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当灾难突然降临》 第一章终或始 快递我刚拿了,够意思啊,兄弟! 咋,以后要和我以兄弟相称了? 额......不,姐妹! 其实吧,父女相称我也不介意。 滚! 林毅有些想笑,也不知道要笑什么。世界本身就很奇妙。会陆陆续续遇上千奇百怪的人;有人让你讨厌的无法用言语形容,有人让你百思不得其解,亦有人让你不明白自己内心萌生的奇怪情愫。谈不上欢喜,只是觉得分外有趣。 后天你也来玩吧。 你咋不问我有没有空? 你会没空? emmmmm,我的话,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 emmmmm,你不会要给我介绍对象吧?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话说,有什么好吃的地方推荐吗? ...... 放下还能用上一两年的手机;林毅一头躺下,眼睛半咪着。生日吗;仔细想想自己也好些年没认真过生日了,亦没给什么人过生日。之前的朋友也许久没有联系了,不清楚一起旷课熬夜打游戏的朋友现在都怎么样了。只是偶尔听人谈论起,想去联系下又不知从何说起。 方新洁和林毅是高中同学,当时她坐在他前面;或许是因为她性格大大咧咧的原因。虽然聊天不多,但倒是很聊的来。在她眼里,他是个挺聪明的男生,只是很好奇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睡觉,那么懒散厌学。两人关系也还算不错。 在他有女朋友之后,两人之间的交集就少了很多。虽说他的女朋友还是她的发小。本应该共同话题更多;可该怎么说呢,也不是刻意回避什么。在大多数年轻人说着信任什么的时候,他却觉得瓜田李下之事,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与其说清白,不如不去碰。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前些日子因为打游戏又重新有了交集,而这已经过去七八年了,他分手也有两年多了。可过了这么多年,方新洁给他的感觉却一点都没变;烈脾气加爽朗的性格;较真但不失大度。如清泉过涧;自在且欢快。 两天后,林毅睡醒已是十一点。看看时间,又翻身睡去了;再醒已是一点多了。懒散的坐起来,揉揉眼睛,在床角摸来眼镜带上。简单的洗漱之后,又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打开窗感受下外面的温度。却在掀起窗帘的那刻放弃了。 想出去吃点东西又懒得动弹,于是便去冰箱里拿了些水果来吃。打开电脑继续码着代码。过会儿又打打游戏。时间过得不急也不缓;4点多的时候去冲了个澡,心里念叨着也该下场雨了。洗完澡又久违的刮了一次胡子,之前因为觉得麻烦想续着,留起来之后又总呈现不出理想的样子。挑了一套自认为还可以的衬衣,便出门搭地铁去了市中心。 要是想到方新洁会喊来这么多朋友的话,林毅应该是不会来的。不过想想也是。她的性格本就应该有这么多朋友吗。方新洁笑的格外开心。林毅也不明白她们闺蜜之间到底有多少值得开心的事。 这八九个人里,林毅认识的只有和方新洁一起打游戏的‘小胖’和‘憨憨’;当然,还有她的发小章卉。林毅只是尴尬的笑笑,然后寒碜几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但又好像,自己被什么牵引着,想来这里一样。彷徨而不知所措。 或许只是想看看分手之后,她过的怎么样了。或许觉得,再见上一面才是真正的结束了吧。 林:现在过的怎么样,还好吧。 章:还行。 林:也该快结婚了吧。 章:嗯,你呢? 林:我嘛,马马虎虎吧,不好也不坏; 章:有遇到合适的女生吗? 林毅眉头微皱,苦笑道:“嘛,我嘛;就快要遇到了吧。” 方新洁身子微倾,把脸靠到章卉身边,笑嘻嘻的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开心的事情呢。” 然后又大大咧咧的站起来,指着林毅说到:“这是我的高中同学,人超好的,打游戏还厉害,是暖男哦!” 林毅只好又尴尬的扬扬嘴角。 之后便是听他们聊着工作中、爱情上的、生活上的大事和小事。越是热闹,林毅越是显得格格不入。 “你男朋友呢?怎么还没来。” “他刚忙完,应该就快过了了吧。” “咦~大老板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啊,肯定很充实吧。” “只是经理哦,那里是什么大老板。” “差不多啦,肯定会成为大老板的嘛,又帅气,又有气质,能力又强。我说,他有没有和他一样优秀的朋友啊!一定要让他给我们姐妹多介绍介绍啊。”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章卉的男友嘛,林毅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在意。 又过了些许时间,章卉站起来朝门口招手,这边这边。 顺着视线望去,一张爽朗阳光的脸,面带微笑的往这边走来:“抱歉抱歉,因为有点”声音在快要靠近的时候突然止住,同时止住的还有原本带着温暖的笑。 “是你吧,一定是你吧,一定不会错的,你身上的溢出的魔力气味和章卉身上的魔力印记一模一样。啊!终于,终于,是你吧!回答我!” 第二章憎或爱 “是你吧!哪些印记都是你留下的吧!” 他颤抖的声音中透露难以掩饰的兴奋。目光狠狠的盯着林毅;像猛兽盯着猎物一般,生怕让对面逃走。 章卉愣了两秒,眼睛扫了一眼林毅,又望向他:“你怎么了?突然说些奇怪的话。” 大家都对这突然发生的情况感到迷惑,纷纷望向章卉的男友。方新洁的脑海里在飞速思考着,但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你是在开玩笑吗?还是在表演相声。” 他并没有理会,只是嘴角微微颤抖,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沉默半响之后说到:“抱歉,章卉;我起初靠近你只是对你身上的魔力感到好奇;但后来发现你好像对此并不知情。所以我才找机会进入你的生活,接触你周围的人,想要以此来找到这魔力的源头。” 哪些印记,都是你布置下的吧! 林毅眉头皱起又松开,抬头缓缓道:“我并不能理解你在说什么,你是否搞错了些什么。” 怎么会错,怎么可能错!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按着父母的意愿修炼着,一个人,没有同伴,没有对手,没有目的,什么都没有!一直修炼着,修炼着。付出那么多努力,我几乎舍弃了整个人生的光阴。去换来的修行成果!却被长辈叮嘱着不要使用,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啊,我说,这是为什么啊!那我的修炼,又到底是为什么啊?说着一定要传承下去,但无论如何都不要使用。我说啊,那这一切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一直渴望着,渴望着,遇到别的修行者。一定有着和我相同的经历吧;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吧。这份力量,是用来干什么的,是保护什么还是获得什么!啊,我说,来和我打一场吧,让我看看你的魔法吧。 我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太久了。 林毅:“抱歉,我还是不能理解你在说什么?” 章卉睁大着眼睛,仿佛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带着满满的疑惑问道:“王正丰!你这是怎么了。” 章卉用她软弱手去抓着他的衣袖,抓的很紧很紧。 魔力是不会骗人的,你躲避也是没有用的。既然我们同是修行者,你应该明白的吧。很多东西,对于我们,谁会在乎呢?我也不想拿什么来威胁你,我也不想看到无辜的人丧生于此。和我打一场吧!放心吧,我会留手的,等打完了,再决定之后的事情吧! 林毅推了一下眼镜,用手撑着下巴。 既然你看过哪些印记,应该明白的吧,你和我不在一个次元,哪些印记你都解不开吧。 我是职业是剑战,而非魔法师;对于魔法我只是知道些大概。听闻剑战克制魔法师,所以我会让你先布置好魔法阵的。我可不想胜之不武。 那换个时间,换个地方再说吧 不了,就这里,就现在。省的麻烦。 王正丰在众人惊讶的阳光中走向前台:“能麻烦你让老板来一下吗。” 您好,我们老板暂时不在,请问有什 “我已经转十万过去了。”王正丰边用手机付款边打断道:“能麻烦联系一下你们老板吗。” 柜台瞬间懵了,这可能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奇葩的事情了,但她还是很快反应过了该做什么,然后麻利的给老板打了电话。 没过一会儿,老板也是匆匆赶到。 这位顾客,我这里有什么不周,还是给你添了什么麻烦,请告知与我,我这就为您解决。 麻烦让这里所有人都离开,跟他们说他们这餐我请了,然后地方租我用上一用,之后这里造成的损失都由我来赔,不管是倒了几面墙,我都加倍还你。 那个,我们这只是一家餐馆,我们只是为顾客提供优质服务和美食,我们 我再给你转一百万。 您稍等;我这就去办。 虽然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商人嘛。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少利益。只要钱足够,顾客就是上帝,就是爹。 方新洁:“章卉,他这是怎么了,你看要不要拦一下。喂,林毅,咋回事?” 章卉气冲冲的走向王正丰:“你是不是疯了。” 而王正丰只是冷淡的说到:“你先回去吧,之后我再给你解释。对了,我会补偿你的,不要再把我当你男朋友了。” 惊慌失措的章卉只得咬咬牙,却不知道说什么,这一切对她而言太突然了,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眼前的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阳光温暖的男友吗。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努力着让它不掉下来。 没过多久,其他顾客都陆续被疏散离开了,虽然不少人骂骂咧咧,但老板都是找个借口说店里需要有点急事,实在迫不得已,并表示这次免单,并且下次光临继续免单一次。 “那个,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事了,你们也都走吧。” “是,是,好,我们这就走。” 老板又转身对店员说道:“还不快收拾离开,今天就当给你们临时休假。” 林毅:“请等下,麻烦把摄像头也都关了吧。” 老板望向王正丰,见他并未作声,便说到:“这就关,这就关。” 王正丰对方新洁说到:“你们也走吧。” 方新洁鼓着嘴说到:“我不走!我走干嘛!我倒要看你弄什么幺蛾子!这可是我生日,你在闹哪样?”虽然方新洁知道情况不对,但她实在是不理解是什么情况,她也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躲远点,免得波及到你。” 他又对林毅说道:“你也快点布阵吧,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魔法。” “我不好控制力道,你可能会死的。” “如果你有那个本事,这条命,请尽管拿去好了。” “那你出手吧。” “等你布完阵,不急。” 已经布好了。 王正丰心中纳闷着什么时候布置好的,竟然一点都没察觉,但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除长辈以外的修行者,也是第一次遇到魔法师。这个世界本身也够奇怪的了,也没什么还能让他再惊讶了。 王正丰右手一挥,凭空出现一个光架,上面插着长长短短,各不相同的六把剑,他从中抽出一把后光架又凭空消失了。 方新洁不知觉的往后退了两步,握紧拳头,用指甲去掐自己的手心。真的假的,我不会在做梦吧。 “那我可出招了!” 王正丰脚跟踮起,身体前倾,猛然发力,如猛兽般向林毅冲去。随着一声爆喝,剑带着光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横斩向林毅。 彭! 随着空气的炸裂声,王正丰朝着后方飞去,直接砸穿了墙,倒在了隔壁的地上昏迷过去。 就在那一瞬间,没人能看清了那一瞬间,林毅侧身躲过了剑锋,并一脚踢在了王正丰的肚子上。什么魔法都没有,只是单纯的用蛮力踢了过去而已。 章卉脸色吓得苍白,愣愣的傻站在原地。 林毅沙哑道:“没事的,只是晕过去了。”又扭头对方新洁说到:“实在是对不起,把你的生日弄成这样。” 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把手机揣进口袋之后,抬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又转头看了一杨方新洁,又看了一眼章卉。