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迎头一撞》 楔子 夜色深沉,月黑风高,天地如打翻的水墨,浑沌中一分为二。 黑暗笼罩的城市,群楼兀立,街道冷清,宽阔的大街上不见一个人影,一盏盏大路灯横霸街心,将四周照的如同白昼。 白光以外,依然是朦胧的黑。 这乌黑的空气填满了大街上灯与灯的空隙,除了这静静挥洒的白光外,天地间出奇的静,找不到一点点白天热闹的影子。 远远就可以看到,几只老鼠从下水道悄悄探出头来,机警的四下张望,确定安全后,溜出水道,散落大街;还可以看到地上来不及清走的菜叶,纸屑,甚至还有水泥地的缝隙、、、、、、 一个衣着黑T恤的年轻醉汉,一路跌跌撞撞,沿街蹒跚而过,每过一盏路灯都抱着灯柱,伸头弯腰,咳嗽不止,欲吐不能;稍息一会儿后从这个灯柱,摸爬到那个灯柱,从这条街,消失到那条街,最后坐在街边台阶上,白炽灯光下,靠墙呼呼而睡—— 半夜里起了点小风,扬起街上一片纸屑,在空中轻翻两下,又重新铺在地上,一切依然那么安静! 所有的人都昏昏入睡了,除了黑暗里的老鼠悄悄传出几声轻微的尖叫外,连一切猫狗都进入梦乡,似乎整个时空都疲倦不堪! 就在这静的出奇的夜里,不知何时?不知不觉间,一种熟悉又奇特的声响,从黑暗中慢慢响起,噹!噹!噹、、、、、、 象小木棍打在铁铸的器皿上,象庙堂里的钟声,虽力度不大,却响彻整条街道,清晰的回荡在夜空,异常响亮—— 噹,噹,噹,一声声不紧不慢,均匀响过黑暗,慢慢来到有路灯的街口,依然没停。 白炽的强光下,一个巨形黑影从黑暗中走出,身高八尺,高挺尖瘦,一身黑色长衫,从头到脚裹的严实,看不清面目,巨大的黑影遮挡了半边灯光;那黑衫一直拖到身后地上数米远,扫着一地的灰尘,跟随黑影从容而过! 钟声随着黑影的脚步,一步一响,噹,噹,噹、敲过一条条无人的待道,一闪一灭很快出现在醉汉所在街道。 越来越近,这感觉小小的声响,却如一声声天雷在其耳边炸开,迷糊中不由睁开了眼睛—— 雪亮的路灯下,巨形黑影暴露无遗,邪恶的面目一下驱散满脑子的酒精,“啊!”年轻人大叫一声,起身就跑! 慌乱中忘记自己脚下两步台阶,一脚踏空,一个踉跄扑倒街上,啪一声后,随即爬起,亡命奔逃! “鬼!鬼!鬼——来人了——救命了——” 失声的呼喊,如同在梦里一般,四周象没了空气,无法传播,象喊给他自己听一样,街道四周依然安静无恙,一栋栋高楼依旧在梦里。 他沿着街道疯狂的跑,魂飞魄散,忘记了自家方向? 满脑子的黑衫,黑影,还有暴突的红色大眼,绣球一般;又高又长的鼻子尖垂着长长黑肉;血盆大口,含着森白如尖刀般的獠牙,象在冲他鬼魅的笑、、、、、、 他拼命呼救,双脚如簧顺着街道,疯狗一般四处乱窜,但越跑的快,感觉那钟声越敲的响,就追着后脑勺,炸在耳朵边,哪里还敢回头看? 惊恐慌乱中,看到街边有个厕所房门虚掩,灯光昏暗,不顾一切冲进去! 不料,右腿刚进,左腿却象被谁死死拖在外面?那急的眼冒金星,心都似乎跳出胸膛,阵阵绝望在脑子里翻腾—— 拼命死死拉了一阵,突然挣脱外面,整个人猛的进到厕所,随即嘣一声狠命关上铁门,用背抵在门后! 眼前昏黑,浑身哆嗦不止,大汗淋漓,狂喘不息,脑子一片空白—— 钟声依然在门外,噹,噹回响,然后渐渐离开,渐行渐远—— 第二天小城依旧如往常一样,车来人往,秩序井然,人们该干嘛干嘛,毫无异样。 在城区派出所里,有个黑衫少年,一脸惊慌,浑身泥污,语无论次,坐在两民警面前,不停表达着: “鬼!肯定是鬼——我亲眼看到的——他追着我跑,还拉我的裤腿——” 两民警一个做着笔录,一个捧着桌上的对讲,彼此都一脸平静,象没睡好觉,打不起精神,任少年惊慌描述,丝毫不感兴趣!少年越是激动,对方则表现越不在乎? 问了半天,见少年不停重复那几句,再无新意,彼此看了一眼,互相冷冷说道: “这小子先留在所里待一会儿吧,等他清醒了再说!在哪儿发现他的?” “报案人在城东一厕所里发现的。一定是受到什么刺激?遇到谁的恐吓?这都跟傻逼一样了,问也白问?” “才十四,五岁就熏酒烂醉,夜不归宿,就算不是神经病,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留个记录也好,省得以后惹出麻烦,找不到人——” 、、、、、、 “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抓到他?不象是人,那么,那么高,高过你们两个,黑色长衫,从这里要拖到门外;脑袋都比脸盆还大,眼睛这么大,鼻子这么长,还有,还有那嘴,这么,这么大;那牙,这么,这么长,——” 少年依然在不停比划,全然不顾对方的反应,连自己是怎么进来都不知道? 独自待在审讯室里,一天下来,少年终于神志归位,逐渐冷静下来。 当看到周围办案民警,进进出出,外面派出事办事的人,吵吵嚷嚷,都在谈论什么户口啊,迁移啊,小孩读书之类正常话题,就自己一个人满脑子鬼话,知道没人相信他?倒让自己有点不自在; 虽心里大惑不解,但还是哑了口,不在多说。慢慢也相信昨晚或许真的是个错觉,个人意识混乱,幻觉罢了? 从派出所出来已是下午,脑子因为酒精与邪恶双重攻击,感觉生痛。一个人走在热闹的街上,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路走,一路踢,郁闷无聊至极。 给两个死党打电话。 对方本不想再聚再喝,昨晚才一醉方休,一看他电话就想挂,但又哥们一场,实在不便拒绝,一接电话就听对方神密的说道: “刚子,出来下,有事找你——” “哎呀,昨晚喝的现在头痛,还怎么喝——?”话没说完被对方打断, “喝尼妹啊,老子有话跟你说,快点——” 果断挂掉电话,言语坚定,势在必行。然后又以同样口气,找第二哥们—— 他又怀疑自己昨晚不是幻觉,见到的确是真的!有必要让更多人知道。 很快人到齐,找个没人的角落,一双大眼左忽右闪,神秘无比,竟又不知话从哪儿说起? 在众口急催下,说了句“我见鬼了”? 听的大伙莫名其妙?再问还是“我真的见鬼了!” 众人继续前推后攘,大笑之—— —— 于是,当天晚上,在昨晚响起钟声的街口,黑暗角落里悄悄埋伏着几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个个睁大眼,竖耳静听,等待邪恶出现—— 而昨晚少年却早早回到家里,房门紧锁,倦缩在床,心有余悸,死也不出门。 众少年在对方声撕力竭的描述中,渴求下,半信半疑空等一个晚上,一切安然无事,连只野猫都没看到? 凌晨时分耐心耗尽,从角落里钻出来,在空旷大街上嘻闹一翻,找个小店吃了夜宵,分头回家睡觉; 第二天,等待那黑衫少年的,自然是众人尽情的恶骂,嘲笑—— 什么胆小鬼,神经病,猪头,连他失踪的父母也一起问侯!骂声直指背脊梁,平生从没有过的奇耻大辱,让其无地自容。不停自问,想我怎么可以让他们骂我?怎么可以连他们都不如?怎么可以输给他们? 于是一咬牙,第二天晚上不再躲藏,亲带众人在街上继续守侯。 虽然能不能再见邪恶,自己毫无一点把握?但与众人约定三晚。要是三晚不见,就带大伙去本市最高档的酒楼,吃喝票赌任玩,自己就卖血也买单! 就在大伙翘首期盼狂欢之夜时,不过午夜,噹,噹的钟声悄悄响起! 空荡的街道上,不知从哪儿?黑影如约而至?鬼魅邪恶的面目毫无遮掩,再次暴露在众少年惊恐的眼神中—— 随即呼喊声,救命声,奔跑声,摔倒声、、、、、、在有限的空间里响成一片! 象数个无形的灯罩,从黑影身上飞出,追着每个少年亡命奔跑,一切声响都被消音,周围居民,楼宇不见任何动静,依然昏睡中! —— 第二天的派出所里,黑衫少年带着众少年围着两个警官七嘴八舌,绘声绘色,叫嚷不休; 从众少年惊恐,慌乱的眼神里,两个警察这才觉得有点不可思异? 难道这帮家伙集体中邪了?还是有人故意半夜踩高翘,装神弄鬼,吓唬人?唯恐天下不乱?难道世间真有鬼神存在?非得要俺哥俩亲自走一趟? —— 又是当天晚上,两个警官带着众少年亲自督守街口,想一探究竟? 黑衫少年依旧茫然无措,不知道今晚黑影会否再来?只是现在人多,见识的不只自己一人,心里稍有淡定。 然而,别以为人多,还有警察,黑影就不来了? 又是凌晨刚过,噹,噹的钟声再次从众人身后如约响起? 众人回头,睁大眼在黑暗中搜寻,找半天不见任何东西?突然间,只感觉前面路灯一下阴暗,众人回头—— 我的天啊,似一只巨形蝙蝠般,从天而降遮住了大半灯光,火一般的眼球,大象般的长鼻,血口,獠牙象挂在半空,挖机般的左手拧着一口头颅大的黑钟,乌黑的巨大右手正伸向众人,在空中做抓捏之势—— 黑衫少年再次带众人惊慌逃窜,留下两个警察,一个已吓的半傻,神魂脱壳,两腿打颤,不知所措? 一个稍微胆大,慌乱中不忘拔出枪来,帽子掉了都不知道?枪指黑影斗胆叫道, “什么人?放——放下——面具——我,我开枪了——” 黑影面目不改,伸手在空中轻抓了一下,迈开巨步向二人走去—— 吓傻的警察本能的往后撒脚就跑;举枪的警察本能的抠动扳机—— 他以为会听到“呯!”的一声,会看到巨人在枪声中停步,倒下? 然而一切都完全巅覆想象! 空气瞬间凝固,时间也停止跳动;象电影慢镜头一样,警察看着子弹从枪管里缓慢飞出,枪声慢慢响起,一直响了很久;如花生粒般的子弹慢慢飞向黑影,黑影轻轻接住,又象吃花生粒一样扔进自己血盆大口里,合上森白的獠牙,面目更显狰狞; 众人拼命的跑啊,跑啊,拼命的叫啊,叫啊,可老是跑也跑不动,叫也不出声?一切都象在梦里一般;跑也艰难,叫也艰难;明显氧气不足,呼吸困难;唯有心脏狂跳欲裂,几乎炸开胸膛! 满脑子嗡嗡暴响,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撞墙的,撞树的,掉阴沟的,钻下水道的、、、、、、各自奋力摸爬滚打,拼命向前,意识崩溃,失去知觉—— 混沌黑暗中,黑衫少年满地挣扎,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塞满整个脑袋:这是什么功法?什么功法——? —— 第一章离婚 另类地球大陆。大陈国独龙市,现代化今天。 独龙市,位于大陈国中央盆地,占地数百平方公里,人口数百万,四面高山环绕,江河纵横,交通便利,经济发达,山青水秀,人杰地灵! 在市区民政局宽敞明亮的大厅里,虽然登记的人不多,大多是满脸幸福微笑的年轻人,但还是需排队等待。 在一堆空空的座椅中间,分开坐着一对老夫少妻,表情却不容乐观。 男的五十多岁,膀大腰圆,非富即贵的样,虽老不扶,头发染的乌黑,向后梳的溜光,一身咖啡色宽大短袖,笔挺黑色西裤,黄皮鞋擦的呈亮,双脚摆着八字,斜靠在长椅一头,肥脸上表情淡定,若无其事; 长椅另一端坐着一少妇,怀抱一看似不足百日婴儿,虽一脸愁容,也不损其貌美如花的真容;年约二十来岁,乌发齐肩,肤白肉嫩,穿红衣蓝裙,外套黑色针织小褂,中裙遮盖不了洁白的双腿,虽坐在椅子上也十分养眼; 少妇除了怀抱一婴儿,旁边还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脸稚气乖巧,但明显受妈妈影响,小脸阴沉,闷闷不乐! 旁边老男人则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只拿一双大眼,不停看旁边墙上的电子屏,算计还隔着几对?有些急躁! 终于等到他们了,老男人走向柜台,坐在台椅上,递上自己证件,不等工作人员问,两个字脱口而出, “离婚!离婚!” 工作人员查了下记录,有些不解,抬头看看他, “先生,你们夫妻才结婚不到一年哦?怎么——?” “性格不合——离,离,离,离了痛快!” 这时,少妇抱着婴儿慢慢坐到台前,花容失色,一声不吭。 “女方呢?女方什么意见?同不同意?” 少妇埋着头,沉吟片刻,低声说道, “就照他意思办吧!” “哦,大家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非离不可?这可不是儿戏哦?别人都出了这门就是一家人,你们一会儿出去就不是那回事了!”柜台内的中年大姐,看了看少妇拖家带口的样子,故意问道。 “离,离,离,没啥好商量了!该商量的都商量好了!就剩你这儿签字了!” 老男人表情冷漠,大声嚷着,有些不耐烦。 “确定要离吗?确定?” 在中年大姐的一再提醒下,少妇还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确定!” 无奈,对方一边为二人办理手续,一边叹口气道, “哎,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二位都不容易,以后各自珍重吧!” 老男人听那妇人话中有话,只迁强的露出一丝苦笑,没有说话,心想,我们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哦?你做好你工作,管这些闲事干嘛? 少妇听罢,依旧低头轻抚了下怀中婴儿,长发遮面,没有吱声。 —— 从民政局出来,老男人大步走前面,外面娇阳烈日,热浪逼人。 他径直走向大院中央的一辆紫红宝马叉七,开门坐上去,嘭一声关上门,一打火,掉个头,一溜烟跑出大门;头也不回,扬长而去,对身后少妇,小孩毫不理睬,熟视无睹; 老男人心里清楚:就象那妇女说的一样,出了这门,我们还有什么关系?再不可以给你一点想法;你怎样对我,我就怎样对你—— 宝马叉七在繁华市区里,左右穿梭,跑了半个钟后,停在一座家私城外面。男人夹个皮包从车里出来,关上车门,进到商城,最后走进自己的商区。几个红妆打扮的妙龄女孩纷纷走上前直呼:“马总好!” 他微笑着点点头,轻扫一下全场高档家私,随便问了几句销售情况;然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大门,坐在宽大的真皮大斑椅上,放下皮包,闭目养神,一口深深的闷气从心里缓缓吐了出来。 养神过后,看公司无事,拿起手中电话,约几个酒鬼喝酒,一是沟通业务;二是谈心聊天,抒发一下心中恼骚; 下午时分,几个老板,一身休闲装扮,如约出现在市中心的一家高档会所里。 几十年的老酒友,酒菜一上桌,举箸碰杯间,话匣一打开就没完没了,如那决堤的洪水,哗哗哗,你一句我一句,谈笑风生,无所不谈! “老子就是想要个儿子!可盼他麻这么些年,如今倒是个儿子——可老子越看他越象和尚?!” 马老板坐在一边,一双肥手放在大红圆桌上,拽着喝干的精小酒杯,板着老脸,摇头叹气,双手有力,振的手腕的玉珠咕咕响; 众老板一听,刚刚烂笑的脸上,又立即莫名奇妙? “什么和尚?和尚长命百岁,象和尚不好么?马老板,这就是你男人不厚道了,人家女孩给你生了,如你愿了,人家那么年轻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你呀?你可不要辜负人家,乡下姑娘,老实厚道,比城里的好!” “是哦,老子们都想喝你满月酒?说吧,哪天?老子到时给你备份厚礼!哈哈哈” “马总还不错,宝刀未老,看不出来啊!看得出,有小美人陪,日子确实比以前滋润,年轻不少!恭喜恭喜,还想再活一世吧?哈哈哈!” 看众人好象没懂他的意思,他继续摇头,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慢慢说道, “离了,今天刚离,这一页又翻过了!这是第五次离婚——老天爷给了我五个女儿,非要老马绝后,俺也没办法!医生说我老了,是有问题,我也没怪你——但你TM的,也不能骗老子啊——” 几个人又是睁大眼一阵迷惑?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追问中,马老板不知不觉,又把这段父女恋复述了一遍: 少妇名叫柳叶,家住市外三百里的农村,现年二十六岁,是家中独女。十八岁就与本村一青年结婚,两人从小一起玩,可谓青梅竹马,感情一直不错,婚后生有一小女儿。 但由于生活压力,婚后不久,男方随村民一起外出打工,一年半载难得回家一次;时代所迫,村里年轻人都外出了,只剩些老人,小孩;柳叶青春貌美,整天带着小孩守着二老,守着空荡荡的村子,确实无聊至极,倍感寂寞。 好不容易等小孩两三岁了,终于按奈不住,也进城打工了—— 接下来的故事,可想而知。混了几年,长了见识,大了胆量,后来又认识了马老板。因自己长相出众,性情温柔,很快在马老板的女人堆中,突颖而出,倍受珍宠! 最后,双方都摆脱各自身后羁绊,不顾相差二,三十岁毅然走到一起! 马老板说, “我给她钱嘛,老子就是有钱,啥也没有,要多少给多少——他之前男人,还拿我的钱又娶了老婆呢;她家门前那条水泥路都是我修的,还想怎样?你怎么可以骗我?不是我的小孩硬说是我的,结果呢?结果是不是?能争个啥地位呢?你以为你三两岁,不懂事啊?嗯?” —— 最让马老板咬牙切齿,无法接受的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在独龙市西南百多里外有座八仙山,山里有座八仙寺。由于山势相对平坦,风景秀丽,上下方便,加之庙宇占地宽广,历史悠久,建筑辉煌雄伟,在周围几大庙宇中,推为首庙,香火最为旺盛—— 马老板被检查出有男科慢性病,年龄大了,对生育很有影响;柳叶检查也不尽人意,因为有过一次生育,由于当时处理不当,落下些后遗症,医生说想再怀孕也不容易; 终上两点,两个人从最初认识开房,到结婚,前后近两年多时间,竟从来没有怀上过?两人都急。 马老板急,费了这么大劲,弄个最漂亮的小老婆,怎么这么不争气?我老了,难免有点小问题;可你年轻,也有点小问题?俺们加起来就是大问题——想来想去,问题都推到柳叶这边,**病不由又犯,要不要重新换个? 柳叶压力更大,新婚以来就没开心过几天,真的是坐在宝马车里想哭啊! 恨谁呢?恨之前不该那么早结婚,生小孩?恨前夫对我照顾不周?恨自己肚子不争气?这老男人要是不要我了怎么办?还有谁会要我?谁给我钱花,过我想要的生活?从女皇突然贬为贫民,有何面目见人? 她从小跟随母亲到处烧香拜佛,无形中也信佛。 都说八仙山的送子观音特别灵验!有求必应,有难必解——但也不只一次去朝拜了,近年来只要初一,十五,每次都去,一个人也去,刮风下雨从不耽误。可就是没的起色,不知哪里做的不周? 直到去年秋天,庙里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法师”,事情才有了重大转机—— 马老板怒不可揭,敲着桌子大声说, “老子一看那和尚就不象什么好东西!年轻轻的,表面斯文,轻言细语,可他麻一双贼眼老往我媳妇脸上扫?而她呢,又跪在佛前甩那**破签,捡起来,又交给那和尚,两个人坐在一边,手捏手的谈——看的老子这边鬼火直冒,但周围人多,实在不好发作—— “但尽管忍了又忍,最可气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子现在才恍然大悟!和尚摸我老婆手谈了半天,突然站起来,轻声说,我佛大慈大悲,有求必应,但你得心诚才灵啊!女施主,请随我来——” “老子就在大殿外面不足二十米,看着他拉着我老婆掀开帘子,进到里面一间黑乎乎的屋子里,然后把门关上——不知和尚是不是给她烧了迷香还是怎地?她看都不看老子一眼就跟着进去了——” “等半天不出来?老子刚想跑去敲门,可被一老和尚拦住,说它嘛什么佛门圣地,非请勿入?嘿,这要是放在三十年前,老子非拆它庙不可?” “回来我问她和尚对你做了啥?她就死咬一句,做点法事,没做啥?最后,最后——怀上了——” “这就是那和尚做的法事?老子还抱着一丝希望,背着她,悄悄给小孩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果然不是!这苟日的和尚,丧尽天良,早晚老子要修理他——” “哎,如今离就离了,事实面前,老子本可以一分钱不给她的!但看在夫妻一场,她还年轻,也不容易,还带两个小孩,日子还长,想了想,就给她一百万吧——就当做好事喽,行善积德,老天有眼,保佑我马某再接再励!哈哈——” “还有,她生的那小子也不简单,老子一辈子没见过那种东西,黑**——天性命恶!本来是个双胞胎,而且还是龙凤的,谁知另一个被他掐死了?!医生把他挖出来,那家伙两只手还死死掐住对方脖子,护士用力才扳开——医生亲自说的。” “这他嘛的还在娘肚子里就这么凶残,以后怎么得了?浑身发黑,象堆牛粪一样,不是啥好兆头,所以更不能要——” 、、、、、、 几大佬听他滔滔不绝,尽情发泄一阵后,个个都嘘唏不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笑不是! 但都年过半百,早看破红尘世态的一群社会**湖,很快又纷纷一笑解千愁,继续推杯换盏,一切世间恩怨尽在酒中! 第二章取名 从民政局出来,柳叶抱着婴儿,带着女儿,打个的士回到市内一个普通的花园小区,自己租来的新家里。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当初那和尚倒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但看着对方给的鉴定结果,有医生签名,医院盖章,并愤怒咆哮,意志坚决要离婚,毫无商量的余地!自己一小女子,势单力薄,自然也无话可说,只得顺从。 家里有些简单的家具,桌椅,沙发,床,冰箱,厨具,全是别人用过的,旧的。再也看不到之前豪宅家具的影子。她坐在椅子上,叫女儿倒杯水过来,一边掀开上衣给婴儿喂奶;一边瞅着这小子发呆! 医生早前说过是双胞胎,只是说一个发育不好;到最后生产时为了稳定她的情绪,就说一个女孩胎死腹中—— 并没有告诉她是被现在这个掐死的! 自从看到小孩第一眼,柳叶心里就蒙上阴影?黑**——在民间就是心狠手辣的意思!她总感到一种不祥之兆在威胁自己? 而事情发展完全如自己如料,还在月子里,老男人就没给自己好脸色看了—— 小家伙除了左边屁股乌黑外,其他地方都是油黄。此时正黄乎乎,肉朵朵躺在怀里,睁着乌黑的小眼睛眨巴着看她,贪婪的吃着奶,吃空了这边,又摸到那边,自得其乐,憨态可掬!他才不管自己黑不黑哦? 小女儿田田很快捧着一杯水,慢腾腾走到她面前,圆圆的小脸上依然满是忧伤,虽然不懂大人们的事情,但从之前的豪宅一下搬到这个清冷的普通宅子里,自然知道妈妈遇到了麻烦——只要妈妈不开心,自己也没法笑! 柳叶接过女儿的水,喝了两口,放在旁边桌子上,一手轻轻搂过她,把脸贴在她头上,心里起伏不定,感慨万千。想着以后母子三就要相依偎命了,前面还有多少事情等着去经历?还有多少麻烦等着自己去解开哦? 她知道哭也没用,哭给谁看?谁会同情?谁又能帮你?老家父母还不知道。当初离婚再嫁,父亲就很反对,但最终还是经不起老男人的诱导,父亲不得不承认这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老女婿; 如今回家怎么向二老说啊?难道还想嫁第三次?脸皮得多厚?亲戚朋友们会怎么看? 当然,凭借自己一副绝美的身材,光洁的皮肤,漂亮的脸蛋,别说三次,就三十次,四十次也没问题,大把男人愿意接纳。在当今这个男人多的猪狗不如,女人少的濒临灭绝的世界里,知道背后多少男人对自己垂涎欲滴,正巴不得自己离婚呢! 但看看怀中这一对儿女,自己解脱容易,可他们怎么办?是苦孩子呢?还是苦自己? 她思前想后半天,越想脑子越纠结的不行!忍不住抬头看看窗外的太阳正如火如荼,轻轻叹口气,心想,哎,一切都结束了。好在老男人还有良心,还给了一笔钱!数目不诽,可以够我母子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生活还得继续,从今起得打起精神,重新找回自己了! 小家伙还没有名字。 出生马上一百天了,想着要是好的家庭一定会有个百日酒,但现在也只能自己过了!起个啥名好呢? 柳叶想了想,看着这家伙浑身这么黑,想名字应该不会很细腻斯文,但也不能很难听,一定要有气魄,就算粗糙,但也要有个性的! 她也不知道这家伙怎就这么黑?还好那乌黑的胎记长在屁股上—— 人家小孩一出生都粉白如玉的,可自己这家伙远看象堆煤渣一样;象我自己这么白,老男人也不黑,当初生女儿也很白啊?这是我生的吗?难道真是和尚干的? 细细回想当初求子时,大殿里烟雾袅绕,现在倒记不清和尚黑不黑了?只记得他说话和蔼,很温柔,象个尼姑。 再次想到和尚不觉心头来气!如果真如老男人所说,那今天这后果全是和尚所为,想我就这么忍气吞声,算了吗? 一定要揭发他,让和尚承担后果,还我公道!就算他没有姓氏,也要尝尝法律的滋味! 她一阵咬牙切齿过后,又皱起眉头?回想当天具体做过什么?自己根本想不起来,只感觉当时眼前晃忽,脑子一片空白?后来怎么回到家都不知道——? 现在一切如梦一样!想我这么标致的女人,上厅堂下厨房,能说会道,走出去昂首挺胸,自信满满的,怎么会跟个和尚扯上关系?怎么向外人说的出口? 想到这里,她只感觉心头阵阵酸痛,一股恶气堵在胸口,两眼发涩,好想掉泪! —— 仲夏的一天下午,八仙山的林荫道上再次迎来母子三人! 庙宇大殿在半山腰,海拔约两百米,不算太高。红沙条石铺就的台阶,蜿蜒而上,数千年来,已被无数香客踩踏的光滑陈旧,几乎磨平!两边大树参天,浓荫密闭,是纳凉避暑的绝佳之处。 还在山脚下,就有些和尚衣着的人在路边摆摊看相。 看到柳叶走上来,怀里抱一个,旁边跟一个,形单影只,表情忧郁,这些肥头大耳的和尚就忍不住,嘻皮笑脸向她招手, “嘿,妹子,一看你神色不对——来,来,来,看哥给你分解分解?保你平安无事,遇难呈祥!” “女施主是起名呢?不是看相?要不坐过来聊聊?和尚我长期住这儿,看相,算命,起名,择日,不在话下,坐过来,坐过来?” —— 柳叶知道这些大多是假和尚,糊说八道,骗钱又骗色, 一旦有**工作人员过来,抓起板凳就跑,藏在山里,一会儿又出来。 没理他们,抱着婴儿,带着女儿直往山上走。 之前也在市里给儿子看过相。 市里有个自认精通易经的风水先生,这方面特别有名气,凡上点年纪的,或信仰这方面的人都知道他。此人五十来岁,把自己收拾的一尘不染,束发白须,一身白色休闲服,满是八卦图象,进到他家里,看他飘逸的神情加上满屋子各种装神弄鬼的道具,自有一种超越自然的神力包围。 但此人一看到小孩后,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立即浓眉紧锁,摆手摇头, “咦,你这个,这个——你这少爷,我看不了,看不了!这名字取不起,取不起——还是另找高人吧?我只是个看风水的,哈哈~!” 在柳叶一直追问下和央求下,他捻着山羊胡,沉着脸说,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实不相瞒,你这小孩双眉倒锁,五官粗大,目露凶光,满脸杀气,似黑牛星降世,出众不凡呐!我就觉得我这屋子怎么一下暗了下来,原来是他来了!这么大的一个人物,我是怕起不好名,坏了他的前程——还是另找专业人士看看吧!” 看着柳叶一脸诧异,他想了一下,建议道, “找八仙山的大师们看看吧?他们佛法无边,或许跟他们能结缘,能帮到你!” 听他这么一说,犹如扑了自己一盆冰水,柳叶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看儿子长相也特别,才百多天,胳膊,腿,又粗又壮,黑乎乎强劲有力;自己根本想不到合适的名字,也很想知道小孩将来命运如何? 本不想再去那庙里,再见那和尚的,这下不得不去了—— 平常的日子香客不多,山路安静,虽然看到林间冒出来潺潺山泉,有鸟雀一路相伴,柳叶还是打不起精神。每走两步又停下来歇会儿,心事重重,又恨又怕,怕再见到那和尚怎么办?还找他看吗? 田田看着妈妈很不开心的样子,在旁边不停的问, “看你累成这个样子,要不回去吧?明天再来?” 她看了下女儿纯真的样子,摇摇头,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心想,这么大座庙,我不去送子观音殿就是了。 快到山门的时候,又看到一个算命的老头。这个老头长期驻守山门,象是庙里一员? 柳叶看到他很久了。六七十岁,柱根拐棍,又瘦又小,胡子肋腮,浑身那脏的,一身油腻,从他面前经过都能闻到一股腥臭;面前一张老旧的小桌,上面摆放些香烛售卖,桌边挂张陈旧的小红布,写着“看相”两字。虽老眼晕花,但还能看到有人。 有半年时间没有上山了,柳叶看他年龄大,老实,不象山下那些狡猾的家伙,忍不住走上前,蹲了下来,想问问老头庙里情况? 她最想知道的就是,之前在送子观音殿里,解签做法的年轻师傅还在不在? 老头回答让她心里一喜,说被赶走了!前段时间外面来好多人找他,在庙里闹事——闹得他混不下去,被主持赶走了—— “找他有啥事啊?看相不如找我,找他干嘛?” 柳叶本想起身进庙的,一是旁边没凳子,二是老头身上一股恶臭不断传来,有些受不了;但见他说话耿直,眯着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说话直点到自己心里,于是忍不住说, “那就请老师傅看看我这小孩命相好不好?起个什么名字好?” 正想把小孩递给他看,不料老头摆摆手,胸有成竹的道, “我就知道你给小孩看相的!我早就看到了,你这小孩一身红光,还在山下,我就感应到了,你们不觉得这林子里一下亮堂很多吗?连这庙门都亮了,还用细看啊?” 老头话让柳叶又惊又喜!心想在市里那先生一见我小孩就发黑?到你这儿就发亮了?倒底是黑还是亮啊? 正要问如何亮法?老头又道, “你这可是罕世之宝啊?今天你非得给我包个大红包不可!八字刚好,五行不缺,凭感觉就知道是天运鸿福之人,非一般大富大贵可比哦!这种大命,还用算啊?不用算了,别算了,很快你就能感受到他的威力——哈哈!” 老头坐在凳子上自得其乐,并拿他那乌黑的脏手,摸了一下自己老脸,好象说两句就只等收钱一样,象捡到一个便宜似的! “哦,但愿能托你吉言,将来有出息,一定不忘记感谢!” 柳叶对他的话当然不能全信。 