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情剑问天》 第一章:人生路 开章 天道无私亦无情,迷茫何处放心声? 千道阡陌空无形,世亦有道愤华清! 第一章:人生路 一个偏僻小村庄,在农村上学考大学似乎成为活得好一点的唯一出路。父母也殷切期望自己将来不说大富大贵,生活的好一点就行。冀云鸣并没有回家,而是躲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自责,悔恨,懊恼的情绪在心里滋生,他落榜了。拾起心情,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双眼没有神采,只不过身体的移动却证明着他还活着。对于这个社会,冀云鸣心里越发认清。除了在父母面前流露真实的情感以外,在外面再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情感。钱与感情的竞争从来没有间断过。直到遇到了一个暗恋的人儿。那时他才体会到原来还有一种感情令人如此的怀恋。不过机会似乎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冀云鸣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直到上学三年走过,始终没有勇气与人说起。冀云鸣心里有些许遗憾,但下定决心此生不换。也许是一时的冲动,也许是对于社会上感情的失望,他许下了这个诺言。 “不知道人死了之后到底有没有灵魂啊,还是真如人所说的剩下一缕烟、一撮灰?不知道她在他乡还好么?”冀云鸣想到。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他不是因为懦弱,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份感情。只是因为他把自己定位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正因为这种自卑他最终放弃了。“既然我还活到这个世界上我就要好好活着,不管这世界有多冷漠,不过有多么艰难,我始终活着。什么社会,鄙人不但要活着,还要活出一个名堂,气死你!”转念间又叹息了一下:“我跟自己过不去干嘛?既然改变不了就默默接受。不过始终有一个遗憾,多少时光始终有人穷其一生去探索幸福的意义与人生的真谛。我怎么感觉我的生命还是空的?” 渐渐,天暗了下来,冀云鸣猛然惊醒:‘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怎么有一种阴暗的感觉,遥远的村庄也失去了光亮。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顿时心中有一点慌乱。原来是一片坟地,冀云鸣想起以前老人们给讲的什么鬼呀神呀,他立刻想迈脚就跑,但是双腿打颤的他根本跑不快。突然听到猫头鹰在叫,他吓得摔了一跤。好一会才爬起来,一抬头就看到绿莹莹的火。求生的本能使他不断的往后退,直到退到了一个老坟旁边,他已经无路可走了。不过鬼火好像跟他过不去似的,硬往他身体里钻,骤然冀云鸣昏了过去…… 这是哪啊?我是不是挂了?为什么这么黑?一串问题出现在冀云鸣脑海。“也好,还有意识,证明我还没有死透。不过还是很困,先睡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百年。冀云鸣再次醒来,无尽的黑暗使他心中还存在着莫名的恐慌,这也许人对于未知的事物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四周一片沉寂,仿佛只剩下呼吸与心跳的声音。“等等,心跳?呼吸?好像都没有啊!”冀云鸣心慌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死了都不让人安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地狱啊? 还真是名符其实啊!”过了许久,心情渐渐安定了下来。“不管了,先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光的地方。”想着便起身:“? 我的身体为何变得如此的轻,一动就想要飞了的感觉。还不错啊!”说着往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冀云鸣猜测“应该快一天了吧,怎么没有累和饿的感觉呢?”渐渐地冀云鸣感到厌烦了,思想不知飞到哪去了,只留下所谓的身体机械式的运动。终于在流过许多时间后听到了一丝声响,那是流水的声音。冀云鸣顿时振奋起来,飞快的向那一丝声音跑去。终于到了水边,看着那似乎很有诱惑力的水,冀云鸣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挺好喝的”想着便咕咚 ,咕咚喝了起来,差点把头都伸到水里里去了。“怎么有点迷糊?诶…这也不是那么黑了,居然有一种想睡觉的冲动。”想着便渐渐失去意识。冀云鸣并不知道,这是黑洞巨大压力压缩,是这种水有了神奇的作用,这种作用便是封灵。所谓封灵 ,是把灵魂意识都完全封掉,永远沉寂,可见这东西的霸道。 他倒下不久,全身便被绿色的光芒覆盖。那是一种充满生机的光芒。若冀云鸣还醒着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东西跟吓他的那个东西一样,不过此时着光芒没有了阴冷的气息。渐渐绿色光芒渗透到他近乎透明的身体里,渐渐消失,似乎穿过无尽的空间,终于到达了终点。 第二章玄青大陆 玄青大陆是一个类似于中国古代统治的大陆,没人知道它具体有多大。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充满神奇的色彩。各种修者并存,各种光怪陆离的神秘地带…. 位于大陆南方有一个南部最大的帝国:青冥帝国。它像一个机器不分昼夜的运转,底下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这就是一个国家与一个家庭的区别。 青冥帝国的冀家便是这个帝国组成的重要一部分。冀家家主冀無可谓权势滔天,掌握整个帝国大量的军权,与此抗衡的便是皇家、褚家、糜家。当然皇室冥家对于帝国有着很高的控制权。不管经济,军事,文化,都占有很大的优势。 青玄大陆历:五七六年,一天,青冥帝都,天冥。冀家上下都充斥着喜气。因为这天冀無的第二个儿子诞生了,也是他和沈青雅的孩子。不过冀無正皱着眉头,看着小儿子,绞尽脑汁的思考要给儿子取一个好听又有气势的名字。虽然想不出来,但因为这个儿子将近四十的他显得更是年轻许多。 “老爷,想不出就不要想了。”冀無的夫人沈青雅:“你又不是一个文人,瞎起什么名字啊?找府上有才能的人起一个看看不就行了?” 冀無憨憨笑道:“那就听夫人的,让他们试试,不行的话我再起。靑雅,刚生完孩子你还很虚弱,要好好休息。”看着丈夫关心的神情,心中不觉一甜。“嗯,不过要把孩子放到我身边,我好好看看。”沈青雅道:“府上军师是一位大才,你要亲自去请才不失了礼数。”“我马上去,你先睡会。”冀無说着便起身疾步离开。 沈青雅注视刚出生不久便睡着的孩子,不觉间沉沉睡去。 过了些许,只听到一声慌乱而又虚弱的呼叫声:“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正在走廊上的冀無正和军师有说有笑的向沈青雅所在的房间而来。突然听到沈青雅隐隐约约的声音,急速而去,到房间只看到沈青雅而没有孩子,也是有些慌张,不过多年的军人履历使他很快镇定下来。“老爷,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是不是你在我睡着的时候抱走了?”沈青雅满脸希冀的问。冀無沉默…沈青雅好似猜到了什么,瞬间昏了过去。 “来人,快请大夫!”冀無焦急道… “许大夫,夫人怎么样?”冀無一脸急色。少许,一声叹息从许大夫的口中传出:“大帅,夫人本来就很虚弱,似是体内有隐藏很深****,又受到很大刺激激发,所剩时间不多了,鄙人无能,无法医治好夫人。”说着不等冀無有所反应就匆匆离去,深怕冀無一怒下殃及到自己。也许他想多了,冀無久久未语。因为冀無知道很多慢性毒不发作根本无法察觉,除非把武功境界练到很高,感觉体内力量的变化就会知道异常。这也是他没迁怒其他人的原因。沈青雅悠悠转醒,似乎气色好了很多。“老爷,一定要找回孩子,一定要。我知道很难,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答应你,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快别说了,等你好了之后才能更好的看孩子,我们一家享尽天伦,等你…” “老爷,我知道…我...快要走了,我..恨..不能..陪你了,不过…有我..们的…孩子,相..信..我..还是..能..看到你的…” “雅儿,我带你回我们曾经拥有的地方,你等着我,我会很快来陪你的。我半辈子都为了冀家而活,从来都不曾过多分心去爱你,直到现在。当年那场利益婚姻,差一点让我们永远相隔,不过所幸,她死的早,才有了今天。呵呵,冀家,我做一件完全为了我自己的事吧。雅儿,你等着我…”冀無丝毫没注意从记事开始没流过泪的他也掉泪了,丝毫没注意从来不做自己的他变回了自己。 一时间,暗地里青冥帝国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皇宫,一间密室。“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上面有交代,务必把这件事做得密不透风。事后把所有知情的影卫做掉” “是!”一阵风飘过,只剩下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在喃喃自语:“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唉,为了江山稳固,也为了…也只有这样了…” 天冥城外,一条乡间小路,隐约五六个人,其中一个抱着一个小包袱,似是一个婴儿。不过奇怪的是,婴儿似乎并不哭闹,任由带有陌生气息的人抱着。“你们这就走了?岂不是笑我冀家无能吗?”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把孩子放下,留你们全尸!” 五六个人骤然停下:“头,怎么办?”有人小声嘀咕。似是带头的人:“还能怎么办,拼了!”在这一瞬间,几人迅速散开,把那个冰冷声音包围,看样子似是经常配合。“哼!找死!”冰冷声音说话摆开身形冲向几人,甚至武器都没有亮出,几人中只剩下一人露出无限恐惧的面容,因为他感到同伴生命气息已经消失。画面似乎定格在一瞬间,“把孩子放下,留你全尸!”冰冷声音又响起。“可能吗?想要孩子,就来吧!”说完便单手执刀:“烈焰天下!”一片热浪似要把冰冷的声音都烧熔。但转瞬间,一道冷芒划过,刀成了两半。“怎么..可能?”那人用力地吐出几个字便已沉寂。只见冀家人,迅速抱起婴儿。在最后死的一人脸上微微碰了一下,似是有一层皮,缓缓解开。露出的面容让冀家那人微微皱眉。随后随手一挥,冰色气息在几具死尸上蔓延,令人惊奇的是,尸体慢慢变成冰粉消融。这时小路恢复了宁静,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冀家某处,冀無来回踱步,眉宇间挥不去的忧愁。“家主,二公子无碍,属下已经接回来了。”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快让我抱抱。”这时的冀無就如一个普通的父亲,没有了威严与久经沙场的血气。“是不是皇室做的?”这件事是冀無不想而又不得不去查清楚的。“据目前属下得到的证据,矛头直指糜家。因为据属下在场看到,带头劫走二公子的人是糜家之人。”“好了,冀风,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是” 房间只留下冀無与他那出生不久的儿子。这时小孩子的脸上,似乎对眼前人充满了好奇,眼直直的盯着冀無。这一刻冀無宁静下来,对着儿子道:“爹无能,虽然能猜到凶手是谁,但却没办法替你娘报仇。”又一声叹息“毅天,你把我当傻子吗?这么多年,几大家族虽然有小摩擦,但从来没有动过真格。我冀家更没有反叛之心,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做?我一定会替雅儿报仇的!”原来皇室姓毅。冀無看了看孩子,“以后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身不由己,起码做一个随心而为的人。你就叫做冀云鸣吧。” 第三章青冥变 翌日,朝堂上。 本来在太平的青冥帝国很长时间才会上朝一次,但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毅天还是要有所表示的,不管是撇清关系,还是安抚,明面上的东西一定要做的。 “冀卿,朕听闻尔,有丧事出现,皆是贼人所为,朕深感痛心。”毅天顿了顿又道:“卿安心,寡人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冀無面部肌肉微动,似是愤怒,不过转瞬间恢复正常:“谢陛下!臣有一事启奏!臣,戎马半生,身心俱疲,身体状况愈加不好。请陛下准许臣辞官归隐。” “爱卿何出此言?朕准许你回家休养,辞官之事莫要再提。” “陛下,臣之妻已去,臣已无心从政,去意已决,臣感激陛下体恤,只有来世再报陛下之恩。请陛下恩准!”说着冀無便跪了下去。 皇帝毅天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转眼即逝“爱卿快快请起,既如此,朕也不好挽留。来人,把喃鸣城赐予冀卿,作冀卿修养之地。” “谢陛下隆恩!”冀無躬身,但心里很明白皇帝还是对他不放心。 整个早朝便在这种似是压抑的气氛中缓缓度过。 喃鸣城是临帝都较近的一个相对贫瘠的小城,喃鸣依山,通过时便只有穿山而过,加上山贼横行,经商之人都纷纷绕道。按照毅天的想法,这儿便于监视且没有多少冀家势力可用。 是夜,皇宫。“冀家有什么动静没有?” “主上,据属下了解,冀家暂无异动,就是太平静了。” “嗯,继续监视,不可大意!” “是。” 冀家。冀無低头沉思,时不时看向摇篮里已睡得香甜的冀云鸣,许久后似乎下了一个什么决定。轻轻起身走向房间床边,手在床底摸索了一下,只听“吱..吱”床下地板已经消失,只出现一节节通往黑暗的密道。冀無异常熟练地进入密道,瞬间密道亮起。不过让人意外的却是所谓的密道不过是一间小房间,然而冀無好似没有看到墙一般,径直往墙上走去,刹那间穿过墙,小屋暗了下来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冀無似是穿越空间,来到一个辉煌的祠堂,之所以说它辉煌,便是因为给人一种神秘朦胧的感觉。不过冀無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没怎么停留便已进去,只见数不清的牌位一层层展现在冀無面前。不过最上面似乎不是什么牌位,只写了四个字“天道无极”给人一种气势磅礴的感觉。牌位前面放了两件东西,一本书和一个圆形绿翡翠一样的东西。翡翠中间似是一个古篆“情”字,而圆形上面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裂纹,给人感觉十分怪异,似是有人用胶水粘成这样。那是一个很神秘又不为人知的秘密,冀家祖先曾探究过,但最终一无所获。对于这个翡翠一般的东西,冀家探寻无果后只有放在那里,当古董了。至于那本书则是后来才发现的,是一部修炼法诀,冀家视如珍宝。冀家如今的地位是跟它密不可分的。冀無此刻没有多少犹豫,拿到这两样东西便跪了下去:“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冀無已无力继续带动冀家走下去,只因机密泄露,各家虎视眈眈,企图抢夺本家传承。敌众我寡,只能出此下策,只要能平安度过,冀無死不足惜。”说着便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众牌位,默默地退了出去… 冀無回到卧室,静静地走到摇篮旁边,看着摇篮里边的冀云鸣,就这样默默注视,仿佛看到沈青雅在身边。那时他们相识,也许只是一个偶然,她悄然闯入了他的世界,而他瞬间便被这种气质所吸引。他从来都不问她的过去,正如她似是从虚无中来一般。时间相通便有了这一段令他刻骨铭心的爱恋。“嗯..哼..”冀無的思绪被打断,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双好奇的眼睛。冀無怔怔地看着他的儿子,似是面对她一般。轻轻地叹了一声:“鸣儿,不要怪爹狠心,人的一生重大抉择是很艰难的,爹有预感,似要离开你了。也许是我多想了,但面前的形势严峻,爹只有送你单独先离开,若能顺利度过,爹就找个世外桃源,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说着便把翡翠轻轻地寄在冀云鸣的脖子上。看着儿子,他眼睛又一次的湿润,轻轻地亲一下儿子的额头。便起身道:“冀风,云鸣就交给你了,你好生待他。看他的性格,来决定他的道路。虽说名义上你是我的属下,但我一直视你如兄弟。我没有什么能留给你了,只有这本秘籍。上面记载了从低到高的修炼,甚至对于虚无缥缈的仙道也有提及,是我冀家武力的根本。但是我总觉得这只不过是秘籍的一部分,甚至是很小的一部分。” 冀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所有的话听在耳边,单膝跪地:“家主!没有冀家就没有我冀风的今天!”冀無忙将冀风扶起,“你这是作甚?我只求你把我儿带大,若我不死,一定与你对酒当歌。”“家主,冀风记下了,很期待有那么一天!”说着便准备抱起冀云鸣,因为他深知现在时间紧迫。不过就在这时,从生下来没哭过的冀云鸣哭了起来。冀风眼疾手快,以功力封掉冀云鸣的声线,生怕被探子探得异常。“家主,我会带公子出青冥帝国,帝国邻近的风蓝国定居,到时您可以去那儿寻得公子。”“嗯,到时我去寻你。”冀無道:“你现在带着鸣儿马上离开,迟则生变!。”“是!”一阵风飘过,只留下冀無一个人在屋里皱眉思索。 话说冀云鸣不能出声,但眼泪还是不停地流了下来,显得楚楚可怜。谁也没注意到,那片翡翠微弱的光芒一闪而逝,裂纹似乎又少了… 不觉间天已经蒙蒙亮起,不过这并不是一个晴天,帝都街道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为打破宁静做一点贡献。冀家,气氛似乎有点沉闷,虽然许多人都在忙碌,但却没有显得嘈杂。冀無身着一件灰白的中衣,并没有像往日穿的那么庄重,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缓慢出门,在门口留恋的望了一下屋内,终于不再回头地走出只属于他的院落。 几家议事厅,许多直系成员早早地在那儿等着了,众人脸上都有挥不去的忧愁。看到冀無,都立马打起精神。“冀家,世代都为官,在将领方面居多。如今权利散尽,也未尝不好。只怕此次争端不仅仅是为了争权,更甚至是为了本家的祖传本功法。人言可畏啊,传言本家有莫须有的修仙之道,就算有也是久远,后世无一人得到。”冀無顿了顿道:“原因就不多说了,只求此次冀家能平安度过。” “家主,就算我们自己明白,别人也未必相信,依我看我们应该尽早保存实力迁徙,避其锋芒。”说话之人是冀家老一辈。“二叔说的极是,家主应该慎重考虑一下”冀家成员纷纷赞同。 “好吧 ,我会考虑的。现在风声很紧,别出什么纰漏!按照圣旨准备迁徙。秘密通知在外的嫡系,不要回来,隐姓埋名,冀家将来总会有机会的。”冀無说完。众人脸色更不好了,他们明白这次有可能是生死存亡。 暗地里糜家与诸家两家主在密谋:“如今冀家失势,皇帝想让我糜家首当其冲,我没那么笨,冀無更是鬼精。不过毕竟皇家势大,我想我们两家应该收敛,来个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老褚,你觉得如何?”“别老褚,老褚地叫。我跟你又不熟,还叫的那么难听!”褚家主很直白道。糜邢身为一个老油条也只有尴尬地笑笑。“不过你的提议很好,什么修仙法诀?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虽然诱惑很大,但还是来点实在的好。我们就见好就收,暗地争取冀家军权。我可说好了,咱们在这上面不能使坏,各凭本事。若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信你?你家都变成猪上树了,糜邢心想。乐呵呵地说:“褚兄所言极是,就这么定了!”糜邢说完便匆匆离去。褚家主看着他的背影,隐晦一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几天过去,冀家之事传遍帝都大街小巷,各种八卦尽出,正当人们都议论纷纷的时候,冀家却显得出奇的平静。 冀家,密室。“灵一,这几队‘冀家’嫡系是否遭受截杀?”冀無寒声道。冀家灵卫是冀家隐秘的消息机构。只有总领与家主能够调动,总领当然就是不久前离去的冀风。“正如家主所料,这几队人都遭遇不同程度的截杀,似是杀手在寻找什么东西。”“嗯,我知道了,继续安排,混淆敌人视线,伪装冀家嫡系离去。”冀無沉思过后道:“不可掉以轻心,真正嫡系,隐藏高手护送,转移到先祖准备的地方。”“是!” 应声过后便只剩下冀無一人低吟:想要我冀家的东西,那便来吧! 