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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1号美容医馆》
引子
穿越小说三大定律:
1、凡穿越者,必定是大富大贵,最后功成名就。
2、凡穿越美女,必定会遇到N多超级帅哥。
3、凡穿越主角,必定不那么容易死,也不那么容易吃亏。
一朵可怜兮兮开在枝头的大丽菊,正顶着朝露,享99lib?受着自己灿烂的一生。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飞快地伸上来,然后一个猛掐,那朵花就只能含恨落到一双沾满了油烟的手上。九九藏书
那只手飞快地在扯动着那些美丽的花瓣。
扯掉一朵花瓣,就只到一个声音说一句:“穿越唐朝遇帅哥?”
再一片残红落下,那声音又说:“穿越唐朝做超人,拯救世界?”
“遇帅哥!”
“做超99lib.人!”
“遇帅哥!”
“做超人!”
只见那地上已经铺满了厚厚一层花瓣,真是满目疮痍。
声音在自言自语,一会儿尖叫大作。
“老天,你不是这么玩我吧,给我半片花瓣做什么,你到底把我丢到这里做什么啊!”
第一章 残雪初春
初雪如霜,浅浅的盖了一屋,院内几枝腊梅正在瑟瑟的开着,嫩黄可人,含着一汪清香。
清晨的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药香,朱红大门一边是一条长廊,那长廊本来是金色的底描着朱红的碎花,可是年久失修,居然斑驳出白点,远看像戏台上的小丑,处处显露可笑。
府邸尽头是一溜小房,小房上的窗纸都已经破碎掉,住在那里的人想必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中吃了不少的苦头。
这正是一个小雪拥炉品香的好季节,如果没有一个破锣一样的嗓子响在小院里的话。
“春花,冬梅,快起来扫雪,误了时辰,小心管家扒了你们的皮。”
半天,才听到那破了窗纸的小屋里有了一个动静,咚的一声响,像是有人滚到了床下,屋里动静大作,有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回道:“李胡子,求你不要再叫我什么春花、冬梅的了,你哪个学校毕业的?上小学没有?老天,穿越就穿越,架空就架空,你把我派到这个地方做小丫环,我没有意见,可是,我的名字能不能不这么土啊!”
正说着,只见那木门吱的一响,从里面伸出一只手,那十指尖尖,如玉雕成,指甲上有淡红的花汁染过的色彩,但不过是伸一下就缩回去了,里面响起一个声音:“茗语,我不出去了,你看我的小手都被风给割出口子了,这样下去,皮肤会老化的,不漂亮就惨了。”
只听到一声闷响,一团粉红色的人影就滚了出来,好不容易在雪地里站定,生气地对着屋里吼:“茗语,你疯了,为什么踢我屁股?”
那个穿着粉红衣服的女子,长得俏皮可爱,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灵动地看着门口的另一个女子。
那女子已经打扮整齐,怀里抱着两把扫帚,月色小袄,头发盘成丫环常梳的双角,对着责备表情丝毫未变,淡淡地说:“朱茜,你不想吃饭了?”
“难道你不想反抗万恶的封建社会了?”朱茜装出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表情。
“前几次不是已经反抗过了吗?后来还不是饿了肚子。”
朱茜想到前几次被罚没饭吃,不在意地一笑:“那不是说好了当减肥吗?”
“好好,你胖,我瘦,我可再不能减了,天天饿下去会对身体不好的,就当我们出早操吧!冷算什么,你想想哈尔滨冬天还有人冬泳呢,是不是很有热情了?”茗语安慰道。
朱茜生气地抓过扫把,两人在雪地里找到小道,开始卖力地扫起了雪。
寒风中,两人在雪地里都显得楚楚可怜,却又无人怜爱,朱茜感觉自己处境太悲惨,开始大发感叹。
“你说我们这是什么命?别人穿越去唐朝,泡帅哥、偷国宝,再不济,也可以去到清朝和皇子阿哥们搞搞三角恋,就算是沦落风尘,也是人中凤凰,我们呢?为什么我们要跑到这里来做丫环,卖苦力、当民工,为什么人同命不同呢?”
茗语听这话已经太多次,应付性地安慰几句:“算了,上次我在电脑上看穿越文,还有人穿成了一只鸟,比我们惨得多了去了,我们怎么着也算是大户人家的丫环不是。”
茗语很认真地抬起头,看着朱茜:“看过 href='2210/im'>《红楼梦》没有,大户人家丫环都能顶半个小姐,也是很吃香的活儿。”
朱茜不满地说:“那又怎么样,后来还不是散的散,死的死,要卖掉的,一个子也没有少地给卖了,能有什么好下场?”
“无论如何,她们也和宝玉有了一段很纯洁的感情,在有生之年回忆起来,也可以知足了。”
朱茜丢掉扫帚吃惊地看着茗语,张大嘴巴:“你……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泡自家少爷?”
茗语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头痛地说:“朱茜,我现在在这个世界挣扎着生活已经很艰难了,可是,和你在一起,就不仅仅是艰难,简直让我绝望,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爱情上去?”
“因为我一定要在今年之内嫁掉,不然就变老姑娘了。”朱茜捧着心,激动地表白。
“好,一定会让你嫁掉的!据说,这个院里丫环都是配小厮,赶明儿,我和烧火的王婶说说,看能不能把你和喂马的石头配成一对。”
哇!晴天闪雷劈额头,朱茜立马摆出了经典的悲伤动作,抬头仰天45度,忧伤的眼泪顺流成河,颤抖着说:“为什么啊!为什么别人穿越都可以遇到帅哥,而且还是一大帮一大帮的,随便选哪一个都是极品。可是,我却只能配小厮,想我这么倾城倾国艳绝京华,却只能沦落到和喂马的白头到老,天理何在?”
茗语在一边被雷得鸡皮满身乱滚,也不敢出声,只听得朱茜又开始抹抹眼角,开始唱起了她的经典曲目。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上~~没有~~”
她的造型再加上这种整首没有一个在调子上的曲子,杀伤力极为强大,连茗语都被雷得满地鸡皮,不知所措,只好慢慢地蹲下身子,也顾不上手冻,开始在雪地里搓起了一个非常结实的雪球。
这个雪景燿燿的晴空里,碧空如洗,阳光明媚,在雪地里陶醉演唱的女子没有看到空中有一个雪球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直奔她的嘴。
终于,那个雪球非常准确地来到了目的地,把朱茜嘴里的那个“娘”给活生生地打了回去。
朱茜吐出雪水,大怒,开始叉腰,挽手袖,摆出标准的跆拳道架式,她警惕地左右看看,大声吼道:“谁?这么没有欣赏水平,居然敢打断我的抒情。”
在她这么有感情的时候,谁让她心情由悲到怒,后果是相当非常极其恐怖的。
茗语小心地把手里还没有来得及丢出的雪球在背后藏了藏,幸好没有做出这种惹恼朱茜的事情,要知道当年朱茜可是整个警队的散打高手,什么样的拳都玩得有模有样,谁要是惹上她打架,那就是不想活了,纯粹自杀。
但那个 4e0d." >不知死活的自杀者已经出现了,俩人都睁大了眼睛,居然是账本老巫婆!只见她身着大红棉袄,外面是一个非常剌眼的青色外套,下面是一双标准地主婆风格的棉鞋,手里捧着她千年不变的四本大账本,每本都可以随时拿出来当武器甩向看不顺眼的人,而且,绝对一砸就送你上西天。
据说她是管家的七姑的二姨的小侄子的奶娘,所以,在这个院里她有横行的本钱,这大院只要和管家沾上一点亲,甭管是管家的公狗看中了你家的母狗,还是管家曾认可过这个人有一点亲戚关系的,就都可以鸡狗得道,在院里称王了。
只见她摆出了一副非常神气的类似陈近南准备出去PK的古惑婆样子,示威地往朱茜这边奔来。
朱茜因为盯着账本老巫婆看得太认真,而在雪地里看这么鲜艳的色彩,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所以朱茜的眼里看到的是,一株肥大的青色卷心菜正在雪地里用楚留香的招牌踏雪寻梅飘移腿步,于白茫茫的天地中朝自己奔来……
朱茜冷笑,心理盘算着,今天是把账本老太婆打得被抬回去还是直接把她给就地埋了。
就在这个当口,那株卷心菜居然一个标准的狗吃屎,跌倒得非常方正,贴在雪地里,半天才抬起头来。
朱茜看了一眼茗语,茗语吐吐舌头,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地看着天。
刚刚如果不是茗语手中的雪球打中了账本老巫婆的脚,那么,现在她就不仅只伤成这样了。账本老巫婆爬起来,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不敢再上前,这个大院这个月已经有了传言,如果谁对这一对丫环不好的话,那么就会被神灵惩罚,会被加倍地还回来。
唉,真是封建迷信害死人,不过是用了一点小小的现代防身术,就被人看成是活佛转世,虽然是吃得不好,住得不舒服,但总算是没有人敢随意地想打就藏书网打,想骂就骂,你以为茗语在警队那一手枪法是白学的。
沉默,如霜冻般寒冷的沉默之后,院子里终于爆发出了一声抓狂似的尖叫:“春花,冬梅,今天不准你们吃饭。”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是朱茜更加发狂的声音。
然后是此起彼伏的殴打声……
终于,有人滚出了小院,跑得飞快,边跑还边回头说:“你们两个小丫环等着,我会把你们都卖掉的!都卖掉的!!”
茗语看了看朱茜,见她不以为意地在那颗腊梅树下跳起来摘花,气极:“大清早招惹那个老巫婆做什么,好端端地唱什么歌,就算是要唱歌,也要唱几首好听的,都快过年了,唱什么小白菜,真是晦气!”
“有什么可晦气的,难道你想听杨白劳?”
“行行,等她找管家把你卖掉了,你再哭吧!”茗语白了一眼什么都不在乎的她。
朱茜一回头:“她敢!她要是卖我,我就一把火烧了这个院?99lib.子,把那个管家打个半死,再把她卖去做钟点工,要她也去洗衣服做饭伺候人。”
“这年头只有包身工,没有钟点工!你醒醒好不好,我们现在是在唐朝,非常、非常有名的唐朝。”
两人相视对望,然后异口同声道:“无耻,无耻的旧社会!”
两人这会儿对坐着,面前摆着一大排菜,而朱茜夹起一根青菜,还要甩甩上面的几颗油星,再丢在嘴里,边吃边算:“一根青菜,等于多少热量,我吃几根就可以了?”
对面正在细品燕窝的茗语含糊不清地回答:“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百度!再说了,你变态啊!吃个饭也要这样算,不吃你拿这么多做什么?”
“我这些天好像又胖了,如果再胖下去,我那个名牌黑色礼服就穿不进去了,想到这个我就肉疼,一次也没有穿过呀,就被穿到唐朝来了,不知道它在现代好不好,有没有想我?”朱茜一副悲痛欲绝的小样。
茗语瞪大眼睛:“你穿越到了这里,就只惦记着你的那个黑色礼服?”
“谁说的!还有我的化妆品,我的名牌内衣,我刚用了一次的高级香水,还有我看中的几个电影明星等等!”
茗语无语。朱茜是个孤儿,所以,她能牵挂这么多东西,已经是相当有良心的了。
两人又开始吃菜,茗语笑着说:“如果李警官知道我们用他教的东西来偷菜,不知道会不会打死我们?”
朱茜不高兴了:“这不叫偷,这叫从封建地主手上夺取劳动人民应得的粮食。”
“是是,你夺取了应得的粮食,不过我们这样坐在厨房横梁上吃东西,会不会不雅观。”
朱茜看了看悬空的脚底下,下面是这个大院的总厨房,里面什么吃的都有。想到这里不禁又开始感叹,在唐朝,不过是一个大封建主的家里就有这么多的粮食,不知道皇宫是什么样呢?
两人说着说着就不禁开始了她们每天必干的一件事。
那就是破口大骂一个男人。
两个女人同时骂一个男人,并不是因为她们是情敌,最后都被抛弃;也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真的长得很丑,让她们忍无可忍;更不是因为她们都深爱他,不能忘情,最后成了恨。
朱茜和茗语这个共同的敌人,就是把她们送到这个可怕的封建社会的男人。
那天,本来是朱茜和茗语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她们第一天上班,虽然不过是个小小的巡警,但好歹也标志着她们人生的新开始。在这一天里,上级为了照顾她们,把她们分到从来都不会有什么交通问题的富人区里,于是,她们就开始了这么无味的散步活动。
正愁着第一天上班就这么乏味的时候,一辆银白色的高级轿车驶来,居然违章停放!这简直是蚊子飞到了蛛网里——自己找死。
朱茜一个健步冲上去,哗地掏出了罚单,开始摆出最自以为好看的POSE抄车牌。
但是,有人抱着一个白布包的东西从车里下来,面对朱茜居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从始至终,这个长得真是帅到家的男人,都没有用余光扫过这两个在警队里人称“风华绝代人见人爱美丽动人的双生花”一眼。
侮辱!这对于美女绝对是最直接最残酷最绝情的侮辱!!
朱茜把罚单往地上一扔,生气地想:你可以轻视我的罚单,但怎么可以轻视我的美丽?就算是轻视我的美丽,为什么连茗语都不看一眼?!
抱着这种一定要把这个臭男人教训一顿的心情,她冲上去,伸手去拉那个男子,喊道:“你违章了,把车开走。”
那男子不过是轻轻的一个闪躲就把朱茜的绝招给破了,朱茜不仅失去了美丽的价值,还顺带着失去了能力的价值,这种深仇大恨,哪里是罚几个小钱就能解决了。
她一言不发,一个扫腿朝男子的腰上招呼过去,可是,男子并没有回身,只是用手随意地一挥,朱茜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然后很夸张地倒在地上。
茗语本来还在一旁观战,可是,看到朱茜飞出去后直觉地冲上去帮忙。
那个男子手里抱着一个白色绢布包着的东西,像是很宝贝一样。
茗语从正面对着男子就是一个苹果砸来,她的绝招就是拿到什么都可以当暗器用,幸好手上拿的是啃了一半的苹果,如果是一个西红杮,那男子的高级西装就没有了。
男子往一旁让过苹果,正好撞到一棵树上,怀里抱着的东西落了下来,白布包刚落地,就突然光芒大盛,三人齐齐望去,却都眼前一白,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醒来的时候,朱茜和茗语就已经变成了丫环。
话说,俩人来到唐朝的前几天,那个发狂情景让作者都不好意思描写,生为两个警队的精英,在上班第一天居然穿越了,这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她们不仅要接受多年来唯物主义论的错误之处,还要接受唯心主义的摧残,总归,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了最自以为优秀的人身上。
那天朱茜一直尖叫了几个时辰,几乎把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惊动了,才从这个现实中清醒过来。
朱茜开始接受事实,才知道自己到了唐代,幸好朱茜和茗语穿越来这之前已经是穿越小说大流行的风潮期,几乎就没有美少女没看过穿越小说,正是这些穿越小说救了快要崩溃的朱茜,在关键的时候她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在有限的人生里,过一把穿越瘾,而且做为忠实的穿越小说读者,她深知,所有的来自现代的穿越者,在古代混得都是风声水起的。不管如何,因为现代人掌握了大量的历史知识和现代生存技能,所以,在古代没有办法混得差。
可惜自己现在落得的身份太让人绝望了,一个丫环,要那么多历史知识做什么?就算有现代化的生存本领,但是扫地洗衣伺候人,这些活儿,几千年来没有什么大的进步,如果bbr>..没有吸尘器,还得用手扫。
而且,为什么别人都穿到清朝呢?而自己偏偏往唐朝跑,朱茜气愤地想,老天爷,这不是欺负人嘛!明知道自己对唐代不熟悉,现在就是想装先知,也肚里没料。
日子就这样过下来了,俩人当然也不满,可是,在大户人家做丫环也确实没有什么太苦的事情,而且集体生活也很好,没有什么大事可操心,到时候了就端碗去后院开饭,月底还有点小钱可以花花。本来准备闯荡江湖做一番事业的两个现代女警,在这安逸又无聊的生活中慢慢地被磨消了斗志。
第二章 劫财劫色
如果,朱茜和茗语这平淡又舒服的丫环生活一直过下去,那么这本书也没有什么必要再写下去了,总有一些峰回路转的事情会出现的,按照穿越小说第二条定律,凡穿越美女,必定会遇到N多超级帅哥。
朱茜到了唐代已经这么多天了,当丫环也当得挺安逸,吃得好——当然主要是因为偷;穿得也不错——自然还是因为偷;过得也很蛮爽——因为她们能打。但是成天都是在小院里闷着,久了,总感觉应该找一点乐子。
于是,朱茜就提议:“茗语,我们去逛街,血拼一下吧!”
“你以为还在二十一世纪啊?去商场血拼,我们现在这点可怜的银子,能拼个屁。”茗语最近迷上了唐代的服饰,每天都在那里研究着衣服样式,看样子很想做一个服装设计师之类的女强人。
朱茜看茗语那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就准备自己溜出去玩玩,好不容易才穿越一次,万一有机会回现代去,怎么和那么朋友交待,难道说自己来了古代一次,连帅哥的门都没有摸到过?
于是,她决定好好地打扮了一番,自然她不会打扮得像唐代的妆容那样夸张,每个人额心中顶一朵花,跟幼儿园小班一样幼稚,而且还那样的胖,不管如何,胖在现代女子眼里都是大敌,一时半会儿她是改变不了自己的审美观。
朱茜还是按现代女子的打扮法,给自己好好地收拾了一下,应该涂的紫色眼影,要贴的假睫毛,还有口红、粉底、腮红、眼线,一样都没有少下,只不过是材料不同,古代虽然没有化妆品,但是马毛碳笔彩色粉还是能找到的。最后,化妆完毕,她对着铜镜眨眨眼,虽然穿越过来有一点样子走形,可能是穿越时空的时候给挤压的,但美女胚子还是在的,稍一打扮也是个超级靓妹。
她开始幻想自己走在街上,那些古代的温柔公子对着自己吹口哨,骑高头白马给自己猛丢情诗,打开一看,全都才华横溢得不行,最起码也是李白那级别的才情。
光是想想,朱茜就开始流口水,也不敢和茗语说,省得那个家伙又要说自己四处惹事生非。
她提着鞋子,揣好这个月发的一些碎银,想着唐代的那些才子帅哥已经在院那边对自己张开大手抒情地喊:“扛母昂,宝贝!”她脸一红,飞快地扭出屋子。
走过小院,穿过一条回廊,再往前多跑几步,有一座假山,穿过假山,就会看到一扇小门,这就是溜出这个大院的最佳秘密通道。一般来说,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她目测了一下,再绕过那座假山,就安全了。
假山并不大,但万恶的封建主仗着自己有钱,修得美轮美奂,整个山上有林有瀑布有小湖,还有一个小亭子。
虽然明知是假山,可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沉迷于如此的美景中,那小湖静如一滴悬在半空的泪,小木亭似是浮在那湖中的一颗尘埃,一切都让人不能不屏住呼吸,怕惊扰了这美景。
更美好的是,这样的美景中,居然还有一个真正称得上是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现代女性、对得起唐代脸面的帅哥!!他身着淡蓝长袍,脚上并没穿鞋,只着一双白袜,却是干净得仿如刚用漂白水漂过一样,眉目中凝着一股说不清的忧伤,横举短笛正对着湖面吹着一曲让人心碎的曲子。
那笛声可以如此的缠绵哀婉,朱茜一时不禁醉了,已经顾不上为自己的艳遇而兴奋,也来不及思考这湖间有如此佳人是不是鬼神或者是山间精魅。她的脑子中翻江倒海,想把自己在现代看到的最帅的明星形像与他联系起来。
像不像那个《雪花女神龙》里的欧阳明月公子?虽然那是一部绝对的烂片,但也不能否认那个欧阳公子是人间无双的古典大帅哥。
不像,气质不像!欧阳公子总有一点儒气,而他却是那样的脱尘,应该是像梅艳芳演的《风尘三侠》里那个金城武扮的长空,那样的气质,似乎只有长空还有一点相似,但长空也没有他这样帅。
她暗叹,天啊!连小武武都被比下去了,那么>,在她心里,这个帅哥已经被封为至尊了。
幸好不是现代,不然的话,这样的大帅哥,一定是绝世大明星,自己可能连他的签名都要不到。
朱茜不再惦记着街中那些唐朝才子,而是一心一意地对着湖面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有没有要补的地方,她的爱情原则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该踹人时就踹人,万万不可心软,也不可等待。
用尽了几个世纪的温柔表情,短短的几十米距离,她换了很多种大明星的走路法——有张曼玉扮的阮玲玉的悲伤走法,有王祖贤 href='2371/im'>《青蛇》中的妖治走法,也有《色戒》中汤唯的诱惑走法……每一步都是经过了很多的考虑,朱茜的心跳得很厉害,许久没有的初恋情怀又重回到她的心间,看来,人类总是很肤浅,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长得漂亮的总是占一点便宜。
那男子也听得有脚步声近来,微微地侧面,更是雷得朱茜连路都不知道走,虽然她从前在学校也对帅哥直接表白过,但这可是在唐代第一次泡帅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而且无论怎么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看的家伙,不能放过。
只是不知道现代的男人和古代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在感情上是否喜欢同一个招数。
她愁肠百结,既要衡量对比古今男人对女子的不同欣赏水准,又要犹豫怎么和这个公子搭上腔。
居然是那公子先开的口,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像是午夜谈心节目的资深主持人,有一点微微的磁性,带三分安慰,总像一杯温酒一样可以温暖一个寂寞女人的心。
声音真是极其好听,如果朱茜听不懂内容的话。
那个内容非常的文雅,但如果转化成大白话就只有一句——“姑娘,你有钱吗?拿出来吧!省得吃苦。”
朱茜睁大眼睛,一脸黑线呈瀑布状从脸上滑落,她感觉自己在湖中的倒影像一只四肢行走、腿可以做成火腿、人类经常用来做贬义词骂人的动物。
她几乎想张嘴就哭。天啊!不至于这么倒霉吧!这可是,她辛苦来到唐代,看到的唯一的帅哥,让自己唯一感觉没有白来古代一趟的希望,怎么这个希望现在就马上破灭,而且还是自己送上门让人来破灭的。
饱含着巨大的两包热泪,朱茜望着那个帅哥,实在想不通,这么帅的人为什么要在这里摆姿式抢钱,她嗔怒道:“你长这么帅,干点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在这里抢钱?”
那帅哥估计也没有料到这个女子会来问这一句,想了半天只好回答:“可是,我除了抢钱,别的挣钱门道我也不会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带一点无助的神情,脆弱的眉头有一点不舍,像是灵魂被触动一样的痛楚,让朱茜油然而生一种罪恶感。
朱茜把那些碎银从怀里掏出来,边哭边说:“长这么帅,还要沦落到抢钱,真是心疼死我了。来,这些钱都给你,拿去。下次想抢钱的时候,提前和我打个招呼,我带钱来给你抢。”
现在轮到帅哥张着大嘴看着她,呆呆的答不上话。朱茜一脸的陶醉,双手合十在胸前,甜蜜地说:“嗯,真没有想到,呆也呆得这么好看,真是,谁把你生得这样的好,太奇迹了!”
这么赤裸裸的表扬,居然是在帅哥抢完了钱,拿着这几粒碎银,穿好鞋,带着一点莫名其妙准备开溜的时候。
正在伤感着人生命运不公的朱茜看见他要离开,赶紧回过神来,喊:“喂,你叫什么名字?”
帅哥一扭头,给她一个免费的电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柳漱石。姑娘,我们萍水相逢一场,你还是忘了我吧!”
哼!朱茜在心里冷哼一声,忘了你?哪里可能!财你是劫走了,可是,还有一样东西,你不劫也得劫,劫也得劫。
她站起来,闪动着那双大眼睛,对着柳漱石似是含羞提议道:“你是否忘记了还要再劫一点什么?”
柳漱石大喜,忙问:“难道你还有什么金银财宝,我没有看到?”
“嗯,你别往那方面想,还有一些比金银财宝更重要的东西,你再想想。”朱茜提醒道。
“难道是,藏宝图?”
朱茜摇头。
“名贵药材?”
朱茜还是摇头,不过怒气小宇宙开始蓄势待发。
柳漱石还是带着一脸好看的思考样:“难道你是想我绑架你,难道再问你家里要一点钱?”
朱茜冷下一张脸:“我是这家的丫环,绑架有什么用。”
“也是!”柳漱石点点头,像是自语道:“要是这家有钱,我也不用来抢劫了。”
“是色啦!”朱茜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她额头蹦出了青筋:“色啊!难道你劫财的时候,就不能顺便再劫点色吗?”
“可是……”柳漱石哑然:“我没有那么卑鄙,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嘴里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的眼神在说:大婶,你好好打量一下自己吧!你有什么色可以劫吗?
朱茜看懂了他的眼神语言,直接就是一个扫腿。她已经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被来自现代和古代的两个超级大帅哥给无视美丽了,所谓新仇旧恨都要一起报!
帅哥应声而倒,那弱不惊风的小模样,哪里可能是这种现代培养出来的警队精英分子的对手。
朱茜暴怒:“不要以为长得帅就了不起,想当年拜倒在我牛仔裤下的帅哥也是一群一群的!今天你劫了我的财,不肯劫我的色,那么,为了公平起见,我来劫你的色。”
柳漱石惊恐得双手抱肩,脸上写满了即将被强暴和凌辱的痛苦与委屈。
看他哆嗦成那样,朱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他看来,她和变态女色魔没有什么区别吧?
她沮丧地说:“老天作证,我仅仅只是想和你一起约约会,看看月色,再听你吹吹笛子,谈谈心,来一场浪漫的爱情艳遇,怎么会这么难呢?”
柳漱石一听,忙从地上爬起来,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吞了吞口水说:“我认为你的提议是很公平,那么,我答应你,你想看月色的时候随时找我,我一定会赴约的。”
朱茜没有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容易,一阵感动,站起来,脸上挂着两行泪:“你真讲信用!我也答应你,如果你想抢钱,叫我,我一定会带钱来的。”
这俩人就这样对立在湖中小亭上,看那冬日的夕阳拖着身影从林中坠下,残红铺满了湖面,在旁人看来,这是多么温馨浪漫的一对,谁会知道这样温情的表面下,却是一个劫财劫色的勾当,而且各自劫得心满意足,怀着遇到对方自己赚翻了的心情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朱茜带着成功劫色的喜悦回到了房中,却没有看到茗语,她以为自己不在,帐房老巫婆把茗语叫去做苦力了,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正着急准备出去火拼抢人,茗语却神秘地出现了。
她拉着朱茜去了一个角落里,低声道:“我刚刚看到他了。”
朱茜的脸一沉,不是这么巧吧!言情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凡姐妹好友死党一定会爱上同一个男人,难道茗语也遇到了柳漱石,而且也顺便劫了他的色?
正做着如果茗语也看上他,那么自己是不是要死战到底的思想斗争,茗语却拉着她去了一个小门。
那门口有几个要饭的正围在那里非常敬业地装可怜,装得可真不像,一看就是那种身强力壮的青年装出来的病号,满脸红润,这种病号看起来就可以长生不老。
朱茜正在打量哪里有柳漱石的时候,茗语指着一个长得最英俊的乞丐说:“你看他像不像?”
朱茜仔细一看,无可否认这个乞丐也是一个大帅哥,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柳漱石,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回头看着茗语的眼神都暗带同情,怎么说也是一美女,怎么来了古代后择偶要求就这么低了?就算是没车没房也能在古代活,可是,跟一个乞丐共度未来的活法也真是很有个性。
茗语继续说:“我越看越像,他就是那天我们抄罚单的车主,我们醒来的时候在唐朝,他应该也在,可是,没有想到他会沦落到这个样子,看来,他穿越后混得比我们还惨。”
朱茜马上把念头从柳漱石身上转到那个现代害人之首的大帅哥头上,那个乞丐果然很像是那个开着高级轿车的眼高过顶的帅哥。立马她就笑了出来,实在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过是穿越一下,就从一个高级富人沦落成乞丐。
她上前,对那个乞丐打量一番,开始用现代言语数落这个穿越者:“大哥,你好歹穿越之前也算是现代人,不至于混到古代就这么差吧!”
那个乞丐的眼神很怪,像是不屑,又像是懒得理她,只是淡淡地说:“姑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朱茜已经完全无所顾忌,带着当丫环总算是高乞丐一等的优越心情,她居然伸手去摸了摸那个男子的下巴,然后轻蔑地说一句:“小样,你就装吧!你不是很能打吗?为什么不去做杀手抢钱庄,在这里讨什么饭。”
说完这些话,她还自以为酷地哈哈冷笑几声,都是因为这个王八蛋,她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无论如何都要打击到他那高贵的自尊心。
朱茜还在得意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周围乞丐都拿出了一些在现代影视剧里经常可以看到的家伙。
刀、剑、扣在手里的是暗器,还有……不是吧,连双节棍都拿出来,难道是想上台表演周杰伦的《双节棍》吗?
那男子上前一步,再次声明:“姑娘,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朱茜是那种拿几个刀叉出来就能吓唬得到的人吗?她双手一扣,把那男子的手扭在身后,两人面对面地贴着,相隔很近,那男子的气息就这样喷到她脸上。她不禁有一点脸红,老实?说这个男人长得真不错。
嗯,老天,不必在同一天给我两个这么帅的男人来考验我的耐力,也不用反复试探我是否有资格拿到贞节牌坊,这种事情让别人去做吧!我现在只想把这个男人好好地教训一次,然后让他带我们回现代去。
朱茜闭上眼睛,在心里和老天做了一番交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直看进那男子深如大海的眼神里,里面变幻不定,像是在举棋思考一些什么一样。
茗语在边上小声提醒:“朱茜,我们还没有确定呢!”
男子却弯下腰,在她的耳旁轻轻地吐气:“你叫朱茜?”
“嗯,关你什么事。”
“好的,我记下了,等我。”男子不过是轻轻地一转身,朱茜引以为傲的百分百可以捉到犯人的绝招又被破了。
惨!为什么在警校里学的绝招,每一次都不绝呢?总是让男人轻轻地一扭就可以破掉,理论和现实之间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呢?朱茜不解地望着那个身怀绝世功夫的男人。
她们,朱茜和茗语,都只是普通的女子,不小心穿越,也不代表一定要穿越到武侠世界里去,动不动就出绝世高手,还让这些正常的人类怎么活下去?而且,长这么帅,又这么有武功,却什么事也不做,只知道抱一个破碗,在小巷里晒太阳,蹲点大户人家后门,讨饭吃。
她几乎要抬头问青天,为什么,唐代的帅哥生活方式都这样的特别?当然,如果把唐代人拉到现代去,他们也会无语问青天,为什么现代长得好看的男人,都藏书网要跑到那个箱子里,然后化妆成各种样子,逗观众开心,他们也会感觉很奇怪。
朱茜不禁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那个男子的肩,然后说:“算了,大家混日子都不容易,你能不能想办法,再把你那个会发光的东西拿出来闪一下,我们就可以回现代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就是再帅,也与我无关。”
男子还是在那里继续用眼神表示,姑娘,你还是认错人了。
朱茜发现自从穿越之后,她有了新的特异功能,就是可以读懂古人的眼神语言,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特异功能,古人总是比较单纯,而且从前在警队学的心理学课程,也不是浪得虚名。但她最大的绝招,就是能把自己在古代看到的任何男人,都和自己从前在电视里看到的人物形像联系在一起。
这个男子打扮成这样,看起来有一点像郑少秋年青的时候演的楚留香,当然要比郑少秋帅多了,他的眉目很是清秀,一点也不像是乞丐和江湖人,如果把那一把头发修短,应该可以变成在 href='1625/im'>《情书》中的柏原崇,唉,大小都是极品帅哥,身上的气质,更是有聂远帅哥的古典味儿。
没有想到穿越后,就像是来到了影视基地,四处和影视明星打交道,还要时时控制自己冲上去要签名的欲望,太痛苦了。
中国武侠版柏原崇拿起地上的破碗,不想再和她纠缠,开始往小巷出口走,朱茜追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才能见到你?”
这个问题,今天已经是提第二次了,面对不同的对象,因为不同的原因,为何口气都是这样地迫切。
“韩然。”
这个名字随着那好听的声音飞坠而下,韩然已经一个飞身,几下点水,人影都闪没了。
朱茜第一次看到古人用轻功,兴奋得不能自控,忙拉着茗语说:“看到没有,刚才,可是真正的轻功啊!”
茗语在一旁故做镇定,拍打着已经激动得要跳起来的朱茜:“镇定!镇定!都是幻觉!我们要相信科学,人类是不可能飞的,可能是有运动天份的人。”
朱茜转过头,不解地问:“我们都穿越到唐代了,你还要我相信科学?你真是了不起!”
“穿越,就不能是科学的吗?别想那么多了,我看我们八成是认错人了,现代那家伙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茗语有一点不确定。
“你懂什么,敌人总是非常的狡猾,他现在落难了,所以就开始装了。哼!韩然,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大院的后门,立着俩丫环,一个在那里手舞足蹈激动地说着什么,一个却只是静静地呆着,周围晒太阳的乞丐都偷偷地往外溜,一边溜一边说:“这地儿,呆不住了,呆不住了。”
第三章 又见卖身
随着朱茜和茗语在这个院中的名气越来越大,要她们做的事情也越来越少,谁愿意没事不是跌伤,就是不小心被掉下来的树枝给打断腿?反正凡招惹这两姐妹准没有好事,慢慢她们也成了丫环中二霸,有坏事轮不到她们,有好事也没有人叫上她们。
这天,只见院中一片热闹,丫环们围成一圈,在一个箱子里摸着什么东西,大家的表情都是非常紧张,这种事情在现代看多了,朱茜从窗户缝里一看,对着茗语说:“茗语,快出动,这里有一群聚赌份子。”
茗语在摆弄一桌子的中药,她到了唐代爱好大增,总是一会儿迷这个一会儿迷那个,完全没有心思去管无聊的朱茜日子怎么混下去。听到朱茜这样说,慢吞吞地抬起头:“很明显,每个朝代都有六合彩的边缘形式,但是,不是每个朝代都需要像我们现在这样身份的人民警察。”
“哟,你不提醒,我都不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丫环,既然不是警察,为什么我不能去赌一把,好像是在箱子里摸彩票,说不定我运气好,一下子就摸中了。”
朱茜说着就往外走,心里嘀咕着自己的人缘如此之差,居然连这种好事都没人来告诉一声,不过不知道奖品是什么,难道会奖一台大彩电?唐代也没有啊,最多奖一块破布,让丫环拿去缝个衣服。但是,再怎么说,中奖总是手气好即将走运的体现。
看着朱茜从房子里跑出来,也来摸奖,所有的丫环都自觉地往后面退了一退,她也不在意,伸手就进了那个箱子里乱摸一气,和现代的摸奖一样,里面都是一些纸团,她在心里不断祷告:“老天,让我转运吧!最近我已经倒霉透顶了。”
老天好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一样,朱茜紧抿嘴唇打开纸团,虽然她认的古字不多,但是,一个朱砂写的大红字,是个中,还是看得懂的。
周围人群立马沸腾,大家都激动地为她祝贺,抱成一团。甚至还有思想脆弱的丫环,禁不起这个打击都流下了眼泪。
看到这个情景,朱茜也高兴得在心里默默感谢老天:“老天!难道我是你留在人间的私生子吗?你这么厚待我。从来没有摸奖摸中过,这次一下就中了一个头奖。”
边上有一个管事的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姑娘可真是高攀了呀!好好收拾一下,明儿就去少爷那里当值,做少爷的贴身丫环。”
哇,原来大家都是在这里靠摸奖来决定升职,这真是一个好民主好公平的方法,如果现代人也用这个方法,那么职场里就没有那么多战争了。
少爷、贴身丫环,朱茜站在那里回味着这几字的意义。
茗语从她中奖就出来了,听到少爷的贴身丫环这几个字,脸色突然变了变,上前和管事的说:“我们姐妹俩情深,不能分开,请胡主事成全,让我也跟妹妹去当个贴身丫环。”
胡主事冷眼看了看她,微露一点惊意,嘴角含笑地点头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要求去的。”
大府的丫环看来素质都是比较高的,对于别人中奖也都好像感同身受一般替人高兴。热烈庆祝一番之后,大家都三三两两地退去了。
只剩下茗语和朱茜在院子中对望了,茗语叹了一口气,两眼无神地转向朱茜:“行了,收拾收拾东西,过几天,我们就要出院子了,说不定会沦落风尘,还是准备一下的好。”
“当贴身丫环还要陪少爷微服出院么?”朱茜惊奇地问。
“看来你真的不理世事,这个院子里,还有谁不知道我们的少爷,每个月都要卖掉自己的贴身丫环?谁去谁倒霉,反正你也倒霉到家了,也不差这一桩,我们准备一下吧!”
茗语说完话大叹口气,就丢下呆如木鸡的朱茜回房了。
朱茜捏着那张中奖的红纸条,被雷得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许久才自问:“我,我是不是要去烧烧香,去去身上的晦气了?”
朱茜晚上爬起来,摇醒茗语,伸手去。
“拿来!”
茗语睡得正香,不解地问:“什么?”
“钱!”
“这大半夜的,你要钱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人去劫,顺便自己再劫个色回来。别问了,先借我。”
然后,一阵激烈的抢夺声。不久后,一人影破窗而出,快速奔跑在小道上,身后有一个头从窗户那里钻出来,刻意压低着声音喊:“朱茜,你是中邪了吧!记得双倍还我!!”
月色下的湖中小亭依然静谧怡人,只是当时遇到的帅哥已经不见了。
朱茜站在亭中,想着打劫之人的作息时间,应该是不会选择这种晚上作业的吧!因为到了晚上,这条小路就基本没有人走了,如果晚上还坚守在这里的,应该就是打劫者中的敬业劳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朱茜认定柳漱石今天会来,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里的月色很美,像那么喜欢吹笛又有小资情调的黑社会成员,怎么可能摆脱这么一个纯优伤的调调。
果bbr>然,远远只见湖那边有人漫步而来,笛声由远至近,她看到白影闪来,也没有疑心是鬼。所谓帅哥,每次出场总应该是让人出乎意料的,如果中规中距的坐在那里,老老实实摆个三好学生听课样,就是再好看的男子也会折了元气,刹了风景。
倒是柳漱石见亭中阴影处闪出一个女子,有一点微微吃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冲她点头笑道:“姑娘,来劫色了。”
“这个,这是钱。”朱茜非常自觉地把茗语的血汗钱掏出来,递给柳漱石,这种交易过程,不禁让朱茜觉得自己很像是为美色进夜总会的现代富婆,浑身都不舒服。
为了减轻这种罪恶心理,她自我安慰道,这不算什么,想和一个帅哥共赏月色,总得付出一些代价的。
柳漱石很不客气地把银子一把抓去,然后举着笛子问:“想听什么曲子?”
“这个,来一个梁祝吧!”朱茜看着柳漱石一脸不明白的样子,拍了拍头,大蠢蛋!这个时代哪有梁祝?是自己要求提得太高了。
于是,她轻轻哼起了梁祝的曲子,随着优美的曲子在月色间响起,她仿佛看到那一对有情人化成了蝴蝶,在月色下轻舞飞扬……
可是,柳漱石的神情却越来越认真,在朱茜哼完最后一个音节后,不禁站起拱手道:“姑娘,敢问刚刚那首曲子,是何人所作,为何我从未听过?”