见他看都不看一眼,张口就来,连个样子都不装一下,怎么信?只当是奉承自己,给他点钱罢了。想想也算了,加上他那一身狐臭般的怪味,在逼自己快起身走开, “老师傅能给小孩取个名不?”她一边起身摸钱,一边随口又问; “名字不过是人的代号而己,随便喊,随便叫,没有关系,叫个小猪,小狗,都无所谓嘛!” 柳叶一听,心想,不管你是不是在骂我?看来你确实不行!起名字是有点学问,有点讲究的!你不在行,还得找庙里师傅才行。 于是没说什么,从钱包里掏出钱来,想一般看相是三十,我给你五十应该够意思了吧?但找遍钱包,没有五十,全是一百大钞! 哎!心想,就给他一百吧,反正看他这么大年纪,也没什么生意,这天也挣不了几个钱,也让他高兴一下吧!于是,就把一张红色大钞交给女儿,女儿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然后交到老头手里! 老头一摸,喜笑颜开,忙双手合十,连声道谢!见她们母子转身走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道, “等等,等等!” 柳叶回身看他手里摇着钱,纳闷,心想,我那可是真钱!怎么可能骗你? “回来姑娘!回来,老头我还想再交待你一句!” 等人走近,老头收敛微笑,双手抱在怀里,紧捏着钱,两眼漠然,说话一下变的吞吐起来, “我这话不知该不该讲?看姑娘你这么好,老头我不讲,又良心过不去!还是给你讲吧,听了别生气!你这小孩命相太大了,确实太大了,怕你管不了他——象那鱼大了,放你这儿小缸里不行,得换个大缸才行!你这还是条大乌鱼啊——懂了吧?要换个大缸,越大越好的——” 说到这儿突然停下,过一会儿又说道, “好了,你进去吧!话就说到这儿了,你慢慢去想吧——哈哈!”说完,依然微笑着,面向山下,再无多的话说。 柳叶听的糊里糊涂,不懂老头换大缸是啥意思?田田在一边更是眨巴眨巴小眼睛,直望着妈妈。她更是什么也不懂? 第三章天赐驾到 原以为进到庙里找个老和尚看看,或许能指点迷津? 可没想到找个老和尚,面无表情的说两句,更让柳叶惶恐不安!老和尚说此子阳气不纯,阴气昌旺,将来绝非等闲平庸之辈,属大仁大恶之流! 说他是天地之邪气不慎溢出,应运而生,千百年难得一遇!如家庭环境好,严加培养,将来可以大仁大贤,治国安邦;如家庭环境不好,不善**,则可翻天覆地,家破人亡,甚至扰乱天下—— 老和尚冷静严肃,边说边摇头,柳叶听的心里七上八下,头皮发麻。看看小孩正安静的睡在怀里,一连三个师傅都说他命恶,不由月眉紧锁,心想,这家伙是我生的的吗?是我儿子吗?此时倒觉得象抱着一个火炉,感到有些烫手! 老和尚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一般人听不懂的话,最后又提醒她道, “此儿虽命相残恶,倒蛮有佛缘。女施主如家庭许可,可尽早送其皈依佛门,我佛普渡众生,或许能尽早点化于他。省的于世另生祸端,众生免遭涂炭,也算功德无量!” 柳叶默默的点点头,看天色不早,象想起什么似的,问和尚, “大师起个名吧?他还没有名字?” 和尚一听,噘着嘴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笔,在一张手掌大的黄纸上写下两个字—— 柳叶看的清楚,他写的是“天赐”二字! 见小孩有名字了,柳叶心里依然沉重,平静的接过和尚的黄纸,折好放在包里,然后掏出一张大钞放在和尚桌子上;又掏出一张交给女儿,让她放在大殿佛前的功德箱里! “记住,弟弟名字叫‘天赐’!”她起身对女儿说道。 田田眨巴眼睛看着她,小嘴里开始默念着“天赐,天赐!” 母女俩走出大殿时,天色阴沉,抬头只见一大块乌云笼罩大殿上空,地上阴风四起,吹得四周林木哗哗作响,似一场雷暴即将来临! 走到庙门口,先前老头已收摊正在关门,见她母子出来,自言自语道, “该出手时就出手。犹柔寡断,乐极生悲,否极泰来,害人害己哦!” 柳叶一听本想问他两句啥意思的?但见老头无心跟她说话,只顾关门逐客,那关门声吖吖巨响,加之树林里呜呜的风声,似有万千罗汉在唱,心里不由几分害怕,也懒得停留了,带着女儿跨出大门,来到庙外。 下山的石阶上,更是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心里又是后悔没有早点出来,随几个游客下山更好。而现在的她,正是人倒霉时,喝水都呛,怕啥来啥! 突然一声惊雷当空炸响,噼啪一声,响彻山谷,震耳欲聋,柳叶吓的浑身一抖,田田更是吓的一下抱住她呜呜要哭起来! 她紧紧抱着儿子天赐,一脸惊慌,回头看身后高大的庙门,已经严严的关上。 “不怕,乖!不怕,走,我们回家!” 刚往下走两步,迎面一阵山风扑来,吹乱她一头长发。田田忽然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叫, “妈妈,我看不见了——沙子,沙子——呜呜——” 她心里一急,蹲下来一边掏纸巾给女儿捂眼睛,一边安慰道, “不哭,不哭,轻轻擦,不急,让眼泪把沙子冲出来就好了!” 这时一道闪电穿透树林,呈巨形人字,在她面前一闪,照亮树林的同时,几乎把她吓晕!电光中,她似乎看到庙里一蹲天王神像,正凶神恶煞,暴盯鼓眼的看着她,指着她,粗大的手指就象一棵树—— 她顿时瘫坐在石阶上,脑子一下空白?是田田的哭声在提醒她,快下山,此地是非邪恶,赶紧离开! 而怀中天赐,依然呼呼入睡,毫无反应! 她站起身一手牵着女儿,往下又走两步,忽然又是一道闪电,照亮树林,电光中又是那蹲天王神像在凶狠的指她,还是他!浑身红、白、黑相间,面目狰狞恐怖—— 惊恐中,她吓的再次蹲下来,只感觉怀中天赐热的烫手? 神情愰忽,脑子突然一转,心想,难道你是想要我孩子?要我留下他吗? 再看怀中婴儿,越发显的乌黑,却睡的深沉,还呼呼的打着小鼾,任你狂风惊雷,丝毫与他无关! 柳叶脑子里彻底混乱了,两耳嗡嗡嗡,淹没一切,连女儿哭声也听不到? 她不由站起来,再次回头看那高大的紫红色院墙,赤红宽大的庙门,门口放着一把小竹椅,四周一切都阴森森,神密密,让自己浑身发抖—— 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转身轻轻走回庙门,把怀中如火炭般的天赐,轻轻放在那把小竹椅上—— 夏天的小孩都只穿件小单衣,她没忘记把自己身上的针织白色小卦脱下,盖在他的身上;他依然鼾睡如泥! 放下天赐,如释重荷,脑子一下清醒过来,看到女儿还在石阶上眯着眼大哭,不停问, “妈妈你去哪儿?你要去哪儿?” 赶紧跑回来,拉着女儿就往山下走,这时没有电光,没有雷声,只有呼呼的风声, “好了,不要哭了,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越哭,沙子就越多,还会着凉感冒的!” 田田一边跟着她走,一边慢慢止住哭声。 她心里依然咚咚直跳,却又一下明白很多似的,心想,反正这小孩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既然不是老男人的,说是和尚的,那就还给和尚吧?想你出家人都道德败坏,我又何必心慈手软?神灵要惩罚,也得先清理门户,从你和尚开始?放在庙门口,不怕你们不管?这也是菩萨的意思? 母女俩几乎一路小跑,终于下的山来。天气闷热,大地阴沉,天边依然是轰隆隆的雷声,赶紧叫了辆的士,坐上去,直奔市区。 坐上车田田的眼睛也好了,忽然她象发现什么不对一样?睁大还有泪痕的眼睛,问, “妈妈,弟弟呢?天赐呢?” 本就难以平复的心情,被女儿直接捅了一下,一股子难分难舍之情,又油然而升, “在山上,妈妈先把你送回去,再去接他!” 田田一听,搓了搓眼睛,开始相信了,但过了一会儿,她看柳叶神情紧张,很是怀疑?想了想又直接问道, “妈妈,你不要弟弟了?” 柳叶只感觉胸口又捅一刀,一股气流堵在当胸,有点透不过,看着前排司机一声不吭的开车,又怕引起他的注意,她扭头强作镇定,轻轻拍了一下女儿, “别乱说话,弟弟都不要了,还要谁?” 心慌意乱的回到城里,打开家门,更是晕头转向,不知道要干嘛?满脑子都是天赐呼呼熟睡的样子!很多事情,都是女儿在旁边提醒才想起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候,蒸笼般的天地里再次电闪雷鸣,终于狂风暴雨,倾盆而下,哗哗哗,如注的暴风雨将天地连为一体! 这声声雷吼,呜呜风嚎,哗哗雨声,一吼一嚎,都象在重击她的心,简直让其抓狂!象有千百人对着她耳朵在喊,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母亲?还有你这样的女人?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纠结,终于让她实在受不了了,拿起电话,拔打110求助—— 很快在警车的护送下,一行人顶风冒雨向着八仙山飞奔而去。很快到了山底,众人下车,在她的带领下,举着手电,撑着雨伞,再次钻进黑咕隆咚的树林里。 众人还没走到一半,风雨中老远就传来一个婴儿的哇哇啼哭! 这大雨如注,漆黑的大山里,狼狐四伏,不见人烟,冷不丁听到这样的哭声,就算是年轻的警察也吓的一身冷汗,好在人多,胆足! 柳叶听到,更是撕心裂肺的痛,一个人一马当先冒雨跑在前面,黑暗中跌跌撞撞,手脚并用直奔哭声而去—— 慢慢的哭声近了,更近了,一个小黑点突然出现在面前! 她忽然又惊又怕了?想自己没跑多远,离山门大庙还有一段距离啊?你还是刚满百多天的婴儿,能爬这么远吗? 后面的警察气喘吁吁的赶上来,借手电光一照,一个赤条条,浑身雨淋的婴儿,正扒在前面石阶上, 嗷~~嗷~~大哭,林间密集的雨水正不断线的淋在他肉鼓鼓的小小身体上,小脸上泪水雨水于一体! 众人也是大吃一惊,不知是人是鬼?个个竟然不敢靠近?婴儿见众人来了,很懂人情似的,一下减少哭声,依然挥动小手往山下爬! 柳叶心如刀绞,一下扑上前,一把抱起他,紧紧贴在怀里,泪如雨下,边大哭边自责, “对不起哦,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天赐,对不起——” 众警察等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下都围上来,有的帮撑伞,有的帮照明,有责备,有同情,也有趁火打劫,一双贼眼不停往柳叶雨淋的火辣身体上瞅,趁机往她身上靠的;七嘴八舌簇拥着母子,慢慢下山—— 众人倒是慢慢的走了,他们幸好没往山上走? 想想千年古刹,通灵四海,眼皮底下发生的事,和尚们且有不知? 夜幕降临,风雨大作之时,庙里稍有修为的和尚就听到山门外有小孩在喊了,而且喊声粗旷,愤怒,极不耐烦, “开门!开门!小爷天赐驾到,赶紧开门——” “快开门!谁叫你们把我带到地球的?小爷我本就不想来,谁叫你们带我来的?还给老子起个土不拉几的名字,‘天赐’?你不是说老子跟你有缘吗?老子现在就跟你结缘,哼——” “小爷我本生活在太银洲一帝王世家,正驾着爷爷给的流星舵,遨游宇宙,没想被你们这帮臭和尚吸引过来——这下完蛋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怎么办?怎么办?” “它嘛的做地球人有什么好?这么小的地球,还没生老子出来,就有个丫头片子在里面跟我抢地盘?哼,看老子不掐死你——” “但生老子出来呢,这个不要,那个不要?放老子在这门口,你们还关门?你还跟我行善积德呢?呸!说一套做一套——开不开门?开不开——?” 山门拍的叭叭巨响,盖过雷声! “好!不开是不是?看我拆了你的山门!让你们见识一下来自太银洲的厉害——” 话音落,惊雷响,随着轰隆隆一声巨响,众和尚只感觉脚下大地一震,随后一股凉风从门外袭来,象紧闭的门,突然被风雨吹开! 庙里主持,也是急的直念阿弥陀佛,狂捏手中佛珠,毫无一点办法! 外面风雨中继续传来小男孩狂傲的喊声, “山门已倒!我看你还有什么能阻止我?还不赶紧出来迎接我,小爷我几天没吃东西了?不要逼我拆掉你的大殿!” “哟呵,门口还有两门神?不服气?哼,我看你敢凶我,看你敢笑我?我让你笑——” “嘿,嘿!咦——是石头做的,还不倒?好,好,算你硬!爷爷太小,肚子饿了,暂时搬不动你——让你多活两天,改天再来消灭你!” “怎么还没有出来啊?哼,你们这帮臭和尚,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看小爷我来找你们——” 正在众和尚神情慌乱,正欲四散躲藏时,忽然又听小孩自语道, “咦,两耳发烫?山下有人来找我了!是生我的那个女人?不好,她可是我地球上的妈,初来乍到,妈的话还是要听的!不然,乱了地球人的规距,以后不好混了!哼,也算这女人还有点良心——” “好吧,看在我妈的份上,小爷我今天就暂时饶你们一回!下次如再不恭敬,定让你们加倍偿还!看我把你这破庙从山腰抹掉——都怪你们把我吸引到地球!哼——” 吼叫声慢慢停息,风雨中等了好久不见回音,老和尚这才长长喘了口气!安抚众僧道, “走了,走了,到了人多的地方,邪不敌正,他就不会这么猖狂了!阿弥陀佛,这都是前日那位游访高僧造的孽缘啊!都是老僧度人不慎,埋的祸根!哎,也怪老僧多嘴——这下我们有活干喽——” 第四章乘虚而入 第二天,八仙寺的山门倒了!消息传到市里,引起一阵小小轰动。 当然都是些老头,老太们感兴趣。大伙众说纷云,有的说年旧失修,捐了那么多钱都养和尚去了;有的说是寺里近年清规不严,老惹麻烦,这是神灵的警告;还有的老头,老太倡义捐款; 年轻人,倒懒得关心!但柳叶听了,更是再次吓出一身冷汗,紧紧抱着天赐,口里不停念叨,感谢佛祖保佑,感谢神灵开恩! 看着怀中又是沉沉晕睡的天赐,她更是内疚,心里发誓,从今往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死也不放弃!永远在一起—— 外面依然烈日炎炎,骄阳似火,人们都躲在空调屋子里避暑,大街上见不到几个人;一车蓝白的警车沿着宽松的大街,走街串巷,不紧不慢一路向东,最后开进一处叫“安居苑”的普通小区里。 车上下来一个高大肥壮的便衣警察,戴个大墨镜,夹个公文包,把车门关的嘣一声响,黑衣黑裤,俨然一黑佬大。他环顾下小区四周,烈日的树荫下,偶有两个老头在斗棋,手拿纸扇,搂衣挽裤,不惧酷暑!男子不宵一顾,转身向小区里面走去。 柳叶正在家里指导田田写暑期作业。 她抱着天赐坐在一边小凳上,不停对女儿说着话: “自己想,别动不动就问我。都二年级了,要学会自己动脑筋;妈妈念的书也高不了你多少;妈妈今天这样,就是书念少了,吃的亏——你将来可不能象妈妈这样!” 田田扒在小桌子上一声不吭的认真写。 突然间,门铃响了,母子俩都吃一惊,猜不到是谁? 田田放下笔,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看,铁门外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严警官?”柳叶心里一愣,忙站起身迎上前,陪着微笑说道, “哦,是严叔叔来了!快开门,快叫严叔叔!” 田田一边开门,一边大声叫着严叔叔!严警官乐哈哈的答应着,大步走进去,并随手掩上房门; “这小子怎么样?还好吧?没事吧?”严警官看着柳叶怀中的天赐,大声说道。 “好,好!多谢你们的帮忙,多谢,多谢!那晚,要不是你们,我,我——还真不知怎么办?”柳叶满口感激不尽! 而天赐本来是安静的躺在她怀里,当睁大眼睛看到严警官,本来不哭不闹的,这下开始双手不停上下挥舞,心里似乎感到一阵阵不舒服,象有虫子在身上爬!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家伙的来历!但自从回到柳叶怀里,原本超强的异能,就象被锁进一个无形的笼子,全身威力束缚在一个弱小的肉体驱壳内,无法发挥,无法挣脱,憋屈的不行—— “嘿嘿,小黑蛋,还记得我吗?来叔叔抱抱?” 严警官说着往柳叶身边靠,粗头大脑凑到柳叶胸前,看到女人酥胸玉脖,立即变成一脸贪婪?天赐更显的不安静,不停挥胳膊踢腿,嘴里嗯嗯乱叫,心想: 爷爷本是太银洲的太少爷,三界之内无人不尊,无人不敬!如今被骗到地球锁在这个肉球里,成了你嘴里的“小黑蛋”?小爷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蛋,一大佬爷们,孤身一人,光天化日,闯进人家孤儿寡母房间里干嘛?我还让你抱? “哦,哦,给叔叔抱抱嘛,给叔叔抱下嘛?要不是叔叔——要不是叔叔,俺们还不知有没有今天哦——?” 听柳叶一说,天赐更是挣扎厉害,心想,我还真后悔跟你回来,这鬼地方压抑的我好难受—— 他哪儿是想抱我啊?我都是黑蛋了,一大男人抱我?有什么好抱的?他想抱的是你呀! 田田见两大人说话,自己又悄悄回到一边写作业去了。 “哦,哦,哦,好了,好了,不抱,不抱!是不是困了,想睡觉哦?好,好,回屋睡觉去?乖,乖——” 柳叶哄着天赐,转身躲过严警官。 见他一双大手都碰到自己胸了,两眼色眯眯的看自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但又不好无礼,只说一声随便坐坐!扭头对田田说, “给叔叔倒杯水,田田!”然后,抱着天赐往一边房间走去。 没想到这男人没有坐,却直接跟她进到房间,一到房间,就把咸猪手搭在她柔弱的肩膀上,迫不及待,语无论次起来: “小叶,小叶!其实我——我——我的心意,你应该理解——” 柳叶浑身顿时感觉一阵火烧,见来者原形毕露,咄咄相逼,吓的浑身直打哆嗦,一边抱着天赐在房间里左右躲,一边带着哭腔哀求道: “别,别——严警官,自重——别,别——这样——我,我还有孩子——” “我知道你有孩子!我就是没有嘛,我等了你很久了!你看你——你一个女人家,这么年轻,漂亮就——你要是跟了我,我可以马上离掉我家那位不下蛋,没用的家伙,——咱们共同承担嘛——” “别,别——严警官,求你——别这样——我,我——” “你就别在你你,我我了,反正你现在也是单身,也需要人照顾,我一定给你一个明确的身份,说到做到!有我在,谁也不敢再欺负你!” 说着,严警官把她逼到墙角,正欲再扑上去时,突然间,天赐哇一声大叫起来,象个高音喇叭,轰、一声从柳叶怀中发出,响彻房间,吓得俩人一跳! 他想再靠近,接着又是哇哇两声惊怪的大叫,声音出奇的宏亮,象震碎窗户,惊动了整个小区!一下就把严警官体内雄起的荷尔蒙,消弱殆尽! 令其非常扫兴,望而却步,一脸吃惊的说道: “这什么小孩啊?你叫啥呀?叫?象个锁呐一样,腔小曲大?真是邪门?” 他也怕引起小区注意,不得不走出房间,怀抱两手站在门口,很不高兴的冷冷说道: “那天晚上出警的,全是几个下班警员,都是我叫上的;那晚的开支,全都是我买的单!你以为现在人都有那么好哦?可以无缘无故的帮你?警察也是人啊,谁愿没事找事嘛?那么大的雨,谁不怕死嘛?就算我认识你前夫老马又怎么样?但你们都离了,没有利害关系,完全可以爱管不管!” “反正我就是那意思,你考虑一下吧!你也知道最近这世道比较乱,社会风气不好,治安不稳定——以前是看在老马的份上,但现在还能看谁份上?以后你家里要是有个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柳叶一听他这话,象是软的不行,来硬的,丧心病狂!想想自己一个人在这城里,举目无亲,没一个有胆识,有魄力的男人为自己说话——这些社会大头哪里得罪的起? 如真要以身相许嘛,但又刚生产,刚离婚,马上第三次婚姻来的这么突然,自己从来都没想过,一时间哪里接受的了? 看着严警官正要甩门而出,纠结中她把天赐放在床上,随手抓起床上包,大叫一声, “等等!” 两步奔到门口,一边在包里捣动,一边结巴着说, “这里有三千块钱!麻烦你了——就当请大伙吃个饭吧,谢谢你们了——” “嘿,我还以为你想通了呢——闹半天,我严某缺这三千块钱啊?嘿——你回头好好考虑下吧——” 对方稍停一会儿,最后还是一把抓过钱,留下一句“我知道你有钱,呵——!” 随即门被咔嚓一下打开,又嘣一声关上! 柳叶两手捏着空空的钱包,呆呆站在门口,她一点都不认为对方是在吓唬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回房间,脑子里翻江倒海,乱七八糟。 在客厅一角写作业的田田,也跟着妈妈发呆了,无心作业,小眼睛满屋子乱转,不知她在想什么? 天赐在床上爬来爬去,看柳叶愁眉苦脸走进来,自己心里也着急,想你总是我妈啊,有人想占你便宜,俺还在一边眼睁睁的看?这憋屈的日子得到什么时候啊?地球人小时候都这样的吗?象被捆住手脚,堵住嘴巴一样,只能哇哇乱叫? 但那天晚上,我又怎么突然解放?四肢百骸通透无比,灵活自如,地球上一切物件几乎随心所欲!为什么呢? 柳叶自叹命苦,又把他抱在怀里,走出房间,继续陪着女儿写作业。 天赐心想,要是我能象那晚那样,你就不用叹气了!这些个地球凡人,不知道天高地厚,都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搞定他们,还不象按死一只蚂蚁—— 你就希望我赶紧长大吧!长大了,能说话了,或许就能恢复我的本事了—— 警车出了安居苑并没有回警局,而是沿围城路,绕到城北一家装修典雅的小酒馆外面,严警官边开车,边叽叽哇哇打电话,一路上连说带骂,嘻哈狂笑,直到停车了,还没完,一直说到酒馆里面,选个小包间坐下—— 不多时,外面又来了一辆警车,齐齐停在一起,车上下来两个彪悍的蓝衣男子,春风满面,乐哈哈大步走进酒馆。 严警官见二人进来首先开口,大声道: “叫你苟日的吃饭,还这TM哆叽巴嗦,你小子啥时候也变正经了?” “哈,严哥,这话你就说错了,我马虎,虽名字这么叫,可这么些年你知道的,做事你还是放心的吧?哪次没冲在前头?对吧,小牛?哈哈!”前面一个又肥又壮的年轻男子,笑着回答,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一个稍瘦的男子。 瘦男子也走上前,笑着道: “说的是!严哥,马哥跟我,咱三个还谁跟谁啊?有叫必应,随叫随到的,兄弟一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哈哈!” 说着,二人入坐,一边看茶,那胖子急着说道: “一看严哥脸色不错,定有喜事!说说,在哪儿发财了?” 严警官看了二人一眼,故作镇静的道: “你说咱三名字起的咋这么有个性呢?我叫严格,你叫马虎,他还叫牛逼!老子都搞不懂,怎么就能凑合在一起了?” “哥啊,这就是缘分呐”马虎睁大眼,调皮的说。 “其实最牛逼的是你啊,都跑到副所长位置了——俺们还是个小小警员,空有虚名,惭愧呐!”牛逼端着茶,一脸惭愧样。 马虎点点头,看着严格神情反常,又问道: “说吧,发啥大财了?这倒早不迟,中午已过,晚饭还早,下午茶呢,俺们都大佬粗,没那雅兴,这时叫咱兄弟过来啥事?” “看你这家伙说哪里话?老子就没发财,一顿饭,几杯酒还是请的起的嘛,这么小看老子?”二人连忙摆手,马虎道: “你那屁话,小看你我们还过来?说吧,我们太了解你了,一定有事情!” 严格看了二人一眼,脸上一笑,轻叹一声,道: “哎,其实也没啥事?老子心头高兴,所以叫二位过来,分享一下,哈哈!” 马,牛二人一听,凭以往经验果然猜到其中有事,不由来了兴趣,继续彻耳恭听—— 严格卖着官子,故弄炫虚,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慢慢道来—— 当二人听到他喜欢上本市家具大王——马老板刚甩掉的小老婆时,顿时二人瞠目结舌,牙痛不己! 马虎只觉两耳发热,心里有些不悦,心想,这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整个独龙市数一数二,是男人都喜欢,何止你看的上哦!老子本想改天去会会的,不想让你个家伙抢先了——算你狠! 牛逼听了,也是心痛不己,喝了大口茶,心想,老子这二十五年了,还是光棍一个,从没碰过女人;那晚上不小心碰到那女人后背,老子胳膊到现在都还发热——这种好事,你个有老婆的人,倒自己想到了——还当俺是兄弟呢? “哎,那女人确实太漂亮,太标致了,看哪儿都舒服——可TM就是软硬不吃啊?你两个平时都聪明绝顶的,现在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帮哥出出主意,看看怎么办?” 严格最后把话峰一转,看着二人,等着对方回答。 二人都无语,心里各怀鬼胎,端着茶杯看着桌面。 这时房门开了,服务员端着大盘,大碟的精美菜肴,高档美酒走进来,一番摆放过后,三个人又端起酒杯,互相敬让,开怀畅饮起来—— 这在有些世界里,警察是不可以开公车办私事的!但在这个世界里没人管,开车还喝酒—— 第五章劫难 天赐怎么也搞不懂,一到地球就那么困? 一天到晚两眼皮象粘在一起,老想睡觉?而且还被困在一个小小肉球里,被个年轻女人抱来抱去?觉得很是别扭,心想,我得尽快长大,尽快独立,至少要长到跟他们一样大! 所以一旦醒来,就不停在床上爬来爬去,并试着从一米高的床上跳到地上,但由于手脚象被綑住一样,无法支撑自己,好几次砸的地板咚一声响,吓的柳叶赶紧跑进来,惊呼怪叫,抱起他,揉脑袋搓屁股的不停哄; 他却挥舞双手,嘴里唔唔乱语,想说,没事,没事,我都不疼,不用管我!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都怪你不该生我出来! 柳叶倒吓的眼泪盈眶,他却不哭不闹,很烦躁的样子! 经过自己潜意识的努力,一番摸爬滚打之后,又过了几个月,天赐总算可以站立行走! 还不到一岁就可以迈开两脚,咚咚咚满屋子到处跑,嘴里也能结结巴巴吐出两个字,吃——饭——睡——觉;妈——妈——姐——姐—— 而此时,柳叶却一点不为天赐非常的发育感到欣慰! 因为最近这几个月,老有一些麻烦不停出现,老有些横祸无端飞来,惊心动魄,防不胜防! 比如上次,好好的带小孩逛商场,一不溜神,钱包丢了?急的团团转,她知道不是钱的问题,问题是很多证件难办,全丢了? 赶紧报警!不用问,严警官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问长问短,出钱出力,关心倍至,并扬言小偷跑不了,放心,三天之内,定会原物送还! 果然,不出三天,第二天下午,严警官就拿着失而复得的钱包,按响她家门铃;在柳叶的连声道谢中,他又是一番心跳,脸红,最后在天赐的大叫下,恋恋离开; 还有,不光是外面被偷,有时回家,门锁也被撬了!一屋子翻箱倒柜,一片狼籍,值钱的东西都被洗空; 又是严警官,挺身而出,风尘赶到小区,带领几个人查验一番后,胸有成竹,许下承诺,三天之内,定将盗贼绳之以法,一切损失保证追回—— 果然,时间一到,警车如约出现在她家门口,之前被盗的电器,现金,首饰,一件不少,如数追回—— 让柳叶感动的热泪满眶,心里佩服不已!不由留其在家多坐了一会儿,亲自端茶递水,说上两句诚腑的话,彼此都心暖意融,激动不已! 如果说丢个钱包,撬个门锁都不算什么事的话?那接下来这次,怎么说也算大事了!几乎让柳叶肝肠寸断,精神崩溃——女儿丢了? 在公园里,只说带天赐上个厕所,一会儿功夫出来,田田不见了—— 危难时候,依然是救苦救难的严警官潇洒出现,数辆警车呼啸到场,数十人包围整座公园,气势威严,动作夸张,他不停安慰柳叶不急,不怕,要镇静,有他在,一切都会化解! 结果是绑匪打来电话,要赎金二十万;不许报警耍花招,否则鱼死网破—— 柳叶吓的泣不成声,天赐则拉着她的衣角守在一边,半痴半傻的看着严警官,听他教导怎么与绑匪周旋? 他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正常?大伙表情松驰,互相挤眉弄眼,心想,我看你们这是演哪出啊? 严警官带柳叶去银行取了十万块,为了让她放心,自己又垫上十万,凑好二十万交给她,按绑匪说的地方送过去—— 结果一切都在预料中发展。 下午时分,愚蠢的绑匪带着田田来到交易点,藏好小女孩后,只身一人咬馅,结果四周一哄而起,数名大汉从天而降,将其按了个严实! 田田安全解救,全身而退,母女俩小别一会儿,如隔三秋,相拥而泣,抱成一团。严警官手里拧着二十万巨款,一边招呼众人收队,一边心花怒放的走到母女身边,等着柳叶大喜过后的感激不尽! 天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大眼睛不停打转,小脑袋满是疑惑?想你们是在拍电影吧?每个人都那么开心?那绑匪还在笑? 悲喜过后,柳叶更要给严警官作揖磕头?气的天赐在旁边直跺脚,小嘴里结巴着叫“混——蛋!” 好在被严警官谢绝了,并叫过警队的马虎,开车送母子回家,说自己今天要亲自提审那绑匪,改天再上门慰问!至于那钱,回头还到其帐上,分毫不少! 柳叶对其感激佩服的五体投地,没齿不忘,对这个高大威武的男人越发好感!现在看对方的眼神也是温柔亲切,情丝脉脉,再也没有抗拒了! 回去的路上,开车的马虎心里别有滋味! 想这严老大为个女人这么煞费苦心,这家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真是够恨的!看这女人带两个小孩,他都不介意,以后再生两个,四个了,真TM牛逼—— 想老子就一个都才勉强维持,这家伙一来就是一窝,不知以后要揽多少灰色收入哦?他家老婆从小跟他玩,最初打工供他读书,含莘如苦,不离不弃的坚守,这几十年的感情,到今天说完就完了?就因为人家不能生?说不定还跟他有关系? 哎,这老婆不能生,倒底要不要离呢? 马虎再回头一想这问题,不由自己也纠结? 想着车后座上的母女三人,惊魂未定,还不知这飞来横祸其中之秘?更不知导演居心何在?他也不知说什么好?既不想成全他们,也不想祝贺他们!