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七品判官》 第一章科举落榜 我叫凌雷,明朝万历二十八年生人,今年二十一岁,从小父母双亡,靠吃百家饭长大,十五岁中秀才,十八岁中举,在村里人的眼中,我就是他们的希望。 今年我进京赶考,如果能考中进士,那么全村的希望就成现实了,毕竟进京赶考的盘缠都是村里人凑的,我能当官做老爷,他们自然也可以沾光。 “放榜了!放榜了!” 一阵呼喊声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出来,今天是放榜日,会有进士榜和同进士榜两种,在进士榜里的人会进行殿试,头三名便是状元、榜眼、探花,也就是进士及第,俗称一甲进士。 其实我能考个同进士就觉得很不错了,不奢求进士或进士及第,毕竟我这个年纪能考中同进士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好多举人考了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混的上同进士。 我也来到了人山人海的皇榜前,仔细寻找着我的名字,很多人因为中榜已经在撒钱打赏了。 寻找了一圈,很不幸我落榜了! 回到客栈,收拾完东西,退掉房间,我便要赶路了,毕竟京城的客栈还是很贵的,虽然已过正午,但是为了省那点银子,我还是决定启程回家。 出了城门直奔家乡,至于落榜,想来乡亲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我还年轻,日子还长。 离开京城三天后。 “咦!不对啊,来的时候我明明记得这里有个客栈啊,怎么没有了。”我自言自语道。 本来心思着,今晚在这里过夜,怎么找不到来时的客栈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太阳已经落山了,走夜路不是很安全啊。 算了,不安全也得走啊,在这荒郊野外露宿更不安全。 越走天越黑,而且一颗星星都看不到,这大夏天的还阴风阵阵的,让我都感觉到有点冷了。 前面怎么一块石碑呢?石碑二丈有余,通体黝黑,而且这块石碑还泛着暗暗的红光,很是怪异,我上前一看,差点吓死。 淡淡的红光是石碑上的字发出的,上面写着:两界山,而且是用铭文写的,这要不是多读了两本书,还真不一定认识。 妈呀!两界山这不是传说中阴阳交界之处嘛,而且两界山是通往冥界地府的必经之路,那岂不是说我现在再走鬼道! 一想到这里,我这汗毛直立,浑身不自在啊,这大晚上的,这是要吓死我吗? 不行,不能再走了,就地露宿,再往前走指不定得碰见什么呢,我这大好年华还没过够呢,作死的事情就不去了,留待有缘人探索吧。 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背靠大树,双眼禁闭,现在的我睡觉是肯定睡不着了,我就祈祷着赶快天亮,平安度过这一晚上,等天亮了,再辨别方向,走出这个鬼地方。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不对,是人是鬼还不一定呢,我这就更不敢睁眼了,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这人从我身边径直走过,刚走出不远处,然后又倒了回来。 这人开口道:“这位兄台,怎么这个时辰还睡觉呢,不如咱们结伴一块进两界山啊!” 我一听这话,这是要勾我魂啊!下意识的大喊了一句:“鬼啊!” 第二章茅小毛 这给我吓得拔腿就要跑。 这人一把抓住我衣服,开口道:“这位兄台,这位兄台,我不是鬼,是人,是人!” “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要害我啊!”这一把抓的我都不敢睁眼了,至于她说的我压根没听清楚。 “兄台,兄台,不要怕,我是人,不是鬼,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有双脚,鬼哪里有双脚啊!” 我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这人穿了一身素色长袍,头戴木质发冠,身高一米八有余,身材健壮,面相英武,脚踩纹云靴,手拿一把折扇,看着就像大户人家的公子。 还好,还好,有脚,肯定是人,因为鬼是没有脚的,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这位仁兄你是想要吓死我吗,你大晚上走夜路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打扰我清梦!”我没好气的说到,这给我吓得真够呛。 这人仔细的打量打量了我,开口道:“兄台不是要前往两界山的?” “这位仁兄,你大晚上的说什么鬼话呢,我一个大活人去什么两界山,难道你知道自己将要寿终正寝,提前前往两界山,抄个近道好投胎吗?”这人八成有毛病,大晚上的竟说这些鬼话,听我的汗毛直树,后背嗖凉。 “兄台,你不去两界山怎么找到两界山的路的?咦!你不是同道中人!身上没有法力波动啊!” “什么同道中人啊,你再说什么啊,谁找两界山的路了,大晚上的我还奇怪怎么到这里的。” “明白了!这位兄台啊,缘分啊!走,咱们先进山,我慢慢跟你说!” “谁要进山,进山投胎吗?再说你是谁我都不知道,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吧,就此别过的好。”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啊,我还是等天亮赶路去吧,我可对这些鬼东西不感兴趣。 “兄台,你出不去了,两界山每年六月初六到六月十六这十日是进山日,许进不许出,要等到出山日,也就是九月初九到九月十九这十日才可以出去,所以兄台,既来之则安之吧。” “今天刚好六月初六,什么!我要在这里等三个月才能出去?这位仁兄你可别唬我。”这可麻烦了,要到秋天才能出去,如果真要待三个月,盘缠都是个大问题。 “我可没唬你,不信你往前走或往后走,能走出去才怪呢!而且你看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难道不奇怪吗?” 这小子既然这么说了,八成不会有假,不过这进两界山,也听得太毛骨悚然了。 “兄台,说了这半天了,还没做自我介绍呢,我叫茅小毛,来自茅山道院,算是半个道士吧!” 一听这话,来自茅山道院,还半个道士,茅山道院难道也跟佛寺一样有俗家弟子? “茅兄,在下姓凌,单名一个雷字,是陕西榆林人,进京赶考,考毕返乡,不知道怎么的就误进了这两界山的地界了。” “凌兄,既然来了就是有莫大的缘分,咱们先进山,然后我再慢慢跟你讲,这个两界山啊,不只有鬼,还有很多人,没有传说的那么可怕。” 茅小毛话毕,抬腿就往两界山走去,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三章两界城 跟上茅小毛的脚步,我们已经跨过两界山的石碑,一跨过两界山的石碑,眼前景象顿时大变。 只见天空突然明亮了起来,虽然赶不上白天,但是却要比圆月的时候明亮的多,就像是屋子里点了一盏灯一样。 抬头一看,天上一轮血色的满月发散着光芒,天空黑暗中透着淡淡的血色,景色极其妖异,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在放眼望去,在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规模比京城都要大,只是城墙城门都不是用砖砌成的,而是用一种黑色的金属,城墙之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再看城门之上有三个火线组成的字,燃烧着熊熊烈火,也是铭文,意思是两界城。 城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衙役服饰的人,但又不太一样,衙役服是黑色的,在他身边有一口水井,这种摆设也奇怪的很,阳世间的城门口怎么会有水井呢一,而且水井上面雕刻这一个巨大的鬼头,看上去比较恐怖。 城门口的黑衣衙役看到我们两个走来,一句话也没有说,从水井中打上一瓢水递给了我,示意我喝掉。 我端着水,看了看茅小毛,很犹豫,这水是黑色的,跟墨汁差不多,我很怀疑能不能喝。 茅小毛看出了我的顾虑,嘿嘿一笑,开口道:“凌兄,喝吧,喝了它你就会发现绝对不虚此行的,而且你不喝咱们也进不去啊。” 这个茅小毛,也不说清楚,这水不仅黑还有股淡淡的腥臭味,算了,来都来了,喝就喝吧。 我一仰头,一瓢子黑水灌了进去,喝完后,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好像失明了,但是片刻后眼前就像是迷雾散去一样,这场景绝对难忘。 只见城头上一排一排的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走过,再看门口,摩肩接踵,人山人海,就是大部分人都穿着白色衣服,有一小部分穿着跟城门口黑衣衙役一样的衣服,只是他们都没有脚。 “妈呀,全是鬼啊!”我下意识的喊到。 这一喊不要紧,周围的鬼全在看我,一脸看乡巴佬的表情看着我,在看他们的脸,一个个面无血色,多少还是有点吓人的。 茅小毛赶紧说到:“各位,各位,我这位兄弟乡下来的,没见过失眠去,海涵海涵!” 说完茅小毛赶紧拉着我跑进了城门。 “茅兄,刚才都是鬼?我怎么能看见鬼了,难道是刚才那水?” “凌兄,两界城虽然说是阴阳两界的交界地,但说到底还是属于冥界,活人长时间带在两界城会损耗阳寿的,所以为了方便活人来两界城,十殿阎君便在用神力开凿出了冥泉!” “就是刚才在城门口的那口井?” “对,那口井叫冥泉,水叫冥水,活人喝了冥水,便可抵消两界城对活人的影响,而且还有附带功效便是开阴眼,也就是俗称的阴阳眼,只不过期限只有一百天,刚好可以撑到出山日。” “那你为什么不喝,难道你不怕损耗阳寿吗?” “凌兄,我是茅山道院的人,有法术傍身,而且本身我就已经开了阴眼,所以两界城对我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走吧,咱们逛逛这两界城。” 第四章两界碑 我跟茅小毛走进两界城,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石碑,就像放在门口的屏风一样,石碑大的都快赶上城门高了,遮住了城里的景象。 石碑之上镌刻的全是铭文,每一个字都散发着淡淡的红光,红光闪烁,好像每一个字在跳舞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小鬼凑了过,开口道:“两位大爷,第一次来两界城吧,小的十岁时死于瘟病,所以小的叫文一,二位大爷叫我小文就行,我是两界城的向导,可以介绍两界城的一切,只要点散碎的冥币就可以了。” 听到这叫文一的小鬼说话声,低头一看,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模样,穿着白色的桶状长袍,好像所有的鬼服装都很统一,面色白中透这点黄。 茅小毛一看这文一的小鬼,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们不需要向导,我来过好几次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这茅小毛,没看见这是个小鬼嘛,这么小就死了,在冥界肯定不好混下去,能照顾就照顾嘛。 “茅兄,我看我们还是要个向导吧,你看着小鬼,这么小也怪不容易的。” 茅小毛看了看我,哈哈大笑道:“凌兄,忘了告诉你了,冥界可不分大人小孩,鬼的形象就定格在死时的年龄,就这文一,你问问他,他鬼寿几何了,面色都发黄了,差不多鬼寿该尽了吧!” 文一嘿嘿一笑,他靠着这小孩的面孔可是混足了冥币,略显尴尬的开口道:“小的鬼寿一百八十八年,现在已经过了一百八十年了,再有八年,小的就要投胎去了。” 说完,这文一的小鬼一溜烟就走了。 这小鬼都一百八十岁了,做我祖宗还差不多,真的是乡巴佬了,没见识了。 “凌兄,先给你说说这块石碑吧,叫两界碑,石碑的文字都是铭文,上面刻着两界山和两界城的由来,你认识铭文吗?”茅小毛没有在给我普及冥界知识,而是开始介绍两界城了。 “我认识一些铭文,大概意思也能看懂,上面说的是两界山是女娲补天剩下的一块阴冥石所化,由于阴冥石阴气强盛,一些游荡在阳间的鬼魂便在此栖息,后来冥王运用大神通把它搬到了冥界,但保留了一处与阳间相通,为了方便来往的鬼魂便建了两界城。” “哟!看样子你这个进京赶考的举人还真有两下子啊,这么多铭文都认识啊。” 本来科举也不考铭文,只考八股文,之所以认识这么多,多半还是兴趣使然。 “茅兄,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什么时候冥界有个冥王了,不是只有十殿阎君,还外加一个地藏王吗?” “凌兄,我这向导的作用不就来了,传说太古时期,便是天地初生的那段时间,三界是由三位真神掌管,天界是由太阳神掌管,人界由女娲掌管,冥界是由冥王掌管,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三位真神都消失了,咱们去石碑后面,石碑后面雕刻这冥王的画像。” 转到石碑的后面,雕刻的冥王实在太潦草了,整体是一副山水画,群山环绕,中间一潭湖水,湖水边上站着一个人,想来这就是冥王,只不过看不见正脸,只是一个背影而已。 “茅兄,这也太潦草,暂不说雕刻水平,这弄个背影给谁看啊!” “凌兄,冥王这个人有没有就连十殿阎君都不清楚,你当个故事听听得了,年代太久远了。” 第五章冥界 我们绕过石碑算是真正的进城了,放眼望去跟普通的城池没什么两样,宽广的街道上人流川息,沿街店铺、小摊林立,只不过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穿着长筒白衣,看上去诡异非常,不应该叫他们人,应该叫他们鬼。 看到此景,不禁开口问道:“茅兄,这鬼也有生活嘛?要不是看到他们穿着白衣没有脚,我还以为到了哪一座大城呢!” “凌兄,人死之后呢,由鬼差押往冥界地府,经判官审判,行善之人呢直接投胎,作恶之人则下地狱,还有大部分的平常人呢,会获得若干年的鬼寿,鬼寿尽时在投胎,自然这些鬼也是要生活的!” “鬼也要生活,真稀罕,他们能吃还是能喝,这还有房屋,他们也睡觉吗?” “凌兄啊,见识短了吧,有鬼寿的鬼必须得吃冥界的饭食,否则时间长了会损耗鬼寿,损耗鬼寿可是要下地狱的,至于睡觉,那倒是不用,不过他们也需要休息,长时间不休息也是要损耗鬼寿的!” “真到时新鲜,我还头一回听说,冥界的饭食咋样,好吃吗?” 茅小毛满脸黑线的看着我说到:“你死了变成鬼就知道饭食好不好吃了,活人是吃不到的。” 一路之上茅小毛跟我说了不少冥界的事情,其实这些鬼也够可怜的,活着的时候得讨生活,死了还得讨生活,都说死亡是解脱,岂不知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冥界其实比阳间要大的多,而且也是有很多城池的,十殿阎君总管全部冥界,地府只是冥界最核心的地方,至于地狱,是冥界最神秘的地方,一般的鬼都不知道在哪里,而且所有的鬼都对这个地狱很忌讳。 十殿阎君手下有黑白二位阴帅,也就是俗称的黑白无常,这两位手下各自统领着百万阴兵,是冥界的军队,还有牛马二将分别统领百万鬼兵,专司地狱刑罚。 冥界还有数百位大鬼王,有点类似于阳间的封疆大吏,掌管冥界一地,并且大鬼王们都有自己的阴兵,据说大鬼王们生前都是修行者,死后道心不退,继续修行,通过修行增加自己的鬼寿,以期可以得道飞升,位列仙班,不过自古以来飞升的成仙的鬼王基本没有。 冥界还有数十万的大大小小的判官,就像阳间的大大小小的官员,最有名的属陆判和崔判,就像是人间的左右宰辅一样,两人共掌生死簿,权力巨大。 至于这两界城由于可进活人,非常特殊,是由十殿阎君直接管辖,十殿阎君轮流值守,每百年一换,现在的两界城是由十殿阎君之五的阎罗王值守。 “茅兄,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这到处都是鬼,总感觉很不舒服。” “走!凌兄,我带你去两界城西面的活人街,那里可都是活人多,有趣的事情也多。” “还有活人街呢,你说你们活人进来干啥,我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你们进来难道纯属体验生活嘛?” 茅小毛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大步朝西走去。 第六章活人街神算子 跟上茅小毛的脚步,时间不长便来到了活人街,刚踏入活人街就闻到了阵阵饭香味。 活人街的人不算多,周围的店铺都是人开的,而且据茅小毛说,在这里开店的多半都是命格很弱的人,在阳世间容易短命,所以有一些人被指引到了这里,与鬼魂为伍,当一个活死人,可好多活两年。 “凌兄,你看那边的面摊,做面的那位老哥,命格弱的一塌糊涂,这要在阳世间,能活到十岁都是奇迹,在看那卖肉的屠户,命格财多命薄,他要在阳世间,站着不动都能挣银子,但是挣得越多死的越快............” 茅小毛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人的命格,这些人其实有很多都属于短板命,其他的方面都很旺,但就是命很薄,为了多活几年,舍财弃禄的,真的值吗?可能我真的不理解那句俗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茅小毛正口若悬河的说着这活人街,突然一位在路边的摆摊算卦的老道士喊住了我俩:“这位公子,初来乍到,贫道给你卜一卦吧!” “妈的,乌鸦道人,你给我闭嘴,你这嘴比乌鸦嘴还臭,我兄弟不用你给算!”茅小毛一看这道士冲他就大喊。 “年轻人,不要急躁,又没给你算,你身边的公子,我给他卜卦,不要钱,不要钱!” 这老道士说完便闭着眼一直再捋胡须,在看身上穿的衣服,这道袍补丁打的,都快赶上百衲衣了,满脸褶子,面色晦暗,一脸猥琐像,虽然满头白发,但一点也没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我这一看老道,瞬间兴趣就提上来了,这阳间的老骗子老神棍多,怎么跑到阴间的两界城还有这行当,难道这鬼也算命,太扯了。 为了这好奇心我也得跟这个老道好好聊聊,琢磨琢磨他怎么想的跑阴间来算命。 想到此处,我旋即开口道:“老道,那你就给我卜一卜,看看我这到底是啥命!” 茅小毛一把拉住了我,说到:“凌兄,你疯了,这老道叫乌鸦道人,你知道为啥叫乌鸦道人不,嘴臭!他算卦从来不说好话,而且每次说坏话还都贼准!” 老道一听这话,两眼圆睁,看着茅小毛道:“你说你好歹是个修行人,也算是知天命的人,就算我不说,他们能躲得过吗?” 老道这话一出,茅小毛瞬间气势全无,拍了拍我肩膀,轻叹一声。 这给我搞定一头雾水啊,就跟我要归西一样,不过看茅小毛的表情,感情这老道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老道,你说吧,我不怕你的乌鸦嘴!”我从怀里掏出一块散碎银子,拍在桌上说到。 老道手里浮尘一摇,双眼紧闭,过了一小会,缓缓睁开眼睛,开口道:“你生于万历二十八年,自幼父母双亡,一生无财无禄,做不了官、发不了财,但于幽冥有缘,或可有所为!”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茅小毛便开口道:“乌鸦道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乱说话,这位兄台,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红光照头,一看就是大贵之人,怎么会吃死人饭!” 乌鸦道人哈哈一笑,开口道:“小茅山!你们茅山道术是厉害,你的道术也确实精进,贫道我自愧不如,可要比知天命、卜算前途命运,恐怕就是你们茅山道院的祖师爷陶弘景再世也不够看的!” “你!你这臭老道,我不跟你计较,凌兄,我在对面的酒馆等你!哼!”茅小毛气愤的说到,说完扭头就走向对面的酒馆了! 乌鸦道人看到茅小毛气愤的离开,嘿嘿一笑:“年轻人血气方刚啊,谁说官运就一定得在阳世间啊!” 本来呢,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其实并不太相信这些东西,可这一晚无论是遇到的茅小毛还是进这两界城,已经把我以前的认知全部打散了,现在我对这乌鸦道人的话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老道,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点,这两句话打发谁呢!”我顺手又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拍在了桌子上。 “年轻人,不要激动嘛,我看你啊,跟这个茅小毛前世有缘,今世必定是生死相随的好兄弟,你还是跟他好好聊聊吧!贫道我每日一卦已经解了,就先去了!” 说话间,这乌鸦道人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了。 这可给我吓一跳,活了二十年哪见过一个大活人瞬间消失的事情。 当我急匆匆跑到对面的酒馆,茅小毛早就坐在靠窗的桌子去喝起了酒! “茅兄,这........”我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茅小毛看了看我,表情严肃的说到:“凌兄,乌鸦道人虽然嘴臭,但是卜卦极准,他说你没有阳间官运,八成就是没有,我看你以后也不要在参加科举了,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是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 我还以为茅小毛会诋毁乌鸦道人两句呢,没想到他竟然劝我以后不要科举。 “茅兄,这乌鸦道人什么来路,怎么........” 还没等我说完,茅小毛便开口道:“天机门是一个很特殊的道派,每一代天机门只有一人,天机门的人以算命、卜卦、窥探天机为生,这乌鸦道人便是天机门第二十三代传人,外号神算子。” 茅小毛端起酒杯一饮而下,继续说到:“这乌鸦道人不仅算的极准,而且辈分极高,就连我们现在的茅山道院掌院,见了面都得恭敬的叫一声道叔,要知道我们茅山掌院今年可是有九十岁高龄了!” 没想到这老道还有如此身份,其实老道这人和老道的话,更让我感到意外的还是老道这个人。 “他还说咱们俩前世有缘,让我多和你聊聊!” “凌兄,生死轮回你现在肯定是深信不疑了,我们的确前世有缘,今世注定要共事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啊,共事?你是道士,我是读书人,共什么事啊!” “本来我也不知道,还是老道提示了我,我来两界城呢是我的师傅,茅山掌院天弘真人让我来的,告诉我在这里才能找到真正的归宿!这也是虽然教我茅山道法但却不让我入道院的原因。” “茅兄,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得一头雾水!” “凌兄,咱们慢慢吃,边吃边说,这话说来就长了...........” 第七章判官选拔 跟茅小毛喝完酒后,便在酒馆二楼的客房下榻,躺在房间的床上,但一点醉意都没有,茅小毛给我讲了很多。 先从我为什么会误打误撞进入两界山说起。 两界山的入口呢其实是不断在移动的,像茅小毛这种修道者或有法力的人,是可以通过空间波动,来判断入口之地从而进入。 而入口之处周围虽然不会发生明显变化,但是同一条路却是通往不同的地方,虽然我还是沿着道路返回,但却误进其中。 据茅小毛说,但凡是误打误撞进入两界山的人莫不是与冥界莫大的关系,而我定于冥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说乌鸦道人的卦,茅小毛说我确实是官运亨通之相,而据乌鸦道人所说,我可能是有冥界的官运。 这可给我吓一跳,在冥界当官岂不是要变成鬼,但是据茅小毛说,冥界是有活人当官的。 这就不得不说判官这个人世间都知道的冥界官职,判官其实就跟阳间朝廷大大小小的官是一样的。 判官也分品阶,一品到七品为判官,八品九品则是鬼差,而判官分为两种。 第一种则是阴判官,就是大家所熟知,在阴间为官,判罚所有前往阴间的鬼魂,其中阴判最大当属陆判官和崔判官,此二人统掌着冥界大大小小的所有判官和生死簿,陆判官掌管人类生死簿和地狱中的判官,其他种类的生死簿和冥界其他判官则都由崔判官执掌,其余判官手里的生死簿都不是真正的生死簿,只能查阅。 第二种便是阳判官,这种判官,都是活人担任,专门管理阳间鬼魂和阳间所有与鬼魂相关的一切事情,待阳判官阳寿尽时,可以选择来世的命运或者继续在阴间当判官,要知道这个自己选择命运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也算是这一世辛劳的奖励,毕竟活人天天与鬼打交道还是很辛苦的。 很明显乌鸦道人和茅小毛说的便是这种阳判官的官运,其实我个人感觉,这种阳判官还是很有意思的,起码不反感。 至于怎么当阳判官,茅小毛说六月初六,乃是阴月阴日,阴气极盛,两界山入口洞开,为进山日,直至六月十六关闭,期间活人可进,为的就是冥界判官选拔。 七月十五日,乃是冥界的盂兰盆节,也就是所谓的鬼节,这一天所有的鬼可选择返回阳间看望在世的亲人朋友,而冥界的地藏王则会在地狱超度受苦鬼魂,并且从这一天开始,冥界正式开始一年一度的判官选拔,这一天对冥界来说就跟阳间过年是一样的。 冥界判官选拔可以理解为冥界的科举,当然冥界的科举跟阳间的一样,不是谁都能参加的,阴判官生前必须是大善之人或功德较深的人才有资格。 至于阳判官,就比较特殊里,必须是有道法之人或者与幽冥有缘的人,比如我这种误打误撞进来的就是有缘人。 冥界判官选拔从七月十五一直持续到八月初八,阳判官的选拔就在两界城,阴判官选拔则在地府进行。 阳判官选拔共三场测试,第一场为铭文辩识,因为冥界无论是日常应用的文字还是生死簿的文字全为铭文,其实铭文的铭是一个通假字,应该是冥文,冥界的文字。 第二场测试为法术,已有法术之人直接通过两两比斗,刷掉一半,无法术的有缘人,给予十天时间,修习五行遁术和开阴眼,成功者则通过。 第三场测试呢,比较特殊,是判阴案,每人一件阴案,只要判罚合理即算通过。 三场测试均有分值,根据空缺人数从分值高的开始选,选中之人便是新的阳判官。 其实这个选拔方式很有意思,每场通过后还有个分值,然后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选,比阳间只考八股文的方式强多了,可谓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茅小毛告诉我让我一定要参加阳判官的选拔,并且告诉我七月初一准时报名。 其实我对这个阳判官也很感兴趣,并不排斥,判人也好,判鬼也好,总之读了这么多念书,也算是学有所用了。 至于茅小毛,他今年二十三,他是一个孤儿,他还在襁褓中,父母便死于战乱,本来他也逃脱不过去的,可是恰好被路过的天弘真人发现,便救走了。 