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天生六道》 第一章天生六道 天生六道,以因果为桥,魂灵往复,不曾间断。人界为人道,天界为神道,修罗为魔道,地狱为鬼道,畜生为妖道,恶鬼为僵道,凡为生者,皆逃不出轮回之道,因果之律。 在久远的还没有文字的时候,无数生灵就在万千的世界中生存,这无数的世界,又都处在六道的轮回之后,循环往复。不管是神,还是人,还是妖,都有生命结束的一天,也都逃不过轮回的六道。 直到有一天,在无数生灵还没有开化的时候,犹如神明一样的人,冲破了六道的轮回,随着时间的更替,冲破轮回的人越来越多,混沌的星空之中,开始渐渐的点亮了越来越多的繁星。 六道就像六条巨大的天河,围成了一个无边无际的球体,每一条河里都承载着无数的世界,中间则是点亮无数繁星的混沌星海,诗人会赞叹这片星空,大人会给小孩子将天空之上发生的故事,直到有一天,本是刚过中午的时候,天色刹那间暗了下来,本应该在晚上才闪烁的繁星,全部被点亮了似的,散射出从未有过的强烈光芒。 自从那次天色变黑,无数的星光在白天亮了起来,白天就仿佛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一望无尽的漆黑里,一群无比闪耀的繁星,可是每过一天,天上的繁星就有几颗暗了下来。 人们开始变的很惶恐,照这样的速度,等所有的星光消失的时候,就是永无止境的黑夜,可是上天从来不会顾及凡人所想,天上每天还是有几颗星星暗了下来,星星消失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直到有一天,漫天的黑色乌云突然就想沸腾的水一样开始翻腾,天上的星辰也散射着人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亮光,然后忽然之间,所有在看着天上这一幕的人,眼前仿佛一阵失明,过了好一阵子,才恢复了视力。 等人们再次看见东西的时候,发现漫天的乌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阳光,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之后,乌云终于散去,人们沉浸在重见阳光的喜悦之中,却没有几个人发现那晚的夜里,天上的星星,仅剩下残存的五六颗。 后世人们,把这段时间写进了书里,他们把这次的事情称之为永夜,可能是发生的时间太久远了,后世的人们都把这个当做了传说,太古的永夜。 永夜的时间虽然长,可是并没有影响到什么,人们还是照样过着自己的日子,也不知道是永夜过了多长时间之后,一直在自己的世界生活的安安稳稳的人们开始发现了多多少少的不属于自己世界的东西。 有的人发现了神,有的神发现了魔,有的鬼发现了妖,之前一直安安稳稳的六道,开始混乱了起来,不断的交错,冲撞,六界之中无数世界的众生,也开始慢慢的从别的界面的人学习,进化,冲突。 慢慢的,不同世界的人有的开始接受其他世界的人,有的,则是冲突越演越烈。和平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可是裂缝,随着时间只能越来越深。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同的世界终有一战。 刚开始只是各界的一些小的摩擦,慢慢地,冲突的规模越来越大,卷入其中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人界,天界,地狱界三界联手,跟修罗界,畜生界,恶鬼界三界,进行了一场扩日持久海枯石烂的战争。 后世就算是再惨烈的文字,也无法描绘出那场战争的壮烈与悲惨,六道万千世界卷入其中,战火烧到了宇宙的每一个角落,男人从孩提时就开始加入战争,不知道是几百年的战争,还是几千年,几万年。 时间似乎有永远那么久,终于,天人地狱三界的联合军慢慢的清楚所有混乱时空的另外三界的人,另外的地狱畜生饿鬼三界只能一路龟缩,慢慢的龟缩到完全属于自己界面的世界之中,他们相信在自己的界面中他们是安全的,因为从来没有人有能力,真正的击破界面之间的壁垒。 可是他们错了,之前的确没有人能够击破界面壁垒,可是无数的年的战争,不知道涌现出了多少绝世强者,天人地狱的联军自然不会放任胜利的果实溜走,他们集合了所有高手的力量,成功打通了界面壁垒,除了修罗界面,剩下的两个界面几乎连抵抗的力量都没有,他们面对的,几乎是天人地狱界单方面的大屠杀。 在修罗界面的垂死抵抗下,也是畜生界和饿鬼界的所有高手几乎全都陨灭的情况下,天人地狱界终于停手,但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秘术,原本就像彩虹一样并列的六个界面,直接就被抹去了三个。 在这场被后世称为万年战争的战争之后,人们开始知道,整个宇宙,只剩下了天道,人间道,地狱道三个世界,轮回也就此改变,传说善人可以进入到天道,恶人则要堕入到地狱道,凡人则是在人间道受尽轮回之苦。 由于其余三界的消失,天道,人间道和地狱道之间,隔着几乎无人能够跨越的混沌星空,慢慢地,天道,和地狱道,也成了人间道的传说。 轮回,因果,六道,万年战争,太古永夜,那么远,却又那么近 第二章隐士下山 夜已经很深了,正值深秋,万物凋零的时候,这个时节的夜里,已经有一层淡淡的露水,让凉意更加深刻。凄冷的月光下,一处枯草突然摇动了几下,就像有一阵风突兀的吹过一样,然后只听见里面仿佛用力忍耐的**声,“哎呦,哎呦” 张牧之躺在干枯的草丛里,草丛大概足足有一米多高,又厚又黄,几乎看不到里面藏着一个人,他一边轻声的哼哼着,一边用手捂着刚刚手上的地方,可是他捂着的地方,除了有一层已经早已干掉的血迹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伤痕。 张牧之轻轻的翻了翻身,给自己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抬着头望着天上的繁星,他在细细的回想,自己是谁,这是个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这样的场景对于他来说,倒是一点都不陌生,他记得他有一个不靠谱的师傅,是个贼眉鼠眼的老头子,这个是他忘不了的,每次只要想起了这个,剩下的事情,就能顺藤摸瓜的想起来。 他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准确的说,他的过去,就是从他开始认识他师傅起的,从小就是师傅把他抚养长大,他同几个师兄弟一起长大,感情也还算可以,每天过的也算舒坦。直到有一天,老头子神神秘秘的把张牧之单独叫到一间房里去,郑重其事的,给了他一把锈迹斑斑的剑,一本破破烂烂的书。 “牧之啊,”老头子神神秘秘的说道“现在这个世道不太平,你师父我,就是靠着帮别人解决困难,才能抚养你们师兄弟几个,现在为师老了,该你们出去开门接客,额不,接活,来养活为师了。”说罢,老头子故意佝偻佝偻了腰,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 张牧之不可置否的看了看老头子,事后他才知道,那一天,老头子把他们每一个人都叫了过去,美其名曰贪心,其实就是要打算打发他们几个十六七的少年下山接活,可悲的是他们师兄弟几个,平常浑水摸鱼的,老头子也根本没有教过他们什么,只是每个人发了个破破烂烂的兵器,一本皱皱巴巴的书,让大家装模做样的练了几天,然后就打发他们下山了。 老头子已经提前帮他们都安排好了差事,送他们下山的时候,张牧之他们师兄弟几个站成一一排,老头子就像个阅兵的司令似的,挺着自己干瘪的胸膛,在他们面前一趟一趟的来回走,“五十两。”老头子经过一个师兄弟身边的时候笑眯眯的说道。“七十两。”经过另一个师兄弟身边的时候,老头子裂开已经没剩几颗牙齿的嘴。 张牧之他们师兄弟感觉老头子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一群猪送去市场一样,老头子脸上的皱纹都快要乐到一起了,干脆用拐杖指着剩下几个人的头:“八十两,九十两,一百两,这个可以换个大姑娘。”当他的拐杖指着张牧之的头的时候,所有的师兄弟直直的看着他们的师傅。 老头子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大手一挥:“孩儿们,快去吧,这就是你们名震天下的时候了,我们几个月之后再见。”大师兄带头,向师傅作别,张牧之心里则是一点底都没有:“老头子给的那把破剑,连个树枝都砍不断,给的那本破书,自己连看都没看,希望这次老头子让自己对付的不是什么狠角色。” 张牧之他们的世界,时常有一些巫族的出现,听师傅说,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天界人界和地狱界相互纠缠的结果,总有一些地方,会出现一些裂缝,一些小喽啰就会顺着裂缝跑到别的世界来兴风作浪,张牧之的师傅就是靠给人解决这种麻烦为生,几个徒弟年少贪玩,竟没有一个曾跟着老头一起出来见识一下的。 可是等张牧之外表雄赳赳气昂昂,内心其实忐忑无比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碰上的是个大巫师,大巫师啊,连老头子都不一定解决得了,竟然派他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来对付,真的是伤不起。 张牧之第一次和这个地狱的大巫师打了个照面的时候,还没等自己拔出剑来,就直接被轰的七窍流血昏了过去,那个大巫师以为他死了,张牧之也以为自己肯定死了,等张牧之慢悠悠的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大巫师正在他的旁边优哉游哉的大口喝酒吃肉。 饿的晕头转向的张牧之趁着大巫师不注意,竟然想偷偷摸摸的上去啃一口肉,大巫师发现他没死之后,也是吃了一惊,随手捡起张牧之身上的破剑,一剑正中他的左心口,张牧之瞬间昏死过去,没有了一点呼吸之气,左手却还是死死地抓着刚刚偷来的一块肉。 等张牧之第二次醒来的时候,那把破剑已经放在自己的一旁,大巫师已经不知道去向何方了,虽然他身上好像没事人一样,可是两次死亡体验带来的痛苦都历历在目,于是他决定管他什么任务的,自己能活下来两次,纯属自己的命好,要是还傻不拉几的去找那个巫师的麻烦,天知道会不会救他三次。 打定主意之后,张牧之捡起破剑,就开始往回走,一路上小风吹着,好不乐呵,到了一家简陋的客栈门口,他独自咕咕叫着,可是身上又身无分文,他看着自己手中的这把破剑,暗暗寻思道:“这把破剑虽然破,应该也能值几钱银子了,不吃什么大鱼大肉的,吃几个馒头应该够了。” 他大步走进了客栈,高声喝到:“小二,快点好菜好饭走起来。”“来喽。”小二轻快的喊道,这个时候,张牧之看到自己身前的一张桌子上,一个瘦弱的黑影抖动了两下,他心里正疑惑,这个黑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却见到那个黑影慢慢的转过身来。 第三章求死不得 张牧之面前的身影抖了几抖,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一看不要紧,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都说冤家路窄,就随随便便的吃个饭,居然好死不死的都能碰到之前两次痛下杀手的巫师。 那个巫师也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如果说第一次他还没有那么确定自己是痛下杀手,那么第二次他亲手把剑刺进了张牧之的胸膛,眼睁睁的看着他断气,他绝对确认是已经死翘翘了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又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张牧之看到眼前的大巫师,什么也顾不上了,扔下东西赶紧跑,结果还没有跑出两步远,就感觉自己身后一阵强烈的风吹过,接着就是一阵剧痛从自己的背后传来,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啊,”“杀人了。”客栈和街上上的人见到了这一幕,吓的纷纷四散逃命,大巫师看着眼前已经断成两截的身体,以及底下几乎成河的血流,阴沉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这次连身体都撕裂,他就不信眼前这个人还能活过来。 想到这里,张牧之大概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一处荒草从中,大概是城中的人已经认为他肯定是死人一个了,于是干脆把他扔到这乱葬岗一样的地方。 张牧之记得自己的身体当是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于是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腿,嗯?自己的大腿还在,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身上,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没受过伤一样,可是明明自己衣服上的血液好像未干似的,还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身体撕裂一样的疼,可是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像梦里一样,既真实,又虚幻。 慢慢坐了起来,张牧之一眼就瞥见了自己身边,依旧是下山的时候老头子给的那把破剑。按理说自己应该已经死了三次了,但是好像每一次都活了过来,要说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天生神力,恐怕自己都会笑掉大牙,他这一辈子,想赚便宜的时候吃亏,吃亏的时候吃大亏。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他下山的时候,老头子不光给了他这把破剑,还给了他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他总觉得,自己碰到这个巫师两次不是巧合,他预感自己还要不断的碰到这个巫师,直到自己完成老头子的任务,干掉这个巫师。 “妈的,”张牧之不禁暗暗的骂了一句,感觉自己着了老头子的道被算计了,可就算自己能够侥幸逃出生天几次,也不是这个巫师的对手啊,还是干脆拿出来老头子给的这本书,说不定是什么绝世神功,自己练了之后,就可以独步天下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他从自己的衣服里逃出了这本皱皱巴巴的破书,本来老头子给到牧之的时候,这本书已经烂的不像样子了,被自己这么一折腾,此刻感觉就像一堆草纸一样,估计给人擦屁股都会觉得喇腚。 张牧之翻过那本书,看到就像五岁的小孩子的笔迹一样,封面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字:“舍生剑法。” “舍生剑法?”张牧之在心里暗暗的嘀咕道,看这个名字,难道自己屡次死里逃生就是因为这个,他急急忙忙翻开这本书,只见第一页上也是歪歪扭扭的写着两行字,字迹跟封面上像是一个人写的:“百死之后,成剑圣,万死之后,成剑神。” “次奥”张牧之心里暗暗地骂道,这是几个意思,难道是死一百次,就可以成为剑圣,死一万次,就可以成为剑神,他一头雾水的翻到了下一页,又是一行极小极丑的字:“成不得,则身心俱焚。” 几个小字,看的张牧之一震,然后又快速的往下翻了几页,可是下面什么也没有了,直到最后一页,都是空白的,他合上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来有可能就是这本破书的原因,才能让我一次一次的死里逃生。”张牧之看着手里的破书沉思道,可是这本书明明写着是一本剑法,除了那十几个字,后面没有一招一式,这算哪门子剑法。 没有剑法,还百死之后成圣,万死之后成神,这莫不都是这个笨蛋作者的意淫,不说别的高手,就是眼前的这个号称是来自地狱的大巫师,让现在的自己死上一亿次也够了,到时候自己直接身心俱焚,也省的人家动手了。 山上的香火这几年着实是不怎么样,老头子把他们师兄弟几个全部赶下山讨饭吃,可是就张牧之眼下这个光景,他宁愿是自己在饿死,也不愿意再一次死在别人手上,打定主意,他决定千方百计的避开白天人多的时候,专门挑人少的时候,就算是躲在草丛里爬,也要爬回去。 第二天太阳已经老高了,可是由于昨天晚上张牧之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在草丛里爬了整整一晚,现在,正在呼呼的睡大觉,睡的正香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人踩到,应该是过路的人没有想到这里大白天还躺着一个大活人,所以才会从他身上走过都不自知。 张牧之被踩一阵疼,呼的一下从梦中醒了过来,大喝一声:“是哪个龟儿子敢踩老子。”他起来的过快,中午猛烈地太阳照的他眼前一阵发黑,他低了低头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一下,然后他就看到了踩到自己的那个人,大热的天,一袭黑色的长袍,黑色的长袍,黑色的。 张牧之转过头就跑,什么也顾不上,用从出生到现在最快的速度跑,而身后的那个黑衣人,比起张牧之受的惊吓也不小,他呆呆的看着迅速跑远的张牧之,就如同见了鬼一样,虽然地狱的鬼,对他来说已经见得多了。那个黑衣人,就是已经三次对张牧之痛下杀手的巫师。 第四章仇家路窄 见到了之前干掉自己好几次的巫师,张牧之转身就跑,也顾不得是东南西北,他可不想再一次经历死亡,谁也说不准这次之后他还能不能复活,这条小命他还没活够。 地狱巫师吃惊的看着张牧之远去的身影,如果说第一次第二次有可能是侥幸,但是第三次在自己再三确认之后,甚至连身体都撕裂了,就算是再地狱这个亡者的国度,都不可能一直这样死而复生,自己刚刚碰到的这个小混混,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赏金猎人,毕竟人间界对地狱的一切东西都是很忌惮的,如果在哪里出现了一个地狱的大巫师,谁能斩杀都能领到好大的一笔赏钱。 地狱的巫师以掠夺灵魂为乐,尤其是凡人的灵魂,这个大巫师本来在地狱好好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跑到这人间界来,来了之后袭击了一个村子,自己的消息便传了出去,于是无数的赏金猎人便像蚊子见了血一样蜂拥而至。 只是可惜,如果以前从地狱来的闯入者是一些虾兵蟹将什么的,这个大巫师就是个人物了,在地狱里,能成为大巫师的人,也是一个能驾驭万千魂灵之人,在地狱里,也是有一些地位的。 所以当那些良莠不齐被金钱冲昏头脑的驱魔人,反而成了大巫师的猎杀对象,他也乐得如此,正好省的自己去找了,直到碰见了张牧之,他第一次把这个凡人干掉之后,也曾尝试过吸取他的灵魂,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失败了,他也没有多想就这样放弃了,第二次,第三次,知道第四次遇见张牧之,发现她活蹦乱跳的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才知道自己也许想错了。 大巫师抬起自己的手,他的手惨败瘦弱,就像一根沾染了秋霜的树枝一样,朝着张牧之的方向。 张牧之正不顾一切的逃离这个大巫师,他跑啊跑,自己觉得跑出去了很远一段距离了,他终于敢微微的回了回头看一下,那个大巫师已经被他甩的远远的,不见人影了,张牧之微微松了一口气,一直在拼命狂奔的脚步也稍微慢了下来,可是他还是不敢停下自己逃命的步伐。 忽然,张牧之感觉自己的脚下好像有点不对了,自己明明一直是在平地上跑,怎么突然感觉像是在跑上坡了,低头一看,自己脚底的路,弯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他走的平路,变成了一直上坡,张牧之明白了,这个大巫师感情是把整条路都抬起来,划成一个圈,这样自己跑到最后,还不是回到原点。 想到这,牧之便想停下来,可是他惊奇的发现,就算他停下了脚步,脚下的路还是飞速的向身后移动,他想向旁边跳一下,可是自己好像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笼子里一样,哪里都去不了。没有办法,张牧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脚下的路迅速向后移动,那个身穿黑袍的大巫师的身影,已经渐渐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忽然一阵始终的感觉,张牧之感觉自己好像从上百米的高空跌下来一样,直直的摔了个狗啃泥,他抬起头一看,自己前方两三米处,就站着三次干掉自己的大巫师。张牧之寻思着,反正已经被眼前这个人干掉这么多次了,自己死掉三次都能活过来,身上应该有什么主角光环之类的东西,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再活过来呗,人嘛,不死总会翻身的。。 “你是怎么回事。”大巫师开口问道,声音倒不像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你跟小爷说下是怎么回事吧。”张牧之没有好气的回答道。他早就想好了,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嘛,几分钟的事,顶多几个钟头。 “轰”“轰”“轰轰”几声巨响,如刀一般的黑风从张牧之的脚下,如同喷泉一样喷射而出,距离张牧之比较近的几道风,甚至都划破了他的脸。几道黑风不断的在张牧之的身旁撕扯,他心里还是稍微有一些紧张的,这种实力,怕是自己再修炼个十年,也够呛都能到这个境界。 “小子”巫师的声音变得越发沙哑起来,“凭你对付我,还早了十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为什么我没能杀了你。” 张牧之的心里本来是有几分害怕的,可是听了巫师的话,心里一阵冲动,直接冲着他嚷嚷道:“小爷我听见了,你在那瞎嚷嚷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快成条死狗了?” 张牧之骂的有点难听,但是他也满不在乎,反正再次碰上这个巫师,肯定是难逃一次,那还不如痛快一下嘴。 “好”“好”巫师的脸自始至终都埋在自己黑色的长袍里,看不见他的表情。 “啊”一声惨叫从张牧之的嘴里传了出来,漫天的血迹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下雨一样,一阵剧痛从自己的左臂上传来,巨大的痛楚让他站也站不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自己的面前,就是自己的左臂。 张牧之身旁一道道的黑风,就像一个铁笼一样,层层的笼罩着他,威力巨大,刚才,就是随随便便一道黑风的余威,都能轻而易举的将张牧之的胳膊砍断。 “还嘴硬是吧”黑袍大巫师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牧之,缓缓的抬起了一只手指,张牧之感觉自己身边的黑风瞬间变得暴躁了好多,就仿佛一群野狗一样,巫师的手里现在攥着狗链子,一旦他防守,这些疯狗似的黑风会瞬间将自己撕碎。 “这次轮到左腿了。”巫师微微一指,张牧之感到自己的脚边好几道黑风瞬间狂暴了起来,卷起的树叶打在脸上都能划出血丝,可是他的心里却要比之前三次见到这个巫师的时候,透明了许多。 第五章地狱巫师 断了一只手,自己的左腿眼看也要被切断了,可是此时张牧之的心里却没有之前那么慌张,反而是变得有几分通透了,虽然他还是跟几天之前一样,什么招数也不会,什么能耐也没有,但是接连几次死在大巫师的黑风之下,张牧之反而是对大巫师的力量有所了解了。 巫师一扬手指,只听得“嗖嗖嗖”几声,脚边的黑风化成了黑色的大刀一样,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冲着张牧之的腿飞去,看这个架势,他不单单是要砍断张牧之的腿,他甚至是想将张牧之的腿一截一截的砍下来,在大巫师看来,张牧之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这次自己还是杀不了他,但是他也要折磨的他以后看到自己就躲的远远的。 说时迟那时快,张牧之感觉自己突然洞悉了这些黑风的动向,不是靠眼睛,也不是靠感觉,更像是一种第六感一样的预感。 他本来是跪在地上的,感受到了凌厉的黑风之后,顺势一个打滚,避开了第一道黑风,那道黑风直接劈在了不远处一颗上百年,得有十几人环抱的大树上,大树先是被拦腰斩断,可是黑风还是在不停的翻滚,就像开水一样,转眼间,拦腰斩断的大树,在黑风的力道下,一点点的变成了木屑,变成了粉末,漫天飘扬。 张牧之看着那棵大树,身上一阵冷汗,自己原本以为巫师是要把腿砍成几段来泄愤,这样一看,简直就是凌迟处死。 虽然说躲过了第一道黑风,可是凭着刚刚获得的感觉,后面至少还有三道黑风,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张牧之来发呆了,他借着刚才打滚的力道,坐在地上,一把抄起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把破剑,睁开眼,只看到眼前如同阴天一样,铺天盖地的残枝败叶,索性闭上了眼睛。 感觉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有时眼睛会被眼前的东西所蒙蔽,可是感觉不会,闭上眼之后,张牧之反而觉得身前一片光明,之前的混沌也有一种顿开的感觉。 “铛铛铛”三声清脆的声响,接着就是三声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尘土飞满天,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色长袍的巫师盯着张牧之的方向,脸上已经没有之前的戏谑的的表情,尘土散去,张牧之灰头土脸的坐在那里,手中的那把锈迹斑斑的破剑,直直的插在地上,左臂的伤口时不时的有几滴血滴下来。 在他的面前的地面上,则是三个巨大的痕迹,就像是三把刀劈在了地上一样。 “小子,你到底什么来路。”巫师盯着张牧之,声音嘶哑的说道。 张牧之刚刚用手中的破剑,接下了大巫师的三道黑风,此刻心里正得意的不行,他学着巫师嘶哑的声音,冷冷的说道:“我说了,我的来路,就是你的末日。”随后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可恶。”大巫师似乎是被张牧之的态度给激怒了,他之前一直把张牧之当做一个蝼蚁来看,现在被蝼蚁讽刺挖苦,自然是怒气冲天。 巫师对着张牧之,抬起两只手,,空气瞬间凝固了一样,无数根刚才那样的黑风,从巫师那瘦弱的身体里迸发而出,他扯住自己黑色的袍子,一把扯掉。 张牧之看着巫师的身体,禁不住一阵胆寒,刚开始他裹着袍子,只能看出来是一个比较瘦弱的身体,高高瘦瘦的,可是脱了外面的袍子,牧之才知道什么叫做骨瘦嶙峋,似乎他的皮肤之下没有什么肉,一道道的骨头直接贴在了匹夫之上,好像是一个饿了几个月的人一样,更可怖的是,他的身上,插着一把一把的黑色匕首,每一把匕首上面都刻着古怪的文字。 大巫师狞笑着看着张牧之:“没想到我堂堂十方阎罗座下大巫师院的成员,杀你这种蝼蚁,还得用出真本事。” 张牧之虽然不懂什么十方阎罗,大巫师院什么的,但是大巫师插满匕首的身体,还有瞬间提升的压迫感和杀意,都逼迫的他几乎都忘记了喘气。的确,大巫师之前对上张牧之,连玩玩的力气都没出,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张牧之死了又活死了又活,一直到现在,甚至都挡住自己的一招,但是巫师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自己接下来的招式,是眼前的这个蝼蚁无论如何都挡不住的。 巫师拿着手中的匕首,上面的古怪花纹,突然迸发出诡异的紫色光芒,他朝着张牧之投掷出那把匕首,张牧之靠着一只右手,举起手中的破剑,下意识的想要挡一下,可是那把匕首却凭空消失了。 张牧之楞了一下,刚想找找那把匕首的踪影,却是发现自己脚下的这片大地开始剧烈地晃动,以张牧之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圈,黑色的风,整个圈里面的石头,树木,所有的实物,都被卷了起来,只要是触碰到黑色的风,立即就像进了绞肉机一样,化成碎碎的粉末。 