朱茜心想,你没有听过的曲子实在太多了,我随便提个交响乐或者是民乐,什么《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就算是《黄河颂》,你还不是白痴一个。
她满怀着一个现代人面对古代人的强烈优越感,很不客气地把这个曲子的出品人冠在自己头上,还装出很虚心的样子回答:“这是小女子无聊的时候自作的,不想你如此喜欢。”
柳漱石的眼睛里都快喷火了,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不仅仅只是喜欢这么简单。朱茜不禁又要鄙视他了,抢劫就抢劫,为什么还要学人家搞音乐的艺术家,做好抢劫这份有前途的工作不是更好。
但是,一个女子如果不美,最好有才,如果真没有什么大才,能抄袭又不会让人知道的时候,那么,朱茜也不会手软。
她在心里对那些可怜的作曲家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对唐代后的所有诗人又道了句抱歉,就开始与柳漱石聊起了艺术与文学。
月亮越爬越高,朱茜也记不清自己在心里说了多少句对不起了,直到她对 href='2210/im'>《红楼梦》的作者也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她才感觉自己实在是抄得太过份了,把 href='2210/im'>《红楼梦》都拿来当做自己的作品显摆,还要和帅哥卖弄,真是比现代的抄神还要无耻。
但是,唐代之后有多少的文化瑰宝,如果不能展示给唐代的人民看看,他们一定会认为到了自己这一代,下面就没有什么天才出现,尤其是柳漱石这种自以为是的天才,会吹笛子懂几种乐器有自觉相当了不起了。朱茜不由高傲地想,她也会一种乐器的——想当年她的口哨也是在班上吹得属一属二。
朱茜心想,这个超级大帅哥柳漱石这下子应该是让自己的才华给震到了吧!当然,抄袭才华也是一种才华,做为如此开明的唐代人,希望他不要太执着了。
不知道自己刚刚抄袭的宋元明清、当代、现代包括外国等一系列艺术的著名成就会给柳漱石带去怎样的巨大冲击?最好让他冲昏了头,马上被自己万斗的才华给迷死!想当年,人家杜拉斯都人老珠黄,就因为写了几篇著名的文章,马上就有帅小伙投怀送抱,可见美丽可能消失,而才华永远迷人。
果然,在月光下,那湖水如波温柔得似一眼温泉,雾气包裹着身体,如入天堂,柳漱石的眼神也如梦如幻,温柔迷人。果然对付才子的方法,就是用上才女的手段。
哈哈!!!正在朱茜心中暗爽时,柳漱石伸手进怀里不知道摸什么。一定是他的灵魂受到了洗礼,要把银子还给自己。
可是,银子难道一进他的怀抱就被压成这样了么?平平的,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张纸。
朱茜借着月光想仔细研究,为什么银子会有这样的基因突变的时候,柳漱石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这一举动让她的心都从胸口直接拉到了嗓子眼,一口气快上不来,被这种非常有爱情特质的动作给激动到爆血管了。
柳漱石的声音让人无法抗拒:“不用看了,你的才华如果可以参加今年的‘赏花会’,一定会得大奖的!我想拿头名是绝对没有问题!要知道头名可是有一千两白银做礼金的啊!我得抢多少人才能挣得到这一千两。”
武侠电视里受伤的大侠运气疗伤,脑后通常都会冒出股股的白烟,而她朱茜此刻的白烟却是活活给气出来的。
“这就是赏花会的请贴,你准备一下,其实比赛的项目不多,不过就是诗书琴画。对了,你会什么乐器?”柳漱石已经陶醉到了一千两白银闪闪的魅影中去了。
“这个……”朱茜没有回答,她实在是想问:“口哨算不算?”不过,这句很讨打的话憋了几憋,她还是没有问出来。
因为太想和柳漱石在一起呆着,于是她点头。
“画画,你会不会?”
“卡通画可以吗?加菲猫我还能画到三成像。”朱茜脱口而出,不过她画出来的东西,已经完全不像猫,而是像一个加长版的沙皮狗。
“什么猫?不管了,你会就行了。那书呢?书法又如何?”柳漱石还是很激动,刚刚听朱茜谈得如此有才华,像这种琴书画之类的,又算个什么事呢?这可是当今必备的考核才华基本知识。
只不过,他完全不知道现代人已经把这一套给忘记了,考一下ABC就算了,要这么为难去弹什么琴,朱茜小时候是学过弹电子琴,可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现在连个调都找不准,去弹琴,不是找死吗?
但朱茜还是坚决地点头了,真是色令智昏啊!男色现在已经占领了她所有的理智。
柳漱石的脸上绽放出这么久以来最为帅气的一个表情,好像感觉那一千两白银已经握在手中一般,看着月光下这个呆头妹,真想狠狠地亲一下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动。
他双目炯炯望着朱茜:“一言为定!赏花会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到时候我来接你,你要女扮男装一下,装成我的书僮吧!”
不容朱茜开口,就准备开溜,却被朱茜一把拉住,他警惕地回头,朱茜在他临走时要拉着他准没好事。
果然,听到朱茜娇羞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那么,得了第一名那银子怎么分?”
其实,朱茜在心里想的是:不要这么贪财,总不能帅哥白银兼得吧!还是舍白银而取帅哥吧!
可是她的身体本能地没有听她的话,钱啊!一千两白银,可以让她和茗语逃出这个小院后开一个什么小店,好好地过下半辈子了。虽然做丫环也不错,但是,人和钱又没有仇,何必和钱过不去?爱情和钱都应该一样,该出手时就出手。
柳漱石实在没有想到,她可以镇定到用这么娇羞的声音和自己来商量分钱的事情,在他以往的经历中,还没有一个女人因为钱和他翻脸过。
但这个女人,平凡中带着诡异,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的双眼,他就心软了。
“三七吧!”柳漱石痛苦地说。
“好!你三我七。”朱茜一点也没有客气。
柳漱石一阵肉疼,咬咬牙,迷死人不偿命的男声响起:“五五,五五还不行吗?你不要这么贪嘛!”
月色下这一对壁人又开始面带迷人的笑容对立着,两人捏着同一张请贴,各用五成的力。旁人看来,这何尝不是金童玉女的私下约会!唉,旁人总不是当事人。
朱茜在心里尖叫,万恶的金钱啊!你又开始侵犯我们人类神圣的爱情了。
茗语最近 53c8." >又研究上了唐代人的发型,她正扒在窗户口素描着来往路人的发型,见朱茜从房外慢吞吞地走进来,心事重重,满脸都写着:“帮帮我。”
没等朱茜开口,茗语直接说:“有事求我,先把昨天夜里拿走的银子还给我。”
朱茜一个熊抱,把茗语抱得紧紧的,她像一只考拉熊一下挂在她身上,拼命地装哭。
惨,茗语太熟悉这一套了,这一招用出来,就代表着准没有好事,自己又要为她背黑锅了。
果然,等朱茜把柳漱石的提议一说完,茗语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不是都答应他了吗?你不是要为了你的爱情和金钱奋斗吗?现在就去加油啊!找我做什么?”
朱茜苦下脸:“我……这种事情要是能加加油,就可以过关,我何必找你。”
茗语气急:“难道我又会诗书琴画?一千两白银是那么好挣的吗?你可知道唐朝藏书网有多少才子佳人,别说诗仙诗圣,画神画圣,就是音律也不是我们这种学个半筒子水的人能超过的。”
朱茜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你当初不是在警队也被称为才女吗?”
“我就会弹个吉他,会画个油画,书法也很一般,你不是让我上台丢丑吧!”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们的五百两白银就没有了,过几天都要被卖掉了,不带点钱怎么奔出苦牢。”
听到这个数字,茗语的眼睛刷地亮了起来:“什么,五百两?”
“是啊,得了第一名,有五百两。”这是朱茜敢答应柳漱石的最主要原因,她已经算准,茗语这种精打细算的管家婆型女人,是不会放过这笔横财的,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是倒霉透顶的少爷贴身丫环。
茗语在窗边来回地走了几次,窗外初春的柳条都开始抽黄芽了,这么舒服的小院是呆不下去了,如果真被卖掉的话,没有一点钱是不行的。朱茜才不会考虑这些问题,大不了真没有钱,她就去偷。但是,学了这么多年的警队本领,可不是为了穿越到唐代来当小偷的。
钱是要的,最好是要得正大光明,但如果一定不能正大光明的话,那么,抄袭还是要上的。
茗语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对这件事情已经默许了。朱茜高兴坏了,一个翻身跳站在地上,对着茗语说:“钱归你,人归我!那个带我们进场的帅哥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事先说好了,你可不能和我抢。”
茗语正眼都没有看她,答道:“你的白马太多,都可以开马场了。”
俩人正在商量着怎么对付那个名字土掉渣的“赏花会”,只见小院的人事主管胡管事从门口远远地扯着嗓子叫:“春花,冬梅,你们准备一下,现在我们过少爷那边去。”
朱茜这才想起抽奖的事情,不过,现在她没有任何难过,把东西一包,拉着茗语往门外走。
胡管事已经对小院的传说深信不疑,谁要是不打招呼就进这俩丫环的房,一定会在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定会被鬼压床。
所以,他和这两个像是去散散步一般悠闲的丫环急急地往少爷处走。
这时朱茜和茗语才发现原来这个院子是如此大,每天都窝在下人的小别院里,吃吃喝喝,混小日子,居然从来没有跑出来看看。连一个院子都修得这样豪华,古代人可是比现代人要会享受得多。
应该有的山水田园,一样没少,最可怕的是那一片荷塘,居然一眼望过去看不到边,朱茜张大嘴巴问胡管事:“这房子是不是建在荷塘边上。”
胡管事从鼻腔里喷出一声冷哼代表鄙视:“本家四代为朝廷御医,连家门口的招牌都是皇上亲笔所书,这个荷塘算个什么?”
看着胡管事这个样子,朱茜立马在脑子里查找与他相对应的影视形象,马上就跳出了《小兵张嘎》里面著名的坏蛋,去吃嘎子的西瓜不给钱,还很神气地说“老子在城里吃馆子都不要钱”时,就是这破表情,果真狗奴才就是再进化几千年,台词表情还是都一样,没有长进的东西!
朱茜想到这里,轻声叹息:“别看现在吃得欢,小心秋后拉清单。”
胡管事的耳朵尖,转头来问:“你说什么?”
茗语忙救场:“她说,别看现在的荷叶都没有抽出来,到了秋天这里就好看了。”
胡管事哼一声,显然已经把她们看成了几两已经拿到手的银子,不再计较。
朱茜暗怒,连这个院子里的人事主管都这么牛,不知道那少爷是怎么个变态法!
她已经开始放松肌肉,如果那个少爷一看到自己就被美色所迷,色迷迷地看自己和茗语,那就要用空手道来教训一下古代人,尊重女性是人生必修课。
朱茜像是已经看到了古代的大色狼看着自己流口水的样子,她几乎有一点不好意思起来——美女嘛,走到哪里都会惹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想的。
就带着这种强烈的优越感,过了荷塘绕了几个小楼,进了一个别院。
果然是五星级的住处,别院从外面看都是奢侈无度,可以想到里面人醉生梦死到了什么程度。一定要拯救少爷的灵魂,每个月都要把贴身丫环给卖掉算是什么行为!朱茜拉了拉衣服,又准备去打架。
别院的正厅里挂的是几副字画,朱茜反正不懂,倒是茗语一脸认真的看个不停,胡管事对着里面打招呼:“少爷,你的贴身丫环送过来了。”
有人隐隐地应了一声,然后又像是翻身的声音。
胡管事很显然不愿意多呆,使了一个眼色给朱茜她们,就自己跑了。
朱茜站了一会儿,看里面的少爷怎么也不出来,就坐下来,自己找零食吃,在大厅里转了几圈,居然连一个水果都看不到,更别说什么糕点。
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到了豪宅里,却只有一个空架子,里面连一杯茶水都找不到。
朱茜翻了很多地方,怒气已经完全压抑不住了,越翻心越冷,别说是零食,就是一个值钱的杯子都没有,除了字画,什么都没有。
她在房子里不停地打着转,最后忍无可忍地冲到那个少爷睡觉的侧房里,开始里里面面地找起来。
柜子里也如暴雨冲刷过后的操场,要什么没什么,连片值钱的垃圾都没有,别说金银财宝。
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别翻了,这里每一寸土地,我就差没有挖过了,要是翻得出值钱的东西,我也不用在这里挨饿了。”
又是一个闪雷,把朱茜给劈翻在地,她回过身艰难地指着那个睡在床上的人,这把声音可是自己的头号白马王子才有的!而这张脸,懒懒地睡在被窝里眉目淡淡,却嘴角轻挑,温柔得跟马上要献身给自己一样的男人,不正是自己头号白马王子的脸。
她半天才结巴出一句:“柳……柳……柳漱石,你怎么在这里?”
柳漱石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跑去翻她的包袱。茗语也在一边惊呆了,对这一对男女这种好似不为人知却又完全金钱化的关系表示疑问着。就在她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柳漱石已经像雷达一样准确地找到了藏在一双破鞋里的最后一点茗语的私房钱。
柳漱石欢天喜地地举捧着银子跑出去,剩这两个女人大眼对小眼,不知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儿只见柳漱石拿着一个大饼进来,对朱茜说:“我就猜到这一次的贴身丫环一定是你,因为你这么不招人喜欢,胡管事那些人肯定会把任务派给你。不过看你的表情,一定是上了当,还以为自己是交好运。”
又是一个大雷!朱茜被电麻了,难道古代人的智慧已经进化成这样了,不是说穿越者来古代一般都是聪明绝顶,而且基本上都是古人被现代的手段给玩得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么?为什么,现在好像到了自己身上就完全反过来了,难道自己是现代穿越者中的败类,来穿越就是为了丢现代人的脸,长古代人的威风?
朱茜的表情是,抢钱不成,反被抢。少爷就是柳漱石,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这个大院似乎叫柳府,只不过一个堂堂书香门地的少爷,为什么要躲在假山后面,靠出卖色相去抢自己家丫环的钱呢?
而且看着柳漱石那副饿急了的啃饼样,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少爷每个月要卖掉贴身丫环,敢情全靠抢钱和卖丫环的钱来维生啊!
朱茜和茗语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叹道:“这算哪门子的败家仔啊!”
第四章 赏花白银
这小院里,已经可以看到门口那一丛淡黄色的小花迎风开得瑟瑟,朱茜与茗语对坐着,天色已暗,却没有点灯,这少爷是穷到没有灯油了啊!
好好一个少爷,居然过得比下人都不如,朱茜不禁怀念起下人小院里那一间舒服的小屋,不由又开始可怜起柳漱石了,这娃儿真吃了不少苦,好,我给他吃点好的。
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全是朱茜从横梁倒吊到厨房里搜刮来的,柳漱石把肚子敞开了吃得很欢,倒是朱茜和茗语愁眉苦脸,看着柳漱石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事情经过已经说明白了,虽然这个柳府是四代名医,可是,书香门地世袭之家最怕出的就是败家仔,柳漱石什么都会,诗书琴画吃喝玩乐无所不精无所不通,只有一点,就是不会行医,连甘草和青菜都分不出来。
普通人不会行医是应该的,可是,从小就长在这个府里的柳家唯一继承人不会,这就好比是瞎子生在了剌绣世家,聋子生在了音律世家一样不可原谅,也是致命的。
柳漱石的爹好像是因为这事一直就郁郁寡欢,用现代的话说就是癌症性格,就算是吃好穿好保养好,有这个癌症性格就必定早死,反正柳漱石的爹死之前对得力的管家说过,如果少爷不肯学医,那么就不能从家族里支钱出来给他用。
柳漱石从小养尊处优,除了花银子就没有想过银子是怎么来的这回事,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变卖自己小别院的一切值钱东西,连被子都抱出去当过,虽然没有银子进账,可是,用起来还是从前的派头;再过一些日子,东西都变卖光了,小别院也从从前的美名“藏香”改叫成了“穷光”,柳漱石就开始打起了贴身丫环的主意,虽然说不让他使家里的银子,可是,没有说过不让他使家里的丫环。
于是,每个月派一次贴身丫环过来就成了他大少爷的救命草,这边丫环刚进小别院,那边柳漱石就开始联系人家了。好在柳府的所有丫环都是懂些医术的,是别的大户人家的抢手红人,价钱出得很高,而且待遇还很好。但是,哪个丫头又愿意从这个大府去别的小家当个领头的医者,就算是鸡头,可是,也没有凤尾来得光彩。
所以,这个穷光小院成了大府里任何人都不愿意进来的地方,而每月卖一个丫环的银两也不够他混生活,所以偶尔也会客串一下打劫丫环和小厮工资的事情,朱茜很显然就是其中一名受害者。
但这名受害者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十分同情着柳漱石,这不,正拍大腿骂道:“那狗奴才管家,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家本来是你的,现在好了,全都沦到他手上,我们帮你去抢回来。”
柳漱石摇摇头,表示行不通:“他的功夫很高,而且医术也不错,如果把他打倒了,我们家也就倒了,我根本不可能挣到钱来养家糊口,自己的几个银子都要靠抢,这么大的家,我是没法管的。”
朱茜和茗语也感觉这话说得有理,让一个只会花银子又不会医术的公子来掌管这个家,难度还不如去打劫。此时,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赏花会”,如果有了那一千两银子,估计就不用沦落到被卖来贴柳漱石这个月伙食的下场。
三人对望着,眼神交流在一起,三双眼睛里都是闪闪的金色“钱”字。
柳漱石已经和茗语火热地打成一片了,这俩人正一起商量着怎么在这次“赏花会”上夺魁拿钱,他们已经分好工,音律两人合作,曲目是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理由是当时茗语学吉他的时候,就这个曲子的经典前奏练得最久,碍于现在的条件,把吉他换成了琵琶,正在拼命的练手。这个主意还是朱茜出的,幸好茗语在刚学乐器的时候,也玩过琵琶,所以,还能勉强地跟上。
做画由茗语上,已经决定用油画,在唐朝和别人比中国画,不是找死吗?书法就由柳漱石上了。
而诗词之类展示才华的,就要朱茜和茗语开始复习现代的所有知识,但茗语不能枉担了才女的名,所以,这事朱茜还是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份。
朱茜每天都被柳漱石和茗语赶来赶去,她拼命夹在俩人之中,但是,还是阻止不了自己的白马跑到好友的草场里撒欢的脚步。完了!滥俗的言情小说情节果然没有放过她,她看着俩人那真正的才子佳人样,一句话可以概括——红袖添香夜读书。郎才女貌这个词就是为那对人造出来的。
深受打击的朱茜,在被赶走了一百次后,终于灰溜溜地跑到墙角去画圈圈,画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理她,抬头一看,那地儿影子成双,更是胸口大痛,五百两,五百两白银就把自己的爱情和友情都给卖断了。
朱茜正郁闷到想要杀人的时候,那主动送上来被杀的就出现了,就在她边上十米的距离,用一双冷眼仔细地打量着她。
帅哥是狗屎!悲愤的她在心里破口大骂。可是,凭心而论,对面的那个帅哥一点也不狗屎。
朱茜走上前去,对着他的下巴戳了戳,然后说:“你不是会飞吗?怎么不往后退。”
帅哥的脸手如冰,却有凉凉的说不出的舒服,让人一想就想到了现代一个洗面奶的广告,有一个超级小白脸对着镜头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脸,显得脸很有弹性。
这张脸果然很善变,一只手准确地把朱茜的一双手握在手里,扭到了身体后。
朱茜大怒:“韩然,你偷偷摸摸地跑到这里来找我,每一次都要这样把我扭到贴着你,你才满足吗?”
韩然估计已经气到内伤,刚从院子里好不容易找到她,就遇到这个女人在他的脸上戳来戳去,而且还要恶人先告状的拐弯说自己变态。
但他没有多说,只是摸出一块玉丢到她的手里,才放开她。
朱茜拿着那块玉左看右看,虽然她一生没有什么人送过高档礼品,但也能看出在古代没有什么激光刻印的时候,能雕出这么漂亮的玉佩,是花了不少钱的。
朱茜捧着这块玉,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在唐代连讨饭的都这么有钱,随手送人都是绝世宝物,而自己却为了五百两的白银丢了生命中那么重要的东西。
她抬头问天:“难道唐代人就是亲娘生的,我们现代穿越者就是后妈养的,就这么偏心吗?”
望着她颓然的样子,韩然清了清嗓子,半天才说:“我爹叫我来娶你。”
雷,天雷,地雷,人雷……反正就是雷到朱茜完全不能动弹,刚刚才失恋,马上就有人..跑来接手,而且还是求婚!但是,难道自己就已经沦落到只能当乞丐婆的份了?从此江湖里就多了一对武功高强的丐公丐婆,坐在阴雨绵绵的小巷里,前面摆着一只破碗,两人端起半碗粥,你一口,我一口,饿得都是面黄肌瘦的。后来,一个生病无钱医治伸伸腿就死了,而另一个就抱着尸体走在茫茫原野中,步步都是血泪,夕阳把影子拖成了一条长长的黑线,而线边全是黑点,那是饿极了的野狗群,等着吃两个人的尸体……
想到这里,朱茜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先不要问为什么韩然会突然对自己求婚,只要一想到这种贫贱夫妻百日哀的苦日子,就算是韩然再帅功夫再高,也不会让她屈从的。
可是,韩然的表情好像看起来比她还要痛苦,再一细看,那张脸有被人打过的痕迹。韩然的功夫她见识过,居然还有人可以海扁他,看来那个人如果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韩然见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可以变幻那么多表情,有一点不耐烦了,再清清嗓子,虽然这话实在不想说,可是,也不想回家后死得更惨。
“我爹说了,我的脸已经让你摸了,所以,你一定要嫁给我。”他的表情居然带着委屈,一想到他爹听到别人说儿子的脸被女人摸过后的反应,韩然就打了一个冷颤。其实,他不知道,虽然他爹看起来像是很暴怒的样子,其实是窃喜到心花怒放的,自己儿子终于有女人敢走近一百步了,终于有人可以无视儿子身上的杀气了,终于有女人会这么不爱财地走近乞丐儿子了!
于是,韩然的爹韩大山就开始了逼婚计划,韩然对朱茜那副大笑姑婆样一直都不能接受,但因为被打得太狠,只好带着家传宝玉来娶媳妇,都快委屈到爆掉了。
如果不是怕老爹下江湖追杀令,早就离家出走跑到长城之外了。
朱茜终于完全相信了韩然不是现代那个帅哥了,现代的那个家伙是不会有这种封建思想的。怪不得小时候常听长辈说,不要看异性洗澡,不然会长针眼,自己摸一摸帅哥果然是遭到报应了,尽管爪子没有坏掉,却被这个看起来像是从长沙马王堆汉墓里提前出土的文物给缠上了,不过是摸一下他的脸,又没有干什么,就要自己负责。如果现代社会也有这种好事就太好了,她一定会第一个跳起来,就是拼了也要把周杰伦的小脸用手给摸个仔细,再顺便只要是娱乐圈的帅哥小脸都要摸个够,只要不怕保镖打。
朱茜为了自己被乞丐看上而委屈连连,韩然为了自己要娶这种女人而纠结不已。
俩人虽然都为自己委屈着,却又痛恨着对方。
韩然对朱茜说道:“玉你是收了,不过你只要打死都不同意嫁给我就好了。”
朱茜一脸不爽,好像自己真是一块垃圾,从东丢到西,现在丢到韩然这里,就成了威胁了。
她装镇定不在乎地答:“虽然和你认识得不久,但是你也就这一句话是正确的,打死我也不可能嫁给你,我的心上人比你强不知道多少。”
韩然被朱茜这么赤裸地拒绝着也是不舒服的,只好恶狠狠地盯着她。
就在那墙角边,一树柳枝条如烟,有几朵早开的桃花落在秋千边,一对男女立在这残红里,对视着,眼睛都不舍得眨。
在旁人看来……旁白被打断,只见朱茜转过头一字一句地对着镜头说:“再有不长眼的旁人出现在本文中,我就杀无赦了!”
不管朱茜有多么不爽,时间还是不紧不慢地过着,“赏花会”如期召开了,这种性质的聚会,换成现代化的说法,就是唐代文艺青年的作品交流沙龙,赞助商是九皇子。九皇子一直都是一个热衷于文艺事业的好政府公务员,钱多活少而且还权大,不干这事就只能呆着长毛,朱茜对这个九皇子没有什么好感,现代那些有钱人玩的可比这要豪华得多,赞助总还得有一两场演唱会吧!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柳漱石和茗语从房里打扮得那个玉树临风的样子,准备上马车。
朱茜在后面叫:“怎么?我不用换衣服吗?没我的份吗?”
柳漱石扫了她一眼:“没事,你不用换也很像男人。”
好吧!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这笔仇,我记上了!朱茜在马车下恶诅两声,还是很懂事地爬上了车,然后装隐身人看着茗语与柳漱石做亲密复习状,不爽之下唱起了张学友的《心如刀割》。
“不觉我说着说着,天就亮了,我的唇角尝到一丝苦涩。”
在整首都找不着调的曲子里,马车进了一个大门。
因为心情不好,朱茜没有仔细打量唐代的风俗人情,但是那些才子们也太显眼了吧,恨不得学影视里的西门吹雪,在自己的身上写几句“我的才华天下第一,大家快来看看”。
果然是文艺界的奥斯卡盛典,凡是有头有脸的人似乎都来了,朱茜的郁闷已经一扫而空,看着这么多名人,真想冲上去来几个自我介绍,然后搞几个签名。
虽然,唐代的签名其实是没有什么大用,但是,因为在现代那么些年,思想已经被现代人凡见明星就应该要签名的模式给同化了。其实要一个签名有何用,又不是支票里的签名可以换现金。
朱茜提着裙角从马车上华丽地跳下,表情充满了斗志,如果不找一个比柳漱石帅、文彩上比柳漱石好的男人,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正准备进行这种猎男活动的时候,面前晃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朱茜握了握拳,虽然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及他的一半,但是,想打他的心情还是那样的迫切。
茗语走了过来,奇怪地问:“朱茜,这不是那个现代穿越男吗?”
眼前的韩然,乞丐样已经一扫而空,穿的衣服绝对比寒酸公子柳漱石要高档很多倍,就连那手工小镶边,也精致到连朱茜这种不识货的都看得出值钱。
这真是士别一个晚上,就要刮目相看了。韩然负着手,冷冷地站在花坛边,看着茗语说:“你喜欢的就是这个假小子?”
朱茜大惊,自己虽然收了韩然所谓的家传宝玉,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死缠滥打,甚至还吃起自己的醋来。
不过,朱茜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你难道看得出她是女的?”
“你以为穿个书僮装,梳个头,有一顶冠就算是男人了?谁看不出她是女人?”韩然一脸的不屑。
朱茜和茗语都相对无语,看来影视剧真是害死人,那里面的古代人,明明面对一个百媚千娇的女人,只要那女人一扮男装,就算是说话走路还是女人味十足,那些古代人也打死都不会想到女人身上。
原来,那是现代人侮辱古人智慧而编出来了,韩然隔大远都可以一眼看穿,这个男人妆有什么化的必要嘛!
“朱茜,这是怎么回事?”茗语满头雾水。
“来不及解释了,只能告诉你,这个脑子短路的家伙,一定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不仅是古代的,而且还可能是从山顶洞人那个时代穿越来的死脑筋,你快躲起来,别让更多的人认出来,不然被赶出去了,我们的银子就没有了……”
茗语对朱茜使了一个“你一个人要多保重,我现在不在你身边,你可不要再惹事了”的眼神,就飞快地逃了,柳漱石和她一起躲起来,准备比赛的时候再出现。
朱茜看那俩人已经安全了,吁了一口气,转向韩然:“你怎么来这里了?”
韩然撇着嘴正好开口:“我最不喜欢主动的女人了。”
朱茜和韩然相对着,腾腾怒火在两人之间冒起,韩然拿出请贴:“我是被九皇爷邀请的客人,我怎么不能来了?”
“我跟我家少爷来这里,为什么不可以?”
“不要我出现在哪里,你就在哪里出现!让我爹看到了,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朱茜冷笑一声:“你爹了不起了?不要把你爹拿出来吓我。”
韩然听到这话,轻轻地拍拍掌,冷着的脸上冰冷的眼神仿佛都可以发出冰刀,然后,他微微地笑了:“你不怕是吧!你直接和我爹说就是了。”
朱茜这才看到韩然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中年男子,虽然身为现代人的她还不明白什么叫杀气,也不懂什么叫高手气势,但是,看到那个男子就有一种想要逃跑的感觉,尽管那男子长得非常儒雅,侧面虽然两人很相似,可是,韩然可没有这样凌厉的感觉。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古人也有非常多的优点,那就是不喜欢说谎话,韩然抬他爹出来吓自己是绝对有效果的,她想了想,对韩然皱了皱眉:“我肚子疼了,太紧张,先走一步,改天请你喝茶,吃夜宵。”
挥挥身,她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三个人还没有上场,就已经成了三只老鼠,一千两白银,说得好听,看来今天又没戏了。
正说着,那边一群人拿着扇子装才子往一旁涌去,已经响起了古筝声,不知道是哪位才子开始演奏。柳漱石和茗语往那边走,朱茜也紧跟几步,一看到韩然身旁的那个中年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感到背后发寒,不由暗地里同情韩然,被种老爹逼婚,看来不想死就只有答应了。
看到了韩然的老爹,再想想像韩然那样会轻功的绝世高手都被打得像一个猪头,自己在现代学的那几招花拳绣腿,还是趁早不要赶这趟浑水了。
这样一想,朱茜赶紧往别的地方跑去,生怕和姓韩的沾上任何关系。既然大家都围到大院里的看人家弹琴,她就往相反的地方跑。
朱茜的路盲之名也不是浪得虚名,只不过是拐了两个弯,就马上不认识路了,开始在王府里乱窜起来,因为她的打扮一看就是丫环,王府里的丫环何其多,所以也没有人来盘问她。找了半天找不到路,朱茜便开始散起步来,欣赏着眼前美好的山水园石,看着初春时节的几颗桃树已是一树嫣红,还有杏雨如雪,梨花树下引来无数花蝶,穿过那淙淙流过的小溪,就见一座小桥,小桥是檀香木雕成。除了用有钱、奢侈,朱茜不知道要如何描诉自己心中的震憾,原来以为柳府已经是五星级,现在与王府比起来,不过是一个火车站旅馆。
整个小院里正是杨柳如烟、芳草芊绵,这样的好时节,朱茜也顾不上茗语和柳漱石了,而茗语却四处找不到朱茜,急得直难过。
轮到柳漱石上场了,茗语还在那里东张西望,柳漱石只能拉着她先到台上站定,周围人一看,上来的是一个姑娘家,还化这么假的男装,不由哄堂大笑。茗语紧张得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好在柳漱石镇定,使一个眼神,要她拿琵琶。
随着《加州旅馆》经典前奏的琵琶声响起,她一边弹一边在心里暗骂朱茜这时候跑哪风流去了。曲子弹得还算可以,周围鸦雀无声。
光是曲子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朱茜亲自填的词,唉,不知道老鹰乐队的人会不会穿越来唐朝,就算真的穿来了也希望真主保佑他们不要听懂中国话。
朱茜曾说过柳漱石可以做声讯台的男子,那把声音天生就是用来唱歌和勾引人的,一开口果然是魅力非凡,不过这词……茗语怀疑是朱茜痛恨自己和柳漱石在一起合作,所以,故意为了让柳漱石丢丑而作的。
“我爱你亲爱的姑娘,你是我的花儿,虽然我穷得当了被子,可是,我还有裤子……”茗语在后面一边听一边忍不住笑,这种恶俗的词居然还要抄袭庞龙,朱茜真是没救了。
但他们的表演却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成功到连大家都跪下来?茗语一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男子傲然挺立。
那男子穿着一身淡淡蓝青色的长袍,像是刚从雾气中走来,衣服边上沾着淡淡湿气,那使得衣角的蓝仿佛更深了一些,像月色下最温柔的海洋,那一身海却就藏在他身上。
男子长得极为简淡清秀,看起来是那样的淡定,似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有种天地万物全然由我的气势,却偏有一双精亮幽黑的眼睛,那眼睛偶尔一亮,就让人不能动弹。
他不用开口,茗语就知道这个就是九皇爷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有文青细胞的九皇爷是这样年轻,气质沉稳高贵,果然皇家血统。
茗语想,朱茜如果在这里,一定会说,这个家伙和我们看到的贺军翔装.t>皇帝时特别像,长得也像。
只不过,这个古代版的贺军翔这一刹正紧盯着茗语,看样子他似乎对这首歌很熟悉,茗语心头大震,九皇爷莫非是听懂了这首歌?天啊!好一个走狗屎运的家伙,居然穿越到了皇子身上过好日子了。
九皇爷似乎非常自信自己的才华,他听了这个老鹰乐队的曲子后,就开始单挑茗语。茗语一笑,谁怕谁,你知道的历史难道还有我考的分高?我不就相信你也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
茗语打定一定要把这个男人给踩倒在地念头的时候,朱茜已经开始钻进别人的房间了。
朱茜并不知道场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更不知道又来了一个超级帅哥,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一型,更不知道一会儿将有一场战事,会腥风血雨,她只是东看西看的,就拐到人家房间了。
从窗户里看这一间房子,似乎是整个院里最奢侈的一间,如果可以偷看到几个帅哥出浴说不定会长针眼的,但是,就算是长针眼,也不能错过这些好戏。
她躲过了不知道多少守卫才溜到了这个房子边上,好歹也是学过怎么伪装的人,当然不会以为头顶一朵花就可以装花瓶。
她学武侠小说里把手指用口水沾沾,然后去捅窗纸,那窗纸结实到用刀割估计都不会破,又上了影视电视剧的当!把窗户推开点,只往屋里看一眼,她的下巴马上就掉下来了,连尖叫都不会了。
好半天,她能喘上气了,才在那里低低地呢喃:“猫,猫……”
是的,朱茜看到了一只猫,整个雪球一样的,无一根杂毛,也就是我们曾经在现代看的那种名贵波斯猫品种的近亲。一只猫出现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惊奇,惊奇的是那只猫,正在桌上用前爪合十,然后往一个地方丢树皮之类的东西。
哇,一只神奇的会干活的猫!
古代人真是什么奇迹都会发明,而这只猫居然有模有样地在那里开始配药。惨!如果唐朝连猫都会干活,那么人都精明成什么样了?
那只猫还是不能很熟练的使用药研,爪子毕竟不好使,它转眼看到了窗外呆楞的朱茜。一人一猫对视着,朱茜隐隐感觉有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果然那猫开口了:“看什么看,没见过猫吗?开罚单的,还不快进来帮忙,你不想死吧!”
这句话比让人扫一枪的威力还来得大,朱茜一下子就从窗外冲到了屋内,一把提起猫,叫道:“你、你会说人话?”
“别乱提我的毛,乱了可难打理了,我现在又不是人手,每天如果不造型,门都出不了。”那猫不仅会说人话,而且吐词相当清楚。
朱茜一拍额头,老天!看了这么多穿越小说,也没有说过穿越的现代人最后会沦落到变神经病这一条,还以为自己的神经太大条了,怎么都不会疯,看来现在也已经出幻觉了。
她正准备回去接受茗语的心理治疗时,却听到那猫又再次开口:“你会磨药吧!”
朱茜居然点点头,猫对她一示意,让她拿着研子磨药,然后在边上自言道:“再放一点珍珠,这种成分多一点没有关系的,快点,时间不多了,一会儿她醒了,还做不成这个面膜,我们都得死。”
朱茜的脑子渐渐有一点清楚了,自己并没有疯,这只猫真的会说话,而且听它的语气,仿佛认识自己。
“开罚单的。”她反复想这一句,然后拿着研子指着那只猫尖叫:“你,你,你是那个臭屁帅哥。”
“是啊,警察..大姑,现在看到我这个样子,你高兴了吧!”那猫居然白了她一眼。
朱茜举着药研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又感觉这事没有哭的必要。只是,和自己一起来的现代人,居然穿到古代来做猫,同为现代人多少还是有一点不爽。
朱茜的脑子里,全是茗语那句:“我们算是命好的,还有人穿越变成一只鸟。”看到这个帅哥猫,她终于相信自己的命其实还是不错。
第五章 打工王府
话说,朱茜被韩然的爹给吓跑了,居然遇到了现代男穿越而成的猫,而茗语却在那里对着一个货真价实的唐代皇爷猛踩自尊心,还得意非凡。
就在朱茜听穿越猫述说苦难史时,茗语还在恶搞那可怜的被误会成现代穿越男的九皇爷,可怜堂堂一代皇爷,活生生被这么一个不识相的现代穿越小丫环给整得七窍冒烟了。
先是画画,茗语的油画一出,要画的那个歌妓就在画布上呼之欲出。哼,国画和油画比画美人?找死!茗语看了看已经开始额角滴汗的九皇爷,他的画当然也是绝世好画,只可惜……这家伙在现代的时候难道学的是国画吗?为什么不用油画和自己对抗,搞不好还有一分胜算。
没有人敢评九皇爷会输于茗语,但是,眼神却是用来出卖人的灵魂的,才子们都围着从来没有看过的油画,就算没有明目张胆的围,那余光也是一直粘着那张画。
茗语拍拍手,做轻松样:“还要比诗词吗?”她的潜台词是:“小样,我们来比谁记忆力好呢!”
九皇爷的笑容是惨淡的,看到他的表情,茗语不禁痛快地弯下腰,在桌前的茶杯里,用手指沾上水,在墨黑的石板上写下几个字,她写的是周杰伦的《菊花台》,暗示着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顺便调戏一下这个装傻的九皇爷。
“你的泪光,柔弱中受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茶水很快就干了,九皇爷再也撑不住,站起来,对着茗语微微一笑。茗语感觉一阵心慌,原来,这就叫天地失色。
九皇爷转身离去,茗语隐约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可是,惹事生非,难道不是朱茜的专长么?为什么今天这事,干得特别有惹事生非的气息呢?
朱茜边磨着药边和帅哥猫说话,说起来帅哥猫真是很不幸,他醒来的时候就成了一只猫,而且还躺在一个老妇人的怀里。但人家毕竟是富人区里长大的,心理素质不是盖的,镇定下来后,就做了这个老妇人的第一受宠猫,吃得好穿得好,还天天有宫女之类的小跑腿带出去遛遛,深感做猫的猫生之快,远胜于做人来得舒服。
今天是老妇人回儿子家里小住的日子,朱茜听到这里才明白,那个所谓的老妇人其实就是九皇爷的娘,因为对历史不熟悉,不知道是不是当今皇帝的亲娘,反正她也不准备进宫做皇后,所以茗语研究历史的时候,总没有她的份,现在才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
那个太后妇人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保养,每天都要做面膜,今天却无意被帅哥猫给打翻了,如果老妇人醒来没有看到面膜的话,估计这些小宫女之类的小可怜就会被砍掉,而帅哥猫的猫命估计也没有了。
正好朱茜跑进来帮它救场,它却一点也不感谢,居然威胁道:“只要我跳起来,把花瓶打破,把她吵醒,她一定会误会是你打翻的面膜,那么今天死的人就只有一个,就是你。”
朱茜没有想到,穿越千年来到唐朝,还要受到这只变态男人变成的猫的气,提起猫就往窗外一丢,没有想到居然准头不够,直接砸到了花瓶上。
呯的一声巨响,就是聋子也可以感觉到地的震动了,果然房内有人开口:“谁?”
有宫女出来,看到场面也慌了,倒是朱茜马上镇定下来,当过女警,心理素质也不是浪得虚名。
“奴婢是柳府的医者,特来为太后调制新研制的养颜方子,这款方子有保养奇效,刚刚才配制完成,奴婢心情激动,就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请太后开恩。”朱茜跪在地上,脑子里想着所有影视剧里的奴才做错了事,应该怎么对应自己的主子,虽然看的清代戏比较多,但也可借过来用用。
别的朱茜不敢保证,但只要是女人,一听到美容奇方,就没有不动心的。果然垂帘那边有了响动,只见那高梁上挂着淡绿色的垂帘,居然又是檀香木雕成,看来那座小桥也是这个太后的杰作。有钱人!朱茜在那里啧啧赞叹,真是有钱人。
正想着,只见那木帘垂曳至地面,响动了一下,带着一股淡香。一个妇人被俩宫女扶着走出来,端坐在正座上。朱茜抬头一看,哇!好个斯琴高娃,果然是看斯琴高娃的太后看多了,真正见到现实版太后时,都想问着要一个签名。
她其实还是保养得很好,穿着绯红色但绣功华丽至极的长裙,样式与陈红的《大明官词》还是差很远,至少没有人家电视里的好看。哼!连周迅的《桔子红了》都比不上,还太后呢!
太后梳着端庄的发髻,并没有太多的头饰,但还是能看出往日那倾国倾城的影子。
美人最怕就是迟暮了,有钱又有闲的迟暮美人,一定是所有化妆品商的心头至爱,看着太后的样子,就不难理解她热心于化妆品事业的痴情度。
太后钻出来之后,眼睛就盯着桌上那一碗面糊状的东西,说道:“这就是你们柳家新配的美容方子?不过自老柳头死了后,柳家不是已经没落了吗?听说他儿子是不懂医术的人,这方子真能用?”
看着太后那怀疑的目光,朱茜立马把那碗帅哥猫做的面膜挖一砣出来涂在脸上,一边涂一边说:“奴婢用人头担保,这个方子的美容效果一定非常好。”
惨了,她怀疑地看了一眼已经在地上懒洋洋装贵族的小白猫,如果他不过是半筒水,那么自己是不是就这样被他害死了?
