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妖精之森的哥布林》 序幕：破碎之法 鲜血从那人的伤口处涌向他身下冰冷的地面。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奄奄一息，无药可救了。他哽咽着，喘息着，苦涩的血液堵住了他的喉咙，但他奋力忍住，至少要有尊严地死去。在他最后的时刻，在这些目击者面前，他不会像一条离水的鱼一样，在外面打滚。烧了吧! 他拒绝有遗憾，即使他从来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生活。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并为他所相信的东西而死! 反正他的会是最后的笑。 他还能感觉到那双非人的眼睛在注视着他，并燃烧着仇恨。奄奄一息的他想笑，但笑出来的只是微弱的咳嗽声。这群傻瓜根本不知道他们发动了什么! 他们看不到这个世界是如何改变的，如何与他们作对。 随着男人的视线变得黑暗，他过去的场景开始在他面前上演。他最后一口气在牙缝里呼呼作响 他不禁回想起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 ... 他记得在落雪中，一只灰色的大德拉克在注定要毁灭的科鲁里斯的废墟上盘旋。可怕的怪物轻轻地甩出尾巴，击碎了一个进攻的卫兵。冰冻的肉块被抛向空中，人也随之破碎。殷红的碎块落在地上，在雪地里滚动。野兽的咆哮声回荡在城市中，他的家永远失去了... 他记得自己选择在深绿的地方生活。北方的森林里有看似无穷无尽的恐怖和怪兽，但也有令人心生敬畏的美丽。在那里，他为了骄傲和空虚的复仇而拿起武器... ...但又继续战斗，只因为这是他所知道的一切。他的朋友一个个倒下，直到他孤身一人，然后他甚至失去了她......。 他记得一张紧张的绿色脸庞正看着他。那张脸又脏又丑，但不知为什么对他来说却很重要。本能地，他固执地抓住了记忆的一秒，但随后它就和其他的记忆一起溜走了，只剩下黑暗... 第一章：北方的森林（一） 小俘虏被笼子的响声惊醒。这突如其来的噪音驱除了他可能做的任何梦的所有记忆。在他睡梦中的某个时候，绑在笼子上的绳子松动了，笼子开始在马车上跳动。 这声音伤害了他的耳朵。当他提起手指试图堵住它们时，它们在抽搐。但这并没有什么用。他不习惯这样的声音，尤其是连日来不断地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醒来过。他现在就不能再睡了。 当他从破旧的篷布下探出头来，未能正确地盖住他的木笼时，一声恼怒的嘶吼从他的唇边滑过。这块油布是棕色的，而且被虫子吃了，所以并不能遮挡住外面刺眼的光线。它的气味也很难闻，但他已经习惯了更糟的味道。 他眨了眨眼睛，试图看穿那道让他失明的亮光，看清这里的风景。有很多树。 比他想象的世界上可能存在的树木还要多。他住在城市里的时候，并没有见过很多树，只有在离开隧道的庇护，到夜空下的时候，才有几棵。 他最早的记忆是被主人教导服从，主人把他送到下面黑暗的地方。在那里，他和他的部落曾在深处猎杀老鼠，被派去疏通隧道和管道。他曾进入狭窄的地方，小得不能再小的地方，然后再出来，以获得美味的奖励。老鼠肉吃久了就腻了。 在黑暗的掩护下，当主人睡觉时，他的部落已经挤过旧的碎砖和生锈的格栅，在城市周围爬行。在那里，他们在垃圾中搜刮食物，直到黎明转为白昼时才溜回来。 兴奋来自与他的部落成员、狗或偶尔出现的异常大的老鼠的战斗。越大的老鼠味道越好，但最大的老鼠是凶猛的斗士，有令人讨厌的牙齿。 有时候，它们甚至会结成群，让他的部落不得不组成战队! 他还记得独眼鼠的大战，以及胜利后是部落的盛宴!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但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用逃跑的方式引开了几只特别危险的老鼠。 然而，有一天，一切都变了。主人召集了他的部落，他一到，他们就把他挑了出来。然后，他被关进了笼子里，给他喝了水，让他感到昏昏欲睡。一秒钟后，他就倒在了地上，一切都变黑了。 一只火热的大手把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在他燃烧的时候，影子在他身边跳舞，并向他许诺新的待遇和快乐，超越他所知道的一切。自从他吃了那一粒紫色的蘑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在他睡觉的时候，他被拖到了白天，放在马车的笼子里。令他失望的是，当马车刚刚驶过街道，出了城门时，他就已经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他还在梦中昏昏欲睡，他曾吓得呜呜地叫了起来。他曾眨了眨眼睛，试图遮挡刺眼的光线，他曾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 不过他一直保持着安静和顺从。他知道最好不要抱怨，也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主人会迅速地让他安静下来。 很快，他的马车就加入了许多其他的马车和一群人。他们一起从城市出发，进入了永无止境的绿色树海。 这些人是要搬到另一座城市去，还是要开辟一座新的城市？他们会不会需要他去打猎，打扫下面的黑暗之地？他不知道，他只能坐在笼子里等待。 结果他等了很久！他等了很久。马车在土路上翻滚着，把尘埃云送到空中，似乎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天了。 当然，他并不能算得很高。不过，这比他的手指和脚趾头都要多的日子。他本可以干脆重新开始数，但他反正已经忘记了这个数字。关键是他非常无聊。 本来还不至于这么糟糕，但马车是由马拉的。他们的气味和粪便的气味，他们走的时候干脆丢在路上，又臭又烦。他的屎味就好闻多了。 总之，他讨厌马匹，根据他与马匹相处的短暂经验，他很肯定马匹也会马上讨厌他。它们的味道可能也很可怕，那它们有什么用呢？当他感到特别无聊的时候，他就会在口中咒骂它们，这几乎是所有的时间。 "丑陋的马。愚蠢的马。臭马。"他喃喃自语。 这么多天来，他只是坐在笼子里睡觉，凝视着永无止境的绿树林。有一段时间，他假装篷布是一个坚固的石顶，保护他免受上面明亮的空虚。 只有当他吃饱了，或者当他在马车边上排泄时，他才被迫接受太阳的刺眼光线，这种拒绝的退路才被打破。好吧，有时他闭着眼睛排泄，但大多数时候他都被太阳照瞎了。 他想回家，他渴望着黑暗的下水道和隧道的自由! 他酸痛的身体需要活动和伸展，而不是他的小笼子所允许的。他因为不活动而发痒。好吧，他经常痒，但他很确定现在更严重了。他责怪那些马。 "丑陋的马。愚蠢的马。臭马。"他喃喃自语。 脚步声接近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他本能地退到他的木笼子里的一点阴影里。然而，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那人没有停下来就走了过来。他仍然蜷缩在角落里，再一次试图回去睡觉。 偶尔，他听到了男人们用他们的语言说话时低沉深沉的声音，但尽管他努力尝试，却无法真正理解他们。他知道他们的一些词语，因为训练员教过他，但这里的人说话非常快，而且用了很多他不知道的词语。 他的族人自己的语言似乎简单多了。这些人的舌头似乎包含了无尽的声音。对他来说，这似乎是毫无意义的复杂。这些人一定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来命名事物，这似乎是一种奇怪的消磨时间的方式。 如果他们把更多的时间花在猎取好吃的东西上，反而会更快乐，快乐的男人可能会少打他。这样对大家都好，可惜他们太笨了，想不出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聪明。 当他试图放松下来，忽略笼子里恼人的移动和吱吱作响时，他听到了两个男人的说话声。他们的语气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探出头来，试图发现他们。 其中一个人又高又瘦，而另一个人则很胖。随着他们的争论，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音中的激动也越来越明显，这引起了他的注意。在他看来，他们似乎非常担心。 他们的声音对于距离如此之近的两个人来说是不必要的响亮，而且他们非常僵硬地抱着自己，就像随时准备逃跑的猎物。而且，他们还一直望着肩膀上的远方，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东西的出现。这的确很像猎物。 他不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在他们放他出来之前，他一直被困在这个笼子里。就像马车里的其他东西一样，他们要把他带到某个地方去，在他们到达那里之前，他不可能出去。 他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但毫无疑问，那里的树木会少一些，或者说他希望如此。也希望那里的马少一些，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马。 "丑陋的马。愚蠢的马。臭马。"他自言自语道。 也许男人们所担心的事情会很刺激! 什么都比无休止地坐在这个笼子里的日子要好，除了挨打，就是没有好吃的东西，或者被狗咬，被马咬，或者......很多东西。不过这个笼子还是非常非常的糟糕。 突然，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起初他还不以为然，马车每天晚上都会停下来，还有几次也是如此。可是，现在他又听到了许多激动的人声，还有四处乱窜的人声。这并不正常。 一个穿着笨重发亮的衣服，标志着他是个战士的大个子一边跑过，一边疯狂地拉着头盔。哦，男人中的战士正在准备战斗! 他真希望自己有一顶这样的金属帽子。它是那么的闪亮! 他想知道这些人要打的是什么？在这一望无际的树木和尘土飞扬的道路中，到底是什么样的野兽在捕食人类呢？他希望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会忙着追杀所有四处奔跑的人，而不会去找他。说不定它还会吃马呢! 忽然，他的思路被一阵巨大的嗡嗡声打破了。紧接着是一阵人类的尖叫声和战栗声，然后巨大的撞击声在他周围炸开。 他吓了一跳，跳到空中，立即用头撞在笼子的顶部。他痛得大叫一声，摔倒在地，蜷缩成一个防御球。 又是一波声浪袭来，他惊讶地紧张起来。他站起身来，紧张地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看不清。他摇晃着笼子，摇晃着笼子，但他无法获得正确的角度。不是马车里的其他货物，就是拉车的马总是挡住他的视线。笨马，它可能是故意的。 几分钟过去了，他听着挣扎的撞击声和人的尖叫声。金属与金属的碰撞，金属与肉体的碰撞。 很快，他就意识到，有些声音是胜利的呐喊，有些则是痛苦和绝望的呐喊。这让他困惑了一会儿，然后他意识到了明显的结论。这些人正在和其他男人战斗。 他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他不会看到一只巨大的吃人的绿猫什么的。森林里的动物都是绿色的吧？不管怎么说，如果能看到它把所有的人像老鼠一样追来追去，那就非常刺激了。 一声爆炸撕开了被围困的马车，很快，一阵热风袭来。马车颤抖着，他上方笼子上的篷布疯狂地晃动着。他吓得退缩了。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是什么事都显得超级重要和刺激。他高兴地对自己笑了笑，也许还会发生呢! 这时他才注意到，他现在可以看到发生了什么。车子的摇晃已经让他的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前面的人正在互相厮杀。一小群身穿闪亮邮件的商队战士正在和穿着不匹配的粗布衣服的人战斗。守卫们一边背靠背地战斗，一边试图保护自己不被成群的男人攻击。 在战斗中，几个袭击者燃烧的尸体被堆积在一个火山口周围。在火山口前站着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高大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法杖。在俘虏的注视下，一支支箭矢从战场对面射向紫色男子。 冷静下来的男子举起一张宝石护身符，一股波澜壮阔的气浪涌现。无形的力量将箭矢无害的击飞到一边。随后，毫发无损的男子让护身符落回胸前，将法杖的一端对准了最近的一团攻击者。 "快来人杀了那个法师！"当几个人想要冲向他的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喊道。 就在几个人逼近他的时候，法师又举起了一张护身符。这一次没有华丽的表现。法师周围所有的人就这样倒下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法师又对准法杖，一箭射中了他的后背。 现在轮到法师踉踉跄跄地倒下了。当他挣扎着要把自己拉回来的时候，其中一个袭击者跑了上来，用一根沉重的棍子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整个战场上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但这次是袭击者在欢呼。丛生的商队守卫开始被人数更多的对手压倒。 然后，伴随着蹄子敲击在坚硬的泥土上的声音，先前的胖子骑着马从俘虏的笼子旁走过。看守者只看清了他的样子，但那人浑身颤抖，满脸通红，他一边大喊大叫，一边踢马，以催促马匹的速度越来越快。 观察者非常赞同踢马。他对胖子的智商估计稍稍提高了一些。 马儿驮着骑手在路上疯跑，边跑边踢起一片尘土。很快，他们就从眼前消失了。 短暂的，观察者还在想，那人是否会逃走。不过，他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唯一能逃掉的人竟然是胖子。他不是应该是最慢的吗？ 嗯，说不定马会嫌弃那人的肥屁股，把他扔到屎里去。毕竟你不能相信马。是的，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有沉重的脚步声，然后又有两个马车上的人类跑了过来。有一个高个子和一个长头发的矮个子。他以为矮个子的是个女人。 当他看到的时候，几个快如闪电的物体嗡嗡地飞过，撞在他们身上。他们倒下了，痛哭起来，一个他没见过的穿着粗布衣服的脏兮兮的人类跑了过来。 "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高个子恳求新来的人。 第二章：北方的森林（二） "这个问题问的好。"年长的那个回答道。 "啊，管他呢我们还是杀了它吧。"矮个子抽出匕首说。 妖精感到一阵惊恐，小眼睛吓得睁得大大的。他立刻呜咽着开始卑躬屈膝，以示对面前的巨人的屈服。这招对人类总是有效，好吧，几乎总是... "等一下。这很有趣。"另一个抬手说道。 他窥视着笼子里的妖精，把它看了个遍。"我想知道...... "他自言自语道，然后直接看着它的眼睛。 "坐下。"他命令道。 妖精立刻坐了下来，然后满怀希望地对男人们笑了笑。命令是好的，它们意味着男人们可能会考虑放过他。 他真的不想被那个丑陋的人刺伤。高个子的男人看起来比较友好，但没毛的那个还是给他一个邪恶的眼神。显然，他必须在卑躬屈膝上多下功夫。 "是的，主人，我服从。"他用他最好的弱小而无害的声音喊道。根据经验，他知道不可能太过讨好主人。 "什么鬼，它会说话？"光头男人回应道。 高个子灰发的摇了摇头。很明显，他对对方的智商不以为然。 "它不是野生的，巴克。它是经过训练的，像狗一样。在一些地方，他们用它们在矿井和车间里干脏活。"老人高傲地解释道。 "好吧，我们对它没有任何用处，这里的妖精已经够多了。我们也不需要会说话的怪胎。所以，我们还是直接杀了它吧，赛特。"矮个子建议道。 当光头男子巴克再次说出要杀他时，妖精感到一阵恐惧。他可不想死! 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他还没来得及尝。 幸好，那个叫赛特的高个子男人在巴克说完话后，皱着眉头不同意。 "不，它可能有用武之地。这些东西的嗅觉应该是很灵敏的，好狗在这里很难养活。它们会被吃掉的。"赛特对对方说道。 "我好嗅觉! 我不被吃掉!"妖精帮腔道。 他做什么都比笨狗强，他有一辈子满满的不被吃掉的经验。他已经很熟练了。 巴克疑惑地看了小妖精一眼，但小妖精以为自己看到了赛特微微一笑。这个老家伙显然是他需要巴结的对象。 "如果那个小怪胎跑了怎么办？" 巴克怀疑的问道。 "那就像你刚才说的，这片区域的地精已经够多了。再多一只也不会有什么区别。除非你觉得它要把我们说死。"赛特的声音和肢体语言都带着一丝权威的意味回答道。 巴克皱了一下眉头回应道，不过让地精感到欣慰的是，他明显在退缩。很显然，赛特是更有优势的男性，而且也更聪明，因为他看到了地精的价值。 "随便吧，如果你想要这该死的小东西，我怀疑会有人在意。只要别让它挡住我的路就行了。我会把我们找到的实际有用的东西告诉老板的。"巴克气呼呼地走了。 当他走后，赛特转身对着妖精，得到了绿色侏儒一个大牙的微笑，表示感谢。 "那你有名字吗，小妖精？" 赛特问道。 这只生物花了几秒钟才弄明白这个人的话是什么意思，然后这个问题本身就令他感到惊讶。在下水道妖精中，他是以他在族群中的地位来称呼的，而人类还从来没有觉得有必要给他们的奴隶起名字。 "不，主人。"他犹豫了一秒钟后回答道。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赛特沉思了一秒钟。 "好吧，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是......。黑指甲，因为你的一个脚趾甲比其他脚趾甲深。你明白吗？"他问。 "我黑指甲。"小妖精兴奋地回答。 有一个名字的感觉很奇怪；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称呼。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他也喜欢他的新名字描述了他与其他妖精不同的东西，他的黑指甲。不是任何妖精都能拥有他的名字。他们甚至不能殴打他，偷走它! "现在，如果我放你出去，你是不是要紧紧跟在我身边，听我的话？" 赛特厉声问妖精。 黑蜗牛再次从他的声音中察觉到了一丝威胁的意味。好吧，这在高手中是很正常的。他们总是因为一些事情而对地精发火。如果不想让妖精来救他们，他们真的不应该再把他们那些闪闪发光的好吃的东西放在这里。 "你这个主人。"黑蜗牛粗声粗气地回答赛特。 他并不明白赛特刚才说的一切，但他已经明白了。再说叫人类主人总是正确的答案。赛特粗声粗气地笑着回答。 "你当然是开门见山了。好吧，那就这样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点幽默感走过去，开始解开笼子的扣子。 当它被打开后，黑蜗牛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然后慢慢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回过头来期待地面对他的新主人。从笼子里出来的感觉真好。他只希望自己是在家里，而不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的第一直觉是，只要那人一背对着他，他就会跑开。然而，现在黑蜗牛被困在这里，在所有不安稳的树木和看起来很讨厌的男人中间。家离这里非常远，小妖精不知道在树木间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着他，但他确信有很多! 因此，他打算和这个叫赛特的新的没有敌意的人类呆得很近。他的体型即使是人类也是很大的，所以靠近他应该是相当安全的，这也是值得打几下的。 妖精的头顶只到赛特身体的一半多一点。他那绿色皮肤的身体形状就像一个小矮人。 他还有一个光头，两只长长的尖耳朵，手脚上有锋利的指甲。他的鼻子又大又长，像鸟嘴一样。他的眼睛又小又眯，而他的牙齿却很锋利，像针一样。 黑蜗牛认为自己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生物，但很肯定他的主人不是这样想的。不过赛特似乎并没有对他的外表感到惊讶或排斥。 "好吧，让我们看看你的训练程度如何。去吧，黑蜗牛。"赛特一边指着离他十几英尺远的地面上的一个地方，一边强硬地说道。 妖精迅速冲过去站在那个地方，然后转身对着主人骄傲地笑。太简单了，这是他早就掌握的命令! "留下来。"赛特将一块肉干放在自己面前的地上，接着吩咐道。 肉的香味提醒着黑蜗牛，从那天早上开始他就没有吃过东西，反正马车的人也没有给他吃那么多东西。他和下一个小妖精一样喜欢喝粥，但喝了几个星期就觉得腻了。现在他想吃点不一样的东西。 然而，他忽略了肚子里的咕噜声，没有动。他太聪明了 他知道这是个骗局。他在城里只挨了五次打就想通了! 真的，他是妖精中的天才。 "好妖精，现在来吧。"赛特接下来告诉他。 黑蜗牛动了动身子，站在了赛特的面前。他已经被称为好妖精了! 他的老主人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赛特就伸手拿起肉，让黑蜗惊讶地递给他。妖精在主人改变主意之前，就把香喷喷的肉塞进了嘴里。他只用了一点点的哽咽和吞咽就把它吃下去了。城里的人从来没有给他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你饿了吗？" 赛特一边问，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黑蜗牛一眼。"嗯，不错。你很有纪律性，我可以配合你。"赛特原本粗犷的声音中只是带着一点满意。 黑蜗牛突然大声打了个嗝，因为他吃得太快的食物又想上来。他的新主人的笑容有些淡了，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总之，跟着我走吧。回到营地我们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赛特对小妖精说，然后开始走人。 妖精知道跟随的命令，但他主要是知道他不想一个人留在那里，没有他那漂亮的新安全主人。他不习惯白天在地面上，明亮刺眼的阳光和陌生的新鲜空气让他感到不安。咩，他非常希望有安全的黑暗和舒适的下水道的味道。 黑蜗牛跟着赛特穿过房车的遗迹。现在所有的强盗都散落在抢劫尸体和马车的地方，看起来和闻起来都有趣多了。 黑蜗牛为了安全起见，紧紧贴着他的新主人，因为周围的人看起来庞大而危险。他们显然都拿着各种武器，有些武器上还沾着红色的人血。 几个袭击者在黑蜗牛经过时盯着黑蜗牛，并向赛特喊话。黑蜗牛松了一口气，所有的人在得到赛特短暂的回应后，很快就对他失去了兴趣，又开始了抢劫和搬运东西。 沿着道路走了一段路后，赛特带着小妖精来到了树林里。这么多天来，黑蜗牛从远处看到这些树木后，惊讶于它们近看的吓人程度。 在他的面前，一堵绿色的墙绵延不绝。比他自己高很多倍的树木，树皮很浅，耸立在头顶，长长的树枝向四面八方延伸。浓密的灌木丛坐在它们下面，挡住了大部分前进的道路。只有少数地方稀疏得可以让人通过。 黑蜗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走近眼前这团扭曲的树枝和树叶。他更喜欢树木，因为它们不是都靠得那么近，很难看清。 然而，妖精的新主人平静地从灌木丛的缝隙中走了出来，进入了陌生的杂草丛生的领域之外。黑蜗牛在跟前犹豫了一秒钟。他短暂地考虑过要不要去找另一个还在路上的主人，但随后他鼓起勇气，走进了树林。 当他穿过门槛时，树枝高耸，为他披上了绿色的外衣。树冠并不厚实，不足以阻挡大部分的阳光，但还是遮挡了太多的东西，让他无法自如地进入妖精的视线。 他之前想到的人吃森林怪物，现在看来并不那么刺激。它们其实挺可怕的。当他紧张地跟在那个叫赛特的男人身后的树枝下时，黑尼尔不禁想象着上面正有一群心怀不轨的可怕野兽军团在等着他。 黑尼尔一惊，意识到他的新主人开始拉开了距离。那可就糟了! 他真的不想一个人呆在那里，那里没有巨大的强悍的人类来吓走一切饥饿的妖精。 所有的树木和灌木丛在黑蜗看来都一模一样。如果他失去了主人的踪迹，他很快就会无可救药地迷失方向。 妖精迅速穿过前面的灌木丛，追赶他的新主人。不过他马上就为自己的行动后悔了。树枝戳得他痛不欲生，抓得他不得不放慢脚步。 啊，为什么灌木丛这么尖？他沮丧而恼怒地嘶吼着。动作慢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跟在赛特身后生闷气，同时尽量不发出声音，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几分钟后听到了他认为是主人的声音，但看不到他，也听不出他的话。关心的小妖精很快又推开了灌木丛，在短暂的刺痛抵抗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踏过了树林边缘的最后一道屏障，进入了一片小空地。 黑蜗牛颤抖了一下。灌木丛里的灌木已经被他戳破了，抓伤了。还有许多新的混乱的气味，他现在痒得厉害。当他大力抓挠自己的时候，他听到旁边有声音。 他转身看去，看到那里的情况，吓了一跳。就在几英尺外，一个陌生的高大人类拔出剑来，正对他横眉冷对。 "现在我们这里有什么？看起来像个瘦弱的小妖精。"那个丑陋的粉红色大个子人类抽泣着说，黑蜗牛吓得从他身边退了一步。 "也许我应该为我们大家省点事，杀了你。我怀疑赛特是否真的会太在意。"脏兮兮的粗糙胡子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妖精，冷笑着说。 人类说话时，妖精身上的污浊气息扑面而来。黑蜗牛吓得一愣一愣的。那个巨大的人类男子离我们如此之近! "够了，费雷特。别再吓唬我的小妖精了。"赛特恼怒地对对方喊道。 黑蜗牛的新主人已经停止了走动，回头朝他们走来。他盯着对方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危险的神情。 "我只是玩玩而已，赛特。你不用担心。"那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男人笑着说。然而当他转过身去离开妖精的时候，他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敌意。 妖精松了口气，跟着主人飞快地跑了起来。黑蜗牛很确定赛特不想杀他，但他对这个新人类就不太确定了.很明显，他害怕挑战黑蜗牛和他的新主人，不过，因为他没有追上去。 妖精发现自己匆匆忙忙跑过的那片草地，最近似乎长满了长草，但大部分植物都被踩倒了。只剩下几片站立的植物。 几顶大小不一的简陋帐篷散落在周围，还有不少烧坏的火坑残骸。各式各样的装备堆积在看似随意的地方，使营地显得杂乱无章。 赛特正朝着空地一侧的一个火坑走去。黑蜗牛跟在他身后。他的主人到了营地现场，开始在一个袋子里翻找。拿出几样东西后，赛特直起身子，转身对妖精说。 "好了，是时候进行一些真正的测试了。"他严厉地告诉黑蜗。 妖精感到一丝惊恐，但只是一丝。当然，他是个聪明的小妖精，不会在任何测试中失败。他急切地笑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炫耀自己的智慧。 他的新主人越信任他，他就越安全。这也会让他最终更容易逃回老家。 赛特开始对黑蜗牛进行各种指令的操练。他们从一些很简单的到一些比较复杂的工作。如果黑蜗牛不知道某个命令，那么赛特就会教他，比起每次做错事就被打棍子，这只小妖精更喜欢这种制度。他的老主人就是这么做的。 黑蜗牛把每一个新的命令都看了一遍就学会了，在这个过程中也学会了不少新的人类词汇。赛特对他的快速进步很满意，并用 "好"、"做得好 "等评价来表示。 赛特不断给他新的事情做。黑蜗牛小心翼翼地尝试并记住所有的新命令，这样当主人要求他执行这些命令时，他就不会受到惩罚。不过他实在不清楚赛特为什么要教他握手或装死。也许是为了引诱猎物靠近？他希望自己不会被当成诱饵......。 "嗯，这样就可以了。你学的够快的。现在来个真正的考验。你总不能天天光着屁股跑来跑去，所以我们看看你能不能自己做衣服。"赛特宣布道。 灰发男子随即走向强盗们没有践踏过的空地一侧，那里还生长着一些高大的植物。他快速的检查了一下后，选择了一株从地里拔了出来。 "来，你看这是狼鬃。这是狼鬃。"他把枯死的植物举起来让黑蜗牛看，慢条斯理地告诉他。"我要你像我刚才那样把这些植物拔起来。去找它。" "是，主人。"黑蜗牛说着，猛地点头确认。他扫视着眼前的植被，直到找到一株和主人拔出的那株一样的死株，然后移动到它旁边站定。他低头抓住它靠近地面的地方拉了拉。它没有动静。 怕时间太长，招致惩罚，他又试了一次，这次他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那株植物突然一松，黑蜗牛被打得向后飞了过去。他的势头带着他，直到与赛特的靴子发生粗暴的撞击，才停止了他的滚动。 黑蜗牛惊恐地皱起了眉头。他并不想碰触他的主人，招致他可怕的愤怒。他用手护住脸，偷偷地看了起来。不过令妖精困惑的是，赛特只是低头看着他，并没有动手打他。不过他的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在向上抽动。 "再试试吧。"赛特压抑着笑容说道。 黑蜗牛急忙站起来，又找到了一根茎。这一次他正确地拔了出来。几分钟后，他又拔出了几根，没有再出问题。 "这应该够了。跟我来。"赛特一边说着，一边把所有的植物收集起来，抬回自己的营地。到了那里，他坐下来，开始把植物拉开。 "看着，做这个。你需要纤维，有弦的部分。"他边说边把它们举起来让黑蜗牛看。 赛特把茎秆拉开，提取出长长的弦状纤维。然后，他用手指轻轻地揉搓它们，直到它们松开。当他完成后，他递给黑蜗牛一株植物。 妖精接过来，疑惑地看了一眼。这和他的老主人让他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一样。耸了耸肩，小妖精学着赛特的动作，把纤维剥离出来，用摩擦的方式清洗。 "很好，现在是最难的部分。"赛特继续说道。 然后，他将纤维整理好，开始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编织在一起。"仔细观察。"他告诉黑蜗牛。 妖精窥视着赛特手中形成的绳索，他将纤维缠绕在一起。这看起来有点复杂，但对于像他这样的天才妖精来说，扭动植物的碎片能有多难？他急切地去工作了。 第三章：初遇沃夏 黑蜗牛几乎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研究如何将植物纤维拧成绳子，并迅速得出结论：这是没有希望的，他是一个愚蠢的笨妖精。令他绝望的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他都做不出一根绳子。 赛特把它做得看起来很简单，但每次他尝试的时候，都会毁掉纤维，或者把它们打成一个没用的结。有一次，他的手甚至不知怎么的被纤维缠住了，他被迫把纤维咬开。他所接触的一切都被破坏了! 他在自怜和害怕惩罚中呜咽着。 吩咐完他之后，他的主人已经移到了他的营地的另一边，不知为什么，正在用刀反复地刺切着一块小木块。显然，他非常疯狂。赛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抬起头来看看那个妖精，每次抬起头来黑蜗牛都会羞愧地皱起眉头。 他刚才表现得那么好! 他完成了新主人交给他的每一项任务，但现在这一切都毁了，因为他不能把一堆植物拧在一起。他的新主人现在肯定会把他扔到森林里去，或者亲手杀了他! "够了。"赛特突然放下那块木头，一脸气愤地走到小妖精身边说道。 黑蜗牛从他拼命编织的绳子上抬起头来，对主人的到来感到畏惧。 "你以后有的是时间练习。最终你会明白的。现在你太努力了。"赛特对黑蜗牛说。 妖精被惊喜和欣慰所征服。他不会受到惩罚吧？但他辜负了主人的期望... 赛特走到自己的营地，翻出了一个袋子。这让黑蜗牛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秒钟后，赛特拿出了一些绳索和皮革。 然后，他拿出一根针，把绳子在两块皮子上拉了好几遍，做成了一块粗糙的腰布，系在了黑蜗牛的腰上。黑蜗牛现在非常困惑，给主人一个不解的眼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赛特是个很奇怪的主人。 "你要一直戴着这个，否则你'会受到惩罚的。你最好学会自己做这些，如果你想要更暖和的衣服或者更好的衣服，那么你就得自己做。"当迷茫的小妖精调整腰间的腰布时，赛特严厉地告诉黑蜗牛。 "是的，主人。我一直都是这么穿的。我学会了工作，所以我不会受到惩罚。"他顺从地回答。 为了达到好的效果，他还跪在地上躬了一下。好吧，实际上比一点多得多。卑躬屈膝是他几乎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做出的反应。 腰带虽然没用，穿起来也很烦人，但这显然是他主人的所有权和保护的标志。希望其他人类一旦看到他是属于赛特的，就能避免他们打他或杀他。 高大的人类对地精的卑躬屈膝感到恼火，但对黑蜗牛的口头回应感到满意，点了点头。妖精把这当成了爬回自己脚下的信号。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在空地上响起。 "赛特，你这个老隐士，我无法想象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竟然不帮忙把所有的战利品都装上，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跳了出来，做什么？和一个该死的妖精混在一起！"一个沉沉的女声喊道。 黑蜗牛看过去，看到一个棕色短发的高大肌肉女走过来。她比营地里除了赛特之外的大多数男人都要高，但她看起来比他强壮。不过，她的身体明显是女性的身体，她的身材还是很有女人味的，只是身材大了点。 这个女人穿着一件厚重的布衫，提着一把挺大的剑。 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威胁。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欢快的绿眼睛，还有她轻松的举止，让黑蜗牛觉得她对他并不危险。 "你好，沃夏。我很忙。"赛特几乎没看她一眼就回应道。 跟在沃夏身后的是另一个男强盗。他比女人矮小瘦弱，棕色的长发扎成了马尾。 赛特是个有些瘦弱的男人，但他用高大的身躯弥补了这一点。不过这个男人的身高只是一般。他的衣服看起来质量很好，但显然已经过了好日子，现在有些破旧。不过他的眼睛却很聪明，很有活力。 旁边那个之前大喊大叫的女人没有理会赛特对她的无礼回答，继续说着，好像他什么都没说一样。 "如果我要从马车上拿东西跑掉，我不会选择一个该死的妖精，这是肯定的。只有你才会这么奇怪。在这群暴力流亡者中 你是目前最怪异的赛特 还有艾瑞亚克用萝卜做的小娃娃 你的对手就是这种人。"她走近后，毫不停顿地继续说道。 "我是乐队最好的追踪者和猎人。我在这里忙着做我的工作，而且不是为了装马车。"他平静地回答。 沃夏对此嗤之以鼻，但她的眼睛是闪亮的。她似乎并没有生气。 "傲慢的刺头是不是你。反正我们你是迄今为止最有经验的追踪者。不过玩弄一个该死的妖精怎么会有什么关系呢？你应该摆脱它。我们有足够的问题与妖精偷东西，而没有真正邀请他们进入营地，"她告诉赛特。 黑蜗牛对这个女人的看法随着她的说话而下降。他从来没有偷过任何人的东西! 人们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把东西到处乱放。他怎么会知道那是他们的东西呢？ "再过一个小时，我就让这个小家伙干更多的活，表现出比这里大多数人更聪明的一面。一旦我把他好好训练起来，他就会成为一个有价值的工具。不像你那个跟在你身边的瘦小男孩玩具。"赛特向沃夏和她身后的男人投去鄙夷的目光，回答道。 沃夏只是笑着回应，但她身后的男人却对赛特嗤之以鼻。黑蜗牛对主人的夸奖自豪地笑了。他是有用的! "哦，杰拉尔德并不坏，赛特。他只是一个无助的城市男孩，而且刚开始接触迷人的亡命徒生活。我们曾经都是愚蠢的小混蛋。我很快就会让他破罐破摔的。"她笑着说。 杰拉尔德打了个寒颤。他显然很尴尬，但他还是决定说出来。 "谢谢你，沃夏，但我有能力为自己说话。我也许不是出生在森林里，手里拿着一把剑，赛特，但我打算生存下去，所以我正在学习做我必须做的事情。"杰拉尔德认真地插话，赛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疑惑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你为什么一直把这样的笨蛋收在手下，沃夏？他迟早会像上一个人一样，把自己弄死的。"赛特严肃地问她。 杰拉尔德怔了一下，然后暗暗瞪了赛特一眼。沃夏却只是耸了耸肌肉发达的肩膀，然后回答道。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赛特？你在北境游荡的时间比这里大多数人活着的时间都长。换了任何人早就退役了。这不是一个地方，也不是一个职业，不适合像你一样经历过那么多冬天的人。你比谁都清楚，在这里迟早会有东西杀死你。见鬼，连你头上的赏金也早在几年前就过期了。"沃夏反问他。 赛特没有马上回答。相反，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他们，看了一眼身侧的绿色大片森林。然后他的目光又扫过自己身后的营地。黑蜗牛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但他似乎在深思。 "没有比老糊涂更糊涂的了。"赛特终于回应了一声疲惫的叹息。沃夏点了点头，也叹了口气。 "我们就是这样的人。"她郑重地评价道。杰拉尔德对谈话中意外的严肃转折显得有些诧异。 黑蜗牛想听懂人类说的话，遇到了很多问题。他们用了很多他不知道的词汇和概念。不过他们忽然显得有点悲伤。这让他很不舒服，不知为什么。 "好吧，那就让我们来看看你的这个妖精吧。"沃夏突然高兴地说道，显然是想让大家轻松一下。 她移步站到黑蜗牛身上。妖精朝她笑了笑。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害，绝对不要想着去捡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杰拉尔德在她身旁迟疑地挪了挪身子，也看了看小妖精。 "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看起来和这些地方的其他妖精都差不多。"沃夏随口评价道。 黑蜗牛觉得受到了深深的侮辱，这很奇怪，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附近的妖精是什么样子的。据他所知，他们可能是紫色的，体型是人类的两倍，但如果他们到处去偷东西，他们和他完全不一样。 "不过它的体型更大一些，颜色更深一些，更阴暗一些。这里的很多妖精头上都有一些头发，而这个没有。咦，我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活的妖精。"杰拉尔德饶有兴趣地观察着。 黑蜗牛觉得这个人强烈的审视让他很不舒服。他还认为自己从这个瘦子身上感觉到了恐惧。这对哥布林来说毫无意义。他才是被一群巨大的杀手摆布的人! 人类真奇怪。 "你可以靠近点。他不会咬你的杰拉尔德。你是黑蜗牛吗？" 赛特打趣地问黑蜗牛。 "不，主人，我从不咬人类，从不。"黑蜗牛猛地回答，脸上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咬人或打人的妖精在下水道里都活不长。 "天啊，它竟然会说话。太不自然了。"沃夏惊呼一声，惊讶地后退了一步。这次是杰拉尔德笑了起来。 "所有的妖精都会说话。大部分只是不会说埃洛里安语。他们有自己的原始语言。地精毕竟可以发展出相当复杂的社会。或者至少在远古妖精战争之前他们是这样的。不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妖精能把艾洛里安语说得这么好。多么有趣啊。"杰拉尔德大声地思索着。 赛特对对方的语气恼怒地翻了个白眼。 "嘿，漂亮小子。你不知道你总是应该同意我的观点吗。你只是运气好，你很可爱，不然你绝对不会在外面坚持这么久。"沃夏在杰拉尔德的手臂上轻轻打了一拳，故作愤怒的说道。 小个子男人脸色有些发白，咳嗽一声转过身去掩饰，这才让沃夏笑了起来。 "如果你们两个检查完了我的妖精，为什么不回去工作呢？我相信你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知道我有。"赛特不屑地告诉他们。 不过，沃夏用微笑迎接他的无礼。她似乎对赛特的暴躁有免疫力。 "我是乐队最好的战士和盗贼之一。我在这里忙着做我的工作，而且还不是为了装马车。"她笑着眼睛打趣地回答。 杰拉尔德笑了笑，赛特恼怒地皱了皱眉头，给了他们俩一个惊喜。妖精不得不忍住自己的笑容。这个女人的笑容和心情很有感染力。 "很好笑，不过我其实是在这里训练黑蜗牛帮我狩猎。你只是站在这里像野猪身上的**一样有用。"赛特反驳道。 "主人是的。"黑蜗牛为了支持赛特，认真的点头补充道。 杰拉尔德和沃夏向他投去了好笑的眼神。 "好吧，如果这里的小妖精说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定是真的。"杰拉尔德讽刺地评论道。 黑蜗牛不喜欢他的语气。他怀疑自己被取笑了。 "总之，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赛特，但是我和杰拉尔德刚才完成了我们的工作，所以在营地这里放松一下才是我们应该做的。"沃夏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告诉赫拉德，我会出去打猎一下。告诉她，今晚的胜利庆典我会带些东西回来。"赛特严厉地告诉他们。 他显然不希望再有什么话题，这对黑蜗牛来说很好。他也不想和那个叫沃夏的进攻女士在一起。他真不是个贼。 "啊，躲着赫拉德是吗？好主意，她还在发愁呢。这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不流血的工作，但是那个该死的三番五次的法师杀了我们好几个人，才幸运的一箭把他干掉。谁知道他到底在外面搞什么鬼。像他这样拥有水晶的法师，比起守着小商队出疆，有更好的事情要做。"沃夏大声地想知道。 "谁知道法师为什么要做血腥的事情？那些公会似乎把更多的时间花在神秘上，而不是做什么有用的事情。"赛特不屑的冷笑着回答。 "你说错了，赛特。