便低着头准备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这都不杀了他吗?” 不知什么时候,敞开的窗户上坐着一位穿着怪异的妙龄少女。像是cosplay一样。有着让人惊艳的容颜和小巧的身材。而与此不搭的,是那看着林毅的戏谑眼神。 第三章恶或善 “喂,不管怎么说,他可是玩弄了你心仪之人的感情的混蛋,真的不杀了他吗?不敢相信,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恶毒残忍的魔法师吗?” “怎么?看见老朋友不开心吗?” “喂喂,你说句话呀。难道你就这样故作深沉的转身离开?” 林毅并不想理睬,只是想离开这样,想着怎样才能让一切如同没发生过一样,回到以前的生活,马马虎虎,不好也不差的生活。 这几年里他不曾使用过魔法,也不曾露出过气场,一来是不想通过这些手段来影响他在生活中的得失,当能力超出莫个无法权衡的尺度的时候,所带来的结果也会变得无法预知。二来便是不想被曾经的同盟者通过魔力溯源的方式找到。 可他明白,晨青,这个突然出现在窗户上的话痨女孩。他们曾是同盟者,她的职位是勘察者,能力是空间穿梭、溯源。所以在他露出气场后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而奇怪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过来了,想必是发生了什么。 “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明明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为什么不呢?那虚无之旅,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谁知道呢?” “欸~欸,我说,那明明是你喜欢的女孩,为什么要让给别人啊?” 晨青跳下窗户,手腕婉转,从指间弹出一道光矢,射向章卉。 嗵嗵嗵 在光矢快要碰到章卉的时候,从她的身体里弹出几个球状魔法阵,将惊慌失措的她包裹着。有晶莹剔透的蓝色水球,还有华丽**的金光,外面缠绕着看不懂的符文。让人情不自禁的向往。仿佛是梦里一般。 “让我看看,emmmm,神阶守护魔法天使之翼,神阶免伤魔法永恒境界,神阶回复魔法黎明,咋都是防御的没有攻击的?哇哇哇哇哇,不是吧?你连海神之心都给她了?可真是大手笔!你不怕被人抢走吗?我眼红了,我不管,回头我要拿走玩玩。” “会死的”林毅的声音冷冷的,直接穿透空气,直达她的耳边,晨青不禁打了个寒颤。 “说正经的,我不惦记,可有人会惦记的。禁魔时代要结束了。” “什么意思?” “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就是字面意思啊。禁魔时代要结束了。” 林毅心中一颤,不应该还有四百年吗?难道?“段燚输了?” “应该是的吧。” “换个地方聊。” “好嘞。” 晨青轻轻对林毅的肩膀一拍,随机两人就突然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脸呆滞的方新洁几人。今天的事,如果说出去的话,会有人信吗? 另一边 林:“消息准确吗?” 晨:“我们都没有收到约好的信。上一次排位战后的幸存者最近突然活跃了起来。数量和能力和先前都不在一个档次;很有可能是转渡者而非幸存者。新的轮回要提前开始了。如果这次输了的话。世界会颠倒,这里会成为新的地狱。” 林:“时代变化了,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修行者的舞台了,再强也抵不过一颗核弹。这一次修行或许只会成为这个世界辅助的工具。” 晨:“你认为现实和小说,哪个更荒诞?” 林:“?” 晨:“小说里你能看见所有,一切都需要理由和逻辑,可现实不需要。你能看见的只有你的目光所及之处。你的世界里也只有你自己才是绝对重要了。那么,是选择去努力学习现代知识,然后成为一个有着空调汽车,却天天被压迫着,苟延残喘的普通人;还是选择依靠本能成为一个万人敬仰,有权有势的古代贵族。很明显的吧,如果再加上一份可以成神的可能性,又该如何选择?” 林:“你的意思是。” 晨:“是的呢,现代文明虽然强,可这不是一人之力,还是整个人类之力,环环相扣。如果从中间断掉莫环,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只需要抹去一小部分人。当社会陷入动乱,谁还会有心思去重拾这些。世界将再也不能发射核弹,再也不会产生下一课卫星。或许,高铁也会永远的搁浅。而这一切,已经默默的发生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了。” 林毅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的要复杂,如果现代科技瘫痪,那么之前维持着稳定的规则将会被彻底破坏。统治者将不再具有统治力。所有积攒的怨恨暴力都会爆发,法律将失去约束能力,旧的秩序毁灭,而在新的秩序生成之前,这里将会暗无天日。手持着武器的人将会成为这个时段的主宰,社会将陷入军阀主义时代。社会生产力的衰退将会导致所有人成为私欲的奴隶。 这个世界将迎来无法预知的灾难。 第四章虞或实 东部莫二流高校 窗外蝉鸣聒噪,已近响午,但这视乎与熟睡的肖彧无关。昨晚本想着打一把游戏就睡,不知怎滴就成了赢一把就睡,硬是熬到了五点。说菜嘛肖彧自认为是不菜的,只是这个匹配机制实在是搞球不懂,这队友要是坐在边上,估计得被肖彧一板砖呼死;或许是运气问题吧。 外面天已经泛白了,屋里拉着窗帘倒还是很黑。肖彧掀起窗帘看看外面,想着吃完早饭再睡还是如何。但想想吃早饭还得等上不少时间,就放弃了。外面不知名的鸟啼的正欢,里面偶尔响起几声室友的鼾声。肖彧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只是长呼了口气。放下窗帘反身倒床睡觉去了。 宿舍本是四人寝,搬出去一个,现在除了肖彧还有顾尧和沈尘一。 大学是个奇怪的地方,有人一天有两餐,有人一天有四餐。可即使是四餐,这里面也很难有早餐的身影。早餐对于多数人,是个不存在的概念。 顾尧醒的时候沈尘一在下面带着耳机看视频。抬头看看尘一,又看看手机,又躺下了。已经十点多了啊。 过了五分钟顾尧从床上坐起来,又看了一眼手机。然后起身下床了。洗漱,端游挂副本,打开手游,打开番剧;一气呵成。 即使已经同寝三年,肖彧和沈尘一始终还是不懂他是怎么做到一边打游戏一边看剧的。同样不理解还有为什么他可以把一部剧看上好几遍。 快十一点时,顾尧拎起抽纸进了厕所。尘一撇了一眼,继续看着视频。等顾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右脚在地面拖动着。一边说着:“腿麻了,腿麻了。”一边扶着座椅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尘一:“点外卖还是出去?” 顾尧:“要不食堂吧。” “食堂是不可能食堂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食堂。” “你说六百块钱能不能活一个月,一包二十的烟抽五天的话。” “嗯?你不是前几天才要的生活费吗?” “哇,昨天出了个新角色,巨帅,特效巨好看。你知道吗,这个角色是先前” “别说了,食堂吧。” “其实吧,我不是很想出去,要不你帮我带吧?” “你在想桃子呢?” “你看我这头又没洗,真的不想出去。” “行了行了,又没人看你。赶紧的换衣穿鞋。” “哇,你就帮我带下吧,下次我再帮你带嘛。” “没有下次,你要不去,我就点外卖了。” “......” “现在食堂人多,十二点多再去吧,你不是很饿吧?” 顾尧和沈尘一吃完饭回来的时候,肖彧正靠在墙上看手机。 沈尘一将带的饭放在肖彧桌上,看了眼肖彧。然后拿起水杯去饮水机接了杯水。“哟,今天起的挺早啊。” 肖:嗯,多少钱? 沈:八块,不起来吃吗?过会儿就冷了。 肖:马上。 顾:哇,我跟你讲,昨天出的**,我抽到了,巨帅,你要不要看下。 肖:待会吧。 沈:你在看啥? 肖:一些新闻和点评。 沈:关于克什国的首都暴乱吗?那可尼玛实在是太秀了。 肖:嗯,感觉有点奇怪啊。 沈:有啥奇怪的? 肖:吉尔维的行为过于离谱。 沈:有啥离谱的?一个商人都能当总统,还有啥可离谱的?他干出啥我都不会觉得新奇。 肖:你觉得会发生内战吗? 沈:管他呢,反正对我们而言都是好事。马上我们国家就要取代它的地位了吧。不过话说回来,有钱是真的牛逼啊,想当总统都能当,你说他学过政治吗? 肖彧并没有作声,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当观点的出发点不在同一个层次的时候,讨论显得毫无意义。 他总是会萌生很多奇怪的问题和想法。 比如,一个被冒名顶替的事情为大众所知时,别人想的是公平与正义。 而他想到的是:如果一个人被冒名顶替几十年都未被人发现,那是否意味着,我们现在所付出的努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我们得到的回报。我们所学来的知识,到底是为了以后的工作,还是仅仅为了排挤掉别人。我们不断的拼搏着,竞争着,而这一切,对于社会而言或许只是无用功。 进一步则是,如果百分之三十的人口足以养活所有人,而推动着社会进步的人百分之十可能都不到,那其他人在干什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所付出的努力只是为了让别人活得更狼狈一点。社会的理想形态又该是什么样的? 要改变的是秩序还是人心。 什么是公平,什么又是房价。 在国家之间的冲突问题上,明明是同一性质的事情,不管是你对别人做了这件事,还是别人对你做了这件事。国民永远在狂欢,永远在义愤填膺。永远站着,正确的一方。 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我们所能看见的,一半取决与我们想看到什么,一半取决与别人想让我们看见什么。仅此而已。 而回到克什国,一个商人当上总统固然离谱。但不可否认的是商人的手段和想法。商人可以,但智障不可以。当所以的行为已经违背一个孩子都懂的常识时;那必然是有着什么看不见的在悄然发生。他在策划着什么,他又在图谋着什么。 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而这,得从半年前吉尔维的宫殿说起。 第五章利或义 北境之国——可什,首都——黎尔 三月十四日 ××街道一酒店内发生聚众斗殴事件,致使四人死亡,三十二人不同程度受伤,情况极其恶劣。据警方消息,初步估计事件起因为黎尔两恶势力发生矛盾冲突所照成,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三月二十一日 ××最高法院进行初审,对参与斗殴着依据法律进行审判。警方称将进一步对恶势力进行全面的有力打击,希望遏制此类事件的再度发生。 四月一日 据××报社报道,在三月十四日黎尔事件中。死亡的四人有两名并非恶势力成员,而是当地居民,因事件爆发时路过此地而无辜丧生。然后两人家属所获得赔偿却有天壤之别。一方为九百六十二万可什币,而另一方仅有一百四十二万可什币。 在经过舆论发酵之后,民众反应异常强烈。 四月十一日 官方给予回应称。赔偿金额取决于受害人年龄、薪资、与社会贡献等诸多因素。法院所判金额为合理的、有据的、公正的。希望民众保持客观理性的看待事实,切勿轻信谣言。 四月十二日 一则视频在各社交平台疯狂传播。视频中指出,两名受害者性别相同;年龄、薪资差别不大,均无重大疾病,家庭情况相似。而唯一的区别是民族。视频中指出,自建国以来,××族一直受到严重的压迫。在享受教育资源、工作机会、社会福利等各种资源上均未受到公平对待。并用详细数据进行系统分析,并指出连退伍军人以及牺牲的军人,都因种族问题而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四月十八日 警方对视频制作者进行拘役。 四月二十三日 法院对其进行服役六个月的判决。然而事情并未就此止息,舆论进一步发酵。 四月二十九日 上百民众与××街道进行示威游行。警方、法院等均为给出回应。 五月七日 黎尔宫殿外发生大规模游行示威,警方进行镇压;并发生小规模冲突。 三日后吉尔维在记者招待会上表示:支持法院对受害者的补偿判决,并认为对制造散布谣言的人处罚过轻。并呼吁民众保持理性。否则将派遣宫殿警卫队进行干预。 五月十五日 黎尔再次举行大规模游行示威。警方与警卫队联合进行打击。双方皆造成人员受伤。警方逮捕大量游行人员。 五月二十日 可什全国各地陆陆续续爆发抗议游行。工人大规模罢工、学生罢课。各地的游行开始变得有组织,有目的。 吉尔维表示:对于顽固之徒将严惩不贷;并宣称将调用军队来维持社会秩序。对严重影响社会治安的游行进行严厉打击;对组织者施加正确的人道教育! 六月中旬黎尔宫殿总统室 国防部长:“调用军队来维持治安实在是不合事宜的行为。” 