冀無走出密室,便唤来管家:“通知下去,今天整家迁至喃鸣。”“是,家主,小人这就去办。”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冀家便热闹起来,沉寂的冀家终于动了。 天冥城外,在宽阔的官道上,有一队人马在缓缓前行,虽看似很慢,不过只是一会儿天冥城便越来越小了。 这对人马便是举家迁移的冀家。冀無,骑马在前,显得威风凛凛。看似走马观花,实则秘密注意周围环境是否潜藏危机。此时天已渐渐暗了下来,离目的地还有将近一半路程。“管家,通知下去,到前方准备露宿。”冀無看着前方一片临山的空旷之地道:“务必提高警惕,防止山贼来袭!”“是 !”管家领命往后面跑去。冀無看着茂密的树木心里越发不安,但是这一路实在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供露宿了。 是夜,山边树林旁,搭起了一顶顶帐篷。 许多帐篷前都有一堆篝火在静静燃烧,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些许护卫组成的队伍在来来回回的巡视。晚上天空似乎不显的明朗,总是有挥之不去的影子。看似安静,还有人无法入眠。其中就有冀無和这次同行的冀家嫡系。话说冀無正在集中注意的感应每一方动静,这是练武之人的一些基本常识,只要功力到一定程度,感觉就会变得越加灵敏。 就在午夜时分,冀無突然睁开眼睛,因为他感到了陌生的气息,有很多人,其中有几个令他都颇为忌惮。但是这股气息似乎并不着急,慢慢地凑了上来。冀無再也忍不住了,急身而出,咆哮一声:“何方鼠辈,既然来了,何必藏着掖着!”冀家人全醒,陆续做出了战斗准备。那股陌生气息靠近之后,人便在篝火闪烁下显现出来。这是一队穿着黑衣又充满杀伐气息的人,从他们的眼睛中就可以看出。“冀将军既已猜到,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交出功法及翡翠给你留个全尸。”领头之人淡淡说道。“还真看得起我,居然派来这么多高手,东西可以给你,本家族人和仆人都是无辜的,他们并不知情,还请放过他们。”冀無顿了顿道:“不然,我是不会妥协的!”领头之人皱眉,冀無不着痕迹地对旁边嫡系使了个眼色,嫡系心神领会。慢慢的,一些仆人和嫡系都往山边树林跑去,一到树林便分散开各自逃走,只留下冀家护卫。不过领头之人似乎并不担心,不多时听到许多惨叫声。“你…”冀無恼怒却无可奈何。“冀家主想好没有?如果交出来说不定还能…”领头之人还没说完,“不用说了,我已经想好了!”冀無说话间便执剑冲杀过来。领头之人措手不及,有些狼狈,但终究没有什么大碍。随着两人火拼,手下的人也开始各自战斗。一时间,呐喊声,惨叫声,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许多帐篷上都撒上了鲜血。冀無看着族人及侍卫一个个倒下,心急如焚。不觉间胳膊上中了一刀,他一个闪身便退了过去。血顺着手臂流到了手上,手虽抖但却异常坚强地握着武器。目光如剑,盯着未追赶的领头人:“不管我死了没有,我都要你去告诉你家主子,仙道飘渺,我冀家除了先祖无一人悟出。即使先祖修出仙道,也逃脱不了时间,终究化为一杯黄土,与天同寿更是无稽之谈。拿去!这是你们要的功法,只是我恳求你放过无辜之人!”冀無叹道:“至于那翡翠…我实不知它在什么地方,信不信由你。”这次领头人拿着到手的功法没有过多考虑便道:“好,我答应你,放过这些人,不过你得跟我走一趟。”“好一言为定!”冀無脆声答道。 那领头之人点点头,便对属下:“放他们离去!”黑衣人并无言语,纷纷让出。冀無大声:“冀家人听令,马上走能走多远走多远!”“家主!!!”许多对冀家忠诚之人纷纷叫道。“什么都不要说,马上离开。”冀無斩钉截铁。众人无奈,忍痛纷纷离去。 不一会冀家人便走光了。“冀家主,请吧!”领头之人缓缓向冀無走去… 第四章过往成因 密林间悉悉索索,似乎有许多人影在不知疲倦地奔跑,似是受到一些惊吓,但却并没有那么茫然失措。从衣着上看出应该是不久前经过了一场厮杀,虽然这些人幸免于难,但却异常狼狈。这是冀家的嫡系,领头人并没有真正放过他们,而是密林间有许多埋伏。经过一番厮杀,本来冀家嫡系也难逃一人,却不料有了第三方人的出现,拦截住了林间黑衣人,从而剩下嫡系有了逃跑的空隙。“二哥,我们要去…去家主交代的地方?”说话之人气喘吁吁:“此地离家主所说之地相去甚远,如何是好?”“不要着急,我们先找地方安全度过,再去也不迟,况且我们也要听听风声,为家族下一步做打算。”答话之人显然稳重,是冀無的亲近之人。 话说冀無全身功力被封,除了身体素质好一点,完全在武者面前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过领头人也似乎并不着急,在驾着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这时从后面跑来一个黑衣人,在领头人耳边低语了几句,领头人微微皱眉,不过转瞬间恢复正常。不过黑衣人队伍速度却骤然加快。领头人转头便对马车里边的冀無道:“看来此行一路也不太平,冀将军最好别耍花样,否则…虽然你冀家可以躲在那个地方。”冀無脸色古怪:“我都成这样了,还能耍什么花样?倒是你得小心了…”两人相互打着哑谜。此时大概四更天,天已快亮,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突然大量烟雾飘来,四面火光骤起,烟雾似是迷烟,功力不济者摇摇欲睡,已变得不清醒。但黑衣人大部分算是高手,轻轻运气便完全恢复,并未伤及根本,队伍停驻,迅速摆好阵型准备迎敌。四周出现大量的人,显得有点不伦不类,队伍散乱无比,手拿各种武器,看来似是此地山贼。“路过此地也不给俺打声招呼,这就想走了?好了,我也不多说了,给俺把钱留下,其余的可以滚了。”山贼‘大当家’大声叫道。领头人并未发话,似是有点疑惑,不过也没多想便下令大开杀戒。完全一面倒的场面顿时再次上演,场面异常混乱。山贼自知不敌已经萌生退势。渐渐大部分黑衣人离马车有四五十仗之远,就在此时,‘大当家’猛然回头。领头人已经意识到不好,正准备下令回防,但已来不及。跑的一部分显然不给黑衣人机会,迅速包抄,大量黑衣人立马身死。只有寥寥几人回到马车旁,心有余悸地望着‘大当家’。这一段时间不是领头人不想救属下而是感到马车很近潜藏一股令他忌惮的力量。如今身陷重围虽然黑衣剩下的都是真正高手,但也可能寡不敌众死在这儿,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静谧中瞬间传来声音:“人留下,你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这一瞬间领头人明白他们插手了,但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属下能离开帝都到这里。来不及多想,就直接带着属下跑了。“你就是冀無吧?不用谢我,我只是受人之托。”说话的并非隐藏的人,而是大当家,这种语气使他显得不伦不类:“那人让我告诉你,他在迎枫亭等你。”说完不等冀無回答便甩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转身,扬长而去。 迎枫亭似是有迎接秋天之意,再而言有暮年安居之地的意义。话说冀無等到实力恢复之后便找了一处,衣服换掉,稍作休整,整个人气色虽好了很多,不过脸上似乎还有些苍白,眉宇间似乎更加忧愁。快到迎枫亭,远远望去,不算大的亭子里有一个人影。现在正值夕阳西下,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不过这样一幅画卷显得十分和谐。渐渐,冀無走近之后,有点错愕,因为等他那人正是他的老对头,糜邢,虽说往事还有许多因由… 糜邢感到人来,渐渐转身,在夕阳下显得老态龙钟,不过此时再也没有那副老油条的样子,整个人显得飘渺,给人一种身在天地间的感觉。“你来了,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先不要吭声,我一一为你道来。”此时糜邢有些落寞与伤心:“当年我把小女,通过家族压力许配给你,起初就是为了你家的那个传承,但后来我发现小女已喜欢上你,我便不再多余过问传承的事。不是传承对于我没什么诱惑,而是我本来也修所谓的天道,深知这太过于虚幻,不是什么传承,什么翡翠就能一蹴而就的。”糜邢已经慢慢被愤怒的的感情充斥:“而你,我小女之死与你有莫大的关系,就是你的那种所作所为使得小女郁郁而终,你说我该怎么对你?!”此刻糜邢身形颓废:“而小女死前唯一的愿望便是你能够更好地活下去,所谓的天道在爱面前是个什么东西?本人一生修道,欲求超脱,到头连个完整的家都没有,还修什么道?”声音道完,糜邢身影渐渐淡出:“皇家也是有修道者,但碍于天地规则不能出现扰乱秩序。冀糜两家缘分到此...哎,藏情于剑,以剑问天而游余生!”余音未散,糜邢已经离去。留下一脸愧疚的冀無,身形怔怔地站着,望着夕阳,脸色不停地变换,似怒,似哀,似愁,似喜。轻轻低吟:“藏情于剑,以剑问天而游余生...”似是想到什么,轻轻抬起头,望向糜邢消失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只有他自己明白,当时被领头人捉到,有他自己故意的成分,他要独自一人为爱妻报仇。但如今这个打算只能深深埋在心里,不能有所表漏。看了亭子一眼,毅然迈步向远方走去。 皇宫。领头人正向一个人汇报:“主上,冀無半路被劫,冀家余孽也没清完。不过所幸抢到冀家传成功法。”说着便把功法拿出,恭敬地递给主上。那人漫不经心的打开书看了一下:“功法虽是副本,但是真的。不过你怎么没把翡翠抢回?冀無没逮到也就算了,翡翠是祖宗交代之物,那你怎么这也拿不到?”主上说话虽然平淡,但却暗藏杀机。领头人惶恐,立马跪下:“主上,这次是小的失职,是因轻信了冀無的话,恳请主上给小的...”“好了,我知道了。”主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冀無之话一半真一半假,这次就算了。去!立马给我调查翡翠下落。”领头人领命,小心翼翼退出房间,手不觉间摸了摸似是出汗的额头。 房间就剩下主上一人,喃喃自语:“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便不会放弃!”只是此刻‘主上’变成了另一个人,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样子... 糜家,糜邢在屋里怔怔地看着他女儿的画像:“儿啊,我只能做到这了,至于以后...天道要变了,变得无常起来...”此时他便像一个普通老人般,但是却说着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第五章时间如柄,情如剑 风蓝国边境的一座小镇上,看似并不繁华,实则熙来攘往,人流量很大。这就成为了信息散播的一个据点。这座镇叫做音岚。在镇上的一条并不宽阔的街道上,一家酒馆门前两道竖着的条幅“你来我往,古往今来”。似乎这家酒馆生意特别好,客人的喧嚣声能传到老远。这家酒馆的一个角落里,整个桌子只有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此人一袭黑衣,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不过他不经意间看向怀里那襁褓中的婴儿,目光变得非常柔和,给人一种极大的反差。他便是带着冀云鸣离开青冥帝国的冀风。一路上他饱经风尘,不但要躲开皇家视线,还要照顾出生不久的冀云鸣,身为一个练武之人,这是一个巨大的难题,但凭着那股坚韧他还是坚持了下来。这时冀风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实则是在听有关于冀家和冀無的消息。不过几天下来他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今天他又一如既往地来到了这家酒馆,酒馆伙计通过这几天都已经了解了冀风的怪脾气,只要有钱赚,他才懒得管呢。来这酒馆里的人大多是旅途劳累喝酒解乏放松的,所以整个不大的空间里充斥着酒的气味。突然酒馆骤然一静,门口传来伙计跟人的大声吵闹。“哪来的老要饭的?赶紧走,别影响我家生意!”伙计大声喝道。“嘿嘿,我可不是什么要饭的,我是天桥下说书的,你不懂。今路过此地也算缘分,特意说书以换取食物,你应该感到幸运。”老人对伙计的态度很不在意。“老家伙,你找打是吧?!”说着便准备动手。老人立马躺地大叫道:“打人了,打人了,太残忍了,连我这古稀老人都不放过,世道炎凉啊”路人纷纷好奇,对伙计指指点点。伙计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自认倒霉,把老人扶起到酒馆歇息,在那一瞬间耳边响起让他想吐血的话“早这样不什么事都没了?”进入酒馆后,老人又道:“小伙子,品性还不算坏,安心,不会让你吃亏的!”伙计撇撇嘴,扭头就去招待客人去了。 话说老人看伙计走了便开讲了:“老夫是天桥下说书的,天下之事皆略知一二。”老人神情颇为自傲,精神矍铄。“咱就说近来,有人在搜寻不为人知的仙道,搞得满城风雨,以讹传讹,不过据我老人家所知,仙道虽然被夸大,但的确存在修仙法门。”冀风皱眉,怒火瞬间而起,不过好在忍住了,表面不动声色。那老人吊起众人胃口之后便不再言语,让众人很不满。“嘿嘿,老人家渴了,没水我便不讲了。”老人无所谓道。在他说完,立马有人唤来伙计,让其给老人添酒添菜。伙计喜上眉梢,看向老人也顺眼多了。“快讲啊,我很想知道修仙之法在哪有。”有人在说。“就是,快点说。”众人纷纷附和。老人清了清嗓子便道:“青冥帝国,冀家族人世代为官,不过前不久冀家主突然辞官带领家族举家迁移。表面原因是因为冀家主丧妻无心从政,实则是为了避难。因为有传言冀家有修仙法诀,因此各方虎视眈眈,冀家岌岌可危,迫不得已冀家举家迁徙。呵呵,我还知道在迁移途中,有势力对冀家进行拦截,冀家损失惨重,随行的人只有很少一部分活了下来。不过据我猜测,一定是青冥帝国的那几家大势力躲得了修仙法诀。哎,人啊…”老人最后一句似是对自己说的。老者看了一眼冀风,身形落寞地走出去,众人还沉浸在修仙法诀的遐想中,并未太过在意老人的离开。 冀风抱着冀云鸣筹措了一会跟了上去。不过冀风与老人的距离似乎始终没多大变化,冀风瞬间明白遇到高手了,但却也想不通自己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了,除非…冀风想到一种可能。但还是没有太多犹豫跟了上去,两人速度不快,不过还是片刻便出了城。在一条没有什么人烟的小道上,老人停了下来,转过身笑嘻嘻的盯着冀风,确切的说是盯着冀云鸣。老者脸上皱纹都挤在一块了,配上这身打扮看上去活脱脱的一个‘猥琐’老头。冀风紧张,把冀云鸣深深地往怀里抱了抱。老头反应过来:“小子!我又不会吃了你,那么激动干嘛!”不等冀风开口便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冀家主已经安然无恙,虽然冀家损失了一点,但也算生存下来了。”冀风松了口气。“小子,先别急嘛,冀家没事不代表你们没事。你们身怀冀家真正传承,若被人知道一定会成为‘香饽饽’的。虽然那个传承…”老人意识到说漏嘴了立马改口:“这样,我掐指一算,你隐姓埋名然后隐于市,几年之内也不会有人注意的。不过切记不要使用武功,对你们有好处的。嘿嘿,让那些家伙去找吧,想我道云子太天才了!”自恋和神棍的化身在满脸警惕的冀风身前缓缓消失“时间如柄,情如剑,我期待那一天。”冀风站在原地思考,一动不动,当太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的时候,他才回神,一步一步向镇上迈去。整个人似乎变了,变得亲和起来。 七年后…… 正值盛夏。傍晚,在理音岚镇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面,一群小孩在玩耍,岁数都差不多。一个小男孩大约五岁的样子,枯瘦如柴,不过总是笑嘻嘻的,小伙伴们都叫他‘棒子’,还有一个大概七岁,身形微胖,个子称得起这个身体,相貌普通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不过表情总是呆呆的,显得傻乎乎的,大家都称他‘阿呆’,不过虽然他这个样子,大家还是会和他一块玩,只因他显得十分可爱。 ‘阿呆’便是曾经的冀云鸣,不过现在变成了路云鸣。自从有了‘阿呆’这个称号,小伙伴再也不叫他的名字了。“阿呆,你长大想干什么?”一个小女孩脆生生的问道。冀云鸣一愣,没多想便道:“我不知道干什么,我只是觉得现在很开心。”“我也要跟阿呆一样,长好身体!”‘棒子‘充满稚气的说道,不过似乎想到什么,立马黯然。冀云鸣似乎知道‘棒子’的心事,轻轻地拍拍‘棒子’安慰道:“别想太多,我们去玩点别的吧。”“嗯!”‘棒子’用力点头。不觉间小孩子的欢笑声又起… 太阳快落山了,冀云鸣回到家满脸笑容,额头上还有汗水:“干爹,我回来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冀风慢慢端着两盘菜轻轻放在桌子上,而懂事的冀云鸣便去那两幅碗筷,父子两个相视一笑便开吃起来,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当年冀风刚来到小村子,举步维艰,不过在好心村民的帮助下,渐渐生活走上正轨,而因为这他便和村里人的关系变得融洽,更甚至他的外在性格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干爹,我父母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冀云鸣有点难过“今天还有人问我长大要做什么,我马上想到了父母,可惜…”冀风拍了拍冀云鸣的肩膀,轻轻叹道“鸣儿,我之前对你说,你父母有事这所言不假。只是有些事情很重要,必须解决之后才能回来。”“哦。”冀云鸣不再作声。看出冀云鸣难过,冀风便道:“鸣儿,你喜欢练武吗?”“练武干什么,又不好玩。”冀云鸣眨了眨眼道。“有了武功身体便更好了,能做你更多想做的事啊!”冀风循循善诱。“我不喜欢练武,听小伙伴说太苦了,我还是喜欢读读书,陪伙伴玩玩,不高兴的时候呆在林间听着空气的声音。”这时的冀云鸣似乎有点反常,说话不似七岁的小孩。冀风惊异之色一闪而逝,便不在意道:“此乃小道,只有自身强大才是根本。自身强便随心所欲,任意而为。”“什么道不道的,我不懂啊,干爹,我只想和亲人生活在一起。”冀云鸣眼睛直直地盯着冀风,似乎小小年纪的眼睛里包含许多。冀风沉默,过了盏茶的功夫才笑笑道:“你喜欢读书就读呗,不过身体还是最重要的,要先把身体练好,才有力气读书,你说对吗?”冀云鸣歪头想了想:“也许干爹是对的呢。”“嗯,明天跟干爹一起早起练身,早点休息,我送你去睡觉。”冀风起身,拉着冀云鸣向卧室走去,坐在冀云鸣床边一直等到冀云鸣睡着之后才离开。待冀风离去之后,冀云鸣缓缓睁开眼,眼角有一丝泪迹,整个人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沉沉睡去。 “爹,娘,鸣儿想你们了。”冀云鸣在树林边喊道。“傻孩子,我不一直在你身边吗?”沈青雅带着思念的神情,疾步向冀云鸣走来。“娘?真的是你吗?”冀云鸣似乎有点不相信。“孩子,我的确是你娘,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沈青雅急切道。冀云鸣疑惑:“我爹娘不是有很重要的事吗?怎么会想起来看我啊?”沈青雅心痛:“孩子,不是爹娘不来找你,只是…只是脱不开身啊,看到你好好的,娘真的很高兴,这样我也放心了。”感到沈青雅有再走之意,冀云鸣立马急了:“娘~,别走,留下,鸣儿真的很想你。”这一刻冀云鸣似乎在走向成熟。沈青雅甚是欣慰,满眼不舍,安慰道:“鸣儿,娘其实一直在你身边,不要担心。你身上的翡翠是娘当年最亲近之物,你拿着它娘就能感应到。别多想,等爹娘忙完立马回来找你,到时我们便又能幸福的生活了。”沈青雅说着便身形淡去,任凭冀云鸣怎么呼唤,再也没有言语,只留下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定格在冀云鸣的脑海。 “娘~~!”随着一声喊声,冀云鸣骤然醒来,轻轻取下翡翠怔怔的看着,只是没有在意翡翠比以前更加鲜活了。冀云鸣出声的一刹那冀风便出现,只是没有出声打断他。过了许久,冀云鸣回过神便道:“干爹,天快要亮了,我们一起去练身吧。”说着便起身,坚定地走出去。冀风看着那似弱小的背影,他似乎感觉冀云鸣又长大了,又变了… 第六章虚华尽退 五年后…深冬。 天蒙蒙亮,村子边上的树林小道,便有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在晨练,大的人身形矫健,魁梧,身着单衣整个人显得充满爆发力。那个小的人,似乎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大概一米六左右,天冷,白气不停的从嘴里呼出,显然是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锻炼。这两人便是五年前的冀风与冀云鸣。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在冀风身上显现出来,他还是几年前的样子。至于冀云鸣,样貌似乎也没有太大变化,虽然身形还是那样,不过现在给人有一种凝实感。 “鸣儿,今天就到这儿吧。”冀风来到冀云鸣身边:“你也快长大了,过段时间我们应该离开了。”“离开?