果然太后使了一个眼色,一个医女样的人物上前好好地研究了那一碗面糊状的东西,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回太后,无毒。”
“好吧!你的人头就暂时给你留着,一会儿再看看有没有留得住的必要。”
朱茜一听又是威胁,他奶奶的,怎么这么流年不利,一天之内被四个人威胁,先是不长眼的韩然,再者是韩然的杀手老爹,被一只猫威胁后,一个老太婆还要跳出来增加压力。好在她是遇强则强,一点也不含糊地给太后上面膜,在现代的时候,经常和茗语互相干这种事情,当这个是海颜泥好了。
把面膜给糊好,开始端一碗浮着玫瑰花瓣的热水,用绢布引着带香气的热气直扑太后的脸,让面膜在这种香雾中更加好的吸收。
医女和宫女都在一边看着朱茜忙前忙后的,又是拿葡萄酒温上圆润的玉块,开始刮太后的穴位,虽然没有学会美容,但又不是没有做过美容护理,就是那几招,稍留意一点就可以自己动手,何况这事干得好不好,还关系着自己的命。
朱茜用热的玉块刮着那些排毒的穴位,屋子里除了摆式是古代的,一切都和现代美容院没有什么区别。太后哪里见过这个排场,舒服得居然又睡着了,一觉醒来,只见朱茜满头大汗地站在一旁说:“谢谢,小费一百块。”
这是她在现代和茗语说习惯了的美容后的对话,因为太过投入,她居然对着太后也开口讨小费。幸亏太后听不懂,只是呆看着自己已经清干净了的在镜子中的样子。
哇哈哈!朱茜得意地想,那只帅哥猫还是有真材实料的,这个中药面膜配得真的很有用,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就白里透红起来,连宫女都在一旁惊叹,果然是有挽回时间之感。
朱茜白了一眼那只猫,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个方子一定要套出来,自己也要用,美人就没有一个不想保养的。
而太后的那些眼角细纹,对不起,太后同学,我已经下暗手用上了伪拉皮的手段,把你的脸给绷紧了,现在是暂时看不出来,可是,只要一洗脸,那些我自己调制的特殊胶水就会脱落,你如果没有我的话,就还是一脸地图,所以,如果你敢杀我,你只能变成地图皱纹老太婆。
朱茜在心里对着太后威胁着,但嘴上还是说着:“太后可满意奴婢调配出来的新方子。”
一道目光落了下来,像刀一样的割着她,帅哥猫一听朱茜无耻地当着它的面把功劳给抢走了,自己又不能分辩,只好在一旁恶狠狠地盯着她。
朱茜想,如果旁人看着一只猫这样深仇大恨地看着自己,一定会以为自己是个恶灵之类的东西,于是又转了一下身子,对着太后说:“奴婢还有很多新方子。”
这样子人头就不会落地了吧!没有想到激动得连嘴巴都合不上的太后,居然会挥挥手说:“你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进宫吧!”
雷!又是一个天雷!怎么可以说进宫就进宫!我的茗语怎么办?我的柳柳怎么办?何况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勾引皇帝,难道现代穿越者一定要跑到皇宫做上皇后,才是最终的穿越目的?我不是为了做皇后而来的,做皇后压抑感情到得内伤的程度,我才不要呢!!
那只猫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又在那里做白日梦了,居然踱到她面前,一个华丽的转身,给她一个漂亮的屁股和猫尾看,提醒她不要再失态了,不然小命难保。
朱茜踌躇考虑着怎么答才适当,如果说自己不想当皇后,又显得太自做多情了,不过是进个宫做个美容师之类的角色,怎么就一下子升级到了皇后这种水平?是不是看穿越小说看多了害脑筋短路。
她结巴着回道:“能被太后看中是奴婢万世修的福气,不过,这种美容方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研制,全靠了柳家少爷与我的另一个好姐妹的帮忙,不是奴婢一个人能搞定的。”
“那,你带上三个人一起进宫吧!”
朱茜看着太后那满意到要飞起来的样子,心里骂道:“老太婆,你也太狠了吧!捉我一个就行了,还想连我的白马加死党一起捉。”
但嘴上依然是感激到要掏心一样的对太后说:“太后,奴婢真是太感动了,能让太后如此看重,奴婢将来只吃素来感激上天对奴婢的恩惠。不过,太后,如果带上这么多人进宫,势必会引起旁人注意,到时候怕是别的妃嫔也会烦太后借奴婢一双粗手去美自己的脸。”
她做出一副非君不待的表情说道:“不是太后的金面,我可是不会动手的,到时候定又会引起别人的嫉恨,说不定会下毒、使绊、让皇上和太后过不去,那就是奴婢的不对了,想想进宫就是决别,这痛真是撕心。”
说着朱茜开始在眼角猛擦眼泪,太后一听,果然点头道:“没有想到你一个小小丫环,居然可以想得如此周全,真是难为你的心细。不图功名,那好,你就在柳府呆着,我会随时唤你进宫。”
朱茜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其实巴不得一个扫腿把这个老太婆给踢回后宫去。看太后还是喜笑开颜的样子,朱茜一转念开口:“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后笑说:“说吧!要什么赏?”
“不是,太后的皮肤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让人感觉滑如凝脂,但奴婢不得不提醒,像太后的肌肤最好是不要接触到有毛的动物。”她的眼波流转,地下那只白猫凭空打了个冷颤,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果然,她接着说:“比如说猫,猫这种动物身上有一些人眼看不到的小虫子,会影响太后皮肤的光滑。”
太后正在为自己的青春重回而高兴,眼角都没有扫,就对宫女说:“把猫拿出去杀了。”
那只白猫呆立不动,眼眶里含着滚滚泪水,朱茜也惊呆了,一人一猫的心里都同时骂道:“变态,更年期老妇女,滥杀动物!”
朱茜忙扑过去,抱起白猫:“太后,这猫太后还是赏给奴婢吧!奴婢的肤质特别适合养猫,尤其是沾了太后仙气的猫,对奴婢可是一种吉祥物。”
太后不以为然地挥挥手:“那好,岁宝就赏给你吧!”
朱茜阴险地抱着猫,对着它哼哼阴笑着,那只猫连白毛都倒立起来,她轻轻地提着猫脖子,暗笑着想,原来这只帅哥猫的小名叫岁宝,好一个太监名,岁宝同学,你既然落到我手上,你就死定了。
那猫也不甘视弱,回瞪她,于是宫女们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猫都带着很奸的笑容,往外走去。
朱茜得了太后的令,跑得比兔子还快,根本不再怕什么韩然的爹韩大山之流了,她提着猫,在王府里飞奔,居然难得的没有迷路。
正好赶上才子们散场,柳漱石和茗语一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紧紧地握在手里。一看到朱茜,茗语十分难得地笑了起来,两人一起开口:“我有事和你说。”
朱茜摸着那五百两银票,让茗语先说。
“哈,你猜我刚刚遇到谁了,就是和我们一起穿越过来的那个现代帅哥,他命真好,居然穿到了九皇爷的身上。不过,刚刚在比赛上我打得他落花流水,真可惜,你没有看他的表情,真是精彩得很。”茗语眉飞色舞。
柳漱石在一旁擦汗,看得出,他是提心吊胆到了极点,也不懂什么叫穿越、现代帅哥,只知道得罪了九皇爷是肯定的,这一千两白银可是用命换来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茗语会笑得这么开心。
朱茜愣住了,也不摸银票了,抬头一字一句地问:“如果你看到的是现代穿越男,那么,它是什么?”
一只白猫出现在大家眼前,毛已经凌乱了,但是爪子还在乱舞。当然,朱茜的衣服也被它抓破了不少。
那猫一开口就是:“说你们蠢,你们还不信!那是真正的九皇爷,据说他心眼很小,你们就等死吧!”
茗语尖叫一声,往后一跳,惊恐地指着猫说:“说……说……话了!”
朱茜很满意这个效果,把猫一把又提到自己的肩头,然后说:“这才上真正的穿越男,哈哈,好笑吧!”
柳漱石在一边大为不解,他伸过头来问:“什么说话?”
朱茜看了一眼柳漱石,知道他确实听不到帅哥猫岁宝说话,看来,这世界除了一起穿过来的自己和茗语,就没有人能理解一只猫的心声了。
茗语还在大骇中,就有宫女过来道:“几位请留步,九皇爷有请。”
朱茜和帅哥猫交换了一个很诡异的眼神,那只猫低声说:“估计我这条猫命也要被你们给拖累了。”
茗语才回过神来,问朱茜:“这个,是穿越男穿猫身上了?”
“嗯,就是你说的那种命苦之人,你不是说从前还有人穿越变成了一只鸟吗?”朱茜不以为然。
“我上次看到的穿越变成了一只凤凰,虽然是鸟,但好歹是百鸟之王,总好过是一只普通猫吧!”
帅哥猫一听大声抗议:“我也是名品猫,也在太后跟前做过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茜打击了。
“是啊,做过事,刚刚差点就给拖出去炖了。”
帅哥猫跳起来,又和朱茜打上了:“还不是你搞的鬼。”
茗语头痛地低下眼皮,跟着宫女往前走。一个小小宫女都穿着粉白色的闪亮胡服,边上是一些绣花,那碎花好看,窄袖束腰,非常合身。难道,茗语想,又要我来这里当丫环?看这家的丫环待遇总还是不错,好过跟着柳漱石月月有被卖掉的危机。如果九皇爷发怒,让自己做奴婢,那就做吧!
唉,她悲叹着,自己真是个丫环命啊!
九王府真是很大,那奴婢在前面带路,七拐八拐的,好半天都没有到个点,朱茜抱着猫感觉到累,茗语低头走路不说话,柳漱石想着自己这到底是做错什么,招惹着这些事情,正在大家都各想心事的时候,在小路上居然出现了一个美女。
朱茜防备地看着柳漱石,果然看到他睁大眼睛看着美女,微感失态后,忙扭过头去假装看花,要知道盯着九皇爷府上的美女看,时刻都会死得很快。
那女子正在花旁坐着,柳眉若黛,烟水秋瞳,回盼流波,皮肤更是晶莹如玉,嘴角轻往上挑,正在梨涡浅笑。朱茜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美女挡在路上,难道古代人流行派帅哥美女出来抢钱不成?
看见他们这行人,那女子盈盈笑着上前,微一欠身,“妾身曾如玥,不如哪位是茗语姑娘。”
茗语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忙抬头看了一眼,回了个礼,正准备回答,曾如玥就上前来拉她的手,十指在她掌心中滑过,像蛇一样的冷。
茗语对她这种爆发性热情很是惊慌,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什么。
可是,曾如玥只是望着她,然后拍拍她手,笑着说:“九爷的眼光啊!!呵呵!!”
看bbr>.99lib?着她远去的背景,朱茜很不解地问:“她是什么意思?”
茗语摇摇头,第一次来到古代会感觉到紧张,于是问柳漱石:“那九皇爷会不会武功?”
“不知道,据说他自生下来,就没有用到武功的地方,你以为那些护院的都是下三滥?”柳漱石不屑地答道。
朱茜望着柳漱石,心里又是一阵温暖,看来柳漱石和茗语之间没有情根暗种,自己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当然,还要除掉韩然这个障碍。哎!生为一个美女真是太麻烦了。于是,她又带着这种我是美女我怕谁的优越感来到了九皇爷面前。
一见九皇爷,朱茜就激动得嚷嚷:“贺军翔,贺军翔。”
茗语白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要激动。”
九皇爷也不理她们的失礼,只是对茗语说:“我打算娶你做妾。”
三人一猫都呆在那里,看着这个完全不懂得开场白也不懂得前戏是什么东西的家伙,朱茜和茗语的头顶都快冒烟了,不是说穿越者都有好日子过吗?为什么自个儿跑来唐代是为了让别人来强占的。
茗语都激动巴结了:“我、我没有心理准备。”
“我没有准备给你准备,你今天就在这里住下吧!”
朱茜暗骂了一句:“黄天霸!只知道强抢民女,你以为我们现代女警就这么好欺负吗?”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帅哥猫在一旁轻轻地提醒:“你们最好别动手,据我所知,这个院里功夫最高的就是这个九皇爷,认命吧!做皇爷的小妾也是一份美好的职业。”
于是,这只可怜的白猫同时被几只纤纤玉手给生生扯下几把毛,腾地下了地,躲在一边观战去了。
九皇爷奇怪地看着这群人,茗语平静了下来,转了念头答道:“皇爷,刚刚多有冒犯,是因为奴婢认错了人,请皇爷恕罚。”
九皇爷一笑:“何罚之有,你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人,如果放走了你,我不是可惜。”
朱茜忙跳出来,叫道:“其实,我也敢,很多人都敢。如果都捉进来,你王府就装不下了。”
九皇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对她摇摇头,表示不感兴趣。朱茜大受打击,也躲一边儿和猫在一起,继续观战。
柳漱石从头到尾都被省略,这个时候因为身边少了一个人一只猫就格外打眼,而且又刚好长得帅,越发感觉自寻死路。
果然九皇爷的眼波又流转到他身上,然后对茗语说:“这可是你的主子,如果你喜欢他,我就把他现在拖出去给砍了。”
朱茜和帅哥猫大惊,刚刚才在太后那里经历了砍人的过程,没有想到,这一家子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一遇到不顺心的人和事,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拖出去砍了。
茗语忙摇头:“这只是我家少爷,我一个丫环哪里会有这种心思。”
朱茜为了救心上人,忙跳出来说:“是的,是的!茗语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和他有关系的人全是我,要砍就砍我好了。”
她做出那个大义状是算准了,如果真要砍她,她会抬出太后的话来保命,太后要她随时进宫做美容,如果现在砍了,到时候太后就是招魂,她也不会出来的。
九皇爷依然无视朱茜。于是朱茜、柳漱石、帅哥猫都躲在一角,郁闷地画圈,三者联合起来观战,不知道茗语要怎么对付。
茗语还没有想到招数的时候,九皇爷已经很直接地说:“你今天就睡这里吧!”
哇!朱茜差点又从角落里冲出来,暴打那个长得虽然很帅,但很白痴的九皇爷了,不就是生在皇室里,长得比别人稍精致一点,就以为天下女人就是他的了?生在唐朝还想占有现代女人,封建主的霸气居然对着自己的死党现代精英巡警茗语,真是不可容忍!
茗语只好说:“我认为我们最好培养一下感情,再说睡的事情。”
“培养感情?”九皇爷的眉头都纠在一起了,茗语一阵心动,感觉面前的人其实先睡再培养感情也不是不可以的。
她忙止住这种无耻的念头,自己好歹是堂堂正正的经过多年教育的现代淑女,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的!她悲伤地想,难道是因为和朱茜在一起呆久了,所以,就沾了一点花痴气息?
茗语用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武侠电视剧里的台词来解释培养感情是怎么回事,她是这样说的:“如果我们之间不产生感情,你就只能得到我的人,而不能得到我的心,但如果有了感情,你什么都可以拥有。”
好像是一本很划算的账,可是,九皇爷依然不懂,他直接地反问:“有人不就行了,心还不是在人的身子里,你能分离吗?”
死穴!其实再怎么个折腾,有人就行了,至于心,那种虚无的东西,本来就不是皇家子孙应该重视的事情。再说,他们也一辈子不会遇到女人直接说:“我们培养感情吧!”
茗语看讲理对他根本没有用,只好用最后的一招,横竖大不了一失身,就算是倒霉,谁叫自己命不好;但赌赢了,就有生机了。
“你敢不敢和我赌?赌我在三个月内不会爱上你,如果三个月内我没有爱上你,你放我走。”
对付这种人就要用这样的极端方法,朱茜看着九皇爷那绽开的笑容,如破冰之嫩草,带着春的气息。这种方法当然好,他喜欢挑战。
朱茜、柳漱石、帅哥猫一起在一边心里默骂了一声:“变态,受虐狂。”
九皇爷决定留下茗语在这个王府为侍女,照顾自己,但是,却对死活要留下来的朱茜挥了挥手,然后把朱茜、柳漱石和帅哥猫都一并赶出府。
朱茜握着茗语的手,任多少人拉都不肯放开,哭着喊着:“茗语,我们一起出去!我不要和你分开,那个家伙是个变态,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没事,你自个儿保重,那点钱省着点花,别让柳漱石用完了,就把你给卖了,我三bbr>?个月后一定出去找你。”
“我留下来。”朱茜固执地把脸转到九皇爷那边:“我可以给你洗衣服做饭扫地,我只当打杂的行吗?”
九皇爷依然没有看她,挥挥手,连不屑的表情都不给她一个。
这两人在院子里哭得是惊天动地的,帅哥猫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跳出来,用只有茗语和朱茜能听懂的猫语说:“你们这是在拍《新白娘子传奇》吧?现在法海要分开你们了,真是哭得煽情。”
朱茜在百忙中不忘给帅哥猫一腿,把它给踢飞,嘴巴不停地和朱茜说:“你自个儿小心,不要把这种古代人想得太单纯,要小心那些女人。”
话语未落,就被踢出了九王府的大门。她爬在地上抽泣,柳漱石伸出手去拉她,这正是失落到了极点的时候,哪个男人来拉,哪个男人都会很倒霉地被她搂上腰,然后把鼻涕眼泪都擦到那个男人的肩头。
柳漱石的手果然伸了过来,她泪眼模糊间看到一个人影,忙冲上去一把抱住,哭得肝肠寸断,那个男人都僵住了,半天只听到一个声音说:“我不过是想来告诉你,我爹已经跑到你府上提亲了。”
她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剌耳,绝对不是柳漱石!果然一抬头,就看到韩然那张已经红透的脸。
她居然就这样挂在韩然身上,看样子韩然真是情场新手,被女人一抱就僵成了这样子,如果不是功夫高,估计他就要当场爆血管了。
朱茜这才知道什么叫倒霉,连揩油都要揩错人,正准备从他身上跳下来指责他的时候,就听到一个豪爽的声音如惊雷般响起:“好!当街抱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不愧是江湖儿女的真本色!真是我韩大山看中的好儿媳!哈哈,我真是太满意了!!”
韩然和朱茜的脸在一刹间都变成死白色,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共同之处,就是怕同一个男人。
朱茜放开韩然,对老天张开手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是海燕!”
第六章 妒火中烧
一堆人都挤在柳漱石的“穷光”小院时,连茶杯都没有,但是,来者也一点都不客气,坐在上宾之位,手一推,一大堆的金银财宝像是垃圾一样被推了过来。
朱茜在心里暗骂:“臭古人,有钱就可以显摆啊!”
但柳漱石和帅哥猫很显然对这堆垃圾很有兴趣,韩然和朱茜面如死灰地并立站在一个中年男子面前,中年男子浅笑,眉目里都是满意,上上下下不断打量着朱茜,朱茜感觉他的眼光像是透视镜,可以把自己骨头都数清楚,油然而生一阵阵寒意。
看来她真是流年不利到了极点,她的日历上应该写着远帅哥,疏金钱。如果真那样,就不会被这些人盯着了。
韩大山一开口就是:“儿媳,你今天和我回去吧!”
朱茜头顶都要喷火了,难道唐代的人都这么直接吗?刚刚九皇爷才把茗语用这一招给留下,现在韩大山又要把自己给带走?
“还是,培养一下感情吧!”朱茜感觉他应该是听不懂的,所以,说得很懒洋洋,没有想到在九皇爷府的那一幕,会这么快拿来现学现卖。
“你是生气然儿装乞丐骗你的事情吗?”韩大山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她和韩然这样的仇恨,他居然能看成是小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不知道要表扬他什么才好!天性乐观,还是天生短路。
韩大山哈哈一笑,然后道:“我家纵不如什么皇亲,但也是江湖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却因为财多势大,落得个不得安生,然儿到了婚娶年龄,却无一女子是看中他的人,只是看中我们家的钱,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韩然在一边听了更是脸红,韩大山还在继续说:“是我命然儿装穷当乞丐,看有没有女子可以慧眼识珠。”
朱茜大惊,几乎冲口而出:“难道我就是那个倒霉的认错人的女子不成。”她不敢出声,只敢死死地盯着猫,谁会想到那个穿越男变成了一只猫。现在好,就因为认错了人,才搞出了两个破摊子。
韩大山还在激情演讲:“你可以在这个时候看中我的然儿,我也就放心把家业交到你俩手中,希望你们夫妻能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八字都没有一撇,就开始夫妻了!朱茜还是懒洋洋地背刚听过的茗语的台词:“我没有准备好,现在就算是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为了省事,她直接背下去:“不99lib?如这样,你给我三个月时间,我和韩然打个赌,三个月后,如果我爱上了他,我就嫁给他;如果没有爱上,我们就分手。”
韩大山听了后,表情非常尴尬,不过到了最后,居然一拍大腿:“我实在太喜欢你这种女子了,如果我再年轻十几岁,或者我儿子没有看上你,我一定会娶你做我的续弦,这等女子去哪里找!”
朱茜惊恐地看着韩大山,难道她将来的生活是和这种直接到极点的男人成为一家子?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和茗语就溜了,你们找鬼去吧!
韩大山留下一堆钱之后,还把儿子也丢在了小院里,美其名曰要培养感情。他临走的时候,对着韩然阴笑:“三个月后,如果你泡不到儿媳回家,后果,你自己知道。”
朱茜看着韩然在大太阳下那一头冷汗,不禁对他深深地同情,这可怜的娃,不知道童年时受到多少心灵摧残,怕老爹都怕成这样了,说不定今天晚上要做恶梦。
韩大山转眼又看了一下朱茜,朱茜立马感觉到毛孔骤然紧缩,像是冬天打开冰箱门站在门口说好舒服好舒服,其实都冻到脸色变了。
那一眼里有威胁、赞赏、警告、加油,朱茜忽然感觉自己能读懂古人的眼神语言,真不是一件好事。
韩大山一走,就像是一座会随时雪崩的雪山移出了屋,大家都心情放松,坐在桌前,有一搭无一搭地翻着那些给朱茜的聘礼。
朱茜看着已经回过神的韩然,问道:“你家真的很有钱啊!”
“应该吧!”
“那么比九王府如何?”
“差不多吧!”韩然不以为然地答道。
“那么,我们把九王府给打倒,然后救出茗语好不?”朱茜似乎看到了希望。
二男一猫都看着她,表示非常不屑。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人家还是有权有势的人。”
朱茜手抓一把夜明珠,笑,“我也要成为有权有势的人,这样,才可以保护茗语。”
帅哥猫鼓猫爪:“好好!你真是伟大,但你想怎么干呢?嫁给自己不心爱的男人,换一点钱?”
朱茜再笑笑,一把拎起它,说:“我们开美容馆!全要靠你了,我要把当今世上最有权有势有钱的女子都收在我的美容馆俱乐部中,我要开一个叫大唐1号的美容馆,我要接近皇后,救出茗语。”
大家一听这等誓言,白了白眼都各干各的,谁也不搭理她。朱茜站在那怒火中烧,帅哥猫四脚轻柔地溜过,扭头说:“别救不救了,你难道看不出茗语也喜欢九皇爷?”
朱茜又被雷到了,连一只猫都看出了茗语的心思,为什么她还要哭得那么惨呢?说不定她正巴不得三个月后被九皇爷占有呢!
帅哥猫继续说:“你比现代人笨,可以理解!你比古代人笨也可以理解!可是,我就是不理解,你为什么比所有人都笨。”
小院里响起了追猫打狗的声音,随着东西不断的飞起落下,柳漱石微..t>笑着拿着夜明珠出门换钱,开始给小院里添东西;而韩然正坐门口和那些还在继续当乞丐的熟人打招呼,聊家常,分银子。
热闹的生活开始了。
话说茗语跟了柳漱石才做不到三天贴身丫环,帮他和朱茜挣了一千两白银后,不小心得罪了九皇爷又只好屈身于王府继续做九皇爷的贴身丫环,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天生丫环命。
这会儿,她正身着一件狐皮大氅,毛皮雪白油亮,绝对是名贵之物,端坐窗前,望着几朵桃花,脸上淡妆薄施,天然之中自有一种风流。双鬟垂发,而头上有几枝珠簪点缀着,窗前的人儿远看真是眉目如画,清灵宛动。
慢着!她正和一只猫在说着什么!美女总要有一点神经质才对得上风景吗?
“和朱茜说,我很好,让她放心。”
那白猫咪咪叫几声,像是很不满。
“什么,你说我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已经保养得跟贵妇人一样?唉,你是不知道这王府里的日子多难熬,让朱茜再坚持一些日子,三个月的赌期一过,我总会出来的。”
那猫一点不耐烦地跳走了,还回头叫了几声,如果能听懂猫的话,就会听到猫在说:“你们当我是移动手机吧?一天到晚要我传口信,我又不是短信,可以免费发送。”
茗语看着白猫远去,把手里的花随手丢向窗外的湖中,叹道:“唉!也不知道朱茜在干什么!”
有男子的声音响起:“可是在想你的姐妹?”
茗语忙起身行礼,看着九皇爷已经行至面前,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唐代的成功男人都这么闲!在现代至少还坐个班,开个会,而他似乎每天就是游山玩水,时间大把在浪费。
九皇爷名李启,虽然是皇爷,但却像是与皇宫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不见他进宫,也不见他做事,而且根据茗语学过的历史资料中,也没有这么一位整天闲着的九皇爷,从各种表现看来,这个唐朝皇帝的弟弟似乎是有隐情的。
茗语倒也不太关心,历史有没有记载也没什么关系,自己穿越过来这么大一件事情,课本上不一样没有写吗!而且,课本上有说过人可以穿越时空吗?科幻小说才有这种事情,算了,不研究这个不在历史书中的李启的身世了,反正不是败家仔就是私生子。
李启望着已经被养得油水很滋润的茗语,不解地问:“难道你不急吗?”
“急什么?”
“我们的赌约啊!”李启果然是古代人,太争强好胜了,和人打赌就一定要当回事,如果他能来到现代的游戏室里,那么非吐血而扶墙出不成。
茗语不着急说这些:“今天,我们进行什么教育?”
李启想了想说:“你昨天不是说,你那个什么国家里有一种东西叫电影吗?今天我们开始讲电影吧!”
茗语把手一摊,李启自觉地奉上一枝玉笔,那玉温润如水碧,一看就是上好的货色,茗语接过去之后,装做不好意思捂嘴笑道:“每天都要你出学费,真是好不好意思。”
“这叫学费?我只不过是感觉你说得累,给你一点打赏罢了。”他打死不承认。
“算了,坐下吧!我今天和你说的电影是一部非常有艺术感、但也有人说很三级的东西。”茗语开始授课,她现在天天都和李启说现代的事情换一点值钱的东西,有时候也会悲哀地想是不是自己很有说书的天份,当年听单田芳评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感觉到热爱。
看着李启那一张帅脸,她有时候会更悲哀地想,他说要让她做小妾,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会说书吗?真是小妾多了好办事,一个陪吃,一个陪玩,一个陪睡,再单独出一个来说故事讲新闻,整个王府就一个高级夜总会。
但是,李启却总是那样呆呆地听着,只是在实在听不懂的时候,会问:“什么叫三级?”
“三级,就是,那个……少儿不宜。”
“少儿不宜又是什么?”
“这个……”茗语实在不知道怎么再解释下去,难道直接对古人说是春闺之乐,指不定这个李启还会误会自己在暗示他什么,只好装出很沉奥的样子:“这你也不懂,佛说不可云,包含了天机,不可泄露。”
李启被唬住了,果然不再问,茗语就开始和他说美国大片与中国第六代导演的不同之处,听得李启是一脑子糨糊,本来很聪明的人,给茗语这么一讲,就完全不明白了。
但,他总认为,不明白的事情有必要搞明白,所以,分外认真,连什么是电,什么是电视,什么是电影都要区分清楚。
茗语讲完了课,额角都湿了,累个半死,不仅要说,还要比划,还要演示,看来和古人上现代课还不是一般地累。她惦了惦手中的玉笔,这点学费算个什么呢?
不过至少可以和朱茜一起在溜走后开个包子铺了吧!
她半气半嗔地把头给抬起,靠着朱红色的窗,身后那远山如眉黛,整个人像是静默在景色中,手边是一湖微波如鳞,几只黄色的小鸭在里面戏水,茗语靠着窗念道:“春江水暖鸭先知。”确实是有感而发,这种美景也只有在古代才能见到,没有污染的世界果然是美好的世界。
李启看着她的眼神又开始不对劲,像是看得远,又像是看得近,他伸出手指,在她微乱的发际上理了理,然后说:“好个鸭先知,可是,你想去泡温泉吗?”
茗语一下子就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柔给羞红了脸,只好装成是眼睛发痒,用手去摸摸已经发烫的脸,心里对自己警告着说:“千万不要动心,长得再帅也不可以动心!古人和现代人之间的代沟不是一眼望得到头的,据说是六年一代沟,那么千年来,这沟都可以接到火星了。”
可是,李启仍然垂下头看她,茗语在心里对着老天喊:“神啊!不要把火星人和地球人拉到一起了,我就算是回不到现代,也不想做古人的小妾。”
温柔如花片的唇轻轻地落到她的眼旁,男子的气息吹到她耳根,她还是僵着不动,心里想着怎么对抗敌人的引诱之类的警队教材,但是,当唇落到她那红如樱桃欲滴的小嘴边时,她还是双手搂上了李启的脖子。
她一边和李启接吻一边想:“算了,输就输吧!大不了让朱茜一个人去开包子铺。唉,不是我不抗拒,而是敌人太狡猾。”
身后有一道目光杀过来,恶狠狠的,两个沉浸在幸福中的人却一点也不自知。
朱茜正在和帅哥猫配着中药面膜,方子都是帅哥猫提供,朱茜和柳漱石还有韩然都只是打下手。朱茜把韩然老爹送的那些值钱的东西都换成了白银,对这个“穷光”小院进行了新一轮的装修之后,“穷光”小院摇身一变成了“大唐一号美容馆”,不用交什么工商税也不要办什么手续,只要呼啦一声,跑上门,给那些大家闺秀递个消息:“知道不,柳府的儿子现在发明了最好的美容方子,千金难求,听说可以永驻青春。”
太后那张越来越年轻的小脸就是证明。
宫里也经常出现一个穿奇怪衣服打扮的女子,脖子上居然有个蝴蝶结,那是朱茜,她穿的是美容院的职业套装,手抱猫,天天早晨给太后做美容、除皱,效果好到连皇后都惊动了。
这样一来,美容馆的生意想不好都不行,开办了VIP贵宾卡,收费当然很多,但是,大家对这个美容馆都赞不绝口。
朱茜冷笑,还不是因为自己启用了男服务员计划,清一色全帅哥,由柳漱石从那些文艺小青年那里挑出,不仅长得帅,还经过现代培训,对这些富婆们是温柔有加,富婆就算是没有面膜滋润也有爱情滋润。
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朱茜却总是要留着,和帅哥猫说将来要和茗语去开包子铺。帅哥猫很郁闷地问:“为什么非是包子铺?”
朱茜想了想说:“因为我只会做包子。”
帅哥猫刚从王府那边通风报信回来,虽然感觉有一点残忍,但还是打断了朱茜一厢情愿的梦想。
“听说,茗语和九皇爷好上了。”
朱茜以为自己听错,得到确定消息后,有一点悲伤,但也很高兴,这证明现代女人在古代一样可以找到如意郎君,她和帅哥猫说:“什么时候让她也接我进府,我们还在一起生活。”
“等她当了夫人再说吧!”帅哥猫不以为然。
果然,茗语这边和九皇爷李启为了一个男人应该有几个老婆而争执不下。
茗语气愤道:“我是绝对不接受三妻四妾制度,这是对人格的侮辱!在我们国家,这样做是要坐牢的,要被砍头!”
李启很不解了:“可是,就算我有这些妻妾,我也是专宠你一个人啊。”
“我才不要穿越过来是和别人争老公,你愿意爱我,就只能娶我一个人。”茗语在这件事情上很坚定,几女夺一夫的下场往往都很惨,李启是好,但也没有好到非要拿整个生命去换。
李启并非不爱她,只是不懂,不懂得爱一个人,就只当娶一个女子,在他们的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思维转不过来。
但李启转念一想,也笑道:“我可明媒正娶让你为夫人。”
李启虽然有妾室,却并没有正娶过哪个女子,这样,茗语就是这个王府里最大的女人。
切!王府最大有何意义?!茗语撇嘴:“我才不要一三五在我这里,二四六在她床上的生活,你若想娶我,就得一心一意待我,不可有别的女人。”
旁边的待女听了眼球一转,这俩人都没有注意,李启双手抚额,沉吟一会儿,道:“好,本王有你一人足矣。”
茗语还来不及高兴,才看李启这脚出去,那边又藏书网冲进来一个人影,穿着浅蓝色罗纱裙,眉目里藏悲,扑的一下就跪倒在地,对着茗语哭:“请姑娘放我们一条生路。”
茗语一看,正是第一次在小道上遇到的美女曾如玥,她心里想,还没有过门呢,就开始演起了后宫文学了?就算她是高材生,也受不了这些弯道。
见茗语没反应,曾如玥一下子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茗语吓得直往后退,曾如玥悲中带血地哭泣:“请姑娘开恩,如不容我们在王府,我们可以贬为奴婢,可去杂役房做事,可是,若是让九爷不要了我们这等妾室,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茗语倒没有往这里细想,只是感觉封建婚姻必然是不健康的,这些女子都是受苦受罪的,所以,放了出去找个真心人再嫁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但人家都不领情,误会了自己要专横夺宠。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做对了。可是这样的怀疑已经来不及了,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九皇爷李启,她就动了春心,她动心可不像朱茜那样,恨不得把额头上都刻上字,对世人告知:“我喜欢那个男子,我在追求他。”
只不过,爱一个人,总不希望和别人分享,就算是自己横刀夺爱。可是,这爱已经夺了,就断没有只要一半的理,她不能言语,那曾如玥也不是个吃素的,见亮了刀子,对方还是那副笑容,只得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道:“姑娘,果然是深藏不露,看来我们大家都看走了眼,不光是我、九皇爷、只怕是你的那些好友姐妹也都看走了眼。”
茗语还是带着那种淡然的笑,只不过笑容里有了一些寒意,她摇头:“三夫人,奴婢不懂你说什么,什么放不放生路,走不走眼的,奴婢现在也只是一介丫环,哪里懂这么多!”
曾如玥轻柔地瞟她一眼,往外走,走到门旁才一个回眸,笑,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你这副样子,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我知你古怪,也查不出个名堂,但是,我只想说,如玥也不是你.99lib?能轻易就打倒的。”
望着曾如玥的背影,茗语的笑凝固了,结成了一块冰,手中拿着的绣盘被扯得很紧,居然会断掉。
第七章 爱情代沟
在小院里,点上灯,朱茜坐在特制的桌子上,对着帅哥猫提要求:“今天给我配的面膜要有去眼袋的功能。对了,柳柳,给我吹一段笛子,老曲子 href='/article/5760.htm'>《梅花三弄》。那个韩然,你去外面把那几包明天给皇后的面膜药给磨磨。啊啊!!我真是累啊!这点钱挣得真不容易。”
韩然很老实地去干活了,用自己的绝世武功开始了这一种全新的打工生涯,工资很不差,而且有员工福利,有时候还会发一些工作服,最重要的是,做得好还有奖金,每七天中就放两天假,让韩然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
朱茜这个时候最有女老板的派头,靠在那里,帅哥猫白了她一眼,她立马拿出几片烤得很香的鱼肉,在手里举着,然后叹道:“不知道为什么,唐代的鱼都这么地销魂,看起来也很好吃,吃起来也很美味,只是不知道某些人穿到了猫身上,会不会变得也喜欢吃鱼呢?说不定人家已经战胜了动物的天性,再也不喜欢吃鱼了。”
帅哥猫哼一声,从桌上爬起来,往药柜那边走去,开始用爪子扒药材。老老实实地干活就为了那几块鱼肉,想当初,人家在现代,开的是什么车,住的是什么房,吃的是什么鱼!穿越之后,就如此不值钱了,果然是命运不堪。
朱茜一心惦念着茗语,不知道她在九王府里怎么样了,又苦于自己不能进去看,只好天天叫帅哥猫去打听。可是,日子久了,帅哥猫也不知道茗语会跑哪里去,对这门苦差事已经有了很大的意见,幸好茗语说再过几天和自己约好在清素寺里见面,就算是真的要做夫人,总不会忘记自家姐妹吧!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带着的给茗语的面膜,心里美滋滋地躺下,眼神望向正在月下吹奏的柳漱石,而韩然却很奇怪地望着朱茜,帅哥猫看着三人之间微妙的东西,马上为自己没有穿越成人而高兴。
起大早,朱茜就去了清素寺,因为要见茗语,所以,美容馆放一天假,所有人都跟着她一起去,韩然和柳漱石现在是她得力的左右臂,各有各帅的好处,实在是,没法选。
帅哥猫也问过:“那两个呆子中,你到底选谁?”
“什么嘛,人家好害羞。”朱茜装傻。
帅哥猫呕吐:“别装了,有什么好装的!说吧,你看中哪一个,难道,看样子你是想两个都要?哇!你也太贪心了。”
“你想干嘛,难道你想我分你一个?”朱茜防备地问。
“有病!我只是猫,就算我不是猫,我也没有断臂山情结,你要尊重我。”帅哥猫很生气。
朱茜什么都不怕,就怕帅哥猫罢工,帅哥猫一罢工,她一个美容方子也不会配,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她只好承认:“是啦,我现在也没有选定,两个都这么好,我哪里舍得。”
朱茜看看柳漱石,身着月色长裙,儒雅帅气,一表人材;再看看韩然,身着胡人短上衣,精神得不得了,随便一站,绝世高手的气场就出来了。
真是爱不释手,所以,看到茗语的时候,对茗语说的什么一夫几妻很是气愤,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如果可以一妻几夫多好?”
茗语站在一旁看着她,皮肤好了很多,别的都没有变化,她也就放心了。
“我生怕你一个不小心,得罪那些皇室富婆们,就有你苦头吃了。”茗语递给她一些东西,都是从李启那里拿到的好东西,一边给还一边说:“我们现在发了,可是,也不要乱用,换成一点金叶子之类的埋在地下,银票万一通货膨涨了,我们就什么也没有了。”
朱茜红着眼睛说:“你马上就是王府夫人,还这么小心眼做什么!你快结婚,我给你做伴娘。”
茗语叹了一口气说:“没有这么容易!李启那些妾室都是有后台的,你也知道的,这些人要是没有一点后台,根本就不可能在王府立得住脚。”
朱茜拍拍她的小手说:“放心好了,我努力挣钱,好好给太后美容,让太后封我一个小官,我就是你的后台。”
茗语感动地看着朱茜笑,“你自己都整个一迷糊,把你身边那两个男人摆平就是了。对了,你到底选谁?”
朱茜小脸一红,然后哈哈一笑,道:“都要,都要,谁知道呢!”
柳漱石在外面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恶寒,心里正在想,这是谁在惦记着他,在背后说他的坏话;韩然也突然心头一紧,像是有99lib?
人在骂他,耳根发热。两人在寺前一左一右,站得极傻,而阳光下来,还有一只猫蹲在他们俩中间。
柳漱石和韩然对望一眼,心里都羞愤难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给那个丫头摆弄得团团转。
韩然倒还可以自我安慰,而柳漱石更是不平,怎么说自己还是一个少爷,现在跟个小跟班一样,在丫环后面转,而且那个臭丫头居然现在不正眼看自己,经常很热烈地看着身边这个肌肉男,为什么她会一直都缠着肌肉男,难道她真的那么喜欢钱?
两人都在心里骂着朱茜,朱茜在屋里打了几个天大的喷涕,气愤地冲到门口对着屋外喊:“谁啊,在心里骂我?”
两人一猫同时一抖,不约而同地暗躇:“这恶婆娘,怎么会知道我在骂她!”
茗语和朱茜约定好要每个月在清素寺里见一次,就在她们商量的时候,另一个小型的阴谋会议正在招开,这种阴谋会议在各个小说和电影里都可以看到,完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是有冲突的地方,就少不了这种事情。
桌子还是在阴暗里隐着,人就立在阴森的气氛中,对着桌前的那个中年男子哭诉道:“爹,如果李启真把我赶出院子,那么,我想,我们的计划就会全盘失败,这可是我们进宫唯一的机会,我们曾氏家族已经被禁足进宫,所以,您得想个办法啊!”
那男子也不多言语:“你自己看着办,还是要我出手?”
“那个叫茗语的丫头,哼,放心,我会搞定。只不过,她似乎有个姐妹与太后走得很近,而且还开了个叫什么一号的美容馆,现在连皇后都会经常传她进宫。爹您帮我去查查她那个姐妹,动茗语事小,要砍,就要砍了身后的树。”
曾如玥笑得很温柔,说砍树真像是要去做环保工作一样,只不过她的眸子里总是带着腾腾杀气,也正是因为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杀气,让她虽然有倾城之姿,却依然只是个小妾。恨意总是有的,只不过,再强的恨意也掩盖不住她的野心。
她握拳,茗语,我要你双倍还我。
茗语与李启的现代人恋爱生涯终于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这天,在古香古色的唐代闺房里,在一桌子雕着花草的木桌上,很郑重地点上两根蜡烛,然后在桌子两头各放上一个装了牛排的盘子,一副特制的刀叉。茗语优雅地望着李启问:“四成熟,你可喜欢?”
李启皱着眉举起刀,对着牛排狠狠切下去,很郁闷地回问:“你们国家是吃生肉的?难道是……”
茗语不让他又胡猜下去,拿出自酿的葡萄酒,装在一个杯里,虽然没有透明的玻璃杯,但是,夜光杯这种货色还是可以在王府里找到,有钱毕竟是好事。于是两人又同时举杯,茗语喋喋不休地纠正他拿刀的姿式。
茗语抿了一口红酒,笑道:“可有感觉?很浪漫吧!”