议员:“此举实在不妥,用军队来维持治安实在是过于莽撞。您应再寻良策,缓解矛盾。” 吉尔维面相凶狠的说道:“什么良策?你说来听听。什么叫不和时宜?” 议员脸色变的有点尴尬难看,只是低头做思考状。 国防部长:“军队应该用在维护国家利益和捍卫国家安全上,不宜用于镇压游行。” 吉尔维:“你懂个屁!这就是国家利益。让一群刁民为非作歹,还有无权威?什么国家安全?我泱泱大国,谁敢来犯?这军队花大价钱供着,这个时候不用还什么时候用?” 国防部长:“虽说现在国际和平,但对外不可不防。且任意使用军队,对内有损威望,对外有损颜面,对军队有损人心。” 吉尔维:“难道要看着那群刁民在我脸色撒横不成?无法无天!这事我有权力说了算,喊你来是让你给点意见,不是让你来反驳的!算了,你们先出去吧。” 国防部长:“还望三思。” 国防部长和议员离开后。吉尔维用余光看向拐角。除了保镖还有影子在那里。 时间回溯,半年前的黎尔宫殿 长廊里吉尔维和秘书长一边商讨着一边向总统室走去,后面还跟着几个保镖。 “这肯定不能任其发展的,不然将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斯~这大夏天的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冷。”吉尔维边搓手边说道。 彭 猛然回头,秘书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让他惊愕的是所有保镖都被冻成了冰雕矗在那里;可面部表情却十分自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所有冰雕都在同时裂开,如柳絮一般散开在空气里,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声音像是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如死亡般的寂静。吉尔维那黑黝黝的脸也在此刻变得格外苍白,心跳不断加速着,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得以呼吸。 在秘书长的影子里,慢慢冒出一个黑衣人。一袭黑袍将人遮挡的严严实实。靠着墙,看着他。可他除了黑色,什么都看不见,看不清黑衣人的眼睛,看不清黑衣人的脸。 吉尔维咽了口吐沫;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并不重要,我嘛,只是来和你谈一桩生意的。” 第六章暗或明 “一桩足以让你余生万人敬仰、荣华富贵的的生意;意下如何。” 吉尔维快速得扫视四周,又紧紧的盯着黑衣人;颗粒大的汗水在额头冒出。“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进到这里的?”他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试图弄明白眼前的状态,再寻找出应对办法。 黑衣人弯腰将秘书长扛起:“别慌,我不会伤你性命的,只是来和你谈一桩双利的生意。当然,你拒绝的话还能活几秒我可就不清楚了。进去聊吧。” 一刻钟后的总统室 “简直是天方夜谭,你凭什么证明这是真的。” “你大可拿你的命赌上一赌,反正不值几个钱。” 吉尔维右手握着捏拳的左手;又反过来用左手握着捏拳的右手。反复几个来回后撑着下巴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一:把一只军队调回这里为我们所用;二:把其余部队所有的补给装备运回这里;三:把所有魔力资质优秀的人聚集。当然,这一步我们会告诉你具体这么做,你只需要成为这个国家的象征。故事由我们来编。” “这不可能,这太疯狂了。就算我是总统,也没办法直接做出这样的事。” “应该没人比你更方便完成这些了吧?办法你自己想;需要力量我们可以提供。” “那你要怎么保证我不是用完即丢的棋子。” “我们利益并不冲突。之后还有许多繁琐事情需要你处理。我们没兴趣花时间重新塑造一个傀儡,所有大可放心。做完这些后你便可一直当你的王,享受着权力和金钱。”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应该也是人,也有弱点也会死吧。” “你大可尝试,谁杀谁更简单。就算你用尽所有诡计侥幸赢了,几年总统之后,你又能获得什么?作为商人的话,很好理解的吧?” 吉尔维把手放下,不自觉的握紧又放松。盯着黑衣人看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明白了。” “祝你好运,需要联系我们就把木牌放在窗户上。”黑衣人向吉尔维丢出一块木牌,慢慢消失在影子里。 吉尔维打量着这块全黑的木牌,一面是奇怪的标志,一面是更加奇怪的鬼画符。他摸着这些纹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时间回到六月末 可什陆军第二主力军主要部队正在前往黎尔的路上,预计两天后先遣部队到达。 军营司令部 副军长:“这吉尔维小儿,你说他是不是脑壳有病!” 参谋长:“请注意你的言辞。” 副军长:“注意什么?难道他不是脑子坏了?要是有机会,我非得把他头给锤爆不可。” 参谋长:“这话要是传出去,你的人生怕是就此结束了。” 副军长:“这就咋们三,还有谁能知道?难道你要去告上一状不成?” 军长:“你这都唠叨多少遍了?军人的天命是服从,不要再说多余的话了。” 副军长:“是!” 次日早上,吉尔维收到副军长密报,军长与昨日夜里心脏骤停死亡。吉尔维命副军长为临时军长。临时军长任命心腹第六师师长为临时副军长。 一日后,临时军长和临时副局长在总统办公室被捕。原因为军长死亡原因过于蹊跷;临时军长越权任命临时副军长。 吉尔维任命参谋长为新任军长,军权移交与参谋长和秘书长。 总统室内吉尔维靠在座椅上,食指不停敲着桌面,筹划着下一步计划。 —————————— 邻国总统办公室 “这事你怎么看?” “一个军人心脏骤停死亡几率不大,何况是军长。对副军长的出理也过于夸张。何况将军权移交给文职,此事必有蹊跷。” “跟我所想略同,边境可有什么动静?” “克什边境军与先前并无明显变化。” “对了,我听闻最近大量科研人员离职,是什么情况?” “只是部分人员离职,而非大量,具体情况还在调查。” —————————— 事情回到林毅这边 回到家里,林毅打开手机,电话、短信、qq、微信都被方新洁的信息塞的满满。 林:实在是抱歉啊,把你生日弄成这样。 方:我倒是没事;话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章卉现在都快崩溃了。 林:改天当面和你解释吧,顺便重新送你份礼物当作补偿。 方:现在还说什么礼物啊!你就现在说,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林:我明白,所以必须要当面说,所以,必须要送你样东西,我还有些事要你帮忙。 第七章偏或全 三个月后 “嗯?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尘一不是说明天到吗?”顾尧合起手中的书本,看着满天大汗的他们俩。 沈尘一放下行李,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水,然后边喘气边说到:“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这天气也忒热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女生连我们沈老板的约都给鸽了吧。”顾尧一边坏笑着,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说完自己还不忘哈哈大笑几声。 “哟,让我看看我们的顾尧小宝贝在干嘛,天啦,竟然在看书?挂了几门呀?”作为亲如父子的室友,你可以无情嘲讽我,那我必然也得加倍奉还。 顾尧在柜子上拿起家里带过来的三十五一包的烟,点上一根,深吸一口后说道:“哎,去年没操作好,你呢?”说完就推开门去阳台了。 “像我这么聪明的人,那必然是不可能挂科的呀!把门关上,外面太热了。”沈尘一看了看进门就直接趴在床上的肖彧。“你不收拾行李吗?” 过会吧,太累了。 明明已经入秋了,天气还是那么炎热;让人不由自主的烦躁。肖彧还是喜欢家乡的夏与秋。这里虽然离家乡不远,但天气却相差甚多。家乡的梅雨虽然也让人头疼,但比起这边没来由的闷热还是要好上很多。不过换成冬天的话,肖彧又会喜欢这边一点。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吵闹但又平凡。 晚上三人叫上以前的室友一起,喝点酒,吃着烧烤,聊着这个暑假遇到的新鲜事,轻松惬意。聊完暑假就聊未来,再聊过去,再聊人生,再聊梦想。每每这个时候,肖彧都会感受到南北在酒上的差异,喝不过就是喝不过。 六点开吃,吃完回来已是十点,不算早也不算晚。 对于顾尧,每天花上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和厕所‘交流感情’是必须的。没人能理解,难道在厕所抽烟比阳台香?还是厕所里视频好看一点? 顾:“喂?谁把灯关了?沈尘一?肖彧?” 沈:“停电了。” 顾:“鬼他妈才信,快点把灯打开。” 沈:“真的停电了,对面宿舍楼全黑了。” 顾:“好了喂,快点把灯打开哎,不然以后你上厕所都别想有灯。” 沈:“别吼了,真的停电了。” 肖:“学校咋都没提前通知?这电啥时候来啊。” 沈:“谁知道呢?” 五分钟后,顾尧恶狠狠的从厕所出来,心里想着要怎么报复两个龟儿子。然而事实好像和他想的有点出入:“嗯?真的停电了啊?” 沈:“不然呢?” 半小时后:“好热啊,这电再不来得把人热死。”算了,打会儿游戏分分心。 你们打不打×××? 不了,我过会儿洗澡了。 我也不了,聊天呢。 在肖彧满脑子想着怎么秀的时候,却突然460了。淦,不是吧。流量关上,再重连,哇,游戏重新连接,快,快,嗯?怎么连不上?流量关上,再重连,嗯?换热点。嗯?怎么没有? 肖:“沈尘一,快,无线网开一下。” 沈:“停电呢,咋开?” 肖:“那开热点带我用下。” 沈:“ok,欸,我好像也卡了。顾尧,你呢?流量能用吗?” 顾:“我在看小说,我看下,我流量好像也用不了。” 肖:“不是吧?真的假的?” 肖彧放下手机,把刘海往上抓,一边皱眉一边抓着头皮。停电加断网,还让不让活。关键是这个不是电脑的断网,而是手机流量不能用,咋做到的?学校也太牛啤了把。 在心里把学校骂了n遍之后,肖彧又把从校长到宿管的所有人给骂了一遍。电还是没来,流量还是不能用。手机屏幕被从左划到右,又从右划到左。随便点开一个软件,再退出,再点开,再退出。 算了,睡觉吧。带着不爽和烦躁,肖彧安慰自己到:就当睡早点,调整作息,明天早早起,吃个早饭。 在翻滚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肖彧终于入睡了。 在梦里,他飘在空中,周围的空气翻腾着,雀跃着,将他拥抱着;云一片一片的在他眼前浮过。他被包裹在风里,动弹不得,但倒也安逸。最后意识慢慢的模糊。空气的温度在一点点的上升,一点点的将肖彧裹的更紧。 好热。 虽然昨晚睡得还算早,但醒来的时候也已经十一点多了。摸了一把背上的汗。看了眼空调和风扇。电还是没来呀。 沈:“醒了?去后街吃饭吧。” 肖:“嗯,好热。我先冲个凉” 沈:“哇,说了你可能不信,水也变小了,真的跟世界末日一样。” 肖彧看了眼正在看书的顾尧:“这么勤劳了?游戏都不挂了?” 顾:“没网呢。” 肖:“还没网?手机流量也用不了?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难不成信号被什么屏蔽了?” 半个小时后,三人一边商量在出去吃什么,一边往后街走去。 肖:“你听见没有?他们也在说断电断网的事情。” 沈:“不然呢?难不成学校只给咋们宿舍断,不给他们断?” 肖:“不是,总觉得奇怪。” 出了校门后,感觉今天路上的车格外的多。都像是急着去什么地方一样,在这禁止鸣笛的街道,时不时传来几声喇叭声。 走进一家店里之后,沈尘一像往常一样,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掏出手机准备扫码。 “您好,二维码用不了。点餐的话来这里。实在不好意思,收款码好像也用不了,只能用现金。”柜台提高了声音向在这边喊道。 沈:“啊,这样啊,可我也没现金啊,你们有吗?” 难道说,停电的不止学校。还有网,如果说在学校里,是因为手机号是校园号的原因被限制了,那出了校园,或者至少说,其他人的流量也该是能用的。 肖彧拿出手机,随便点开一个视频,果然还是不行。 肖:“那个,麻烦问一下,你的手机流量也用不了吗?” 店员:“欸,是的啊,好奇怪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家都突然就用不了了。” 第八章待或寻 混乱的事情或趋向与平息,或趋向更加混乱。就像股票,你无法预测大涨小跌的股票会在哪天涨停,一直跌的股票亦不知道迎接它的是跌停还是退市。 