干爹,我们要去哪儿啊?是不是要去找我爹娘啊?”冀云鸣疑惑。冀风微微蹙眉:“在这之前我们有另一件事要做,就是把我们冀家人救出。”“干爹,以前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啊,我们冀家人怎么了?”“鸣儿,当年冀家不得已迁于祖先归隐之地,只因那地方被祖先下了仙家禁制,普通人是打不开的,只有‘钥匙’才能破除。”冀风脸上浮现愤恨的神色。“我们冀家怎么了?仙?这个世上真的有仙么?”冀云鸣疑惑,显出对着些事有浓重的兴趣。“鸣儿,冀家之事等以后我再对你说。仙这世上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我可以肯定有修仙者的存在。那些人个个神通广大,实力强劲,是凡人所不能匹及的。”冀风一脸向往。“哦,干爹我们什么时候走?”这个时候冀云鸣还挂念离开的事情。“明年初春,万物复苏之时”冀风轻轻拍了拍冀云鸣的肩膀。冀云鸣沉默,只是抬头望向村庄,神情显得十分落寞。 时间如飞,深冬悄然离去,村里有了许多鸟儿的生气,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村里的私塾里面照例传出阵阵书声。本来村里面是没有教书先生的,因为机缘巧合,在十年前有一个落魄书生流浪到此地,便成了一个村里边的教书先生。此书生叫做余文生,大家都很敬重他。“好了,今日我所教的都教完了,明日继续。”余文生看着小孩子一个个离开,有些小孩还调皮的向他眨眨眼,他只报以微笑。这几年,起始时冀风还经常劝冀云鸣练武,但冀云鸣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想读书,也就由着他了。私塾不大,也就一间瓦房,许多木质精巧的桌椅还是村民做出来的。“老师,谢谢您的教诲。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言,汎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此句出自论语)。今弟子尽孝为先,余力尽出,已无力学文,后有时则复之。”冀云鸣满口书生意气,配上呆呆的样子,称为‘书呆’也不为过。余文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便朗声道:“善哉,云鸣事尽,吾辈亦复见之,缘也。”“学生拜别!”说着便朝余文生鞠了一躬。余文生看着冀云鸣远去的背影,微微思索,笑容便又浮现在脸上。 翌日,旭日还没露头,只是把东边地平线上染上了一抹红色。“鸣儿,准备好没有?我们要走了。”冀风已经收拾好必要的东西,看着不舍的冀云鸣,轻声道。冀云鸣默然,看了一眼私塾所在的方向:“干爹,我们走吧。”两人并排走到出村的路上,看着渐渐远去的村子,即使冀风也有点伤感。冀云鸣默默跟在冀风后面走着,两人没有一丝言语。 冀风两人渐渐走到音岚镇上,入镇那一刻,冀风的熟悉感油然而生。熟悉的找了家客栈,便对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冀云鸣道:“鸣儿,我们今天就在这儿稍作休整,明天天一亮就出发。今天我顺便跟你讲讲冀家之事。”冀云鸣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干爹,快讲讲,我一直都很好奇呢。”“不急,天也不早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回房慢慢讲。”冀风微笑道。“嗯!”冀云鸣虽急但还是比较听冀风的话。 两人草草吃完食物,冀云鸣便迫不及待了。房间内,冀风仔细感受了一下,以防隔墙有耳,轻轻地把门关上。冀云鸣早早坐在桌子边,拿两只杯子,斟上茶,看冀风把门关上显得那么小心,打趣道:“干爹,防贼呢!”“鸣儿,冀家之事牵涉甚大,还是要小心一点。”冀风严肃。冀云鸣看冀风如此说收起笑容,整个人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要从你娘生下你时说起…”当下便把冀家因为传承之事而搞得整家尽散的境地一一道来。冀云鸣只是默默听着,虽然愤慨,但由于从小没有在冀家长大,并没有多少归属感。“干爹,我爹娘呢?他们怎么了?”这是冀风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当年你父亲带着最后一批冀家人撤离途中遭到了伏杀。不过还好你父亲安然无恙,至于去哪儿了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去找你娘了。”冀风眼中黯然一闪而逝,并没有被冀云鸣发现:“冀家祖地在青冥帝国北部边缘,那里也算是一个险地,我们此行危险重重,要时刻警惕着。你身上的翡翠便是开启禁制的钥匙,要小心保管。”“干爹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冀云鸣口上答道,心里却在想着不久便能去寻父母,对村子的不舍也冲淡了许多。看着冀云鸣心不在焉,冀风便道:“早点歇息,养足精神,明天还要赶路呢。”冀云鸣点头应道。整个晚上,冀云鸣在想着父母的事而沉沉睡去。冀风便在房间打坐。 天还没亮,客栈里边出现了嘈杂。只听有人大声喝道:“小二,快点给爷们备齐饭菜,吃过后爷们还要赶路呢!”这显然不是一个人,而且从语气中可以听出,那人正在发牢骚。冀风微微蹙眉,因为昨天并没有在客栈里见过几人,说明几人昨天并没有出房门,而且冀风可以感到几人都是身怀武功。为了一探虚实,冀风便打开房门,假装问小二要赶路的食物,以备不时之需。只见七个人围桌而坐,看到冀风出来,几人谈话声音戛然而止。感到冀风是‘普通人’之后,便又开始聊了起来,似乎看到有人醒来,声音压低了许多。“头儿,我们被派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搜到什么啊?组织都搜了那么多年,也没见搜到什么。”一个 瘦小精干的人抱怨道。“不要多说,我们搜寻了边境好多地方了,也不差这一两个,上面传下消息,要找的就在这附近,这个时候不要出现纰漏,大人的脾气你们都是知道的。”答话那人两鬓便长满胡须,身形给人一种厚重感。在他说完,几人缄默,只是默默吃着食物。显然那个‘大人’给他们很大压力。冀风倚着柜台陷入了沉思。“客官,您要的东西已经给你备好了。”听到小二的话,冀风回神,拿着东西便回房,此间,冀风与那长胡须的人对视了一下。不久后,就听到客栈外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声音渐远,冀风出门望去,只见刚才那一对人骑马朝小村的方向赶去,冀风危机感顿生。冀风回到房中,看到还未醒的冀云鸣,轻声叫道:“鸣儿,我们该走了。”说话间,便把包袱往身上一扛。见冀风似是焦急,冀云鸣立马没了睡意,草草洗漱一番,便跟着冀风上路了。出音岚镇的路上,冀云鸣疑惑道:“干爹,什么事啊,我们走这么急?”“鸣儿,今天早上偶然听到一路陌生人的谈话,可能跟冀家传承之事有关,看那样子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探查传承的下落。”冀风顿了下又道:“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嗯”冀云鸣低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那七人骑马赶了大半天,终于看到一个村子,便按照习惯下来进行调查。这个村子便是冀云鸣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看到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村民,这时村民对这一队陌生人感到好奇,同时也充满警惕,因为这几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唉!你村里有没有从十二年前迁过来的人!”说话的便是那个矮小精干的人。“没有!”村民答了一句,便不再看他们,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你…!”那问话之人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拉住村民,把村民拉了一个踉跄。村民站定,愤慨道:“你想干什么?”跟那人说完之后,便大喊:“外地人欺负人了,大家来啊…”不一会,好多村民围了上来,都一脸敌视望着几人。矮小精干之人羞怒,准备动手。那两鬓长满胡须的人,不动声色地拉了拉他,在他耳边轻声道:“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不要惹事!”转而又抱拳对村民道:“刚才之事对不住这位仁兄了,我们初到此地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看到村民脸色有点缓和变趁热打铁道:“只因我们心太过急切,寻找我家族走散的重要之人,有消息的还请告知一二,在下必有重谢。”村民窃窃私语,不一会村民里边有一长着上前道:“本村多年前是有一人和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孩来此定居,不过他们不久前已经离去了。”那两鬓长满胡须之人道了声谢,给村民些许钱财便带着几人离去。看着那几人匆匆离去的背影,余文生总觉得有阴谋。 边境官道上,有几人骑马疾驰而过,阵阵灰尘掀起。“头儿,我们现在要回边境据点?”有人问道。“嗯,这人我很大程度可以肯定就是当年冀家侍卫总领,他们离去很可能是去找冀家之人或者去冀家祖地。我们得赶紧把这消息上报!”那领头之人说话间,不停的胯下的马,以期更快的赶到目的地。 几天后,青冥皇宫。“终于有消息了?翡翠很有可能在冀家二子身上。去!把翡翠带回来给我,夺不回你也就别回来了。”说话之人风轻云淡,但又给人一种莫名压力。“是,主上属下一定完成任务!”答话之人便是十几年前拦截冀家的领头人。领头人本名叫做青依山,青冥秘密机构的最高执行统领。相较多年前此人气息越发内敛,显然是内家功法快练到极致的表现。一时间青冥秘密机构倾巢而出,探子基本上遍布青冥。 话说冀风与冀云鸣这两个月来在青冥小心翼翼,不惜绕路去冀家祖地,因此一路到没有多大的波澜,今日他们便又回归去冀家祖地的路线上。他们此时所在是这一段路算是此行最危险之处,此地里青冥帝都天冥城较近,只隔了两个城市。此时两人走在离官道不远的一个乡间小道,两边杂草丛生,有的草堆有半人来高,时不时会看到一两棵树。正值上午,按理说在此地越静的地方,越有昆虫鸟叫,但随着越来越远,冀风感到反常,道路越来越静,没有一点生气。冀风当即对身边的冀云鸣道:“回去,可能有埋伏!”两人便转身,向原来的路跑去。刚跑没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叫道:“冀总领别来无恙,一别多年,总领还是那么精明。”冀风并未答话,两人速度骤然加快。冀风思绪急转,后有敌人在追,瞬间背起冀云鸣朝官道奔去,期望有人骑马而夺之。但事与愿违,并没有让冀风发现马匹,因为带着冀云鸣,速度没那么快,距离不断拉近,当下心一横,便停下保存实力迎战。那几人来到冀风十几步前停下,一人率先道:“冀总领,我们的来意你也清楚,不用我多说了吧?”“哼!想要东西,打过再说!”冀风说着便向那几人冲去。那几人显然也不是庸手,迅速配合,一时间势均力敌。冀风心急如焚,招式越来越快,现状终于被打破,看到一个空档,左手直取一人脑袋,那人回防,殊不知是冀风虚晃一招,右手化拳为掌含千钧之力向那人胸口震去,那人瞬间倒下心脏已被内劲震碎。这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而代价便是冀风背后中了一刀,伤不重并没影响战斗力。几人见大事不妙,就有人向不远处的冀云鸣袭去,冀风似乎早在提防,内劲催动,犹如风般挣脱众人,一拳毙掉袭击之人,余人胆寒,没怎么思考便匆匆逃窜。见几人离去,冀风急速喘气,背后衣服已经浸红。冀云鸣着急:“干爹你怎么样了?”“鸣儿,干爹没事,只是…刚才瞬间消耗过大罢了,背后的伤几天就好了。我们..快走!”冀风露出一个微笑道。“嗯!”冀云鸣重重点头,手中拳头紧紧握着。只是冀风没有注意,冀云鸣眼角含有一丝晶莹,而那片翡翠似乎裂纹又少了,变得更加鲜活了。两人迅速消失在官道上,去寻一处暂时修养之地。 第七章年少一度方轻寒梦回两格意阑珊 音岚镇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看起来比较文弱,身披青衿,一副书生气概。如果冀风看到一定会惊讶,温文尔雅的余文生怎么会独自一人踱步在镇道上?余文生的走在街道上与街道上忙碌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突然脚步一顿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朝冀风两人遭袭的方向望去,转瞬间恢复正常。 青冥城,一处据点。青依山懒洋洋的听着属下的汇报,得知属下遭遇冀风,立马站起:“废物!谁让你们打草惊蛇的?冀风武功还略高于我,就凭你们还能怎么样?去!立马调集人手,向那片区域围去。”看到属下离去,青依山喃喃道:这么多年了,终于… 在争斗后不久,冀风和冀云鸣就近在城市不起眼的地方,进了一家客栈,是夜。冀风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并无大碍。“鸣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已经暴露,得赶紧离去。”冀风又道:“此地离青冥帝都较近,你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如果…到时我只有拖一刻是一刻,你要尽快离开。”冀云鸣悲伤:“干爹,都是我…都是我拖累你,要不你先去开启祖地禁制,别管我了。”说着便准备取下翡翠。“干什么!都休要再提,否则我没你这个儿子!”冀风轻声叱道。冀云鸣沉默,默默收起翡翠。“鸣儿,早点歇息明天一早我们马上离开。”冀风轻声道。 翌日,天还没亮,两人早早起来赶路离开。离开城门以后,冀风偷偷松了口气。就这样两人选择偏僻小道,绕路前进,度过了几天。 他们不知道,城市大街小巷炸开锅了,朝廷发布巨额悬赏,要找出两人。不过悬赏的画像实在不敢恭维,只让人知道是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一时间官民同时议论纷纷,甚至有些人还撞运气去了。同时,城里的排查越来越严格。 正值中午,太阳光柔和的照射下来,透过密集的树枝、树叶,煞是好看,让人惊叹大自然的神奇。“鸣儿,翻过这座山我们离先祖之地就很近了,但这儿是为数不多的几条路之一,要格外小心。希望我们安全度过吧。”冀风微叹,最后一句话似是也在安慰自己。冀云鸣缄默,只是偶尔打量一下四周。不知过了许久,终于天一亮,两人穿过密集的树林,到达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界。“鸣儿,我们快穿过去了,我们右边不远处是一个较为有名的天险-问天崖,没有人能够知道它有多深,只是它下面的景色似乎有魔力般,到上面去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跳下去。”冀风轻松道。“干爹,听你这么一说我真想上去看看。”冀云鸣感到冀风轻松,暗暗松了口气,感兴趣道。“你还小,不要想这些,等你长大了,意志也够坚定的时候倒可以到上面磨练意志。”冀风严肃道。冀云鸣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冀风见他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只道:“鸣儿,我们在此稍作歇息,今晚我们夜行,打起精神,过了此山,那些人想找我们也难。”冀云鸣点头,转瞬又道:“干爹,你说那些人会不会在冀家祖地那儿守着我们?” 冀风自豪,道:“我们传承冀家这么多年,没一点底蕴怎么能在青冥帝都站得住脚?放心吧,他们的手还不能够伸得那么长。”冀云鸣点头,道:“这个翡翠为什么能打开祖地的禁制呢,我也没看出它有什么不寻常啊?”冀风想了想道:“可能是当年祖先祭炼过吧,仙家东西不是我等所能明白的。”冀云鸣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休息后,两人继续赶路,刚在坎坷的山路上走出一里多,前方便有异动,大概五六个人的样子,同时对方也发现他们了。那领头人便是青依山,似乎看到多年不见的老友般,当下朗声道:“冀兄,一别多年,别来无恙。说来真巧了,我料定你们会走山路,导致我们无法大规模搜寻。刚才我对自己的判断还有所怀疑,正准备走,你们却来了。”冀风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并未吱声。青依山并不着急,又道:“冀兄,你年长我几岁,当年武功已出凡入胜,我一直耿耿于怀,经过这么多年不知我还能不能追到冀兄脚步,在这之前我还是先跟冀兄切磋一番,还望冀兄应允。”冀风思绪急转,细声对身边冀云鸣道:“一会儿你趁机逃走,我自有办法寻你。”冀云鸣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青依山看到冀风这个小动作并不在意。“冀兄,我来了!”说着青依山便冲了过来,他没有使用武器,只是与冀风徒手相搏。冀风略占上风,但并没有因此而欣喜,因为他感到有人从后面山路围了上来,当下急道:“鸣儿,快走!”冀云鸣脸色不停变换,最后趋于平和,当下便朝问天崖急速跑去。众人得知其意图,青依山手下瞬间便追了上去,冀风脸色一变,闪出身,也跟了上去,因为离冀云鸣相对较近,先到达冀云鸣身边,看到他非常坚定,便瞬间有了决定。当下夹起冀云鸣飞速向问天崖奔去,途中时而与冀风对招,而冀风总是避其锋芒,看准时机利用反震之力向问天崖移去。青依山咬牙,抽出武器,冀风压力骤然变大,苦苦坚持。终于半盏茶的功夫,看到百丈之外的问天崖,看着攻势迅猛的青依山和几乎马上要攻上来的几人,冀风当下心一横,轻轻把冀云鸣往前推去,以手接武器,另一只手凝聚内劲逼得青依山不得不与其对了一掌。青依山气机立马不稳,显然受了点内伤,冀风一只手骨骼尽碎,虚汗立马从额头冒出,但依然咬牙坚持,同时心理越发焦急,因为冀云鸣已向问天崖端冲去,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冀云鸣决然,此间因为冀风稍阻,半分之内冀风与青依山众人,离冀云鸣不足五丈之远,冀云鸣看着崖的尽头愤声道:“都住手!再上前一步我便带着翡翠跳下去!”冀风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事,声音显得有些颤抖:“鸣儿,别做傻事,大不了把东西给他们,我们还能好好的。”“干爹莫要再说,给他们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我很清楚。”冀云鸣铿锵有力,说完便又对青依山道:“放我干爹离去,翡翠给你们,不然…”“好,一言为定!”青依山说着便挥手让属下让开供冀风离开。“鸣儿,你…我本来是想我来做这件事….”冀风显得有些气急。“干爹,快走!我能活下一定找你。上次因为我…我都已经想好。若是…替我跟爹娘说我去学艺,学成后就回去…”冀云鸣忍住泪,咽声道。见冀风不肯走,便有向崖端靠近几步,决绝道:“干爹再不走,我就跳下去!”冀风无奈,深深望了冀云鸣一眼,施展身形离去。 “冀公子,既然家父已经离去,你应遵守我们的约定吧。”青依山微微上前,拱手道。“你给我站住,退后!”冀云鸣又往崖端移了一小步,些许岩石顺着崖壁滚下,声音骤然消失,看了一眼身后,强忍着眩晕感道:“等干爹走远了,我就给你。”青依山无奈,只得退后等待。一盏茶后,冀云鸣面露微笑,不过在青依山眼里显得毛骨悚然。他平静道:“你们想要,我永远也不会给你们,‘年少轻寒’过了今日对我来说也许再也不存在了…”此话一语双关,既是说过了今天对于这个社会再也不会看得太过温暖,又是说可能明天也不存在了。说着便纵身跳下… 青依山站在崖端看了许久终于愤愤离去…他不知道,在冀云鸣跳下不久,有一个他听不到的声音:幸好还算及时… 第八章时过尘缘尽?忆往道无痕。 青冥皇宫。“什么?!翡翠和人一起下去了?你们还敢回来!”黑袍人如此说道,但终究没有动手,沉默了许久:“罢了…既然天意如此…你下去吧”青依山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剩下黑袍人疑惑道:“难道我感应错了?不…不…” 几天过后,冀风回到问天崖,站在崖端沉默,回忆纷至沓来:干爹,你快走!跟我爹娘说一声…练武干什么?我现在活得很快乐啊…干爹,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干爹… “啊~…为什么…”冀风嘶吼:“这便是练武的结局吗…连一个…连一个亲人都不能守护…练之何用?”只见冀风两鬓溅白,喘着粗气,突然倒在崖边。 天地之涅前,大道若缺,则尽凐灭之。以人之本,尽复若缺,实则天地重塑…一声宏大的声音响起。‘冀云鸣’缓缓睁开眼,脸上一片茫然,环顾四周,尽是灰白的朦胧。“我到底是谁?冀云鸣?王愤?”‘冀云鸣’喃喃自语,眉头紧蹙,似是很苦恼。“本不属这一界,只因极道力量感应,便来到此地。先觉心,后觉忆,今心忆互溶,你还是你。”一个柔和又不带有丝毫感情的女声响起。冀云鸣感觉声音熟悉,随即愕然。