显赫的法师公会把大部分宝贵的时间都花在了争夺秘密和政治上，互相残杀。偶尔他们也会设法真正完成一些关于魔晶或丹药的研究。"杰拉尔德开玩笑地补充道。 "嗯，不管他在这里做什么，肯定会让我们失去一些同志。"沃夏清醒地补充道。 黑蜗牛开始厌倦了站在这里听人类谈论他不明白的事情。他坐下来，漫不经心地挠了挠脖子上的痒痒。 "对我们来说，只是意味着更多的战利品。"赛特不怀好意地评论道。 "哈，你的意思是对我们可怕的领袖赫拉德来说是更多的战利品。我怀疑我们任何人都不会看到多少额外的钱币。"杰拉尔德回答道。 "你们两个都应该对阵亡者更加尊重。下次可能会是我们中的一个人被某个商队守卫的刀刃穿肠而死。"沃夏告诉他们。 "或者被可怜的勇者这样的战斗法师放火活活烧死。我还能闻到培根的味道。"杰拉尔德颤抖着说道。 "可怜的勇者？这人是个被通缉的杀人犯、逃兵，还是个强奸犯。"赛特说。 "我们不都是吗？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都在这冰天雪地的北方，躲在这可恶的森林里，抢劫过往的旅客。"杰拉尔德反驳道。 "有些罪行比其他罪行更严重，你做这些事的理由很重要。就连赫拉德也让人用马车放走了商队里的妇女和孩子。"赛特暗自嘀咕道。 "好吧，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情况，但我不是强奸犯。虽然我偶尔也会有黑暗的幻想。"沃夏向杰拉尔德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愉快地开着玩笑。 瘦子看得不自在，只好转过身去。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然后试图转移话题。 "说到赫拉德，你看到她和那个丹药使用者的战斗了吗？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差点把我们的左翼逼退。赫拉德不得不亲自出马和他打。那是相当精彩的表演。我以前也见过维瑟尔的决斗，但这次完全不同。残酷、血腥、快如闪电。几乎让我想试着弄到一些灵药。"他告诉他们。 "不是我。我见过丹药对服用它而又没有幸运地成为容器的人的影响。而且有时候连正经的器皿都会对这东西上瘾。这两种都不是简单的死法。赫拉德欢迎你的加入，但我坚持用好的老式肌肉力量。"沃夏弯曲着手臂告诉他。 "另外，如果你是边疆的亡命之徒，这东西有点贵，而且很难得到。领主们往往不鼓励公会卖给我们这种人。"赛特讽刺地补充道。 这时黑蜗牛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谈话的兴趣，几乎没有注意。他悄悄打了个哈欠，把头枕在膝盖上。 "赫拉德一定是在那场战斗中用掉了不少丹药吧。"杰拉尔德大声思索着。赛特给了他一个不解的眼神。 "警告你一句，小子。到处说赫拉德还有多少灵药，这可不是个好主意。她可能会认为你在考虑挑战她，她可能会很敏感。"赛特悄悄地警告他。 沃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杰拉尔德显得很懊恼。 "总之，我得上路了。我不能浪费一上午的时间和你们两个说话。"赛特突然宣布。 然后他二话不说地转身离开了他们，从营地里拿起一个袋子，然后向树林里走去。 "走吧，黑蜗牛。"他没有转身，甚至没有放慢脚步就叫道。 妖精立刻从在草地上慢慢沉睡的地方站了起来，跟着主人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另外两个强盗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 除了坐在这里听人类喋喋不休地说些愚蠢的事情之外，终于有事情可以做了，黑蜗牛边走边想。 "他是个可怜的老混蛋吧。"杰拉尔德对沃夏评论道。 "你应该看看他在他其实不喜欢的人身边。我在这里几乎是他最好的朋友。"黑蜗牛听到沃夏高兴地回应。 当黑蜗牛走近树林时，他开始后悔自己先前热衷于做一些更刺激的事情。树木在他面前若隐若现，赛特在它们的边缘等着他。他真的一直希望，现在他已经到了营地，他的主人不会再让他到森林里去了。 赛特不耐烦地看了小妖精一眼，怒气冲冲地朝他走了一步。黑蜗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但还是窜进了树影里。他可不想惹主人生气，挨一顿打。 当他穿过空地边缘的灌木丛时，妖精的心脏开始跳动，他脸色有些苍白。黑蜗牛不知道外面的森林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但他的每一种直觉都在叫嚣着，他即将进入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第四章：翡翠森林 在树林里走了几分钟后，赛特转过身来，给了黑蜗牛一个评价的眼神。妖精紧张地扫描着周围的树林，寻找威胁。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不在那里... "嗯，很明显你不是森林生物，你抖得像一片树叶。那我得慢慢开始训练你了。跟着我，除非你想挨揍，否则就安静点。在深绿中你会习惯的，毕竟你是个妖精。"赛特对黑蜗牛解释道。 "我跟着主人，安静。"小妖精低声回应道。他可以这样做，他总是在一些地方偷偷摸摸的。赛特在肯定地哼了一声，然后就走了出去。他长长的步子带着他快速地在地面上走着，向翡翠森林深处走去。 黑蜗牛急忙跟在他后面。他竭力跟上，尽量不发出声音。他脚步轻盈，避开树枝和树叶，匍匐在原木上，低头贴地。正当它准备为自己如此安静而庆幸时，它意识到自己有一个问题。 他的腿太小、太短了! 他的主人迈着长长的步子很快就把他甩在了身后。当赛特可以随便走的时候，黑蜗牛却不得不慢跑。在赛特踩过木头和泥巴的地方，他不得不跳。他不能这样做，同时又要偷偷摸摸的! 不过他不可能被甩在后面，所以他加快了步伐。 黑蜗牛成功地跟上了，但随着他们向树林深处移动，一团昆虫开始聚集。很快，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黑嗡嗡的虫群。好吧，主要是围绕着黑蜗牛。他的主人被他厚厚的长衣保护着。同时黑蜗牛的腰布几乎没有任何作用。苍蝇和蚊子似乎也因为某些原因更喜欢这个妖精。可能是因为赛特有点老瘦，所以他的味道可能不是很好。 黑蜗牛试图拍打那些飞来的害虫，但是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作为一个妖精，他的皮肤很厚，但被咬伤还是很痛很烦的。他疯狂的动作虽然没能阻挡住虫群，但却拖住了他的脚步，让他又开始落后了。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感受过这么多的蚊子。他愤怒地对着虫群嘶吼着，但它显然并不以为然，因为它只是继续咬着他。 "我的血，快走！" 黑蜗牛对着它们愤怒地叫道。幸好他知道一个保护自己的方法。他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泥潭。 妖精就兴高采烈地跳了进去，开始打滚。湿漉漉的泥浆包裹着他的皮肤，凉爽无比，他高兴地尖叫起来。那些愚蠢的虫子就无法通过所有的泥浆来咬他了! 涂满全身后，他站了起来... 发现主人正盯着他看。 "见鬼，你在做什么？" 赛特问他听起来很傻。他的脸上挂满了惊讶和厌恶的表情。黑蜗牛很肯定自己遇到了麻烦。他给了主人一个乞求的眼神和他最好的小狗眼神。 "有咬人的虫子...... "他用他那听起来最可怜的声音告诉主人。赛特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打了一下，然后揪着他的耳朵把他从泥里拉了出来。 黑蜗牛不得不靠在主人身上，快速地跳着，以减轻赛特拉他时耳朵的疼痛。当他被拖出泥浆好后，赛特愤怒地看了他一眼，但随即认命地叹了口气，一秒钟后就让他走了。 妖精为自己耳朵的疼痛打了个寒颤，开始小心翼翼地揉着它。不过这还真没让他那么疼，他还以为会有进一步的惩罚。然而他的主人似乎并没有那么生他的气了。赛特没有再打他，而是伸手到身边的小袋里，取出一些植物叶子。 "这是弗利班。"他把几片叶子递给小妖精，对黑蜗牛说。黑蜗牛闻了闻它们，打了个喷嚏，它们浓烈的苦味侵入了他的鼻孔。 幸好他在主人身上沾满绿色的妖精鼻涕之前成功转身，鼻涕反而射到了地上。他曾经见过一个妖精因为对主人做了那样的事而被打死。他可不会犯这种错误! "气味可以赶走虫子。把那些泥巴弄掉一些，然后把这个改擦在自己身上。" 塞特继续解释道。 黑蜗牛立刻趴在地上，开始在一片草地上打滚，去除泥巴。当赛特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嘴边又抽搐了一下。他的新主人为什么要一直这样做呢？ 当小妖精清除了大部分的泥土后，他坐了起来，开始用树叶擦拭他的皮肤。很快，他开始闻到了植物的味道，周围的虫群也渐渐稀疏起来。这气味几乎让他再次打了个喷嚏，但他忍住了，给了赛特一个大大的齿状微笑。 "谢谢主人。"他高声感激地说。赛特看着这个笑眯眯但仍然很脏的小妖精，懊恼地摇了摇头。 "我倒是想把你扔进澡盆里，但我估计你洗完澡后马上又会变脏。"他开始走的时候对小妖精说。黑蜗牛不知道洗澡是什么，但他希望这是对自己这么聪明的一种犒劳。也许他以后能赚到一个。 当他们蹒跚前行时，陌生的环境继续让黑蜗牛感到焦虑，担心有什么东西会从头顶的树枝上偷袭或掉下来砸到他。他可以想象一些像巨猫一样的怪兽坐在上面藏在树叶间准备扑过来。他不认为这种东西会被弗利班驱赶，不管他的气味有多难闻。 在上面窥视的时候，他差点撞上赛特，才发现主人已经停止了动作。赛特已经低头蹲在地上，正在检查着什么。 "黑蜗牛，过来看看。"赛特悄悄地叫道。妖精飞快地跑过一根倒下的木头，挪到主人身边，看他在看什么。几条动物的脚印装饰着前面那片光秃秃的土地。黑蜗牛觉得它们有些眼熟，也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狼，避开它们，它们很危险。不过这些足迹很古老。"赛特告诉黑蜗牛。 "闻起来像狗仔，主人。"黑蜗牛回答。 "是的，好妖精。几乎是一样的。好鼻子。"赛特用高兴的语气告诉他。他对黑蜗牛笑了笑，然后又站起来继续往前走。黑蜗牛对这种赞美感到一阵幸福。他又被人叫好了! 他跟在赛特身后，觉得对森林的恐惧少了一点。 如果这里住着狗一样的东西，那就和下水道和小巷不会有什么区别了。黑蜗牛可以对付狗类的东西。它们不能像地精那样爬或挤进狭窄的地方。他的部落有很多美好的时光，把狗仔引到高处旁边，然后向它们扔东西。凶狠咬人的狗崽子们不太喜欢砖头砸在脸上。 他们走了一段时间，突然，一股香味吸引了黑蜗牛的注意。那是一种非常熟悉的味道，是妖精的气味。他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这是一个年轻的男性，一个陌生的年轻男性。 黑蜗牛觉得有种冲动，想追寻它，让它知道谁才是主宰。现在这里是他的地盘了! 然后就这样，气味消失了。赛特一定注意到了什么，因为他转过身来，注视着那只小妖精。 "这是什么？"他问。 "闻到妖精的味道了。年轻人。"黑蜗牛咆哮着回应道。 "就一个幼崽？那就不用担心了。走吧。"赛特说着又开始走。黑蜗牛等了一秒钟，又深吸了一口气，但他只闻到树叶、泥土和主人的味道。他带着一丝遗憾跟在赛特后面走了。 过了一会儿，塞塔停止了行动，挪到了灌木丛中。在那里，他伸手从那里拉出一只死兔子，它被什么东西缠着脖子挂在一棵小树苗上。 黑蜗牛疑惑地看着这棵小树。他对森林不是很了解，但他很肯定兔子不会长在树上。 "等你学会制绳之后，我会教你如何设置和检查这些陷阱。这样抓兔子比像野地精那样用手抓要容易得多。"赛特把兔子挂在肩上解释道。哦，这是赛特设置的陷阱。他觉得自己有点傻了。 随后，赛特将陷阱拆开，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完事后，他转身向一个新的方向走去。走了一会儿，他又停下来检查另一个陷阱，但它是空的。他把它也拆开了，然后继续下一个。这一个陷阱里确实有一只兔子被抓到了。赛特把它交给黑蜗牛提着。 "不准吃。"他警告小妖精。黑蜗牛感到失望。有一秒钟，他还以为主人是在给他吃东西。也许如果他很乖的话，以后可以尝尝兔子的味道，或者等赛特吃完了，他可以吃一些。 他们一共检查了十多个陷阱，得到了七只兔子，然后才回营地。黑蜗牛最后带了四只。能得到这么多，说明他的主人认为他很强壮！他希望这样能赚到钱，他有点饿了。他希望这样能赚到钱，他有点饿了。 当他们在路上的时候，赛特突然愣住了，拉开了弓。黑蜗牛也愣住了，在树林里扫视着主人感应到了什么。他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那就是会很危险。几乎所有的东西对妖精来说都是如此。 周围的树木比他们刚刚离开的区域要粗壮一些，透出的光线也少了。灌木丛也少了，长的不是草而是短叶植物。 黑蜗牛紧张地抬头看向头顶上茂密的树枝，因为地面上没有什么遮挡物，无法掩盖任何接近的东西。突然，一丝动静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树冠上的一个地方。 当他看到那个生物时，吓得睁大了眼睛。栖息在他们前方的树枝上的是一个... ...东西。黑蜗牛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在这个距离上很难分辨，但它似乎比妖精稍大，但比人类小。不过它的体型足以对妖精和人类造成危险，因为它的脚端伸出了刀子大小的爪子。 棕色和褐色的大羽毛覆盖着它的身体和从肩膀上伸出的长翅膀。不过与鸟类不同的是，它的翅膀尖上又长出了一套看起来很危险的爪子。它的头顶上有一个黑色的羽翼，从背上延伸下来，看起来几乎像女人的长发。 这只生物令人不寒而栗的面容由一双强烈的智慧眼睛完成，这双眼睛从一张令人不安的类似人类的面孔而不是鸟类的嘴里盯着他们。它注意到了黑蜗牛的注意力，对着他笑了笑，露出了一张塞满了长长的尖牙的嘴，显然是为了撕开肉体而设计的。 黑蜗牛猛地一颤，恐惧瞬间笼罩了他。惊魂未定的他本能地四处寻找附近好的大树丛或深洞来躲藏。令他失望的是，周围的区域大多都是树干、树根和只到膝盖的小植物。附近没有任何掩体，所以妖精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笑眯眯的怪物。 那东西显然已经看到了他们，知道他们能看到它。这比地精在一个明显想吃他的东西身上看到的智慧要多得多。 他们的目光相遇，那怪物与他对视。它以一种近乎微妙的动作把头歪向一边，开始发出轻轻的咕咕声，仿佛在邀请他靠近。黑蜗牛感到一种可怕的冲动，他想尖叫着跑，到底是想跑向那东西还是远离它，他不知道。不过在他的恐惧完全淹没他之前，赛特打断了他的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来吧，黑甲。靠近我。"赛特稳重而冷静地命令道，他向前走了一步，插在了妖精和那个怪物之间。 黑蜗牛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妖精一阵慌乱，蹲下身子，慌忙爬到主人的脚下，几乎不记得把他一直带着的兔子拉到身后。随着他的移动，它们被拖在树叶堆里。 当他到达主人身后的安全地带后，小妖精的心跳就开始稳定了一些。诚然那个可怕的有翼生物很可怕，但主人平静的声音让他有些安心。毕竟赛特即使在人类中也是一个巨大而强大的战士! 黑蜗牛从主人粗糙的深褐色斗篷后面探出头来。这只长着翅膀的东西恼怒地眯起眼睛，看着现在被庇护的地精。黑蜗牛对它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哈，它显然是太虚弱了，不敢靠近赛特! 突然，那东西仰起头来，急促地吹起了口哨。这声音在森林中跳动，在周围回荡。赛特静静地走了。 "看看周围的黑蜗牛。你还看到什么了吗？" 赛特突然问道。 妖精的心跳又加快了。这些怪胎不止一个？他转过身来，鬼鬼祟祟地扫视着身后的树枝，寻找另一只怪兽的踪迹。不过他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更多的生物。 "你还看到什么了吗？还看到什么了吗？"那个生物用尖锐的嘲讽版赛特的声音喊道。黑蜗牛又被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模仿声吓了一跳。难道这东西真的会说话？ "没什么主人。"他低声对赛特说。恐惧使他的声音不稳。赛特平静地点头回应。 "你走吧，哈皮。你在这里得不到肉，只能得到箭。"赛特用吼叫一样的语气吼道，回荡在森林里。 那怪物把头歪到一边，好像在沉思，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它一边愤怒地嘶吼着，一边蓬松着羽毛，张开翅膀，把自己鼓起来。它现在看起来比妖精大得多。 赛特迅速地回应了这个挑战。他拉开弓，放了一箭。然而这只生物早有准备，沿着树枝侧身跳跃，躲过了箭矢，四肢着地。鹞子离得太远，没能射中。箭矢没有射中目标后，飞向了树林。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和树枝的碎裂声，黑蜗牛扭过身来，正好看到另一只哈比落在他们对面的树枝上。赛特色眯眯地发誓。妖精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胃部扭曲着。他现在绝对没有安全感。 "只有箭。只有箭。"第一只哈比显然很得意地笑了起来，它看着他们的眼睛里有新的愤怒。它似乎很高兴有援军。 "又是一只哈比。"黑蜗牛低声对主人说。赛特只是哼了一声作为回应。他已经飞快地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肩膀，看到了它。 第二只哈比的长爪钻进了它落下的树枝，撕碎了树皮。它注视着它们，然后恨恨地朝它们嘶吼着，羽毛蓬松起来。 两只竖琴都开始以协调的掠夺式优雅行动。第一只沿着它的树枝跳了起来，然后快速地扇动翅膀，飞到了另一棵树上。 第二只则从相反的方向俯冲到一棵树上的较低的树枝上。它的飞行使它稍微靠近了赛特和黑蜗牛。像这样，它们开始围绕着妖精和他的主人，在树枝间跳跃、滑翔。两只竖琴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赛特的弓。 黑蜗牛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真的不喜欢这样。无论他怎样转头或移动身体，他都无法同时盯住两只竖琴。其中一个总是潜伏在他身后看不见的地方。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知道身后的野兽在做什么，让他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冰冷恐惧。竖琴慢慢地绕到了近前。 "去他妈的。"赛特突然大声怒喝道。他转身朝身后的哈比射出一箭，就在它升到空中再次移动的时候。 哈皮在空中扭动了一下，但还是被箭矢擦到了，它痛苦地叫了起来。受伤的它向树林中飞去。 第一只哈比立刻飞了起来，向黑蜗牛扑去，黑蜗牛现在正畏缩在主人的脚下。赛特却早有准备，在他又抽出一支箭的同时，又转了个圈。 鹰嘴鸟见状，迅速放弃了攻击，转移了飞行方向，迅速滑落到一棵树后，不见了踪影。 从树后的掩体中，哈比又发出了尖锐的鸟叫声，回荡在树林中。受伤的哈皮很快就从它躲在树丛外的地方加入了进来。 黑蜗牛和他的主人都被这响亮的叫声吓了一跳。妖精的大耳朵随着声音的磨损开始抽搐。 "该死的，"赛特一边发誓，一边又钉上了一支箭，准备再次射击。 忽然，一声应和的哈皮叫声从旁边回荡过来。听起来还挺远，但隔着茂密的树丛，很难分辨。 听到回答后，第一只哈比从树后探出头来，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看样子它是准备再次攻击他们。赛特阴沉着脸，开始用弓箭再排队射击。 随着一声愤怒的叫声，有翼兽突然跳到树干上，用两套爪子攀爬着，窜上了树，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黑蜗牛凝视着他们上方的墨绿色树叶，却什么也看不见。赛特沮丧地松了口气，松开了弓。 "如果它要再攻击的话，就会叫来更多的同类。它只是想从我们这里抢走一两只兔子，当它的朋友出现时，它们决定在我们头上捣乱。该死的竖琴。"赛特半是对自己，半是对黑蜗牛解释道。 黑蜗牛只是盯着主人看。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震惊，但他很高兴他的主人阻止了竖琴的'捣乱'。这听起来很糟糕。他需要他的脑袋。赛特迎着黑蜗牛颤抖的目光。 "竖琴很少攻击人甚至是妖精，但有时如果一群人饿得够呛，它们会攻击人。不过它们可能很危险。聪明的它们会利用自己的声音引诱猎物进入陷阱或瀑布。不要相信你在森林里听到的一切 "赛特对仍在发抖的黑蜗牛解释道。然后他给了小妖精一个评价的眼神。 "冷静下来，黑蜗牛。恐惧只会让你在这里送命。"赛特对小妖精说。黑蜗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很担心。他的主人显然不擅长让人冷静下来。 然后，赛特耸耸肩，重新开始行走，同时注意着他们上方的树木。黑蜗牛把他的影子跟得很紧。 他周围的绿色迷宫森林，在他们与哈比人相遇后，突然显得险恶了许多。就连欢快的鸟鸣声在小妖精听来也是空洞而阴险的。也许他以为的鸟鸣其实是竖琴们在聚集时的相互呼唤。黑蜗牛可以想象它们恶毒的齿笑，因为它们以这样简单的伎俩愚弄他的主人和他为暗乐。 "在真正危险的东西决定调查所有的噪音之前，我们得走了。"赛特在他们移动时，随口对黑蜗说。 黑蜗牛对主人的这句话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还有比哈皮狗和狼狗更危险的东西？黑蜗牛想都不想想。如果森林里塞满了凶兽，人类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为住在塞满凶兽的森林里的人类服务？黑蜗牛真的很想回家。 当他们穿过森林回到营地的时候，黑蜗牛的想象力开始疯狂地运转起来，脑海里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凶兽形象。他们经过的每一个灌木或树木投下的阴影，都包含着比上一个更可怕的怪物。 还有什么比巨爪鸟和狗更糟糕的呢？他说的巨树猫对吗？不，那是愚蠢的，猫不会比狗更危险。 "狗仔追吃小鸟的猫。"黑蜗牛紧张地傻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 赛特转过身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指举到嘴边，让他闭嘴。黑蜗牛闭上了嘴。他不知道那个手指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但这似乎是一种痛苦的威胁。 他们很快就到了一个区域，黑蜗牛记得以前出去的时候曾经过这里。这意味着他们离营地很近，黑蜗牛得出的结论是，他死在营地里的可能性远远小于死在森林里。 几分钟后，黑蜗牛跟在赛特身后，他们穿过森林边缘的灌木丛，走到了他们出发的那片空地上。 黑蜗牛高兴地一声尖叫，冲出营地，狂喜地围着一脸兴奋的赛特跑了几圈，然后开心地倒在草地上。 终于安全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看到这么多看起来充满敌意的全副武装的人类巨人! 他几乎想拥抱其中的一些人，但他确信他们不会喜欢这样做，甚至可能会因此杀了他。 妖精满足地叹了口气，在高高的被践踏的草丛中放松下来，让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他。他很高兴能回来。 第五章：在营地的一天 "起来吧，黑蜗牛，来吧。"赛特一边回帐篷，一边对小妖精喊道。 黑蜗牛叹着气爬起来，跟着主人走。他本来想再享受一下躺在太阳下柔软的草地上的感觉。 当他们穿过土匪营地时，黑蜗牛感到先前的恐惧和喜悦开始消失，他冷静下来。上面的天空晴朗而湛蓝，所以那些可怕的竖琴或充满他想象力的更坏的东西都没有地方栖息。 然而，他很快就注意到，自从他离开后，营地已经发生了变化。虽然之前他离开时营地几乎是空的，但现在却有二十多个游荡的强盗。 当赛特和黑蜗牛走近时，他们中的几个人看了过来。其中有些人立刻失去了兴趣，看向别处，但也有一些人向黑蜗投去了不相信甚至直接敌视的目光。 这让黑蜗感到很不舒服。他想起了一些比较刻薄的人说过的那些话，说他们曾想杀了他。这些人类中是不是有很多人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几乎可以肯定他的主人会保护他，直到他想出回家的办法，但为了确保他必须特别努力地做一个好帮手。他只希望自己能在营地里工作，而不是在森林里工作。他宁愿应付那些瞪眼和绳索编织，也不愿应付那些狂暴的野兽。 "那是妖精吗？" 黑蜗牛听到一个不相信的声音说。 "我想是的。你看它的样子。它一定是某种宠物。"另一个人类回答。 其他的声音相互之间议论纷纷，但赛特完全不理会这些声音，走到他的帐篷前。 在他的火坑边上，有一个简单的三四英尺高的架子，架子是用木棍做的，用麻绳绑在一起。赛特放下包后，他拿出一把刀，割开兔子的喉咙。然后，他在它们的脚上绕了一段绳子，这样就可以把它们挂在架子上。 鲜血从兔子们敞开的伤口中滴落到下面被践踏的草地上。黑蜗牛闻起来很香，他舔了舔嘴唇。不过，他更知道，没有主人的允许，不能吃东西，尤其是在主人还在看的时候。 不过他无法阻止自己的胃在咆哮。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他上一次吃饱饭是在那天清晨，当时他还被关在马车上。在黑蜗牛看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比一天还要久。赛特注意到了隆隆的声音，转身对妖精说。 "我想你已经赚到了一口吃的了。"他一边翻着包袱一边说。 他掏出一小块干肉，扔给黑甲。他还取来一个小木碗，从水袋里装上水。 妖精赶紧把肉吃了下去。味道咸咸的，但非常好吃，比他在马车上吃的要好得多，但不如刚抓的老鼠好吃。他用碗里的水冲了一下。 吃完后，黑蜗牛转向主人，摆出一副哀求的表情。他想要更多的食物，比如一只多汁的兔子。当然，他的主人不需要全部的食物! "不求人。如果你还饿的话，就得自己找吃的。周围有很多野胡萝卜之类的东西。"萨特板着脸对他说。 赛特随后看了看周围，指了指一朵高大的白花。黑蜗牛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蹒跚着走到那些植物前。他仔细闻了闻，看了看。他该怎么吃这些东西呢？ 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办，就被意外的声音打断了。妖精抬头一看，看到一个黑色短发的人类女性向他的主人走来。 "赛特，你现在到底在搞什么鬼？"有人用阴柔但硬朗的命令声说道。 这个新来的女人长相矫健，却不像男人和沃夏那样肌肉发达。她的深色皮甲上绑着各种看起来很危险的刀片。盔甲本身似乎比周围大多数其他人类的盔甲更完整，保养得更好。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双冰川般的蓝色眼睛。它们像冰块一样坚硬而冷酷，似乎能穿透她所看的人。 黑蜗牛在她的目光从他身上经过时，不由自主地躲进了草丛中，但西特只是随意地从他正在做的事情中抬起头来，迎着她的目光。 "啊，我能为你做什么，赫拉德？"老斥候不客气地回答，女人对他的回答微微眯起眼睛，很是恼火。 "沃夏告诉我，你给自己找了一只妖精宠物。我不希望这样的害虫在营地里游荡。"她向黑蜗牛投去敌意的眼神，告诉他。 "真的吗？我想他会很有用的。"赛特回答。 "我不管你怎么想。甩掉它，否则我会。"赫拉德冷冷地告诉他。 黑蜗牛愣了一下，感觉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这个女人似乎是这个部落的首领，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他! 他也不认为任何简单的技巧能赢得她的青睐。 不过，西特似乎在冷静地思考着什么。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这么做，不过我只是在想，他在帮我打猎的时候会很有用。更何况如果我们身边有一只驯服的小妖精，会把野生的小妖精赶走，它们的领地性很强。"赛特告诉她。 这很微妙，但黑蜗牛认为他看到赫拉德的眼睛眯了起来。她皱起眉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赛特。 "那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她问他。 不过黑蜗牛看得出，她已经开始考虑事情了。他觉得自己有一丝希望能活下来。 "很多方面，它可以像猎犬一样追踪，但它更隐蔽，更聪明。有了他，我就能嗅出动物和人的踪迹。另外，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它的气味会吓跑所有的野生妖精，结束我们的盗窃问题。"萨特解释道。 赫拉德想了几秒钟才回答。 "好吧，既然你似乎相信它会有用，你可以留着它，但它最好不要给我带来任何麻烦和不便。"赫拉德告诉他。 "别担心，他训练有素，我打算让他忙里偷闲，不会惹上什么麻烦。"赛特回答。 "看你的了，老家伙。"她又朝黑蜗牛投去一个眼神，回应道。 妖精立刻又蹲下身子，想消失在草丛中，她朝他这边看了一眼。他知道她还能看到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讨没趣，但他控制不住自己。那个女人的眼睛真的很吓人。她看上去只要看他一眼就会杀了他。 黑蜗牛非常高兴，酋长赫拉德决定不杀他，让他加入她的部落。他只是真的希望自己没有被自愿到森林里去打猎。那听起来很危险! 当他住在下水道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他需要尽快找到回去的路。 让小妖精松了一口气的是，赫拉德很快就回到了萨特身边。她不赞同地打量着挂在他身边架子上的兔子。这让背甲很不高兴。他为了得到那些兔子，差点死掉! "我真希望你打算带的不是几只瘦弱的兔子来参加今晚的庆祝活动，赛特。我们需要庆祝今天的胜利。并不是每天都有一车肥肉落入我们的圈套。你面前那些可怜的兔子借口，很难弥补你跳出帮忙重新装车的时间。"赫拉德冷冷地告诉他。 "我打算一会儿就回去。"赛特简单地回答，没有任何明显的担忧。 "好，不过不要在外面待得太晚。明天一早，等弟兄们有机会休息和包扎好伤口后，乐队就会出发。我要你明天一早就出去探路。我们将向北走，以躲避任何不必要的关注，我们已经给自己带来了，万一这里的某个地方领主决定真正关心... ...这一次。前几天我们会走公路，但当它转向东边时就会偏离轨道。我不想遇到任何意外。"赫拉德解释道。 "一个好计划。"赛特点头回答。不知为什么，他的回答让赫拉德很不爽。 "我不是在问你的意见，萨特。只要以你一贯的能力做好你的工作，我们就不会有问题。"她训斥他。 然后她厌恶地扔给黑蜗牛一个眼神，然后转身走了。等她走后，萨特转身对着畏畏缩缩的小妖精说道。 "她对很多人都有这种效果。"他说。 叹了口气，他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又拿起背包和弓。然后，他又回到黑蜗牛身边。 "好吧，看来我现在得快点把你训练好了。"赛特告诉他。"所以，没必要在这里等了。过来吧。" 黑蜗牛把自己好不容易挖到的一根还很脏的野胡萝卜塞进嘴里，然后回到主人身边。他很高兴那位可怕的女士已经离开了。 赛特站起身来，开始穿过营地向另一群强盗走去，黑蜗牛跟在他身后。当小妖精移动时，他从他的主人身边经过，看了看他们正走向的人类。 他们是一群五人组，他们正在交谈，坐在一堆高高的箱子投下的阴影里。黑蜗牛认出了其中的两个人，肌肉发达的女人沃夏和看起来瘦弱的男人，名叫杰拉尔德。 "杰拉尔德，我有个工作给你！" 赛特走近后大声喊道。杰拉尔赫德一脸恼怒的转身看着萨特。 "既然我其实并不是为你萨特工作，我想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我都要转告你。"瘦子回答道。 赛特没有理会他的回答，继续说着。 "我有一些兔子，因为赫拉德要我出去打猎，所以没时间剥皮切肉。好像是一份适合你的工作，除非你不知道怎么做？" 赛特在说到最后一部分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解释道。 "我知道怎么剥兔子的皮，萨特，不，我不会试图向你证明这一点。要想让我为你做事，可不仅仅是你一个简单的嘲讽那么简单。"杰拉尔德带着恼怒的语气回答道。 坐在树荫下的另外三个强盗洗耳恭听，开始互相议论起来。 "我在想，我的剥兔子皮的想法和你的不一样。再说你不是说要学习如何在外面生存吗？那么这里就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孩子。我相信沃夏可以帮你找出难点。"赛特对他说。 当他说话的时候，杰拉尔德似乎变得越来越愤怒，直到看起来他要么开始向对方大喊大叫，要么揍他。然而，在他做任何事情之前，沃夏伸出一只手，切断了他。她不赞同地看了两人一眼，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都冷静点。这不是求人帮忙的方式赛特，你知道的。我们会帮你这个老家伙的，但前提是你得好好开口。"沃夏插话道，萨特恼怒地瞪了她一眼，而加拉尔德到得意地笑了起来。 "好吧，请你帮忙干活......" 赛特暴躁地问道。"......就这一次。" 加拉尔赫德给了赛特一个得意的笑容。黑蜗牛确信杰拉尔德没有听到主人抱怨的最后一部分，这并没有让妖精感到惊讶，因为这个人有粉红色的人类小耳朵。 "我大方地接受你的帮助请求，赛特。什么都不要想。"杰拉尔德得意地回答。 "哦，我是这样想的。别担心。"赛特抱怨着回答。 对方不可能没有听到这句话，不过，他显然选择了无视，因为他唯一的反应就是一直对着赛特得意地笑。 "好，那就这么定了。说实话，我不知道两个人有时候怎么会表现得这么幼稚。觉得你们两个应该是北方嗜血的强盗。"沃夏笑着说道。 黑蜗牛也发现自己对两人的滑稽表情感到好笑。 杰拉尔德注意到黑蜗牛对他微笑，于是转向妖精。他回敬了小妖精的笑容，并友好地挥了挥手。黑蜗牛认为他是个白痴，打算以后尽量避开他。 "嘿，黑蜗牛，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小家伙。希望赛特对你的态度不会太差。"他高兴地对小妖精说。 妖精疑惑地看了杰拉尔德一眼。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和黑蜗牛说话，从来没有。那超友好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很奇怪，也很让人不安。 "主人好。他给我吃的，他把坏的竖琴吓跑了。"黑蜗牛回答道。他知道自己需要站在哪个人类的好边上，而不是那个瘦弱的弱者。他从眼角望去，看到赛特对他露出赞许的笑容。 "哈皮斯嗯？听起来像是个故事。"在妖精说完后，沃夏评论道。赛特转向她。 "我们在从陷阱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其中的两个。他们认为他们可以偷我们的一些兔子。其中一只向黑蜗牛扑去，但我把它们吓跑了。"萨特耸耸肩回答。 黑蜗牛记忆中的情况与此略有不同。在他的版本中，多了很多尖叫声、畏缩和濒死的经历。出乎意料的是，当萨特说话时，杰拉尔德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哦，哈皮斯! 我一直想看看哈皮。我听说它们是相当奇特而美丽的生物。真希望我能去看看。"杰拉尔德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 赛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杰拉尔德。好吧，怎么看都比平时更白痴。黑蜗牛全心全意地同意了。他完全复制了主人的面部表情。 谁要碰到哈皮狗，都是活该。他还记得它们可怕的爪子和可怕的声音。沃夏看到他模仿主人的样子，对他们笑了笑。 "下次我觉得要碰到竖琴，我一定带你来。"赛特讽刺地对杰拉尔德说。 黑蜗牛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这个傻瓜会是一个很好的人肉盾牌，妖精笑着想。 "哈皮虫很危险，杰拉尔德。如果他们认为自己能逃过一劫，他们很可能会攻击你。你可不想在没有人在你身后的情况下碰上他们。我很惊讶塞特和他的小妖精能像他们一样轻易逃脱。"沃夏解释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萨特耸耸肩说。沃夏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怀疑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森林，但大多数侦察兵都是成双成对地旅行，而不是单独行动，赛特，这是有原因的。有人在你身后很重要，在你说什么之前，你那个小妖精不算。"高个子女人带着一丝担忧告诉他。 "我没有时间去重新训练其他斥候中的一个人，去掉他们的坏习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他们更有可能引来德雷克对我进行攻击，而不是真正的帮助。"萨特气呼呼地说道，沃夏审视地看着他。 "你总可以带着杰拉尔赫德一起去吧。"沃夏开玩笑道。 赛特和杰拉尔德都为这个想法脸色一变。 "我得谦虚地拒绝这个建议。"杰拉尔德急忙插话道。"我说要学会生存，并不是说要建议我成为侦察兵，到森林里去。我喜欢这里的营地很好，谢谢你。" 黑蜗牛觉得这是杰拉尔德说的第一句聪明话。黑蜗牛皱着眉头，希望自己有这个选择。杰拉尔德看到妖精的眉头，误解了它的意思。 "你真是个好妖精，这么耐心地坐在那里。你一定是觉得无聊了。我想你应该为你的主人忍受一下。"杰拉尔德说着伸手在口袋里掏出一点肉干扔给了黑蜗牛。 妖精很快就从空中抢了过来，然后把它舀了下去。他对杰拉尔德的看法完全改变了。他不再只是一个白痴。他是一个白痴的食物来源。 "黑蜗牛谢谢杰拉尔德。"黑蜗牛边嚼边咂摸着说。沃夏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但黑蜗牛没有理会她，因为他正在深思。杰拉尔赫德似乎对妖精的反应很满意。 杰拉尔赫德这个人已经透露出自己不仅有好吃的东西，而且还愿意给黑蜗牛吃。如果他向杰拉尔德献殷勤的话，应该能得到更多的点心，而这个弱小的男人似乎是那种很容易被打动的人类。诀窍就是不要在做的时候激怒赛特。 "别把他宠坏了，杰拉尔德。他需要学会自力更生。"萨特皱着眉头告诉对方。 杰拉尔德只是翻了个白眼。 "你训练他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或者至少咀嚼的声音小一点，怎么样？" 沃夏很干脆地插了一句。 "也许等我有时间的时候吧。"赛特用同样干脆的语气回答。 "说到时间，别让我们耽误了你的狩猎，萨特。既然你这么忙，那就这样吧。"杰拉尔德向森林的方向挥了挥手说道。 "确实如此。"萨特向沃夏点头告辞，回答道。 然后他突然带着黑蜗牛开始走了。杰拉尔德向黑蜗牛挥手告别，妖精也高兴地挥手回礼。他已经在计划着如何从这个瘦子身上再得到一次治疗。 赛特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又往森林外走去。黑蜗牛不情愿地跟在他身后。当他们走出阳光明媚的空地，再次走到阴暗的森林树冠下时，他们把强盗营地的其他地方抛在了脑后。 黑蜗牛不甘心地叹了口气。他真的不想再出去了，他想回家! 他希望他们不要再看到任何哈皮狗... ... 第六章：黑蛛森林 很快，他们又在树林里走着。这不是黑蜗牛最喜欢的地方。他也很快就发现，赛特的方向和他们上次旅行时走的方向不同。树木和灌木丛的类型是一样的，但它们看起来和闻起来都不熟悉。 这可能意味着遇到哈皮狗的机会更少，但另一方面可能增加了他们遇到更糟糕的东西的机会。 赛特在树下生长的高大植物中踩出一条小路，黑蜗牛跟在他身后。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冠几乎照遍了他们的四周。 几分钟后，赛特在泥土和植物被打倒的地方找到了一条动物的足迹，开始沿着它走。 偶尔黑蜗牛会听到灌木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多数时候他什么也没看见，但有时会发现是鸟儿在飞翔，或者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尾巴老鼠一样的动物在树上乱窜。 随着他们在树林中的前进，棕色和灰色的树干越来越近，头顶的树冠也越来越厚。草和高大的植物让位于矮小的阔叶植物，更多的裸露地面变得清晰可见。 每隔一段时间，赛特就会停下来，检查地上的足迹或粪便。有时他会让黑蜗牛一边检查，一边解释它们是什么。有一次，他把黑蜗牛叫过来。 黑蜗牛，这些是熊的足迹。它们很大，很危险，但通常不会有攻击性，除非它们闻到了免费的食物或感到惊讶。避开它们。"他一边指着那些动物的标志，一边向小妖精解释。 黑蜗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当他检查这些脚印时，它们是巨大的! 黑蜗默默地想知道他的主人认为什么是真正的危险，如果这些熊类生物仍然被认为只是一个小威胁。 他们开始向森林深处走去，然后他们之前。气氛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黑暗，空气也变得潮湿起来。弥漫在森林中的泥土气息获得了一种腐烂的意味。 黑蜗牛注意到，这里生长的树木与他之前看到的树木不同。它们大部分的树皮都很光滑，呈淡灰色，看起来很病态。它们的叶子也比较宽大，挡住了更多的阳光，把森林投进了深深的阴影里。这里的树木没有下部的枝条，有的也是枯枝败叶。这让一切都给人一种黑暗凝滞的感觉。 就连阔叶植物也开始稀疏地生长和消失，直到大部分地面都变成了黑暗的裸土，散落着一些老旧的腐叶，偶尔还有一些蕨类植物。没有障碍物意味着黑蜗牛可以看到一排排高大的无叶树干在他面前延伸。 当他们向前移动时，塞特花了一秒钟时间把他的头罩拉起来。然后，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火把，用一些火石和钢铁点燃。 火焰照亮了黑暗的树林，在他们周围散落着高大的影子，赛特将火把高高举起。这也瞬间伤害了黑蜗牛的眼睛，他用手捂住眼睛，适应着。 他不知道主人为什么需要火把。的确，这里很黑，但他见过人类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走过更黑暗的地方。 "来拿火把吧，黑蜗牛。"赛特命令道。 妖精听话地挪过来，从主人手中接过火把。