看不见未来的原因归根到底不过是看不清现在罢了。 当所有的信息源被切断之后,该怎么办?要相信明天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吗? 无法知道,停电的是这个街道,这个区,还是这个市,亦或者这个省。 肖:“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回宿舍拿现金,然后买些食物储存着吧。” 沈:“干嘛?小老弟,你咋搞得跟世界末日一样。” 顾:“球,不会真的世界末日。你搞的我好慌。” 沈:“怕啥呢?没电没网又不会死人。应该是哪里施工出了什么问题吧。再说了,要真世界末日,这么多人陪着你,你这么壮,怕什么?就算真的有啥危险,相信科学,相信党好吧。” 肖:“我还是回去拿现金买些零食,万一这个状态持续好几天,这么热的天我也不想老往外跑,你们呢?” 沈:“那就买点零食吧,反正也没事干。” 如果没电的话,也不会有热水;方便面排除。面包的话,太多容易压坏,天气原因也保存不了太久,买上几个就行。然后是饼干,得多买一些。水的话倒不是大问题。桶装水还够喝几天。再买些味道还行的小零食。 肖:“你买面干啥?” 顾:“当然是吃呀,还能干啥。” 肖:“没电没热水你咋吃。” 顾:“哦~哦,哎,没事,过几天再吃。” 沈:“你这一大袋的饼干是闹哪样?我瞅瞅,哇,海苔味的,草莓味的,巧克力味的,还不带重样的。” 肖:“我喜欢,不行?帮我带回宿舍吧。” 沈:“你干嘛?不回去吗?” 肖:“没什么,去取个快递,你们先回去吧。” 顾:“球,不会是啥好吃的吧。” 肖:“不是,先走了。” 事情往好的想,计划往坏的安排! 先是去了趟银行,但不出所料,银行已经暂停服务了,自动取款机也黑屏无法操作。就算前台还有工作人员,并且耐心的解释原因,阐述这只是突发问题,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可这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吧,有备用电源的银行却取不了钱,事情要比想象的还要糟糕的多。 肖彧又把学校周边和学校里面逛了一圈。越逛心越觉得沉。等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四点了。 顾:“你不是取快递吗?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快递呢?” 肖:“快递关门了。去了趟图书馆,宿舍太热了,那里凉快些。” 沈:“我刚刚还在和顾尧讨论,你是被车撞了还是被美女给撞了。” 次日 班长通知,因地铁施工导致电缆损坏,情况严重,预计修复时间在一周致两周。为避免特殊情况发生,最近一周禁止外出,如有翻墙外出者,按违纪出理;情节严重将记过处分。各学院各年纪按时间分段前往食堂指定区域就餐;就餐免费。 顾:“嚯,免费?真的假的,那我每餐要点三个肉。岂不美滋滋。” 沈:“想啥呢?肯定是固定套餐好吧。而且连续吃一周的食堂,这谁受得了啊。而且还不让出去,这也太恐怖了。还好我们买了零食。” 顾:“对哦,为啥不让我们出去啊。” 沈:“可能是为了方便管理吧。对了,你那个小鱼还挺好吃的,再给我一个。” 肖彧心里说不上是该放松还是该沉重,如果是真的话,那倒是挺好的。那银行不应该取不了钱啊,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第二天 学校超市售罄。 第三天 有人翻墙被抓,学校再次通告,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如有再犯者,一律记过处分。 第五天 学校发生斗殴事件,门卫增加,同时有警车进入学校。 第七天 警车依旧在学校,禁止外出时间延长致两周。宿舍自动贩卖机被砸。 顾:“食堂真的是越吃越难吃了,我都快要吐了,再吃一个星期我怕是要瘦十斤。现在恨不得拿冷水泡面吃。肖彧你怎么还有那么多零食。” 肖彧随手丢过去一袋饼。然后继续发呆 顾:“哇,谢谢哥。回头我请你两包。” 肖:“不用,但仅此一份。” 沈:“我昨天在隔壁玩三国杀,挺岑润说,学校食堂现在买菜都得托关系。昨天买了一堆青菜土豆回来。估计青菜有的吃。” 肖:“他咋知道的。” 沈:“他人脉广,消息灵通。” 沈:“欸,你干嘛去?” 肖:“玩三国杀去。” 顾:“球,等我一个,我也去。” 第八天 食堂、宿舍、篮球场皆发生打架事件。 第九天阳台 肖:“今晚翻墙出去一趟,你去不去?” 沈:“大哥,这被逮到可是记过处分啊。” 肖:“你不觉得奇怪吗?学校干嘛不让我们出去,如果单纯是断电断网,出去什么也干不了?为什么要拦着。难道还怕你跑回家不成?” 沈尘一收回在对面女生宿舍楼瞎逛的视线,转身靠在栏杆上。想了一会儿后望着肖彧问:“这么严,怎么出去。” 肖:“我前天听岑润说学校里有人赌博。” 沈:“啊?赌博?赌什么?” 肖:“主要是烟。昨天我已经和他们商量过了,今晚八点让人举报,说的含糊其辞一点,黑灯瞎火的,学校要去管的话,肯定不止一两个人过去。到时候让他们就说是打牌没有赌东西,再争执闹点动静。反正后果不会很严重。条件是我给他们带烟。” 沈:“就一个字,秀,可以的。那怎么回来。” 肖:“还有男女生在窜寝。后天晚上八点再举报一波。” 沈:“哇!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这尼玛我们在过苦日子他们到逍遥起来了?必须举报!我去问问顾尧出不出去。” 肖:“他就算了吧,逃课都扭扭捏捏的人,白长那么壮。” 沈:“问还是要问下的吗。” 肖:“对了,如果事情过于异常,我可能就不回来了。你要不要收拾下行李。” 沈:“你不回来去哪里?你那点零食够吃多久?” 肖:“还有烟钱,一千四的现金。” 第九章前路不可见 事情按计划进行着。肖彧和沈尘一趁着混乱翻墙溜出去。顾尧说自己留在学校好有个照应,防止发生什么意外。要是班长来通知什么的,也好应付。 肖彧抬头看着星空,是满月啊,可惜了这美景,却无心欣赏;也不知道现在大家都怎样了。 沈:怎么办?接下来。 肖:去趟后街,然后去市中心。 沈:十几千米,没车的话呢? 肖:走呗,希望能遇到出租车吧。 两人一前一后,伴着月光,听着蛐蛐声,顺着校外的马路来到后街。事实和想象一样糟糕,店铺无人,街道无车。 肖彧捏着背包肩带,抿了抿嘴:“走吧,去市中心。” 也不知道现在市里的情况,是一片混乱还是有人在管理着,最坏的情况是学校的警察和外面的都是在有组织的在行动。地铁的话应该是瘫痪了,不知道公交是否还在运行。超市也不知道是开是关。接下来自己又该怎么做。 沈尘一倒是没想太多,毕竟所有人都状况都一样,也没什么可怕的。 两人一路无言,走走停停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估摸着去市中心还有一半的路。 肖彧放下背包,靠墙坐下。一边喘气一边看着月亮。对于一个宅的平均每天步数不过千的人来说,一个二十来斤重的背包加上两个小时的路程,着实有点吃不消。 收拾行李的时候,饼干零食、衣服毛巾、空调被、刮胡刀、买来戴过两次的手表,还有玉佩、数据线、没电的充电宝和手机、笔纸......凡是有可能用得上的,肖彧都给带上了。 “给,水。”沈尘一顺着肖彧的视线望着月亮:“这满月是不是该团聚的日子啊?也不知道我未来如花似玉的媳妇现在在哪。” “今天就走到这里吧,到明晚回去还有二十多个小时,毕竟还是要睡觉的嘛,到市里的话估计也不太可能有宾馆。万一在大街上睡着了,明早被当成大猩猩围观就尴尬了。” 沈尘一还是一如既往的细腻。这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虽然平时说话偶尔幽默偶尔阴阳怪气,但在人际交往中却一点也不含糊。待在他身边的话,总会感到莫名的舒适和温暖。 他把背包靠着肖彧的背包和墙壁,然后自己靠着书包迷上眼睛睡觉去了。 夜里肖彧记不清自己醒了几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没有。反正天一直都没亮;只有月亮一点点的在移动,证明着时间在流淌。 沈:醒了?还要睡吗?” 肖彧揉揉眼角,半眯着环顾了下四周,太阳还没出来,天已经亮了。用最后一口矿泉水漱了个口。 走吧,趁现在还凉快。 沈:包换下,走快点。 肖彧忍不住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还是把自己包递了过去:“谢了。” 沈:跟爸客气啥?如果市里情况也是一样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肖:回家。 沈:怎么回? 肖: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沈:回家干嘛?难不成你家是地主,存在几年的粮食。 肖:只是看下我爸妈,再看下这个停电断网的范围到底多大,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咋?这么大的娃了还离不开父母。 肖:我嘛,从来没有思乡情绪,只是他们离不开我罢了。 沈:以前看你给家里打电话挺勤快的,这么回事啊。你不怕被开除吗? 肖:如果不严重的话,学校就不会开除。如果严重,谁管他呢。 不出所料,市里的店铺超市都关门了;在车站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来一班公交。菜市场倒是开着,只是人并不多。 沈尘一打听了下才知道。来卖菜的都是乡下自己种的菜,运过来卖的。其实人很多的,只是六点菜市场开门,七点基本就卖完了。 而且交易已经不局限于钱了,有人开始拿首饰、生活用品来兑换了。因为不好辨别真假和定价,交易过程变得有点复杂,但尽管如此,一个小时的时间,基本上大部分的东西都卖完了。 而最让人担心大巴高铁都停运了;一切都坏透了。硬要说有什么不算坏的事情。那就是极少数的个体商店还开着。 沈:“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商店老板头也不抬,只是眼睛往上瞟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杂志。 沈也不在乎,继续朗声到:“老板你这店里东西还挺多的啊,我看别家都快卖完了。” 老板只是觉得这小鬼吵的很,也不想去搭理。继续翻阅着手中的杂志。 沈一边看着商品架一边问:“这几天好乱啊,街上都看不到什么人。您这店感觉有点偏,生意怎么样啊?一天大概有没有多少人来买东西啊。” 老板有点不耐烦,但也没咋表现,只是回到:“你要买什么?生意这几天倒是异常的好。” 沈:“生意好还能剩怎么多东西啊?叔一定是有非凡的远见,事先存了不少货吧。” 老板:“存是存了点,主要是能拿到货。” 沈:“拿到货?看来叔还很有人脉啊,这个时代,有渠道就是王道啊。” 老板放下手中的报纸,情绪似乎高昂了些许:“可不是嘛?” ...... 佩服还是要佩服的,对于中年人那管中窥豹的见世面,还有来自营销号的政治‘远见’和强加因果的论事方式。肖彧自认为自己是迎合不了的。但沈尘一不一样,他可是早早的就想到未来和老丈人喝酒的时候是有大用处的。 老板:“小伙子,我看你这打扮,是大学生嘛?” 沈:“上班了哦,不过也才刚出来工作。” 老板:“哦哦,我看你背个包,还以为是大学生捏。” 沈:“这包里是电脑相机还有衣服,来这出差,这下到好,回不去了,还让宾馆给赶出来了。叔叔孩子多大了啊?在上大学吗?” 老板:“是啊,我女儿在××大学。” 沈:“我前几天看那边大学都封了,还听说学生都不让出。您女儿现在什么情况啊。” 老板:“哎,前几天我准备去看看,结果高速都给封了,根本过不去。不过我听说啊,这次是电站出了问题,磁场把信号也给屏蔽了。不过好像就我们省和周边一些地方,外面应该没事。而且在学校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就是担心她联系不上我们担心。” 沈:“那倒是,我听说这边学校里不让出,但还是管吃,在学校了肯定安全的。不过高速都给封了啊!这可不太妙啊。” 老板:“何止是高速,出去的国道都给封了哎。” 听到这里,肖彧心一沉,果然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糟。如果只是这一个省的话,现在又怎么会是无**状态?那早该有人来增援了。何况这也不影响大巴的运行,该做的是疏散而不是封闭。 可现在路都封了,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第十章七月流火 晚上八点,校园铁栏杆旁。 顾:“啊?????,你们疯了吧?” 肖:“或许吧,要一起吗?” 顾:“我的话,回家怕是要走上给半年,算了吧,话说,你不会是在骗我吧?真的要跨省回家。” 肖:“这条烟给岑润,还有这包,你的。” 顾:“哇,够兄弟,你尽管回家,学校有啥事我担着。” 肖:“给我一根。” 顾:“哎?你要抽烟。来,我给你点上。” 沈:“给我也来一根吧。” 就这样,栏杆外面两个人,栏杆里面一个人,靠着栏杆,默默的抽着烟,看着天空。 