似乎知道冀云鸣疑惑,便又道:“我本一大道之灵,偏离‘大道之轮’,今因融合极道,故醒之。所谓‘极道’,便是天地间对应的极端力量。我本应回归‘大道之轮’,奈何依旧残缺,言尽于此。有缘再见时,天地尽复。” 声音缓缓消散,留于以前王愤灵魂中封印尽数解开,小时候进入的绿色阴冷能量尽数消退。绿色翡翠成了他胸前的一个印记。 他没有注意,‘大道之灵’最后一句话居然饱含了感情,只是低头思考,过了许久,自语道:“过去了便过去,从今以后我还是冀云鸣。”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大声道:“娘,那是你吗…?”回应他的只是无边的朦胧与无限的困意… 三天后,冀云鸣眼睛缓缓睁开,打量四周,这是一个简陋而又陌生房间。不到一刻钟,便有人进来,冀云鸣一愣,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陪伴他将近十年的老师-余文生,嘴巴张了张却没有把话说出口。余文生看他如此,知道他有许多疑惑,当下便道:“渴了吧,我先给你取水,然后再慢慢道来。”不一会儿,便拿来一只杯子、一只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冀云鸣,轻声道:“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此事要从十年前我来到你们村子那一刻说起,我本一修道之人,只因…”余文生并不想提起原因,轻咳一声,又道:“来到你的村子之后,我对于所谓‘天道’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感应,特别是在你身旁时。后来你身上的翡翠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发现那翡翠蕴含的‘天道’与我之所修相近,我便时刻注意着,尤其是当它受到激发时,更加清晰。”余文生看着警惕的冀云鸣,轻笑道:“别紧张,起初我是动了这个心思,但后来因为这样做与我所修相悖,我便放弃了。”看着冀云鸣丝毫未变,轻叹一声:“当翡翠受到激发时,修为稍微高深的人在一定范围都能感应到,不过由于这十年,我施法掩盖,倒没有出现什么岔子。之后的事你想必已经猜到了。” 冀云鸣低头沉思,戒备已经放下,转而又抬头问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余文生一愣,片刻便轻笑道:“你说我会让你做什么?你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虽然你的根骨一般,只要 肯努力,还是有希望的。再者也是有我个人的一部分原因…”这话说的比较直白,不过冀云鸣觉得这话很中听,起码比那些‘拐弯儿’的话好得多。冀云鸣思考了一下,道:“这世上真的有仙、神吗?”只见余文生皱眉,过了许久才语重心长,道:“这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确切答案,据古书记载,曾经有人修炼到极致,受到天道指引,离开了玄青大陆,至今杳无音讯。”冀云鸣若有所思,又道:“什么是修道?为什么要修道?”余文生没想便答道:“修道便是以人之力化天地之力为己用。至于为什么要修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为了长生与‘存在’。每个人可能都有自己的看法。”冀云鸣沉默片刻,似是下定决心,当即起身,不过由于刚醒不久身子很虚,他还是硬撑,跪下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三拜…”说着便拜了下去,余文生发自内心的欣慰,亲自将其扶起道:“徒儿,请起。”冀云鸣起身后,余文生又道:“你有自己的信念,这很好,不过,我们修道之人每个阶段的信念可能有些不同,你要注意。”冀云鸣重重点头。余文生猛然想起,冀云鸣还是一个需要进食的人,深感歉意,道:“云鸣,为师给你寻点食物,你稍候片刻,一会儿我再跟你讲别的东西。”话音刚落,人已消失。冀云鸣走到床边坐下,喃喃道:“我本不想…奈何…”冀云鸣不停翻阅着过往的记忆,一直沉思,突然翡翠恢复,一道流光直冲冀云鸣脑海,接着冀云鸣倒床沉睡,翡翠暗淡,落在冀云鸣右手掌。不到半刻,余文生带着食物返回,看到睡着的冀云鸣,微微皱眉,终究还是不放心,手放在冀云鸣身上,一道意念探出,看了那似乎暗淡的翡翠,微微有些疑惑,还是把食物放下轻轻走出去。 清晨,太阳刚露头,冀云鸣便有所感醒来,神清气爽,也没有饥饿感,只觉得世界是如此的真实,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余文生进屋道:“云鸣徒儿,今天为师便先与你讲讲我们师门之事,本门名为清源门,在以前也算是一个大派了。后来不知怎么,本门功法修行越加艰难,有很多资质稍差的弟子还没入门便已故去,所以门派只剩下寥寥几百人。”说到这儿,余文生神情落寞,收拾下情绪,又道:“如今,玄青大陆似乎有某种禁锢,凡修道之始,必须由已经修道之人改造身体,埋下能感应天地的种子,这才有希望修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告诉你,尤其是本门修炼之路异常艰辛,若你不想修本门之道,我也不勉强。”“师傅,徒儿知道,不过既已进入本门,定当修炼本门之道,永不放弃!”冀云鸣坚定道。余文生欣慰点头,便道:“接下来我便给你改造身体,其过程虽凶险,到只要坚守本心,便能平安度过。”冀云鸣点头。然后冀云鸣按照余文生的吩咐,盘膝坐在床上,余文生随手布了一个禁制在房间,便开始对冀云鸣身体改造。剧痛骤然胀满冀云鸣全身,幸亏他有心理准备,否则瞬间足以让他痛昏过去。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冀云鸣意识模糊… “鸣儿,跟娘走吧,我们一家找个世外桃源好好生活,孩子你也累了,好好睡会儿,等睡醒我们就到家了”沈青雅在马车里搂着几岁大的冀云鸣道。“娘?真的是你?孩儿很想你!但,如果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啊。”冀云鸣迷糊之间喃喃自语。“鸣儿,快跟干爹逃,那一伙人马上追来了!”在问天崖附近的山路上冀风焦急地对冀云鸣道。“干爹,你先走吧,不要管我了,你带着我跑不远的。”冀云鸣看着冀风道。冀风沉默片刻,便转身跑了。看着冀风离去,冀云鸣的心骤然绝望,望着那隐隐约约追来的人影,快速向问天崖走去,站在崖头大声喊道:“为什么?!难道为了一件东西非要把人逼得走投无路?东西即使交出还是摆脱不了这个结局?”冀云鸣转而自嘲笑道:“呵呵,斩草要除根…呵呵。”正准备跳下。“大清早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妈的!”地球出租屋里有人对冀云鸣(王愤)骂道。冀云鸣顿时错愕,想起了什么,立马朝家的方向奔去,场景立马变换。“儿啊!你终于回来了!”王愤父亲欣喜道。看着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和他身边同样充满喜色的母亲,冀云鸣(王愤)含泪道:“爹!娘!儿不孝,让爹娘久等了,从此后儿子便在二老跟前再也不走了!”一时间冀云鸣(王愤)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一家其乐融融生活在一起。渐渐日子一天天走过… 正在给冀云鸣改造身体的余文生发现冀云鸣生机慢慢消散,一时大惊,却也没有办法,心中无限自责,只有继续把其身体改造完成。余文生就这样守在冀云鸣身边一直到深夜,这时冀云鸣眼中青色光芒一闪而逝,余文生并没在意,一脸自责的看着冀云鸣。 “孩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该走了,老陪着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也不是个事,也应该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了。”王愤父亲感叹道。冀云鸣(王愤)未与老人争辩什么,只是默默收拾行李准备远行。在送别时,场景缓缓消散,只是最后那一幕,王愤父亲眼角似乎还含泪,冀云鸣触动,强忍着泪水挥手告别…明知虚幻,定要陷入虚幻,情之一道为真实一道,世间万千皆虚中含实,冀云鸣突然懂了什么… 是夜,冀云鸣眼睛缓缓睁开,第一眼就看到余文生一脸担心的神情,当下心生感动:“师傅,徒儿没事,不用担心。”余文生松了口气,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你便正式开始修道。”冀云鸣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翌日,天刚溅白,余文生进门便道:“徒儿,跟我来。”说完当先走了出去。冀云鸣跟着他直到一个充满朝露的清净地方。余文生看着冀云鸣,道:“徒儿,用心感受一下,是否能用纳入天地之气。”当下便没声音了。本来就带有一点困意的冀云鸣渐渐进入状态,闭上眼,‘看到’四周一片生机,空气中还有各色条纹。一条彩色条纹显得异常靓丽,心有所感,冀云鸣便指引着那彩色条纹缓缓靠近自己,顿时感到心里那些淤积似乎清了不少。 醒来后,便把情况告诉了余文生,余文生诧异道:“天地之力并没有彩色的啊?”转而又道:“能引为己用也是好事,说明可以正式修道了。”说着便递给冀云鸣一本书,封面霸气的写道《情剑问道》。“这是本门所修之法,年代久远,为师也不知它是谁所创,以情化剑可斩万物。”余文生自豪地对冀云鸣道。接下来二十几天里,余文生每天为冀云鸣讲道。 一月后。“云鸣徒儿,距师门二十年一聚时间所剩不多,此地与师门相去甚远,我们应该离开了,赶去师门。”余文生感叹道。冀云鸣低头,片刻一脸希冀道:“师傅,师门在哪儿?我们可不可以先去寻我的亲人?”“我们门派便在玄青中部,也不急这一时。也好,先了却你心中挂念,再回师门也不迟。”余文生稍作思考便道。 不多时,便看到夕阳下两个人影缓缓走着… 第九章临行轻言归 些许时日,冀云鸣师徒两人,又将要经过问天崖,因为一路余文生教冀云鸣感悟天道,倒是走走停停,速度显得并不快。正午,两人站定在悬崖边,余文生看到冀云鸣在沉思,倒也没有说什么,只道:“徒儿,此地是青玄大陆的一处神秘之地,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凶险,至今未有人知道它有多深,不要往下看,不然有危险。”冀云鸣点头,倒也没有在意,只是在绵长的思念中沉默。回想起当日在崖头,倒也没有注意悬崖下边是什么,今日微微凝神,便整个心神都陷了进去。余文生细看了一下冀云鸣,发现其没有什么异样,便没多想,以为其只是深思,随即闭目养神。冀云鸣仿佛回到儿时,还是那熟悉的村落,只是村落似乎寂静得过分。冀云鸣心怀忐忑地走了进去,只是一路并未见到人。凭着熟悉的记忆,冀云鸣快步向私塾的方向走去,只是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严重,临近私塾透过窗,里边早已物是人非,没有了同伴,没有了先生。冀云鸣轻推虚掩的门,踱步走进去,眼前看到的只是桌椅上那厚厚的灰尘。只是以前那种熟悉感,那些音容笑貌,立刻浮现在冀云鸣脑海。想起当日匆匆而走,甚至还没来得及跟朋友道别,心里还很是遗憾。一愣神间,感到身后有人,诧异的转过头,转而又变得惊喜,道:“棍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其他人呢?”此人正是关系较好的伙伴-‘棍子’,还是那一成不变的瘦弱,只是眉宇间夹杂着别样的味道。‘棍子’低头,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时而又抬头,愤声道:“是你!都是你!”冀云鸣错愕,忙道:“这是何故?” “当日你们走后,就有一伙人来寻你们,都是因为..”‘棍子’颤抖,面上全是恨意,手指着冀云鸣颤声道:“都是因为你们曾在这里呆过,被仇人发现后连累大家,村民都被那伙人杀死,而我因侥幸逃过一劫,说!我该怎样对你!”闻此言,冀云鸣无尽的悔恨与内疚,世界都与他无关了,脑子里全是昔日那些音容笑貌。忽然感到杀机迎面而来,冀云鸣骤然清醒,只见‘棍子’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向冀云鸣刺来。冀云鸣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苦于刚修炼只能反应过来避开要害,伸右手来挡。匕首刺刀了冀云鸣的右臂,忍着剧痛,强运精神力来调动体内那一丁点天地之力,虽然只有一点,但也对于没修炼的人来说有着巨大的威力。只见冀云鸣瞬间左手犹如铁钳般抓住‘棍子’即将刺来的匕首,顺势将其一扭,手臂扭在背后,匕首掉落,直接插在地上,刀刃全没于地。冀云鸣见此微寒,只听‘棍子’微微喘息,恨声,道:“你对得起大家吗?!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冀云鸣一边制着‘棍子’一边不卑不亢,朗声道:“若是真的,不用你动手我便会自裁,可惜…说!你到底是谁?村子里的人呢?”闻此言,‘棍子’挣扎消失,平静道:“我完全是按照你的记忆出来的,你怎么发现我是假的?”冀云鸣微楞,瞬间寒意涌遍全身,强忍着疑惑,继续道:“你能知道我的记忆,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棍子’,他带给我的感觉与说话的语气,与你完全不同,他从来都不会把村里的长辈叫做村民…”感到冀云鸣完全不惊讶,微微停顿,‘棍子’又道:“从一开始,你便知道这是一个幻境,为什么还要相信它?”冀云鸣松开了‘棍子’,轻叹一声,又仿佛自言自语:“我曾失去过,若再失去,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即便它是幻境,我也不会让它发生…”冀云鸣越发坚定。此时已站起身的‘棍子’,整个人没有了感情,只剩下平静而又冰冷:“本来‘村子’就我,并没有他人,你可以走了。”说完村子与人消失,场景变换,崖边多了一人,乍眼一看便是两鬓已白,面色憔悴的冀风,他倒在地上,显得非常虚弱。冀云鸣跑过去,扶起冀风半坐着,惊喜又关切道:“干爹,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样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鸣儿,干爹没事,你再也不要做傻事了…咳…咳…”冀风憔悴的面上夹杂着激动,似乎整个人精神多了。“干爹先不说别的,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冀云鸣显得焦急,担心的看着冀风。“别担心,你干爹只不过有点虚弱其他无碍。”余文生走来对冀云鸣安慰道,又对冀风道:“风兄,好久不见,此间之事甚多,我们先找个地儿,我再为你一一道来。”见冀风点头,“云鸣徒儿,搀扶着你干爹,我们走。”冀云鸣将冀风扶起,冀风一脸惊讶看着余文生,但终究没有说话。余文生微微一笑,便施法包裹两人,御空而去。冀风随即释然。在他们走后不久,问天崖下某一空间,“不可能啊,难道是因为那特殊能量?算了等他下次来的时候再研究研究。”如果冀云鸣听到此声音一定会发现其便是幻境中‘棍子’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显出了惊讶。 话说,冀云鸣三人不消片刻便到一个镇外,出现在一偏僻的地方。“师傅,这便是法术吗?比人走路方便多了。”冀云鸣好奇道。“是啊,稍微有点修为的人便可御风而行,不过要带人可不太容易,你还没入道,等你入道你也可以做到了。”看到一脸憧憬的冀云鸣,余文生一边答道,一边暗声嘀咕,‘幸好没丢脸,累死我啦。’三人并排走着,冀风一路沉思,似乎有什么心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会儿,渐渐有了人声,沿着几人所行的路边,越来越多的店铺,越来越多的叫卖声,好不热闹。几人择一家客栈走了进去,店小二点头哈腰:“三位爷,吃饭还是住店?”看到余文生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袖子,冀风便上前一步道:“饭也吃店也住。”“好嘞,几位爷里边请。”店小二说着便将几人热情的迎进客栈。几人挑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地儿坐下,菜没上齐,几人默契的开动了。看到冀风其似乎好了很多,冀云鸣终于不再担心,按捺不住开口道:“干爹,你怎么会出现在问天崖端?那儿为什么有幻境?”冀风喝了口酒,道:“那日,我见你跳崖,悔恨不甘而走。过了许久,估计贼人走后,我便悄悄地回到了问天崖。在崖端站了许久…”冀风一脸自责与懊悔,显然对这件事久久不能释怀。冀云鸣安慰道:“干爹,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就别多想了。”冀风点点头,又道:“当时我身上有伤,昏倒在问天崖。梦中…不,应该是幻境,瞬间我整个心神陷了下去。只见我到了祖地,很容易地打开了禁制,和族人生活在一起,并着手寻找你爹和你娘。”冀风没注意到,当冀云鸣听到‘娘’这个字时,不禁有些黯然。“当找到你爹时,他似乎变了,不愿回族里去,不愿和族里的事搀和,更不愿去寻找你娘。后来回族不久,便遭遇外敌,唉…贼人始终不肯放弃…至于幻境…”冀风摇了摇头,似乎是担忧什么,不再言语。“幻境,无外乎天地之力来引发你由心而生的念头,使其无限扩大与真实。”一直在默默听着的余文生突然开口道。“师傅,那人在幻境中是否还有人告诉你‘这是幻境,你走吧’?”冀云鸣疑问道。“基本上不可能,除非…”余文生似乎想到什么,立马转口道:“等你修炼到一定境界,你自然就知道了。”冀云鸣点点头,没多问,转而对冀风道:“干爹,你也别多想,刚才师傅都说了,是人心中的执念所致。”见冀风从担忧中摆脱出来,又道:“干爹,我不能陪你回祖地了。”便把期间所有事一一道明。冀风沉默了,低头沉思,片刻后,道:“鸣儿,干爹应该为你高兴,你安心跟着师傅走吧,等你归来时我们又可以团聚了,说不定那时你就可以见到你爹娘了。”冀风的话里充满不舍,但还是做出了决定。“风兄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云鸣徒儿的。”余文生郑重道。“干爹,没事了,我会很快回来的,那时有些帐也该跟他们算算了。”冀云鸣强作轻松道。几人无味地吃过饭,早早休息,一夜无话。 翌日,临行前,冀云鸣把翡翠递给冀风,道:“干爹,师傅说翡翠已经重新刻上阵纹,可以打开祖地的禁制了。”冀风接过翡翠,小心地包好装在身上,接着又递给冀云鸣一件东西,道:“鸣儿,这是祖地的详细地图,等你归来时方便找到家。”撇过脸,挥了挥手。“爹,孩儿…孩儿走了保重…”冀云鸣说着便转过身,缓慢地走着。余文生对着冀风抱拳道:“风兄,来日方长,以云鸣徒儿的心性,不会太久他就会回来的,再会。”冀风并未答话,只是对余文生强笑了笑。余文生轻叹,施法带着冀云鸣瞬间消失于天际。冀风猛然抬头望向天际,久久不语,脸上似欣慰,似担忧。许久后,毅然施展身法,向祖地方向奔去… 第十章路尽心已回 冀云鸣师徒不多时已经过几个城市,途中也有许多修者,都各做各的事,倒也相安无事,当然,这也只有余文生能感觉到。在一个青冥帝国偏远的城市上,两人徒步行于街道。“徒儿,你饿了吧?找个地儿,歇歇脚,我们也不急于一时,再过几日,赶到有传送阵的地方,我们直接回中州。”余文生扭头对冀云鸣道。“嗯…嗯?还有传送阵?”一边心不在焉的冀云鸣,听到传送阵立马错愕,心里暗道:“我不会是钻到某本书里了吧?怎么跟书中…”“不错!传送阵是能够进行远距离挪移的。”余文生看到冀云鸣的表情有点疑惑,但还是解释道。 片刻,在一路边小摊,两人坐定。两碗馄饨,让冀云鸣陷入了沉思,但筷子还有一口没一口地捞着。想自己从掉入黑洞开始,便有无限的巧合。先是掉到一个‘镜像’世界,一切都与原世界差不多,出生时家里便出了事,接着突然冒出‘天桥下说书的’,过了一段平静的儿时时光,各种事接踵而至。“这中间真没有联系吗?还是有人背后安排?”冀云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想,整个人骤然变得轻松起来。两人草草吃过饭,开始赶路。“师傅,都说拜师有见面礼,你怎么没给我啊?”冀云鸣突然调侃道。余文生一愣,似是对于冀云鸣的这种话反应不过来,随即轻笑道:“谁说没有?既然你要,师傅我得好好准备下,回门派你就可以知道了。”“嗯,我很期待师傅给的东西。”冀云鸣笑道。 几天后,青冥帝国北,一处边界。“云鸣徒儿,我们到了。”余文生驻足。“师傅,这儿一片荒芜,毫无人烟,没有什么传送阵啊?”冀云鸣疑惑道:“难道又是什么幻境?”余文生自豪道:“你只说对一半,这是一个幻阵与防御阵组合而成,就算是寻常修者,若没有指引令牌,也只能在原地或原路返回。这些传送阵很久以前便存在了,据门派记载,是由当时的几大门派共同创建,而指引令只存在于几大门派核心人物手中。”正说着余文生突然想起了什么显得有些黯然。冀云鸣见此道:“师傅,别忧心,门派一定会再复当年的。”余文生毕竟是修为比较高深,转眼间整理好思绪,只见其手中出现一块小玉牌,随即用道力催动,只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似是令人眩晕的‘黑洞’,似乎有什么奥秘般无限旋转着。“徒儿,我们走吧。”余文生对冀云鸣道:“你还没入门,一会儿我用道力包裹着你,可能还会有点不适。”