现在他的手已经自由了，赛特掏出弓，钉上一支箭。 "现在走在我前面。"他告诉黑蜗牛。 妖精警惕地看了主人一眼，但试探性地按照主人的吩咐开始向前走。赛特在后面十几米处尾随他。赛特为什么需要他的弓？黑蜗牛不喜欢这样的发展。 黑蜗牛颤抖着刷着脸走过一张蜘蛛网。他厌恶地啐了一口。因为天黑，他没有看到那张网。 环顾四周，他发现周围有不少网，甚至高高的树上也有。事实上，有些网线诡异地粗壮，从一棵树延伸到另一棵树。随着他们的行走，这些网越来越粗。 黑蜗牛向后看了一眼他的主人，看到赛特一边扫描着他们上方的树枝，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在黑蜗看来，他似乎在小心翼翼地移动，在寻找什么，或者在寻找什么。 不过在这片树林里，靠近地面的灌木或树叶都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所以这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的东西可以挑战他强大的主人。他真是个愚蠢的妖精，竟然如此害怕。 黑蜗牛注意到在他右边不远处有一个大块头。他疑惑地注视着它，但它似乎只是一堆苍白的骨头、肮脏的网和棕色的干枯树叶。 "那里，"萨特突然自言自语道。 老斥候随即拉弓搭箭。他迅速对着前方一棵树的树干放箭。然而，箭矢并没有嵌入树干，而是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嘶鸣，箭矢的尾部卡着什么东西落回了地面。 令黑蜗惊讶的是，不管箭矢射中了什么东西，躺在地上的时候都会蠕动着发出嘶嘶的声音。他惊恐地发现，那是一只蜘蛛，一只巨大的棕色蜘蛛，身体比老鼠还大。它几乎有猫的大小，长着长长的腿，死后在空气中打滚抓挠。它那八只鲜红的眼睛似乎在死后僵硬的时候也在饥渴地盯着黑蜗牛。 赛特转过身来，认真地看了黑蜗牛一眼。 "我们很幸运，在木蜘蛛跳起来之前，我看到了它眼中的光芒。否则，我就得把它从空中射下来。"他对惊魂未定的小妖精说。 "或者在它咬住你之后，就把它从你身上射下来。"赛特事后补充道。 黑蜗牛睁大了眼睛，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是蜘蛛的诱饵。赛特看到妖精的样子，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你本来就没事。它们的毒液只是让人麻痹。然后他们会把你包起来，以备后用。我会在任何持久的事情发生之前把它杀死。"他解释道。 "谢谢主人救了我。"黑蜗牛呜咽着说。赛特看了看远处，才回答道。 "先别谢我，妖精。这里是荒野的北方，这里没有人是安全的，你不安全，当然我也不安全。"他解释道。 "我们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吧，主人。黑蜗牛不要命了！"小妖精对主人抱怨道。 当然，他的主人也看出来了，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他宁愿被一整群饿狗追赶，也不愿靠近这样的蜘蛛。黑蜗牛再也不进入这片黑暗的森林了! 没有一只巨大的蜘蛛东西会咬他。 主人有一件厚厚的斗篷保护他 但黑蜗牛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妖精意识到，他所看到的那堆骨头是某个大型动物的残骸，它们被蜘蛛麻痹了，被蜘蛛缠住了。他又打了个哆嗦，惊恐地尖叫起来。 他几乎能感觉到蜘蛛腿在他背上的触感，以及它的獠牙在他脖子上的鬼魅。只要被咬一口，那么他就会被丝绸包裹起来，永远与这里的骨头为伍。 "只有傻子才会被木蜘蛛做进去。还有更危险的地方，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离开，所以不用担心。"萨特告诉黑蜗牛。 赛特收回了他的箭，先是用泥土清洗了一下，然后又用抹布清洗了一下。然后他拿出一把刀，把蜘蛛切开。他伸手进去，小心翼翼地从切口处取出一个小囊。然后他把囊放在地上，用三支箭把它刺穿。当萨特从腺体上取下箭头时，黑蜗牛看到箭头上沾染了一些东西。做完这些后，赛特把箭头用破布包好，然后把它们收了起来。 "我们在这里已经完成了。我们离开这里吧。"赛特站起身来，咕哝道。 黑蜗牛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好的，我们走。"黑蜗牛热情的点头答应。 这使得他还带着的火把在周围晃动着，在他们周围投下了一群影子。他站在那里，等着主人开始行动。赛特只是烦躁地看了他一眼。 "你还是先走吧。从我们来时的路回去。应该是安全的。"赛特一边对他说，一边又给他钉了一支箭。 黑蜗牛可怜兮兮地看了主人一眼，但赛特没有理会，伸出手指了指路。 黑蜗牛苦涩地叹了口气，开始紧张地走回他们来时的路。他紧紧地抱着火把，他扫视着周围黑漆漆的火把树，寻找长腿或红眼睛的影子。不过他什么也没看到。巨型蜘蛛现在是黑蜗牛最不喜欢的动物，甚至比马，或者哈皮狗还可怕。 黑蜗牛在黑暗的树林里艰难地走着。好几次，他在蜘蛛网多的地方或他认为看到上面有东西的地方绕了一圈。他实在不想被蜘蛛咬到，不管是不是致命的。 有一次，黑蜗牛看到了他相当肯定的是一个靠在树上的妖精头骨。它空荡荡的眼窝瞪着他。现在他知道妖精在当地食物链中的位置了。他能听到身后萨特的脚步声，但他还是向后看了一眼，以确定他在那里。当然，他离主人这么近是安全的。 虽然塞特确实比他的老主人要好得多，打他的次数也少得多，但黑蜗牛对森林里似乎无穷无尽的吃妖精的东西感到非常不安。妖精在下水道里也不是没有被杀死过，但在那里至少他知道危险。在森林里，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东西追杀他。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让他很害怕。 让黑蜗牛松了一口气的是，蜘蛛网很快就变细了，消失了。树林开始变得明亮起来，灌木丛也变得浓密起来。黑蜗牛感到松了一口气，当他们明显脱离了蜘蛛的领地。他希望主人再也不要让他回到那个黑暗可怕的地方去了。 "停下来，黑蜗牛。"当他们完全走出树林最黑暗的地方时，赛特叫道。黑蜗牛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主人说。赛特走上前去，从妖精手中接过火把，然后把它掐灭。让它冷却了一段时间后，他把它放回了袋子里。 "跟上。"他再次带头命令道。黑蜗牛以为他们可能要回营地了，但赛特随即偏离了新的方向。 很快，他们的路就被一条蜿蜒在树林中的宽阔小溪挡住了。高大的芦苇和其他水生植物在它旁边生长。鸟儿们在附近的树顶上欢快地互相叫着。黑蜗牛从来没有见过或闻过这么干净的水。他想跑过去给自己找点喝的。 他走近小溪想看清楚，但突然被人拉住了一只耳朵，很痛。妖精往后一跳，惊叫起来。赛特已经抓住了他的耳尖，正低头看着他。 "住手。"萨特悄悄但严厉地命令道。黑蜗牛立刻愣住了。"坏妖精。我让你跟着，不是带路。别乱跑，把自己弄死了。"赛特嘶吼道。 他转过身去，离开了妖精，疑惑地看着小溪。然后，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水面扔去。它被岸边水里一块比黑蜗牛大的石头弹开了。令黑蜗惊讶的是，那块石头随即水花四溅地沉入水底，消失了。 "暴君鳄龟。"赛特在他耳边威胁地低声说道。"靠近那东西，小妖精，它会把你拖到水底，然后把你咬碎"。 妖精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讨厌深水，他绝对讨厌被人啃食。 "黑蜗牛对不起主人。他这个愚蠢的小妖精却感谢你救了他。"黑蜗牛**道。 赛特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又拉了拉小妖精的耳朵。黑蜗牛被拉到赛特身后，踉踉跄跄地又忍不住叫了一声。他可怜的耳朵好痛啊! 为什么他的主人要一直拉着它？ "跟上。"赛特在往下游走之前，严厉地命令道。他离水面保持了相当的距离。黑蜗牛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揉着他那只疼痛的耳朵。 很快，他们就遇到了小溪的一部分，这里的水变得很浅，在石床上冒着气泡。赛特跳下水，顺利地过了小溪。水勉强淹没了他的靴尖。 黑蜗牛也跳下水，也快速地喝了一口水。他把水捧在手里，送到嘴边。水很凉，味道很清凉。流过他**的脚趾间时，感觉也很舒服，很轻松。 过了小溪，在灌木丛中移动了一会儿后，赛特停下来，检查了一下地面。黑蜗牛闻到了某种粪便的味道。他不认识这种动物，但它似乎很新鲜。赛特站起来，检查了灌木上的一些小树枝。然后，他开始慢吞吞、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 他们一穿过灌木丛，前面就升起了一堵绿色的树枝和灌木丛。他们走近灌木丛，然后穿过灌木丛，进入空地边缘。 草地上长满了短草和爱晒的花。偶尔有小树或灌木丛从地面上长出来，形成了小的盲点。不过大部分地区都是开阔的草地，清晰可见。 一个大池塘也坐落在其中。池塘周围长满了芦苇和百合花垫。可以听到青蛙呱呱叫的声音。黑蜗牛舔了舔嘴唇。青蛙是一种美味的食物。他在老家的时候就抓过几只。你只需坐在水边，等待足够长的时间，就会有一只青蛙靠近，就可以抓住。它们黏糊糊的，软软的，甜甜的。最好吃的是腿，他喜欢啃。 赛特一言不发地扫视着这片空地，然后小心翼翼地移动到树林边缘一座小山上的一块大石头周围的一簇绿色灌木丛中。 到了那里，赛特放下包袱，开始准备。他蹲下身子，把盖在破布上的箭拆开，放在地上。然后，他坐下来，把弓放在腿上，让自己舒服些。黑蜗牛在他身边坐下来。 赛特一动不动地呆了好几分钟，什么也没发生。青蛙继续呱呱叫着，没有任何动静，偶尔有鸟儿俯冲下来抓住一只昆虫。 他们又等了几分钟。赛特除了呼吸时胸口的起伏外，几乎没有任何动作。他在隐蔽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这片空地。风吹过长长的草丛，使草丛波涛汹涌，沙沙作响。 然后他们等待了似乎一个小时。黑蜗牛开始失去耐心。他的本能想找到气味的踪迹，然后顺着它回到洞穴里去。他可不想整天坐等什么也不发生! 这是什么猎物？ 接着，他看到草丛里有动静。过了一会儿，一只兔子的棕色脑袋从草丛中露出来，它用后腿站了起来。他们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一只兔子吧？ 黑蜗牛向赛特投去一个眼神，但他的主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兔子很快又消失在草丛中。黑蜗牛失望地叹了口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他变得很瞌睡，因为下午的阳光温暖了他的皮肤。 又盯着草丛在风中摇摆了几分钟后，黑蜗牛很快就想，有没有办法在不被主人发现的情况下重新睡着。反正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那里，非常无聊。 然后，空地对面的灌木丛摇晃了一下。瞬间，它们成了黑蜗牛全神贯注的焦点。是风的缘故吗？灌木丛又动了起来，一只高大的动物缓缓移动到空地上。 它的形状像一匹马，但更小更瘦，棕色的皮毛上有白色的斑点。它小跑着来到池塘边，简单地看了看四周，就开始喝水。黑蜗牛半信半疑地期待着之前看到的一只巨大的乌龟会从水里冲出来，把这只野兽拖到水底，但这并没有发生。 突然，赛特一动不动地站起身来，把箭钉在弓上，拉开弓，放箭。它向着那只动物闪去，击中了它脖子下面的胸口一侧。 猛兽惊叫一声，痛不欲生，转身欲逃，却在池塘周围的湿泥中失足，跌跌撞撞。鲜血从它的伤口处流淌出来，它摇摇晃晃地走着。它只走了几十米，就瘫倒在草地上。它无力地抽搐了几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赛特又快速地环顾了一下空地后，跑到鹿身边，掏出一把刀，用它割开了鹿的喉咙。暗红色的鲜血积聚在鹿身下的地面上，它受惊的眼睛里的光亮消失了，只剩下空洞。 黑蜗牛觉得这血的味道很好闻。妖精舔了舔嘴唇，低头看着这头野兽。 赛特起身走到森林边缘。到了那里，他选了四根结实的长棍，用绳子把它们绑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粗糙的雪橇。他把鹿抬起来，绑在雪橇上。 接着，他拿出长刀，在鹿的鼻后正中的吻部开了一个洞。然后他拿起他收集的一根短棍，把它从洞里塞进去，并把绳子绑在上面。 "该回去了。"他一边对黑蜗牛说，一边把绳子装在肩上，开始拖着雪橇和鹿往营地回去。 大约在回去的半路上，他们听到离他们几十米远的一些灌木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赛特放下弓，准备好了一支箭。他眼睛紧盯着声音的来源，把雪橇的绳子递给了黑蜗牛。 "拉着它，走吧。"他命令妖精。 黑蜗牛疑惑地看着雪橇。他的主人是知道这只野兽有多大的吧？黑蜗牛只是一个正常大小的地精，而不是一个巨大的人类。赛特不耐烦地丢给黑蜗牛一个眼神，妖精赶紧开始拉。 黑蜗牛努力地哼了一声，就学着主人的样子拉起了绳子。一开始他搞不定，雪橇不肯动，然后他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让开了。一股清凉的能量涌入他的身体，雪橇开始向前滑动。 虽然很累，但他还是成功地拖动了雪橇。幸运的是，对他来说，妖精比他们的小体积使他们看起来更强壮。每当他认为自己已经达到极限的时候，他就会感到另一种冲动，并设法继续前进。 过了一段时间，当他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时，赛特放松了下来。让黑蜗牛失望的是，萨特并没有要回雪橇的绳子。他的主人似乎很满意让小妖精继续拖着雪橇。黑蜗牛想让塞特把绳子拿回来，但又不敢。 于是，他反而向主人投去一个可怜的乞求表情。赛特没有理会他，黑蜗牛只好继续拉着。好吧，那这样如何？黑蜗牛开始抖动，放慢了速度，他装作比自己更累的样子 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冲击着他的后背，黑蜗牛小声地叫了一声又向前冲去。赛特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嗷，好痛。 黑蜗牛不情愿地继续拉着，但现在他很恼火。这个大块头人类让他做所有的工作，这太不公平了，更何况他之前还被当成了蜘蛛的诱饵! "丑陋的赛特。愚蠢的赛特。臭塞特。"黑蜗牛在口中小声嘀咕着，他知道主人不可能听到。 "以你这么大的体型来说，你还挺强壮的。"几分钟后，萨特说。 这出乎意料的赞美让地精措手不及，他对主人的话感到一阵自豪。这种新发现的自豪感与他内心的烦躁交战，并取得了胜利。 他本来又开始放慢了速度，但一鼓作气，他又加了点力气拉，又加快了速度。他要让他的主人看看他到底是一个多么强壮的妖精! 当他们走过森林时，随着太阳开始落山，天色越来越暗。黑蜗牛已经变得非常疲惫，他的腿也烧得很痛。他吃力地拖着雪橇，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他的脸开始因为努力而变紫。他真希望主人能为此给他一个待遇。 幸运的是，在他们回到营地之前，除了一只受惊的兔子和偶尔的鸟儿，他们没有看到蜘蛛或其他生物。 当他们接近基地时，赛特终于停了下来，把雪橇拿了回去。黑蜗牛怀疑他是想霸占所有的功劳。这似乎不公平，但小妖精并不在意，他只是为离安全区这么近而兴奋。 在他的急切中，黑蜗牛跑到了他主人的前面。当营地在最后一片树林之外进入视线时，他的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 然而，当一个又硬又重的东西砸在他的头骨上，让他软绵绵地横躺在地上，陷入泥土中时，喜悦的心情就消失了。当他朦胧迷糊地眨着眼睛，头疼地躺在地上的时候，一个大影子落在了他的身上。 第七章：处理战利品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被什么东西攻击了吗？嗷，想起来就疼。 黑蜗牛本能地想站起来，但很快又摔倒了。这时，他听到了笑声。 "哈，这就是你这种绿屎的下场! 这会让你学会像个男人一样走路。"他听到一个深沉的男声说。 黑蜗牛被一个人类袭击了。显然，这个营地毕竟不是那么安全。 黑蜗牛觉得自己的内心很是后悔，但他不太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在下水道里并不少见，黑蜗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发生。他真是太傻了。 黑蜗牛痛苦地转过头，看清了袭击者的样子。那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棕色的头发，脸上没有被鼠辈的胡子遮住的地方全是丑陋的红斑。 他的衣服甚至比其他大多数强盗的衣服更脏，看起来更粗糙，这就说明了一些问题。黑蜗牛几乎可以从他躺的地方闻到腐烂的食物和呕吐物的味道。 那人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容，朝妖精走过去，抬起一只脚，好像要踩死他。黑蜗牛虚弱地蜷缩着身子，试图在男人俯视他的时候护住自己。这下可要疼了。 那人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有人说话了。那声音冰冷的语气渗着怒气，把黑蜗牛的袭击者吓了一跳。 "你，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不管你他妈的有多蠢，你一定要知道那个妖精是谁的。"赛特从灌木丛中走出来，放下雪橇的绳子。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几乎没有任何的愤怒。另一个人后退了一下，脸色苍白。 "我啊......只是闹着玩的。现在无妨。"那人害怕地结结巴巴地说。 "你一定知道碰了我的东西的人的下场。"老斥候愤怒的吼道。 "呃不，我是新人。我是刚加入的，明白吗？"对方继续后退，害怕的解释道。 "那我告诉你吧。他们进了森林就再也出不来了。森林总是想多领几个灵魂。没有人质疑，也没有人在意你这样的人类垃圾。看看周围，你现在在哪里？" 赛特盯着对方，冷冷地解释道。 黑蜗牛的攻击者脸色更加苍白，直到他变成了鬼脸。他似乎想说话，但他哽咽着，话也说不出来。然后他呜咽着转身向营地逃去。 他没能成功。赛特练好了动作，拉开弓，射中了对方的后背。只听得咕噜一声，快速抽搐了几下，那人就倒在裸露的树根上，静静地躺着。 黑蜗牛找到了力量，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把自己推了起来，犹豫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的支撑手指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出血口，但他似乎在其他方面都很好。妖精的头骨很厚。他们的脑袋经常被打。 "很好，你看起来没事。你先坐一下，我把这些垃圾处理一下。"萨特朝刚才被他杀死的那个人的尸体走去，对他说。 黑蜗牛不解地盯着赛特看了一秒钟，然后倒下坐了下来。在妖精的注视下，赛特拖着尸体往树上走去。 当他的主人回来的时候，黑蜗牛已经开始感觉好些了。他的头痛已经消退，出血也停止了。当他们冲出森林的边界，来到阳光下时，他们遭到了众多的目光。 当然，这是因为黑蜗牛拖着一个雪橇，上面有一头比自己还大的鹿。当他们走到森林的最边缘时，赛特不知为什么把雪橇还给了他。 有些人看着似乎对妖精的力量印象深刻。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是看起来很饿。他们带着明显的期待看着鹿的尸体，几乎没有注意到妖精拉着它。只有极少数人给了他敌视的眼神。 黑蜗牛没有心情畏缩，之前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回敬了他得到的那些肮脏的眼神。他伸出舌头，或者给他们邪恶的眼神。愚蠢的人类，他们对他有什么不满？他是个强壮而狡猾的妖精! 他讨厌他们可能会吃到他帮忙抓的鹿。他甚至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得到任何东西，即使在他拖着它穿过危险的森林，差点被蜘蛛吃掉之后。可怕的可怕的蜘蛛，长着长长的毒牙，从你看不见的地方落到你身上! 黑蜗牛在回忆中打了个寒颤，然后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在整个部落中的地位最低。作为新来的人，他得到的食物最少最差也是理所当然的。这就是部落的工作方式。 不过，当其他人都是人类，因此体型庞大的时候，他又该如何向更高的位置努力呢？他不想再成为部落里最弱小的人，被人欺负。 他知道伤害人类是个非常糟糕的主意，但打架是地精通常提升等级的方式。也许他可以用某种大陷阱绑在更大的树上，或者他可以挖个大洞，然后......。 等等，如果没有人知道他是制造陷阱的人，那么他就不会惹上麻烦，但他在部落里也不会升得更高。黑蜗牛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他希望自己能回到下水道的家中。那里的事情要简单得多。 当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在树后。它的红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照射出来，把上面的云彩染成了深红色。营地里现在有几十个强盗。他们大小不一，围着新点燃的篝火闲逛。 在空地的边缘，所有车队的马匹都已经被牵过来，并被绑了起来。黑蜗牛看到他们的时候，给了他们一个肮脏的眼神。这些臭烘烘的东西应该就这么被杀了。 "愚蠢的马。"他嘀咕道。 其中一匹马回敬了他的目光，并发出了咄咄逼人的鼻息。黑蜗牛朝它伸出舌头。这蠢货被绑住了，不能把他怎么样。至少他在这个部落的地位比马儿高。在商队里还没有。 他们走到空地边缘后，赛特转身对黑蜗牛说。 "把鹿的尸体留在这里。"他疲惫地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对地精说。 黑蜗牛几乎在主人说完话之前就已经放下了雪橇。然后他立刻趴在地上，开始按摩他那双疼痛的脚。哎哟，它们很疼。他拖着那只鹿，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回到他以前的生活中，他从来没有多少机会测试自己的力量，但显然他是一个比他想象中更强壮、更聪明的妖精! 真的，他的主人很幸运，有他这个仆人。 "一定是真的老了，以前我从来没有在丛林里只待几个小时就这么累的。"赛特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又做了几个伸展运动。 黑蜗牛用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他可是一直在做苦力的人啊! 不过他不能抱怨，因为今天赛特已经救了他好几次了。当然，他也是当初让他陷入危险的人。 "你终于回来了，赛特，时间差不多了。"黑蜗牛听到一个熟悉的严厉的声音说。 是那个看起来很危险的首领，名叫赫拉德。她从一群长相粗犷的部下中脱离出来，悠闲地走到他们身边。她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他们的捕获物，但似乎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只鹿，嗯？看起来有点瘦，不过我想也只能这样了。既然你去给我取来了，我就让身后的几个懒鬼把它剥了。你和你的宠物看起来有点粗糙。我可不想让一个老人家太过劳累。"她带着她一贯的歪笑说。 "那么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萨特点头回答。 "我想也是。"她同意了，然后叫其他几个强盗过来拿鹿。 赛特开始往自己的营地那边走去，在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赫拉德后，小妖精跟在他身后。 "哦，还有赛特，我很高兴你能从那个妖精身上得到一些用处。你知道规矩的。每个人都要自力更生，否则就会走人。"赫拉德在他们走的时候，对着他们的背影冷冷地说。 黑蜗牛因为一阵寒意而发抖，这并不是下午的冷空气造成的。他很确定自己知道走了意味着什么，那不是在森林里放任自流。赞美他的主人，给了他那么多的辛苦，让他有用。想到他曾因为主人太辛苦而认为他的主人吝啬和不公平! 当他们到达萨特的营地后，他的主人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来整理行李，把东西放好。黑蜗牛看了他一会儿，但随后就蜷缩起来，躺下休息。 不过只过了几分钟，他就被一阵熟悉的轻踢声点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他的主人站在他身边。也许他的主人现在会给他一些食物，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想。 而萨特手里却拿着一杯热水和一块抹布。他让黑蜗牛站起来，然后给妖精清理头部的伤口。最后他把长长的抹布绑在黑蜗牛的额头上，让他把它留在那里。 "待在这里练习。"赛特告诉他，并把之前做的绳子丢在了他的脚边。黑蜗牛疲惫地看了看，但还是站了起来。 "吃饭时间到了？" 黑蜗牛满怀希望地问主人。 "还没到。该练习了。"赛特回应道。黑蜗牛烦躁地叹了口气。 他实在不想再尝试做绳子了。这很难，也很棘手，他就是弄不好。他不悦地皱起眉头。不过他想起了赫拉德的威胁，叹了口气。 他拿起绳子，走到一块大石头前坐下。然后他又开始工作。塞特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转身走了。黑蜗牛就这样独自一人工作了。好吧，一个人，如果你不算其他所有四处游荡的人类的话。 黑蜗牛在那里等着，工作了一段时间，但他的心并不在这里。缠绕植物纤维的工作很快就变得无比枯燥。随着他的工作，天色开始变暗，小妖精打起了瞌睡。 一大群人类齐声大叫的声音在空地上轰鸣，并在周围的树上回荡。紧接着是鸟儿飞翔的声音和马儿惊恐的呜叫声。 黑蜗牛打起精神，立刻清醒过来。部落受到攻击了吗？ 妖精迅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在空地的中央，有一堆巨大的木头在燃烧。一波波红色的火焰从它身上升起，噼里啪啦地高高跃起，直冲云霄的夜空。几十个人的身影在草地上和树上投下了许多长长的影子，他们在火堆周围移动。 现在声音声音非常大。他们在庆祝时大笑、大叫、呼号。这很像妖精。黑蜗牛几乎觉得自己也想加入，但怀疑自己不会完全受到欢迎。 烤鹿的气味笼罩在空地上。几乎没有风来清扫空气，所以气味就这样积聚起来，充斥着整个区域。肉的美味和烟熏味让黑蜗牛开始流口水。他把嘴唇舔得干干净净。 "为胜利和掠夺干杯。我们不是全天下最伟大的盗贼和割据者吗？为这个干杯。"赫拉德用一种对她来说异常欢快的声音吼道，在小妖精听来有些勉强。 她的说话声很容易就淹没了其他所有的声音，她的话音刚落，大部分强盗就把杯子高高举起，发出一阵阵粗重的欢呼声。黑蜗牛以为自己看到了首领的身影就在火堆旁摆着，那里是聚集的强盗最密集的地方。 妖精从这个场面上看去，发现只有他一个人。连赛特也不在身边。他知道主人的袋子里藏着一些食物。有一秒钟他很想，但他知道这将是一个坏主意。赛特会知道是否有东西丢了，而且他也不想偷他主人的东西。 不过还有其他选择，这些选择更适合像黑蜗牛这样狡猾的妖精。赛特已经告诉他如何找到各种可食用的植物，比如野胡萝卜，但他真正想要的是肉。他理应吃到美味的鹿肉。 妖精看着强盗们和他们的行动，得意地笑了起来。一个计划很快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他转身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夜视能力恢复。 做完这些后，他检查了空地的边缘。他很快就发现了为庆祝活动而派驻的卫兵的位置。他笑着自言自语道。是时候让他做一个鬼鬼祟祟的狡猾妖精了。 黑蜗牛从他的篝火旁移开，溜进了阴影里。他蹲下身子，开始手脚并用地四处游荡。作为一个妖精，这种运动方式对他来说是很自然的。 他低下身子，在被践踏的草丛中慢慢移动，绕过草丛向篝火走去。途中，他爬到一堆木箱旁，消失在木箱后面，看不见了。 过了几秒钟，他在木箱周围偷偷地看了一眼他的目标。没有一个匪徒朝他这边看。他迅速从掩体中挣脱出来，向前窜去，直到停在一片仍然高高耸立的草丛和杂草后面。 他现在已经很近了，土匪投下的阴影在他身边晃动。 他又匆匆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能看到他潜伏在黑暗中，便慢慢地爬到一个帐篷前，躲在帐篷后面。快速嗅了嗅，在一个打开的袋子里翻了翻，发现了一小块奶酪。他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把它舀下来，然后继续前进。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点奶酪。 大多数人类都在闲逛，他们互相交谈，吃东西，还做了一些奇怪的仪式，包括一起打杯子。黑蜗牛在任何地方都没有看到他的主人赛特，但他看到了沃夏和赫拉德。他们正站在火堆旁边，互相交谈。 然后，一个机会出现了；附近一个在队伍边缘的人把他的盘子里的食物和杯子放在一个箱子上，然后走到黑暗中。他大概是去标记自己的领地了。 黑蜗牛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没有人看向那个方向，然后冲了过去。通过利用附近人类的盲点，他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到达了目标。 他迅速抓起盘子里的肉和旁边的杯子。然后以他的小腿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火堆，回到了隐蔽的黑暗中的安全地带。 黑蜗牛急忙回到之前经过的那堆箱子旁，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令他欣慰的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真是个鬼鬼祟祟的狡猾妖精，比那些丑陋的巨人人类都要狡猾得多! 妖精高兴地笑了起来。他呼吸沉重而紧张，但也感到兴奋。 黑蜗牛安全地藏在箱子中间，舔着他的奖品肉。它是那么的好，那么的美味! 他开始咀嚼、啃食，美味的脂肪在他的嘴里融化。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很快就吃完了。 于是，他转身检查了一下自己偷来的那杯液体。他以为那会是水，但却不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闻到它的气味就抢了过来，而黑蜗牛除了水之外，从来没有真正喝过任何东西。他想知道这东西会是什么味道。嗯，这不是尿。他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他喝了一口，然后忍不住呛了一口气。呃，它一路烧下去! 人类为什么要喝这个？他正想扔掉它，一股好闻的复杂的回味出现了。 他又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他高兴地对自己笑了笑。习惯了之后，也就没那么糟糕了。真的很好，他觉得很好。他觉得真的很好。他把剩下的液体喝了下去。其实，这东西很神奇。他还想再喝一些。 他是一个如此神奇的妖精，他有一个如此伟大的主人。"小嗝嗝"。为什么连赫拉德也不差。她只是很喜欢刀子，穿着一身黑衣，盯着你看，好像要杀了你和你所有的小伙伴......好吧，赫拉德是很坏。 "小嗝嗝"。其他人都很好，但... 除了每个人谁不是！还有，这个饮料很不错。那是什么？他想站起来找人问问，却不知道为什么，跌跌撞撞的站不起来。 那算了，他就先在这里呆着吧。"嗝 "的一声。 他舔了舔手指，想再尝尝鹿肉的味道。然后，他开始不住地傻笑。那些在那火堆旁腾挪的愚蠢人类，都没有看到他偷吃他们的肉和饮料。 他们是如此的盲目和愚蠢。这很有趣。真是太好笑了。他是有史以来最狡猾的妖精! 他的笑声显然引起了某人的注意，因为透过他偷笑的间隙，他听到了脚步声的接近。啊哦！他想停止傻笑，但他觉得自己的处境太过滑稽。 "黑指甲？"一个沉沉的声音问道。 他身后的箱子突然被移动了，露出一脸关切的赛特正低头看着他。黑蜗牛抬头对他的伟大主人笑了笑。 "主人，你好。"他傻笑着说。 赛特审视了他一秒钟，然后接过他手中的空杯子。他嗅了嗅空气。 萨特叹了口气，用手指粗暴地捣乱他的太阳穴。他的肢体语言中明显地写着强烈的气愤。黑蜗牛觉得很滑稽。 "这正是我需要的，一个喝醉了的妖精。我都不知道妖精会喝醉。"赛特又叹了口气说道。 "我每天都在喝东西。"黑蜗牛举杯不稳地对着空气，怪异地回应。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事情变得有点模糊了。 "你到底是怎么弄到的？" 赛特难以置信地说道。 "你太棒了！" 黑蜗牛高兴地回答道。 "好吧，至少你是个快乐的酒鬼。"赛特叹了口气。 然后他抓住小妖精的脖子，把他拖到他的营地去，不知为什么，他并不怎么疼。 当他们到达萨特的火堆后，那人让黑蜗牛坐下。然后他拿出一个水瓶，把黑蜗牛还拿着的杯子重新装满。 "喝吧。"他命令道。 黑蜗牛照做了，并且设法只洒了一点在自己身上。他很失望，虽然只是水，但他还是很渴，所以没事。赛特给了黑蜗牛一个困扰的表情。 "我本来是要喂你的，可是你却不见了。我还怕你跑了，但我看你不知怎么就决定自己去吃晚饭了。"赛特解释道。 "我饿了。所以我就偷偷摸摸的，没人看见。"黑蜗牛在赛特面前晃了晃手指，小声地对赛特说着机密。赛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我想这也是一种觅食，我确实告诉过你要自己找食物。也许我应该注意我的舌头。" 赛特笑着说。 "是的，主人。"黑蜗牛热情地回应着，完全没有任何的理解。他想把双手举过头顶，但他摇摇欲坠，不得不停下来。 "我应该给你的头骨敲点道理，但你喝多了，而且头上已经受了伤。"赛特对妖精说。 "不过到了早上，你会有严重的宿醉来袭，小妖精。这应该是足够的惩罚了。"赛特给了黑蜗牛一个更深的不太同情的微笑，说道。 "午睡时间到了。"突然疲惫不堪的小妖精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喃喃自语道。 赛特将一块破布盖在昏昏欲睡的小妖精身上，进入他的帐篷过夜。妖精蜷缩在他的临时毯子周围，在空旷的天空下睡着了，同时感觉到了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次。也许，这里毕竟不是那么糟糕...... 第八章：小偷的荣耀 黑蜗牛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感觉有人在野蛮地殴打他。他抽搐着，喘息着，一波波的疼痛在他的头颅和胃里炸开。 头盖骨的刺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胃部像是要同时从身体的两端凌乱地爆炸开来。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会受到这种折磨。 妖精试图回忆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但他想不起任何不好的事情。事实上，他什么都记不得了。他忍着疼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起初，光线遮住了他的眼睛，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为什么外面这么亮？他是在下水道外面吗？他白天从来没有离开过下水道! 他希望自己没有被一个地精，或者一群地精袭击，想再次夺取他在部落里的地位。他是老一辈妖精中的一员，虽然他一直懒得一路走下去，成为部落首领，但还是成功地打到了相当高的地位。 黑蜗牛知道自己比现在的首领那个讨厌的大妖精强悍多了。他只是不想和他打... 不过最近一些年轻的妖精变得很暴躁，食物也有点少了。下水道只能支持这么多的地精。透过护住脸的手指，黑蜗牛快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袭击者。 他在外面，周围却没有人! 难道他的袭击者已经离开了？就在这时，他不得不翻身咽气，因为他的肠子像满是蛇一样蠕动。 哦，他们在那里！他的袭击者显然在他体内，从里到外地殴打他。 妖精**着，拼命地想渐渐地回到昏迷状态，那里的痛苦无法随之而来。 他徒劳的沉睡尝试被打断了，因为他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到了空中。他太虚弱了，无法尝试反抗。他只能无力地**和挥舞，然后放弃并瘫软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记得自己在哪里了。他希望自己的死亡至少能快点。 那只手突然松开了他，黑蜗牛痛苦地落在了一个由粗木制成的平坦而坚实的东西上。冲击力震得他头晕目眩，清醒了一秒钟。他叫黑蜗牛，他有名字。他记得自己在哪里。 当然，森林一定是个恶梦。有蜘蛛的部分实在是太可怕了，不可能是真的! 黑蜗牛不稳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他正坐在强盗们从商队里抢来的一辆马车边上。他的主人赛特高高在上，把他的影子投射在妖精身上。 "早上好，黑蜗牛！" 赛特得意洋洋地向他打招呼，小妖精抬起头来。 "嗷，"黑蜗牛随即**起来，他又想蜷缩成一团。 赛特笑着把他拉回坐姿。一旦他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小妖精的注意，他就开始说话了。 "这应该让你知道，酒不是给妖精喝的。"赛特对妖精说。 "嗷，"黑蜗牛哼了一声。 "呆在这马车里，黑蜗牛。我给你留了一些食物和水。我一会儿就回来，看看你是否感觉好些了。"赛特对失魂落魄的小妖精说。 随后他的主人翻了翻自己的行李，然后离开小妖精走了。 黑蜗牛**着倒在马车的甲板上。痛苦了几分钟后，他听到了马匹的咴咴声，马车摇晃着开始移动。于是，黑蜗牛又一次发现自己骑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沿着林间道路前进。至少这次他没有被困在笼子里。 不过，这仍然是他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天。他感觉比以前更恶心，更不舒服，考虑到他以前住在下水道里，吃的是垃圾，这还说得过去。 他躺在赛特的财产旁边，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全是活老鼠，有人用棍子敲打着他的脑袋。马车在他身下吱吱呀呀地颠簸着，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痛苦地**。其实，他更喜欢在笼子里的时候。 人类为什么要喝这么明显有毒的东西？他吃过更认同他的烂鱼头，而且味道也更好! 也许这是人类对坚韧的某种奇怪的考验？他猜测这意味着他应该能通过吧？好吧，如果是智力测试，他肯定会失败。 至少他的主人给他留了很多水和食物。但他不想吃东西 他能做的就是躺在那里**，希望自己能在死之前恢复过来，或者在死亡开始比这无尽的痛苦更美好之前。 人类把从商队里偷来的大部分箱子和货物都拿了出来，放回了马车上。随后，歹徒们已经破营而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太阳还没有真正升上天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上路了，沿着大篷车走过的路走去。 大部分的人类都走在堆满箱子的马车旁边。所有的马车都有司机，几个人类像黑蜗牛一样骑在后面。 大部分乘客似乎都受了伤，因为他们身上缠着绷带，或者是缺少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人类的部分。人类可能不需要他们所有的手指，反正他们的小耳朵也没有什么作用。 经过几个小时的艰难跋涉，黑蜗牛终于开始感觉好些了。他设法坐起来，吃了一些主人留给他的粥。把东西放进肚子里的感觉很好，他很快就恢复了一些精力。 妖精其实开始喜欢坐在马车后座上，双脚悬空，看着所有的树木走过。 在路上肯定比在森林里要好很多。现在他的脑袋已经清醒了，他肯定记得那些竖琴和木蜘蛛是非常真实的。他希望自己永远把它们抛在脑后，但他有点怀疑。根据他的经验，生活并不是这样的。 黑蜗牛设法找到了另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他喜欢站在马车边上，勉强地俯视着所有走在马车后面的愚蠢人类。他敢打赌，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样坐马车! 他自得其乐地笑了起来。看那是杰拉尔德! 他已经显得筋疲力尽，满头大汗，惨不忍睹。他高兴地向那人挥手，但杰拉尔赫德没有看到他。 黑蜗牛的快乐被打断了，赛特回来了。妖精没有听到主人的接近。他正专心致志地挂在马车边上对人偷笑，就听到身后一阵响亮的咳嗽声。 妖精转过身来，看到一脸得意的赛特正在回头看。黑蜗牛惊讶地愣住了。他努力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没有，他很确定自己一直都是完全按照主人的吩咐行事。他毕竟是个好妖精。 "嗯，你看起来好多了，对了也充满了活力。这很好，你会需要它的。"赛特对小妖精说。 呃哦，黑蜗牛不喜欢这个声音。 "既然你现在感觉好了，你可以继续练习你的绳索制作。你会在那里的袋子里找到东西的。"赛特指着一个帆布袋解释道。 黑蜗牛警惕地看了一眼那个袋子。这听起来非常无聊，但至少他不用到森林里去了。 "我期望回来后能看到一些成果。"赛特告诉他。 然后他跳上了妖精身边的马车，在袋子里翻找了一些东西，然后跳下来又晃悠着走了。 黑蜗牛看着他走了，叹了一口气。唉，制绳啊! 他连听都不想听这么无聊的事情，更别说真的去做了。从主人指点的袋子里拿出必要的材料后，妖精开始工作了。 黑蜗牛将阴沉的目光投向走在马车后面的人类。他真希望自己能像他们一样自由自在地走来走去，而不用工作! 妖精开始了工作，但一个多小时后，他开始对这种不可思议的重复性工作感到厌倦。黑蜗牛厌恶地打了个响鼻，就把他正在做的绳索丢在了马车的甲板上。 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是时候休息一下了。