后来便拜天弘真人为师,道法精进,茅山有的道法基本都被他学了个遍,是一个道法奇才,在道派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所以有了个外号叫小茅山,这也是乌鸦道人为什么叫他小茅山的原因了。 假如你问茅小毛是谁,可能知道的不多,但你要问小茅山大家肯定都是知道的,也因为从小道法修习的快,没少给茅山道院惹事情,天弘真人也是没少操心。 虽然茅小毛是天弘真人的徒弟,算茅山道派的人,可天弘真人一直不让他举行入茅山道派仪式,这也是为什么茅小毛说他只算半个茅山道派人的原因,可不管怎么样,茅小毛一直把茅山道院当做是自己的家。 他以前也来参加过阳判官的选拔,但是很遗憾,落选了,而且茅山道院掌院天弘真人告诉茅小毛,这辈子是没戏了。 本来茅小毛是不打算再来两界山的,可是天弘真人告诉茅小毛,今年他必须来,有缘人会在他入两界山时相逢。 本来茅小毛以为自己的姻缘来了,还在幻想是不是个大美女,没想到是我,而且还是一个书生,显然天弘真人说的有缘人的缘不是指的姻缘。 而且临下山时,天弘真人嘱咐到三年内不允许回山,现在茅小毛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至于我,既然出不去,那就姑且试一试这冥界的科举,说不定还真如他们所说,注定要当阳判官的,这么想起来,多少还是有点期待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冥界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的,一直都是血月当空,永远都是一个亮度,只能靠计时的工具计算时间。 走出房间,看看酒店里的计时器,按照阳间的说法,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了。 第八章冥界科举报名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在活人街度过了,因为别的地方全是鬼,很不舒服,而且活人街吃住都便宜,这也给本来盘缠不多的我减轻了很多负担。 活人街的外来人口越来越多了,直到六月十六日,两界山入口关闭,活人街已经人满为患了。 尽管外来人口只有一百多个人,但是对于小小的活人街的确很拥挤。 据茅小毛介绍,这些人也不全是参加冥界判官选拔的人,有些人也是为了增长见识,交流道法而来。 期间还碰上了两个跟我一样误打误撞进来的,他们一个秀才一个衙役,这俩人跟我有个共通点,就是都多多少少认识一些铭文。 难道所谓的与冥界有缘就是认识铭文? 时间很快,按照日子计算的话,今天正好是七月初一,冥界判官选拔报名的日子。 一大早,两界城府衙门口聚集了大大小小鬼魂,还有形形**的人,大多数还是来看热闹的。 两界城府衙,并不算大,与阳世间的府衙差不多,只不过门口没有鸣冤鼓。 衙门口摆了一张长桌子,桌子面前坐着一个穿着红袍的判官,是个阳判官,身边站着几个鬼差维持秩序。 排着不算长的队伍,大概也就四五十人报名的样子。 很快便排到了我。 “大人,您好,我来报名判官选拔。”我躬身行了一礼说到,毕竟是读书人,礼节还是得有的。 记录的判官抬头看了看我,多少有点意外,然后说到:“哟!你是有缘人,好多年没看见有缘人!” “有缘人这么缺吗,据我所知,今年好像还有两个有缘人!” 记录的判官听我这么说,更意外了,随后说到:“我已经十年没看到有缘人来参加判官选拔了,其实每年进来的有缘人年年都有,但是都碍于是冥界的官,所以基本没人来,他们两个也会来吗?” 我尴尬的一笑,说到:“回大人,他们两个也不来参加,一个秀才想着人间的功名利禄,一个衙役想着阳间的差事,都想早点回家,所以都不来的。” 判官一听,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到:“料到了,料到了,那你怎么有兴趣来参加啊,我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在阳世间考取功名难道不好吗?” “回大人,晚辈虽是举人身份,但晚辈觉得,无论在阳间当官还是当阳判官,都是为生灵谋福祉,为不平鸣冤,人也好,鬼也罢,都是一种轮回而已,又何必太执着,学有所用,用有所得便好,所以我就来了!” 记录的判官一听我这话,好像看到了知己,眼睛仿佛放光一样的看着我,大概当初他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说到:“好!好!你有这份想法很难的,希望不久之后我们可以成为同僚!先登记!先登记!” 说话间,这位记录的阳判官竟然有点激动。 很快,报名的手续编全部完成了,我拿到了考试牌。 这块考试牌是木质的,通体漆黑,木牌上周边雕刻这彼岸花,正面是一个铭文的“壹”字,背面是一个是一个铭文的“缘”字。 其他人跟我的报名牌有所不同,他们背面是一个铭文的“法”字,想来是第二场测试时好做区别吧。 回到下榻的客栈,茅小毛坐在说之前正在吃喝。 看到我来,开口:“凌兄,报名回来了?” “对,报完了,好像报名的人也不算太多,接下来,就等半个月以后第一场测试吧!” “凌兄,你身上还有多少盘缠!” “茅兄,见笑了,我进京赶考本来就是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到现在还有十两银子,囊肿羞涩啊,不过应该能撑到出山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凌兄,还有半个月就要第一场测试了,我觉得你应该买一本铭文的字典来看看了,好应对第一场测试啊!” “茅兄,我对我的铭文还是有信心的,应该不用吧,能省则省吧!” “凌兄,有所不知,第一场铭文测试要求极其严格,要辩识一千个铭文,而且错误不能三个,否则视为淘汰,不是明白大意便可,要准确识读。” 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第一关测试还这么难,在阳间我的铭文造诣绝对算不低,但是要做到一千字里出错不到三个,还是比较难的。 茅小毛继续说到:“这判官选拔的三场测试,看似第一场最容易,其实是最难的,往往在第一场就要淘汰九成的人!” 我点了点头说到:“那确实应该得到重视,买一本铭文字典也是应该的,不过小弟囊中羞涩,不知道够不够买一本的。” 茅小毛哈哈大笑说到:“凌兄多虑了,我这里钱财不少,不要说买一本,百本都是够的。” “这多不意思啊,茅兄,还得让你破费。” “好了,别客气了,我告诉你,其实买本铭文字典根本花不了多少银子,一两银子足矣!” “这么便宜吗?”我惊讶的说到。 “凌兄,你有所不知,我这还是多说了,铭文字典当然要从鬼手里买的才最准确,最地道,而鬼是花不了银子的,他们需要冥币,而对于咱们阳人来说,冥币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茅小毛一仰头,灌了一杯酒下肚,继续说到:“至于冥币怎么弄,你可以去街上买!这一百多的外来户,总有那么几个商人,拿冥币来这里换银子,要知道这里冥币才是硬通货,大概一两银子能换百两冥币左右。” 饭罢,我出去寻找出售冥币的商贩,果然,在活人街还真有这么几个商人出售冥币,很快我便兑换到一百两冥币,去两界城东边的鬼市买到了一本铭文字典,还是最新版。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是苦读这本铭文字典了,比之前的日子好多了,之前除了跟茅小毛他们聊天就是跟他们喝酒,无聊至极。 虽然这是本字典,多少有些枯燥,但有事情干总比闲着好,不知不觉中时间也是过的飞快。 第九章阎罗天子驾临 有了这本铭文字典后,日子也觉得变快了,很快便到了七月十五日:盂兰盆节,这可是冥界的盛典,堪比阳间过春节。 七月十五这一天一到,空中的的血月格外的圆,而且好像散发的红色光芒也亮很多,整个两界城飘荡这凄美的歌声。 两界城此时已经鬼满为患了,要知道整个冥界的鬼想要返回阳间必须通过这里的,两界城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一天也是冥界判官选拔的第一场测试开始的一天,两界城府衙门口也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来参加阳判官选拔的,当然其中也有我。 至于茅小毛,则是去参加两界城西面的盂兰盆节法会,据说可以看到地藏王的虚影讲法,修行之人听法会对自身修为有所帮助的。 一声沉重悠扬的钟声响起,这预示着七月十五这一天正式到来,两界城门口的鬼魂也开始蜂蛹而出,去见他们朝思暮想的亲人们了。 咯吱~两界城府衙大门也打开了,走出来一队鬼差,有人也有鬼。 紧接着,那天报名时的判官又出现了,穿着红色长袍官服,胸前画着一个个云纹图案,图案里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冥字,头戴展翅乌沙帽,步履稳健,左手手拿红色生死簿,右手手拿纹龙长杆判官笔,看上去极其威严。 出来后,他好像一眼就看到了我,冲我点了点头,我也躬身施了一礼表示回应。 “我是本次冥界科举的监考官,五品阳判赵德,接下来,按照你们报名牌的序号依次排列,道法之人占右边,有缘人站左边。”赵德开口道。 很快,所有人分成了两队,其实我这一队就我自己一个人,也不能说两队。 很快我便成为所以参考人员中的焦点了。 “你看,他是有缘人,我都参加三年了,第一次看见有缘人参加冥界科举。” “对对,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我都参加六年了,我还听说以前的有缘人都会通过测试的,而且一定会被选中!” “是吗,这不相当于内定了嘛,据说今年的名额很少,看来今年又白来了!” “也不是,我听我父辈的人说,他见过有缘人落榜的。” .......... 说什么的也有,听的我脑袋都大了,但是他们说的一个核心就是,有缘人基本都会被选中,即使不是百分百选中,那么几率也是很大的。 现场多少还是有一点嘈杂的,阳判赵德眉头一皱,大声喝到:“肃静!” 现场明显嘈杂的声音减少了许多,考生们也陆续开始进入两界城府衙。 一进两界城府衙,放眼望去,正北面竟然是一片空地,什么都没有,而且很大,足足有几十亩。 东面是一座黑色的木质二层楼,通体黝黑,墙上屋檐上雕刻这各种恶鬼图案,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恶鬼,楼前牌匾上写着两界城正堂,原来这才是正堂,正堂不都是坐北朝南吗? 西面是一座黑色的木质一层楼,通体黝黑,只是占地面积比加大,大门紧闭,看不出里面是什么,门楼之上也没有什么牌匾,不知做什么用的。 中间呢就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之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地面是黑色砖铺成,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冥字,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大多数人都来参加了好几次了,对这场景都熟悉,只有少数我们几个跟乡巴佬进城一样,四处张望。 不一会儿,天空突然轰轰作响,远处飘来一朵巨大的黑色云彩,大到遮天蔽日,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袭来,紧接着又有一阵千军万马奔腾的气息,又有阵阵的鬼嘶狼嚎声,又有阵阵咆哮声。 这种压迫感,加上这种种声音,可给我吓一跳,这明显不是雨云啊,再说冥界也不下雨啊,很显然这肯定是冥界的哪位大人物来了。 阳判赵德一看此情此景,大声喊到:“跪!” 赵德喊完,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我也照样子跪了下去。 巨大的黑色云彩越来越近,直接落了下来,空地之中凭空出现了一座巨型宫殿。 宫殿同样是通体黝黑,宫殿很高,高耸的台阶仿佛一眼望不到边,宫殿前面不是什么铜狮子,而是两只地狱的双头恶犬,通体暗铜色,眼睛发着红光,巨大的獠牙,仿佛活了一般。 宫殿门窗和巨大的柱子全是用黑色沉香木所制,地面用的是黑色墨玉石铺铸,宫殿前面是两个巨大的铜香炉,香炉之上雕刻着地狱的场景,燃烧着灵犀香。 宫殿的屋顶使用黑色琉璃瓦片铺成,屋檐之上排列这九只恶鬼恶兽,只不过叫不上名字来。 整座宫殿看着气势恢宏但又压抑非常,宫殿四周站着的全是武装到牙齿的阴兵,阴兵盔甲乌黑锃亮,武器锋利反光,因为他们没有脚,再配上膝盖以下的黑色雾气,看上去凶猛异常。 宫殿门楼匾额呈长条状,上面盘着两条黑色纹龙,上面写着金色铭文大字:阎罗殿。 此时宫殿的十三扇黑沉木大门洞开,从里面缓缓的走出来许多判官,穿黑色冥字判官服的走在前面,穿蓝色冥字判官服的走在中军,穿红色冥字判官服的则走在最后,这些判官依次站在两侧。 而后是出来的是一大队仪仗,仪仗所用的颜色全部为黑色,有华盖五十四,执扇七十二,孔雀雉尾和凤鸾十六,幡十六,燾二十四,旗一百二十,旌十六,俨然是一副天子出行仪仗。 这些仪仗队和大大小小的判官,远比参加冥界科举的人要多多了,只是到现在还没看见阎罗王出来呢,虽然不是单独接见,但是第一次见十殿阎君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的。 看到此情此景,我瞬间明白了,这空地是供十殿阎君宫殿降临用的,上面的铭文显示阎罗殿,很显然,十殿阎君之五的阎罗王降临了。 阳判官赵德高声大呼:“恭迎阎罗王,吾王仙寿齐天,万载生威!” 此时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同时高声喊到:“恭迎阎罗王,吾王仙寿齐天,万载生威。” 话音刚落,从宫殿里走出一人,想来此人一定是阎罗王了。 第十章考场勾魂 阎罗王身高六尺有余,身材雄壮,白净面孔,双眼泛着红色光芒,头戴黑色十二垂珠冕旒,身穿黑色十二章天子服,脚穿黑色纹龙皂靴,手持玉笏,缓缓的从宫殿走出来。 旁边侍从连忙搬出一把墨玉雕刻而成的龙椅,阎罗王环视一周,而后坐在了上面。 “平身!”阎罗王并嘴唇并没有动,但是却发出了如震山般的声音,声音浑厚、粗犷,带着丝丝威严,让人无法抗拒。 “谢阎罗王!”众人众声齐呼,纷纷起身。 紧接着阎罗王有说到:“赵德,开始吧!” 阳判赵德躬身回答道:“是!” 而后赵德起身面朝我们,开口道:“此次冥界科举,由十殿阎君之阎罗王为主考官,各位请按照地上的号码站位。” 只见赵德大手一挥,地面的冥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间隔大概有2米的一排排数字,数字前面都有一个法字,都是血红色,当然还有一个比较特殊是缘壹,想来这个便是我的位置了。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赵德再次大手一挥,每人面前都出现了一张黑色长条桌和座椅,桌子之上文房四宝俱全。 阳判赵德说到:“今日进行第一试,铭文辩识,大家只需要把手中的文章翻译成铭文即可。” 而后阳判赵德又环视一圈,继续说到:“我知道你们基本人人都有法术傍身,但我提醒你们一下,不要妄想利用法术作弊,你们的法术在伟大的阎罗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若有违反,削寿十年!” 阳判赵德说完后,再次大手一挥,桌子上出现了一张写有千字的文章,这便是今日的考题。 这一切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在阳间好歹我也是参加了乡试、院试和会试的人。 接下来赵德又燃起了一柱香作为记时所用,大家便都开始忙忙碌碌的辩识。 我首先通体看了一遍文章,与其说是文章,还不如说是一篇流水文,毫无深意,而且很是简单,全是一些日常用语,甚至有些地方都不怎么通顺,这冥界的科举水分这么大吗?一个疑问涌上了心头。 其实,凌雷不知道的是,有缘人和道法之人的试题是不一样的,有缘人的试题只要是懂铭文的,稍微注意一点都可以通过。 但是道法之人的试题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实打实的晦涩难懂的文章,想要翻译成铭文,不仅要在用词用意上注意,还需要认真仔细,稍有不慎便会翻译错误。 很快我便翻译了一半,此时香也就燃烧了三分之一,时间还很充足,但是就在此时,阎罗王说话了。 “哼,敢在孤王面前班门弄斧,戏耍透视之法,藐视地府法规!胆大至极!”一声带着愤怒的威仪之声传来,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位考生的心灵。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有人作弊被逮住了,就是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考生,当着阎罗王的面也敢用法术作弊,当真作死啊。 要知道阎罗王相传在宋代临凡入世为官,一生刚正不阿,铁面无私,落在他手里,肯定如赵德所说,削他十年阳寿是跑不了了。 要知道现在的人能活到六十就已经是万幸了,有几个十年可以削的。 赵德这才发现作弊之人,也是很恼火,竟然首先被阎罗王发现,而不是自己,自己作为监考官,也是一种失职。 赵德凌空一抓,作弊之人直接飞了过去,跪倒在地上。 这人现在浑身颤抖,不断的磕头,跪求饶命。 可阎罗王连看都不看他一样,直接说到:“赵德,查,此人阳寿几何!” 赵德躬身回答到:“是!” 而后赵德翻开手中生死薄,生死簿一道红光打在了作弊人的身上,生死簿顿时出现几行文字。 赵德冲阎罗王躬身说到:“回禀阎罗王,此人名叫沈兵,师从青城山青淼真人,今年三十三岁,寿终于四十一岁,已无十年阳寿可削。” 阎罗王面无表情的说到:“罚恶司邢判官何在?” 在阎罗王两侧的官员之中,一身着黑色判官服,身高七尺,面相狰狞如恶鬼的阴判官出列,回答道:“回阎罗王,罚恶司邢常在!” “罚恶司邢判官,该当何判!” 罚恶司邢判官躬身说到:“回禀阎罗王,该判勾去剩余八年阳寿,地狱受苦两年,弥补所缺两年阳寿。” 这话一出,现场的人后背都飕飕的冒凉风,地狱受罪两年,这让很多有作弊想法而没有付诸于行动的人瞬间打消了念头。 其实冥界科举作弊这种事情并不多件,起码十几年遇不上一回,但是总有几个胆大的人想试试,后果嘛可想而知。 阎罗王听到罚恶司邢判官的话,点了点头,说到:“罚恶司邢判官判罚合理。” 而后又对空中喊到:“冥相陆判何在!” 刚说完,只见空中极速的飞来一股黑烟,黑烟落在宫殿前,是一名身着黑色判官服的阴判,此阴判,红面獠牙,胡须狰狞,身高只有五尺,但是他的判官服胸前的字并不是冥,而是陆,想来这便是陆判官了。 陆判跪在地上,说到:“回禀阎罗王,下官陆有德在。” 阎罗王继续说到:“陆判官,勾去青城山青淼真人弟子沈兵所有阳寿。” “是,下官遵命。” 陆判官左右两手虚空一抓,左手出现了一本厚厚的黑色生死簿,这才是真正的生死簿,可以改动生死的生死簿。 右手出现一只鬼头黑色长杆毛笔,此笔乃是勾魂笔,不同于一般的纹龙黑色判官笔,只有勾魂笔才可以改动生死簿的内容。 只见陆判官红眸双目一瞪,黑色的生死簿便自动翻开,而后拿着勾魂笔的大手一挥,一个红色的叉出现在了沈兵的名字上,这也预示着沈兵即将结束生命。 此时的沈兵早已瘫坐在地上,就像没了骨头一样,屎尿齐流,不断的哀嚎着饶命,作为修行者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地狱的凶恶。 阎罗王再次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随后继续说到:“地狱鬼将牛头何在!” 此时从地上冒出一股黑红色烟气,化身成一鬼,此鬼牛头人身,而且牛头是骷髅头,身高八丈,穿着黑色铠甲,左手拿双叉戟,右手提勾魂锁,跪在阎罗王面前。 “小将阿傍,叩见阎罗王。” 阎罗王手指范兵说到:“此人考场作弊,阳寿已经,勾此人魂魄至叫唤大地狱之诛心小狱受苦两年!” 牛头阿傍躬身答到:“遵王令!” 只见牛头阿傍浑身黑气翻滚,手中勾魂锁红光闪烁,往沈兵身上一掷,瞬间便把沈兵的魂魄勾了出来,勾魂锁的弯尖钩钩住了沈兵魂魄的琵琶骨。 疼得沈兵魂魄阵阵哀嚎,黑无常与沈兵化为一阵黑烟没入了地下,再无踪影。 其实本来这种事用不到鬼将牛头出马的,牛马二将手下随便一个地狱鬼兵都能做到,但是审案的是阎罗王,不是判官,所以只能是他出场,再说阎罗王可是点名牛头的。 这只是考试的一个小插曲,虽然这个小插曲过为震撼了,但铭文辩识的测试还在继续。 第十一章修习法术 经过刚才沈兵作弊被勾魂后,考场上仿佛安静了许多,感觉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声响一样,其实这也更是提醒了这些修法之人,莫要仪仗法术自欺欺人。 很快,我便翻译完整篇文章,时间还有三分之一,做的算是比较快了。 记时的香燃烧的很快,现在已经烧完了,第一场测试也已经结束。 “各位,时间到!”赵德一边说一边大手一挥,考生面前的试卷便都飞了过去了。 阳判赵德转身,躬身向阎罗王行礼,说到:“启禀阎罗王,考卷已收齐,恭请阎罗王御览!” “呈上来!”阎罗王说到。 阳判赵德双手手捧试卷,往前一掷,试卷便飞向阎罗王,阎罗王单手一招,所有试卷便排成了三排悬在空中。 阎罗王红色双眸一瞪,射出数十道红光,直射所有试卷而去,不一会儿,其中大概八成以上的试卷便自动燃烧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阎罗王大手一挥,所有未被焚烧的试卷又回到了赵德手上,而后说到:“赵德,宣布吧!” 阎罗王说完,便起身走进宫殿之中,身后的仪仗和大小判官也都依次进入。 其实阎罗王刚出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这宫殿虽大,但是这么多人都进去,有必要吗,不感觉拥挤吗? 阳判赵德躬身目送阎罗王,直到宫门再次关闭,赵德才起身,转头朝向我们。 “此次参加冥界科举有缘人一人,通过一人,道法之人六十四人,通过十二人!冥榜已经出现在府衙门口,各位考试有序退出。”赵德说完,手中试卷化为一道红光飞往府外。 来到府外,便看到了冥榜,冥榜与皇榜一样,只不过使用黑色丝绸布,红色铭文书写,榜上有一个大大的冥字,还有一朵黑色花。 我这越看越像灵堂的布置,上面第一个名字便是我,总觉得怪怪的。 “有缘人凌雷,何在!”此时,从衙门出来一名鬼差,大声喊到。 我走过去,躬身行礼,说到:“学生凌雷,在!”既然参加了冥界科举,按照阳间科举的规矩,我应该自称学生的。 “这是第二场测试所需修炼的法术,十五日之后,八月初一参加第二场测试!”说完便把一个羊皮卷轴塞到了我的手中。 此法术卷轴为羊皮所制,卷轴外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黑色铭文的冥字。 第一场测试已经通过,第二场测试的卷轴也已经到手,我也返回活人街客栈。 “凌兄,凌兄,怎么样,第一场没什么问题吧!”茅小毛看到我来,大老远便喊到! 我走到茅小毛的餐桌前,坐下,先饮了一杯酒:“茅兄,通过了,你看这是,第二场所需修习的法术卷轴。”我拿出卷轴房子桌子。 “我可不看,这卷轴可是认主的,我可打不开,你需要拿你的报名牌子放在卷轴是方可打开。”茅小毛把卷轴又塞回了我的手中。 然后继续说到:“再说你这法术,都是些基本得法术,对我来说无用,只有会些道法的人,都不稀罕的,我看你还是早早的回屋闭关吧,虽然法术简单,但是想在十五日之内全部掌握也是很难的。” “茅兄还有一点,每次的主考官都是十殿阎君吗?而且今天还有人作弊,被阎罗王勾了阳寿,罚去地狱受罪两年。” “还有作弊的,这在阎罗王面前作弊真的是作死啊,阎罗王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其实每次冥界科举,主考官基本都是当年驻守两界城的阎君,不过也有例外。” 茅小毛一仰头,一杯酒下肚,继续说到:“代天巡狩阴阳两界的天师钟馗,阴间正神孟婆有时候也会当主考官的。” “还有,茅兄,十殿阎君不是轮流驻守两界城吗,怎么今年阎罗王带着阎罗殿飞来的,好像不是一直在两界城。” “凌兄有所不知,十殿阎君都很忙的,驻守两界城也只在初一和十五这两天,而且十殿阎君的宫殿里面其实是一座城,都是随阎君到哪而到哪的,并且这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器,据说整个地狱就是靠十殿阎君的十座宫殿镇守的。” “原来如此,茅兄,不知你今天去参加法会可有收获?” “还好还好,算是有点收获,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喝酒!” .........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回到房间,我拿出法术卷轴和报名令牌,报名令牌一接触到羊皮卷轴,卷轴便黑光大放,自动打开。 一道黑色光芒直射双眉之间,卷轴也化为灰烬了,此刻我脑中多出了许许多多东西。 一时间之间,脑袋里多出了这么许多东西,脑袋嗡嗡的,甚是头晕。 我盘坐床上,梳理思绪,把脑袋里的东西梳理了一遍,大概分为两部分,第一便是开阴眼,阳人开了阴眼,便拥有阴阳眼了,虽是都可以看到鬼魂。 第二便是五行遁术,分别是金遁术、木遁术、水遁术、火遁术、土遁术,这五种遁术都是逃命的法术,通过接触金、木、水、火、土五种质地的东西,往外逃走,最远可逃离三百里,只是每天每种遁术只能用一次。 首先我先修习的辩识开阴眼,开阴眼比较简单,卷轴上说,在女娲造人时,人是有第三只眼的,可以看见阴物,毕竟阴阳有别,这给原始人类造成了许多不变。 后来女娲便施展大神通,遮住了第三只眼,有需要的人通过修习可重新打开,只不过,阴眼跟阴物一样,都是看不见的。 阴眼的修习很简单,按照卷轴的上的方法,修习了两天便开了阴眼,从此时候便可沟通阴阳了。 接下来便是比较难啃的五行遁术了,据茅小毛说,五行遁术属于基础法术,刚开始学法术都是首先学五行遁术。 因为五行遁术比较好学,而且非常实用,有保命的作用,所以首先需要学五行遁术。 五行遁术的修习,并不算很顺利,知道第二场测试的前夜才完成修习,这样算来,我也是略懂法术是人了。 第十二章阳判凌雷 很快八月初一这一天便到来,两界城府衙门前的人明显比七月十五那天少了很多。 那天第一场测试淘汰了八成的人,很多人回去之后不管是通过的还是未通过的都酩酊大醉了一场了。 我也是感叹,有些人参加冥界科举近十载,可依然没有考上,这与人间那些每三年赶考一次的举人、贡生有什么区别呢。 第二场测试对于我来说应该是比较轻松的,但是对于道法之人,可是相互比斗,淘汰一半的人,可以说第二场测试颇为残酷。 其实,第一场和第二场测试只要通过,第三次测试基本也都能通过,很少有人会通不过第三场测试,这也是茅小毛告诉我的。 不多时,府衙大门打开,阳判赵德走出来,面无表情的说到:“请通过第一场测试的考生入场!” 进入府衙后,所有人分列两侧,我自己站在左边,其余的人站在右边。 阳判赵德大手一挥,府中大大的冥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四方大擂台,擂台中央是一个红色铭文的冥字。 