“师傅,放心吧”冀云鸣说着,扭头向祖地方向望去,转而又道:“师傅,我们走吧。”余文生轻叹,他明白,有些事只能靠冀云鸣自己去克服,尤其自己门派所修一道更甚。拉着冀云鸣,瞬间没入‘黑洞’中,边界再次恢复… 似乎有些漫长又有些熟悉感,当初灵魂在无尽黑暗中的感觉又回到了冀云鸣身上,唯一的区别便是前者安宁,后者给人不安。终于,眼前一亮,短暂的眩晕之后,冀云鸣睁开眼,审视四周,并没有多少人迹。“师傅,这便是中州吗?青玄大陆的中部?”冀云鸣好奇。“嗯,这只不过是到了中州的边上,也算是到家了。”余文生一脸祥和与温馨。冀云鸣愈加好奇,自己的门派到底是怎样的。“走,我带你回家。”余文生言语中似透着游子归乡的急切。这一刻冀云鸣感到了别样的温暖,体内道力瞬间游遍全身,最后缓缓消散,说是消散也只是冀云鸣的感觉,实则是道力溶于身体中了。事情发生于一瞬间,冀云鸣感到天地更有活力,对事物感觉更加敏锐,来不及说出,便被余文生带着赶路了。 几天后,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之所以说其繁华,因为此地不但商铺多,而且有的地段人摩肩接踵,多不胜数。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身穿长衫,有些文弱,一身书生气,身边跟着一个相貌平平,身着粗布衣,一脸憨厚的十一二岁的少年。两人并排走着,显得有点不协调。只见中年人对身边少年道:“云鸣徒儿,此地是天民朝的一个城市,天民朝算是中州最大的一个帝国,人口众多,也算比较繁荣了。”少年点头,道:“师傅,那门派是否就在此朝内?”“非也,修仙者毕竟不好跟凡人呆在一起,也不好随便插手凡人的一些事。因果循环,对于修仙者而言是真实存在的。”中年人顿了顿又道:“上古时期,就有大法力者,把玄青各方修仙区域利用空间力量隐藏,所以寻常是见不到修仙者的。”少年震撼,道:“这还是人能做到的事吗?”“呵呵,是啊,我也宁愿相信那些人是仙人,但,据记载那的确是修仙者。”中年人一脸憧憬:“走吧,我们快到了。” 又见夕阳,在它的映照下,任何事物都被拉得老长。一座大山远远伫立在冀云鸣师徒面前,它高耸入云似乎是天地间的一个支柱,那臃肿的身躯又似开辟天地的巨人,在夕阳下诉说着天地的沧桑,任谁在其旁都会感到渺小。未到山边,余文生驻足,对身边冀云鸣道:“徒儿,马上要进入修仙界,修仙者的处事方式跟凡人可能有些不同,慢慢你就会发现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师傅,我知道,不用担心。”冀云鸣干脆答道。余文生心中轻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手掐复杂法决,动作越来越快,甚至出现数不清的幻影,大山瞬间从两人视线中消失,两人似是换了个空间,面前变得开阔起来。两人刚站定,天空传来戏谑声:“我道是谁,原来是清源三长老。怎么?去游戏人间了?嘿,还带了一个凡间小子,你私生子?”瞬间一个面相粗犷,两颊尽是胡须,瓮声瓮气,一身灰色衣服,活脱脱的一个改版‘李逵’出现在两人面前。见余文生不答话,双手环在髀间,傲然道:“怎么,老友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刚没认出是恒立派的道友,不到之处还请海涵。今日有急事,改日登门畅谈。”余文生拱手道,心中却是撇清关系,不以为然。言罢,便带着冀云鸣御空而走。恒立派之人终究没有撕破脸皮,在两人走后,一脸阴沉,似乎脸更黑了… 夕阳消失了踪迹,在西边留下血红色的光晕。冀云鸣师徒,在一个大道上缓缓走着。余文生似乎很享受道路上的宁静。“徒儿,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刚进入修仙界便有人冷嘲热讽?”冀云鸣点头。“那是因为除了如今门派落寞以外,还有门派所修之道。”“门派所修之道?”冀云鸣疑惑。“的确,很久远前,虽修仙者之间存在争端,但也只是单纯的为了利益。不久后出现了各种修仙者系派,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各种道之间相互打压。而我们门派属于‘生’道,与刚所见之人的道系‘死’对立。与此相并列的‘自然’、‘阴’、‘阳’。目前为师只知道有这五系的存在。”余文生又道:“这也许是天地的一种法则,至今还没有人能够改变。”余文生长叹。冀云鸣缄默,低头沉思:这会不会是有人或物在背后控制?那大道之轮是什么?大道为什么是残缺的?无数的疑问从冀云鸣脑海冒出。“我们到了!”余文生似是有些激动。只见两人面前一两仗高的界碑拔地而起,似是经过无数风吹日晒显得光滑有质感,丝毫看不出岁月其身上留下痕迹,只有那古体‘清源’两字诉说着一个门派的沧桑及传奇。 瞬间,冀云鸣心神便陷入字中,只见一人手执一把三尺利剑,白袍随风而动,剑尖飘逸地在界碑上刻着,字的每一笔都要无数剑才能逐渐成形,最后成了‘清源’。最后此人仰天长笑:仙道未清,我便斩尽浮尘,天地未明,我便执剑而分。冀云鸣深深震撼,不单单是这份豪气,更是一种执着… 冀云鸣扭头看向余文生欲言。“徒儿,这是你自己的体悟,和你的心境有关,当年祖师倾尽精力才在石碑上刻上两字,不单因为石碑坚硬,更是留下自己的感悟,以供后世参考,第一次看到此碑会让人短暂凝神,其中的玄奥每个人得到的都是不同的,所以你不必说什么,更不用惊讶。”余文生率先道:“走吧,我们到家了。” 似是咫尺天涯,跨过界碑,一座大山,六座山峰簇拥着高大的主峰,各峰青松挺拔,半山腰上能望见些许建筑。主峰安然而立,远远望去,那些建筑竟能给人宏伟的感觉。“来者何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余文生还未答话,便看到一个二十多岁,样貌俊朗,一身道袍随风而飘,颇有一股修仙者的气质。“原来是三长老回来了。”年轻人恭敬道。“嗯,掌门师兄安在?”余文生点头问道。“掌门在门内闭关,所有事宜都交于各长老打理。” “我先回山去,你去忙吧。” “是” 余文生带着冀云鸣向一座山峰而去,转瞬间来到一座高大的殿外。“心玄殿”冀云鸣念道:“道由心生轮回转,情尽斯夫昼夜玄。”“此联出于清源的一位前辈。”余文生感叹。“这是对于情之一道短暂的无奈么?”冀云鸣疑惑。余文生并未回答冀云鸣,只道:“徒儿,这么长时间赶路想必你也乏了,天色已晚,我已唤你师兄来此带你先做休息,明日拜过祖师,你便是清源一份子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安心修道。” “嗯,师傅我一定会努力。” 不消片刻,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面上棱角分明,眼中透出些许沧桑,头发梳成长辫自然垂在背后,一身白色的袍子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师傅!你老人家归来了?”来人言语透漏着喜色:“师傅,他是?”年轻人打量着冀云鸣,同时冀云鸣也好奇的看向他。“这是你师兄,姓许,名白安。”余文生对冀云鸣解释道。“见过许师兄!师弟叫做冀云鸣,以后叫我鸣儿就好了。”冀云鸣调皮道。“原来是鸣儿师弟。”许白安和声道。“白安,你先安排你师弟住下,他没有入门,山上冷,照顾好他。”余文生交代道。许白安拍拍胸脯,道:“你老人家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师弟的。”余文生点头,转而对冀云鸣道:“鸣儿,你先去休整一宿,明日我去寻你。”刚说完,冀云鸣便被许白安拉走了。 是夜,躺在床上的冀云鸣早已熟睡。梦中,他终于到家了,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一直渴望的… 第十一章常道行人漠 冀云鸣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自然而醒,许是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看着桌上的一些饭菜及椅子上新衣,温馨骤然长满心间。换过衣服,草草吃过饭,向师兄所在的地方走去。一条小道通向不远处简易的小房子,这是昨天冀云鸣到过的地方。房门右边是一块大石,许白安正在上面打坐,感到有人靠近,许白安停止修炼。看到冀云鸣,起身相迎,“鸣儿师弟,精神不错啊。”许白安笑嘻嘻道:“师傅就交代,你醒了,他就带你去主峰拜过祖师,进行入门“有劳师兄!” “师兄弟,客气什么,昨天时间匆忙,还没来得及让你进屋,走!进屋聊。” 两人进屋,屋里设施也如小屋一样简易,三张椅,一桌一床,桌上放着陶瓷茶具。 “师弟坐,我去给你准备点儿茶。”说着便没了人影。冀云鸣仔细端量着小屋,角落一个小书架,上面放着些许书,冀云鸣被吸引,微微筹措一下,不禁向书架走去。随便抽取一本,只见上面写着《青玄记事》,打开后并没有显现作者,很直白地开始介绍本书总体内容。刚把一页看完,只听到“师弟,尝尝山上泉水泡的茶,你肯定会喜欢的。”只见许白安手提一只茶壶出现,“呵呵,那些都是闲暇时看的,都是各种奇闻异事和一些常识。师兄从小上山就没有下去过,所以对外面的一些事只能看书来了解。” “那师兄你的家人呢?你不想他们吗?”冀云鸣问道。 许白安倒了一杯茶递给冀云鸣,“打我记事起就是跟着一群乞丐生活在一起,四处漂泊乞讨为生,不过他们对我很好,我很少受冻挨饿,直到八岁那年遇到了师傅…我再也没下山过了…不知他们还好不好…”许白安说这些话很坦然,只有对那个‘大家庭’的怀念。冀云鸣并没有继续往下讲,骤然感到师兄更加亲切,喝了口茶,细细回味,“师兄,泉水泡的茶真的很好,有一丝甜甜的感觉,还带有一丝清香,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以后我们常喝。山上没多少人,就数我俩最近,修炼也可以相互探讨…”许白安话音未落,便听到余文生的声音,“你小子还不快去修炼!这么久了也就比入门强一点,笨死了。”余文生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视线,还未等两人做声,“让你带你师弟到我那儿,你们两个倒聊上了” “师傅,我不是给你传信了吗?”许白安辩解道。余文生眼瞪着许白安。“我…就不耽搁你老人家的时间了,我...我去修炼…”勉强说完这句话,许白安一溜烟跑了。冀云鸣忍俊不禁,差点笑出来,就这一天的时间让彼此距离拉近了许多。‘吭…嗯’余文生正了正颜色,“徒儿,我们走吧,随我去主峰。”冀云鸣点头。余文生随手一挥,两人瞬间离去… 不多时,两人已离主峰很近了,入山门时没仔细观察的冀云鸣顿时感到震撼。那种‘拱形’和‘7’字形建筑,主体嵌入山体,突出部分跨度很大,没有任何支撑,简直巧夺天工,令人赞叹。珠峰侧面是一个大平台,有许多人席地而坐,似是有人在讲道。山上雾气缭绕,也许‘云里雾里’才是一种艺术的极高境界。转眼间两人到了一个长长的阶梯旁,阶梯通往一座大殿。 “走,跟我上去。”只见余文生不紧不慢向上走去。冀云鸣紧随其后,不过每踏一步无形的压力便大一分,渐渐离余文生的距离越来越远。当余文生到达大殿门口时,冀云鸣刚走一半,此时他已气喘吁吁,额头上冒出了许多细汗。“这是对入门嫡系弟子的考验,不成功,你我师徒缘分到此。”余文生传音,话中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冀云鸣抬头看了看余文生,脚步坚定地跨上一个又一个台阶。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走了大半路程。朦胧中看着剩下的十多阶台阶,冀云鸣心中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不可能走完的,努力再跨出一阶台阶,一只腿支撑不住,骤然单膝跪地。瞬间冀云鸣愤怒,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猛然清醒许多,心中怒道:我本一介凡人,除却亲人,谁也休想让我无端下跪!冀云鸣双手支地,蓄力慢慢站起,腰有点弯曲。重重跨出一步,瞬间身体似乎轻松不少,融入身体中的道力被激发,拼着这股力道快速地冲了几阶台阶,在意识模糊中看到剩下的五六阶及余文生担心的表情终于还是直挺挺的倒下去,脸上些许微笑,并无遗憾。冀云鸣身体还未着地,便被一人接到。余文生收住脚,“掌门师兄!你怎么来了?” “师弟收徒,作为师兄当然要来庆贺一番”来人笑道:“听闻师弟回门,这不,过来瞧瞧。” “师兄客套了。” 并未答话,仔细查看怀中的冀云鸣,许久后,皱了皱眉,下巴的白胡子翘了翘,叹道:“此子资质不过是中等,只有心性还不错,何故要收其为徒?”余文生微微筹措,当下便把其中的原由提了一下。来人沉默片刻,道:“原来如此,师兄我就不便多说了。”说着把冀云鸣交给余文生,“我们几师兄弟已有二十年没有好好相聚以商量清源大事,自师傅仙逝后,清源每况愈下令人忧心。” “是啊,此次相聚我们不单要论道,更重要是要商计清源未来。”余文生感叹。 此时冀云鸣悠悠转醒,一旁清源掌门显得有些诧异。看到余文生,“师傅,我…我已经尽力了。”余文生不介意道:“没事,此间事等你休息好,我再为你道来。” “嗯,这位前辈是?”冀云鸣打量着清源掌门,只见其五十岁左右,国字脸,面色光滑,长长的白羊胡子,一身灰色道袍,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 “这是我师兄,松青子,也是本门掌门。” “见过掌门师伯。”冀云鸣声音有些无力,但还是努力让声音大点。 青松子点头示意,对余文生道:“师弟,剩下事以后说,我先走了。”说完转瞬间消失,好像根本没出现过。余文生随后带着冀云鸣回峰。 翌日,太阳刚升起时,冀云鸣醒来后,除了身体还有些酸痛证明着昨天的事,其它毫无异样。起身,推门向外走去,只觉得天地分外清明,闭上眼感到彩色的天地之力疯狂地在自己身体中进进出出,一时大惊但也没办法,过了许久感觉没什么异常也就放心了,只觉得自己似乎更有精神,身体更加硕壮,忍不住挥拳向房前小道碗口粗的小树砸去,‘砰’一声闷响,小树腰间被砸出一个缺口。冀云鸣呆呆的看着拳头,心中倒是没有多少喜悦。“师弟在干嘛呢?”许白安拿着盛饭菜的盒子,向冀云鸣缓缓而来,看到树上的缺口,“咦?师弟在练体,似乎不错?”“师兄,早!”冀云鸣回过神,“我没怎么练体,但不知为何修炼出的天地之力大部分溶于身体了,然后就这样了…” “哦?原来这样,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你身体没被改造完全吧”许白安挥了挥手中的饭菜:“别想那么多了,无碍就对了。想必你也饿了,走,咱边吃边聊。”冀云鸣点头,两人一块回屋。许白安已修道入门许久,长时间不吃喝都无所谓,主要是来陪陪冀云鸣,过过嘴瘾。“饭菜比较清淡,师弟凑合着吃,山上都这样。”许白安边把饭菜摆在桌子上边道。“什么都行,师兄不必介意。”冀云鸣随即道:“师兄,我昨日没通过核心弟子入门,我是否需要下山去了?”许白安笑道:“你又被师傅忽悠了吧!嫡系弟子入门是要通过考验,但也因人而异,修道入门必须通过阶梯,未入门剩余阶梯十五阶便是通过了。”说完又偷笑不已。“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冀云鸣如释重负,心情瞬间变得很好。 “此次师傅授意,要我告诉你门派中的一些基本情况。”许白安边吃边道:“你对什么有兴趣?还是我都详细给你介绍一遍?” “师兄先给我说说清源七峰吧。” “七峰一般说,律,心,阵,药,器,术,六峰,而主峰则是清源之本:各峰道术交流与融合的地方。我们所在的峰叫做‘心’,因为主要修心,其次修道,进境缓慢,以至于此峰最为冷清。纵观整个清源,几峰经过长时间,在交流中各自私藏,相互暗中算计,内忧外患之下,清源逐渐没落。”许白安解释道,不过观其脸色似乎有些愤慨。 “师兄不必挂记于心,现状总是会被改变的。我常听到修仙‘入门’,却不知道各种境界的划分,师兄能给我介绍一下吗?”冀云鸣说出他一直感兴趣的话题。 “师傅没给你讲么?难怪…”许白安疑惑但还是答道:“关于境界修炼界倒没有什么严格的限定,大致分为:入道,觉道,明道。入道为修己身,觉道容身于天,明道为道可道。所谓的入门还没有达到入道标准。看师兄我修了这么多年还差点才入道,你就知道有多难了。”许白安感叹道。其实许白安没说自己修炼不怎么努力,加上《情剑问道》一书修行不易,所以就导致这种结果。 冀云鸣点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修行,尽早做自己该做的事。看到冀云鸣似乎心不在焉,许白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道:“师弟只管脚踏实地的修炼,毕竟你还小,有的是时间。” “师兄说的甚是。”冀云鸣嘴上答道,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暗自腹诽,小屁孩装什么深沉。全然忘了自己小孩的模样。“再过几个月就是几峰一年的交流会,到时我去带你看看我们的‘同门’”许白安‘同门’两字咬得特别重,显然对什么事还耿耿于怀。“师兄我今天事了,去修炼,到时…”许白安边收拾边道:“这段时间我可能不来,喏,这个给你,吃一颗几天不饿。” 冀云鸣送走许白安,端量着小瓶,许久笑道:不管行人如何,有‘此’足矣…说完便去寻修炼之地。 第十二章岁月空思追 青冥帝国边境,一片荒芜的土地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行人望去,离此地很近,就是永远也到达不了它的旁边。看似荒凉的内部,居然存在许多建筑。一间大厅内,多人安坐,皆是长者,表情大都严肃,为首的是一年近古稀的老者,眉宇间似乎有些疲惫,“自从我们举家迁徙到祖地没有一天能安心度过,探子无时无刻不在这一地带徘徊,以致家族消息闭塞,与世隔绝,长此下去对家族是非常不利的。”老者娓娓道来“虽先祖当年修仙,但先祖之后,家族无一再有修仙资质,修仙之法更是寻无痕迹。面对敌人无缘由的强逼,各位有什么法子解决?” “大哥说的极是,虽然探子在附近,却也没有太过紧逼,想来也是有些禁忌帝国还是不敢触碰的。至于说所谓的修仙之法,也许只有历代家主知道了。”说话的面容较老者年轻一点,也是冀家的一位长者。此时一人步入大厅,冀云鸣在此的话一定会欣喜,此人正是他的干爹,冀风。“见过各位叔伯长老。”冀风行礼:“各位叔伯,近来冀风发现探子的监视松懈了不少,许是帝国又发现了什么。”沉默许久,为首老者朗声道:“从今天起,家族尝试向外渗透,冀风,你继续注意各方动向同时寻找家主下落。”众人应声,各自退出大厅,只有冀风留下在老者耳边轻语了几句转身离开。 清明皇宫,正值夕阳西下。皇帝毅天安坐于殿门前龙椅上,地上的影子拉得好长,神情落寞,心不在焉地听着身边内侍汇报一些情况。“陛下,关于冀家,一直在祖地,没见什么动静。奴才一直派属下在那儿盯着。” “嗯?冀家?什么事?”见毅天又问起,那人又重复一遍。 “有冀無的消息吗?” 那人一愣,转瞬道:“奴才,正在查。”说着边观察毅天的脸色。 毅天摆了摆手,那人识趣正准备退下,“慢!传朕旨意,冀家祖地不用再管了!” “奴才遵旨。” “顺带查下冀無的下落。”毅天沉吟道。待人走后,毅天自言自语:“也许还有可能吧。” 心中暗自轻叹。 青冥皇宫深处一间密室,密室摆设较为简单,几只烛台火光摇曳,靠墙有一通透晶莹似床一样不知名的台子。一个长长白发垂于两鬓,满脸皱纹的老人闭目盘坐于台子蒲团上,似是在修炼,许久了无生息,火光摆动不定,也许下一刻就灭了。突然老人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愤声道:到底是什么?大限将至,不留一点生机…密室整个狭小空寂似乎都将要裂开,转瞬消失,许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在某个不知名的小村,夕阳斜照乡间小道旁的几颗孤零零的老树,把它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零零散散的房屋坐落在小道上。正直傍晚,家家炊烟袅袅,为村落增添了生气。 一个小院落,四周篱笆围成简易的院墙,一张旧旧的桌子和几把木头拼起来的椅子站在一间小屋,桌子上一盏烛台微亮,黑漆漆的屋子显起一丝光亮。侧面的厨房一个忙碌的身影,似是一个年纪不大女子,简陋灶台并没让身影感到一丝不耐,不紧不慢张罗着。一个披着粗布衣背着长弓的男人步入院落。 “晴,我回来了,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男子声音粗犷,似是一个粗人。不待女子应声,踱步进入厨房:“累么?” “你回来了,不累。”女子带着甜笑,声音轻柔。 “今儿个收货真不错,比平常多了,我顺便到镇上换了点碎银子,想来也够咱们过上些许好日子了。”男子说着便把一个小布袋递出。 “嗯”女子停下手,微微点头,习惯性地收起布袋。 “自来到此处已有许多年,如果不是...还真舍不得离开”男子语气低沉,欲言又止。 她似乎感到什么,沉默许久,抬起头,“你若有事便放心去做,你到哪儿,我到哪儿。” 男子颤巍巍地拥起轻柔的身体,两人缄默,一切不言中。 清源门 山外一切平静,某个山峰不知名的地方。“那家伙游历这么多年,这次回来还寻回一个徒弟?这倒是稀奇了。” “是啊,传闻那小家伙身上似乎有特殊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 “再特殊也不过是个小孩,能泛起什么大浪来?