周围一定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开心，至少能让他开心一会儿。 他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同时小心翼翼，以免身下马车的摇晃绊倒他。黑蜗牛被袋子和箱子包围着。 迅速地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在看，小妖精就挪了过去，开始检查它们。他打开一个帆布袋，翻了翻，却发现里面除了人类大小的衣服，什么都没有。人类为什么需要这么多衣服？他们每件衣服不止一两套，还有什么可能的用途？ 他合上那个袋子，急忙转到下一个袋子。他发现里面除了一些闻起来香甜的植物叶子外，什么都没有。黑蜗牛开始觉得那些强盗的脑子有点不正常，才会为了这些垃圾袭击了一车人。甚至没有一个是光鲜亮丽的! 叹了口气，黑蜗牛又开始忙着做绳索，直到马车停下来，土匪们扎营过夜。 这时，他终于成功地把一根细绳编在一起了! 妖精就自娱自乐地把它绑在各种东西上，然后拉着它。它甚至没有断裂! 他为自己能做出来感到非常自豪。 赛特随后又出现了，黑蜗牛兴奋地帮他搭起了帐篷。妖精只得先把自己绑在马车上的绳子全部解开。这不是他最好的主意......但至少绳子还能用! 当他们生起火来，晚饭也煮好了之后，赛特把他之前抓到的几只兔子送给了黑蜗牛。令人失望的是，黑蜗牛并没有吃到它们。 他的主人让他学习剥皮和准备它们。他被教会了如何通过割断它们的喉咙来放血，剥掉皮，切掉腹股沟部位，切开兔子的肚子取出器官。 开朗的小妖精很快就学会了这项技能，他很快就没有尸体可做了。他很喜欢这项工作，但如果能把兔子生吃了，似乎就很费劲了。 当夜幕降临时，他又睡在主人的帐篷旁，身上裹着脏兮兮的毯子，头顶的黑夜天空中星星闪耀。猫头鹰和其他他无法辨认的生物叫了整整一夜，但最终黑蜗牛还是不顾紧张的心情，成功地滑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赛特被派去准备远在主力队伍之前的前进基地时，带着黑蜗牛一起去了。赛特、黑蜗牛和其他几个熟悉森林的强盗花了无数天的时间，很快就走在了其他队伍的前面。 他们白天几乎不停地走动，只有几次停下来取水或吃饭。他们没有时间打猎，所以只能靠携带的口粮来维持。 晚上，他们在路中间安营扎寨，轮流守夜。黑蜗牛没有被安排值班。 第二天，嚎叫声惊醒了黑蜗。它响亮地回荡在他周围的树林里，并在路上回荡。 诡异的嚎叫声在森林里回荡。它会突然从一个方向传来，只是声音消失后，又从另一个方向传来。黑蜗牛只是庆幸这些嚎叫声听起来太远了，不会成为真正的威胁。 很快，这声音就把赛特从帐篷里引了出来。在听了一秒钟后，老侦察兵转向地精。 "狼群，我之前给你看过它们的踪迹。别担心，他们只是在闲聊。"赛特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祥和笑容对黑蜗牛说。 然后他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又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去听。 "真美，北方的声音。"他低声自语。 妖精不明白。狼是狗的东西吧？他闭上眼睛，也听着，专注于森林上空的狼声。 然而，所有的声音都让他充满了战意。很快，声音开始消失，黑蜗牛意外地感到一丝遗憾。有那么一瞬间，这嚎叫声似乎很奇怪，很熟悉。这没有任何意义，但不知为什么，它让他想起了家... ... 匆匆吃过美味的早餐后，强盗们又上路了。他们从主干道上拐了出来，走上了一条可以慈善地称为森林路线的道路。 这其实是一条土路，勉强够一辆马车宽，而且非常颠簸。黑蜗牛不怎么喜欢这条新路；沿着它较窄的范围，树木显得更近了。 像往常一样，那天晚上他们扎了营，并派人监视。由于没有轮到他，黑蜗牛感到有些被排斥，他决定在轮到他的主人时留下来帮助他。 在简单的晚餐和围着火堆聊天之后，大家都转身睡觉了。然而这次黑蜗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等待着。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黑夜。云层覆盖了大部分的天空。在火光之外，一切都漆黑一片。只有在火光的最远处可以看到树木的黑暗轮廓在晃动。 到了赛特的手表，火势已经渐渐熄灭，黑蜗牛又往上面扔了一些木头，看着火星飞上黑暗的天空，自娱自乐了几分钟。 不过火堆的热度很快让他昏昏欲睡，于是他蜷缩在火堆旁边。在打盹之前，他看到的最后一件事是赛特的背影，他的主人站在灯光的边缘，平静地注视着黑暗。 他每天晚上都会再试一次，但黑蜗牛从来没有设法在赛特的任何一次手表中保持清醒。最接近的一次是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突然醒来，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侵蚀着他的内脏。 前一秒他还在睡觉，下一秒他就醒了，而且还在戒备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打扰了他，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妖精的耳朵在听的时候动了动，他自动悄悄地嗅了嗅空气。他什么也没感觉到。慢慢地，他睁开眼睛，向四周看去。不知怎的，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即使他看不见也闻不到。 火势很低，只剩下几块缓慢燃烧的煤炭在冒烟。大部分的人类都围着它睡着了，旁边放着他们的行李和装备。 只有一个强盗在守夜，他正坐在火堆旁的一块石头上喝着茶。他显然只是勉强注意着自己周围的区域。 天空中只有一小片月亮，但没有云层遮挡。因此，有足够的光线让黑蜗牛相当清楚地看到周围的环境。他那惊人的妖精夜视能力比单纯的人类要好得多。 淡淡的月光下，道路延伸到他一侧的阴暗树林中。他们的队伍在旁边的一座小山坡上扎营，那里的风有助于驱赶蚊虫。 在黑蜗牛的眼里，这座山丘就像一座岛屿漂浮在黑暗的树池之上，在风中摇晃着，吱吱作响，就像黑色水面上的波浪。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潜伏在下面的森林深处，看着他。 除了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不过这是个安静的夜晚，**静了。黑蜗牛惊觉，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听到平常的夜鸟和动物徘徊的声音。 这是个不好的信号，非常不好。妖精向被黑暗浸透的森林中望去，寻找他能以某种方式感觉到但无法识别的危险。 他听到一边的树叶嘎嘎作响，他迅速转过身来。然而，这声音就像开始时一样突然停止了。黑蜗牛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那个方向的树木和灌木丛，但森林把里面的东西隐藏得太好，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妖精的心跳声在他耳边越来越大。他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但他只能盯着眼前无法穿透的阴影。他的焦虑开始让他疲惫不堪，因为他越来越抽搐，他开始头痛欲裂。 附近的树叶摇晃着，因为有一个大东西在它们内部移动。阴影在它周围抽搐着，黑蜗牛惊恐地大声嘶吼着。 从黑暗中爆发出回应的低沉的掠夺性咆哮。它的力道让树叶和其他杂物从森林中飞舞着进入营地。 黑蜗牛的辔头升起，身体绷紧，因为那生物的气息冲刷着他。他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火堆旁的人一脸惊恐，猛然站起身来，拔出了剑。他急忙走到黑蜗牛的身边。 "你看到什么了吗，小妖精？"剑客在火光的边缘扫视着黑蜗牛问道。 那人的声音因不安而颤抖，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很白。 显然，他是被这声音吓到了，黑蜗牛也不怪他。妖精摇了摇头，回答了那人的问题。 动静惊醒了其他一些人，包括赛特，他坐了起来，自动拿起弓和箭筒。黑蜗牛的主人慢慢地站了起来，拉开了弓。 僵持了几秒钟，什么也没发生。黑蜗牛听到更多的人站起来，把自己武装起来。他真希望他们能快点。 黑蜗牛又抽搐了一下，黑暗中树叶和树枝被什么重物压碎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不管树林里的东西是什么，它又开始移动了。 黑蜗牛的皮肤在爬行，他感觉到一阵恐怖的尖刺撕心裂肺。他听到了拔刀的声音和深沉稳定的呼吸声，他身后的人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不管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从黑暗中爆发在他们身上。妖精做好了奔跑的准备，躲在他们身后。 然后，他意识到这声音并没有走近，而是走远了。而是越走越远。慢慢地，那有节奏的声音越来越安静，直到被森林完全掩盖。黑蜗牛这才放松下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几秒钟内没有人说话。大部分强盗都被这动静惊醒了。他们向对方投去紧张的目光，并紧紧握住武器。然后，赛特打破了沉默，他放松了弓箭。 "它已经走了。确保值班的人保持警惕，保持高火力。如果有什么东西攻击你，就大声尖叫。"赛特打着哈欠说，他安然入睡。 值班的人恼怒地看了赛特一眼，黑蜗牛也不相信地看了主人一眼。他怎么能就这么睡了呢？ "怎么了？"一个强盗问赛特。 黑蜗牛的主人从躺在毯子上的地方转向他们。 "不知道。可能是一个食人魔在夜里散步，或者是一只饥饿的德雷克，它认为我们不值得费心。希望我们永远都不会发现。"赛特怪声怪气地回答，然后就转身回去睡觉了。 其他几个强盗害怕地互相窃窃私语了几分钟，然后自己也安下心来。黑蜗牛躺在火堆的余烬旁，却紧张得睡不着。 他无法摆脱这种感觉，那只怪物还在外面，就等着他们都放松警惕。如果它趁他们睡着的时候攻击他们，他们就没有机会了。那只可怕的饿兽会把他们撕成碎片，啃食他们的骨头... ... 第九章：小偷的荣耀（二） 黑蜗牛那天晚上没有睡好觉。相反，他焦急地注视着树林中，寻找着生物回来的任何迹象。不过最终，疲惫战胜了恐惧，他失去了对意识的掌控。 他梦见了黑暗的水面和苍白的虫子，它们带着齿状的大嘴在他的身下以奇怪的模式游动。这远不是他做过的最好的梦。 第二天早上，他一觉醒来，却对那些扰乱他睡眠的幻象只有模糊的记忆。黑蜗牛很乐意让这些记忆从脑海中溜走，他们再次起身开始行走。 当天中午时分，这群强盗到达了目的地。妖精看到这里的时候，多少有些失望。这只是他们所走的废弃道路上的一片空地。为什么他们走了这么远，只是为了从一个空地转移到另一个空地？人类真笨! 这片草地比他们之前扎营的那片要大得多，里面还有一栋废弃的小楼。这就是黑蜗牛唯一能看到的真正区别。 那是一栋看起来很坚固的木制建筑，但自从被废弃后，它显然已经退化了。木门已经脱落，茅草屋顶也早已腐烂。黑蜗牛站在赛特的一边，听着他开始和其他强盗交谈。 "这里以前是个农庄，这片杂草丛生的草地以前是农田。在我年轻的时候，像这样的农庄遍布这些土地。现在看看吧。"赛特愁眉苦脸地想道。 "时代到处都很艰难，赛特。所有血腥的国王和贵族们已经在他们那该死的毫无意义的战争中呆了几十年了。至少在北境这里，没有新闻帮和税吏。"另外一个斥候回答道，然后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赛特不屑的嗤之以鼻的回答。 "没有，这里只有怪物、变种人、城市杀手等千奇百怪的死法。也别忘了那些无情的强盗和被剥夺的亡命之徒。"他黑色幽默地反驳道。 "我说过，各地的日子都不好过。"对方只是耸耸肩回答。"多年的战争会这样的。" "如果不是那个三番五次的该死的城市杀手，北境早就熬出头了。"赛特突然发热地说，这让他的脸几乎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黑蜗牛几乎惊恐地从他身边退了一步。他的主人从来不会这样表现自己的愤怒! 他平时是那么的控制。这让小妖精害怕不止一点。他太容易想象那种狂暴的怒火被反过来对付他了。 "好吧，我不在那里，所以我不会知道，但我怀疑你是错的。如果科鲁里斯还在的话，这里的情况会好一些，但世界其他地方还是会把北境拖垮。"另一个强盗用眼角注视着赛特，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过，我们本来是有机会的。"赛特的愤怒让人不甘心。"哈，我真的一定要变成一个老人了，因为我开始像老人一样咆哮和抱怨了。" 另一个人只是咕哝着回应，他们都盯着眼前的废墟看了一会儿。黑蜗牛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但他并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他们是在寻找什么吗？ 几分钟后，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帮助其他侦察兵工作。他们这组有很多工作要做，要把新的营地准备好，迎接大家的到来。 首先，他们要把建筑修起来，清理土地。他们要把空地上长出的高草和植物砍掉，然后晾干，以便为建筑的屋顶做茅草，并清理出一块露营的地方。他们还着手砍伐附近的一些树木，并将木材和树枝储存起来，作为燃料和建筑材料。 当他们工作时，其中一个童子军偶然发现了房子旁边的一口老井。于是，他们把修井列入了他们需要做的事情清单。幸运的是，他们有十多个好工人和一个热情过度的妖精。 在他们一边工作一边等待赫拉德和马车的时候，赛特派了侦察兵出去看路。他想和赫拉德保持联系，确保没有人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袭他们。 即使当他们完成了原来的大部分工作后，黑蜗牛还是一直忙着再次帮助主人完成他平时的工作。他上午帮忙打猎，下午帮忙做家务，跑来跑去。 在和赛特一起在森林里探索了几天之后，小妖精开始觉得在外面更舒服了。在森林的树冠下也不是那么糟糕，只要他始终呆在主人的三尺之内，不去太黑的地方。蜘蛛们就生活在阴暗的地方。 他每天做那么多杂事，很快就学会了很多有用的技能。他甚至还得到了一把属于自己的小刀。这很好，因为这表明他的主人信任他，让他忠心耿耿，有用，而且不会刺伤人。 妖精学会的第一件事是如何放火。赛特教他如何摆放木头和火柴，用钢铁和火石，或者用两块木头摩擦，把它点燃。 几次即兴的放火练习后，赛特把打火石和钢铁抢了回来。然后他命令失望的小妖精不要再擅自练习。黑蜗牛不知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只是一小段草丛着了火，所有的斥候一起设法把它轻松地消灭了。 接下来，他又投入到剥兔子皮的工作中。当他没有尸体可练习时，赛特把他带到树林里，教他如何自己设置陷阱。 他的做法是把一棵树苗弯下来，绑在一根绳子上，绳子的末端有一个套索。绳索前的绳子上绑着一根树枝，用木桩或另一棵树苗固定在地上。当兔子撞到绳索时，绳索就会收紧，这个动作导致小树枝松开，树苗也被扣住。兔子就被拉到空中，最后挂在树苗上。 黑蜗牛知道了陷阱的具体作用，当他一脚踩上去，绳索卡住了他的脚。当陷阱把他的脚从他脚下拽出来时，他几乎是瞬间就被送了出去。幸运的是，他太重了，无法被拉到空中，所以最后只是摔了个屁股。至少现在他知道这招管用了。 捕捉兔子最困难的部分是找到兔子的踪迹或洞口来放置陷阱。赛特必须寻找粪便等迹象，但黑蜗牛只需闻到兔子的踪迹，就能跟着它们走。 "兔子是躲不过我的。我太厉害了！" 黑蜗牛一边布置陷阱，一边得意地吹嘘着。 "好样的，你已经掌握了诀窍。现在你可以每天早上自己清空和设置陷阱了。"赛特一边看着妖精工作一边回答。 哇，他刚刚被赋予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 妖精不敢相信他的主人信任他，让他一个人去森林里...... "它危险。我死了。"黑蜗牛瞪大眼睛回答。 他不可能一个人到森林里去!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妖精。外面有哈皮、狼、蜘蛛和其他更危险的东西。黑蜗牛很确定森林的存在完全是为了给所有吃妖精的东西一个生存的地方。 "你知道的够多了，别给自己找麻烦，小妖精。"赛特严厉地回答道，他的眼神很硬朗，说明他不是在问，而是在命令。 看到这个眼神黑蜗牛皱起了眉头，但他并没有从站着的地方移动。赛特向妖精走了一步，举起一只手，似乎要打他。黑蜗牛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然而只走了几步，赛特就停了下来，对着小妖精打量着。 "如果你连自己走进森林都做不到，赫拉德是不会相信你有足够的用处留在身边的。"赛特阴沉着脸向黑蜗牛解释道。 妖精**了一声。呃，他一直想忘记那个黑眼圈发呆的首领。他真的没有选择，所以他对主人勉强点头表示接受。这让赛特有些安抚，他开始为黑蜗牛第一次单独出游做准备。 首先，赛特教黑蜗牛如何用刀对付其他各种动物。妖精被告知要刺入它们的眼睛或肋下，刺入它们的心脏或肺部。他还被告知要小心牙齿和爪子。黑蜗牛其实并不需要被告知最后一部分，他已经想明白了。 然后，赛特教他如何用一种叫做吊带的布条更快、更准确地扔石头。这个惊人的发明深深地打动了小妖精。 他一直希望能够更用力地扔石头，这几乎是他所面临的所有问题的答案! 黑蜗牛还得到了一条腰带和一些皮袋，用来装弹药或食物等东西。这样，黑蜗牛有了武器和装备，就可以开始独自到森林里去旅行了。他为自己感到非常骄傲。骄傲之余，又被惊恐的恐慌所征服。 在主人的注视下，小妖精走到树林边缘，犹豫地迈出了穿过灌木丛进入森林的第一步。 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赛特正走回营地。黑蜗牛咽了咽口水，害怕地睁大了眼睛。他孤身一人! 随时都会有一只可怕的怪物出现，吃掉他。 几个星期以来，他要么就在主人身边，要么身边至少有十几个有点友好的人类。现在他独自一人在树林里，或者说离树林的边缘只有几英尺远。 远处某处树枝的断裂声打破了他的注意力，使他恐惧地抽搐起来。有东西来了! 他大叫一声，慌忙跑到附近一棵大树裸露的根部。迅速挖掘，妖精将一些树根下的缝隙扩大，然后潜入那里躲藏起来。妖精从他的临时洞穴入口处的有利位置，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绿叶和树干。 没有任何东西移动或发出任何声音了。黑蜗牛在他的藏身处等了几分钟，被恐惧所征服。 他想冲回安全的营地。唯一阻止他的是担心如果他没有把兔子从陷阱里带回来，主人会怎么做。 又过了几分钟，小妖精试图想出一些办法来摆脱目前的困境。如果他想得到兔子，他很可能会被撕碎吃掉，如果他留在这里的树根下，他会慢慢饿死，如果他回到营地，他的主人会惩罚他。他不喜欢这些选择。 黑蜗牛从来没有直接违抗过主人的命令，也不知道如果他违抗了主人的命令，赛特会怎么做。这可能会非常糟糕，但会不会比被哈彼特吃掉更糟糕？他总可以说陷阱已经空了，赛特甚至可能会相信。 打定主意后，决定懦弱和求饶是他最好的选择，妖精慢慢地从树根下爬出来。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什么威胁，但周围的灌木丛和头顶的树枝似乎都没有人。 这片空地也只有十几英尺远。然后他又听到身后某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黑蜗牛疯狂地冲向空地和安全地带。他可不想被吃掉! 在一群想象中的怪物的追赶下，小妖精以他的小腿能带的最快速度从灌木丛中冲进空地，差点就撞上了赛特。 令黑蜗惊讶的是，他的主人只站在几英尺远的地方，正平静地看着小妖精。黑蜗牛愣住了，至少他试过了。 他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他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被车轱辘式地痛苦地送过地面。他的头痛苦地从一块石头上弹了起来，但幸运的是他没有伤到重要的地方。 赛特还静静地站在那里，黑蜗牛试探性地站了起来。妖精擦身而过，向主人投去紧张的目光。 所有想对主人撒谎的念头都被一股羞愧和恐惧所驱逐，再加上赛特可能一直站在那里看着。 "有声音！" 黑蜗牛可怜兮兮地抱怨着，他给了主人一个哀求的眼神。 赛特皱着眉头看着他，不屑地摇了摇头。黑蜗牛又皱起了眉头。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愚蠢的借口，他可以想出更好的借口。 "黑蜗牛，你可以尽情的享受时间，但是在你把兔子带回来之前，你不会得到任何食物，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在天黑之后出去。"赛特平静而又严厉的告诉黑蜗牛。 妖精一想到晚上在森林里，就浑身发抖。夜晚的一切都更糟糕! 黑蜗牛在那里站了几秒钟，整理了一下思绪。赛特只是站在那里观察着小妖精。 黑蜗牛认命地叹了口气，他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出去清空陷阱，除非有几只兔子突然决定跑上来，让他一次一次地掐死它们。不过这似乎不太可能。 试图驱逐恐惧的黑蜗牛站得高高的，转过身，走回树边，再走到森林里。 这一次他比较成功地强迫自己向前走。当他下一次听到声音时，他只是猛地把自己扔到地上，在那里疯狂地心跳了几下，而不是往回跑。他在进步! 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时，他就站起来继续往前走。每当听到声音，他就惊恐地抽搐一下，但没有跑。 黑蜗牛从一个藏身点慢慢地往前爬，慢慢地朝陷阱移动。他靠着树干、在倒下的木头下、在茂密的灌木丛中、在高高的草丛后面隐蔽起来。 最后，他终于来到了陷阱前，拿到了兔子。然后，他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要吃他之后，他把谨慎的态度抛到了九霄云外，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赛特。 当他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在天空中移动了相当长的距离，但赛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从妖精手中接过兔子，让他去做另一件苦差事。然而，令黑蜗牛感到意外的是，当晚他被喂了一顿特大餐。 第二天早上，他还被逼到了灌木丛中，之后的每一天也是如此。很显然，黑蜗牛的主人并不明白奖励应该是如何进行的。 很快，小妖精就习惯了一个人在森林里，即使他真的不喜欢这样。 然后有一天，黑蜗牛想到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每天到底抓了多少只兔子。妖精试图与诱惑作斗争，短暂的，但他偷偷地开始自己在丛林中偶尔吃兔子。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赛特从来不让他生吃兔子，黑蜗牛喜欢这样的兔子。它们是那么多汁和温暖，即使毛发是冰冷的，有时会卡在他的喉咙里。 为什么人类觉得有必要烧掉所有东西？反正他又没有害人，他抓了那么多兔子，赛特都要送人了! 当然，他也不是一直在做家务。每天晚上，赛特都会把一些兔子扔进一锅开水里。然后他再加上一堆植物，制造出一种叫做炖肉的东西。 白天外出侦查或做其他工作的其他强盗就会过来，他们都会大快朵颐。炖菜的口味很杂，但黑蜗牛很喜欢，因为这是他唯一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饭菜。 他的主人通常只给他少量的食物，所以他几乎总是饿着。他有时间就得去觅食其他的食物，而赛特则让他不断地忙碌。 其他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的人类往往都是安静的那种，就像黑蜗牛的主人一样。那大概是他们都是常年待在森林里的人，在那里发出太多的声音是很危险的。 他们都不像沃夏或杰拉尔德那样和他说话，但也没有敌意。他们大多不理他，虽然有一两个会在赛特不注意的时候扔给他残羹冷炙，大多是为了惹恼他的主人。 尽管如此，这是黑蜗牛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属于一群人类，而不仅仅是他的主人赛特。 在他开始带回更多的兔子后，他们可以合理地使用赛特让他开始挖烟坑。首先，他挖了一个深达腰部的洞，有2英尺多一点。赛特想让他用铲子，但他发现用手挖更快。他是一个伟大的挖掘者! 然后在坑底点燃火堆，让它烧成炭，比喂青硬木产生烟雾。在四分之三的地方放上一个由小树枝交错而成的烤架。然后将肉切成小细条，放在烤架上。最后，用枝叶盖住坑口，以保持烟气。当肉变得又脆又干时，就完成了。 显然，这样做可以让肉的寿命更长，也更容易随身携带，但黑蜗牛主要只是喜欢肉的烟熏味。这也给了他一个放火的机会，他喜欢火。 当然，这些活动都需要不断地使用他的刀，所以赛特不得不教他如何用磨刀石磨刀，用油保养刀。这也导致了很多血淋淋的兔皮到处乱放，所以接下来赛特教他如何晒兔皮。 晒动物皮要先刮去皮肉，用清水彻底洗净，然后伸开晾晒几天。接下来让黑蜗牛高兴的是，他被告知要把兔子的头骨掰开，把**放在水桶里煮，然后用手把产生的胶水涂在皮上。这真是太好玩了! 赛特不得不打了他好几下，以阻止他在工作时舔手指，但他仍然乐此不疲。 然后，皮毛被放置在不会干的地方过夜。接下来，皮毛被反复拉伸和软化，直到干透，反正刚开始的时候很有趣，但很快就老了。最后，它被放在烟熏火燎的火堆上晾晒了几个小时。 赛特把几件成品皮毛送给了黑蜗牛，因为他没有真正的用处。妖精用它们做了裤子! 裤子显然是非常重要的，它们当然能让人坐得更舒服。他再也不会不小心坐在松果上了! 他还设法缝制了一件不匹配的兔皮斗篷。赛特一直是教他怎么做的人。 赛特不满意黑蜗牛只有一条短裤，他让小妖精做了第二条。妖精应该穿一条，洗另一条。那是多么愚蠢的事？ 臭衣服只会让动物更难闻到你的气味! 赛特当然不同意，让他每隔几天就换上干净的，至少算是干净的衣服。 "嗯，我肯定把你变成了一个有成效的小帮手。"一天下午，赛特在小妖精做完家务后，自豪地对黑蜗牛说。 黑蜗牛微笑着点点头，愉快地回应了这一表扬。他很乐意成为有用的人，但他认为也许自己的工作应该得到更多的荣誉。 "你一定会吓到大家的。"赛特一边想着，一边邪笑着期待着。 在他们等待马车追上来的时候，黑蜗牛一直很忙。他也许是有点太有用了。到了后来，每当黑蜗牛看到一只兔子被套住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准备这只兔子要多费劲。 所以，他当然就开始多生吃，然后把残渣扔掉。他认为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但赛特并没有被骗。在他的背后被痛击了一下后，妖精的饭量减少了几天，作为惩罚。事后看来，他真应该多花点时间把嘴里的血迹都擦干净，然后再回营地。 第十章：可怜的达福尔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就在杂事中模糊地过去了，但当马车和赫拉德终于到来时，却在一声巨响中结束了。 那是一个凉爽的阴天，那天早上还断断续续地下着小雨。黑蜗牛很高兴自己有披风。他不介意冷和湿，但他讨厌同时冷和湿。他颤抖着依偎在衣服内侧的厚毛里取暖。 "终于来了! 他们果然来晚了。"一个和赛特、黑蜗牛一起住在营地的人说。 营地的几个住户都出来看马车到来，包括赛特。 "我对他们落后于计划并不感到惊讶。现在还为时过早，道路还没有完全干透。把那些货车运走，一定很辛苦。我们很幸运，今天早上才开始下雨。"另一个人回答。 "也许现在入冬前我们就能拿到钱了。"第一个人开玩笑说，这引起了其他几个人幽默地笑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当除了一群又湿又脏的人带着一些摇摇欲坠的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蹒跚前行之外，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情出现时，看客们开始走神了。 赛特却向马车那边走去，黑蜗牛像往常一样跟在他身后。 他们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地走着，经过了几十个穿着湿透的皮革和毛皮的看起来很可怜的歹徒。其中有几个人对赛特和他的小妖精投以敌意或好奇的目光，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似乎太累了，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情况。 赛特向马车列车的后面走去。在那里，赫拉德正监督着从一辆破损的马车上搬运货物。 那辆木制马车躺在路边的一个角上。其中一个前轮已经完全弹开，留下一根断裂的木轴露在外面。 在他们首领的注视下，几个人正从损坏的马车上搬出货物，或是绑在从马车上解下来的马背上，或是用手把货物搬下来。 赫拉德看起来怒气冲冲，离暴力只有几分距离，但她又几乎总是这样。赛特在离赫拉德几英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但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耐心地等待着。黑蜗牛躲在他身后，尽量不引起赫拉德的注意。 几分钟后，赫拉德把她的脸色转向他们。她穿着惯用的深色皮甲，皮甲上装饰着各式各样的刀片。她的斗篷的兜帽被拉起，以保护她免受雨水的侵袭，水滴落在上面。 "你最好生好篝火，等我到了营地，我的住所也要准备好。我派你前去不是为了让你偷懒的。"她转身面对赛特，对他说。 "我是这么做的，还有一些热乎乎的炖鹿肉。"赛特似乎毫不在意地回答。 "你总有一天会成为某人的好妻子。"赫拉德咬牙切齿地说道。 "恐怕我已经过了结婚的年龄了。"他死皮赖脸地回答。 赫拉德对他暗暗一笑，以示回应。她显然被逗乐了。 "这就是我喜欢你赛特的原因。你走在从不和我争论，也不总是同意我的观点之间，"她告诉他。 "我们的状况如何？"她在短暂的停顿后继续认真地问道。 "营地已经建立起来了。我们有食物，有火，还为男人们搭建了一些靠山。老农舍已经为你打好了补丁。"赛特报告道。 "道路？"她问。 "侦察员们还没有看到前面的路有什么情况。我已经让骑手们到了通往河滩的主干道上，他们也没有看到任何异常。没有任何巡逻队或陷阱的迹象。反正巡逻队也不会离开主路。我更担心的是其他的强盗团伙会发现我们的收获。不过我还没有看到任何迹象。你派去城内接应你的联络人的使者不在，现在可能已经到了那里。"他报告道。 "很好。"赫拉德简单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我们在森林里都还没有失去任何人。运气不好那。"赛特想了想又说。赫拉德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我们还没在森林里丢过人，是运气不好吗？"她干脆地问他。 "森林最终总是会有人的。它还没有，只能说明这次可能还是我。"他回答。 "布什曼人的迷信。"她恼怒地抽了口气。"如果你那么担心的话，那么你可以随时把你的小宠物妖精扔到那里去喂狼。" 妖精对她避而远之。他不知道该如何认真对待她的任何评论。她似乎不怎么喜欢他。 "他还是很瘦弱的。他们可能就会回来秒杀。"赛特简单的看了一眼小妖精，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幽默感对她说。 "好吧，既然你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没有被什么东西吃掉，我想你还会好一阵子的，赛特。也就是说，我希望你和其他的斥候在外面确保深林里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让我们感到意外。如果你看到什么迹象，我想马上知道 还有，你能搜罗到的食物越多，我们要买的东西就越少。"她告诉他，然后停顿了一下思考。 "我们要在这里等一段时间，因为我们要等河洛镇的买家来这里，把这些东西从我们手里拿走。我不希望在我们等待的过程中出现任何讨厌的意外。"她说完。 "你知道，在森林赫拉德的问题上，我和其他人都不能做出任何承诺，但我会做好我的工作。"他严肃地告诉她。 "多专业啊，你最好就是足够好。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和你谈。这段时间你自己找点有用的事情做吧。"她不屑地回答。 赛特点了点头，她转身离开了。然后黑蜗牛和他的主人沿着道路回营地去了。妖精最后一次紧张地向后看了一眼赫拉德。赛特注意到了他紧张的神情。 "你不用这么怕她，黑蜗牛，"他对小妖精说。 "她又凶又可怕，主人。"他低声回应道。 "也很危险，不然她不会还是老大。没有什么好强盗，但赫拉德有她自己扭曲的公平感，她坚持这样做。这一点比外面的大多数人渣都要强。"赛特在他们走在泥泞的林间道路上解释道。 当他的主人停止说话时，黑蜗牛点了点头。不过不是同意，而是因为他总该被看成是同意主人的意见。他还是要尽可能地避开赫拉德。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条虫子，她还在决定是否要压扁他。 当他们接近营地时，有人叫住了他们。 "这不是赛特老头和他永远忠实的伙伴，小妖精黑蜗牛吗？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能有幸与你们同行了。我想这是因为你一直在这里生活，睡在一个地方，整天休息，吃所有的好东西，而我却在外面的路上无休止地走着，盯着一辆该死的马车的背影。"杰拉尔德明显地假意欢呼着。 瘦子坐在为挡雨而搭起的帆布下面的地面上，正用双手按摩着自己的一只脚。他已经解开了皮带，脱下了袜子和靴子，它们正坐在他旁边的地上。 "是的，我们就是这样度过的。"赛特讽刺地回应道。 "啊，赛特，永远不要失去你那阳光般的性格和轻浮的舌头。没有了它，这个世界将变得更加黑暗，那样我就没有人可以和我进行哲学的讨论了。" 加拉尔德用自己的讽刺回敬了他。 一秒钟后，他摸到了脚上的痛处，打了个寒颤。 "你在这里做什么？" 赛特尖锐地问他。 "好吧，如果你的意思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可爱的地球上，我存在的目的是什么，那么我想我们终究还是会有那场哲学辩论的。"杰拉尔德微笑着回应道。"不过，如果你是问我怎么会发现自己被王室通缉，在如此显赫的公司中蹲在泥坑里，那么我只能回答说，这是因为我杀对了人。" "你为什么要打扰我？" 赛特澄清道，杰拉尔德耸了耸肩。 "一个人如果要保持理智，就必须以某种方式自娱自乐，而且，就在我们之间，我不得不承认，不知何故，在我们这群小恶棍中，你其实是比较愉快的人之一。"他戏剧性地叹了口气，回答道。 "去窃听沃夏吧。"赛特建议道。 "唉，这位女士正忙于应付我们不可一世的指挥官的任务......" 杰拉尔德开始了，但赛特用一声响亮的鼻音打断了他。 "啊，是吗好吧，既然我们在这里这么有眼光，我必须承认，虽然她是个很棒的女人，但沃夏可惜不是很淑女。我当然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淑女像沃夏这样吃肉饼的样子。"杰拉尔德睁大眼睛，假意颤抖着承认。 黑蜗牛以为他看到在杰拉尔德说话的时候，赛特的嘴唇上出现了淡淡的微笑痕迹。 然后，年轻的男人转向妖精，给了他一个评价的眼神。 "你好，黑蜗牛。我必须为我和赛特进行惯常的长篇大论时忽略了你而道歉。你似乎更高了。哦，我必须夸奖你的新衣服! 我猜是你自己的作品吧？" 杰拉尔德问道。 "是的，我做的。"黑蜗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兔皮裤和披风，自豪地回答。它们粗糙的拼接表面被雨水浸透了。 "原来我早就猜到了。它们的确是......长得很独特。"杰拉尔德说。还没等他说下去，赛特又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你侮辱完黑蜗牛的衣服，我就走了。还有，我注意到你没有穿你第一次出现的那些花哨的衣服。也许，你和妖精不同，你没有能力自己制作甚至修理自己的衣服。"他气呼呼地说。 杰拉尔德一直在侮辱他的衣服？黑蜗牛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蔫了。他觉得自己的斗篷很好看，很舒服。杰拉尔赫德看到妖精的脸落了下来。 "啧啧，你的主人很戏剧化，黑蜗牛。我只是觉得好玩，我喜欢你的衣服。它们很......实用。"他补充道。 杰拉尔德便起身拍了拍黑蜗牛的头。赛特对他们挤眉弄眼，翻了个白眼。 "走吧，黑蜗牛。我们还有工作要做。"赛特命令道。然后，他跺着脚向他的营地走去。黑蜗牛转身要跟上，但杰拉尔德叫住了他。 "今晚晚饭时间来找我吧，黑蜗牛，我会给你准备一份美食。"杰拉尔德对他友好地挥手告别。 然后他又坐了下来，开始按摩他现在脏兮兮的脚。 黑蜗牛追上主人后，他们拿起装备就往森林里走。结果在被雨淋湿的森林里，他们颇为无功而返。他们唯一碰到的动物是脊蟾，那些东西你不能吃。 绿色的大青蛙在雨中出来，与满地的草叶植物伪装在一起。它们的背上布满了毒刺，所以小妖精和他的主人必须注意自己踩的地方。 最后，赛特被迫认输，空手回到营地，身上已经湿透。虽然雨已经停了，但一切还是被水覆盖，泥泞不堪。 如果说他以前很痛苦的话，那么赛特现在就真的是深深地不快乐了。黑蜗牛听到他在自言自语，他们去篝火旁晾晒。 经过几分钟的工夫，他们把篝火点燃了，它那噼里啪啦的火焰开始让他们感到温暖。赛特把自己的衣服挂起来晾晒，黑蜗牛高兴地把自己的斗篷也加到了晾衣架上。老斥候随后转向地精。 "我去休息一下。你可以练习一下什么的。"他烦躁地对黑蜗牛嘀咕道。 老侦察兵就躲进了自己的帐篷里，关上了帐门。黑蜗牛听到他躺下的声音，呼吸也渐渐加深，他睡着了。 按照师父的吩咐，黑蜗牛开始练功。他首先练习的是如何蜷缩在火堆旁小憩。在这方面，你永远也做不到好。 黑蜗牛疲惫地打着哈欠醒了过来。当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时，发现外面的天色暗了不少。太阳已经开始落山，阴影也拉长了。他周围的大部分篝火都已经点燃了，而且周围还坐着人。 赛特的火势已经很低了，所以妖精又往上面扔了一些木头。他喜欢看东西燃烧，那很好看。当他工作的时候，一阵凉爽的风吹过树林，吹进了营地。饥饿的火焰燃起来，黑蜗牛紧张地往后跳了一下。 各种烹饪食物的香味也传到了黑蜗的鼻子里。大部分的强盗似乎都在解决吃饭问题。 黑蜗牛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咕叫。他还没吃晚饭呢。他把目光投向赛特的帐篷，倾听着。他听到帐篷内传来的深沉的睡眠呼吸声，叹了口气。他不会从那里得到任何食物了。 然后，妖精一阵兴奋，想起了杰拉尔德的承诺。晚餐时间到了! 如果他找到了杰拉尔德，那么那个人就会给他准备好食物。不过，他在哪里呢？ 黑蜗牛四处游荡，直到他发现自己在营地的南边。几个人正坐在他右边的篝火旁，其中一个人正怒视着他。 黑蜗牛没有理会他，四处寻找杰拉尔德或沃夏。他们可能会在一起。那个瘦子显然是那个女人的下属。 快速扫描后，他看到杰拉尔德在前面的另一个营火处。黑蜗牛得意地笑了，兴奋地朝他冲了过去。是时候吃点心了! 他希望这将是一个美味的食物。 忽然，他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接着是什么东西狠狠撞击身后地面的声音。惊魂未定的小妖精惊叫一声，向旁边跳去，四肢着地。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大声跳动着，而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旁边的地面上，有一支箭在颤抖。 这是什么东西？黑蜗牛紧张地抬起头来，看到那个瞪眼的男人现在已经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把空弓。那人厚实的脸庞被愤怒和虐心的喜悦表情扭曲了。 他是个大块头的人类，肩膀宽阔，一头油腻的黑色短发，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缺牙。他的下巴上布满了黑乎乎的胡茬，当他看着小妖精时，他大笑起来。 "看那个丑陋的小动物跳得多厉害! 你现在就回你那衰老的饲养员那里去，不要到处乱跑，把这里搞得臭烘烘的，否则下次我就用箭射穿你的眼睛。"那人恶狠狠地对地精说。 篝火旁的另外两个人也咧嘴笑了起来，开始大笑。黑蜗牛感到一阵慌乱，第一时间就准备逃跑。 他惊恐地嘶吼着，开始后退。显然，这触怒了这个大块头，因为他皱着眉头，一步步向妖精走去。在他移动的时候，他抽出了一把大刀，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笑容。 "我要把你的小绿耳朵割下来，然后给自己做一条项链。"大汉眼睛眯着，愤怒地对着小妖精的小身影说道。 黑蜗牛不可能和这样一个庞大的人类战斗，所以他只能逃跑。诀窍就是要活着回到赛特的营地...... "你到底在干什么？"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插了进来。 大家朝声音望去，看到杰拉尔德一脸愤怒的神色走过来。看到他走近，另外两个人站起来，站在他们的大朋友身后。很显然，他们是他的手下。 "不关你那该死的事，娘娘腔。"大个子回过头来对杰拉尔德吼道。 "我想是的，达福尔。"杰拉尔德回应道。"看吧，是我邀请那个妖精过来的，而你却在这里妨碍他。这我就有意见了。更何况赛特听到你最近在这里的一点蠢事，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那个叫达福尔的大个子眯起了眼睛。他看起来差不多是杰拉尔德的两倍大。 "我不怕赛特那个老笨蛋，也不怕你的母狗沃夏。反正她也不是来保护你的，娘娘腔。所以你就赶紧走吧，因为我他妈肯定不怕你这个瘦弱的懦夫。"达福尔吹嘘道。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杰拉尔德手移到臀部的匕首上，激烈地回应道。 不过达福尔一定是感觉到了恐惧，因为他低头对着小个子笑了笑，然后向他走去。然而，杰拉尔德坚守阵地，拔出了匕首。 达福尔突然扑了过来，动作比他的大块头显示的还要快。他的匕首划出一道弧线，砍在杰拉尔德的脸上。