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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水远剑气长》


 同样是少年郎

青冥浩荡不见底，有座剑山屹立于此，剑山有千百剑，无人可出剑
远处石壁旁，有老者枯坐，身上伤痕惊心触目，，已是奄奄一息，可剑气，仍是源源不绝，剑山剑客，人死处即为剑落之处。
老人大笑，似乎并不为处境窘迫而担心。“将来甲子年里，剑道还有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放心了。”
远处有道轻蔑的年轻声音响起。“老家伙，你已是将死未死，现在不过回光返照，就算我不动手，你半柱香之内自己就得咽气，还是赶紧选个好点的死法？”
老人仍只是大笑。
平生似乎从没有对那帮站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家中小辈笑过一声，对他们，只有苛责，嘲弄。他从来都不以为含饴弄孙是件福事。对待那群不把剑当剑，只练出了一招半式，便念想着看尽天下山水的所谓天才，更是反感至极，别说笑，连张嘴说话都闲浪费精力。可对这个用三尺青锋将自己打的剑心将碎的晚辈，想笑却笑不出来，穷尽一生，回首才将原本点点滴滴珍惜。悟了一辈子剑道？误了一辈子剑，倒还凑合。
老人毅然起身，手中古剑早已寸寸碎裂，气息更只是气若游丝。
老人最后一次狂笑，声音却越来越小。袖底有三缕剑气，。老人素生最重剑式，临终前这三剑，似乎并不为剑啊。
对面那个少年一身寒儒打扮，负手而立。
远处老人将死未死，似乎仍未瞑目。老人似乎用尽一生最后的力气，一挥那脏兮兮的破烂袖子，剑气从袖底出。
我这一生，未曾出剑，唯有临终三剑，才不失半生写意！
三道剑气，第一剑，摧城。
剑气宛若巨浪，少年如海中孤舟，似乎静静等着剑气吞噬，剑气如巨兽，撕咬着少年本就单薄的身影，可却又有巨响从距少年三尺处发出。一把通身漆黑的剑已横与少年三尺前。有剑在手，三尺之内，无人可进。就在剑气与剑对峙，戛然间，少年吐出一口黑血，一气已散。
少年见一气被散开，却是无动于衷，只是小声嘀咕着：老家伙，尽做些损人不利己的勾当。
正当少年说过时，第二道剑气缓缓而动，第二剑，摧国！
剑气向地底掠去，下一刻，有千百剑气从地底起，。剑气密集如洪流，往少年处流去。又似过江之鲫，浩浩荡荡，蔚然壮观。纵是少年身着儒士装饰，也忍不住要破口大骂。去你大爷的抛砖引玉。正当少年念起 一剑已乘风而来，钉入少年肩头，第二剑、第三剑接踵而至。千百剑之后少年周身长剑早已黯淡无光。
百丈外，仍有第三剑。
一剑从天上下，盈盈缓行，如乳燕归巢，只一剑，无任何风浪，少年倒是看明白，这一剑，借天威而出，向人而去。
三道剑气，人和，地利，天时！
少年倒是没有咒骂，只是安详闭眼，由衷道：“谢老前辈令晚生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啊，晚生，坦然领剑。‘’
一剑并未钉杀少年，只是在少年周遭游走。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少年倒是脸色平静，想那位死已瞑目的老人，深深作揖。
天外有神仙，肃穆而立观棋不语真君子，观棋不语真君子。
乱石纵横，有麻衣少年学另一个少年作揖，模仿的却滑稽可笑。
同样是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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