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跟其他师兄弟说下,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另一人点头,转瞬间消失,留下一人独叹“但愿别和我争,否则不要怪我辣手无情。”这时此地只剩下了声音,没了人影。 曾经冀云鸣儿时待的村子如今已经变得静悄悄的,若不是曾经熟悉的房屋树木,再来此地他一定不认得这就是他曾经的家。村子空落落的,没有人声,几棵树偶尔传来乌鸦“哇——哇——”的叫声,似乎有点凄惨。曾经的一个小私塾,角落里都有了些许的蜘蛛网,没有了学生,没有平时热热闹闹的邻里。村子边的一个空地,似乎诉说着什么,许多‘小土包’隆起显得有些诡异。某一个土包旁,一个年纪不大瘦弱的小孩儿正跪在一个‘土包’前,默默无语,小孩身旁是一个看不清面容,似是老人,似是青年。“徒儿,我已带你过来看过,你心愿了却,随我走吧。”说话之人语气淡漠,没有一丝情绪在里面。 “从今天起我已经死了,世上活着的我-妄尘”小孩缓缓站起,泪水却忍不住往下掉,没有动手擦拭,仿佛一次要把所有的泪流尽。身旁人点点头,不说什么,只见动手一挥,两人便没了踪迹,只留下地上隐隐被水浸过的痕迹。 第十三章冷风浸清源 清源,除了不时有昆虫鸟兽发出的声响,便是许多弟子闲时窃窃私语。诸峰间葱葱郁郁,充满生机,雾从山涧倾泻而下,有一种壮观之感。 话说冀云鸣自师兄许白安走后的时间里倒也清净,没什么焦急感也就不怎么修炼,思绪不断整理着所遇所闻。“这一切都是巧合吗?”冀云鸣喃喃着,这已经是他第...次问自己,每次答案总是似是而非。索性不去思考,拿到那本《玄青记事》还没好好翻一翻,此时打开也是怡然自得。书上道:玄青大陆,太古为一块,没人知道它的由来,也没人知道为什么这样命名,只记得从太古时期,没有修炼者,没有这么多国度,只是由一个类似于宗教的传播,让人似乎有了信仰,有了精神依靠。这种传播在太古延续很久倒也没出什么乱子。经历漫长岁月,‘宗教’渐渐销声匿迹,即使有心人也查不到它的由来与去向,只知道它曾经存在过。接着便是战乱飞起,利益争斗表面化,陆地离奇运动分为几块,这时,有人发现有一种力量通过修炼后可以纳为己用,修炼者就此出现。人力量越强越贪婪,经过无数死伤争斗,演变出今天格局,修炼者修炼也系统化。 冀云鸣走马观花地把书浏览完,把书扔一边,因为他显然不相信书中所说。“一个世界的故事不应该如此简单,看似很在理,似乎少了什么。”正想着。“师弟,我来看你了!”来人嗓门扯得老大,不用猜冀云鸣就知道是师兄许白安。 “师弟,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不,今天特意来看你。”说着只见人已经踏进屋内,一脸笑嘻嘻地盯着冀云鸣。冀云鸣无奈状,“师兄,有什么高兴事一一道来,别只写在脸上呀” “师弟,你真是我的福星,你一来我修炼就有所突破,入门了。”激动地说完便要向冀云鸣扑来。 冀云鸣下意识的躲开,“师兄,你也太变态了!我可不喜欢这口。” “你小子,说什么呢,看招” 两人闹在一起,似是小孩。许久后,只见两人已泡好茶在那儿对饮。 “此次你师兄我已入道,宗门大比中再也不用畏畏缩缩,终于可以为师父争口气了”许白安一脸坚定。 “师兄,其它几峰弟子都没有入道的吗?”冀云鸣打击道。 “有啊,不过你师兄是谁,一定可以大放异彩的。”许白安不为所动,自信满满。 “那就好,有你师弟我在,一定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冀云鸣岔开话题,一边沉思一边轻声道:“师兄,各峰之间平时没什么来来往吗?看着都冷冷清清的。”过了许久不见许白安回答,抬头看去,许白安不知在想什么,怡然自得,默默叹了口气,用手拍了下许白安,道:“师兄甭想了,快给我讲讲,我们清源何故如此冷清?” “你打搅我了,计划着怎么给他们好看呢。这倒好全给你破坏了”许白安抱怨,不过还是回话:“多年前,本来清源不是这样的,听说成立之初,祖师本意是让各峰独自钻研自己的修炼之路,通过时常交流,共同突破。那时候清源虽与世无争,倒也昌盛。”许白安喝口茶,自嘲道:“如今所谓的‘交流’只不过是利益争端,几峰各自为政,虽然没表现在明面上,但,背地里都知道。在比试中有好的名次,便有享有门中优质资源的资格,因此‘交流’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冀云鸣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师兄,所谓入道,到底是什么,怎么听着有点玄乎?” “入道嘛,这个...就是我能飞了,哈哈”许白安来了兴致:“但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飞,只能进行短距离御空,大概也就是就是几十里吧。因为天地规则排斥,带人需要更高的境界。不过仅此一点就比未入门的修炼者强的太多。总之修己身则入道成。”见冀云鸣一脸向往,许白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弟不要心急,修炼之事非一朝一夕,不紧不慢方能水到渠成,越到后越知道无尽,就好比觉道--容身于天,明道--道可道,目前所知就这些。那些境界大成的个个都是巨头的存在。关于境界大概就这么多了,我们跟师傅一样,修炼以心为引,以情证道,这都是虚无缥缈的,当年师傅万中无一的资质修炼此道如今才第二境界,你总算知道为什么我们心峰为何无弟子了吧。”许白安叹息,渐渐起身,向门外走去,门口顿了顿,背对着冀云鸣:“师弟是走是留你自己看着办吧。” “师兄多想,既入此峰,永不回头”冀云鸣坚定道。许白安回头报以微笑,没说什么便离开了。冀云鸣微微沉思,在房间翻出《情剑问道》,轻轻打开,开始了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修炼。 主峰,大殿上,几峰主齐聚,掌门青松子正坐于主座,各峰主安坐于殿两侧。“各位师弟,再过段时间便是各峰大比交流的时候,如果没什么意见还是按照往届来执行吧。”青松子向左右两边看去,众人纷纷点头应是。“这次大比后恰是我们几十年一年一聚的时候,不同以前,这次各派掌门相约去禁地迷失之谷,一探究竟,此去路途未卜,清源这次由我挑选比试成绩靠前几名弟子同去,各位意下如何?” “掌门师兄,我认为不可,这些弟子都是清源的未来,不能有丝毫闪失。”炼器峰主吴峰看样子四十岁左右,身材不高,身着‘粗布衣’给人一种田间人的感觉。 “是啊,各掌门齐聚,说不定那些家伙有什么阴谋。”有人附和道。 “光是这点的话,诸师弟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就这么定了,我们一聚交流等此间事了再说。”青松子一语定音:“各师弟没什么事可以准备不久后的大比了。”不给众人说话机会,青松子便离去。余文生微微思索,跟着众人出了殿外,几人相互不语,一个个回自己的山峰,唯独余文生慢了一点,中间折回,向着青松子所住之地赶去。人未到先听其声,“师弟来了,可知今天我为何一反常态?” “文生不知,请师兄一一道来”余文生出现在青松子面前。 “清源,有些东西要改改了。”青松子顿了顿:“大限将至,那些家伙也按捺不住了。我走后,清源将要有变化,应该...”两人聊了许久,之间余文生一脸忧色向修炼之地飞去。 第十四章云中各峰比 清晨,朝阳斜照,透过云雾,清源显得有些梦幻。隐隐约约向主峰演武场看去,偌大的场地居然将要被人填满。“今年大比,不知道有没有新人,把那些老人压下去。” “是啊,想来可能性也不大,那些取得名次的师兄个个实力强劲,想爬上去?难!” “不一定,指不定就有黑马呢,况且往届也出现过。” 场地下许多人窃窃私语,讨论今天将要进行的的各峰大比。清源大比,是六峰各推介几个优秀弟子,多则五人,少则一人,排号打乱,随机抽取匹配,进行各峰修炼者实力比试,一般由六峰峰主作为评委来进行评判,掌门不充当评判,一般采用轮番淘汰机制,进行排名。其中阵,药,器,术四峰,门下弟子众多,占有优势。‘律’为执法堂,负责处理门派平常事务,所以其门下弟子都是各峰抽调加入的,故而门下各弟子修炼也不尽相同。要说‘心’峰,那就更加特殊了,因为只有三人。 “各峰大比,想必都知道规则了,我就不一一道来,得前三者除了可以享有宗门优待,还可以随我一起进入迷失之地历练,从中获取更大的收获,不多说,比试开始吧。”青松子话音未落,底下便炸开了锅。 “迷失之地,神神秘秘的,在哪儿?”一个看似比较年轻的弟子小声对身旁人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看来你是入修炼一途不久。”身旁人惊讶:“迷失之地,又称遗失之地。自上古流传下来,没有人知道它藏着什么秘密,只知道它是个好地方,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出不来。” “这也能是好地方,完全是一个死地。”年轻弟子翻白眼道。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能从里边初来的人都得了巨大好处,实力大增”旁边人感叹:“我要能进去从里边出来,说不定就一飞冲天了,不过还是小命要紧。” “那...我还是想都不想了...”年轻弟子显然很懂得‘保护’自己。 不远处的冀云鸣听过之后沉思,心里却是很向往,因为对于他来说现在最缺的便是实力。演武场上,已经有人上去,只见两人身着宗门衣服,只有衣服上的图案能分清他们各属于哪个峰门下。其中一个演武台上场的是‘器’‘阵’两峰的两个弟子。“鄙人武云,还未请教...”阵峰弟子武云客气道。“文风,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器峰文风已亮出他的兵器,准备开战。武云点点头,没说什么。瞬间两人向对方疾驰而去,速度之快在空气留下残影。文风每一次攻击都被对方的阵法之力一一化解,有力使不出,心下暗暗着急,转而似乎又想到什么,不紧不慢地和对方交手。武云也是不急,一个个阵文释放而出在身体周围,以应付对方攻击。两人交手三十几回合,不分胜负,台下弟子看着架势,激烈程度,如痴如醉,阵阵欢呼。冀云鸣瞪大眼睛,云里雾里,完全一无所知,只知道有些招式看着挺华丽的,就在这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左肩。他诧异的回过头,“师兄?你不去准备,这时来找我干嘛?放心,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 “你也别得意,师傅听你报名了,也就是说你也要参加。”许白安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啊?我怎么不知道,刚进山门才几个月,我哪能参加,你不会想看着师弟我被打的吐血倒下吧。”冀云鸣哭笑不得。 “放心,师傅不会害你的,这次大比...嘿嘿,有猫腻,你上去就知道了。”许白安说完掉头就溜,不给冀云鸣说话的机会。冀云鸣苦笑,暗自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他也想看看跟修炼者打架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抬头向台子上看去,两人正在焦灼状态,只见文风长戬一刺落空,属于防守,被武云攻击阵文击中,瞬间倒退,掠到台子下。“武兄技高一筹,文某甘拜下风。”文风,说完转身离去。裁判宣布结果,但武云并没有胜利者的喜色,只是向下走去准备下一场比试。和往届不同,这次大比第一轮没有一名弟子受伤。 不久,许白安上场,冀云鸣在台下全神贯注地看去,因为他想知道,入道境界的实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只见台上两人除了法术,还有招式的对碰,很容易让人想起中国武术。没几个回合,许白安对手落败。冀云鸣皱眉,暗道:“这也太容易了吧,等师兄下来问问。” 没见着许白安倒是轮到冀云鸣上场。对方是一名药峰弟子,直觉上感觉两人半斤八两。冀云鸣心中生疑,只听对方道:“药峰李山,望兄台不吝赐教。”“ ‘心’峰冀云鸣。” 冀云鸣回道。李山摆好架势,准备进攻。冀云鸣还没跟人交过手,什么招式不知,空有一身力道,不知如何运用。 只见对方加速冲来,到攻击范围,递拳向冀云鸣进攻,不过此时对方速度倒是让冀云鸣感到有些慢了下来,能轻易躲过。对方变招,跳起凌空一脚向冀云鸣扫来,不过此时身体被天地之力改造过的冀云鸣,身形敏捷向后退去。这样双方过了许多招,冀云鸣一直在防御,倒也一时半会儿不会输掉。学着对方的招式,冀云鸣向李山攻去,对方倒也没躲,硬接了冀云鸣的攻击,接力后退,里台线不远,对方似乎不知的样子,继续和冀云鸣对阵,不下几招后,踩线出局。冀云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只是觉得赢的太蹊跷了。 比试处处不正常,却又让人找不到把柄。几名峰主安坐,个个不动声色,似是不知道其中的异常。只听掌门青松子言道:“此届大比,今天到此为止,明日进行决赛,都暂时稍作休整。”言罢挥挥手,与各峰主齐齐消失于场地中。 各峰弟子议论纷纷,但终究没出什么乱子。冀云鸣向人群望去,他在寻找许白安,只是许白安在比试之后就不见了人影,无奈地跟众人一起退去。 第十五章雾里离山门 翌日,主峰。 不知什么缘故,聚集观战的各峰人数显然比昨日少了许多,隐隐让人感觉到这一定与迷失之地有关。“这一届各峰大比,到此为止,昨天晋级的弟子由宗门奖励一样法器,修炼辅助丹药一瓶,并可到宗门功法阁挑选修炼功法一本。奖励可随时领取。”青松子淡淡道,声音传播到每个弟子的耳朵。众弟子错愕,立马有不少人抱怨:“这一届怎么了,以前得名次的弟子一个没见也就算了,比试匆匆了事,奖励也这么垃圾。”众人纷纷附和。青松子似乎没听到,只道:“没什么异议,晋级弟子留下,其余都回各峰修炼去吧。”众弟子无奈,只得老老实实慢慢散去。不消片刻,原本很多人的场地只剩下寥寥几人。“师兄,师傅和其它峰主怎么不在?”冀云鸣惊讶,小声问道。许白安并未答话,轻轻摇摇头。 青松子来到几人面前,看着几人,沉默片刻,道:“你们应该也与其它弟子一样有许多疑问吧?只是现在还不是对你们说的时候,到时你们都会明白的。”青松子上来就堵住几人的疑问。“各大门派相邀共同去探索迷失之地,每个门派都有带门下弟子同去的资格,我挑选三人,随我同去。此地九死一生,谁愿意主动去的站出来。”众人有些明白了,这是要带炮灰同去,立马秉着呼吸安静极了。冀云鸣暗暗感叹:“看来胜出的人都是‘脑子’不大够用,压根就没往这边想。”在这安静中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只听到“掌门师伯,弟子许白安愿意前往。”冀云鸣倒不是特别惊讶,他了解许白安,本来有些意动的冀云鸣更加坚定要去的决心。青松子点点头,“还有谁愿去?” 声音未落,冀云鸣立马答道“弟子愿去。”许久后,再也无人应声。“你们不愿意,本宗也不强迫你们,不愿意去的离开吧。”青松子似乎有些叹息。其它几人,默默离去。“师弟果然没说错,还真是只有你们两个愿意。”青松子笑道:“他们以为不去就安逸了?各峰主自作聪明,到时候就知道了。” “掌门师伯,听你这么说,师门怎么比禁地还要危险?”许白安问道。 “那是因为其它门派都虎视眈眈,加上门派内部...这以后你们会知道的,只管几日后跟我走便是。”青松子话说一半:“你们师傅正在等你们,回峰去吧。”说完就消失了。冀云鸣纳闷:“是不是修为高的人,都这样装。” 许白安赶紧做禁声状:“嘘...别被掌门师伯听到了” “切..”冀云鸣不说什么。话说这话还真被空中没走的青松子听到了,差点从天上跌了下来,“兔崽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似乎完全变了性格的青松子飘然离去。 清源某处密地,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看不清面容的老者,正在对着一个石碑说话:“主人,辛拉已经安排好了,只等青松子一走,清源便会疏于防范,到时制造混乱,趁机解开主人您的封印,主人便可重见天日。” “哈..哈..千年了,清源祖师源一妄图封印我来阻止我打开通道,简直痴人说梦,现在他不在了看谁敢拦我,一千年了...哈..哈..我终于等到了”石碑居然传出声音,有些痴狂:“你做的不错,我出去后好好赏你的,这是一件防御法宝,能挡明道初期修炼者一击,你下去吧。”石碑没了声息,只在地上留下一只小牌子,看起来平淡无奇。黑袍人拾起小牌,转瞬无影无踪。 冀云鸣两人回到‘心’峰,余文生早已坐在冀云鸣住所前的石桌边等着两人。见两人走近,温和道:“来坐下吧。”说着手一挥桌上立马多了喝茶所用的杯子,一壶茶似乎不断有热气从中冒出。显然是余文生事先准备的。两人默默安坐,许白安斟茶,等着余文生说话。“鸣儿,今年才十二岁吧?”余文生问道。 “是的,师傅。” “哎..这么小的年纪也是为难你了。自从你入了山门为师没有一天教过你,为师深感愧疚,幸好还有你师兄照顾你。” “师傅别这么说,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傅不要自责。”冀云鸣忙道。 “是啊,照顾师弟是应该的,师傅放心” “很好。这次随师兄去迷失之地,虽然师兄自信有能力保护你们无恙,但你们也要不可掉以轻心。”余文生轻轻抿一口茶,道:“想来你们也知道此禁地了,为师当年曾去过一次,里面凶险因人而异,似乎是一个异空间的试炼场。比较幸运,为师终究活着出来,并且修为大进。”见两人好奇便又道:“与其应付其中的凶险,更重要的是防备其他人,杀人夺宝,在其中常见。一年来,迷失之地内部有异常不断出现,那些修为高深的修炼者一致认为,此地藏着能让他们突破桎梏的秘密,因此此次前去的目的可想而知,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他们也不屑向你们出手。” “师傅不去吗?按理说去过一次更容易出来。”冀云鸣疑问。 “为师要留在门中处理一些事情,不能离开。”说着递给冀云鸣一块洁白玉佩,道:“这是为师给你的,这片玉佩是为师从此禁地得到,戴于身有静心功效,对本峰所修功法大有裨益,你且收好它。” 冀云鸣拿着玉佩在许白安面前炫耀一下,赶紧收好。许白安可怜巴巴看着余文生。余文生笑骂道:“你小子,为师给了你不少东西了,你还要?”许白安不做声依旧如是看着余文生。 “这个给你,这面令旗需要入门以上修炼者方可使用,使用者可突破空间封锁带一人瞬间盾出五里,就你,用一次修为被暂时抽空,慎用。”余文生递出旗子交代道。 “谢师傅,我就知道师傅最好,不会厚此薄彼了。”许白安乐道。 “别急着高兴,拿着它,保护好你师弟。”余文生说完便消失。许白安立马一副苦瓜脸,郁闷道:“师弟,我们还是好好去准备吧。”冀云鸣点头,道:“师兄可要好好修炼,我的安全还指望你呢。”说完立马闪人。许白安苦笑,站起身,向住处走去。 第十六章途向迷失地 几日后,清源,门派山门口的石碑赫然在立。冀云鸣已没了初入宗门的震撼。几人在山门前驻足。“师弟,我走后,门中之事你多留神,尤其是...”青松子打着哑谜。 “掌门师兄放心,我会尽力的。”余文生轻声道:“门下弟子都交给师兄了,望师兄护他们周全。”青松子点头。许白安在一旁按捺不住,“师傅,师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听着生离死别一样。”冀云鸣深有同感,本来就有离愁别绪,现在更加的难过。 “臭小子,想什么呢,只是这一次你师伯交代的事比较重要,故而为师‘严肃’了一点。”余文生笑道:“走吧,别在这儿婆婆妈妈的。”余文生挥挥手。两人在青松子的带领下身形渐远。余文生立在山门口,直到视线中再也没有几人,叹了口气,返回门中。 话说青松子三人一路无话,直到通过结界后。青松子道:“走,我们加速赶路,先去看看情况。”两人还没明白过来便已飞向天空。“怎么样,御空的感觉还不错吧。”青松子得意道。两人连连点头。不消片刻,冀云鸣感觉压迫力越来越强,体内的一丝天地之力游走越来越快,当下疑问道:“师伯可感受到一种压迫,弟子身上压力越来越强,修炼出的天地之力似乎将要不受控制飞走一般。”青松子轻笑,惊讶道:“你连修炼者的基本常识都没看过?”冀云鸣脸上发烫。“修炼入门才算真正的修炼者,像你现在这不过算是世俗江湖中二流高手,真正的一流高手可以媲美入门修炼者,所以不要轻看世俗高手。未入门的修炼者,即使由高手带着御空,也会被天地之力排斥,所以你能感到压力也正常。” “那师傅日前带着我怎么没有呢?”冀云鸣来了兴趣,好奇道。 “那是飞行,不是完全御空,御空瞬行百里路,飞行差的远,师弟是觉道后期,虽与明道隔着一张纸,却是相去甚远。”青松子解释道:“尽量坚持,对你有好处的。”言罢速度激增,似一道流光划过天际。 话说三人走走停停,不怎么耽搁,用了十几天到达一个巨大的门框前,两旁门柱直插天际,一副对联似乎活的,几字凑在一起一会儿贴在柱子,一会儿横飘在空中“一入迷失莫清醒,两柱葬送道空灵。——藏空门”门后面居然看不清事物,似是一片虚无,似是无数云层千叠,倒与此门名字贴切。“我道是谁,原来是青兄,别来无恙。”打招呼之人年纪跟青松子相仿,由于修炼的缘故,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身着长长的道袍,在风中微微飘动。 “原来是木兄,别来无恙。这两个是门下弟子。”青松子回礼:“来,见过沐清风前辈。” 许白安,冀云鸣施礼。“沐前辈怎么孤身一人前来迷失之地。”许白安疑问。 “哈哈,我本孑然一身,何来门徒之说。”沐清风毫不在意答道,又看了看许白安师兄弟,有点诧异:“青兄所带弟子似乎...” “修为低的离谱吧,迷失之地没有修为限制,虽凶险,但能走出却是收获颇丰。”青松子快速向沐清风解释道:“走吧,我们先进入门中看看。” “青掌门来的很早啊,近来门中可好。”几人正准备进门,却听一个声音掠过,似乎不太友善。