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诺德莱尔异事录》


 第一章旅行商人与佣兵

诺德莱尔诸国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对于人类这个有趣的高等智慧族群，漫长的进化历程让他们学会了直立行走，使用工具，搭棚造户，以家庭血缘为纽带建立族群。多数族群会选择团结到一起抵御危险，聚落就这样形成了，但无论怎样，可以肯定的是从来没有一个规模大到超过正常城镇人口的族群产生过——某位失去名字的精灵学者。
但有趣的是，这个占有世界上最大面积土地，一向与世无争的安逸种族不知什么时候起突然同时拥有了力量，知识与远见，一座座城池拔地而起，一位位爵王横空出世。
这让所有其他比人类更强大，历史更丰富悠久的族群百思不得其解，来自海外的大批异族学者与旅行家们涌入了这片大陆，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个种族已不再欢迎任何异乡来客。
相较海的另一端们的古老精灵们及更早富强起来的其他高等智慧种族，人类的历史宛如一记烟火礼花，短暂但炫人夺目。迅速建立起的诸国间争权夺势，常年战火不断，直到无数小国被灭，亦或是被吞并，最后在人界的版图上剩下不到十个国家后，战争才终于停止。直至今日，也才过去了不到百年间而已。
南方的小镇-爱米歇尔
“给我来两组八号试剂，二十组龙蝶草和五组绿干。”商人摸着温热的下巴，努力思索着还有没有什么漏下的东西。“啊，再来一袋布丁瓜子。”
作为一名常年背负着重物奔波在外的旅商，狄克·阿尔多的身板着实算不上高大，强壮这个词也和他完全不沾边。如果他和一个体型正常的同行并排而行，只会让路人误以为原来旅商也会做贩卖半身人的灰色生意。
但狄克本人倒是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仅仅一米六出头的小身形配上一张略有叛逆的脸蛋让他在容易母性泛滥中年女性客人中获得了十分不错的口碑，当然，鲜有人知道他已经是个奔三的人了。
“抱歉，暂时没有龙蝶草了，两组八号水，五十克绿干，一共三十铜。”
老板娘扎着淡粉色的头巾，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子，在鸭蛋黄色的老旧木架上取下一个紫布袋子，从里面掏出几瓶闪着银光的玻璃水瓶，又从另一个布袋里找出一大块绿色的凝干，放在了柜台上。
“稍等，我刷卡。”
狄克说着将身后的斜挎包挪到身前，他双手并用，又拉又拽才好不容易把这个几乎和他一样大的皮袋子举到了柜台上面，埋头翻找了起来。
这个巨大的斜挎包对于一个这样身材的的人来说确实有些太大了，不过它的外形更接近腰包，设计感十分怪异超前，但却坚韧异常，可塑性极强，狄克拉开尖锯齿状的拉链后，论谁看里面都好像塞下了能装满一个足球场的杂物。
它里面能装多少东西？这个问题恐怕狄克自己也不得而知。
皮包的表面被大小整齐的鳞片覆盖，鎏金溢彩，纹路分明，看上去十分华贵美丽。每个初次看见这个皮包的人都会忍不住想要凑近多看几眼，并笃定地告诉身边的人那小子绝对是个非富即贵的有为青年。就连某个富裕国家的二皇女也不可自拔的迷上了这款前所未见的超前工艺品，但无论她出价多少狄克都不肯放手，虽然当他最后拒绝那四十吨纯金时，表情极不自然。
“还是老样子啊，狄克老板。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用诺斯袋呢？喏，像我家这种小店都换上了，你这种旅行商人明明才更适合用这东西来收纳物品才对啊。我都为你那个撑到变形的背包心疼，话说它还真漂亮，以前我就这么觉得了。只不过今天它表面的光泽好像更加炫眼。”
“啊啊，因为今天是阴天嘛，一整天都没有出太阳了。诺斯袋吗...我真的喜欢不来从那里掏东西的感觉，我可不想把货物或私人物品存在一个我进不去也看不见的地方。”
狄克说着终于在背包里找到了一个破旧的灰色小锡盒，他打开盒子，将半条手臂伸进去摸了好一会，取出了两个铜币，交到老板娘手里。
“但是钱的话就没问题？我看你可一直在用这个盒子存钱呢。话说你在哪弄到这个的？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式的诺斯容器。”
“唯有这个盒子不一样...它是一个老朋友给我的，这没什么。话说为什么没有龙蝶草了，这东西在你们这儿不是一抓一大把吗？史莱姆干也比以前便宜了好多的样子。我说，你们不是偷偷在养这东西吧？”狄克的目光说着落到了同样是鸭蛋黄色的板条墙壁上挂着的一座小神龛，“这是不被允许的吧？”