顾尧想起自己高中被同学带着抽烟的场景,那是还只是觉得很帅气,想着要怎么吐出好看的烟圈;结果过个肺给晕个半死。运气挺好,大学的宿友都不错,只是每次抽烟都只能一个人去阳台。每每递烟都被拒绝。 其实他也想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出去,但总觉得自己不行。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不是怂,是稳妥。 肖彧把烟头在栏杆上暗灭,然后环顾了下两边,没看见垃圾桶,就把烟头塞进口袋了。 月色真美啊。 抽完了?来,续一根? 不了,我抽浪费;省着点抽。走了。 明明之前还热的很,却在今晚,突然转凉。或许,是这皎洁月光把广寒宫的寒气带来了吧。 明知道顾尧不会和我们一起,干嘛还有花上六七个小时来问一趟。 谁知道呢? 真搞不懂你,都跑路了,竟然还给他们带条烟。 谁知道呢。 肖彧的右颊泛着微芒,三分忧愁,七分坚毅。 次日响午 沈尘抓着后脑勺笑着说到:“啊,真是麻烦叔了啊。” 商店老板:“没事,反正也没什么事干,天天在店里待着都快上锈了。我和你意气相投,遇到必然是缘分;送你一程还不是举手之劳。何况这一路和你这样的年轻人讨论大事也不赖。” 沈:“哈哈哈,哪里说的上讨论,就是我单方面受教了哦。” 商店老板:“哎欸,小伙子谦虚了。不过你这同事咋不说话;年轻人,要有朝气。” 沈:“不用管他,他就是那种搞科研的技术宅,我们聊的他也不大听得懂。” 肖彧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也懒得作声。明明是六车道,本该车水马龙,现在却空荡荡的。 商店老板:“这么回事啊。那之后呢,把你们送到交界处之后怎么办。” 沈:“从附近找个地方绕过去吧。然后到东至省再往马路走,看看能不能搭到便车回去。” 商店老板:“边上都是山啊,那可不好绕。” 沈:“哎,不好绕也没办法啊。再不回去,工资都得被扣完了。” 在告别商店老板的六个小时之后 肖彧精疲力竭的扶着一颗大松树,喘着大气说到:“不行了,我实在是,不行了,真的,走不动了;我现在,终于,明白古代,为什么有占山为王了。” 咕咚咕咚,喝下两大口矿泉水继续喘着说到:“这敌人爬上来还活着都不错了,哪里还有力气打架啊。”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在山上露宿的话太危险了。 原本想着爬过山顶就往马路走,结果这山上许多地方又没有路,绕着绕着,就偏离的原来的计划,等到了山顶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马路了;一眼望去全是山。 只好靠着太阳辨别方向,然后尽量往北方走,现在已经快到第二座山顶了,如果翻过去还是山,那就糟糕了。 沈还是一如既往的阳光:“包给我,我先去山顶看看情况。你待会儿跟上。” 运气还是不错,虽然这边还全是山,但是半山腰有个水库,晚上可以过去落个脚。然后顺着水泥路,绕到山那边的话应该会有村庄。 沈:“万物有灵,蚊子除外。哇,你这脸咋肿的跟猪头一样。” 就这样,在喂了一晚上蚊虫后,两人继续踏上了前行的路。 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抵达了一个小城镇。 警察叔叔,你听我狡辩,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们真的是良民,能不能先把警棍放下? ———————————————————— 某处宫殿内 黑白长袍者:“别来无恙,我的契约者们。” 众佩剑者半跪:“托无上之辉,吾等得以安然于此。” 黑白长袍者:“时间已到,为我带来‘绿芽’,再次登顶吧!” 众佩剑者抱拳:“宗吾等定不辱使命,让太一重振昔日之威。” 第十一章余晖 女子开口到“张哥真的是误会,我刚在这洗衣,他们突然在后面喊我,我慌乱中把桶打翻,衣服都掉进河里了,然后他们就帮我捞,他看我裙子快进水了,就帮我扶了一下。” 这女子说不上惊艳,但倒是眉目清秀;端庄舒雅,气质宛若天成,淡妆近乎自然。简直就是小家碧玉的典型;光是看着就会心旷神怡;难免让人忍不住去欣赏。 姓张的警察半带着疑问说到:“真的?” 沈:“是真的,是真的,你不信我拿身份证给你看。” 警察:“你闭嘴。” 女子:“是真的。” 警察这才放下警棍,然后微笑着说到:“这世道可不太平,你要多注意安全;没事少出门,洗衣就早上人多的时间点出来。看到陌生人躲着点,要和我们汇报。” 女子:“好的,我知道了。” 沈尘一微微踮脚把背包位置往上调了一点,再把肩带顺一下;然后嬉皮笑脸的对姑娘说到:“哇,小姐姐人可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人美心善声音甜。” 警察把警棍往腰间一别,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们两,满脸写着不悦:“你们两个老色批,跟我走一趟。” 沈尘一:“欸,欸,我们真的是良民啊。” 就这样,三人一前两后走着。 尘一想着怎么脱身,最好是趁着那姑娘还在河边洗衣,去打听下情况。要是能在这环境优美的小村庄玩上半天,再住上一晚;最好是还有客车直接坐回家,那自然是极好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四面环山的地方竟然会有小村庄,不过既然有警察的话,那应该也会有车站什么的把。这里到处都是花花草草,还真是人间仙境啊,要是养老的话,恐怕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了。可惜了没带相机,不然怎么也得拍上半天。 肖彧四处观察,打量着这个村庄的规模,人口的话,估计有几百来户,零零散散。也没见着工厂;按理来说这里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青壮年劳动力。但是这一路却碰上好几个。听他们的聊天可以判断,不是无业游民;而且这里也是断电断网的状态。 也就是说,这附近应该还有别的村庄;现在因为断电断网,大家也都在村子里到处闲逛串门。但是从遇到的老人和青壮年的比率来看,应该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外出打工了。 沈尘一试图打破僵局:“帅气的张警官。” 闭嘴,少套近乎。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半个小时后的警察局,与其说是警察局,倒不如说是挂了个牌子的居民房。警察局里总共也就看到了三个人。不过在来的路上还遇到过,应该都是在外面执勤。 在经历了一大套的询问之后,张警察才把身份证还给两位。 张:沿着东北方向的路走,二十千米外是县里,但是客车都是停运的。笔直往北的路,大概三十千米外才有村庄,那里离你们家乡要近点。不过路不太好,也很绕。 沈:谢谢谢谢。我就知道张警官其实是个有责任感的好人。 张:少拍马屁!对了,青城那边在打仗,不管怎么走,不要太往东边走。你家那边的话,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回去未必是件好事。 肖彧一拍桌子站起来:“和哪个国家在打仗?” 张警察抬头看了一样肖彧:“坐下。” 肖彧用脚勾回凳子坐下,又重复了一遍:“和哪个国家在打仗?” 张:还不清楚,听说那边现在炮火连天,死了不少人。前天还有个人逃难到这里来了,在村里偷东西被我们抓了。去上级的人现在也还没回来。总之,你们避开就行了。 离开警局后,肖彧和尘一决定在村里逛逛,然后明天往北走。毕竟三十千米多路可不太好走,今天就好好放松下吧。 说来也是缘分,两人刚在村里逛上一会儿,就遇到了刚刚的姑娘。 沈:呀,小姐姐好巧啊,我们又遇到了。 女子:你们是刚刚的,你们没事吧?我叫刘妍玉。 沈:没事没事,小姐姐名字也好好听啊。 ...... 在了解到状况之后,刘妍玉便邀请他们去家中坐坐,并表示家里用空的房间,可以住上一晚。 沈:那怎么好意思呢,小姐姐你真是太善良了。 刘:没事,反空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晚饭的餐桌上,沈尘一和肖彧的吃相硬是把一家人给看傻了,那动作,那气势,可不比土匪差上半点。 对于被学习食堂洗礼了一个星期又在大山里吃了两天零食的人来说,这餐实在是太难得,太美味了。 沈尘一嘴里明明都被饭填满了,还不忘往里面夹菜。但这都不影响他继续夸赞:“太好吃了,这手艺也太好了吧。” 刘妍玉的妈妈心里嘀咕着:“这孩子是多久没吃饭了。看上去青丝秀气的,咋跟个难民一样。” 刘妍玉看着菜快吃完了,就又去厨房烧了肉末茄子,顺便还弄了个蛋汤。 沈:“太贤惠了,小姐姐有没有男朋友啊,弄的我都想追求了。” 刘:姐姐我啊,就快结婚了哦。 沈:呜~呜,太可惜了,我们认识太晚了。这谁娶了你也太幸福了吧。 刘妍玉莞尔一笑:谢谢夸奖啦。 这一笑,简直瞬间直达心底,肖彧看着都不禁脸色泛红。 或许这就是山清水秀出佳人吧。 次日早上,叠好被子后,肖彧将行李又整理了一遍;摸了摸口袋,将五百块钱压在了枕头边角。 或许在以后,这也是段不错的回忆吧。但愿接下来的行程也会一如既往的顺利。短暂的一天,却让肖彧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之前的压抑也在昨晚的聊天中散去了不少。他甚至觉得,家的温暖也就大概是这样吧。这样的日子,其实也真的不错呢。 两人辞别后就沿着向北的路出发了。 也许是上天眷顾,在赶了一天路之后;又遇到了位好心的阿婆。 阿婆子女都搬出去了,孙子也在大城市里工作;就自己和老伴住。说着人多热闹,人多热闹,有小伙子家里会添活气;就让两人借宿了。 沈尘一心里想着,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夜深后,熟睡的肖彧和沈尘一被惨叫声惊醒,窗外有几处火把在晃动,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尖叫声格外凄惨,一会儿响起,一会儿又断绝。还夹杂着求救声。 啊公点着蜡烛穿着拖鞋从房间里走出来,步子一晃一晃的,啊婆跟在后面,一直嘀咕着怎么了,怎么了。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近。啊公打开门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 却在开门的瞬间,一把短刀带着月光刺了进来;蜡烛随着阿公一起倒在地上熄灭了;门外的火把把一切照的格外刺眼。阿婆还没来的及惨叫,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这都是什么,是在做梦吗。 第十二章血月 沈尘一拉起还在发呆的肖彧就往房间跑;彭的一声把门关上。也来不及反锁,连包都没拿就直接从窗户跳出去了。 肖彧脑袋嗡嗡直响。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得认清现状。那就是这里,被一群强盗一样的人洗劫了。刚才的画面还一直在他脑海重复,可他明白,现在要做的是保持清醒,然后思考。不然下一个就会是自己。 已经跑了几步的沈尘一向他喊道:“快跑啊,还愣着干嘛。” 走这边,这边没有火把。 两人用上吃奶的力气往外狂奔。这本就是乡间小路,弯弯绕绕,又看不清。就一路笔直跑,也顾不上踩到了什么,被什么绊到一下之类的。一口气跑出几百米。 感觉像是跑出了村子,才放慢了脚步。喘着粗气回头看了一眼。 然而事实难料,下一秒两人就被双双踹到在地。火把突然亮起;三人将他们围起。 两人肾上腺素狂飙,迅速爬起来,背靠着背,举起颤抖的拳头看着眼前的歹徒。衣角都因汗水而贴在一起。沈尘一深深咽了口吐沫。 搞什么?这还给放出来两个人。待会非得把他们头给扭下来。 还好你想的周到,不然给他们跑出去指不定带回什么麻烦。 哎,反正人也没跑出去,杀了就行了。他们也该差不多结束了,待会儿好好喝上几杯。 沈:等等等等等等,钱你全拿去,这手表给你,信号卡,没电的手机,你要啥,值钱的全给你。我们啥都不说,绝对啥都不会说出去。 歹匪头子邪魅一笑:杀了你不是更方便吗? 沈:等等等等,怎么说我们两个也算个劳动力。杀了不划算,而且杀我们,我们肯定会反抗,你们自己弄伤了就更不划算了。不如让我们当个劳动力,帮你们搬东西。对大家都好。 歹匪头子:不缺你这个劳动力,留着还得喂饭,浪费粮食。 肖:往南三十千米还有个村庄,再往东北二十里还有个市;这附近路我们都熟;我们可以给您带路,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带你们去看地形。不如让我们加入你们。 歹匪头子摸着胡须,这确实是件好事,但这两小鬼耍滑头的话又可能会弄出麻烦。 肖:我们本是来这里测量地形的工程师实习生;从这往南的地形我们都走过;而且跟这里人都没啥关系,你把他们都杀了我们也不会有啥仇视情绪。我没必要骗你,只是想多活几天。我们在你眼皮底下又跑不掉。就算非要杀我们的话,再过两天也不迟,对吧。 歹匪头子:把他两绑上。 沈尘一回头看肖彧没有反抗,自己也就没反抗了。