更不看好这种扭曲的感情,堪至巴不得搞不成—— “你是柳小姐吧?见过两次了,不用怕,有严老大在,天塌下来都没事!” 柳叶紧紧楼着田田,生怕她再消失一样,也紧紧抱着天赐,弄的天赐好不舒服,一路上都在后座上七拱八翘,费力的叫嚷着,“放——开——放——开——” 听到警察在问她,连声答应,是,是,也不忘记道谢谢! “看的出,我们严老大对你很有意思哦!一听说你出事,跑的比谁都快,比谁都着急啊!就象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一样!” 柳叶听罢,依然是满口谢谢,没有其他话。天赐一边听到,又是叫嚷着不舒服,心想,俺妈长的好看,是男人都对她有意思!你们可不能乱来—— “他那个人很聪明!很狡猾,很多花招,你以后要是跟他好上了,可以好好跟他学一下!这样的人才好,在社会上不会吃亏!哈哈!” 马虎言下之意,就差没点出这些坏事,全他一手策划的了!但柳叶听不懂,心里倒火辣辣的,惊吓还没消失,突然被人扯到感情上,有点不在状态,不知说什么好? 见后座没音,马虎也不好再说什么?想我要再捅点老大坏话,回头这女人反咬一口,那俺们这些年的哥们关系,彻底玩完了! “反正现在社会复杂,好人坏人都没写在脸上,以后你母子还是多多注意安全!当然,遇到这种事情,不管是严所长,还是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帮到你的!哈哈!” 柳叶嗯嗯的答应着,一直到家都没什么话。下车时,她也不忘记答谢对方,叫两个孩子也道谢。马虎一边帮开车门,一边对柳叶怀中的天赐笑道, “小朋友,还记得我不?” 天赐挣扎着要自己下来走,嘴里一直在叫, “放——开,我——自己——走——” 看到胖司机在对自己说话,心想谁记得你哦,记你干嘛?随口答道, “不记——得——” 两大人听罢,相视一笑!见柳叶终于露点笑脸了,马虎道: “这小子真能长,才几个月就到处跑,还能讲话,真厉害——那晚上在八仙山,还是肉墩子,转眼就成小男人了,有点不可思异!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就成大人了,哈哈!” 柳叶只知道道谢,带着两小孩往家里走,随意的应付着他。 马虎看着她母子离开,临走象有点舍不得似的,说了一句: “很想去你家坐坐的,但这天快黑了,不便打扰了!经历这么多事情,我也开支了不少——当然了,严老大的事,就是我的事情,先垫上,无所谓了,哈哈!” 柳叶一听,一下怔住脚,想我包里没有现金了,怎么给你呢?正欲转身解释一下,可车已经启动,一溜烟离开了! 天赐听后,小黑脸一沉,心想,你活该,助纣为虐,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母子三刚回到家一会儿,突然外面门铃响了,柳叶忙开门一看,又是马警官,他手里拿着件衣物,笑眯眯的问: “裤子?是不是你的?忘记我车上了——” 柳叶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心想,解救孩子事比天大,哪里还有心思买衣服?就挂个包,带上钱就出去了! “咦,这可奇怪了,这是条女式短裤,会是谁的呢?”马虎摸着脑袋,纳闷道。见柳叶站在门口,也没让自己进去,有点不好意思说: “哎,管他是谁的?这都是新的,送给你吧!看你这身材蛮好,挺合适。我要拿回家,那就洗不清,道不明了!哈哈~!” 说完就往柳叶手里送。柳叶推托不过,不好意思捏在手里,勉不了客套一句,“进屋里坐坐吧,真的太感谢你了!” 马虎见她说话都有些不自在,哪里好意思进去?看了里面两个小孩一眼,连说不用,不用,然后乐哈哈的转身走了。 身为警察,他心里当然知道裤子怎么来的?老婆吵着要他买,这么些年从来没买过,考验他是否有心?随便叫个街头小混混弄了几条过来,只选中一条;看到柳叶身材火辣,估计更适合她,加上刚言语过多,不知有没有不妥?故而心血来潮,干脆送她好了! 天赐的小黑脸依然阴沉,在房间里背着小手走来走去,象个大人一样,心想,这胖子送条裤子啥意思?你也在打我妈注意?可这些小东西跟严老大相比,那就没法比——看来我妈,就要落到严老大手里了!心里越想越气,想我得想个办法阻止他的阴谋得逞—— 柳叶似乎看出他有心事,走到跟前轻声问他: “天赐,姐姐回来了,怎么不见你高兴?以后你们可要听妈妈话了,一步也不要乱走,妈妈都快吓死了!好在有警察叔叔——以后长大也要做个警察,把那些坏人全部消灭掉!懂吗?” 天赐看了看坐在一边发呆的田田,又看看她,捏着小拳头结巴的说道:“坏人——全都是——坏人——” —— 还柳叶钱的时侯,严警官又犹豫了,想这十万块啊,沉甸甸的,自己一年薪水,要没有其他灰色外块,还挣不到; 知道这女人有钱,傍了个大款,怎么说都会给她一笔;女人一旦有钱,那就不好对付了,她腰板硬,不依靠你,你拿她没办法,甚至打压你—— 想我还是拖她一下吧,反正她有钱,不急这点;再者,我这边这位跟了我几十年,现在要打发她走,正需要钱; 看她这阵子对我感觉还不错,估计有戏!一切顺利的话,那以后俺们就是一家人,还谈什么你的我的呢? 他的攻势不减,三天两头往柳叶家里跑,从坐坐喝水品茶到亲自下厨做饭,大男人刚柔相济,软硬兼施,柳叶根本无法招架,客套话也越来越少,渐渐发展到摸手拍肩,离上床共枕就差一步之遥! 女儿田田什么也不懂,深信妈妈的话,是严叔叔救了自己,一直心怀感激,只要妈妈高兴她也高兴,没拿他当外人! 只有天赐对他不感兴趣,但又表达不清,手脚象被綑住,软弱无力,只是一见这男人来了,就在家里不停闹腾,不停叫对方出去!几次都把柳叶逼急,狠狠揍了他的屁股!心里更是憋气的不行,黑脸红一阵,黑一阵,恨柳叶有眼无珠,不识真假? 想古人说红颜命薄,一点不假!上天给你一副漂亮的外表,决不可能再给你一副聪明的头脑!旦凡长的漂亮的女人,一般都是很蠢的! 但你是我这边的妈,我可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这种臭男人比虎豹还恨,不择手段,得寸进尺,骗了你的钱,还想着你的人?你还以为他很好——岂有此理! 天赐这样想着,但又因为自己太小,毫无一点威力可言,怎么保护家人呢? 哎,急的茶饭不思,柳叶还以为他病了呢? 第六章回家 “如果这在太银洲的话,这些坏蛋,早就被挖眼割舌,贬入地狱,永世为奴了!” 天赐这样想着: “这个破地球没想到竟然这么邪恶?只要这家伙敢对我妈动手动脚,我就大叫大吵,哼——我看你怎么玩?” 但这样还是不行,天赐想,我妈已经被这男人俘虏了,他们想玩,随时可以,不一定非得在家里,在我面前啊?外面玩,玩完再回来,不也一样? 想到这儿,又是抓破小脑瓜,怎么办?怎么办呢? 小屁孩的态度当然不会放在严警官的眼里,一岁点的婴儿,就再能走,再能说话,毕竟还是个婴儿,哭闹正常,否则就不叫婴儿了! 他有条不絮的进行着自己的事情,一方面跟前妻办离婚手续,一方面也把柳叶这边当成他自己家;几乎每天都会来光顾一下。 这一天办案结束,和马虎一道开车路过。他有意想在马虎面前展露一下自己抠女本事,显露一下自己俘虏全城第一美人的虚荣,主动提议邀请马虎一起上门坐坐,吃了午饭再回! 马虎满心欢喜,又要见到美人,尽管不是自己的,但能多看几眼,也过过眼福,又可以偿偿美人做的饭菜,何乐而不为呢? 马虎果然不马虎,还懂得一点礼数,知道她家里有小孩子,特意到附近商场买了些水果,玩具之类拧在手里,然后笑哈哈的跟着严警官,一起来到柳叶家门前。 按响门铃后,柳叶迎出来,天赐和田田也跟着跑出来,一见又是那男人,天赐又是一脸阴沉,很不高兴。 严警官不请自进,柳叶接过马虎的礼物,和对方客气的回应两句,然后双双进到客厅,纷纷坐下! 严警官坐在当中,驾着二朗腿,指着马虎对柳叶说: “见过的吧?我的铁哥们——” 柳叶微微一笑说,见过的! 马虎一脸笑烂,说道: “早就见过了,你老大的重点保护对象,能不见吗?哈哈!” 三个大人都不由哈哈一笑,这轻狂的笑声,似乎在点刺着天赐的神经,让他感到实在厌恶,他围着大沙发不停转,想大叫呢,又怕靓妈打他,正在烦躁之际,马虎的一句话,突然让他脑洞大开! “小朋友,还记得我不?哈哈!” “记得——”他脱口而出,马虎听后,笑着说: “嗯,不错,又长记性了,哈哈!” 但他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接下来的话,让场面顿时尴尬万分! “当然——记得,你——上次——拉(拿),拉(拿)——我,妈妈——裤子——” “这个混蛋家伙,不许糊说!” 柳叶一听,起身上前就给他一嘴巴; “谁叫你糊说的?我看你乱说?” 天赐一点不哭,看着两个男人脸色骤变,心里一下爽快多了,并坚持结巴的说: “本来——就是——本来——就是——” “你还乱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柳叶气的,转身要去找家伙,田田吓的一脸惊恐的躲到一边,天赐赶紧往房间噔噔走去。 两大男人坐在一边,顿时无语! 马虎浑身冒汗,脸上依然挂着牵强的微笑,心想,这臭小子这玩笑开大了,老大的女人我也敢碰?这不是找死吗?老大就在眼前,要不要解释?但又怕越解释越有问题,解释不清啊? 严警官脸上微笑也变的不自然,脑袋如五雷轰顶,心跳加快,两耳发颤!心想,死胖子,趁老子不在,抢先下手了?虽然是个小屁孩的话,老子能不当真吗?老子还当你是兄弟?尼他玛背后捅老子一刀?平时争吃,争喝,老子都不在乎,现在跑来跟老子争女人?尼他玛太过份了!老子真是瞎了眼—— 越想越气,脸上微笑渐渐收敛,看着柳叶到处找家伙,心里更是来气,心想你个女人,看不出来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就尽量装吧你?老子不怕你有钱,哼—— 再也坐不下去了,一咬牙,一踱脚,起身而出! 马虎这下才感到事态严重,一脸惊慌起来,觉得自己如八戒照镜,里外不是人,闯了大祸了,也站起身,狠狠甩下一句“哪儿有这样的小孩啊?咳——!” 柳叶脑子也是懵了,又累又气,见两男人走了,如拆掉了防护栏,一下把自己暴露在外一样,危机四伏,不知所措?正想追出去,跟二人解释点什么?但走到门口,又羞于启齿,不知该怎么解释? 只听的马虎在外面边跑,边急促的叫: “老大,老大,你听我说——老大——等等——老大——” 一直站在门口,听不到外面声音,有个路过的邻居老头,漠然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回过神,嘣一声把门关上,手里紧紧捏着鸡毛弹子,直奔天赐的房间! 心里好恨哦,自己都不相信,这个才出生一年的小家伙,怎么懂得这么多东西?一身乌黑象个非洲孩,象个黑猩猩;心想,我下了多大决心才把你生下来,带在身边;你才这么丁点大,就开始给我下圈子,捅搂子——照这样下去,将来如何得了? 第一杆虽然毫不犹豫的打下去,但心里还是下不了手,毕竟才一岁多,怕打坏了他,也是自己的事;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不料天赐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愣愣的看着她,手都不遮一下,更不会叫痛,哭闹? 又一杆打下去,还是不痛不痒,站在地上动都不动,由她高兴!第三杆用了点力,还是没用;再用力,依然不见效果;狠狠打了几下,打的柳叶都怕了,心想,不会吓傻了吧?这倒底是不是我的小孩啊? 田田站在门口也是看的发呆,刚开始还劝两句,叫妈妈别打弟弟;但根本劝不住,反看弟弟无所谓的样子,自己也惊呆?想他怎么一点都不痛啊? 最后柳叶扔掉鸡毛弹子,气极败坏的坐在床边,象失去了顶梁柱,大厦将倾一样,心想象我这样个离婚女人,还带着两个小孩,能找到这么一个大人物关照,原以为是上辈修来的福呢,谁知被这个小混蛋一句话,全砸了!不禁失声哭起来,边哭边自语道: “老天爷怎就这么折魔人啊?我的命怎就这么苦?往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唔——唔——” 天赐站在墙角,心里也是委屈的不得了,但嘴巴象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说出口。心想,我是在帮你,怕你吃亏,你还打我?这些臭男人,知道你有钱,有身材,有模样,个个都想占你便宜,想利用你;你还以为他对你好?连你三千块都要?还有那十万块,这么久了,还你没?哼——你以为我想管啊?我是走不了!我要是能走了,早就回我太银洲享清福,享欢乐去了,还懒得管你这些! 时间就这样疆持了大半天! 尽管柳叶心里再纠结再矛盾,她也不好亲自主动去找严警官解释个一二,想想还是任那两男人自行了断吧;事已至此,是风是雨都他们说了算,我一个小女子能做什么?尽管心里始终悬着一大石头,生活还得继续! 柳叶知道以后有事,不好再报警了,所以长了很多心眼,尽量少出门,少逛街!值钱的东西都放到银行,或保险公司,证件之类尽量不带在身上,就算实在要出门,一手牵一个,两小孩死死拽在手里,寸步不离;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倒也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转眼到了中秋节,柳叶已有两三年没回过老家了。尽管只有二三百里,但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倒霉事,又实在无颜面见二老。 如今天赐都快两岁,能说能跑,满地打滚了,二老就我这一独女,平时电话也不多,想家心切日夜浓烈,怎么说也该回去看看他们了!况且母亲还有点哮喘病,家中也不富裕,应该尽点孝道,帮助下家里!反正钱在自己手里,也是一五一十相继用掉,况且,严警官那十万块,至今都还没还—— 她还有一个打算就是,看看能不能把天赐放回农村老家?老爸才五十来岁,身体硬朗,托他帮忙带一下。这小家伙别看才一岁多,实在调皮,怕在城市人多复杂,惹出什么麻烦?自己一个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农村人少,地宽,安静,安全,相对放心些。 于是,选中秋的前一天,细心收捡好一切,关好水电,锁好门窗,又特地和小区保安交待几句,这才拖着行李,牵着两小孩,走出家门! 坐大巴车,一路上天赐都特别招人注意!因为长的黑,别人看了都象是外国的混血儿?但看五官长相,又不象外国人;背地里不少人都在评头论足的小声议论,弄得柳叶也是一脸不自在。 他知道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拿他当罕物关注,开始忍了;但到了车上,还有人在不停打量他,给他异样的眼光,没完没了,一下把他怒火点燃,瞪着看的人,大声吼道: “看什么看?再看我挖掉你眼睛当鱼泡摔!没见过我这样的小帅哥吗?哼——读书老师怎么教你们的?没听过丑小鸭的故事吗?我妈说,我就是那只丑小鸭,怎么了?哼——” 最后还骂人一句“一点教养都没有!” 骂的那些大人们哭笑不得,之后就再也没人敢专注的看他了!柳叶也哭笑不是。 离开了繁华的都市回到偏远的农村,天赐突然变的十分有精神! 数小时的长途奔波后,终于到了老家的小镇。 下了车,走上回村的山路,看到大自然无边的青绿,山山水水远近交错,绵延不绝,如画一般,他非常兴奋;象一下又长高,长大了许多,根本不用柳叶抱他,牵都不用,还说,谁让你抱哦?我才不好意思让你抱! 一个人带头跑在前面。 终于把两小孩带回老家的土地上,看着秋后满坝的荒秃,还有田坝里稀疏的人影,柳叶长长松了口气,平坦空荡的乡间水泥路,没有车来人往,感觉还是家里踏实!背着背包,拖着行李,一会儿看看前面的儿子,一会儿又埋头走路,心情依然沉重。 她心里想着,就把这两年的事情如实给二老说了吧?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早晚他们也会知道;自己就等着任他们埋怨,教诲吧;不用解释,让他们发泄一下; 天下最无私的,最好的人只有父母,他们总是想着你好,从来不会想着你坏的!都是为自己好!只有他们才会无缘无故的为你付出—— 以前不理解,现在可以理解了! 田田背个红色小包,默默的跟在后面,看着弟弟跑的快没了影,前面象是有条河,听到哗哗水声,她时不时大叫一声,“天赐慢点!不要玩水——等等我们!” 果然有一条二三十米宽的小河,河上架着一座三四米宽的钢筋拱桥。天赐一口气跑到桥上,把头伸出栏杆外,看着清幽的河水从上而下,如布带一般哗哗汇到桥下,又从另一头出来,打个弯,转个身,流向下游。心里实在高兴。 “为什么不能玩水?水是谁家的?玩水犯法吗?”听田田在后面叫,反倒激起他浓厚兴趣! 想找块石头扔下去,试试深浅?但他看了看光光的桥面什么也没有?正在失望之时,忽然发现小桥对面有座小房子——赶紧跑过去。 跑到跟前,见是一座小庙!修的跟他个子一样高,象个鸽子笼,盖着黑瓦,里面供奉着一尊褪色的小神像,庙前还留有燃烬香烛的泥灰! 天赐大喜,跑上前二话不说,搬起小房子上的瓦就往河里扔,力气倒不小,跟他脸大的一片瓦,几乎可以扔到十多米远的河心,瓦片在河面上跳跃着飞行,简直把他乐坏了!越扔越来劲,咯咯咯笑的合不拢嘴! 很快小房子的瓦被他两下扔完,露出搭建的竹架,正在兴头上,竹架也被他两下扔到河里,顺着河水流向下游;围墙虽是火砖,但全是用黑泥沏成,天赐同样毫不费里搬起来往河里扔,砸起一柱柱的水花,他简直乐的手舞足蹈,连河对面柳叶的大声叫喊,似乎一点都听不见? 很快一座小房子,被他三两下拆光,剩下一尊斯文的古装老头塑像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他伸手一摸,心里又是大笑,自语道: “泥巴做的!哈哈,都说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今天你就亲自表演给我看看嘛,是不是真的?再看你,颜色都没有了,脏的连我都不如,也该洗洗了吧?” 说完双手一推,两尺来高的泥像一头栽到河里,只溅起一柱水花,便沉到河底,天赐见了又笑道: “哈哈,果然没用。连你自己都保不了,怎么保别人?” 正拍着两手,看着河里意犹未尽,突然耳朵象被什么夹住,直往后拉? 回头一看,见是柳叶气急败坏的样子,举起巴掌就往他屁股上盖,这才如梦初醒,收回笑脸,咬着舌头,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这个遭天谴的混蛋东西!连这个也敢拆,你还要不要人活啊?你才多大点啊?怎就这么不省心啊?第一次回家,就拆了村里河神庙,你不怕妈妈以后受到惩罚,报应吗?还不快给我跪下,跪下——” 柳叶吓的一脸煞白,扔掉背包,箱子,怒不可揭,强令天赐同自己一起跪在被拆光的庙址前面,面向河水,作揖磕头,不停求饶—— 田田也跟着跪在一边,知道弟弟又闯祸了,紧绷着小脸,一起磕头,对河求情! 第七章午夜惊魂 柳叶孩娘三个齐齐跪在岸边,如鸡啄米般,一阵磕头谢罪若干,然后神情慌张的站起来,她抬头环顾一下周围,好在空旷的田野上,竟然没有人注意?赶紧拉着天赐拖着行李急急离开,象做贼一般! 天赐倒没事一样,逼迫磕了两个头,迅速爬起来,依然兴高彩烈,象中了头彩一样。只是被妈妈拉着,跑不远! 柳叶心里清楚,庙是自己小孩拆的,回头给老爸说一声,怎么也得重新盖上。而且还要盖的更好!出点钱事小,一家老小平安才事大!这种事情,不可不信;人在做,天在看,哪里瞒的了? 随着乡村公路又转了几个弯,最后到达一处山脚下,看到一片片竹林里的青砖瓦房,也算到了家! 一家人久别重逢,悲喜交加;两位老人虽然都不到六十,但长期在数十亩田地里忙碌,风吹日晒雨淋,从来不知道保养,身形不大,又黑又黄,显的六七十岁样子。 看柳叶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孩回来,二老并不感到惊讶!一如既往的亲切,热情,问长问短,关心倍至;看女儿一脸苦涩,两眼含泪,欲言又止,二老会意,并没有多问,更没有一点点责怪的意思;毕竟这才是一家人,再大的委屈,再大的困难,一旦回到家里,都会得到理解与宽容! 田田对外公外婆并不陌生,就象回到自己家一样,搬凳子,找水壶,自己找着事做。 天赐倒一点不解大人的感情,依然兴奋不己,对外公外婆的话没听进一句。一进院门就吵着柳叶放开他,院子里的鸡啊,鸭啊,还有拴在墙边的大黑狗,旁边还围着几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狗仔,毛绒绒,肉朵朵,实在可爱,这些对他简直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二老坐定还没有看清楚他,他就吵着要一个人玩,挣脱大人的手,闪到一边,逗的墙边大黑狗对他狂叫不止! 很想去抱一抱那胖乎乎的狗仔的,可那母狗对他一个劲的凶,气死了!心想,我黑,你比我更黑,咱俩彼此彼此,我又不伤害你,你凶什么?吼什么哦? 外公见他直围着黑狗转,知道他的意思,走上前喝住黑狗,并抱来两只小狗仔,微笑着一只给他,一只给田田,两姐弟爱不释手,高兴的不得了! 为了不让母狗大叫,田田带头跑到后院去了! 母亲劝柳叶说,没有关系,一家人这样挺好!又有这两个孙子,以后家里热闹多了,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鼓励她要坚强,要给家人,给孩子们一个希望,生活总会一天比一天更好,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去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父母的通情达理,一句句安慰鼓励的话,让柳叶倍感温馨,心情也慢慢舒展,没有先前那么压抑! 简短的言谈一会儿,父亲起身要张罗晚饭了,突然田田从屋后跑来,慌张的对三个人说,“快,快,弟弟把小狗扔进水坑里了!” 柳叶一听,脑子又是嗡一声响,刚才的情意缠绵一下抛到脑后,当着父母的面,忍不住怒骂一句,“这个小混蛋!” 忙起身找家伙去打捞。 田田在旁边着急的说,“快快,快淹死了!快——” 父母倒一脸平静,父亲还微笑着说,“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不调皮就不叫小孩了!没事的,狗会游的,这天热,俺孙子想的周到,给狗狗洗个澡,一时半活死不了,哈哈!” 说完,自己转身拿过墙边的一把竹耙,大步走到屋后—— 不大一会儿,两个小孩,两只小狗都被他领到前院。天赐又被柳叶狠狠喝斥一顿,但丝毫不起效果,小家伙一见她走开,依然爬在地上逗狗玩,也不管地上脏不脏? 晚饭自然丰盛,一桌子菜全是外公自家种的,自家养的,天然,营养,味道极好。天赐站在椅子上,放开腮帮,撑圆肚皮,吃的直叹气!神形夸张,连二佬都不大相信,这家伙才一二岁? 晚上睡觉,外公笑着对他说:“跟我睡吧!咱爷俩都是男人,外公不怕你尿床!” 天赐一听,歪着脑袋不服气的说道“我才不尿床呢,尿床还叫天赐?我——我要单独睡!” 柳叶不放心的说,“还是跟我们睡吧,在家都是这样睡的,怕他不习惯!改天再跟外公睡!” —— 半夜里,天气突变,一声惊雷,噼啪炸响,瞬间打破山村宁静,紧跟着哗哗大雨应声而起!一时间,风雨大作,电闪雷呜,淹没一切声响! 一家人都醒了,柳叶搂着女儿,自己倒有点害怕,倦缩在床里面,不敢动弹;母亲睡外面,她想起床看看屋子里有没有哪儿漏雨? 正要开灯,不料又突然停电,摸不到手电在哪儿?正想叫下隔壁的老头子,突然又是一声惊雷,噼啪巨响,就象炸在头顶—— 紧跟着雷声,轰,柳叶分明听到外面象是什么大木板倒塌的声音?吓的直问母亲,“是不是堂屋大门倒了?怎么会倒?” 母亲也吓了一跳,心慌意乱,胸口憋气,大声咳嗽起来,大叫老头子起来看看——就算不是门倒,肯定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老头在隔壁答应着,正起床摸衣服,突然这边柳叶惊呼怪叫起来,“天赐?!”叫声无比恐怖! 田田吓的大哭起来!老母亲也被她吓的一身冷汗,咳嗽不止,并伸手在床上摸,黑暗中继续听她大叫: “去哪儿了?在哪儿?”母女俩摸遍床上也找不到? 这时,又是一道电光透过窗户射进房间,随着噼啪一声巨响,柳叶分明看见窗户外一张巨大的,血腥狰狞的恶魔之脸,一晃消失—— 她吓的失声大叫,啊——脑子一下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 母亲更是惊慌失措,一边大喘,一边拼命大叫老头子,不好了,不好了—— 田田更是吓的抱着妈妈,浑身发抖,失声大喊,妈妈,妈妈! 老头子打着手电,破门而入,见女儿吓昏了,自己也是大吃一惊,忙给女儿掐人中,拍太阳穴,折腾半天,柳叶才慢慢醒了,依然惊魂不定,急着喊:“天赐!天赐在哪儿?” 老头这才想起,好象少一个人!赶紧找遍床上床下,以及房间的每个角落;并故作镇静,安慰家人道: “哎呀,不就打个雷嘛!怕啥呢?好雷不打人,怕它干嘛?雷阵雨,一会儿就停了的!” 果然一会儿,外面风雨稍微减弱,雷声不在那么强烈!只听到屋里老妇人的咳嗽声。 找遍整个房间没有? 老头又打着手电找到外面,一眼看到堂屋大门开着,没关?可以看到外面朦胧的雨夜,心里一凉,走近一看,顿时吓一大跳,好好的一扇大门,竟然倒了? 正在惊骇之际,手电随即往外面一晃,屋檐下一个小男孩正在尿尿?吓的老汉更是神魂颠倒,手扶门框,浑身发怵! “我尿尿外公,怎么了?” “你是谁?你——你——你想干嘛——”老头简直不可思议? “我是天赐——怎么了——?” “你——你——怎么出来的?你走——不要——惊吓——我们——” “我是天赐!外公——妈妈——我在外面尿尿——” 天赐提上裤子见外公死死挡在门口,急的大叫!但房间里谁也不敢答应! “妈妈,我在外面尿尿!是打雷把我惊醒的,我跟你说过,我要尿尿的?你又不带我出来,我就自己出来了——门——是它自己开的——” “我柳家上上下下,没做过任何亏心事?不管你是神是鬼?请你离开——不要——不要吓唬我们——要多少金银纸钱——回头我们一起烧给你——老头我说话算数——” 老头满脑发懵,拼死守在门口,嘴里语无伦次,不停哆嗦! 这时风停雨住了,外面又见朦胧的天,院子里到处是悉悉索索的雨滴声! 老头等半天不见回声,以为对方走了,又悄悄举起手电一照,这一照又让自己心跳不己,只见天赐竟然靠着台阶的柱子睡着了—— 老婆子也闻声摸着墙壁走出来了,一起站在堂屋门口,黑暗中,对着台阶上熟睡的天赐喊话: “孙儿吗?你可别吓唬我们啊,你啥时候跑出来的?嗯——?” 喊了两遍不见回音,沉寂一会儿,夫妻俩又各自嘀咕起来,半信半疑,老婆子道: “是不是中邪了?这深更半夜,电闪雷鸣的——快快,放两枪,驱一下邪!” 在老婆子的提醒下,老头这才回过神,赶紧走到墙角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把猎枪,一阵填药装弹,然后对准堂屋,呯,呯乱打了两枪;又走到屋外,对准屋顶又是呯,呯两枪,心里这下踏实多了—— 天赐被这枪声惊醒,坐在地上,感觉做梦一样,莫名其妙的叫道: “这是哪儿?妈妈,妈妈——我怎么睡在外面?你在哪儿” 喊两声不见回音,自个儿站起来,抱着柱子对着黑漆漆的堂屋问: “这是在外公家啊?外公你干嘛放炮啊?这么晚,把我都吵醒了!” “孙儿今晚上就委屈一下,外婆家停电了,热的慌,就睡外面凉快,外婆陪着你,我给你一把大椅子睡,乖啊——明天有电了,再进房间睡!” 说完,老太婆就要进屋找椅子,老头也没有主见,凑合着说道: “外公打老虎呢,看门都被老虎撞倒了——这下它们就不敢出来了!就在外面睡,外公保护你!” 老俩口也始终觉得今夜有诡? 从白天看到小外孙那奇特的样子,就觉得不一般,加上这么诡异的夜晚,他竟然站在屋檐下尿尿?神不知鬼不觉?大门都塌了,却没有砸中他?虽然也相信是中邪,但还是不敢放这小孩进到屋里,不知他是人是鬼?或是鬼怪附体?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天赐见二老都这么说,心想,哎,也只能在外面睡觉了,他们一下把我当另类看了? 不知为什么?想想我就刚才一会儿,突然手脚放松,象卸下重枷锁,脑子灵光一闪,口齿一下清晰,悄悄走出来,刚刚放松一会儿—— 但灵光很快消失,笨重的枷锁又回到身上,现在又被什么綑住似的?手脚僵硬,想说的话,也不知怎么表达?全都埋进肚子里了! 他也只在台阶上,轻轻的嗯了一声,并问道: “妈妈呢?还有姐姐——?” “她们胆小,就让她们在屋里睡,我们睡外面,不管他们——”老婆子壮着胆量说。并把一把大竹椅搬到台阶靠里一边,叫天赐坐上去,当床睡! 天赐不再说什么,轻轻走到椅子边,爬上去,还差不多当大半个婴儿床,斜靠在上边也舒服,很快又睡着了! 老两口见状都松了口气,心想,看来是我们中邪了,这分明是个小孩子啊—— 柳叶还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她一点不怀疑天赐有特异功能!刚才一幕让他想起之前在八仙山的那一夜:不足百天的婴儿,竟然爬了二里台阶,还安然无恙? 只是每每看到他的非常之处时,总想我是他的母亲,他再怎么凶恶,总不会伤害到我吧?加上都在大城市里,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个晚上除了天赐呼呼大睡外,其他几个没一个合眼。 田田也是惊吓过度,一脸神情晃忽,紧紧抓着柳叶,一步不离。并不停的提醒,“我们还是回去吧,妈妈!