张牧之刚看了眼这可怕的飓风圈,忽然一道紫色的光,如同闪电一样,带着撕破空气的声音,朝着张牧之飞去,张牧之根本就躲闪不及,那道光直接击中了他的腿,然后从另一端穿出,张牧之的腿上,多了一个碗一样大的血骷髅。 他吃不住这疼,一下子坐到地上,讲真,如果知道自己不会轻易死的话,死倒好说,一刀子的事,顶多疼个几十分钟,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个巫师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嗖的又是一道紫色的光,这次是击中了张牧之的右臂,“咣当”一声,破剑从张牧之的手中掉落。巨大的疼痛让张牧之蜷缩在地上,浑身上下不停地颤抖。 “哼”巫师轻蔑的一声冷笑,“你小子现在还嘴硬么?我问你,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张牧之疼的脸上的表情都已经扭曲了,然后拼命抬起头,望着旁边的那把破剑。 大巫师见状,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紫黑色的飓风异动,直接把破剑卷了进去,大概过了二十多秒,巫师向前伸手,做凌空抓取状,那把剑嗖的一下飞到了巫师的手里。 第六章初次顿悟 大巫师一把抓住飞过来的破剑,仔细的的端详了一会儿,却也没有发现这么剑到底有什么古怪,也不管那么多,先收下再说,他从亡者之境的地狱界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神器,这种宝物,是不会嫌多的。 他端详了一会儿手里的剑,才想起来张牧之还一直待在自己的黑色飓风圈之中,张牧之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轻蔑的看着张牧之,抬起了一只手说道:“看在你把这宝物给我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吧,不过,我还是担心你复活,所以。” 大巫师刚说完这句话,本来呈掌一样的手忽然握成拳头,只见黑色飓风忽然暴动起来,巨大的力量冲天而起,里面所有的砂石顿时飞起,灰飞烟灭,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响,飓风消失,天上的灰片,就像雪花一样簌簌的飘落,之前张牧之在的地方只剩下一个深深地大洞,地上没有血迹,没有残留的身体,没有残留的衣物,那个地方,好像从来没有过任何东西一样。 大巫师把破剑斜插在了自己的杂物袋里,像是对着天空说道一样:“你我也算有缘,到了地狱,你可以找我,吾乃十方阎罗殿下巫师司马炎。”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张牧之的身体已经化为灰烬了,可是很奇怪的是,巫师司马炎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自己却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有了身体上的束缚,似乎整个广阔天地,都是他的灵魂所在,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云彩一样,随着风慢慢的游荡,风越来越多,自己的意识就越来越散,可是却有一种空前的轻松。 正当张牧之的灵魂像喝醉了一样,快要被风吹散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身体的灵魂挨了重重的一锤一样,然后整个身体开始下沉,慢慢的变重,天地开始快速的旋转,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身旁敲了一下响钟一样,“嗡”的一声,震得自己头昏眼花。 张牧之已经意识到大概率自己是又活过来了,等到那声钟声慢慢的在自己的耳边消失的时候,他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自己正处在被司马炎轰成渣渣的那个大坑里,可是自己的身上,却是没有意思伤痕,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破。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脑子里细细的盘算一下,却发现自己连自己死了几次都酸不明白了。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的浑身上下翻,终于在自己的左裤腿已经快掉出来的地方,翻出了几张破破烂烂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字:舍生剑法。 上次他翻看这本书的时候,这上面除了扯到什么百死成圣,万死成神之外的狗屁胡话,上面一招一式都没有,可是这个是张牧之能一次次死而复生的唯一解释了,张牧之这次醒了过来之后想赶紧再看一下,看看这本书会不会因为自己死了这几次大发慈悲显示个一招两式,或者给自己一些新的顿悟啊都可以。 可是跟他第一次看一样,除了封面上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和扉页上那段狗屁不通的话,上面什么也没有,张牧之看着这本破书,默默地发着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有着强烈的预感,他还是会碰到巫师司马炎的,就像他们两个的行踪被绑定了一样,除非两人中有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是张牧之死不了,他又不可能敌得过司马炎,所以难道只能沉浸在一次次被司马炎干掉的命运当中么。 “嘶”张牧之这么想着,就把舍生剑法撕下一页来,然后放到嘴边,犹豫了一下,慢慢的把纸一点一点的塞到嘴里,然后开始嚼。 “呜哇”他捂住了自己快要忍不住吐出来的嘴,逼着自己咽下去,张牧之心里已经有数了,不知道是老头子搞的鬼,还是这本剑法搞的鬼,自己终究是要碰到司马炎的,就像宿命一样,自己这次用手里的破剑给搪塞过去了,下一次,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这本剑书放在自己身上,迟早会被司马炎给搜刮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这本书是怎么起作用的,可是吃到自己的肚子里,总比带在自己的身上好,就是不知道这本书会不会被消化,如果在自己的独自里变成了屎,再拉出来,会不会就没有作用了,要是那个样,难道自己要把那个化成一堆屎的剑书再吃一遍? 张牧之摇了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赶出了自己的大脑,从刚开始自己吃开始就一直在胡思乱想,好不容易把这本带着浓浓霉味的书给吃完了,搞的自己胆汁都在嘴里打转了,不管了,张牧之决定还是先去找点吃的把。 这么想着,他站了起来,却忽然又发现了一些不一样,刚刚灵魂都被司马炎打散的时候,张牧之感觉自己是一个没有身体的存在,整个灵魂跟风和云都要融合到了一起一样,现在自己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又回来了,可是他站起来之后,还是有刚才的感觉。 风缠绕在他的指尖,他轻轻的动了动手指,旁边的草和树就微微的动了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落在地上,张牧之朝着那个地方一伸手,心神一动,那一束阳光竟然聚集到了他的手上,不光如此,他忽然觉得自己对周围的感知空前灵敏,方圆五十米之内,甚至连虫子拱动土层的声音都感受得到。 “难道这就是舍生剑法带来的顿悟?”张牧之感到有点惊喜,他也不知道这些变化从何而来,就像他上一次凭借本能就能挡住司马炎几招一样,可能这就是那剑法的精髓,每一次死亡,都会带来自己的顿悟,虽然说现在还看不出来这些本事有什么威力,但是要是能一直这样,说不定,他真的有可能会有机会击败司马炎也说不定。 张牧之忽然感觉心里一阵轻松,肚子里的饿劲也上来了,一个轱辘爬了起来,打算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第七章风波乍起 张牧之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感知能力前所未有的加强了很多,此刻他迫切的需要填饱肚子,同时还要躲避跟司马炎宿命一般的预感,所以一路上小心翼翼,看到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就躲得远远的,生怕再碰到司马炎这个瘟神。 一座不大但是看起装修还蛮精致的酒楼面前,张牧之实在是饿的走不动道了,一阵阵菜香酒香从酒楼里飘出来,他的口水都快滴了下来,可是一抹口袋,心里又不禁骂起了自己的师傅来,那个老头子在他们师兄弟几个下山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得口袋都掏了十几二十遍,生怕他们带一个字下山,你要问这样的话他们下山吃什么?那个老头子就会慢悠悠的说出两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字:“要饭。” 张牧之咽了一口口水,他还没有胆子去吃霸王餐,倒不是害怕别的,而是感觉一旦被发现了自己吃霸王餐,那个地狱巫师司马炎肯定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上一次他就差点把自己千刀万剐,要是这次知道自己骗了他,而且好好地活着,那么估计几千刀的凌迟处死不在话下。与那个比起来,这点饥饿,还是可以忍受的。 张牧之这么想到,索性找个地方,用破衣服一蒙头,打算先休息一会儿,已经到了开饭的时间,自己的肚子早已经咕咕叫了,为了抵抗这种饥饿感,张牧之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正当他翻来覆去的时候,他猛地看见自己身旁是一个要饭的,身上的衣服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脸上又黄又黑,都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了,胡子不短,灰一块白一块的,可是张牧之现在无暇顾及这个老要饭的长的什么样子,他要做的就是先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个老头子面前的破碗里,正好躺着两块碎银子,不知道是谁趁老头子睡着扔进去的,老头子还不知道。 “大不了待会,把吃剩下的东西,全部都打包,再给这个老头吃就得了呗,反正现在是特殊情况,等我有钱了,十倍来还。”张牧之这么自我安慰,一把抓起里面的碎银子,一边风风火火的推开酒楼的大门,找了个靠窗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大声吆喝道:“小二小二,快特么来上好酒好菜。” “得嘞。”小二一声轻快的吆喝,立马下去忙里忙外去了,张牧之的一颗心稍稍的安定了下来,等待酒菜上桌的时候,他随意的打量着酒楼大堂里这几桌客人。 大堂里甚是热闹,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张牧之却是一眼就注意到角落里的一桌,于是说是注意到了那一桌,不如说是注意到了那一桌的那个美女。 那个姑娘穿着白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就像流苏一样自然的,微风吹过鬓角的时候,就像拂过花朵一样,只是可惜她用白纱盖着自己眼睛以下的面部,看不出来真实的模样,只能看到一双美目,就像夏日天空的皓星一样,引人垂怜。 可是和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却偏偏是一个和尚,也是穿着一身白色的僧袍,可是跟那个姑娘不一样,他身上的僧袍,已经是洗的发白了,而且上面不少补丁,这样的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显得非常的不搭和怪异。 张牧之觉得这么打量人家一个姑娘,也不是很礼貌,于是看向别人,就在那个姑娘和和尚的邻桌,一个穿着打扮好像将军一样的人再一次吸引了张牧之的注意力。 与其说是张牧之注意到了这个将军打扮的人,不如说是这个将军自身的气场,强行把现在感应能力变强的张牧之给吸引了过去,张牧之盯着他,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他的阵势模样,只见他一口一口的喝酒,他的身旁,立着一根两人高德棍子,用厚厚布裹着,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张牧之看了一会,忽然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好像自己随时要昏倒一样,急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这个时候,就感觉得自己鼻血一滴滴啪啪啪的滴在桌子上,“光是看了一会儿,就有如此的压迫力,这个人好厉害。”张牧之心里暗暗想到,要不是自己现在的察觉力空前敏感,恐怕光盯着这个将军打扮的人,就足以要了自己的命。 他再次抬起头,却是不敢再看他了,这个时候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他仿佛看到那个白衣服的姑娘,朝着自己微微一笑,好像一阵风迎面吹在自己的脸上,他顿时感觉清醒了不少,刚刚的头晕目眩的感觉也消失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想冲那个姑娘笑一下,就在这时,小二端着酒和菜上桌了,张牧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本来就到了饭点,可能大家都饿了,所以饭菜上来之后,酒楼的熙熙攘攘的声音反而是小了不少,大家都在专心对付自己的饭菜。 “啪”的一声,不仅吸引了张牧之的注意,也吸引了很多食客的注意,原来是小二不小心,将一个顾客的盘子砰翻了,张牧之一看,不禁轻轻舔了下嘴唇,这个小二,碰到正是之前那个将军打扮模样的盘子。 