“并没有，怎么可能啦，怎么会有人蠢到去做既违背教指又触犯法律的事呢？是史莱姆繁殖季啦，二十个月一次，正巧让你赶上了也没办法。那群黏糊糊的小东西在这个时间段对龙蝶草的需求特别大，反正像我这样的小店是进不到货了，要不你直接去草药店碰碰运气吧，我记得镇上还有一家来着，说不定还有些存货，毕竟这虽然不是什么珍奇玩意，但一般人可不会用的上。”
“老式草药店吗...好久没见到过了。但愿吧，不拿到龙蝶草的话我可没办法回去交差啊。走了，老板娘。”
狄克费力地背起背包，走出了小店。爱歇米尔总共也没几条街道，想找到一家草药店能有多难？狄克这样想着，不急不慢地沿着左侧的板条路前进着。
小店外是一个十字路口兼小广场，广场中心的位置立着一座巨大的神龛，就和店里的一样，这个颜色暗沉的石晶制物供奉的是人间界普遍信仰的唯一神“科普敦”，信徒们认为这位至尊无上的创世大神是万物的创造者，是他派下信徒到人间传道授业，帮助人们加速进化。
但对于这位创世神明的具体形貌，从没有人真正了解。所以世间就产生了各式各样风格迥异的科普敦神艺术创作，这位大神可以是风，是云，是浩瀚寰宇中若隐若现的明星，可以是大洋深处的海流。可以是一切。
因此，狄克每到一座新的城镇，就会见识到一种风格的科普敦神。
而此处的神龛风格似乎更归向保守派一边，黑石晶制成的台座上空无一物，直抒胸臆，“他即是万物。”但在狄克看来属实无聊至极。
小镇上所有的建筑几乎都是由彩虹石与蛋黄色的海绵木建成的，街道两侧整齐的分布着一排暗绿色的高金属柱子，柱子顶部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玻璃泡泡，里面关着一只散发着幽幽荧光的蜜蜂，这是这座小镇独特的自卫系统，柱顶的**蜂会随着镇长室警报的拉响被一齐释放，无差别攻击每个不在镇上落户的陌生人，守护着这个童话般的小镇。
每一个第一次走进这座城镇的旅人，无不会以为自己误入了一个隐世的童话世界，陶醉于眼前梦幻般的景色，流连忘返。
狄克也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连脚下踩着的路面都是用海棉木做的，这座小镇除了这番美景外再没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地方特产或地域优势，但单凭四周的拜云草原上没有任何对人类有威胁性的魔物，加上白堡的兵力庇护这两点，就足以让这座小城镇成为人类版图上最富饶美丽的风景之一。
狄克过去也曾来过这里几次，但也都会忍不住对周围的奇景多看上两眼，他就这样沿着淡黄色的道路仔细寻找着那家草药店，走到太阳从满天云彩后抢回位置，走到汗水浸湿了他的布衫，直至走到了童话小镇的最北边，他一无所获。
他也尝试过询问过路的本地人，但看来爱米歇尔人的指路能力并不是很好，人们给出的方向总是很模糊，就好像他们自己也不太确定那里到底有没有一家草药店一样。况且不知为何街上的人少得可怜，几乎见不到一个男丁，回答他问题的多半是出来买菜的年轻女性。这让狄克对这座小镇的好感徒然上升。
虽说龙蝶草不是只有这里才会生长，但如果现在出发前往别的产地，想必他的客户可不会很乐意为一份逾期的货物买单，更何况是这种需求物极其平常的一份订单。为这种等级的货单失去自己一向完美的口碑可不见得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狄克没有办法，只能按原路返回，打算找到一个当地人多一点的地方问一问。
自从太阳出来后，狄克背着的“腰包”就不再闪着那炫人夺目的鎏金光晕，而是变得十分暗淡无光，镜面般光滑的鳞片上竟没有一处反光，似乎在抗拒这来自太阳的光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秒。
“杜姆酒馆，全天供应最新鲜的冰啤酒。”早已口干舌燥的狄克看向那块字迹歪歪扭扭的木牌，推开了小酒馆的桃色沙龙门。
“欢迎来到全爱米歇尔最棒的酒馆！哦，是一名旅商先生啊，您想来点什么？啤酒的话我推荐兔子嘴，这可是咱家早上刚从隔壁城镇一家大酒窖运来的，口感绝对没得说！”胖乎乎的八字胡老板在吧台后面憨厚地笑着，给摇摇晃晃的狄克递上了一杯清水。
狄克气喘吁吁的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连忙卸下背包，改为捧在胸前，走到了吧台边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座位上。
摇摇晃晃的狄克费力地爬上高脚椅，坐在那儿抱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皮包。这画面让老板想起了自己的小女儿收到七岁生日礼物——一只巨大的毛绒对眼鸭子玩偶时的样子，但他没说。