阎罗王的登场方式与第一场测试一样,很拉风。 “有缘人凌雷,请到擂台中央。”阳判赵德说到。 我深吸一口气,走向擂台,看着对面巨大的宫殿和宫殿前的阎罗王一行人。 阳判赵德双眸红光射来,直逼我的双眉之间,我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随后说到:“有缘人凌雷,阴眼已开,测试五行遁术。” 判官赵德大手一挥,在擂台中出现了铁块、小树、一盆水、火把和一捧土,在擂台的另一半同样也有着五种东西。 其实很简单,用这金木水火土五种类型的物品展现一下五行遁术就好了。 心念一动,五行遁术施展开来,很快便完成了测试,在场的人无不唏嘘,相比于我,他们的第二场测试可是要难的多,而且还有许多不定的因素。 “有缘人凌雷通过测试,请于八月十五来参加第三场测试,现在请立场,请道法之人上去抽签比试。”赵德说着,府衙的门便被鬼差打开了。 这是让我走,不让我看了?这第二场测试也太草率了,我刚进来连半个时辰都没有,算了还是回去吧,第三场测试想来也不是很难。 回到客栈后,接下来的日子便与茅小毛谈天说地,整日喝酒度日,过的很是潇洒。 八月十五,这一天在阳间可是中秋节,代表着团圆,这看不出日头的冥界,天天都是圆圆的血月,现在想来还真是有点想念人间的日子,不过好在还有不到一个月便可以出去了。 今天是第三场测试,茅小毛也没参加过第三场测试,他都是第一场测试被淘汰的,他也只是听别人说起的。 第三场测试为判阴案,这也算是坐堂当一次老爷了,虽然是判鬼,但好歹也过把当官的瘾了。 这次来到府衙的人更少了,就十几个人,其中我们参加第三场测试的人只有七人。 我们进入其中,考试的场地早已布置妥当,这判阴案怎么跟第一场测试一样,还有书桌和文房四宝啊。 “各位,请按照桌子上给出的案卷,写出你们判罚的结果!”赵德说到。 第三场测试想想不到的简单,可以说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会判罚的。 审阅的方式如同第一场测试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我们七位全部通过。 “今日测试七位全部通过,各位同僚,上前来,拜见阎罗王,授受官职!”赵德满脸微笑的说到。 我们七位同时上前,作揖跪地,同声喊到:“下官参拜阎罗王,吾王仙寿齐天,万载生威!” “平身!”阎罗王说完大手一挥,七道红光射向我们七人,一瞬间,我们七人的着装发生了变化。 我们现在穿上了跟赵德一样的衣服,红色判官长袍,胸前的冥字显得格外显眼,头上带的是展翅乌纱帽,每个人看上去都像一个十足的判官。 阎罗王看了看我们,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一道红光射向赵德,赵德手中多了七卷冥旨,随后阳判赵德说到:“有缘人凌雷上前听封!” 我向前走了三步,跪在地上,说到:“臣凌雷,听封!” 阳判赵德说到:“奉,十殿阎君之阎罗王冥旨,曰,有缘人凌雷冥界恩科成绩优异,加之天资聪颖、善根深种,特封杭州城七品阳判,赐五雷法、游畅术、七品判官令、七品阳判生死薄、七品纹龙长杆判官笔,择日上任,钦此!” 阳判赵德说完,手中冥旨散开一掷,冥旨脱手便飞向我来,瞬间化入我的体内,同时手里也出现了生死簿、判官笔和判官令,脑袋里也瞬间出现了五雷法和游畅术,并且瞬间习得,这就是有缘人的法术赐予。 随后阳判赵德一一宣读冥旨,在场之人,人人授予七品判官之职,随后阎罗王立场。 “各位同僚,今年空缺十位,入选七位,实属有幸,但各位一定要在任上尽职尽责,且不可嬉戏怠慢!” “谨遵赵判提醒!”我们同声说到。 阳判赵德点了点头,继续说到:“还有九月初九一到,你们必须早日赶到所属地界上任,先到属地城隍庙找当地城隍,一应事宜当地城隍会有交代。” 在作了简单介绍后,我们便各自散去,手中的判官令乃是一种法器,可以击敌,也是一种身份象征,可以来往于阴阳两界。 判官令是一枚上宽下窄上面雕有黑色纹龙的令牌,正面写着一个铭文的红色“令”字,后面有我的名字。 至于生死簿与阳判赵德手里没什么区别,可验看鬼魂信息,并且可节制鬼魂,判官笔乃是一种厉害的攻击法器,如遇厉鬼或怨鬼等凶恶的阴物,配合生死簿可谓无往而不利。 至于五雷法,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法术,可引动天雷降世,可破除一切邪祟阴物。 最后便是便是游畅术,这是一种上天入地的法术,可飞天、遁地、潜水,可以说天地之间基本都不能阻挡我的脚步了。 接下来我便返回客栈,等待九月初九出山日的到来。 第十三章走马上任 身穿判官服返回客栈的时候,路过的鬼看到我,都生出一丝敬畏的表情,路过的人都有一种羡慕的眼光或是嫉妒的眼光。 “凌兄,恭喜你,不,现在该叫判官大人了!”刚进客栈,茅小毛便大声喊到。 此时我也成为了这小客栈的焦点,都连声道贺,我也一一回应。 “茅兄,不要取笑我了!” “哪是取笑,真心恭喜,你被分到了哪里?” “茅兄,我被分到了杭州城,九月初九一到,我必须马上走马上人,怎么样茅兄,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杭州玩玩啊!” “好啊,凌兄,杭州是大城,况且醉西湖的美景,我也是向往,正好没法回茅山,且随你去玩一玩!” “好,茅兄!” ....... 接下来的日子,我与茅小毛在探讨法术中度过,其实说探讨,大多数是茅小毛在教,茅小毛也只教一些道法之人都懂得的基础法术,茅小毛说茅山法术不可外传,除非拜他为师。 这让我一阵尴尬,不过还好,这些基础法术比较庞大,而且多为实用,虽然威力不见得大,但是很好用。 比如控物术、收纳术等,一个是隔空操控物品,一个是将随身物品收纳进体内,都很方便实用。 很快九月初九这一天便到了,这一天基本在活人街的外来人口都会出去。 我跟茅小毛出城后,直奔两界山外。 一出两界山,此时正是清晨时分,太阳刚刚升起,茅小毛说到:“凌兄,终于看见太阳了,你现在也学了法术,咱们不如用法术赶路,这样也快点,正好你也多练习练习。” “好,茅兄,让我看看你们茅山的御风咒赶路厉害,还是我们冥界的游畅术更胜一筹!” 御风咒不同于游畅术,游畅术可飞可赶路,也可以潜海,比较全能,而茅山的御风咒则只能赶路,飞翔和潜海另有法术。 “好!茅兄看我御风咒!” 茅小毛双手掐决,口中念叨:“天法清清,地法灵灵,神风速来,御风而去,吾奉三茅真君,急急如律令!” 茅小毛话语声刚落,只见茅小毛周身生风,茅小毛大步一跃,跨出去百丈有余,没多长时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到茅小毛远去,我也准备施展游畅术追赶上去。 我双手掐诀,口中念叨:“冥冥如阴,阴阴如冥,游历三界,畅通无阻,行走如风,吾奉十殿阎君,急急如律令!” 只见我浑身黑气缭绕,黑气涌动带着我极速前进,顷刻间便跑出百丈,朝着茅小毛的方向赶去。 我们的行进速度极快,不消三日,我们便已赶到了杭州城。 杭州城极其庞大,城墙高约十丈有余,城墙之上站着穿戴铮亮盔甲的士兵,城门前护城河环绕,走过城门吊桥,便是高大的城门,朱红色的城门,显得极其厚重。 门口站着一队士兵,维护进城秩序,我与茅小毛不入城中,城中街道宽广,车水马龙,两边街道楼宇高大,叫卖声不绝于耳,一副盛世景色。 “茅兄,你看着杭州城,真是繁华啊,我看丝毫不比京城差啊!” “是啊,我是第一次到这种大城,看的我眼都花了!” 我们两个边走边看,边玩边吃,就像两个刚进城的乡巴佬,杭州的龙井虾仁、西湖醋鱼、干炸铃铛、葱包烩,撑的我们都要走不动了。 “茅兄,天要黑了,我们赶快去找城隍庙吧,先找个安居的地方。” “好,杭州城的城隍庙应该在东南边,东南边阴灵气汇聚,想必你也感受到了,往那边走应该能找到。” 我们很快便到了城隍庙,城隍庙不大,只有一个正殿和一个小院子,院中的香炉从香头来看,香火也不算很旺盛。 走进正堂,堂中是一座泥塑的城隍老爷塑像,长条供案前供奉这花、果,前面是功德箱和跪垫,其余别的都没有了。 我大手一招,判官令出现在了手中,大声喊到:“新任杭州城七品阳判凌雷,拜会杭州城城隍大人!” 刚说完,城隍老爷的泥塑便发出了一阵黑光,划出了三个人,不对应该是鬼,因为城隍老爷也属于冥界的官,只是在人间而已。 人寿终命丧以后,都需要在城隍庙中报到,随后由城隍庙的鬼差押往两界城,再由两界城的鬼差押往地府受审。 城隍庙相当于是一个中转的地方,而厉鬼、怨鬼、冤鬼等不愿意前去或冤情或有心愿不愿意前往冥界的,都是由我这种阳判管理,因为可能事涉活人,所以活人出面也比较方便。 杭州城的城隍,身材高大,一脸正气,穿着阳间的七品官服,派头十足,身边跟着一名鬼师爷,身材中等,一脸书生相。 城隍在看到我手中的判官令后,拱手作揖说到:“凌判官,在下杭州城城隍薛兴,这位是城隍庙师爷韩东,不知这位可是判官府的师爷?” 我也拱手作揖,表示敬意,说到:“薛城隍、韩师爷,有礼了!这位是茅山天弘真人的徒弟茅小毛,并不是判官府的师爷,在下出来乍到,还望薛城隍多多提点。” 薛城隍哈哈一笑说到:“凌判官客气了,以后我们同在一地,还需相互扶持才是!” .............. 经过一番寒暄之后,薛城隍大概给我们介绍了一些情况。 杭州城的判官府在东城四街三巷甲字号,从外表看与普通民宅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在地底设有冥堂,供夜晚判官审案。 七品阳判的俸禄为每月十两纹银,一年发放一次,由城隍庙派发,我也领到了一年的俸禄,银子在目前来说还是比较需要的,因为身上的盘缠还有不到一两银子了。 另外,判官府,还配有鬼差十六名,可供判官差使,当然这些人的饭食也得判官解决,不过好在鬼差们不吃饭,只吃香烛,香烛还是比较便宜的。 在和薛城隍分别后,我与茅小毛便赶往判官府,现在俸禄也领了,落脚之地也有了想,接下来便是写一封信给家乡,告知自己平安,省的乡亲们担心。 第十四章杭州城判官府 离开城隍庙,我和茅小毛很快便到了东城四街三巷甲子号,从外表看是一座还算不错的民宅。 宅子是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建筑风格,宅子以木质结构为主,一、二层厅堂式,住宅布局为穿堂、天井、院落。构造为瓦顶、空斗墙、观音兜山脊,砖瓦为灰色,墙体为白色,大门为原木颜色,门上带有两个的黑油铁制门环,门楣上有四根突出的原木柱子,这叫叫户对,大门前还有两个雕花的箱型石墩,这叫门当。 这所宅子建造的规格不算低,勉强算的上大户,而且根据我现在举人的身份,使用这些也不算僭越,其实现在的人,只有有钱,都不用有权,就算僭越一点也没人管的,当然这不能僭越到皇家头上,这是禁忌。 门口的匾额一看就是新换上的,写着凌宅,第一次看到这种江南的建筑风格,有别与北方粗、犷豪迈的感觉,而这里是细腻、柔顺的感觉,很不一样。 “凌兄,你看,这宅子的门匾已经换成凌宅了,这江南的房子就是好看,总感觉像含苞待放的少女!” “茅兄,还含苞待放的少女,我看你是思春了吧?你们茅山道士可以思春吗?” 茅小毛满脸黑线的看着我,说到:“我们茅山道院是正一派的道教,我这种可以成亲,而且我现在只能算半个道士!” “好了好了,茅兄,咱们进去吧,赶了几天路,你不累吗?” 茅小毛瞅了我一样,推开门便进去了! 进门之后,一名老者听到响动出来,这名老者头发花白,身材佝偻,身穿麻布粗衣,拄着一根木头拐杖,朝我们走来。 “二位,谁是凌判官?” 其实薛城隍他们早就知道我了,冥界下达的文书通令通过冥燕传达,比我早到两天,所以他们都已知晓。 我单手隔空一抓,手中便出现了判官令,随后说到:“我就是新任的杭州城阳判凌雷!” 老者一看判官令,俯身跪下,口中说到:“小的判官府看守王夭寿,拜见判官大人!” 我连忙扶起他来,示意他无须多礼,虽然他年纪大些,但是毕竟我有官身,这一拜还是受的起的。 “这位是新人判官府的师爷吧!”老者王夭寿看了看茅小毛说到。 “不是,他是茅山天弘真人弟子茅小毛,是我的朋友!你们怎么都这么问,刚才薛城隍也是如此以为的。”其实我也很纳闷,为什么都把茅小毛当做我的师爷。 “大人,一般新任判官大人都会跟师爷一起来,您现在还没有师爷?” “的确没有,你在这里多少年了!” “小的,从六岁边在这里了,已经度过了一个甲子了!” 我与茅小毛都很是惊讶,一辈子都在这里,肯定有故事。 随后,王夭寿说到:“小的本名王喜,父亲乃是苏杭府阳判的师爷,小的命中为夭折之命,活不过十岁,父亲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求当时的苏杭府阳判辛大人,辛大人求了当时去求的转轮王,转轮王慈悲,命我在此看守一个甲子,不可娶妻生子,不可离开杭州城,便可以多活一个甲子。” “你不觉得可惜吗,这不是活受罪吗,跟做大狱有什么区别?”茅小毛强先说到。 “这位公子说笑了,小的得以给家中二老送终已经是转轮王慈悲了,何来可惜。”王夭寿笑了笑说到。 “那你想没想过放弃,还不如早早投胎来的合算。”我问到王夭寿。 “大人初为判官,很多事还来不及了解,像我这种夭寿之人,前世莫不是仰仗道法作恶多端之人,命终以后又不仰仗道法,不肯前往地狱受罪,便被制住强行投胎,命中几岁而夭,道法全无,再回来受罪!” 王夭寿继续说到:“转轮王慈悲,命我看守一个甲子,换我地狱之苦,我又何来的不愿意之说呢!” “你说你在这里一个甲子了,那是不是........” “蒙大人挂心,小的今年腊月初八便到了甲子之期,小的也将寿终,到时还望大人多多照顾。” 听到王夭寿的话,我也是暗自叹了口气,说到:“王看守,安排房间,我和茅兄先住下。” “是,大人,您还需要给我些银子,我在这里还兼着照顾大人衣食住行的责任,小的只吃素,所以小的很好养活。” “正好,我与茅小毛也不常食荤,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先拿着,不够在问我要!”我掏出二十两银子塞到了王夭寿手里。 接下来便是去地下,看一看真正的杭州城判官府。 来到庭院中央,我与茅小毛施展遁地术遁入地下,来到了真正的判官府,为了防止一般活人进来,所以只有会法术的人才可以借助遁地术进入。 整个杭州城判官府建造的比一般县衙都要大,判官府整体黝黑,无论是砖瓦墙面,还是大门,全是黑色,门楣之上的牌匾写着杭州城判官府,户对之上挂着四个灯笼,灯笼燃烧着红色火焰,灯罩之上写着大大的冥字。 门前还有个鸣冤鼓,与阳间的官府设置一样,门口有两个鬼差当值。 我没有多说,双手划过衣服,红色判官服瞬间换好,单手一抓,判官令出现在手中。 直奔门前,说到:“我是新任杭州城阳判凌雷!” 门口两个鬼差看到我的行头和手中令牌,连忙跪在地上,说到:“参见判官大人,小的这就进去通报,让所有人出来迎接大人。” “不用那么麻烦,我直接进去就好。” 我与茅小毛径直走了进去,判官府的设置跟两界城府衙基本一样,中间场地依然是一个大大的冥字,不同的是,杭州城判官府的正堂在北面,东面和西面是两个长排屋。 东面的长排屋还正常,从外表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西面的长排屋贴满了符咒,茅小毛说,这是三清镇鬼符。想来这西面的屋子便是充当人间牢狱的地方了。 第十五章升堂判阴 判官府正堂,便是判官平时都在断阴案的地方,正堂门外挂的匾额写着:杭州阴堂,两侧写着一副对联:欺天欺地难欺己,判阴判阳难判心。 一进正堂,正堂的布置跟人间府衙的正堂布置基本一样,两侧早已有站班的鬼差,与人间不同的是,鬼差们人人手拿勾魂锁,并不是杀威棒。 正堂北面的墙上画着地狱的场景,滚烫如热汤的红色海水,里面有挣扎的万千鬼魂,还有海中追逐的恶鬼、天空手拿钢叉的夜叉,此画看上去极其恐怖。 在此画上方有一块牌匾,写着苦海无边,与下方的画正好呼应,下方的画便是传说中地狱外围的苦海。 前面便是桌椅,供判官使用,此时杭州城判官府内的十六名鬼差已经都来到了正堂,齐声跪地喊到:“拜见判官大人!” 我单手一抬,说到:“平身吧,勿需多礼,接下来的日子还需各位鼎力相助,判好阴案。” “小的遵命!”众鬼差齐声喊到。 “好了,你们各司其命吧!”我示意众鬼差可以下去了。 “茅兄,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算是正式上任了,酉时三刻已到,我还得继续值守。”我顺势坐在了正堂之上,开始了第一天的判官生涯。 因为鬼魂都是夜间活动,白天隐匿,所以判官府都是酉时三刻开府。 “凌兄,我等修道者睡不睡的都一样,再说,我觉得很新鲜,让我在这里悄悄,看看你这大老爷升堂判案。” 茅小毛在正堂一侧找了一个板凳坐了下来,暂时没有什么事情,我也在闭目养神。 大概戌时三刻时分,门外鸣冤鼓便隆隆响起,我睁开眼,知道这是来申冤的了。 “升堂!”我正襟危坐,大声喊到! 站堂的十二位鬼差,也列队站好,齐声大喊到:“凌判官升堂,鸣鼓者上堂!” 鸣鼓者是一个年轻女子,大概只有十七八岁,阳间的鬼不同于阴间的鬼,并不是长筒白衣,而是穿着死前最后一件衣服。 此鬼穿着鲜红的舞娘衣衫,想来活着的时候应该是风月场所之人,身材窈窕,面容妖媚,看上去有股狐媚的劲。 此鬼进入正堂,跪倒在地,大声呼喊:“大人,奴家冤枉,死的可怜!望大人为奴家做主!” “冤从何来!从实道来!”我缓缓说到。 “说!”众鬼差齐声喝道。 “奴家名叫小莲香,年芳十七,是杭州潇湘馆的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十日前杭州知府黄新的大公子黄昌文花纹银四百两为奴家赎身,嫁与他为妾,奴家本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可谁成想却害了奴家性命。”这位叫小莲香的小鬼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听到这里我以为这应该是一个打杀小妾的案子,因为在这个年代小妾属于物品,可以随意交换,甚至有些有权有势的人打杀小妾,官服也是不管的,可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意识到没有这么简单。 小莲香边哭边说:“由于奴家依然是清白之身,奴家的夫君对奴家百般呵护,过了几日神仙日子,但在昨晚午夜时分,奴家突然身死,魂魄遭到恶鬼追杀,要不是奴家活着的时候背诵过佛经,用背诵的佛经惊退恶鬼,恐怕现在也无法来此申冤了!” 突然身死,这么离奇呢,一般人死之后鬼魂都会感知到自己正在的死因,但从她的话来听,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我开口问到:“你可知自己死因?为何人所害?” “奴家不知,奴家无法感知自己死因,也不知道什么人害了奴家的性命,但奴家肯定是死于非命。” 我惊讶的说到:“也就是说你连冤从也来都不知道是吗?也不知道状告何人?” 小莲香不哭了,尴尬的说到:“是,还望大人怜悯!” “好了,三日内,本官会给你答复的,你先下去吧!” “谢大人,谢大人!” ......... 一晚无事,第二日清晨,我与茅小毛从地下遁出来,王夭寿早已做好饭食,我俩草草用过早饭。 “凌兄,你真打算给小莲香查清楚他的死因?” “茅兄,有何不妥呢?” “凌兄,小莲香是个清倌人,一个贱籍,她是在夫家亡命的,就算夫家打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没必要亲自去查吧,派个鬼差了解下情况便可以了!” “茅兄,此言差矣,冥界鬼魂并无高低贵贱,我既为判官,自然要尽忠职守,有冤必诉,而且你没听说他死后魂魄被恶鬼所追杀吗,恶鬼是决不允许出现在阳间的,每位判官对恶鬼必须格杀或押解到地府,我职责所在!” “凌兄,没想到你初为判官便如此尽责,对一贱籍女子还如此上心!” “茅兄,无论如何这是一条命啊,我查过生死簿,小莲香确死于非命,他本寿终五十二岁,又非自杀,阳间之鬼的形象为死时形象,你看他穿戴整齐,身上无伤,但却有横死之人的怨气在身,其中必有蹊跷!” “那凌兄你想从何查起呢?” “我阳间身份为举人,举人迁居至此,得去杭州府登记,顺便拜访一下知府大人,以此接近知府的大公子黄昌文!” 我跟茅小毛稍事休息了一下,便赶往杭州府,杭州府府衙在北面,杭州县县衙在东边,离握住的地方很近。 我出示了朝廷颁发的证明举人功名的文书,一切迁居的手续办理的很顺利,可提出拜访知府大人的时候,却得知知府大人并不在杭州城,但却获得了一个有用的消息。 是关于黄昌文的,黄昌文年纪二十,据说长相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肤白面净,在杭州城有赛潘安的美称。 而且此人文采斐然,在十六岁那年便已高中举人,还在国子监读了两年书,在苏杭之地可以说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大才子。 虽说才子爱佳人,但是如果爱多了,就是个浪荡子了!这个黄昌文就是个浪荡子,整日混迹青楼雅馆,迷的那些清倌人是神魂颠倒。 此时他便在惜香楼吟诗作对,风流快活呢,我与茅小毛觉得去惜香楼会一会他。 第十六章黄昌文 惜香楼在杭州城南的花柳巷,花柳巷勾栏瓦舍聚集,这惜香楼是有名的青楼,里面的清倌人也比较多。 这个黄昌文大清早就在青楼,想必昨天一晚未归,小莲香刚死,这就寻花问柳,虽然小莲香是青楼出身的妾,但是这黄昌文也太不是东西了。 大清早的花柳巷还是比较清净的,一般这里晚上才会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很快我跟茅小毛便来到了惜香楼,惜香楼在花柳巷算是比较大的,门楼六米由于,整体建筑全部由木质构成,楼上挂着红绿色的布绸,站着楼下边有阵阵女人的香味飘来。 “茅兄,怎么样,香吧,今天咱俩当一回大爷,也进去喝喝花酒!” “凌兄走着!” 一进惜香楼的门,眼前便是一座大舞台,红毯铺地,红花悬顶,四周都是看台,二楼以上都是雅间。 此时人并不多,只有几个青楼仆役在打扫卫生,至于青楼里的清倌人和红倌人,一个也没看见。 其中一个撒扫的扑役看见我俩进来,大声喊到:“王妈妈,来客了,来客了!” “哟,这么早就有客来啊,我看看哪位大爷如此心急,大早上就来了。”还没见到这位王妈妈的人,便听到她那鸭子嗓音。 王妈妈从侧堂出来,一个足足有二百斤,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大圆球,这位王妈妈要是趴下跟那个猪没啥两样,实在太胖大了! “王妈妈,这是十两纹银,叫你们这的头牌小香香,来给我们哥俩弹奏一曲,顺便上俩好菜!”我还没等说话,茅小毛便掏出一锭十两的纹银塞到了王妈妈手中。 “茅兄,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头牌叫小香香啊?”我小声地跟茅小毛说到。 茅小毛顺手指了指墙上的牌子,第一行只有一个木质纹花牌子,上面的名字便是小香香。 “原来头牌的说法来自这里!”我自言自语的说到。 “哟,这位大爷一看就是风月场的老手,小香香还未起身,两位大爷先楼上雅间请,一会小香香便来,不知两位大爷怎么称呼?”王妈妈边说边擦了擦银子,一把揣到了怀里。 “我姓茅,我这位兄弟姓凌!”茅小毛哈哈一笑说到。 “茅大爷、凌大爷,二楼甲子号惜香厅有请!”王妈妈说到。 此时来了一个仆役示意我们跟他走。 “茅兄,你这熟门熟路的,怎么回事?难道你.....”我一脸鄙夷的脸色说到。 “凌兄想多了,我在茅山学艺的时候,曾经入过人间的鬼市,帮过一个鬼妓,所以略懂、略懂。”茅小毛尴尬的说到。 还没来得及再鄙夷一下茅小毛,就有几个仆役端着一些菜肴进来了。 丰美的菜肴上桌,茅小毛看都不看我一眼,拿起筷子就吃。 “凌兄,你也吃啊,不饿吗?”茅小毛边吃边说,嘴里的菜都喷出来了。 看得我是满脸黑线啊,算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 不一会儿,小香香来了,小香香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年芳二八,及笄之年,如花美眷,身材娇小,皮肤玲珑剔透,杏花眼,柳叶眉,樱桃小嘴,看上去很是惹人怜爱。 “奴家小香香,见过二位公子!”小香香施了一礼说到。 “好了好了,你先随便弹一首曲子,等我们哥俩吃完再说!”茅小毛满嘴的饭菜说到,看上去很滑稽。 小香香低声说到:“又是俩土豹子,来青楼哪有光吃饭的,扫兴!”话是这么说,但是小香香还是开始弹奏了一曲。 茅小毛是吃的一包劲,我吃了两口,是没他那么好的胃口,还是先找到黄昌文吧。 “姑娘,这是二两银子,跟你打听一个人,知府大人的公子黄昌文可在?”我掏出一锭二两的银子放倒桌子上说到。 小香香一看银子太小,一脸鄙夷,但还是走过来收了起来,鄙夷的说到:“原来二位是来找黄公子的,又是俩走后门的,黄公子在三楼东边第一间房里。” “谢姑娘!茅兄你先吃,我先去看看!”我说到。 “别忙活了,黄公子要午时才会起身的。”小香香看我的眼神更加鄙夷了,完全把我当做一个走后门的人了。 一上午很快过去了,小香香弹了一上午的曲子,早就不耐烦了,我与茅小毛也是等的无聊。 只听门外的声音:“黄公子,您睡得可香?” 我们俩一溜烟就出去了,只听后面的小香香憎怨的说我们俩神经病。 放眼望去,看到了三楼走廊上的黄文昌,黄文昌身高一米八有余,身材笔直修长,粉面桃花,一对丹凤眼看上去有点妩媚,薄薄的嘴唇,嘴角自然上扬,若穿上女装,绝对的大美女。 “茅兄,可见过如此女人的男人?” “凌兄,我也是长见识了,如此长相的鬼都没有!” 不对,这黄昌文身上有邪气! “凌兄你可感知到了?”茅小毛突然凝重的望向我。 “有邪气,这黄昌文绝对不是普通人,很有可能会邪法!” “凌兄,我这里两粒息功丹,是平时无趣时炼制,作用是可以掩去我们的身上的法力波动,这样接近黄文昌的时候他便不会有所怀疑!” “好,还是茅兄想的周到!”我抓过一粒息功丹放入嘴中。 我俩迎头走向黄昌文,我开口向黄昌文说到:“可是黄昌文黄兄?” 黄昌文疑问到:“我是,二位是?” 我开口道:“黄兄,我叫凌雷,这位是我的兄弟茅小毛,我是万历四十六的陕西举人,刚刚迁居至此,听闻黄公子风流倜傥,文采斐然,特此前来拜会。”我顺手拿出举人文书。 黄昌文看后,哈哈一笑说到:“原来是凌兄和茅兄,失敬失敬。” .......... 接下来我们攀谈了一下午,毕竟人间举人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黄昌文从谈吐来看确实文采斐然,而且我们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小莲香还活着! 这就奇怪了,小莲香还活着的话,那昨夜来的冤魂是谁,昨夜来的冤魂缺为小莲香,那活着的又是谁。 为了弄清楚这些,我们相约明日黄昏时分去知府府赏月吟诗,并且黄文昌说小莲香会亲自献舞,正是时机。 第十七章消失的冤魂 白天会了会黄昌文,他身上的邪气甚是可疑,但是通过我和茅小毛初步探查,黄昌文并不是险恶之徒,但人心隔肚皮,也不好说。 酉时三刻我来到了地下的杭州城判官府,决定再次提审一下冤魂小莲香。 “升堂!”我端坐正堂,大声喊到。 鬼差们站班列队,齐声喊到:“拜见判官大人!” “鬼差周班头,持我令符,招冤魂小香莲过堂!”我拿去正堂案桌上令符里的一只令符,令符是一块木质长条,上面写着冥令两个字,画着各种符咒。 鬼差周班头接过令符,大声喊到:“杭州城凌判有令,传冤魂小莲香上堂!” 话语刚落,令符射出一道红光冲出堂外,不一会儿,红光裹挟这小莲香的冤魂飞到堂前。 