两人双手被齐齐绑在身后。 此时他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了。这下要怎么办才好,这样才能逃出去;肖彧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不会真的要带这些人去刘妍玉的村庄吧,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在半路溜掉的。 肖彧倒是很平静,被丢在地上后他就一动不动。其实他心里也乱的一团糟。只是他明白,现在多余的举动可能会导致杀身之祸,现在要做的是保持冷静;然后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去。 歹匪陆陆续续的向这里靠来;一边炫耀着手中的财务一边讨论着自己刚刚杀人的过程有多‘威风’。 这一切都听的肖彧头皮发麻。刚刚的场景又不断的在脑海里回放。纵使游戏里、电视里看了千遍万遍,也不如这现实中的一遍让人震撼。 “大哥,你看这两个妞,漂不漂亮;欸,你这咋还绑着两个男的;大哥你不会好这口吧。”一粗狂狂野的裸衣大汉扛着两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女子悠闲的向这边走来。 歹匪头子指着肖彧说到:“把他两解开。”然后走过来蹲下问到:“你刚说,要加入我们对吧。” 来,用这刀,杀了她们。 肖彧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吧?可看着歹匪手中递过来的刀;现实就是这样。让人绝望,不知所措。心跳在不停的加速,感觉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眼睛也不自觉的挣得老大。 没听清?还是要我再说一遍? 哎?大哥?杀谁?这两个妞?我还没用呢! 闭嘴,你是觉得你惹得麻烦还不够多吗? 颤抖的右手接过刀,再用颤抖的左手握着同样的右手;深呼吸,冷静。一步一步的向着那边走去。 两个少女想看着死神一样,绝望,无助;脚不停的在地面蹭着;脸被吓得苍白;在喊了那么多声救命都没有用之后,她们已经忘了要怎么呼救。 沈:肖彧,你要干嘛! 彭,刚解开绑的沈尘一又被一脚踹跪在地上。 回头望了一眼沈尘一,又继续像僵尸一样的走向少女。 血把一切都染的深红;明明是晚上;一切却显得那么刺眼。 或许,这个结果比被糟蹋要好吗;反正结果都一样;或许早一点对她而言是解脱。肖彧把刀又往里推了推;他不想,她还带着痛苦挣扎着。 沈:肖彧! 彭,又是一脚踹在脸上;“还有个,到你了。”歹匪头子又丢了把刀到沈尘一面前。 肖彧冷冷的说道:“反正他们都会死,四条命还是两条;很好选的吧。沈尘一。” 听到他的话后;沈尘一才缓过神来,茫然的眼光聚焦在刀上;捡起刀,艰难的站起来;看了眼惊慌的少女;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肖彧。最后还是迈出脚步;一步,一步; 歹匪头子扭着脖子说到:“动作麻利点,我们这里可不需要废人。” 沈尘一停下脚步,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肖彧;回头看着像没事发生一样的歹匪头子。手中的刀被握的紧紧。 “别犯傻。”肖彧又把刀捅进了另一个少女的心脏。 彭嗵;刚刚还紧握着的刀就这样滑落在沈尘一的脚边。 歹匪头子吐了口吐沫:“切,把他两绑起来;走,再每家每户检查一遍;先喝酒,明天再搜刮。” 夜更深了,除了站岗的,其余歹匪都睡了。 沈尘一不断的用指甲磨着绳子;试图用这样的方法磨断,然后逃跑。他甚至想,是不是现在已经死了反而更好点。可强烈的求生欲还是促使他不停的磨着绳子。 他不明白,肖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成熟冷静心怀天下的宿友,那个机智高冷但不失热情的宿友,是这样的人吗?还是说,他本身就是这么冷血,只是自己不了解罢了。 此时的肖彧卷缩着,把头埋进膝盖里。到不是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只是他的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血腥画面。 一切都历历在目;自己的手,沾满着鲜血,少女在眼前倒下,呼吸一点点的停止。血色将他包裹着,他挣扎着,可越是挣扎,越显得徒劳。那些场景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他可以听见心跳。 我这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把别人的东西抢过来当自己的罢了。别人的命,我凭什么拿走。我,还算是人吗?谁能告诉我。要怎么冷静。 不要再死更多人了;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第二天,歹匪像喂狗一样的把饭丢在他们眼前。 也顾不上狼狈,用肩膀爬过去大口的吃着。因为肖彧明白,就算毫无胜算,也不该放弃仅有的筹码。 “吃吧,沈尘一,如果你还有愧疚的话;至少该活下去。” 愧疚?沈尘一这才反应过了,他还是他。他只是做了最正确的选择,就算他也不愿意。可他还是想要一起活下去,想要一起逃出去,甚至想要为他们报仇。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当时想反抗,所有才选择杀了少女,把罪恶留给他自己。 等歹匪搜刮完并用货车送走再回来时,已经是第四天了。他们还未等到逃跑的机会,就被货车载着一起往南去了。 按照歹匪头子的意思,肖彧、沈尘一先带着三个人进去熟悉一下村里的道路和房屋位置信息。回来制定好计划后晚上再发起突袭。 沈尘一是有想过再见到刘妍玉,可他不想,是以这样的方式。 “欸?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刘妍玉把刚摘的豆角放进篮子里。 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可这次,沈尘一却不知道要怎么称赞。 第十三章黎明 “是刘妍玉啊。”肖彧边挥手边回道,“在路上遇到了公司的前辈。他们刚从青城过来,本想回杭下总部的,车开到半路没油了,我就想带他们去市里看看。他们听我说这里特别优美,就想着过来看看,随便帮我核查一下测量数据。” 刘妍玉眉头紧皱,他在说什么?好奇怪啊,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前辈?什么测数据?不是要回家的吗?青城去杭下也不经过这里呀。去市里的话也不该回来绕路啊。 而且沉默寡言的肖彧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活泼?之前明明都没看他笑过,现在怎么打个招呼就笑了;反倒是沈尘一,今天怎么不说话。而且明明才离开三四天,怎么变得这么憔悴。 肖彧也不等她反应,继续问道:“张大哥呢?今天怎么都没见他和你一起?我还准备找他喝上一杯呢。” 刘妍玉这下就更晕了,张大哥是谁?是指张警官吗?他们什么时候好的可以喝上一杯了。琢磨也捉摸不透,索性回道:“张大哥他们全部去市里了,听说是有任务。” 完了,肖彧心里一凉,流了一背的虚汗。警察都出去了,事情更糟糕了。这下简直就是引狼入羊群。 得想办法,让他们逃出去;不然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 “那他如果待会儿回来了,请务必替我转告他,我这些青城来的前辈想和他喝上几杯。我记得你们不是说最近要全搬到县里去,你怎么还不走?”肖彧抬起头说道。 这下不光东南西北分不清了,连上下左右都糊涂了。但想了下还是回道:“我在最后一批。” 肖彧挥手说道:“这样啊,那我们先走了,回头见。” 走开十来米后; 歹匪头子沉声道:“你在耍什么滑头?” 肖:“我能耍什么滑头?我们可是一伙的。人都杀了,我可不想被抓去坐牢。张大哥是县里一家珠宝店的管事,搞定他的话,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歹匪头子:“之前怎么不说,还有搬到县里是怎么回事?” 肖:“之前人都快疯了,那里记得这些,也是刚刚看到才想起来;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他们说都要搬去县里。” 等他们走后,刘妍玉蹲在篮子边上仔细回想着刚刚的对话,好奇怪啊,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玉啊,我刚刚看你和几个不认识的人说话,他们是谁啊?” 刘妍玉站起来侧身回道:“三婶好,其实我也只认识两个,其他的我也不认识。” 三婶:“我听说啊,外面在打仗,他们可不是难民吧,前几天还抓着一个在村子里偷东西的难民。小玉你可得小心点。这世道可不太平。” 刘妍玉:“嗯,好的,我知道了。” 青城,张大哥,县里。难道说,他在暗示我什么。刘妍玉把刚刚的聊天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大事不妙!得赶快,悄悄的通知大家逃跑。 “三婶,快,通知大家悄悄的往县里跑,一定要躲开刚刚的那几个人,一定不要被他们发现。”刘妍玉放下手中的篮子,提着裙子往菜园外面跑。 三婶:“啊?你说什么?” 刘:“来不及解释了,反正,一定要相信我,赶紧让大家悄悄的去县里。我先回家一趟。” 半个小时后,逛完村子准备先回去的几人又在拐角撞见刘妍玉。 肖彧整个脸都阴沉了,不过在看见她身后的三个壮汉之后又不经意的嘴角上扬,还好这姑娘不傻;“哟,真巧啊,我们又遇到了。” “他们就是你说的危险人物吗?”其中一个大汉指着肖彧他们问道? 上扬的嘴角在这一瞬间凝固在了肖彧脸色。 扑通,扑通; 三人的心跳同时加速着。他想不明白这个傻大个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 “坏人?咿呀咿呀,我们怎么可能是坏人;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歹匪头子按过肖彧的肩膀,一边向着壮汉走去一边说道。 “抽烟吗?”歹匪头子伸手向薄外套里摸去。 只是,掏出的不是烟,而是匕首。一刀下去,拔出来,再立马刺向另外一个壮汉。 余下的一个大汉后退了两步,愣了半秒后,在和歹匪四目对上的一瞬间,转身撒腿就跑。“大家快跑啊!有人杀人了。大家快跑啊......” 刘妍玉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嘴巴,脸色苍白。 现在是趁着混乱逃跑的最好机会,他们也只有三个人。可沈尘一做不到,因为他明白,如果现在自己跑,或许会有五成的几率的活下来,可刘妍玉一定会永远的留在这里。 歹匪头子:“你在搞什么花样?” 肖:“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把我们当作危险人物。不过没事,这里基本上都是老人孩子。而且最近的村庄也在二十千米外,把他们吓跑了也好,我们赶紧抢完东西就走吧。” 歹匪头子把刀一转,递向沈尘一,上次欠的,现在补上。 命运还真是会开玩笑啊。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明明已经尽力挣扎了,却只是被更无情的戏耍罢了。 如果没有眼前这个人的话,如果没有这个人的话,一切本都该是幸福的。 沈尘一看着花容失色的刘妍玉,颤抖的手慢慢向刀靠去。 “他不适合做这个,他的用处在别的地方;我来吧。”肖彧夺过刀向刘妍玉走去。 歹匪头子撇了一眼,左眼半眯,也不说话。 沈尘一整个人一抖擞;缓过神来的时候,肖彧的刀已经举起来了。 就在快要刺下去的时候,沈尘一一把推开肖彧,迅速把傻坐在地上的刘妍玉拉起来;歇斯底里的呐喊道:“快跑啊!还傻愣着干嘛。” 这才让她从惊慌中反应过来;转身提起裙子没命的往县里跑。 歹匪头子:“他干不了这行的,要不你杀了他吧,我们算认可你的加入;或者你们两都死在这里吧。” 肖彧两臂前倾,双手握刀,对着歹匪大吼道:“开什么玩笑?来啊,大不了鱼死网破,看谁会死在这里!” “肖彧。” 这一声是那么的平静温和。就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就像在宿舍里睡过头了被喊起来时一样。 就在肖彧转头的那一刻;沈尘一抓住了肖彧握刀的手,然后撞了上来。 鲜血顺着匕首流到手腕处,再滴落在地上,融进尘埃里。 这个梦,好奇怪啊,我怎么还不醒过来。 第十四章救赎 滴答、滴答。 握着肖彧的手一点点的松开,滑落。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肖彧瞳孔收缩,眼神茫然;手也使不上力气。握着的刀被松开后;失去了支撑的沈尘一跪倒在地,半靠在肖彧身上。 我怎么什么多看不见;这是那里。 滴答、滴答。 