回去吧——” 天亮了,一家人终于熬出头一样,心神不定的到处走动,天赐还倦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没有人惊动他。 再看那堂屋木制的双扇大门,两扇厚重的门板远远的飞出院外,十丈之外,摔成碎片,连门框也被撕裂,完全暴废?想想那股蛮力,也让人心寒胆战! 柳老汉更是想不通,自己倒底得罪哪路神仙?遭此恐吓? 柳叶战战兢兢的走出来,看到台阶椅子上还在熟睡的天赐,依然还是那么矮小,憨态可掬,除了黑一点,跟平常小孩没什么不同,怎么也跟昨晚恶魔鬼影联系不上?心里绷紧的弦又软了下来,安慰自己,可能确是象母亲说的中邪了? 或许也可能是昨天河神庙被拆,河神恼怒,找上门来了吧? 当即叫过二老,把昨天天赐拆河神庙的事一说,二老心里这才醒悟一样,连忙从家里拿出香烛纸钱,要去祭拜,并承诺立即重修庙宇,重塑金身! 田田不明白这一切,见弟弟还在外面睡,终于放大胆走上前,叫醒了他! 天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天已大亮,大人们都在堂屋里忙这忙那,他搓搓眼睛,又揉揉胳膊,等半天哎哟一声,懒懒的对田田埋怨一句: “我胳膊痛,背痛,脚也麻的,为啥不早点叫醒我——?” 第八章变故 农村里的日子过的悠闲,安静,远离闹市喧嚣,远离名利纷争,世外桃园般的舒爽! 转眼过了一个星期,对柳叶来说,也不算完全无忧无虑,女儿要上学。农村里要走几里村路到镇上,很辛苦不说,教学质量她也不放心; 尽管河神庙在老爸的积极主持下,很快建好了,但每晚还是睡的提心吊胆,生怕再出意外;想回到城里,人多势众,阳气昌旺,看不到那些邪恶的东西!也习惯城市生活,在农村时间久了,也会烦! 田田整天守着天赐,房前屋后,田间地头到处玩,也没在三大人面前少告天赐的状,一会儿弟弟把菜苗拔了,一会儿弟弟把别人家东西偷了,一会儿弟弟把小鸡仔放水里了,一会儿弟弟又把邻居小孩打哭了—— 大人们不停责怪他调皮,这不能碰,那不能碰,天赐也是烦不胜烦。 听说妈妈要带姐姐回城里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心想你们总算走了,千万别带上我,我喜欢农村,太好玩了!田田虽然老监督弟弟,但也从中得到乐趣,有点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但要读书,不得不走了! 临行时,柳叶把天赐叫到跟前,当着二老的面,悉心教导着,要听外公外婆的话;不要乱跑;不要拿别人东西,和别的小朋友打架;有事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会经常回来看你—— 天赐小脸平静,不惊不诧的看着她,两手卷着自己的衣角,也没点头,没吱声,心想,说这么多干嘛?你要不放心我,你就别走嘛?城里不就是人多好玩点,你又没有工作,去干嘛呢?那里早就不适合你了! 但就是说不出口,喉咙象堵住一样!心里很不舒服。 见儿子不吭声,对这个身藏神秘的小家伙,以后会做什么事情?自己心里一点没底!但不放心,又能怎样呢? 父亲走上前说:“交给我们,你放心好了!家里地广人稀,你看看外面田坝那么宽大,没有啥车辆,任他怎么玩都可以保证安全!你母女俩好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其他不用担心!” 母亲咳嗽两声,也说道:“男孩不调皮长大就没出息,放心好了,不就是多洗两件衣服而己,没什么大不了的!记得有空经常回来,不要太委屈自己,在外面,一个女孩子家注意安全才是重要啊!” 柳叶抬起头,听二老的话,心里也是纠结,有点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她拉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紫色小皮包,又从小皮包里拿出厚厚一达钱,交到母亲手里,说: “这里有一万块,就留给你二老慢慢用吧!别太操劳了,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啊!人家城里象你们这年纪的看上去才三四十岁,而你们却累的象六七十岁一样!你们就我这一个女儿,现在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负担,用不着太辛苦了,要学会享受,学会休息,钱不够,尽管问我要;你们也要听我的话,好吗?” 母亲还想推脱一下,无奈柳叶执意要给她,只得捏在手里,然后又是再三叮咛,再三嘱咐,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 一家人走出村口,来到小河边,默默的挥手道别! 天赐看着妈妈和姐姐,搭着一辆村民的摩托车,车后綑着大大的红箱子,咜,咜,咜,咜,扬着一路灰尘,飞驰而去—— 心里突然感到好一阵子空虚失落! 走了,妈妈和姐姐就这样匆匆的走了,我还一句话都没给他们说,就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萦绕在脑子里!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朝着摩托远去的方向,张开喉咙大喊: “妈——妈——姐——姐——回来——快回——来!” 然而烟尘远去,对方无法听到了! 外公上前拉着他说: “妈妈送姐姐去读书的,过两天就回来了!好了,我们回家吧!哈哈!” 外婆也上前拉着他说,“天赐听话,过两天你妈妈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城里玩,好不好?” 天赐哪里听的进去?左右摆脱二老的手,就是不肯转身走!两眼狠狠的看着远方,心想,“你们别拿我当小孩子哄,我可什么都知道,只是我说不出来啊?城里坏人遍地都是,她们去那里,哪有好日子过?” 见他不走,二老也没办法,不可能强抱他走,弄的哭哭啼啼的,让村里人看到更是不好!都陪他站在小河桥边,等了一会儿,天赐见等待无望,也只能转身跟着外公外婆往回走。 又看到桥头的河神庙,眼睛一亮,见小房子修的比自己高了一倍,又高又大,红墙绿瓦,端庄整洁,里面一黑胡老头,红袍加身,面色红润,双手托怀,端坐其中,油漆都是刚涮的,崭新靓丽,特有精神!地上满是刚燃烬不久的烛灰。 天赐狠狠憋了他一眼,心想,老头你得感谢我才是!你因祸得福啊,没有我,哪有你的今天?再不保佑我家,看我再修理你! 老俩口牵着天赐回到家里,天赐依然抱着小狗玩,心想,我就等吧,你们总会回来的,等我再大点,我就可以自己去了! 老头拉出两轮木板车,拿出镰刀,绳索往车上一放,打算去收地里的玉米杆。天赐看到了,扔掉狗仔爬到板车上要跟着去,爷孙俩意见合一,乐哈哈的拉着车子一起出门; 老婆子在家打扫院子,看天气不错,收回的稻子还得再晒一下,一边忙活着,一边想:女儿的钱,哪能给她用!我老俩口自己挣的都吃不完,她两个孩子,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年轻人用钱如水一样,还是替她存着吧! 晒完了水稻,看看时近中午,又准备做午饭。简单的做了两菜一汤,装在保温盒里,再放进一只大竹篮里,然后锁上房门,给在地里的爷孙俩送饭! 爷孙三人就在地里吃午饭。野外就餐,树荫下凉风吹,伴着野草的苍蛮湿气,黄土的阵阵泥香,吃起东西别有一番滋味!很接地气,心情也感到愉快! 饭后,老头把砍倒的玉米杆綑到车上,弄了满满一大车,天赐坐在车头,看着外公外婆,一个前面绳索套肩上,蹬着八字脚,拼命的拉;一个后面弯腰拱背,双手伸直拼命推,实在不忍心享受这种待遇,一下从车上跳下来,跟着走在一边; 二老会心一笑,直夸这小家伙真懂事,又机灵,长大一定有出息! 三个人慢慢从地里钻出来,走到村里公路上,可以远远看见自家的竹林。 这时,远处一辆蓝白的警车,一路烟尘往这边奔来。 车到跟前突然停下,二老一惊,只见车门打开,本村的村长老头从里面钻出来,一见到二老就着急上火的叫: “老柳啊,不好了,你家闺女出事了——打你家电话没人接,警察找到我,才带他们过来的!” 二老一听,顿时傻眼,看着警车只觉天旋地转! 这时又有两名警察走出来,其中一个上前说道,“车祸,比较严重——快去看看吧!” 老婆子一听,再也坚持不住了,两眼发花,满天星斗,四肢无力,靠着板车就坐下去了,天赐见了忙喊:“外婆,外婆——” 老头也是一阵眩晕,差点没倒,他赶紧放下板车,和众人一起上前扶住她,但依然不醒—— 警察并没告诉他们倒底有多严重?也是怕二老接受不了,所以只是说比较严重! 天赐听到了,脑子同样嗡一声,但凭自己潜在的超能直觉,估计这下妈妈和姐姐真的走了,凶多吉少—— 阵阵绝望压上心头,自己抓破脑子也想不懂,倒底怪谁?是谁在暗中指使?为什么要这样?还是那河神吗?他有那么大本事吗?人都走了,再拆他庙有用吗?况且自己手脚又被絪住似的,现在拆不掉他新建的庙啊? 老婆子被警车送到了县城医院。等到老头和天赐见到柳叶母女时,却是在医院太平间。 医生和警察给的初步死亡原因是:摩托车迎面撞上大货车,摩托车上三人受伤严重,当场死亡! 老头见后再次绝望盖顶,肝胆欲裂,浑身无力,瘫坐在太平间的地上!在众人的搀扶下才慢慢走出来,但已是神情麻木,不知所措? 天赐跟在人群后,义愤填膺,不哭不闹,想现在唯一只有我才清醒!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找出这些危害人间的恶魔真凶,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周围的警察啊,医护人员啊,不时有人跑过来要老头签字啊,问话啊,交钱啊—— 天赐跳上椅子大喝道: “混蛋!混蛋——让我外公静一会儿——让我外公——静一会儿——” 吓的众人立即对他刮目相看,象山野里的小野人,闯进文明社会,野性大发一样! 在医院的走廊里坐了好一会儿,一阵眩晕,失忆,痛心疾首过后,老头脸色惨白,看着小孙子在椅子上跳上跳下,有人过来就大吼,再想到老伴还躺在重症室,他强忍压抑在胸口的恶气,咬紧牙直起身来,用沾满黄泥的老手,抹了把苍老的脸,心里不停重复着一句话:还要活下去!活下去—— —— 最后,在众亲友和众乡邻的帮助下,共同料理完女儿的后事。 柳老汉强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撕心悲痛,继续撑着这个家;天赐始终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小黑脸上始终都是一种表情,悲伤,愤怒!众人见后,又是同情,又是称赞,又是称奇,才一两岁的小孩竟然这么懂事? 老伴自从那天倒下,就再也没有起来!哮喘病大犯,几次差掉没回过气来;柳老汉更是悉心照料,昼夜不离,唯恐家中再出意外!老伴也明白老头的心思,也在强忍悲痛,争取尽快好起来,老两口可以相融以沫,继续走下去—— 但事事总与愿违,病魔无情,拼命坚持几个月后,老伴最终没有走完旧岁,在新的一年来临之际,一气不来,撒手人寰,与爷孙俩永别! 半年之内三位亲人相继离去—— 柳老汉再次感觉天塌下来一般,再次当头一棒,打的晕头转向! 埋葬老伴那天,一个人守在坟头,终于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见外婆已随妈妈姐姐而去,只留下外公和自己了!天赐更是气的咬牙切齿,常常一个人在角落里,捶胸顿足暗自骂道: “哪路瘟神王八?瞎了狗眼?偏偏与老子过意不去——看老子总有一天,定将你妖孽魔头碎尸万段!” 第九章入学 其实中秋晚上,柳老汉家遭“雷霹”的事情,在村里已是家喻户晓! 再加上突然重修河神庙,接下来的车祸,家人相继离去,一连串的诡异事情全摊上了!这下,全村人看他,就象见到瘟神,倒霉神一样,一个个都在有意无意的躲着! 天赐给村里人的印象也是很不吉利!再加上他外表黑乎乎,肉墩墩,对人极不友好,更象是天上派下的夜叉,黑牛煞星一样!遇到都会绕着走—— 同时全村人也自然更加敬畏河神! 每逢初一,十五小小河道,小小神庙香火都是昌旺隆重,沸沸扬扬! —— 冷冷清清,死气沉沉的过了一个新年! 又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开始了,太阳一如既往的从东方升起,万丈光芒,普照大地。阳光从竹林间射到院子里,如一道道金灿灿的长剑,似乎要斩断一冬的霉运,驱赶一屋子的晦气,焕发新的生机! 柳老汉打开房门,迎着阳光,抱出塑料垫子铺在院子里,然后又扛出一袋袋玉米,慢慢打开来翻晒。 天赐在旁边帮忙把玉米摊开,老汉虚弱憔悴,两眼无神,一边翻晒,一边淡淡的对天赐说: “玉米都快霉烂了!太阳出的真及时啊——马上就要三岁了,该读幼儿园喽——” 天赐在旁边一听,心里又是满满的憋闷,想我之前在太银洲,虽然才十二岁,但都学成人技术,都在研究流星舵原理,会做一些简单飞行器了!每天和几个哥们儿们,飞来飞去,又快又安全!但现在跑到你这小地球上,我才幼儿园?到处是地上爬的汽车!而且我脑子里什么功法玄技全都没有了—— 想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飞回我太银洲,与我那边的亲人们相见啊?哎—— 小脑瓜不停摇头叹气,他一边摊开玉米,一边看看旁边的外公,见他愁容满面,两眼深陷,注专的看着地上的玉米,慢慢的铺开,知道他还在悲痛中没有走出来,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想他也是我这边的亲人啊,现在就只有他了,他也是在保护我才坚强的活着,他是我的外公啊!我以后也得好好保护他才是—— 时间一天天默默向前,恍然间天赐象长大了很多!每天跟在外公身边再也不乱跑,看外公日渐消瘦,仿佛一夜间换了个人?他在担心如此下去,恐怕外公也撑不了多久?每天都跟着唯恐再生意外! 之前的什么小猫小狗,村里小孩们玩的各种玩具,电动的,手动的,叫的,响的一下对他毫无兴趣?爷俩没事,就一个坐屋里,一个坐屋外;天赐脑子聪明,发育超快,家务劳动很快学会,爷俩一个做饭,一个烧火;做好了就围着小桌,俩个人慢慢的吃,一切都平平淡淡,连电视也很久没有开过了—— 柳老汉看外孙天天守着自己,跟自己一样变的寡言少语,成天象根木头,这里发呆,那里发呆,感觉这样下去不行,时间久还不成傻子了?想我是老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没办法教你,还是送你上幼儿园吧!三岁小孩也可以上了,有人带,有人教,总比在家里发呆好! 想到这儿,第二天就急匆匆的带着天赐到离家不远的七星镇上幼儿园。 没想到幼儿园老师一看天赐,又黑又壮,粗头粗脑,一听老头说“三岁”吓了一跳?一脸不解的问: “大爷,你这小孩哪里才三岁啊?你记错了吧?这么大个小孩,应该六七岁了吧?该上小学了,你还带他上幼儿园?” 老汉一听,啊?心想,我的外孙我还不清楚?哪怕再糊涂,几岁了总不会错吧? “你看看我们这儿的小朋友,才多大点——他都高过别人两个头了,你记不清楚,难道还看不出来啊?” 女老师又睁大眼问,柳老汉往教室里瞟了一眼,果然看到满屋子的小孩,吵吵闹闹,刚出襁褓一样,天赐确实大他们一半多啊?脑子不由一震,心想,可能是这阵子家事倒霉,一天倒晚晕晕沉沉,记错天赐实际年龄了! 见个年轻女人在对外公吼,天赐忍不住大声说了一句,“我本来就三岁,还差两个月呢?” “谁告诉你的小朋友?你妈妈呢?她总记得清楚吧?怎么不叫她来?” “死了!” “啊?你说什么?!你这小孩,哪有这样咒妈妈的?”老师两耳一热,以为自己听错了? “被车撞死了——” “嘿,大爷,这小孩——没事吧?”老师还是不信?柳老汉叹口气,低下了头。这下老师才心里一凉,感觉自己问错话了一样。 “爸爸呢?”老师忍不住又问。 “也死了!都死了——”天赐站一边,直言不讳大声说。 老师再次心凉,象被人打了一巴掌,赶紧摆摆手,说了声“好了,好了,对不起,对不起!”心想,这小子心狠,不问也知道了,肯定是离婚,小孩心里忌恨故意说被车撞死的! “大爷,带他去小学好了!这么聪明的孩子,不小了,你得抓紧啊,看他啥都知道,哪里才是幼儿园啊?” 女老师催促着柳老汉,好象是他耽误了入学时间,犯了大错一样。 老汉心里矛盾,转身又舍不得走?想这刚过年怎么上小学呢?一年级都是下半期了,要上也得下半年从头上起啊?想你就帮着带半学期也好啊! 想转身再求一下老师呢,可对方已经回教室了,不知该怎么说? 天赐看出外公的心思,一边说道:“人家都不要我,只能上小学了,那就上嘛!老师都说我可以,那我肯定可以!只要他们能收我,我就可以!” 天赐的话老汉也听进去几分。想这孩子,怎么一下长这么高?我天天看着他,怎么没看出来呢?说起话来,跟个大人一样,有板有眼的,既然他都说行,那就去求下小学老师试试? 爷俩出了幼儿园,直接向镇上的七星小学校园走去。 走近校园,听到朗朗读书声,宽大的操场上,学生们列队做操,蓝白校服,一字排开,整整齐齐,规规距距,天赐不由眼前一亮,感觉这才象个读书的地方,好一股诱惑力,恨不得马上坐进教室里。 柳老汉这时表现清醒了许多,知道找校长实话实说估计不行?先买了点上等烟酒,找个学校门卫打听了一下,然后听门卫出招! 那门卫老头一听来意,竟然毫不拒绝,很爽快的对他打包票,下定论,一连几个没问题,没问题!叫他去找谁找谁?怎么说怎么做?反正意思,就说是六七岁了,转学来的,虽然没有证明,只要多交钱,没有进不了学的? 老汉一听,心里踏实了许多,谈到钱,象被人突然提醒了一下,心想钱不是问题,女儿留下的那笔钱,还没动过!据说有很大一笔—— 之前都是老伴在打理,走了也没交待清楚?自己还不知道在哪儿?还没去找银行问过? 既然一个门卫老头说话都这么肯定,这么明确,看来对方定有来头!跟学校领导关系定不一般?何不就给他钱,让他全权办了,省得俺去瞎碰,反正他给领导一句当俺们十句,百句—— 老汉心里想着,坐了一会儿后,走出校门,叫天赐在门外稍等,自己再返身进到门卫室,如此这般对守门老头一说—— 老头听罢,故意略显犹豫?最后经不住老汉开口钱,闭口钱,再三求情,终于答应中午找领导谈谈,叫老汉带孩子先回家准备钱,准备上学! 果然,柳老汉拿出自己几年来的积蓄,交给门卫老头一翻打理,很快,天赐没过两天就如愿坐进七星镇小学一年级的教室。 他可是一天书都没读过的啊! 老汉想着小孩一年级无关紧要,学的东西简单,应该难不到他!只希望他能好好听话,别惹麻烦就好!看着天赐半人高的个子,具体多大年纪?自己也糊涂了。一大早就骑个自行车把他送到学校门口,心里既欣慰又忐忑! 天赐心里高兴,想我就要学这地球人的知识了,就要弄清楚这地球人是怎么生活?生产?是怎么管理这个社会的——? 背着空空的新书包,跟着外公到了学校门口,也是异常兴奋! 时间尚早,校门没开,老汉买来早点,一边给天赐,一边不停对他唠叨:进了学校要听老师话,再不能象在家里一样调皮,要团结同学,尊敬老师,上课认真听讲,不准搞小动作,放学别乱跑,等我来接你—— 天赐点头一 一答应着,等了一会儿,小孩们陆陆续续到来,校门打开,大伙鱼贯而入!老汉把天赐交给门卫老头,自己又叮嘱两句,然后转身推着单车回去了。 天赐被领到校园内的教学楼,进到校长办公室,等了一会儿,最后被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教师带走了,坐到一年级三班教室,坐在教室最后! 拿到了书本后,天赐没想到这东西对自己特有感情,象久旱逢甘淋,饥饿遇面包,相见恨晚,尽管那些字画都不认识,但却深深吸引,一打开书,就不肯放下。如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果然几天下来,天赐记忆大发神威,老师教过的字句,过耳不忘,堪至连老师说的每句话都死记在脑子里,再对照书本,触类旁通,一篇小课文,只要听一篇,他就完全记住,并可以写在本子上—— 全班老师同学,对这个又黄又黑的山野小子,感觉就一个土字,没有其他好感!上课下课没人跟他说话,男同学都各玩各的走一边去,女同学就更躲着他了!没有人认为这家伙才上两天书就能写字,读书?真是天才!只当他是转学来的,之前学过的!而他也自得其乐,下课也不去玩,抱着书本看个没完—— 读了几天书,天赐发现书中问题不少?莫名奇妙的问题?无数个为什么在脑子里飞舞—— 想跟老师提嘛,又怕别人笑话?说自己笨蛋,故意捣蛋;但自己又想不明白,读的憋气,道理不通,读不下去;想我在太银洲读的都是符文太语,那些字符念到至高境界,都可以如刀似剑,飞起伤人的,在那刀剑横飞,居高临下的师兄师姐们面前我且不怕,难道我还怕这小地球人吗? 想到这儿,他有点忍不住了—— 课间作业时,男的眼镜班主任背着双手,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大伙作业,走到中间突然发现有个小孩在画树枝小鸟与课堂无关的东西,眼镜立即勃然大怒,一把抓起那男孩本子笔,往讲台门口,哗一扔,本子眨眼飞出教室!他再手指男孩,怒目圆睁,厉声喝道: “滚出去!” 男孩吓的脸色惨白,低头战战兢兢的走出教室! 他再环视四周,一脸冰霜,霸气十足,全教室鸦雀无声,众小孩都扒在桌上又害怕,又认真算着写着! 天赐当然不会害怕,心想,尽管我没有长大,没有多大力气,手脚还是被絪绑一样,但你要是打我,至少我应该不会痛的!你吓唬别人可以,这小动作,吓唬我那是不可能的。 心里正有抵触情绪产生,不料那班主任铁板着脸,摇头晃脑转到他的桌子旁—— 第十章无聊的问题 班主任一脸凶狠的看了天赐一眼,不料天赐也扭头看了他一眼,四目一碰,一对凶神恶煞,一对冷淡不惊;这让老师觉得有点不爽? 想别的小孩都吓的象小鸡一样,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你小子倒一脸平静,跟没事一样?不服气吗? “看什么看?你做完了?” 班主任用手撑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厉声问天赐。 “老师我想问个问题?” 天赐心里淡定,不但不怕,反倒有股莫名的冲动,举起右手脱口而出。 老师瞪了他一眼,想你个山野小子,刚来没两天,不老老实实埋头作业,反倒有问题?没见到教室外还站着一个吗?但又觉得这火,不好对他发! “有屁就放!” “但我说出来,你,你可不要生气——我,我——我是弄不清楚,这纸,你们为什么要叫它白纸?黑纸,为什么要叫黑纸?” 天赐刚一说完,好象正好点燃对方火线,只见眼镜脸色更加难看,咬牙切齿,抓起桌上书就朝他头上砸,怒骂道: “混蛋!叫你小子上课作业,尼嘛尽想这些无聊的东西?脑子被牛踢了?” 骂完这句,他回头又扫视一下教室,继续骂道: “问你妈,问你爹去?你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来?你妈为什么是母的?你爹为什么是公的?你为什么要叫他们爹妈?叫他们猪,狗,行不行?为什么?嗯!你个小屁孩,才来几天?你是怎么转学过来的?有神经病吗?” 天赐被书迎头一砸,虽不痛但也好羞愧!好象平生第一次被人这样骂,骂的自己浑身打颤,有点后悔不该这时候问这些所谓无聊的问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自己欠骂!同时也觉得这老师神经也不正常,但现在拿他没一点办法; 当着全班几十个同学的面,以及盛气凌人的眼镜老师,他捡起桌上的书,重新铺好,翻开,噘了下嘴,忍了口气,没有再多嘴,继续作业,想我以后总有机会,再找你问清楚!欺负俺们一年级小朋友,你个大男人算什么本事? —— 趁天赐读书,柳老汉一个人拿着女儿生前身份证来到县公安局,问女儿财产下落? 值班民警一看证件,查了下资料,然后瞪大眼对他说: “你女儿的赔偿金,丧葬费早就给你了,加上你孙女儿的一共几十万,早就付清了,你现在还来干嘛?这么快就花光了吗?” 老汉心里明白,车祸的钱是给了,但后来给老伴治病花了不少——他陪着笑,低声说: “我问的是我女儿生前的财产?生前的,应该还有一笔?” “那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情了,你跑我们这儿来问啥?你女儿是市里户口,你得到市里查才知道啊?” 老汉一听,心灰意冷的哦了一声,心想,县城到市里还有近三百里,市里没去过几趟,大字不识,完全陌生,连方向都摸不到,我上哪儿问?问谁呢? 走出县公安局大门,正烈日当空,初夏的太阳火辣辣烤在身上发痒,柳老汉穿着一身蓝色长衣,长袖,背着两手,埋头走到街上,烈日下感觉不到一点热;想再没有目标也得去市里跑一趟啊,那是女儿留给外孙的钱,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不明不白,下落不明? 第二天一大早,把天赐送到学校交待清楚后,就坐长途汽车往市里赶! 中午时分到了市里,左右打听,找到市公安局的办公大楼,但被告之下班了,下午再来;终于等到下午上班,拿女儿证件给值班人一看,对方说,你应该去找银行,你找错地方了—— 又是低三下四的再三请教,再三求助,对方才告诉他去哪条街,找哪个银行?于是,灰灰的走出来,焦头烂额满大街四处打听! 直到下午快下班了,好不容易终于找到当事银行,递上存折,证明,不料又是一盆冷水,工作人员告诉他: “你女儿欠别人一大笔钱,她的钱已经被人转走了,抵债了!没有了!” 听的老汉头皮发麻,晕头转向?等半天回过神来,口齿结巴着,低声问“姑娘——姑娘——是谁转走了——我女儿的钱?” “这个得问你女儿自己了!她欠谁的钱,她心里清楚——我们不方便告诉你!” 再次晕头——问女儿?去哪儿问?阴朝地府吗? 老汉六神无主的在宽敞,气派的银行大厅里转了几圈,最后垂头丧气的走出来。 外面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座座高楼拔地而起,繁华都市里,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自己象是天外来客,连脚下的地砖都想轻一点踩,生怕给人家踩坏了一样! 怎么办呢?天也快黑了,还得回去啊,去哪儿坐车都找不到方向? 天赐在学校门卫室左等右等,快夜里十一点了,才终于见到外公从黑暗里,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连串的问题随口而出,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急死我了!怎么了?出啥事情了?我可以一个人回去的,想走又怕你着急?你又不会打电话;这下你不急,我急啊?别当我小孩子了,我什么都知道——” 老汉同守门老头打声招呼,然后带着天赐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往回村的路上走。 一路上又经不起天赐再三催问,想一个小孩子说给他听也无所谓,于是有一句没一句,把自己这两天问钱的事情,说了出来! 天赐一听,心里一目了然,又恨又气,埋怨道: “哼,城里的事情,我就比你懂了!你还不想让我知道?我就知道是谁拿走了我妈的钱——除了他,还能有谁?哼,王八蛋,我一定要去找他问清楚!” 老汉心里一惊?心想你小子才多大点?啥都知道啊?太神了吧?哎,心里烦,也没心思跟你闹着玩,别说你不是神童,就是神童,就你现在这个头,这块头,又能起啥用处哦? “明天带我去市里,找那家伙要钱!” 天赐突然冒出一句,让老汉又是不可思议?但小孩能说这话,知道帮自己分担一点忧愁,心里也是欣慰的。 “好好的读书吧,你还小,大人们的事情你不会懂的!等你长大了,就好了——哎,快点长大吧!” “我妈的钱,肯定是被一个警察拿走的!我认识他,他还欠我们的钱——以前经常来我们家,我要去找他!” 天赐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转身往市里走。 老汉一听这哪儿象个小孩说的话?有板有眼,比自己清楚多了,但夜色蒙胧中,又分明是个小孩!实在搞不懂是自己老糊涂了?还是现在小孩都过于早熟了? 爷俩各怀心思,一路上争执不断,回到家里已是半夜了—— 柳叶的死对严警官来说那是长叹一声!既可惜又痛快!可惜的是这么大一美人,还没玩过就没了?好不过瘾,好不甘心;痛快的是,这种女人还是早死的好,不然还得害死多少男人啊? 跟同事间的兄弟情闹的仇敌一样,要不是对方撑握了自己太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必将闹个鱼死网破—— 咬咬牙一忍再忍,他自己申请调离工作地点,每天都在郁闷中,烦躁度过! 突然间得到美人死讯,想想之前和死者有过经济来往,瞬间脑子灵机一动,发财的机会来了!一阵大喜,赶紧动手四处活动,伪造借据,买通证人,多方联手,很快,近百万的财产如约进到自己帐下,至此,内心的恶气才稍稍得以缓解! 他觉得对付一个乡下人,实在太简单了,如意算盘做的天衣无缝,自己也用的心安理得。心想反正那女人钱也是别人给的,不是她辛苦挣来的,象那露天坝里的钱,不捡白不捡! 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突然这一天,有一老一小两个乡下人找到他了? 那小孩在门卫处就大喊他的名字,指名找他? 这让他顿感万般羞愧?虽然不知来者何人?何事?但想我堂堂七尺大汉,怎么说也是一区副所长,老子的大名也是一个山野屁孩随便叫的吗? 门卫进来报告时,他强忍心头怒火,表面装着若无其事,叫人退下,自己满脑疑虑的走出去! 