小二满脸堆笑的说道:“对不起您喽客官,我这就给您去换一个菜去。”说完就麻利的将地上盘子的碎片给收拾了起来,然后起身准备去向厨房。 “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小二大声呼喊着,张牧之稍稍的站起来一点才看到,小二的整个身体已经腾空了,他的脚在空中瞎比划,根本够不着地。他是着实被吓到了,手里的端着的东西全都松开了手,可是那些残余的食物,破碎的盘子,和那个小二一样,在半空中悬浮着,掉不下来。 大堂里越来越多的人停下筷子,看着这离奇的一幕,别人不知道,张牧之已经猜了出来,这肯定是那个将军模样的人搞的鬼,那个将军,此刻就像没事人一样,仍然在自顾自的吃喝,任凭那个小二在那惨叫。 一直到大概过了十分钟,那个将军好像是吃完了,那个小二已经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周围的人都以为见鬼了一样,也没有人敢上去帮忙,那个将军模样的人,吃饱喝足,拿起手中的长棍,眼角斜了一下那个小二,鼻子一声轻哼,那个小二就像在空中挨了重重的一拳一样,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像后方飞速的飞去 第八章杀神白起 小二一口鲜血喷在空中,向后飞去,张牧之吃了一惊,倒不是完全因为仅仅是那个小二把盘子碰掉了,这个将军就痛下杀手,而是在那个将军出手的那一刻,身上所散发的出来的杀气,已经让张牧之感觉到心惊胆战了,如果这个将军释放出自己全部的杀意,恐怕几十万人的军队,也会折损在这杀意之下。 一瞬间的事情,眼看小二的身体就要撞上墙壁,以这个速度,撞上墙,就算不死,浑身上下的骨头,也得断上个百八十跟。这个时候,小二的身体上突然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给人一种宽厚,却又不失肃穆的感觉,那片金光笼罩着小二,小二的身体居然没有撞在墙上,而是被金光拖着,慢慢的落下。 “哼”那个将军模样的人站了起来,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可是声如洪钟,整个酒楼大堂里的人几乎都听得见:“金身罗汉果然好伎俩,敢问和尚是哪个罗汉。” 大堂里的人很多都不明白这个将军说的什么话,张牧之很快就明白了,难怪他看着那个和尚有些古怪,原来是个金身罗汉,可是,啥是金身罗汉,张牧之感到摸不着头脑,但是总而言之,应该是那类很厉害的人物没错了。 只见那个和尚缓缓的站了起来,面朝着将军,而那个将军,则一直是背对着白衣姑娘和和尚这一桌。 和尚依旧是双手合十的样子,微微的一低头:“在下降龙,想必施主就是人间界赫赫有名的杀神白起了吧。”“杀神白起?”张牧之光听到这个名字就是哆嗦了一下,在几十年前,这个名字,就是死神的象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且一旦成功攻城略地,那么所在之处,千里横尸,无人生还,世人冠之以杀神之名,夜里小儿哭泣,提及白起,小儿顿时安静。 可是这个白起,几十年前忽然销声匿迹,世人都以为他已经身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还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样,根本不是按照年龄算应该一副老人的模样。 那个将军模样的人缓缓的转过身子,目光如炬,盯着那个和尚,仿佛是要把他看透一般,:“想不到”白起缓缓的说道,声音就像低沉的鼓声一样。:“天界派出的是金身罗汉之首的降龙罗汉,看来对这次的事情够重视的。” 此时,大厅里的人听到白起的名字,先是忽然变得无比安静,接着大家像赶集一样,在桌子上随便扔下了几两碎银子,纷纷的向出口跑去,有的甚至直接打开窗户想要跳出去。 张牧之虽然很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怕受到波及,正打算想大家一样,先躲得远远地再说的时候,只听见“砰,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定睛一看,那些想要从大门逃掉,或是从窗户跑掉的人,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一样,纷纷弹了回来,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此刻都捂着自己的头,在地上痛哭的打滚。 “和尚,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白起看着那个叫降龙的和尚,似笑非笑,他身上的杀意,就像雾气一样,开始从他的身上飘散开来,带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出过手了。”白起看着自己的双手,缓缓地说道:“今天,我就要用这个酒楼里的人,来祭我的血煞了。”说着,白起的手凌空一抓,之前那个裹着厚厚的布的长棍,直接飞到了白起的手中。 白起一把扯掉上面的布,露出了一把血红色的长戟,上面有无数的点点血迹,已经干在了上面,可能是杀的人太多,这个长戟散发着凶光,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 “白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这是何必。”降龙罗汉看到白起的武器,脸色一沉,:“你若杀了今日在座之人,就是种下恶因,早晚有一天,会收获恶果。” “呵呵”白起一声冷笑,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下长戟血煞上的血迹:“可惜了,能把恶果送到我眼前的人,还没出生!”说着,白起举起长戟,血煞瞬间化成一道红色的光,带着无尽的血腥之气,瞬间刺穿了白起身边的一个食客。 白起一把收回长戟,长戟上面的鲜血,发出嘶嘶的声音,一会儿就干在了上面,又变成了长戟上新的血迹。 降龙罗汉脸色一变,他没想到,白起真的就当着自己的面杀了人,白起贪婪的嗅着长戟上的血腥味,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满足感,饶有兴致的看着降龙,说道:“降龙,我们今天来玩个游戏,在我杀光这个酒楼里的所有人之前,看你能救几个。” 话音刚落,白起直接把长戟立在一边,一只手直接摊开,张牧之忽然发现,大厅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度变的极低,而且还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大厅里,也起了一层薄薄的雾,也就是因为张牧之的感知能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否则是绝对看不清楚白起降龙那边发生了什么事的。 张牧之看到白起挑衅的看着降龙,然后自己忽然打了一个冷战,急忙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四周的雾气里,有无数闪着寒光的冰刀,张牧之周围的冰刀都对准了他,大厅里其余的食客,每个人的周围都被冰刀围住,只要白起动下手指头,那么大厅里的所有人,包括张牧之,就必死无疑。 “降龙,我数到三,看看到底是我的杀招快,还是你救人的速度快。”白起看着降龙说道,同时,自己的身体周围,泛着一层薄薄的血色雾气,就像是白起之前纵横天下,死伤无数的战场一样,传说战场经过一夜的厮杀,死伤无数的之后,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地上就会有一层血雾,就像白起身上的一样。 “一,”白起口中慢慢的吐出一个字,降龙罗汉仿佛如临大敌一样,身上忽然迸发出耀眼的白光,那些白蒙蒙的雾气,或者是血色的雾气,碰到了和尚身上的金光,纷纷退散开来。 “二,”白起刚喊完这个二,张牧之就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几道利刃撕破空气的声音,转身一看,身后已经有好几个人,身上被隐藏在雾气中的冰刀刺中,身上好几个茶碗一样大的血骷髅。 “白起这个王八蛋。”张牧之不禁在心里暗骂,这个人真的是心狠手辣,虽然说是数到三,可是数到二的时候,就自己悄然动手,这时,张牧之身上汗毛一竖,急忙本能一样的往左边一条,然后顺势一扫桌子上的盘子和杯子,只听到卡拉咔咔的声音,张牧之刚才站的地方,扎着几根冰刀,而他刚才用余力扫起来的盘子和碗,都已经被冰刀击的粉粉碎。 “三”白起举起双手,忽然一声大喝 第九章降龙罗汉 能在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候,做出那样的反应,张牧之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个和尚身边穿着白色衣裙的姑娘好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往这边看了一下,可就在这时,白起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降龙,杀招来了,我看你能救几个。三”随着这一句三的喊出,白起的面目变得无比狰狞,整个眼睛似乎都已经被鲜血充满了。之前白色的雾气,刹那间变成了妖异的血红色,雾气里血红色的冰刀,不断的发出刺耳的声音。 “血煞利刃。”白起大喝一声,张牧之那种全身汗毛都竖起来的感觉又来了,可是这一次除了汗毛竖起来的恐怖,还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不同于他上一次躲开的冰刀,那个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白起试探性的攻击。而这些血色的利刃,密密麻麻的漂在空中,没有死角,没有任何方法避开。 “啊”“啊啊”张牧之的身边不停的传来惨叫声,张牧之余光扫到了一个食客,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大跳。那些血红色的冰刀,只要是轻轻划破了一个人的肌肤,接着,就像一条蚂蟥一样,扎在伤口上,而被刺伤的人,肉眼可见的速度,身体迅速的被血刃吸干,最后只剩下一堆衣服。 张牧之确定,自己不管是脑袋被砍掉,还是心脏被挖了出来,还是被轰成渣渣,那个舍生剑法都可以让自己再活过来,可是面对白起的血煞利刃,他就有点不确定了,要是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抽走,连灵魂都剩不下,那还真是不一定能再重生。 降龙罗汉脸色一变,直接扯掉脖子上的挂的那串佛珠,顺手将那串佛珠抛在空中,那串佛珠带着金光,被抛到空中的一瞬间,迅速的变大,然后降龙罗汉带着千钧之势,向前迈了半步,同时左手化掌,里面万丈金光,向着不断转动的佛珠推去。 “大威天龙,般若诸佛。”降龙罗汉一声大喝,自己掌中的万道金光全部没入佛珠之中,然后那串佛珠瞬间散开,四下飞去,张牧之正在找寻那些看上去金光闪闪的珠子的下落,却猛然的发现自己的头顶,多了一个金光闪闪的罩子,就像一个钟一样,与此同时,那些血红色的匕首,纷纷的刺向罩中的人,可是金光闪闪的金钟罩可是分外坚固,那些血煞利刃击中的罩子的外侧,纷纷发出咔咔的声音,接着就是整个碎成两段,然后滋啦滋啦的,直接在罩子上化成一股血水。 “和尚,你还真有两下子。”白起的表情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他一把拔起插在一边的血色长戟,大吼一声:‘和尚,我看你今天能救几个。” 这么说着,白起手中握着的长戟血光大盛,发出冲天的气势,白起把手中的长戟往天空一扔,长戟直接化成一道血色的光芒,直冲云霄,整个酒楼的天花板,也是瞬间消失在长戟的红光之中。 几乎跟白起抛出长戟的同时,本来还算是晴朗的天空,瞬间变得乌云密布,红色的闪电不停的在云层中翻滚,就像怪兽的血盆大口一样。 轰隆,一道闪电,足足有十几米粗,从天而降,直接劈向了张牧之他们所在的这个酒楼。 酒楼外的人都惊叹于这突如其来的天文奇观,忽然见到一道惊雷落下,纷纷四散逃命,威力这么强大的一道惊雷,以酒楼为中心的方圆百米,估计都得化成灰烬。 在别人看来,那就是一道从没见过的惊雷,可是张牧之走过几次鬼门关之后,自己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强,在惊雷还没落下的时候,他就一眼看出来,所谓的巨雷,中心其实就是白起的长戟。张牧之不禁感到一阵心惊,这白起到底有多疯狂,以万千杀劫的血煞长戟,因天雷下来,这样一来,这方圆百米之人,都得陪葬啊。 张牧之绝望的闭上眼睛,这种招数,甚至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降龙罗汉看到天降巨雷,脸色一沉,头上也渗出不易觉察的汗珠来。 他双手合十,直接席地而坐,不光是他自己,整个酒楼,整个方圆百米之内,都是降龙罗汉身上散发着的金光,同一时刻,方圆百米之内这些都在四处逃窜的人,似乎都听到了一股诵经的声音,就像自己平常去寺庙上香时候听到的诵经之声。**肃穆,但让人心安。 那些逃跑的人不在慌乱,张牧之也挣开了自己的眼睛,降龙罗汉的金光照在自己的身上,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安全之感。 眼见巨雷就要落下,降龙罗汉念了几句经文之后,抬起双手,朝着巨雷的方向,然后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一道金光爆射而出,口中大喝一声:“挡,莲花坐台。” 和尚身上的金光变的像太阳一样,忽然迸发出最强烈的光,然后形成波纹状,迅速向四周散去,散到最后尽头的时候,一朵巨大的,金色的散发着淡淡佛光的莲花,以酒楼方圆百米之内为莲蓬的莲花,缓缓盛开。 “轰”的一声,巨雷落下,直直的轰在了巨大的金色莲花上,金色的莲花也是为之一颤,双掌向天撑起的降龙罗汉也是眉头紧皱,看的出来,整个莲花的防御,都是由降龙罗汉一手支撑起来的。 白起看着面前勉强支撑的降龙罗汉,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拳带着无尽的杀意,直接轰向了降龙罗汉,降龙罗汉没有想到白起会忽然发难,可是他还要支撑着金莲,否则方圆百米之内的人,恐怕都得身死。