“浪漫,又是什么?”李启现在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唉,就是花前月下之类的事情,反正就是两人看着很舒服。”茗语现在知道和他解释名词是自找死路,如果遇到为什么,就会自动逃避。
李启吃着这种在他眼里是非常奇怪的食物,听着这种完全不懂的现代言语,但因为爱情已经冲昏了他的脑袋,所以,他居然也停止问为什么。
茗语事先准备了一些关于爱情专一论的现代理论灌输给这个古人,她说:“你知道爱情的专一性、独占性、唯一性么?”
李启正在往嘴里送肉,听到这话直接摇头。
“就知道你不知道,我来解释,就是你爱我,就只能爱我一个人;将来只可以看我,眼睛只有我一个女人,只疼我一个女人,只宠我一个女人;你只可以关心我、爱护我,不可以欺负我、背叛我。唉,台词的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就是说,你只属于我,而我只属于你,我们俩个中间没有别人。”
李启笑着说:“我们中间现在有生肉。”
茗语崩溃:“反正你明白了没有?”
“你可知道七出之条?”
茗语不屑地答:“你们用来休妻的霸王条款,我学过。”
“你已经犯了其中的善妒,现在休你都可以。”李启还是那个笑。
茗语忍无可忍,一拍桌,对着李启说:“别奶奶的以为你是个皇爷就可以当花心大萝卜,你如爱我,就只能爱我一人,我不容你和别的女人再有来往,我也会这样要求我自己,这才是婚姻的责任,才不枉我们的誓言,不然的话,那算什么?”
茗语说这话的时候,胸口气喘,脸上如带露桃花红了一片,眼睛含恨,水汪汪的,更是美不胜收。
李启倒是呆了,伸出手去,隔着唐代的西餐桌,摸了摸她的发说:“傻丫头,我何尝不想,只不过……”
话音没有落,屋外传来一声尖叫:“不好了,三夫人跳湖了。”
李启和茗语默然对望了一眼,一起冲了出去。
已经是春末夏至,天虽然暖,但湖水仍冷,茗语把手指伸进了水中,那墨绿的湖水像是针一样的剌来,真是有一点冷到疼。
可是,更疼的也许是心吧!刚刚李启抱着已经昏迷的曾如玥往房里走的时候,那眼光比这湖水还要剌人。
她含着泪,自骂道:“白痴!不是早告诉过你,不要跟古代人谈恋爱吗!代沟不是几千公里,而是几万光年。”
想到曾如玥倒在地上那惨白的脸,是怎么样的决心才让她投到这湖里,自己悍卫爱情难道真要用人命为代价吗?
在这种月色下,有很多事情都是想不明白的。
朱茜在帅哥猫那里听到了曾如玥跳湖的消息,跳起来说:“装的!一看就是装的!那些影视剧小说里的坏女人都是这样干的,然后博得男主角的同情,男主角就会同情那个装死的坏女人,真想自杀,跳什么湖?上吊、割脉,哪个方法都可能救不回来。”
帅哥猫很赞同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说得没有错,这就是一部恶俗的言情小说剧本,可是,人家古代人就是吃这一套,难道你看你老婆快被淹死了,还要拍手称快?别想了,曾如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朱茜挽起袖子:“居然敢欺负我家茗语,让我去海扁她好了。”
帅哥猫说:“据我说知,曾如玥也是个练家子,武功也很好很了得,你的现代身手,其实到了古代,打打良民还行,想打这些人,还是差一点。”
朱茜头痛了:“那是因为我们讲究的是科学练武,人家全是玩诡异的法子,什么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化骨绵掌的,我能打得过吗?”
帅哥猫不怀好意地跳起来,懒洋洋地走到窗前:“你家不是有个会打的吗?”
窗外,夏初已经有花盛放,而韩然正在树下练剑,那剑使得真如从前央视春节晚会请的少林表演团成员,绝对的真功夫,李连杰就是用钢丝吊,也没有这么好看。
朱茜的眼光落到长得暴好看、而且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的韩然身上,开始和帅哥猫一起狞笑,哼,武林高手,我来了。
这日朱茜做了几个包子,化了个古代美女妆,考虑到韩然的审美很是古董,所以,那妆化得很有抽象派的风格,装出一个淑女样,对帅哥猫道:“你看我这个样子,有几成成功的把握。”
帅哥猫正以华丽的姿势躺在阳光下,享受着初夏的光线像梳子一样的抚过它的毛发,只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化好妆的朱茜,就喵的惨叫一声,跳起来逃走了。
朱茜一个人站在那里郁闷:“有这么好看吗?没见过美女吗?”
韩然有两件事情是必须在这个院子里做,一是做苦力,比如说搬东西、磨中药、洗草药、做饭;第二件事情就是练剑。
但因为第一件事情的任务太重,好在他身怀绝世武功,帮着朱茜打下手,才没有被这个财主婆给坑死,这会儿已经完成了第一项任务,正在那里练剑。
练剑的地方倒是很美景,反正自从来到了唐代,朱茜就发现古代的风景基本上都很明信片的味道,哪里都好看到要爆掉,因为没有污染也没有人为破坏。这会儿人类还是忙着找饭吃,没有空去破坏大自然,不像二十一世纪,大家都闲到慌,变着法子去搞破坏,结果搞到哪里都没有风景。
话说,美景之中,有一个帅哥在那里把双剑舞成了一个光团。他的肌肉很结实,额头有微汗,呼吸也很急促的时候,看到一个打扮得很怪异的女子,提着一个蓝子,在树下做痴迷盯梢状,很容易就收不住招式,连人带剑一齐掉到泥塘里。
朱茜没有想到自己出场的效果有这么的震撼,她忙提着蓝子往泥塘边跑去,只见韩然居然展示着轻功,用腿尖沾着一根枯枝站在泥塘之上,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一只泥猪在打滚的卡通场面,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对着韩然喊:“你难道见鬼了,被吓成这样。”
韩然已经恢复了镇定,很平静地问:“你想干嘛?”
朱茜点了点头,答道:“我想和你学武功。”
“不可能,你连一点根基都没有,而且我们家的武功是传男不传女的。”
呸!又见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传人不传鬼之类的要命破烂原则!朱茜早知道是这个结局,如果韩然肯一口答应传她武功,那么,她一定会被吓到在泥塘里做泥猪爬地找不到牙。不过,她早有对付的方法。
只见她把裙子往上一掀,衣服一撕,里面正是特制的虎皮比基尼,正是前几天皇后送的上好虎皮,她一拿到,就下定决心给自己和茗语做一套比基尼,这夏天来了,总要有一套去游泳穿的衣服。虎皮?开什么玩笑!在现代你就是有钱也不敢这么做,会坐牢的!华南虎这种东西,就是瞎PS一下,都有可能被罢官,何况是穿到身上,别天真了,不利用这种穿越的优势,人生就无味了。于是,立马特制了两套比基尼,本来是准备给茗语一个惊喜,没有想到,..今天为了逼师,居然用上了。
等她的虎皮比基尼一露出来了,就听到泥塘中央哗啦啦的一声巨响,再抬头一看,枯枝上空荡荡。
她左右一看,韩然已经没有了踪影,再低头一看,看到一个泥人居然紧闭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骂道:“淫妇,你想勾引我。”
朱茜双手叉腰,露着小细腿,很惊奇地说:“难道你没有审美观吗?我这身材放哪里不自信,你用得着这种反应吗?”
“别以为你这种美人计对我有用?”韩然大声地叫道,宁死不屈。
朱茜找了一个干净的草地,躺下来,拿出前几天让帅哥猫特配的防晒太阳油,自己在那里慢慢地涂着,这时帅哥猫也跑来看热闹,对着朱茜说:“你这样做会不会对他剌激太大?他会变成傻子的!”
朱茜拍了猫一掌,然后说:“没事,我有方法,古代侠客都是不好色的,金庸小说都是这样写的。但是,他们害怕的是……”
朱茜停了一下,轻松地躺在草地里,半眯着眼睛,叫道:“救命啊!有色狼,快来人啊!”
果然一个泥人在一秒钟之内晃到了身边,然后隔空点穴,让朱茜不能出声。
帅哥猫在一旁大叫:“不好,他要杀人灭口了。”
朱茜却不以为然,在草地里打滚,一副要被杀掉不活了的无赖样,韩然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出手,朱茜能说话后,第一句话就是:“现在同意教我武功了吧!”
韩然巴不得马上掐死她,冷哼一声,不出声,朱茜也不管,继续在草地里做瑜珈动作,一边做一边在嘴里叫:“色……色……狼……啊~~”
韩然不敢再点她的穴,不然朱茜又会说:“你想杀我灭口吗?”也不敢正眼看她,在古代,这种人人得以诛之的大淫妇,又无法下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下手去杀她,但就是一身绝世的武功都没有用。
朱茜再问:“现在我们开始学武功吧!”
韩然咬咬牙,下定决心吼道:“淫妇,你穿上衣服,我们明早开始练功。”没办法,对于这种女人,韩然的古代智商是彻底没有办法搞定的。
吼完,韩然就闭着眼睛准备跑了,没有想到朱茜在后..面一声尖叫,韩然心中一惊,回身一跃,看着在草地里的朱茜,脸色苍白,忙问道:“怎么了?”
朱茜跳起来,指着草丛说:“毛虫,有毛虫。”
韩然这才看到这个女子白洁如脂的身体,在阳光下弯着腿,那修长的大腿闪着诱人的光芒,一时痴了。朱茜还在那里颤巍巍地指着草丛,帅哥猫在一旁尖叫:“流……流鼻血了!那个呆子流鼻血了!!”
朱茜一扭头,居然看到这个泥人的脸上挂着两道鲜红的鼻血,韩然也反应过来,只一个闪身就不见人了。
朱茜和帅哥猫同时惊叹道:“哇,好轻功,都瞬间转移了!”
朱茜面带得意地回头和帅哥猫说:“我都说了我是好身材。”
帅哥猫不以为然,他在现代见过的比基尼美女,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对这种中人之姿的货色根本不屑一顾,只是郁闷地说道:“为什么古人的审美这么奇怪?”
话说,朱茜用了卑鄙的手段让韩然教唐代功夫,引起了柳漱石的不满,他经常在两人练剑的地方装清洁工、诗人、园丁、看门的、接待办,或者是画画弹琴唱歌的地方;韩然对朱茜还是冷冷的,眼神总是带着鄙视,要知道朱茜的做法,在唐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淫妇。
朱茜悲伤地想,如果唐代的男人都是这样想,那么今年和茗语去游泳,然后在河岸上进行日光浴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如果两人穿这么性感在河边晒太阳,很快就会有人把自己与茗语装到猪笼里,沉到河底。
就在这个时候,她才开始怀念现代。因为在古代有两大帅哥做左右护法,又有银子挣,而且茗语也找到了如意郎君,更是因为在古代,现代人怎么过都怎么轻松,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回现代的事情。但是,现在不同了,她感觉到了古代到底还是不能享受到现代那么多的便利之处,心里又开始盘算着回现代这个问题。
帅哥猫最近最惨,天.99lib.天被朱茜缠着问有能力把她和茗语送回古代,为什么又没有能力送回去。
帅哥猫用猫语大叫:“我要有本事回去,我第一个跑回去,难道我愿意一辈子做猫吗?”
好吧!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回到古代来。
朱茜提着帅哥猫走到了那个杀人放火威胁利诱为一体的泥塘边,她知道这只帅哥猫有洁癖,最爱干净,如果把它丢到泥溏里,它非恶心到自尽不可。
果然那猫眼在阳光下缩成一点,恨恨道:“朱茜,你再威胁我,我就不给你方子了。”
朱茜大怒:“我钱也挣够了,我现在不开美容馆又如何,不要你的臭方子,我要回现代去。”
帅哥猫长叹一口气,“真回不去,我也是受害者,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于是,和煦的阳光下,一人一猫坐在泥塘边,女人的手轻柔地抚着猫的脖子处,而猫正咪咪的舒服地叫着。在旁人看来,是多么温馨的一副人与宠物之图,哪里会料到那只猫正被威胁的血泪史。
“这个故事,要从传说说起。”帅哥猫居然用这种语气开场。朱茜眼睛一瞪,帅哥猫立马说下去。
“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小渔村,里面的男子都是渔民,日日出海,难免会遇到风暴。有一天,海面很是平静,夕阳从海平面上坠下,小渔船鼓起了风帆,船仓里满是鱼,本来是幸福的收获,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夺走了一切。
“风暴来的时候,如一堵水墙淹没了这个世界,船里有一个男子落水后死死地抱住一块飘浮着的木板,昏死过去,醒来时已经回到了村子边的海岸上,而自己身下的那块会动的木板却是一只大海龟。
“男?99lib.子好不容易捡回一命,心中十分感激这只救命海龟,想要放生,却发现那海龟已经死去。
“海龟并无伤痕,却是稀罕的老死。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这龟莫非是活了上万年,不管如何,这个村民都感念这一命之恩,把龟埋于自家后院,而起了一个墓叫‘义龟’。
“时间一过就是几百年,村子的人经过了几代,早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那龟墓也早就成为平地,谁也不知道在哪里。
“再后来,村子被定为旅游地要修什么渡假村,村民拿着钱欢天喜地地往城里跑,大型的挖掘机也开了进来。
“再过一些时候,开挖掘机的老李挖到了一个大龟壳,那可是个大宝贝,一看那龟壳就想到了龟灵膏,大补身子。于是架上火,煮上水,把龟壳丢了进去,准备来个细熬慢炖做成龟灵膏,正当老李眉开眼笑间,看到工棚里来了一个清秀的戴着眼镜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的男子,他戴白手套,把那个龟壳从沸水中一把抢捞出来。
“那手如闪电一般,像是有武功的人做的事情,老李不敢吭声,只见男子细细在放大镜下看了很久那个脸盆大的龟壳,然后就掏出一个证件来说自己是文化部的人,而且这个龟壳还是个国宝。
“眼镜男很认真地握了握老李的手,丢给他一张荣誉证书就拿着龟壳扬长而去。老李半天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奇怪地说:‘只听过煮熟的鸭子会飞,没有想到下锅的龟壳也能变宝。’
“那张纸被他随手丢一旁,垃圾一样甩了。事儿淡了,他也就忘记了。”
帅哥猫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朱茜盯着眼睛说:“你就是那个清秀的戴着眼镜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压迫感的抢龟壳男子?”
帅哥猫得意地点点头,朱茜一把扯住猫毛大叫:“你没事为什么去抢龟壳?”
“我也是听说那是个宝物,并没有人告诉我可能会穿越时空,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是受害者。”
“你听谁说的,哪个无聊透顶的家伙告诉你的?”帅哥猫的毛都要被扯光了。
“网上、论坛、八卦新闻,反正你别问了,打死我也不告诉你。”
于是夕阳下,又看到了人猫大战。不远处,韩然在一边做冷面杀手状,柳漱石却抚琴做淑男样,夹着这一人一猫,场面十分之卡通。
第八章 生死分别
又到了和朱茜约好见面的时候。
自从曾如玥跳湖之后,她与李启之间就像是有了一个什么东西一直隔着,两人总是想接近对方,却又总在很近的地方停止不动,打量着对方的举动。朱茜说,这就是聪明人的爱情,除了累人就没有什么别的好处。
茗语和朱茜在清素寺相见的日子是最美好的,俩人可以在寺中呆一天,一起交换最近的情况,茗语听到朱茜说要学武来保护自己,还用比基尼的方法战胜了冷面郎君似的韩然,笑得非常开心。韩然和柳漱石又站在门口当左右护法,一听到这笑声,就知道准在说自己的坏话。
听到来古代的消息,茗语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已经穿越时空找到心爱之人,那么不回现代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朱茜很是愤愤不平,对那只有所隐瞒的帅哥猫非常不满。俩人正坐在那里说着什么,忽然听到前寺一阵吵闹,似是有人要硬闯进来,茗语和朱茜一起出了门,韩然已经轻功飞了出去。这里的上房很是秘密,而且也吩咐了前面的和尚不让人进来,却有不识相的要找死。
进来的人与韩然过了几招,韩然就退到一旁,按着胸口喘气。枉朱茜跟着韩然也一本正经学武功这么久,那闪电的几招连个身姿都没有看清楚,这才知道自己的水平与高手到底差多少,而韩然说自己没有根基是多么的正确,多么的中肯。
等看清了来者,茗语和朱茜都倒吸一口气,那男子穿着一身月白长袍,双手负背,冷眼看着茗语。
茗语叫道:“李……启?不,九皇爷,你怎么来了?”
李启的嘴角残酷地抽动了一下,说:“怎么?我不能来,怕撞了你的好事吧!”
朱茜冲上去,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家茗 8bed." >语被你关了起来,只好偷偷来见我,你才是第三者好不好,我们早就认识了。”
“是来见旧友,还是来见旧主?”李启的眼神落到了一边很是倒霉的柳漱石身上。
柳漱石心道:“这都什么事啊,这醋怎么会吃到我身上?人长得帅果真不长命,看来今天要被这个皇爷给杀了。”
茗语上前:“李启,你不信我。”
那话一字一句,声声见血,表情里多是悲愤,朱茜站在一旁也是这种表情,女人最恨就是被人冤枉,尤其是最心爱的人怀疑,更是比死还难受。
李启道:“我如何信你?我不是说过不让你一个人出府吗?”他的表情也是无奈。
“可是,我是人,不是猴子,可以放在屋子里不出府。我有朋友,而你最近又这样的忙,我只能自己出府,难道这也有错。”茗语的语气忧伤,最近很忙是因为他在陪着跳湖后就一直很娇弱的曾如玥,这次出府本来想的就是,要和朱茜远走高飞算了,既然得不到一个全整的男人,那么就让那些妾群们分食他好了,自己才不稀罕抢一条腿当宝。
只不过现在看他对自己的怀疑,更是心冷了三分,果然从前看的爱情专栏小说,见过有一篇文章,说的是男人的爱,总是带着三分的自私,不能当成精神依靠。她看了一眼朱茜,好在还可以和好友一起去开个包子铺,自个儿和她两个人,最多再带上朱茜喜欢的一个男人,然后去一个小镇,那镇子真是平静,每天早晨两人都可以把包子给蒸好,卖给来往的路人……
茗语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幻想自己的美好未来,虽然有几分凄凉,但也带着新的希望。无论如何,爱情是好的,但如果没有爱情,女人还是要活下去的。
朱茜却是愤愤不平,对着李启骂道:“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是个皇爷就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茗语配你,那是,哼,鲜花配牛屎,怎么看都不配!”她看了一眼李启那不在乎的表情,然后补一句:“你是牛屎,别得意,我家茗语才是鲜花。”
李启仅仅是直视着茗语:“我不管那么多,我只问你,你现在是跟我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茗语上前行了一个奴婢之礼,然后道:“九皇爷,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虽然我爱你,可是,爱情不能解决的问题太多了,我没有办法跨越这千年的距离和你进行思想上的同步,我无法容忍你认为的理所当然,而且,在我的心里,自由远比爱情重要,我希望你放了我和我的好友,让我们从此远走天涯,再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说到这里,茗语的心中也是万般不舍,一滴滴珠泪晶莹如露往下落,又不想让李启看到,只好转过身去。
帅哥猫看到万分的感同身受,生活在古代太艰难了,连谈个恋爱都像是鸡同鸭讲,不由同情地看了看茗语。而朱茜却不以为然地想:“为什么我从来没感觉到这种代沟呢?”
帅哥猫似乎也想到了这里,用猫语对朱茜说:“我认为茗语比你有思想深度,你的爱情单单只停留在皮相上,而人家的爱情已经上升到了灵魂的高度。”
朱茜想了想也认为有理,只不过她知道,茗语决定的事情,她都支持。
于是,她又冲到茗语前面,保护着茗语对李启说:“我不管你们做了什么事情,反正,茗语说的话都是对的,你不可以伤害她,你们这些古代人有房有车有钱,老婆也有一大群,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在现代,房子都买不起。我们不和你们拼,我和茗语在一起会遇到一些很珍惜我们视我们为唯一的男人,就算是回不到现代,我就不相信古代没有这种男人。”
说着,她的眼睛转了一下看向韩然,韩然本来正在那里打坐运功疗伤,看到她那眼神,一下子就岔了气,狂咳起来,如果不是不能说话,韩然一定会跳起来喊:“鬼才视你为唯一。”
朱茜的眼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柳漱石,柳漱石手里拿着的诗集立马就掉到了地上,他也很想表明自己的立场,只不过李启在身旁,他一个不会武功的还是不要引人注目比较好。
李启还是那种气死人不赔命的表情,除了茗语对周围人视而不见,他继续无视朱茜,朱茜被遗忘得太彻底了。
朱茜气得发狂,不要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轻视美女,轻视美女的下场,会很严重,很严重的!!好歹我在现代的时候还是警花,虽然来了你们古代,功夫没有你们这么强,不会轻功,不懂得不科学的学武道理,但不代表这么近我不可以给你一个熊抱过肩摔。
朱茜想到做到,双手把李启一搂就准备过肩了,这个姿态太过奇特,连李启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把人抛到空中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背一痛,然后就看到李启像飞鸟一样掠后很远,哇,过肩归过肩,没有想到那个无耻的家伙居然会用上轻功。
手背上有一道红痕,正是李启用扇子背敲出来的,李启已经很手下留情了,只不过给她一个小教训,让她不要动不动就偷袭别人。
茗语看着冲动的朱茜,拉着她,不然她还要找李启拼命。朱茜还在那里叫道:“别以为我打不过他,哼,我只不过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舌头有一点麻,人往前一跪,扑倒在地。
茗语去拖她,“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搞怪。”
“不是,是腿软了,怎么回事,感觉全身都发软,好想睡觉。”
李启一看,又飞身掠了过来,茗语气他出手重,伤了朱茜,手里一个石头打过去:“走开,你还想做什么?”
李启也不避,那石头像是要打到他人的时候,居然会粉碎。茗语这才明白,自己的现代知识和古代功夫实在是距离太远,才不敢吱声。
李启搭上已经倒在地上的朱茜的脉,居然也失声道:“七骨断魂香!”
韩然脸色一白,也是一个飞身就跳了过来,手指一伸,搭脉在朱茜的手上,只一搭,就反手一掌,把没有防备的李启打到了树下,冷脸道:“你为何下这样的毒,她不过是嘴利了一点,何至于非要拿她的命?”
韩然的表情暴怒,额头上全是冷汗,而双手紧握,恨不得马上杀了李启。
李启中了一掌,挣扎着站起来,分辩道:“我没有!我只是用扇子……”
说到这里,他拿起了扇子,只在鼻尖一闻,就立马把扇子丢到一边,然后一把拉过茗语,手搭在她的脉上,自己盘腿打坐。茗语挣扎,他道:“别动,我给你逼毒。”
然后,转头对周围人说:“快逼毒,这里面有七骨断魂香,我刚刚打开过,可能大家都中毒了。”
韩然看着不知所措的柳漱石、还睁着眼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朱茜,拉开了一个烟雾弹一样的东西,一会儿就看到院外跳进几个黑衣人,弯腰道:“少主,有何吩咐?”
“叫人守着口门,不要放任何人出来,把澄玉解毒水拿来,再来几个功夫高强的人来帮我逼毒。”
他的话语刚落,就看到黑衣人道:“领命”就闪身走了。
朱茜在他的怀里笑道:“哇,老师,你很酷,这些人跟火影忍者一样的来去自如,真是卡通场面。”她自跟了韩然学武,就开始叫韩然老师。
韩然脸色一暗,只见有人跳了进来,帮柳漱石去运功,柳漱石担心地看了一眼朱茜,可是,朱茜的情况在他的眼里非常好,除了比平时安静。
朱茜感觉越来越困,挣扎着说:“帮那只猫也解解毒。”
帅哥猫正在那里听天由命决定等死,一只小动物是不被重视的,但是,听到了朱茜这句话,感动得猫眼有泪。韩然一使眼色,果然有人不情愿地倒提起那只猫开始运功,帅哥猫很配合的不挣扎。
朱茜看到没有人来帮自己运功,只有韩然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慢着,韩然的眼神很熟悉,看过那么多影视剧,很多影视剧男主角在心爱的女主角死的时候,都是这样横抱着女主角深情绝望地看着。
朱茜像是明白了什么,傻笑几声,问道:“不是吧!”
“是。”
“我不是真的要死了吧!”
韩然的脸色比死人的脸还要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朱茜歪过头,望着苍天,对着镜头,注视着正在写作的作者红娘子,眼里全是悲愤不解委屈冤枉挣扎无助,还表达了“我感觉我还可以抢救一下”的个人意愿,当然还包含着“靠”这种语气助词。
茗语一听这话,一把甩掉正在帮她逼毒的李启,飞快跑到茗语身边,才跑到半路,就感觉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余毒未清。
茗语从地上勉强抬起头,看着已经走来扶住她的李启艰难地问:“解……解药呢?”
李启没有对视她的目光,声音低低地:“对不起,不是我干的。”
茗>99lib?语大急,伸手推他,哭道:“我知道不是你干的,可是,都是由你而起,那扇子上的毒是别人下来害我的!谁给你通的风报的信,让你来这里?谁会知道你的扇子是武器?谁会下这种毒?除了你那些妾侍们,谁会干这种事?”
茗语努力爬到朱茜面前,忍着泪说:“没事,朱茜,我们都穿越过时空了,哪里有这么容易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朱茜还是很迷惘,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死,只不过是想睡觉而已,为什么会死?韩然看着她的眼睛半闭,知道开始毒发攻心,一般毒药名字取得越通俗,毒效就越大,而“七骨断魂香”已经是通俗到不能再通俗的东西了,大家一听就知道,中了这种毒,会骨头不能动弹,然后就断了魂,送了命。
韩然拍她的脸道:“不要睡,傻瓜,睡着了就不会醒了。”
朱茜又努力地睁开眼睛,不甘心地问:“这个……茗语,穿越小说里从来都没有死女主角过,难道我们看的书都不正确?穿越者不死,这不是穿越三大原则吗?”
帅哥猫在一边说:“别说了,你这是倒霉催的,我不也穿越之后就变成猫了吗?你说不定死了又可以穿回去了。”
茗语看她这个时候,还在那里说胡话,禁不住泪如雨下,握着她的手道:“对不起,朱茜,都是我害了你,我自己招惹这人招惹这事,没有想到却连累到你了。”
韩然抬头说:“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目光投向李启,这回已经失去了杀气,李启看着他两个眼珠里都全是哀求,像一只找不到出路的落水小狗。
李启转过>身去:“七香断魂香,无药可解,使毒者都无法解毒。”
韩然一跺脚,抱着已经要昏睡的朱茜,往外跑去,经过李启身边时,只听到耳语一般的声音传来。
李启非常艰难地开了口:“但是制造这种毒的后人,正在不远处的华源山上,帮皇帝练长生不老之药,你可以去找那人,可能会有一线希望,越快越好。带上我的腰牌,或者可以过得了那人守卫那关。”
只不过是一瞬,韩然手里多了一块东西,李启的眼神是:“万不可让别人知道,不然我们都会死得很惨。”
韩然微一点头,抱着人就 5f80." >往外跑,柳漱石也顾不上那么多,跟着跑,才到门口就看不到韩然的人了,这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的真正道理,正在着急,只见那只白猫踱来,像是在前带路,他横竖左右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如跟一只猫走好了,反正心头一乱,想着朱茜可能已经死了,就连钱都不记得带,拿着一本装样子的诗集,就.跟着猫跑路了。
茗语呆坐在地上,李启来拉,那手冰凉,他的心像是被石头击中,沉入了湖底,再也浮不上来。
茗语也不看他,只是抬脚往外走,李启追上来问:“你去哪里?”
“回府。”
茗语一个转身,目光淡淡地看着他,眼里像是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像是和空气在说话:“我是九皇府上的丫环,不回府,我能去哪里?”
李启感觉到她虽然站在面前,可是,那个和自己相爱的女人却已经永远地不在了,那个女人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不在他的眼睛里。
茗语也不再哭,她只是行个奴婢的礼,就回府。是的,她只是丫环命,但不代表,丫环的命就可以任人摆布,不管是谁伤害了朱茜,她也一样要双倍讨回来!要让那个下毒的人伤得更痛!!
院子里还有几朵花,那些欢声笑语似乎都还在,有两个女子,在阳光下抱着一只猫,看着两个男人,评头论足地说着笑话,还时不时地伸手拥抱一下对方,生活像是无限美好。哪里都有凉风秋月,夏雨冬雪,哪里会料到有一天要各自散落天涯。
第九章 现代之旅
韩然奔得飞快,不光是飞奔,还得空出一只手去拧朱茜的大腿内侧,那里的肉最疼,那里的穴位最有痛感,朱茜已经舌头完全麻掉,不能说话,只好痛苦地用眼神来剌杀这个呆子。这时华源山在前面慢慢显现,一只猫也蹿了上来,朱茜却再也支撑不住。
韩然一头的大汗,脚下乱了方向,他也中了毒,而且看着朱茜慢慢睡去,似要停止呼吸,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念头,只知道跑,跑着跑着,脚下一软,就重重地跌倒,手里抱着的朱茜也甩了出去,看着朱茜离开自己身边的那一刹,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管如何都不能放手。
随着他的眼前一黑,感觉朱茜的手一紧,自己也跟着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拉了一下,后面有一声惊呼,像是柳漱石的声音,像是在喊:“救命!”也像是在叫:“见鬼!”一只猫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直到身子重重地落到地上后,就失去了知觉。
韩然醒来时,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停在自己面前,那个东西像一个巨大的白色房子,但有四个轮子,而且有穿白衣服的人在搬动自己,有人在拼命地扯自己的手,让自己放开朱茜,他脑子里有一丝残念,死也不能放开朱茜的手,于是,又喉间一甜昏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两张帅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个是柳漱石,不过穿很奇怪的装扮,还有一个是不认识的男子,但却长得很像自己,他摸摸自己的脸,感觉是不是已经死了。
柳漱石的表情还是那样的销魂、迷惘,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韩然想起了朱茜,一转头,看到和自己相近的另一张白色的床上睡着一个女子,正是朱茜,虽然他没有跳起来摸她的鼻子,可是,他已经用内功聚气探了探她的脉博,很平稳,完全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这时,有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托着一个奇怪的盘子往自己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说:“你醒了,要打针了,你都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只见那个白衣服的女子拿起了一个奇怪的暗器,她戴着口罩,韩然隐隐想起江湖中有一派叫忍者的门派,这些门派的人,都是用白面纱罩着脸,不让人看到真面目,这个奇怪的房子,也应该是忍者的聚集地,没有想到爹爹派出那么多的人找忍者的大本营,到头来却是藏在这么奇怪的地方。
他双手捏着一根头发,准备给那个女忍者来个见血封喉,这时,那个不认识的男人一下子冲上来,对着那个女忍者说:“我朋友刚醒,情绪不稳定,你一会儿再来打针吧!”
那个女忍者的眼睛里是不悦的,但一看到那个男人的笑,又没有了脾气,就拿着盘子出去了。
那男人走过来说:“我们认识的,我就是那只白猫,但那只是我在唐代的身份,我的真实名字叫怀沋,多谢你把我带回了现代,真是太感谢了,我终于不再是一只猫了。”
这个男人虽然很激动地说着这些话,可是,韩然却不懂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感觉这个男子的眼睛很熟悉,特别像朱茜每天与之打架的那只猫,黑瞳里装着闪动的光波,看人的时候,一转就感觉灵动万变。
怀沋知道解释不清楚,拉着柳漱石说:“这个人你认识啊!他当时也被扯回到现代来了,那个朱茜的毒已经全解了,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蛇毒,有血清就好办事,什么‘七骨断魂香’,不过是草叶子加一点蛇毒,打了几针就没事了,现在她已经睡着了,很快就醒。”
怀沋看了一眼已经完全不清楚的韩然和柳漱石,知道自己这样解释完全没有用,他只好进行一下科学演讲。
他拿过墙上的日历,对着这两个古人讲着什么叫唐代,什么叫现代,什么叫时空,什么叫穿越……最后,这两个唐朝人都睡着了,他也累倒了,终于明白,什么叫智慧。古代的智慧真是很难解释得通,他们不可能想到有时空穿越这种事情,所以,完全不明白的概念,就完全不能让他们懂。
这个时候,怀沋看到有双眼睛睁开了,充满了嘲讽地看着自己,对着他说:“你真笨!这样说,别说是唐朝人,就是我,本来明明白白的一个现代人,都让你解释迷糊了。”
怀沋上前一步,看着朱茜,惊喜地说:“你醒了。”
“刚被科学大师的时空之讲给吓醒了,我回来了是吧?”朱茜只要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不是非常高兴,因为应该回来的没有回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居然带回来两个,而且是两个木头,这可让自己怎么办才好。
韩然与柳漱石看到她醒了,都用很惊奇的眼光看着她,韩然的眼光里不仅有惊奇,还有狂喜,只是抖着手问:“你……你真的没事了?”
朱茜看着韩然,心里一阵温暖,虽然自己的大腿内侧现在还在发痛,但是,她还记得韩然抱着她飞奔的情景,韩然看着前方,那山头其实还老远,可是,那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敢看她,只是跑,一直跑到她不再呼吸,才一头栽下。
朱茜看着两个在现代被吓得完全不知所措的超级帅哥,枉一个长得那么帅,另一个有绝世功夫,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朱茜只好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释时空穿越,对于古人来说,科学的解释是没有办法的,只好用骗这种手段了。
她居然面不改色地说:“你们昏倒后,就遇到了我们国家的人,救了我们,现在你们在我们的国家里,我们的国家像胡人一样,在离长安很远很远的地方。”
柳漱石提问道:“比胡人还要远的地方吗?”
“那远得不是一点点,反正就是特别远,连那些黄眼睛金头发的洋人也没有我们国家那么远,你们来我们的国家了,我们国家因为风化不开,没有进行儒家教育,所以,很多人都不懂礼节,又因为有巧手工匠,制了很多好东西,比如说。”
朱茜使了一个眼神,怀沋就去开灯,这俩个古代帅哥都吓了一跳,抱在一起双双看着会亮的电灯发呆。
朱茜用最不以为然的语气说:“像这种灯,就是我们一个非常伟大的工匠叫爱迪生发明的,不用油,一按开关就会亮,这种你们看似神奇的东西,在我们的国家到处都有,你们既然来了,也要给你们大唐争点脸,不要丢大唐的脸,让人家以为你们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是从小地方来的。”
韩然这才明白过来,抱着大唐子民的优越感,他强撑着面子,不对这个国家的种种神奇之处抱有什么好奇感,这样会丢自己国家的尊严。要知道古人往往把自尊看得高于生命。柳漱石也接受了这些东西,不过他似乎有一点怀疑,看起来,果然是柳漱石聪明一点。而韩然,朱茜怜惜地看了一眼他,倒霉的娃儿,你长这么帅,还这么单纯,落到哪个现代女色魔手上,一定会非常悲惨的。
想到这里,朱茜就有一种要保护韩然的冲动,会功夫有什么用,现在终于回到了科技时代,一定不能让韩然出差错。
朱茜感觉医院太危险,让更多人看到这两个古代男人,就越有危险,她强撑着身子,对怀沋说:“帅哥猫,我们还是出院吧!”
怀沋很反对这个名字,但现在又不是和朱茜吵架的时候,只好憋着气去办出院手续。而这边韩然一听朱茜说走,一起回朱茜的家,就高兴得站起来,然后拦腰把朱茜一抱,另一只手提着柳漱石,飞身一跃,就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
朱茜脑子里一热,看着白天的太阳果然是剌眼,好像有很多人头在窗户那里做惊讶状。韩然落地很轻,朱茜感觉像是在高档的奔驰级别小轿车上,只有微震,不禁暗赞道:“果然好轻功,幸好功夫也随着人到了现代,不然从那八层楼的窗户跳下来,三个人都又要穿回唐代了。”
朱茜闭上眼,不忍看在大白天有三个人从八楼的窗口跳下来后平安无事地站在一个年轻的护士面前那护士经典的表情。
护士果然是面部扭曲到了极点,想叫又一下子叫不出来,朱茜忙拉着韩然往正在前面做接应的怀沋那里跑,一边跑还要一边解释:“怀沋现在坐的那个工具,是我们这个国家一个叫福特的铁匠做出来的,不用马自己也能跑,特别管用,就是有一点昏。”
上了车,怀沋把油门踩大,车子狂奔面去,后面护士那超人类分贝的尖叫终于被甩到后面了。
朱茜吁了一口气,只不过一个不小心,就让韩然又露脸了,如果让人知道他是从唐朝穿来的,说不定会被捉去做成标本,拿来研究,他到底懂不懂?
显然,韩然是不懂的,他和柳漱石惊奇地看着汽车外面的风景,朱茜在一边给他们做心理辅导:“我们的国家有特别多能工巧匠,而且风俗人情都与你们国家不同,所以,你看到什么惊怪的东西,也不要尖叫失常。”
柳漱石强撑着说:“笑话,我……我们堂堂大唐什么东西没有,会对你们这小国感到吃惊,这等东西,都是我们大唐被毁掉的,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朱茜和怀沋这两个现代人,都同时做了一个鄙视你的手式,一起说:“吹牛不打草稿。”
虽然已经给了韩然和柳漱石很多的心理准备了,可是,当他们上了电梯还是直接吐到了电梯里,把朱茜给郁闷坏了。
晕梯,居然有人晕梯!她家只在四楼罢了,要是更高一点,估计韩然宁可用飞这种轻功,也不愿意坐电梯上来了。
把两个晕梯的唐代人给搬到了 5bb6." >家里,和怀沋看着他们直摇头,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是,怀沋在他们都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帮他们理了头,话说怀沋在脱离了猫的身份之后,就开始展示他做为人类全能的一部分,看着他帮韩然和柳漱石弄发型,又想着他在唐朝做猫的时候,就会配中药面膜,看他的样子倒不像一个有钱人,最起码不像一个二世祖型的有钱人,难道是白手起家的服务生,从前过的都是非人的生活。
怀沋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他虽然从唐代回来后变回了人类这个身份,但是,猫的一些特性还留在他的身体里,最善长就是猜测别人的心思,那一双眼睛一转,就知道了朱茜又要开始胡思乱想编造着自己的苦难史。
怀沋忙打断朱茜那已经开始飘到天边的思绪:“你看到的富人区的有钱人,喜欢收藏一些传说中的宝物,增长自己的艺术品味兼投资,唯一一次失手就是遇到两个看起来自以为漂亮的女警,而且还是巡警,被拉回了古代做了一回猫,好歹算是又回现代来了。家,有钱;人,长的帅,而且还多技能,家教很严格,海归,全身都是宝。”
朱茜看着怀沋,发现这家伙变成了人更讨厌,她对着怀沋砸白眼:“你想干什么?我又不是和你相亲,你不用介绍得这么细吧!”
怀沋看着朱茜一笑:“你就从两个唐代男人中选吧,我早就有了未婚妻,一会儿就来了,你不要自卑就好了。”
正说着,怀沋的手机就响了,两个帅哥的发型已经理好,已经推进浴室让这两个没有回过神的人冲凉,怀沋对着手机说了几句,手机那边的人就到了朱茜家里。
果然是一个让朱茜比较自卑的女人,无一处不透着优雅,她的气质比之古代的那些皇后妃子还要高质,长得就不用细说,万一也挑不出个一,和怀沋站在一起,完全诠释了“金童玉女”或者“才子佳人”的所有含义。
朱茜终于吁了一口气,自己不必在三个男人中间去挑选唯一,终于去掉一个徘徊的机会。虽然是这样,可是,看着怀沋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手牵着手,就感觉心头一酸,浑身是气,她自觉不对,难道自己连一只猫都不放过,也未免花痴太过了吧!
那个女子伸出手,十指纤纤,指尖什么也没有涂,干干净净如一枝素梅,伸了过来,带着淡香:“戴颜。”停了 4e00." >一会儿又说:“你好,很高兴你在唐代照顾了怀沋。”.99lib?t>
这个女子看着这几个穿越分子,没有任何的惊奇,就这一点,朱茜知道,自己和戴颜是没得比,不自卑都不行,人家的淡定那已经是修练到了某种程度。
戴颜另一只手里提着两套男装,她抬头对怀泷笑:“你打电话要衣服太急,我乱选的,可能不合你的意。”
朱茜一看那男装,是休闲品牌,虽然凭她的水平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可是,银灰、黑、浅白搭配得如此好,居然还有帽子,连小围巾都齐了,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这个女人在给模特选衣服,这么好的时尚品味,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浴室传来柳漱石的惨叫,怀沋带着衣服冲了进去,一会儿,烫得小脸通通红的柳漱石与韩然穿着现代装走了出来,朱茜哑忍着笑,知道他们是开了热水又不会调,但是,戴颜一见这两个如此帅气的男人,一时就开始上下打量起来。
怀沋笑着说:“别打量了,人家可不会去做明星99lib.。”
明星?朱茜扭过头,怀沋对着朱茜说:“时都,知道吗?”
“时都?难道就是那个出产明星为主业的公司吗?”谁不知道时都啊!所有的大明星都是从那里包装起来的。
“这就是时都的老板。”怀沋不无自豪,朱茜扭过头:“哼,有什么得意的!”