此刻,他就像海中迷失方向的一叶孤舟;已经不是有没有杨帆的勇气了;而是,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前往何处。他分不清,自己是孤舟还是倒影;他分不清,这是天空还是海。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我为什么来到这里。肖彧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不想去思考,更不想去面对。如果一切都是场梦,该多好啊。就当是场荒诞的梦吧,再等等,就快醒了。 滴答、滴答。 奇怪,怎么还在梦里。 肖彧,肖彧。 沙哑的声音将肖彧拉回到现实之中。他这才急忙跪下将沈尘一挽在怀中,用左手捂住沈尘一的伤口。 “沈尘一,沈尘一,别死啊,求你了。”他哽咽着。 “在我认识的人中,你是智商最高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说这些。你给我挺过来,好好活下去。” “听我把话说完。” 脸色苍白的沈尘一用力咽了口吐沫,用干皱的嘴唇继续说道:“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活下去。我嘛,已经没有活下去的觉悟了。这里已经是我的终点了。再继续下去的话,我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泪水将平时高冷的肖彧打扮的像个孩子;他近乎咆哮道:“说什么傻话,什么终点,什么累赘;你给我撑下去啊。” 沈尘一用沙哑的声音说到:“肖彧,你不是常问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个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的我,也很想知道。所以啊,你一定要找到这个世界该有的样子。连带着我的份,一起活下去。” 肖:“谁要连带着你的份一起,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啊;别因为帮我带饭点到什么的,就把这样严重的事情托付给我。我可没答应。” 沈尘一咳嗽了几声,血从嘴里涌了出来,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加浑厚。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微笑着问道:“我英雄救美的样子是不是很帅?” 生命如昙花凋谢一般消散在空气里。 歹匪头子拿过边上歹匪的刀说道:“小鬼,给你们的述情时间也够多了;你就留在这里给他陪葬吧。” 肖彧放下尚有余温的沈尘一,起身扭头看着歹匪。用没有语调的声音说道:“怎么会?我可犯不着为了一具尸体去搭上自己。” 歹匪头子:“他不是你朋友吗?” 肖彧推了推眼睛,顺便抹去泪痕:“朋友?确实是个方便的工具,但死了就毫无价值了。” 歹匪头子收回刀,点起根香烟,看着远方的天空。 “老三,喊兄弟们干活。” 山里的秋,来的格外早;肖彧双手抱着肩膀,抬头看着残缺的月亮。 如果,一开始不是自己的任性,如果一开始没有喊上尘一,他现在应该和顾尧在宿舍过着安逸的生活吧。他们应该还在争夺父子定位吧。 如果,不是自己;沈尘一应该有机会跑走吧,毕竟他体力那么好。 那个平时默默打扫卫生的宿友;那个帮忙点到带饭的同学;那个愿意花费精力和口舌帮助自己的朋友;那个平时默不作声照顾着自己的兄弟。 我是怎么看着他倒在眼前,又是怎样抛下他的遗体。 为什么要保护这样的我,我不该被原谅的。 终有一天!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们所有人。我要让他们加倍偿还!我要亲手,送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第三天,货车载着所有人在崎岖的山路间往北行驶了五十多千米;之后一半人留在这里,一半人带着大部分货物继续北上。 第五天,北上的人又回来了。之后在这里又住上了三天。 次日一早,往西行驶了二十多里地,开始又一轮的抢劫。 一周后 “今晚你不用堵路,去跟他们一起吧。”歹匪头子递给肖彧一把新刀。 啊,终于,开始信任我了嘛?终于,有刀了。 ...... “抱歉了,但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肖彧把刀刺进了梦乡。 第十五章柳暗花明 “喂,小子,干的不错嘛。杀人的感觉如何?”裸衣大汉拍着肖彧的肩膀说道,“来,干一杯。” 肖彧撇了一眼肩膀上的手,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并简洁明了的说道:“不会。” “欸,男子汉怎么能不喝酒?管他妈的会不会。喝就完事了。”大汉举起手中的杯子。 肖彧依旧冷冷的回道:“没兴趣。” 大汉又把杯子放回桌子上,用一只手指沿着杯子内壁把被子搅的晃动起来。 “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肖彧并不理睬,只是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起身离开了。 “哎,跟小屁孩较什么劲,来,咋哥们几个喝。” ...... 屋内人声嘈杂。屋外肖彧独坐在石头上看火烧云。 太阳已经被山挡住了,可视线依旧很明亮。西边的云被染的透红发亮,东边的云红一层、白一层、暗一层。再远些的山天交接处云如鱼鳞般排列着。 肖彧望着南方,望着来时的路。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情绪也稳定了不少;和强盗一起的日子也习惯了;拿刀也不会再抖了;甚至杀人也不会有太多愧疚感了。可内心深处依旧无法平静。 他还是会清晰的记得,带着微笑躺在自己怀里的沈尘一。 当种子在心里埋下之后,无论被蒙上多少尘埃,无论搁置多久。就算没有人会再想起,可条件适合的哪天,它终会发萌芽。 我们看不见山那边的夕阳,看不见山那边的云。可它们确确实实存在着,就在那里,不躲不藏。太阳明天还会从东边升起,云朵亦会化作秋雨再临人间。 屋内 “干嘛留着他?” 歹匪头子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然后就把烟盒递给了右边。一圈传回来烟盒里只剩下几根了,他把烟盒拨开看了眼,又合上放回口袋。边抽烟边漫不经心的回道:“从某种角度来说,那小鬼和我们都一样。” “你不怕他反水?” “至少暂时不会。”他望了眼门外的肖彧。他明白,如果不是把他们全杀了,门外的这个小鬼又怎么会甘心呢? 屋外 收回视线的肖彧取下腰上的刀,用裤脚擦拭着刀身。 “刀怎么样?还好用吗?” 肖彧也不回头,只是继续擦拭着手中的刀。 “你这把刀我打的,还不错吧?” 肖彧仔细看了看锋利的刀锋和比例协调的刀身,又看了眼不成样子的刀柄和刀鞘。反问道:“你是刀匠?” 中年男子摸着脸颊憨笑道:“怎么说呢,算半个吧。以前是铁匠;武侠小说看的太多了,就尝试着自己打刀。” 肖:“杀人夺货,这就是你锻刀的目的吗?” 刀匠走到肖彧边上叹了口气,坐下说道:“谁起初不想当英雄?可事实难料;光活着就够呛了。” 肖:“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刀匠:“没办法的啊!我们也想有人来救我,可并没有。你还年轻,不懂活着的艰辛。方式不同罢了,都是管老天讨口饭吃。” 肖:“你管这叫讨口饭吃?” 刀匠:“如果你步入社会,有家庭之后,就会明白,理想和现实相差甚远。” 一群杀人越货之徒,竟试图来给我讲道理?这样的人也配说家庭?难道别人的家庭就不是了吗?算了,夏虫不可语冰;一群溃烂之徒。肖彧在心里这样想着。 天色渐渐泛黑。屋里已经点上了火把。 肖彧将刀收回刀鞘,挂在腰上。回道屋里,点上根蜡烛,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本是家旅馆的样子,估计是被这些歹徒强占了当据点。每件房间的门锁都被踹坏了。肖彧将门合上,搬了凳子抵着。然后将蜡烛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现在依旧有人轮流站岗,但肖彧一直没有被安排站岗。他明白,这不是照顾,而是不信任。不过也罢了,逃出去的机会多的是,现在自己也不想逃出去。 首先,必须得增加筹码;先从锻炼身体开始吧! 一、二、三.....二十一......二十二。 才二十二个俯卧撑就做不动了吗?肖彧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 烛光将空气照的一晃一晃。 开什么玩笑? 一、二、三....十七。 肖彧再次趴到在地上,喘着粗气。 不行,这样怎么行?他一只手撑着地板,一只手扶着床爬起来。去洗了把脸之后,把上衣脱下丢在一旁。又继续做起来俯卧撑。 就这样,趴到,起来,再趴到,再起来。直到肖彧的双手已经不受控制,意识逐渐模糊;不知不觉睡到在地板上。 次日上午。醒来的肖彧只觉得双手强烈酸痛,几乎动弹不得;自己甚至有点感冒。这下可糟糕了,这样下去的话,先死的可是自己。现在的情况,生病可是有可能会死的;而且这样锻炼肯定会把自己先弄废的。 一直觉得人必有所长、必有所短的肖彧第一次对自己的体质感到不爽。 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什么,这个落后的小地方用的不是热水器而是太阳能。肖彧忍着巨疼去卫生间打开热水。就这样任水流从冲洗着自己的肌肉和全身。 这一天里,肖彧除了狠命的吃饭就是在太阳下给自己的手臂按摩;钻心的疼让他感到愧疚,自己曾经凭什么觉得满身肌肉的人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第二天疼痛已经要好些了,但是一用力,或者一触碰,还是会疼的受不了。肖彧决定先锻炼腿,还有腰背;在吸取教训之后,他决定先适量,而且循环锻炼身体的不同部位。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肖彧不觉得自己强壮了多少,反而感觉瘦弱的些,但他还是坚持每天带着疼痛锻炼着。硬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食量增加了不少。 又过了些时日,肖彧端着手坐在货车上;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准备着下一场掠夺。 “喂!”路前方一个少年对这边招着手。 司机:“要不要直接撞死?” 副驾驶位的歹匪头子:“要是有贵重东西撞坏了不好,停下吧,说不定还能问出些什么。” “请问那边有人家吗?你们去哪儿?我们想去燕京,顺路的话可否捎上我们一程。”少年一脸灿烂的大声问道。 少年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年龄相仿、楚楚动人的乖巧少女。 第十六章天眷之人 一群人纷纷从货车上跳下来。 以裸衣大汉为首的几个人上前将他们围住。然而面对这样的场景,两人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慌张。 “先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这小姑娘倒是长得不错,快点,不然现在就把你们给杀了。”裸衣大汉用刀背敲着手心说道。 少年笑容凝固,睁大了眼睛又咧牙笑道:“杀我?那你们想必也做好了被杀的觉悟了吧!” “哈哈哈,被杀?不会是警校毕业吧?看来得让你长点见识了。”裸衣大汉把刀往边上一丢,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 一个半月前 九峰山山顶,凌晨五点。 少年从帐篷里爬出来,自言自语道:“啊!天气真好啊!一定要拍出天下第一好看的日出,哈哈哈。”然后开始倒腾三脚架、稳定器和相机 过来一会儿,另一个帐篷里钻出一个少女,有条不紊的起身整理衣服上的褶皱和鞋子。然后用细长灵巧的双手梳理着头发。白皙的皮肤同天际的云彩同色。不禁让人产生遐想,此处必是人间仙境!不然怎会有如此美人美景。 收拾完帐篷后她柔声道:“哥,早上好。” “昂,早上好。看,太阳已经露出一点了!”回应她的是爽朗的阳刚之声。 这二人本是亲兄妹;哥哥叫司杨志,妹妹叫司杨萧萧;正在此旅游。这里有九十九座山峰,而其中九座天下闻名,故名九峰山。现在他们正在最高的天华峰等待日出。 “啊,真好看啊!可惜没看够。我要发朋友圈。欸?怎么没网,是因为在山上吗?明明昨天下午还有的。”也不知道他是说给妹妹听的,还是自言自语。司杨萧萧只是在边上安静的看着日出和哥哥。 “算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去下一座山峰吧!”司杨志边收拾相机边说道。 第二天下午山脚 “好奇怪啊,怎么还是没有网,萧萧你手机有网吗?” “也没有。” 嘀——急促的喇叭声将众人的视线聚集。 眼瞅着汽车就要撞上因打闹而跑到路中央的小孩。