白起的杀招已在眼前,没有办法,降龙罗汉一只手继续撑着,然后腾出一只手,化成掌状,砰的一声,拳掌相撞,白起站在原地,降龙罗汉却是因为气力分心,直接往后倒退了几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对白起来说,常年战场厮杀养成的习惯就是,一旦对手露出破绽,那么一定要不停的对着破绽进行攻击,一直到对方没有还手之力。 现在也是,他见降龙一口鲜血喷出,已经感到降龙气力已乱,同时因为刚才他们拳掌相对,头顶上的金色莲花,也是咔嚓一下,出现了一道微小的裂缝。 第十章死斗 白起眼见降龙扛不住自己的一拳,根本没有给降龙罗汉任何喘息机会,没有那么多花哨的招式,他只是迅速近身,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无尽的凌厉与杀意,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那么白起这一拳一脚下去,足以杀掉十几个人。 降龙罗汉也没有别的办法,短兵相接,拳来脚挡,可是他还要腾出一只手支撑着金色莲花来抵抗白起的血煞,这边白起猛烈地攻击,虽然都被自己悉数放下,可是身体内气血翻腾,早已经是受了不轻的伤,再这样下去,不光是救不了这方圆百米之人,恐怕自己也得死在白起的手上。 轰的一声,降龙罗汉的身体狠狠的撞在墙上,然后从上面滚了下来,饶是这样,他依旧举着一只手,可是伴随着他力气的耗尽,金色莲花上不断传出咔咔咔的声音,上面的裂缝也是越来越多。 一道鲜血,顺着降龙罗汉的眉间滑落,白起收回拳头,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向降龙罗汉走去,忽然感觉耳边似乎有一阵风声,一阵听上去极快的脚步声,白起连头都没有回,只是稍微的向旁边歪了一下身子。张牧之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直接就刺到了旁边的地方。 白起就像看着一只爬虫一样的眼神看着张牧之,没想到这种阿猫阿狗都敢来偷袭自己,虽然说他发现的时候,张牧之的匕首已经到了眼前,可是就算这样,想要伤他白起,也是不可能的。 他一把抓住张牧之的衣服,然后直接凌空抛弃,张牧之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白起直接朝着张牧之凌空挥了一圈,只听到张牧之的腹部一声闷响,再看时,那个地方已经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张牧之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呼吸,似乎是想尽量延长自己的生命。 白起抬起一只手,对着苟延残喘的张牧之,面对这种不知名的爬虫,他甚至都懒得去跟他们说话,轰的一声巨响,张牧之躺着的地方直接发出一声巨响,巨大的爆炸,摧毁了一大部分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酒楼,张牧之的尸体,直接被抛出了十几米远。 料理完了张牧之这个小插曲,白起转过身,对着满脸都是血的降龙说道:“和尚,对你,我一直没有用出全力。”降龙罗汉不可置否的看着白起,白起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前:“下一击,我可以干掉你,”白起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天空,“我也可以破开你的莲花,那个时候,你,和这方圆百米之内的所有人都得死。” 说着,白起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的看着降龙:“不过我决定再给你一个机会,下一击,我要么要你的命,要么,要这方圆百米之人的性命,降龙,到底选哪一个,你可以自己选。” 两团血雾,在白起的双手上开始汇聚,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白起缓缓的将两只手慢慢的汇聚在一起,白起的身后,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手里拿着血色镰刀,降龙罗汉此时已经没有别的气力了,他要紧牙冠,看着眼前的一切。 整个周围,都充满了血色的雾气,忽然在满天的雾气当中,好像是有灯光闪耀了两下,白起的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下,他身后的黑色杀神幻影也跟着停滞了一下,接着,血色的雾气之中,开始闪耀起来越来越多的光,血色的雾气也开始泛起点点的波纹,就像有人朝着平静的湖里,投下了一块石头一样。 点点光亮越来越多,波纹抖动也越来越大,呼的一下,就像一阵风猛地刮过一样,周围的血色雾气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满天的星光,一闪一闪,好似挂在天上,却又像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一样,可是这个时辰,明明就是正午刚过,哪里来的星光满天。 白起看向降龙罗汉的方向,只见之前跟降龙一桌的那个白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然而至,站在了降龙的身前。 白起抬起头,看着这满天的银河星光,然后看着这个白衣女子问道:“你是天界的另一个人,你是谁。”浓浓的杀意,又从白起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来,他身后的黑色杀神幻影,也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白衣女子莞尔一笑:“白起先生不愧为人界杀神,可是杀因如此深重,怕是会反造因果的反噬啊。”说着,白衣女子玉手一挥,天上的星星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召唤一般,开始缓缓的移动,缥缈,最后,群星就像一条玉带一样,绕在白衣女子的身前。 “哼,杀道是我白起的因,也是我白起的果,你们以为你们从天界而来,就更知晓何为天道?”说着,白起双手交叉在胸前,双眼通红,而他身后的黑色死神,已经是高高举起镰刀,无论是谁,面对这白起,都会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无力之感。 白起双手猛地一挥,身后的死神幻影,带着无尽的压迫之势,划破空气,划破空间,所经过的一切尽皆成为灰烬,巨大的威力,甚至连时间都为之一驻,巨大的镰刀所到之处,所有的东西都化成虚无,破开的空间裂缝,就像一个黑洞一样,将所有的东西全都吸了进去,然后化成粉末。 白衣女子脸色一变,眉头微蹙,纤纤玉手伸出,轻声喝到:“银河九天落。”只见刚才还是围绕在女子周围的星光,此刻忽然开始移动起来,以白衣女子为中心,越移动越快,最后竟然汇成一条好像是星星组成的河流一样,横亘在降龙罗汉和白衣女子的身前。 血色的镰刀噗嗤的一声,直接切入白衣女子的星河之中,她顿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密密麻麻的香汗从她的额头上冒了出来,接触到星河的血色镰刀,不断地发出就像水开了一样嘶嘶的声音,凡是触碰到血色镰刀的星光,就像瞬间被轰碎一样,直接化成星辰四下散去,然后别的星光瞬间又补充过来,血色镰刀的势头一点一点的被止住,竟是像堕入泥河之中一样,连半步都前进不得。 “哼,天界的人果然厉害,可惜,你们只能做我手下的亡魂。”白起血红色的眼睛,就像看着猎物一样的看着降龙罗汉和白衣女子,降龙罗汉本来就已经神父重伤,还得死死地抗住白起的血煞,白衣女子虽然接住了白起的杀招,但是面对越来越疯狂的人间杀神,谁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逃过此劫。 第十一章灰袍老者 白起就像看着猎物一样,看着降龙罗汉和白衣女子,他身后巨大的血色死神,被白衣女子一招银河九天落困住,可是白起却越发显得兴奋和狰狞起来。 白起把自己的手指头放到嘴里,一下子咬破,手指的血顺着自己的嘴角淌了下来,更加显得白起像个怪物一样。他猛地举起手,手指上的血滴被他甩在空中,可是没有一滴落在地上,相反,白起身后的死神幻影,好像忽然得到了一股力量一样,身上的颜色变得更加的血红,影子的身形一下子大了好几倍。 白起举起另一只手,血色的雾气开始慢慢的在手中堆积,他咬着牙说道:“你们去死吧。”身后的死神幻影忽然发射出剧烈的红光,降龙罗汉和白衣女子急忙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饶是这样,还是感到了一股刺痛感。 死神幻影发射出巨大的光芒之后,立即迅速的缩小,红光瞬间消失不见,降龙罗汉和白衣女子再看之时,只见死神幻影已经化成一个巴掌大小的球,凝聚在了白起的掌心之上,白起的脸色有些痛苦,看起来,只是控制这股巨大的力量,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难以想象,如果白起释放出这股力量,那么就不是方圆百米了,恐怕方圆十里都会化成灰烬。 白起用自己的右手,握住左手手腕,看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手中的力量。他猛喝一声,“让你们见识下我杀神的最大奥义,你们可以没有遗憾的去死了,破,杀神血祭。”白起倾倒左掌,对着降龙罗汉和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见状,急忙调转周天,所有星光大盛,星河运转也是到了最大速度,看起来,她是想硬扛白起的杀招。 白起轻蔑的一笑,释放出手中的血色力量,整个酒楼,瞬间化成灰烬,被血色的能量包裹了起来,然后势不可挡的朝着降龙罗汉和白女女子崩腾而来,还未至身前,降龙罗汉的衣服就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紧接着,脸上也多了好几道血口子,降龙赶紧对白衣女子说道:“九天,你自己的话说不定还能全身而退,别管我,快走吧。” 那白衣女子却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双手凌空一划,星河瞬间变样,聚集在了她的身边,聚成了一个盾牌的模样,挡在了她和降龙罗汉的身前,只不过这盾牌,是用不断流转的星光做成的。 “轰”,血色的力量撞在星光盾牌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声音之大,怕是方圆千米之内的生灵,都要被震的耳朵嗡嗡作响。星光盾为之一振,里面的星辰流转变得更加快速,从外面看,星光之盾正在微微的颤动着,似乎抵御白起的杀招,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白起一边狞笑着,一边右手摞在了左手之上,口中大喊一声,“破”血色的光芒瞬间增强了好几倍,只听见咔咔咔的声音,星光之盾上面多了几条裂缝,白衣女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脸上的汗珠则是越来越多,星光流转的速度更加快,几乎都成了一条线,可在血色力量压迫之下,星光之盾的裂缝越来越多。 “噗”白衣女子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前的星光盾再也抵挡不住,咔嚓的一声碎裂开来,白衣女子和降龙满眼不甘的看着逐渐向着自己逼近的血色光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白衣女子和降龙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那股杀气四起的力量,轰在自己身上,可是等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睁眼一看,只见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颗参天大树,饶是白起无比凌厉的杀神血祭,轰在这棵巨树上,也是纹丝不动。 白衣女子和降龙罗汉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起见到自己双手发力的绝招,居然就被一棵树给挡住了,他情知应该是哪位高手出手相助眼前的白衣女子和降龙罗汉了,但是别的位面他不知道,人间界,他白起的战力,绝对是处于顶端的,凭一己之力,可以压制天界的高手降龙罗汉和白衣女子,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白起大喝一声,浑身上下环绕着层层血雾,双手重叠,向前迈了一步,挡在白衣女子身前的大树,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这巨大的压迫感一样,树上的树叶就像被一阵狂风吹过一样,树叶簌簌落下。 忽然,一阵声音从空中飘来,听起来好像是在山里一样,空谷回音,那么远,但是又感觉像是近在眼前,就像一个慈爱但是严肃的长辈,浑厚,从容。“白起,可以了,住手。” 这个声音刚落,只见巨树的枝蔓就像人体的手臂一样,开始慢慢的晃动,树叶也开始无风自舞,渐渐地,树枝居然开始缠住白起发出的凌厉之力,血雾也是被树叶层层包围,白衣女子和降龙罗汉定睛一看,只见巨树的树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面容慈祥之中带着威严,胡子已然花白。 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的指向了白起,只听见“砰”的一声,被树枝包裹住的杀神血祭瞬间炸裂开来,树叶纷纷回到树枝上,回来的时候,也带走了空气中弥漫的无数血雾,周围终于不再是一片雾蒙蒙的红色了,灰袍子老头的手指凌空一指,白起的身体瞬间向后飞去,咔咔咔,撞断了好几根柱子,白起才勉强停住了自己的身形。 白起一口鲜血喷出,在地上半天,才勉强稳定住了身形,他抬头看向灰袍子老者,然后一咬牙,单膝跪下,:“拜见圣帝,此二人乃是天界所派,我杀他们,也是为了我们人间界。”