戴颜一看这两个人,实在是不当明星就对不起自己的职业道德,虽然知道是唐代人,还是忍不住开始游说。
“想不想万众瞩目,想不想一朝成名?”这些有诱惑的台词是戴颜的开场白,但两男人没有任何反应,然后戴颜换一个句子:“想不想挣很多钱?”
柳漱石的眼神有了表示,而韩然一副宁死不屈,怎么也要守在朱茜身边的样子。
就这样,戴颜进来送了两套衣服,就带走了朱茜的初恋情人柳漱石和差一点暗恋上的猫,而只留给她一个龟壳,说用这个可能还能再回到唐代,就拉着两个男人飞快地跑了。
朱茜捧着这个根据怀沋说就是那个传说中可以回到唐代的龟壳宝贝,可是,她看着宁死不屈不会为了几千万动心的韩然,有些犹豫,自己和这个高手,真能回到唐代救回茗语吗?
朱茜悲伤地叹道:“茗语,你在万恶的封建社会坚持住,我马上就回来救你了,我们回现代,那可是,一个都不能少。”又看了一眼韩然,甜蜜地说道:“如果多一个,倒也不用退了。”
第十章 报复行动
而时光的这边,却是茗语的眼泪。
茗语走在前头,她知道李启跟在她的身后,可是她恨他,就是因为他,朱茜才会中毒,到现在还生死未卜,所以一路上她都坚决地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李启。
而李启,也不敢上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前面的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恨他入骨了,自己究竟该如何做才能挽回她的心呢?想他一个王爷,向来呼风唤雨,哪个女人不是对他?服服帖帖,偏偏眼前的这个人真是让他束手无策……唉!
这一女一男,一前一后,静静地走着,气氛十分之诡异,导致一路都无人敢上前搭话。
回到了王府,下人们看着茗冰冷如霜的神态和皇爷阴晴不定的脸色,纷纷揣测着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N个版本到处流传,传遍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当然最为流行的一个版本就是茗语背着王爷红杏出墙,然后被王爷捉奸在床……
茗语坐在桌前,仔细思考,到底是谁下此毒手呢?
一定是他的侍妾们,只有她们才知道李启的扇子是武器,只有她们才想除掉自己而后快,头脑中第一个冒出来的人物就是曾如玥,想到了她以往所做的那些事情。投湖?如果连必死的决心都有的话,是不是早就有想杀了自己的念头呢?那只猫曾说过她的武功很高,上次的投湖也不过是为了博取李启的同情,看来,是她的可能性最大。
茗语的心一横,曾如玥,如果查出来是你在背后搞鬼的话,我一定要你双倍赔偿,受到比朱茜更大的苦!
朱茜,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找到药王?有没有解毒?不,一定没有!不然那只猫会来报信的,朱茜,是我害了你,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怎么办?李启急得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镇静和淡然。已经派人去打听了,药王那里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女的,这么说来,她一定已经死了。她死了不要紧,只是茗语该怎么办?该怎么样才能让她不恨自己?
李启在茗语的房门外已经转了好几个来回了,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要不自己放下身段去乞求她的原谅?不,这么做,简直太丢脸了,自己怎么说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爷,绝对不行!想到这儿,李启迈步离开了门口。
再略一思考,不这么做,茗语一定不会理我!李启又走了回来。
这时,茗语刚好打开门,正看到李启踌躇不定地站在门前。
茗语冷冷道:“不知王爷找奴婢何事?”目光也是冷冷的,如针般刺在 4e86." >了他的心上。
“我……我……”李启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想好的话,被她冰冷的语言一刺激,全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结巴了?平时出口成章,口若悬河,嗯,还是现找台词……
“如果王爷没事的话,恕奴婢告退,奴婢有事要做。”茗语略一施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下李启一人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还在费劲脑汁地搜刮台词……
该从哪里下手呢?忽然记起自己曾经和李启讨论过不许他三妻四妾,马上曾如玥就来找自己求软加示威。当时,知道这些话的只有在场的三个人,除了她和李启,就只剩下旁边的侍女了。茗语冷然一笑,看来,李启身边的这个侍女有问题,叫小翠是吧,那就先从你下手好了!
小翠进了屋之后,就看到茗语一个人端坐在桌旁,笑眯眯地看着她,只是那种笑让人不寒而栗,无来由地,小翠心里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请问,”小翠怯生生地问,“茗语……姑娘找奴婢有何事情?”现在茗语和李启的关系暧昧不清,又没有过门,所以只能大家都称呼她为姑娘。
茗语灿烂地一笑,颠倒众人,忙起身拉着小翠的手,一齐坐下,“妹妹怎么这么见外呢?你我两人都是奴婢,还姑娘长姑娘短的干吗?如果妹妹不嫌弃,你我以姐妹相称如何?”
小翠心下奇怪了,今天她这是犯什么病了,怎么这么邪门,要和我道姐妹?忙搪塞道:“姑娘的身份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够高攀得上呢?”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抽手。
咦?怎么没抽动?小翠纳闷地又加大力气抽,发现还是纹丝不动。
抬起头,正对上茗语似笑非笑的神情。
小翠心里一凉,立刻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位主子不撒手,怪不得,心里暗骂,我真是流年不利,出门前忘记查黄历了,今天一定写着不宜握手,不宜出门……
茗语浅浅笑道:“怎么妹妹觉得姐姐失宠了,所以不值得巴结吗?还是妹妹觉得你家三夫人才是真正有名分的人,我不值得一提呢?”话说到最后,语气骤然冰冷下来,让人觉得彻骨般寒冷,不由得毛骨悚然。
小翠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茗语姑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吧。”
“原谅?此话何解?”茗语依然不动声色道,只是手加大了力度。
小翠疼得直龇牙,连后牙槽都露出来了,心中暗叫各路神仙菩萨们,爷爷奶奶们,无论是谁都好,快来显灵吧,救救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茗语心中暗揣,自己在警校可不是白混的,对付你这么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翠实在是忍不住痛了,就在她马上要喊出口时,手上的疼痛突然减轻,她诧异地抬头,发现茗语正以一副了然的神情看着她,她这才知道,藏书网自己的心思,茗语竟然全都能看懂。
茗语心中冷笑,警察是必须要学心理学的,而且你们这些古人单纯得可怜,想看透你们的心思还是很简单的!
“奴婢都说,奴婢确实把姑娘和王爷的对话告诉了三夫人,那是因为三夫人实在是厉害得很,奴婢不敢得罪,除此之外,奴婢再没做过什么伤害姑娘的事情了。”
“是吗?”?99lib.t>茗语一挑眉,问道。
“是,真的!就这些,三夫人有很强的后台,没有人敢得罪的,姑娘也还是小心点为好。”
茗语的心忽然软了下来,眼前这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孩子,也实在是挺可怜的。她能关心自己,实则也是一个善良之人呢!
她轻轻一用力,把小翠拉了起来,抽出怀中的丝帕,为她轻轻擦了擦脸,“行了,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了解。”
小翠泪眼朦胧地望着茗语,不知所措,仍然忐忑不安。
“好了,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对别人讲,不然,不止对我,对你也没有好处。知道吗?”茗语连哄带骗,直到小翠点了点头。
“好了,把脸擦干净,你赶紧走吧,别被人发现你。”茗语把丝帕塞到小翠的手里。
小翠听话地擦净脸,刚要走,转身又回来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茗语不解地问,难道她还知道什么内幕?不能吧,凭她一个小小的侍女身份,曾如玥是不可能让她知道什么事情的。
小翠的脸红了,举着丝帕说,“这个,让我弄脏了……”一边说一边看着丝帕,眼中流光渐闪。
茗语一阵好笑,看出了她很喜欢这条丝帕,那是李启送给她的,据说是贡绣,不过既然已经弄脏了,就不要了,再说,和李启……一想到李启,她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自己和他看来是没有什么缘分了……
小翠看着茗语拉下脸,误解了她的意思,忙解释道:“等我洗干净了就给姑娘送回来。”
茗语这才从思绪中惊醒,手一挥,“送给你了。”又拿出了一些银票,塞给了小翠,“这些也给你,注意点花,别让人以为是你偷的。”
小翠立刻感动得热泪盈眶,反抓住茗语的手,喃喃道:“姐姐……你对我真好……”
“别哭了,不然该被人看出来了。”茗语赶快抽出了手,自己可不想被她的鼻涕蹭一身,不然衣服都该送她了。
送走了小翠,茗语端着下巴思索,怎样才能打探到曾如玥的消息呢?
如果朱茜在就好了,这个丫头,总是那么活泼开朗,好像天底下就没有能难倒她的事情……
茗语的眼眶不禁湿润了,朱茜,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一定是凶多吉少了,是自己连累了她,害了她,只要能给她报仇,自己什么都可以做!
茗语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口中不停地念着,朱茜,朱茜……
门外,李启听着茗语的哭声,停下了正准备要敲门的手,自己这个时候去,不太好吧,她现在正在伤心时,一定不会理我的。嗯,李启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就傻傻地站在门外,听着茗语哭泣……
茗语哭着哭着睡着了,睡梦中,感觉有人把她抱上了床,并盖上了被子,然后坐在她的床边,唉声叹气,不住地念叨着什么,实在是听不清楚,声音太小了。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是无奈这一天实在是太过劳累了,眼皮说什么都不肯睁开,嘴也张不开,她只得在心中暗骂,谁?这么缺德!老娘睡一会儿觉还非得打搅,不知道老娘正困着吗?
骂完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越来越像朱茜了,是被她传染了吗?以前总是不屑和她一般举动,可是现在,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宁愿自己被朱茜传染得不像一个正常的人,也要她好端端健康地活在她的身边。
话说这个被骂的人是谁呢?正是可怜的李启,他趁着茗语熟睡的时候,放下自尊,放下架子,不停地道歉,乞求她的原谅,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这一举动让茗语更加讨厌他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误会中越走越远,明明相爱,却因为恨意而关上了心门。
朱茜在一个星期后看到电视里出现一个新星万人迷是柳漱石的时候,还是感觉十分震惊。韩然已经能很坦然地和她一起坐在那里,看着柳漱石从他刚开始丢掉的那个会出人像和声音的箱子里走出来,他接受东西很快,有一种莫名的大唐国民优越感,这种优越感让他在现代世界里没有被剌激发疯,而柳漱石完全是因为钱来支撑信仰,他挣大把的钱,所以,想疯都舍不得钱。
朱茜和韩然每天都是躲在家里研究那个龟壳,就差没有把龟壳给抱起来啃啃,看里面的材料是什么,为什么可以回到唐代。怀沋绝对是一个典型的重色轻友型色猫,有了戴颜,又开始开着自己的高级车,奔波在挣钱的路上,当然也经常过来看朱茜,只不过,每次来都是给朱茜送宝物,传说中的可以时空穿越的宝物。
家里已经摊满了宝物,可是,这两人还是活生生地在现代看电视,根本没有一丝可以回到过去的迹象。怀沋摊开手无奈地说:“我和柳漱石还有戴颜拼命的挣钱,为你们收集可以回唐朝的宝物,你以为宝物是用枪抢回来的?都是用换的!你们不要这么没有进展好不好?”
朱茜郁闷地骂:“你以为我想啊,我难道不想回去接茗语回来吗?”
韩然也站了出来,对着和朱茜吵架的怀泷瞥了一眼,怀沋就是不懂古代功夫、不明白什么叫杀气,也感觉身上一冷,立马很知趣地溜了。
朱茜这天又在家里呆着闷气极了,无事就拿着修眉的工具,要帮韩然修眉。韩然的眉浓而粗,一对标准的剑眉,只要稍修一下就可以拉去拍平面照了。
韩然反抗无效,听话地趴在桌上,脸摆在透明的玻璃台面上,嘴唇因为不满而嘟着,眼睛看着这个霸道的朱茜。朱茜弯着腰,从桌对面伸过手,看着自己手下的美色,要描述一下韩然换了现代装后的帅样,简直是笔墨都无法形容。朱茜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连韩然都听到了,他奇怪地指着朱茜起伏不定的胸说:“什么东西这么响?”
朱茜大羞,站起来,对着韩然说:“色狼,怎么可以指这里!”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跳得这么响,你是不是余毒未清?”韩然担忧地站起来,走到了朱茜面前。
朱茜一晃手:“你们大唐的奇毒,在我们国家早就给解了,别担心了,那点小事还没有什么后遗症。”一想到自己居然从现代穿回古代让人下毒,没有死透,又很丢人地从古代中毒,然后穿越回现代来解毒,就对这个时光穿越带着很多的恨意。
韩然看不懂她现在的心思,只是担心地又去伸手搭她的脉门,朱茜的手被他握住。虽然两人经常这样握手,可是,朱茜今天却分外地心动,她轻嘤一声,投入了韩然的怀里。
韩然又僵住了,朱茜每到了这个时候就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只能在心里骂:“呆子,猪,现在你可以抱着我,亲亲我的嘴了。”
可是,这些爱情经验,却从来没有人教过韩然,他只好以为朱茜又犯病了,胸口又不舒服了,又需要躺下休息了。
于是,很小心地抱起朱茜,想让她更舒服一点,朱茜知道自己这么多天让韩然看韩国爱情片这个决定是失败的,因为韩国爱情片一般到了四十集的时候才会有一个接吻镜头,应该一开始就让他看美国大片,三秒之内必有一个长吻,这样这个呆子也不至于又在这个时候以为自己犯病了。
朱茜双手搂着韩然的脖子,轻轻地在他的脖子上吻了一下,算了,看来让他主动是不可能了,不如自己主动好了。
没有想到,韩然像被蛇咬一口般把她一丢,幸好是丢到了沙发上,用手捂着被亲的地方发呆,瞪大眼睛看着在沙发上被摔得找不到方向的朱茜,用那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她很久,终于,上前一步。
朱茜大惊,难道亲一口古代的帅哥会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吗?没有想到他们这么的坚贞不屈,可是,自己哪里会知道有这种事情出现,要不,让韩然亲一口占回便宜就行了,不过看他的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没有想到韩然捂着脖子,用那种“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的清白全没有了”的眼神看了朱茜半天,却说出一句非常让朱茜头昏的话:“我……我会对你负责,我会娶你的。”
朱茜看着像是含恨而去的背影,郁闷地想了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亲了他一口,他居然要对我负责?老天!不过是亲一口罢了,也不必结婚这么严重吧!
正在她在现代苦恼着和古代男人的思想代沟问题时,茗语已经化身为复仇女郎在唐代开始为了朱茜而奋斗了。
大唐这边的院子里,早起之后,茗语开始思索她的报仇计划,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对付曾如玥呢?先不管她的势力如何,就是她的一身功夫,也不是自己能够应付得了的。看来需要找人来帮忙,谁呢?王府里面的人物都不可靠。心念一动,忽然想起了朱茜身边的人,那个叫韩然的,应该会帮助自己。
现在李启不敢管她了,所以茗语轻而易举地出了王府,可是柳府里找不到人,不止是韩然,竟然连柳漱石都不知去向,茗语略一思索,直接就去找韩大山了。
找韩大山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他的名头响彻江湖,哪里都是他开的饭馆、酒家、商铺,直接走进去,说一声:“我是韩大山的儿子心上人的女友。”就可以引来很多人异样的眼光。
这么复杂的关系,这些人都能明白?茗语不敢小视古人的智商,一会儿韩大山就派车来接她去府上。马车赶来时,她张大了嘴,为什么?这些古代人,一个比一个有钱!而且随便去哪里都是大马拉车,府院都那么的奢侈!本来应该是两个丫头分别傍上了大款,可以过好日子的事情,为何今天会演变成,一死一失宠,茗语完全不知道了。
韩大山从小屋里拐出来,看到了茗语,问明了身份,非常高兴,忙拿出一大堆金银财宝,要给茗语当见面礼。
茗语对金钱完全不以为然,只是哭着说了朱茜和自己的友情悲惨史,说到朱茜中毒时,更是泣不成声。
当韩大山听到他未来的儿媳妇现在生死未卜时,气得一拍桌子,直嚷着马上要给他可爱的儿媳妇报仇。可怜的桌子,已经粉身碎骨了。
韩大山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他马上就发出江湖追查令,要找朱茜和韩然的下落。
茗语冷静地说,动一个曾如玥很轻松,只是她身后的势力很庞大,要报仇就要斩草除根,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先要找出他们的弱点。于是韩大山依照她的意思,马上吩咐人去调查曾如玥的背景底细。
果然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不多时,各路探子均纷纷回报。
原来曾家是非常有权势的家族,但是因为从前有个曾姓的女子曾经想要效仿武则天当女皇,因此得罪了皇室一族,后来,皇族便规定曾姓的女子不能入宫,以防止她们再企图把持朝政。
又打听到,曾如玥最近蠢蠢欲动,似有什么打算,因为曾家正在紧锣密鼓秘密地赶制着什么东西,要求是在本月初十之前完成。
本月初十,听到这儿,茗语心念一动,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本月十五,正是皇太后的寿辰,莫不是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吧。
探子竟然还弄来了图纸,茗语细细研究了一番,再联系这一切的事情,苦思冥想,终于搞清楚曾如玥的打算了。她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也许可以将计就计,借着她的这个计划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如此这番地对韩大山说了自己的计划,韩大山连连赞赏,爽朗地笑道:“真不愧是我儿媳妇最好的朋友,此计甚妙,不用费一兵一卒,果然够厉害!”
第十一章 花开美人
茗语回到王府,开始精心准备。
终于到了十五这一天,她特地给自己化了一个烟熏妆,虽然缺少化妆工具,弄得有点像熊猫眼,不过凑合看吧,反正古代人也没有见过真正的烟熏妆;里面穿上了朱茜送给她的虎皮比基尼,外面套上了外衣。打扮妥当后,有人带路,出了王府,七扭八拐地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那个人带她秘密地进入了一间屋子,赫然入眼的是曾如玥,只不过此时她已被迷倒,人事不醒。
茗语看着曾如玥,心中暗自冷笑,你对朱茜的伤害,我要你用十倍来偿还,必让你家破人亡。
皇宫里。
今天本是皇太后的生日,由于皇太后不想铺张浪费,因此便只叫了皇帝、皇后、皇爷还有一些妃子来参加这生辰家宴。
大家围坐在桌前,边观看节目,边品尝美食。
“启禀皇太后,兵部尚书送来一份寿礼,祝愿皇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接着,四个人抬上了一朵巨大无比的荷花。
荷花栩栩如生,玉肌水灵,花叶清秀,仔细闻闻,竟然花香四溢,泌人肺腑,仿佛跟真的一样。
正当大家在陶醉之时,花瓣竟然一点点打开了,层层绽放,若开花般。
众人定睛一看,花蕊里竟然有个女人,白如脂玉,腰似柔柳,眼波流转,她忽然站了起来,手拂花蕊,不时地旋转,跳起了火辣的钢管舞。身体柔韧如蛇,性感若猫,狂野似豹,在加上一身虎皮的比基尼,用各种撩人妩媚的动作,勾引着全场人的灵魂。
皇上看得如痴如醉,有几个定力.
不够的侍卫,鼻子前都流下两道鲜红的小河……
李启看了,脸都绿了,可是在皇上面前不敢放肆,于是强忍着。
一曲终了,皇上首先鼓起掌来,大笑:“跳得好!朕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别出心裁的舞蹈。”
bbr>藏书网皇太后也微微点了点头,只是皇后和李启的脸色很不好看。
“来,走近让朕瞧瞧!”
茗语顺从地走了过去,忽视李启那似乎要喷出火的目光。
皇上仔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好一个璧人,“你留下,以后服侍朕!”
闻言,茗语大喜,心中暗道,曾如玥,你的如意算盘不就是要入宫吗?因为曾家不许女子入宫,你便想出这个方法,现在我代替了你,我就是要利用皇上扳倒你们整个曾家!
还未等茗语答应,就听李启冷冷道:“启禀皇上,此女是我的侍妾,恐怕不适合服侍龙体。”
茗语忙反驳,“不,皇上,奴婢只是九王爷府的一名小小的婢女,并不是什么侍妾。”
李启抓住茗语的手,强逼着她看他,像是要用他眼中的怒火烧化茗语心中的一切,茗语不敢去看他的眼神,生怕自己会心软,说不出狠话,无法给朱茜报仇,扭过头去冷冷道:“王爷请放手,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成何体统!”
皇上颇有深意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拉拉扯扯,嘴角淡勾。
这时皇太后发话了,“启儿,这个女子你还是先带回去吧。”
“是!”李启不顾茗语的不愿,强拉着她离开了皇宫。
坐在马车上,李启气冲冲地质问她,为何要如此?
茗语冷冷回答:“我想怎么样都应该跟王爷没有关系吧?奴婢没有签卖身契给你,是自由之身,想怎么做都可以。”
李启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是我的女人,怎么可以……”
还未等李启说完,茗语打断他的话,“我没有嫁给99lib.你,不是你的侍妾,又不是你的夫人,你凭什么管我?”
李启张口结舌,平时的口若悬河都不知跑到哪里了,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两 4e2a." >个人沉默了良久,李启沉沉道:“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而伤害了你最好的姐妹,这我很抱歉……”
闻言,茗语心一暖,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道歉,而且是这么诚恳的语气,想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能如此低声下气,实属不易。抬起头,正对上他那双充满歉意的眼眸,幽深不见底,仿佛是一个黑洞,被吸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就在茗语快要被这一片温柔给融化之时,一个大大的笑脸从脑海里跳了出来,是朱茜!自己怎么能只顾眼前的幸福,而忘了朱茜的苦呢?现在就连韩家的人都不知道她的生死,下落也不明,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自私?
下定决心,再不去看他,一字一顿道:“就算是如此,我也还是要到皇帝身边去。”
“你……”李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反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对不会,就算是皇上也不行!”
茗语的心又泛起一阵酸甜的涟漪,自己为何要喜欢上这个有着众多侍妾的王爷?更何况,这个男人还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到了王府,茗语想回她自己的房间,可是李启硬拉着她到了他的私寝,冷冷道:“以后你就在我房间了,你在里屋睡,我在外屋,以后不许你出这个房门半步!”
说完,把茗语一个人扔在里屋,关上门,便再也不理睬她了。
茗语明白跟他吵闹是没有用的,于是开始打量这屋里的摆设,布局,门窗的位置,打算找机会逃走。
不久她就绝望了,这个小屋根本就是用来关人的。
一束月光从高高的小窗边洒了下来,茗语双手抱着自己的肩,就那样看着月光,朋友,没有了,爱情,没有了,连最后的自由也没有了,她的眼角积蓄无数泪花。她不会认输,她知道,皇上也不会放弃她的。
第十二章 明星大梦
朱茜和韩然在现代研究了很久怎么个穿越时空的方法,都没有得到正解,刚好朱茜又收到大学同学的生日聚会请贴,这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生日聚会还要给人发请贴,这就得从朱茜和这个大学同学的恩怨讲起。
朱茜进大学的第一天,就看到有一个女子和自己穿一样的衣服,都是精心打扮。居然又挑到了同一件衣服!朱茜正在不爽间,只见那女子走来,对她说:“我不喜欢你穿这衣服,很丑,你不配这衣服,脱了吧,我给你双倍的钱去买别的。”
这个头脑里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家伙就苏玄魅,是一个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钱摆不平的事情的单纯生物,因为她有这样的思维,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苦恼,反正她的苦恼钱都可以解决,比如说,抢别人男友啊,不准别人干这个不准别人干那个,天下就是她最大,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都毕业这么久了,非要招别人回去给她过生日的变态事情。
但朱茜却也不得不去,因为苏玄魅的生日如果不去的话,她一定会派人到家里来用轿子抬去的,她的作风真是太特别了,让别人都没有办法抗拒。
去就去,想到和苏玄魅这大学几年的深仇大恨,朱茜就没有办法不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万人迷。
朱茜打扮完之后,又对着韩然死命地下了功夫装扮。于是,两人出门的时候,那身上闪的都是迷人的光芒,只要是眼球,就不得不受吸引。
朱茜带着非常强烈的要压倒苏玄魅的上场意念,终于到了生日会场。已经看过了唐代人的奢侈,对于现代人再花哨的布置都没有任何动容。这样平淡的反应,实在是引起了苏玄魅的强烈不满。
“那个,是你男友?”苏玄魅看了一眼正在低头研究一个灯泡的韩然,朱茜拉了拉韩然,提示他千万不要忘记答应自己的,一定要对奇怪的事情保持淡定,不要太好奇,很明显韩然现在又被几个会变色彩的灯泡给迷住了。
苏玄魅看着韩然低头看灯泡那个样子,又不屑地说一声:“难道是智障。”
朱茜大怒,恨韩然给自己丢脸,猛地一拉韩然,韩然一抬头,直视着苏玄魅张着嘴说:“啊!你说什么?”
在朱茜的眼里,自己看到一个呆木头,在演木偶剧的样子,真是丢死人了;而苏玄魅却在一刹间回不过神来,看到一个帅气得跟天使一样的男子,有着她对男人的所有幻想,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
朱茜在边上暗叹苏玄魅的审美观真是老土,唐代像韩然这样的美男大把大把,跟麦子一样望过去一大片,什么时候想要,就可以什么时候去割。朱茜这么得意的原因是,她感觉自己身边美男如云,先别说这个韩然已经是自己的裙下臣,柳漱石对自己也有意思,那个怀沋虽然有女友,但对自己还是很暖味的。
正在她得意的时候,苏玄魅已经冲上来,对着她微笑着说:“多少钱?”
朱茜发呆,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苏玄魅直接冲着韩然使一个眼色说:“多少钱?”
朱茜这才知道苏玄魅已经看中了韩然,而且像在超市里选水果商场挑衣服似的,准备花钱把韩然给卖下来。
这怎么可以!朱茜的自尊小宇宙爆发,看到苏玄魅那个势在必得的样子,正准备劈头大骂。可是,苏玄魅伸出了手指,比划了一个价钱,朱茜这才反应过来,苏玄魅的家里是非常有钱,有钱到自己都没有心理准备。
她开始在心里打算盘,其实,这笔钱真可以让自己好好地过下半生,甚至可以过得很奢侈,不过是借韩然去恋爱一场,自己和韩然都没有大损失,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做,那受伤的自尊可以先到一边儿呆着。
朱茜忙拉低声音问:“支票,还是现金?”
“你要吃什么?”韩然居然一副温柔入骨的样子,凑过来问朱茜,关怀之意滥于言表。这时,朱茜不由自主地心头一酸,想到韩然落到这个有钱女魔头的手里,那副做牛做马的惨样,就忍不住想落泪。
她似乎看到了韩然在苏玄魅的威胁下,抱肩哭泣楚楚可怜的样子。这个时候,朱茜已经完全忘记了韩然身怀绝世功夫这个事实,对着韩然是万般的不舍。钱,算了,爱情来临了,钱也可以踢一边儿去。
于是,朱茜凛然地拒绝了苏玄魅,不管她开多高的价,韩然就是不转让。苏玄魅只好直接去勾引韩然,韩然那副真正的油盐不进的样子,才让苏玄魅气到了吐血。朱茜得意地想,钱,我家韩然比你多几百倍,而忠贞,谁能比得上唐代古人第一次初恋来得忠贞不屈。
果然是一对痴心恋人,好个生死相守,绝不分开!苏玄魅看着在场中那一对如童话里公主与王子的朱茜和韩然,心里恨得直滴血,牙根都要咬碎了。
而朱茜因为在苏玄魅面前大胜,得意非凡,所谓太得意就要忘形,果然她和韩然误了最后一辆公交车。
要知道,朱茜在现代还是小穷人一个,没有自己的私家车。于是,望着漫漫长路,苦恼地盘算着要打的回家的车费,但是韩然一听到朱茜是因为回家而着急,居然不解地答:“走回去不就得了。”
“走?你知道有多远?几个小时也到不了!”朱茜好没气地白了他一眼。
韩然倒也轻松,一个伏身就抱住朱茜,朱茜娇羞挣扎,没有挣脱,只好说:“急什么,我们都还没有领证。”
韩然低头看了一眼朱茜,奇怪道:“什么领证?我现在抱你回家了,你不要乱动。”
朱茜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幸好韩然听不懂领证的意思,不然还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把自己往地上一丢,然后骂淫妇之类的。
还没有想出个头绪,就看到韩然往高处一跃,抱着她居然开始在路灯柱尖上飞跃,这是朱茜第一次感觉到飞是多么快乐剌激,当然如果不被人发现的话就更好了。她不敢乱动,只能闭着眼睛,对着韩然说:“跳稳了,跳准了,跳好了,别掉下去,我还年轻,我还没有结婚,我还不想死……”
韩然只顾着藏书网展开自己的轻功,在路灯柱上一路往家那个方向飞驰,完全没有看到路面上有一辆银白色的小轿车在无声无息地紧跟着自己。
朱茜慢慢地已经不再害怕,居然会大声说道:“真好,这感觉真像是犬夜叉回到现代的时候,在楼顶上跳来跳去的。”
韩然微笑,望着朱茜那满脸天真的笑容,感觉心都醉了。
很快就到了家的那个楼,韩然跳下路灯,站在马路上,朱茜开心地说:“太好了,没有想到,你居然可以当出租车使,学功夫真是太好了,你们唐代人真是太有才了。”
正当朱茜兴奋得要跳起来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里面走下来一个朱茜最不愿意看到的人,正是苏玄魅,脸上带着那种“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暗藏威胁。
朱茜看着战火烧到了家门口,挺身而出护在韩然面前,“我们不会对你的金钱屈服的。”
苏玄魅却笑笑,然后说:“唐代人,时空穿越来的吧,还飞得蛮高的,如果让外面知道了,不知道多少人想捉他做标本。”
朱茜惊得往后一退,说道:“你想干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在路灯上跳得很高的时候,我在后面开车追,老天,如果我这部车不是最新的跑车,估计会跑到半路上就追丢了,这种轻功未免也太惊人了。”
朱茜恶向胆边生,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苏玄魅笑道:“你这个人从来都是只嘴硬,你要敢杀人,那就当我没眼光,应该死。”
“她不敢,我敢。”韩然上前一步。
苏玄魅从手袋里掏出一把枪,用枪口指着韩然,“我只不过是正当自卫,绝对不想伤害你,你只要不杀我,什么都可以,我只要朱茜把你让给我。”
朱茜叫道:“你做梦!”
就在这时,韩然因为对枪这种东西缺少足够的了解,他居然上前一步,用手去挡枪口。
苏玄魅眼睛都急红了,对朱茜喊:“让他不要抢枪,万一走火了,就麻烦了。”
朱茜也急得要命,对着苏玄魅喊:“你是猪啊!拿枪来吓他,他哪里懂得什么叫枪。”
正在这个时候,只见韩然居然把枪抢到了手,而且还拿着枪指着苏玄魅,苏玄魅崩溃般地尖叫,而韩然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很奇怪地看着朱茜,朱茜咽了一口口水,对着他说:“把手上那个东西给我。”
韩然听话地把枪递过去,朱茜尖叫一声:“不要把枪口对着我,我……我害怕。”
朱茜拿过枪,对着苏玄魅一丢,拉着韩然就往家里跑,一边跑一边对吓呆了的苏玄魅喊:“不要再打我们的主意了,我们是不可能上你的当。”
她跑得飞快,把苏玄魅丢在路中央。韩然一直都很奇怪这两个人的反应,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拿了一坨铁块,为什么可以把这两个女人搞得这么失态。
朱茜一进屋,就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我们快搬吧!以我对苏玄魅四年的了解,她吃了这个亏,一定会发狂的!如果不派一个军队来把我们家给炸平,那就不是她的作风了。”
韩然手一摊:“有必要怕她吗?我打得过她啊!”
朱茜转头对韩然说:“我知道你打得过她,可是,我们现在不是来现代打架的,我们得回唐代去找茗语,把她接出来,谁知道她现在在过什么苦日子,我不想和你纠缠到现代的武打片里去。”
朱茜把那个龟壳抱在怀里,拉着韩然出了门,朝他一笑,“我们总会回唐代的,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方法。”
正说着,就听到楼梯口来了一阵喧哗声,似乎有很多人冲过来。韩然凝声听了听,转头对她笑道:“有二十一个人。”
朱茜吓得拉着韩然就往另一个出口跑,没有想到苏玄魅会变态到连几分钟逃命的时间都不给了,哪里有这么变态的人!还有她的保镖怎么来得这么快,这么快就包围了自己。
另外的楼梯那边,正跑来一群女生,跑得非常快,一边跑一边说:“你确定看到柳漱石往这里来了。”
“真的,我跟踪他来的,他真的是往这里来的,电梯应该快到了吧!”另一个女生看起来非常激动。
这些人手里都抱着娃娃、鲜花,举着的本子是准备让新进的万人迷帅哥明星柳漱石签名的,所以,跑得非常卖力。柳漱石本来以为半夜来看朱茜是绝对没有人会知道的,可是,朱茜却以为苏玄魅的人报复来了,于是,一个来找一个逃跑。
朱茜跑得太快了,拉着韩然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踏空,怀里的龟壳滚了出来,重重地落到地上。
又是一道白光闪来,朱茜失去意识之前,猛地明白一件事情,其实想要龟壳工作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拿起来往地上猛砸就可以了。
早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研究得这么苦,天天趴在龟壳上找文字的认法,原来,认法不重要,只要方法对就是了。
当柳漱石半夜里戴着帽子和墨镜,身后跟着一群激动失控的女生,低头敲朱茜门时,朱茜和韩然已经被他疯狂的粉丝给吓得滚回唐代去了。
第十三章 穿回来了
朱茜和韩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倒在一个大草地上,两人衣冠不整,只不过,因为朱茜已经做好了回到唐代的准备,所以,没有什么大惊奇;只是韩然到眼前的环境,看到不远处熟悉的长安城,马上又张大了嘴。
韩然问:“这是我的国家啊!”
“我知道。”朱茜拍了拍手里的龟壳,这次她学聪明了,在龟壳发出白光的时候,她一把就握住了龟壳这张时空通行证,有了它,想什么时候回现代就可以什么时候回去。穿越算什么,架空算什么,就算是火星算什么?哪怕是外星人,也可以无限度的鄙视,反正有了龟壳就等于有了机器猫的时空穿梭机,接下来就是只要把茗语给带上,然后顺手带几个值钱的东西,再拉上韩然,回现代好好过日子。
韩然还在想着怎么会这么快就回到自己的国家,但是,一想到朱茜的国家就有些释然,那里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说不定,是用什么飞机带自己飞回了自己的国家。因为自尊心很强,所以,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打死也不肯问朱茜,朱茜倒也落得耳根清静,不像怀沋被柳漱石给差点问到自焚。一想到这次回来,没有把怀沋和柳漱石都带回来,朱茜心里就有一点不舒服,好像有好吃的自己独食,却没有义气的丢下了同伴。
不过,反正只要一接到茗语就可以回家了,所以,应该也不是很久的事情。她这样想,心理平衡了,嘴里哼着小曲:“茗语,茗语,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们想念你。”
窗外的月光是来了又去了,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天,茗语在小屋里已经分不清日月,只知道好吃好喝,可是,李启就是不露面。
茗语知道李启恨自己,恨自己在皇帝面前的风骚入骨,他一定也以为自己就是那种肤浅的女人。可是,茗语怎么去解释,她不是和曾如玥一样,用他来做踏板的。
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男人。
她恨自己不能保护朋友。
她不想原谅伤害朋友的敌人。
虽然方法不对,可是,茗语苦笑着想,还有别的办法吗?
她没有数日子,却知道,李启是关不住自己的。
果然,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李启进来的时候,看着茗语蜷缩着坐在小屋的一角,桌上放着的茶已经变得冰凉,茗语只是呆呆地看着茶,眼神也像自己的心一样,失去了温度。
李启心里一酸,他实在说不清楚自己这一刹的感情,如果可以回到从前,他愿意用一切去换。这个时候,他才真的明白,为什么茗语会说,爱一个人,就是想独占那个人的一切,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他才明白,为什么茗语坚持自己只能爱她一个人。
只不过,自己知道得太晚,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想到皇兄对他说的话:“九弟,我知道你不喜歌舞,可是,家中却有如此好的舞娘,我想让她入宫来教舞,如何?”
那话问得是那样的婉转,可是,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圣上看中了茗语,已经开口要了她几次,再推脱不给,怕是再也藏不下去,与皇兄的关系闹僵事小,只怕到时候母后为了自己与皇兄之间的太平,会自行了断茗语的性命,到时候,可能谁也救不了她。
一想到可能给茗语带来的杀身之祸,李启不免感觉到阵阵悲凉,他留不住她,也保护不了她,他伤了她那么深,凭什么把她硬留在身旁。他查不出下毒的真凶,就算是查出了,也不一定有能力严办那个凶手。是曾如玥又如何?曾氏家庭又岂是他这个失势的皇子能动得了的?
李启的胸口一痛,隔着桌子看着茗语,茗语并没有抬头,只是孤单地低着头,她无法去看李启的眼睛,只要一眼,就可能会崩溃。她不想崩溃。
李启望着她,千言万语,却没有能说出口,要怎么说?劝她离去?劝她去皇兄那里?还是劝她爱上自己?
话太多了,堵在胸口,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比起茗语的坚强执着,自己的那点所谓真情全是自私,根本没有资格在她面前说爱。
如果不能保护,如果不能给她幸福,又配谈什么爱情?
李启看了她一眼,苦笑着慢慢退出。茗语的泪滴了下来,落在手背,像开始一样滚烫,一直烫到了心肺。
为什么,他都没有勇气上前来说一句,一句保护也好!他只是关着自己,却不敢来面对这段感情。他害怕了?害怕自己给他带来的压力,害怕要为自己承受的世俗?
茗语终于明白,自己与李启已经越爱越远,只能错过,不能回头。
抬着头,看着窗外,那一地皎洁月下的幽暗草地。如果换成是朱茜会如何?如果可以一起离开这个地方,不想这些伤心事多好!
朱茜和韩然站在草地上,看着回长安的漫漫长路,叹了一口气。同样用老办法,朱茜张开手,抱着韩然的脖子,韩然施展轻功,于是这个人肉唐代出租车又开始在道路上飞奔,而朱茜看了看后面,这一回总算没有人跟踪了。
韩然到了古代,已经认定反正自己是朱茜的人,也不再动不动就不好意思,这个亲迟早是要娶的,唉,他算是认命了!
朱茜拍了拍正神游的他的肩:“开平稳一点,好歹是最新款出租车代替品。”
朱茜和韩然回到古代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茗语,要带她回去。
以前有帅哥猫可以做免费短信沟通,要找茗语也方便,可是现在就不容易了。
夜色已深,两个人站在王府门前不知所措。
朱茜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韩然的身上。
被朱茜不怀好意的眼神扫上,韩然立刻觉得浑身发冷,忙扭头道:“不要看我,我不去。”
“不去是吧?”说完,朱茜开始要撕自己的衣服。韩然忙阻止,“你要干吗?”
“当街撕坏衣服,然后喊你非礼我。”说完,朱茜真地动手撕起身上衣服,也不管现在天色已晚,街上已经没有行人。韩然心中暗道,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淫妇,自己空有绝世的武功,怎么就偏偏治不了她呢?
“非……”礼字还没有喊出口,韩然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咬着牙在她耳旁低吼,“我去!”再低头,不小心看到了她刚撕开的衣服里面露出的白脂如玉的肌肤,韩..然立刻回想起上次她躺在草丛中那副画面,脑袋里热烘烘的,鼻子也跟着一热,他马上飞身进入了王府。绝不能再在她面前丢人了!那些喜欢凑热闹的鼻血一滴滴地就落在了他藏身的大树上……
朱茜心满意足了。现在柳淑石已经不在当朝了,那就不用回柳府了,直接找个离九王府近的客栈住好了。
她信步走到路旁的酒家,小二睡眼朦胧地忙出来打招呼,看见朱茜被撕坏的衣服,立刻呆住了,然后眼睛色迷迷地直勾勾盯着朱茜的胸部。
朱茜笑眯眯问:“怎么样,好看吗?”
小二许是没见过朱茜这等人物,一时间愣住了,按他有限的人生经验,这个时候,应该是被美女给赏一个耳光的,如果遇到江湖女侠,还有可能挖出自己的眼珠子。可是,这个女客,好像相当高兴。
朱茜看到有人为她的美色所吸引,心里乐得像进了爆米花锅,快乐的爆米花四处蹦射。看来自己的魅力真是大啊,竟能把人都看傻了,怪不得有这么多帅哥围着自己转。怀着“我是绝代美人”这样BH的信念,她优雅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赏你的。”便心满意足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小二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举着那锭银子发呆。是自己傻了还是这个姑娘疯了?
这个时候韩然站在九王府边上,看着那高高的围墙,叹了一口气,恨恨地想,学武的时候,为的是天下正义,没有想到,最后全用在偷溜入墙的破事上,做的都是小人干的事情。
王府大得没有边,韩然窜来窜去,一身好轻功,这个时候完全派上了用场。
因为没有内应,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一个个房间搜索过去。偷窥这种事情完全不是韩然所爱,匆匆地看过之后,发现没有茗语,就扭头走了。
找了几个时辰,韩然才在客栈里找到朱茜。朱茜一看到他就瞪圆了眼问茗语的下落,韩然摇了摇头。
“没找到?”朱茜一下子站了起来,“都找哪了?”