小莲香慢步走上堂来,跪倒在地,说到:“奴家小莲香,拜见凌判官!” “小莲香,我问你,你与黄昌文相识多久,黄昌文是否有正室,妾室有几,从实道来!” “回大人,奴家与夫君相识一月有余,夫君不仅人美而且才华横溢,奴家弹琴,夫君吟诗,奴家起舞,夫君吹箫,好不快活...........” “好了,你与黄昌文的事情不要说了,继续说黄昌文家里的情况!” “是,大人,奴家夫君有妻一人,算上奴家,妾一共三人!” “你可是黄昌文的妻妾来历,何时成婚了?” “回大人,夫君的妻子奴家不知道是何来历,仅见过一次,而且姿容绝艳,至于另外两位妾室,奴家都是认得的,一位是我们怡翠楼的头牌王小灵儿,一位是寻花阁的头牌小栀子,奴家便是潇湘楼的头牌。” “你可知三位妾室何时纳的?” “回大人,小灵儿是半年前入府,小栀子是三月前入府,我是这个月入府的。” “小灵儿和小栀子可发现有何异常,在夫家可发现什么异常?” “大人,奴家并无感觉什么异常,对了,唯一感觉异常的是奴家夫君每晚都会在青楼过夜!” “好了,你下去吧!” 小莲香化作一阵青烟飘走了。 “茅兄,这个黄昌文必定有问题,三月娶一妾,日日宿青楼,像正常人干的事情吗?要是日日欢歌,身体哪里会受得了,你在看黄昌文哪里有精丧神迷的状态。” “凌兄,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你说小灵儿和小栀子会不会也死了!” 这给我吓得一激灵,不过想想,这种可能性比试没有啊。 “茅兄,待我查一查生死簿!” 我左手一招生死簿出现在手中,心念一动,小灵儿与小栀子的名字便都出现在生死簿上,果然,两人都死了,都不是寿终,而是被人害死。 “茅兄,你猜的不错,都死了!” “凌兄,事情复杂了,明天黄昌文说小莲香会给咱们献舞,就是不知道黄昌文会给咱妈弄出个什么东西来。” “明日先去看看再说吧!我先提审小灵儿和小栀子的冤魂!” “凌兄,我看这俩冤魂够呛能找到了,没听小莲香说有恶鬼追杀吗,他俩可不一定会背诵佛教!” “不管这些了,先试一试吧,鬼差周班头何在!” 鬼差周班头向前一跨步,拱手说到:“小的在!” “周班头,两根令符传小灵儿和小栀子!”两根令符传给周班头。 周班头大声喊到:“杭州城凌判有令,传冤魂小灵儿、小栀子上堂!” 两根令牌同时发出两道红光,射出堂外,过了一会,两道红光返回,却没有带来小灵儿和小栀子的冤魂。 我与茅小毛对视,其实我们两个人都已想到,这俩人的冤魂一定被小莲香所谓的恶鬼给打散了。 不过我还是报着一丝希望说到:“周班头,持我令符,遣人去城隍庙,询问小灵儿和小栀子的魂魄是否被压去冥界!” 周班头接过令符,派了一名鬼差持令符去询问,时间不长,便有回复,小灵儿和小栀子的魂魄并未前往城隍庙。 如此一来,这两人的魂魄怕是真的被打散了,其实民间对魂飞魄散理解有误。 所谓的魂飞魄散,其实就是鬼死了,听上去很荒诞,但鬼确实会死,鬼死为聻,聻会去往一个虚无空间,里面全是聻,聻以外无人可以进去,聻浑浑噩噩,无思无想,三千年后,聻逐渐开始凝聚魂魄,再过三千年魂魄初成再入轮回。 “茅兄,其实我很想知道刚才小莲香说的黄昌文妻室,小莲香说他姿容绝世,你说这么好看的妻子,怎么还会寻花问柳。” “凌兄,不懂了吧,家花没有野花香。”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再说他的三个小妾都是青楼头牌,姿容也是没得说,依然还去青楼,而且日日前去!” “凌兄啊,我看你啊,先不要想了,明天去了看看再说。” 茅小毛刚要走出正堂,然后突然回头说到:“凌兄,我突然想起来一种邪术,名为采阴补寿法!” 然后茅小毛走到我身边继续说到:“此邪术取完璧之身女子的元阴来补充自己的寿命,女子丧失元阴和男子丧失元阳一样,都活不了了。” “茅兄,你说黄昌文用此邪术来延长寿命?” “我只是突然想起,此邪术人类不可修炼,是有道德妖精鬼怪修炼的邪术,这跟黄昌文也对不上号啊!” “对,黄昌文肯定是人,这一点我很确定,身为判官,我对这方面的感知力远超你们修道者。” “算了,算了,伤脑筋,我回去睡觉了,你自己在这里恪尽职守吧!” ........ 茅小毛走后,办理了几件阴案,均属于正常的案子,很好审判。 第二天清晨,从地下杭州判官府出来后,王夭寿早已备好饭食,忙了一夜,对于饥肠辘辘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幸福。 今日没有出门,在宅子里休息了一天,养好精神准备晚上赴宴,其实现在最说不通的便是已死之人还活着。 太阳慢慢落山,黄昏已到,我与茅小毛穿上绸缎长袍,人手拿一把折扇,像极了富家的书生公子。 “茅兄,走!赴黄昌文的赏月宴!” 第十八章活人?死人? 来到知府府衙,此时已经是九月,深秋初冬时节,多少有点冷,门口除了我们还有几辆轿子和马车,想来是其他赴月光宴的人。 府衙门口早有仆役在此等候,我们上前去,我开口道:“我是凌雷,这位是茅小毛,我们是来赴黄公子的月光宴的。” 门口一个仆役上前点头哈腰的说到:“原来是凌公子和茅公子,我家大公子早有交代,二位公子是贵客,请二位公子跟我来。” 跟随仆役来到了知府府的后院,知府府的后院乃是一座巨大的后花园,足足有几十亩之大,假山环绕,亭台楼阁林立,还有一座湖心亭,今日宴席便是在湖心亭。 湖心亭很大,坐十几个人问题不大,红柱黑瓦,尖屋翘顶,挂一牌匾,上面写着雅亭,两边柱子挂着一副对联:一片山光浮水国;十分明月到湖心。 我们走来,黄昌文看到我们,上前大笑道:“凌兄、茅兄!你们来了,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介绍!” 黄昌文将我们介绍给了在座的诸位,同时也给我们一一介绍了他们。 这些人不是功名在身举人,就是官宦子弟,都是一些文人墨客,看上去文质彬彬,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很快,饮宴开始,大家环绕而坐,桌前尽时珍馐美食,喝的也是陈年的女儿红,极其香甜甘醇。 饮宴一开始,第一个项目,便是每人以月为题,作一首诗,一众饮客便开始摇头晃膀的作起诗来。 众人作的诗句虽然辞藻华丽,但毫无意义,一看这些人便是从小养尊处优,学的东西也都是些华丽、歌颂的东西,适合写八股文,考科举,但若真的当官,却是典型的百无一用是书生。 我与茅小毛也照着样子,作了一首辞藻华丽的废诗文,这样才显得是一个圈子的人。 接下来便是互相吹捧,交杯换盏,我跟茅小毛待的那个不自在啊,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俩是来探查活着的小莲香的,可不是来这里风流快活的。 “各位兄台,在下前几日新纳一妾,是潇湘楼的头牌清倌人小莲香,小莲香舞姿绰约,身材曼妙,接下来便给大家献舞一曲,小灵儿弹琴,小栀子吹箫,大家欣赏。”黄昌文一脸骄傲的样子说到。 名门望族的小妾犹如物品,是物品当然要展示,炫耀其珍贵之处,这不同于妻室,妻室这种场合是不会出来的。 正戏来了,这仨一起出来正合我意,这三个本来已死的活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看湖边划来一座舞台大船,舞台之上灯火通明,花团锦簇,划到湖心亭对面听了下来。 此时两侧乐器班子开始奏乐,是一古曲:霓裳羽衣曲,甚是华丽的一首曲子,也是靡靡之音代表的一种。 台上缓缓走来三人,一人端坐左边手中抚琴,一人站立右边吹箫,中间的便是小莲香,小莲香身穿霓裳羽衣,脚踩莲花粉鞋,音乐一起,小莲香便翩翩而起,舞姿绰约曼妙,有一种步步生莲的感觉。 “茅兄,可看出蹊跷?” “凌兄,活人,你看他们双肩和头顶,阳火鼎盛,这是死人万万没有的。” “茅兄,我也奇怪,如此鼎盛的阳火,怎么会死了呢,但是生死簿乃是天地法则凝聚,纵然我这个只是副本,也绝不会错的。” 我们继续仔细观察这三人,可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点问题,其实这也是最大的问题,证明我们这次遇到的问题极为棘手。 “对了,凌兄,有一点不对!” “什么不对?” “凌兄你看黄昌文,身上的邪气没了,而且他看上去好像跟昨日在惜香楼的黄昌文有所不同,但除了邪气又看不出任何不同!” “确实如此,甚是奇怪,茅兄,一会饮宴结束,咱们夜探知府府!” “这个新鲜,凌兄,我对这三个小妾也是很新奇,特别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饮宴还在请继续,黄昌文三位妾室的节目一结束便退场了,湖心亭里的人又是阵阵赞喝之声。 夜已经深了,饮宴也接近尾声,在一片欢笑声中大家都退散回家了。 我与茅小毛回到宅子中,换上一身夜行衣,夜探当然要有夜探的行头。 我跟茅小毛利用遁地术再次来到知府府后院,此时已经是深夜,宴席散去,也早已打扫完毕,整个知府府没有几个屋亮着灯了。 “茅兄,我们从哪里查起啊,也不知道这个黄昌文和他的小妾们住在哪个院子!” “肯定住东边的小院啊,北边的肯定是知府大人的居所,西面是知府其他子女的居所,黄昌文是大公子,嫡长子,肯定住东边的小院。” “这是为何啊?” “茅兄,知道为啥太子叫东宫吗,东边是嫡长子的位置,不管皇家还是官家,嫡长子一般都住东边,以示区别。” “哦!明白了,那.......” “嘘!茅兄,你看东边院子有人出来了!” 东边院子出来的正是黄昌文,此时黄昌文一扫刚才酒宴上的醉态,看上去精神奕奕。 “大少爷,您又要去花柳巷?需不需要派轿子。” “朱官家,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下去休息吧!” “是,大公子。” 与黄昌文对话的是知府府的管家,黄昌文又要去花柳巷,看样子传闻的黄昌文每日宿在青楼是真的。 不一会儿,俩人便都已离开,茅小毛开口道:“邪气!凌兄,邪气又出现了,只不过没有初见黄昌文时邪气强盛!” “嗯,我也发现了,他的三个小妾必定在此院中,先查探那三个东西是啥再说吧!” “好,我们走!” 一进东边庭院,庭院北、东、西三面有房,北边应该是黄昌文和妻室的屋子,东面肯定是书房,而西面的三间屋子必定是三位妾室的屋子。 “走,茅兄,进西面靠南的第一间屋子。” 我俩刚一进房间,便发现床上躺着的是小莲香。 “凌兄,死人,不,活人,不对不对!”茅小毛惊讶的说到。 “应该是活死人,阳火已无,但仍有气息!” 就在此时,一股强大的气息袭来,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何人,敢来知府府撒野!” 第十九章激战黑袍女子 “不好!好强的气息!”茅小毛惊呼道。 “你们两位登徒子,竟敢来女眷的屋子,真是胆大妄为!”门外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与茅小毛也飞奔出房间,一看院中有个黑袍女子,虽然看不出身形样貌,但从说话中还是可以判断的。 “我看你才是胆大妄为,这屋里的活死人是你弄的吧?”我质疑到。 “哼!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么你们就留下吧!”黑袍女子阴狠的说到。 “吾乃杭州城阳判凌雷!妖邪,你杀人夺魂,决容不得你!”我双手划过衣衫,一身红色判官服瞬间换好,手持黑色纹龙长杆判官笔,蓄势待发。 “凌兄不要跟他废话,待我先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茅小毛急切的说到。 茅小毛话音刚落,便双手划过双眼,口中念叨:“天法清清,地法灵灵,天眼破妄,无所遁形,吾奉三茅真君,急急如律令!” 茅小毛双眼射出金光,闪烁后瞬间消失:“凌兄,这回麻烦了,她可是要本事有本事,要后台有后台啊!” “我管她什么来历,触犯了冥律,我就得拿下她!”我厉声说到。 黑袍子咯咯阴笑到:“原来是茅山的人,既已知晓我的来历,看在天弘的面子上你可以走了,不过这判官我得杀了他。” “你个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小爷不走,凌兄,不要跟他废话,先制住她!”茅小毛单手一握一柄桃花木剑握在手中。 “好,茅兄,那就先拿她喂喂我的五雷法!” 我转动手中黑色纹龙长杆判官笔,口中念叨:“冥冥如阴,阴阴如冥,冥雷降世,净化万物,吾奉十殿阎君,急急如律令!” 空中凭空出现一朵黑色巨云,巨云之中闪电环绕,轰的一下,一道粗如大腿的黑色雷电降下,直奔黑袍女子而去。 “凌兄,让你看看我们茅山的五雷法,天法清清,地法灵灵,神雷降世,破除邪祟,吾封三茅真君,急急如律令!”茅小毛看到我召唤出冥雷后瞬间双手结印说到。 只见空中出现一朵灰色巨云瞬间凝聚,其中蓝色闪电环绕,只听轰隆的一声巨响,粗如面盆的蓝色闪电降下。 黑色闪电和蓝色闪电一前一后直奔黑袍女子而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哼哼!雕虫小技,小小五雷法也敢在我面前称雄!看招!天灵入顶,地灵入泉,掌如巨山,巨山如掌,吾奉妖神,急急如律令!”黑袍女子双手结印,绿色气息环绕,双掌拍出,一座小巨山凭空而现,迎着黑蓝二雷而去。 黑蓝二雷劈在小巨山之上,小巨山一震,缩小了一倍有余,但小巨山并没有被劈散,反而两朵雷云被小巨山拍散了。 黑袍女子双掌收回,小巨山也瞬间消失不见,这是有名的妖族巨山掌。 “凌兄,此人甚是厉害,你的法术对鬼魂等阴物厉害,对她可就差点了,你先给我抵挡片刻,让你看看我茅山真正的法术!”茅小毛退后两步说到。 “好,茅兄放心,我抵挡他片刻还是问题不大的。”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还是虚啊,就刚才一过招,我可是全力出手,上来就用冥界的五雷法。 可这个黑袍女子,如此轻松就挡住了我俩的五雷术,不能小觑,我还是把十六鬼差召来吧。 我左手一握,判官令出现在手中,大声喊到:“杭州鬼差何在?” 话音刚落,十六道黑气从院外飞来,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躬身行礼,齐声说到:“小的在!” “好了好了别多礼了,赶快起来,对面这个黑袍女子甚是厉害,与我阻挡他片刻!”我指着黑袍女子说到。 “就你这些臭鱼烂虾的鬼差,还想挡住我,哼!”黑袍女子身形飘逸直奔我们而来。 十六名鬼差十六副勾魂锁,虽然鬼差们是鬼,法术并不是特别高,但是他们独有阵法配合勾魂锁,竟然能挡得住黑袍女子凌厉的攻击。 我也不好意思看着,手中去判官笔迎风见长,长到足有三尺有余,可做武器,我也迎面而上直奔黑袍女子而去,缠斗在一起。 可是实力的差距毕竟不是人数所能弥补的,我跟十六名鬼差渐渐不敌。 “茅兄啊,好了吗?”我回头看向茅小毛说到。 只看茅小毛拿着一块朱砂石在地下刻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咒,茅小毛刻画完毕,站起身来说到:“好了,让你看看我茅山法术的精髓-唤神术!” “哼,竟然是唤神术,你到底是谁?”黑袍女子有点愤怒的说到。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茅小毛是也,凌兄,挡住她!”茅小毛边说便开始手中结印,此次结印看上去很是繁复。 “原来是近两年的声名鹊起的小茅山,我说呢,怎么会唤神术!哼!”黑袍女子边说边冲向茅小毛,此时攻击手段也变得凌厉非凡。 “全力以赴,挡住他们!冥冥如阴,阴阴如冥,冥雷齐聚,五雷轰顶,吾奉十殿阎君,急急如律令!”这是冥界五雷法中最高深的法术:五雷轰顶,也是目前为止我会的威力最大的法术了。 天空聚集了五朵黑色巨云,黑、白、绿、红、黄五道粗如面盆的雷电降下,直奔黑袍女子而去。 黑袍女子也不敢大意,不断变换身形,闪躲着五道雷电,但依然向茅小毛冲去。 此时正听见茅小毛口中念叨:“天法清清,地法灵灵,奉请九天荡魔祖师临凡降魔,吾奉三毛真君,急急如律令!” 茅小毛话语刚落,天空金光耀目,天空降下一个金光组成的金人,身形二丈有余,披散着头发,金锁甲胄,左脚脚下踩着一条大蛇,右脚脚下踩着一只五色灵龟,按剑而立,眼如电光,异常威武。 黑袍女子一看,拔腿就要跑,腾空而起,直冲院外,可空中的金色九天荡魔祖师哪里会放过她,只见手中大剑一挥,一道金光瞬间打在了黑袍女子身上。 黑袍女子坠落在地,一动不动,仅仅一招便制服了这个道法高深的黑袍女子。 第二十章强大的后台 此时茅小毛也应声倒地,我上前扶起茅小毛,茅小毛虚弱的说到:“怎么样,我厉害吧,快去用勾魂锁勾住她的琵琶骨,还有这枚三清锁妖符,贴在他身上!” 接过三清锁鬼符,示意鬼差照办,对茅小毛说到:“你真的把九天荡魔祖师给请下来了?” 茅小铭咳嗽了一声说到:“我要能请下真的九天荡魔祖师,那可要堪比三茅真君了,只不过是法术凝结,借了九天荡魔祖师一丝威力而已。” “好吧,你先休息休息,让我看看这个女子的庐山真面目!”我起身走向黑袍女子。 茅小毛嘿嘿一笑说到:“别太惊讶哈!” 我伸手一把把女子的黑袍拽掉,这........让我有点失神,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说她是倾城倾国之貌,惊艳绝世之姿一点都不过分,反而觉得这俩个词不足以表达她的美丽。 此女子身高一米七有余,纤瘦高挑,腰身如杨柳,头发乌黑锃亮盘着朝云近香髻,插有鎏金珠花钗,脸型棱角分明,肤色雪白透红,吹弹可破,一双丹凤眼,柳叶眉,樱桃朱唇,甚是貌美。 “怎么样凌兄,美啊!”茅小毛戏谑的说到。 “美!而且已经嫁人了,我估计他就是黄昌文的正妻!”我缓缓说道! 还没等茅小毛回话,继续说到:“周班头,押他回府!每隔半个时辰,重新勾一次琵琶骨,此女子道法高深,定要小心看管!” 鬼差周班头应声回答:“是,大人!” “凌兄,如此美女,你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茅小毛笑到。 “茅兄说笑了,此女子犯了冥律,杀人杀魂,待案情结束,定要勾出魂魄,押往地狱受刑的!” “你还是个铁面无私的判官,茅兄,先回判官府吧,我好好给你说一说她的来历,说不定你会有别的想法!” “好,咱们先回去吧!这里的动静太大,知府府的人已经发觉,快走!” 这一场打斗极为迅速,也只有一盏茶的功夫,此时知府府的人听到响动依然进来,却发现除了打斗的痕迹,并无一个人。 回到府衙,休息片刻,茅小毛便来找我了。 “茅兄,怎么样,恢复的如何了?” “凌兄放心,只是有些脱力而已,我们来说说这名女子!” “好!茅兄,我洗耳恭听!” “此女子名叫胡小白,是一个半人半妖的存在,今年已经百岁有余了,父亲乃是一品阳判李宏,母亲乃是野仙狐族长**翠儿。” “一品阳判李宏?那个统管阳间判官的李宏?” “对,就是他,你想勾胡小白的魂,必须要通过李宏递交勾魂文书给冥界,冥界在生死簿上勾了他的名字,你勾他的魂才合冥律,但李宏能让你勾他女儿的魂吗?” 茅小毛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到:“还有这野仙狐族,是精怪里面的修道大族,人间有狐黄白柳灰五仙的说法,狐族排名第一,可想而知,而且这个胡翠儿还是狐族长老,地位极高,道法自然就不用说了,凌兄,你想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这就写勾魂文书,今晚便递上去,批与不批我都得勾胡小白的魂,明晚便开堂审案!” “你疯了,我都这么说了,你还要审,三个贱籍的清倌人而已,没必要为了她们赔上自己的前途跟李宏作对,而且还有个狐族,野仙之流都是睚眦必报的,你这也太........”茅小毛有点惊讶的说到。 “茅兄,我既已为判官,便要遵守冥律,执法冥律,什么贱籍不贱籍的,莫不要说李宏和狐族,就是天上的仙人害人性命,我也当为他做主申冤!” 茅小毛起身,躬身施了一礼:“凌兄,小弟佩服,小弟愿与你共进退!” “你不怕惹麻烦?”我问到。 “凌兄,我等修道者行事只有合乎天道,正气临身,才可以道法精进,飞升可期,刚才话语试探,见谅,见谅!” “茅兄,难得我们志同道合,且不管什么狐族、李宏,我们只管为鬼申冤!” ....... 接下来我又吩咐鬼差班头派人运起五鬼搬山大法,把小莲香、小灵儿和小栀子的身体搬来,经过跟茅小毛仔细查探,其中蹊跷已然明了。 在查看黄昌文的生死薄,发现,黄昌文寿终于十九岁,然看他阳气鼎盛不像将死或已死,显然是胡小白干的。 “周班头,持我令符,将杭州知府长子黄昌文的魂魄勾来!” “是,大人。”周班头结果令符,时间不长便把黄昌文的魂魄勾来了。 黄昌文进入正堂一看到我跟茅小毛,惊讶的说到:“凌兄!茅兄!你们........我......” “黄昌文,我乃杭州城阳判,你已于十九岁命终,本该早已魂归九泉,却因你妻暗中施展邪术,多活了一年。”我正襟危坐得说到。 “凌兄,不,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病不是治好了吗?”黄昌文满脸疑问的说到。 “明晚升堂,你就全明白了,周班头,先押他下去,好生看管!” “是,大人!”周班头应声答到。 经过一夜跟茅小毛商量,案情基本明了,接下来便是商量如何应对明晚可能到来的李宏和狐族。 茅小毛准备施展茅山的秘术:请神术,请神术不同于唤神术,唤神术是法力凝结借助神仙威力,而请神术则是请真正的天神下凡,一年是能请一次,而且需要长时间准备,战斗中并不实用,但是眼下情况来,或可一试。 茅小毛可请天将下凡,虽然是无名的天将,但若李宏和狐族胡来,应该可以抵挡,而且听茅小毛说茅山掌院天弘真人是可以请下真神的,据说天弘真人曾经请下过甲子太岁殷郊。 茅小毛天一亮,便出去了,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便在判官府正堂侧面搭起了一座请神台。 请神台不大,三尺长三尺宽,高越四尺,整体用红色绸布包裹,画满了八卦和符咒,台上放着香炉一个,香烛两只,三花三果各一盘,黄符一张,排位上刻着一位英武的天将。 完事具备,只等升堂开审。 第二十一章后台来了 第二日很快到来,夜幕慢慢降临,我换好判官服,这次没用法术,而是慢慢的穿戴,判官令别在了腰间,左手手拿生死簿,右手手拿黑色纹龙长杆判官笔,正了正官帽。 遁到了地下的判官府,坐在了正堂的座椅之上,虽然我初为判官,但是人间的道理我还是懂得,冥界也是一样,招惹这样的案子,判一个背景深厚的人,八成判官做不成了,有没有命还两说。 就是这样,没道理可讲,有后台的人会想法设法把不合理的东西变成合理,因为他们是手攥权柄,玩弄规则,他们是内行。 不管今天的胡小白有多硬的后台,我都要判她,而且要重罚严判! 判官府钟声响起,酉时三刻已到,茅小毛这次没有坐着,而是立身于请神台之上。 “升堂!”我大声喊到。 一众鬼差列队站好,齐声喝到:“拜见判官大人。” “带胡小.........”我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便传来一阵公鸭嗓的声音。 “冥相李宏到!杭州城七品判官凌雷快快迎驾!”李宏统管人间判官,故此也称冥相,正主来了。 我起身与众鬼差出门迎候,刚出门边看到了仪仗,李宏出行排场极大,坐着黑顶垂柱的八台大轿,由八个小鬼抬轿,后面跟着十六名鬼差组成的仪仗队伍,聚了两个牌子,一个上面写着生人勿近,一个上面写着冥相在此。 后面还跟着一队阴兵,不是鬼差,与阎罗王身边的阴兵穿着一样,足足有五十人之众。 轿子从空中落下,小鬼压轿,李宏从里面走出,李宏身高一米九有余,身材壮硕,剑眉星目,肤色有点古铜色,看上去年纪并不是很大只有三十多岁。 不过她女儿都百岁开外了,这个李宏肯定最少也一百多岁了,听茅小毛说因为他功绩卓著,所以被十殿阎君赐予了寿命改了生死簿。 “下官凌雷,携杭州判官府众鬼差拜见冥相!”我与众鬼差施礼,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还没等我起身,便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狐族长**翠儿到!” 好家伙,这刚到酉时三刻,这俩位就都来了,看样子还是很关心他们的女儿啊,听茅小毛说当年他们也算是威震阴阳两界,最后不知怎么和离了,据说还与天弘真人有些交情。 来的是一顶四人抬得莲花轿,后面跟着八位随从,无论是抬轿人还是随从全是妙龄少女,个个国色天香。 从轿中花帘走出一名女子,想来这便是胡翠儿,胡翠儿可以说是胡小白翻版,跟胡小白极其相似,只是看上去年龄再三十左右,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杭州城阳判凌雷见过狐族长老!”同样对她拱手施礼。 胡翠儿不屑的说到:“老娘是只狐妖,无职无权,可接受不了判官大人的礼!” “好了,凌判我此次前来是想看看我那不争气的女儿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写了文书,要勾了她生死簿的名字!”李宏面无表情的说到。 但是从李宏的语气来看,他还是有意要偏袒他的女儿。 “什么,你要勾了我女儿的名字,你个七品判官你想干什么!李宏你看看你的下属,胡小白是我狐族的人,跟我姓,到时候别怪我们狐族大闹冥司!”胡翠儿愤怒的说到。 “哼,胡翠儿你还是如此的狂妄自大,大闹冥司,你不怕天雷轰顶吗?”李宏也是一脸不屑。 “凌判,我等前来只是看看,并无别的意思,你只需审案便可,当然了,老夫统管阳间判官,若判的不合理,就不要怪老夫执行冥律,罢了你的官!”这李宏明里说的是让我公正断案,其实是在说若是给他女儿判重了,就要罢我的官。 该来的都来了,接下来我们便是进入正堂,一进正堂,李宏和胡翠儿便看到了侧面的请神台和茅小毛。 “凌判这是何意啊!”胡翠儿问到。 “各位好,鄙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茅小毛,同道给我起了雅号叫小茅山,师父是天弘真人,今天我收了凌判官二两银子,给他做一天师爷!嘿嘿!”茅小毛嘿嘿的说笑到。 “即是师爷,摆着请神台干什么,别人不认识,我可是在熟悉不过了!”李宏忌惮的说到,看李宏的样子,应该对这个请神术还是有所忌惮,这也让我放心不少。 “什么!请神术!天弘还真是不得了,都听说茅山出了个修道天才,人称小茅山,没想到传闻不如见面,连请神术都会!”胡翠儿咬牙切齿的说到,她本来就想无论怎么判,都会强行带走,现在看来要费劲多了。 “两位,两位,逼人是凌判官的师爷,阳间官分文武,阴间的师爷也应该分文武,我就是武师爷,帮助凌判维持秩序的!”茅小毛得意洋洋的说到。 “哼!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冥界什么时候有武师爷了?我怎么不知道!”李宏不耐烦的说到。 “孤陋寡闻了不是,这不你今天就看见武师爷了!”茅小毛一脸贱相得说到。 “好了,我们今天是来听判的,不是来听你们磨牙的,老娘族里的事情还很多,凌判赶紧升堂!”胡翠儿朝我不耐烦的说到。 我都上正堂座椅前坐下,说到:“周班头,给李相和胡长老看座。” 所有人就位之后,我大声喊到:“升堂!带胡小白上堂!” 众鬼差齐声喊到:“带胡小白上堂。” 两名鬼差押着胡小白从堂外走来,此时胡小白的白色衣衫倒还是比较整洁,就是背上的勾魂锁和额头上的三清镇妖符显得格外显眼,那张绝美的面庞也是略显苍白。 “狗判官,臭道士,你们敢给我女儿上勾魂锁和贴三清镇妖符,你们不想活了吗?”胡翠儿说话间,从后面长出了一条两丈有余的巨大狐狸尾巴,蓄势待发。 “胡长老,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要想动手,要不咱俩过过招,我还没拿请神术跟人过过招呢!”