小个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他成功地收起下巴，躲到了攻击下方。然而，匕首擦着他的肩膀，咬得很深，足以吸血。 不过杰拉尔德并没有退缩，而是靠在达福尔伸出的手臂下，向他的胸口刺去。达福尔扭身避开，但自己也被浅浅地划了一刀。 然而，杰拉尔德的攻击让他过度膨胀。他一个踉跄，达福尔那只肉乎乎的大拳头抡了过来，冲击着他的脸。 随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杰拉尔德被打得在地上打转。他很快就想站起来，但却没能成功。这一击让他惊呆了。 他只能抱着鼻子，因为血从鼻子里渗出，**着。大个子男人高高在上，嘴唇上挂着残忍的笑容。他一只手握着胸前的伤口，另一只手握着匕首。 "我现在就要杀了你，你这个该死的娘娘腔。"达福尔咆哮着。 黑蜗牛惊恐地愣住了。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他试图想办法救出杰拉尔德，但他什么也想不出来。战斗是行不通的。妖精如果伤害了人类，就会被杀死，而死亡比失去一个好的食物来源更可怕。况且，他一个小妖精怎么能和这样的巨人打呢？ 忽然，一个新的声音开口了。 "我达福尔怎么样，你怕我吗？" 赫拉德从阴影中脱离出来，走了过去，问道。 达福尔的奴才们惊讶地跳了起来，但他本人只是低头不语。他向杰拉尔德投去一个愤怒的眼神，用手指了指手中的刀，然后回过头来对赫拉德说。 "这只妖精攻击我，当我想抓住它的时候，杰拉尔德这里想趁我分心的时候刺伤我。我只是在自卫。这两个人看到了。"他对她说，他表示他的奴仆。 赫拉德只是微微仰起头，以示怀疑。她的眼神越来越冷，笑容越来越紧，她把这个大个子看了一遍。 "我只有几个简单的规矩，你们应该都很清楚。第一，你要听我的话。第二，你不要对我撒谎。第三，也是最后一条，就是你不要擅自打架或者逃跑。你现在已经违反了其中的两条规则。"她解释道。 达福尔又犹豫了一下，但随即脸上露出了不服输的表情。他低头凝视着赫拉德，仿佛在比较他们的体型。这个大个子的体重是赫拉德的好几倍。他举起了他的刀。 "那现在看这里吧.. "他开始说。 然而，当赫拉德把她的一把匕首的刀尖从他的下巴底部推到他的大脑时，他的言语停止了。 他甚至没有看到这一刀的到来。当她把它从他的头骨里拔出来时，他只是痛苦地眨了眨眼睛，感到困惑。 赫拉德的动作几乎太快了，黑蜗牛都没看到。她的手和匕首似乎只是瞬间从一点移动到另一点，而没有穿过中间的空间。 达福尔的眼珠子滚到了脑门上，他发出了几声短暂的哽咽声，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堆迅速蔓延的血迹。赫拉德冷静地用抹布把刀擦干净，重新出鞘。 "真是太愚蠢了。"她转身对着奴仆们说，谁也没说。 "现在把尸体处理掉，"她对他们说。 他们带着惊恐的表情点了点头，表示服从。 赫拉德将达芙尔的尸体扔给最后一个恶心的奴隶后，开始独自向营地中心走去。她散发出的黑暗气息让任何人都不愿意跟在她的身后，也没有人愿意跟在她的身后。 杰拉尔德站立不稳，同时还保持着他的血腥声。他看起来更糟糕了。他的衣服又脏又乱。 "我想我自己也可以赢得那场战斗，但一个绅士从不拒绝及时的援助。"他骄傲地断言，同时盯着赫拉德走去的方向。 黑蜗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对这个人的胜算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这个小个子男人就离死亡几秒钟了。 "我真的需要再喝一杯。你还想吃那个点心吗？" 杰拉尔德擦了擦脸上的一些血迹，问小妖精。 第十一章：危险又恶心的史莱姆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黑蜗牛就被叫醒，派去检查兔子的陷阱。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了，不再害怕一个人到森林里去。他的恐惧和已经被熟悉的感觉所取代，至少只要他只是到陷阱去再回来的短途旅行。 黑蜗牛打着哈欠，在森林边缘的灌木丛中徘徊。他对以前在下水道里生活的记忆已经开始淡化。虽然这里很危险，但营地已经成为他的新家。 反正也没有任何可能的办法回到那里去。下水道要穿过森林好几天才能到，而那不是他计划中的旅程。 他的新生活确实有好处。首先，森林的气味比下水道好闻多了。 他有时很怀念和其他妖精在一起的日子，尤其是雌性妖精，但在下水道里，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和其他妖精打架。他们会为了等级制度、食物、闪亮的东西、伴侣而打架，当然也只是因为他们觉得无聊。 此外，尽管人类那么大，那么可怕，但他们有时也会给他点心，表扬他。没有哪个妖精会给黑蜗牛好吃的东西，除非他先把他们打一顿。 早晨的阳光透过松散的树叶屋顶沉静地照在他头上。这是一个温暖的晴天，天空中看不到一丝云彩。早晨的鸟儿在树上欢快地唱着歌，它们对在树下漫步的小妖精要么视而不见，要么无视。 黑蜗牛停了一下，听着鸟鸣，扫视着周围的草木和高大的植物。当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时，他的绿色皮肤和藏衣与周围融为一体，将他伪装起来。 黑蜗牛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听到和看到没有什么异常，于是他继续散步。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他的行动很随意，但却一直在留心观察和倾听，以防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有一个教训赛特确保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话，那就是在森林里没有人是真正安全的。他不愿意让他的主人失望，死于一些可怕的死亡。 警惕的小妖精很快就到了陷阱，但就在他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那是什么声音？黑蜗牛惊讶地抽搐了一下，转过身来。是一只可怕的怪物要跳出来吃他吗？ 可能不是，其中一个触发的陷阱下的草丛只是沙沙作响。妖精不认为有什么真正危险的东西会藏在这么一小片草丛里。可能是鸟类之类的东西。 黑蜗牛眯起眼睛，还是悄悄地抽出了吊索。可能有什么东西想偷他的兔子! 他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声音，所以他绕着一棵树转了一圈，以获得更好的角度。 在黑蜗牛观察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开始试图爬上兔子挂在树苗上。妖精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那怪异的东西是什么。 它怎么会动呢？它只是一团液体状的东西! 就像一堆看得见的鼻涕，里面漂浮着一堆奇怪的形状。然而，它却在动，而且居然还能慢慢地往树苗上爬。它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就像水流上坡，但更丑陋。 黑蜗牛只是凭着一般的原则，用吊索上的石头打了它一下。那团粘液颤抖着，愣了一秒钟，然后落到地上，发出奇怪的哑声飞溅。 他杀了它吗？他希望如此。好吧，显然他没有，因为在妖精的注视下，它重新变成了一个圆形的小球，并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向他靠近。 呃哦，它是朝他的方向去的! 这么奇怪的东西怎么会动呢? 他又用石头打了它一下，希望这样能阻止它。 粘液在撞击时颤抖了一下，石头沉入了小球中，但一秒后它又弹了出来，发出湿漉漉的啧啧声，掉在了地上。它还不断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所以黑蜗牛迅速紧张地后退了一步。 他不知道这个怪异的鼻屎球有多危险。他很确定赛特从来没有跟他提过类似的事情，至少在他注意的时候没有。 黑蜗牛警惕地围着他的神秘对手转了一圈。每隔一段时间，它就会放出一阵速度，在森林地面上向他渗过来，但妖精每次都会灵巧地躲开。 哈，他的速度比那蠢东西还快! 现在，他只需要在它找到伤害他的方法之前，找到伤害它的方法。 忽然，那个小球又向他冲了过来，他动身躲开了。 当他去跳开时，有什么东西急速地拽住了他的脖子，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不方便的势头使他的脚从他脚下飞出，他的尾骨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嗷，他那可怜的屁股! 然后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一大团粘液降临在他身上。湿漉漉的一巴掌就越过了地面，笼罩了他的手臂。 "咦，脱掉了。"黑蜗牛一边大叫，一边挥舞着想要挣脱，但那透明的小球却被快速地粘住了。 惊恐万分的小妖精试图爬起来，但那团粘液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无论他怎么用力拉，都不肯松开。他害怕地叫了起来，因为那东西开始顺着他的手臂向他的头部爬去。 这下可不妙了! 黑蜗牛拼命地想用空闲的手去抓它，但它只是在伤口周围重整旗鼓。不! 他开始用脚踢它，但当一只脚陷进那东西里，也被卡住时，他停了下来。 这不是他最好的计划... 至少它似乎迷惑了那东西，因为它停止了攀爬他的手臂，反正目前是这样。 黑蜗牛呜咽着，疯狂地试图思考。他不是任何愚蠢的妖精。他是黑蜗牛! 赛特或者其他人类会怎么做? 快想一想吧! 人类会......使用工具。黑蜗牛感到了一丝希望 没错，他有工具。 妖精用他空闲的手伸了过来，拔出了赛特给他的那把刀。他拼命地刺了几下粘液，但还是没有造成任何永久性伤害。渗液只是在他割破之后又流了回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他看了看对方，粘液又开始吸他，这次是被他的两只被抓住的肢体吸住了。黑蜗牛打了个寒战，他意识到自己要死了，除非他想出办法。 想吧! 也许他应该攻击那些漂浮在粘液中的怪东西。他疯狂地想刺杀离他最近的那些东西，但它们太深了，刀子够不到它们。 他惊恐地感觉到粘液的湿润边缘开始爬上他的脖子。当他被粘液的重量和粘性的控制困在地上蠕动时，他害怕得发抖。 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但这是绝望而愚蠢的。他不想这么做，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很确定，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做的，他都无法呼吸。一想到那些黏液包裹着他的头，顺着他的鼻子和嘴巴流下来，就很可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黑蜗牛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把手臂往后一拉。然后，他用尽力气捅了捅那东西。他的手臂深深地陷进了泥浆里，被抓住了。他无法将它取出来，也无法再攻击那块粘液，现在他只剩下一只脚了，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他看到自己手中的刀刃已经成功到达了目标。漂浮在泥浆中的那个黑乎乎的囊状物被刺穿了刀身，黑色的液体开始溢出，与透明的泥浆混合在一起。黑蜗牛大眼瞪小眼，迫切希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要很快被活活吃掉。 那团东西泛起了小波浪，然后疯狂地抽搐起来。黑蜗牛惊恐地被进一步吸进去，他的脸也被包围了。然后就在突然间，小妖精被吐出了一地的粘液。他喘着气，欢快地吸着空气。他自由了，而且还没死! 当黑色液体蔓延到整个小球的其他部分时，它开始溶解。黑蜗牛躺在地上，浑身都是冰冷的怪味渗液，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生物在巨大的咕噜声中死去。最后，只剩下一滩臭迹和几个怪异扭曲的器官。 黑蜗牛把自己从地上捡起来，试图擦去皮肤和衣服上的粘液。他兴奋地笑了起来。哇，他曾为自己还活着而高兴。那已经是极度接近了! 妖精放弃清理自己后，他转身看了看那怪物的残骸。大部分都是臭烘烘的黏液，他身上已经够多了，但他在残骸中发现了一些闪亮的东西。那是一块小小的水晶! 黑蜗牛把水晶藏在他的一个小包里，然后回营地去了。几分钟后，他想起自己应该是在检查陷阱，又迅速转身。 他收起兔子的尸体，匆匆赶回赛特。他已经很晚了。他的主人一定会怀疑他去了哪里。他以最快的速度沿着小路飞奔，还能保持一点隐身和意识。 他没有再遇到任何麻烦就接近了营地。虽然他在小道上跑过去的时候惊动了一个土匪斥候。那人经过时给了他一个非常惊讶的眼神。黑蜗牛没有理会他，赶紧回家。 他出了森林，立即穿过营地向赛特的帐篷走去。他真想吹嘘一下自己的胜利! 当他经过时，有几个人给了他奇怪的目光，因为他身上还沾着不少粘液。在他奔跑的过程中，它从他的身上流了下来。不过他们并没有阻止他，他很快就到了帐篷。 幸运的是，赛特正坐在前面的树桩上给他的一些工具上油。当黑蜗牛跑过来把兔子尸体毫不客气地扔在地上的时候，赛特抬起头来。他用气愤的表情审视着这个妖精。 "以一切神圣的名义，你现在都在干什么？"他用不安的语气问道。 黑蜗牛兴致勃勃地想炫耀一下，于是他伸手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那颗圆球，塞到了赛特的脸上。 "我从坏水坑里拿的。"他骄傲地说。 赛特从被塞到他脸上的圆球上靠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它。他的脸上露出了非常困惑的表情。 "一滩烂泥？"他不明白地重复道。 老侦察员用疑问的眼神看了黑蜗牛一眼，从他手中接过水晶。他在手中旋转着检查它。 "黏糊糊的臭东西。"黑蜗牛兴奋地解释道。 他想让他的主人意识到他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猎人和战士。 "黏糊糊的......泥巴？你和一只粘液打了一架，这是它的水晶。"赛特眉头紧锁，惊讶地说道。 "你到底在哪里和粘液打了一架。"他语重心长地问道。 黑蜗牛很乐意回答。 "在兔子的陷阱里。想偷，但我阻止了。它抓，但我刺得好。"黑蜗牛骄傲地挺直了背脊回答。 当小妖精说话的时候，他的主人开始隐隐约约地露出佩服的神情，这让黑蜗牛对自己更加高兴。真的，他是伟大而强大的妖精。 "你自己打了个泥巴嗯？肯定是个小哑巴，不过干得不错。"赛特站起来回答。 "不是小，是大。比我还大。"黑蜗牛夸张地伸出双臂，表示已经很大了。 他还想得到更多的赞美，但赛特只是给了他一个好笑但又疑惑的眼神，然后又检查了一下那块水晶。 "那是什么？" 黑蜗牛问他的主人。 "这是粘液的水晶。它们都有一颗。史莱姆只生长在水晶洞里。希望附近没有一个。它们非常危险，是唯一比铁牙森林更危险的地方。"他解释道。 "比蜘蛛还坏？" 黑蜗牛疑惑地问道。 "是的。"西特恼羞成怒地抱怨着回答。"我得通知赫拉德。" 塞特吩咐黑蜗牛跟上后，便向赫拉德接管的老农舍走去，作为她的指挥所。黑蜗牛通常会避开它，因为赫拉德是个可怕的女士。 屋顶上的茅草已经换过了，门也重新装上了。修理的地方看起来很粗糙，但可以使用。当然，最粗陋的是那对守在前面的暴徒。 他们是两个丑陋的人类大畜生，他们似乎真的不是在站岗，而是在外面闲逛，脸上的表情很无聊，因为他们无处可去。当赛特走近时，他对其中一个人说。 "赫拉德在吗？"他粗声粗气地问道。 "呀，她在里面。"警卫随口回答他。 当他们走近时，两个警卫都没有去阻拦他们。 "我想和她谈谈。"萨特告诉他们。 两个守卫互相看了看，更进一步的那个守卫叹了口气，转身到屋门前敲了敲门。 "老板，萨特来找你了。"他对着关上的门宣布。 一分钟后，他走了出来，门开了，赫拉德正低头看着他们。 她穿着她惯用的皮衣，但她的斗篷和大部分刀子都不见了。烛光在她身后闪烁，照亮了黑屋的内部。在主人的身边，黑蜗牛本能地蹲下身子，让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 "通常我会问这是不是很重要，但既然是你萨特，我知道你没有充分的理由是不会露面的。"当她走出来与他交谈时，她恼怒地评论道。 赛特看着她下了门前的矮梯。她迎着他的眼睛，给了他一个有趣的微笑。 "我的小妖精黑蜗牛今天早上出去检查陷阱了。"他向小妖精的方向做了个手势，告诉她。 "很迷人，不过虽然我很喜欢听男人吹嘘他的宠物，但请你说重点。"她翻着白眼回答。 "当他回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是粘液，而且还有一个水晶核。他告诉我，他和一只小粘液打了一架，那只小粘液正试图进入网罩。我想你会想知道的。"赛特告诉她。黑蜗牛不悦地抽了口气。那是一只巨大的怪物史莱姆，而不是一只小史莱姆! 赛特根本就没看见。 赫拉德皱着眉头，等萨特说完后，他恼怒地皱起了眉头。然而萨特显然不是她不满的对象。 "你觉得这说明周围可能有一个水晶洞？"她问他。 "是的，周围一定有一个。问题是有多近。粘液可能已经游走了相当长的距离。它可能是这样做的，因为我们还没有看到更多的水晶兽或变异体。"赛特告诉她。 "那你认为我们没有问题？"她询问道。赛特摇头回应，并挥舞着从黑蜗牛那里得到的晶核。 "我们可能只是运气好。这个洞穴也可能大部分都被封死了，所以只有粘液这种东西才能溜过去。不过大型的史莱姆可能非常危险。有的甚至像变种人一样有活性核心和魔法能力。那些在力量上可以和德拉克人相媲美。"他解释道，赫拉德给了他一个沮丧的眼神。 "这显然是你的专业领域，赛特。你为什么不直接解释你想做什么，这样我就可以批准了？"她用恼怒的语气问他。 "这太危险了，不能忽视。明天我想派所有的侦察兵去搜查周边的情况。然后，我想让尽可能多的人在比较安全之后，再去追击他们，进行更彻底的搜索。一个小缝隙会很难找到，但很容易封死。"他告诉她。 "好吧，至少你不想放弃营地。"赫拉德在她花了一秒钟时间考虑他的要求时，大声思索道。 "很好，大部分的人除了偷懒之外，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这只是帮助他们避免麻烦。我今晚就会通知他们。"她补充道，赛特点头接受。 "那我就告辞了。"老斥候对她说。 赫拉德只是注视着他，她悠闲地抽出一把匕首，用手指轻轻按住刀尖，好像在测试锋利程度。她继续抚摸了几秒钟，才回答道。 "如果这不仅仅是一条缝隙呢？新类型的法力水晶对法师公会来说价值连城，足以让人定下终身。"她干脆地评论道。 "危险啊，你可能会激起一只能够杀死半个团队的怪物。甚至可能是城市杀手那种级别的东西，然后河洛城就会和科鲁利斯一起毁灭。"他关切地回答。 赫拉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对于第一种情况，我总能得到更多的人手，至于第二种情况，不仅可能性小得可怕，而且根本不是我的问题。"她回答他。 "如果那只野兽先把我们都杀了，那就是了，这是很有可能的。你还需要一个地方来交换你的赃物。"他回答。 "我们可以搬家。"赫拉德说，她耸了耸肩回答。"另外，是你在不断提醒大家，在这里没有人是安全的。一个变种人随时都有可能攻击我们，这对我们俩来说都不会是什么意外。这里是铁齿帮，我们是该死的强盗。我们能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幸运的。大的回报值得大的风险。" "如你所愿。"赛特叹了口气回答。"我想我们明天就会看到我们的发现。" "的确会的，如果我们找到了山洞，我将是一个做主的人。你现在可以走了。"她用冷漠的命令语气不屑地告诉他。 赛特只是点了点头，很快就退出去了。黑蜗牛跟在主人身后，把刚才听到的事情想了一遍。听起来，明天会很精彩。 第十二章：森林模仿者 赫拉德按照她说的做了，当晚就组织了搜索。到了第二天一早，几乎所有的匪徒都起来了，都在寻找粘液来的山洞。只留下几个强盗守卫营地，看守道路。 整个行动在赛特和赫拉德的精心策划和组织下进行。斥候首先出动，以确保该地区的安全。他们熟悉森林和它的许多危险，所以他们可以在技术较差的强盗不知不觉地碰上他们之前找到他们的位置。他们也更不会轻易地在绿色的树木迷宫中迷路。 其余的人就跟在斥候的身后，用人数来弥补他们技术的不足。他们齐心协力，彻底搜索丛林中的山洞。他们被仔细地嘱咐过，要以小组为单位行动，不要单独四处游荡。 他们还被警告要注意危险的迹象，因为侦察兵更有可能会错过什么。这是一片深邃的森林，赫拉德的护林员虽然技术娴熟，但还远远不够完美。 在搜索了几个小时后，斥候们被命令开始双双后退，以确保技术较差的樵夫没有陷入泥泞或掉进洞里。 赛特还是认为会有一些伤亡。这么多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盲目地在森林里游荡，这也是可以预料到的。因此，收集迷路者和尸体也将是侦察兵的工作。 赛特亲自担任斥候，黑蜗牛则随主人前往。这可不是去清空陷阱的旅行，他们将在平时经常出没的有点安全的区域之外进行远距离的活动。 老游侠被分配到了黑蜗牛与粘液战斗的北面区域。这不是黑蜗牛或许多其他人所走过的方向。当他们向北走的时候，地形变得很崎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山和峡谷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黑蜗牛发现海拔的不断变化让人疲惫不堪。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人类总是紧紧地贴着他们的路走了。要在泥泞的山丘和岩石坡上爬行，对于一个小腿不太粗壮的妖精来说，真是太辛苦了! "别担心。"当他们开始搜索的时候，赛特告诉黑蜗牛。"因为我们今天不是在猎杀野味，比起吸引掠食者，我更担心遇到熊什么的。" "是的，主人。"小妖精自动回答。 他知道主人的意思。某些危险的动物如果你出其不意突然出现，它们很可能会攻击你，但如果它们听到有人来了，通常会避开人。因此，隐身移动并不总是最好的主意。 森林树冠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但这里并不像在蜘蛛出没的树林里那样黑暗。黑蜗牛非常庆幸他们不是往那个方向走。他一想起那些阴暗的树林里笼罩着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网和它们讨厌的居民，就不寒而栗。 这里的树木又高又粗。地面上没有被枯叶笼罩的地方，都被短叶植物所覆盖。这里和那里，白色和蓝色的小花从其他植物的后面探出头来。黑蜗牛其实觉得这一切都很平静，很好看。 妖精之前曾想吃几朵花，但赛特还没来得及品尝，就把花从他手里拔了出来。显然，它们是有毒的。哦，好吧，反正它们闻起来有点不对劲。 黑蜗牛跟在主人身后的时候，他嗅了嗅，检查了地面上是否有粘液的痕迹。不过他还没有发现什么。 他飞快地检查灌木丛下和岩石周围的缝隙或凹洞。他想成为那个找到洞穴和它的宝藏的人! 他相信那会为他赢得奖励。 另外，他还想看看洞穴里的粘液是怎么来的。听起来应该非常有趣。当赛特就站在他身后时，他是一个非常勇敢和忠诚的妖精。 当他们顺着峡谷前进时，前面出现了一片低矮的洼地，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很快，地面开始变得泥泞，他们不得不注意自己踩到的地方。 黑蜗牛的腿很短，这意味着他必须从一个干燥的地方跳到另一个干燥的地方，才能跟上赛特的脚步，而赛特只需踩过湿润的泥泞区域即可。妖精好几次差点掉进泥里，但经过一番熟练的野蛮挥舞后，成功地跳了过去。 又走了一段路后，两人从树叶的缝隙中走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上面的树冠有一个很大的断口，让光线照射进来。 地面上的叶子灌木在开阔的天空下生长得很茂盛。黑蜗牛看到的几棵树很瘦，似乎很年轻。昆虫的嗡嗡声和鸟儿的叫声在这里也更响亮。 赛特走到阳光下，但在再往里走之前，他停下来打量了一下这片空地。黑蜗牛走到主人身后，也四处张望。 不过这只小妖精看不清什么。他太矮了，看不清很多植物和灌木丛。他试着跳得越高越好，但这并没有什么帮助。不过他还是发现了几块美味的露珠果。 黑蜗牛舔了舔嘴唇。露珠果真好吃! 他很想去抓一些，但他知道如果他这样跑到前面去，主人会打他的，也可能会有什么东西要了他的命。 "嗯，感觉有些不对劲"，灰发老斥候自言自语的看了看四周。 不过他显然没有看到什么，因为他试探性的又开始往前走，进入了空地。赛特一边践踏着长草，一边推开灌木丛向里走去。 赛特小心翼翼的步伐带着他走向一群小树，这些小树被一大片浆果地包围着。他盯着它看了几秒钟，然后转过身来，疑惑地盯着空地上的其他地方。 侦察员又向前走了一步。突然，一阵尖锐的破裂声袭击了黑蜗牛的耳朵。妖精及时转过身来，看到一根大树枝从树上挣脱出来，砸向赛特。 赛特举起双臂，试图护住自己。树枝撞在他身上时，它们撞到一边，发出一声巨响。鲜血溅满了地面，赛特被打得七零八落。 黑蜗牛吓得喘不过气来，但看到他的主人成功地站住了，他松了一口气。他只是被倒下的树枝缠住了。 妖精连忙上前帮助主人脱困。他真希望他那美妙的主人没有受伤。没有他，他就回不了营地了! 在奔跑的过程中，黑蜗牛突然被一种强烈的不对感所震撼。这里有些不对劲，有些不妙。妖精仔细地观察着自己面前的场景。 他意识到这根树枝不对。它根本就没有从树上松开，它还连在树上。事实上，当赛特开始挣扎着从它的魔爪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它已经停止了下落，甚至还上升了一些。 令妖精们困惑的是，赛特似乎很难解开自己的束缚。他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露出了一丝恐惧。这就不对了，他的主人不应该害怕一根树枝。 黑蜗牛突然有了一个不受欢迎的想法。这是个陷阱吗？是什么人或什么东西故意让树枝折断的吗？ 黑蜗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拔出了刀，该找东西捅了。 赛特开始认真地挥舞着，大叫着，他想把自己从树枝上拉出来。老侦察兵也掏出自己的刀，用空闲的手刺向树枝。 然后，整棵树都在颤抖，赛特突然被看不见的东西拽向树枝。黑蜗牛利用这个时间赶到了他的主人身边。他疾步窜到树枝旁，然后迅速一跃跳到了树枝上。 妖精本以为会找到一些绳子之类的东西来砍，但他并没有看到这样的东西。于是，他一落地，就用刀子疯狂地刺向树枝。刀刃打在树皮上，滑过树皮却没有穿透。什么，这不对啊! 这是非常奇怪的木头... 赛特也在用刀砍着树枝。不过，他那把较长的刀似乎并没有比黑蜗牛的刀更好地穿透木头。 事实上，黑蜗牛觉得这木头似乎非常奇怪一般。它很温暖，而且很奇怪的分段。 看他的主人被树枝粘住的地方，几乎像是抓住了他，好像有爪子一样。树没有爪子。黑蜗牛很肯定，如果有的话，赛特一定会提到的。 "在你身后，黑蜗牛。趴下！" 赛特突然对着小妖精大喊。 黑蜗牛立刻听话地从树枝上滚了下来。他来得正是时候。嗖的一声，就像风中的树叶一样，另一根树枝从他刚才占据的空间中掠过。 那棵树又颤抖了一下，然后向他们疯狂地倾斜，把树叶打得自由自在，在绿色的风暴中旋转着落到地上。 黑蜗牛惊讶地叫了一声，那树状生物站起身来，扭动着身子重新排列成一个可怕的新形状。呃哦，是时候逃跑了! 在惊慌失措的妖精注视下，看似坚韧的树干裂开，分裂成两条长长的分段腿。枝条则摇身一变，成为一双铠甲手臂。树顶也自行分裂，又露出两只长长的扭曲手臂和一个怪虫一样的头颅，头顶是两根短茎，末端是黑色的小眼睛。 这只扭曲的东西张开了装饰着下颚的狰狞大嘴，饥渴地朝他们尖叫着。黑蜗牛打了个寒颤，那令人不安的高亢声音痛苦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当这个可怕的装甲怪兽起身时，它把挣扎的赛特拉到自己身下，用一只长臂把他压在那里，抵住地面。 这个奇怪的生物虽然弯着腰，用四条长腿平衡，却比人还高。一只空闲的爪子把赛特牢牢地抓在手里，另一只又挥舞着抓向黑蜗牛。它最像一只巨大的捕食性棒虫，或者某种可怕的伸展的椰子蟹。 妖精以为是树皮，其实是伪装的躯壳，上面长满了地衣和苔藓。然而最诡异的是那些较小的枝叶。它们从它的背部和四肢随意地探出头来，据黑蜗牛所知，它们似乎是真正的植物，从这个生物的躯壳上长出来的。 惊恐的哥布林又滚了出去，因为那怪物的一条肢体向他抽了下来。那只爪子没有抓到他，而是打在了地上，在森林地面上留下了伤痕。 "咿呀，快跑! 我们惹怒树木了！" 黑蜗牛尖叫着冲了回来，开始在草丛中绕着小圈跑。 妖精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害怕地哀嚎起来。四面八方都是树。他注定要完蛋了! 就在这时，赛特又刺伤了抱着他的手臂。这一次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弱点，因为那怪物痛苦地嘶吼着，摇晃着。一直追着黑蜗牛的叶子爪子反而夹住了赛特的另一只手臂。 "该死，这不是计划中的。"赛特在愤怒和痛苦中尖叫着，他挣扎着要从将他牢牢钉在地上的爪子下面逃脱。 黑蜗牛知道他需要非常快地想出一个自己的计划，否则他的主人就会死，留下他一个人，而且离营地非常远。现在他不可能自己回去，因为他知道那些树会试图吃掉他! 他一秒钟都坚持不了。 他必须想办法！他以某种方式打败了粘液。只要有正确的计划，他就能打败这东西。那么，他有什么工具呢？对了，他有什么工具？ 黑蜗牛抽出他的吊带，把一块石头塞进吊带里。他转动它来制造动力，并瞄准了他的主人告诉他首先要瞄准的目标，眼睛。 他把石头朝其中一个黑色的小目标扔去，但弹丸没有打中，嗖的一下从那只生物身边飞过。不过那只生物却退缩了，惊恐地嘶吼着。它显然不喜欢被扔石头，这意味着黑蜗牛应该再来一次。 黑蜗牛又发射了一块石头，这一次它击中了那个生物的头部，就在眼柄下面。树上的东西似乎没有受伤，但它又退缩了，并把一只手臂抬起来保护它那看起来脆弱的眼柄。不过，为了做到这一点，它不得不单手放开了西特。 "放手，你这只该死的虫子！" 赛特大吼一声，它毫不犹豫地立即用刚腾出的手又开始刺杀。 黑蜗牛继续向这只扭曲的生物投掷石块，直到它转身离开他，试图用头挡住小弹丸。哈，他的计划成功了！他是个天才。他是个天才。 然后，随着一声胜利的呐喊，赛特从他的身下滚了出来。他成功地将刀子几乎全部刺进了抓住他的肢体，瞄准了一个关节。 疼痛使这只生物发出嘶嘶声，并松开了猎物。不过，它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又想抓住赛特。 赛特显然有其他想法。他痛苦的叫声中跳起来，冲向地精，黑蜗牛掩护他向现在前进的怪兽投掷更多的石头。 这东西现在用它的六条腿向逃跑的猎物溜去。当它在空地的长草中追逐时，它的身体和叶子都在颤抖。 "快跑，"赛特痛苦地皱着眉头喊道，他从那只妖精身边冲了过去。 黑蜗牛做到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来，从那个想吃他的东西身边逃开。他的主人有时肯定喜欢说明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们俩在树林里全速奔跑，恐惧和纯粹的求生本能驱使他们前进。 很快，追击声和树叶抖动的声音停止了。黑蜗牛冒险向后看了一眼，看到那只生物转身开始游走，回到了它来时的空地上。幸好，它跑得并不快。 在他前面，赛特停了下来，靠在一棵树上。他显然很痛苦，也很疲惫。鲜血从他两只手臂上的伤口渗出，那里是那个怪物抓住他的地方。 在匆忙逃跑的过程中，那人和妖精已经跑到了远离阳光的灌木丛深处。 "无缘的模仿者。"休息时，赛特在两次沉重的呼吸间咆哮道。 黑蜗牛记得他的主人曾经提到过森林模仿者。他曾告诉小妖精，它们躲在树间，抓捕徘徊在太近的猎物。他还说过，如果看到它们就跑，因为它们的速度很慢。 黑蜗牛很肯定他的主人在某处遗漏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他肯定没有料到会有类似袭击他们的东西! "我们现在安全了吗？到处都是树！"小妖精吓得一边转圈一边哭诉。 无论他转得多快，都无法同时看清每个方向。 "我们很好。我早该看出来的。我就知道有些不对劲。那是一个完美的模仿者狩猎场。它们只能模仿较小的树木，而且它们喜欢大量的阳光。"赛特遗憾地**道。 然后他转身看向身边的妖精，他因为转得太多，脚步摇摆不稳。 "我要给你买一把更大更锋利的刀。"赛特对他说。 "好的，。"黑蜗牛兴致勃勃地点头答应。 他喜欢这个主意。这已经是他的刀第二次让他失望了。想想看，他可以用一把更大的刀子刺杀所有的东西! 花了几分钟时间吸了下空气，尽可能地恢复了一下，赛特畏畏缩缩地把自己从树上推了起来，转身对妖精说。 "我们得回去了。我受了伤，血会引来掠食者。"他解释道。 老侦察兵就犹豫了一下，然后抱怨着补充道："谢谢黑蜗牛。你是个好妖精。" 黑蜗牛被吓了一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的主人以前从来没有夸奖过他，除了偶尔的 "好样的"。他感到胸中升起了激烈的自豪感。他已经非常勇敢了! "谢谢你，主人。我真高兴你没死。"他走上前去，抱住了主人的腰，高兴地说道。 这让赛特脸色一变，显得很不自在，然后试图扭开。 "我们得回去了。松开手，用胳膊帮我，黑蜗牛。"他尴尬地对妖精说。 他明明想推开小妖精，但以他的伤势却无法做到。黑蜗牛等了几秒钟才松开。他很享受这个拥抱，不得不把他们第一次拥抱时调皮的手指本能地误拿的小袋放回去。 "是的，主人。" 赛特蹲下身子，让黑蜗牛去翻他的小袋，直到找到一个装着一些气味浓烈的草药膏，另一个装着一些干净的抹布。 赛特便让他拿出一块抹布，用布把浆糊涂在他的伤口上。最后他让地精把一块抹布紧紧地绑在最大的伤口上止血，然后用另一块抹布把他的手臂绑在胸前支撑着，防止它移动。 "这样就可以了。我们走吧。"黑蜗牛说完，赛特哼了一声。 妖精走了，赛特也站了起来。随后，他们两人开始了漫长的回营之路。赛特虽然受了伤，但仍能行走，没有太大困难。令黑蜗牛惊讶的是，赛特示意他应该带头走。 妖精兴奋地点了点头，开始带领主人回家。如果他们俩都能活下来，他肯定会赢得一笔巨大的财富! 第十三章：最强的妖精 黑蜗牛顺着他们以前的气味追踪到了他们回到强盗营地的路径。这很容易，因为他有一个灵敏的鼻子，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妖精追踪者！"黑蜗牛 "一直敏锐地注意着危险的迹象和未知的气味。 妖精在森林中跋涉的时候，一直在敏锐的观察着危险的迹象和未知的气味。他的主人就靠他来带他们安全回家。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使一些树木不祥地摇晃和吱吱作响。黑蜗牛惊恐地愣住了。他停下脚步，盯着前方的一棵树。它的动静只是风的作用，还是有什么更邪恶的东西？ 在黑蜗看来，这棵树绝对不对，不够像树。难道是另一个模仿者？他拿出吊索，开始旋转。 他把石头放了出来，石头在空中呼啸而过，从树上弹了起来，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落到了土上。黑蜗牛屏住了呼吸。 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棵树没有裂开，没有乱动，没有试图吃掉他，也没有其他任何威胁。他还是很怀疑。 "这不是模仿者，黑蜗牛。"赛特在他身后干巴巴地说道。"就像你检查的最后三棵树一样。" 黑蜗牛叹了口气，走到树下。它没有动，也没有变成一个可怕的憎恶。有时候他的主人就是没意思。他们继续往前走。 阳光透过头顶的树枝向西移动，他们到了一半的回程点。黑蜗牛正爬过一棵开始腐烂成泥土的倒下的大树干，突然，一丝气息的痕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头往后一仰，嗅了嗅空气。 起初他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常的味道，但过了一会儿，一股他熟悉的气味充斥着他的鼻子。他兴奋地停在木头上，站起身来，以便看清树林里的情况。 他扫视着周围的地面和灌木丛，寻找气味的来源。他的心开始怦怦直跳，因为他在寻找。他看到了很多树根、倒下的木头和小灌木丛，但没有明显的威胁。 "是什么东西？" 赛特惊恐地问道。 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打一场，他知道这一点。他的两条手臂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妖精，很多。"黑蜗牛安静地回答。 几种不同的复杂情绪在他内心升起，混沌地混合在一起。他的一部分突然想挑战地精的领地。他的另一部分知道那是愚蠢的。他寡不敌众，只有一个受伤的赛特作为后援，他们需要去营地。他犹豫了一下。 "你闻到哥布林的味道了吗，黑蜗牛？" 赛特紧张地问他。 什么？ 黑蜗牛转向主人，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不知道？"他疑惑地回答。"什么是哥布林？" 灰发老斥候惊讶地回视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什么是哥布林？"他问哥布林。 黑蜗牛点了点头，表示确认。他并不认识这个东西。 "咦，你是不是闻到了一股大怪哥布林的味道？" 赛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 黑蜗牛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能闻到妖精有多大的味道呢？有时候他的主人会说一些愚蠢的话。 "没有，主人。没有这样的。"黑蜗牛又闻了闻后回答。他能闻到的妖精似乎都很正常。 他的主人对哥布林的回答显得很欣慰。现在，黑蜗牛真的很想知道什么是哥布林。听起来很有趣。 "继续前进，但要做好战斗的准备。不过我们应该能把他们吓跑，他们只是......嗯，哥布林。"赛特尴尬的说完。 黑蜗牛没有理会这句计划外的侮辱。他向主人点了点头，从木头上跳了下来，在树林中奋力前行。 他带着期待的微笑，拔出刀子，在自己面前备好。早在下水道潮湿黑暗的地方，当他与其他妖精战斗时，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武器。它是那么的锋利，那么的闪亮，那么的危险! 赛特也用他那没有束缚的手臂抽出了自己的刀。 黑蜗牛现在能更好地闻到地精的气味了。他们似乎至少有四个人，而且他们肯定在靠近。他们可能是在调查他的气味，想杀死这个奇怪的入侵者。他主人的血腥味也可能让他们相信附近有一顿简单的晚餐。 他们不会从他那里得到轻松的食物。黑蜗牛闭上眼睛，专心听着。从自己眼皮后的黑暗内，他听到了枯叶被碾碎的摩擦声，还有柔软的脚步声踩在干燥的泥土上。他转过身，睁开眼睛，却什么也没看到。 黑蜗牛眯起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灌木丛和树木，寻找妖精们跟踪的迹象。他能感觉到他们在观察他。他的每一个直觉都在告诉他，周围有敌对的地精。 从他的眼角，一个绿色的模糊物突然从一些纠缠的树根下面射出，向他奔来。黑蜗牛反应很快，跳开了，就在攻击的妖精将它的大木棍砸在他脚边的地上时，他的脚也被踩了下来。这根棍子是用一根扭曲的大树枝做成的，看起来如果打中了就真的会很疼。 野生哥布林绿色的长耳朵瘪了下去，它对着黑蜗牛恶狠狠地咆哮着。不过它不为所动，直接嘶吼着发起了挑战。是时候让这个丑陋的懦夫看看谁是最强悍的妖精了。 黑蜗牛没有浪费时间，急切地向对手发起了进攻。他打算在另一只妖精还没从用棍子打偏中恢复过来之前进行反击。 在他冲锋的时候，黑蜗牛看清了他的第一只森林妖精。这只哥布林的颜色比他略绿，全身**，丑陋得像捣烂的虫子。黑蜗牛的脸也是一样的长鼻子、粗眉毛和眯眯眼，但在他身上却好看多了。 黑蜗牛的笑容越发灿烂，他呲牙咧嘴地打量着对手。他比这个光溜溜的小矮子要大。这应该是一场轻松的战斗，这是他最喜欢的一种。 当黑蜗牛动身准备完成反击，刺伤攻击者时，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撞上了他。他怒吼一声，转身一看，又有一只妖精从背后擒住了他。嘿，那是作弊! "懦夫！" 黑蜗牛嘶吼着，这个新来的小妖精和他纠缠在一起，向一边滚去。 他们在地上滚来滚去。他的新对手想用尖锐的尖石砸他的头，但黑蜗牛抓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了这一击。这场比赛是他的! 随后，他和对手边打边抓，势如破竹地穿过一片刺丛。野人对黑蜗牛的刀太过戒备，不敢让自己被刺伤。然后，他们一起翻滚着撞到了一棵粗壮的站立的树底。 黑蜗牛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失去了对另一只小妖精的控制。幸运的是，他的对手也没好到哪里去。两只妖精摔了个四分五裂，花了几秒钟才恢复过来，又站了起来。野生妖精的一只拳头上还紧紧地攥着他的尖石，黑蜗牛则拿着他的刀。 **裸的绿皮怪大叫着把它举过头顶，冲了过来。 "不服来干！" 黑蜗牛一边躲在石头下面，一边回喊道。这是他听过土匪们打架时喊的一句话。 然后他把对方扑倒在地，咬住了他。他的牙齿陷进了对方地精手臂下的肉里，那里是对方的岩石打不到的地方。黑蜗牛吸血的时候，铁的味道充满了他的嘴。这让他兴奋不已。他要赢了! 另一只妖精痛苦地大声叫喊着，试图拉开距离。黑蜗牛毫不留情地收回牙齿，用刀刃刺向对方的肩膀。他的目标一直是另一只地精的脖子。 不管怎么样，那个手持岩石的地精还是哀嚎着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被咬伤的侧面和被刺伤的肩膀上流了出来。黑蜗牛把血吐在地上，擦干净嘴，胜利地俯视着被打败的对手。胜利是他的! 黑蜗牛现在呼吸困难，身上有几道新的抓痕，烧得很痛。另一只妖精的指甲已经非常锋利。当他吸气的时候，他惊恐地听到身后树叶的噼啪声。 他及时转身，躲开了突袭。挥舞着树枝的妖精已经重新加入了战斗。黑蜗牛感觉到棍子嗖的一声从他的头顶飞过，他躲到了棍子下面。对了，他差点忘了那个家伙。他真是太傻了。 当他挣扎着躲开棍子的时候，他看到他的主人赛特正试图和另外三个妖精战斗。他们围着那个挥舞着长木矛的男人转了一圈。 "该死的，你们这些该死的小杂种。"赛特沮丧地发誓。 他显然难以抵御他们三个人的攻击。老侦察兵只有一只可以使用的手臂，那只手臂上拿着一把长长的匕首。他跳来跳去地躲避着地精们笨拙的长矛刺来刺去，显得疲惫不堪。 不过黑蜗牛不得不专注于自己的战斗。持棍者又冲向了他。黑蜗牛没有再次躲避，而是在另一个地精准备好之前跳了过去，并抓住了他。 他们都摔倒了，但黑蜗牛落在了上面。然后，他轻松地成功地挡住了另一个妖精笨拙的挥棒，因为他们离得太近，棍子无法正常挥动。 