灰袍老者听了之后,轻轻的挥了挥手,缓缓说道:“这件事情是其余几帝定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这里,也算是我的地方,今天,这里不能再死人了。” 灰袍老者说着,伸出双手,只见大树上点点的绿光,就像萤火虫一样,慢慢的从大树上飘落下来,然后落到了每个人的身上,也包括降龙罗汉,白衣女子和白起,他们惊奇的看见,那些断了腿断了胳膊的人,在这绿光的帮助之下,断腿断臂居然神奇的和身体重新愈合在了一起,那些已经没有生气的人,绿光钻进了他们的肚子里,不一会,这些人便重新坐了起来。 降龙罗汉只觉得,绿光落在自己身体上的片刻,无数的生命之力不断地涌入自己的身体,自己之前受的重伤,居然神奇的自愈了。那边白起也是,灰袍老者那一击,伤的他够呛,可是一碰到这绿光,不光治好了他的伤,他甚至觉得和降龙罗汉白衣女子一战损失的元气,也都补了回来。 第十二章吾名神农 灰袍老者轻描淡写的就治好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他又是轻轻一挥手,降龙罗汉只觉得自己的手一轻,一直苦苦支撑对抗白起兵器血煞的手,终于腾了出来,只见血煞被几片树叶轻轻的扶着,然后送到了白起的面前。 灰袍老者淡淡的说道:“好了,白起,你现在可以离开了,这方圆百里之外,你们怎么样,我不会管的。”白起心有不甘的看了面前的老者一眼,然后一把拿起自己的长戟血煞,朝着灰袍老者点了点头,算是行了个礼,随后双脚一蹬地,冲天而起,转眼间就消失在了空中。 灰袍老者又是一转手,只见只见在打斗中坏掉的酒馆,慢慢的慢慢的拔地而起,少倾,便变的和从前一个模样了,降龙罗汉和白衣女子对视一眼,直到自己是遇到高人了,两人一起朝着灰袍老者跪下,齐声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灰袍老者回过头来,微微一笑,白衣女子和降龙罗汉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像是有人把他们扶起来一样,降龙罗汉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问道:“前辈弃人间界和天界的嫌隙不顾,救了在下二人之命,还未知前辈尊姓大名。” “呵呵”灰袍老者轻声笑道,“老夫神农不喜杀戮之道,跟各界嫌隙无关。” 白衣女子跟降龙罗汉对视了一眼,满脸惊愕,想不到刚刚进入人间道,就见到了人间道传说中的圣人之境的三皇五帝之中位列三皇之一的神农。 上天生六道,六道并存,万千魂灵,皆在其中。六界生灵,如果能够踏入圣人之境,哪怕是初窥圣人之道,生命也会大大的延长,可以有更多地时间来顿悟,免去轮回之苦,若是达到完全的圣人境界,那么本身就可以超脱轮回,不受轮回约束,传说,在圣人之上,还有一个天神之境,真正的超脱因果,跻身法则。 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谁能达到天神之境,就算是完全圣人境界,六道之中,也不过寥寥几人,恐怕每一道里,也找不出十个完全的圣人境界,降龙罗汉知道的,天界也就西方诸佛的首领如来,燃灯和弥勒,还有天界的四方天帝,人界之中,则是以三皇五帝为尊,白起,降龙罗汉他们,已经算是超脱轮回的圣人之境了,但是他们只能算半步圣人,距离完全的圣人境界,差的不是一丁半点。恐怕上万个像他们这样的半步圣人联手,也抵不过一个完全境界的圣人。 眼下,六道的关系正势同水火,有人传言就是六道的圣人推动的,但是没想到,他们初来乍到人间界,就被人间界的圣人,三皇五帝之中的三皇之一神农给救下了。 “呵呵”神农依旧是淡淡的笑着,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身份感到一丝骄傲的感觉,他随手一挥,降龙罗汉和白衣女子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们好像被催眠了一样,眼前尽是柳枝招展,花朵齐放,煞是醉人,他们就好像喝醉了一样,迷迷糊糊的,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是身在几十里之外了,神农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将他们送走了。 白衣女子和降龙罗汉对视了一下,然后哭笑,看来这个人间界的圣人,还是不想跟他们有所纠缠,但是他们此次前来,也是身负重任,于是他们也没有做过多的耽搁,休整了一下,便立即启程了。 神农一挥手,将他们送走之后,头也没回,只听到声音悠悠传来:“你小子,不是我救活的,从刚才就一直在那躲着,还不赶紧出来。” 张牧之一听,情知自己已经暴露了踪迹,悻悻的从一堆废墟之中爬了出来,他估计的没错,他能够一次次的活过来,并非手中的那把破剑,而是自己的师傅给的这本舍生剑法,虽说上面没有什么具体的招式,但是每一次死去,然后再活过来,张牧之都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一股气力,但是没有什么招式,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神农回过头来,看到灰头土脸的张牧之,脸上闪过一阵疑色,但是转瞬即逝,“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神农悠悠的说道。 “晚辈张牧之。”张牧之其实刚刚被白起轰碎的时候,过了几分钟,便活了过来,他一早就知道这种级别的战斗,根本没有自己这种弱鸡插手的份,但是也不知道是自己明白自己不会真的死去,还是见那白衣女子长的甚是美丽想要在她面前表现一下,便情不自禁的出手了。 他也是看到眼前这位老人的实力,在他的面前,白起,降龙罗汉,白衣女子就像小婴儿一样,根本没有还手的本事,更何况自己,所以只能毕恭毕敬的回答。 “小兄弟”可能是神农看的出来张牧之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功夫,长的虽然不好看,但是也挺面善,语气也是缓和了不少,:“你方便告诉老朽,你是为何活过来的么。” “不敢欺瞒前辈。”张牧之抱拳回答道,说实话,他对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挺有好感的,至少比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师傅强多了,但是,他还是说道:“晚辈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实在不知道为何如此,还请前辈见谅。” “哈哈哈”神农不禁笑道,他已经看的出来张牧之遮遮掩掩的,根本不愿意交代自己的底细。“小兄弟,其实你不说,我也猜的出来一二,六道之中,这样的伎俩,怕也是独一无二了。” 张牧之听了心头一惊,眼前的这个老者,通过刚才的一招半式,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整个世界最强者的存在,他说他认得出自己身上的秘密,难道,自己的师傅,那个糟老头子,也是这么一个强大的存在? “对了,你不是应该还有一把剑么。”神农突然问道,张牧之惊讶的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一把剑。”张牧之说完,看着老者脸上一丝得意的笑,才知道自己上了神农的当。 “哈哈,我果然没猜错,若是光靠你身上的这点东西,我还真确定不了你的师承。”神农笑道,“前辈和家师,是,故交么?”张牧之小心翼翼的问道。 第十三章最强半步圣人 “故交?呵呵”神农轻轻一笑,顺势从参天大树上飘了下来,在他的身后,那些被毁掉的房屋,酒楼,不断的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烘托着,迅速的修复。 神农落到了张牧之的面前,虽然说这个老头从刚开始出现,就一直都面带笑容,但是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张牧之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毕竟这可是人间界,是整个六道最顶级的存在。 “我和你师傅,有几面之缘。”神农说着,随后凌空一指张牧之的头,旋即放下,缓缓说道:“你师傅当年的那些本领,你就一点都没学来?” 张牧之想到老头子就来气,不禁嘀咕着:“那个老头子,根本就没啥真本事,整天就知道偷抢拐骗,奸淫辱掠。”“啪”张牧之的头被神农轻轻的拍了一下,“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师傅,不过,你师傅嘛,的确是那个德行。” “啊?”张牧之抬起头来看着神农,神农也不像是跟他开玩笑的样子,怎么连人间界的三皇五帝都知道自己的师傅是那个熊样子,张牧之正在那暗自琢磨着,神农轻轻一挥手,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凭空出现,神农朝着张牧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径自坐下了。 张牧之受宠若惊,战战兢兢的坐下,眼看着神农从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一把茶壶,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然后又给张牧之倒上了一杯茶,“请。”神农说道。 张牧之端起茶杯,还没喝,就闻到一股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奇香,沁入心肺,轻轻的嘬上一口,好像一股春风吹过,自己的整个灵魂都有一种微微颤抖的感觉,身心都变的极为舒畅。 神农看着张牧之几口喝下,微微笑着给他又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你师傅的确是个不靠谱的人,你身上一点功力都没有,他居然就给你舍生剑法,你应该已经死了至少三次了吧。”张牧之茫然的点了点头,神农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你这三番两次的身死,虽然你能一次次的活过来,”神农瞥了一眼张牧之。“而且你的身体机能在这一次次的身死之中变得越来越强大,但是这些,都是以你的灵魂受伤为代价的。”“灵魂受伤?”张牧之感觉摸不着头脑,灵魂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就算受伤了,张牧之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灵魂受伤,你现在还感觉不出来,等你越是强大,对你的束缚也就越强,不过你也算幸运,因为现在修为低,灵魂受到的伤害也很小,”神农指着那个茶壶:“这里面的紫林清风,是从天界人间界的缝隙之中寻得的,有滋养灵魂之效,你多喝一点,你灵魂之伤很快就好了。“ 难怪刚才喝了之后,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张牧之听到之后,赶紧站起来,双手抱拳:“多谢前辈。”他心里很清楚,眼前的这位老者,可能跟自己的师傅有点渊源,对他没什么恶意,这么强大的人,没有恶意的话,总是对自己有些好处的,更何况想到自己师傅的那个德行,神农给自己多点好处,让他去干掉自己的师傅,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想当年,”神农悠悠的说道把张牧之从胡思乱之中拉了回来。张牧之感觉坐下,想听下神农还有什么高见。:“当年,你师傅也算是一代天骄了,只可惜闲散惯了,天上地下,怕是没人能约束他。”张牧之皱着眉头,这个老头子说的,是自己的师傅么,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师傅,有什么牛逼的地方。 从张牧之记事起,他的师傅就让他们师兄弟假扮鬼怪,去吓唬路人,然后师傅趁机出现,降妖除魔,然后收取一笔不菲的费用,他的师傅带他们去偷看少女洗澡,却是把他们师兄弟几个当做垫脚的,叠罗汉,老头子在最上面站的远看得清,他们师兄弟只能在下面驮着他。就这么一个人,张牧之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厉害之处,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神农见张牧之一副你个死老头子是不是跟我师父那个糟老头子一伙来骗我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表情,轻轻笑了下,接着说道:“当年你师傅横空出世,剑,阵,功,法所有的都修为极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在人间界之中再无敌手,而且,”神农微微一顿,接着说道。 “你应该知道,除了完全圣人之境外,没有人能够在六道之中自有来往,而完全圣人之境,人界之中有三皇五帝,天界之中有西方诸佛的首领过去佛现在佛和未来佛,以及四方天帝,地狱界则有十方阎罗,只有这几个人能够自有穿梭六道。”“前辈,”张牧之突然打断了神农,“你一直在说六道六道,可是我知道的轮回,不就是人界,天界,和地狱么,人有功德,轮回天界,无功德,轮回人界,损功德,轮回地狱界。” 神农一愣,旋即摇了摇头,:“什么功德不功德,轮回,不过是因果的一个形式罢了,像我们,都说跳出来了轮回,可还不是在因果之中。”张牧之根本听不明白神农的意思,神农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 “六道,的的确确是有六道的,除了你知道人界,天界,地狱界,还有三界,为畜生道,饿鬼道,以及修罗道。我们所处的三界,为明三界,那三界,为暗三界,”神农的眼睛似乎在看着很远的地方,直接能够看到宇宙的尽头,他似乎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很久之前,那个时候,我连圣人之道都没踏入,世上,的确是有六道的,不过传闻,明三界和暗三界发生了一场大战,死伤无数,最后暗三界惨败从此,他们便只能轮回与暗处,就像光明与阴影一样,他们只能存活于阴影之中,不见天日,其实,畜生道原为妖道,饿鬼道原为僵道,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战败了,便被冠上了畜生和饿鬼的名号。” 