“关押犯人的暗室,下人房间,我都找过了。”
“你笨啊?”朱茜上去就要敲韩然的脑袋,被韩然轻松躲开,朱茜愤愤地举着拳头,“当然要去找那些丫鬟、侍妾住的房间才对阿。”
韩然的脸一红,难为情地说:“那些都是闺房。”
“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的房间你又不是没少进。”朱茜毫不在意地撇嘴。
韩然窘迫,那不一样好不好。
看韩然羞赧得红了脸,朱茜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韩然的肩膀,道:“没事,我准许了,你随便看,就算是正好看见哪个姑娘在洗澡或者换衣服,我也不会不要你的。”
韩然的脸快变紫了,马上飞身翻出窗子,好远还能听到朱茜在喊:“万一人家要让人负责,你别答应就成了,反正看一看又不会掉块肉,大不了给点钱就补偿……”
韩然边跑边暗自伤心,自己怎么偏偏就撞到了这个女人的魔爪里呢!
趁着夜幕的掩护,韩然把九王府上下翻了个遍,甚至连茅房都没放过。他没敢去九王爷的房间,上次的交手,让他深知自己和李启的差距,生怕打草惊蛇。遍寻不到茗语的下落,只好又灰溜溜地回去了。
回到客栈,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朱茜举起拳头,愤愤地说,“要不就直接找李启要人吧!问他把茗语藏哪里了?他要是不给,我们就……”
“就怎么样?”韩然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九王爷的功夫比我要高得多,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多护卫,你想去鸡蛋碰石头?”去了现代,好歹也学会了一些俚语之类的,韩然不忘拿出来显摆下。
朱茜想了想,也对,上次自己那个过肩摔还不是被李启轻易化解了,还导致自己中了毒,要不是回了现代,恐怕自己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朱茜唉声叹气,“这该怎么办呢?找谁帮忙呢?”突然她眼睛一亮,“找太后,太后跟我铁!”
韩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太后的地位如此尊贵,岂能麻烦她来找人,实在不妥。”
“那你说还能找谁啊?”朱茜有些恼火,“藏书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要不你给我找个人出来帮忙,又要能打得过李启的!”
韩然的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朱茜看着他的痛苦表情,脑中也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个人物,顿时感觉浑身发冷,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小声道:“还是不要麻烦你爹他老人家了。”
一想起韩大山,朱茜就禁不住浑身发毛,那样厉害的人物还是少见为好,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这时候,就听门外响起一声爽朗的笑声:“麻烦我什么?难道儿媳妇想我啦?”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了,韩大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朱茜和韩然相互对视一眼,在一刹间两人的脸都失去血色。朱茜不禁暗自感慨,说曹操曹操就到,看来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往窗外望去,黑漆漆一片,朱茜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嗯,晚上不能说鬼。
韩大山见到朱茜点头,还以为朱茜在赞同他的话,大声笑道:“知道惦记长辈,果然是我韩大山看中的好儿媳。我也很担心你啊,好儿媳,听说你中毒了,生死未明,我这个担心啊,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不听说你出现了,我马上连夜赶过来了。怎么样了?”
“好了,好了。”朱茜马上回答。
“真的好了?”韩大山一脸的不敢置信,“我还特地带来一堆的东西来给儿媳妇吃,朋友说,吃了这些,能解百毒,连死人都能给救活。”说完,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朱茜定睛一看,竟然连一米长的蜈蚣、脸盆大的蟾蜍、小山般的守宫、几米长的蟒蛇都有,不禁吓得连往韩然的背后缩,心中长叹,死人知道他吃了这些东西,当然会恶心得活过来了,如果不活的话,还不知道别人下一步该怎么虐待自己的尸体呢!
韩大山继续唾沫横飞:“这些都是大补的东西啊!儿媳吃了,补补身子,日后好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不,孙女好,一定像儿媳妇那么可爱。不对,应该多生几个的,男女都有,人多热闹嘛!”韩大山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见了他那些未出世的孙子孙女们,围绕在他的身前,承欢膝下……
朱茜和韩然面面相觑,脸色都是说不出的诡异。韩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悲惨经历,总是被韩大山强灌着吃一些说不出名的恶心东西;朱茜则在暗想,如果自己待在古代,这以后的日子恐怕是没法过了,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朱茜随即胆战心惊回复,“真的好了,不信你听。”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用力地拍,拍得胸腔共鸣,嗡嗡直响,生怕声音不响,韩大山会再逼她吃那些东西。
韩然忙插话:“是啊,爹,她已经吃了不少补品了,再补的话,气血旺盛,对身体反倒不好!”
闻言,朱茜满怀感激地看向韩然。如果不是韩大山在场,她一定立刻飞奔过去抱住韩然痛哭流涕,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啊。
韩大山也点了点头,遗憾地说:“那……先留着,以后再说吧,万一哪天用上了呢!”
闻言,朱茜不自觉地又打了个冷颤,暗自祈祷,千万别有那么一天啊!
韩然小心翼翼地插了句,“她那里连‘七骨断魂香’都能解得了,不会需要这些东西的。”
朱茜的头立刻像捣蒜似地点个没完。
韩大山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也对。”
朱茜和韩然不约而同暗道,你知道什么啊就对,你也没去过,不过他们两个谁都不敢说出来,闷在心里。
韩大山继续道:“我儿媳妇是谁啊,连天下第一奇毒在她身上都不好使,当然他们那里都是高人了!当初我甚至还想我儿媳妇要是真出事了,就算我们韩家从此会绝后,我也一定不会让然儿再娶的,只有你才是我韩大山唯一认定的好儿媳。然儿他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说得好!”朱茜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认识韩大山这么长时间,他们两个头一次有了共同的想法。谁说只能女子要守寡呢,男子也可以守的。
朱茜和韩大山,一个女权主义者,一个宠儿媳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惺惺相惜。
只有一直杵着的韩然,冷汗冒尽,脸色从白变到红,从红变到紫,再变成黑……
“老爷子,我想请您帮个忙。”朱茜这回也敢跟韩大山说话了。
看到韩大山对她的态度,不禁让她感觉到一阵温暖,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唐代,最欣赏她的一直就是韩大山了,一个人能得到别人如此地赏识,而且是莫名其妙得来的,这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她心情一好,就立马求别人办事,这也是朱茜的做事风格。
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韩大山就很知己的从眉目里看出了她的意思。
“哦,在找你的好姐妹吧?她已经乔装进宫去找皇上,想让皇上帮助她除掉曾家,好为你报仇。皇上是很喜欢她想留下她,可是李启不肯,现在还把她关在了九王府。”
闻言,朱茜立刻怒目射向韩然:“你不是说茗语不在王府吗?”
韩然一脸的委屈,自己确实全都搜过了,忽然脑中影象一闪,难道……
韩大山十分了解地看了他儿子一眼,叹了口气,“没错,她就是被关在李启的房间。”
韩然深深地把头低了下去,就差那一间房间啊……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被朱茜说成了偷窥狂,却还是没有找到最后这一间房。可是,谁又能想到李启居然会把茗语关在他的内屋,自己睡外屋,这种奸计,又怎么是韩然这种热血正义青年会想到的。
朱茜不再理会韩然,她已经自动把他归为靠不上的一类了,而面前这个才是真正的大靠山。于是,转过去,笑眯眯地对韩大山说:“老爷子,那能不能帮我把她救出来?”
韩然的眼里,全是血泪啊!这魔女,很明显的是要过河开始踹自己了,而自己居然还失吻于她,不得已一定是要娶她的,人生真是悲痛啊。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韩然在那里孤独地抬头望天,看着星星蹲在墙角用手指画圈圈。
韩大山爽朗一笑:“当然可以,我可爱的儿媳妇让我办的事情,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再说,这等有情有义的奇女子,为了我的儿媳妇赴汤蹈火,连自己的幸福都不顾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就算你不求,我也打算要把她救出来的。”
朱茜大喜过望,顺便又瞅了一眼韩然,满脸的不屑,明显在鄙视他没用。韩然的头更加低了,恨不得直接躲到他画的圈圈里去。
“不过,”韩大山话锋一转,“这件事情很棘手,不是说干就能干的,毕竟九王爷地位尊贵,而且武功也不弱,伤不得也伤不了。我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计划,把他从他的房间里面引出来。”
韩然这个时候也适当地跑了上面,挤在朱茜的身边。朱茜白了他一眼,看他一脸受伤的表情,心中一软,又拉着他的衣角,安慰似地摇了摇。那小动作也没有逃脱韩大山的眼里,更是喜上眉梢,连嘴都笑歪到了耳朵边上去了,心里盘算着,看这小两口的甜蜜劲,不用多久自己应该就可以抱上孙子了。
而韩然被朱茜这小手一摇,就完全不记得之前所受的委屈,所谓的色迷心窍应该也可以这样解释吧,对着朱茜更是情意绵绵。
朱茜无奈地眯了眯眼,为什么自己这么地迷人,这几天真是被这些男人惊艳的目光洗礼得都变瘦了,难道上天果然不想让自己得到平淡的生活么?
就在三人各自疯狂YY的诡异气氛下,一个天大的计划在窃窃私语中闪亮敲定……
第十四章 冤鬼救人
“呜呜……”一声凄惨的哭声惊动了整个王府。
“去看看怎么回事!”李启边穿衣服下床边吩咐下人。
被关在里屋的茗语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浑身一激灵,这是……朱茜!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趴在门上,仔细地听。
不多时,下人踉踉跄跄地跑了回来,惊吓地回报:“回禀……王爷,三……三夫人……那里……闹鬼!”
李启眉头一皱,怒斥道:“好好说话,说清楚。”
“是!”下人勉强稳了稳心神,继续道:“一个女鬼,白得吓人,披头散发地悬在半空中,一个劲地哭,说是……”下人不敢往下说了。
“说什么?”李启不耐烦地问。
下人忐忑不安道:“说……说三夫人害死了她,她要来索命了。三夫人已经吓得不行了。”
李启闻言心里一惊,难道是朱茜已死化成厉鬼来报仇了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里屋。门那边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响。
来不及多想,李启深皱眉头,披了件大麾,急匆匆地就往曾如玥那里走。
茗语趴在门上,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她听到李启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还夹杂着下人的声音:“三夫人吓得直哭,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哭得可伤心了……”
茗语心中暗笑,哭?曾如玥会怕鬼?笑话!恐怕是做戏给李启看,装做楚楚可怜罢了!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做戏了。
只是她开始有点担心朱茜,这么做实在太冒险了。若不是曾如玥为了掩饰她的武功高深不敢贸然动手,朱茜现在可就危险了!
正在胡思乱想中,门突然开了,惊得茗语倒退了好几步,这才看清进来的是韩然。
茗语迫不及待地扑上来抓着他问:“是不是朱茜还活着?”
韩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闻言,茗语笑了,一直绷紧的弦突然放松,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可是她却笑得泪流满面……如果朱茜还活着的话,是不是自己就不用那么恨李启了,是不是和他还可以在一起呢?
韩然被茗语的眼泪吓了一跳,心想怎么这个女人怎么也这么奇怪,跟朱茜一样,是疯的,听到人没死,竟然会哭!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道:“快跟我走。”
茗语愣了下,走?离开这里吗?想起了李启,难道真的就这样离开他吗?心中犹豫之下,身形一滞,她没有动。
韩然回头诧异道:“怎么不走?难..道你不想见朱茜吗?”
朱茜!当然想见!茗语一咬牙,紧跟着韩然离开了。
出了王府,上了马车,韩然驾车,茗语坐在车里,也不知道韩然要把她带到哪里,只是默默地坐着想着……想朱茜,想李启,想自己,想曾如玥,想皇帝……想得一团乱。在得知了朱茜安然无恙后,对李启的恨意就陡然消失了,可是自己和他之间还隔着一个曾如玥,隔着地位之别,隔着古代和现代思想间的鸿沟……
胡思乱想中,马车停了,茗语下车后,发现是一处大宅。
韩然在前边带路,边走边说:“这是我家的一处宅邸,一会儿朱茜就来了。”
茗语点了点头,跟在韩然身后进了一间房。
不多时,就听外面匆忙的脚步声响起,茗语马上起身迎了出去,未等看清来人,就见一个人横冲了过来,紧紧把自己抱在怀中,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放声大哭:“可算见到你了!想死我了,我好怕见不到你……呜呜~~”
茗语的心瞬间被朱茜的话填满,也不自觉地感动了,刚才的烦恼、愁闷全都抛掷脑后,她故意板着脸说:“快别哭了,弄得我一身鼻涕,你给我洗啊?”
朱茜委屈地抬头看着茗语,茗语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笑了,朱茜这才醒悟,“你……你……”你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什么,只是又再一次抱着茗语痛哭。茗语抚摩着她的头,安慰道:“这不是都见到了,别哭了,知道你受苦了。”
朱茜还是痛哭不已,茗语淡淡道:“再哭,脸上的妆就花了,很难看的!”
此话一出,朱茜立刻止住了哭声,茗语拿出手帕,为她细细地擦拭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我绝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朱茜猛点头,一把抓过她的手,“我知道你也受苦了,还被人关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再欺负到你,我会带你回去,回到现代,继续过我们的美好生活!”
茗语闻言一惊,回去?那不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李启?忽然脑袋一空,心仿佛被瞬间撕去了一块,空荡荡没有着落,她忙转换话题,“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解的毒?”边说边拉着朱茜进入屋里。朱茜果然就兴冲冲地说起自己怎么样奇迹般地回到现代,解了毒,还大肆地宣扬现代就是好,什么古代第一奇毒、七骨断魂香,不过是草叶子加一点蛇毒,打了几针血清 5c31." >就没事了,还讲了他们如何找到回古代的方法,这次回来就是要带茗语回去,不要再在这里受罪了。
茗语听完,半天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朱茜特地从现代多少个光年后回来找自己,想?把自己带走,可是一想到要离开这里,离开李启,却发现竟然那么的舍不得,满脑子能想起的都是李启的温柔,李启的笑容,李启的好……可是面对朱茜,她该怎么说呢?
茗语忙打马虎眼,“你的仇怎么办呢?不报了?”茗语知道朱茜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曾如玥。那么,能拖就再先拖几日吧,也好让这段感情有个善终。
果然,朱茜猛地点头,咬牙切齿道,“那个敢让老娘吃苦的人,老娘一定要她十倍来还!不,十倍不够,百倍,千倍,亿倍……”
“行了!”茗语连忙阻止了朱茜数数的行为,连数都能数错,万倍已经被她吞了,真不知道数到后来能成什么样,幸亏古代人听不懂,不然现代人的脸都被朱茜丢尽了,“我打算和皇上联手,把曾家连根拔起,让他们家破人亡,他们让你险些丢了一条命,那么我们就让他们用整个家族来偿还!”茗语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而冷毅。
茗语仔细看了看朱茜的装束,白衣似雪,披头散发,一张脸抹得比衣服还白,眉头一皱,担心地埋怨道:“你这样装鬼太冒失了,你明知曾如玥的武功高强,万一她出手伤到你怎么办,韩然又没在你身边!”
“不怕,”朱茜满脸不在乎地说,“我有他爹罩着,她要是敢出手,就别想要她的小命了。”
原来有韩大山的帮忙啊,看来这个冒失鬼现在也长大了懂事了,就算自己不在她身边,她应该也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吧,“那韩老爷子呢?”茗语望向朱茜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人。
“他把我送到这里之后就走了。”朱茜也看了下自己的打扮,厌恶地皱了皱眉,“我先去换衣服,看我为了救你牺牲多大啊,连这种鬼衣服都穿了,算是把我的形象都丢尽了。”
“是啊,辛苦你了。”茗语笑着调侃。
“我看你不用化妆都能装鬼!”韩然突然冒出句。
“你说什么?”朱茜立刻举起拳头,向韩然砸去,“你敢批评老娘的长相,老娘可是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代美人。”
韩然轻松地躲开朱茜的攻击,反驳道:“那它们一定是被你吓的。”
“你再胡说!”朱茜打不到韩然,就随手抓起所有能抓到的东西,向韩然扔去,花瓶、茶杯、花盆、凳子……
韩然一边躲一边继续道:“吓得鱼不敢游,雁不敢飞,月不出来,花也不开了……”
茗语看着他们打打闹闹,韩然虽然嘴上说这么难听,但是看得出来他的眼光一直没离开过朱茜的身上,眼里都是笑意,全然不再是刚开始时的冷漠;再看看朱茜,虽然表面上是气得七窍生烟,但是……
茗语笑了笑,忽然心安了,或许该想想自己的事了,朱茜不再需要自己在身边保护了,她已经找到了能托付的人了……
话说李启没走多远,就觉得事情不对劲,立刻折了回来。
只见侍女和看守的侍卫都被人点了穴,里屋房门大开,茗语已经不知去向。
李启给侍卫们解了穴道,问他们是谁救走了茗语,可是一个个只是摇头,什么都不知道,只说一个影子飞过,然后就不知道了。
李启勃然大怒,恨这些侍卫的无能,恨自己轻易上当,更恨茗语不由分说说走就走,难道留在自己身边真的这么痛苦吗?
心如刀绞,他冷冷下令,“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都要给我追回来!如果你们追不回来,就一个个给我提着脑袋来见!”
侍卫们吓得立刻飞奔出门。
李启在桌前,气郁难解,拿起一个茶杯,狠狠捏碎,被割破的手掌,血流了出来,可是他却丝毫不觉得疼,这点痛和心中的疼是无法相比的。知道她狠心地离开了,自己的心就仿佛已经丢了般,整个胸腔都是空洞洞的,没有心跳没有温暖。
侍女吓得不敢出声,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给主子包扎伤口。
随着李启一起回来的下人犹豫了许久,终于咬牙狠心走上前,小声道:“王爷,三夫人那里……”
李启一听到三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她惹的祸,害了朱茜,这才招来报复,茗语才会逃走……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朱茜扮鬼来吓人,引开自己,然后找人趁机救出茗语?这么说,朱茜并没有死?!李启忽然站起来,那么,如果朱茜没死的话,自己和茗语之间的隔阂还是能化解的。
下人们看着王爷阴晴不定的脸,吓得再不敢说话。
李启静下心想了想,能有着这么高的武功把茗语从王府救走的,就只有那天在寺中和自己交手的那个男人了。想到这儿,他立刻下令,“从韩家开始查起,看看有什么线索。”
朱茜和韩然还在继续打闹,茗语在一旁笑盈盈地观战,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真的很羡慕他们两人这样打打闹闹,可是自己……恐怕这辈99lib?子都过不了这样的生活。
突然韩然脸色一变,拉住了朱茜的手,低声道:“别动,我去看看,好像有人来了。”
说完,身形一闪,人就不见了。
朱茜紧张地走到茗语身边,摆出架势,做好保护茗语的准备。
此时,茗语的心却七上八下,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是害怕还是期待?过了一会儿,韩然一个人走进来了,朱茜松了口气,茗语的心却失落了一半,分明她刚才是在期盼着有人来的。
“我们得离开这里了,九王爷派出了所有王府的人来追查我们的下落。”
“去哪?”朱茜好奇地问。
“我们家的秘密基地。”韩然只是回答了一句,便不再多言。茗语朱茜上了马车,韩然策马飞奔。
一路上,朱茜都在好奇地猜测韩家的秘密基地到底是什么,一会儿想象是水底下的水晶宫,一会儿说是天上的空中花园,总之,她除了外太空,所有能想到的稀奇古怪的地方全猜遍了。
可是,不管朱茜怎么追问那个地方,韩然就是不吭声,好像满怀心事的样子。朱茜想,难道那个地方那样的恐怖吗?连韩然提提都会害怕。
“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我们会去当和尚吗?”朱茜白了低头赶车的韩然一眼。韩然强忍住要敲开这个女人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的冲动,“那个地方和尚不去的。”
车里茗语只是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在刚才听到李启派了所有人来找自己时,她的心就有些动摇了,有些甜有些酸。虽然她恨他间接伤害了朱茜,可是她也是真心的爱着他,到底该如何是好……
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个时候,就算自己想回头和他在一起,皇上也不会放过自己。总归,说来说去都是命运的捉弄。
茗语闭上眼睛,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第十五章 接客人生
随着马的一嘶长鸣,车停下了。
朱茜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却见到了一扇不大的黑漆漆的木质门。
立刻有人迎上来,把她们领到一间房。
朱茜和茗语正纳闷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是个女子,云鬓高耸,银钗坠珠,袭一身白衣,简单的打扮,却恰到好处。见到三个人,微微一笑。真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连朱茜这种平日自诩为绝世美女的人都看得有些呆了。
只见她轻启朱唇,盈声道:“然然,还不快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位美女。”
然然?朱茜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挑,斜眼愤怒地看着韩然。就连茗语都微微有些吃惊,这么亲热地称呼韩然,恐怕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
韩然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随即应答:“这位是朱茜姑娘,这位是茗语姑娘。”然后又指着这位女子,轻声道:“这位是……”
“好了,不用你介绍,”女子飞快地打断了韩然的话,笑着说:“还是我自己介绍,我叫白琪,是和韩然从小一起长大的,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你们叫我白姐姐就好了。”
闻言,韩然的脸上骤然变红,朱茜仔细盯着他的脸,沉声道:“原来是青梅竹马啊!真是幸会幸会!”
白琪也扭过头来看着朱茜,眼里里闪动的是情敌间常有的杀气,浓浓的杀气已经从她眼底流泻出充满整个屋子。茗语奇怪地看了一眼朱茜,这家伙,不是根本不会功夫么,为什么杀气还可以这样浓。
当然浓!知道自己的韩然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一起长大自称为什么青梅竹马的家伙,朱茜没有直接杀人就已经是很客气了。奶奶的,韩然看起来那样单纯、听话、老实,可是,背地里却还藏着一个小情人,难怪刚才怎么问他都不说了!看来男人真不是好东西,不管哪个时代。
朱茜捧着一颗受伤的心,冷眼看着韩然和白琪。可怜的韩然这个时候什么也不敢说,反正说什么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他心里想着,小时候我又没遇到你。朱茜,你不能连我的过去都要改变吧!
看着白琪和朱茜大眼瞪小眼的那个决斗样,茗语和韩然只能暗地里擦擦冷汗。
茗语见状不好,忙上前拉着白琪的手,笑着说:“白姐姐好,来到这里,一定给你添麻烦了,希望你多多见谅。”
白琪马上恢复了正常,一转过来满脸挂着职业的笑容,非常媚人地回:“茗语妹妹真是说笑了,你们是韩然的.99lib?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还这么客套干吗?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尽力办好。对了,忘了跟你们介绍了,这里是韩家的一处产业,叫怡红楼。”
怡红楼?茗语不禁哑然,难道这里是……
朱茜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这样的女人,一看就是在妓院里出身的,怎么可能是配得上我的韩然。哼,古代人真没有创意,只要是妓院,都统统叫怡红楼,要不就叫百花阁,怎么就没一个有创意的,叫叫金鸡金马啥的也成啊。
白琪就是等着看这些人的反应,看到朱茜的表情,白琪眉角都是笑意,“没错,这里就是妓院,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娘,就是人们口中的,老鸨。”说到最后,她特意加重了老鸨这两个字,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好一个干脆爽朗的人物!只怕不仅仅是这样的简单,她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让韩然以为她是一个心胸坦荡非常有个性的女子,怪不得韩然会说不出话来。
茗语心中不禁也对韩大山大为暗赞,妓院,自古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而且怡红楼她早就耳闻过,那可是京城最大的妓院,没想到居然是韩大山的秘密基地。所谓大隐隐于市,隐到这个地方,才是真正的藏了起来,而且自己又是姑娘,在怡红院里多两个姑娘,怎么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是皇上和九皇爷要追查的人。茗语打量白琪,眼前这个清爽的佳人,虽然年岁跟自己差不多大,却竟然能做到怡红楼的一把手,可见也是个很厉害的角色,爽快的性格倒也让自己很喜欢她呢!只是朱茜……
茗语扭头去看朱茜,她完全没理会自己和白琪说了些什么,一个劲地和韩然怄着气,翻着白眼不停地对着韩然“然然,然然……”叫得旁边的韩然一脸的无可奈何。
叹后气,两个孩子啊!茗语回过头,笑道:“麻烦姐姐,给我们两个找件衣服吧。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带。”
“早就准备好了,就在旁边的房间,水也已经给你们放好了,先沐浴,吃点东西,然后再休息,能解解乏。”
白琪在前边带路,茗语拉着还在生气的朱茜跟了上来,韩然想了想,没有跟上来。
她们边走边听白琪说,“你们的事情我都了解了,你们就安心住下。这里是后院,我休息的地方,所以没有人敢闯过来,服侍你们的也都是可靠的人,不会有人知道你们在这里的。”
茗语点头不语,朱茜则阴阳怪气道:“你还真是厉害啊,是不是这里所有人都得听你的?”
茗语忙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多嘴。朱茜愤愤地噘了噘嘴。
白琪淡淡地笑了笑,“你们是韩然的朋友,又是韩伯父特地交代的,就是我的贵宾,谁敢怠慢你们得罪你们,就是和我过不去。”虽然言辞客气,可是话语里面已经颇有些威慑的含义。
朱茜气不打一处来,“我用不着别人施舍,也用不着别人可怜,我自己有手有脚,能赚钱!”
茗语心一凉,这傻孩子该不会又冲动要逞强了吧?忙拉住朱茜的胳膊,可是气头上的朱茜一甩手,依旧不依不饶。
白琪的嘴角微微上扯,却依然神色不动,摇了摇头,“我这里是妓院,你可是贵客,不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能做的,我就能做!”朱茜暗道,我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现代女性,能文能武,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自尊自爱自强自立,有什么做不了的?我一定要凭着自己的双手赚钱,不要吃韩家的一口饭。
“既然朱茜姑娘这么坚持的话,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毕竟您是贵客,当然要按照您的想法办才是待客之道。”
就听白琪缓缓道,“不如朱茜姑娘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从明天开始正式接客。”
接客?茗语一惊,竟然不是端茶送水这样的下人活,直接接客?
茗语刚要张口阻止,就听朱茜毫不迟疑地回答,好。
完了!朱茜的牛脾气上来,谁都劝不住。看着白琪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茗语就知道,朱茜算是彻底掉进人家挖好的陷阱里了。
该怎么办?难道任由着朱茜胡闹?茗语心一横,算了,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大不了自己也陪着她一起吧。
茗语笑盈盈地对着白琪作揖,“白姐姐,我和朱茜姐妹一场,就让我们两个人就在一起,如何?”
“这……不好吧……”白琪的脸上似有难色,仿佛很是过意不去。
茗语暗道,你心中指不定怎么偷笑呢,“我们两个人都接客,比起我们直接藏在后院,更加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姐姐,你觉得呢?”
白琪为难地思考了会,才道:“这样也好,不过你们既是贵客,普普通通的可是不行,我让你们做怡红楼的两大头牌,两个人合叫双姝,如何?”
朱茜迫不及待地抢回:“行!没问题!”
茗语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还未等她问出,却听白琪淡淡道:“至于你们的身份,我会处理,你们放心,不会让人看到你们的真实面目。”
茗语这才明白,原来白琪早就想好了一切,她的套就是为了她们两个人下的。她不是单单只看准了朱茜冲动的性格,也摸透了自己的性格。唉,这样可怕的人物,怪不得能把怡红楼弄得红红火火,暗自摇了摇头,朱茜要和她斗,实在是嫩得很啊!
进了房间,白琪就离开了。
茗语忙拉住朱茜,“你怎么能这么胡闹?接客?亏你想得出!在警校学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哪去了,这不是明显的知法犯法?亏你自己还是一个执法者呢!”
朱茜双手叉着腰,咬牙切齿道:“你没看那个白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怎么能让她看不起呢?”
茗语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得细声告诫她,“聪明点,别吃亏了,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事情找我,她既叫我们双姝,我们便是一体!”
“嗯,你真好!”朱茜抱住了茗语,“比那个臭韩然好多了!”
茗语无语,敢情这些都是韩然引起的啊!
第二天一早,她们起床,刚洗漱完毕,就看见韩然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脸色阴沉,指着朱茜,厉声吼道:“你……你要去接客?”
朱茜连眼都未抬,端起碗,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饭。
韩然急了,一把按住她的手,“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要接客?”
朱茜白了他一眼,“接客怎么了?我总不能白吃白喝占你们家的便宜阿!我是你们家的什么人?”
韩然一听,脸红透了,吭哧了半天,“你……你……是……我们家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已经如蚊子嗡嗡叫,根本听不清楚。
朱茜更加生气了,小样的,见了你的青梅竹马就忘了老娘我了?“好,说不出口是吧,那我问你,白琪和你什么关系?她那么漂亮,又和你一起长大,说!你是不是暗恋她?”
韩然一惊,不假思索地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了!”朱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怪不得然然然然叫得那么亲热。原来真是老相好啊!那你去找她啊,还来管我做什么?老娘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你管!”一边说一边气呼呼地把韩然推出门外,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反手把门锁上。然后一屁股坐到桌边,拿起碗筷,闷头刚要吃,又怒气冲冲地摔了碗筷,“不吃了。”躺在床上,一个人生闷气。
韩然在门外不停地拍门,“你知不知道接客是做什么?这怎么是你这种女人可以做的事情。”
>..朱茜在里面气鼓鼓地吼:“你不是叫我淫妇吗?接客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你有了温柔大方懂事有事业心的女强人帮忙,你还要我做什么?我看你就是个花花公子,居然……”
吼到后面,朱茜的声音都哑了,想着自己抱着一个龟壳来古代,难道单单只为了救茗语回去,不还是为了韩然这个呆子,可是,哪里知道,自己居然穿越两次都要遇到负心人,真是命苦不能怨八字。
韩然也气得不行了,他只能哼哼道:“淫妇,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朱茜从窗口丢出一个?花盘,吼道:“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时空穿梭,送你去侏罗纪,你那么喜欢美女,让你和恐龙天天在一起。”
茗语早就躲到另一间屋里,看他们闹成了这个样子,本来想去开门,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小两口吵架还是不要管了。再说了,知道自己的老婆要去做小姐,任哪个男人都接受不了,韩然没有把她给撕成几块,就已经是好脾气了。朱茜这个家伙真是固执了,总有一天,要吃到苦头的。
任由韩然苦苦叫门,朱茜就是不开。韩然叫得累了,一声长叹,然后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我告诉你,吵架归吵架,千万别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别看到哪个帅哥了,就非要占人家便宜,你的魔爪还是收敛一下为好!”茗语出来,表情严肃地嘱咐朱茜。
“哼!不占白不占。”朱茜翻了个身,继续生气。
茗语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这个脾气。
第十六章 一举功成
傍晚,白琪笑着进来了,“给你们带来了今天晚上登台的服装。”
朱茜上去一把将衣服抓过来,开始在自己身上比划,不时感慨,这个不好,我要这个……
白琪笑了笑,对着茗语问:“有什么打算?”
白琪的意思是,你们到底会什么?接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朱茜她们完全没有反应,白琪只有清清嗓子解释:“那个,在这个院子里做姑娘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分三六九等。最低等呢,说白了,就是让男客人单纯的开心,而高等一点,就是可以买艺不买身。”
茗语知道她是怕,万一韩大山怪罪下来,把这个难题推给自己,如果不是朱茜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自己哪里用得着沦落到古代来当小姐。怎么自己穿越就这么倒霉呢?当了丫环当小姐,一轮不如一轮,人家那些穿越的,就算起步是三陪,最后也要成为一代霸主。而自己很明显,和朱茜在一起,越来越混得差。
想到这里,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朱茜,她正在那里研究着小姐服装,对小姐服装的不性感,眉目里全是不屑。老天!她想做什么,难道要两人穿着比基尼,在台上大跳钢管舞才开心?打住!说不定朱茜为了剌激韩然,这个主意也能想到!
一想到朱茜在台上几乎全祼,而韩然在台下抓狂杀人的那种疯狂局面,茗语忙摇头,这种幻觉太多,人都会疯。
她只好对白琪说:“我们,还是做高级的,只卖艺不卖身。”
白琪好像早料到这个回答,马上说:“请问姑娘有什么技能?”
茗语眼前差点一黑,当个小姐都这么多要求,要不是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多少还会弹弹琴写写诗,现在可能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我自然是以诗词会客,至于她……”茗语看了一眼正陶醉在华丽首饰中的朱茜,皱了皱眉,“她就跳舞吧……”没办法,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朱茜样样不通。她想好了,虽然是接客,但是方法不一样效果也不一样,诗诗词词的好歹也文雅些,就算有些披着光鲜外皮的斯文败类,至少也要为了那层皮而遮掩一下吧,能省不少麻烦。而且,这个几乎没什么技术含量,背背书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诗词?”白琪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朱茜,转头笑着说,“好吧,那我去安排。”
茗语看白琪走出去,才伸手去扯朱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弄这些。”
“为什么没有心情?想办法让自己保持快乐的心情可是人生的宗旨。何况这些衣服确实很漂亮。你有没有发现,妓院的衣服比那些正经女生的衣服多了很多时装感。”说着朱茜喜滋滋的把几件衣服塞到茗语手里,“拿着,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都是我给你挑的。”
茗语刚要拉上朱茜,却发现她竟然已经把衣服换好了,摩拳擦掌,就像第一次出警一样兴奋。她里面穿的是玫红色绣了朵大牡丹的抹胸式儒裙,外面披一件莹白的纱氅,胳膊上搭了一条长绸。梳的是堕马髻,右边头发上插了几只步摇。装模作样地用碎步走了两步,还真有点摇曳生姿的意思。
茗语暗自赞叹,白琪的眼光真的是很不错,这套衣服放到现代也不过时,更何况是在民风开放的唐代!
茗语把衣服接过来,叹了口气,“要我说,不如让韩然再给我们找别的地方躲难好了,反正他们家产业很多,秘密的窝点应该也很多。”
不过,她也不过说说而已,如果有点理智的人自然就答应了,可是朱茜不是。这个问题她们永远达成不了共识。
果然,茗语话音一落,就听到朱茜不以为然的声音。
“在这种战火炽热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临阵脱逃?这可是我捍卫爱情的一场大仗,重要性不亚于美国911恐怖袭击,不不,那个袭击还不够,我得找个决定命运的战役。”
朱茜左思右想,可是她的知识水平实在有限得很,尤其是对于历史。所以想到最后,只能两手一摊,摆出一副不拼到底誓不罢休的姿势,说,“反正,我是不会退缩的。”
茗语还来不及感叹朱茜那副红色娘子军的架势摆得标准,就看见一个人影嗖地一下从窗户旁边一划而过,以她的眼力只能瞧见一抹淡烟,不过这并不能阻碍她准确地猜出那个听墙角的人的身份。
这时候会做这种无聊的事的人除了韩然还会有谁?
“这套武功如果放在我身上,早就去拯救帅哥保卫世界和平了,他却只用来听墙角,有没有天理。”朱茜嫉妒地说,她早就发现了韩然,刚才那番话有一半就是说给他听的,告诉他自己和白琪斗法的决心。当然,能把他打动到主动来跟自己表白真心,今生今世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爱她一个人更好,可是没想到他听完却直接逃跑了。
“这个世界上没天理的事太多了,怎么能够数得过来。好在,人都有一项叫做认命的特长。”茗语对朱茜说,“刚才白琪问我们有什么打算,我跟她说我们两个都是以诗词会客。这几天你好歹把小学时候学的几句诗给复习一下,免得到时候过不了关。”
“诗词?”朱茜一声尖叫,“为什么是诗词?为什么又是这么文艺的东西?我现在已经把文艺的东西恨透了!”
朱茜恨恨的,如果不是她没有文艺细胞,没办法跟柳石漱做做学术上的交流,抓住他的心,现在柳石漱说不定就陪在她的身边给她吹笛子了,怎么会去当什么大明星。一个大帅哥,尤其是正对自己胃口的大帅哥居然眼看着他从身边溜走,这种痛,实在是太悲惨了,不是寻常人能够体会的。
茗语把诗词会客的好处跟朱茜讲解了一遍,“反正不过背背书,你怕什么?痛恨归痛恨,就像便秘,忍一忍也就过了。”
“可是便秘这种事,还是能不秘尽量不秘的好。”朱茜的声音逐渐地转入激昂,“再说,我们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做为一个年轻有为的21世纪女性,回到古代怎么样也要做做引领世界潮流走向这样轰轰烈烈的大事。最重要的是,不能输给那个叫小白的女人,至少要证明选择我是世界上最英明的事!”
说了半天,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茗语摇摇头,“那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朱茜刚想说还没想到,视线猛地扫到旁边的衣服,眼睛一亮,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不如,我们就从服装入手吧,做做西装,晚礼服,牛仔裤什么的。改革下唐朝的服装制度。”
“别做梦了。”茗语毫不留情地打击她,“我们可是在避难!在危机解除之前,你的最终目标还是控制在改革妓院这件事上来吧。不过这间妓院是白琪的,如果要改,也轮不到你。而且,我们是在讨论服务业,为什么你可以扯到服装这种买卖上?”
如果是普通人一定会觉得惊奇,可她是茗语,跟朱茜做朋友这么久,早就习惯了她非凡跳脱的思维方式。
“我……”朱茜语气一窒,一脸悲愤地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真的非便秘不可吗?”
“倒也不是。”茗语看着朱茜那副恨不得跳摩天大楼的表情,心下有些不舍,柔声安慰她,“反正还有时间,我们再想想。你也说了,我们做为年轻有为的21世纪新新女性,能做的事太多了。”
“是,可是现在条件太局限了,我们提供的服务对象还都是些男的,21世纪也就罢了,做美容的男人满街都是,我们还可以开开美容馆,可是在这里,想也别想。上次我不过想给韩然修修眉毛,他都逃得比兔子还快。”说着,朱茜又开始鄙视唐朝的落后。
“美容馆?”茗语双手一拍,眉开眼笑地站起来,“我们就开美容馆。”
看得朱茜一阵迷惑。
“你想,那些来妓院的无非是想放松放松,寻个欢做个乐,我们可以把按摩敷面和心理战术结合起来用。”当下,茗语对着朱茜一阵讲解。
半晌,两双闪亮的眼睛抬了起来,一同迸发出热烈的光芒。
傍晚,新新头牌现世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疯狂地往怡红楼里面挤,都等着在第一时间一睹红颜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看起来今天他们是注定要失望了。茗语和朱茜都是逃犯的身份,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容貌显摆出来。虽然,她们确实很想。
茗语戴着面罩站在后台,打量着眼前汹涌的人潮,不禁感叹白琪的手 6bb5." >段不俗,这样一个通讯不发达的时代,能在短短两三天内达到这个效果,可见有多么不一般。
怡红楼早就装饰一新,一簇一簇娇嫩的花零落的散开,舞台上如云的白纱吹动,再加上那些姑娘们熟练老道的言谈进退,一时间,整个大厅人虽然多得离谱,却意外的没有过于嘈杂的喧闹。只是都在低声地询问着,舞台周围那些缎子上写的广告词,究竟是什么意思。
缎子,一进怡红楼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几条风卷似的缎子。
上面写着,你想获得彻底的放松吗?你想忘记一切的烦恼吗?那么请到这里来,这些愿望已经不再只是梦想。
本来朱茜的意思是写得劲爆点,最好把21世纪的那些经典广告语搬过来,但是多亏了茗语在旁边极力反对,才有了这么正常的标语。
想到朱茜,茗语往四周看了看,有些纳闷,登台的时间马上要到了,怎么还没见那个上厕所的家伙回来。
其实朱茜早就出来了,不过她遇上了一个人,韩然。
他挡在路当中,像一棵树桩似地拦着朱茜,不让她过去。而且还是个移动的树桩。朱茜绕一百个圈,他还是有办法第一时间拦在她的前面。
“你想怎么样?”朱茜下巴尖抬得高高的,斗鸡一样瞪着韩然,咬牙切齿地,“怎么不去找你的小白,跑到这里做什么?”
“你真的要去接客?”韩然的脸色比朱茜更差。
“当然,不然穿成这个样子做什么?”朱茜指指身上自我感觉特别有时代感。在世人眼里有些风骚的衣服。
听她提自己身上的衣服,韩然的脸又黑了一层,厉声打断,“不准去!”
“你说不去就不去了?”朱茜稀奇地盯着他,上下打量,“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谁说你不是我什么人?”韩然一急,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朱茜暗暗窃喜地笑,表面上不动声色,用更加好奇的语气问,“那我究竟是你什么人?”
“这个……”韩然的脸颊脖子耳朵甚至手指头都红成一片,踟躇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吐出三个模糊的音符,“未……未婚妻……”
GOOD!胜利第一步,朱茜给自己比了个OK的姿势,眉开眼笑地牵着韩然,“好吧,凭着这个身份,我就原谅你好了。”
不会吧?
韩然还在冒着热气的脸,猛地一抬,大喜过望地盯着朱茜的眼睛,说,“当真?那你……你不去接客啦?”