黑蜗牛把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了另一只妖精的胸口。野人嘴里飞出唾沫，他尖叫着想用他那颗碎黄的牙齿咬住黑蜗牛，但黑蜗牛把他按住了。他单手有力地掐住了野人哥布林的喉咙。 战斗结束了，黑蜗牛提起空闲的手，按照赛特教给他的方法，野蛮地刺向对手的肋下。然后他又做了几次，只是为了确定。 鲜血从伤口涌出，流到了地上。持棍者抽搐着，窒息着，然后就静静地瘫痪了。黑蜗牛开心地笑了。真的，他是个强壮的妖精。他一个人就打败了另外两个妖精! 当黑蜗牛站起来的时候，他转身面对三个攻击他主人的妖精。然而，他们看了一眼他站在他们两个被打败的族群伙伴身上，就逃走了。它们迅速地发出一连串恐惧的叫声，飞快地跑进了树林里。 受伤的妖精也设法站起来，潜回第一个妖精藏身的树根下。黑蜗牛看着他走了，看到那下面有一个洞穴。他觉得自己根本不想去尝试追赶受伤的小妖精到地下。那会太辛苦了。 "好吧，今天对我来说不是个好日子。"赛特疲惫地说道。 老斥候摇摆不定，但他还站着。妖精们粗糙的长矛没有刺穿他的皮甲，但他们刺他的时候还是很疼，而且他们刺了他很多次。 黑蜗牛抬头对主人笑了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赢了。我赢了! 我刺了，咬了，刺了，就赢了。" 黑蜗牛高兴地小跳着大叫。他已经让其他那些妖精看到了这片领地的主人。他，他做到了! 赛特只是给了黑蜗牛一个疲惫的眼神。 "好了，反正我们还活着。我们赶紧回去吧。我需要喝水......还有医疗服务。"赛特哼了一声。 黑蜗牛耸了耸肩，就照做了，向营地走去。他有自己的伤口和擦伤，但都不是太严重。它们只是证明了他的力量和坚韧! 赛特现在行动更加缓慢，他蹒跚地跟在黑蜗牛身后。疲惫和新伤口带来的疼痛都让他慢了下来，虽然它们看起来很轻微。老斥候边走边嘟囔着、抱怨着。 黑蜗牛认为他的主人应该更高兴他们赢了，但他已经意识到他的主人对一个人类来说是有点暴躁的。 黑蜗牛现在自信地大摇大摆地在树林里走着。之前的胜利让他陶醉了。他是周围最强壮的妖精! 整个森林里最强悍的! 他仍旧睁着眼睛，但他平时对森林的恐惧现在已经消退了。 左边的绿色中，一抹意外的色彩吸引了他的目光。闪闪发光! 他徘徊过去，想看清楚。那东西很小，和他的拳头差不多大，还有许多不同的闪光颜色。它似乎把光线反射成了彩虹色。当他移动的时候，黑蜗牛听到了身后的叫声。 "不好，黑蜗牛。回来吧。留在小路上。"赛特在一阵咳嗽之前喊道。 黑蜗牛忧心忡忡地回过头来。他真的应该转身了。他带着遗憾回过头去，远离那个闪亮的东西。了解这片森林，反正它可能是某种可怕的谋杀陷阱。 当他走回赛特身边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呼呼的声音。黑蜗牛惊慌失措地一抽一搐，把自己甩到了一边。他在泥土中翻滚着、挣扎着，然后站起来，转身去看是什么东西在攻击他。 他看到的那个闪亮的东西从他身边飞过。当他看到那个五颜六色的小东西嗡嗡地飞到一棵树上，落在树上。那是一只虫子。哦，他现在认出了它。黑蜗牛觉得真的很尴尬。他迅速向主人投去一瞥。赛特正不耐烦地瞪着他。 树上的虫子很大，当光线照射到它身上时，它的翅膀闪耀着不同的颜色。它看起来就像甲虫和蚂蚁的杂交品种，它有巨大的尖锐的下颌骨，看起来很锋利。 黑蜗牛在地下的下水道里见过很多。他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消灭它们。它们往往会筑起大窝，堵住管道，并在其他管道上钻洞。他的老主人不怎么喜欢它们。它们也是有毒的，所以你甚至不能吃它们。出于习惯，小妖精拔出吊索要杀它。 "停下，黑指甲！" 赛特在黑蜗牛挥舞中突然喊道。妖精停了下来，看向主人，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杀死收割机是很倒霉的。它们对神来说是神圣的。"赛特向迷茫的地精解释道。 黑蜗牛考虑了一下。如果杀死虫子会让神灵生气，那就能解释他所有的坏运气，以及他为什么会在森林里结束。这就说得通了，对他来说，再也没有闪亮的虫子砸了。他放下了吊索。 与此同时，收割机顺着树皮往上爬，直到爬到一个绿色的小嫩芽。它用钳子把嫩枝剪断，然后飞了起来。 "它将把那东西带到它的地巢里，在那里腐烂，用来种蘑菇。所以它既是生命之神泰拉-南的圣物，也是黑暗之神迪乌斯的圣物。"赛特虔诚地解释道。 黑蜗牛困惑地看了赛特一眼。所以，这个泰拉南和柯迪乌斯是灵体？它想，人类给灵命名，当然会给其他东西命名。赛特迎着它的目光，痛苦地笑了一声。 "我才不会试图向一个妖精解释神灵呢。没有冒犯的意思，黑蜗牛。现在我们走吧。"赛特严厉地告诉他。 黑蜗牛耸了耸肩，便移回小路，又开始引导赛特回到营地。反正他并不觉得有必要去学习灵魂的名字。在他看来有点没意思。灵魂看着你，不管你是否知道它们的名字，都会做它们想做的事。 随着他们的移动，赛特开始越来越跛。他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黑蜗牛开始担心他的主人无法回到营地。拖着他会很费劲。 幸运的是，黑蜗牛很快就从灌木丛中听到了人类的声音。它那长长的尖耳朵比赛特更早地察觉到了声音。他飞快地跑到灌木丛中去查看。 "喂，你要去哪儿？回来吧，黑蜗牛。" 赛特在后面喊道。 "听到声音了。马上回来。"黑蜗牛回应道。 他从一棵树后探出头来，看到一群长相粗犷的人类在森林里活动。他花了一秒钟的时间，但他认出了其中的几个人，主要是通过他们强烈的气味。黑蜗牛欣慰地笑了笑，转身跑回主人身边。 "这边！这边。团队在这边。"黑蜗牛跑到赛特身边，高兴地告诉他。 赛特恼怒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开始朝黑蜗牛指示的方向走去。他们很快就碰到了其他的强盗，他们显然是外出寻找山洞的搜索者。 他们有十几个人分布在一小块区域内，在灌木丛下和岩石后面检查是否有缝隙或洞穴。当赛特和黑蜗牛走近时，其中一个人抬起头来，给了他们一个有趣的眼神。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应该担心吗？我希望没有一个生气的德雷克在追赶你们吧？"那人一边问赛特，一边看了看他们疲惫不堪、衣衫褴褛的状态。 赛特的衣服被割破了，满身是血。他的一只胳膊也被打上了吊带。黑蜗牛身上也有自己的血迹和抓痕。赛特回过头来打量着这个人。 "我们不会有事的，谢谢你的关心；也没有德雷克。我们只是过于接近了一个模仿者，然后一群野蛮的地精认为我们看起来像是免费的食物。"赛特干脆地回答。 黑蜗牛在主人说话的时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本会注意到一只德雷克。他听说它们挺大的。 "好吧，我希望那只拟态兽不在这附近。还有，别看现在，但我觉得那些妖精中的一个还在跟着你。"那人指着黑蜗牛笑着对赛特说。 赛特完全不以为然的回了那人一个眼神。 "我没心情开玩笑。"老侦察兵回答。"模仿者离这里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所以不用担心。这一带几里路应该还算清净，不过我要回营地修整一下自己，所以你在外面要靠自己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希望你能派人跟我们回去。" 对方耸了耸肩，同意派人跟他们回去。他叫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强盗过来，然后三人一起回营地。 "尽量不要再绊到怪物了，赛特。"他们走的时候，强盗开玩笑说。 赛特转过身来，对着那人打量着。 "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在这里祝你好运。我有一些建议给你。当你在下一个你搜索的灌木丛中发现巨魔时，你应该大声地尖叫。然后每个人都会知道该从哪个方向逃跑。"赛特在跺脚前回击道。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营地，没有再出现任何意外或遭遇。到了那里，赛特把自己的伤口清理干净，并进行了缝合。 之后他们都吃了晚餐，休息了一天。 最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赛特在他们的火堆旁睡着了。他已经累得连帐篷都进不去了。黑蜗牛蜷缩在主人身边，开心地笑着。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喜欢的日子之一。他是黑蜗牛，是最强的妖精! 第十四章：无聊的交易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赫拉德的心情比往常更加糟糕，这真的很可怕。几个星期没有离开营地的强盗们开始主动承担起守夜或侦查任务。基地明显变得空旷起来。 土匪首领真的很想搜刮水晶洞，寻找宝物来卖。不过没有人能找到它。 当最后一批搜索者汇报时，她曾对赛特发火。她不是对他浪费她的时间感到愤怒，就是怀疑他以某种方式隐藏了洞穴。 这也无济于事，老侦察员已经明确表示，他对没有人发现山洞感到欣慰。黑蜗牛在这段时间里花了大量的时间在树林里检查陷阱。有时赛特也会加入他的行列。 她的坏心情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直到河下的商队终于赶到。驻守在路上的斥候传来了他们靠近的消息。赫拉德立刻让人把营地整顿起来，为他们的到来重新布置。她想给客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早先修建的路障处，多派了卫兵驻守。营地乃至强盗们自己都被尽可能的清理了一遍。并不是说土匪打扫得特别干净；但至少大部分的尿味和呕吐物的味道都被清除了。 在强盗们占据现在营地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赫拉德的基地已经得到了改善，并且建立了不少的基地。他们的时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所以他们也设法花了一些精力让自己变得更加舒适。 前锋队建造的原始靠山已经被修补和改进了。很多都被划分成了个人房间，有挂着的皮门或帆布门。还建造了更多的斜屋，这样每个土匪都有了避风避雨的地方睡觉。 树木被清理成木材，也被堆积起来当柴火。用马车油布和长柱子搭起了几个简陋的亭子，用于储存或聚会。总而言之，这个营地看起来要永久性的多，而不像一个过夜的营地。 商人到达时，黑蜗牛也在那里。他正在做赛特让他不断进行的许多杂务中的一项。在他身后，赛特正坐在他的帐篷前，漫不经心地敲打着一块木头。除了那些守夜的人，团队里的大部分亡命之徒都在周围。赫拉德想要一展身手，所以每一个没有守夜或侦查的匪徒都在营地里。 车队到达时大约是中午时分，太阳几乎直冲天际。半打马车从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滚滚而来，停在了老农舍前。大部分的马车只是轻装上阵，商人们是来买东西而不是来卖东西的。 几十个人陪着马车，其中很多人都很光鲜。当他们移动时，阳光从他们的盔甲上闪过。仔细看了看，黑蜗牛发现，商队中几乎每个人类都是全副武装。 总的来说，强盗的人数超过了黑市商人的两倍，但卫兵的装备要好得多，包括链甲和钢制胸甲。他们看起来也更专业，更有纪律性。卫兵们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强盗，丝毫没有因为寡不敌众而表现出一丝担忧。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瘦小男子从领头的小车上走了下来。他打了个手势，将十几个卫兵召唤过来，然后向前走去。赫拉德看到他时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上前迎了上去。她的十几个体型较大、装备较好的暴徒跟在她身后。 当商人和赫拉德见面时，他们礼貌地握了握手。卫兵和强盗们在主人背后互相瞪着眼睛，但赫拉德和小个子都完全不理会他们。 黑蜗牛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跑上去和那些暴徒一起给卫兵们使坏。也许他可以趁此机会爬到一个强盗的肩膀上，以获得更好的视野。这似乎是个有趣的主意，但他忍住了这种冲动。 "宝瑟斯，很高兴见到你。"赫拉德对被她握住手的男人说。 "我也总是喜欢和你对视，赫拉德。"男人微微一笑回答。 赫拉德也对他笑了笑，但她的一只手却巧妙地靠近了她的刀。 "你大老远跑来，真好。我们为你准备的东西你不会失望的。"她告诉他。 "啊，好吧，恐怕我通常在这方面会失望。我想要的东西总是比别人愿意让我拥有的更多。"他戏剧性地叹了一口气说。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我发现自己从事黑市货物交易的原因。"他接着笑着补充道。 "好吧，尽管如此，我想你会对我们这里为你准备的东西感到惊喜。你应该可以把它卖掉，赚取相当的利润。"赫拉德告诉他。 "啊，这真是太好了，不过你知道有时候生活不仅仅是为了利润。你不觉得吗？"他又笑着回应道。赫拉德的笑容僵住了。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不确定贵公司会不会同意。"赫拉德回答。她无法完全抑制住自己声音中的敌意。 "啧啧。好吧，他们不在这里吧？反正他们不需要担心，因为我总是能给他们赚到一笔整整的钱。"宝瑟斯回应道。 "我相信那是真的。让我们避开太阳吧？我里面有一份货物清单。我们可以先看一遍，之后再检查实物。"赫拉德建议道。 她显然是想踏踏实实地做事，但宝瑟斯似乎并不着急。平时控制力强、暴力的赫拉德在这个小个子面前似乎表现得非常谨慎。 黑蜗牛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在他看来，这个商人只是和他们交易的一个部落的首领。他的手下似乎也比赫拉德少，即使他们比赫拉德光鲜得多。那么，为什么赫拉德表现得如此......不像赫拉德呢？ 黑蜗牛听到赛特嘀咕了一句什么，转过身来，看到他的主人正瞪着小商人。宝瑟斯是他主人的敌人吗？黑蜗牛回过头去看宝瑟斯，那人又开始说话了。 "我希望你有一些点心。到这里来已经是非常漫长而可恶的旅程了。在谈正事之前，我非常希望能喝上一杯酒，找些伴儿。"宝瑟斯一边回答，一边装出一副憔悴的语气。 "当然可以。我们上次出征时找了几瓶好酒。就在这边，宝瑟斯。"赫拉德向农庄的方向挥手回答。 商人看到后，不屑的闻言。 "如果我见过的话，真是个野蛮的住所，不过我想它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我们在这里离真正的文明还很远，所以必须做出一些让步。"他叹了口气说道。 赫拉德把他带到门口，他们一起进了门。暴徒们在外面站好了位置。卫兵们却试图追随他们的主人进入，但宝瑟斯向他们挥手。 "我不会有事的。留在外面等我。"他打了个响指，然后消失在里面。 赫拉德吩咐过，所有的强盗都要监视商队的守卫，同时要显得忙碌而专业。因此，守卫的强盗比平时更多。他们中的许多人或站或坐地围着营地，成群结队，但并不那么随意，恰好大部分时间都是面对商队的。 卫兵们自己似乎也感觉到了敌意，因为他们甚至都懒得假装放松。他们都手握武器，战略性地站在房车周围，全神贯注。他们已经做好了任何麻烦的准备，而强盗们看起来就像是要制造麻烦。 由于其他人似乎都只是在附近闲逛，黑蜗牛也趁着这个时候放松一下。他打了个哈欠，走到一堆柴火旁。在那里的木头之间，他清理了一块土，收集了干草作为床铺。然后他蜷缩着身子，迅速地睡着了，鼻孔里充满了愉快的泥土味。 他从愉快的梦中被马车装车的声音惊醒。抬头一看，黑蜗牛发现太阳已经在湛蓝的天空中移动了不少，这意味着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 希望他在午睡的时候没有错过什么精彩的事情。黑蜗牛看到，赫拉德和宝瑟斯正在外面验货。他们似乎还在为价格问题来回争论。唉，真无聊。 这时赫德看起来非常厌倦和宝瑟斯打交道。在他们争论的时候，她公然瞪着他，声音显得很紧张。 黑蜗牛说实话，她没有刺伤那个小个子，这让它很惊讶。黑蜗牛知道，她通常是这样对付惹恼她的人的。对一个人类来说，她的效率很高。 赫拉德的强盗团成员正在把偷来的东西装到宝瑟斯的马车上，而他的卫兵则在一旁看着。强盗们似乎并不乐意独自完成这些工作。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宝瑟斯的马车上堆满了越来越多的货物。最后，他想购买的最后一件赃物被装上了车，并被绳子固定住。几个他不想要的箱子和物品，或者是不想付足够的钱，就被留在了这里。 "很高兴和你做生意，女主人赫拉德。"当他们结束时，宝珀斯告诉她。 "你可能是个令人烦恼的讨价还价者，但我期待着再次与你打交道。"赫拉德礼貌地回答。不过她的声音包含着一丝敌意。 宝瑟斯伸出一只手，他们又握了一下。当赫拉德试图撤回她的手臂时，商人把它拉起来，亲吻了她的手背。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但他只是对她笑了笑就松开了。 "那么按照我们的约定，167个金埃罗尔，其中一半现在就支付，一半会在我安全抵达后替你存到河东银行。"他告诉她。 随后，宝瑟斯向一对卫兵打了个手势，他们捧出了一个大箱子。他从脖子上的绳子上拔出一把大钥匙，打开了它。 从里面拿出几个袋子，数出几个硬币。他把硬币交给赫拉德，把较重的袋子放在地上，然后又把箱子锁起来，把钥匙放进口袋。当他关上箱子的时候，箱子里已经基本空了。 赫拉德翻了翻袋子，简单检查了一下。她对结果似乎很满意。 "那我祝你一路平安回家，宝瑟斯。"赫拉德在商人说完后对她说。 宝瑟斯翻了个白眼，以示回应。 路上他走过黑蜗牛在木头堆里的藏身之处。 当那人走近时，小妖精把自己藏了起来。他很确定，他的主人和其他人都不喜欢这个小小的外来者。在黑蜗牛的心目中，这使他实际上是一个敌人，因此是公平的游戏。 当宝瑟斯经过他的藏身处时，黑蜗牛飞快地跑了出来，他的手伸出去，迅速地拿了商人口袋里的东西。那人没有注意到，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突然间轻了那么一点点。妖精带着他的奖品嗤之以鼻地退了出去。 在宝瑟斯花了几分钟时间对他的下人大喊大叫的命令之后，他的商队整理好自己的队伍，开始沿着他们来时的道路返回。黑蜗牛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那个商人，直到他们走了，这个蠢货从来没有检查过自己的口袋。 妖精就露出了笑容。奖品都是他的! 黑蜗牛兴奋地张开手，检查着自己的新财产。 他得到了那把闪亮的黄色钥匙! 他还有一堆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混合硬币。这可是很多闪闪发光的钱币啊! 妖精高兴地笑着，把他的新财产塞进了他的一个小袋里保管。 现在商人走了，赛特走到赫拉德身边。当他走近时，她给了他一个恼怒的眼神，但她先前的坏心情似乎因为眼前的一大堆金子而有所缓解。显然，她也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 "我讨厌那个抢钱的小老鼠。公司为什么不能派别人来呢？" 赛特冷冷地说道。 "他是头猪，但玩得好的话，他比他们其他一些代表的报酬要高，这才是最重要的。"赫拉德轻蔑地回答。 "好吧，我希望有一天能在树林里遇到他，那里没有证人，也没有守卫。这样我就可以射杀他了 "他告诉她。 赫拉德转过身去，开始下达命令，但黑蜗牛能看到她在微微地笑。或者至少他认为那是一个微笑，他不能确定，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东西。 在赫拉德的指示下，金子很快就被收拾好了，营地也重新整理好了。大多数人都显得很兴奋，很期待。 赛特和赫拉德随后又加入了另一个歹徒的行列，黑蜗牛知道这个歹徒不知为何得了个红狗的名字。当然红狗不是红狗，也没有养狗。人类很奇怪。 红狗是个高个子，但比赛特矮，一头不羁的棕色头发。他也不知为何能成为营地里为数不多的脸颊凹凸不平的强盗之一。在野外生活往往会剥去大多数男人身上的脂肪，但显然他没有。 "现在有什么打算，老大？大家都想要想分到金子。"红狗高兴地问她。 "他们会得到的。当我说他们能得到的时候。"赫拉德严厉地告诉他。 红狗不自在地坐立不安。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离河东只有一天的路程，而他是一个典型的边陲城市。如果我们低调行事，那么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以前也去过那里。"他说。 "我们不可能一下子就走。我们会在外面待到冬天开始来临，然后我们会向北去匕首点。在那之前，我每次都会付给并分出几个人到城里去休假。如果我现在把他们都付了钱，他们就会开始争吵。"她想了想，告诉他。 红狗点点头，表示接受。他显然一直在期待着这样的事情。赛特却有一两个疑问。 "我们要留在这里？这似乎有些冒险。"他问道。 "我在招待宝瑟斯的时候和他谈了一次。"赫拉德解释道。"除了从他那里得到一封有趣的信之外，我还从那只虫子那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未来一个月内几辆大篷车的路线和时间。" "不错。"红狗评价道。 "是的，看来帕林森人现在正对埃洛里安人步步紧逼。"强盗首领狞笑着说。"他们的大部分兵力都被从北方抽调出来增援边境，他们已经勉强够巡逻了。当地的领主们，他们这样的人，自己的问题也够多了。" "让我们自由自在地狂奔。"红狗也露出了自己掠夺性的笑容，补充道。 "一旦商人们意识到这里有多不安全，贸易大概就会停止。"赛特冷静地观察着。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会分头行动，派出一些小队去打小目标。"赫拉德耸耸肩回答道。 赛特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想我们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商人都是一群贪婪的混蛋，他们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聪明。"赤犬高兴地插话道。 黑蜗牛觉得很无聊，之后就走神了。几天过去了，没有什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发生，只是有很多杂事。赛特把小妖精忙得团团转，似乎对进城没有兴趣。 当一队斥候骑着马进入营地时，事情终于有了起色，传来了一个潜在目标的消息。赫拉德迅速召集了她的几个副手开会。赛特也在其中，黑蜗牛一如既往的是他的影子。另外，红狗和沃夏也参加了。 "克莱文的队伍被安排在从布拉肯蒙特向南的道路上监视。"赫拉德告诉大家。"宝瑟斯说，他们很快就会送一大批武器南下。现在，布拉肯蒙特的武器产量虽然没有科鲁利斯被摧毁前那么多，但运输量应该还是相当大的。" "我们可以使用更多的武器。他们是我们的贸易工具。"红狗评论道。 "我们最好用毛毯和靴子。"赛特干脆地指出。 "没错，但抢劫毛毯车队就没有那么大的利润了。"红狗笑着回答。 沃夏也跟着笑了起来，直到赫拉德暗暗看了他们俩一眼，他们才很快安静下来。 "这样的货物是要运往前线的，也就是说会有重兵把守。甚至可能会有军队护卫，包括战斗法师和斯洛什人。"赛特警告其他人。 红狗皱眉担忧，但赫拉德只是点了点头。 "有可能，城里有军队，但似乎没有人知道会有多少人跟车队一起去，如果有的话。"她告诉他们，显然是不在意的。 "军队的小伙子们最多能带多少人。"沃夏若有所思地问她的老板。 "他们最多能抽出一个整排，所以不到50人。至于法师和船只，谁知道呢？" 赫拉德在回答时，强调了丹药使用者的正名。 她似乎并不赞同对他们的俚语，很可能是因为她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不尊重，因为她也是一个人。 "可能不多。"红狗评价道。 "我们可以带一个排，但会让我们流血，我不确定有没有法师。那些家伙可以造成大量的血量伤害，而且这已经是很接近的事情了。"沃夏大声的思考着。 "所以如果他们太强的话，我们就不要攻击了。我们可以随时查看他们的情况，如果他们太麻烦的话，我们可以撤退，或者从红狗中进攻。"赤犬建议道。 "我说的已经是伏击了。"沃夏翻着白眼回答道。 "我们可以在路上的一个小镇上放人，让他们在守卫们停下来过夜的时候给他们灌酒。"赛特建议道。"然后我们在法师和斯洛什在战斗开始的时候或者之前先把他们干掉。" 赫拉德在老斥候说话的时候皱起了眉头，但显然并没有发现他说的任何错误。 "是的，狡猾无情才是王道。"她勉强同意。"公平的战斗是故事里骑士和贵族的事。我们也可以使用毒药。" "那可能会很乱。"赛特皱着眉头批评道。 "只要我们能拿到货，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你不忍心的话，那你可以留在这里。"赫拉德用一种冷酷无情的眼神告诉他。 其他人都远远地看着赛特，保持沉默。没有人支持他对抗他们的老板。 "我们马上准备出发。"赫拉德命令大家。"我们要远远领先于他们，这样才能完成任务。赛特你在我走后负责营地的工作。沃夏和雷德你们都跟我一起去。" 赛特显得很不满意，但也只能答应。在他身后，黑蜗牛尽量不被赫拉德看到。她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刻薄。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大部分强盗都从营地里走了出来。这是一个阴沉沉的早晨，鸟儿在树上大声歌唱。 黑蜗牛觉得土匪基地空荡荡的。营地里只剩下赛特和他很少的人。希望在大部分部落不在的时候，不要出什么问题。 第十五章：北方的爱国者 接下来的几天非常无聊。赫拉德走了，她也带走了其他大部分强盗。黑蜗牛把时间都花在做杂事上，当无聊使他的好奇心战胜了自我保护时，就会进行一些探索。 他一直在森林里为赛特收集一些植物。一天下午，当黑蜗牛走到主人的帐篷前。他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吃这些东西，它们的味道肯定不怎么好，他已经检查过了。 突然，木头劈裂的巨大裂缝声惊动了地精，使他退缩了。第一声响之后，很快就传来了人类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这几乎绝不是好事。 黑蜗牛开始担心起来。然后他意识到声音是从附近的森林里传来的，而且越来越近。他立刻开始逃跑。只是为了安全起见。 他直奔主人而去，但那声音却越来越近。紧张的小妖精冒险向后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斥候从森林边缘冲了出来，疯狂地跑进了空地。那人吓得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不好，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他想离得越远越好。黑蜗牛想跑得更快。他的小腿疯狂地抽动着。 "救命啊。"侦察兵在喘息间拼命地喊着。 妖精很确定那人不是在跟他说话，所以他只是继续跑开。 当其他人注意到动静时，营地里的动静和叫喊声变得活跃起来。忽然，黑蜗牛听到几个强盗惊讶地咒骂或叫喊。他不禁又惊慌失措地拍了拍肩膀，想看看这些人看到了什么。他预感自己不会喜欢。 他没有失望。森林里炸开了锅，巨大的生物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它直奔奔跑中的侦察兵而去。 这只野兽在愤怒中打着响鼻，尖叫着，它想把逃跑的人撞倒。侦察员当然是带着它直奔黑蜗牛而去。 这只怪兽有一个人那么高，肌肉和脂肪都很重。它的体重很容易超过一匹马。它的身上长满了深褐色的刺毛，特别是背上的毛又长又刚。它是一头巨猪，脸上还突出了一个扁平的鼻子。 即使是以它那不可思议的质量，野猪的移动速度也快得吓人。黑蜗牛毫不怀疑，任何被它撞到的人都会压在它的蹄子下，然后被砸成肉酱。当然，如果他们不是先被它嘴里向前伸出的黄色长牙刺穿的话。 黑蜗牛现在四脚朝天地奔跑着，因为惊恐和肾上腺素都在作祟。侦察兵和巨猪都在向他逼近。赛特已经站了起来，现在正在迅速地翻看他的东西。 黑蜗牛跑过一个空帐篷。他真希望他的主人能尽快做点什么......就像真的很快! 他可不想被一头巨猪踩死! 就在他身后，奔跑中的小妖精听到了一声恐怖的痛苦尖叫，很快就传来了一声湿漉漉的脆响，然后是一声胜利的尖叫。 希望那只野兽现在能离开，因为它已经抓住了目标。 不对，沉重的蹄子敲击大地的声音继续向黑蜗牛走来。为什么这些事情总是发生在他身上! "坏猪，不要追我。"吓得小妖精边跑边哀嚎。 忽然，传来了吊索的破裂声和野猪惊讶的尖叫声。附近的一个强盗用石头砸到了猪。野猪怒哼一声，把它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目光转移到了那个打他的女人身上。 女人的眼睛睁大了，对上了野猪的黑色小眼睛。你几乎可以看到愤怒和仇恨像蒸汽一样从野猪的背上冒出来。它看起来很生气。 伴随着一声撕破空气的可怕尖叫，野兽转换了目标，向袭击者发起了进攻。 在对自己最近的人生选择显得十分后悔的短暂一秒后，女人转身就逃。她的突然离去，让一直站在她旁边的几个匪徒大吃一惊。 "喂，等等！"其中一个人吱吱喳喳地叫了起来。 接着，整群强盗转身向四面八方飞奔而去，就像一群刚被人挥手穿过的昆虫。他们没有一个人想站住脚。 黑蜗牛放慢了脚步，变成了慢跑。呼，他需要喘口气。那头野猪不再追他了，感谢神灵。他应该暂时安全了。 当野猪向她逼近时，女人躲到了一堆实木箱后面。这并没有阻止野猪。它全速撞上箱子，发出雷鸣般的碎裂声。 野兽长长的獠牙从箱子下面挖了出来，它宽大的头颅猛地一甩，将箱子扔到空中。它笨重的身躯直接撞开剩余的箱子，将它们压在蹄下。爆炸的碎片很快就只剩下它们了。 声音震耳欲聋。即使在很远的地方，黑蜗牛也被这声音袭击的痛不欲生。 妖精看不到那个女人在所有的碎片中最后落在了哪里。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如果她死了，他会深深地记住她。毕竟她可能救过他的命。 那头野猪显然也找不到她了。它打了个响鼻，在箱子的废墟上跺了几秒钟，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到最近可见的强盗身上。野兽嘴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愤怒尖叫，然后它追着他冲了过去。 "哦，见鬼 "那人一边大叫，一边拼命地四处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让黑蜗牛惊慌失措的是，那人开始向他的方向跑去。 "咦，又来了！"妖精一边咒骂着，一边加快了速度。 附近所有的强盗不是在逃跑，就是躲在帐篷和装备后面。有几个已经向老农家走去，还有一个正在爬树。那甚至不是一棵很大的树。 看到野猪翻过那堆箱子后，黑蜗牛很确定那些都是可怕的主意。他只是希望自己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那人和野兽很快就逼近了小妖精，于是黑蜗牛向赛特走去。森林里的坏东西算是他的菜。 沉重的蹄声从后面逼近黑蜗牛。他不可能到安全的地方了! "不不，怎么办？"妖精开始慌乱地尖叫起来。 黑蜗牛随即转身冲向附近的木排。它们无法阻止身后冲锋的野猪，但也许他可以躲在那里。 当哥布林潜入最近的木排时，跑在他身后的人跳到了一边。强盗勉强避免了被野兽的獠牙刺伤，他安全落地。 野猪并没有试图追赶他。相反，它全力撞上了木排。粗糙的木质结构在野兽撞破它们时发生了爆炸。 黑蜗牛在里面看着小楼在他周围分崩离析。碎片和碎木片到处飞舞，野猪险些打中妖精。黑蜗牛睁大了眼睛，他脸色苍白，一只下降的蹄子险些没能击中他的脑袋。 他吓得浑身僵硬，野猪强大的麝香味和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冲刷着他。惊恐的妖精闭上眼睛，蜷缩成一团，同时希望自己在某个安全的地方。在他那可爱的下水道老家，没有野猪。 然后，声音停止了，那只野兽不见了。它已经穿过了破碎的木排，继续前进。黑蜗牛的心跳失去了控制，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他还活着吗？他简直不敢相信。妖精拍了拍自己的身体，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完好无损。他还是有些震惊，坐起身来，从靠墙的废墟中向外看去。 瞪大眼睛的地精看着那只野兽继续在强盗的营地里横冲直撞。黑蜗牛注意到几支箭从生物的皮毛中伸出来。那是新的。 很显然，有些人类现在除了吓得逃跑之外，其实还在做其他事情，真是白痴。妖精打算在那只怪兽回过头来的一瞬间就跑。 眼看着，又有几支箭射中了野猪。它痛得哼了一声，愤怒地尖叫起来。现在箭几乎从各个方向射来，因为强盗们终于组织起来了。 不断的痛刺让这头野兽迷惑不解，它无法专注于一个目标。尖叫的巨人跺着脚，转着圈，越来越多的箭矢降临在它身上。 不久，它开始放慢速度，跌跌撞撞，因为它的伤口越来越多，流血不止。然后一支箭射中了它的喉咙，野猪倒下了。它最后一次喘息，然后颤抖着静止下来。它那巨大的倒下的身体被太多的箭矢穿透，数也数不清。 赛特手握着剑走近倒下的巨猪。他迅速踏入，在它的肋下刺了一剑。剑插进了巨兽的半个身子，但它却没有那么多的抽搐。 "好了，现在它已经死了。"赛特收回剑时宣布。然后他阴沉着脸，环视着现在被蹂躏的营地。 其他亡命之徒小心翼翼地开始接近这头野兽。他们中有些人有弓，但有些人刚从藏身处蹦出来，没有武器。 "至少我们今晚会吃得很好。"其中一个强盗说，这为他赢得了几声笑声。 "没错，但我们要做很多清理工作才行。"赛特回答道。 黑蜗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也走了过去。妖精趴在主人脚下，把头靠在赛特的腿上支撑。 他只是觉得想在那里坐一会儿，感觉很好，很安全。 "我们至少还有一个坟墓要挖。"另一个强盗看向野猪第一个受害者的遗体补充道。 黑蜗牛也看了过去。他今天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千万不要用吊索打野猪。 赛特一如既往地烦躁地哼了一声，就负责让大家开始清理。有很多事情要做。泰坦尼克号野猪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赛特让自己负责烹饪野猪。他让人做了一个巨大的吐槽烤肉，把野猪肉切开放在上面。做好后，他让大家停下来吃晚饭。 黑蜗牛和他的主人一起在他们的营火旁。烤肉的味道让小妖精流了一身口水。它闻起来真香！他好想咬上一口。 赛特看到了小妖精，扔给他一小块油腻的肉。黑蜗牛直接用嘴接住，立刻开始咀嚼。妖精高兴地颤抖着，因为咂摸得很响。他的嘴里津津有味地享受着光荣的美味。 可惜的是，他很快就吞下了最后一点肉，肚子还没吃饱。 妖精睁大眼睛，给主人一个哀求的表情，但那人没有理他。黑蜗牛坐在火堆旁边，有些哭笑不得。 为什么他的主人从来不给他足够的食物？赛特又不是一个残忍的主人，远不是这样。 哦，好吧，这样也好。黑蜗牛为了保证更多的食物，已经有了一个狡猾的阴谋。他要去向杰拉尔德乞讨。每次都能成功。 在现在漆黑的、点着篝火的营地里走了一圈后，黑蜗牛在他平时吃饭的地方找到了那个人。他正和其他几个人围着火堆坐着。闪烁的火焰照亮了他们谈话时的脸。 黑蜗牛徘徊在杰拉尔德身边。通常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接近大多数强盗，但那些和赛特一起留下来的强盗却让他独自一人。杰拉尔德也很容易从他那里得到食物，而且威胁性不大。 杰拉尔德注意到了那个地精的靠近，对他笑了笑。他伸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一块肉。 "坐，黑蜗牛。谁是好孩子？" 杰拉尔德甜甜地问道。在杰拉尔德说话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了一声，另一个人笑了起来。 "我，我是个好孩子。"黑蜗牛在杰拉尔德脚下坐下，高兴地回答。 杰拉尔德又笑了笑，把点心扔给他。当他嚼着肉，啧啧有声地吃下去时，黑蜗牛笑了。他显然把杰拉尔德训练得很好。 "这不是一条血腥的狗，杰拉尔德。它是一只妖精。它们是很不一样的。"其中一个强盗用恼怒的声音说。 "它还是个好孩子。"杰拉尔德一边回答，一边耸了耸肩，摸了摸黑蜗牛的头。其实这感觉还不错。 黑蜗牛对着对方牙牙学语地笑了笑，这让他看得很气愤，大声地叹了口气。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赛特要决定去找一个妖精，为什么赫拉德要让他去。团队里的每一个侦察兵又不是不愿意付出最后的祈祷来做他的伙伴，我还以为老大会拒绝，只是为了刁难他。"一个人对其他人说，杰拉尔德给了他一个困惑的眼神。 "赛特和赫拉德到底为什么对对方的公司有这么大的意见？还有，为什么在所有神的名义下，每个侦察兵都想和赛特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子搭档？我的意思是说，他肯定是我们一直以来勤奋工作的斥候中经验最丰富的，但他也是个多事的家伙。"杰拉尔德问道。 大多数人都笑了起来，但有一个人在回答之前紧张地看了一眼他肩上的黑暗。这几乎就像是他想非常确定没有意外的人在听一样。 "好吧，你看这两个问题的答案算是一样的。你显然不知道赛特是谁，至少不知道他以前是谁。"那人静静地说道。 黑蜗牛的耳朵动了动，他突然产生了兴趣，开始注意起来。反正他已经快吃完了。杰拉尔德靠得更近了，他好奇地扬起眉毛，是在邀请那人继续说话。 "哦，那我们的常驻老前辈以前是谁？" 杰拉尔德饶有兴趣地问道。 "赛特曾经经营着自己的盗贼团伙，多年前。他们是第一批成功的团队之一，他们为自己建立了一个相当大的名声。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情况很不一样。最后，他们都退役了，或者死了，直到只剩下赛特。"这是对方的回答。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谁会跟着赛特，为什么赫拉德会有意见？" 杰拉尔德不以为然地问道。 "你想一想吧。每一个强盗首领最怕的就是被杀，被下属取代。谁能知道自己的匪徒中有人曾经是个成功的首领而感到安全呢？"另一个匪徒指出。 "说的不错。赫拉德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比较偏执的。不过，如果赛特以前那么有名，为什么他要在赫拉德手下服务，而不是领导自己的团队呢? 杰拉尔德问道。 这次回答的是不同的人。他到现在为止一直保持沉默，但黑蜗牛认出他是最年长的斥候之一。 "赛特是个奇怪的强盗。"斥候解释道。"他不是因为被通缉，也不是为了钱而成为亡命之徒，虽然他肯定两者都有了。不，他选择成为亡命之徒是因为他是一个北方的爱国者。他是在对抗埃洛里亚和德维舒尔对北方的控制。我猜他在赫拉德手下效力是因为他无处可去。他在这荒野中比在任何城市都更自在，他不会投降，不会生活在南方的靴子之下。" 他停了下来，用手中的杯子快速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下去。大家都很期待地等着他说完。 "至于为什么他不是团队的领队，嗯，很简单，就是因为造反和事业的时代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我们在为金钱和权力而战，没有人比赫拉德更致力于此。当然，这意味着在她的领导下，我们会做很多赛特不认可的事情。"斥候告诉他们。 杰拉德又靠了回去，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火堆周围的人都沉默不语。只能听到火堆的噼啪声和昆虫的鸣叫声。 "这的确是很有故事的。确实不能把赛特想象成什么类型的领袖，不过我想你们都没有骗我。这肯定也能解释很多问题。"杰拉尔德想了一分钟左右，回应道。 "好吧，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真的。只是不要去在赛特或者赫拉德能听到的地方提这些事。如果你喜欢活着那就是了。"第一个说话的人耸耸肩回答道。 "我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杰拉尔德翻着白眼说。 黑蜗牛蜷缩在火堆旁，深思着刚才听到的事情。原来他的主人一直是个首领，直到他在某种战斗中失利，最后孤身一人。赫拉德让他进了她的部落，但她并不完全相信他不会挑战她。这让黑蜗牛觉得很有道理，这有点像妖精。 "好吧，如果你能不说，那我就告诉你最精彩的部分。"其中一个人对一脸好奇的杰拉尔德说。"你看，赛特的团队不仅仅是一个......" 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从暗处掠出。火堆周围的所有人都惊讶地抽搐了一下，或者站起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赛特瞪了他们一眼，他停下脚步，打量着这群人。大多数强盗在他的注视下都愧疚地蔫了。杰拉尔德对他微微一笑。 "哦，嘿，赛特。我们只是，啊，在谈论一些事情，有不...... "他开始解释，但赛特打断了他。 "切，我不在乎。"他瞪着他们说。他的眉头愤怒地皱在一起，但他的声音似乎包含着一丝担忧。"有两个人失踪了。他们在袭击后被人看到，而且不是在一起。有东西进入营地，把他们拖走了。" 第十六章：为了自己的梦想前去战斗 那天晚上，没有人睡得很好，不仅仅是因为值班多了一倍。每个人都很紧张，不敢放松。 唯一例外的是黑蜗牛。他有理由相信，有那么多粉红色的大块头人类跑来跑去，没有什么人会去追杀一个瘦弱的小妖精。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袭击营地，那么所有人类的尖叫声都会把他吵醒。 当黎明终于照亮了营地的时候，赛特带领着一支搜索队出去寻找失踪人员的踪迹。经过大范围的搜索，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连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我真的不喜欢这样。"一个侦察员对赛特说。 像往常赛特与人交谈时一样，黑蜗牛静静地跟在主人后面听着。除非他开口说话，否则大家都不理他。 "谁会呢？" 赛特哼了一声回答道。 "没错，但我的意思是，什么东西杀了两个人是一回事，但什么东西在做这件事的同时完全不留下任何踪迹又是另一回事! 你的小妖精根本闻不到任何气味，赛特！"侦察兵继续兴奋地说道。 "也许他们是一起走的。