瞬间一个中等身材,一头白发飘逸,长长胡须,一身白色道袍,面色光滑,颇有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人出现在几人面前。青松子皱了皱眉,讽刺道:“郝掌门,大限将至,不好好躲在门派修炼,怎么有这个闲工夫来这儿。” “呵呵,不牢你挂心,彼此彼此。”此人倒也不生气,只道:“这两个年轻人想必是你门下的‘优秀’弟子,也好,门下也有不成器的弟子想向他们讨教讨教,想必青掌门没什么意见吧。”青松子面色微动,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纵云门 胡一庆前来讨教。”青松子默然,只见许白安向前一步:“清源许白安”“纵云门,向以速度而著称,招式刁钻狠辣,你要谨慎,不行就不要跟他斗。”青松子传音。两人快速向门前一处空地掠去,似乎修炼境界半斤八两。两人蓄力,相互缠斗,许白安没过多久终究落了下风,对方久攻不下,心中暗暗焦急,攻势越来越迅猛,许白安不断抵挡,体内灵力渐渐不支,突然计从中来,心中暗道:“以此人的速度,很难打中他,只有...”只见许白安在接招时身子微微一晃,对方越空乘胜追击,许白安硬接,不过嘴角却露出丝丝笑意。胡一庆马上意识到不好,招式过猛已来不急收势,只有加力攻去。“心剑”许白安默念,只见一支透明剑状灵力直向胡一庆空门射去,胡一庆慌乱中调起一只护盾法宝来进行防御,瞬间护盾被打碎,胡一庆瞬间倒飞出去,许白安因为灵力被‘心剑’抽空,无力防御,受了不轻的伤,两人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纵云门掌门郝烟云瞬间接住胡一庆,望其伤势,拿出一颗疗伤丹药为其服下。“清源宗果然人才辈出,不过迷失之地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我们走。”郝烟云说话依旧,带着门人向藏空门走去,走过许白安身旁,杀意一闪而逝。“郝掌门慢走,不送。”青松子淡淡道。 “师兄你没事吧?”冀云鸣甚是担心,跑去问道。 “无妨,把这颗丹药给你师兄服下。”青松子摸出丹药递去,:“你们进入迷失之地跟紧我,不要独自行动,那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两人应声。“还恳请沐兄略微照顾一二。” “青兄放心,若真那家伙拉下脸皮,我不会袖手旁观的。”沐清风点头应允。 “白安师侄在此养伤,两个时辰后我们入藏空。”青松子松了口气,因为他不惧郝烟云,但并不能时时防止他人偷袭,只见青松子刻下阵纹,形成一个法阵,为许白安护法。 第十七章路尽殿沉沦 冀云鸣几人踏入藏空门,仿佛跨越到另一个空间。四周如童话王国似的,显得梦幻,青靑的绿地,围绕着弯弯曲曲的小河,葱翠的丛林,整片整片的,偶尔几只不知名的小动物向人群观望,而后继续埋头‘工作’,似乎对人的到来已司空见惯,倒也不觉得陌生。唯一令人诧异的里面所有的事物都似乎不停变换着位置形态,让人捉摸不透。青松子一行来得不算早,只见空地上已经零零散散驻足许多人,显然是各大门派的,看到青松子的到来,几个掌门又免不了一阵寒暄。寒暄过后,便都默不作声,各自准备向深入探去。 冀云鸣一行似乎并不着急,周围人渐少,大都进入了迷失之地。“青兄,我就先走一步,迷失之地再见。”沐清风拱手道。“沐兄喜欢独行,就去吧,预祝沐兄大有收获。”青松子应道。沐清风渐渐走远,每走出一步都跨出好远。“迷失之地近来活动频繁,每一寸土地看似静止,实际上都有可能跨越空间,越往深处,越容易出现。”青松子解释道:“这个给你们,放在身上,我可以感觉到你们的位置,虽有距离限制,但有胜于无。走吧,跟紧我。” 冀云鸣拿着法器把玩了一下收起来,紧随青松子其后。几人走后不久,刚所处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迷幻的空洞,似是要把所有都纳入进去。随着渐渐深入,高山,森林在不远处渐渐浮现,高山烟雾朦胧,山尖上还有多少年没有融化的冰雪,所有都看起来祥和安宁。“师伯我们将要去哪个地点?这里一切都平淡无奇。”冀云鸣好奇道。许白安看着青松子,似乎也正纳闷着。“那些家伙相约,去此地的封印处一窥究竟,说不定能碰到什么机缘。如今你们也看到了,他们...”青松子话说一半:“小心”一个闪身带着两人飘到十丈开外,只见前脚走后,后脚便见到一个藤枝编成的人状东西‘砰’的一声落在刚刚几人所停之处,‘树枝’体格如同大象般庞大,整个身体各个部分连接处,一活动开便发出‘吱吱’的声响。“欲闯吾主休眠之地,将受到死亡惩罚。”‘树枝’居然说话,声音似是在擦树皮。不由分说,向几人撞来。青松子护两人在身后,瞬间一把长剑出现在手中,了无声息向‘树枝’斩去,邻近时身形似乎幻化开来,刹那间几十道剑光将‘树枝’**,‘树枝’零零散散落了一地。“师伯太厉害了,这么轻易就把这个大家伙解决了。”许白安谄媚道。冀云鸣一脸鄙视,头一撇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青松子皱了皱眉:“别奉承我了,这只不过是外围的一个最差劲的守卫,而且是杀不死的,一会儿就站起来。”似乎又想到什么,只道:“在此地控制不住施法扩散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妄动天地之力,会被各种奇异的东西嗅到,到时就麻烦了。”说完只见散落的树枝快速聚集,似乎马上就要重新站起。“走吧,寻找我们要去的地方,想必那些家伙也都迫不及待。”青松子说完便带着两人瞬间离去。‘树枝’站起,并没有追赶,原地自语:“这种味道已经很久没有感受了。”‘树枝’没有了来时的木讷,一个跳跃消失在空中。三人走过许久,山与丛林依然能够看到,丝毫没变。青松子皱眉,引动全身之力向虚空打去,刹那间几人恍惚,远方风景如镜子般破碎,另一个世界出现在几人面前。一座恢弘 的宫殿出现在几人面前,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建筑是怎样建成的,远远看去宫殿直插云霄,左右无边无际,气势滂破令人震撼,不少人已经聚集,在此建筑面前显得微不足道。青松子疑惑,与两人说道:“这一次似乎并不寻常,这么轻易就让我们进来,其中必有蹊跷。”“师伯,我们现在怎么办,看来已经回不去了。”冀云鸣问道。”如今...静观其变,等”说来也奇怪,虽然这么多人,但却没有多大声息,各个修者都在等待,看谁耐不住性子首当其冲。半天过去,突然天空炸响,:“哈哈~过去你们不都是争着抢着要进入吾的府邸一探究竟,如今吾大门敞开倒是犹豫不前了。”声音如雷,轰轰隆隆不知传了多远。“既然你们都不愿先进来,那就给我一块进来吧。”一道声音落下,除了几个修为深厚的掌门,其余各门派之人均已沉睡在地。只见青松子几人,均是摇摇欲坠,奋力抵挡着声音中所蕴含的‘攻击’。朦胧中,冀云鸣似乎听到,那个声音对着剩余几人道:“你们寿元将尽,想必是来此寻求,解局之法吧?吾纵观古今却不曾见谁能够亘古不变,永远不朽,你们白费心机了。”话虽这样说,但那些掌门岂是平凡之辈,各个心中在盘算,如何脱困。“既然你们不死心,那就去争吧。”声音未落,一个空间漩涡瞬间吞噬几人。“要变了,这些后辈...”声音喃喃自语中瞬间沉睡众人消失,天地恢复平静。 不知沉寂了多久,在此间又让冀云鸣想起在黑暗中那铭心的回忆,那是无光无声一片黑暗的世界,没有一丝生命气息,让人畏惧。努力睁开双眼,却只是徒劳,不断尝试,因为他害怕再从那样的世界走一遭。时间无限延长,终于有一天他看到了自己所处的世界。“欢迎进入迷失乐园,若你能走出,便生,反之则永远沉寂。”一个淡漠的声音传进冀云鸣的耳朵,不带一丝情感。“我要怎么走?”冀云鸣追问道。回答他的只是空气的缄默。冀云鸣无奈只有站起身仔细审视周围的一切。只见天空色彩单调,四周青烟弥漫,似是一个刚刚经历过战争的战场,只是没有兵士,没没有车马,没有战旗。“既然说是能走出去,那就走走看总比在这儿等死强。”冀云鸣暗道,朝着一个方向疾步走去... 第十八章迷失情谊漠 幸好冀云鸣身体被天地之力改造后比常人要强,不然以他这种菜鸟早就埋骨此地。在失去方向感情况下走了很久,终于隐隐约约看到似是出口的建筑,瞬间来了精神,加速向此地赶去。只见面前竖起一个庞大的洞府‘迷失试炼场’,洞府前已聚集不少人,看到小孩模样的冀云鸣,众人微微一愣,便自顾想办法该如何进入寻找出口逃生,或是观望,或是商量。只听到有人说道一句:“诸位道友,我们在这儿干等也不是办法,得找一个人先在前探探路,这样就简单多了。”此话说出大部分人的心声,众人纷纷附和。冀云鸣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只见众人的目光渐渐向他投。一个模样二十多岁,样貌俊朗的男子向冀云鸣走来,看起来此人在人群中威望颇高。冀云鸣心中快速计算着各种办法来解围,可怜的是没有一种方法可行,只有见招拆招,只有先虚与委蛇假装顺从。“这位小弟弟,你出身何门何派。”此人说话温和面带微笑,活脱脱的一个大灰狼,若真是小孩就被他唬住了。“大哥哥,我是清源门的,你们在这里驻足这么久要干嘛呀?”冀云鸣天真的话配合他的样貌倒是把小孩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的师门长辈呢?他们一定告诉过你这里便是迷失之地入口了。” “嗯,我知道呀,只是不知怎么进去,大哥哥陪我一起进去好吗?” 此话正中下怀,随了男子的意,男子脸上笑意越来越明显,继续温和道:“这不行啊,我现在正在商量大事,走不开,要不你先进去我马上就到。” 冀云鸣忍着恶心做思考状,而后道:“好吧,我先进,你马上要过来呀。”男子欣喜。 “不过,我怕黑啊,你看看洞府门口黑洞洞的看着就怕人。”男子微微一愣,递给冀云鸣一件法器,一脸肉痛:“这个可以发光,你注入一丝灵力便好。”冀云鸣依言试了一下,果然如此人所说散发出光亮,并形成一个灵力护盾。“现在你总可以进去了?”男子声音中已经显得不耐。“不行,万一遇到什么妖魔鬼怪跑不了怎么办,要知道我刚来修炼界不久,还没入门。”冀云鸣显得可怜模样,以此来博取同情。“你...到底要怎么才愿进去?”男子已经到爆发边缘。“糟糕,看来此人不光心境不大好,人品更差,这是要动手的趋势。”冀云鸣暗道。心中计算着各种应对之法,还没等他出声,便听到:“这个,是一个轻身法器,你注入些许灵力便可急速向掠去,给你”说话的是一名女修,声音清脆,容貌倩丽,冀云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接过东西话也没说,径直往洞府门口走去,因为他能感觉到再说什么就要死在洞府前了。待他走远后,男子道:“师妹怎么把自己的法宝交出去?” “师兄莫急,法宝拿到要有命用才是,它被我做了手脚,不单单是让那小子催动法宝后急剧消耗灵力,还在上面做了印记,他跑不了。万一里面凶险,他在此殒命,我也自认倒霉了。”女修说完,与男子相视而笑,显然男子也在法宝上做了手脚。这些话要让冀云鸣听到他一定会深深感叹:我还是太年轻了。现在他不但听不到,而且在入洞府的那一刹那不知被传送到哪儿了。在逐渐清醒后,冀云鸣甩甩头,仔细端量周围环境,只见自己身处间封闭的屋子,房间亮如白昼,与其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图书馆。一眼望去足足有上几万册书,虽然冀云鸣比较喜欢看书也不由目瞪口呆,一种眩晕感油然而生。“小子,恭喜你进入葬书阁,不知有多久没人来过。”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要怎么才能出去?”冀云鸣没工夫听声音感叹,直接进入主题。“不要急,年轻人就是轻佻浮躁,你看看这么多书,你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要知道这些都是前人智慧的结晶,你要尊重前人,要向前人好好学习,然后传下去流芳百世$∽×☆§£¥$”声音无穷无尽,喋喋不休,让冀云鸣想起一个人物--唐僧,干脆找个地方一坐下闭目养神,把声音当做苍蝇在飞。许久后,“喂,小子你怎么睡着了,一点都不尊老爱幼,话说我老人家也算是你的长辈了。”冀云鸣翻个白眼,默默无语。“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出去吗?”冀云鸣瞬间来了精神,只是不说话在听。屋子瞬间没了声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冀云鸣耐不住性子问道:“前辈,您可知到底要怎么才能出去。”“我老人家还以为你不懂礼貌哑巴了,哼!”声音显得很生气。冀云鸣不禁莞尔,无奈道:“老前辈,请您告诉我,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 “算你识相。这么多年进来的修炼者就你修为最低,可以说没有,按照试炼之地的规则,给予你特殊照顾,所以你就来到这里了。”声音到此停顿,这次冀云鸣很识趣地没有打断。“这房间的试炼对你来说非常简单,就是...嘿嘿”冀云鸣心中咯噔了一下,忍不住道:“不会是把所有的书通读一遍?” “恭喜你,答对了,嘿嘿,慢慢读吧,对你有好处的。” “这些书我没看完不就饿死了?您老是不是...” “放心,你不会感到饥饿的,好了就这么多,等你看完我自会送你出去。”不待冀云鸣说完,声音便打断道。“前辈,前辈”冀云鸣喊了两声,再也没有声音回应,无奈只能踱步到书架前,开始进行大概的浏览,只见书架所藏的书种类繁多。冀云鸣不得不感叹此地是一个知识宝库,同时也感到悲凉,因为他低估了此地的藏书量,不说通读,就是一本浏览一页也要将近一年。“看来我不是在争斗中牺牲的,是看书看死的。”冀云鸣自言。他不相信这真的是绝路,拾起心情,先找自己感兴趣的坐下慢慢品读。 第十九章试炼心志坚 洞府门外,众人久等不见冀云鸣,似乎就此消失,洞府试炼的神秘感在众人心中增强。“诸位道友,想来干等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我们一起进去,听师门长辈说,这不过是一个试炼场。”其中有人鼓动道。“是啊,我也听说了。与其在这儿等死,不如进去闯闯,说不定有什么机遇一步登天。”有人附和道。大众的力量是无尽的,一群人情绪逐渐高涨,浩浩荡荡向洞府涌去,一些聪明人特意脚步放慢,尽量晚点进入,以便有危险还能脱身。 葬书阁,冀云鸣在里边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轻轻地合上书,算是把一本读完,意犹未尽地把书放回原处,在书架上左右看看,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本中意的,随手把书拉出,准备翻阅,不料他用力过猛另外一本书也被连带而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冀云鸣急忙弯腰去捡,只见手并没有摸到书籍,只是手指从书本中一穿而过,冀云鸣瞬间有点错愕,盯着地上的那本书,不消片刻,那本书缓缓消失在地面上,似是从来没出现过。“葬书阁,难道这算是葬书么?那...我把书全部扔在地上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冀云鸣沉吟,终究没有行动,他想再看看一些书,并不着急着出去。定下心又继续拿着手中的书进行品读。只见书的第一页只写了四个字‘大道之轮’,“好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冀云鸣想到,:“对了,难道是..”冀云鸣快速翻开第二页,只见上面大致写道:大道之始,本质有一元,为天地所立,生灵之初,塑道为几分,各修其道,视为大道之轮,后因异空间侵略者入侵打破平衡,大道之轮残缺。冀云鸣津津有味的看着,不知不觉全本书已到最后,只见最后几行小字:切不可把此书信息外传,否则必遭天谴。冀云鸣乐了,这些话看着这么唬人,不可信。“不知道师伯师兄他们怎么样了,得赶紧出去才好。”冀云鸣想着,便把书架上的书成堆成堆往下扔,足足忙了好一阵子,书架已经空空如也。“小子,挺聪明的嘛,这么快就找到出去的方法了。”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出现了,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喋喋不休的令人讨厌,直截了当道:“你现在可以提出你所需要的奖励,如果我力所能及,就会替你办到。”冀云鸣思考片刻,道:“您能帮我把修为提一下吧,这点小事想必难不倒前辈。” “小子,如果你想一生再也无法存进,我倒可以考虑帮你提升一点。”冀云鸣‘计划’失败,只能无奈:“暂时没有了,你送我出去吧。” “小子,别急,你身上有东西被种下印记,我送你出去,你确定?”声音调侃道。冀云鸣瞬间想到他进来时坑到别人的两件法器,不由暗暗捏了把汗。“前辈能帮我把这两件东西上的印记抹掉么?”说着摸出身上两件法器。只见法器自动飞到空中,白光一闪,又回到冀云鸣手中。“这两个东西你可以用了,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一盏茶的功夫都坚持不到,咦...”声音正说着,只见一件玉佩从冀云鸣身上飞出。“这个你从哪得到的?可知有什么用?”声音语速加快了几分,显然认识此物。“这是我师父从迷失之地得到的,有静心功效。”冀云鸣依言回答。“暴殄天物,这东西可是一件宝贝,你目前只能用它来隐藏气息,不是修为高到极致是不会感应到的。”声音顿了顿又道:“别的...我就不说了,以后你自己慢慢发掘,总之它是件宝贝。”冀云鸣忍着郁闷,他突然发现自己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前辈,现在我可以出去吧。”玉佩飞回冀云鸣身上。“可以了,外边那些小子也进了试炼之地,可有热闹看喽。”声音幸灾乐祸道:“你出去后,拿着此物,迷失出口在你附近你就会感应到,去吧。”冀云鸣瞬间被送出屋外,手中多了一块平淡无奇的小石子,不过在他眼前并没有屋子,只是身处茂密的森林,这片森林给冀云鸣的感觉不同,未进深处便感到林中传来的阵阵压力。屋中,苍老的声音狂笑:“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出去了,我终于自由了...哈哈。这还得谢谢那小子,嗯,不好!!怎么把他送到那个地方了,我得去看看。”屋里沉寂下来,变得一片黑暗。 话说冀云鸣在外围走了一遭,并没有发现感应石有任何异动。停下脚步在原地筹措半天,终于还是决定慢慢向深处推进。说来也奇怪,诺大的森林却听不到一只鸟叫,静的可怕。冀云鸣有些胆怯,小心翼翼向深处走去,生怕什么东西突然窜出。走过一个时辰,见没有什么异样便终于放下心来,大胆往目标奔去。问题随之而来,森林越往中心压力越大,慢慢的冀云鸣只能步行,体内那一丝天地之力飞快地游走,以减轻冀云鸣所承受的压力。这种情形又让冀云鸣想起刚入山门在主峰那种压力,不同的是一个是阵法所产生的天地压力,这个则让人感觉到是一个修炼者的威慑,冀云鸣不由惊叹。“这样下去不行,还没到中心就要趴在地上了,要不回去找?不行,万一出口就在里边我岂不是要亏死。”心想着,脚没停。只见手中的小石块微微一闪,挣脱冀云鸣手掌,向树林深处飞去。冀云鸣苦笑,努力跟上前去,石块飞得不快似乎一直在前面不紧不慢等着他,这时,冀云鸣已经步履踉跄几乎迈不动步伐,体内灵力运行慢如龟速。看着前面的小石块,虽不远却赶不上,意识渐渐模糊,慢慢倒在地上。“这小子,以这种修为坚持到这儿,也算不错了,算了,也不为难他了,先把他送出去再说。”依旧是那个声音,不过始终看不到声音的主人。只见冀云鸣身体慢慢飘起,准备向森林外围飞去,异变突起,只见‘冀云鸣’眼睛突然睁开,挣脱控制,飞速奔向丛林深处。 第二十章误入封印动(上) 树林深处,一个巨大的祭坛,周围五根巨大的柱子围绕,似乎有天地威势。祭坛中心显得冰冷,没有一丝生气,一切又显得那么自然。祭坛中心泛着流光的透明结界平静地存在着。只见结界内部似是一活物却又没有形体,像一股能量不时拍打着结界。看起来平时都是这么乖张。突然,一切显得不那么平静,结界内沸腾起来,那活物疯狂撞击着结界,只见那结界也不甘示弱瞬间发亮了起来,调动具有天地威势的巨柱,引动天地之力于己身,牢牢镇压着那疯狂的能量。整个祭坛散发着巨大威压,周边所有天地能量都往此地汇聚。所有修炼者都感受到了。所有人瞬间有了一致的心思: 有异宝要出世!丝毫不含糊,所有修炼者向着祭坛方向狂奔而去。 再说此时祭坛,被封印的物什越发狂暴,不断撞击着结界,似乎要把结界撕破。然而那堵墙似乎有点牢固,纹丝不动。只见冀云鸣此时似乎变了一人,直立在祭坛外的结界前,面露挣扎模样,似是在犹豫是否进入祭坛,又像丢了魂一样双眼无神的立着。 “你是谁,我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哪儿?”一连串的问题在冀云鸣脑海中。 一切沉默着,似是自言自语。眼前一团绿色的光芒,冰冷而又拥有无限生机。突然,它有了些许变化。在这些变化中,冀云鸣居然懵懵懂懂地把它的意思理解了:我是谁呢…?我只记得在无尽的黑暗中,你我共度,随后..随后..我就睡着了。再后来又看到你了,觉得很熟悉。 “别扯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冀云鸣不动声色:“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你?” 绿光‘沉默’。 冀云鸣暗道:这团东西好像在哪儿见过,在什么地方呢?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许久后,那团绿光又动了,似在说:我被封印,不对,是被同化了。