司杨志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一把抱起孩子跳向一边。司机因避让而撞在山体上。索性刹车及时,并无大碍。 司机从车里出来甩上车门大吼:“搞什么,有没有长眼睛。” 司杨志低沉着说道:“这个地段,你应该超速了吧。” 司机整理下领口凶神恶煞的说道:“这马路是打闹的地方吗?管好孩子,不然迟早被撞死。” “好热。”怀中的孩子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他这才把视线收回到这个捣蛋鬼身上。他双手插着孩子的胳肢窝转了一圈,确认无碍后才放下孩子,并板着脸教训道:“以后可不要在马路上瞎跑。” 司杨萧萧走过来好奇的看着他;“哥,你的鞋子着火了。” “哎?什么情况。”他脱下鞋一边拍打着一边说道。 此时孩子的父母也急匆匆的从马路对面跑过来。并表示在对面开了家商品店。孩子和隔壁家孩子在店里一起玩耍,自己也没注意到。还表示家里在山下面还有家宾馆,为了表示感谢,一定要留宿他们一晚。 “哥,你吃的太多了。” “哎,有吗?可能是饿了。这饭简直太好吃了。” “多吃点多吃点,饭菜多着呢。” ...... 不过让人纳闷的是,到现在手机还是没有网,而且这山下面还停电了。第二日准备回去的时候才知道车站也停了。 于是两人又住了两晚。在情况依旧没有好转的情况下,司杨志决定去周围其他地方看看。最后索性决定边旅游边往家走。 其实不仅仅是停电断网让他觉得不对劲。主要是他发现,自己的体温会受到情绪的波动而上升。这份上升的温度自己感受不到,但司杨萧萧通过触碰却能明显的感觉到。 甚至在他蓄力挥拳时,偶尔会在空气中擦出闪光。虽然很微弱,但却确实存在。而且他感觉自己的速度和反应,都变化了一些,虽然都不明显。 所以他选择了偏僻的路,一边旅行一边感受自身的变化。同时还不断尝试着感受和捕捉体力流来流去的东西。这段时间里,他已经能控制好身体状态,并让一层淡淡的微光包裹着拳头。 —————————— 时间回到现在 彭,裸衣大汉被一拳打退了好几步。 “我说,你们做好了被杀的觉悟吗?” 第十七章惊蛰 裸衣大汉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用脚尖撑住。随后像无事发生一样,又是扭脖子又是扭胳膊。“哦哟,小子,有点东西啊。” “哈哈哈,老钱你行不行啊?不会连个娃都打得不过吧?你在床上也就这个力气嘛?”靠在货车上的一个歹匪合起水杯嘲讽道。 一套骚话引得众人纷纷大笑。裸衣大汉平时脑袋不大灵光,这事他倒不含糊;于是赶紧回道:“我床上力气如何,你回头问问你老婆不就知道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还有好事者赶紧挑衅:“这你能忍?要是我,现在就上去把他放到。” 靠在货车的歹匪倒不是很在意,毕竟都是些玩笑话。于是回道:“我老婆多,看他可怜就分了他一个,他说的那个是他家里的那个。” “六哥啥时候也分我一个?” “咋?你家母老虎不在,胆子肥起来了?” “走走走,他就是在这,又怎样?我会虚吗?” “喂,为什么你们要弄得像在开庆功宴一样?是觉得自己很强嘛?”司杨志握紧拳头一脸刚毅的问道。 “老钱,像在床上一样,搞快点。”靠在货车上的司机又是一顿嘲讽。 “那恐怕不行,几分钟就搞定,那里用的上几小时。”裸衣大汉又把手指捏的咯吱响,“小子,看我不一拳把你打扁。” “那就尽管来试试吧。” 彭 司杨志也不闪躲,一拳对上冲过来的裸衣大汉。 “啊啊啊!” 两拳相对,司杨志不退反进,硬生生的将裸衣大汉的拳头推回去,又是一圈锤在了大汉脸上。 顿时大汉只觉得头晕脑胀,只有他明白,这两拳到底有多重,他现在就像是原地转了一百圈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看啥都在晃;手臂也疼的不像话。就这个疼感,他知道大半是骨折了。 他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但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司杨志挽起拳头怒目道:“站起来!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 好强!他的身体看上去明明比大汉差很多,怎么会,是怪物嘛?肖彧在心里默念着。他要一个人打这么多人嘛?虽说他肉体强的过分,但也强不过刀啊。 得像办法把他保下来,然后把他拉拢成伙伴!但他性格太刚烈了。得想办法,得想个蒙混过大家的办法! 围着司杨志的几个歹匪也不是二愣子,连忙抽出刀砍了上去。肖彧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他要是死在这里可就太不划算了。 换作一般人,被乱刀砍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然而司杨志会是一等闲之辈?只见他眼疾手快,几个侧身躲过所有挥击,还顺手砸翻了两人。随后又一把抓住一个冲过来的手臂,往后一拉,一个拐肘将歹匪牙齿打掉了好几颗。 此时歹匪头子也看出这人有点不同寻常,情况不大对头。急忙掐灭手中的烟大喊道:“老四、老六、老田、保国拦一下,边上人扶着他们几个上车,其他人快撤。” 司杨志大吼道:“事情还没结束,就这么想跑?”他一把甩反边上的一个人后就朝着歹匪头子冲了过来。但马上被刚刚点名的几个人给围住了。这几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拿刀对着他,把他围在中间等他露破绽。 歹匪头子有压低了声音对边上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从边上偷偷绕过去,把那个女孩抓起来了。”又转身继续对司机说道:“等兄弟们都上车了,你待会儿找机会把他撞死。” 在这慌乱之际,在歹匪头子想着怎么解决这个刺头的时候,在他忘了肖彧的时候;肖彧可没忘了他。 肖彧按捺着心中的兴奋、惊慌、躁动;慢慢的抽出刀,一步一步的从身后靠近歹匪。 一切都太突然了,一切都太意外了。他内心狂喜着,他想过无数种报仇的画面,但他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沈尘一的仇,终于可以报了,想到这里,他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扬。 一个背刺,拔出,再一刀捅在腿上;在歹匪头子还来不及回头的时间里又一刀砍死了司机。 如果按照肖彧的意愿,在他还来不及回头的时间里,他已经死了;可现实还不行,不马上杀他不是为了折磨他;而是为了防止其他歹匪抓住少女。 就算,他现在无比的想要杀了眼前之人;就算他恨不得将之大卸八块!可理智告诉他,还得留着他的命和其他歹匪周旋。 他冷眼看着歹匪头子惊慌失措的眼神。又是一刀捅在了另一只腿上。 啊! 歹匪头子发出了惨烈的嚎叫。其他人的视野被瞬间拉了过来。 肖彧像他当时踢沈尘一一样一脚将他踢到在地,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此时歹匪头子悔不当初,却无可奈何。他握紧了拳头,忍着疼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平静的如死神般的少年。 彭 又是一脚将他的脸踹倒在地。 “大哥!” 在众人分神的时间里,司杨志一个扫腿踢翻两个,紧接着又将其他人逐个击破,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偷偷绕过去的人看大事不妙,得赶紧抓住这个少女当把柄。 然后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文静的少女;接连躲过来抓他的手,还反手用手机将他们敲晕在地。 这都是什么神仙???眼前的场景把肖彧看的目瞪口呆;但马上,他收回了惊讶的目光。嘴角勾勒起邪魅的笑。将刀从后颈一点点刺入,直到穿破喉咙。 “喂!你在干什么!” 第十八章分歧 肖彧拔起刀向其他被打晕的歹匪走去。 苍天未盲!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太出人意料了、太简单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在做梦吗?这份日夜惦记的仇,就要以这样的形势结束了吗? “喂,我说,你在干嘛?”司杨志一把抓住肖彧持刀的手腕。这才让他从兴奋、仇恨中缓了缓神。 “干嘛?当然是把他们一个不留的杀了。” “他们不是你的同伴吗?” 肖彧扯着嗓子说道:“同伴?开什么玩笑?谁会和一群畜生当同伴。” 司杨志的浓眉一皱就连在了一起。他一只手抓着肖彧,一只手叉着腰说道:“虽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将没有抵抗之力的他们任意杀死。” “哦?”肖彧低头一笑,将右手松开,任刀自由滑落,然后准备左手接过,再快速的向晕倒在地的土匪刺去。 然而刀却被司杨志先**过,自己还被一拳打在了脸上。 肖彧往后踉跄了几步,用舌头舔了舔牙龈确保自己牙齿没被打掉。然后用手抚摩了下左颚,吐了口夹杂着鲜血的吐沫。 此时的他已是两眼通红,五味杂乱。这都那跟那?人的反应有这么快吗?自己可明明是右手松开前左手就动了,怎么还会被抢过去? “你可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人?你知道他们杀过多少人?” “不知道,但这都不能成为你取走他们性命的借口。” “啊?”肖彧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难道要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杀害无辜?” “emmmm,”司杨志顿了顿回道:“绝不可能,但更不应该让你就这样随意伤他性命。” “简直不可理解!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要给他们进行思想教育课?” “哦!是个好想法,然后再把他们的刀没收了!嗯!就这样。” 肖彧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强的变态的人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种幼稚的想法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问题是刀吗?问题是他们的恶臭的灵魂好吗!难道你把他们刀拿走,他们就不会为非作歹了吗?” “所以还要进行思想教育,让他们认识倒自己的错误。” “啊?你脑子是让驴给踢了吗?如果他们能被感化,他们又怎么可能做得出杀人越货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或许很困难。可如果让你这样杀了他们,那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肖彧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尽量克制自己的怒火,并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我杀他们,是为了不让他们去滥杀无辜,而他们杀人,是单纯的为了去抢夺财物,你能理解吗?” 愈是争吵,司杨志的语气却愈加平静。“都一样,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滥杀无辜;你的私欲不过是虚伪的正义罢了。哪些死去的人,你真的对每一个人都怀着同样的怜悯吗?纵使他们有罪,也不该由你能审判。如果你可以审判一切,那么一切都会因你的审判而变成虚妄。” 这人没救了,一定是看了什么奇怪的宗教书!肖彧不知道该用蠢还是用中二来形容眼前的人。这种不可理喻的人到底要怎么处理!他用拇指推了推眼睛,然后单手捂着脸,试图让自己保持理智。 然而司杨志却像演讲一样的继续说道:“我啊,一直想要成为一个强大的人、善良的人” “你知道什么是善良吗?你分得清善良和圣母吗?难道你非要让更多的人因你的伪善而丧生才开心吗?” “我知道的,我很清楚。起初我以为善良是因为弱小的人害怕荆棘而互相取暖;后来我才明白,弱者的善良即是虚伪,是经不起测试的存在。善良源于强大,强大源于内心而非力量,强大的人不需要善良,可这个世界需要。” “恶与善同源,它们同样强大。所以这些人不是恶,因为他们同样弱小。人类不是因为丢下弱者才走向辉煌的,人类是因为保护弱者才走向巅峰的,不是吗?” 彭。 司杨萧萧用手机砸晕刚刚醒过来的歹匪。然后看着两人惊异的目光,萌萌的问道:“嗯?怎么了,你们聊完了?” 司杨志:“在正常的世界里,他们也只是正常的人罢了。如果你觉得现在是错的,就和我一起去找回那个正确的世界吧!在更多无辜的人丧命之前!”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