小店内的环境很干净舒适，白柳枝编成的灯罩里套着一个个装着龙肚萤火虫的玻璃长瓶，整齐地挂在天花板上，海绵木的地板经过特殊处理后上了一层防滑蜡，不像外面的街道那样抓鞋，但与外面的相同点是，这里依旧看不见几个人影。除了自己和老板就只剩同样坐在吧台边的一位扎着长辫子的中年男子，他头也不抬地不停喝着手里的石芬朗姆，看上去比自己还要犯愁。
“您的酒来了！作为一个需要常年在外面跑的职业，先生你的体力看上去可不太好啊。”酒店的老板胖乎乎的，个头不是很高，他把一大瓶兔子嘴放到了狄克面前，“需要来个杯子吗？再来些冰块怎么样？本店的冰也是绝对的上品哦！”
狄克垂着头向他摆了摆手，急忙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几口清爽的啤酒下肚，现在他感觉舒服多了。狄克不是嗜酒如命的人，他只是对酒精毫不在乎，因为那东西在他身上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他从来都是习惯拿它当水喝。
“嚯，没看出来，先生您身材不大酒量倒是不小啊！”
“哈~~~终于缓过来了。别调侃我了老板，也是要奔三的人了。对了，我来这儿是想顺便打听一下，听说镇上仍开有一家草药店，老板你知道在哪吗？”
“自从炼金师们搬进爱米歇尔后，咱这儿的草药店就只有老汤姆一家了，不过他们家店因为付不起房租的问题这几年换了好几个地方了，连常年住在这儿的本地居民都很难保证能找到，更何况是你这样的旅人了。”老板放下手中擦拭干净的玻璃杯，将白毛巾挂在肩上，双手抱在胸前，笑咯咯地说着。
“要不是老汤姆有时会来我这儿喝上一杯，我是绝对不会知道他那家老店现在的位置的。就在镇子的西南方位，一家甜甜圈**店和一户红顶居民宅的中间，店外没有挂牌子，但在大门的外侧把手上别着一株干红韭葱，某种意义上也还算是挺显眼的，毕竟那扇破旧的大门是那条街上唯一的灰色了。”
灰色的门，门把上别着一株干红韭葱吗...狄克知道自己的确见过那个地方，不过好像是锁上的。反正终于找到了位置，他便打算先好好休息休息，这里的酒确实不赖。在有炼金师分会的地方还能坚持开下去，老汤姆也算个硬汉了，不过还是不可逆的变成了这富饶小镇的唯一穷人了吧。
“我见过那扇门，看上去确实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现在的世道想要经营一家草药店一定很困难吧，不瞒你说，这些年我途经过无数各具特色的市镇，但草药店这个词却是很久没听过了，现在炼金师们几乎无处不在，不过托他们的福，最近关于这种低级草药的单子变多了，而且价钱也要美丽好多，这要是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狄克笑着说道，手里还摆弄着放在吧台上的一个鱼头人玩偶。
“是啊，爱歇米尔因为离拜云草原很近的缘故，可以说是那里丰富的草药资源成就了今天这个美丽的小镇。可当炼金师们在街上挂起自己的招牌，并以更高的价格从居民手中收取草药。这里的草药店就越来越少了，直到现在只剩下老汤姆还在苦苦坚持。要知道以前这里每三家店铺就有一家是卖草药的啊。世道真的是变了啊，但不得不说的是那群炼金师确实有些本领，他们医术高超，救治了数不胜数的病人，间接拯救了无数家庭。大家也很快接受了他们，接受了这里的改变。”
“我倒是也不讨厌他们，毕竟他们垄断了许多资源，这对干我们这行的是一个不错的商机。”狄克露出一个标准的商人式微笑，像旁边从刚才就一直静静喝酒，这时突然看了他一眼的长辫子男人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将瓶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啊，话说老板你这儿的酒明明不错，为什么店里却这么冷清？刚才我在街上遇见的也基本是妇女或老人。镇上的男人们都去讨伐数目过剩的史莱姆了吗？这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发财方式啊，那东西就算全抓起来可也赚不来几个钱。”
老板赞同地点了点头，狄克注意到他的胖下巴挤成了五层，他曾见过一个能挤出十五层的客户，那场面让他终生难忘。
“确实，但并不是这样的，史莱姆那东西就是坐视不管也不会对我们平常老百姓造成什么威胁，就算好不容易抓住几只做成绿干也卖不了几个钱。其实是炼金师们的委托，他们突然放出消息说是想要大量的低等草药来进行新研究，虽说都不是什么珍贵的种类，但那群史莱姆吃光了龙蝶草后偶尔也会换换口味，最重要的是收入的价格是平常的好几倍，消息一经放出，镇上的男人们就都带上家伙三五成群的涌进了拜云草原，毕竟这又不是什么难度多大的工作，基本上，嗯，长手就行。”
“这样啊...”狄克若有所思看着手里的空酒瓶。“新研究吗...”