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好。你说不去就不去。”朱茜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本来嘛,去接客不过就是为了跟他怄气,现在气都没了还怄什么。
朱茜伸手在韩然滚烫滑嫩的脸颊上摸了一把,这种感觉,多少天没有享用了。吃吃帅哥的豆腐,本来就是朱茜的本能,这几天眼看着一个帅哥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却不能碰的感觉,实在让人辛酸。想着,朱茜就又摸了一把。
韩然很不能习惯朱茜的这种行为,但是在这样的形式下,还是忍了,第一次由着她摸来摸去。
把朱茜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暗暗想,会不会是自己的魅力太大?或者自己吃豆腐的技巧越来越高超?
不过,还好这个女人难得的没有被美色冲昏头。
“不去接客是可以,但是你必须做几件事来表明你对我的真心。”
“什么事?”韩然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安。
“其实也不是很难啦。”朱茜拍拍他的肩膀,做了个“不要紧张只是小CASE而已”的表情,“只要你能在今天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我示爱,说你心里只有我,我就相信你。”
说完,朱茜无比憧憬地望着韩然。可是没想到这个备受她期待的男人却在她的目光中后退了三步,张着嘴巴,迟疑地说,“这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朱茜努力地说服韩然,“我们那里的风俗可是还要穿着盔甲,驾着七彩祥云呢,现在我告诉你的已经是简化版了,你还不满意?”
“可是……”韩然还在迟疑。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定了啊。”朱茜满意地冲韩然附送一个五星级微笑,哼着小调和茗语会合去了。
到了后台,等到火烧眉毛的茗语一把拉过她,上下打量一圈才松开手,“怎么去了这么久?不知道看看时间吗?害得我以为你出了事。”
朱茜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趴在茗语耳朵边上说,“我刚才见韩然了,他说一会儿要在众人面前对我进行爱的告白。”
“啊?”茗语一愣神,狐疑地看着朱茜,“韩然的脸皮那么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为了爱情啊!为了爱情的人啊,有什么不敢做的。”朱茜得意地一挺胸,“以前刀山剑雨他都肯为我闯,现在小小的三个字,训练一下就OK了,能有什么难度。”
说着,朱茜几乎已经可以想到白琪看到韩然那样高调向自己告白时的脸,有多么的愤怒多么的不甘。哇!实在是让人太爽了,只是想想就这么爽,看来“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句话多么的正确。
“厉害。”茗语对朱茜可以这么迅速地搞定韩然感到佩服,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这对冤家终于不闹了,她的心也可以放下来了。
朱茜一边补妆一边说,“我答应他如果他向我告白,我就不去接客。”
不去接客?茗语一喜,还没来得及开口,朱茜的下一句立刻就把她的喜悦给打飞了。
只听朱茜说,“不过你放心,虽然我不去接客,但是,我不会丢下你和我们的事业不管的。这可是正当的服务业,怎么能用接客来形容呢。”朱茜为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喝了一下彩,正想让茗语表扬表扬她,让她的虚荣数值再增长一下,不想前台却已经喊到了她们的名字。
所以只好不情愿地跟着茗语一起踏着模特步上了场。
台下的那些男人们早就被白琪这个名牌司仪外加主持人把兴致提到极点了,一双双眼睛往外冒着狼一样热切的光,那眼神简直就像现代明星的那些狂热FANS。在这个临界点,他们都以为终于可以一睹庐山真面目了,但是,两位美人脸上的面纱彻底隔断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被那股神秘勾起的好奇以及兴奋。
两个人扭着水蛇腰在台上站定后,摆了几个名模的经典POSE,朱茜还勾动气氛的把自己的披肩给扔了下去,引起一阵疯狂的尖叫。
两个人满意地相视一笑,茗语拿起话筒开始背诵慷慨激昂,吸引力十足开业誓词,“也许大家对我们的忘忧岛有很多疑问,这些疑问都是正常的,因为这是给大家带来福音的新兴高科技行业……”
而朱茜的一双眼睛早就在台下四处搜索韩然的身影,可是找了一圈,半个韩然的影子也没找到,朱茜的脸一寸寸地冷下来,眼睛里的寒冷简直可以冻死人了,要不是茗语看着不对,握着她的手,她差点抢过话筒大喊,韩然,你快点给我滚出来。
经过有奖精彩和竞价两个环节,今晚的荣誉佳宾产生了。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凭借运气,另外一个凭钞票。
朱茜的运气不好,那两个得胜的家伙完全符合了电视剧里逛妓院的男人的全部特点,肥头大耳,笑得一个比一个猥琐,嘴巴里含着半缸的口水,恶心得要滴不滴。
茗语和朱茜两个眉头一阵猛皱,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
白琪的唇上还是噙着那一抹笑,但是茗语却仿佛能从里面看出一股得意来,一时间也对这个女人厌恶到了极点。
等到白琪对这两位一个有运气一个有财气的男人说完恭喜,示意他们两个可以下去准备的时候,朱茜的脸上已经结成了冰,怨念十足的样子简直可以直接去演贞子。失望和希望都来得太快了,让她被气得浑身都颤抖着。
茗语一把将她拉下台,“你也知道韩然面皮薄得很,肯定还在哪个角落里挣扎不决。这可是唐朝不是21世纪,你不能要求这里的人有多OPEN,可以当众示爱。”
“放屁!”朱茜勃然大怒,“示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况现在是二选一的状态,他宁愿我去接客也不愿意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对我说出三个字。你见过这样的男人么?这不是面皮薄的原因,我看是余情未了。不不不,是本来他喜欢的就是另有其人。”
朱茜冷笑了一声,“本来,这门亲事就是被勉强的。”
“你不能这么一锤子打死。”茗语跟她讲道理,提醒她,“你也说过他肯为了你刀山剑雨连生命都不顾,这样的男人,是典型的肯做不肯说。何况他也确实是害羞说不出来,你要体谅。”
“体谅?”听到这两个字,朱茜立刻高八度地尖叫起来,“刀山剑雨?那是他怕我死了,没法跟他爹交代!哼,你不知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青色的影子飘过来,拦腰把她扛起来就跑。
这么做的人,自然还是只有韩然。
这种行为如果在往常,朱茜一定会说,好MAN!然后任他怎么劫就怎么劫,最好劫得再多彻底一点。可是现在……
“放开我,王八蛋!”朱茜手脚并用地疯狂挣扎着,拿指甲在韩然的身上又撕又掐,最后干脆连嘴巴也用上,狠狠地在韩然的耳朵上咬了下去。
“你……疯子!”那一咬,把韩然疼得整张帅气的脸都走了形,好在到了地上,他就双手一松,把朱茜扔到了地上。
“我是疯子?那你干吗要劫持一个疯子?”朱茜被摔疼了,怒火更旺,扶着腰站起来,一甩头就往外走,她现在已经对这个男人失望到了极点,连吵架的心情都消失了。
“你去哪?赶着去接客?你这个淫妇!”说到这儿,韩然的脸变形得更加厉害。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我们现在恩断义绝,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放心,你爹那里我会跟他交代。”朱茜扬着头,“还有,记住,是我甩你的,不要你的。”
“你……”韩然一把拉住朱茜,一阵气短,气焰一下子消失了大半,低声下气地说,“今天晚上本来想去来着,但是,但是……”但是了半天,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但是什么?”朱茜冷笑着,“你不说我替你说,你们男人的心思《恋爱兵法》里写得透透彻彻,不过是给自己留条退路,不想公开这层关系,尤其,是在你的亲亲白琪面前公开这层关系罢了。”
“什么退路?什么恋爱兵法?”韩然的脑袋根本没有办法理解朱茜话里的意思,猜不透为什么朱茜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是朱茜冰冷中透着绝望的目光看得他的心也跟着痛起来,这样的目光比平时让他更加胆战心惊,让他不安。
“不承认也没关系,也许你没有想到,但是你的潜意识就是这个意思。宁愿我去接客也不愿意断掉自己的退路。不过,反正这些也跟我没关系了。你放手,让我走吧。”朱茜的眼蒙上了一层泪光,显得柔弱又可怜。
韩然的心骤地就柔软了下来,虽然不太懂什么是潜意识,但仍然放轻声音说,“这件事是我不对好了,你别闹了……”
朱茜听着韩然不停地说着好听的话,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这样一个宁死不屈脾气倔强的男人肯为她放下身段,轻声细哄。按理说,她该觉得骄傲觉得有巨大的成就感才对,可是一想到白琪的那声然然,还有他亲口承认暗恋白琪的场景,她就心火上升。
“放开我。”朱茜啪地甩开韩然的手,继续冷着脸往外走。
“你这是无理取闹。”韩然出生至今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还不领情。
“随便你怎么想。”朱茜油盐不进,自顾自地往外面走。
韩然索性也不再管她,伸出手闪电般的在朱茜身上点了几下,就把朱茜拖到旁边的床上放好。
朱茜只觉得身上一麻,浑身就软了下来,知道是被韩然给点了穴道,再看他后面的动作,惊恐得眼睛越张越大,“你疯了?软的不行你就要来强的?”
可是她还没准备好,她虽然好色了点,但是她的人生还是纯洁的。这年头,在现代保持处女的身份这么久,虽然很耻辱,但是也让她很自豪。可是贞洁保留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要在这个既不浪漫也不画意,而且半点情调都没有加上浑身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被点了穴道的情况下丧失么?
看着朱茜的眼神,韩然就知道她是误会了,涨红着脸愤怒地瞪?99lib?了她一眼,“淫妇,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什么?你有没有一点法律常识,你现在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我有权利告你的。我告诉你,你最好快点给我解开穴道,否则……”朱茜看着韩然不屑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没有预告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救……命……啊,色狼啊……”
韩然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点住她的哑穴,声音嘎然而断,但是,迟了,外面迅速的喧闹起来,然后就是砰砰的撞门声。
门开后,第一个走进来的是白琪,身后跟着一脸忧色的茗语。
白琪不过轻轻地扫视了一圈,眼里就露出了然的神色,走到韩然面前,说,“然然,我们出去谈一下吧。”
“不用说了,我不会让她去接客的。”韩然斩钉截铁,毫不客气地打断。
看着他坚毅的脸,朱茜的怒气开始有些缓和,尤其是他说硬话的对象是白琪,让她心情一下子好转不少。
白琪也不以为意,继续笑着说,“穴道你点的,不经过你的允许,谁会去解?我们先出去谈一下,再做决定好吗?”
白琪的声音紧弛有度,珠玉圆润,仿佛要把人融化在她的声音里,再配上她的倾城之姿,简直杀伤力十足。
果然,韩然的脸色缓和下来跟着她走了出去。
茗语早就过去,握着朱茜的手,可惜朱茜的哑穴也被点了,什么也说不出来。茗语对这种状况也束手无策,所以,她们只好一个用话一个用眼神做交流。
“怎么样?还没和好?”
朱茜用眼神悲愤地表达,“好个屁,分手了。”
“怎么分手了?”茗语一惊。
朱茜很想把事情头从到尾仔仔细细地讲给茗语听,但是眼神的诠释力量实在太微弱了,所以茗语只能感受到她无比悲痛愤怒,和恨不得把韩然切成八十段的心情。
第十七章 误会丛生
白琪把韩然叫出去,给他倒了杯茶,笑着递过去,“喝杯茶消消气。”
韩然把杯子放在一边,咬着牙,“没心情。”
白琪扑哧一下笑出来,“都多大了,还跟三岁似的学人家怄气,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这样。”
看白琪笑着,韩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火,有些抱歉地看了白琪一眼,说,“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想到朱茜,韩然的语气又变得火气四溢。
“你不懂女人,多少会有点逆反心理,尤其是朱茜这样的,你越是这样强横地不让她做,她就偏偏要做。更别提,你们现在在怄气,就更加如此。”
“是么?”韩然有些迟疑。
“当然。”白琪笑意盈盈地把茶又递到他的手里,“何况,你这样关着她,能关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辈子?只要她想总有一天可以冲出来。所以,不如放手让她去做,先顺着她的意,再慢慢地劝。”
“可是,她是去接客!”韩然的脸黑得可以。
“你放心,有哪个清白的女孩会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我当初也不过是为了打消她的念头,才提出的,没想到她跟你赌气赌得厉害,居然答应了,让我也很为难,更觉得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会好好看护她的,等过几日,她的气消了,自然自动不愿意去做这等事的。”
韩然对着一脸歉意的白琪摇摇头,“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朱茜,你不知道,她,她……”韩然想到她过往那些行经,尤其是那件虎皮的比基尼,就一阵脸红心跳,鼻子一热,差点又喷出鼻血来。
“算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自己也确实不能关她一辈子,韩然心灰意冷起来,转过身冲进了房间。
两个正在做眼神交流的人被瞬移出现的韩然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韩然几下子给朱茜解开了穴道,然后冷哼了一声,就唰地一下又瞬移走了。
“混蛋!”两个人的眼神追到门口,就看见白琪笑得如同一朵桃花在春意盎然的枝头开得正好。
“混蛋。”这下,连茗语也骂了一句。
“这辈子都不原谅他。”这下朱茜是真的恨极了,“我叫他解开穴道,他死活不解,现在白琪那个女人不过和他谈了不到5分钟,他就妥协。真是混蛋!”
茗语虽然觉得不能这么盖棺定论,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在白琪的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接客的指令下,和朱茜去给客人做香熏SPA。
没错,就是香熏SPA,虽然在古代条件简陋了点,但至少可以来个简易版的。至于精油,她们想过了,就用玫瑰花汁来代替,这样的成本虽然高了不少,成品也很粗糙,但是古代哪见过这些,所以鱼目混珠过去也不是难事。至于成本,来逛妓院的哪个不是一掷千金的主,她们才不担心。
开业头几天,外面的客人没有来,反倒是怡红楼的姑娘来了不少,结果大藏书网家赞不绝口,纷纷把她们的客人都介绍来,一来二去,来的人越来越多,不止银子滚滚而来,连名气也越来越大。没多久,京城人皆知怡红楼有个双姝水吧,可以让人放松。舒缓。忘记一切的疲惫烦恼,而且据说双姝都是美貌倾城,但是从来没有人能目睹她们芳容,所以好奇加上神秘,导致来水吧的人越来越多,天天客满盈门,由于不能把香薰的配方告诉别人,所以只能她们两个人上。就算是她们分别招待客人,还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于是每天只能限量,一天晚上只能招待两个人,价高者得。就这样,价钱竟然越抬越高,甚至超过了当天晚上花魁的竞标价,这点让白琪出乎意料,因为一开始没有看得起,所以现在颇有些后悔,双姝水吧的风头现在竟然有隐隐要盖过怡红楼的风头。
这个水吧里,放着轻松舒缓的音乐,在植物的芬芳中沐浴按摩来获得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放松,再加上茗语和朱茜两位警界专业人员的心理暗示,这样先进的方法,一经推出就立刻火暴了起来。每天都有人排着长队等着做香熏,可惜她们两个一天哪能接待那么多人,所以在享受不到的情况下,大家做SPA的热情更加高涨了。
虽然赚到了钱和名气,但是韩然和朱茜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僵,因为水疗时要配合着按摩,韩然一想到朱茜要给那些赤着上身的臭男人按摩,气就不打一处来,所以两个人天天吵架,再加上白琪不时地在旁边刺激一下,两个人的关系真是每况愈下,快达到了冰点。
白琪难得地拉下面子,跟茗语和朱茜商讨着,不然,让她们收几个徒弟,把香熏SPA发扬广大。
“哪有那么容易。”茗语满口答应后,把白琪送出门,对着朱茜摇头。
“自然,那些人就算掌握了按摩技巧。做SPA的方法,可是哪上过专业的心理课?我们可是警界精英,有那么好学的吗?”朱茜得意地哼着小曲。
不过,香熏SPA的火热程度还真的超出了她们的想象,本来知道会火,这个行业也会发展壮大,不过,没想到会这么火。
还记得第一天晚上接待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客人,在被茗语按摩的时候,居然痛哭了起来,垂胸顿足地骂自己混蛋,把茗语和朱茜看得目瞪口呆。
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他是个地方官,本来是想做清官的,可是受不了钱财的诱惑,最终走了贪官的道路,可是贪了之后,就没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每日心惊胆战的,晚上睡也睡不好……
事后朱茜摇着头很感慨地说,“古代的人不懂得什么心理解压法,怪不得个个都这么短命。”
“是啊。”茗语也很感叹,“他不过贪那么一点,就愧疚到寝食难安,真是,太淳朴了。”
“他淳朴?”朱茜嗤之以鼻,“如果淳朴他就不会去贪,他只不过是有心理障碍,消除这层障碍后,他就贪得心安理得了。不过,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美容馆越来越像教堂的告解室了。个个在这里又哭又倾诉的,好像我们是上帝。”
“把我们当上帝还不好吗?这钱来得太快了,太容易了。”说实话,这群男人们才是不把钱当钱使的,个个好像扛了金山银山的往这里砸。
不过好在,她们看多了,已经学会了对这些金银财宝视若无睹,不放在眼里。本来也是,任谁每天对着一堆的钱财,看也会看腻的。
总是物以稀为贵的,钱财也是。不过,钱在心理上还是越多越好的,所以她们的工作热情还是很大,尤其是面对着那些等待着她们救赎的男人们,成就感实在是太巨大了。
当然,麻烦的事情不是没有过,比如说,今天这个客人那奇怪的表现。
这个客人朱茜从来没见过,不过听说他花了1000两银子才赢得这次香薰的机会,朱茜不禁心中暗笑,老娘今天又赚翻了。
有人进来把一桶桶热水和凉水倒进大大的浴池中,这还是茗语和朱茜她们两个人来了之后才特制的,茗语把几种不同的花精油倒入浴池中。
整个房间雾气缭绕,似梦幻般朦胧。
男人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展开双手,就那么斜睨着朱茜,站了半天愣是没有动。
朱茜也斜着眼看他,不耐烦地说:“脱衣服,下水。”
男人愣了下,“你不给我脱衣服吗?”
朱茜白了他一眼,“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自己脱!”
“我从来都没有自己脱过衣服!”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故意的,依然不依不饶地站在那里。
“自己不会脱是吧?”朱茜坏笑了下,“那我帮你。”说完,立刻伸腿,一脚把男人踹进了水池中。
男人的浑身全被浸湿了,站在水池中,狼狈不堪,本该生气的他,却神色古怪地看着朱茜。
朱茜瞪着他,“看什么看,谁让你不自己脱的,现在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
男人郁闷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实在太不好受,他只好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扔在旁边。
朱茜哈哈大笑,“早这样不就好了,躺好。”
男人这回乖乖地躺好,朱茜又倒了点精油在手指上,然后开始轻轻按压他的太阳穴。
朱茜的一缕发丝无意间滑落下来,拂过男人的脸。
男人闻着朱茜手指上传来的淡淡的幽香,感受着脸上若有似无的发丝,情不自禁地伸手绕上了朱茜的发丝。
叭,响亮的一声,朱茜用力打开了他的手,顿时他白皙的手背上赫然一个鲜红的手印。
“告诉你,别对老娘动手动脚的,不然老娘对你不客气。”朱茜狠狠地威慑道。
“说吧,多少钱能让你掀开面纱?一千两够不够?”见朱茜的脸色没有松动,他又加了钱,“千两黄金!”一千两黄金啊,他从来没出过这么高的价钱,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看看她的样子。
朱茜的嘴角微微抽搐,靠,看个相貌竟然就能给一千两黄金阿!这钱真好赚,只是为了茗语的安全,一咬牙一狠心一跺脚,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行!”
看到她表情挣扎,他还以为她会同意呢,没想到竟然被拒绝,真是个有趣的人物。
他嘴角挂了一丝坏笑,冷不防地伸出手就要掀她的面纱。朱茜愣了一下,猛然扭头,面纱被撕去大半。
她勃然大怒,立刻跳进水里,本想揪住他的衣领,却发现他上身光溜溜的不仅没有衣领可抓,任何可以抓住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她直接一记左勾拳打过去,然后右直拳,立刻他的两只眼睛就变成了熊猫样。
朱茜还不解气,本来这几天看着韩然和白琪就有怒气,平时都是有茗语拦着,不让自己发飙,今天没人管,算他倒霉,正好撞在枪口上了,就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他的身上了。
打了几拳后,发现衣服实在是太碍事,索性就把袖子撕开,把身上多余的衣服都一下子扯下来,轻便多了,打人也打得非常地爽。
男人奇怪地看着她的举动,却一言不发。
无论朱茜怎么打他,他都一声不吭,弄得朱茜这个郁闷,打架嘛,只有两个人对打这才过瘾,于是她也就停下了。
谁知道男人却一脸迷恋地看着她说:“怎么停下来了?继续打啊!”
一句话立刻弄得朱茜火气就上来了,跟老娘挑衅是吧!那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娘的厉害。又举起拳头,一顿猛打。
直到把他打得再也动不了地方,朱茜才罢手,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软软地躺在那里,似乎只剩下了一口气。
茗语刚招待完一个客人,回到屋子休息,就看见朱茜推门进来了。
只见她披头散发,不仅脸上的面纱被扯掉了大半,而且连衣服都是破烂不堪,地贴在身上,茗语心一惊,莫不是朱茜受什么委屈了吧。
忙拉她到了附近的一间房,还未等茗语开口,朱茜自己就开始说,“今天接待的人实在是好色,非要动手动脚,真是的,向来只有老娘非礼别人,还轮不到他非礼老娘!”
“可是衣服怎么回事?怎么撕了?”茗语忙急着问道。
“哦”,朱茜看着衣服,满不在乎地说,“这衣服看着好看,就是打起架来碍手碍脚,所以干脆撕掉一块,这样打起来过瘾。”
茗语这才放心,随口问道:“什么样的人?”
“看起来就是一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的模样,还能什么样的人?应该是个败家子吧!”
茗语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你没把人打坏吧?”
朱茜眨了眨眼,“反正最近气不顺,正好把火都撒他身上了。”
茗语心道不好,忙要出去,这时候,白琪进来了,面色冰冷,后面跟着一脸古怪表情的韩然,白琪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对着朱茜说,“今天你可是把我们这里的贵客给打了?”
“打了又如何?”朱茜现在见到白琪就是一肚子的气,看到韩然跟她在一起更是满心的不悦。
茗语忙打圆场,“这次是我们不对,看大夫抓药的钱我们出,一定会给他看好伤。”
白琪冷笑了声,“医药费这点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只是打坏了客人这么大的罪名我们可承担不起,万一传出去,将来怡红楼的名声该如何?还会有客人敢登门吗?”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让人再把我打一顿你才甘心吗?”朱茜的暴脾气又上来,对白琪吼着,但是眼睛却是看着韩然。
韩然忙在一旁忙安慰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你这次太冲动了。”
朱茜听到韩然为白琪解释,气得肝都大了,举起拳头就要冲上去,茗语忙抱住她,朱茜挣扎着喊:“汉语我能听懂,用不着你给我翻译。”
茗语紧紧抱着朱茜,生怕她再做出冲动的事情,“白姐姐,如果无论这次有什么后果,都由我们两个人来承担,但是我们也相信白姐姐也一定会照顾好我们,毕竟韩老爷子也不希望怡红楼会因此弄得名声不好。”
白琪的眉头挑了挑,最终笑了,“我只是想让朱茜妹妹以后注意点,这样的事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茗语忙点头,捂住朱茜的嘴,防止她爆发,“谢谢白姐姐了,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白琪再没有多言,转身出去了。
直到她离开房间,茗语才敢放开抱住朱茜的手,朱茜第一件事情就是冲上去,对着韩然大吼:“你的老相好已经走了,你干吗还呆在这里,还不快跟着!”
“你……你的话怎么说得那么难听?”韩然的脸气得都快绿了。
“难听?是难听啊!老娘说话从来都不好听,想听好听的,去找你的老相好!人家莺莺燕燕的,声音多甜啊,一听都能酥到骨头里。”说完,朱茜还装模作样地哆嗦了一下。
韩然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拂袖转身而去。
朱茜一见韩然要走,有些着急,想叫住他,刚伸出去手,又讪讪地缩了回来,狠狠地哼了一声,赌气般地扭回身,又再次躺在了床上。
茗语又暗自叹了口气,夹在他们两个中间实在是太郁闷了,自己天天叹气,可是除了叹气什么也不能做,这两个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谁也劝不动。再这么下去,自己非得老十岁不可。
不管怎样不能让朱茜这个样子睡觉,非得感冒不可,茗语硬从朱茜身上把湿漉漉的衣服扒下来,用毛巾擦干,然后任由朱茜自己生闷气,不理睬她。
第二天,刚到傍晚,就见白琪神色古怪地进屋了。
朱茜不理睬她,茗语忙迎上前,“白姐姐,出了什么事情了?”
只见白琪的脸色变了变,嘴张了几次,都没有说出来,终于狠了狠心,说了出来,“昨天那个被朱茜姑娘打的人,今天又来了……”
茗语心一惊,忙问道:“是不是昨天的事情没有解决,如果需要我们当面道歉的话,我们一定会出面的。”
“道什么歉?不去,本来就是他调戏老娘!”
茗语回头瞪了朱茜一眼,又扭回头对白琪笑着说。“白姐姐,你别听她的,她一定会去的。”
白琪勉强地道:“还真的需要她去……”
没等白琪说完,就听朱茜大喊,“我不去,我不去,老娘死也不去道歉。”一边说,一边在床上打滚。
茗语拿她没办法,巧笑道:“白姐姐,要不我去行不行?”
“不行!”白琪摇了摇头,指着在床上打滚的朱茜,“只能她去!”
朱茜一个激灵坐起来,盘腿打坐,“不去,老娘就是不去!他要是敢过来,就让他过来,老娘就在这里等着他!”
白琪说:“他出一千两黄金……”
“别说一千两黄金了,就是一万两黄金,老娘也不去道歉!”朱茜怒目而视。眼看着局面马上就要闹僵,茗语刚要插嘴缓和一下局面,就听白琪赶紧摆手,摇了摇头,“不是要你去道歉,而是他这次又出了一千两黄金,点名要你为他做水疗,别人都不行。”
啊?茗语和朱茜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她们两个人对视一眼,脑中不约而同地闪现出同一个词语——变态。她们同时点点头,绝对是变态。
朱茜立刻从床上下来,一千两黄金啊,不赚白不赚,“等着,告诉他,我换好衣服马上就去。”
白琪点了点头,神色诡异地走了出去,她许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个男人不但不生气,不需要赔偿医药费,反而掏出大把银子,不,金子,而且是她难以想象的数量,就算是怡红楼的花魁也从来没有开出这样的天价,凭什么这个不论相貌。才气。身材都比不上自己的人,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没有大脑的人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好运?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自己做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完全是自己一步步爬上去的。
白琪边感慨不公边慢慢走出门去。
朱茜这一回直接换上了轻便的服饰,她笑着说,这样打人才方便,她甚至摩拳擦掌,有点兴奋,毕竟打架本来就是朱茜喜欢的,最关键的是打人竟然还有大把大把的钱赚,真是美得不得了。想想在现代,去健身中心打个沙袋还需要花钱呢,要是专门打人的话,钱就更贵了,并且顶着个警察的头衔,也不能轻易地出手,有诸多的限制。今天可算是能开开心心地打人了。
茗语也无可奈何地笑了,这个男人竟然奇怪到有被虐倾向,这点还真是对朱茜的胃口啊。不过她也告诫朱茜,打归打,找好位置,千万不要把人打坏了,这点切记。
朱茜敷衍着,“知道了,我手下有准头的。”
茗语一听这话心里反倒没底,更加担心了,刚要开口。朱茜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图,灿烂一笑:“..你就放心吧,我要是把他打坏了,不就没有摇钱树了吗?”
说完,一边哈哈笑着,一边跑出门了。
朱茜推开门,看到那个男人居然已经把自己绑好,摆出样,在那里等自己去打,她看那个男子也长得非常的眉清目秀,做出的事情却是这样的让人不得不生气。
于是她走上去,对着那个男子的脸就是一巴掌,男子眼睛迷离,只是说:“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打过我,真没有想到挨打是这种滋味。”
朱茜的头顶都冒虚汗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犯贱欠打,她从前做警察的时候就对这些变态佬心怀恨意,认为他们有饭不吃,有事不做,没事就在那里玩变态真是不可理喻,没有想到穿越到唐朝居然可以遇这样的人。她要是下手还有轻重,就不叫朱茜了。
于是,水疗室里响起了不忍听闻的惨叫声,窗外有客人走过都是吓到腿软扶栏杆走。那男子居然头肿得像猪头还要微笑着说:“我,我,我会记得你的,将来有什么事情,我会帮你。”
贱!朱茜骂了一声,下手更毒了,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随着茗语与朱茜两个人的手艺越来越好,名气也就大起来,因为在这里做了水疗的顾客都对这里的服务赞不绝口,而且皮肤大为改观,本来是一些男人来这里放松,回家之后,就换成了夫人和小妾结伴来这里放松。茗语和朱茜两人的神秘也成了长安城里的一大话题,因为她们的蒙面和怪异的手法相结合,很多版本又开始流传。
“听说她们是从外面购来的女奴,来自很远的国家,特别远,那里都不开化的,人也长得很丑。”这个版本最受人欢迎,不丑为什么要蒙面?
“据说是一对双胞胎,后来嫁给了一个相公,被大夫人嫉妒,毁了容,给赶了出来,才会沦落青楼,好在有一门手艺,听说她们相公是个学医的。”这个版本不知道是哪个八卦天后给编出来的,太离谱了,但还是被很多女子接受和欢迎。
“她们是妖物所化,不过被高手操纵,才会有这样神奇的本领。”这是鬼话版本了。真不知道唐代人为什么喜欢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都称之为“妖”,妖也很可怜的。
这些版本都纷纷传到了茗语和朱茜的耳朵里,听得她们大爽,怡红院也因为她们挣了不少钱,分银子的时候,白琪的眼睛都可以气到掉地上了。美女再美,爱上了财也会扭曲心灵的。
茗语和朱茜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认定这总比做丫环和警察强,果然是服务行业里出人才,这样的工作真是又轻松又赚钱。
茗语和朱茜认为单纯的水疗和药物面膜还不够,因为开发新产品,最新的产品就是海底美颜泥,不过也就是在河里挖几块泥巴,然后再加一点对皮肤好的药材,装成是从海里挖出来的,和现代的那些化妆品一个德性。
这个新产品的好处就在于太新奇了,很多人都会跑来试用。而坏处在于太容易过敏了,不是古代的皮肤没有试过这样的化妆品摧残,还是别的原因,反正稍用得不好,就会过敏。
于是,在试用这个产品之前,一定要在手上进行过敏试验,如果十五分钟后,皮肤不发红,那就没有什么事。
这天茗语和朱茜又被点名去给一个贵妇人做面膜,贵妇人来的时候,两人虽然带着面纱,但都从面纱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所谓的怨家路窄难道就是描写这一幕的。
面前那个那美人双眸若星,笑容依旧,只不过,一看就是曾如玥,再怎么装温柔,也掩不住骨子里的冷。
她来做什么?难道是发现了两人的身份,现在来踢馆了?可是,看样子她确实不像真发现了,如果发现了也应该是告密,让官府来捉自己,要知道自从茗语跑掉,皇上知道后大怒,那赏银已经高到吓人,高到有时候茗语自己都想把自己给告密,然后领那笔赏银。
曾如玥似乎气色也不好,眉目里有了怨气,难道是李启给她脸色看了?朱茜暗哼了一声,不是会跳湖挽回男人心吗?为什么不多跳几次?如果不是她,茗语和李启就不用这么痛苦了,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茗语却很镇定,只当她是一般的客人来接待,曾如玥好像要参加什么宴会,于是,要把皮肤再做得白一下。
容易!朱茜笑了笑,笑容在面纱后诡异阴森,她拿出几瓶自我调制的海底美颜泥,放在桌上,把曾如玥的脸洗干净,然后开始做起了过敏试验。
做得很仔细,茗语想多手阻止,都被朱茜给推到了一边,一定要找出过敏的那瓶泥,让她变成一个大猪头,做完面膜后几个时辰才会发作,也不会怪不到自己身上。
朱茜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笑,直到把曾如玥的脸上涂满了会过敏的泥巴,才开心地走到一边。
两人退到了小屋,确定曾如玥听不到,茗语才说:“你这是干什么呢?会毁我们招牌的!”
“还不是为了你出气,因为不是她,你哪里会沦落成这个样子。”
茗语久久才说:“我当时恨她,是因为以为她伤了你,可是,现在看你很好,很幸福,我也就不恨她了。”
朱茜气结,急道:“如果不是她用那种手段,你会和李启分开吗?”
茗语的眼神深了:“难道真的没有她,我与李启就可以在一起吗?他能接受我的思想,他能放弃那些有着权势背景的妾室?他可以不顾那些人跳湖上吊割脉,不管外人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分开,只能怪我们爱得不够。”
朱茜恨恨地看了一眼曾如玥躺在外面的身影,又抱了抱茗语,然后说:“我们都是同病相怜啊,那个姓韩的也不是好东西,一看到白琪就眼直。我们怎么这>藏书网么命苦,难道真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代沟问题?”
茗语看了一眼朱茜那个样子,知道她其实还想着韩然,就在她的耳边趴着说了几句话,朱藏书网
茜一听果然眉开眼笑,竖起了大拇指。
这天朱茜又去接待那个挨打的客人,这客人似乎有什么神药似的,每次打得那么狠,一转眼,用一瓶药一抹就完全看不出打过的痕迹,连朱茜都忍不住想偷那瓶药。
朱茜把他拉过来,对他笑着说:“今天,我让一个高手来打你,保证你满意。”
那客人笑得非常满足:“真的吗?有多高?”
“总之就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之类的人物,你别管了,今天和你玩一个新花样。”
朱茜把男子带一个木盆里,只见里面装满了大条鲜红色的鱼,那鱼游来游去,把大木桶都挤满了。
那男子不知道要做什么,回头问:“难道要吃鱼吗?吃过了,不必再吃了。”
“不是你吃鱼,是鱼吃你,行了,脱衣服吧!”朱茜眉目一动,男子倒也不挣扎,反正朱茜的手段他也见识过了,于是,也真脱了衣服进了盆里呆着。
朱茜看他进去,立马也跳到了盆里,男子正在大吃一惊,却立马感觉到不对劲,那鱼在自己身上钻来钻去,而且用鱼唇来咬自己,感觉酥酥麻麻,说不出的入骨惬意,感觉连耳朵孔里都微痒起来,恨不得使劲哼哼。
朱茜这边也躲着鱼在哼哼着,任谁在这种鱼盆里都不会好受,这个时候,茗语站在屋外唤着韩然:“韩然,我家的床坏了,你来看看。”
不过是隔着一道窗,朱茜和这男子那奇怪的哼哼声很清楚传了过去,只见有人影过来,停在窗边,似乎是要破窗而入的样子,最后身影僵在那里。
朱茜暗爽,看样子茗语的法子真好,这样子就可以激起那个呆子吃醋嫉妒,等他冲进来打那个男人的时候,自己就可以不再和他冷战了。
朱茜想着,呻吟得越发大声,连那男子都听不下去了,用得着这么夸张吗?不过是鱼咬一咬。
就在窗外的人杀气要爆发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然然,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可以来?到这里的都不好人,你快回自己的后院去,小心脏了你的眼睛。”
白琪!朱茜一下子从水中站起来,这个家伙,居然这个时候跑来破坏自己的大计,真是忍无可忍了。
她准备冲出去和白琪打架,可是,那男子却拉着她:“怎么还没有高手来打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朱茜本不想理他,可是,他却不肯放开朱茜的手,朱茜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韩然被白琪拉起。
那男子还在那里喊着:“高手,高手。”
朱茜回过头,眼睛通红,一字一句地:“高手是吧?我现在就化身为高手给你看看!”
于是,房间又是惨叫响起,朱茜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这个男子身上。
茗语在窗前看了一眼,只说一句:“真惨!”似乎忘记了这主意是自己出的,偷偷溜了。
第十八章 被迫成亲
日子还是要过,又是一天傍晚,茗语和朱茜做好了准备接客,没想到左等右等,半个人影都没见着。朱茜纳闷地问,“难道他们已经对香熏SPA厌倦了?还是唐朝的男人全都被老婆关起来了?”
“不会的,昨天的人还那么多。”说是这么说,茗语也很疑惑。
等着半晌,没等到客人,反而等到了一脸古怪的白琪。
“怡红院倒闭了么?怎么半个人也没有?”朱茜懒得跟她装什么友好和睦,一开口夹枪带棒。不过这样的事,实在没意思,所以一般见着白琪,她就不开口。
“有人今天晚上包了场。”
茗语和朱茜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惊奇。包场?乖乖!
“是谁这么财大气粗?”
白琪轻启唇齿,吐出了三个字,茗语立刻被震得头晕目眩,退后三步。
“是他!”
九皇爷。
“我们不接。”朱茜干净利落的回绝,换得白琪的一阵苦笑。
“对方可是皇族,就算不在乎那一点钱,为权我们也招惹不起。如果不是如此,我当初怎么会答应下来?真真想要他那点包场费吗?”
“特权阶级,特权阶级!可恶的特权阶级!”朱茜愤怒地大骂,却被茗语一把拉住,抬起头,清澈如水的眼望向白琪,说,“你让他上来吧,我准备妥当后,亲自给他做。”
“不行,他对你那么了解,很容易认出来的。”朱茜急了,“如果非去不可,还是我去。”
“你?”茗语摇摇头,“你的脾气冲动火爆,习惯直来直往,露破绽的几率比我大太多。还是我去吧。”
“我……”朱茜语气一窒。
白琪看着茗语,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冲她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这个女人!”朱茜把一腔怒火全部转移到了白琪的身上。
“好了,我去准备了。”茗语拍拍朱茜的肩膀,掏出化妆品开始细细化妆,虽然要蒙着脸去见他,就算再怎么辛苦的装扮他也看不见,但总想显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才好。
朱茜读懂了她的意思,也开始过来帮忙,异想天开地说,“不如你说服他跟我们回现代怎么样?”
茗语摇了摇头,涂上唇彩站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寻常人也就罢了,他可是皇爷。”说完,拿着白琪给的变声药丸走了出去。
朱茜虽然很想说,皇爷又怎么样,可是一想到他那庞大的家事,也觉得底气不足。浪漫归一回事,爱情又是一回事,要他抛下一切跟茗语走,确实难度太大了。
茗语进去的时候,李启已经泡过了澡,趴在按摩床上。四周静悄悄的,茗语忐忑着,很怕李启把她认出来,又怕,他认不出来。这些想法在心里翻滚着,只几步路,就让她出了一身的汗。
结果,李启自始至终一眼都没看她,只是淡淡地抛下句,“开始吧。”就闭着眼仿佛死了般不动了。
茗语小心地给李启按摩着,心里思绪万千,这个男人,她爱过。怨过。恨过。仇视过。释然过,可是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这一刻,她是真的很想,什么都不顾地问他一句,“可不可以跟我走?”
可,她却又很清楚的知道,这不可能。
茗语的眼贪婪地看着这个男人清秀白皙的脸,憔悴了很多,也苍白了不少。看得她心里一阵阵难过。
时间流淌的声音毫不留情的划耳而过,漫长而又短暂。李启突然动了下,茗语以为他是要走,没想到,他却梦呓一般地问,“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很记仇?”
茗语思索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启却毫不在意她的答案,仿佛她是一个木桩似的,无视过去,自说自的,“我爱上一个女人,以前我从不知道爱是如何,只是觉得一个女人不论长相或者才情,讨喜了就娶回家去便是,可是遇上了她,我忽然懂了,诗词歌唱里说的爱到底是什么样子。偏偏是她……”
李启把“她”字咬得很重,脸上露出一抹痛苦又甜蜜的神色,“这爱太像战场,比战场更加残酷,一但爱上,就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她从前常常说,爱一个人就是要成为彼此的唯一,因为没有体会过,所以不明白。后来我明白了,她却已经不爱我了。她恨我,我害死了她的好姐妹,就算是我也毫不知情,可是这件事毕竟和我关联莫大。”
“她不能原谅我,一见我就想起我凶手的身份,我也没有办法。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知道她朋友没有死,她却还是不愿意留下来。她真的那么记恨我吗?还是觉得在我身边太危险,太不安全?或者,还在介意家里那些侍妾?我已经输得彻底了,不再去看别的女人了,这样还不够么?我身为皇子,有财有权,可是却独独留不住一个女人,我是不是很没用?”