一见到一老一小时,更是莫名其妙,瞪大双眼直视对方,根本不认识? “我叫天赐!柳叶的儿子,这是我外公!你拿了我妈的钱——就是你拿的!少废话,还钱!” 天赐毫不惧怕,站在派出所大门口,指着居高临下的严格大声叫道! 严格一听大吃一惊,心里一下翻江倒海,闹腾起来! 但还是不敢相信,去年见那小屁孩才这么丁点大,两尺来高;如今才半年不见,一下串三四尺高了吗?说话斩钉截铁,干净利索,气势上一点不输大人啊! “别以为我们是乡下人就好欺负,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心里明白!反正废话少说,还钱——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 天赐继续大声说话,渐渐引的周围有人出来围观,所里的警察,外面的市民都有驻足观望;柳老汉站在人群中,佝偻着身子,守着矮半截的天赐,象个耍猴人一样东张西望,表情漠然,他真的是什么也不懂? 严格脑子里还是弄不明白,这小子这半年吃什么长这么大的?想现在国内有人吃的生长素吗?从这小子出生就一直印象深刻,如今一说哪里会想不起来?但碍于现场众人的眼光,和在所里的威信,他故意不露声色,对旁边两个警员说了一句: “这老头没病吧?你们怎么让他在这里闹?赶紧给我哄走!” “你别装不认识了!我可认得你,你之前怎么对我妈的?你做的那些好事,我全都知道——哼,不还钱,你试试看!” 天赐两手叉在小腰上,冲着严格转身的宽大背影,理直气壮的大声说! 严格听的两耳发热,感觉小孩每一句都点着自己心窝子一样,浑身不自在!还是没理会,继续往房间里走,只希望手下赶紧把这爷俩哄走! 第十一章市里之行 爷俩衣衫破旧,一身泥灰,老的茫然无助,一见到城里人金壁辉煌的建筑,得体时尚的衣着,就被人家气势给压住,想好的话都忘的干净;而小的又太小,虽然谈吐不凡,但身形微妙,给人聪明过头,乱发神经的感觉,没有人会相信天赐说的话! 很快两个警员走上前,一个哄一个吼,软硬兼施: “老头,带你孙子赶紧走开,别影响我们工作!有事情回去找你们当地领导,别到市里瞎闹了!” “小子你再乱叫,看我把你们抓起来,关进笼子里!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糊闹?赶紧走,听到没有?” 见有人来赶,老汉心里发慌,走不走呢?好不容易来一趟,小孩的话是真是假?自己也搞不清楚?但除了他的话,自己又信谁的呢? 想早上说不要他来嘛,他硬要跟着,还说读书不就是为了将来多挣钱吗?如今那么大一笔巨款落到别人手里,我这书读来还有啥用? 天赐一见对方假装不理,心里也急了,心想要不把事情弄大点,他是不会在意俺们爷俩了。但看看自己矮矮的个子,手脚还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一样,伸展不开啊?恨不得打翻两个无礼的警员,推平他这派出所—— “我们不会走的,你要是不还钱,我们天天到这里闹——把你之前做的那肮脏的丑事全部说出来!我早晚会让你加倍偿还的——不信,你就等着看——!” 这话传进屋子里,严格心里开始咚咚直跳,有些坐立不安!他没有怀疑这小孩以后做不到,是在吹牛说大话?处处不凡之处,自己也粗略领教到了! 心里惦记着刚到手的近百万巨款——想到钱,还是大无所谓,想我怎么可能单凭你个小屁孩,叫两声就给你钱了?怎么可能的事? 见有人来拉自己,天赐往旁边门卫室一闪,突然心里一急,抡起拳头,对准墙边窗户就是一拳,只听咔嚓一声,一大块玻璃应声垮下来,眨眼间,室内室外,弹落一地! 这一拳头把在场所有人都打惊呆了,围观的几个人同时啊一声大叫!谁也不相信一个小小男孩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那么厚的一大块玻璃,一个成年男子一拳头都不起作用,竟然在他的小拳头下,纸糊一般? 天赐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力气竟然这么大?心想难道在气头上力气就大吗? 柳老汉吓的发呆,感觉孙子这下闯下大祸了,如何是好啊?急的额头大汗直冒!不知所措? 来抓他的年轻警员也一下停住脚,睁大眼看他,象遇到突然发威的小老虎,吓的两手在身后左右乱抓,想找个什么家伙对付? 听到碎玻璃的响,办公室里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走出来。 严格再次走到门口,看天赐还攥着小拳头,一脸怒气,狠狠的看着他,脚下一地的碎玻璃,心里暗自发怵,想这光天化日的,这小子是人还是鬼啊?还有这种魔力?想有这种本事了,还拿钱来干嘛? 想到这里是派出所,自己腰间还带有枪,心里始终保持淡定,为了不让事情闹大,影响自己名声,他对两个警员摆摆手,淡淡的说: “先带他们去警务室吧?问问情况再说?” “我要你还钱!你拿了我妈的钱!你要是不还,我们就不走——” 天赐急着再次重复说。 “好吧小朋友,先别闹了!具体什么情况?跟叔叔好好谈谈,叔叔一定帮你解决问题,不要急,好吗?” 天赐见他终于对自己开口了,心里稍微松口气,心想拳头有时候还真能解决问题! 两警员见老大开口,再看看眼前小男孩,一身褪色的小牛仔裤,灰黄泥污的短袖衫,头发蓬乱,一脸乌黑,小胶鞋黄泥覆盖,刚从山洞里钻出来一样,两人心里很不服气,心想,堂堂市里派出所的高级警员,连个山野小孩都制服不了吗? “他手里不知捏个什么东西?把窗户砸了——” 一警员对严格大声说! 严格瞟了他一眼,一摆手说道: “回头算我的!这马上中午了,还是先带他们去吃个饭,吃完饭再说——” 然后又走上前对柳老汉说,“老人家,先带你孙子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再慢慢聊!别在这外面站着了,影响不好。相信我,会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然后又对周围围观的人挥手,叫大伙散了,众人个个一脸惊讶,都想看看这小孩手里倒底捏了什么东西?有点不肯走。 老汉六神无主,左右不是,看看严格又看看天赐,自己没一点主意? 天赐看看外公那老实巴干的可怜样,加上外面太阳正烈,从凌晨就起来,跑了一上午,水都没喝一口,也是辛苦;再看看对方也放下架子,说话和气,心想我就给你一个面子吧,只要肯跟我们谈就好!况且他们人多,个个牛高马大,僵持下去,我们也得到不到什么好处?于是说道: “那好吧,当着外面这么多人,你说话可要算话?” 天赐捏紧的拳头终于松开了,伸手向周围指了一下,众人这才看清他手里什么也没有?纷纷哗然,不可思议? “好的,好的,走吧,走吧!叔叔这里是讲法律的,一定帮你们解决问题!” 严格微笑着,满口答应,一边招手叫爷俩跟着警员走,一边挥手叫围观人群散,大伙这才吵吵嚷嚷,纷纷走开。 所里的午饭还没开始,爷俩被带到警务室坐了一会儿,严格又亲自走进来,又微笑又和蔼的说道: “所里午饭太随便,我们还是到外面吃吧!哎,大老远的,你们爷俩也不容易;柳叶虽说小我们很多岁,但大家认识一场也是缘份,关系一直都不错,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就突然走了——哎,本来是想亲自上门探望一下老人家的,可这局里实在太忙,脱不开身啊!” 天赐对他这一套,倒不感兴趣,心想我从见到你那天起,你脸上就写着一个坏字;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们要的是钱! 柳老汉一听倒心生荡漾,感激不尽,双手合十,连连还礼,不停答谢! “实不相瞒,你闺女的钱,是有一部分在我这儿!我承认,那是之前为了你家的案子,调用的,因为一直没有走完程序,后来你家又出了车祸,不便打扰,所以暂时未还!不过,你们放心,从现在起我亲自督办,一定尽快将钱如数归还!” “还有!哪里才一部分?我们都去银行问清楚了的——” 天赐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他大声说。 “小朋友不要激动,我知道你很聪明,很厉害,有特异功能!但你还是小了点,大人们的事情,有些你是不会完全理解的,不要听别人糊说八道,好吗?我跟你外公正在商量,你要相信叔叔,会帮你们全部要回来的,一分不差!” 柳老汉又是连声谢谢,谢谢,并叫天赐不要插嘴。见房间里气氛不那么严肃,老汉也站起身斗胆的说了一句: “听闺女生前说,好象有一百万?一百万哦?她前夫给她的,这可不是小数字,老汉我们几代人都挣不了那么多钱啊?眼下就剩下这根独苗,老汉我又老了,没用了,所以,所以——还得多多麻烦警官同志,多多帮忙关照啊!” 严格一听,故作惊讶? 心想,这老农,一老一小都不糊涂啊?开口闭口,不是百万,就是八十万!经济意识一点不比城里人差!不过,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毕竟是庄稼汉,开门见山,低头看泥的,连你们都对付不了,那我严格不白活三四十岁了! 想我先稳住你们,拖住你们,回头再慢慢想办法! “哦?还有那么多?嗯,确实不是个小数子,这下就好办了!只要数目够大,我们就能更加重视,更有理由向上面要破案的条件!不急,不急,交给我们好了,绝对没有问题!” 他爽快的打完保证,又伸手去邀老汉往外面走,说先去吃饭,边吃边聊! 天赐见他变的这么热情,周到,说的外公一脸烂笑,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边想着他的话,一边跟在后面,一起出了派出所的门! 走到大门口,往左边看,已经有个清洁阿姨在打扫那一地的玻璃,弄的哗哗的响—— 气氛一直都很融洽。 饭桌上,严格只顾和老汉交谈,又倒茶又敬酒,满嘴客套,拍胸敲桌子作保证,弄的老汉受宠惹惊,想活了一辈子还从没遇到过这么好的人!虽然不认识,第一次见面就亲如一家,简直有点承受不起! 吃完饭,他硬要争着去买单,却哪里争的过严格?三两下把他拉到一边,严格嘴里一句“岂有此理?”,两句“我还是不是人?” 问的他实在过意不去,有点里外不是人?想想要不是上百万巨款,只有几千、万把块都算了,不用还了!就这人情,还还啥? 天赐静静坐一边,插不上话,插上他们也不理他!他们喝酒,自己就陪一边吃,心里只默念着:我看你会耍什么花招?我心里清醒的很!哼! 从市里回到乡下,天都没黑,爷俩都听严格的,等消息!而且保证很快就有消息,不会太久!天赐也没办法,想就信他这一次! 柳老汉倒想的好哦!一路上不停对天赐说: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就今天吃的那些菜,你外公我这辈子都没吃过,什么鲍鱼?什么刺?什么窝的?说不出的味道,一到嘴里就滑进肚里了——不知道花了人家多少钱啊?我还说我去给钱,幸好人家没把数目说给我吓懵?哎,改天拿到钱了,也要好好的回请人家一顿啊?做人一定要有良心啊!” “有了这笔钱,以后你就好好读书,只要你娃有本事,读的再高再远,都支持——就算老头我不在了,你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养的起你!” 看到外公一路上这么兴奋,大半年时间了,还是头一回露点笑脸,天赐没有打击他,心想难得高兴,就让他高兴吧!城里人聪明透顶,肯定没有这么好吃的饭!他要请就让他请,我们吃我们的,外公高兴他的,我想我的!时间给他长点,先等他两个月;再去找他说话?看他还有什么可说? 如果对方再拖,就去找他们领导,揭穿他—— 爷俩在家安静的等了半个月,毫无一点音信。天赐晚上回到家,有时就会忍不住对外公说,估计那人在骗咱们?会不会耍什么花招? 老汉总是安慰,说人家大男人,城里人,知书达理的,怎么可能骗你?急什么,耐心等等吧?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依然不见一点风声?天赐是一天天心急,老汉也心急,但他却依然抱着必得的希望;爷俩继续等—— 这一天下午,天气急转,刚刚还烈日当空,突然乌去密布,阴风阵阵,老汉一看天色不对,时间也不早,赶紧放下手里活,拿上雨具,推着单车,往镇里学校赶,生怕天赐放学淋雨! 谁知到了学校,正碰上学生放学,大群小孩潮水般往校门口涌!知道快下雨了,纷纷往四面八方跑去。他站在校门口,等学生跑光了,也不见天赐的影子? 心里一下慌了,心想往常天赐都夹在同学中,要不他看见我,要不我看见他,今天人呢? 他把单车往旁边一架,心急火燎的走到门卫室打听,守门老头也不知道?又急匆匆的走进学校打听,问了半天问到天赐班主任的寝室。 那眼镜男子正在和一个年轻女人,藏在房间里玩乐,突然被人敲门,心里好不舒服,嘣一声开门,见是一陌生农村老头,心里更是火冒三丈,开口三个字: “想干嘛?” “我,我家——天赐呢?——”老汉又急又怕,结巴起来! “死了——!” 眼镜说完,又是嘣一声把门关上! 老汉一听,尤如晴天霹雳,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第十二章灭口 眼镜班主任回到房间里本想继续和女人欢乐,不料这女人突发恻隐之心,狠批了他两句: “真没良心,没见到外面刮风闪电的快下雨了啊——这样跟人家说话?” 外面老汉正欲不顾一切再敲门,想拼死问个为什么的?突然间,房门又自己打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露出一头乱发,对他轻声说道: “大爷,你家小孩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下午都没见过,你赶紧去别处找找吧——” 一听这话,老汉又拔云见日一般,眼前又是一亮,喉咙发干,感觉好委屈,想你们做老师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就算你没有责任,好好说句话总不难吧? 本想拼死大叫的话,又咽回喉咙,只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想我再到别处找找,但愿是去哪儿玩了? 见老汉离开,女人这才把门关上,眼镜男再次迎上来,讨好般的解释道: “他要是问别的小孩还好点,问那个家伙——你都不知道,那小子实在太讨厌了!老是当着大伙给你出难道?老有那么多问题?他问你一加一为什么要等于二?为什么不等于三,等于四?还举例说一个男人加一个女人,结果就变成一家三口,一家四口,五口,六口、、、、、、这种家伙怎么教嘛?聪明过头了,一提起他我就来气啊?” “那是你能力问题,连个小孩都不如,哼——” “好,好,好,是我不行,我笨,我笨,哈哈——” —— 老汉继续在学校里到处打听,毫无目的的问,天色越来越黑,又刮风又闪电,还伴着阵阵雷声,心急如焚!心里求神拜佛的问: “我的天啊,你可千万别出啥事啊?老天要我老汉命,我绝不说半个不字;但他还是小孩子,是我柳家唯一的血脉啊——” 最后找到校长那里,求爹告奶,乞求半天,校长终于再次给班主任打电话,最后从一个学生那里得知,中午天赐跟他在校门口,被两个大男人拉上一辆车走了—— 老汉又是当头一棒,脑子一片空白,东张西望,目瞪口呆,夜色降临,暴雨将至,去哪儿找?怎么办?怎么找? 校长也没办法,建议他报警,赶紧报警! —— 而此时的天赐确实正被三个大男人押在一辆面包车上,正在灰蒙蒙的天底下,冒着电闪雷鸣,往镇南方的一座黑压压的大山里疾驰! 他被人用胶纸捆住手脚,封住嘴巴,扔在最后座,动不了,叫不了,只用一双眼睛狠狠的看着前面三个年轻的壮汉! 一个开车,两个坐旁边,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中,天赐大感事情不妙! 一个说,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这小子了,这活也实在简单,哈哈—— 一个说,还是小心一点,走远一点下手,一定要弄的干净利落,万一露出马脚,大家都不好过; 另一个说,有严哥罩着,不用怕,出事他顶着,俺们就一口咬定是他指使的;他都不怕,俺们一群光棍,怕啥? 听到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钱! 一个说,二十万,三个人怎么分哦? 另一个说,每人六万,剩两万共同吃喝玩乐,找女人!玩个痛快! 还有一个说,如果嫌少,就再问老严要一点,这人命关天,老子们冒着断子绝孙的报应帮他做事,多个十万,八万,对他来说,算什么哦? 众人沉默—— 听的天赐在后座上咬牙切齿,怒火狂烧! 恨不得一下拧下三个家伙脑袋当球踢!然后再飞奔市里,把那姓严的揪出来,提着他衣领登上全市最高楼顶,当着全市数百万观众的相机,摄影机,数一二三,给老子跳! 脑子里时刻不忘自己是来自宇宙深处太银洲的贵族公子,我身上流着非凡的气血!想此时,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面包车一路蹦蹦跳跳,发疯一般沿着山间公里往里飞奔。 越往山里走,天赐越发感到浑身发热,气血昌旺—— 突然间天色大变,乌云盖顶,电闪雷鸣,心里猛的一阵狂喜! 心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雷雨天气,一到这山林野地,我就精神大振?灵脉畅通?浑身奇痒难忍?更有使不完的力气?用不完的气血?越往深山老林,浑身蛮力越发了得,无坚不摧,这地球上的一切,仿佛都是烂泥一堆?比在太银洲还要厉害,超乎自己预料?! 跑了一下午,约摸有一二百里,往山里走了很长一段路了,眼看前面越来越窄,离外界越来越远,两旁黑压压大山巍峨,苍蛮绵延,伴着乌云闪电的天空,让人心生胆寒; 不停有个家伙在说,“可以了,不用走了,埋个小孩子,用不着那么费劲,我还得赶回去玩游戏,别人都催我好几次了!” 当然有另一个听的不高兴,骂道: “尼嘛玩游戏?挣了这么多钱就为了玩游戏?尼他嘛有点出息好不好?” 司机却笑笑,道: “让他去玩嘛,老子们去玩女人,还省的他跟我俩争最好的!各玩各的好,哈哈!” 天赐在后面听的心如刀割,七窍冒烟! 突然这时一道强光闪过,一声惊雷把倾盆大雨打翻,哗哗哗,车外雨声骤起,淹没一切,就在这哗哗雨声中,奇迹在天赐身上再度显现: 厚厚的胶带连纸都不如,在雷声中同时断成数断,连封嘴巴的几圈也从他头上飘落下来,毫无一点粘性!他心中一阵狂喜,看着前面三人,风雨中依然得意的样子,钢铸般的拳头,已经悄悄向他们伸过去,心想: “弄死你三个家伙,还不如按死三只蚂蚁!” 此时,车也停下来,前面三个毫无一点觉察,还在争论要不要等雨停了再动手? 其中一个等不及了,说道: “哎呀,还等什么啊?鬼知道这雨下到什么时候?要是下一晚,这一晚上俺们就在这儿了吗?赶紧完事,往回走!” 说完正要开门下车,不料肩膀象被后面什么东西一下按住,众人回头一看,顿时傻眼! 只见一个满脸血光,血目圆睁,咬牙切齿的巨形男孩正怒视自己!两只粗大的胳膊,铁钳一般把三个人死死锁在一起,直挤的中间那个胸闷气短,透不过气! 三人脸色惨变,吓的魂飞天外,吱吱唔唔很想求饶,但彼此身体受外力作用,越挤越紧,压迫的胸口透不过气,说不出话来—— 天赐心想,我就是要让你几个坏蛋死!什么也不用说,我都知道了! 他怒不可揭,双手渐渐用力,看着三个家伙脸色由惊讶,变成恐慌,变成可怜,再变成痛苦,最后不容对方一丝挣扎,收起双手,对准三个脑袋轻轻一拍——三个人叫都没有一声—— 尤如拍碎三个西瓜,只一声——噗!瓜仁四溅,瓜肉一地,瓜壳乱飞—— 随后起身一振臂,整个车棚如同被弹破的纸箱,他从纸箱里走出来,电闪雷鸣中,狂风暴雨中,抓起两个车轮在空中狂舞一翻,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砸成一块厚铁皮,然后再对准远处山壁,用力一扔,那厚铁皮如同一只黑鹰飞进山林—— 天赐心里这下痛快极了,心想趁着夜色蒙胧,狂风大雨,趁着我来自太银洲的威力,我要讨回这世间公道! 于是毫不思索,转身向着独龙市的方向跑去。 一双小腿如踩风轮,风驰电掣,脚下山川田野,沟壑溪流,尽相闪过,耳畔只闻呼呼风雨狂响,胜似腾云驾雾。心想,弄死严坏蛋不过分秒之间的事情,根本不足挂齿;我还要那些个钱干嘛?然后呢,然后又该干嘛呢?还去八仙寺找当初吸引我来的人吗? 正在心花怒放,随心所欲之时,但他没有想到,离开了黑暗高耸的大山,来到平原丘陵,村镇人家,突然间风雨减小,雷电温和,天赐沸腾的一腔热血,带着异世神功,随着这雷雨变慢而急速减弱? 手脚开始生笨,浑身筋脉象在萎缩,越跑越慢,心里一下郁闷到极点,感觉完了,完了,象那兴奋剂失效,药力发挥殆尽,仿佛从云中一下落到地面,踩着凹凸不平的乡间碎石路依然在跑,但明显吃力,跑两步就开始气喘吁吁? 雨终于停了,看着天边依然闪现的一道电光,他停下脚,不由长叹一声: “哎,这是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离开了雷电风雨我就成了废人了?!” 估计离独龙市才跑一半的距离,如今这黑乎乎的荒郊野外,我该怎么办啊?是往回走,还是继续往前?我得走多久才能回到家啊? 想到家里外公一定急死了,如今功力消退,还能干嘛呢?哎!长叹一声,遗憾透顶,只能让那家伙多活两天,这也是天意啊,没办法! 想到这儿,天赐不由掉头,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无奈,凭着记忆中的方向迈开小腿往回走,心想要是再来一场雷暴就好了—— 远在独龙市里的严警官,此时躲在家里心想,在这雷雨夜晚总算可以放开心睡大觉了!脑子里压根就没想过灭掉一个山野小孩也算回事?况且还是三个年轻力壮的家伙动手,放一万个心!正在打算,回头这钱怎么给那三个家伙? 搞定个小屁孩开价二十万,摆明是在敲诈我?知道我身份特殊,故意宰我?当我傻瓜,想这么轻松的给他们钱,我威严何在?我得想个办法分期分批的付,让他们耐心等! 到了夜里十一二点了,心想着办事的几个家伙应该回来了!应该迫不及待的打电话通知我准备酒饭,准备钱了?可左等右等,家里电话异常的安静?心想,难道还要老子来求你们?给你们送钱上门? 根本睡不着,等到凌晨一两点,实在忍不住,拿起电话拔了过去,心里实在气氛,想问问那三个家伙什么意思?想玩花招,一旦败露谁都没好日子过? 可打半天没人接?这个不接,那个不接?心里更是上火,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脚,吵的刚包养的年轻女人,睡在床上很不高兴! 他继续死命的拔打电话?想你三个没一个消息,老子今晚怎么过?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电话竟然通了?但一个诡异的语音提示,把他吓的当场神志不清,彻夜不眠: “你拔的电话已被砸扁,请稍后再拔!” 第一声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一连叫了三声,这下完全神魂巅倒,心里狂跳不已,急的满屋子乱翻,感觉那小子鬼魂附身,找上门来了?连床上女人是谁都搞不清楚——? 第十三章善恶有报 一晚上灵魂脱壳,第二天一大早才突然清醒! 见屋子里桌椅横放,乱七八糟的,同床女人不耐烦的提醒他,说你撞鬼了,中邪了,疯疯癲癲的,吓的我差点打你单位电话了! 严格没理那女人,赶紧起床,心事重重,一声不吭,简单梳洗罢,拧个公文包,就出门了! 心想,那三小子肯定凶多吉少,肯定出事了!要不然不会一晚上没个信?我得打起精神,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装作与我无关! 但又实在想不明白会出什么事? 想弄死一个就算是五六岁大的小孩,还是问题吗?这帮家伙心狠手辣,平时在市里市外拉帮结派,混的响当当,出了名,无恶不作,已经身背几条命了,都是老子在背后帮忙抹平——如今他嘛的,啥意思呢?难道昨晚遭雷劈了吗? 开车回到所里上班,一切都照旧,没有一点异常!他知道消息总会出来的,一天不出,两天不出,过三天总会出来的—— 最担心的还是在七星镇?因为有人昨晚报案说有个叫天赐的小孩走丢?自己很想亲自去查看是死是活? 不料下午消息回传说,小孩找到了!原因是贪玩,搭错车,迷路了—— 这一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抓狂,自己人失踪,而他还活着?心提到嗓子眼,百思不解,惶惶不安! 终于,没过两天,有四百公里外的老乡报案,说在山里发现大块严重变型的东西,象是辆车?不知何故? 消息一出,他是如雷贯耳,心里已猜到八九,再次心跳不已,百思不解?忙招集警力,火速赶往! 一番颠簸急驰之后,数台警车如约赶到事发山地,警员们陆继下车,又是一番费力搜寻之后,在离山路近千米的山沟里,发现了那块大铁疙瘩! 众人一看半天,才确定是台砸扁的面包车,要不是还有四个铁轮毂,还真是一堆烂铁!里面还散发着阵阵尸体腐烂的恶臭——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个个都想,这开的是飞机吧?怎么开到树林里撞成这个样子?前后上下都撞了? 严格在路边听后,更是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总觉得自己被人出卖了?感觉四周山林里潜伏着无数鬼怪的精灵,随时可能一魔掌将他脑袋揪掉! 赶紧躲进车里,假装身体不适,早早离开了现场—— 几天之后,调查结果出来了,出事车辆,人员都已查明,虽然死者名单在警局里不算陌生,但大伙还是无法调查清楚事故原因?遭受了怎样的外力? 当一名警员拿着调查报告,交给严格时说道: “老大你看,这车肯定是遭受到不明外力侵害的,现在还无法查清?但这三人中,有两个出事之前,跟你有通话记录?上面可能会查——” 他心里紧张不已,却故作镇静,想着这里我是老大,怕什么?还没等对方说完,就很不耐烦的一拍桌子,大声怒骂道: “这些个社会人渣败类,早就该死了!盼天盼地才盼到今天——天天问老子要钱,要烟,要酒,要女人,老子象上辈子欠他们的——真是死有余辜!老天有眼,再多死点,他嘛的害群之马,统统死光,天打雷劈的杂种,还用查吗?还用给他们破案申冤吗?岂有此理!” 警员听的两耳发热,会意转身离去。他故意骂的让外面同事都听到,众人心领神会,默默无声。 骂完后,心里依然狂跳不已! 突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心想,看来独龙市真的出现千古奇才了,黑牛星下凡——不得不信!他将来长大了,如何得了?会不会刀枪不入?超越自然?如今闯了大祸,趁那神童还没找上门来,我还不负荆请罪,更待何时? 但想到这儿又迟疑半天,想是这样想,真正要做,觉得面子上还是过不去。 想我堂堂一大城市的副局,突然间跑到乡下去找个才几岁的小男孩,作揖磕头,低三下四,成何体统?摆明心里有鬼,不打自招啊?如今事情过去几天了,如果那三个死鬼出卖了我,那小子有那本事,早就找我麻烦了;为何又迟迟不见行动呢?想必其中定有隐情? 想我还是戏演到底,就算“请罪”也当不失尊严! 想到这里心里暗自盘算,边想边自我点头,还是如此这般不失风度的好—— —— 那天晚上天赐走了一晚,第二天边走边问,见车就拦,好不容易,说尽好话才搭上一辆农用车,到了中午才终于回到镇上学校! 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同学们都围上来七嘴八舌,问长问短,他也不知道消息怎么走的这么快?象炸开了锅,一下自己就小有名气了!只有眼镜班主任不宵一顾,只将情况平淡的告诉了校长,校长又通知了镇治安室的治安员,并派人通知柳老汉,大伙这才安静下来! 天赐对所有人都说自己搭错车了,迷路了! 连外公柳老汉也是这样说的,至于什么绑架,陷害?只字不提!心想,我可不是你们小地球人,想害我,门都没有! 柳老汉惊魂未定,见到天赐安然无恙,更是喜不自禁,一下午都守在学校门口,再不敢有半点闪失,只等放学一起回家! 然后一路上再次千叮万嘱,以后千万别上陌生人的车!千万别一个人走远—— 天赐只顾听着,没有吱声,他在琢磨着怎样才能进到城里找那老坏蛋算账? 心想我那什么功法一离开风雨雷电就失效?一进到城里人多势众的地方就不起作用?不知为什么?我该怎么办啊?难道就这样看着坏蛋无法无天?我们的钱,还能拿到吗? 想来想去,自个儿无奈的摇头,心想我记着,等我长大了,再给你好看!我一定会很快长大! 一切又归于平静,几天之后的一天中午,让天赐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出现了! 那个大坏蛋竟然带着两个人,拉着他外公一起来到学校找他? 天赐纳闷?什么情况?还钱还是找我麻烦?我还没找他,他倒主动上门,反打一钉耙?心想,找我也不怕,你们三个人搞我一个小孩都不搞不过?地球人都不会信的? 那个严警官带着两个副手下,首先找到校长,假装叮嘱要如何维护学校治安?怎么保护好学生?校长满笑堆笑,点头哈腰! 又陪他来到天赐所在班级,找到那眼镜班主任。 眼镜还没下课,一脸漠然的走出来。严格身形高大,高过眼镜半个脑袋,警服威严,夹个墨镜,居高临下,指着眼镜毫不客气张口厉声问道: “你怎么带学生的?天赐,我亲侄儿!这个——”他故意把“亲”字重重的说出来,又指了下旁边身形猥琐的柳老汉, “我亲叔!哼——这次事故算你走运,到今天就算过了,我不跟你追究!