这里是一个空间,无休无止的空间,也可以说是你的意识创造出来的一个空间。 “…怎么才能出去呢?”冀云鸣疑惑。 这次绿光倒是反应很快:你身体前面有我需要的,你只要动下意念,控制身体踏进去,我就有办法让你出去。 “为什么…”冀云鸣感到不对:“凭什么相信你…” 这次回答他的是无尽的沉寂。 许久后,冀云鸣再也受不住这沉默,想着向前去… 说来也怪,看似很长时间,身体只是略微的停了一下,便向那祭坛不紧不慢地走去。祭坛似透明的结界,此刻仿佛不存在似的。当冀云鸣穿过结界那一刹那,结界内的狂暴能量疯狂地向冀云鸣涌去。不消片刻功夫,祭坛周围便安静了下来似是什么都没发生。唯独冀云鸣所在的位置出奇地跑到了结界外。安安静静地躺着… 此时葬书阁的那个声音响起:难道感觉错了?不可能!!咦… 只见一本书幻化出一道流光钻到了冀云鸣身上的翡翠玉佩中。 第二十一章误入封印动(下) 在祭坛外围,许许多多的修炼者向着祭坛方向飞奔而来,道术都不见得高明。祭坛周围已经有几人先到此地,结界依然存在,似是失去了作用。其中一人抱起冀云鸣,道力探查其身,发现只是脱力昏过去了,并未言语。天地压力依旧,只见祭坛中心显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直插云霄,而后祭坛慢慢诡异飘起不断缩小,随着光柱消失不见,所有压力瞬消,似是从来没出想过。此刻这几人沉默,皱眉思索着什么。修炼者人群赶到。 “拜见掌门” “长老”各门弟子向门中长辈行礼。 “宗主,是否有异宝出世了?”有些胆大的弟子问道。天道宗宗主摇头不语,看向松青子:“松老道,那怀中的的少年可是你清源的弟子?” “此子的确是我门下的,巫掌门有何见教?”松青子皱眉,不咸不淡。 “想我门派修天地自然道法,数本门最了解那场灾难的因果。如今此等异象又起,迷失封印看似没事,却是不得不防。”巫兴元顿了顿道:“你应该把你那弟子交给本宗,以本宗道法探查,若无异样自当放过。” “我已探查明了就不劳你巫掌门了。” “松掌门这是何意,难道信不过本宗?” 巫兴元声音渐冷:“为了修道界的平和,松掌门难道要与我动手?” “你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别扯什么大义。”松青子毫不客气:“你要抢人,尽管来,我接着就是。”气氛骤然紧张。 “两位道友,容我说一句,此次迷失之地开启,是较以往略有不同,出了这么点小波折,没必要大动干戈,且此行目的诸位道友还没达到,当以和为贵,不宜再起争端。”郝烟云出声打了圆场,几人点头附和。眼见不能强抢,巫兴元淡淡道:“此事出去再说。”率先朝着迷失地的一个方向远去。 没有多少杂乱,不消片刻,这片地方便只剩下了清源门。 “天道宗势大,也不可能肆无忌惮明着做一些事情。迷失之地看似平静实则杀机重重,规则视境界而定,我跟着你们,只会遇到更大的危险。”松青子感叹,转而又严肃道:“白安,你师弟就交由你照顾。在你身上留一道本源,有事我自会知晓。” 话音一落,冀云鸣身体缓缓落下,平躺于地,松青子已走。“谨遵掌门令。”许白安行礼恭敬道。快速走到冀云鸣身体旁,探查了一下,无碍。便就地打坐,似是等冀云鸣醒来再走。 迷失之地某处,一座辉煌的大殿。“哈哈哈---”一阵狂笑:“什么天地,什么轮回,终究我还不是要出来?等吾族降临,万物将臣服于吾族脚下!!!”只见大殿中一个迷你的祭坛,传出令人发颤的声音。 “大道之轮终将圆满,所有因果终将了结。”一个苍老的声音盘旋在殿内各处。 两道声音没有争辩什么,各自沉寂了下来。 冀云鸣未醒。意识空间 “我已经做到了,怎样才能出去?”冀云鸣对着绿色光团道。 “不急,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那团绿光居然发出人声。说着便向冀云鸣扑去,与此同时,冀云鸣身上不起眼的翡翠,光芒一闪,少了些许灵性,其空间内有个恚怒的声音:“那个混蛋把能量抽走了,我还要用此彻底化形呢。” 然而一切只在瞬间完成,外部许白安没有丝毫察觉。 第二十二章吞噬 翡翠平静的表面下,内部水深火热。 “本尊,久违了,多少岁月,你我重逢的时间到了”,一个声音响起:“哈哈哈...”说着便狂笑起来。 然而它的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外表看去只是两团绿光相互纠缠,难舍难分。一团明显亮一些,比之另一团暗淡的稍小。空间内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另一个声音响起:“悠久岁月,没想到你居然能从放逐之地回来。”说着便幽幽一叹,似乎含着无限的追忆与冥冥注定无奈。 “你我本是一体,自有感应,自然可以回来。放逐之地?你是说地球吧,悠久岁月,我把它的名字都改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突然语气充满愤恨:“为什么你如此的偏执,受过的却是我?凭什么我要在地球这种无尽的荒漠中受尽折磨?凭什么你要怎样就怎样?我命不由人!!” “你背离大道,产生情绪,对天地运转不利。”那暗淡些的光团平淡道。 “去他喵的大道,狗屁的大道之轮,我要夺回我应有的一切,掌控万物,成为他们的主宰。”亮光愤恨的咆哮,似是这一刻更加璀璨。 “你来吧”暗淡绿光始终古井不波,仔细听来,似是自始至终没有含一丝感情。 一时间空间内沉寂,两团光相互缠绕旋转起来,看起来宛若一个整体, 没有丝毫的维和感。 不知过了多久,旋转停止,一道明亮的绿光霎时从空间内冲出,回到冀云鸣体内,只听有个虚弱声音:“便宜这小子了...”接着又陷入沉睡。 翡翠空间内部又沉寂下来,一个声音突兀响起“你们斗吧,最好一起消失,哎...我可怜的本源,身为一个器灵我容易么。”原来翡翠内部不单单有一团青光,还有自己的一个意识--器灵。 这期间发生的事情,说时长,外界也不过小半刻钟。 外部,许白安还在守着他的师弟冀云鸣,警惕的时时刻刻吧神识散播四周,唯独没有发现身旁的小师弟已经醒来。冀云鸣悠悠转醒,记忆有些杂乱,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在历练中的迷失之地。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发现没有一丝虚弱感,反而显得精神奕奕。这时许白安也发现冀云鸣醒过来,一脸关切,道:“师弟,没事儿吧,身体是否有异样。” “没事儿的师兄,精神出奇的好。”冀云鸣心中一暖。 “那行,此地不宜久留,掌门师伯跟其他宗门的人去探查情况。走吧,边赶路边说。” 冀云鸣也晓得了此地的诡异,表示赞同。两人快速的向外围奔去,因为考虑到冀云鸣刚修道不久,许白安速度也是保持跟他差不多。 冀云鸣眼见如此,心中暗暗自责自己拖后腿,此时暗暗在心里埋下了一颗要好好修行的种子。 整个迷失之地,其他几派弟子收到宗门长辈的传信,陆陆续续的从中往外撤退,虽然试炼短暂,可还是有人受伤,有人失踪,有人捡到宝,从他们的表情上观察就能猜到一二。 第二十三章暗流涌动 各个宗门弟子集结完毕,便有宗门长辈带领匆匆回宗门去了,清源也无例外。冀云鸣怀着满腹疑窦,在宗门师伯带领下向宗门方向去了。没过多久,迷失之地入口只剩下了各宗门掌门。 “诸位,此次没到封印加固的时间,封印便出现了异常,预计这封印支撑不了多久了,一起去我宗门商议一下对策,可否?”从来不怎么说话的巫门门主,突然道。众人纷纷点头。不消片刻,一个个原地消失。巫门在修炼界的地位比较特殊,因知晓一些玄青大陆的的秘辛,并且此门功法在一定程度上能预测天机,不过这需要花很大代价。因此各宗门对巫门以礼相待,此时发生封印松动的事情,巫门领头商议自然无任何异议。 另一边,清源门同行的是一个戒律堂邢长老,鸣叫邢武亮,表面上看着四十许,实际不知修炼几百载,一袭长衫显得儒雅,不过配上这不苟言笑的面色却是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师长感觉。修炼界一个流行的通行工具便是飞舟,带人亦或自己代步要便捷快速许多,需要修炼者修为灵力催动或者更高级一点的灵石催动,对境界要求不高,入门即可驾驭,盏茶百里不在话下,不过价格不菲,很少有散修或者个人买的起。灵石催动的飞舟更能瞬息百里与修为配合更是快若闪电,这样飞舟一般自带防护阵法消耗灵石也不是个小数目,并非一般宗门可以买或者用的起的。 清源门的现在出动的飞舟便是普通修为催动的。空中,气氛有点沉闷,平时爱打趣的师兄如今也没了动静。“这都是怎么了,好像听到什么封印松动,什么大道之轮,什么咆哮,什么绿光,还有藏书阁为什么那么奇特?”冀云鸣不由暗自嘀咕:“绿光应该是随我一起穿越过来的,不知什么玩意,看样子还想夺舍我,得好好注意点,把这个隐患除去。奈何修为现在这么弱鸡...我要变强!” “师弟可是觉得这不像一个试炼,更像是各宗门派出探路的?”许久未语的许白安突然道。 “啊,什么?”冀云鸣瞬间愣住,刚才的话冀云鸣一个字都没听到。 许白安无奈,又把这些话复述了一遍。 “师兄,说说呗,为什么会这样?” “以前的试炼虽然也有一些探路的成分在里面,不过那是真的试炼,尤其是现在各宗门相安无事,基本上没发生各门派弟子明面上私斗,和平年代试炼尤为重要。”许白安顿了顿,一贯的幽默诙谐的话语又响起:“平常在里面,人心险恶,凶险万分,不单单要跟各种异灵凶兽斗,最主要的是跟各门派的人斗,在里面身死道消出来宗门也不会明面追究,这是各宗门默许的,想必你也深有体会。” 冀云鸣点了点头“师兄说的是,比起试炼凶险,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许白安又道:“这次试炼跟闹着玩似的,最重要原因就是里面封印好像松动。传说,封印中有一个毁灭一切的恶魔,又有传说是其它修真文明的遗留地,里面有宝,众说纷纭。不过最接近真相的答案只有各宗门,掌权者知道。每隔百年便有各宗门的人进入加固封印。想来里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许白安说着便幽幽一叹:“这封印提前松动看来要出大事...” “你们两个小辈,没事儿瞎嘀咕这些做什么,这不是你们能够操心的,好好修炼才是根本。”在船头的邢长老淡淡道:“门内的要乱了..”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说给二人听。 “师叔,宗门怎么了?”冀云鸣好奇。 “回去努力提升实力吧,其它不要多问。” “是,师叔,弟子明白了。”冀云鸣躬身施礼。 冀云鸣许白安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与担忧,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只剩下飞舟前进的一丝丝破空声。 第二十四章清源变 飞舟在空中一路疾行,过了多半日,一路无事,飞舟穿过守护大阵进入清源门,与往日不同,五峰孤零零伫立,这番景象与往日不大一样,从上方看去,虽然平日少有人烟,不过却是不那么冷清,偶尔还能看到领取任务下山及密林中与一些低级妖兽厮杀的弟子,今日却是一番萧索的景象。 许白安忍不住出声道:“邢师叔,宗门发生了什么?”,邢武亮皱着眉头,似在思索这什么,片刻之后,突然道:“回宗门之后你们要更加努力的修炼,宗门的未来就看你们年青一代了。”说完便不再答话,气氛一时有点沉闷。许白安、冀云鸣皆感到一种不同寻常的的意味,连轻易不乘一次飞舟的喜悦也冲淡了。不消片刻,飞舟飞入清源门主峰的停靠点。“你们回去吧。”邢长老说完便率先下了飞舟头也不回的走去。冀云鸣、许白安两人对望一眼,皆是感到疑惑,不过也没说什么,便匆匆下了飞舟,沿着通往心峰的路走去。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同门师兄弟,在近离开主峰范围终于看到一名同门急匆匆的向主峰跑去。许白安一把拉着那人问道:“师弟,发生什么事儿了?”那人明显一愣,随机反应过来,虽然神色焦急,却还是对许白安微微一礼,可见清源对于弟子心性方面的培养还不错。 “师兄,听说是宗门查出不少奸细,很多都被当场关押或击杀,奸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出现冲突,闹出人命倒是真的。传讯给邢堂,一直没回应,峰主便让我去主峰请示。”说完便匆匆奔向主峰邢堂。主峰除了长老及峰主通常不允许普通弟子随意飞行闯入,所以这人虽慌张,却也没有违反宗门规定。 许白安、冀云鸣一听便隐隐感觉不好。片刻已经出了主峰范围,许白安心急如焚:“师弟,我先回去看看情况。”见冀云鸣点头,二话不说便飞向心峰所在。冀云鸣遥遥跟着,不消片刻已看不到许白安的踪迹,这时已奔出好远,依然没感觉到疲累,他浑然不觉,体质已经增强不少。 天渐渐暗淡,对于冀云鸣这种修为不高的,夜路还是有一定影响,速度比之前稍慢了一点,当下心系师傅余文生的安危,强迫自己沉静下来,不觉间一阵清流从翡翠玉佩中涌出,心一下子静了。冀云鸣感受了下玉佩,轻道了声:“谢谢。”,突然发现自己能感受到周身十丈内虫鸣,树木花草的呼吸。心知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便收起心思,加速向着心峰冲去。待到冀云鸣跑到心峰,回到熟悉的院落时,天已完全黑透。远远便望到一个黑影伫立,一动不动。那人便是许白安,曾经的乐观心绪已不再,此刻只剩下一抹悲伤。见冀云鸣走近,“师傅,可能出事了。”说完递给冀云鸣一个玉简,便默不作声。冀云鸣感受到他的悲伤,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强忍着不落。冀云鸣收过玉简,心神沉入其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徒儿,你拿到这枚玉简说明为师可能已遭不测...”轰的一声,在冀云鸣脑海炸开,长时间高速调转体内灵力,精神力,再加上这枚玉简冲击,此刻已不支,还没看完便晕倒过去。只能隐隐听到,许白安焦急的声音... 第二十五章宗门整顿 天微亮时,冀云鸣悠悠醒来,此时已身在屋内,脑袋像针扎一样疼痛。“师弟你并无大碍,只是消耗有点过度,静养两天就会好的。”这时许白安声音传来:“我便大概跟你说下玉简内师傅交代的事情。此次宗门变动确实是奸细作乱,最可怕的是对方渗透太严重,尤其是我宗不外传的炼药,炼器与阵法,尚若再给些时间,对方入我宗门便犹入无人之境。” “宗门开始没有察觉吗?”冀云鸣不解。 “可能是宗门自然察觉,不过为了引出幕后推手,从一开始便没有对那些小虾米下手”许白安不确定道:“师傅这么多年在外未归,便是沿着线索进行探查,此次时机差不多成熟,所以直接发动了此次清洗。由于不确定幕后是否是其他宗门,试炼按照惯例都是掌门出面,所以此次试炼跟以往一样,掌门师伯不动声色的护送我们,一方面牵制一方面避免打草惊蛇。” “师傅呢,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玉简信息?”冀云鸣急忙问道。 “这么多年,潜入的这些细作肯定有不少厉害的角色,师傅应该是去追那头目,不过那人的修为可能很高,但愿师傅能够牵制的住,等待其它峰主师叔...”许白安担忧道:“修行之人,对自身的危机感很灵敏,这次...” 两人沉默,气氛一时显得沉闷。过了一会儿,冀云鸣忍不住问道:“这些事情不是应该由邢堂牵头吗?” “因为邢堂也是千疮百孔...”许白安答道。这时一道道钟声从主峰传下,经过阵法加持,响彻天际,即使其它几峰相隔甚远也听的无比清晰,不多时钟声便停止了,整整百响。 “走吧师弟”许白安道。 “这钟声代表什么?”冀云鸣疑惑。 “听说这是门内最高召唤,一般出现重大事件才会响”许白安不确定道:“听说已经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没有响过了。” “哦...” 两人怀着心事,向主峰方向奔去。冀云鸣身体还没有恢复速度也是不会那么快的,两人到了主峰已经是日上三竿,在广阔的比斗场,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大概七八万人。打坐静心,闭目养神,窃窃私语的同门比比皆是。通过服饰的鲜明对比,各峰弟子也是泾渭分明,基本没有人向其他峰弟子搭讪的,都是同峰弟子抱团一起。 “宗门出了很多细作,基本上已经被各峰峰主长老拿下或斩杀,大概三千余,可见宗门是千疮百孔!”只见看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四人,这严厉的声音便是掌门青松子发出的。一时间诺大的比斗场鸦雀无声。 “宗门是你们的家,凡有破坏这个家的,宗门不会放过。”一时间青松子气势暴涨,引动天地之力,云层密布诡谲,配合他的声音犹如洪雷炸响在每个弟子耳旁。 “即日起,取消各峰限制,有主峰派人统一打理。” “谨遵掌门令”几万人统一答道,气势不凡。 “玄青要变了,你们要努力修炼以应对未来之劫。”这句话青松子饱含感情,云层不知何已时散去:“都回去修炼吧。” 说完便消失不见,其它几峰主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片刻一个个也向着清源议事的地方凌空而去。 第二十六章议事 清源门众弟子陆陆续续散去,众人心头一阵阴云却不知要发生什么大事。 “掌门召集我们内外门所有人却不说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宗门此后各峰融合,不知道怎么个融合法儿。”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边走边向旁边的师兄嘀咕道。 “师弟,宗门颁布的命令照做就是,哪来那么多问题。”那师兄淡淡道。 “嘿嘿...”师弟讪讪一笑,便不再言语。这一路上听到这种疑问的的人不少,不过由于还挂念着师傅余文生,冀云鸣师兄弟二人虽有疑问却显得沉默,一路上不多言语静静地朝着心峰走去,所幸心峰就此二人,怎么安排也不用太过纠结。 清源门主峰议事殿,清源门众管理者基本已到齐,有各峰峰主及所辖长老,大约一两百,这好像还少了点,想来是因清除宗门隐患,有些人有缘的消失了。 “诸位同门师兄弟,今天召大家来是有要事宣布。”青松子顿了顿又道:“想来大家都已听说,宗门要废除各峰,统一管理,恢复当年初创时的清源。”议事殿一阵窃窃私语,青松子倒也不急,等众人渐渐安静没了声音:“这个决定不是早就和宗门太上长老及各峰主拟定商量过的。之所以现在提出,是应为封印松动,玄青大陆要变了。” “掌门,难道是传说迷失之地中心的封印祭坛?”殿中一位长老不由得问道。 青松子点点头道:“想必大家都听过关于祭坛的各种传说,史料记载不详,祭坛下可能是封印一个世界,有可能是天外大敌来我玄青大陆的一个通道,又或者是史前修炼界文明,还有一些其它传说...总之,不能掉以轻心。据巫族推演,封印之力能够勉强维持十年,就算期间再加固也无济于事,里面的一些阵纹已被破坏。”青松子突然提高声音:“各峰限制取消,严禁内斗,逢此大劫,要加强宗门的凝聚,开启宗门任务,按贡献大小分配资源。诸位,宗门就靠你们了。” “尊掌门令!”众人齐齐喝到。 青松子疲倦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可以回去了,众人一见如此,皆是默默离去。经过此番清理,清源管理层的细作尽数被抹去,现在基本所有人都心向宗门,包括一些外门弟子,已把宗门当作第二个家。明面上修炼界的默认规则就是若非宗门任务,不允许休者踏足世俗界,违者会被几大宗门格杀,所以从世俗界选拔进来的宗门弟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能归家。 议事殿内,就剩下了青松子及其它几峰峰主,邢武亮作为清源门的核心,本应该也在的,不过此时跟余文生一样消失了。 “各位师弟,余师弟处理各峰细作是我跟宗门太上长老的意思,心峰人不多。”说着尴尬的咳了咳,似是想到心峰现在总的就三个人,“所以余师弟来处理最合适不过了,不到之处,请各位师弟多多担待点。” 众峰主闻言心中的一丝不快也消失了,毕竟这是宗门的意志,又经太上长老点头,也无可厚非。 “掌门师兄,余师弟人呢?”药峰峰主李胜茂问道。 “此次不单单是其他宗门的一些奸细,还有一个神秘势力,余师弟去追查了,想来不日便会有结果。为保险起见,我已让邢长老寻着余师弟留下的印记前去接应,据传回的信息,这次追踪危险重重事态紧急,武长老已在一个地点等着,要求宗门再派人手,各位师弟可有愿意去的?”青松子问道。 众峰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众人不答话,药峰主便出声道:“还是掌门师兄来安排吧,现在宗门内各峰一团糟需要处理。” “是啊,师兄你来安排吧。”众人纷纷附和。 “那好,五师妹,三师弟,你们便辛苦走一遭吧,务必小心。”青松子点了术、器两峰峰主。术峰主名叫吴月,是一名外表看起来三十许的清丽女子,器峰峰主名叫陈大林,皮肤略显黝黑,浑身一看就很结实,约莫四十许。 “是,掌门师兄。”两人齐声应道。 “想来器峰有不少防御攻击类法器,配合五师妹倒是相得益彰。”青松子微笑道:“根据邢师弟提供的坐标,你搭建一座临时空间传送阵,供五师妹,三师弟使用,宗门大阵也要修改,这些就有劳四师弟了。” “是,师兄”阵峰峰主刘伟明应道。 “此次清缴出现的受伤弟子就有劳二师弟了。”青松子对着药峰峰主道,看到药峰主点头转而又道:“此次加固封印有些消耗,我要闭关一段时日,宗门杂事就仰仗各位师弟了。 众人点头应是,片刻间议事殿只剩下青松子一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没有言语,消失不见,想来是去闭关。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