李启的眼角眉梢都是玻璃般的迷茫和脆弱。那些琼瑶般煽情的台词,如果是在平时,茗语早就蹲在马桶旁吐开了,可是现在,却听得她一阵冲动,不加思索地就答了一句,“不是,不是的。”声音出来后,把她吓了一跳,一阵慌乱过后才醒悟,自己已经吃了变声药丸,现在的声音早就不是自己的声音。心里一阵轻松又一阵失落,到底该怎么办?她的眼神也迷茫起来,左也不行,右也不能,这样的进退两难。
“谢谢。”李启自她进屋后第一次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他神情一震,又马上失望地低下眼,也不怪他认不出,现在的茗语穿着一件宽大繁复的裙袍,又蒙着面,胸部垫得很高,屁股垫得很大,十足的妖娆舞娘。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那股失望让李启没有心情继续下去,收拾好衣物就向外走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到门口时,一股冲动让他回过头,一双含着泪的眼直勾勾地望着他,那么的熟悉,让他浑身一抖,然后逃跑似的离开了。
朱茜躲在一边看到李启走掉,就立马跳了出来,问,“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事?”
茗语望着李启离去的方向,黯然地摇了摇头。
朱茜看着茗语这个样子,不舍地安慰她,“如果你真的喜欢他,舍不得离开他,那就回去吧。”
茗语心一阵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干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绑了他回现代好了。反正韩然的武功也很高,他不行还有他爹。”朱茜急了,开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瞎出点子。
这句话刚落地,旁边就走过一道青色人影,路过她身边,两个人的面色同时一冷,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最近,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不知道是真有缘还是巧合或者是韩然刻意的,朱茜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总之,韩然不定时地在她的身边做路过状,当然,鼻子也还不忘哼上一声。
朱茜拖着茗语就往屋里走,却听到前院突然发出一声夸张的大叫,“快来看啊,有人卖身葬父啦!”
卖身葬父?不是吧,这么老套的剧码也拿出来显摆?这个作者也太不靠谱了!朱茜和茗语齐齐交换了一个鄙视的眼神,一同迈开步子向前院走去。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主角,不顺应剧情发展怎么行呢?两个人无比痛苦地想。
走到门口,人已经围了一圈,全都在指指点点,眼中充满了惊奇兴奋等种种趣味的光彩。看着朱茜一阵摇头感叹,“现在的人,为什么这么没有同情心,真是麻木不仁,麻木不仁啊……”
可是很快的,她自己的眼里也射出了同样的光芒,并且在那些光芒中还夹杂着一股巨大的羞愧。
丢人!太丢人了!
还好,两个人因为实际需要都戴着面纱,不然这人丢大了。
当两个人困难地从人群中挤进去的时候,发现那个本该柔弱无辜泪光闪闪小白菜一样的少女,居然长得无比魁梧。
魁梧些也就罢了,可是偏偏那张脸却是方正挺拔,神采飞扬。
就算,现在那张脸上勉强挂着一抹凄惨,可是,依旧怎么看怎么地不伦不类。
而且,那张脸在她们两个看来,实在是太熟悉了……
怪不得,周围的人会是如此的表情。
只见“她”穿着一身破旧的打满补丁的衣服,浑身因为在地上滚动的次数太多而布满了灰尘,头上插着一根稻草,面前是一个木牌,上面工整地写着:卖银三两。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开始热切地竞价。
“二两五。”
“你傻了?”众人抛给他一个“你是傻子”的眼神。
然后又有人开口报价,“二两。”
众人又是一阵猛的摇头。
“一两。”
“一吊钱。”
“二十五个铜板!”
“倒贴!”
“倒贴五个铜板我就要!”
“倒贴十个……”
听着众人越报越离谱的价钱,那个“少女”含着一汪泪环视一周后,猛地伏在地上悲切地哭了起来,并且那哭声越来越凄厉,中间还夹杂着哭诉,“现在……走到这一步,实在是没有办法……没想到……”
哇噻,真的跟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诶。只不过,他那副身躯面孔配合着这套动作,实在是……
看到这儿,朱茜实在是忍不住了,跳起来就抛下一锭银子大吼一声,“我买了。”然后扯起那个卖身的“少女”就往怡红院里走。
周围发出一阵感叹,看傻瓜似的眼神纷纷射向朱茜,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冤大头到底是谁,谁会这么蠢,买下一个长得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而且居然还敢往怡红院里面带。
朱茜一边扯着那个魁梧的少女往里走,一边压抑着声音尖叫,“大叔,您这是做什么?难道今年流行COSPLAY?”
“什么雷?”少女的眼神带着迷茫,不过还是很镇定地说,“对不起,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虽然长得魁梧了点,但是我是女的。”
“你是女的?”朱茜和茗语跳了起来,看着对面那个明明是大叔却偏偏要说自己是女人并且一脸我本来就是的家伙,一阵无语,最后只好由茗语出马一针见血地问,“韩大叔,你到底在做什么?”
没错,那个扮演卖身少女的家伙,就是韩大山没有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KUSO的情节出现?为什么一个堂堂的黑社会老大会做出这样离谱的事件?朱茜看着韩大山头上那根随风飘摇的稻草,悲愤地仰天长叹,难道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要有点不正常才正常吗?
而这个时候韩大山也在悲愤地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今天化了三个小时的妆,为什么还能被认出来?”韩大山一边喊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面小巧的雕花铜镜照了起来。
朱茜没有办法,只好安慰他,“没有关系,你只是不适合这种形象,下次继续努力。”
没想到,韩大山听到这句话却更加绝望地长叹了一声,望着天。
“没用的,我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年,可是扮演过无数的角色,没有一次成功过。人家不过这么一点点的爱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要灰心,也许你只是找错了发展方向。”朱茜拍拍他的肩膀,慢慢地引导他的思维,“你这么喜欢角色扮演,有没有考虑过向COSPLAY方向发展?一定会很成功的。”
朱茜在脑海里想象着韩大山玩COS的样子,日本漫画里最多的就是变态大叔,他能扮演的实在太多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样也喜欢LOLI,是个LOLI控。要知道,日本漫画里的那些大叔无一例外全部都喜欢LOLI的。一边想,朱茜一边兴致勃勃地跟韩大山讲解起COSPLAY。韩大山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哈哈大笑起来,神采飞扬地用手在朱茜的肩膀上一阵猛拍,“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媳妇,就是见多识广!哈哈。好,好,好!”
“痛啊!”朱茜实在受不了韩大山这样热情的对待,一个兔子跳,跳到旁边呲牙咧嘴地叫起痛来。太痛了!
“不好意思,一时兴奋,忘记控制力道了。”韩大山不好意思地笑,转移话题,“小然呢?怎么没陪着你?”
韩然?一听到这个名字,朱茜的脸就僵了,浑身顿时散发出阵阵的冷气,恨声恨气地说,“韩大叔你来得正好,我要退货!我要休了他!”
“啊?发生什么事?”韩大山一惊。
“哼,不过是让他当众向我告白一下,他就不愿意。反而跟其他女人勾勾搭搭。”想起自己一腔激动却在白琪那一抹得意的微笑中惨淡收场,朱茜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他居然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韩大山听得勃然大怒。
“没错。”朱茜悲痛地继续陈述韩然的罪状,“这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敢劫持我,劫持我也就罢了,就当是特殊场景下的培养感情,可是他万万不该……”万万不该,劫的程度那么浅,那么不够彻底!这简直就是对她魅力的一种侮辱!
朱茜还没说完,愤怒爆发小宇宙的韩大山已经丢下一句你等着,人就唰地一下不见了,背后留下一阵风。
“他去哪儿?”茗语奇怪地问。
“找韩然算帐了吧。”朱茜了解地说,一脸遗憾可惜与扼腕,“我都还没说完。”
茗语摇摇头,露出怜悯的神色,“还好你没有说完,现在韩然不死也要脱层皮,如果你全部说完了,说不定他连骨头都被打成渣子。”
“有那么严重么?”朱茜思索。
看到茗语无声地点了点头,朱茜立刻跳了起来,就往韩大山消失的那边冲,“你先进屋,我得过去跟他说一声,怎么打都行,千万不要打脸!”她实在不能接受韩然那张帅哥脸被楱成猪头,那简直是世界的灾难。
可是迟了!
她不过刚跨出门槛,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一个人形物体像一塑料袋垃圾一样被丢在她的面前,定睛一看,居然是韩然。
那张帅得惊天动地的脸上已经多了两块乌黑,看得朱茜心疼得很,上前就用手绢按上去,急切地问,“这紫青,什么时候能消?”
看着她的举动,韩然愣了一下,青紫的脸露出一抹感动,扭捏着说,“用上好的膏药,两天就好吧。”
“两天才好?”朱茜拔高了声音,怒气腾腾如冤似诉地瞪着韩大山,咬牙切齿地说,“你打哪里不好,非要打脸!”
韩然的脸猛地一黑,韩大山的一双眼睛却充满了感动,“我就知道,我打他,你一定会心痛。放心,刚才我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控制了力道,不然现在他早就被我打残了。”
说着,韩大山凌厉地扫了韩然一眼,那股气势立刻震得韩然低下了头。
到底要怎么解释这个乌龙?其实朱茜的意思只是,只要不破坏那张脸的观赏性,虽然怎么打都没问题,但是韩大山显然理解错了。貌似朱茜的形象已经在他心目中根深蒂固了,所有指数都美化到了顶点。
朱茜只好装做他说对的样子。
“你放心,我韩大山的儿子,绝对对感情忠贞不二,他已经向我保证过了,以后除了你绝对不看别的女人一眼。”韩大山拍着胸脯保证。
韩然在他爹的眼神控制之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咬着牙做同意状,点点头。看得朱茜一阵兴奋。
不过,韩大山的下一句,她就笑不出来了。
他说,“为了确保你的权利,所以我打算让你和小然成亲。”
朱茜一惊,悔得肠子都青了。结婚?拜托有没有搞错?朱茜跳起来就想反对,却只听韩大山长叹一声,用那种要嫁女儿一样的目光注视着她,感慨地说道,“我们家的小然,就交给你了。”
扑通一声,朱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还没等她重新站稳,韩大山丢下了一句“我去准备婚礼”,人就飘走了,留下被这个消息炸到呆若木鸡的两个人,彼此大眼瞪着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快,快快,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你爹啊!”朱茜的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慌乱地扯着韩然就想冲。
韩然木桩似地在她的拉扯下纹丝不动,咬牙切齿地骂道,“要追你去追,我现在过去,最多只能换得我爹再爆打一顿,我才没那么傻。”
“可是,难道你让我去追?我又没有轻功,怎么追?”朱茜望着韩大山消失的方向,一脸天塌地裂的悲痛与绝望。
这个表情看得韩然很不爽,虽然他对这个女人的太多做法感到羞耻,但是他都已经认命地不反对了,凭什么这个女人还在叫着不愿意?
那个受委屈的。被压迫的,不应该是他吗?
于是他很委屈地带着一股怨气开口,问,“嫁给我有那么痛苦吗?”
朱茜瞟了他一眼,做无语问苍天状,“我们之间的代沟太大了,我已经放弃了跟你沟通的可能性。你怎么能理解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对婚姻的期待和徘徊。”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这个荒唐的做法。
朱茜一咬牙,提着裙子就冲内屋跑去,她要找茗语想办法。
“结婚?不错啊!”没想到,茗语听完,笑眯眯地就抛下了这么一句炸弹。
“你没听错吧?是结婚啊?”朱茜把手指伸过去在茗语的头上探了探,做出怀疑她发烧烧到糊涂的表情。
“当然没听错。”茗语轻松地喝着茶,吃着点心,波澜不惊,“你不是早就想结了吗?当初是谁在我耳朵边喊口号似的天天想着要嫁人。何况韩然有款有型又武艺高超,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是这也太迅速了吧?我还没准备好。”她当然没有准备好,结婚这件事仿佛是从天上砸下来似的,说结就要结了,她如何能够准备好。
“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茗语奇怪地看了一眼朱茜,“不就是结个婚,成个亲么?这里又没有结婚证书,成了亲也不用负什么法律责任,你怕什么?如果你们婚后生活不愉快,随时可以分手,连离婚手续都不用办,多方便。”
“对啊!”朱茜也醒悟过来了,眼睛里涌上一股狂喜与空前的满足,转身抱了一下茗语,就眉开眼笑地找韩然去了。
“小然然。”朱茜笑得春情荡漾来到韩然的房间。
那个含羞带怯的表情,看得韩然浑身一冷。他不能明白,为什么刚才还一副天塌地裂的朱茜心情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难道?她找到了爹,成功地退了这门亲事?
这个可能性,让韩然的心情猛地烦躁起来,心脏被钝器击中似的疼痛,一股强大的失落感把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这种感觉,让他连朱茜口中的那个恶心的称呼也没有力气去计较了。
“小然然?”朱茜看着韩然的脸色先青后白,然后又黑黑紫紫地变化个不停,疑惑地又叫了一声。
“很高兴么?”
“当然高兴。”朱茜伸出手在韩然的脸上捏来捏去,突然觉得不对,这气氛就像电影里悲情到极致时一样,充满了诡异的压抑,空气的流动速度明显变慢,尤其旁边还伴随着一双掩藏不住悲伤的墨色眼眸。
不是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前抑郁症?朱茜胡乱猜测着。虽然她知道古代人解压能力都很差,但是没想到只是成个亲,就可以抑郁成这个样子。
“你没事吧?难道你不高兴?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为了安慰他,朱茜做捧心状对韩然保证。
“以后……”韩然苦涩地一笑,一个闪身就消失了。留下朱茜一个人举着手,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做不解状。
“咿?韩然呢?”这时候门咯吱一声开了,一道圆润晕黄的身影,捧着一沓鲜红鲜红的礼服走了进来,抬头环视了一圈,轻声问。居然是白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收到了朱茜和韩然要成亲的消息,现在的她看起来有些憔悴,整个人越发地显得羸弱。
不过,朱茜才没心思在乎这些,看到她就防备地退后一步,瞪大了眼睛警惕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家小然然现在正在忙着准备成亲事宜,没工夫招待你。”
白琪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击中似悲切地晃了一下,勾起一抹苦笑,“你们都要成亲了,哪里还有我插足的余地?这些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来不过是把新郎礼服送过来而已。”
说着,白琪把手中的礼服放下,冲着朱茜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朱茜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从眼前消失,绷紧的神经一点也没有松懈下来,她的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青梅竹马,尤其是已经被自己视为囊中之物的青梅竹马,现在居然被别人女人抢走,这样的仇恨简直太深了,放在哪个女人身上能忍得下来?
至少她朱茜就不能。不过她还是很佩服白琪的耐力,居然可以伪装得那么好,装出那么一副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的神情。如果是她,怕是早就跳出来跟那个勾引自己男人的女人掐架了。
婚礼定在三天后举行,可是韩然自从那天从朱茜身边瞬移走之后,就再没见踪影。
朱茜上窜下跳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地问茗语,“你说,古代男人的婚前抑郁症是不是真的那么严重?”
茗语奇怪地问,“为什么你一口咬定他是婚前抑郁症?难道他不出现就不能是别的原因?”
朱茜的身子猛地停住,转过头吃惊地问,“你是说,他有可能是逃婚?”
“我也没这么说。”茗语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只是说,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可是朱茜的心思已经沉浸到逃婚的悲痛中去了,皱着眉若有所思,“这么说起来,这几天连白琪的影子也很少见。你说,是不是他们两个私奔了?”
朱茜一跺脚,大喊了一声,“不行,我要去找他。”人就跑得不见影了。
她要去找韩大山,如果韩然真的逃婚,只有韩大山能把他给追回来。
而这个时候的韩然正蹲在地下室里拿着毛笔认真地画画。
可是他实在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如果不是那团黑旁边都写着朱茜两个端正的小楷,根本没办法分辨得出他到底是在画什么。
这几天,他也过得很悲苦。
他觉得这应该算是朱茜口中所说的失恋,但是他也没失过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本来是想借酒浇愁,可是他的武功太高了,无论喝什么酒喝多少酒都没有用,于是在对朱茜浓重的思念下,只好拿着笔开始画她的画像。
好歹他也在现代待了不少天,朱茜为了培养他先进的恋爱观给他看了不少的韩剧,他记得里面有个场景就是在女主角死了之后,那个男人就拿着画笔画了三百多张女子的画像。虽然,他的画技实在惨不忍睹。
等朱茜跟随韩大山杀到正解地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铺天盖地的宣纸里包裹着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在专著作画,当然如果忽略到他画得如此快的速度以及画上那一团漆黑难辨的黑的话,这个姿势还是很专业很认真的。
尤其是,这个时候韩然脸上的乌青已经消得差不多了,那一张线条优美的脸,看得朱茜一阵陶醉,太帅了,太帅了,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果然没有错。
朱茜抓起地上的几片纸,看着上面自己的名字,顿时明白了韩然消失了这么久到底是在做什么。
惊喜,激动……一下子给朱茜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小然然!”朱茜一个飞扑就抱住了在纸堆中黯然憔悴伤心欲绝的韩然,“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是和白琪私奔了,没想到,原来是在给我预备结婚礼物。”
说着,朱茜捧起一摞画稿,眼睛里闪烁着感动的泪光,“你放心,虽然这些画都画得很丑,但是我不会嫌弃的。”
韩然看着突然出现的朱茜有点吃惊,听到她的话,是惊上加惊,吃惊地问,“结婚礼物?”
“难道这不是给我的结婚礼物?”朱茜狐疑地又翻了翻手上的那堆画,上面明白地写着朱茜两个大字,就算她不小心近视了,也不会看错。难道她近视外加散光?
“谁要结婚?”
“我们啊?!”
两个人都有些呆。
半晌朱茜把手中的画一抛,掐住韩然的脖子,眼睛冒着狠光,“难道,你画的是分手礼物?”
“不是。不是。”韩然被她掐得透不过气,也不敢反抗,旁边韩大山还在虎视眈眈呢,现在反抗,摆明找死。
“那是什么?”
韩然没有回答,反问她,“那天,你怎么那么开心地来找我?我以为……”韩然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猜错的羞愧。
朱茜把他的眼神透露的信息分析完毕,差点没跳起来。乌龙,太乌龙了!不过,没有关系,经过这一次误会,至少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韩然真的。真的很爱她。
想着,朱茜甜蜜蜜地冲韩然一笑,挽着他就往外面走,“小然然,正好,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谈,我们来谈一下好不好。”
其实按照朱茜的想法,最好是一切从简从简再从简,如果能直接拜个天地就送入洞房就再好不过了。她还是对洞房这件事比较感兴趣。只可惜,这个梦想只能停留在想一想的阶段。别说那些又臭又古的古代脑袋们不会同意,她自己也不能同意。自从那次李启无厘头地来过一次后,茗语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整日里失魂落魄的,看得朱茜心疼得不得了。
如果是在现代,她早就二话不说杀上那个男人家,把他揍成猪头了。可是这是在古代,不考虑那个男人还是个皇爷,并且武功盖世,她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单说她如果把他打了,惹得茗语更不开心该怎么办。
所以99lib?,她盘算着,借着这次婚礼的热闹,再给茗语介绍一个男朋友。
人选嘛,她已经亲自鉴定过了,是一个叫萧天若的男人,长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差点把韩然都给比下去了。
还好,他们两个是两种类型的,各有千秋。
一看朱茜露出那种“可惜这个男人不是属于我的”扼腕表情,韩然脸一黑,就想把她扯起来就跑,还好,她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他怎么知道,朱茜不是不想,但是爱情诚可贵,友情价更高,为了茗语,她忍了。
婚礼当天,朱茜外面穿着正宗的古式新娘服,里面只穿了一身特制的性感内衣。
她解开扣子在茗语面前走了几步模特步,俏笑得意地问,“怎么样?够不够劲暴。”
茗语摇摇头,眼眸里都是笑,“你是不是打算让韩然血尽人亡?”
茗语也是一身标准的红,今天她要当伴娘。
虽然古代从没有过什么伴娘,什么誓词,什么求婚,什么交换戒指,但是在朱茜的坚持和韩大山的大力支持下,一切都顺利地完成了从无到有的转变。
闹完,所有人?都出去后,朱茜累得倒在床上直喘气。太累了,结婚真不是人做的。本来她还想年年结上个几次,过过瘾,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不过休息了一小会儿,朱茜就爬了起来,今天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怎么样也不能就此倒下。想着,朱茜解开了两颗盘扣,露出一抹勾人的嫩白,照了照镜子,朱茜伸手又解开了一颗,露出若隐若现的胸部。哇,太勾人了!朱茜这才满意地停下手,在床沿坐下来,摆了一个充满诱惑力的POSE,专心地等韩然回来。
可是,左等,右等,别说韩然,连只老鼠影子都没看见。
哇。不知道露胸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么?这么冷的天……
难道,韩然是过于害羞所以逃跑了?这个可能性太大了。朱茜越想越觉得等不下去,决定主动出击,去把韩然给抓回来。
于是整个怡红院就看见一个穿着繁重的大红礼服,到处上窜下跳找新郎的女人,见到一个人就问,你见到新郎了么?
最后终于有一个丫头哆哆嗦嗦地回了一句,“好像……在白姑娘那里。”
白姑娘?那个白字像利剑一样在朱茜的心上猛地一刺,掉头就往白琪的房间跑过去。
朱茜真的愤怒了,在新婚的当晚,新郎却不进洞房了,而是去找别的女人,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是最大的侮辱。
“韩然,你给我出来!”朱茜一脚把门踹开,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愣,然后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冰冷彻骨。
只见,韩然一张脸鲜红欲滴,眼里充满了迷醉,正和白琪吻得天昏地暗,连听到朱茜的大叫,没有反应。
而白琪,则是得意地用眼角瞟了她一眼,也继续毫不理会地继续热吻。
“奸夫淫妇!”朱茜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蹦出这四个字,然后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冲了过去,“我要阉了你!”
“住手!”
“等等!”
“先不要!”
“等一下啊!”
几道人声齐齐地穿入耳膜,朱茜的手被牢牢抓住。
“冷静,你冷静一下。”茗语抓着她的手,额头上都是冷汗,她太清楚朱茜的性格了,疯狂中的她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是典型的冲动派。
“冷静?冷静什么?新婚当夜,我老公跟别的女人在床上滚!哇,你要我冷静。”朱茜挣扎着,继续往韩然那边冲,一副不阉了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个时候,韩大山早就冲了过去,把韩然提了起来,没想到,就这一秒的时间,韩然轻哼了一声,人就突然地,瘫软了下去。
哇?众人被这变故吓了一跳。纷纷往朱茜身上瞅,都在纳闷,难道她练了什么隔空伤人的武功么?人还没到跟前,目标就倒下了。
连朱茜也是一呆。
韩大山把韩然扯起来,凑近一闻,眉头皱了一下,“香。”
香?为什么又是这么俗的名字?朱茜已经受够了这样起名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药,上次她就差点死在那个什么七日香之下,现在轮到韩然?
不过,还好香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要人命的东西。想起电视小说里的介绍,朱茜拎起一杯冷掉的茶水就冲着韩然的脸泼了上去。
可是,没有用,韩然还是跟死猪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韩大山摇摇头,说,“没用的,中了这香先是神智不清一个时辰,然后就要昏睡三天三夜,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解不开。”
韩大山看着朱茜,强调了下“神智不清”四个字。
朱茜怒火有点消退,但是仍握紧了刀把冷冷地道,“谁管他能不能解开,是不是神智不清,反正我今天非阉了他不可。”
“好!做出这等事,阉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来,率先支持朱茜。大家的目光齐齐望过去,居然是韩大山。
MY GOD!这个家伙未免太KUSO了吧,那可是他儿子诶。
韩大山叹了一口气,把韩然往地上一扔,“我已经把他交给你了,自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阉就阉。我也没立场阻止你。不过……”
说到这儿,韩大山的眼睛里含着一片泪光,悲切的地,“不过,我韩大山纵横一生就这么一个儿子,在阉之前,能不能先让他留个后代。”
“这……”在场的人都被韩大山的悲伤打动了。
“算了,这笔帐暂时记下。”在众人“如果你不答应就是天理不容”的控诉眼神中,朱茜手一软,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十九章 花好月圆
韩然整个人像死狗一样被拖回洞房,茗语拖着朱茜的手,商量着说,“他还要睡三天,不如你换个房间休息下。”
“不要。”朱茜语气坚决,目光冰冷地说,“我要看着他醒过来,问问他,当时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就把茗语推了出去。
看着韩然熟睡的脸,朱茜气得不打一处来,虽然,已经答应过韩大山暂时不阉了他,但是可没答应什么事也不做。
于是,朱茜爬上床就开始对韩然乒乒乓乓地拳打脚踢。好半天,累得浑身酸软才停下来。不过实验完毕她也得到了一个讯息,那就是这个迷药真的很厉害,她打了这么久,韩然居然还可以睡得一声不响。
太厉害了!
时间哗哗地过,朱茜睡得正熟,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死女人。”
那个声音,这样的熟悉。
死女人?朱茜一呆,从迷蒙的睡意中挣扎出来,看向旁边。那个浑身被她揍得除了脸没有一寸完好肌肤的家伙,还在睡眠中,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难道刚才那一声,是她的幻觉?
幻觉有这么清晰这么真实的么?
不会!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朱茜推了推韩然,抬高下巴,不屑地说,“你别装了,我都听到了。我劝你最好还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好。”
说完,静了半响,韩然的鼻子眉毛一动不动的。朱茜盯了一会儿,果然,刚才那个结论是正确的——他是在说梦话没有错!
……
好哇,居然连说梦话都要讲讲自己的坏话,朱茜的脸有点黑。
不过,至少他喊的还是自己,如果是白琪,那这次朱茜才不会管他什么后代不后代的问题,直接阉了了事。但是,现在,这个死女人的称呼,在韩然的眼里,全天下,除了自己还有谁当之无愧。
朱茜的脸一半黑一半得意地躺下去准备继续补眠,却看到韩然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脸颊窜上一簇飞红,咬着牙又喊了一声,“该死的女人。”
哇?升级版本出现?朱茜发现新大陆似地守在韩然的身边。三天,升级了四次,从死女人,升级到该死的女人,然后是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最后,更绝,直截了当地喊,“朱茜,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每次喊,都必定咬着牙,红着脸,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朱茜给他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到底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看到的是那件难忘的虎皮比基尼,还是朱茜为了逼迫他,一件件地往下撕衣服的经典动作。
看着韩然这个样子,底下伺候的丫头们,一个个都胆战心惊的,生怕朱茜一个恼怒起来就把韩然给人道毁灭掉,顺便把她们也一并迁怒进去。她们可没忘记大婚那天晚上,朱茜拎着刀就要阉了韩然的架势。
太恐怖了!太太恐怖了!
但是朱茜却不以为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情越来越好。那些古代脑子怎么能理解她的心情?一个男人,就算是昏迷过去,叫的还只是自己,这怎么能让人不激动。不兴奋。心情不好?
气一点点地消下去,当初想阉了韩然的想法早就不知道丢到几千里之外了。笑话,这可是她的老公诶,她未来的幸福生活保证。
韩然果真睡足了三天,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那天晚上他记得自己紧张地正要往洞房走,却被白琪拦了下来,说要敬自己一杯酒。
白琪穿着一身淡红的衣服,一张精致如画般的脸含着心碎地望着他,让他的心立刻愧疚了起来。自从在朱茜面前保证过后,他就常常避着她。难道,在这样的夜晚,也不肯喝她递过来的一杯喜酒么?
于是他接过酒杯,就喝了下去,然后呢?
韩然觉得自己头有些痛,后来好像进了洞房,和朱茜吻在了一起。吻……
想起那个潮湿温热的吻,韩然的脸火烧似地红了起来,心一跳,就睁开了眼。
不想,却正正对上了一双圆滚滚俏生生的眼睛,见到他醒过来,甜甜地笑了一声,用腻得发粘的声音叫他,“老公……你醒啦……”
韩然还不明白的时候,朱茜就已经和他恩恩爱爱地拥抱了,韩然只好顺手搂着她,终于,又吻到了。
窗外白琪含恨的身影,只在嘴里念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茗语被捉了,这个消息朱茜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因为这事发生得太突然,让所有人都吓到了,白琪也适当地失踪,没有给别人猜测的机会。
这事把韩大山都镇住了,没有想到白琪居然会出卖茗语,朱茜来不及沉醉在得到韩然的快乐中,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她的心都华丽地碎了。
先把韩然和韩大山都踢一边儿,想着如何去做超人拯救茗语,她终于摸出了那个千宝贝万珍惜的龟壳,时空穿越门牌。时空穿越车票。时空穿越跌打机……叫什么名字都行,这可是她最后的王牌,一直都珍藏在身边。从来没有和茗语提起过的原因,就是看出了茗语的心里一直都放不下九皇爷李启,而自己也放不下韩然,想到韩大山就不忍心把韩然带到现代去,留他一个人在古代。
可是,如果把大bbr>家都带到现代去,他们又能适合现代的生活吗?一定会生活得不幸福吧!再说,茗语和李启分开,会幸福吗?
这些问题朱茜一直在思考,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杀到皇宫里,用龟壳来个穿越跑回现代去好了,总比在这里被封建头头给占有了要好。茗语!朱茜在皇宫边 4e0a." >上打量了一下,然后振臂一呼,我要杀进宫了。
边上,跳下一个人,是韩然,他一直都在跟踪着朱茜,听到朱茜在那里大叫“杀进宫,抢女人”这样的口号,忙下来捂嘴,对朱茜说:“说什么?砍你一百次都可以,诛你九族的啊!”
朱茜不急不慢,拍拍灰说:“诛九族,有本事,那皇帝色魔回现代去砍去,只要他能回去,我一定捉他到警察局里好好地教训他,坏人啊!抢占民女算什么。”
看着朱茜的表情,明白她性格的韩然怎么会不担心,这家伙,很明显一看就是要潜入宫救人的样子,他也明白朱茜和茗语的友情,自己是拦不住的,于是,只好拉着朱茜的手说:“我陪你去。”
“别,我去了我有办法跑,你去的话,真的会砍你九族的,到时候,你爹也保>不到你。”朱茜摇摇头,她是冲动,但不代表她傻。
韩然反手捉着她的小手,什么也不说,一切的行动表示,他是一定要保护她的。
朱茜感觉到一阵温暖,越发是不舍得离开韩然回到现代去,靠在他怀里,看着山下的那些皇宫,就感觉到人生真是困难重重,可是,只要靠着这个人,就没有那么害怕。
茗语,你现在是不是也感觉到这样的安稳?
朱茜半夜就溜了出去,跳过大门,很轻松地就开始翻围墙,这个地方她来过太多次了,不要以为她就这么勇敢地去皇宫了,这里是九王府,她从前老是让帅哥猫来找茗语,所以,她已经听过很多次帅哥猫抱怨自己的送信任务苦,要走多少条桥,多少条小道,绕多少小路,才能来到这里。
很容易就走到了李启的房间里,果然那个男人还是没有睡,她捅破了窗纸往里面看,希望可以看到美男垂泪图,最好,李启在那里分外地思念着茗语,然后,自己上去添油加火的,让这个李启跑到皇帝那里去,把茗语给放了,大家都皆大欢喜了。
正看得起劲,李启居然也头也不抬地,在书桌一旁说:“进来吧,外面风大。”
朱茜左右看看,见四周无人,才确定李启是在叫自己,她也不奇怪,李启本来就会功夫,能知道自己在外面也是功夫的第六感,也不用好奇。
她进去了,第一句话就是:“你去不去救茗语?不然就成了嫂子了,和《东成西就》里的张曼玉一样,明明喜欢张国荣,却嫁给了张国荣的哥哥,最后自己还活活地闷死了。”
李启当然听不懂朱茜后面的话,只是,摇摇头说:“没用的。”
“你不试怎么知道没有用。”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试?”李启抬起头,这时,朱茜才看到李启那脸是如此地悲伤,充满了失意男人应该充满的所有东西。
朱茜大怒99lib?
:“悲伤个头啊!你的女人,你不会抢过来啊?那个家伙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个封建皇帝吗?这是落后的制度,你应该把茗语带着远走高飞。”
李启苦笑着说:“抢,那可是谋反。”
“诛九族是不?你们古人动不动就诛九族,真是人多麻烦大,要诛也是从他自己诛起,那皇帝就不是九族了?”朱茜不屑地说。
朱茜看李启那个不争气的样子,气极道:“茗语真是看错你了,爱错你了,你果然是一个不敢承担的家伙,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想着你的荣华富贵,说那些有什么用!”
李启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朱茜只好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这些公子哥,怎么一遇到事,就成这样了?气质去哪了?承诺去哪里了?勇气去哪里了?还不如一个江湖人士!茗语为你才会留在这里,不然的话,我早带她回去了。你不去救,没关系,我去!不过我保证你下辈子都不会遇到她,你要轮回很多次才有机会看到她,但那个时候,我们都不会理你,我们鄙视你先。”
她做了一个鄙视你的手式,然后就一个闪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因为过于气愤,走错了路,让自己掉到了水坑里,好半天才爬出来。
跳出围墙,才看到路的尽头,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自己。
是的,是韩然。原来韩然一直怕她出事,在偷偷地跟踪着她,她的心里一想到李启对茗语的无情,就感叹韩然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将来再也不会欺负他。可是,如果和茗语一起回现代了,是不是要和韩然分开?
一想到和韩然分开,她的心里就开始痛,眼睛酸酸的,心里已经不知不觉地割舍不下这个人了。
韩然看着她少有地抹眼泪,以为她在伤心茗语的事情,忙说:“没事,我帮你救她出来。”
朱茜更是伤心,投身到他怀里大哭,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墙头有一个身影远远地看着这一对情人,正是李启,他目送着这一对情人远走,眉头纠结,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朱茜把酒杯端给韩然,然后做出很媚的样子,嘴唇红红的,在烛光下像一朵盛开的花,韩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朱茜心里骂道:“傻子,以为人家要怎么你啊!想得美。”
那酒递了过去,韩然装小媳妇要一口就喝了,朱茜跺脚道:“你真是傻,要是我放了毒怎么办?”
“那也喝了,有什么办法,谁叫我相信你。”韩然笑着说,话还没有说完,就一头栽倒床上了。
朱茜忙过去扶着他,看着他帅气的脸说:“我还真下了药,不过是迷药来着。我不想让你和我去冒险了,我和茗语可以回现代去,可是,带你回去真的会让你不幸福,而且我不想你出事。”
朱茜低头亲了亲已经睡过去的韩然,他的嘴角带笑,手紧紧地握着朱茜的衣角,像是怎么也不肯放手。
朱茜狠了狠心,把他的手给掰开,头也不回地抹着泪走了。不能回头,回头就会心软,心软就回不去了。
到了皇宫里,她没有再翻墙,因为她也知道翻墙无用,只是掏出了腰牌,太后给的,随时可以进宫,方便给太后做美容。
这个牌子是放在柳府的,她故地重游了一回,想到了在现代已经做上大明星的柳漱石,还有那只帅哥猫,心里叹一口气,算了,就要回去了。
又暗地里安慰自己,如果想韩然了,又可以时空穿梭来看他,不过,看龟壳上有了裂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穿越过多,快要破了,如果真破了,就回来不了了。
这就像一辆公交车,已经要脱轮子了,谁也不知道这一回是不是最后一班车。
进宫比想像的容易,而宫也比自己的家要熟悉。哪个角落自己没有去做过美容呢?当年还是打下了很扎实的基础,连守夜的宫女和太监都认识,全是因为她会美容而来巴结她的,这世界谁不爱漂亮啊!她现在算是知道一技在身走遍天下的道理了。
茗语在的那个地方,是朱茜去得最熟悉的宫了,朱茜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茗语,没有想到茗语正好吃好喝地在灯下享受着宫女的按摩,一点也没有朱茜想像中的弱女子受尽凌辱的样子。
茗语一看到朱茜就说:“你来得正好,他正在找你。”
朱茜不知道茗语说什么,只见茗语拉着她到一个大水池边说:“看,一会儿他就泡好澡上来,你还是继续打他吧!”
正说着,只见一个男人泡好了澡上来了,宫女在边上跪着叫:“皇帝圣安。”
朱茜指着那个男人张口结舌半天才说:“猪……猪头……变……态……男?”因为吃惊过度,所以,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形像,这个男人,就是被自己形容成天下第一贱的挨打男,怎么可能是皇帝?!
茗语倒不以为然,当她知道这个皇帝就是朱茜嘴里的猪头男时,她的表现也不会比朱茜好哪去。
皇帝笑笑说:“是啊!我说了,从小到大,没有人敢打我。你想除了皇室里的人,有这样的权威,谁敢啊!”
“但是,你为什么要捉茗语?”
皇帝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母后找我商量的,说九弟心里惦念着茗语姑娘,又不肯主动出击,让我这样将激一下,我也是很为难的。”
朱茜一听,想到老太后那双充满了诡计的眼睛,就感觉这事也是绝对有可能的,只是,李启那个没用的家伙,一点也不中计,也不能激动一下,冲动一下,真是太理智了。
如果不是穿越回了唐朝,朱茜还会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机器人,根本没有感情。
朱茜不忍心说出真相,但茗语怎么会不知,太久的等待,已经让她失望了。
皇帝看这个计也不成,心里也很失落,想到自己第一次做好人好事,就做成这么个结果,也很自卑,只好说一些没用的安慰话。
正在这个时候,宫里捉来两个剌客,茗语这些人都大喜,以为李启终于开窍了,没有想到绑上来一看,居然是韩然和韩大山,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朱茜忙对皇帝解释:“这是我的人。”又忙对韩然说:“误会啦,皇上和我们开玩笑的,我不是下了迷药吗?”
韩大山忙得意地说:“我解了,我用了一些方法,终于给解了这个药,儿媳配的药可真好。”
韩然心疼地看了一眼朱茜说:“别想丢下我,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皇帝看了看韩然,又看了看朱茜,然后说:“这就是你说的高人?不错!”
朱茜一头冷汗,忙跪下说“奴婢该死,眼睛是用来配脸的,根本不起作用,认不出真神”之类的客套话,而皇帝却另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韩然,看得韩然心里发毛。
茗语一见不是李启,心里也冷了半边,对朱茜伸出手说:“给我,我要回去了。”
朱茜装傻,把龟壳藏起来:“什么啊!”
“我知道你找到了回去的方法,韩然都告诉我了,别以为韩然真傻,将来要好好待他,我还是回现代去吧!我就当你远嫁到法国美国之类的地方,我会永远记得你的。”茗语平静地说出了这些话,她其实早就盘算好了,如果李启没有来找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就会放弃这一段爱情,回到现代去好好生活。
她看着朱茜和韩然,感觉到一阵温暖,没有想到,她来唐代就是为了把自己最好的姐妹嫁到这个年代。谁说爱情不能跨越千年?只不过,自己爱的人,并没有这样的勇气。
哪怕是诛九族又如何,韩然依然能追朱茜来皇宫,朱茜依然能为了自己找到这里,并不是这些人不知道珍惜生命,而是有一些东西,远比生命重要。比如爱情或者友情。
茗语从朱茜手里抢过了龟壳,她已经问韩然要了使用方法,韩然基本都是在装傻,只不过有了朱茜他愿意装罢了。
茗语正准备说再见的时候,朱茜也已经哭红了眼睛,但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是留不住她的。
就在茗语看了大家一眼准备狠心举起龟壳砸的时候,眼前浮现的是第一次看到那个男子的场面,她在台上,他在台下,眼神就是那样的淡定。相爱的理由很简单,可是,不顾一切却是如此地难。
或者,是她错爱,也许是他不配,但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再无关联,从此生死各不相干,与他无缘。
她闭上眼,狠心想,再不要见,再不要想,从此各自天涯,轮回不再见。
茗语的眼睛湿了,这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虽然知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她努力了,奋斗了,拼了命了,最后受伤了,却也怪不得人。
她感谢那个男人带给她的一切,幸福或者悲伤,有了那段爱情,她的人生才会那样的美好,有了他存在,她的青春才这样美丽。
别了,朱茜。
别了,李启。
别了,大唐。
茗语的手张开,龟壳下坠,她等白光到来。
像一朵花落,只一刹,我们的爱情就不见了。
久久都没有声音,等她睁开眼,看到一个人。
于是,眼里渐渐地浮上了泪。他果然还是来了,手里捧着那个龟壳。
周围的人都已经偷偷地退出去,整个空间只有他与她。
李启还是那样的平静,他轻轻地说:“你的朋友都和我说了,我知道你是来自将来,可是,你能不能为我留下来?希望我的挽回不会太晚。”
茗语不语,只是含泪看着,她以为自己会很恨,可是,这个时候,原来她很快乐。
就算是被伤透了心,她依然在等他来说爱。
所以,她微笑,窗处传来笑声,是朱茜和韩然他们,大家都笑得很压抑,看来都在那里躲着偷看。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可是,李启却用力地一捏,那个本来已经似乎用了很久的龟壳,就这样碎了……
李启心疼地抚上她挂满泪水的脸,“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了。”
朱茜还不来及感动,就被韩然拉住,韩然居然说:“哼,我早就想那样干了。”
朱茜回头盯着韩然,脸上虽然凶,可是,心里却如蜜一样的甜。
屋外朱茜和韩然相视而笑。
屋内茗语和李启相拥而泣。
还不是因为爱。
因为爱,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因为要找到你,所以,穿越也不是个麻烦事,更不是个了不起的事情,我们都追了这么多个轮回,才找到你。
现在,既然找到了,那么,我们就马上开始这一段华丽的爱情吧!啵一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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