茅小毛手掐黄符,随时准备发动请神术! 第二十二章判罚胡小白(1) “你!大胆!敢跟我动手!”胡翠儿有点气急败坏,但还是有所忌惮,没有出手,但气氛很是紧张。 “好了,这里是阴堂,不是擂台,还有你,凌判,你不觉得这么对一个女子有点过了吗,哼!”李宏也有点气愤。 “李相,此女子道法甚高,这么做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卑不亢的说到。 “哼,你连小茅山这种人都能找来,还怕小女的道法吗?我看还是去了勾魂锁和三清镇鬼符吧!”李宏冷漠的说到。 “李相,我看还是留着勾魂锁吧!三清镇鬼符可以除去!”我示意茅小毛摘去三清镇鬼符。 茅小毛大手一挥,三清镇鬼符便飞向了茅小毛手中。 胡小白一看李宏和胡翠儿,哭哭啼啼的说到:“爹、娘,快救女儿,女儿让着勾魂锁勾的好疼!” “孽子,当时我就不愿意让你嫁给黄昌文,你看看现在到好!”李宏气愤的说到。 “好女儿,爹娘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胡翠儿一脸疼惜的说到。 我没有再理李宏、胡翠儿,直奔胡小白问道:“胡小白,本判问你,黄昌文可是你丈夫,黄昌文命终十九岁,因何活到了二十岁!你可知请?” “小妇人不知!”胡小白一扭头,不耐烦的说到。 “好!押鬼魂黄昌文上堂。”我继续说到。 众鬼差齐声喊道:“押鬼魂黄昌文上堂!” 胡小白看到黄昌文立声呼喊:“夫君!” 只见黄昌文的鬼魂被带到了堂上,黄昌文一见堂上的妻子与岳父岳母,大喊到:“娘子!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难道你们都已经.........” “我们都没死,死的是你!哼!”李宏冷漠的说到,好像很讨厌这个女婿。 黄昌文看到胡小白背上的勾魂锁,大声惊呼:“凌兄!不!大人!我夫人犯了何等罪责,怎会如此对待一名弱女子。” 我冷笑道:“黄昌文,你夫人可不是弱女子,你可知她道法精深,是半妖之体!” “什么,半妖之体,道法精深?小白,这....是真的吗?”黄昌文疑问到。 “夫君,不管我是什么,我都爱你!”胡小白一下子扑倒黄昌文的怀里说到。 “黄昌文,我且问你,你本十九岁命终,因何活到了二十,而且阳火鼎盛,你可知因由!”我问到黄昌文。 “回大人,我本来从小体弱多病,十八岁那年更是患了严重的肺疾,直到冬天已经是不行了,家中已经准备后事了!但不知道怎么突然肺疾消失,病就好了!” “那我再问你,为何连娶三房妾室,而且每晚宿于青楼!”我再次问到。 “娶妾室?宿青楼?大人,你我皆是读书人,娶妾室还可理解,怎么会夜夜宿青楼,那岂不是有辱斯文,在下不耻,大人休要乱说。”黄昌文有点气愤的说到。 “也就是说,这些事你全然不知?” “全然不知,我自己做没做过还不清楚吗?”黄昌文更加气愤的说到。 其实读书人还是很看重这个的,娶妻娶贤,娶妾娶色,妾室多了,自然就会被冠以好色之徒的名号,而且夜夜宿青楼,读书人更是不耻,所以黄昌文才如此。 “那你就得问问你的正妻胡小白了!”我指着胡小白说到。 “小白,怎么回事,我何时娶妾,何时夜宿青楼,我对你怎么会.......” 还不等黄昌文说完,胡小白便说到:“夫君,我都懂,我都懂!万事有母亲和母亲大人做主!” 这个胡小白,人张的绝美,这嘴可是硬的很,自己不说,也不让黄昌文说,还抬出自己的父母。 指望着他俩说出啥东西来是不可能,看来还得上证人,还没等我提审证人,门外又来人了! “苏杭府阳判洪瑞到!”外面一个沉重的声音传来。 这可好了,一个胡小白引来这么多人,估计这个洪瑞也是来帮拳的,个个我都惹不起,但又不得不惹。 我连忙出门,躬身行礼说到:“下官杭州城阳判凌雷拜见洪大人!” 这个洪瑞,看上去有个四十岁左右,身材矮小,只有一米五左右,并且很瘦,满脸麻子且黑,长相极其猥琐。 “起来吧,这位是阳间杭州府知府黄新,昨晚知府府的打斗找不到源头,我与黄大人乃是发小,故此黄大人找我探查原因,又加之李相传讯,所以我就来了!”洪瑞说到。 “黄大人好!两位大人里面请!”我示意黄新和洪瑞里面请。 这倒好案子还没审多少,黄昌文的后台又来了,还好冥界规定各级判官不许越级判案,否则要跟阳间一样,今天洪瑞很可能来个夺堂审判! 洪瑞一进正堂便快速走到李宏的面前,跪倒在地,大呼:“学生洪瑞,拜见恩相,祝恩相万事顺遂!” 这个洪瑞自称学生还是李宏的门徒,看来说黄新请来的只是幌子,真正就是这李宏弄来的。 “文儿,为父无能啊,还是没有保住你的命啊!”黄新看到儿子一把扑了过去,可扑空了,毕竟黄新不同于其他人,倒底是凡人,想来洪瑞给黄新开了阴眼,要不然他连儿子都看不见。 “父亲大人,儿子不孝,不能为您养老送终了,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大不孝啊!”黄昌文一见父亲瞬间泪崩。 黄新也是掩面抽泣,看到李宏和胡翠儿也只是拱了拱手,并未攀谈。 示意鬼差周班头加两个座椅,继续审案。 “周班头,带冤魂小莲香,带小莲香尸身、带小灵儿尸身、带小栀子尸身!”手中令符递给周班头。 不多时小莲香的冤魂和三具尸身都已经到了正堂之上。 小莲香一上堂,看到黄昌文和胡小白便说到:“夫君,你怎么也.....还有大夫人你背上的勾魂锁...” “姑娘何人,我不是你的夫君!”黄昌文一脸茫然的说到。 小莲香急切的说到:“夫君,你是不要.......” 还未等小莲香说完,我便打断了她的话语:“小莲香,你说你身亡当晚不知发生了何时,也无法感知如何死亡,何人所为,是也不是!” 第二十三章判罚胡小白(2) “回大人,奴家确实不知当日之事了!”小莲香答到。 “你不知道是因为你魂魄上少了东西,你自然不知,各位都是道法精深的人,不知道可看出其中端倪?”我问到在场的人。 我继续说到:“胡长老,你不会也看不出来吧!” “哼!看出来如何看不出来如何,就算你看出来了又怎样!”胡翠儿冷冷的说到。 “听说你们狐族有一禁术,叫和合秘术,又有一邪术,叫吞魂延寿术,不知道胡长老可否知晓!”我朝胡翠儿说到。 “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胡翠儿说着不知道,但是眼光闪烁,显然在说谎。 “不知道不要紧,我先给胡长老解释解释,先说这叫吞魂延寿术的邪术,此邪术高明异常,只会吞噬人的二魂七魄,唯独留下命魂,命魂在体内,运用邪法催动,人便与活着没有两样,便可躲过阴府查看,但其实就是活傀儡。”我朝胡翠儿说到。 而后我继续说到:“至于这个小莲香躲过此邪术的吸魂夺魄,还得归功于他平时念诵佛经,死时佛光护魂,无法当场吸魂夺魄,才逃过了一劫!” 我抽出腰间的判官令,单手掷出,判官令黑光大放,落在小莲香的尸身之上,瞬间吸出了她的命魂,命魂一出便直奔小莲香的冤魂而去,小莲香便双目禁闭,等待重新融合完毕。 “一会就好,小莲香作为本案的唯一一个证人马上就会说实话了。”我笑了笑说到。 此时胡翠儿面色阴沉,他没想到我不仅知道此狐族邪术,而且还会抽离命魂重新融合的法术,其实这还要归功于茅小毛,小茅山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会的法术不是一般的多。 小莲香猛的睁开眼睛,突然看向胡小白,惊恐的说到:“大夫人,是你!是你害死我的!” “小莲香说明当晚情况!”我厉声说到。 “回大人,当晚奴家正要熄灯睡觉,大夫人突然来到我的房间,二话没说,便把我拍晕,而后开始运用邪法剥离我的二魂七魄,剥离完毕后我就算身死了,但她没想到的是,因我平时诵经,魂魄有佛光护体,佛光便带着我飞走了,再后来便是恶鬼追杀,再到判官府鸣冤了。”小莲香说到。 其实鬼魂感知自己死亡原因和死前记忆,全靠命魂,命魂丢失便感知不出来了,这也是在抓到胡小白以后,才知道其中蹊跷的。 “好,你先待在一边等候!” 而后我又问向胡小白:“小莲香说的可有虚言?你连续吸魂夺魄三人,知罪吗?” “哼!”胡小白一扭头,显然是不打算说了。 听到此处,黄昌文不自觉的推开了怀中得胡小白,质问到:“凌大人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连杀三人?你怎会如此狠心!” “夫君,我这都是为了你啊,我不想失去你。”胡小白瞬间泪崩,哭着说到。 “胡说八道,连杀三人,你难道有一副蛇蝎心肠吗?”黄昌文愤怒的说到。 胡小白只是一味地哭泣,并没有回话,反而胡翠儿坐不住了,欲言又止。 “黄昌文,还是我来给你说一说吧,自从你病好之后你便日日宿在青楼。”黄昌文听到此处便要出言反驳。 “好了,我知道你不知道此事,一开始呢,你的妻子胡小白只是控制你去青楼运用和合秘术夺取女子阴元来延长寿命,此秘术温和,一次两次对人来说倒也无碍,可你毕竟命终,此术作用慢慢下降,而后胡小白才利用邪术为你延命!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才把三位清倌人娶了回去,此过程全由你妻胡小白操纵,你肯定不会知情。”我朝黄文昌说到。 “怎么样,胡小白,我说的可是事实!”我又冲胡小白说到。 “三个贱籍的清倌人罢了!”胡小白不屑的说到 “小白,天命难违,人有寿终时,你何必如此心狠夺了他人性命来延续我的性命啊!大人求借纸笔一用!”黄昌文愤怒且悲凉的说到。 我示意周班头给他送上纸笔,而后黄昌文奋笔疾书,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写完。 “胡小白,你心如蛇蝎,至今尤不知悔改,我黄家书香门第,皆是读圣贤之言长大之人,绝不会容你如此败坏门风,就算我已身死,但这休妻文书断不能少,你从此便不在是我黄家人了!”黄昌文说话间透着悲凉的心态。 “夫君,不可,不可,我们结为夫妻已有三载,我全是为了你,不要休我,我全部承认!难道你忘了我们三载的点点滴滴了吗?忘记我们夫妻恩情了吗?”胡小白哭泣的朝黄昌文说到。 “你我情缘已尽!还望大人早日宣判,押我前往阴间,弥补我所犯之罪过!”黄昌文跪在地上冲我说到。 其实黄昌文这种人,从小读圣贤书,家教又好,善恶是非很是分明,并不似胡小白,胡小白毕竟骨子里有精怪的血脉,野性难除,这也就是为什么十妖九恶的原因了。 其实若是黄昌文是个长寿之人或者他们能是一辈子神仙眷侣,郎才女貌,可偏偏造化弄人。 此时胡翠儿坐不住了,大声吼道:“你个短命鬼黄昌文,我们狐族只有女子休男子的,还从来没有男子休女子的,不教训教训你,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话间胡翠儿身后巨大的狐尾便要冲着黄昌文而去。 “哟!胡长老火气这么大呢,火气大可不好,我这黄符万一被你火气被点燃了可不好,到时候天神下凡,我们都尴尬,你说是不是啊!”茅小毛依然一股贱相的说到,一脸看戏的表情。 “你,你,好个小茅山,好个小茅山,改天我们狐族一定亲自拜访茅山道院!”此时的胡翠儿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看茅小毛的申请就像要把他吃了一样。 此时的李宏倒是显得格外的平静,一句话也没有说,不愧是冥相,不到关键的地方绝对不说话。 第二十四章判罚胡小白(3) 我没有管茅小毛和胡翠儿,而是直接问向胡小白,要趁热打铁,趁着她被休,抓紧让他承认,只要胡小白承认了,就是铁证如山了。 “胡小白,本判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承认!” “我承认,是我偷炼邪术害人性命为夫君续命,夜宿青楼,娶三个妾室,也都是我控制夫君所谓!”说完胡小白便大声哭了起来。 胡小白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凌判官,既然事情依然明了,宣判吧!”说话的是李宏,这个李宏老媒深算,在这里等着我呢,只听结果,因为他知道我既然开审,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黄昌文本命终于十九岁,因为其妻利用邪术害命为其延寿,多活一载,但念其不知情,免于地狱刑罚,但多活一年又不可不罚,现已勾出魂魄,发往地狱外围苦海一年。”我手拿令符,递给周班头。 “大人且慢,容我与我儿面别,不知可否?”说话的是杭州知府黄新,此时的黄新早已泪流满面,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悲哀呢?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我缓缓说道,其实黄昌文和黄新都是可怜人,要求也不过分,所以我还是应允他了。 “胡小白听判,勾掉生死簿上所有寿命,勾出魂魄,发往阿鼻地狱,受刑法六千年!”我义正言辞的说到。 “凌判,此次判罚是否略重!我看,勾掉一半的寿命即可!”说话是苏杭府五品阳判洪瑞。 “我看也是,三个贱籍而已,发往阿鼻地狱,还六千年,凌判不公啊!”这个胡翠儿最是头疼,见缝插针。 “洪大人,你是阳判,不会不知冥律,冥律规定,杀人者判罚阿鼻地狱两千年,邪术害人性命者可酌情增加!”我冲洪瑞说到,既然都已得罪,也不怕再得罪的多一点了。 “你敢拿冥律来压我,凌判你初为判官,我看还是收敛着点好!”洪瑞的麻子脸已经被气的通红。 “凌判,你看这样可否,小女寿命尽可勾去,念在小女已知悔改,但就不要发往地狱受罚了,老夫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凌判,凌判以后有事老夫定当全力帮忙。”李宏终于还是说话了。 这个李宏如意算盘打的响啊,胡小白乃是修道之人,而且道法精深,父亲还是冥相,去了冥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成为鬼王,成为鬼王可就阴阳两界来去自如了,这跟不判没区别。 而且李宏还承诺帮我,这相当于愿意当我的靠山,冥相当靠山,自然在判官一途上无往而不利!诱惑还是相当大的。 李宏见我立刻开口说话,而后又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说到:“此乃小九转回魂丹!是仙家秘药,服用此药可增寿五十载!凌判初为判官,老夫以此恭贺,祝凌判步步高升!” 要说前面是言语是拉拢,现在这小九转还魂丹就是实打实的好处了,多活五十年什么概念,现在的人平均寿命都没有五十岁啊,这绝对是无价之宝! 这个李宏为了自己的女儿当真是舍得下血本啊!东西备好,理由给你找好,前途给你描绘好,若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可再看看堂下的小莲香,想来她也明白怎么回事,活着的时候风月场待惯了,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了,只见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 “冥相,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贿赂我吗?”我戏谑的说到。 “你....”李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凌雷,你别不识好歹!我们毕竟是你的上司,对于判阴暗,你没有我们经验足,我劝你还是听我们的话!”洪瑞阴沉的说到。 “洪大人,我所判皆是按照冥律而来,杀一人阿鼻地狱两千年,三人六千年,念胡小白阳寿未尽,勾去的阳寿便充抵使用邪法害人的刑罚,这已经是酌情了!”我继续说到。 此时的胡翠儿彻底坐不住了,起身二话不说,眼看就要结印施法,茅小毛也手中黄符也离烛火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外面飞来一道黑光,定眼一看,是一卷冥旨。 随后冥旨摊开,冥旨之上穿出声音:“奉,十殿阎君之阎罗王冥旨,曰,冥相李宏之女胡小白,邪术杀人,吸魂夺魄,罪在不赦,判胡小白勾去阳寿,发往阿鼻地狱受刑六千年,钦此!” 众人躬身行礼,齐声喊到:“遵冥旨!”随后冥旨又化作一道黑光飞了。 冥旨一下,就犹如阳间的圣旨一样,不可违逆,此时无论是李宏还是胡翠儿,都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胡小白本来还沉浸在被休的痛苦之中,又加上冥旨的刺激,犹如癫狂一般。 可现在谁也不敢再为胡小白求情了,毕竟是冥旨而且是阎罗王的冥旨,阎罗王可是有名的铁面无私。 “周班头,冥旨已下,立刻勾出胡小白魂魄!”我冲着周班头说到。 “凌判,好手段,竟然直接上奏阎君,请来了阎罗王冥旨!我李宏认栽!”李宏咬牙切齿的说到。 周班头手法娴熟,片刻便把胡小白的魂魄给勾了出来,我没有接李宏的话,而是拿出判官令,准备施法呼唤地狱鬼兵前来领人。 阎君们靠喊就可以把地狱的鬼兵叫来,我可不行,我得靠施法,还得是请! 判官令扔到空中,双掌齐出黑光,打在判官令上,嘴中念叨:“地狱鬼兵速速前来!” 片刻,地上便冒出一名人头蝙蝠身子的鬼兵,长相极其凶恶,手里还拿着一柄大钢叉! 我上前去,开口道:“鬼兵大人,这是判阴文书,此女便是胡小白!”我手指了指胡小白。 这名鬼兵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胡小白的魂魄,而后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手里钢叉猛然一出,直接把胡小白插在了钢叉之上,并举了起来,疼得胡小白叫声连连,随着一声尖锐的笑声和胡小白的哭声,化作一阵黑烟钻入了地下。 李宏和胡翠儿也是落下了眼泪,这给我也吓了一跳,这恶鬼怎么这么吓人,不用勾魂锁,用钢叉叉人,可想而知,这个地狱的可怕。 第二十五章李宏的恶鬼 “小莲香,冤情已诉,案情已了,你该前往冥界了!”我冲小莲香说到。 小莲香也是被这种种震惊了,本来他以为如此背景的大夫人想来即便惩罚也不会如此的重,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被判罚地狱六千年。 像她这样的贱籍,在人间以色侍人,犹如玩物,玩物坏了或丢了,大家只会可惜一下,谁又会真的在乎玩物。 小莲香跪倒在地说到:“大人恩德奴家铭记在心,愿来世报答大人!” “你去吧,来世好好做人!”我冲小莲香说到。 黄昌文也与其父话别,小莲香和黄昌文便被鬼差带走押往冥界去了。 “黄大人,职责所在,还望节哀顺变!”我冲黄新说到,此时的黄新只是一个中年丧子的父亲。 “凌大人,无需多言,在下都明白,请送在下离开,可好操办小儿丧事!”黄新仿佛老了一大截,慢吞吞的说到。 我挥手施法送出黄新,接下来还胡翠儿也离开了,只不过是掩面哭泣离开的,毕竟是自己女儿,人之常情。 “李相,洪大人!你们要走?”我说到。 “怎么,不走还要在这里看你凌大人抖官威吗?”洪瑞气愤的说到。 “洪大人你可以来开,李相,你暂时不能离开,还有一件阴案与你有关。”我冲李宏说到。 “凌雷,你不要太过分!”洪瑞面色阴沉的说到。 “你真的要锱铢必较吗?”李宏说到。 “李相,你既然为冥相,冥律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我既为判官,在我辖区内的阴案都归我管,你李相纵然位高权重,但现在就是阴案中的嫌疑人!” “你.....”李宏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冥律很奇怪,上官与下官之间虽为统管,但是一旦牵扯到阴案,这个管理的力度就非常小了,也真是如此我才敢直冲李宏而去。 我走到正堂案桌前,端坐之上,开口道:“李相,冥律规定,在阳间私养恶鬼,乃是重罪,你可知晓!” “你想干什么,一并说来吧!”李宏不耐烦的说到。 “小莲香在身死后,魂魄被恶鬼所追杀,这恶鬼的出处便来自杭州知府府,而知府府除了胡小白有法力,其他人皆是普通人!”我继续说到。 “小女已经发往地狱,你还想怎样!”李宏很是愤怒。 “李相不要着急,胡小白自然不会豢养恶鬼,她修炼的是妖法,而你修炼的冥法,自然会豢养恶鬼!”我手里掏出一个袋子,袋子用的是黑色绸布,袋子之上画着红色铭文的符文,贴着一道冥界的镇鬼符。 “李相看看,这个!可是熟悉?这东西可是从胡小白身上搜出来的!”我笑到。 “此袋子我甚是喜欢,条件不变,小九转还魂丹换这个袋子怎么样!”李宏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一颗恐怕不够吧!” “我只有三颗,全给你!” “哈哈,三百颗我都不稀罕!”我笑到,而后解开袋子上的冥界镇鬼符。 从黑色袋子里瞬间冒出两道黑烟,瞬间化成两门恶鬼,一名恶鬼身高七尺有余,八臂八手,四眼无鼻,青毛绿肤,手拿两柄短叉,另一个恶鬼身高只有四尺,矮胖如球,浑身血红,双眼冒绿光,鼻子朝天,嘴巴如喷,手里提着一副锁链。 两个恶鬼一出,我示意周班头等他们鬼差赶紧拿下,而周班头等鬼差手法娴熟,勾魂锁瞬间勾住俩个恶鬼,疼得俩个恶鬼呜呜直叫! “怎么样李相,熟悉吗?” “哼!” 我冲恶鬼说到:“说!你们为何人豢养!” “我们....我们....不知,没人,豢养!”两个恶鬼结结巴巴的说到。 “根据冥律,恶鬼出现在人间,各位判官需立即格杀,不知道你俩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就执行冥律!” 说话间我单手化出黑色纹龙长杆判官笔,空中一掷,判官笔迎风见长,我单手一挥,判官笔化为一道黑光瞬间打在红色矮胖的恶鬼身上。 红色矮胖恶鬼就像大火里丢了一张草纸一样,瞬间化为飞灰。 这给绿色高大的恶鬼吓得不行了!跪倒在地咚咚的磕头饶命! “你现在知道了吗?”我再次问道。 “我........”恶鬼看了看李宏,有看了看我,没有继续说,依然还是跪倒在地咚咚磕头。 “废什么话,阳间恶鬼必须打的他魂飞魄散。”说话的是李宏,现在他确实有点着急了,豢养恶鬼在冥界可是大罪。 李宏说着化出了他的判官笔,李宏的判官笔乃是一品,比我的纹龙也多,看上去也要大很多,李宏运起他的判官笔就要砸向绿色高大的恶鬼。 这老东西显然要毁尸灭迹啊,杀了恶鬼,死无对证,而且还能搞我一个诬陷上官之罪! 我怎能眼看着李宏毁尸灭迹呢,当下也运起判官笔,迎头而去,两笔相撞,明显我的判官笔不够厉害,被击落在地。 但是好在这一击被挡去七七八八,落在绿色高大恶鬼身上,并没有打的他魂飞魄散,只是受了比较重的伤。 “李相住手,要是再出手,休要怪我茅小毛请神下凡了!”茅小毛一看李宏出手瞬间就急了。 “说是不说!难道你想魂飞魄散?”我厉声对恶鬼说到。 “饶命,饶命,我说,我说,是李宏,李宏豢养的我们!”恶鬼害怕极了,这些恶鬼在鬼魂面前是耀武扬威,但是在冥官面前还是很害怕的。 “李宏,你可知罪,豢养恶鬼,鬼证、物证具在!还有何话可说!”我冲着李宏喊到。 “本官乃冥相,判官一品,你判不了我!”李宏此时反而不着急了。 “凌雷,你乃是我治下判官,你以下犯上,我先治你个不敬上官之罪。”说话的是洪瑞,此时洪瑞已经剑拔弩张,判官笔在手,随时准备出手了! “我看今天凌雷是魔怔了,不适合再当判官了,我以冥相身份,先撤了你的职!”李宏此刻也是手握判官笔,随时出手,这两人很显然是要用道法用强了。 第二十六章贪狼星君临凡 “俩个老不要脸,把我茅小毛当空气了!”茅小毛气愤的说到。 只见茅小毛瞬间点燃手中黄符,双手结印,嘴中喊到:“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魑魅横行,魍魉无忌,邪出乱世,魔害苍生,三叩天门,天门开启,拜请天将,下凡助吾,魑魅授首,魍魉伏诛,邪气冰消,魔气瓦解,吾奉三茅真君,急急如律令!” 请神台上的香在极速燃烧,火烛燃烧的就像火把一样,待黄符烧尽,请神台上金光大放,红霞满天,照亮了整个正堂,随后天乐响起,香气阵阵,雾气缭绕。 “恩相,这个茅小毛请的是谁,怎么这么大阵仗!”洪瑞惊讶的问李宏! “失算了,我本以为茅小毛最多只能请下一般的天将来,一般的天将,我们还有力敌的可能,到时请神时间一到,天将归天,我们拿下凌雷不成问题,但现在看来,请下来的肯定是有名号的天神!”李宏脸色难看的说到。 茅小毛此时也是奇怪,我只是请个天将下凡,怎么会如此大的阵仗,一般天将下凡,有道金光就不错了,毕竟一般的天将无名无号,而且天界的天将也是多如牛毛,但现在看来请下来的定然是真正的神仙,茅小毛还在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变等我这么厉害了。 这一幕也是给我吓一跳,这么排场,怎么看也不像无名天将应该有的排场,该不会请下来真神了吧! “哈哈!”一阵笑声从金光红霞中传来。 慢慢的金光红霞散去,显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形,足有八尺有余,浑身金色铠甲,腰挎一柄拖地长剑,面色白净,浓浓的剑眉,炯炯有神的眼睛,棱角分明的脸庞,看上去很是神圣英武。 “吾乃贪狼星君!” 贪狼星君!茅小毛竟然请下来贪狼星君,听茅小毛说过天弘真人请下过甲子太岁,这可是一个层次的人,茅小毛难道堪比天弘真人了? 此时茅小毛心里也是震惊,他明明请的是天将,请神术如要是请有名号的真神,请神术的咒语是要说明的,而且他这个年纪能会请神术已经是奇迹了,这次请下来星君,恐怕是要震惊修道界了! 李宏和洪瑞此刻面如土色,这下可麻烦了,贪狼星君,这万万是抵抗不得的,贪狼星君乃是天上天枢星所化,属于北斗七星君,位高权重,道法高深,而且他是被请神术请下凡的,不受天条约束,就是杀了他们,也只能算到茅小毛的头上。 “你叫什么?”贪狼星君言语之中透着一股威严,指着茅小毛说到。 “弟子茅小毛,拜见星君,弟子师从茅山道院掌院天弘真人!”茅小毛跪地而拜,缓缓说到。 “拜见星君!”众人齐跪,高声呼到,无论是我还是李宏、洪瑞,亦或是众鬼差,都是伏跪在地。 “好了,起来吧,都起来吧!茅小毛你是不是奇怪明明请的天将,我怎么回来?”贪狼星君笑到。 “星君明鉴,弟子自知道法浅薄,是万万请不来星君的。”茅小毛恭敬的对贪狼星君说到。 贪狼星君大笑一声,说到:“天宫寂寞,你请到了我手下的一名天将,所以我就替他来了,不过你的道法可不是浅薄,你小小年纪便能使用请神术,我看最多三十年,你便可飞升,到时想来你的祖师陶天君应该会亲自迎接你!” 这个评价可不低啊,古往今来能飞升者寥寥数人,其中当属龙虎山张天师名气最大,白日飞升创立龙虎山道派,至今张天师传承已经几十代了,并且朝廷赐予国师称号。 茅小毛能被贪狼星君如此评价,想来以后肯定可以飞升,毕竟是星君之言,不同于一般的修道者。 李宏和洪瑞一听此评价,脸色更加难看了,贪狼星君如此欣赏茅小毛,本来还想着杀他灭口,现在看来,自己能不能活都两说。 “好了,茅小毛,今天请神下凡,所谓何事,要诛杀何人?本星君一并给你办了,下凡只有一个时辰,你要抓紧!”贪狼星君说到。 “弟子茅小毛,不敢有劳星君办事,但眼下俩人触犯冥律,想要杀了我跟凌雷灭口,还望星君做主,封掉法力,让我兄弟顺利审判完毕即可?”茅小毛恭敬的说到。 “怎么回事,从实道来!”贪狼星君说到。 茅小毛示意我从头道来,毕竟这些事情我比茅小毛更为了解一些。 从头给贪狼星君讲了一遍,贪狼星君可能在天庭真的是寂寞了,听这种故事都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插句话。 “原来如此,李宏你贵为冥相,也算是位极人臣了,怎么会心生豢养恶鬼的想法呢?”贪狼星君问李宏。 李宏只是一个劲的说自己犯了糊涂,望星君开恩。 “星君大人,在下为您解惑,本来我也不解他为何会私自豢养恶鬼,可当他拿出那小九转还魂丹的时候,我好像明白了,他的原因应该就在这里。”我指着李宏的袖管说到。 李宏一听,一个激灵,掏出袖管中的小九转还魂丹就要毁掉,可他面对的是贪狼星君,那可是天庭正神! “大胆!敢在本星君面前毁坏罪证,真当本星君是泥捏的不成!”贪狼星君大怒,大手一挥,一道金光直冲李宏而去,瞬间将李宏击倒在地,贪狼星君手里也拿到了李宏的丹药。 贪狼星君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丹药,脸上突然怒气冲冲,大喊到:“大胆李宏,身为冥相,竟敢炼制万婴延寿丹!” 万婴延寿丹,是用一种极其恶毒的手法炼制的丹药,这种丹药需要一万个婴孩的魂魄,作为药引炼制,而且这婴孩的魂魄都是那种出生不足满月的,在用这些婴孩的尸体作为药材,煅练七七四十九日,做成药胚。 然后去把药胚和千年何首乌、千年人参等数十种药材团炼成万婴延寿丹。 此丹药功效很简单,增寿五十年,而且生死簿上的寿命会自动增加,虽然这些功效与小九转还魂丹一样,但是炼制上却是天差地别。 这万婴延寿丹的信息都是茅小毛密音入耳传给我的。 第二十七章阎罗王到! 李宏如此伤天害理,我还也是震惊了,他有三颗,那么也就是说三万个婴孩,这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都是轻的。 李宏此时已经想没了骨头一样瘫坐在地,他本想人间应该无人识得此丹,可百密终有一疏,他万万没想到,贪狼星君的到来。 “哼!李宏,万婴延寿丹有伤天合,你真是罪大恶极,既然万婴延寿丹的信息茅小毛已经传给你了,凌雷,赶快审判吧!”贪狼星君愤怒的说到。 这天神就是天神,密音入耳在凡间根本不可能被别人听见的。 “周班头,扒去李宏身上的判官服,摘掉判官帽,头发打散,勾住他的琵琶骨!”我厉声说到。 周班头一一照做,李宏也生不出半分反叛之心,贪狼星君在此,就算想干点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眼下有个问题,冥界从无七品审判一品,而且还必须勾掉他生死簿的寿命,看来得再写一封冥奏给阎罗王,眼下之事已经超出了我的预算。 没想到这个李宏胆大包天,牵扯出来了一桩涉及三万名婴魂的大案,这可是要轰动三界的! 此时已经顾不得洪瑞了,洪瑞在一边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洪瑞平时贿赂一下李宏,只为步步高升,洪瑞也万万没有想到回事如此。 我刚要提笔写冥奏给阎罗王,外面一声公鸭嗓传来:“冥相陆判官到!” 从堂外走来三人,中间一人便是阎罗王,此次阎罗王并没有穿黑色天子十二章的服侍,而是穿着一件黑色过肩五爪金龙袍,头戴金色纹龙头簪。 阎罗王身边跟着一位身着黑色判官服的阴判,胸前祥云纹上写着铭文陆字,想来这是陆判,也只有冥界陆判和崔判的判官服与别人不同,虽然李宏也是冥相,但是地位就低很多了,从判官服便看的出来,更不用说执掌真的生死簿了! 另一位则是阴帅黑无常,穿着粗布黑衣,左手手提勾魂锁,黑无常手中的勾魂锁与其余鬼差的不同,要大上许多,而且据说是一件厉害的法宝,乃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团炼而成,是成对的,黑白无常各一个,右手手拿哭丧棒,也是黑白一对。 我率领一众鬼差还有茅小毛,跪倒在地,大声喊到:“拜见阎罗王,吾王仙寿齐天,万载生威。”没想到阎罗王竟然来了,这倒也省去我写冥奏了。 “星君驾临我杭州冥府,是本王招待不周了!”阎罗王朝贪狼星君笑着说到,但阎罗王双眸泛着红光,这一笑总感觉不舒服。 “原来阎罗王,贪狼有礼了!”贪狼星君冲着阎罗王拱了拱手,阎罗王也是礼貌的回礼。 “星君,此次下凡所谓何事?”阎罗王问道。 “我手下一天将,被这小子请神下凡,我闲来无事,就替他下凡了,不过这不下来不知道,一下来还真吓一跳啊!”贪狼星君戏谑的说到。 “星君,本王来此也是听说了一些风声,本王御下不严啊!”阎罗王跟贪狼星君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阎罗王,你看看,这是什么,说不定会更吃惊!”贪狼星君说着把李宏的锦盒递给了阎罗王。 阎罗王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万婴延寿丹,顿时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 万婴延寿丹这东西太伤天合,而且一下出现三枚丹药,意味着三万婴魂,冥界却毫无察觉,阎罗王毕竟是十殿阎君之一,出了这种事,脸上总是有些挂不住的。 “哼!何人炼制此等恶毒之物!”阎罗王愤怒的道。 我上前,重新禀报了一遍此次的过程,阎罗王一听是李宏,也很是愤怒。 阎罗王对李宏说到:“李宏,本王问你,冥界给你加寿,至今你已接近二百岁,为何还要炼制此等阴毒之物。” “阎罗王陛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阳间冥相的位置早已定了他人,我不为自己留点后路,怎么能行,到时身死,我这近两百年的基业修为就都化为乌有了!”此时的李宏反而不害怕了,面对阎罗王反而气势有了提升。 “即使这样,你也可以去冥界继续当判官,或者投胎做一个自己想做的人,难道不好吗,不比弄这些伤天害理的东西强多了!”阎罗王反问道。 “你是十殿阎君之一,高高我在上,位列仙班,你不懂我们,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对人间我有太多的不舍!”李宏突然变得柔情起来了。 感情这个李宏还是个老情种啊,看他的样子,不会是因为胡翠儿吧,胡翠儿是狐族长老,大妖,活个几千年根本不是问题,李宏就差多了。 “哼!废物,陆判,勾了他的姓名,把他扔进轮回井投胎去吧,当牛做马还是作人作妖,全凭自己的造化了!”阎罗王愤怒的说到。 其实阎罗王对这个李宏的处理方式还是要轻很多的,可以说都不叫惩罚,想来这许多年的时间里,李宏应该属于干才行,确实给十殿阎罗省了不少心,所以阎罗王才会网开一面。 我一听这可不行,只是罚去投胎,这简直不叫惩罚,这个李宏私自炼制了三枚万婴延寿丹,也就是说杀了三万名婴儿,三万个家庭,这得拆散了多少个家庭啊。 “启禀阎罗王陛下,下官杭州城七品阳判凌雷,认为对李宏的处理不妥!”我躬身行礼冲阎罗王说到。 “哼!有何不妥?”阎罗王威严的说到,显然没想到我会之言。 “启禀阎罗王陛下,李宏杀婴炼丹,涉及三万冤魂,天怒人怨,天地不容,按照冥律应打往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到。 “如此说来,你是要审判李宏了!”阎罗王问道。 “是,李宏既然在我杭州城内案发,此案按照冥律理当为我所审理,所以下官请求阎罗王陛下,把案件交于下官审理!”我说到。 “以下犯上你可曾听过?”阎罗王反而透着一股戏谑的味道问我。 第二十八章真正的第三场测试 以下犯上这个词在阳间是司空见惯的,因为在阳间的制度等级森严,常常会有以下犯上的事情发生。 比如在阳间,假如民要告官,无论你是否有理,只要是民告官,首先需要打你二十杀威棒,而后才会根据你的案情来审判。 刚才阎罗王既然说到以下犯上,难道在冥界也实行这种制度?冥律规定不是所有鬼魂无论生前何种身份,死后都平等吗? “阎罗王陛下,以下犯上臣是知道的,只是不知跟案情有何关系?”我疑问的说到。 阎罗王笑了笑说到:“你知道就好,毕竟阳判还是属于阳间的人,阳间的人就得遵守阳间的规矩,你是七品阳判,而李宏是一品阳判,你以七品之身判罚一品之人,你说是不是以下犯上啊!” 这让我有种骂娘的冲动,民间传言阎罗王乃是刚正不阿,明镜高悬的一名阎君,原本在十殿阎君中排名第一,因屡屡释放冤魂返回阳间申冤,触犯天条才被贬到第五殿。 怎么现在看来传言有误啊,这明显是要包庇李宏啊,李宏这种罪大恶极之人,按照阳间的说法,抽筋剥皮,点天灯都不为过啊。 “回阎罗王陛下,按照阳间的说法的确为以下犯上!”我不卑不亢的说到。 “那你还继续审吗,继续审就得承担以下犯上的罪责!”阎罗王说话中透着一股戏谑的味道。 “敢问阎罗王陛下,不知冥界以下犯上的罪责是如何惩罚的?”我说到。 阎罗王笑了笑说到:“按照阳间的惯例民告官以下犯上是受二十杀威棒,属于下官审判上官,尤为过之,所以勾出魂魄,去地狱受刑二十天便可,到时再给你还阳。” 茅小毛一听去地狱受刑二十天便炸了,当即说到:“都说阎罗王铁面无私,今日一看,果然是浪得虚名,什么铁面无私,我看是滥用刑罚!怪不得贬谪到第五殿!” 茅小毛的这话可是不怎么好听,阎罗王毕竟是十殿阎罗之一,是冥界的帝王,在怎样也不能言语相激,失了礼数。 “哼!哪来的宵小之辈,这里哪里轮得到你个白丁闲言碎语,真是聒噪!”阎罗王不耐烦的说到,大手一挥,一道黑光射向茅小毛。 “茅兄!小心!”我急切道。 可说话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黑光瞬间打在茅小毛身上,将茅小毛击倒在地,看上去虽然并无大碍,但肯定受了点小伤。 我还有种感觉,今天的阎罗王跟参加冥界科举的阎罗王不是一个人,做事的风格、说话等全都相差太多,就茅小毛这句话虽然冒犯,也不至于自降身份对茅小毛出手,但是阎罗王是绝对不会错的,就算我看走眼,这里还有贪狼星君呢,他总不会不认得吧! 不管怎么样,今天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就必须走下去,李宏这个人心狠手辣,绝对不能让他简单单的就这么去投胎,必须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阎罗王陛下息怒,臣已经想好了,臣愿意接受以下犯上之罪,也要判李宏!”我铿锵有力的说到。 “凌雷,李宏在冥界为官多年,贡献颇多,算是功过相抵了,你也可以不用受地狱之苦,这也算说的过去,何乐而不为呢?”阎罗王说到。 “阎罗王陛下,臣认为不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冥律既然制定,就必须遵守,否则还要冥律干什么!我不是轴,我只是坚守冥律,即为判官,就必须遵守维护冥律,所以臣必判之!”我躬身说到,但是话语中透露这坚定。 “哈哈!”只听见一阵大笑声。 虽然躬着身子,但是从眼睛的余光来看,周围景色大变!这也给我吓了一跳。 我突然猛地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我还在两界城的府衙参加第三场测试! 我看了看四周,周围的人都在看我,站在我桌子前面的便是阳判赵德。 在远处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阎罗王正在冲我点头,到现在我还是很懵的。 难道我这段时间经历的都是一场梦?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因为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凌雷,恭喜你,通过测试,咱们同为有缘人,以后可以称臣了!”赵德拱了拱手!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我现在是满脸的不解和疑问。 “凌雷,你参加冥界科举,是否感觉第一场测试和第二场测试通过的太顺利了!”赵德笑到。 “是的,大人,都说是为我们有缘人开后门,所以好简单的许多!” “哈哈,怎么会呢,其实有缘人的第一场和第二场测试都很简单,基本都能通过,真正难得是第三场测试!因为有缘人的铭文和道法天赋基本都很好,要不然也不会进来,但有缘人多数为玲珑心,多为圆滑,如果你在处理胡小白和李宏的案件中有一丝迟疑或者含糊审判,那么会立马判你不合格,而道法之人第三长测试只需写完即可,很简单。” 在场的道法之人好像也明白许多,毕竟都是第一次看见有缘人参加冥界科举。 而后赵德继续说到:“道法之人都是知天命之人,他们是万万不敢有丝毫含糊的,因为一旦有违天命,他们很可能遭到雷罚天劫!所以对于道法之人来说第三场测试反而是最简单的。” “原来如此,多谢大人给学生解惑!”我躬身行礼向赵德说到。 “此次有缘人第三场测试,还望在场所有人保密,冥界冥律规定,泄密者罚入地狱三载!”赵德冲着所有人说到。 “遵命!”所有在场人员齐声喊到。 “大人,刚才学生经历,着实感觉真实,仿佛一切很真实,而且学到的法术好像也是真的学到了!”我来到赵德身边,小声地说到。 “凌雷,这很正常,虽然事件是虚构的,但是其他的基本都是真实的,只是通过虚拟的梦境呈现而已!”赵德说到! “大人,那茅小毛也跟我一起经历了这一切吗?”我疑问到。 “你回去问问茅小毛就知道了!”赵德若有深意的说到。 第二十九章茅小毛的决定 接下来,第三场测试结束,其实其他的道法之人第三场测试早已结束,只有我是最后一个完成测试的,在场之人了解情况以后,也对冥界科举有了不少敬畏。 在场参加第三次科举的人也都通过了,随后阎罗王宣布冥旨,各自封官赐爵,我依然被分到杭州城当阳判。 有一点与虚境不同的是,法术赐予,的确赐予了我冥界法术,而且不止有五雷法和游畅术,还有其他的冥界法术,并且还有一本冥界法术秘典,可以不断的精进修炼。 赐予的七品黑色纹龙长杆判官笔和七品生死簿没什么两样,在结束一切以后,阎罗王亲自召见了我。 在阎罗殿外,阎罗王端坐黑色龙椅之上,开口道:“凌雷,经过测试虚境,想必你对冥界有了一定的了解,冥界对有缘人的心境考验极严,现实中的判官都是刚正不阿之辈,任何事都可求助任何判官!本王赐予你三道阎罗符!以备不时之需!” “谢阎罗王陛下!”我结果三道阎罗符,阎罗符通体呈黑色,材质有点像黑色丝绸,上面书写着一些看不懂得金色符咒,不过有三个铭文还是看的懂,就是阎罗王三个字。 “好了,你退下吧!”阎罗王说到。 我躬身行礼,说到:“臣告退!” 出了两界城府衙,感叹这次冥界科举,没想到冥界科举竟然如此,虚境中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我刚才暗自运法,发现游畅术和五雷法都是会的,包括茅小毛教我的一些基本常用的法术,比如隔空取物等。 来到下榻的客栈,茅小毛早已等在客栈门口,见到我穿着红色判官服而来,并没有多少以外。 “茅兄!”我远远的向茅小毛打招呼,来到茅小毛身边。 茅小毛躬身行礼,说到:“凌判官,在下茅小毛拜见判官大人,在下一身道法,不知判官大人是否看的上,可否请我做你的武师爷!” 茅小毛说话间没了往日的嘻嘻打闹的表情,很是正经,我随后说到:“茅兄,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凌兄,虚境之中的经历我难以忘怀,你我也算是经历事情的,我佩服你,公正严明说的容易,其实很难,想要不漏一丝,更是难上加难,你不畏权贵,断案公正,给你做武师爷是我深思熟虑得决定,还望凌兄不要嫌弃!” “茅兄,你能给我当武师爷,是在下的荣幸,以后在下定当以你为师,茅先生!”我躬身行礼说到。 师爷之所以为师爷其实都是官员的先生,犹如师父,听从学习,师爷大部分都是学识渊博之人,而茅小毛自荐当武师爷,也是德配其位,从虚境中得知,茅小毛好像在修道界很有名,是年轻一代屈指可数的人物。 我随后化出判官令和冥纸张,拿起判官笔,隔空书写委任令,判官令瞬间化印,盖在了冥纸之上,递给了茅小毛,从现在开始,茅小毛便是我的武师爷了。 “茅兄,咱们边吃边聊,先聊聊虚境之事!” “好!” 随后我们进入客栈,要了一桌子菜肴和美酒,庆祝一下。 “凌兄,我先给你讲一下这个虚境,所谓虚境是十殿阎君通过大神通之数造就,奇异非凡,亦真亦幻,亦假亦真!” “茅兄,你说你也参与其中,而且其中之事你也全都知道,我在虚境中所学法术也全会,这让我很是疑惑。”我问到。 “凌兄,其实虚境之中除了事件是假的,经历之人都是真实的,虚境所需之人自然会被吸入,虽然感觉经历时间很长,其实只有片刻,你看咱们在虚境中过了很多日,在现实中只有片刻而已。” “王夭寿,薛城隍,李宏,洪瑞都是真的?还有贪狼星君,这难道也是真的?” “都是真的,我在虚境中的请神术的确是真的,也确实请下了贪狼星君,星君驾临,所以阎罗王才驾临,虽然机缘巧合,但也是在控制之中,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明白自己深处虚境之中,按照阎罗王的指令行事,当然,黄昌文和黄新他们凡人完毕之后都会自动摸出记忆的。” “茅兄,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凌兄,我出生茅山道院,什么不知道,只不过当时你参加冥界科举的时候我不能说,冥律在上,我要跟你说了,恐怕会被勾去地狱受罚啊!” “理解理解!茅兄,你就此为我的武师爷,你茅山道院是否同意,尤其是你师父,毕竟是阴官!” “凌兄,此言差矣,只有那些道法不深的庸碌之辈才会觉得阴官有碍修行,岂不是,修道是逆天,也是顺天,阴官判阴断阴,阴德加身,有了功德之力,道法自然精进,而且若有幸渡劫飞升,阴德之力可使雷劫大打折扣!说来我也有私信。” 茅小毛仰头喝了一杯酒,继续说到:“我从小受恩师天弘真人养育和教授道法之恩,从小虽说不是锦衣玉食,也是生活无忧,慢慢长大,道法也越学越多,但是却找不到人生的目标,没干什么有意义的事情,现在好了,除了努力修道飞升之外,还可以和你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人之常情,茅兄,且不管那么多,咱们今日好好喝一顿,往后的日子还长!” “好!” ....... 此次上任的时间跟虚境之中不同,上任在十月一日,九月初九出山日一道,便可出去,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我打算回乡探望一下,离开多日,也是有些想念,茅小毛也决定跟着我前去,反正他也没有事情。 很快九月初九的出山日便到了,场景与虚境之中几乎一模一样,在两界城的阳人,无论是参加冥界科举的还是来干事的人,都要在这一天出去。 我与茅小毛一到时间便早早的出了两界城,一出两界山来到了阳间,正是清晨时分,太阳出升,这么长时间没见太阳,太阳一晒,真的是很舒服。 第三十章天弘真人 “茅兄,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太阳,晒一晒真的是舒服啊!” “是啊,凌兄,还是阳间舒服啊!” 我俩这次没有利用法术赶路,想先用脚力赶赶路,让太阳晒一晒,吸吸阳间的气息,与在两界城待的时间长,与鬼接触多,身上的阴气都重了。 刚走没多久,远处飞来一个御剑飞行的人,冲我们而来。 茅小毛看见飞来的人,跪倒在地,大声说到:“弟子茅小毛,拜见师尊!” 原来是茅山道院的天弘真人,第一次见天弘真人,天弘真人身高七尺有余,身材瘦弱,身穿一身黑白相间的阴阳八卦道袍,头发雪白,头发之上带着一个阴阳冠簪,面容却像三十岁左右的人,双手背立,看上去仙气十足。 这天弘真人要不是茅小毛说过接近百岁,光看面孔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天弘真人乃是当今修道者的佼佼之辈,无论年龄声望都是前辈,自当行礼问候。 我也躬身行礼说到:“晚辈凌雷,见过天弘真人!” 天弘真人从空中飞下,脚下飞剑化作一缕虹光飞入天弘真人体内,看了看我们两个,开口道:“凌判官不必多礼!小毛起身吧!” 我们起身后,天弘真人继续说到:“小毛,两界城之行,可由收获?” “启禀师父,弟子决定做凌兄的武判官了,弟子先行后禀,还望师父赎罪!”茅小毛躬身说到。 天弘真人笑到:“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你能找到自己的道,为师欣慰,为师飞升无望,皆是因为走错了道,你还年轻,找到了自己的道飞升可期,飞升可期啊!记住莫要只修法术而不修道!”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茅小毛说到。 而后天弘真人又冲我说到:“凌判官,我的弟子以后就需要你多多照扶了。” 我拱了拱手说到:“天弘真人言重了,我与茅兄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相互扶持,真人放心。” “凌判官红霞罩顶,福运绵长,但贫道看大人眉间有一缕黑气,怕是要重服加身啊!”天弘真人若有所思的说到。 重服便是说的披麻戴孝,也就是丧事,天弘真人说的是我要有亲人离世了。 我从小无父无母,并无一个亲人,怎么会重服加身呢?这一点我很是奇怪! “真人,晚辈自幼孤寡,并无一个亲人,怎会重服加身呢?”我问道。 茅小毛也说到:“师父,你能不能说的清楚点,凌兄,师父卜卦很准的,先让师父算一算!” “我只是通过面相来看的,既然这样那我就卜算一卦,也算是跟凌判官初次见面的见面礼吧!”天弘真人说到。 天弘真人的这份礼可是不清,修道之人不挂算命乃是泄露天机,天机泄露会伤及自身寿命和气运,所以一般是不会给人卜卦算命的,既然天弘真人一开始便说道,想来也是做好了卜卦算命的准备。 只见天弘真人从怀中掏出三十六枚铜钱,单手掷香空中,三十六枚铜钱蓝光大放,在天空组成了一个奇异的阵图。 天弘真人口中念叨:“天法清清,地法灵灵,窥破天机,探查因缘,吾奉三茅真君,急急如律令!” 卜卦咒语念完,三十六枚铜钱蓝光更盛,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蓝色八卦图,从中射出一道蓝色光芒,直奔我而来,打在身上没有任何感觉。 时间不长,蓝光消散,三十六枚铜钱同时落入天弘真人的怀中,天弘真人睁开眼睛,说到:“凌判官,你生活的村庄可叫小马庄?” “回真人,是的,晚辈是生活在小马庄!” “小马庄糟了劫难,是阴邪之劫,致使你亲人丧失,致使有重服加身!” “可.....晚辈并没有亲人!” 远处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天弘,学道不精,还在这里卖弄,真实笑死老道我了!” 远处飘来的正是乌鸦道人,在两界城自从乌鸦道人给我卜卦以后,在小小的活人街再也没看到他。 乌鸦道人依然是一身打满补丁的道袍,手拿脏兮兮的浮尘,而且浮尘的毛都快掉没了,满脸污垢,一步十尺,很快到了我们面前。 天弘真人一看乌鸦道人,便拱手作揖,说到:“晚辈天弘,拜见乌鸦道叔!” 乌鸦道人浮尘一挥说到:“好了好了,天弘你还是如此多礼,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如此,就是年纪见长,道法不见长!” “臭乌鸦,怎么和我师父说话呢!”茅小毛冲着乌鸦道人说到。 “上道了,上道了,贫道在这里恭喜小茅山飞升可期!”乌鸦道人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的看着茅小毛。 天弘真人拱了拱手说到:“弟子无理,天弘给道叔赔罪了!刚才天弘卜卦,欠缺之处,还请道叔指正。” “指正谈不上,你只是少说了一些而已,我来帮你补全吧!”乌鸦道人说到。 乌鸦道人继续说到:“凌雷,我问你,你可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是!” “你参加科考也是乡亲们凑的吧!可曾说过他们犹如再生父母?” “说过!” “天弘,懂了吧,谁说只有血亲才是亲人,奉人为再生父母,就要对人犹如父母,凌雷,很不幸的告诉你,他们遭难了!”乌鸦道人惋惜的说到。 我的乡亲们遭难了?我的这些乡亲们真的犹如我的再生父母,供我吃供我喝,还凑钱给我科考,只希望我能出人头地,他们把我当孩子,我确实也拿他们当亲人。 “凌判官,你赶快赶路吧,此次阴邪之物是..........”天弘真人要说出阴邪之物是什么,结果被乌鸦道人打断。 “天弘,你不要命了,泄露天机,活了别人性命,丢了你自己性命,闭嘴闭嘴!”乌鸦道人不耐烦的说到。 天弘真人躬身行礼,不再言语,乌鸦道人说到:“贫道,走了,你们慢慢白扯吧,天弘,贫道提醒你,禁言!”乌鸦道人大步一跨,瞬间消失了。 “天弘恭送道叔!”天弘真人说到。 第一章一切如常 天弘真人起身后,怀中掏两张符咒,递给茅小毛,又冲茅小毛说到:“此乃两枚三清天雷神符,用掌心火方可燃烧,燃烧之后可控三清天雷神符攻敌,赠予你,可助你一臂之力!” 茅小毛收下神符,跪倒在地,叩谢:“谢师父恩赐!” “好了,起来吧,凌判,贫道告辞!”天弘真人拱了拱手说到。 我也躬身行礼说到:“恭送天弘真人。” “恭送师父!”茅小毛也同事说到。 天弘真人化出飞剑,踏空而去。 “茅兄,咱们得赶快赶路了!” “好!” 我与茅小毛运气法术,还是决定利用法术赶路,毕竟事态紧急,事关乡亲们的性命。 经过两日不停的赶路,终于到了我的家乡:小马庄,小马庄共有一百三十三户人家。 庄子在小马山山下,北靠小马山,南面有一湾池水,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听说几十年前来了个风水先生,说庄子里风水不好,需要在庄子前面开凿一片水湾。 庄子里民风朴实,就这样,村前的小马湾便被开凿出来了,小马湾开凿出来并没有因为风水改变而改变大家生活,不过几个大旱之年都是靠水湾过下来的,也算是一湾福水。 小马庄门口有一块巨石,巨石之上写着小马庄三个字,此时正是黄昏傍晚,村里炊烟袅袅,乡亲们都在做饭。 村口有几个嬉戏打闹的小孩,看到我跟茅小毛走开,大声喊到:“凌举人回来,凌举人回来了!” 小孩们的叫喊声就像是宁静村庄的一声鸟鸣,不少村里人都从家中走出,看到我都眉开眼笑表示欢迎。 “凌举人回来了!” “凌举人一路之上可顺利啊!” “凌举人饿了吗?” “凌举人......” ....... 乡亲们都是亲切的问候,并没有人提及科举之事,因为大家都明白,回来了,肯定是落榜了,如果真的要是高中了,这是时候时回不来的,只会有由县官为主送喜的队伍来乡间报喜,而本人则需要留在京中六部之中任行走之职,两年后方可委任官员,这也是本朝独有的实习体制。 村长也过来了,本村村长叫马宝,是一名三十多的乡绅,也是一名秀才,他家的土地基本都挂在我的名下,因为我是举人,挂在我名下可以不用纳税,这也是举人的好处之一。 当然我也会收取一点好处,维持生活,进京赶考的绝大部分盘缠都是村长出的。 此时的村长依然穿着一身棕色的锦缎长袍,身高六尺有余,身材比较胖大,冲我说到:“凌举人,天色这么晚了,不如到我家用晚饭如何?不知这位是?” “村长,这位是我的朋友,叫茅小毛,天色已晚今天就不去叨扰了,我们中午吃的不少,还不饿!”我说到。 “村长好!”茅小毛也拱了拱手说到,以示礼貌。 “茅公子好!”村长也是拱手回礼。 而后村长又说到:“那怎么行,刚到家,怎么能不吃饭呢?这样吧,我一会让孙管家给你送点酒菜过去,你与茅公子也可以促膝长谈,我们就不叨扰了!” “村长,不用麻烦的!” “好了,凌举人,不要推辞了,就这么决定了,乡亲们都回家吧,让凌举人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村长冲着乡亲们说到。 乡亲们在问候之后,也都自行散去,我与茅小毛便朝着我的宅子走去。 我的宅子在村东头,一共有两间茅草房,两间茅草棚,宅子的围墙是由木篱笆围成的,宅子的大门比较高也是由木篱笆和茅草组成,大门较高还是因为举人的身份才可以建的高一点。 以此来彰显高门大户,门上挂着一块木质匾额,说是匾额,其实就是一块木板,写着凌宅,这也是举人的标配。 一进院子,北面便是两间茅草屋,一间是卧房,一间是书房,东面的茅草棚是厨房,西面的茅草棚堆放着木柴等杂物。 “凌兄,你家也太寒酸了吧,都说穷秀才,可没听过穷举人的,本朝的举人不是都很有钱吗?”茅小毛看到我家宅子后问道。 “茅兄,我家底子薄,双亲早亡,中举时间短,再说这么多年乡亲们帮衬我,我自然要回报,不能光想着享受!” “也是!” “走吧,茅兄,咱们进屋谈!” 卧房的设置很简单,就是一张木质床,没有雕花,也没有曼帐,一个木质衣柜,看上去是个老物件了,这是父母传给我的唯一东西了,再就是一张四座的圆桌,很是简单。 书房东边是一张长条书桌,书桌之上文房四宝俱全,后面是三个书架,上面放着各种书籍,在书房的西面是一张罗汉塌,可以供平时休息所用,我平时很少睡卧房,把罗汉塌的桌子搬掉,一般都在书房的罗汉塌上睡觉。 “凌兄,你这书房的书倒是不少啊!我看你家最值钱的就是这些书了。”茅小毛翻动着书架上的书说到。 “茅兄,这些书可都是买的,家里贫穷,这些书都是借村长家的藏书,然后我抄录的,没花多少钱!” “怪不得你能考上举人呢,超了这么多书,想没有文采都难!” 很快,村长马宝家的孙管家带着食盒过来了,送来了四菜一汤,两荤三素,还有一壶上好的好酒。 “孙管家,代我谢谢村长!” “凌举人客气,我家老爷吩咐,明日一早便会送来早点,让你不必准备早点了!”孙管家客气的说到。 “好的,孙管家,我知道了!” “那在下告退了!”孙管家里开了。 “凌兄,你看到了吗?你这个孙管家阳火很弱了,怕是命不久矣了!”茅小毛说到。 “茅兄,你开阴眼看人家阳火干啥,再说孙管家已经五十有余,阳火弱也属正常!” “还不是因为师父他们的卜卦,来到村里又感觉没什么异常,所以才开阴眼看看。” “我也觉得奇怪,村里感觉没什么异常,但是天弘真人和乌鸦道人的话应该不会有错,很是奇怪。”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现吃饱喝足睡一觉再说吧!” “好!” 第二章消失的寿命 与茅小毛喝酒到深夜,我们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还是回到家舒服啊,果然应了那句话,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狗窝。 第二日清晨,我早早便已起床,收拾洗漱完毕,在书桌前看起了术书,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而茅小毛还在梦乡畅游。 过了没多久,村长家的孙管家便提着食盒来送早点了,时间刚刚好,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凌举人,在下给您送早点来了!”孙管家站在门外喊到,虽然门和围墙都是木篱笆,能看见里面,但是孙管家还是很规矩的站在门外喊到。 “孙管家进来吧!我在!” 孙管家提着食盒来到了我的书房,收拾了昨天的碗筷,又摆上热腾腾的早点。 “凌举人,您慢用,在下告退了!”孙管家说到。 “好,孙管家慢走!” 糟了,刚才孙管家来我开了阴眼一看,果然,孙管家的阳火确实很弱,比昨天茅小毛说的好像更弱了,昨日茅小毛断言孙管家还可活个一年半载,今天一看不出一月,必定身亡。 我来到卧房,叫醒茅小毛:“茅兄,快起来,果然有蹊跷!” 茅小毛睡眼朦胧的说到:“凌兄,什么蹊跷啊,等我再睡一会再说吧!” “茅兄,是孙管家,你昨日说他还可活个一年半载,今早他来送早点,我开阴眼一看,最多不出一月,便会身亡!” 茅小毛一听,立刻坐了起来:“你确定没看错?” “茅兄,在下是冥府判官,这个怎么能看错,阳火最多可以撑一个月,便会熄灭!” 茅小毛揉了揉眼睛,若有所思的说到:“按照常理,阳火熄灭的过程是逐渐的,并不是像滑坡一样,孙管家的阳火一夜之间少了好几个月的,不太正常啊!” “何止不正常,按常理来说,假如有邪物或者阴物吸取人的阳火,害人寿命,那么他的阳火必定有残留的邪气或阴气,可孙管家的阳火没有半丝阴邪之气,很是自然!”我对茅小毛说到。 “凌兄,以我的了解,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不如你查一查他的生死簿中寿元几何!” “好,我现在看看!” 我左手化出生死簿,右手化出判官笔,由于孙管家不在,我只能拿判官笔把孙管家的名字写在生死簿上方能查看。 孙管家,本名孙峰,是小马庄土生土长的人,当孙峰的名字写在生死簿上的时候,生死簿便显现出了他的寿元。 生死簿只有拥有它的判官才能看到上面的字,茅小毛是看不到的,茅小毛虽即问到:“怎么样,凌兄,孙管家还有多少寿命。” “事情复杂了,生死簿伤显示,孙管家可以活到六十三,今年孙管家只有五十三,也就是说孙管家凭空少了十年的寿命!”我看着生死簿说到。 “看来这个孙管家真的是有问题,凭空少了十年寿命,可不是小事。”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找不出源头来,凭空少了十年寿命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吸人寿命的肯定是阴邪之物,但又找不出关于阴邪之物的任何痕迹!” “我看咱们还是去村长家一趟吧,跟村长了解了解情况,然后再去拜访一下孙管家的家里,说不定有所收获!”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后我们用过早点,准备去村长家一趟,按照常理,村长送来饭食,登门拜访一下也是应该,而且村长从小对我照顾颇多,资助良多,对于这个村长我还是很感激的。 收拾完毕,我们便来到了村长家,村长家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大门和围墙全部由灰色砖瓦砌成,大门是刷了黑漆的木质大门,大门之上的雕花匾额写着马家! 虽然村长马宝是秀才出身,但是秀才毕竟太多,也不具备当官的资格,只有举人以上家门的匾额才可以用宅字,皇亲国戚或者朝廷重臣才可以用府字,至于像村长马宝这样的平民富庶之家只能用家字。 村长家门房看到我们到来,早早边去通传,时间不长,村长马宝亲自出来迎接。 马宝还是如往常一样穿着一身棕色锦缎长袍,虽然看上去比较胖大,但是走起路来看着还是挺轻盈的,因为马宝年轻的时候练过两天武。 看到村长马宝出迎,我也是拱手施礼说到:“村长,叨扰了!” “凌举人哪里的话,能来我们马家,已经是蓬荜生辉了,还有茅小兄弟!走,咱们进去谈!”村长马宝也是拱了拱手还礼,又冲茅小毛拱手,茅小毛也是礼貌的回礼。 与村长马宝来到了马家的会客的正堂,马家的正堂摆设比较奢华,全是雕花红木家具,正堂墙上还挂着唐寅的一幅风景画,是一幅真迹,价值不菲,摆放的花瓶摆件也多为古董。 “凌举人,你今天不来,我也要去找你,在下有点事想请你帮忙啊!”村长马宝说到。 “村长,有什么事你说就行,在下一定义不容辞。”我拱手说到。 “那我就不见外了,我最近刚收购了大马庄一百亩良田,想挂在凌举人名下,每年给凌举人半分利,你看可以吗?”村长马宝从袖管里掏出一份田契文书,递到了我的手上。 “村长客气了,此次进京赶考虽然落榜,但是盘缠大部分都由村长所处,这点小忙,我怎么好意思再收您利钱!”我看了看田契文书说到。 “凌举人,咱们都是庄里乡亲的,你不要利怎么可以呢!乡亲们怎么看我啊!”村长马宝摆了摆手说到。 “那村长,这样吧,头三年的利我不要了,从第四年开始再收利吧,您看可以吧!” 村长马宝哈哈一下:“那老夫就占了你这个便宜,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在于村长马宝相谈甚欢的时候,茅小毛突然密音入耳:“凌兄,村长的寿命,你看村长的阳火,恐怕等不到第四年了!” 听到茅小毛的话,我也打开阴眼一看,坏了,村长跟孙管家一样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寿命! 第三章命不久矣 村长马宝怎么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寿命,跟孙管家一样,村长马宝虽然比较胖,但是身体却很好,而且练过武,这才三十多岁,印堂也无黑气,代表也无病无灾,怎么早亡呢? “村长,我不在的时候村里可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者是怪事?”我不禁问道。 村长马宝了看我,想了想,说到:“凌举人怎么会有这种问法,咱们村子地处偏僻,民风淳朴,这几个月也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凌兄,我看咱们还是去村里转转吧,说不定有什么发现,我现在怀疑村里的人情况都一样!”茅小毛密音入耳跟我说到。 茅小毛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我现在也越发感觉到事情的诡异,在村长马宝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蹊跷的很。 随后,我与村长马宝攀谈了一会,便匆匆告辞,心里有事情,总是坐不住的。 我跟茅小毛围着村子里转了一大圈,正是清晨时分,很多人扛着农具要去拾掇田地,现在这个节气,过不了两天就都要猫在家里藏冬了。 在村子里见到了很多人,情况也很严重,其中有不少人的寿命都与村长马宝和孙管家一样,寿命还有不到一个月。 回到家中已是接近正午时分,茅小毛进屋就饮了一瓢水,说话说到:“茅兄,我刚才数了数,咱们一共见了两百三十人,其中寿命将尽的有五十人之多!你说会不会有天灾,所以才会要死这么多人。” “待我一一探查这些人的生死簿上的情况再说,如果是天灾致死,那么生死簿上的寿命应该显示还有不到一月有余,如果是其他原因,那么就都会跟孙管家一样!” “好,你先查看一下再说,我去弄口吃的,走了一上午饿死了!”说着茅小毛便出门而去。 我拿出生死簿,对着五十人一一查探,结果发现无一例外都与孙管家一样,最短的寿命也还有两年,比如村长马宝,生死簿记在寿终于七十三,这可是长寿啊,少了四十年的寿命。 待我探查完毕,茅小毛早已回来,不知道他从哪弄的一桌子菜肴,看我探查完毕,对我说到:“凌兄,快,来尝尝,这是我去榆城桑梓楼买来的,还热乎着呢!” 小马庄就是属榆城管辖,桑梓楼便是榆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想来茅小毛利用法术来回赶路买来的。 “茅兄,生死簿我探查完了,这五十人与村长马宝和孙管家一样,都不是本该命终之人!”我凝重的说到,此次事件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我的想想。 “其实我们早就料到了,只不过你本着认真严谨的态度,查看生死簿,此次你返乡,我师父和臭乌鸦都说过,你会重服加身,想来不会有错,他们的命难保!”茅小毛夹了一口菜放入嘴中,叹息的说到。 “可是乡亲们就和我的亲人一样,我不能眼看着他们身死,就算无法挽回,起码我也得查出是何人所害。” “凌兄,先吃饭,你们榆城桑梓楼的饭菜还真是不错!吃完咱们去城里一趟,问问本地土地、城隍、和判官,很多事说不定他们知晓。” “好吧,只能如此了!”我摇了摇头叹息的说到。 目前为止一点头绪没有,全都是些无头案子,找不到一丝原因。 正在用午饭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咳咳!凌举人在家吗?” 来人是我的邻居黄大山,黄大山已经年过六旬,是一名鲧寡老人,早年结过婚,老婆给他生儿子的时候难产死掉了,剩下他自己带着儿子,在他儿子四岁那年,不慎走丢,到现在也没找回来。 由于鲧寡,我从小黄大山便把我当做他的亲孙子对待,虽然他家穷,但是有好东西总是能想得到我,我也答应过他为他送终。 “黄爷爷,进来吧,我在家!”我出门迎到,毕竟是长辈,必须出门迎一下。 “这两天我出去了一趟,回来便听说你回来了,这不赶忙过来看看你,回来了就好了,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啊!”黄大山见到我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 “黄爷爷,咱们进屋谈,你应该还没用过午饭吧,正好一起。” 进屋之后黄大山看见茅小毛后说到:“凌举人,家中有客?” “黄爷爷,不是外人,这是茅小毛,茅兄,这是黄爷爷,从小对我照顾有佳,我可是把他当亲爷爷对待的。” 茅小毛拱了拱手恭敬的说到:“黄爷爷好!” “茅公子,客气了。”黄大山也是礼貌的拱手回礼。 我们三个坐下后,茅小毛的密音入耳便传来了:“凌兄,你这个黄爷爷,还有十日寿命!” 听到传音我也不禁开启阴眼观察,果然黄大山的阳火就像风雨飘摇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黄爷爷,最近身体可好?不知咳疾是否加重了?”我亲切的问道。 “**病了,老了,命不久矣了!咳咳!”黄大山咳嗽的说到。 “黄爷爷放心,明日我便带你去城里看病,银子你不用担心,我这里还有不少。”虽然知道这只是徒劳,但是毕竟犹如亲人,还是不愿意相信的。 “好了,凌举人,我知道你的孝心,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我没几天好活了,不过我也不遗憾了,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你说你都二十多了还没成家,我怎么放心走啊!”都说五十知天命,六十多岁的黄大山仿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样。 “黄爷爷,你.......” “凌举人,我的儿子找到了,我这几天就算是去找他了,他在百里外的遂城,现在有家有业,也有孙子了,看到他活的这么好,还能再见到他,我这么多年的愿望也算是了了!”黄大山眼眶有点红的说到。 “黄爷爷,恭喜您,找回失散多年的儿子,您还要回遂城吗?” “不回去了,能相认就很知足了,我就不去打扰他们生活了!” 第三章榆城判官宋绪 一顿餐饭很快就结束了,黄爷爷也走了,没想到黄爷爷竟然在寿终之时找回来自己的儿子,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凌兄,快,查查你这个黄爷爷的寿命,说不定情况也一样!”茅小毛急切的说到。 “好吧,不过黄爷爷身体一向不好,六十多岁也算是高寿了!”我左手化出生死簿,一番探查过后,着实让我有点震惊。 “怎么凌兄,看你的表情不对!” “茅兄,黄爷爷还有二十年好活,寿终八十三岁!” “高寿啊,体弱多病还能熬到八十三,这得是什么命啊,这么硬!那也就是说他凭空少了二十年的寿命!” “我们一会去城里,订一副上好的棺材,和丧葬用品,十日后让他送来,黄爷爷既然不愿意回去,那我就得给他养老送终!” “你看师父的话应验了吧,重服加身!不过我看,突破口还得是在你黄爷爷身上,等咱们从城里回来,在仔细问问她!” “也只有如此了。” 其实茅小毛提议去城里找土地、城隍和判官,与我的想法也不谋而合,他们肯定对本地的一些事情比我熟悉,虽然我从小在这里,但是关于这种事情,我还是两眼一抹黑的。 我与茅小毛运起法术,去往榆城一天的路程,我们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城门口,榆城是一座小城,城墙高不过一丈有余,城门也是年久失修,木质的城门有不少裂纹,城门口的官差也是懒散,都在城墙根下坐着。 我们进城后,经过探查,发下城西的一座宅院,阴气很盛,想来这便是榆城判官府了。 榆城判官府要比虚境中的杭州判官府小的多,一个院子,三座房屋,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民宅,门口挂着匾额,上面写着宋家,本地的判官原来姓宋! 我上前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孩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稚嫩的问道:“客官找谁?” 我右手化出判官令,说到:“我乃杭州城判官凌雷,求见榆城宋判官!” 孩童见我手上判官令,连忙施礼,说到:“大人稍后,我去通禀!” 时间不长从屋子里出来一个邋邋遢遢的中年男子,身高七尺,身材瘦弱,蓬头垢面,一身素色长袍穿的快成黑色长袍了。 “哪位是凌判官?” “在下杭州城判官凌雷!”我拱手施礼,递上判官令。 “原来是凌判官,在下榆城判官宋绪,有礼了。”宋绪看完判官令后也拱手说到。 “这位是?”宋绪看到茅小毛。 “宋判官,这是我的武师爷,茅小毛!”我介绍到。 “原来是茅先生,在下有礼了。”宋绪拱手向茅小毛说到。 “走,咱们进屋说,小三,沏茶!”宋绪说到。 来到宋绪的书房,倒还是算整洁,布置与我的书房大体相同,基本书房的布置都是如此,只不过有的家具摆设奢华,有的朴素而已。 我们落座,被叫做小三的孩童给我沏上茶水,宋绪问道:“不知凌判官,到榆城有何贵干?” 我回答到:“宋判官,我本是榆城小马庄人,我是一名有缘人,有缘得进两界城,刚刚通过冥界科举成为判官,十月一日到任,想在到任前回家乡看看,却发现了个怪事!” 宋绪点了点头说到:“原来是新晋判官,在下恭喜了,不知道凌判官发现何等怪事!” “是这样的,我所在的小马庄,有很多人生死簿显示寿命还有很长,但阳火极弱,只有不到一月寿命,而且我发现我们小马庄就有五十几人了!” 宋绪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说到:“怎么城外也有了?而且小马庄还有这么多人?” “宋判官,难道榆城里早就出现了?”我疑问到。 “是啊,凌判官实不相瞒,榆城里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一月有余了,我也是在调查之中!” “宋判官,可曾有眉目?知道是何人所为吗?”我急切的说到。 “在下无能,实在不知何人所为,本来我也是不知道的,前两天榆城吴城隍遣人前来通禀报,告知此事否则我还不知道呢!” “榆城城隍最早发现的?” “对,所有寿终之人,魂魄皆要去城隍庙报到,而后再由城隍庙之鬼差押往冥界,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有怨有冤的鬼魂不愿前往,或来判官府鸣冤,或在阳间游荡。” 宋绪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到:“本来吴城隍也不知此事,是押往冥界的鬼魂在过十殿之时,被第一殿秦广王手下判官发现,阳寿未尽,鬼魂又说无任何冤情,但却身死,所以通告城隍查证此事,我们才知晓。” “怪不得没有人发现,死后的鬼魂都说并无冤情,这太奇怪了,就算有阴邪暗地里害命,那么人死后也自当感知啊!” 宋绪点了点头说到:“难就难在这里,鬼魂嘴里问不到半点有用的东西,探查起来又毫无线索,我这俩天也是发愁,如此下去,必定惊动阎君!” “宋判官,不如咱们去一趟城隍庙,先找一下城隍,顺便看看有没有新来的寿命未终而死之魂魄。” 宋绪点了点头说到:“好吧,不过要等夜晚,鬼魂们才会出现,我们还是晚上去吧。” “好,那我与茅兄就先告辞了!处理点私事,傍晚再来跟宋判官碰面。” 随后我与茅小毛便出了榆城判官府。 “茅兄,此事你有何见解!” “我能有什么见解,毫无头绪,我修道时日尚短,所见所闻有限,目前来看,这种情况,我从未见过。” “算了,还是晚上再说吧,我们先找一家丧葬铺子吧!”我摆了摆手说到。 整个榆城并不大,丧葬铺子也不多,在榆城东南角上,紧挨着城墙,这家铺子是榆城唯一一家可以做棺材的丧葬铺子。 这座铺子的名字也是奇怪,竟然叫大喜丧葬,整座铺子不大,铺子连半亩都不到,可铺子外面却堆满了棺材。 “店家,定一口上好的榆木棺材!”我冲着丧葬铺子里面喊到。 第五章预知死期 丧葬铺子穿来一阵声音:“客官,榆木没有了,用杉木可以吗?” 榆木棺材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相对于普通人家用的杉木还是好一点的,平时用的人并不多,怎么会没有了呢? 我走进铺子一看,整个铺子虽然不算大,但是堆满了各种木材,榆木的较多,再就是杉木的,最少的是楠木的,还有一些檀香木。 “店家,这么多榆木怎么能说没有了?而且我看店外面的成品榆木棺材也很多啊!”我疑问到。 大喜丧葬的老板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虽然不算高但是身材很是健硕,正在用工具打磨木材,想来是在做棺材。 大喜丧葬的老板看了看我,继续埋头苦干,说到:“客官,这些棺材和木材都被人**了,你没看小店现在暂时不做别的丧葬用品了,只做棺材已经是忙不过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订棺材的人一批又一批,还都很舍得花钱。” “店家,你们这丧葬铺的名字很有意思啊!”茅小毛笑到。 店家也是哈哈一笑:“听客官口音是外地人吧,不知道很正常,我叫朱大喜,所以米名字就叫大喜丧葬了!” “店家,那现在只有杉木棺材了吗?”我插话问道! “是,只有杉木的了,而且就还有一副的木材了,要再想做棺材,就得自备木材了,三日后我订的木材才会送来。”店家一边说着,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店家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两天这么多人订棺材啊?”我问道。 “我也奇怪呢,往日每月也就几副棺材,这现在每天几副,最多的时候一天接了十副棺材,客官,你到底订不订啊,不订可不要打扰我生意。”丧葬铺老板朱大喜不耐烦的说到。 “订,一副杉木棺材多少银子!” “十两银子!三天后做完!” “好!”我掏出了十两银子给了店家,这十两银子还是我借茅小毛的,答应日后发了俸禄再还给他。 店家停下手中的活,接过银子,在一块小木牌子上写上了日期和棺木种类,递给了我,嘱咐我倒是凭木牌领棺材。 “店家,我想问一下,这些**棺材的人都是家中都有丧事或者重病之人吗?”我想了想还是问一问,说不定能从丧葬铺老板朱大喜身上获得点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订棺材人家怎么会跟我说这些呢,不过有几个人好像是来给自己订棺材,我也很奇怪,你是看上去活的好好的,怎么会给自己订棺材呢?”订了棺材以后,朱大喜说话语气明显和善了不少。 听到朱大喜的话,我与茅小毛也对视一下,果然,这些人好像知道自己的死期了一样。 一般人在寿命将尽的时候,虽然都会多少有些感应,但是并没有那么强烈,一般很少有人会提前订棺材的。 我预感黄爷爷也知道自己的死期,他身上一定有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告别店家,我跟茅小毛走在榆城的大街之上,茅小毛说到:“凌兄,这榆城桑梓酒楼的饭菜真是令人回味,咱们不如去大吃一顿,我做东,怎么样?” “茅兄,怎么还有心情吃啊,咱们还是转转,打听打听消息吧!” “见识短了吧,虽然咱俩年纪差不多,但是要轮起来打探消息,你可就差远了。” 我惊奇的问道:“茅兄,有何办法!” “先去吃饭,一会告诉你!” 没办法我只能随茅小毛来到了桑梓酒楼,桑梓酒楼是一座木质的二层小楼,装修已经比较老旧,摆设也不算奢华,但是是一间百年老店,在榆城颇有名气。 一进门,一楼的堂桌已经被占的七七八八了,一般酒楼都是正午的时候客人多,像傍晚十分这么多人的酒楼,还真是不多见。 店小二看到我们进来,很热情的说到:“两位客官好,今天吃点什么!” 我们选了一张靠墙的桌子,靠窗的桌子都让人占没了,茅小毛倒是不客气,坐下后,行云流水的点了十几道菜。 店小二都提醒我们点多了吃不了,而茅小毛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一句大爷有钱,小二立马闭嘴。 还没等美味珍馐上桌,便听到邻桌人的对话,我与茅小毛更加确认了这些少了寿命的人都是知道自己的死期的。 旁边桌子是一家普通的人家,像这种人家能来桑梓楼吃一顿也算是奢侈了,可这不年不节的,也是奇怪。 接下来的话便不奇怪了,桌子上的老者说自己没几天好活了,今天刚去订了棺材,家里刚盘了间小店,也算是条件有了改善,今天吃饭一开始庆祝,二来呢是家里吃个团圆饭。 老者的家人都说老者是胡说,条件有了改善,找郎中看病吃药也不愁,怎么会没几天好活,都说他是胡说。 老者的家人不懂,我跟茅小毛可是明白,又是一个少寿的人,开了阴眼一看,果然,这个老者最多还有三天,便会身亡。 “茅兄,这是一个重要的信息,这些少寿的人都知道自己活不久,那么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茅小毛嘿嘿笑到:“凌兄,你入世经验少,活着大一直读书了,有很多东西书本上学不到的,比如这酒楼,酒楼是什么地方,这里什么人都有,消息自然也是最灵通的!” 茅小毛仰头喝了一杯酒继续说到:“等今晚咱们忙完了,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打开眼界,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晚上再说!” 很快夜幕降临,我与茅小毛再次来到了榆城判官府,榆城阳判宋绪也早已等候,我也换上了红色的判官服,拜访城隍自然在着装上要注意一点。 “凌判官来了,还有茅先生。”宋绪热情的说到。 “宋判好!”我已茅小毛一起说到。 “宋判官,今天我与茅兄想在拜见完城隍以后,再去拜访一下本地土地!”我对宋绪说到。 “好,一会我引你们去拜访本地土地!”宋绪说到。 第六章城隍、土地 与榆城阳判一起来到城隍庙,榆城本来就不大,这个城隍庙很是破败,一看就是年久失修。 城隍庙就一个正殿和一个小院子,城隍庙的门也已经有点腐蚀锈烂了,院子中央有个铜炉鼎,鼎中香灰没有对啊,灰尘倒是不少,院中还有几颗杂草。 城隍庙的正堂屋顶月光都能射进来了,供桌上也是一层灰尘,只有城隍的塑像看上去还比较有新。 “榆城阳判宋绪前来拜访!”宋绪拱手说到。 不一会儿,城隍的塑像一阵黑光闪出,出现在我们面前两个人。 宋绪介绍到:“陆城隍好,这位是杭州城阳判凌雷,这是凌判官的武师爷茅小毛,凌判,这是榆城城隍陆辛,这位是城隍庙的师爷文远!” 榆城城隍陆辛,长相还算是英武,一身阳间的七品官服装扮,看上去不像个文官,倒是很像武官。 至于这个城隍庙的师爷,是一个老者,看上去年纪有六七十岁,留着长长的白胡子,一身黑色锦缎长袍,看上去多少还有点老态龙钟的感觉。 “凌判官好!茅先生好!” “陆城隍好!文先生好!” 我们互相问好,显得礼仪十足。 “好了,大家不要多礼了,今天我跟凌判官他们来呢,主要还是想了解一下那些寿命未终却身死之人,凌判官的家乡在小马庄,他在小马庄也发现了这种情况!”宋绪对陆城隍说到。 陆城隍有点惊讶的说到:“怎么城外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坏了,这样下去肯定是要惊动冥君的,说不定连天庭都要惊动的,这可是扰乱生死簿的大罪!” “何止啊!生死簿是天规所化,这是在抵抗天命,这还了得,陆城隍你还是加紧审问那些鬼魂,一定要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来!”