张牧之听这些东西听得津津有味,他之前从来没有听他的师傅讲过,想起他的师傅,他随即问道:“这些跟那个糟老头子,额,不,我师傅,有什么关系。” 神农不急不忙的说道:“你师傅,是唯一一个,以半步圣人之境,自有来往六道之中,并且,完全圣人之下,没有敌手,六道之中的完全圣人之境,也有跟他交过手的,但是你师傅,也是无一败绩。” 第十四章舍生剑法 张牧之听的目瞪口呆,六道之中,未尝一败,即便是面对完全圣人之境,也从来未尝败绩,这还是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师傅么。他急忙问道神农道:“前辈,你和家师,交过手么。” 神农自得的一笑:“你师傅在完全圣人之境之下,的确是没有什么敌手,可是面对圣人巅峰,那些圣人也不愿意尽全力,省的落人口实,可就是这样,能在圣人巅峰之下,走过几招的人,你师傅也是头一个。我的确和你师傅交过手,当时他用的,就是你的舍生剑法。”神农一边说着,一边指向张牧之。 张牧之低下了头:“前辈也看得出来,老头子给我的舍生剑法,就是一本无字天书,虽然的确能够令我死而复生,但是再也没有半点用处。” “哈哈。”神农一笑,“你师傅的确不靠谱,当年他从六道归来,自封为胜帝,意思就是没有人能够打败他,而且他一向闲散,他能收你这个徒弟,我都觉得很不像他的风格了。” “岂止啊,他不光收了我一个徒弟,我们师兄弟,一共七个人。”张牧之愤愤地说道,在他看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这么个破师傅,就是养不教,父之过,所以张牧之自然没有什么好的语气。 “奥?”神农听了之后似乎有点诧异,但是随即说道:“小子,你也不用愤愤不平了,今日我们相见,就是你的缘分,虽说我不知道你的舍生剑法一共有多少招,但是至少当年你师傅跟我交手的时候,使出的那三招舍生剑法,我是记得很清楚的,今天,我就把这三招交给你。” 张牧之一听,屁滚尿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跪下,急急忙忙的向着神农捣蒜似的磕头,要是张牧之也是从小耳濡目染那些大侠高手的传闻,要说自己不想成为一个那样的人,那纯粹是胡扯,可是无奈自己的师傅是一点本领都没交给自己,所以自己孤身下山闯荡的时候,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现在,眼前这个圣人巅峰的老头子,要出手教自己几招,这不是天上掉馅饼,求之不得的好事么, 神农一边淡淡的笑着,一边随手一挥,张牧之感到一股柔和的风,直接托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神农说道:“你也不必如此,在这六道之中,凡事皆有因果,我把你师傅的招式,耍给你看,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 神农一边说着,一边一只手凌空一抓,一根树枝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中,他瞥了一眼张牧之说道:“小子,你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天剑破空。”神农嘴里轻轻喊道,只见一柄树枝,在神农的手里,瞬间变得虎虎生风,不同于神农身上自带的柔和之风,树枝上,缠绕这着无数的锐利的剑气,剑气又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神农随手一挥,无数的剑气,从四面八方,朝着同一个地方飞去,“轰”的一声,剑气轰在神农自己之前站立的参天大树上,直接在树干上留下了一个大洞。 张牧之目瞪口呆,他没记错的话,白起拼劲全身之力,这颗大树却也只是树叶飘动了几下,眼前这个舍生剑法的第一式,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可是张牧之虽然看明白了神农的招式,却是完全不懂如何发挥出这么强大的威力的。 神农没有理会一旁已经惊呆了的张牧之,开口喝到:“剑生无极。”神农手中的棒子,直接幻化出了漫天的剑影,所到之处,所有的物体全部化为尘埃。 “剑灭乾坤。”神农又是一声轻喝,只见漫天的剑影忽然飞出,恍惚之间,彷佛有成千上万把剑的影子,发着寒光,直接没入参天大树的树干里,然后一瞬间的功夫,那棵大树轰的一生,化成了漫天的木屑。 三招打完,神农收手,随手边把手中的树枝一抛,抛向了已经碎裂掉的大树,然后一只手手掌处,淡绿色的光芒开始不断的闪耀,瞬间一亮,张牧之赶紧闭上眼睛,等自己的视觉恢复的时候,那颗参天大树已经完好如初,竖立在张牧之和神农的身前。 “扑通。”张牧之又向神农跪下,不住的磕头:“前辈,晚辈愚钝,晚辈蠢啊,你耍的这三招,晚辈只看了个热闹,啥也没学会。还请前辈一招一招的拆解开来教。” 神农任凭张牧之在自己的面前磕头,也不为所动:“年轻人,这舍生剑法,无招无式,全靠生死一线之间的参透,所以这一招,若是强大起来,斩断因果也是有可能的,这三招是你师傅所创,本来刷给你看,已经束缚住了你自己的剑法,所以,断不能让你一招一式看的明白,真要学会,你还需要在生死一线之间徘徊更长时间。” 神农一通大道理,讲的张牧之不是很明白,他只知道眼前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万万不能让神农这个对自己有几分好感的老头子给跑掉,于是一句话不说,不住的磕头。 神农微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张牧之低下头的时候,再一抬头,眼前一花,那些酒楼啊,大树啊,神农啊,统统不见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被神农给扔到荒郊野外来了。 “妈的,天底下的老头子都一个熊样子,仗着自己多活了几十年,就他妈会倚老卖老。”张牧之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的,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再加上张牧之本来就是个路痴,就算到过这个地方,也是不会记得,张牧之眼见天色已晚,再加上老是有一种自己又要倒霉的感觉,干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休息一下。 可能是这几天太过奔波和劳累,张牧之找了一处干草坪,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里,他又梦见了那个跟降龙罗汉一起的白衣女子,就坐在他的身旁,一双玉手轻轻拂过张牧之的胸膛,然后轻解罗衫。 还没等自己的春梦做到最**,张牧之猛地浑身上下一阵冷汗,眼睛都没有睁开,边急忙往周围一滚,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一看,自己刚才躺的地方,直直地立着一把长长的匕首,发着阴森森的寒气,上面还刻满了符文。 第十五章打赌 对于这可满符文的匕首,张牧之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已经三番四次的死在这上面了,他的头有点大,很是不解,老头子交代他解决一些别的位面来的麻烦,可是自从碰到这个司马炎,就好像是被人下了诅咒一样,连续碰到他,打又打不过,躲也躲不掉,真的是碰上了个瘟神一样。 张牧之抬起头,眼前的人一袭黑色的长袍,整个脸都沉浸在黑色之中,似乎是蒙着一层白白的雾气一样,看不到他的表情。 张牧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双手作揖,语带讥讽的说道:“司马兄,别来无恙吧。” 司马炎正在及急忙满的赶路,不知道要去往什么地方,可是恍然之间天色大变,他禁不住停下观望了一下,凭着自己的经验,他推断附近可能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正在交手,可是只过了片刻,天空就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司马炎正打算继续赶路,猛地发现旁边胖着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臭小子,正是之前被自己威逼利诱,连保命之法都严刑逼供交了出来的张牧之,他这才知道自己可能是上当受骗了,一时恼怒,杀意四起。出手就是杀招。 可是他没想到这张牧之本来好像是在打瞌睡一样,可是猛地一翻身,居然鬼使神差的避过了自己的一招,细细打量了一下,感觉张牧之比起自己之前见到过的几次,给人的感觉上又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小子,你敢骗我。”司马炎过了半晌,才从自己的嘴里憋出了这么几个字。他的来历,只有在上次,他确认张牧之已经灰飞烟灭之后才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张牧之已经化为鬼魂,能听到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一个活碰乱跳的大活人,更让司马炎确定,自己,是被这个小子玩弄于股掌之上了。 “嘿嘿,司马兄,不要动这么大的肝火么,如果不骗你,你我怎么还能再次相遇呢。”张牧之笑嘻嘻的说道,他一眼瞥见,自己的那把生了锈的破剑,正悬挂在了司马炎的腰间,虽然自己至今不知道这把破剑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但是他记得神农当是交待到,自己一定要找回这把剑,可能是这把剑本身就像舍生剑法一样,蕴藏着什么秘密。 “臭小子,你找死,既然你能无数次的活过来,那我就让无数次的沉浸在死亡的痛苦之中吧。”司马炎说着,黑色的长袍骤然飞起,和上次不一样,张牧之这次清楚地看到,司马炎的身上,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古怪的符号,而且他的身边,悬浮着几把若隐若现的大刀,如果不是张牧之每次活过来之后,感知能力都上一个台阶,他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等一下,”张牧之举起一只手对着司马炎,大声喊道,然后又笑嘻嘻的说:“司马兄,就算你无数次的杀死我,我还是像恶鬼一样活过来缠着你,而且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能找到你的弱点干掉你。”说到这里,张牧之看到司马炎的嘴边轻蔑的一笑,就现在的实力对比来说,张牧之要干掉司马炎,可能的确是天方夜谭。 张牧之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虽然是个不足挂齿的小角色,可是家师,就算是一百个你,也惹不起。”张牧之忽然脸色一变,嚣张的用指着司马炎吼道。他也是忽然想到把老头子搬出来,既然神农说他那么厉害,那么应该在三界之中,有点威望才是,他也顾不得老头子是不是隐居了,自己的小命要遭此折磨,就算是有人让自己去干掉老头子也愿意啊。 司马炎脸上毫无表情,“蹭蹭蹭”几下锐利的刀锋已经从他的身上破空而下,他跟张牧之之间的地面上,瞬间多了几条巨大的裂缝。“就算你师傅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司马炎虽然这么说道,可是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张牧之见司马炎可能是真的有点顾虑,便得意地说道:“司马兄,不知道当年圣人之下最强,以半步圣人之境对决圣人巅峰而无败绩,你可曾听说过。” 司马炎听这张牧之的话,眉头渐渐开始紧皱起来,似乎是在脑海里搜索着某个名字,大概过了有一两分钟,司马炎脸色忽然一震,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你的师父,是那个人?” “哈哈哈哈,没错。”张牧之根本不知道司马炎嘴里的那个人是哪个人,但是看到司马炎如此脸色,就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了,“既然你现在知道了,我们进水不犯河水,之前的账,也就一笔勾销了,额,不对,你得把剑还给我。”张牧之说着,自然的朝着司马炎伸出了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张牧之猛地感受到一阵强烈的风,然后空气中肉眼可见的一道淡蓝色的刀刃,飞沙裂石,破空而来,速度之快,张牧之根本无法躲闪,没办法了,已经到眼前了,只能硬接了,张牧之想着,双手交叉,护在自己的头前,脑袋里则是不断地想着神农耍给自己看的那三招舍生剑法。 他一直感受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受到的,下山的时候还没有,可能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舍生剑法开始的,随着自己一次次的死而复生,他对自己身体的力量感受越来越清晰,在神农给自己耍那几招舍生剑法的时候,这个感觉到了极点,他甚至感觉得到,自己身体的力量,在神农施展招式的时候,跟着共鸣了起来。 可惜,他还是无法参透,他只能集中注意力,想要把自己身体里感受到的力量,尽可能的调到自己的手臂上,争取自己能挡住这一击。 ‘轰隆’威力巨大的刀刃,直接轰在张牧之的身上,张牧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臂上的衣服已经粉碎,鲜血直淌,张牧之的身体,向后飞出了七八米,撞断了好几棵小树之后,才被一颗大树拦下。 ‘啊’第一时间,张牧之感觉自己只有呼出的气,没有呼入的气了,脑袋昏昏涨涨,就跟要死了一样,过了半天才缓过劲来,动一动,身上的骨头就好像散架了一样。 司马炎冷冷的说道:“就你这个样,你说你是那个人的徒弟,谁会相信。” 张牧之一听这话,翻了个身子,爬了起来,“那个死老头子,老子是他的徒弟抬举他了。”张牧之吐了一口唾沫,里面夹带着血迹和灰尘,然后他傲然的跟司马炎说道:“司马兄,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司马炎沉声道:“赌什么。” “以我现在的本事,接你全力三招,接的住,我们就一笔勾销,井水不犯河水。”