可能是床伴什么的。"有人猜测道。 "真他妈恶心。乔恩是我的朋友，他不是个混蛋。他也肯定不会不告诉任何人就在半夜走到森林里去！"另一个强盗愤怒地回答。 "两个人在外面同床共枕也没什么不好。乌斯拉神亲自笑纳。就像水手出海时一样...... "第一个人开始辩解道。 "你好像是整个营地里唯一的那个神的信徒。"另一个强盗愤怒地反驳道。"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军人。我们追随的是战神阿祖尔，他对这种事情并不看好。这是不守纪律的，也是很不健康的。" "哈，我们现在是盗贼，即使我们以前是士兵。匪徒们大多崇拜柯迪乌斯，他才不管人们在黑暗中做什么呢。"第三个匪徒不屑地补充道。 "这无关紧要。"赛特切断了进一步的争论，厉声说道。 大家交换了几个敌意的眼神，但其他强盗都停止了争论。赛特是负责人，他们有工作要做。 "我不愿意成为说这话的人，但这看起来越来越像是匪徒中某人的杰作。"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说，这让其他几个人给了他恼怒的眼神。 "所以，有人就这么决定谋杀两个几乎不认识的人，而且是在营地的两端？"一个矮个子强盗反驳道。 "这看起来确实不太可能，但他们一定是在一起做了什么。谋杀可以解释除了人的踪迹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其他的都无法解释。"大胡子强盗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和他争论的人，回应道。 "不一定。"赛特大声地思索着。 其他人都变得安静下来。大部分强盗都显得很困惑，但几个比较有经验的斥候反而显得很严峻或不高兴。 "好吧，请随时给我们开导一下赛特。"最终有人打破沉默说道。 "我能想到有几种可能。首先，它可能是某种拥有奇怪力量的水晶宿主。"赛特解释道。 歹徒们向对方投来质疑的目光，互相交谈了几秒钟。他们似乎并不相信。 "这只是一件事。其他的是什么？"有人问。 "我们遇到那座桥就过了。"赛特阴沉地回答。 "水晶变异人不会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吧。"有人怀疑地嘀咕道。 "别管它，你不会知道的。"一个年长的声音回应道。 就在这时，蹄声回荡在通往营地的路上。大家及时抬头，看到一个女骑兵骑进了空地。几个歹徒伸手去拿武器，但当他们认出她是和赫拉德一起去的女人之一时，他们放松了一些。 在发现赛特和他身边的那群人后，骑手向他们这边走来。她走近时对赛特笑了笑。黑蜗牛对着马儿打量着。他不想让这个臭东西再靠近。 "赛特，赫拉德让我先走。她正带着货物往回走。突击行动很成功。"骑手告诉他们。 "还有多久？" 赛特问她。 "如果他们保持我离开时的速度，会有几个小时。"女人回答。 赛特知道团队的其他成员很快就会回来，他看起来并不高兴。他望着空荡荡的道路低头不语。 "那我们应该为他们做好准备。"赛特对其他强盗说。 他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单独去任何地方，而且要随时准备好武器，便挥手打发了他们。随后，赛特回到了他的营地，并派黑蜗牛出去检查他正在烤的一些肉。 妖精往那边走去，那里的一小堆常绿树枝上正冒着浓浓的灰色烟柱。他兴奋地推开树枝，露出树枝下面的坑和火焰，但挂在里面的肉看起来并没有完全熟透。也没有完全熟透的味道。妖精失望地哼了一声，把现在啃过的肉还给了主人，然后回到了主人身边。 他在突击队返回之前就回到了赛特的营地。第一批胜利的强盗从路上走来，立刻开始找地方倒下休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显得疲惫不堪，浑身大汗淋漓。其中不少人还包扎着某种伤势。 汗味、血味、脓味到处都是，充斥着地精的鼻子。他没有想到人类的味道还能差到哪里去。黑蜗牛捏着绿色的长鼻子闭上了嘴。咦，他有没有搞错。 赛特皱起眉头，他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他似乎不赞成男女们衣衫褴褛的状态。最后几个强盗带着两辆用油布盖住的马车从路上走来。 "他们中的不少人都不见了。"老斥候带着一丝担忧嘀咕道。 赫拉德在返回的强盗的最后面。黑发女人进入视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着赛特的方向走去。沃夏和红狗紧跟在她身后。 黑蜗牛被赫拉德那嗜血的笑容吓了一跳。有一秒钟，他害怕她要从主人的脸上咬一口，但后来他意识到她只是心情好。他从未见过她的笑容，他不喜欢。 "突袭成功了，赛特! 武器都是我的。"她得意洋洋地朝老侦察兵和黑蜗牛走去。 "很好，我们需要它们。我看你损失的人不止几个吧。"赛特不以为然地观察着。 赫拉德只是耸了耸肩，她一反常态地忽略了话语中可能隐含的任何批评。 "我们最近有两次有利可图的突袭行动，招兵买马填补我们队伍中的漏洞不会是问题。这里又不缺人渣和暴徒。"她带着一丝高傲的回答。 赛特皱了皱眉头，黑蜗牛注意到沃夏也有了眉目传情的反应。不过红狗似乎同意赫拉德的说法。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河东和周围的乡村多招募一些人。这也是我们当初建造这个营地的主要原因之一，这样我们就能在靠近城市的地方有一个低调的地方。"他对其余人说道。 "没错，但我们留住我们的人，总比要用不知名的人取代他们要好...... "沃夏开始补充，然后赫拉德打断了她的话。 "够了，够了。不要质疑我的决定。我答应过每一个加入我的团队的男人和女人都有机会掠夺。天知道我有没有给他们提供安全保障。"赫拉德冷冷地盯了大家一眼，插话道。 她身边的其他男人和女人都低下眼帘表示臣服，就连赛特也点头勉强接受。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赛特问她。 赫拉德又狠狠地笑着回应。在她的身后，红狗和沃夏互相不安地看了一眼。很显然，他们都在为一些事情而忐忑不安。 "就像红狗说的，现在我们要开始大力招兵买马了。我想做的不仅仅是补充我们的损失。是时候把团队打造成一支真正不可忽视的力量了。"她急切地解释道。 红狗听了赫拉德的话，嘴唇扭曲成了一个关切的眉头。他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但他的关心战胜了他对赫拉德的不情愿。 "请原谅，老板......但这似乎并不能让我们的口袋里有更多的银子。拥有更多的人手并不能真正帮助我们完成更多的突袭，但对我们其他人来说，这意味着更少的战利品。"红狗小心翼翼地评论道。 "时代在变，所以也该跟着变了。"赫拉德神秘地回答。 "韦瑞克。"赛特眼睛一眯，充满敌意地猜测道。 赫拉德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回答。 "是的，韦瑞克。这个人也许是个白痴，但他至少有一件事是对的。越来越多的逃兵和罪犯向北而去，但没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他们。所有的匪徒都开始互相倾轧，因为他们为掠夺而战。更糟糕的是，所有好的目标都消失了。就像赛特一直抱怨的那样 太多血腥的强盗行为只会让每个人都停止交易，离开。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来到这么远的南方。"她解释道。 "所以你想壮大我们的队伍，好向更南边的地方进攻？" 赛特不确定地问道。 "不，现在已经不是为了突击商队，而是为了领土。在东边的韦瑞克正把自己布置得像个什么领主一样。要么我们也这样做，要么别人也会这样做，然后我们最终会为他们工作，或者更有可能死掉。"她解释道。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我们不打算继续突袭商队和村庄，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红狗问道，赫拉德给了他一个光顾的眼神。 "就像我说的，我们持有领地，我们让人们为安全通过领地而付费。这样我们就能赚到钱，又不会把所有的商人都赶走。我们从每支商队身上赚的钱会少一些，但总数会多一些。我已经收到一个商人的信息，要求支付保护费。"她告诉他。 沃夏显得很怀疑。赛特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黑蜗牛仔细看了看他，惊讶地发现，这个老侦察员似乎对什么事情感到震惊。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已经变得苍白而松弛。 "如果我们承诺安全通行，那么我们就必须执行。这意味着招募、驱赶，或者杀死其他每一个强盗组织的联盟。"沃夏大声地思索着。 "所以，这正是我们要做的。我们招募更多的人，杀死所有挑战我们的人。"赫拉德实事求是地回答。 "好吧，我们刚刚偷来的武器和卖掉它们将得到的黄金，现在肯定会派上用场。你要知道，这最终会让我们和其他所有试图做同样事情的歹徒团伙发生冲突，包括沃里克，直到上面只剩下一个强盗。"沃夏好笑地打趣道。 "哦，我知道，沃夏。如果有人要做北方的强盗主，那么一定是我。"赫拉德邪恶地叫道。她笑起来的时候几乎流露出嗜血的气息。 "你才是老大。你领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红狗快速而紧张地告诉赫拉德。 赫拉德转身看了看赛特。他还在沉思，正用一只手放在额头上看着地面。她皱着眉头看着他。 "你好像有话要说，赛特，那就说吧。"她对他说。 黑蜗牛的主人抬起头来。 "你是老板...... "他心不在焉地对她说。 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困扰着，眼睛看起来没有焦点。赫拉德对他的反应有些诧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终于要老了，赛特？"她问他。 他唯一的回答是哼了一声，他一直盯着地面。赫拉德的脸上出现了恼怒的表情，而沃夏的脸上也出现了关切的表情。 "去睡一会儿吧，赛特，如果你这么累的话。不过你能不能先给我更新一下我不在的时候的情况。"她不耐烦地问他。 赛特终于抬起头来，似乎在思考自己的话一秒钟。 "很安静。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昨天晚上，有两个人失踪了。我和其他一些侦察兵一起四处查看了一下，但我们找不到任何抓住他们的痕迹。可能还在外面。"他告诉她。 "这对我来说似乎很重要。"红狗焦急地喊道。 然后，他向空地四周投去了目光，仿佛期待着有什么东西当时就会攻击他们。沃夏也是一脸的诧异，她皱着眉头担心道。赫拉德向红狗和赛特投去任何恼怒的目光。她抽出一把刀，随手在空中翻了几下。 "你觉得是什么？"她平静地问老侦察兵。黑蜗牛认为他从她的立场和声音中察觉到了不止一点压抑的敌意。赛特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我不想猜，但既然是你问，我也没有什么选择。"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这血腥的可能性不大，但也可能是某种变种人。也有可能是弗洛克的一员，不过同样不太可能......" "等等，你是认真的吗？"沃夏一惊，大声道。 "弗洛克是什么？"红狗被这个词绊住了舌头，困惑地问道。 "森林人的一种。"赫拉德替赛特回答道。她已经开始显得若有所思。 "那些是真的？" 红狗惊讶地问道。 "像钻石和死亡一样真实，人们看不到他们，不代表他们不存在。他们中的一个人可以走进营地，不留痕迹地杀死那些人。"赛特解释道。 "但你不认为有一个人这么做了，对吗？" 赫拉德疑惑地问赛特。 老斥候摇了摇头。 "不，他们已经有一个多世纪没有来过这么远的南方了，这似乎不像是他们会做的事情。太小题大做了。他们会杀更多的人，也不会把尸体带走。不幸的是，目前最有可能的选择是，它是......" 赛特在被切断之前，勉强告诉他们。 "......食尸鬼。"赫拉德愤怒地嘶吼着。 红狗脸色苍白，后退了一步。沃夏开始不停地骂骂咧咧，但赛特只是黯然点头。人类的反应让黑蜗牛感到好奇。食尸鬼是什么？说不定有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要发生呢! "我想你并没有把这些顾虑与任何人分享。"赫拉德急急地问他，赛特摇头回答。 "好吧，至少你这样做是对的。你有多大把握？"她问。 "如果是食尸鬼的话，那么他们今晚就会再次袭击。"他毫无感情地回答。 赫拉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的黑色短发落在眼前，她把它拂到一边。 "那么在天黑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强盗首领对她的副手们说。 赫拉德负责开始布置计划。在让他们走之前，赫拉德向他们所有人发誓保密。 她忘记了黑蜗牛，但他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所以这并不重要。而且，反正他也不打算谈一些会让赫拉德生气的事。 妖精跟着赛特回到了他们的营地。不过他的主人并没有回到他们正常的日常琐事中去。他甚至没有开始为赫拉德做一些令人兴奋的事情。他只是倒在他们用作椅子的火坑旁边的一根砍好的木头上，又把头抱在手里。这一点也不好玩。 黑蜗牛就站在那里等了几分钟，他在等主人做什么，但赛特没有动。妖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把头偏向一边，审视着他的主人，想弄明白。 也许他的主人害怕食尸鬼？黑蜗牛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主人。不，这似乎不对。赛特看起来几乎是悲伤的... 难道有人偷了他的食物？这是让黑蜗牛伤心的原因，但这似乎也不对。赛特有很多食物储备。 好吧，黑蜗牛可没打算就这么一直站着。妖精走过去，坐在主人身边。黑蜗牛靠在主人的腿上，他放松下来，舒服极了。 几秒钟后，小妖精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这感觉很好。他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主人正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黑蜗牛的主人从来没有拍过他的头。那更是杰拉尔德的事。黑蜗牛真希望自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开始变得忧心忡忡了。 "她可能就这么做了。"赛特盯着太空，不高兴地说道。 黑蜗牛给了他一个白眼。他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谁。赛特是在和他说话吗？他绝对是在看他，这里没有其他人......。 "那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的主人苦涩地补充道。"在我经历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东西之后，赫拉德也许就会在我失败的地方取得成功。" 黑蜗牛认为赫拉德在很多事情上可能都比赛特强。不过他的主人显然更擅长狩猎之类的东西，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他的主人这么不高兴呢？ 赛特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又抚摸着黑蜗牛。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小妖精？" 赛特问他。 "不知道。"黑蜗牛摇了摇头，一脸迷茫地回答。 赛特低头忧伤地对着小妖精笑了笑。他眼睛周围的皱纹似乎比平常多了一些。 "我的一生都有一个梦想。那是我一生中真正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才会成为一个叛逆者和亡命之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统一北方，把它从南方的扼杀中解放出来。现在我在这里，我是一个被洗劫一空的老失败者 赫拉德告诉我们，她打算把自己打造成北境唯一的强盗女王！经过这么多年，失去了这么多的生命，赫拉德可能会做到这一点。黑蛇赫拉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除了她自己，谁也不效忠。"赛特一边解释，一边开始狂笑。 黑蜗牛变得惊慌失措，当他听到赛特不受控制的笑声时，他睁大了眼睛。他的主人表现得非常奇怪! 妖精四处寻找能让赛特冷静下来的人或物，但他什么也没看到。拼命地，小妖精开始思考。 他的主人因为没能得到什么东西而不高兴，而赫拉德可能反而会得到它。这是个梦，但不像睡觉时看到的那样。赛特说过，这是他一生中真正想做的事，却失败了。黑蜗牛没有那样的梦。他最接近梦想的是他的... ... 妖精站起身来，在他的小袋里找了起来。他找到了那个存放别人遗忘的东西，或者是留给其他更想要它们的人的东西的地方。他把手伸进里面，拿出最闪亮的东西。 黑蜗牛就伸出双手，把它们献给赛特。他的主人停止了笑声，低头看着他。老侦察员慢慢地伸手把这些东西拿起来检查。 "一些硬币、玻璃珠、纸，还有一把金钥匙。你是想让我高兴起来吗，黑蜗牛？"他用惊讶的语气问小妖精。 黑蜗牛点了点头。赛特低头对他笑了笑。 "不过，你从哪里得到的钥匙？我希望你不是从赫拉德那里拿的。"他问。 "不是，主人与货车的敌人。"黑蜗牛狡猾地笑着回答。 赛特看起来困惑了一分钟，他想弄明白黑蜗牛的意思，但随后他大笑起来。 "你是说宝瑟斯吧。你居然偷了宝瑟斯的胸前钥匙。好小子，为那个混蛋报了仇。"赛特乐呵呵地笑着，他又拍了拍小妖精的脑袋。 "谢谢你，黑蜗牛。钥匙我收下了，不过剩下的你可以留着。现在我已经不觉得遗憾了，我们最好处理一下这个食尸鬼的问题。"赛特对他说。 黑蜗牛回过头来对主人笑了笑。他不知道主人想说什么，但他很高兴赛特不再生气了。 然后，赛特站起来，开始准备。黑蜗牛看到他进了帐篷，出来时背着一把他从未见过的带鞘的剑。他的主人通常用的是弓或长刀，而不是剑。 赛特拔出剑，拿在自己面前。阳光在剑上闪闪发光，赛特看着剑，脸上的表情平静而又坚定。 "来吧，黑蜗牛。赫拉德也许不是任何人的北境女王人选，但这没关系，因为我怀疑她是否在乎。所以，让我们来对付这次食尸鬼的侵袭，然后再对付其他所有阻碍我们的人。"他下定决心宣布。 老侦察兵将腰间的刀刃出鞘，向前走去。他的脚步很沉重，带着新的目标，他再一次为了自己的梦想前去战斗。黑蜗牛在他身后漫步，他希望会有美食。 黑暗降临在赫拉德的基地，它开始散发着恐惧的气息，反正只要你是妖精，其实也能闻到恐惧的味道。 即使是最无视的人类，最终也开始注意到了正在形成的黑暗气氛。每个人都开始显得很紧张，他们本能地加入到熟悉的小团体中进行保护。 赫拉德不喜欢这样。她不知道是情况已经莫名其妙地泄露了，还是大家只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大家明显表现得不正常。她的心情变得更糟糕了，在等待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对大家打了个眼色。 她已经下令将值班的人数增加了三倍，并且让她最信任的手下也在做其他的准备。这些包括在营地中央又燃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还有一个她让一些强盗挖的大坑。篝火应该是为了庆祝，而坑则是用来储存的，但连黑蜗都能看出，大部分强盗都感觉到这个解释有些不对劲。 黑蜗牛还注意到，异常多的强盗都拿着看起来很新的长矛，而且拿着长矛的人总是站在一起。这就更让人怀疑了。 这些武器一定是来自赫拉德偷来的囤货。长矛通常不是歹徒们喜欢的武器。它们携带起来很不方便。 黑蜗牛在帮忙挖坑的地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一切。他喜欢挖坑，但这个坑变得有点大了。已经比他的身高还深了。当他用爪子挖土，躲避着路过的铲刀时，他想知道他们要把什么东西埋在里面。 每隔一段时间，小妖精就会爬起来，从坑里探出头来，以确保他没有错过任何令人兴奋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每个人似乎都在紧张地屏住呼吸，对着影子跳跃。 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看不清了，于是点燃了火堆，照亮了这片空地。不仅大篝火被点燃了，空地周围的几个小火堆也被点燃了。 终于，这个坑挖完了。它已经挖得有一个人那么高那么深，而且很宽，足够十几个人挤进去。完事后，赛特和黑蜗牛晃晃悠悠地来到赫拉德身边。 土匪头领正站在营地的一角，向树林里张望。在她的周围，病人和伤员都聚集在一个小火堆旁。周围总有几个人。他们中有些人恢复了，有些人却没有恢复。黑蜗牛在各种草药的刺鼻气味下，能闻到腐肉的臭味，他们走近了。 第十七章：食尸鬼来袭 "那么，你觉得呢？" 赫拉德问赛特。 她没有转身看他们，而是一直在空地边缘的树林里仔细观察。火光将阴影一直推到树上，但没有穿透它们。 "这是个半正经的计划，只要你不介意拿自己和伤者冒险。"他疑惑地回答。 "啊，好吧，我比大多数人更不担心食尸鬼的问题。我血管里流淌的魔力会确保这一点。"她转过身，傲慢地笑着回答他。 "别太自信了。即使是维瑟尔也会被食尸鬼更平凡的武器所迷惑。"他告诉她。黑蜗牛以为自己从他的声音中感受到了一种担忧的颤抖。 "你就在你的位置上等着吧，老家伙。如果你担心我的话，那么只要保证你不在我背后开枪就可以了。"她转身向树林里走去，轻蔑地回答道。 赛特就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发出告别的叫声，而是非常迅速地对赫拉德微微鞠了一躬，脸上闪过一丝幽默的笑容。 "如你所愿。"他告诉她，然后转身走了。 赫拉德脸上的困惑很明显，她好奇地追问着赛特。当她的眼睛落在他臀部的剑上时，他们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秒钟，她才恢复过来。 黑蜗牛和他的主人把她留在那里，他们向附近的一堆箱子走去，这些箱子被放在几根柱子之间串起的防水布下。 到了那里，赛特在一个阴影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在那里他可以看到营地的大部分情况，但却被隐藏起来。他把弓放在腿上，静静地走着。 黑蜗牛**着。他很清楚这是要去哪儿，哪儿也不去。赛特显然是在卧薪尝胆，有时候他的猎物要等上几个小时才会出现。 黑蜗牛叹了口气，坐到了主人身边。他的心思在游移。他们在猎杀什么东西，可能是那些食尸鬼的东西。那是不是意味着食尸鬼会直接进入营地？这似乎非常愚蠢，除非食尸鬼强悍得令人发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弓箭又有什么用呢？ 营地周围慢慢地停了下来。虽然大部分强盗都很紧张害怕，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还是熬不过整个晚上。最后，地上到处都是睡着的尸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挤在明亮的火堆旁。 赫拉德多出来的卫兵成群结队地在营地边界巡逻。当他坐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时候，黑蜗牛注意到他们似乎在避开营地中赫拉德和伤员所在的部分。赫拉德自己似乎只是坐在火堆旁休息。 他的主人曾提到过关于诱饵的事情。黑蜗牛悄悄地偷笑了起来。他们是把赫拉德作为诱饵的一部分吗？那真是太荒谬了。任何野兽都不可能蠢到去追杀赫拉德。那只会是自杀，但如果他们真的尝试了，那么肯定会很有趣! 黑蜗牛打了个哈欠，想了想想睡觉，但他很快就决定不睡了。他想熬夜看看这些食尸鬼的东西，反正赛特可能就会把他吵醒。他们去打猎的时候，他都是这么做的。 当篝火开始熄灭的时候，黑蜗牛看着一群强盗从黑暗的树林里走出来，走到伤员的地方，没有什么兴趣。他开始以为不会有什么刺激的事情发生，直到身后传来布匹晃动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 赛特已经靠前，正非常仔细地观察着这群新来的强盗。他慢慢地准备着他的弓。黑蜗牛的眉毛惊讶地竖起来，他又向那群接近的人投去目光。 他们看起来很正常，可能是刚从森林里解手回来之类的。至少他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当他们靠近火堆的微光时，黑蜗牛开始注意到几个奇怪的地方。 他们的衣服和大多数强盗所穿的粗糙肮脏的衣服非常相似，但他们的状况更糟糕。在黑暗中很难察觉，但这些人身上裹得只剩下破烂不堪。 也许这些强盗遭到了袭击，所以他们才会前往受伤的地方。这或许可以解释赛特对他们的兴趣。 接下来，妖精注意到的一件怪事是这些人如何奇怪地同步。这很微妙，他们的动作就像他们时刻意识到对方，就像一群捕食者，甚至是一个单一的生命。人类没有这样的动作，黑蜗牛震惊地发现。 那些看起来像人的东西，现在几乎已经到了伤员的身边。一阵小风从黑蜗身边吹过，并带来了新的气息。它有人类的味道，但也有疾病的味道。 黑蜗意识到，这股气味已经存在了一段时间，但在现在之前，他并没有认出它来。它太轻微了。 "不是人！" 黑蜗牛紧张地低声对赛特说。 他的主人显然相信了他，因为他点了点头，给弓上了箭。然后，他站起身来，瞄准了其中一个东西。 在箭从他的弓上飞出的瞬间，赛特的嘴里发出了夜鸟的叫声。箭矢在空中嘶嘶作响，刺入了其中一个人事物的胸膛，将它击倒在地，发出空洞的拍击声。 很快，又有十几支箭从黑暗中跃出，朝目标射去。赛特的鸟叫声已经是攻击的信号。 突如其来的箭雨落在黑蜗牛以为是食尸鬼的东西上。箭矢砸在食尸鬼的身上和头上。大部分倒在地上抽搐着。 黑蜗牛其实有点失望。他一直期待着更刺激的事情发生。这也太简单了。 然后，食尸鬼们开始重新站起来。身上伸出来的箭矢并没有阻止他们，甚至没有让他们慢下来。一个又一个瘦弱的破烂身影站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非人的嘶吼声，这些现在明显非人的生物以不自然的速度向目标突进。附近的强盗和伤员惊恐地喊叫着。 赫拉德从她藏在伤员中的地方起身迎接他们。她的剑跃入右手，另一只手出现一把长匕首。她的黑色斗篷在身后扇动，刀刃在空中闪动，她向前扑去拦截食尸鬼。 在黑蜗牛身边，赛特咒骂着跳起来，他抽出自己的刀。妖精听到身后其他亡命之徒的反应。 "这些该死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赛特一边冲向食尸鬼，一边愤怒地吐槽道。 黑蜗牛试探性地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跟着主人。这并不是说他害怕，显然，他只是不想碍事。 在他们前面，赫拉德已经和食尸鬼们展开了闪电般的混战。她绕着他们和他们疯狂的攻击跳舞。她的刀刃切入它们，并向空中喷洒出令人不安的黑色血液，但她似乎没有对这些生物造成任何真正的伤害。它们只是不停地涌来。 有七只食尸鬼，其中只有四只没有装备任何武器。两只拿着剑，一只挥舞着长长的匕首，还有一只笨拙地挥舞着一把伐木斧。没有武器的他们似乎完全乐于徒手攻击，他们用纯粹的速度和非人的凶残来弥补自己技术的不足。 当黑蜗牛跟着赛特走近时，他看清了袭击者。他们每个人都很瘦弱，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淡淡的虫白色，让他想起了蛆虫的肉体。 在他们战斗的时候，遮住他们脸部的头巾和围巾已经从其中几个人身上掉了下来，露出没有头发的脑袋和可怕的憔悴面孔，黑色的眼睛里除了疯狂的饥饿，空无一物。 食尸鬼们在狂热的狂暴中不断向前，而对他们在前进中受到的伤害却视而不见。赫拉德在狂野的斧头挥舞下躲开，用刀刺向对方的胸口进行反击。不过她不得不迅速撤离，因为另一只食尸鬼从她的另一侧上来，用生锈的匕首向她砍去。 她向后一仰，想避开这一击，但结果却失去了平衡，离另一只食尸鬼太近了。它的下巴伸得大大的，它狂叫着，挥舞着爪子向她的脸抓来。这一击连接起来，让她在地球上旋转。 虽然这些生物看起来是不假思索的狂暴者，但它们打得非常好，几乎像是在结阵。这群食尸鬼一分为二，其中三只围着赫拉德转，另外四只则断后，向伤病员冲去。 那些能动的伤员现在都在跑，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幸运。当食尸鬼撕咬受伤的强盗时，恐怖和痛苦的尖叫声充斥在夜色中。 赫拉德眼看着食尸鬼围着她转，她把自己拉了起来。她举起匕首的手去擦脸，当它沾满血迹时，她皱起了眉头。她的脸侧有一道血口子。 强盗首领朝离她最近的食尸鬼吐了口唾沫，举起武器，然后又投入到战斗中。 这时赛特已经到了食尸鬼的面前，他们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还在抽搐的伤员尸体。他们在他和赫拉德之间。他冲过去，向一只弯着腰，嘴里塞满血淋淋人肉的食尸鬼发起了一连串的砍杀。 他的攻击只给这只苍白的怪兽划了几道浅浅的伤口，迫使它后退了一步。然后，附近的食尸鬼一下子嘶吼起来，从疯狂吃着狰狞饭菜的地方站起来，面对他。 幸运的是，离他最近的巡逻队和沃夏就在他身后。长矛手把食尸鬼赶了回去，因为这些生物都想冲到老侦察兵面前。匪徒们把长矛一起向前推去。一道道铁制的刀尖墙将寡不敌众的生物推了回去。 一半的食尸鬼几乎立刻就被几根长矛刺穿，将他们固定在原地。另外两只倒是挺了过来。 第一个食尸鬼把一根长矛打到一边，然后跳过其余的食尸鬼进行可怕的扑击，但是沃夏已经准备好了，她的长矛在它落地之前就直接打穿了它的胸膛。然后她把惊呆了的空中食尸鬼转过来，把矛尖撞向附近的一个木桶。食尸鬼挥舞着吐息，但被卡住了，动弹不得。 当第二个食尸鬼攻击时，一个强盗把矛尖塞进了它的内脏。它不断地来；这个怪物开始拉着自己现在又黑又血的矛杆去找武器的使用者。 当赛特将他的刀刃双手挥下，劈入它的颈部时，这只看似不可阻挡的食尸鬼被干掉了。那怪物剧烈地颤抖着，吐出了散发着腐肉味的黑血。然后，它就瘫软了。 与此同时，赫拉德正在拼命地阻止其他三只食尸鬼的行动。她已经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但为了防止他们重新夺回包围圈，她不得不不断地移动和攻击。 盗贼首领还成功地用重击打残了一只食尸鬼的手臂，它现在无用地挂在食尸鬼的身边。另一只一瘸一拐地追着她，大腿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渗出了黑血。然而，很明显，她的速度越来越慢，而食尸鬼却似乎无法忍受痛苦和疲惫。它们只是不停地来，最终会把她拖垮。 赛特从他战斗的地方抬起头来，看到赫拉德遇到了麻烦。他从长矛手那里退了出来，并移过去看得更清楚。然后他将剑出鞘，拿起横在背后的弓。他小心翼翼地架起了弓箭。 当与赫拉德交战的那只没有受伤的食尸鬼停止尖叫时，赛特的箭从它的头部侧面射入。它倒了下去，开始在地上翻滚，就像一只巨大的枯萎的蛆虫。这样一来，赫拉德就只剩下两个受伤的食尸鬼在战斗了。 她在瘸腿的食尸鬼还没追上来之前，旋即从它脆弱的一侧用仅有的一只手臂攻击它。她的剑咬住了它毫无防备的脖子，黑色的血液喷出，它倒下了。瘸腿的食尸鬼随即向她扑来，企图让她失去平衡。 赫拉德看到它的到来，将匕首在空中挥舞，刺入食尸鬼的眼窝。它尖叫着，颤抖了几秒钟，然后走上前去继续攻击。 这就是赫拉德所需要的全部时间。她转过身，抽出另一把匕首，然后向最后一只食尸鬼发动了旋风般的砍杀。它试图无视它们，冲向她，但赫拉德轻松地滑开了它的路。 它全身的大量小伤口和嵌在眼睛里的刀子开始让食尸鬼疲惫不堪。它摇摇欲坠，赫拉德的剑撕开了它的喉咙。 这只苍白的生物开始抽搐，但仍然直立着，它恶狠狠地注视着赫拉德。当它再次向赫拉德发起攻击时，鲜血从它被撕裂的喉咙中涌出。她向旁边躲闪，食尸鬼在中途倒下了。现在，没有一个生物还能站着。 赫拉德慢了下来，停止了动作。她呼吸急促，脸颊上的伤口正在不断地流血。 她盯着面前地上的三个残疾食尸鬼看了几秒钟，确定它们不会再站起来了。然后她**着放下了武器。 "好了，这是最简单的部分了。"她告诉赛特，他跑上前去，把一袋医疗用品扔给她。 斥候咕哝着回答，她开始擦拭自己，在脸上涂抹药膏。 赫拉德命令长矛手让大家远离食尸鬼的残余。黑蜗牛想近距离观察遗体，但长矛手们把他赶走了。妖精并没有太过生气，反正这些生物残破的尸体闻起来真的很难闻。 然后赫拉德让一些手下用长矛把食尸鬼推到了一块篷布上，并让人把篷布倒进了黑蜗牛帮忙挖的坑里。所有被食尸鬼碰过的东西或者他们的血都被扔进坑里。 包括衣服，甚至包括赫拉德的衣服。她脱下皮衣，也扔了进去。黑蜗牛在沃夏将一件干净的斗篷披在老板的肩膀上，并递给她一些新衣服之前，短暂地瞥见了一个瘦弱的、肌肉发达的、伤痕累累的身体。 "该死的食尸鬼! 我喜欢这套盔甲。至少我们现在应该不用担心进一步的感染了。"赫拉德骂道。 "没错，但我们还是要担心那些已经被感染的人。那些食尸鬼可能已经潜入营地好几次了，然后才饿得开始绑架人。"赛特回应道。 随后，他向那些被用来引诱食尸鬼出来的伤员遗体投去了不安的目光。他显然不喜欢他们被当做诱饵。 "那你呢？我怎么知道你没有被感染？" 赫拉德挑起眉毛问他。 "我身上总是带着一瓶银粉和大蒜提取物，就是为了应付这种场合。"赛特回答。 "又贵又偏执，我认可。如果我不是已经免疫了，我就得从你那里偷来。"赫拉德说着，她向他露出一个快速的笑容。 "这就是我告诉你的唯一原因。只是不要叫我分享。我自己都不够吃。"他说。 "那太糟糕了。在这里，我希望能跳过接下来的这部分。"她一边回应，一边开始向营地中心走去。 "恐怕这是不可能的。"赛特告诉她。"我们还是要把营地封锁起来，尽可能地把大家隔离起来。在疾病发展到银子和大蒜开始燃烧他们之前，你不会知道谁被感染了，即便如此，你也要担心变异者会爆发，进一步传播疾病。" "你见过多少次食尸鬼袭击，赛特？" 赫拉德突然好奇地问他。 "现在已经有三次了，而且数量太多。"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黑蜗牛跟在主人身后。他们走过一群看起来很震惊的强盗，他们正围着火堆坐着。妖精很高兴能远离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食尸鬼东西。他们的行为一点也不像动物。 黑蜗牛深吸了一口干净的空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当一股不受欢迎的气味搔到他的鼻子时，他猛烈地打了个喷嚏。他本能地转身看向附近的一个强盗，开始嗅了起来。他现在很好奇，就靠近了一些，想闻到更好的气味。 赛特停了下来，给了妖精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在做什么，黑蜗牛？"他问地精。 "闻食尸鬼的气味。"黑蜗牛一边回答，一边凝视着坐在附近的一个人。 那个强盗现在正用一种非常关切的眼神盯着黑蜗牛。不过还没等那人说什么，赫拉德就走过去看了他一眼。那人在她的关注下蔫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甚至不用说话就能下达命令，比如闭嘴，否则我就捅死你。 "你能闻到感染的味道？"她问妖精。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称呼黑蜗牛。妖精愣住了，因为他突然成了大家全神贯注的中心。土匪首领的黑眼圈让他很不舒服，也让他的胃很不舒服。 "他闻起来没有什么食尸鬼的味道。"惊魂未定的地精回答道，赫拉德对他的回答狠狠地笑了一下。 "现在好了，我想你终于让自己变得有用了。"她告诉他。 得意的赫拉德很快就让黑蜗牛巡视了营地，闻了闻每个人的味道。如果有人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或者黑蜗牛就是不喜欢他们，赫拉德的几个手下就会把他们拖走。 被感染的人被隔离起来，直到他们可以接受测试。弓箭手被安排在感染区周围的位置，如果他们试图做什么，就从远处杀死他们。结果他们都没有这么做，赫拉德把试图逃跑的人的下场说得一清二楚，没有人想测试她的反应。 最后，病情发展到可以对强盗进行测试的程度。黑蜗牛饶有兴致地看着一把把银色的小刀贴在他们的皮肤上。感染者的肉体在它的触碰下燃烧起来，涨成了红色的伤口。 然后是杀戮，被烧伤的人无法救治。赫拉德要么将他们斩首，要么在他们试图逃跑时被弓箭手击倒。 然后他们的尸体和一堆柴火一起被扔进了坑里。在大家静静地看着的时候，一个面目狰狞的赫拉德把火把扔进了坑里。咆哮的火焰喷涌而出，吞噬了所有死者的痕迹。 此后的几天，营地里安静而又沉闷。在突袭武器车队和食尸鬼袭击之间，营地的人口已经急剧减少。许多强盗都失去了朋友或战友，有些人甚至对朋友的死亡也有参与。 不过也有例外。和往常一样，赫拉德除了自己之外，没有透露出对任何人的依恋，而赛特也认为反正大部分强盗都是渣滓。 奇怪的是，这些事件使黑蜗牛结识了一些新朋友。有几个病人被早早发现，他们用银粉和大蒜就能治好自己的病。如果没有妖精的警告，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被感染了。 黑指甲因此受到了几个强盗的欢迎。他们甚至开始偷偷给他吃东西，他也开始胖了起来。他不仅吃到了美味的食物，还开始觉得自己是真正的部落成员了! 赫拉德亲自告诉他，他很有用。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然后有一天晚上，黑蜗牛这个小妖精蜷缩着身子，最后一次睡在主人的帐篷旁边。 第十八章：变身 赛特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又累又痛，他认为这只是意味着他一夜之间没有变年轻。他身下的地面很硬，即使在他和地面之间有一条毯子，但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他在大地上睡了太多的夜晚，柔软的感觉现在对他来说似乎很陌生，很不舒服。 他睁开眼睛，看到晨光从他那舒适的小帐篷的布壁上滑落下来。他哼了一声，用不小的意志力把毯子扔掉，迅速穿上衣服。做完这些，他从床边的水壶里喝了一小口水；早上他的嘴总是很干。 他的晨间仪式完成了，赛特翻开帐篷的盖板，走到外面的清晨空气中。和最近的惯例一样，当他环顾四周时，歹徒营地的景象迎面而来。 当他确定没有人靠近后，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强迫自己整理好今天早上的****。他只是没有以前的精力了。很多人都称赛特为老人，但他知道自己不是老人，哪怕他只是勉强算是最老的人。 只是他的生活方式让他变老了，当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给予的时候，却一直向他索取更多。他大约见过40个冬天，但已经忘记了具体的数量。在他年轻的时候，他认识了许多超过这个年龄的男人和女人，甚至远远超过了这个年龄，但他们在荒野中是罕见的。 不过他拒绝让自己屈服于苦难。在这绿色的地方，正是他想去的地方。在他年轻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森林，这种感觉从未离开过他。他想不出有什么地方比北境的荒野更适合居住和死亡。 赛特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心头微微一颤，灵魂激荡。他以为早已死去的梦境，在这么多年后又显示出了一丝生机。希望似乎可以做到其他一切都做不到的事情，让他重新感觉到年轻。 当赛特环顾四周时，他发现黑蜗牛睡在他惯用的位置上，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妖精给自己挖了一张浅浅的土床，藏在毯子里。 黑蜗牛果然是个好发现。当他第一次看到这只小兽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它可能会有用，用来搬运东西之类的。 赛特已经过了想在树林里拖着尸体走半天的地步。不过他并不打算向其他的斥候求援，他自己还是能跟得上的。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只是因为他年纪大了。 在赛特收留他之后，黑蜗牛很快就证明了自己不仅仅是一个搬运工。首先，他的聪明才智和迅速的学习能力给赛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表现出他几乎可以完成任何简单的任务，只要赛特花时间教他。 然后，这只妖精表现出的忠诚和纪律性，远远超过了赛特所认为的妖精的能力。赛特曾以为妖精会在几天时间内试图逃跑，而且是带着妖精所能携带的东西逃跑。但这并没有发生，相反，妖精显然已经对他产生了感情。 当然黑蜗牛可能有点丑陋和懦弱，但他也表现出了他的忠诚，这一点毋庸置疑。赛特不知道如果这个小家伙不在身边了，他会怎么做。 老人走过去踢了一脚，让黑蜗牛醒过来。黑蜗牛却没有动静。赛特皱了皱眉头。这很不寻常，这只小妖精每天早上主人叫醒他时，至少总是转过身来看着赛特。赛特用力踢了他一脚。黑蜗牛还是没动。 赛特带着新的担忧，伸手把毯子从小妖精的身上拉开。不过它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不肯挣脱。赛特轻轻一扭，它就脱落了。毯子卡在了黑蜗牛的小角上，仅此而已。这没什么好担心的。他的角... "痛苦和血腥的诅咒。科罗德斯将你们淹没在卑鄙的黑暗中，你们这些可悲的混蛋！" 赛特激烈地咒骂着，他捶打着空气，愤怒地颤抖着。 咒骂在强盗营中几乎没有什么稀奇的，但赛特的谩骂却引起了耳边所有人的注意。他得到了不少关切的目光和几声笑声。 赛特才不管周围的人怎么想，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责备自己在诅咒中使用了一个神的名字。那真是太倒霉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和他那不被认可的恐惧，赛特把毯子重新扔到了妖精身上，然后跺着脚去找赫拉德。不过他真的不想和赫拉德说话，她总是......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赛特集中精神，继续往前走。 他来到赫拉德征用的农舍，行至门前。门前照例有两个卫兵。赛特没有耐心和他们打交道。 "再不走，我就开枪了。"他一边朝他们跺脚一边吼道。 两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急忙让开了他的路。赛特想知道赫拉德为什么还要管他们。他们显然是没用的守卫。