你是他的班主任,以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我侄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给我记住,我直接拿你问责!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信你试试——” 眼镜班主任被他这劈头盖脸一吼,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时无言以对;加上校长在旁边,好生尴尬,夕日威风散尽,知道这是个社会大人物来的,惹不起!更要命的是,一听天赐是他“亲侄儿”?吓的眼镜差点跌落,一手扶着镜架,只顾埋头点头,心想,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就好了嘛? 严格见对方不敢回应,又环视了下四周教室,冷冷的继续问: “怎么样?我侄儿学习如何?” 班主任这下反应过来,陪着笑连声说: “这个,呵呵!没得说,没得说!天才,天才,真的天才!才两个月,一,二年级的课程都被他撑握了,再过两月直接跳到三四年级,没有一点问题!呵呵!” 校长也赶紧补上一句,“能收纳这样的奇才,也是我校的无尚荣幸啊!” 严格面露微笑点点头,换种轻松的口气对班主任说道: “叫他出来,我要带他去吃午饭!” 眼镜赶紧转身回教室,对天赐一说。 天赐早就透过玻璃窗户看到他了,一听“表叔?”心里一下明白了,想这大男人特意跑来套近乎了!这世上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心想,你装傻我也装傻,看你故事怎么演? 在众目睽睽下,他大大方方的走出去,走到教室门口,只见严格摘掉墨镜,笑容可鞠,躬身笑问道: “哎,总算没事了,都怪叔叔平时对你照顾不周啊,都是叔叔的错!走走,先去吃饭,叔叔给你带来了很多惊喜!哈哈” 一边说着,一边轻推天赐肩膀往外走,他心里也在不停祈祷,心想,我都这样了,你就是神童也给个面子吧!我就是来给你道歉的啊! 好在天赐什么也没说,当着班主任还有校长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他拉了旁边外公一把顺着对方的意思,往外走! “好,好,都去吃个饭,你两个也去——”他又指了一下校长和班主任! “我们就不去了吧!哈哈,还是你们亲戚好好唠嗑一下,我们改天有机会再聚!” 校长连忙摆手说。班主任也笑着,说改天再吃! 他见二人不去,心想也正合我意,多个外人,还不好说话呢!没有强求,又对二位叮嘱一下要关照“侄儿”的事,两人都满口答应了! 班主任看着一行人慢慢离开,扭头问校长,一脸委屈,“这小子这么有来头,你怎么不早说一声啊?” 校长也表示无辜,两手一摊: “我也不知道啊,刚刚才听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当初进校还是门卫张老头介绍的呢!” 二人心神不定,彼此看了一眼,相对无语! 饭桌上,严格把两个副手单独叫一桌,自己和天赐爷俩坐一桌! 天赐现在还是感觉被捆绑住手脚一样,力不如人,技不如人,面对严警官非常的热情,出格的周到,胜似亲人的和蔼可亲,坐在一边竟也无动于衷! 只有柳老汉不明事理,一并谦让,很不自在! “这次我亲自下来,很多好消息要带给你们!”严格一边给老汉倒酒,给天赐夹菜,一边兴奋的说。 “首先,你女儿的钱,终于一分不少的弄下来了,前前后后共计一百万啊!我全都给你存在这张折子里了,密码我回头告诉你!正因为不是小数字,所以我亲自下来!顺便也去学校看看天赐,哎,农村人,你们也不容易啊!” “我跟学校说我们是亲戚,是为了让学校重视天赐,以后不会受人欺负,哈哈!凡是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你们只要给个电话,一切包我身上,没有搞不平的!哈哈!” 柳老汉听后心花怒放,感激不尽,简直无以为报?举杯就来敬酒,还叫天赐一起道谢! 天赐只顾埋头吃,心想,等了这么久,早知现在你何必当初?我就不敬他,他也心知肚明,哼! “当然了,我工作特殊,长期跟社会那些流氓地痞打交道!结下不少梁子,外面很多家伙恨我入骨,成天到晚想尽花招想害我,污蔑我,或者假冒我的名义做坏事——哎,所以一般也是很少出门,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你们,以后还请大哥和天赐多多包涵,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红色小本交到老汉手里。 老汉感动的几乎要落泪,一手拿本子,两手捧着酒杯,双手发抖,结巴着说: “我女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死也瞑目了啊!老汉我们爷俩能认识你,也是上辈子修的福,这么好的领导——这该怎么报答你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怎么报答啊?” 天赐听的外公有点失控,在旁边轻轻拉了一下他,又狠狠看了一眼严格,脑子翻滚着一长串的成语,什么猫哭耗子?黄鼠狼给鸡拜年—— 见老头动了真情,但又挨了天赐的一记白眼,严格很知趣的把话峰一转,说: “天赐天资聪慧,改天还是去市里念书吧!到时候我给市里最好的学校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什么都不用交,进去读就是!生活费都免了,哈哈!” 老汉听后当然喜上加喜,但忽然又拉住严格的手说,“现在不差钱,该出的,我们一定要出!千万不能让你老破费啊!” “哎,这算什么哦!将来天赐有出息了再还不迟!城里教学肯定比这乡镇好多少倍,去那里读,以天赐的聪明头脑,我估计将来一定非常了不起,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哈哈!” 天赐听的却越发反感,心想,我拿着我妈的一百万,到哪儿不能上学啊?还用你说?如今才想讨好我,你的鬼算盘骗别人可以,骗我?哼,再回去炼炼吧! 实在忍不住了,终于说了句,“好人坏人只有天知道?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这一句让一桌子的饭菜瞬间变凉! 严格听的心惊肉跳,心想,我这一上午都白折腾了,我都这样坦白了,该给你的,都给你了,还想我怎么样? 柳老汉听不懂,以为小孩子读两天书,咬文嚼字,卖弄小聪明呢,继续端酒来敬,连声陪礼—— ———— 第十四章太银洲 在茫茫宇宙深处,藏着另一片不为外界熟知的悬浮大陆—— 那就是天赐诞生的初始地——太银洲! 太银洲的中部是高山峻岭,雪峰绵延,直通天际;四周是河谷,丘陵;在群山之间环抱着大片盆地,尤如众山托起的一朵莲花;在这莲花之上,座落着大大小小数百间金光闪闪的宫殿,这里就是太银洲的心脏——太虚宫! 占地宽阔,一望无边的太虚宫,在云遮雾谒中,忽隐忽现,仙气迷漫,灵光万丈,大有宇宙中心的气概! 太虚宫正中一大殿,唤作——金和殿! 此时,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衣着华丽的群臣百官,正**肃立,鸦雀无声;大殿之外是一群群身高八尺,衣着金银铠甲,威风凛凛的兵将;手执各式兵器,似兽似符,严阵以待! 太银洲的灵魂主人——太宇大帝,正一身黄色金袍端坐天龙椅上,年已古夕的他,面容焦粹,已经有好多天愁眉不展了。 寂静森严的殿堂之上,回荡着太宇帝有气无力的话: “天金君,近日可有消息?” 一个头戴银冠,身披银袍的高大中年人,站到大殿中央,双手作揖,躬身答道: “回大帝,我金光长子正带人驾驶金光碟,分头并进,全速搜寻,暂无消息回传!” 太宇帝有点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冷冷的问: “天木君,近日可有消息?” 一个身披灰白绸袍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依然作揖躬身,无奈的答道: “回大帝,老臣派出的云木四子,各驾银河舟,以超十倍光速,分四个方向,全力追寻一周了,至今也暂无消息回传!” 太宇大帝听完两位老臣的话,不由心灰意冷,这些天来,已不是第一次听到。每天都在问,每天都是同样的回答,心里好不舒服。 他轻轻叹口气,环视一下大殿内,个个珠光宝气的文武百官,皆低头不语,如木头一般,心里不由窝上一股怒气,想发又不知怎么发? 心想,这是我儿子走丢了,你们且这般无能为力?换过是你家儿子走丢,还会这么沉默吗?难道我祖上留下的万年大业,就要后继无人,断送在我手里吗? 有旁边小宫女递上香茗,本无心喝茶的他,也端起茶碗,托在手里,借着茶碗的温热,压着性子,继续问道: “天火君呢?有何情况?” 一个身被红袍的高大中年人也走到大殿中央,同样作揖躬身答道: “回大帝,老臣这边也暂无消息回传!不瞒大帝,连老臣小女,也随大公子走失,至今未归啊!小女走时留有家信,说是追随公子而云,还驾走了老臣一艘烈火轮,哎——” 太宇帝一听,心里一惊,捂着茶碗又问: “哦?之前怎没听你说?以你家烈火轮的速度,能追上我家流星舵?” “恕老臣大意,之前没有发现小女书信,不敢断言,前些天发现才明白,故而今天回大帝。烈火轮和流星舵都属于环宇神器,速度相当,极速都可达十倍光速!” 太宇帝听完,不觉火上浇油,心想,这些小子们真是无法无天,大人们每天应付宇宙黑洞中的凶魔恶鬼,已经精疲力竭,没想到还背后添乱? 而这些大臣们也都在保存实力,并没有拿出自家真本事,努力寻找!仅看派出的战器才十倍光速?往哪儿追?怎么追?没让你使出百倍,千倍光速的倾家绝宝,你出个二十倍也不过分嘛?难道在逼本王出手吗? 本来想接着问天水君,天土君的,估计结果一样,也懒得问了,喝了口茶,恨不得当众把茶碗摔的粉粹,忍了忍,狠狠放回旁边茶几上,啪一声,吓的边上宫女们连连后退,最后站起来,冷冷的吼道,“退堂!” 然后转身往殿后走去。 回到后宫,卸下朝服,换上青绸便装,脸上怒气依然不减,看宫内仆人,宫女个个悄无声息的走动,小心翼翼忙碌,对他已是敬畏如虎,心里那窝火更是无处发,压抑的难受。 这时有太宇皇后,一身金玉红装,带着两宫女,步履匆忙的走进来。 妇人显得很年轻,青丝乌发玉簪头,朱颜如花,只是眉宇间掩不住的惆怅,显得有些憔悴。她是太宇帝千百妃子中的正妾最爱,也只有她才敢在宇帝面前大声说话。 一进门就问: “怎么样?还是没有消息?” 看到太宇帝烦躁不安的样子,太宇后不由叹口气。然后往雕花玉桌旁,一把龙形的太岁椅上一坐,心生埋怨: “当初我就说不要请虚空大师教他嘛,你不听?孩子太小,尚未成年,过早接触那些神器,难免不心血来潮,异想天开!如今果不其然——” 太宇帝只顾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没有吱声,听到宇后的话,更是心乱如麻。 “如今连虚空大师都没办法寻找,还有谁能找的回啊?哎,我的宇儿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这么突然离开——叫为娘我怎么过啊?” 说罢又要掉泪,太宇帝突然站她面前一踱脚,厉声吼道: “好了,别闹了,你有完没完啊?宇儿,也是我儿子,就你知道难过?我们前面三个儿子都战死星河,宇儿,也是我太宇家唯一香火——事已至此,说这些有用吗?” 说完,又低声骂了一句: “臭小子,看回来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宇后止住哭腔,想这几个月眼泪都快流干了,哭也没用,又急着问: “为什么不动用‘太银王擎’寻找?茫茫宇宙,光靠他们那些小神器,有什么用?” 宇帝又不耐烦: “这不正在想办法吗?‘太银擎’是我镇洲神器,一旦离开它,那我们这万年祖业岂不拱手让人?我洲内几万万黎民岂不躬身为奴,忍人宰割?你还能在这儿坐的安稳?哼——妇人之见,别再添乱了!” 二人正理论间,忽然有仆人进来报告,说“虚空大师驾到,正在宫外求见!” 宇帝一听,心想这老头又来何事?好好的一帮子弟给你,哪些该教?哪些不该教?身为银河圣贤,还用我教你吗?如今被你教的七零八落,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看在我俩多年挚交份上,我没怪罪于你就好了,如今又来烦我? 虽心里不爽,但又不能不见,对仆人一挥手,“叫他进来!” 然后看了宇后一眼,转身走出后宫,往前宫走去。 虚空大师身着一件老旧的银丝蓝袍,满头银发披肩,银白胡须,面堂红润,又高又瘦,手拿一条银鞭,长袍束腰,双脚登一双兽皮长靴,一进宫门,就把银鞭往后领插,正忙着从腰间放下长袍,整理衣冠,不料宇帝的大声问侯从宫门一侧响起: “呵,虚空大师!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 虚空抬头一看,马上直起身来,见原形毕露,也干脆懒得整理衣服,傻笑着看着宇帝也大声说: “老圭山,冬雪来临,一路雪花迷漫,驾风也难行——比不得你这太虚宫好啊!哈哈!” 宇帝一听,忙伸手往旁边书房一指,笑着道: “太虚宫是我等凡夫俗子闲住的地方,哪里留得了你这大贤啊!大师辛苦,里面请,里面请!” “嗐哟,我才不愿当什么大贤哦?整天守着你们那帮贵公子,当个娃娃王,一步走不了,哪里闲?” 虚空大师边说边顺着宇帝手指往书房走,见宇帝忽然沉默,好象觉得话说的不对,又指到他的伤疤,忙补充说道: “你家宇胜的事情,我也在想方设法了,正为此事而来!” 进到书房,仙香弥漫,暖意融融,宫女递上香茗,二人互敬一杯,喝罢,宇帝正要开口问不在老圭山教书,跑到宫来有何妙计? 不料虚空大师抢先问道: “找的怎么样?这么久了,可有消息?” “各路神将都派遣了,数月来,还是毫无音讯!”宇帝摇摇头说。 “宇胜这小子聪明,十二三岁快成年了,你那些玩艺给他两下就弄懂了,年轻人出去闯闯,见识一下环宇浩界,也不是什么坏事?” “哎,可毕竟是小孩啊,糊里湖涂,万一落入黑洞,或遇到黑魔,怎么死都不知道?我太宇家就这一根苗,如今就只剩下两个女儿,有何用?万一这小子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招外界黑魔耻笑不说,就我本洲文武百官,也让小弟我面上无光,下不了台啊!” 宇帝刚想平复的心情,又翻然激动。 “这个你放心好了,尽管这小子偷偷离开,老夫也是拼尽全力,意向跟踪,他已经远离我们周围的黑魔区,向宇宙纵深飞去——只是——” 虚空说到这儿,停顿一下,面露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只是老夫一觉酒醒,就再也跟踪不到了!想必是堕入另一天体——” 宇帝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一下光亮的额头,没有说话,心想,你还好意思说?喝点烂酒,坏我大事;如今你又能如何?今天来,不会又是问我要酒? “好了,我知道你怪我,老夫也承认,管教不严,玩忽职守,老夫有罪!只是如今说这些没用,关键是如何找回来?办法想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只怕行与不行?” 虚空自我责备一翻,又神秘的说。宇帝一听,忽然眼前一亮, “是何办法,快讲!” “与我洲长期争斗的大蛮洲,不是想要那块金大陆吗?依老夫看,不如暂时借给他开采好了——” 宇帝心里一怔,睁大眼看着他,心想,没听错吧?明知道是“金大陆”,没有黄金,哪儿来这满屋子金壁辉煌?我太银洲就靠它生存,就靠它拿出去换生存物资——这是什么馊主意?自毁饭碗? “我说的是借,不是送!这个要先搞清楚。大帝你可能只知道大蛮洲人凶狠,但你不知道大蛮洲里还有一件神器,堪称宇宙瑰宝!那就是——环宇罗盘!虽然此物块头不大,不是兵器,不能发威伤人,而最难得,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它能锁定星际中的目标,搜寻你想要的东西,让你战舰有的放矢!范围之大,胜过你现在任何一件导航神器!” 宇帝一听,心头一喜,仿佛看到希望,一拍桌子大声说, “大蛮洲里还有这宝贝?你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逼的吗?老夫先也不知,这阵子想戴罪立功,拼命意念祖宗,翻查祖宗藏品,突然间才知道!老夫料定宇胜这小子跑不了多远,应该在一光年公里以内,就在我们附近不会太远——就不知你能不能借的动?你肯不肯给对方开采?对方愿不愿交换?” “如果能借到,当然可以给他们开采一阵子!这样,我就可以招回派出去的众神将,有目标的找到宇儿了!嗯,我看可以,现在就找五星大臣们商量!” 宇帝有些急不可待,心想,也罢,那金大陆,这么多年的开采,所剩黄金也不多了,就算你有本事全部采光,剩下空壳也还是我的,我们还可以在上面生活,生息繁洐,宫中蓄备丰富,不差那么一点! “谈不拢就打,武力解决!”宇帝站起身,手按桌子厉声说, “他大蛮洲,长期进犯,占我领空,伤我洲民,如此不停骚扰,我等一忍再忍,如今正愁找不到报仇机会,这下可以一举两得!” 虚空大师一看宇帝武将本性显露,心想,我就知道你们会打,说谈都是白说的!对于我们修行之人来讲,避免杀戮,护佑生灵是意念之本——想我可没说让你去打哦,你们自己喜欢打,我也没办法!反正你们也打习惯了! “最好是先谈一谈!老弟你现在得力五将的得力手下,都飘流在外,战将不足;公子走失的消息,还没有散布开去,对方还不知道借宝何用?凡事还是冷静处理好!对大蛮洲人,可以说是借用他的宝贝,加我们这边‘太银王擎’辅助,用以宇宙探宝——如果探得,彼此这般,利益共享——” 宇帝听他这一说,沸腾的热血又冷下来,坐回椅子上,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能办成事情,不大动干戈,利国安民,也是好事! “大师说的也是,可面对蛮人的凶残,派哪位勇士前去谈判为好呢?我身边的人,大多沾满对方的鲜血,派个文官嘛,个个胆小如鼠,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虚空一听,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多嘴,被对方将了一军!心想,要知道你会派我,还不如你们直接去撕杀好了,那种求爷告奶的事情,本大师自小从没干过! “老夫也想亲自出马,为徒奔走!不是老夫怕事,可大帝你想过没,派个修行老道,前往豺狼巢穴,恐惹对方耻笑,欺我洲中无人啊!” 大帝一听,皱皱眉头,想他说的也是,派他这样的酒鬼,疯老头,虽然法术高明,神通显赫,但不修边副,形象太差,象个山野柴夫,有失国威! “哎,实在找不到人,还是打吧!这么多年老对手,我们对他太了解了,讲文讲武对方都不是对手,蛮人就是丈黑洞掩护,打不赢就往黑洞跑,量我等不敢进去!” 虚空想了想,两眼珠一转,忽然神秘的说: “老夫倒有一人,不知大帝肯不肯派?” —— 第十五章不速之客 “是谁?”宇帝睁大眼问! “其实要请此人前往,老夫估计也不难;只要大帝肯赐上等美酒,再送上美貌仙姑二名,我看准行!” 虚空捋着白胡,故弄炫虚的说。 宇帝一听,满脑子迷惑? “要酒,还要女人?这岂不是酒色之徒?怎能委以大任?大师笑话了吧?” “嗯,大帝说的没错,酒,是给他的;但美人就不一定了——你不知道,大蛮洲女人奇缺吗?那蛮头又好色成性——送他女人,好说话,以表我大银洲一片诚意啊!” 宇帝听了来回踱步,点点头,有点舍不得一样,心想,我洲内美女也不多啊,送两个就少了两个,怎么送呢? “倒底是哪位高人敢当此重任呢?” 虚空好象看出大帝意思,提到女人心疼,心想这些权贵首领,什么时候都没忘记为自己着想啊。喝了一口香茗,说道: “老圭山的金元顶上,住着我的师弟,外界唤作‘雷公侯’——此人可以前往!” 宇帝又纳闷? “雷公侯?本座在位百年来,第一次听说啊?老圭山竟然还有一位大侯爷?” “大帝有所不知啊,他这个侯,是绰号,形同猴子的猴,不是官哦!我与他早年修行多年,深知他功法深厚,远在我等之上啊;由于此人生性孤僻,不爱与外界交流,来去无踪,形似闪电,故而道中人称之为侯!如今年老,嗜酒成性,已多年不走天宇了!” “哦,此人究竟有何功法?” “主要擅长隐身,障眼,行动神速,可以做到‘意到人到’——万千天魔巨兽中,来去自由,不可捉摸!也只有他,才能进出大蛮洲的黑洞——” 宇帝听的连连点头,却又似乎顾虑重重,心想,一个酒鬼,带两个美女前往黑魔大陆,怎么想都不正经,不严肃,能成大事吗? 虚空一看宇帝沉默,心想,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舍不得几坛老酒?两个女人?老夫都这样推荐了,还不知对方去不去呢?对方要是不去,最后还不老夫亲自前往啊!既是师弟有的本事,老夫当然也不在话下! “怎么样?舍不得酒,还是舍不得女人?” “呵呵,大师哪里话啊?哪儿来的舍不得?没问题,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是在想,万一黑魔不同意,怎么办?” “那再打,先礼后兵嘛!反正现在我们比他强,怕什么?” 听到这儿,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心里知道老头的话不太稳妥,想到酒,摆明也是他的最爱,倒底给谁喝?谁也不知道啊?但又是师长,兄长,既敢夸下海口,想必其自有神法仙术,也不得不依他行事! 当即下定决心,两手一拍,大声道; “好吧,就照大师说的办!我现在就叫人安排辇车送酒,送上我洲内最好的精粮玉液一万斤,由大师调配;美人的事,马上就去选,出发那天,派部下亲自送到,一并护送前往如何?” 虚空一听,捻着胡须,面露微笑,想着万斤佳酿,够老夫喝上好几年了!越喝越香啊,心里美滋滋,不溢言表,满口答应,只说请大帝静侯佳音! 两人又寒喧几句,最后临行时,宇帝一再提醒虚空; “事不宜迟,望大师速行速决!我现在就令五星官员,招回本部神将,两手准备,或打,或谈?势在必得!” 虚空心满意足,连连说是,随即走出宫门,骑上自己的白色飞马“逍遥驹”,然后看白驹双翼猛展,四蹄一蹬,身体轻盈似离弦之箭,直踏入云空,往南而去—— 回到老圭山虚空马不停蹄,驾驹直上老圭山的主峰,金元顶!找到还在洞中熟睡的师弟,雷公侯! 洞内烛光昏黄,到处肮脏油腻,一股股潮湿的骚臭味迷漫其中,连虚空也觉得恶心,不停用手在面前扇。 破旧有床塌上躺着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头,坦胸露肚,鼾声如雷!虚空用手中银鞭在他床塌上用力一打,啪,想吓醒他! 老头果然醒了,一看是他,毫不理会,又继续睡!于是,两个小老头在洞中,叽叽哇哇乱叫,谁也不在意谁? 虚空心里激动,没在乎老弟酐睡正香,只顾着万斤佳酿随后就到,山下放不了,得藏点在山上,这小子拿了我的酒,不为我干点事,怎么行?只顾着大吵大闹,并在洞中四处张望,寻找储酒之地; 雷公侯睡得迷糊,听的糊里糊涂,硬没当回事! 吵了半天,总算听明白虚空的话,叫他去大蛮洲走一趟,带个话,为了救宇帝的儿子,想借人家罗盘用一下! 当即回拒,不去!死都不去—— 说自己那点穿棱的功法,年轻时还可以,如今多年未练,早就力不从心,摆明送死,有去无回!不去! 对方一句不去,两句不去,问得虚空不耐烦,心想,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就知道你小子功法荒废,没那胆量去!老夫不过是想借你名义,问宇帝要酒罢了! 一甩袖子怒喝道: “不去拉倒,难道还得跪下求你不成——哼,万斤佳酿,一滴都不给你,看着我喝好了!” 说完,转身而出! 雷公侯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心想,俺是跟你说实话,不是不去,是技法退化,去不了!想当年年轻时,纵横天宇,出生入死,俺哪次没有奉陪你?哼!不给我喝,那我就天天缠着你,看着你一个人喝,看你能喝的下?哈哈,一个人喝酒没意思的! —— 大蛮洲与太银洲同属两大悬浮大陆,围着同一小太阳转,相距数十亿公里。 大蛮洲的运行轨道排后,因此日照稍弱,天空似乎常年都是乌云笼罩,阴迷不定,与太银洲的阳光明媚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一个阴,一个阳,水火不容一般;也造就这方天地的万物众生野蛮邪恶的本性! 火把成为大蛮洲最常见的工具。 一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是火把,奴役的人们在火把的红红火光中,佝偻着瘦小的身躯,穿棱与田间地头,山林洞口,暗无天日的忙碌; 大陆中央有座山一样的城堡,无数洞口一层层,重叠而上,形似一团蜂窝,各洞口都燃着熊熊的火把,远看又象巨形的莲花灯;无数架天梯竖插当中,从下到上,错落有致,象在城堡间贴的标签;中央一大平台,此时灯火辉煌,烟雾袅绕,伴有锣鼓的重响,象在举行什么重大活动? 四周上下都站着黑衣兵将,一个个身形不大,但面目丑恶,毫无善意,密密麻麻的布满城堡。平台正中放着一张漆黑的大桌子,上面摆放着几个粗大乌黑的瓷盘,里面装着瓜果茶点,旁边放着一只人头盖骨做的酒碗,里面盛满清液; 一张血红的魔兽大椅上坐着一个个头不高,身形宽大的粗黑男人,脑袋中央留着一撮红色的鸡冠头发,粗大的红眼睛占了一半的脸,又长又勾的黑鼻子,嘴大的直裂到耳腮;缺着两粗门牙,张口一黑洞,形似无数幽灵进出其中,身披黄金袍;正看一堵墙,侧看一张皮;他就是大蛮洲的头目——陀罗! 平台两边各站着三只巨型天雕,数十丈高,高过两层塔洞,浑身乌黑,巨翅松垮,不停踱脚,硕大尖利爪子象在撕扯着地上一堆人形的烂肉?铁嘴鹰眼左看右看,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陀罗佯睡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两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一个执酒,一个摇扇,一脸灰黑,面无表情;平台边角的锣鼓一会响,一会儿停,搞不清楚啥喻意?十几个赤膊的鼓手,同样面无表情,机械的重复着; 一切都正懒洋洋,静待时光流逝之际,突然间有空中探鹰来报,一只百多斤的红头黑鹦鹉一个俯冲落到平台正中,来不及收好双翼急急说道: “报罗帝!有匹白马拉着辆辇车闯进天宇,已穿过黑障,正向我洲府飞来!” 陀罗一听,一下直起身来,鸡冠头毛发竖立,表情警觉,满眼凶光: “什么人胆敢闯我洲府?” 话音刚落,旁边洞口一下钻出几个红衣老者,个个面目可憎,斜眉怒眼,不停仰头望天! 其中一个躬身向陀罗说道: “定是太银洲哪个亡命之徒,前来挑衅?大王可以不见,以防不测!” 陀罗满脸不宵: “天宇之内,除了他们那‘太银擎’可以穿我黑障,一般死鬼如何进得来?竟然还是匹马,还拉辆车?” “大王有所不知,他太银洲地大山高,修行之人颇多,高手深藏其间,大有人在!凡是修练过‘太虚功’到达一定境界,都有飞行神术之能,可超十倍光速,穿越我洲黑障不在话下!当然,天宇之内无奇不有,也不排除其他异界生灵闯入的可能——” 陀罗大怒,拍案而起: “如此说来,我大蛮洲且不危机四伏?不得安宁了?速去探明,是何东西?” 鹦鹉领命,双翅一拍,纵身跃入云间。红衣老者继续道: “来者不明,大王可否暂且回避?或将其消灭在云中?” “回你个头,别人冲到家门口,老子还躲着不成?放他下来,看看究竟是何来头?” 红衣老者再不敢言,众人纷纷列入两边黑雕之下,仰天观望的同时,也静待天梯之下不速之客。 第十六章使者 很快,浩瀚的天际中突然出现一星白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紧跟着一大片混白的云朵冲出,云中一匹飞马正拍打翅膀,迈开四蹄,往前狂奔;身后一辆披金的两轮辇车,正车轮飞转,阳光下金光闪闪,映亮一方天空;车前坐着一白须老头,银发束腰,挽着袖子,实足一马夫,神态安祥,正在向下张望—— 城堡里的人,一见那白云前翻后滚,风驰电掣向这边射来!顿时躁动起来,有机甲轰鸣,天兽嚎叫,个个磨拳擦掌,争相迎战! 红头鹦鹉抢在其前,飞奔平台报告: “报罗帝,就一老头驾辆车,后面并无妖贼!” 陀罗听罢,斜靠在兽椅上,不露声色大手一挥,旁边一红衣老者会意,扭头对身后叫道:“带上来!” 话音落,从平台右侧的山洞里出现几只火把,几个赤膊大汉,肩扛宽厚雪亮的大蛮刀,牵着三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走出来;三男全身只留一点遮羞布,蓬头垢面,浑身污垢,擞擞发抖,尤如牵着三只瘦猴! 三个男子被押到平台中央靠近天梯边上,呈纵队,面向东面跪下,听陀罗冷冷的说道: “有远客来,不得不欢迎!身为太银洲的奴役,迎接贵客再好不过了!呵呵!” 这时,天空的白云已经飞到城堡上空,只见平台上三只大雕一起展翅腾空,冲到马车前,拍翅舞爪,挡住前行! 三个庞然大物映衬之下,马车与老头都显的十分微小!它们挥舞巨翅,搅得天空云彩一片混沌,伴着呀呀的尖嚎,似神灵大战,天地更加昏暗; 车上老头手拿银鞭,看着满天巨鸟,心生讨厌,愤愤的骂道: “陀罗小儿,好生无礼!老子给你送女人来了,还这番不识好歹?简直混帐东西!” 没办法,只得打马按下云头,就地下落。