“对了，你要是想找老汤姆的话不如直接去拜云草原碰碰运气吧。那人脾气倔得很，既然最近这么多人都在为炼金师们干活那他也一定不会闲着。毕竟店里没什么客人的时候他就会去草原上转悠，说是一定要从炼金师们的手上抢回些东西，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刚才我经过他家店门口时那扇门确实是锁上的。干红韭葱旁还挂着把黄铜色的锁头。谢了老板，我这就去碰碰运气。”狄克打开胸前的大背包，又开始翻找起来，不过这次他一下子就找到了。他从灰色的小盒子中掏出几个铜币放到桌子上，当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旁一直在静静喝酒的长辫子男人突然开口说：
“不只有史莱姆。”
在知道狄克正转过头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又用那故作深沉的冷酷声线淡淡地说：“那里不只有史莱姆而已。”
“不好意思，您是在和我说话吗？”狄克的注意力这下全被这个奇怪的男人吸引了，这个扎着麻花辫子的男人穿着一身款式特殊的银黑色皮甲，高大健壮的身形使他即使坐着看上去也比狄克高上那么一点，稀疏的胡茬是很好的伪装年龄的道具，暗棕色的单肩披风上印着一个同样银黑色的圆环图案，其中有一只没有前爪的狮鹫。狄克认出，那是湖底狮鹫武装团的标志。
湖底狮鹫是一个民间自发的武装组织，主要的活动是接取一些小型城镇发出的猎杀怪物的委托，也会有些高级成员私下接一些保护商队或旅行团、探险队之类的工作。他们极好的服务与极高的效率为他们树立起了一个十分坚实的好口碑，好到所有强国都想招安他们，为己所用。
男子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的说着：“我本受雇于一个由来自柯慕多尔的白蜂学者组成的科研团，他们想来拜云找些东西。其中带头的那个高个子老人说这里除了史莱姆多一些没什么别的怪物，就只雇了我一个来护送他们，但很明显那家伙错了。这里除了史莱姆确实还多了一些其他东西，一些能在瞬间就将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走游人杀死的邪佞妖物。”
“我说这位客人，那么多人都已经进入拜云了，不少人也回来过至少一次两次了，可也没见谁说看见什么除了史莱姆以外的东西。依我看，你就是想让这位商人先生雇你吧？”
酒店老板咯咯的笑着，他拿出酒瓶将辫子男推出的酒杯倒满，随即他又转头看向狄克，神情严肃的说道：“不过在这时雇一个有些本领的人一同前往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现在那里也不全是本地居民，虽然没人见到怪物什么的，但被盗贼袭击的事件倒是频频发生。不过那群恶棍倒也是奇怪，只拿财不害命，但对你这样的人来说，背包里的东西恐怕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吧？”
狄克犹豫了一下，虽然被第一次见的陌生人说成是手无缚鸡之力让他有些不爽，不过他倒是没说错，自己确实没什么战斗力，长久以来也都是在不同的城镇间活动，几乎没有亲自走上围墙外的那片无法之地。
想到这里他不禁回忆起刚入行不久时被一伙流氓逼到角落里抢劫的事，那次真的是个灾难！如果真的有盗匪活动的话，雇一个临时保镖倒也合理，更何况，眼前这位可是湖底狮鹫的高级成员。
狄克的目光落到了男子左手无名指上的琥珀色戒指，随即便再也不能将目光移开。这是身份的象征，只有最高级的成员才配拥有的珍贵物品。
“如果是湖底狮鹫的人，那么至少实力是有保证的吧？我该怎么付你工钱？”狄克叹了一口气，又掏出那个灰色的小盒子攥在手里。
“一天三银。不二价。”
“...好吧，这是从现在起到明天这时候的报酬。对了，我是狄克，狄克·阿多尔。我该怎么称呼你？”
“里翁·杨。不过在合约期内叫我什么都行。”
“三银啊，这对一个失败过的佣兵来说会不会太高了？话说还真是稀奇，明明是商人却不讨价还价吗？”老板惊奇的看着狄克，就好像看见了不会追逐老鼠的猫一样。
“不高，我买的是他的本领。”狄克再次将背包背了起来，杨也迅速起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将几个铜币放到了桌面上。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狄克心里清楚，这位杨先生现在需要并不是多高的酬劳而已。
“走吧，杨先生，但愿我们能在天黑前找到他。”
“是的，老板。”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