张牧之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暗地里骂自己,妈的还什么一笔勾销,进水不犯河水,自从碰见,老子就一直在挨揍,要不是打不过,会这么说,能打过的话,早就往死里打了。 司马炎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哈哈”轻蔑的笑了两声,又问道,:“那你接不住呢。”“接不住的话,我立即就把我死而复生的秘密告诉你,我对天发誓,这次绝对是真的。”张牧之郑重其事的说道,可是司马炎却不可置否,上过一次当的他,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张牧之了。 张牧之咬了咬牙,“这样吧,你若胜我,我就带你去见我的师傅。” 第十六章不动剑王阵 张牧之一说道自己的师傅,就瞥见司马炎眉梢一动,他自己在心里暗地里寻思,自己的师傅,到底是个什么人,自己师兄弟几个,半点本事没有学到,感情合着自己的师傅居然是三界之中名震天下,要是有这个名声,要用的着装神弄鬼专门欺骗老人妇女儿童来讨生活么。 张牧之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得司马炎大喝一声:“好,如果你接的下我三招,我便与你再无恩怨,以后就算见到,也是形同陌路。”说着,司马炎大喝一声,狂风骤起,司马炎的头发在风中乱舞,张牧之不禁打了个冷战,周围的温度骤降,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司马炎,他的身上,泛着淡淡蓝色的寒光,空气似乎都凝结成了一层霜。 张牧之列好架势,他知道司马炎这一招必定不同寻常,可是还没等他站定,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空间似乎都扭曲了,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司马炎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伴随着司马炎的,是三把横竖斜着的泛着寒光的三把锋刃,张牧之没有任何动作,司马炎的身体直接穿了过去,伴随着司马炎的身体,那三把利刃也同样穿了过去,轰的一下直接轰在了司马炎背后的悬崖之上。 “轰隆,轰隆”司马炎背后的悬崖瞬间崩塌,直接被他的风刃,削去了三分之二的高度,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的石头从上面滚了下来,司马炎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回过头来。 张牧之正站在原地,扑通一下,捂着胸口,单膝跪下,张牧之摸了一把嘴巴,回过头来,咧着嘴笑道:“司马老兄,还有两招。”司马炎看着得意的张牧之,甚是吃惊,距离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会,自己只用一根头发,就能够让他万劫不复了,刚才的那一击,虽说司马炎连两成的力量都没用到,可是按照他心里的标准,张牧之,应该是连十分之一成都抵挡不住的。 “嘿嘿,”张牧之冲着司马炎露出自己的大白牙:“司马老兄,我早就说过了,我也不会一味的挨打么,你看找我这个速度,要说击败你,也不是没可能的。”刚刚说完这个,张牧之就后悔了,自己光图一时嘴痛快,这样不是提醒了司马炎早一点解决掉自己,免留后患么。 司马炎看着张牧之,神情渐渐的开始严肃的起来,张牧之也是看的心头一紧,他知道,司马炎肯定是要来真的,被司马炎削掉的悬崖上的大大小小的石头,砸向司马炎的时候,就像在空气中碰到了什么阻碍一样,先是停住,紧接着,就是轰的一声,直接碎成了粉末。 司马炎慢慢的举起了一只手,因为张牧之经历过数次死而复生之后,他真切的感受到,在司马炎的周围,一直有三把刀刃一样的东西,上面有着说不出的危险气息,可是此刻,他明明白白的看到,随着司马炎伸出了一只手,一把蓝色的,上面刻满了符文的刀刃,渐渐地出现在了司马炎的面前。 张牧之一看到这把刀刃,整个人的汗毛都快立起来了,都说人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直觉了,而张牧之现在,已经不是对危险的感觉了,而是一种想要赶紧逃走的恐惧,甚至,想要逃走都不可能,双脚已经软掉了。 司马炎缓缓的把手举过头顶,张牧之看到那把到,也慢慢的边长,逐渐长过了司马炎的头顶。“糟了,”张牧之心里暗暗的想到,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闭上眼睛,想赶紧琢磨琢磨神农耍的那几招舍生剑法,如果在此刻,哪怕能够悟出来一招,做救命之用也行。 司马炎的手慢慢放下,说是慢慢,张牧之惊恐的发现,自己眼里司马炎慢慢放下手,实际上的时间,不过一呼之间,自己则是在压力之下,更动弹不得,张牧之眼见那把蓝色的刀刃,逐渐边长,逐渐变高,司马炎的手还没放下,那把刀刃已经变成一座小山的高度,然后随着司马炎的时候,带着千钧的势头,直接劈向了张牧之。 张牧之的头发一下子被吹开,他跟司马炎隔着足足有将近百米,可是这巨大刀刃落下所带起的风,就足以让张牧之睁不开眼睛,张牧之拼劲全身的力量,也只能是站着而已,忽然听到嘶的一声,随后就是几滴鲜血,直接流到了自己的嘴里,张牧之用手一摸,自己的额头,已经被这刀风割开了一刀口子,如果再不想办法,自己只会被这千钧之势砸成肉泥。 危急时刻,他猛地想起了神农耍过的舍生剑法的第二很早,剑生无极,那一招看起来像是防守的招式,可是现在这么危急的时候,自己根本记不起来神农是怎么做的,张牧之心里一凉,干脆放弃了抵抗,反正抵抗也抵抗不过,老头子如果真的有这么厉害,这个麻烦,就让老头子自己去办好了。 说来奇怪,张牧之放弃了对神农耍那几招舍生剑法的执念,一心求死,大脑一片空白,反而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骤减,他睁开眼睛,那巨大的千钧刀刃,还是砸向自己,可是却不再像刚刚一样,压得自己连动弹都不行。 张牧之摇了摇头,把大脑里那些不靠谱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甩,只觉得此刻,自己心如明镜一样,自有菩提台,之前自己一直苦苦思索的神农耍的那几招舍生剑法,越是努力的想要记起来,越是记不住,可是此刻自己清空大脑,一心等死的时候,神农耍的剑法,却像虫子一样钻进了张牧之的脑子了,刚刚成形,就像一个杯子调子地上一样,又变成了碎片,然后再组合,再碎掉,再组合,再碎掉。 那几招剑法,在张牧之的大脑里不知道组合碎掉了多少次,可是当张牧之睁开眼的时候,时间好像停住了一样,张牧之脑子里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时间好像在那期间并没有走。张牧之看着头顶的刀刃,离自己只有几米了,脑中忽视好像一道闪电劈过一样,张牧之抬起右手,直面巨大的刀刃,轻喝一声:“不动剑王阵” 第十七章阿鼻道地狱 张牧之轻喝一声“不动剑王阵”,隐隐约约的,张牧之的身前,好像插着一把剑一样,然后以剑为中心,一道星辰一般的剑光,笼罩著了张牧之的整个身体,然后慢慢的扩大,夺目的剑光,甚至要比司马炎蓝色的刀光更加夺目,天色已经是暗昏色的,张牧之的剑光,却将周围,照射的跟白天一样。 刚才的危急时刻,张牧之心心念念的神农耍的几招舍生剑法,可是越是努力去想,越是记不住,最后想着放弃了,大不了灵魂稍微受点伤,然后带着司马炎去见自己的师傅罢了,谁知道放弃去想舍生剑法,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几招剑式,却好像梦魇一样钻到了自己的脑海之中,组合,破碎,组合,破碎,最后张牧之本能的一招,脑中一片清明,自成这不动剑王阵。 司马炎心中大惊,他看的出张牧之这招虽然精妙,但是却是受限于自己的力量,并没有太大威力,司马炎的刀刃破空而下,轰的一声,直接劈在了张牧之的剑光之上,司马炎吃惊的发现,剑光之中,似乎蕴藏着无数的剑,虽然这些剑没有抵抗自己招数的力量,但是前赴后继的卸去自己刀刃的威力。 司马炎不怒自威,头发狂舞,他身为十殿阎罗底下的大巫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绝活,会被人界一个无名小卒给挡下,这如果穿出去。自己不被同级别的高手笑话至死才怪。 “喝”司马炎猛地怒喝一声,如山峰一般巨大的刀刃,忽然迸射出耀眼的蓝光,张牧之凭借着自己刚刚悟出的不动剑王阵,堪堪的挡住司马炎非全力的一击,但是,却迟迟无法将这一招的压迫之力从身上卸去。正在想对策的时候,张牧之陡然觉得身上压力倍增,就像有人用一块锋利的石头,慢慢的划破自己的身体一样。 “可恶,这么下去,肯定是非死不可了。”张牧之双腿都在颤抖,此时他已经抵挡不过,半跪在地上,他举起双手,艰难的对抗着头顶上,如同山峰一般锐利的刀刃,口中咬着牙,蹦出了五个字:“不~~~~动~~~~剑~~~王·~~~~阵。” 张牧之的身上又泛起一阵剑光,同时有无数的剑影,带着寒光,从张牧之的身体上,剑光里,地上,腾空而起,纷纷刺向司马炎的刀刃,在张牧之喊出不动剑王四个字之后,忽然感觉身上压力陡然一轻,自己趁着这个机会,用力的一滚,直接滚出了不动剑王阵,失去了支撑的不动剑王阵,瞬间变得像个脆弱的蛋壳一样,“砰”的一声,司马炎的刀刃,直接将不动剑王阵打散,然后直接劈在了地上。 “咔咔,咔咔”张牧之看着地上,将近十米的大裂缝,往下一看,深不见底,不禁一阵后怕,这一招,打在自己的身上,先不说死不死,光是要经历的痛苦,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小子,”司马炎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经过地上的裂缝的时候,脚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拖着一样,他像踩着透明的玻璃,踏过裂缝,走到了张牧之的眼前。 “我的确不知道你练的什么功法,也不知道你怎么能一遍一遍的死而复生,不过,你说的对,如果现在不解决掉你,你以后会成为**烦。”司马炎冷冷的道。 张牧之此时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脚虽然没有断,但是刚才对抗司马炎的那一招,再加上巨大刀刃的余震,自己的手脚全麻,已经失去了知觉,此刻,就算是个手无寸铁的人,拿着一把匕首,也能够终结掉张牧之。 “呸”张牧之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你要杀的了我,早动手了,你来啊,看我活了,不去找你报仇。”张牧之唯一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不会真正的死掉,所以,他很是嚣张,在他看来,就算司马炎把他剁成肉泥,自己也能活过来,而且照这个速度,说不动没几天,自己能击败司马炎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心里禁不住还有一点小激动。 司马炎冷冷一笑,:“谁说解决掉你,就是一定要杀了你,小子,你听说过阿鼻道地狱么?”司马炎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张牧之伸出一只手,“阿鼻道,是地狱十八层的最深处,凡堕入者,永世不得进入轮回。” 张牧之心里一惊,看来司马炎知道杀不死自己,索性就不动这个心思,而是将自己封印在一个永世不得超生的地方,妈的,如果自己真的被扔到什么阿鼻道地狱去,那还不是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么。 司马炎看着张牧之阴沉的脸,轻蔑的一笑:“怎么,怕了么,哼,告诉你,被封印到阿鼻道地狱,就算你师父,也救不出你来。”说着,只见司马炎手上的空间开始扭曲,一个黑色的球体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然后司马炎随手将这个球体抛出,司马炎,张牧之他们所站的这一小块空间,就像被刀子隔开,扔到了完全黑暗中一样。 那个小黑球,一下子笼罩住了这一片空间,张牧之感觉自己处在失重之中,完全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自己的双手,看不到司马炎,也感受不到自己站立的地面,黑暗,无止境的黑暗,就像一股潮水一样,不断地压迫着自己,明明自己的身前,什么东西也没有,可是黑暗,却像一堵没有边的墙一样,压着张牧之,一步也动弹不了。 由恐惧到绝望,张牧之大概用了一秒钟的时间,他的身体,精神,都没有收到任何伤害,没有任何力量禁锢住他,可他就是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绝对的安静,纯粹的黑暗,瞬间让人跌入无止境的深渊之中,难道,着阿鼻道地狱的名字,就是绝望和放弃么。 张牧之感觉自己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失去了,自己好像风中的一片叶子,自己在不断的下沉,却什么也控制不了,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一天,一年,一百年,~~~~ “噗呲”一声沉闷的声音,很小,可是对于好像已经几百面没有听到过声音的张牧之来说,就刺耳的很,张牧之茫然的四下,想要再听到那个声音,却忽然发现,自己身边,那种纯粹的黑暗,正在慢慢的褪去,多亏是晚上,没有阳光刺痛张牧之的眼睛,慢慢地,他感受到了风吹过自己的脸,他慢慢感受到了自己的手和脚,感受到了自己脚下的大地,当他终于看到天上悬挂的星星和月亮之时,他明白,自己终于冲无止境的阿鼻道之中出来了。 张牧之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天气有点凉,但是豆大的汗珠不住的从他的脸上滴下来,他喘着粗气,这时他猛地想起司马炎,对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呢,这时,张牧之发现,司马炎就站在自己身前几十米的地方,而他的身前,站着一个白衣白披风的人,手中拿着一杆冷冷的长枪。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