宋绪也是惆怅的说到。 “陆城隍、宋判官,在下一定鼎力相助,这件事也事关我的乡亲们,我也希望早日查清楚!”我拱手说到。 “几位大人,我看啊,既然咱们一点头绪没有,还是去土地庙问一下土地吧,毕竟土地是天庭指派的行,有土地爷的加入也好办事!”茅小毛不耐烦的说到。 茅小毛不止一次说到,很烦这种冥官间的谈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还说的大义凛然,听着漂亮而已。 茅小毛的的话,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同意,准备前往土地庙,很快,便来到了土地庙。 土地庙不同于其他的寺庙,在城南的墙根下面,有一个一尺高的小瓦棚子,里面有是土地爷的塑像,塑像前面是个香炉,香炉里香灰不少,也有不少瓜果供奉。 本地有个风俗,家中有人身故,必须要通知土地爷,其实就是供奉土地爷,想来最近身故的人多了,土地爷的供奉自然也就多了。 还没等我们一行人前去拜问,土地爷倒是先出来了,从土地爷的塑像之上一阵白烟漂出。 土地爷与民间描述的形象一样,个子只有三尺多,体态龙钟,长须白发,一身棕色棉布衣服,柱着一根铁木拐杖,笑脸相迎。 “各位冥官,小老儿有失远迎,不知道各位大人有何事,齐聚小老儿的庙前!”榆城土地爷笑吟吟的说到。 我们互相介绍以后,榆城阳判宋绪仔细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榆城土地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然小老儿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小老儿分属此地仙人,出力是应该的,这样吧,小老儿先推算一次,不过小老儿法力有限,能不能推算到,也不好说。”土地爷捋了捋胡须说到。 随后土地爷掐指卜算,与天弘真人他们算卦不一样,毕竟属于仙人,道法上还是厉害一些。 随后土地爷睁开眼睛说到:“小老儿法力有限,推算的一切迷雾,所有失掉寿命的鬼魂都在感谢他,用念力保护他,我无法推算出是何人所做!” “什么,这么诡异,怎么会有念力保护,这是要彻底抗衡生死簿啊,一旦念力过大,说不定都会对天道有所损伤!”宋绪忧愁的说到。 土地爷哈哈一笑:“宋判,哪有这么邪乎,虽然小老儿看不清,但是没有这么严重,我看啊,翻不起什么大浪!” “土地爷可是有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我闻到。 “凌判官,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耳聪目明,福德深厚啊,我看这件事你还得多多帮忙啊!”土地爷说到。 “土地爷谬赞,在下一定鼎力相助!”我拱手说到。 “我在推算中呢,只抓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有个叫天龙真人的,想找源头,还得从他身上下手。”土地捋了捋胡须说到。 “那这个天龙真人在哪里?”陆城隍问道。 “不知,不知,小老儿能力有限,只能推算出这么多了!” 再往下便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不是互相吹捧,就是闲扯虚谈。 等我离去,土地爷嘿嘿一笑,说到:“你们冥界的事还是你们冥界去解决吧,小老儿可不能瞎掺和,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们,我还是回去好好享用我的贡品去喽!” 土地爷一溜烟又回到了神像里。 这土地爷就给我们说了一个名字,虽然榆城不大,但是人也不少,想找这么个人也不是很容易啊。 不过还好,天龙真人,这个名字一听就是个道士,起码寻找对象少了很多。 无论是城隍还是宋判官,都已经派手下去寻找这个什么天龙真人了,我与茅小毛也告辞了! 分开后,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我问茅小毛:“茅兄,你要带我去哪里啊,还神神秘秘的,还不提前说!” “凌兄你跟我走就行了,跟我去这个地方保准有你想要的信息,我是你的师爷,就是你的先生,没有两把刷子哪里敢接这活!”茅小毛嘿嘿一下,大步向前,示意我跟上他。 跟上茅小毛,我们一路来到了城外,城外山林之中一片空地,什么也没有。 “茅兄,来这里干什么,什么也没有啊!” 茅小毛大手一挥,眼前景象突然大变。 第七章鬼市 眼前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牌坊,高越二丈有余,通体用汉白玉石打扫完,雕龙描凤的,上面书写着两个铭文大字:“鬼市!” 看到此景,我惊讶的说到:“茅兄,这里,刚才我开阴眼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茅小毛嘿嘿一下:“凌兄,这个是阵法,你看这座牌楼便是阵法的阵眼,也是入口!” “茅兄,那这个阵法可不是阳间游魂能有的本事,而且这名字叫鬼市,什么意思?” “凌兄,这鬼市呢,几乎每座城池都有,游魂当然没这个本事了,据说是老子建造的,给游荡在人间的鬼魂一个栖居之地,鬼市嘛,什么,当然是卖鬼的东西,不过这里消息灵通,来这里一定不虚此行!” 茅小毛示意我进去,刚走到门口,一个三寸丁的矮胖小鬼便走了出来:“二位,你们是活人,可进不去鬼市!” “瞎了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茅小毛严声厉喝到,说着话从手中化出一块光牌,光牌之上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只有茅山两个字是能看懂的。 “小的有眼无珠,有眼无珠!瞎了狗眼没看出来是茅山道使,道使请!”矮胖的三寸丁小鬼点头哈腰,怀里摸出两块黑色的石块,递给了茅小毛。 “哼,再有下次,小心打的你魂飞魄散!”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茅小毛拿起一块黑色石头,直接吞到肚中,而后示意我吞下另外一块,我看了看茅小毛,犹豫了一下,也吞了下去。 “凌兄,你看我们脚下!”茅小毛嘿嘿笑到。 我低头一看,我去,脚没了,变成一股黑气环绕了,变得从外观上看,没什么两样了,再看茅小毛的阳火,早已消失不见,这要是不知道的人,铁定以为是鬼。 “茅兄,怎么回事,咱们两个,还有,那个什么道使!”我疑问到。 “鬼市呢,需要管理,既然是道祖老子建造,当然是我们修道者管理了,管理者有三家,龙虎山、茅山和合皂山,每家掌管十块鬼市道令,掌管者称之为道使,这鬼市也只有道使可以带活人进去,至于那块黑色石头,是化鬼石,你想啊,要是人间城池突然出现俩鬼在大街上晃荡,会怎样?鬼市也是一样的!”茅小毛解释到。 我与茅小毛大步跨入,刚做牌坊,景色一变,跟进了一座城池一样,各色店铺,叫卖声,人流不息,不,应该是鬼流不息。 这里什么都跟阳间的城市一样,只不过有些商户叫卖的东西实在是吓人。 “新鲜的尸块,十文冥币一斤!” “香甜的妊娠血,早上刚出炉的,来一碗解解渴!” “檀香一炉,充饥佳品!” .......... “茅兄,这在冥界可不这样啊,什么尸块,妊娠血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污秽之物啊!”我恶心的说到。 “见识短了吧,冥界的鬼,其实就是冥界的人,有鬼寿,吃冥界的东西,而阳间的鬼才是我们所说的鬼,这些鬼没有鬼寿,长时间存在,以人间血食或烟香为生,当然也有害人的,这种鬼,我们三家道山都会清理的,当然也靠你们冥官。”茅小毛解释到。 “快走吧,茅兄,我见了这些东西就恶心,香倒是还好,那什么块啊血啊的,走走走!”我拉着茅小毛就走。 “咱们今天呢,就是领你逛一逛这个鬼市,领你见见世面,你个阳判不知道鬼市,以后怎么做好官老爷,我这个师爷自然得操点心。” “茅兄,这里有什么好看的,一票鬼魂,鬼话连篇的能信吗?” “你说的那是缺德鬼,这名一听就知道话不能信!” “茅兄,什么缺德鬼,怎么冥典上没有,从来没听说过啊!”我疑问到。 茅小毛摇了摇头:“看来我真得给你普及普及了,你的冥典是冥界印制的,阳间的鬼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冥界的鬼只有一种,那就是有鬼寿的鬼,阳间的就复杂多了,有依据外形特征分类的,有依据死因死状分类的,有依据活动地点分类的,有依据性格特征分类的,还有依据行为分类的,一共五种分类!” “这么多呢!”我惊讶的说到。 茅小毛挠了挠头说到:“其实这些分类也不是很准,有的都有交叉,比如根据死状分类的吊死鬼,大部分也是依据活动地点分类的宅鬼,所以这些都不是一定的。” 而后茅小毛继续说到:“其实与其说是鬼的分类,倒不如说是人的负面行为特征分类,而阳间的鬼则是把人类负面特征无限放大后的归类,这是人的分类,当然也提现了人的特征了。” “茅兄,在下长知识了,还有这种分类形式,我只在书本上零零星星的看到过什么吊死鬼,厉鬼什么的,原来这些都是这么分类的。”我拱手说到。 “哈哈,怎么样,我这个武师爷没白请吧!” “茅兄,那咱们现在是去哪里?” “咱们去鬼市的西边的烟花巷!” 我惊讶的看了看茅小毛:“鬼市也有这种东西?” 什么烟花巷、花柳巷,其实都是一种地方,就是寻花问柳的地方,勾栏瓦舍林立,青楼妓馆遍地,怎么鬼待的地方也有这种东西。 “人需要寻花问柳,找乐呵,鬼难道就不需要了吗?” “茅兄,那我们去,干什么,寻花问柳也不用找鬼啊,你还有这个爱好啊,不对不对,我突然想起来虚境中,你好像说过.........” “好了好了,别想了,先去,保证有你想要的信息!”茅小毛眼珠子一转,拉着我就走。 穿过一条一条的街道,很快便来到了榆城鬼市的烟花巷,这条巷子不长,但是青楼妓馆可是不少,不过看上去规模不大。 各色的鬼妓都在街上揽客,跟凡间的区别并不大,就是这脸一个个都是惨败的,倒是省下了脂粉钱了。 “凌兄,这座青楼便是我们第一个目的地了!”茅小毛指了指前面说到。 第八章鬼老鸨 放眼望去,这可能是这条小街上最大的鬼青楼了,虽然跟别的鬼青楼一样只有二层小楼,但是从装饰上看,还是好很多的,光灯笼和红色绿色的轻纱装饰,就比别的鬼青楼多了一倍。 这座鬼青楼的名字叫鲜花馆,不知道的还以为卖花的呢。 茅小毛刚走到门口,从怀里掏出一把冥币,大手一挥:“爷,赏你们了!” 这就跟在阳间撒了一把银票是一个效果,这帮女鬼可兴奋了,边呼喊边叫! “哟!哟!哟!两位大爷,姑娘们不懂事,两位大爷见笑了,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子,真是丢人!”人还没出,便听到一个妇女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边出来了,这个中年妇女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凹凸有致,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啊! “王妈妈好!”众多鬼妓都是齐声说到,原来这是老鸨子。 茅小毛又拿出一沓子冥票,直接递给了老鸨子,说到:“找一个雅间!” 老鸨子一看这一沓子冥票瞬间两眼放光,一把拿过来,揣到了怀里,点头哈腰,双手做出请的姿势,说到:“二位爷请,二楼天字号雅间!” 一进这间鬼青楼,跟阳间的青楼摆设差不多,舞台,堂桌都齐全,来往的客人和鬼妓也是不少。 时间不长,我们来到二楼雅间,二楼的天字号雅间摆设还是比较奢华的,一张跟土炕一样大的床倒是很显眼,一进门的圆桌也比较大。 我们刚坐下,鬼老鸨王妈妈便进来了,热情的说到:“二位爷,先歇歇,我让小二准备上好的吃食,新鲜的尸块,是最嫩的肚腹,保证二位吃的爽,檀香做酒,纯正甘甜,还有.........” 一听鬼老鸨子王妈妈的话,我就一阵反胃,连忙说到;:“得得,王妈妈,我们刚用过饭食,先不用了!” 鬼老鸨王妈妈一阵鬼笑:“那怎么行啊,这可是体力活,你不吃,姑娘们也不能饿着肚子跟大爷玩啊!” 说着话的功夫,鬼老鸨王妈妈一声呼叫:“姑娘,快进来,让大爷们挑挑!” 话音还没落,一群鬼妓便冲了进来,足足有十几个,什么样的都有,婀娜多姿的、小巧玲珑的、妖娆魅惑的,还有矮胖的、丑陋的,总之只要女人能有的特征,这十几个鬼全占了。 鬼老鸨王妈妈笑吟吟的说到:“姑娘们,问好!” “大爷们好!我是小红红!” “大爷们好!我是小绿绿!” “大爷们好!我是...............” .......... 一众鬼妓一一自我介绍,还没等介绍几个,茅小毛便不耐烦的说到:“什么红啊,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我全不要!” 而后茅小毛坏笑到:“我只要王妈妈!”随后一把冥票撒在了这十几个鬼妓旁边,而后又给了鬼老鸨王妈妈一沓冥票。 这茅小毛,口味真实重啊,老鸨子都能看的上,还给这么一沓票子,这老鸨子还不得卖力伺候,看来我得腾地方了。 这老鸨子王妈妈一看,两眼放光,一沓票子立马揣了起来,冲着姑娘们说到:“都走,都走!老娘教教你们,你们这些生瓜蛋子,什么叫半老徐娘,风韵犹存,魅力不减!” 你看给这老鸨子给乐的,一般在阳间三十来岁的女人都快要当奶奶了,毕竟女的十四就能嫁人了,要是十六还没嫁人,就算晚婚了! 很快,一众鬼妓便都退了出去,房间的门也关上了。 “两位大爷是一块上呢,还是一个一个上,老娘一定伺候好两位大爷,保证大爷满意!”鬼老鸨王妈妈边说边要解衣服上的扣子。 茅小毛突然神情大变,不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厉声说到:“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在我面前摇唇弄舌,搔首弄姿,想魂飞魄散吗?” 话说着茅小毛手中再次化出那枚光牌,鬼老鸨王妈妈一看这枚光拍,瞬间吓得惊慌失措,跪倒在地。 鬼老鸨王妈妈慌张的说到:“拜见茅山道使,小鬼有眼无珠,不识道使,在道使面前放肆了,道使赎罪,道使赎罪!” “哼,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阳判凌雷!”茅小毛指了指我说到。 这鬼老鸨王妈妈一听我是阳判更加害怕了,还有些颤抖的说到:“判官大人好,小鬼一直在阳间恪守冥律,并无害人,还请判官大人网开一面,不要拘我去冥界,求大人了!” 茅小毛摆了摆手说到:“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鬼老鸨王妈妈磕头说到:“道使请问,小鬼一定知不严言无不尽,还请两位大人放过小鬼。” 我缓缓的说到:“你可知榆城最近的怪事?” “小鬼,小鬼,不知!”虽然鬼老鸨王妈妈说不知道,但明显犹豫了一下。 “你个鬼老鸨,鬼话连篇,在我们面前竟敢不老实,真的是不要命了!难道想尝我的***吗?”茅小毛顿时大怒,手掌一出,雷电附满整个手掌。 “道使饶命,道使饶命!小鬼说,小鬼说!”鬼老鸨王妈妈一阵磕头,不断求饶。 “说,再敢偷奸耍滑,别怪我***下无情!”茅小毛对鬼老鸨王妈妈理声说到。 “小鬼说,最近一段时间,榆城缺寿之人可能与鬼市的灰大人有关!我也是偶然听到一个缺寿身死之人来我们这里潇洒的时候说的,说去冥界前要拜访,灰大人,出手也是阔绰,事情涉及灰大人,所以小鬼不敢多言,不敢多言!”鬼老鸨王妈妈战战兢兢的说到。 “那这个拜访灰大人的鬼离开鬼市了吗?”我问到。 “回判官大人,走了,早就走了,还请道使和判官大人嘴下留情,不要告诉灰大人是我说的,否则小鬼以后也没法在榆城鬼市待了!”鬼老鸨王妈妈祈求到。 “哼,灰大人,鼠族的人,一只妖精而已,真若是他,恐怕他没机会整你了!”茅小毛说到。 “茅兄,那咱们.......” “我知道这个灰大人在哪,去找他,对了,王妈妈你的嘴给我严实点!” 鬼老鸨王妈妈连连称是! 第九章榆城鬼市灰小四 鬼市是由三大道山共同管理,但是鬼市何其多,三大道山的人毕竟有限,怎么可能管理的过来,只有各自的十位道使巡回检查。 至于鬼市的平常真正的管理者都是由本地的野仙代为管理,以五大野仙家族狐黄白柳灰为主,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野仙。 野仙们帮忙管理,三大道山的人帮助野仙们修道,也算是一种互惠互利,是一种平等关系,毕竟野仙的势力也是不小的。 至于这个灰大人呢,便是榆城鬼市的管理者,真名叫做灰小四,是一只黄毛鼠,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田鼠,据茅小毛说他修炼已经四百多年,道法一般。 这些管理者鬼市之人的信息,都记载在那块光牌之上,所以对这个灰小四的信息还是比较了解的。 “茅兄,我们去找这个灰小四,如果他也不开口怎么办!” “那就打,打到他开口,我就不信,他不在乎这一身道行,去了不用说话,先打回原形在说话!”茅小毛说到。 “还能这样?你就不怕鼠族的野仙找你麻烦?”我问到。 “开什么玩笑,我们茅山道院可不是好惹的,只有犯了事的野仙,打杀任由我们,野仙们也不会说什么!” 经过茅小毛的一番,我才明白,原来野仙修道本来就是逆天行为,假若在触犯天条冥律,或者害人,那么任何修道者都可以轰杀,其他野仙是不会管的。 至于这个灰小四,已经牵扯进一个大冥案里,没有废掉他道行,而且打回原形,算是轻的了。 来到鬼市北面,鬼事北面有一座小庙,建造的很小但是很精致,只有一个庙堂,连院子都没有,壁画摆设也很讲究。 庙堂的泥塑是一只巨大的黄毛鼠,供桌前染着三柱清香,香果鲜花聚齐,还有一碗米。 “这灰小四,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的是老鼠爱大米!”我自言自语的说到。 要知道榆城在北方,北方的大米可是要远远贵于北方的,而且北方人一般也不吃大米,这是地域饮食习惯。 茅小毛二话不说,右手隔空一抓,一柄桃木剑出现在了,左手两指划过桃木剑,桃木剑顿时金光大放,茅小毛抬手一刺,刺向老鼠塑像。 金光一触到老鼠塑像,塑像就瞬间炸裂开来,从塑像里飞出一道灰色的光芒。 光芒落地化成一个矮胖的中年油腻男子,头发稀疏,满脸油腻,肥头大耳,嘴尖眼小,贼眉鼠相。 灰小四大怒到:“什么人,敢来我的地盘撒野!” “凌兄,出手!”茅小毛率先刺出一剑,金色光芒差点刺到灰小四,灰小四一个翻滚,滚到在地闪躲开来。 “冥冥如阴,阴阴如冥,冥火降世,净化阴邪,吾奉十殿阎君,急急如律令!”我也是瞬间出手,一般动物们都会害怕火,就算成了野仙,但毕竟尚未飞升,本性还在,肯定怕火。 冥火咒瞬间发出,一股黑色的火焰从手中射出,我利用火焰,在手中形成一把长长的黑色火焰长鞭,长鞭一挥,正好打在翻滚在地的灰小四,疼得他吱吱直叫。 “冥官?阳判?既然你们要搞我,就不要怪本大仙无情了!”灰小四阴狠的说到。 “天灵入顶,地灵入泉,我如猛虎,猛虎如我,吾奉妖神,急急如律令。”灰小四也不甘示弱,化形术瞬间用出,化身为一只猛虎,虎啸声震的小小的庙宇仿佛在颤抖! “一只臭老鼠,还装猛虎,真是不知死活!”茅小毛藐视的说到。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巨灵真神,归附吾身,吾奉三茅真君,急急如律令!”茅小毛一看对方用的化形术成了老虎,瞬间用出神附术,请巨灵神神力附着。 此时巨灵神的庞大虚影出现在茅小毛身后,虚影随着茅小毛的动作而动,巨灵神以力封神,对抗这化形术的老虎正好克制。 灰小四看见茅小毛的法术,惊讶到:“你是茅山的人!” 茅小毛没有说话,挥舞这桃木剑向灰小四化成的巨虎刺去,背后巨灵神虚影手拿大锤也做出了同样的姿势。 灰小四化成的猛虎也是一声呼啸,飞跃而起,前爪和巨灵神虚影的巨锤碰撞在一起,显然灰小四不是茅小毛的对手,被巨锤锤翻在地,一阵哀嚎。 我趁势挥舞起了手中冥火组成的鞭子,抽打在了灰小四的身上,几鞭子快速挥舞,在灰小四所化的猛虎身上留下了几道血印他,血印之上还燃烧着冥火,这才是冥火的可怕之处,持续造成伤害。 灰小四一看不妙,口中念叨:“天灵入顶,地灵入泉,我如飞鹰,飞鹰如我,吾奉妖神,急急如律令!” 灰小四瞬间化成了一只飞鹰,这明显是要跑啊,茅小毛急切的说到:“凌兄,拦住他!” “冥冥如阴,阴阴如冥,冥火降世,净化阴邪,吾奉十殿阎君,急急如律令!”我再次使出了冥火,只不过手中冥火极速喷出,做成了一张冥火网,对付这种飞禽最是有效。 灰小四刚要飞出小庙,我便一掷手中的冥火网,冥火网一下子便扑倒了灰小四所化飞鹰身上,瞬间包过,冥火烧的灰小四,霹雳啪啦的,疼得他吱吱叫唤。 灰小四的法力再也不足以支撑法术,由飞鹰变回了矮胖的中年油腻大叔,疼得他脸色都变了。 “跑啊!再跑啊!你个小老鼠,化形术倒是用的顺溜!”茅小毛说着一脚踢在了灰小四的身上。 灰小四脸色难看,眼神怨恨,说到:“二打一,赢了也不光彩,让我死明白,哪里得罪二位了!” 茅小毛一听此话,又踢了一脚:“我们在不光彩,有你这只老鼠不光彩吗,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我不清楚吗?” 灰小四怨恨的说到:“你们人类能杀我们动物吃肉充饥,是谋生,为什么我们老鼠拿你们人类粮食,就是贼,真是应了你们人类那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第十章审问灰小四 茅小毛听到此话,无以辩驳,很是生气的说到:“强词夺理,道爷我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自己都不知道姓什么了吧!”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灰小四头一撇的说到。 茅小毛听到此话,怀中掏出一张灵符,慢悠悠的说到:“哎呀!真是硬气,这么硬气的老鼠,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就是不知道这一张散灵符下去,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散灵符,是一种专门给精怪用的一种符箓,一张下去,精怪便会修为尽失,变得和普通动植物等没什么区别,但是思想还在,就跟一个人突然变成任人宰割得动植物是一个感觉。 最可怕的是,散灵符并不是瞬间让道行消失,而是向滴水一样,持续三天三夜,才会修为散尽。 这些个妖精怪物,对于这个散灵符都是谈虎色变,也由此三大道山和妖族定约,主要不是违反天条冥律,皆不可使用此符。 灰小四一看此符,再加上自己受制于人,脸色瞬间变得蜡黄,气势全无:“散灵符!你想干什么!我可没有犯天条冥律!” “来来!看看这个,你一只小小黄毛鼠,就算我心情不好废了你,你觉得你们鼠族的长老会去茅山道院兴师问罪吗?”茅小毛说着又化出那块光牌,证明自己茅山道使身份的光牌! “你是茅山道使!”灰小四彻底绝望了。 的确如茅小毛所说,无论是茅山道士,还是龙虎山道使,亦或是合皂山道使,都是三大道山出类拔萃的人物,举足轻重,要不然也不会执掌光牌。 像灰小四这样的老鼠,一没背景,二无什么特殊能力,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榆城鬼市管理者已经很不容易了,在鼠族内,他这种小角色,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死一两个,长老们连问都不会问。 如果他们知道是三大道山的人杀的,恐怕都会装作不知道,三大道山和野仙们的关系太微妙了。 据茅小毛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三大道山需要天材地宝炼制法器、符箓、丹药,来辅助修道,而野仙们也需要。 这就达成共识了,野仙们寻找天材地宝,这是野仙们的长项,三大道山负责炼制,这可以说各自发挥所长,这其中茅山以炼制符箓为主,龙虎山以炼制丹药为主,而合皂山则是炼制法器为主。 所以说,三大道山和野仙们一般不会闹什么矛盾,就是有些龌龊,只有别太过分,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不知道使驾临,小四多有冒犯,道使恕罪,道使有何吩咐,小四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灰小四果然是一只老鼠,非常懂得变通,一看没招了,便开始扮演起舔狗来了。 “灰小四,我问你,你可知天龙真人!为何缺寿早亡之人都要来你这?”我直奔主题,直接发问到。 “凌兄,你急什么啊,我先给他打回原形,你收了冥火术,然后呢,我看着小庙也不错,供桌上的东西也新鲜,咱们边吃边聊,好好问问这个灰小四。”茅小毛嘿嘿一笑。 灰小四脸色铁青,气的直哆嗦,打回原形虽然就是封住了法力,但是精怪们都极其好面子,这等于实在打他们的脸。 茅小毛可不管灰小四咋样,右手化出两道符咒,打在灰小四身上,灰小四瞬间变成了一只巨型黄毛鼠,比猫都大! 这对付精怪还得是茅小毛,毕竟三大道山的人对付精怪也有上千年历史了,经验十足! 小庙塑像碎了,茅小毛大手一挥,塑像台子便清理了出来,上去盘腿一坐,拿起供品便吃,说到:“凌兄,上来坐,有什么你问就是,这只老鼠现在异常老实!” 能不老实嘛,为了自己的小命和道行,不老实也不行啊,此刻的灰小四心里怨恨到了极点。 “臭老鼠,你最好老实点,你活着我能治你,你死了,瞧见这位了吗,冥界判官,你们精怪只要不飞升,早晚都得去冥界走一遭!”茅小毛满嘴瓜果的说到。 这灰小四早就知道我是冥界的人,毕竟法术辨识度还是很高的,也早就想到了。 灰小四无精打采的说到:“二位爷,有话且问吧,小四为了小命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灰小四化成了大老鼠,但是表情还是相当丰富的。 “灰小四,天龙真人你知道吗?”我问到。 灰小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知道!我知道天龙真人!” “他现在身在何处?” “不知道,天龙真人没有固定的居所!” “那这个天龙真人到底是何来路?” “天龙真人其实就是一个江湖骗子,会的法术连皮毛都算不上,四处游走,居无定所!” 怎么会这样,天龙真人是个骗子,那这件事怎么会和他有联系,难道天龙真人也是缺寿者? “你说的可是真的?还有为什么缺寿丧命的鬼魂要来找你!”我再次问道。 “真的,这个天龙真人真的是个江湖骗子,至于缺寿丧命的鬼魂要来找我,也与天龙真人有关!” “如实道来!”我说到。 灰小四,贼眉鼠眼的滴溜一转,还没开口,茅小毛一个***拍在了他的身上,疼得灰小四这只大老鼠,在地下不断翻滚。 “在我面前,敢转你那俩眼珠子,不想要了!”茅小毛怒声说到。 灰小四疼得面部都扭曲了,说到:“爷,要不你杀了我吧,这简直就是折磨我啊,我们鼠族转眼珠子是习惯啊,让我怎么改啊!” “还嘴硬!”茅小毛又是一记***,灰小四疼得都叫不出来了。 而后茅小毛继续说到:“知道把你打回原形的为啥是两道符吗?其中一张是通心符,就是防止你说谎呢,你一动这个心思,我就知道了,还跟我狡辩,你信,你可以试试,反正***打不死你,最多就是疼点而已!我就受点累,多练习两次!”说完茅小毛一口咬掉了半根香蕉。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