了解赫拉德，她可能只是想让他们远离任何重要的东西。他们中的一个人在让开道路时说了一句话。 "她其实不在里面，赛特。她去找红狗了。"那个惊魂未定的人告诉他。 赛特在他站在门前的地方瞪了他一眼，一只手准备敲门。他抽了口气，然后转身回到来时的路。那些愚蠢的痞子应该马上提到赫拉德出来，而不是浪费他的时间。 赛特转身又开始走。他认为红狗的靠山在营地南端边，所以他往那边走。 "他连张弓都没有。"当赛特跺着脚走的时候，其中一个强盗说。 赛特意识到他们是对的，他可以发誓他之前把它绑在背上。好吧，反正他又不需要一把弓来告诉那些畜生谁是老大。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在穿过营地时，经过了几群早起的人在做饭，或者只是坐在他们的篝火旁。当他靠近红狗的驻地时，他看了看前面，看到赫拉德正在和红狗和沃夏说话。 杰拉尔德站在后台做一个没用的笨蛋，像往常一样跟在沃夏身边。那个愚蠢的年轻人不知道在北方生存需要什么。 红狗看到他来了，对赫拉德说了些什么。当赛特走近时，她转身看了看他。她一定不喜欢他脸上的表情，因为她对他皱起了眉头。福尔奇萨也给了赛特一个困惑的眼神。呸，他管他们怎么想呢! 赛特什么也没说就走到他们身边。现在到了这里，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太清楚什么才是他想要的最好的表达方式。当他想好后，赫拉德给了他一个气愤的眼神。 "你的后脑勺怎么了，赛特。"她粗鲁地问他。赛特瞪了她一眼。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关于黑蜗牛的事。"他迟疑地回答。赫拉德甩开了他。 "是的是的，他让自己相当有用。你可以留着那只小妖精。我甚至会对你关于韦瑞克的那个愚蠢的承诺偃旗息鼓。"她不屑地回答。赛特惊讶地愣住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能留住那只小妖精，因为...... "他开始说，但赫拉德用恼怒的眼神打断了他。 "你不会是真的要告诉我，现在你想把他赶走吧？"她不相信地问。周围的人也都显得很困惑或惊讶。 "不！我不能留下小妖精，因为我已经没有小妖精了。"赛特解释道。这只是为他赢得了更多困惑的目光。 "他跑了？" 沃夏问道，同时杰拉德大叫道："你杀了他？" 赛特向他们挤眉弄眼。这些人都是白痴。 "听着赛特，你就出来说吧。哦，如果你在这里玩某种愚蠢的游戏，你想让我要求你留下那只小妖精，那么我就刺死你。我们清楚了吗？" 赫拉德用恼怒的语气对他说。 赛特在回答之前，花了一秒钟时间整理思绪。他决定彻底回答，这样就不会再有愚蠢的问题，或者刺杀。他知道自己对赫拉德来说太有用了，不能杀，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伤害他。她无疑会乐在其中。 "黑蜗牛今天早上不肯醒来，加上他长了角。这说明他已经进入了一种地精变身时的冬眠状态。"他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对于这个消息，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赫拉德的脸色瞬间白了，所以赛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沃夏显得很困惑，而杰拉尔德则显得很兴奋，红狗则是一脸惊恐的表情。赛特皱着眉头，等着他们开始问他一些愚蠢的问题。 "我还以为妖精和霍比特人是两回事呢。"沃夏先说。回答她的是杰拉尔德。 "不，哥布林是一种罕见的，通常是潜伏的成年妖精。没有人很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转变的发生，而它显然不需要繁殖，但这是一个令人着迷的问题。有些蝾螈也会做类似的事情。"他热情地解释道，沃夏向他投去了一个有趣的眼神。 "他之所以会转变，是因为你一直偷偷给他吃东西! 我让他节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你这个白痴。"赛特告诉现在满脸愧疚的年轻人。 赛特知道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因为他最近已经不再执行这个规定了，但他绝不会承认。他甚至注意到黑蜗牛变胖了，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因为他对这个小妖精太上心了。这可真是愚蠢。 "呵呵，我想这意味着小黑蜗牛长大了。"沃夏评价道。 "这意味着我们需要杀了他。"红狗愤怒地告诉他们。 杰拉尔德对他的话显得很震惊，但赛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如果红狗不说，超过一半的营地还是肯定会说的。霍布林人是非常不受欢迎的。 "我需要? 注意你的语言。"赫拉德挑眉对红狗说。他顿了顿，然后急忙改口。 "我们应该杀了他。霍布林是血腥危险的。他们是宁可割断一个人的喉咙也不愿意看他们一眼的杀手。大多数国家悬赏他们丑陋的绿色脑袋是有原因的。邪恶和毁灭跟随着它们。把它们当作宠物就像把海蛇当作坐骑一样。只能有一个结局。"他愤怒地说道。 赫拉德的脸上依旧是一片茫然，不露声色。她似乎很满意让其他人说话，赛特想等着看其他人的想法，然后自己再说话。杰拉尔德居高临下地对红狗抽了抽鼻子。 "那不过是神话和迷信。那是妖精战争遗留下来的胡言乱语，那甚至不是真正的战争。他们只是在早期殖民者开垦土地的时候，杀了一大堆的哥布林部落。至于赏金，好吧，有一个更大的赏金在你的头上，红狗。而且，你经常杀人，也没见我对你有多害怕。"杰拉尔德辩解道。 "我可以很轻松的拿下一个哈巴狗。"沃夏高高的站起身来，双手交叉在面前，补充道。红狗没有理会她，转向杰拉尔德。 "别给我说什么学者的废话，城市里的男孩。其实我以前就和一只哥布林打过架，而且它还杀了我的一个好朋友。 这里没有人应该考虑让一个人进入营地。他们是被诅咒的野蛮恶魔。这甚至是霍布的意思，它意味着恶魔！" 红狗气得脸都红了，回答道。 "这说明你所谓的知识价值，红狗。霍布是来自于帝国的一个古老词汇，意思是家。最初的定居者称他们为霍布林，因为他们比普通的地精更有部落意识，偶尔会自己建造住所。直到妖精战争之后，像你这样无知的人才开始把他们和恶魔联系在一起。"赫拉德对红狗解释道，那人越说越生气。 红狗看样子是要爆发了，要带着杰拉赫德一起出去，但是赫拉德却插了进来。 "你想做什么，赛特？"她明明白白地问他。 赛特希望他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在每一个没有立即导致暴力的情况下，她总是对他来说是一个谜。 他叹了口气。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除掉黑蜗牛，也许他们可以把他丢在某个树林里，而不是杀了他。不过这有一堆问题，比如说什么能阻止他直接回来。赛特知道他也不能让自己杀了黑蜗牛。 "我可以控制他。不会有问题的。"他听到自己说的，让他自己都很吃惊。 红狗对他打量着，但赛特只是打量着，他在这方面的经验要丰富得多。 "这是个可怕的主意。它们会吃人！" 红狗吼道。 "只是一只小妖精而已，红狗。你真以为比你还小的东西就这么可怕吗？"沃夏戏谑地问他。 "......而且好像黑蜗牛会伤害我们似的！" 杰拉尔德补充道。 赛特尽量不为这个年轻人的天真而畏惧。霍布林很危险，但这个营地里的每个人又都很危险。当杰拉尔德最后把自己弄死的时候，更有可能是另一个强盗干的，而不是别的什么。 "他为什么要参与这次谈话？他是个菜鸟，而且是个愚蠢的菜鸟。"红狗指着杰拉尔德问道。 赛特觉得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但还是闭上了嘴。杰拉尔德这次是做了一个有用的白痴。 "好吧，我决定了。"在其他人还没开口之前，赫拉德宣布道。 "赛特可以留住黑蜗牛，只要设法控制住他。他的那个鼻子够用，值得冒一点风险，但只要出一次事故，他就会消失。" 赛特感到一阵轻松，深深地放松了一口气。他一直不确定赫拉德会做出什么决定，她从来都是不可预测的。那天早上看到黑蜗牛的犄角时，他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失去宠物。 随着讨论的结束，红狗和杰拉尔德开始争吵，赫拉德走开，和沃夏说话。完成了自己的目标后，赛特回到自己的营地，去看看黑蜗牛的情况。他实在不想多谈，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是现在黑蜗牛暂时不会在身边帮忙了。 当然，现在他已经得到了赫拉德的允许，让他把黑蜗牛留下来，他必须要真正想出一些办法来做以前从来没有人完成的事情，驯服一只哈巴狗。 赛特叹了口气。他有预感，这将是一项漫长而危险的工作。不管杰拉尔德天真地相信什么，哥布林的坏名声都是有原因的。他们很狡猾，也很嗜血，这种特性的结合已经是许多人的结局。 一个哥布林可能没有男人那么强壮，也远比巨魔或食人魔弱小，但这些东西都不会在树林里看不见的地方追踪一个人几英里，并在他的警惕性下降时割断他的喉咙。他们也不会把人引诱到一群地精精心准备的埋伏中。狡猾有时候会比蛮力危险得多。 驯服一个人并不容易，即使是黑蜗牛。当他醒来的时候，这个前地精会有很多新的本能在他的脑海中喧嚣，这将使他很难控制。霍布林是具有攻击性和领地性的，所以让一个人服从命令会很棘手。 这绝对会是一个挑战，但赛特打算迎接它。失败的代价是不能接受的，况且他以前从未完成过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有，这就是它的有趣之处。 赛特到了自己的营地，低头看了看黑蜗牛。小绿妖精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他的胸口肯定在随着呼吸起伏。风把他的毯子吹掉了，所以赛特看清了他的样子。 正如他之前所注意到的那样，黑蜗牛的头骨上开始长出两只小角，而他最近的体重也在消失，因为小妖精在消耗它来喂养他的成长。在赛特的眼里，他已经明显地显得高大了，赛特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还会长出不少。 赛特气愤地叹了口气。黑蜗牛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有一个小妖精在身边，会惹恼不少人。妖精应该让他的生活更轻松，而不是更难。一旦黑蜗牛醒过来，他肯定要比平时更辛苦的工作，才能弥补。 "那好吧，黑蜗牛你这个愚蠢的小畜生，如果你以后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话，我总不能把你丢在外面的天气里吧。"赛特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伸手轻轻地把哥布林抱了起来。 然后他把他抱进了自己的帐篷里，那里会比较暖和，黑蜗牛可以不受打扰地睡觉，直到赛特自己安排一些更好的住所。 第十九章：训练 黑蜗牛就在附近转悠。另外，由于他没有什么好事情可做，他正在重新审视自己最近做出的一些选择。 他不太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他对这一切都很陌生，这也无济于事。他对重新审视事物那是新的。虽然，这也是他第一次被人用脚踝吊在树上。 妖精又抽搐了一下，他想把自己拉起来，够到脚踝上的绳套，好用爪子把它割断。不幸的是，他无法拿出力气，他所有的努力只是让他在空中来回摇摆。他也开始有些恶心了。 黑蜗牛沮丧地嘶吼了一声，决定等赛特从帐篷里回来。在他等待的时候，颠倒的森林在他身边旋转和摇摆。他早该知道不应该试图违背他的主人。 黑蜗牛本以为自己肯定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让赛特知道自己不能随便指挥他。显然，他错了。 这一切都要从几天前说起。黑蜗牛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树林中间的一个奇怪的斜屋里。这让他很困惑，因为他很确定自己是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睡觉的。那些人类强盗都到哪里去了？ 他还在睡梦中，但有些惊慌失措，他已经起身四处张望。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他在一边发现了熟悉的赛特帐篷的轮廓，在它旁边还有一个帐篷。 黑蜗牛很快就得出结论，主人的帐篷就在附近，说明他并没有被抛弃。一定是赛特在他睡觉的时候把他带到了这里。 他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了这里，他决定找主人问问。于是他试着走到了帐篷前，却被自己的脚绊倒，并发现附近的泥土是什么味道。咩! 他这才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只是瘦了很多，变瘦了，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四肢居然都变长了。这让他颇为不解。 然后，他听到了一阵窃笑声，看过去，看到营地里的一个斥候在几米远的地方对他笑。他曾恼怒地对那人咆哮。他有什么资格嘲笑黑蜗牛？ "嘿，赛特，你的哈巴狗终于醒了，他脾气暴躁得像只饿熊。"那个叫瓦赫斯的人用目光打量着黑蜗牛，大声叫道。他似乎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他的主人随后赶到，立即命令黑蜗牛做所有平常的杂事。不知为什么，这让黑蜗牛又气又恨，但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情绪，照做了。 他得到的奖励是一块大板肉，在继续工作之前，他饥肠辘辘地把这块肉吃了下去。不过赛特应该给他更多。 "为什么我更大？"他在给一只兔子掏肠剥皮时曾问过赛特。他的新手指更长、更灵巧，使工作变得更容易、更快。 "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妖精。有些妖精就会这样。他们会变得更高大，更刻薄。"他的主人用他那惯常的粗犷的声音解释道。 黑蜗牛记得过去他的主人曾经提到过地精，所以他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不过他还是怀疑赛特对他隐瞒了信息。 他的脑袋已经感觉到奇怪的轻飘飘的，其中一部分一直在低声说他不能相信他的主人。黑蜗牛工作的时候，他的思绪已经偏离了方向。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一直告诉他该怎么做呢？他已经变聪明了，变大了，为什么不能让他做主呢？ 赛特就曾伸手想把一张兔皮递给哈巴狗，但黑蜗牛对这个人的亲近感到一丝不安，于是拉开了距离。 赛特对哥布林的反应皱了皱眉头，仔细观察了他一秒钟，然后把皮毛扔给他，转身离开。黑蜗牛把这当成了更多的证据，证明他的主人在骗他，或者以某种方式欺骗他。 赛特那天让黑蜗牛忙了一整天的家务活，但他很快就弄明白了，这些家务活大多是做做样子。这真让小妖精恼火。为什么他的主人要这样对他？他不是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吗？反正赛特为什么要对他指手画脚？ 他的目光跟着赛特转来转去，已经开始让他的目光里有了一点敌意。赛特注意到了，也迎上了这道目光，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棍子重复地打着黑蜗牛。 当然，赛特声称这是某种训练，但黑蜗牛并没有真正相信他。在杂务做得让赛特满意之后，他扔给了黑蜗一把木剑，开始教他剑术。 "这是每一个热血青年学习尊重和纪律的方法。它在我身上有效，所以在你身上也应该有效。现在我知道你不喜欢打人，但从现在起，你必须这样做。"他曾告诉黑蜗牛。 然后，他给那个哈比精演示了如何拿着模拟武器，而另一个人瓦赫斯则默默地看着他们。黑蜗牛注意到，瓦赫斯的身边有一把真剑，不是仿真剑。这让他觉得非常可疑，但他很快就从沉思中分心了。 在接下来的剑术训练中，赛特对黑蜗牛大喊大叫，说他做的一切都不对，而这只哈巴狗也一次次地被木剑抽打。 这让黑蜗牛很气愤，真的很痛心。无法控制的怒火已经从他内心的某个新的深处倾泻而出，黑蜗牛一边嘶吼着，一边试图挡住这些打击。想到要咬到赛特的肉，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即使有自己的剑，他也无法抵挡赛特娴熟的攻击和更长的攻击范围。 一开始他只是想防守，但赛特却一次又一次地吼叫着打他，直到黑蜗牛气得失去了所有控制。他忘记了自己平时不伤害人类的规矩，对着赛特的脑袋挥了出去。赛特还是允许了他。 当赛特轻松地躲过这一击时，黑蜗牛向赛特发起了攻击，丢掉了他的木质练剑，伸手用他的赤爪将这个人撕碎。那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主意。 当黑蜗牛向他冲来时，赛特已经滑到了一边，并将他的钝刀对着黑蜗牛的头双手挥下。结果一击很疼，把这只小妖精打晕了，让他在那天第二次尝到了泥土的滋味。味道不是很好。 然后赛特对黑蜗牛大吼大叫，直到他站起来继续。他甚至没有因为被攻击而生气，但他对攻击的糟糕程度感到愤怒。 最终，非常疲惫和疼痛的黑蜗牛在尝试了几个小时徒劳的攻击之后，已经因为疲惫而直接倒下了。直到这时，赛特才收工。 赛特把晚餐扔给了卧倒的哈巴狗，并吩咐他去睡觉，黑蜗牛也是如此。他已经累得连争吵的念头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早上做家务，晚上挨打。黑蜗牛开始变得沮丧，他内心深处对赛特产生了仇恨。他的脑袋已经觉得很奇怪，很怪异。奇怪的新想法不断出现。 当他们再次开始对打时，黑蜗牛就曾试图打他的主人，但始终无法做到。所以他变得更加怨恨和敌意。他开始咆哮，每次看到赛特，或者另一个人瓦赫斯都会发出嘶吼。 他们显然都是来抓他的，阻止他夺取他作为首领的合法地位。他们甚至不是哥布林! 那天早上，他很早就醒了，一怒之下，他偷偷摸摸地跑到他主人睡觉的帐篷里。他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会做什么，只知道会有甜蜜的复仇。也许他会偷一些东西，或者弄坏赛特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机会知道 这是个陷阱 当他从睡觉的地方悄悄地沿着通往赛特帐篷的小路爬行时，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小妖精的脚，猛地将拽向空中。 一声惊讶的叫声过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一个像巨大的兔子陷阱一样的东西，而这个陷阱就藏在一些树叶下面。想到自己和兔子一样愚蠢，他已经尴尬地红了脸。 一只受惊的哈巴狗被一棵展开的小树拉到了空中，引起的声响让赛特出来调查。他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到黑蜗牛，哼了一声，然后回屋睡觉。黑蜗牛一直不好意思说什么，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在那里挂了几个小时。 至少这给了他很多时间去思考。他的怒气早已消失殆尽。也许只是因为倒挂着让他的脑袋有了完全不同的怪异感觉，但回想起来，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在过去的几天里，他的表现一点也不像自己。 即使是现在，黑蜗牛的某些部分也想用手搂住赛特的脖子，掐住他的脖子，因为他这样欺骗了他。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么做。他之所以一直这么生气，是因为他现在是个小妖精吗？难道他还能莫名其妙的回到以前的样子？ 等等......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些奇怪的问题？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事实上他还在这样做，他什么都在想，甚至其他的事情他都在想。如果他停不下来怎么办! 那就太可怕了。好了，马上停止思考！. ......有用吗？ 幸运的是，黑蜗牛的思路被打断了，因为赛特又从帐篷里出来了。然后他抬起头来，期待地看着这个哈巴狗。 "嗯，对不起，主人。"黑蜗牛紧张地笑着说。 他以为主人对他的道歉持怀疑态度。 "为了什么？" 赛特问道。黑蜗牛挂在那里想了一分钟。 "生气了，想打主人，还偷偷摸摸的。我一直很坏。"黑蜗牛后悔地回答。 "你应该在练剑的时候打我，但只能在练剑的时候打。至于生气，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吗？" 赛特问他。 "我生气是因为我长大了？你刚才说的。"他不确定的回答。 "那我怎么知道你会停下来？" 赛特问道。 黑蜗牛又花了几分钟时间考虑这个问题。这是个挺棘手的问题，但至少他最近脑子里一直在想的问题都被证明是有用的。 "......因为你教我怎么做？" 黑蜗牛试探性地回答。他的回答让赛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就对了。那么，让我们回去练剑吧。"赛特一边解释，一边移步过去把那只哈巴狗砍倒。 黑蜗牛**了一声。倒挂在树上并没有那么糟糕，也许他应该闭上嘴巴。 现在他的思路有些清晰了，新来的小妖精下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附近的水桶里看了看自己。他的光头上冒出了两根黑色的短角。他之前矮小而有些臃肿的身体已经被拉长到几乎和人类一样高了。 他虽然比任何人类都要瘦，但他那青筋暴起的身体还是肌肉发达。他的脸部过去是圆形的特征，比如鼻子和下巴，已经变得更加尖锐。他看起来更圆滑，更像一个掠夺者。 他笑起来，眼前的水面倒影中露出了更大的牙齿。他的细舌也明显变长了，可以从嘴里伸出很远。 他们之前建立的早上做家务，晚上练剑的例行公事还在继续，只是这次黑蜗牛意识到了自己新的愤怒，并试图压制它。他的成功非常有限。 "不，控制你的怒火。不要过度扩张。"赛特厉声吼道，他的木刀从黑蜗牛自己的身边滑过，痛苦地冲击着哈巴狗的肩膀。 黑蜗牛愤怒地嘶吼着，但还是试着按照主人的命令去做。他心想，控制是关键。我不应该听从愤怒的命令。他勉强挡住了赛特的一击，他努力记住要保持扎实而轻盈的姿态。 "很好，现在攻击。"赛特大喊。在他的命令下，黑蜗牛的刀向赛特挥出，但人类轻松地将其击退。 黑蜗牛不得不对抗他从不攻击人类的本能，和他新的敌意本能，希望他能跃跃欲试，抓出赛特的眼睛。这种心理上的冲突使他的攻击变得缓慢。 "不，太犹豫了。继续攻击。"赛特告诉他。黑蜗牛听话，快速地发动了一连串的攻击，但都没有命中。赛特反击，他的木刀打在黑蜗牛的头上。 地精感到自己面目狰狞，怒火在他体内积聚。他想跳向赛特，向他出手，想感觉自己的爪子撕开赛特的小指肉。不过他没有这么做。 他曾几次失控，泄愤，赛特在黑蜗牛疯狂攻击时，难免让他有空子可钻，他干脆将黑蜗牛打倒。 不，他打击赛特的唯一办法就是控制自己的怒火，学会用剑。等等，所以打他主人的唯一办法就是不想打他？呃，现在他头疼了。 "放松，在保持正确技术的前提下，保持宽松的状态，在形式中流转。"赛特这几天大约是第一百次向黑蜗牛解释。黑蜗牛又愤怒地嘶吼了一声，但还是努力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极力想屈服，愤怒地发狂。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当赛特太累的时候，瓦尔斯开始接手剑术课。慢慢地，黑蜗牛进步了，开始学习了。然后有一天早上黑蜗牛醒来，发现赛特解散了自己的帐篷。 "该回去了。你还是个蹩脚的剑客，但我不能永远呆在外面训练你。不过你已经设法学会了一些纪律，希望这足以让你远离麻烦。只要记住，如果你搞砸了，会有什么后果。"赛特对黑蜗牛说。 "我被吊在树上？" 黑蜗牛猜测道。 "不，赫拉德会杀了你。"赛特回答。 '哦......" 黑蜗牛惊呼道。 他几乎忘了她。他在心里简单地将她与食尸鬼的战斗与自己与赛特的会议进行了比较。 黑蜗牛内心深处扎根的愤怒，因为他新的食尸鬼本能促使他去战斗，去主宰周围的每一个人，突然萎靡不振，死了。他不打算尝试和赫拉德战斗。不，那是不可能的。 控制是他新的好朋友。黑蜗牛再一次对他聪明的主人感到感激，因为他的主人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如果没有他的教训，他很容易想象自己失去控制，却在几秒钟后被赫拉德无情地杀死。 "过来，黑蜗牛，我有一种毕业礼物送给你。"赛特对他说。 "什么是毕业礼物？"他问他的主人。不过他喜欢礼物的部分。 "就是当你学会了一些东西或者通过了测试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这个是为了学习基本的剑术和控制。每当你感到愤怒时，请记住这个训练。愤怒只会导致自我毁灭。"赛特解释道。 "是，主人。"黑蜗牛感激地回答。 随后，赛特递给黑蜗牛一个背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小妖精打开背包，拿出里面的东西。那是几套衣服和一件长长的连帽斗篷。 "还好，我们离开营地的时候，有一大堆衣服摆在那里，谁也不需要了。我挑了一些小的给你。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火石和钢铁在里面。"赛特解释道。 "谢谢主人。"黑蜗牛真的很感激的告诉他。不知为什么，给他穿上人类的衣服让他很高兴。 "穿上一些吧，我们不能让你穿得像个野蛮人一样回到营地。"赛特回答。 黑蜗牛立刻选择了一条黑色的粗布裤子和一件棕色的衬衫，脱下自己做的短裤后穿上。反正最近它们已经变得有点紧了。 "好多了，你看起来不像是刚从森林里爬出来的野人妖精了。"黑蜗牛的主人自顾自的笑着说道。 "呀，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瓦尔斯补充道。黑蜗牛忍住了想把那人的眼睛抓出来的冲动。 "......这才是真正的奖品。记住你的训练就好了，不然我就亲手杀了你。"赛特拿出一把简单的带鞘短剑，先将剑柄呈给黑蜗牛。 "真奇怪，我从基础班毕业那天，我的教官几乎就是这么跟我说的。"瓦赫斯在一旁默默地自言自语。 黑蜗牛接过剑，高兴地叫了起来。现在他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剑。他的主人赛特信任他，甚至还教过他如何使用它。 黑蜗牛拔出剑鞘，看着它闪亮的、永远锋利的剑刃笑了。他用手指顺着刀刃摸了摸，这样他就能感觉到它切进了自己的皮肤。当他的手指上形成一滴细小的血液，黑蜗牛得意地笑了起来。 瓦尔斯突然一副怀疑这是一个好主意的样子。他的眼睛微微瞪大，仿佛预料到黑蜗牛随时会大开杀戒。妖精决定让他失望。 他对主人的忠诚感到很惭愧，并向自己承诺会回报主人。他每天都会练习，这样就不会泄愤，不会让主人失望。 "谢谢你，主人。黑蜗牛你忠诚的仆人。"他跪下来，低下眼睛顺从地说道。 "起来吧，黑蜗牛，那把刀是你挣来的。现在我们回营地吧。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大家可能都以为我们已经死了。"赛特对他说。 黑蜗牛点点头表示接受，就把他的新剑和剑鞘套在腰上。做完这些，他穿上了深灰色的斗篷，回头欣赏了一下穿着它的自己。 这让他想起了赛特和赫拉德的斗篷，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他喜欢它。他把兜帽翻起来，盖在脸上。 "唉，你很难看出他是个哈巴狗。这可不止是有点吓人。"瓦赫斯不安地评论道。 从斗篷深处，黑蜗牛得意地笑了起来，**的长舌轻轻地伸出来，品尝着清凉的空气。一个全新的世界摆在他面前的道路上，只要他有意志和纪律去行走。 番外：硬币 泽库斯正在加班。他在安斯塔布的仓库边上的小办公室里。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但他借着桌上一盏稳定的油灯的光亮继续工作。商人是个蓬头垢面的金发男子。他穿着高级的衣服，他知道这些衣服已经很过时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 他的一艘船刚进港，载着一批来自本土的美酒。这通常是一笔有利可图的交易，但这次他的代理人没能像往常一样收购到几乎所有的酒，而且他们得到的东西也太贵了。很显然，东部大陆的某种害虫已经越过海洋来到了本土，并且正在肆虐那里的葡萄田。 泽库斯气急败坏地叹了口气。这真的是一件小事，但最近小事很多。 大家都知道最好的葡萄酒来自于家园地。人类文明在那里发展了两千多年，毕竟他们是在帝国时代才越洋扩张的。在家园外这里的野生动物对葡萄的敌意几乎和对人类的敌意一样，现在有些野生动物已经侵入了人类的祖先家园。 他对此无能为力，但也许他可以把这次挫折变成一次机会。有了葡萄酒短缺的提前预警，他或许可以趁着当地的葡萄园还很便宜的时候买下一些。 它们的质量可能很差，但短缺仍会使它们的价格上升。他甚至可以想办法提高当地葡萄酒的质量！这将为他带来丰厚的利润。那的确会让他赚到一笔令人愉快的利润。 他微笑着去工作，为他的代理商写了一系列的新订单。他几乎已经完成了，却被打断了。 "您的妹妹克莱雅来找您了，先生。"他的秘书在门口宣布。 泽库斯皱了皱眉头。他没有听到开门声。这么晚了，他妹妹来干什么？一定是很重要的事，这意味着坏消息。 "谢谢你，格雷戈里。请送她进来。"泽库斯在面前的羊皮纸上写完一行字，对他的办事员说。 然后他把笔芯整齐地放在墨壶旁边，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妹妹进来。 克蕾雅是个矮个子女人，她和泽库斯一样，有着他们家的金发......。不过，她把头发长长的一直梳到了背后。她那有些臃肿的身材和朴素的脸庞给她一种母性的气质，但这并不是一直以来的情况。当她年轻的时候，她一直被认为是相当漂亮的，但自从她丈夫死后，她开始有点发胖，并且改变了她的穿着方式。 泽库斯猜想，她有两个孩子，还有丈夫的生意要经营，她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去在意自己的外表。 他从来没有为这种事情烦恼过，这也是为什么他自己的体重超标不止的原因。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想要亲密的那种陪伴，那么他知道他们两个人都可以负担得起，只需要付钱就可以了。 "你好，泽克，我的小兄弟怎么样？" 克蕾雅进入房间后，微笑着问道。 泽克斯也给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姐姐。什么风把你吹到我办公室来了？"他反问她。 "哦，泽克，你一定要总是这么直截了当。你知道，这是一个男人身上相当不吸引人的品质。难怪你一直找不到一个好妻子。"她坐在他办公桌对面回答。 "我渴了，不如让你那里的人给我送杯茶来。"她舒服了之后，又补充道。 "如你所愿。"泽库斯回答。 他拿起按了一个带木柄的小铃铛，那铃铛一直放在他办公桌的角落里，旁边放着一叠文件。他的秘书立即走进房间，回答他的传唤。 "我妹妹想喝杯茶，格里高利。你为什么不给我们两个人都来一杯呢？"泽库斯告诉他。 格雷戈里点头致谢，然后离开去完成主人的命令。 "现在亲爱的克蕾雅是怎么回事。"他又问妹妹。 她因为被催促而撅着嘴，但还是回答了。 "我刚刚得到可靠消息，阿尔费索和他的几乎整个车队在上周从东点出发的路上遭到了抢劫，并被置于剑下。"她告诉他。 泽库斯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这不是他所期望听到的。 "这真是个可怕的消息。我得记得让格雷戈里给他可怜的遗孀送些花。"泽库斯说。 克莱雅翻了个白眼。 "当然，哥哥，但我不是来和你谈这些琐事的。这场悲剧会对我们的生意产生巨大的影响。我觉得你应该得到一个提醒。我们俩的问题还不够多呢。如果任由强盗在乡间游荡，自由地屠杀诚实的商人，我们交这么高的税是为了什么？"她愤愤不平地说。 泽库斯嗤之以鼻。 "是为了战争，姐姐。所有的钱币都用在那里了。战争是个无底洞的钱坑，它们正在慢慢把这个国家勒死。不过你说的没错，这对我们企业的影响是很大的。"他叹了口气说道。 "我当然是对的。在这些事情上，我比你更有经验。你毕竟是跟我学过记账的。父亲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很糟糕，尽管他是个伟大的谈判者。"她提醒他。 泽库斯不需要提醒。他知道他妹妹表现出的欢快而有些空头的样子，只是一种表现。这么多年来，让人小看她对她很有用。 他决定无视她试图岔开话题的企图。他不想再被卷入另一个关于他们已故父亲的话题中。现在已经太晚了，不适合谈这个。 "我不会想到，强盗会在这么远的南方袭击。要战胜阿尔菲索的卫队，一定是北方较大的一支铁齿军下来的。自从科鲁里斯沦陷后，他们就成了一个问题，而被诅咒的征兵制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十多年来几乎没有部队回国，即使是最落后的农民也会意识到有问题。"他抱怨道。 "纳米瑞斯国王不能让任何老兵回家。他需要每一个他能得到的士兵来维持边境的安全。"克莱亚说。"他的父亲也许已经赢得了对德维舒尔的战争，但是那个整个国家已经陷入了血腥的混乱之中。似乎每个月都会有新的贵族加入争夺王位的战斗，把我们从他们手中吞并的土地夺回来。更何况我们还得担心南边的胡尔加隆。" "是的，但这意味着他只是不停地把人投入到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直到他们都死了。难怪会有那么多逃兵往北去加入这些队伍。他们知道如果留在军队里，简直就是死路一条。作为一项政策，那一个人就有些不尽人意了，尤其是我们是被突击的对象。"泽库斯讽刺地回答道。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我觉得影响军事政策有点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她说。 "如果他们在这一带安营扎寨，我们可能要完全停止向北运送货物。国王要求的高额税收，以及保护一个商队所需的卫兵数量所需的费用，我不认为我们能挤出利润。"他勉强解释道。 "我们一定有办法的吧？也许我们可以给强盗们发钱。如果他们只是简单地打劫每一个过路的商队，他们很快就会没有目标。商人们就会开始避开整个地区，而这对他们没有好处。"她大声地思索着。 "你知道是谁的队伍吗？你提到几乎所有人都被杀了。那就是说至少还有一些幸存者。"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对不起，我只有幸存者的陈述。他们是匪徒放走的女人和孩子。匪徒显然没有公布他们是谁，而幸存者也不记得除了匪徒的规模有多大之外，我还能用来辨认他们的身份。"她回答道。 "狼人温科据说拥有最大的匪帮，但他通常在德维舒尔东北部活动。从我听到的传言来看，他正忙着在那里建立自己的某种军阀。他也应该有一个地精的道德观，所以我怀疑他是否会放走任何俘虏。他们对于对的人，或者错的人来说，都不只值几个铜板。"他猜测道。 "没错，现在有任何道德感的亡命之徒都很缺乏。他们根本没有一个人像白乌鸦那样。现在有一个潇洒的歹徒。他们还在讲他的故事，你知道的。他们特别受年轻女士们的欢迎。"克莱雅怀念着。 泽库斯对妹妹的语气笑了笑。他记得自己年轻时听过不止几个关于白鸦的故事。 他想象着年轻人所讲述的故事与女人之间分享的故事完全不同。不过两者无疑都同样是虚构的。泽库斯强迫自己回到眼前的事情上。 "虽然有几个乐队可能会放走非战斗人员。问题是其中有多少个足够大，而且能在河湾下面那么远的地方。我猜测应该是黑蛇。她一直是个很难搞清楚的人。像这种不可预测又大胆的事情很适合她，而且她的队伍相当庞大。"泽克斯推测道。 "我希望你是对的。据我对她的了解，她是那种如果我们用足够的金子填满她的口袋，她就会遵守她的交易约定的类型。"他的妹妹回答道。 "也许吧，不过要想和她达成交易，我们可能要通过破轮公司来进行。那些人渣基本上除了强盗本身之外什么都不是，如果他们愿意帮助我们的话，他们会向我们收取一笔痛苦的费用，只是为了把我们和她联系起来。"他告诉她。 克蕾雅将头偏向一边，她似乎陷入了沉思。然而，泽库斯只需等待几秒钟，她就会微笑着回过头来对他说。 "这个交给我吧。我那里也许有一些可以利用的人脉。虽然不一定，但有些人欠我一些人情。"她答道。 泽库斯对妹妹的回答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她和破轮公司有任何关系。他们假装只是另一个商人财团，但据说他们参与了各种不光彩的行为。从强迫卖淫到购买赃物，再到暗杀，一切都归咎于他们。 泽库斯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有一生的经验可以借鉴，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些传闻大多是真的。没有人知道是谁在经营这家公司，但泽库斯听到的最可信的传言是，这家公司是由大陆上最古老的商人家族组成的集团秘密拥有的。不管他们是谁，他们的人脉、资源和狠辣程度都让他汗颜。 "小兄弟你在想什么呢？你竟然对我不闻不问。这相当不礼貌，你知道吗？"克莱雅笑着问他。她的问题打断了他的思考。 "我在想，我宁愿不和破轮人打交道。我不想参与他们做的事情。他们是杀手，而且更坏。"他严肃地回答。 "所以你可以和黑蛇打交道，但不可以和破轮打交道？"她问他，声音中透着好笑。 这个问题让泽库斯很吃惊。他想了一两秒钟，意识到这是真的，但还没等他回答她，就有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格雷戈里。"泽库斯朝门口的方向喊道。 随后，他的秘书走进房间，手里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大茶。他迅速走过去，把它们放在泽库斯和他妹妹面前。 克莱亚对那人微笑着表示感谢，而泽库斯只是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工作完成了，那个男人离开了房间，悄悄地把门关上了。 "现在我们说到哪里了？"他的妹妹喝了一口茶之前问道。 "我正想告诉你，是的，我确实觉得破轮人比普通的强盗更可恶。我理解亡命之徒，比如那些为黑蛇和狼服务的人。我希望军队能进去吊死他们，但我必须承认，在某种程度上，生活已经迫使他们走上了自己的道路。而破轮则不然。困扰我们道路的强盗是时代的症状。我怀疑破轮是疾病的一部分。"泽库斯认真地对妹妹说。 "小弟弟，你是不是又在读那些可怕的帝国前哲学家的书了。对你来说真是异常的深奥。"他的妹妹开玩笑说。 "正如多年前一位智者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只有当他的目光向内转过来时，他才能真正开始看清这个世界'。不过，我不需要古代哲学家的智慧，就知道我不想和破轮公司有任何关系。"他告诉她。 "你说得好像我是在说要买下它，或者和他们形成合作关系。我只是在暗示我可能认识一些人，可以在我们和黑蛇赫拉德之间促成一笔交易。这简直就是欠人情还人情。"她翻着白眼回答。 泽库斯皱着眉头，一边想一边又喝了几口茶。他无法阻止妹妹为所欲为。丈夫死后，她获得了他家相当广泛的商业控股权。如果他对自己诚实的话，这些财产可能比他从他们父亲那里继承的还要大。 如果他们真的设法与赫拉德达成协议，让他们安全通过，那么他们将几乎垄断了从安斯塔布尔一路向北到河湾的贸易。那是一个不小的市场。里弗本德也许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但它仍然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城市，为埃洛里亚南部提供了相当数量的木材、毛皮和矿石。 泽库斯一边悄悄地喃喃自语，一边快速地在脑海中计算着一些粗略的数字。即使要支付国王的税金和赫拉德的贿赂，他应该还能赚到钱。河湾和路上的小城小镇也会非常需要他们运来的物资。 "好吧，克蕾雅，我拦不住你，所以我还是和你一起去盯着吧。看看你能不能和我们当地新来的强盗队长联系上，如果真的是黑蛇的话。"他叹了口气对她说。 泽库斯和妹妹又说了几分钟，他们喝完了茶。不过很快，克莱雅就告辞回家了，留下泽库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商人从办公桌上站起来，走到窗前。当他注视着外面的景色时，他感到一种疲倦的感觉。 外面的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全城各家各户都有几盏灯火照耀出来，但泽库斯记得以前灯火要多得多。每一年，城市似乎都变得更加黑暗。 他姐姐的来访让他分心，但他今晚还有事情要完成。他有许多责任，而要履行这些责任却越来越难。 泽库斯是个好商人。他知道这是事实。他能够做交易，把企业放在一起，为他赚取了可观的利润，或者说如果时代不同的话，他们就会有这样的利润。他不知道他姐姐知道多少，但事实是，泽库斯必须努力奋斗，才能使他的公司维持下去。他只有通过出售资产，才能设法不负债。 按照目前的速度，他的公司要花很多年才能破产，但不可避免地会破产。税收太高，战争导致所有非必要的市场萎缩。人们就是不买账，他也不怪他们。 各地的农场都被遗弃，绝望的人转而做起了土匪，这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他的几个不太能干的同行已经破产了。他怀疑可怜的阿费索丢失的大篷车是一个危险的赌局，目的是为了让他的生意在经济上维持下去。这场赌博显然失败了，让商人损失的不仅仅是简单的黄金。 事实是泽库斯非常需要像他姐姐刚刚提出的交易。他有债务的利息需要尽快支付，而他手头没有黄金来支付。 不过真正的问题是，他姐姐是否知道这一切，她的来访是否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其唯一的目的就是操纵他接受她的提议。他不会放过她。她既非常忠诚，又非常无情。 泽库斯最后一次长久地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后，转身离开了窗户和他的闲思。他坐回书桌前，拿起毛笔。 将笔尖浸入墨池后，他又继续写出了经纪人的新命令。反正他又没有什么真正的选择，只能接受妹妹的交易。他只能希望外面的某个地方发生了一些事情，能阻止世界慢慢滑向毁灭。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