低头看到城堡中央的大平台,上面彩旗乱舞,烟雾袅绕,知道是那陀罗中心洞府,不会让停;再看下面有条台阶,台阶下有个小平台,于是慢慢飘移过去! 大平台上人见马车下落,这才看清真相,不少红衣老头都认的,先前老头又向陀罗汇报: “此人正是太银洲的修行高手,人称‘虚空大师’的!这人纵横天宇千年,已是人、鬼、神不分,本事非凡,本太阳系之内大有名气!” 陀罗一听,脸色大变: “既来自贼妖之地,如此身手,岂不对我洲祸害无穷,还不快快给我拿下——!” 老头一听,一脸茫然,心想此人本事远在我等之上,如何拿他?看对方并无攻击之意,还是以礼还之的好,于是道: “大王不可,修行之人,与外无争,且先看对方来意,再作定夺?冒然行事,难勉遭外界耻笑啊!” 陀罗一脸阴森的站起来,扭头看了看两边磨拳擦掌的兵将,慢慢走到平台中央,又走向跪着奴隶的天梯边上,往梯下看了看,然后右手往空中一伸,旁边赤膊大汉立即将手中大蛮刀双手交到他手上; 此时三个太银洲抓来的奴役跪在地上,神经麻木,直着腰,低着头,一动不动,突然陀罗手中大刀一挥,只见三颗人头,皮球一般弹向空中,抛向天梯之下,三腔殷红的热血瞬间洒满天梯路口—— 这段天梯离大平台最近,虚空老道刚刚驾驶飞马停到下面,正要开辇车门,迎两个女人出来,不料半空中,突然三个小黑点从上而下向自己砸来,然后咚咚咚落地;一看是三颗人头?砸到他面前又弹跳到下一段天梯;连城堡上守卫的兵将,也吓的纷纷躲闪。 老头见了,脸上冷冷一笑,心想,兔崽子,老子闯荡天宇,横尸如山,血流如河的场面见了无数次,如此低劣伎俩算得了什么?想吓唬老子,你还太嫩?老子今天有事,先不跟你计较! 没理会,拿银鞭拍拍身上灰尘,然后打开车门,叫两个柔弱的女人下车。 两个女人满脸惊恐,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看天都是灰蒙蒙睁不开眼一样,不敢问不敢说,魂魄都在飘移,浑身吓的直发抖。 老头瞟了两个女人一眼,不由叹气,年龄是太小,十六七岁,长相一般,感觉宇帝并没有把宫中最好的送过来,心想,连我都觉得一般,如今送给这魔头,有用么? 他把辇车架子从马背上卸下,轻拍下马尾,右手往天空一指,那马又是双翅一展,跳入云空,眨眼不见踪影! “走吧,老夫也没办法,听天由命喽!” 他对两女人无奈的说道,然后自个儿双手背后,带头向天梯上走去;两女互相挽扶,战战兢兢跟在后面。 快上到一半时,天梯两边一下冲出十几个全副盔甲的兵将,手持利刄拦住去路,其中一个黑脸壮汉怒吼道: “脏老头,好大的贼胆!放你上来面见我王,走了一半,还不跪行前往,还等何时?” 老头一见这兵将吹胡子瞪眼,一脸凶相,心想,我要不要露一手惩罚一下这些无礼鼠辈,教他们懂点礼貌?想你大蛮洲老子又不是第一次来,前几任魔头都还有点教养,懂点规距,如今轮到你们这帮王八,就这么瞎了眼了?倒底谁是贼啊? 想到这儿心里来气,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调运体内太虚之气,瞬间汇于右脚之上,突然假装不耐烦的说一句: “嘿,哪儿来这么多规距?” 话音落,抬右脚一踱地,就只听“啪”一声脆响,大地一震,脚底空气被极度压缩,猛的往两边弹射,只见左右两个彪悍的兵将,双腿象被人往后一拉,同时应声一起趴在地上,一个个重重的嘴啃石,摔的牙掉一地,痛不欲生! 再看老头脚下巨大条石碎裂成坑,破旧的兽皮靴却完好无损,顿时,兵将们脸色巨变,纷纷后退,叫嚷着将其团团围住,两个女人更是吓的瘫坐在地上,抱成一团; 虚空倒不以为然,指着向上后退的将官,厉声道: “小子你有眼无珠,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警告你这帮家伙别自不量力,自讨苦吃!快去叫你老大出来迎接我——老子给他送女人来了!” 将官听后,这下不敢怠慢,赶紧转身摸爬到大平台之上,慌忙转告! 三只天雕刚返回平台站稳,三具无头奴役尸体随即被士兵扔到其脚下,众目之下,三只巨雕埋头嘴挖爪撕,血腥吞食,引的旁边另三只大雕不满,呀呀不平! 陀罗还没有回到桌后椅上坐稳,就有下面兵将慌忙来报,得知除了老头,还有两个年轻女子?不禁心头一热,心想,太银洲女人多,老头想的到周到!但鬼知道,其中来意?两大洲世代为仇,杀的你死我活,不共戴天,想必对方一定有事相求,女人不会白送的! 他抬头看看左右的各位红衣参谋们,见大伙都表情凝重,交头接耳,正要发话,不料平台下传来虚空的大声喊叫; “陀罗出来!出来——怎么管教小弟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点规距都不懂么?老夫给你送女人来,都不出来迎接,还摆你这些臭架子,给谁看?啊——” 话音粗旷,震的天地回响,昏暗中让城堡内隐藏的无数机甲和魂兽象受了刺激,发出阵阵轰鸣,象要掀翻整座城堡一样! 陀罗一听,天宇之内竟然有人敢这么大声叫自己名字?在众多手下,百官面前,感觉威风扫地,一时羞的满脸无光,怒火中烧,气的再次从大椅上站起来,红鸡冠倒立,瞪圆火球般的双眼,瞄准平台口,只见一个身材粗矮,挽袖束腰的老头,捏着一条大鞭,大步走上平台。 虚空上台依然愤愤不乐,面对台上人兽难分的各类物种,以及残暴的场面,毫不惊诧,淡定自如,在众目惊骇中,既不作揖,也不行礼,更不跪拜,如入菜市场,我行我素: “这么多人全都在上面,竟然没一个下来迎接老夫?还搞一些卑劣的小动作,没想到往日堂堂的大蛮帝国,如今变的这么下流?你们都这么无礼,也休怪老夫也无礼——” 他拿手中鞭子指了下平台一周,对怒目圆瞪的陀罗继续道: “你就是他们的老大吧?当年我跟你父辈打交道时,你还是不经世事的小屁孩,多年不见,如今也修成正果,成一方老大!老夫怎就从你身上看不到你父辈的优良传统呢?想必还是太年轻,不懂事,太紧张,太怕事?不过,放心,老夫要有恶意,根本不用在此废话了!哈哈!” 陀罗见老头一上来就这么狂妄,如到他家里一样,心里那气一股股直堵的慌!但在众将官面前,面对一老头,不知其深浅?又不想失态,强压怒火,开口说道: “你就是虚空老道吧?我听说过你的名气,也知道你的本事;既然不远百万里,穿越我黑障,下到我城堡,我大蛮洲当然要尽点地主之礼!至于,你怎么理解,那是你的事情;闲话少扯,有事直说!” “老夫可不是空手白来哦,这你说对了!这不——”他转身指了指,刚刚摸爬上平台的两个女子,两人已面无血色,六神无主; “我洲大王有意想与你修好,共谋天宇大计,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特献上本洲上等美女两名,以示诚意!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化敌为友,如何?” 陀罗一听,不禁心里苦笑,心想,你太银洲丈着人多势众,法力高深,法器多,一直以大欺小,占据我洲附近多少金银大陆?如今突然放下身段,跑来求我,是何居心? “是吗?上等美女?呵呵——拿一个来我看!” 虚空一听,心想,果然是好色之徒,一听女人就嘻皮笑脸,一洲之主,也就这点出息! 他转身看了看身后两个蹲在地上的女人,见对方吓的呆若木鸡,无法再往前一步了,自己也无奈,心想,谁让你们身为凡人,而且又变成女人? 旁边一个黑衣小兵大步上前,随手抓起一个女人就往前台拖,女人吓的大叫,双手抓住对方黑手,瘫软在地上拖着走;还没到陀罗跟前,陀罗就淫威暴发,裂着大嘴,垂涎四尺,一只大手从桌前一直伸到平台中央,近二十米远,魔爪一把揪住女人头发,往空中一甩,柔弱的女人象个皮筋一样,在空中翻着跟斗飞向他的面前! 最后,啪一声,重重砸在那张巨石大桌上,桌上果盘碎裂,四处飞溅,女人摔的四仰八叉,头发凌乱,面目狰狞,七窃出血,再无动弹! 陀罗眼睛都不眨一下,收回大手,看了女人一眼,摇摇头: “老头你欺我大蛮洲缺少女人吧?这也算是‘上等美女’?恐怕你是另有来头,没说实话?” 虚空见了刚才一幕,心里一凉,感觉自己怎么一下好荒唐,成了好大一罪人,无辜葬送两个女人性命!心想,再美的女人到你手里,都得成鬼,还美个屁! 他上前一步,对刚才一幕,假装无视,大声说道: “嘿,实不相瞒,老夫这次前来除了代主之意想与你们修好之外,同时我主还有事相求,想借你们一件宝物一用!” 众人再次睁大眼看他。 “当然,也不是白借,我主愿意拿出‘金大陆’给你们开采,借用期内,任你们开采,何时归还,何时停,如何?” 陀罗听的一头雾水,走出大桌,来到平台上,“借我何宝贝?” “环宇罗盘!” 陀罗一听,心里一震,心想,臭老头,你怎么知道我洲宝贝? 再扭头看两边将官,个个都伸长脖子,大吃一惊!心想,这老头果然有来头,既然知道,想瞒也瞒不过,还不如看他怎样? “哈哈哈,你家宇帝老儿丢东西了?” “哈哈,丢东西?我太银洲也会丢东西?实不相瞒,我们是想与你们合作,探寻宇宙深空宝藏,收获均分,利润均得,你小子可不要妄废老夫一番好意——我太银洲的‘太银王擎’,时速宇宙第一,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陀罗听罢,黑脸上露一丝阴森的微笑,他身挂大蛮妖剑,拖着长长的黄金袍,背着两手,一声不吭从虚空面前走过,众人都看着他,寂静无声! “老夫我,话可是给你带到了啊?我那边主上,也是下了好大决心才想与你们修好的!这么多年争斗,谁输谁赢?谁强谁弱?对吧?你可要好好斟酌一下哦——” 陀罗听到这儿,大牙咬的咔嘣直响,从缺失的口中冒出,听的周围人更是急躁不安,心想,老头你是来求我,还这么拽?你太银洲欠了我多少血债?如今就凭你简单两句就想了结?你想了,就能了的?老子们只是现在拿你们没办法,但总会有办法的? 他走到台阶边,看着地上还有一个吓的缩成一团,呜呜哭泣的女人,伸大手一把捏住其脖子,举到空中,女人在空中手足乱舞,痛苦万般,对方正欲用力,突然虚空大喝一声: “住手!” —— 第十七章征讨 “陀罗你太不懂规距,太不礼貌了!打狗还得看主人,老夫还在你面前,你就这么放肆!这么目中无人——小心老夫给你好戏看,不信你试试?老夫既然进的来,肯定就出的去——老夫本来已经退隐天宇,早就不再参于尔等恩怨撕杀——你可不要逼我!” 虚空指着陀罗大声说。 陀罗一听,心想,不参与撕杀,你又大老远飞过来干嘛?想必定有难言之隐!要不要逼急这老头呢?万一逼急他,使出旷世神功绝学,我等都搞不过怎么办?这可在我的中心府邸——那样就彻底与其为敌,日后真的后患无穷了! 想到这儿,手指一软,又把女人重重放到地上,只不宵的对虚空说道: “既想借我宝贝,与我修好,就这点诚意?我那可是看家绝宝,就这样轻易给你了——老头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他又走回桌前,又气又担心: “我今天给你面子,并不是怕你!既然送给我的女人,那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行吗?‘环宇罗盘’就象是我老婆,我夫人;既然是我的最爱,岂能随便借人?借给朋友,倒好,有借有还;但借给敌人,不还怎么办?到时候找谁?找你行吗?” 这时旁边大批将官都按奈不住了,听了陀罗这话,正合其意,纷纷点头,众口称是! “老夫可以留在此地为你担保!有借必还,绝不食失言!”虚空拍拍胸脯说。 “我凭什么要信你?凭什么要借你?”陀罗瞟了虚空一眼,心想糟老头,比我还脏,拿你何用?费我粮食,占我床榻,我会留你? “老头你还是回去修你道,喝你酒,炼你丹,过你潇洒日子吧!何必没事惹身骚?那‘金大陆’都被你们挖成空壳了,你当我们白痴啊?回去告诉那宇帝老头,想借我宝贝也可以,但得有个条件——除非,把他老婆——太宇皇后,借我用一下!哈哈” 这句话气的虚空,又一踱脚,吓的周围人后退一步; “小子你不要太猖狂,老夫话就到此,到时你可别后悔,回头再想求我就没门了;你小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哼!” 说完,狠狠甩了一下手中鞭子,啪一声,转身向台阶下走去,旁边女人也懒得顾问了,怒火难消,只想着,回去告诉宇帝,领大军来踏平这座城堡! 见老头走了,众将官议员们围住陀罗,个个咬牙切齿,急问要不要拿下老头,不让他走? 陀罗大吼,“拿个老头有用吗?”然后又一手拍在桌上女人尸体上,说道: “老子想要的是这个——准备迎战吧!” 说完,又大步走出来,走到平台边上,看着台阶下的虚空老头,见其往空中一招手,一际白光凌空弹出,一匹飞马眨眼跑到跟前——没有人看到他骑马的动作,就人马一起消失在无边的天宇之中了! 陀罗见罢,怒恨加交,无奈的道: “真他麻神人!老子们要有这种本事,就不用这么猥琐了!” 在平台边站了一会儿,看着虚空消失的深邃天宇,突然好大一股不祥之兆袭满心头,想惹怒了这老头,以太银洲人的脾气,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怎样一种惨烈的杀戮?放老头回去,或许是一种错,象放飞一支火箭,去点燃一捆**包一样!但,不放他回去,以他本事,谁又能奈之如何?眼下重兵保护我“环宇罗盘”要紧! 陀罗金袍一掀,转身大步走回石桌旁,桌上女人尸体已被搬走,他拔出腰间蛮妖剑,往大椅上一坐,一剑往椅边地上一插,那剑刃弯曲,寒光异闪的长剑,嗤!一阵轻烟之后,深深插入坚硬如钢的石地里,他右手拄剑柄,左手伸出两个手指,恶霸无余的指着台上人群,大声喝令: “蛮星三太听令,命你三人各率两千‘巡天战斛’飞出黑障巡视,严密监控,一旦发现妖贼,火速回报!不得有误!” 话音落,只见人群中走出三个红衣少将,戴着紫金冠,红袍黑裤,莽鞋,往平台中央一站,个个表情严肃,双手抱拳,齐声应答,“遵命!”领命而去! “逆火四将听令,命你四人清点本部十万大蛮机甲,满载弹药,一旦发现妖贼,立即飞升出击,务必将妖贼消灭在黑障之外,不可放进一个!明白?” 又有四个红衣壮汉从人群中走出,同样作揖抱拳,领命而去; “其余各将,看好自家魂兽,做好最坏打算,万一对方冲破黑障,攻入我洲,务必全歼其敌,绝不让对方近我城堡一步!绝不留一活口!明白——?” 众人皆抱拳领命,齐声答应。 很快就听到城堡上下机甲轰呜,金属狂响,紧跟着一架架形似圆锥的黑色“巡天斛”冲破山腰云层,出现在平台上众人眼前,然后一字排开,分成若干列,闪烁着刺眼的激光,飞奔四面八方,如满天星斗! 城堡再次沸腾,上下都是机甲轰响,远近的魂兽发出呜,啊,呜,啊,鬼哭狼嚎,响彻天宇,似乎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而事情也完全如陀罗所料,虚空回到太银洲把此番经历如实对太宇大帝一说,大帝勃然大怒,骂道: “陀罗小儿,久不挨打一身皮痒!玩笑开到老子的头上,此恨不解,枉为太宇大帝!看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国破家亡?什么叫不识抬举,不知好歹?哼!” 当即就要上朝招文武百官商议,准备立即发兵讨伐! 太宇皇后躲在隔壁,一听他要亲自领兵飞征,相当担心,顾虑重重,大步走出来,当着虚空的面,拉他到一边,几乎急的要哭: “你已经多年没上空战,也不年轻了——我已经丢了儿子,不想再失去丈夫!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我一人,往后怎么过?” 宇帝拉开她的手,怒不可揭: “妖孽已如此爆粗,辱我妻室,败我名声,此贼不除,天宇之内还怎么为王?你就放心好了,看我冲进他黑洞,直捣小儿洞府,取下小儿兽头,以雪此恨!” 宇后还是不肯放手,急的左顾右盼,满指望虚空老道能帮忙劝说一下,可虚空呆坐一边,只顾捧手中香茗来喝。 “你若启动‘太银王擎’,那我们太银洲就象挖空的大树,没有重心,游离天宇,到时对方万一避实就虚,我们的万千百姓怎么办?但如果不动用它,你又拿什么去征讨?你知道他们那黑障,无法穿越,就算你进的去,也不一定出的来啊?” 虚空一听宇后这话,又象是在激他,忍不住了说道: “那太银擎,就是本洲半壁江山,就算大王能启动,以你如今功力也未必完全驾驭,旁边人又不会!我之前教宇胜操作流星舵,就是为了早一天接你的班啊,但没想到,剑走偏峰了——哎,夫人放心吧,大王有事,老夫不会不管的!” 宇帝一听,心里又气又屈,心想,都是你个老家伙惹的事,还好意思说?要女人给女人,万斤佳酿已经给你送过去了,全是上等品,指望着你能如愿以偿,不动干戈借得宝物,没想到自取其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美人与酒白给了!你如今就一酒鬼老头,除了会逃跑,还会啥?敢御敌杀人吗? 他看都不看虚空一眼,狠狠咽了口气,看着宇后焦急又不失俊美的脸,轻抚着她柔弱的肩膀,压低声音道: “放心吧,夫人,我就不动用祖舰,也能马到成功!数千年的恩怨争斗,我太了解他们了,陀罗小儿,年少轻狂,目中无人,以前都是看他祖辈份上,手下留情;如今这小子越发猖狂,欺人太堪,本帅定要趁此机会给他颜色看看!凭借我百万天将雄师,踏平妖孽弹丸之岛,你何来担忧啊?尽管放心,尽管放心吧!” “可是,可是对方毕竟有黑障阻挡,你兵将再多——” “好了,好了,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宇儿失踪大半年,不知其现在哪儿?是生是死?我们太宇家族就这一根独苗——为了能拿到对方‘环宇罗盘’,既然谈不拢,不得不动手了;只有拿到罗盘,才有找回宇儿的希望——不然茫茫天宇,我们往哪儿找去?” 宇后抬手捏了下眉头,叹口气,低下头,不知说什么好? 虚空看到宇帝没有理他,也只顾喝茶,心想,你两口子这时候还儿女情长?我该做的都做了,把最可靠,对方最神秘的家底都告诉你了,成败乃天意,与我何甘?大老远来回星际飞奔,发功尽力大半天,人困马乏,还没讨你一声好,我还不想理你呢! 安抚好宇后,宇帝还是走到虚空面前,强堆笑脸,两手作揖道: “大师辛苦了,就且留在宫中好好休息,寻子心切,恕不奉陪了!我这就发兵征讨,看那陀罗小儿,倒底有多猖狂?” 虚空这才感到一点温暖,也起身拱手回礼,“大帝还是要小心为妙,不可轻敌!我看他那城堡阴魂缠绕,恶魔四伏,外加黑障层层包裹,其间蛮力相当强劲,连老夫都有点承受不了;你们当尽量避免强攻——今非夕比,最好想办法引其出洞!” 宇帝点头,又吩咐奴仆们好生款待虚空,二人作揖道别。一个留在行宫中喝茶,饮酒;一个急匆匆直奔金和殿点将台,召百官千将,点兵发令! 太虚宫内外顿时机甲狂鸣,天兽大噪,鼓角嘹亮,旌旗翻飞,响彻山川河谷,数千万百姓都为之一震,知道太宇帝有大行动了,人人敬畏,人人警觉! 宇帝脱掉往日的黄金袍,穿上银灰的机甲装,特殊材料打造的金属玉衣,看上去俨然一钢铸铁造一般。他点将完毕,正欲钻进自己的“流星皇堡”御驾领飞,这时有五星将之一的天火君走上前,作揖荐言道: “我五十万大军,此番直捣老巢,星际飞奔数十亿里,辎重繁多,几天行军,部队难免疲惫,恐对方早有防备;为避其峰芒,大帝何不先攻取对方附近‘蛮星二岛’,以作大军营地,从长计议!一不做,二不休,直到他投降为止!” 宇帝一听,略皱眉头,很快大手一拍: “好,你我各领兵二十万,我攻一岛,你攻二岛,看谁先占领?后占领者,摆庆功宴酒,犒劳三军!” 宇帝说完,从腰间摘下一块令牌交到天火君手里,两人哈哈一笑,击掌为盟,各自胸有成竹,转身领军出发! 顿时,各种圆盘流星舵,如一座座小城堡,每艘搭着一二十名兵将,满载磁能火器,弹药,在宇帝的金色大皇堡带领下,坐地起飞,呼遥直上;各银河舟,金光碟,烈火轮,紧跟其后,万千飞行器,携带无数神器,火器,如过江之卿,万舰齐发,直射天宇,瞬间黑压压布满天空,嗡鸣声震彻星际,场面浩大,无比壮观! 宇帝也是好多年没有亲率大军远征了,自从收复了本太阳系,众多小岛,小洲之后,因为与大蛮洲有先祖遗训,暂且让其留存,故而久拖不占;多年来,虽也冲突不断,但都没成气候,一直忍了再忍;如今亲征,阵势空前,心情自然痛快淋漓,势在必得—— 第十八章天战 这些铺天盖地的飞行器,燃烧特殊材料,体积小,重量轻,无污染,无毒害,且力量强劲,功效稳定,飞行速度简直巅覆地球人想象,一般极速都超数倍,或十倍光速,星际穿梭,只要方向没错,对他们来讲易如反掌! 蛮星二岛,是大蛮洲的门户大陆,象卫星一样围着大蛮洲旋转。面积都在百万平方公里,是大蛮洲的矿产,各种能源的重要基地。正当壮年的陀罗大帝,当然知道这仅剩的两岛,存在的重要性,此番惹恼虚空,估计老头回去告状,添油加醋,一场浩劫,再所难免!于是早早安排重兵把守! 当太银洲的五十万天兵天将,离二岛尚有数亿公里天路,即被大蛮洲的“巡天战斛”远远的发现了,一场太空遭遇不期而战,二话没说,随即开打! 巡天斛发射光能炮弹,体积大小与流星舵相当,流星舵发射磁能炮弹,双方一交火,整个时空随即被光电渲染,烟尘满天,火电交织,铺天盖地; 开始,巡天斛凭借自己独特的光能威力,准确性,渗透杀伤力,密集发射光弹,频频凑效,给其迎头痛击—— 对方冲在最前的两架流星舵,竟然被其击毁,数百生灵在太空中,瞬间灰飞烟灭! 但随着宇帝发怒,各后续部队紧跟其后,以区区数千架巡天斛对付数万超级战舰,很快威风败落,战事急转;一架架长着超级大耳的月形大家伙,被密集的磁弹击中,烧的烧,毁的毁,残存的零件飞崩离晰,象炮弹炸裂,中心不见一丝痕迹; 剩下的战斛见势不妙,对方越打越多,快被敌舰包围,赶紧扭头极速逃离;后面的太银洲战舰同样发疯一般,排山倒海,拼尽动力,极速狂追! 巡天战斛毕竟是探测型的光能飞行器,战斗力当然逊色纯战器的流星舵及其他战舰。虽然飞逃速度两者相当,但现在一方满载战斗神器,昼夜不停,长途飞奔;而一方则轻装出巡,以逸待劳,况且在自家门口,求生保命在急,自然更胜出一筹! 万千飞行神器在太空中,正以超光速你追我赶,双方各种超能炮弹依然互相射击,边追边打,狂奔数时辰,坐镇“流星皇堡”的宇帝,突然收到追在最前的天金君请示,说马上就到大蛮洲了,都遥感到对方黑障了,问要不要继续追击? 宇帝听后,随即用遥感询问天火君: “马上就到大蛮洲,将军意下如何?” “小股前哨不必理他,还是照大帝之前吩咐行事,我直飞蛮星二岛就是!” 宇帝听罢,随即对天金君命令道: “命各部停止追击,掉转方向,直奔蛮星一岛,必务一举拿下它!” 于是,黑压压铺天盖地的星际战舰,突然太空急刹,纷纷掉转舰头,分两路向不同方向飞去! 蛮星一岛是座矿石小星体,是大蛮洲各种特殊材料的原仓库,百万平方公里的星体上一片灰黑尘埃,偶尔几块草地之外,看不到一片树林;除了俘虏的大批劳工和技术工匠之外,没有平民百姓居住! 陀罗已派出数万机甲,在空中警戒,陆地上的主要矿山现都封闭状态,人人深藏洞中,紧张自卫。当得知前哨已经开战之后,空中机甲立即编队组团,准备战斗! 这些特殊材料打造的飞行机甲,每架三五人,发射常规核能弹头,虽然火力杀伤威力有限,但其飞行灵活,穿梭自由,速度不低于光速,且组团编队迅速,形成超大战斗力,团队越大,威力越大! 所以当宇帝二十多万太银天兵飞杀过来,对方阵形也毫不慌乱,数百架一组,形似金钢堡垒,数千枚威力巨大的核能弹头齐齐炸向对方,产生的波能,辐射,象一堵天墙挡在空中,冲在前面的战舰都栽了跟斗! 宇帝总计发兵五十万,由五星大将各领十万,天木,天土,已随天火君而去,留下天金,天水跟随宇帝。 数万歼击神器一扑上来,就把整个蛮星一岛团团包围;威力恐怖的磁能炮弹,电光闪处,核能天墙也瞬间消失;紧跟着威力不减,万道磁弹上下左右,全方位,全立体封锁整个星岛,对方数万机甲经不起太银兵的猛烈轰击,没坚持多久就被打散组合,各个分头作战,边打边退,将空中防卫圈越缩越小; 流星皇堡围绕星岛上下翻飞,循环督战。 那些看似威武的核能炮弹,打在体积庞大,结构精密,材料特殊的流星舵或金光碟上,只是泛起阵阵烟尘,轻微抖动一下,毫发无损;而此方一发磁能弹打在对方个体瘦小的机甲上,立即火光一闪,化为灰烬!尤如一小孩和大人打架,你打我十拳,我安然无羔,我还你一拳,就直接送你回老家——简直没有可比性,无法对抗! 很快,满天机甲随着满天烟尘,消失殆尽,剩下不多的自知无法对抗,纷纷向地面求救,被迫逃向地面,最后钻进地下堡垒,深藏不出了! 宇帝端坐皇堡内,看战情进展顺利,一切如自己先前所料,不由心情愉快,斗志更高,心想,陀罗小儿,往日挑衅,老子是念先祖天规,不跟你计较,你当老子温柔好欺!今天老子们就新帐旧帐一起算,哼!以你小子这帮破落的玩艺,也敢挑战我太银天兵,简直以卵击石,不知天高地厚! 他下令大军穷追不舍,压至地面,让对方无路可逃! 然而铺天盖地的庞大神舰,雨点般的降落岛上时,却找不到一件机甲?只见一座龟形大山,光秃秃寸草不生,满山怪石,一望无边;再细看大山内藏着无数小型洞穴,紧紧关闭!众人明白,定是钻进山体内,不敢出来;而小型洞口,只容对方机甲进出,却装不下太银洲的神舰! 宇帝命大军轰炸洞口,然而一发高能磁弹打过去,结果却让人吃惊!洞口纹丝不动,只打塌了洞边的一些石头;那些石头也是异常坚硬,象金刚石一样,每个碎粒都成棱形,没有碎沫灰尘,碎裂声清脆响亮! 再打一发,又是一地碎石!再打,轰!终天塌掉一座洞口,里面黑漆漆不见任何动静! 一个身高细长的喊话官,奉命走近洞口,站好马步,调运浑身通天惯地的气息,双手左右比划一番,气沉丹田,手作喇叭,对着黑洞高喊: “里面的人听着,我太银大军奉天讨伐,你们已被我军团团包围,请看清形势,不要做无谓抵抗!我王给你们两种选择,一,投降;二,灭亡!现给你们一个时辰考虑,过时不侯,休怪我军无情!” 话刚喊完,洞内一道闪光逸出,瘦高的感话官瞬间化成一道青烟,消失在众目之中!众人大惊,刚从神舰内走出,又迅速钻进舰内,纷纷警惕,再也不敢大意。 宇帝一见大怒,转身对旁边的金光君喝令道: “死到临头,还胆敢负于顽抗?给我调九天真火过来,我要烤焦这座山,烤死这帮不识好歹的家伙!” 金光君一听,面露难色,赶紧回话: “回大帝,九天真火乃是天火君撑管,不在老夫手下啊!要不老夫立即派人去调?” 宇帝一听,一拍脑子,心想,哎,老糊涂了,天火君正在攻取蛮星二岛,没准对方现在也面临同样问题?这时去调人家武器,岂不釜底抽薪,断人火侯,就算抢选攻占,也赢之不武,算不上本事! “也罢,我等再想其他办法!” 他摆了摆手,想用磁弹继续狂轰吧,再看看那坚硬的怪石,不知有多厚多深?磁弹携带有限,恐浪费弹药,无益于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也不由感叹,这些洞穴,对方当年是怎么挖出来的?以后留给自己建个城堡,倒是蛮不错的选择! 正在这时,突然空中哨兵飞来报告,说有大批战舰正往这边飞来!数量庞大,速度惊人,来向正是大蛮洲! 宇帝大惊,金光君也大感不妙,赶紧催促宇帝返回流星堡,紧张的说: “看来陀罗小儿杀红了眼,亲率人马来了!来者不善,大帝可以先撤出空战,此地交由老夫应付!” 宇帝故作镇静,一把推开金光君: “急什么?青皮小儿,老夫还怕他不成?来的正好,正合我意,就怕他不出来——你且回你战舰,我等即刻率队返回空中迎战,务必活捉小儿,再不可让他逃回洲内!” 金光君立即往自己金光碟奔去,刚回到碟内,就听到宇帝号令全军,强调务必活捉陀罗,切不可再放他逃回洲内! 宇帝的旨意众将官都明白,以太银洲这些战舰飞碟是冲不破大蛮洲黑障的,打这些“黑老鼠”就得要引其出洞!一旦返回,就很难捉到了! 此时的陀罗正坐在他同样庞大的“斩天王镖”里,义愤填膺,牛眼通红,想到宇帝就咬牙切齿,心想:天宇之内,自古都是我陀氏王族称王称霸,没想今天反被你个老头欺负到头了?岂有此理?老头你活腻了,老子今天就承全你! 他早早就和蛮星岛守将们遥感计划,令二岛兵将务必死守,等待缓军,内外夹击,一定要消灭对方于天宇之内,然后率领全军,一起到太银洲,美酒女人,金银绸缎,享尽荣华富贵! “斩天王镖”体积比“流星皇堡”还要大些,造形象大碗,通体漆黑发亮,可以发射威力更大的超核能离子炮,也可以发射一般的激光炮和核能炮;浑身上下布满发射炮眼,象长出的毒瘤,里面装饰豪华,衣食住行,一应俱全,可住兵将两三百人; 加上飞行近光速,超大动力引擎发出“汪,汪,汪”沉闷粗旷巨响,无疑似头兽性待发的猛兽,随时可能狂暴攻击;仿佛它的出动,整个时空都在颤抖! 陀罗也派出几乎倾巢的家底,四五十万大蛮兵将,分乘在近十万大蛮机甲内,密密麻麻,有条不絮的护航在他周围,黑压压似遮天的乌云。其飞行的冲击波先行数十万里,当两军太空遭遇,首先是两道强劲冲击波相撞,那是飓风阵阵,电闪雷鸣,似乎为空战呐喊,助声造势! 宇帝很自信自家兵器,抢先开火,数十万磁能天炮闪着光亮,隔着数万公里天距,齐齐射向黑云,把太空闪的眩白;很快在对方阵群中炮米花般密集炸开,扬起涛天烟云,更大的光亮炫白了银河—— 第十九章前后夹击 陀罗见对方火力威猛,超出自己预料,急令部队化整为零,仗着自己人多,想分散合围对方! 虽然一碰头就遭到猛烈重创,眼见自己机甲碎片横飞,但战斗激情丝毫不减,想我人多势众,分散目标,上下重围,看你还那么容易打? 大蛮机甲似一群群黑色山雕,边合围边还击,虽然炮弹威力相对不大,但打在对方船舰重要位置,也大大消弱其战斗威力,要不信号中断,要不磁场偏离;只是现在射程稍大,命中率不高,对太银船舰毫无威胁,几乎忽略不计! “小样儿的,想合围我们!金光君,你都看出来了吧?” 宇帝对着摇感器喊。 “老夫明白,大帝放心,看我的!” 宇帝不再发话,手握尚方宝剑,在皇堡里四处走动,只从炫窗往外看到左右上下都有自家兵舰分头出击,意欲堵住对方合围之势! 密集的核磁炮弹你来我往,弹道光亮完全遮盖太阳的光,烟浪弥天,炮声轰鸣,各种飞行战器呼啸闪烁,穿梭其中,难分你我! 激战数分钟,宇帝凭借自己船坚炮利,弹无虚发,始终没让对方合围得逞,被挡在一边;虽然也损失数艘兵舰,但还是逐渐占据战场主动; 而对方大小机甲损伤无数,一架架在陀罗眼前灰飞烟灭,大军止步不前,陀罗盘旋在战场后方,急的团团转! 宇帝看战况暗自得意,心想,如此打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定能活捉小儿!眼下须要注意的是防止小儿逃跑,得想办法堵其后路! 正要提醒在外指挥作战的金光君时,突然只听背后一阵炮弹轰鸣,自己座驾也中弹数发,神器摇晃不定,惊觉中旁边摇感大叫,传来金光君急切的声音: “报告大帝,星岛内贼兵又重新飞出,正向我后方发起攻击!” 宇帝一听大惊,心想,都怪自己大意,光顾脑袋,忘记屁果,弄得现在腹背受敌;看来是要逼本王亲自参战了! “小兔崽子,就凭这两下,也能吓唬我太银大军?金光君听令,你断后,我阻前;务必扫清后患,拿下星一岛,给我军留个歇脚之地!” “大帝放心,老夫这就扫清这群家伙!” 这一令下,太银军各种流星舵,金光碟,更是加大火力,向着自己前面的大蛮机甲全力反攻!弹光炮影更加密集,电闪雷轰,战况空前激烈,尽管前后受敌,战场主动还是掌握在太银军手里,并且向前后压进,自己空间拉大,双方损伤都在增加! 宇帝心想,战事拖久于我不利,当速战速决。部队船舰能量消耗太大,当速速拿下星岛,以定军心!同时又要防止陀罗回逃,我不能打他太急,得拖着,待金光君收复了后方,再来群攻陀罗为妙! 陀罗在斩天镖里也是急的发狂,见自己久攻不进,星岛内的兄弟虽然重新上天夹击,攻势形成,但战力不足,不堪一击啊!不停传来战事变化,都是自家兄弟,减损消失的泄气信息,听的七窍冒烟!心想,看来我“斩天王镖”不发威,势态不可收拾了! 他拔出蛮妖剑,狠狠往钢地板上一扎,星火闪处,长剑钻入钢板一尺有余,手指镖内各将官大声道: “加足马力,用我离子神炮,向妖贼全镖开火,一定给我打掉妖贼威风,扬我神威,壮我军心!” 号令刚出,旁边有个白胡老将官走出来,对他耳语道: “妖贼远道而来,不计天路艰辛,还如此这般丧心病狂,想必定有不可告人之秘!大王可要三思而行,切不可一时冲动,中了对方圈套!” 陀罗听罢,黑脸一丝轻笑, “丘将军年老糊涂了,妖贼这样狂妄,追杀上门,夺我洲岛,占我祖业,欺我大蛮洲无人,亏你还能忍?” “大王此言虽有理,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啊!现实面前,两洲实力悬殊太大,我方硬拼难免不吃亏,看这阵势能保命就不错,何来胜算?我们毕竟还有天宇黑障做掩护,青山常在,不愁无柴;要是万一被对方阻断后路,我等兵将悬浮太空,进退不能,如何是好?还请大王务必好好思量才行啊?” 陀罗年轻,听的一脸不耐烦,心想,等了数百年,好不容易来次真正的大战,还没开始,你就叫我退回,叫老子何以甘心啊?还没开始,还没发挥老子的重兵器,你怎么知道老子就输呢?再者,老子们的大蛮黑障,只有本王念蛮咒才能开启,一般常人哪里进的去?就算进去,也未必出的来? “战场上勿扬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英雄战死,懦夫后退,我都还没动手,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输?难不成我这些兄弟白死了——你不必再废话,回你位置,听我指挥!” 这个丘老讨个没趣,只得闭嘴,转身走回自己指挥位,听候陀罗发令! “全体将官听着,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前方太宇老儿已被我军前后夹击,机不可失,你们要尽一切努力消灭他,让狗日的有来无回,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勇者重赏,后退者死!” 督战完全体兵将后,又转身对自己镖内人吩咐道: “妖贼里最大那艘银色流星堡,就是太宇老儿座驾!射人射马,擒者擒王,只要击毁或者生擒老儿,战局立马锁定,我等将不战而胜!立即给我锁定目标,全速攻击流星皇堡!一定要给我消灭他!” 陀罗这番督令一出,整个大蛮洲机甲,飞斛象打了鸡血,一下来了精神,面对强劲的太银船舰又是一次疯狂反扑,硬是压住对方攻势,让战局僵持! 宇帝坐镇皇堡内,见对方战器越打越多,自己兵舰进攻受阻,四面八方的天宇内腾起无边烟浪,一浪高过一浪,心里纳闷,急对金光君摇感: “什么情况?怎么越打越多?” “妖孽在作最后垂死挣扎,耗子逼急也会咬人!大帝不必担心,一切正常,只要稳住战局就行!你得提防小儿,飞蛾扑火,注意与其保持距离!” “将军指挥得力,老夫给你记大功一件!小儿有本事就冲我来,就怕他不来——” 话还没说完,忽然顶板上传来“轰”一声巨响,整个皇堡一阵巨颤,让人差点站不稳,宇帝一把抓住旁边桌子,瞪大眼看周围将士,大伙都在往顶板上看,好在什么也没看到! 很快有上层士兵下来报告,说遭受超强核能弹攻击,天线,摇感器损坏! “赶紧接通地线,务必恢复通信!” 士兵领命而去! 宇帝这下急了,心想,战场上通信就是命脉!这关键时刻,没有通信,数十万天军岂不成无头苍蝇,一盘散沙?如何作战?谈何胜利? 正焦虑之际,又是左侧“轰,哐”几声巨响,皇堡再次巨震,似乎有发动机受损,发出嗞嗞异响?左侧二十几个兵将被震的仰翻一地,随即爬起来,有人立即报告,说又是超能核弹攻击,一门左炮受损! 宇帝气的脑肿,捏紧拳头来到前眩窗,借天眼镜咬牙定睛往外张望,只见弥天漫海的烟尘弹光中,远处一艘乌黑庞大的“大碗”正在向自己缓缓逼来,浑身炮眼齐齐瞄准自己!看罢心里明白,难道这就是小儿座驾? “调我所有离子大炮,锁定那只大碗,给我轰!” 众将官听令,调转所有炮口,同时向对方开炮! 这些都是威力超级恐怖的磁核炮弹,加上其他兵舰的光能弹,你来我往,无法计量,无法看清,弹网密不透风,很多都在空中遭遇,空中爆炸,互相抵毁,只有少数有幸钻过弹网,命中目标! 陀罗超强核能离子炮,在这样的太空异战下,确实威力不凡,一般威力的流星舵炮弹,与他擦身而过,自己炸了,而他却纹丝不动,继续寻找目标!所以才屡屡击中对方! 一连命中,见对方皇堡在烟浪中摇晃,陀罗心里得意,越发下令狂轰,恨不得立即将其化为灰烬! 然而好景不长,当对方抖擞下身子,重新平衡之后,突然雨点般的超级核磁弹,冲过弹网向自己飞来,一下又傻眼了! “轰,哐,啪”一连串巨响,巨震在自己周围上演,王镖内的灯光一下熄灭,有些仓室突起大火,烟尘弥漫,氧气不足,呛得人不停咳嗽! 一阵慌乱之后,陀罗两耳发麻,余音环绕,深感对方火器威力,确实高出自己一筹! 很快兵将过来报告,说摇感器损坏,发电房损毁,能量室被打变形,危险异常! 众人都在看他,之前那丘老一边咳嗽,一边看他,满脸焦虑不安,心想这下知道对方厉害了吧?还打吗? 陀罗一把抹掉头顶皇冠,露出那溜鸡冠红发,牛眼暴突,大嘴裂到耳根,怒不可揭! “继续发炮,慌什么?他们也一样中弹,老子们就跟他耗下去,看谁耗的久?怕什么?” 众人面露失望,无奈转身,继续迎战,士气明显回落! 然而,接下的发生的事情,让事态急转! 突然间,又是两记重炮直打的陀罗摸不着头脑? “轰,轰”巨响不是打在前面,而是打在身后? 在巨震中,有后舱炮位士兵摸爬着惊慌来报,说后面发现大批妖贼飞舰? 陀罗顿时大吃一惊,心想,怎么可能?明明皇堡还在前方,正被我军前后夹击,没有放跑一个,哪儿来的后股妖贼? 接着,又是两记重弹,轰轰炸在后方镖座上,事实不容他怀疑,确实后面遭到攻击! 这下让他脑子全乱了,本以为夹击了敌人,这下反被敌人夹击;真的应了刚才丘老的话,被人断了后路,眼下如何是好? 镖内兵将完全懵了,炮往哪儿打?前后受敌,而自己的大部机甲战器损失不可估量,被对方打的退到一边,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最要命的是,通信与外界阻断,无法号令全军,大伙都各自为阵,还剩多少机甲?各在何方位都搞不清楚? 攻击还在继续,兵将们分头还击,看着陀罗抓狂,不敢怠慢怯战,硬着头皮作殊死抵抗!整个太空战况依然如火如荼,太银洲船舰依旧占据上风! 宇帝站在安稳的皇堡内,看战事有惊无险,内心平和,只担心陀罗逃跑,不时催促摇感修好没有?好不容易舰上通信地线联通,恢复通话,当得知先前的天火君,已经胜利攻下蛮星二岛,正派兵舰前来支援!心中大喜,急令其绕至敌后,截断其退路! 陀罗气的摔椅子,砸桌子,牛眼通红,火光四射,看到身边的丘老将官,更是无话可说!暴跳一阵后,脱掉身上软金战袍,穿件兽皮黑褂,浑身乌黑,大步走进底层操纵室,怒视前方上下翻飞,不时朝自己发弹的流星皇堡,狠狠骂道: “老王八蛋,想赶尽杀绝,没那么容易!今天就让你尝尝我‘斩天王镖’倒底有多厉害?老子就死也要拉你一起!” 逐令撑镖兵士,加足全镖动力,向流星皇堡全速撞去—— 第二十章吃软不吃硬 宇帝一心想活捉陀罗,一是可以得到环宇罗盘,找回儿子;二是这家伙,多年挑衅,作恶多端,欠太银洲百姓血债累累,活捉回去,可以给大伙一个交待! 所以不停提醒众将不要打的太急,困住他,消灭他的机甲部队,让其作困兽犹斗,我方以逸待劳好了! 众将官正在彼此配合完美,按计行事,突然间茫茫狼烟,无限光电中,飞杀出一团黑云,直奔皇堡而来—— 同时发射更为猛烈的超能巨炮,那庞大的炮弹冲出弹网,屡屡命中,流星皇堡连中数弹,再次上下颠簸,剧烈摇晃,通信摇感再次中断! 宇帝一见这阵势,此时才大感不妙!有旁边副将天水君上前提醒他: “小儿拼命来了,大帝要不先走?以我们的速度,他很难追上!” “跑?笑话!弟兄们都在拼命击杀,身为主帅带头逃跑?连我都跑了,我们万千兵将怎么办?我们的威武船舰怎么办?亏你说的出口?” 天水君再不敢言,硬头皮站一边,宇帝急着又道: “战场还撑握在我们手上——让他来吧,加大火力拦住他!” 宇帝故作镇静,但心里还是很紧张,毕竟对方突然铁心,目标明确,奔他而来!他一边命大伙全力阻拦,一边又让堡内兵将穿上防暴救生衣,坐上弹射椅,以防及时弃堡逃生!自己也拿一件披在身上,坐上弹射椅! 而在斩天王镖里的兵将们,同样吓的面如纸色,肝胆欲裂,陀罗已经疯狂,手拿大蛮刀又杀又砍,狂逼兵将拿命相搏!不到千钧一发之际,谁也别想逃生! 后面的天金君,前来增援,堵在最前的天火君,一见陀罗掉转方面直奔皇堡而去,纷纷感到我王危矣!急调兵力,火力全速追赶,全面封锁,直打的斩天王镖千疮百孔,面目全非,几乎不能发弹,毫无还击之力! 但是对方飞行速度不减,以近乎光速,似一头发疯狂野的天狮,冲破层层弹网,直射流星皇堡—— 就在两个庞然大物迎头相撞那惊魂一瞬,两座战舰所有窗口齐齐弹开,里面的兵将们如流花纸宵般纷纷弹出—— 但见一道强光,一声震天巨响,天宇中似一团耀眼的烟火,亮光倍增,无数机甲伴随冲天狼烟已消失到万里之外,中心不留一丝痕迹! 但见烟火渐渐熄灭! 两边数百兵将混杂其间,被超强气流冲散到天涯海角,随后各自拉开降落伞纷纷扬扬向蛮星二岛的坚硬土地飘去!空中的战场随即象那挤掉泡沫的水,该逃的逃,该散的散,一下变的干净许多。 陀罗第一个弹到空中,混乱中,他一眼看到同样弹到空中,穿戴不凡的宇帝!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正要飞奔上前拼命,突然间两舰爆炸的涛天波浪将二人抛入无尽太空,各自迷失方向? 等回过神,拉开降落伞时,只认得眼下是自己的蛮星二岛,除了灰黑的土地,周围空无一物;仰望太空,依然只见浓烟滚滚,乌云满天,什么也看不到! 陀罗心里清楚,庆幸自己没死,还活着!心想,我得赶紧找到自己人,躲进地宫,保存一点实力,回头再飞回大蛮洲,还可以重头再来! 他降到地面后,甩掉伞包,整理下零乱的衣服,气温很冷,当在零度上下,只穿一件短皮褂子,后悔自己脱掉精贵的无双战袍;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想这样冻下去,等我找到部队,还不冻死了?宁可死的轰烈,不做无谓的野鬼! 看到旁边伞包,心里一动,想这是天兽皮原料做的,撕片下来,可以御寒;当即上前撕扯,边撕边想,我要不要施展招唤之功?招引我的神雕天鹰们来救我? 可一想想,大批太银洲妖贼盘横在此,对方神,机精湛,我这一发功,万一被他们发现怎么办?想到这儿,不由害怕,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切不可再投罗网,我还是忍忍吧! 撕下片伞布披在身上后,放眼看看周围地形,自己恰好掉落在一个大山沟里,四周都是光秃秃大山,不见一棵草木,但他心里清楚,这是自己的土地,好东西都藏在地下!想我只要能找到一个洞穴就算回家了! 收藏好伞包,不给空中留一下线索,转身赶紧离开。一边急急的走,一边警惕的四处观望,一是怕空中侦察船舰发现;二是怕遇到同时降落的太银洲人,自己法术不精,武功不全,势单力薄,一个人怕弄不过他们!想那宇帝老儿也跟我一同降落,他的人马肯定也在到处找他! 一路上躲躲藏藏,东张西望,摸爬滚打,直到天黑,好不容易走出山谷,来到一片乱石林里,继续摸黑,往大山深处找—— 空中的战事很快结束。 大蛮洲五十万机甲,战斛,见自己王镖已跟对方同归于烬,虽然军心倍受鼓舞,但无奈火力威力悬殊,加上群龙无首,在对方天金君,天火君两大军团强劲合围之下,死的死,伤的伤,毁灭过半,溃不成军; 尤其是天火君增援的数万飞天烈火轮,躯体庞大,霸气十足,拖着长长的烈焰尾翼,发射火能集束炮,又称“扫把弹”!一炮打出,炮在空中极速膨胀分化,又变成若干小集束炮,散光一样向目标射去,几乎弹无虚发!命中范围超大,往往是一炮双雕,或一炮几雕!在这种浩大残烈,又极其混乱的天战中,优势明显突出! 但凡火炮过处,一片干净,超异能威力让对方机甲根本无地自容,象缩头的乌龟,爬在原处待毙,随即一点火光,一丝烟尘,便消失无影;连太空中的烟尘也清扫干净,所以称为扫把弹! 看着陀罗舍身撞皇堡,没有救主成功,天火君心里好生遗憾!指挥天兵对满天残敌更是疯狂进攻,很快肃清太空,剩下的大蛮机甲见大势已去,无心恋战,纷纷撤出天宇,往四面八方飞逃而去—— 而一直在后方追打的天金君,见老队友战团回援,并占尽战场风头;而自己率部击打重新钻出来的蛮星一岛守军,对方顽固异常,屡打不下,心里也是火烧火燎,同样看着宇帝座驾在自己面前被撞毁,更是自渐形秽,只恨自己火炮平庸,技不如人,非常恼怒! 他拼命对兵将大吼,“全速攻击,不惜一切代价,立即拿下此岛!” 心想,我总不能让你再来抢一功吧?你已经独自拿下二岛,大功一件了,如果再让你跑过来帮忙,显得我兵团太无能,且不天大笑话! 然而“金光碟”的火器威力与流星舵差不多,都是磁能炮,对方象长了免疫一样,打掉一下,又来两个,同样射出威力不俗的核能炮,如被击中,感觉也不良好!很多两炮相撞,空中互抵,对方越打越多一样? 守军们见自己大王撞毁,对方有更威猛火力支援,自己机甲,巡天战斛纷纷撤出空战,各奔东西,这时主机甲将官心里也慌了,忙对自己军团发令: “立即撤回地宫,小心对方断我后路!” 于是,尚存的万千机甲,神速回撤,纷纷降落,向星岛上的大山堡飞去。无数山门洞开,如吸食太空真元,但见一批批展翼机甲,如一屡屡轻烟,急速飘进无数敞开的山洞中,随即粗黑的大门紧闭! 天火君率团冲进天金君阵营,两团天兵天将合力围堵;但最终还是把大部分机甲放进洞中,少部份后退不及时,或挤不进洞的,被击毁在外,无数机甲,人体尸块,散布满山遍野! 光秃的大山堡,高约千米,方圆数百平方公里,上上下下都停满太银洲的船舰,这些刚从激烈异常的光弹核爆中几经穿梭,安然降落的庞然大物,一艘艘都还旋翼未停,炮口长伸,冒着热浪轻烟! 两大帅乘座的飞舰,最后相继降落星岛前方,天金君迫不及待从碟舰内钻出,看到同时走出,穿一身红甲衣的天火君,气急败坏的对山骂: “这他麻如何是好?龟孙的,又钻进去了?” 天火君年纪小对方十多岁,同样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抬眼四周望了望,见全是自己兵将,怒火心头直烧,很想发火,却又不知从哪儿发?他倒不关心对方钻进去: “赶紧派人四处搜寻我主要紧!万一落入敌手,俺们这仗白打了,这趟白跑了,那才坏了大事!” “已经按排飞舰做环岛搜寻!数万米高空坠落——但愿我主平安啊!” 听到天金君这种无奈的话,天火君更是心塞不已,心想你身为洲国主帅,守在大帝身边都把人丢了,而你自己安然无恙,还有何脸面站在这儿说话?小小蛮星一岛久攻不下,要不是我及时杀到,恐现在还没平息,看来关键时候,还是我天火君起作用! “多派点人,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 “嗯,也罢,那我再派本部飞舰参予搜寻!” 天金君见对方气在火头上,不想与他教真,转身对身边将官们吩咐几句后,大批将官随即离开,很快满山遍野的飞舰,再次起飞,密密麻麻向广阔的星岛做地毯搜寻。 然后他又转身看着眼前的这座山堡,没再跟旁边天火君说话,心里却在想:要不是你在后面打的那么猛,陀罗小儿能狗急跳墙?以命相搏吗?你攻那蛮星二岛全是黄沙蛮地,毫无价值,守军稀少,拿下他当然不费劲——你我都是正品帅位,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划脚? “来人,让对方尝尝我‘烈火母弹’的滋味!” 天火君手指大山堡,对身后兵将大声吩咐道。 天金君一听忙走上前,谏言道: “我方尚未劝降就攻,是不是有失礼之处?要不先打个小口,警告一二,再用巨炮轰之?” “这都什么时候?哪儿来那么多礼数?这还有讲礼的地方?” 天火君大为不快,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继续对兵将一挥手,众人立即散开,远处一艘航母般的烈火轮在山前掉转身姿,将一口直径约十多米的巨型炮管对准山堡! 瞬间,一道强光直奔山堡山腰,闪亮四周一片眩白,随着“轰”一声震天巨响,大地剧烈震荡,山腰处巨石横飞,火光冲天,浓烟升腾,随后噼里啪啦,山脚一阵狂乱砸响;待火光消失,烟雾散尽,众人再睁眼看,又是大吃一惊! 天火君上前两步,睁眼远眺,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摸着脑袋很是费解?想我这旷世绝炮,一般的大石山,一炮至少可以掀掉其脑袋,露其心腑的;如再吃两炮,绝对夷为平地!可这山堡吃一炮,才露出个大黑洞?还不知里面深浅? “这什么鬼山?竟然如此坚硬?” 他转身对天金君喊! “嗯,这个,据说这就是天宇中的‘神阳金石’,本宇宙最硬之一!你越砸越碰他,越是坚硬无比——看来,大帅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天金君在震颤后刚站稳,两耳还没完全恢复听力,勉强听清,揉着耳朵解释。 “哦!你知道何不早说?害我浪费一炮!嘿,如此说来,这山竟通人性,好吃软不吃硬喽?” “老夫也是听闻传言,没想到连大帅‘烈火母弹’也奈何不了;这下算大长见识,心服口服。” “现在怎么办?如何给它吃软?” 天金君一听,心想你这么大年纪,久经沙场老家伙,明知故问啊?我洲高能火炮大多为你所管,“九阳真火”装备在你部队里,要不然我们早就将他焚为焦土了! 他看了天火君一眼,正要说话,突然对方开口道: “看来只有真火弹烧烤它了!来人——” 正要吩咐开启“九阳真火弹”弹仓,不料天金君大喊一声: “慢!” —— 第二十一章搜寻 天火君瞪大眼看他,心想:现在尚在战争,时间就是生命,马上天黑,你还喊慢? 但听老头着急说道: “大帅不知,这种山石虽是坚硬无比,但其缺点是不保温,导温效能超好,仅次于水;如果用我方数万真火弹围攻,不差一个时辰,估计就是焦土!老夫怕我主尚未找到,万一被其押入洞中,我方鲁莽强攻,万一不慎一起受难?到时后悔晚矣!” “那依你之见呢?” “先找人要紧,找完大陆每个角落,确实没有,再用火攻不迟啊!” “天金君迂腐,找大帝与火攻有何相干?如果对方押了大帝,我真火一攻,正好逼其出洞,拿话来谈;如果没有,对方不出,那就葬身此堡,我等落得耳根清静,省下一心再找大帝!依本帅之见,大帝被巨浪冲击到万里之外,在如此短暂时间,绝不可能落入此堡!” 身穿银甲的天金君老头被对方骂迂腐,心里好生不爽,见其盛气凌人,似乎忍了自己很久一样,想想也算了,这里你掌重兵重器,我部兵将大多寻人去了,大帝不在,你爱咋咋地吧?有什么后果,你自己看着办!我还说啥呢? “哎!火攻容易,这座山堡天黑前绝对可以烤焦它,老夫现在就怕,这山堡联通其他出口,或串通地下,妖贼往另一洞口逃窜,或深藏地心之中,我们难不成要烤焦整个星大陆?” 天火君皱了下眉头,原地来回走两步,然后摆摆手: “也罢,先环岛打探清楚,严守各个角落,我就不烧它,困其洞中一月两月,吃喝耗尽,不信你不出?同时,我军安营扎寨,长期驻守,反正此岛已属于我等地盘,何急之有?” “如此最好!” 天金君拱手无奈说道,“老夫还是督促部下,尽快找到我主吧!” “好,你去找主,我来守卫,令部下务必尽快找到,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天火君气势不减,扯高气昂,指手划脚,俨然一主场老大。天金君知道对方没拿自己当回事了,连太宇大帝生死都粗暴的挂在嘴边,张口就说,明显居功自傲,气得只想离开。 —— 惨烈的一天总算结束,大地一片混黑,满天飞舞的船舰挂满各色灯火,似无数璀璨流星,依然在空中穿梭,但搜寻毫无一点效果! 满山遍野的帐篷,裹着一望无边的灯火,把整个蛮星一岛照的如同白天。威猛的碟舰,暗藏其中,终于无声安静,无数的篝火在旁边点燃,征战一天的兵将们围坐一堆,或吃喝玩乐,或闲聊休息,大多都已经习惯于这种星际征战生活! 此时还在空中慢慢搜寻的天金君,自己都不知率队围绕星一岛飞了多少圈?加上一天战斗,几无休息,年老体虚,有些头晕眼花,于是命令碟舰返回地面休息,补充养料,明日再找! 很快,满天星斗坠落人间,兵将们纷纷从还在轰鸣的飞碟中走出来,个个疲惫至极,看到铺天盖地的火把帐篷,还有一群群已经吃饱喝足,正在休息的烈火轮兵将,队员们心里那是阵阵羡慕,妒忌,恨啊! 见到有吃的,不顾一切抓来就往嘴里送,饥不择食,不管你我,不讲礼数,弄的场面顿时混乱!各处不断爆发肢体冲突,甚至还有人拔出刀剑! 一边在想,老子们战斗一天,还在天上拼命的找,滴水不进,饿的头晕眼花,你们他麻倒没事一样,篝火帐篷,有吃有喝,就差女人了,过的如此消谴快活,凭什么哦?而另一边也在想,这是老子们自己带来的东西,凭什么与你们共享?要不是老子们赶来帮忙,你们他麻现在还不知回哪儿? 天金君最后从碟机里钻出,看到外面吵吵闹闹,此起彼伏,很快知道原由,忙对众兵将大声喊话: “我部兵将速到一边安营,不得无礼!都是自己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再不按部就班,无礼取闹,给我军规侍侯!” 这一声大吼,军中才逐渐安静下来。 看到兵将们回到各自位置,他这才整理下衣冠,拍拍身上灰尘,愁眉苦脸,往天火君的军中大营走去! 天火君正在大营中休息,旁边除了几个侍卫兵外,并无他人。他也脱了红甲战衣,一身青袍半躺在刚搭好的床板上,闭目养神,旁边是吃剩的酒水,茶点,似乎对外面的吵闹,没有听见? “哟,都要准备休息了!小心夜里妖贼钻出,烧了你床铺?” 天金君走进来,见此情景,虽然心里也跟外面兵将们一样,大为不快,但迫于对方强势,忍了忍,故意提高嗓门,大声开了个玩笑! 一见他回来,天火君只睁眼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 “怎么样?还是没有找到?” “所有手段都用尽了,还是没有?加上天黑,视觉不便,兵将疲惫不堪,夜不成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天金君走到他床榻边,坐在一块石头上,边摇头说,边伸手拿他小桌上吃剩的糕点往嘴里送! “我已摇感蛮星二岛天土,天木二君,加强对大蛮洲的空间巡逻,如有发现立即通知;这边,我也传令全军加强夜间巡逻,你只管放心休息就是!既然找不到,那就明天再说,就看大帝命运如何了?” 一听这话,老头心里又是不爽,心想,我主生死未卜?陀罗小儿也不见生死?此役输赢尚未定论,你竟然睡的安稳?说你年幼嘛,也近半百;说你无知嘛,也是身经百战?这关键时候,不出点主意,想点办法,是何居心啊? “陀罗小儿也不见生死啊?还有天水君——哎,这仗打的真是窝囊!” 说完,他拿起桌上酒壶就往嘴里猛灌一气! “我已经对他老巢封锁巡逻,就算小儿不死,也回不了大蛮洲,成不了气候!急什么你?杰人自有天下,该休息,你就休息吧!你也知道夜不成事,明天再说!” 天火君显然也不太耐烦,不愿和老头商量。心想象天水君这些顽固胆小的家伙,天性与我不合,此时消失最好,永远不想见到他。 “眼下怎么办?进攻?前面大蛮洲黑障横阻,无法进;退回?丢了大帝,如何向洲国众生交待?死守这蛮星二岛?一个黄沙遍野,寸草不生;一个顽石坚挺,不毛之地——也非长久之计!” “好了,不用再说了,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很简单,进不了就退,难不成困死这里?就这样回去,难不成成千古罪人?是他太宇帝要来征战,又不是我们自己来的,我等何罪之有?况且这不拿下两岛了吗?好了,好了,今日到此为此,你找地方休息去吧!” 天金君无奈,看着对方又要合眼休息只得闭口。他瞅着小板桌上还剩半壶酒,想我都给你喝了吧,不喝白不喝,省得你脑子不清醒!于是,又喝了两口,叹口气,扔掉酒壶,忧心忡忡起身走了。 夜里天气突变,忽然间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哗哗哗,倾盆而下,营地中,原本满山遍野的火堆,瞬间熄灭,就地露营的士兵们惊慌四窜,纷纷躲进帐篷,引起阵阵喧哗! 只有空中的侦察船舰,不畏雷暴风雨,来来往往,一闪一闪眨着眼睛,还在不知疲惫的环岛巡逻。 陀罗在石林里顶风冒雨,象只滚汤老鼠一样,黑暗中贼眼绿光,东躲西藏,他也不知道自己方位在哪儿?究竟要走到哪儿才能找到自己部队洞穴? 这些异界超人,大多有夜视功能,黑暗中行走看物毫不影响。虽然身怀招唤神功,但不敢用,觉得那功法发出,不疑是在暴露自己位置,想想这种呼唤天兽的功法,天宇内传承万年,太银洲天兽遍地,懂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本来就冷,现在又是大雨如注,浑身湿透,更冷的要命!眼下最要紧是找个可以避雨挡风的地方,什么崖缝,洞穴再好不过;肚子也是咕咕直想,一天没有进食,前心贴后背,想想自当上大蛮洲老王,百年以来,这种活罪还是头一回啊! 心里那个憋曲,直把太宇大帝十八辈祖宗反反复复,问侯了一遍又一遍! 石林无边无际一样,一堆堆粗黑的石柱,满地突兀,刀削斧劈,鬼斧神功,犬牙交错,杂乱无章;最可气是地上也不平坦,象钉耙,极不好走。陀罗跌跌撞撞,磨破兽靴,脚痛难忍,转来转去自己都晕了头? 突然,转过一堆石柱,终于发现一个可以避雨的崖缝—— 但这一发现并没有让他有一丝惊喜,反而立即凶神再现,火冒三丈,七窍生烟,浑身发抖,就地搬起一块牛头巨石就要砸过去! “慢着!” 黑暗的崖缝里首先传来声音,“我太银船舰,万千兵将已将你重重包围,杀了我,等于杀了你自己!” 一听这话,陀罗举起的石头停在空中,迟迟不敢放下,脑子里立即糊思乱想,矛盾重生,心想,真他麻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没有你个老王八蛋,老子怎落得今天这下场?如今老天有眼,竟然在这旮旯里撞见,真是天助我也!有了你这张王牌,老子何愁大仇不报?大业不复? 想到这儿,举起的石头放到胸前,对着里面人恶狠狠的喊道: “滚出来!你不是要捉拿我嘛?来呀,老子就在你面前,你来呀?刚才威风哪儿去了?生为太银洲的皇帝,万人景仰,雄霸天宇的,竟然也倒了十八辈的霉?你也有今天?好,就算老子不砸死你,砸残你总可以吧?出来——” 此时,雨,依然狂泻不停,伴着呼啸的山风,如恶魔出洞般,哗啦啦,哗啦啦,黑暗中来回肆虐——双方喊话距离不足三米,竟然都有点听不清? 崖缝里的人沉默不语,半天没有发出一声—— 第二十二章召唤 没错,崖缝里的人正是太宇大帝! 当他被流星皇堡弹出后,还没看清周围,随即而来的冲天巨浪一阵狂扫,被吹到数万公里之外;随着速度减缓,逐渐恢复意识,正要拉开降落伞,不料伞包绳索绞成一团,无法完整打开,结果是半开状态,风风火火坠落下来—— “不用你动手,我已经残了——” 面对丧心病狂已经发疯的年轻陀罗,本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无奈自己力不从心,只得强忍怒火,淡淡的说道! 陀罗不信,上前一步,扔掉石头,风雨中突然对准黑暗中的宇帝伸右掌一推,邪恶的右爪竟然延伸两三米长,一把抓住对方,往外猛的一拉。 宇帝象堆烂泥一样,连滚带爬从黑暗中飞出,一头撞向对面石柱,“啪嗒”一声,十多米远,好在背部硬着落,躲过头部; 他没有吭声,咬牙从地上挣扎起来,两手撑地,背靠石柱而坐,双眼红光,怒视陀罗! 暴雨中,陀罗眼见他两腿散落两边,仿佛失去知觉?象他身外之物一样?这下才放心,估计确实残了! “老王八,欺人逆天了,骑到老子头上,冲到老子门口,抢我星岛,毁我王镖,杀我兵将,还真想把老子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你好称霸天宇,宇宙无敌了——” 陀罗收回右手,一边谩骂,一边左右寻找什么东西?然除了满地乱石,什么也没有,最后摸到自己腰间的神兽皮带,随即解下来,捏在手里,慢慢走到宇帝跟前,抬手就是“啪啪”两鞭,怒不可揭: “你他麻拿话来说,这笔帐怎么算?” 皮鞭落下,两道两指宽的血痕很清晰的,交错出现在宇帝苍老的脸上。本来也是会一点太虚功法,可以固体防身的,但此时双腿经脉断裂,无法运功! 他强忍疼痛,吐出一口恶气,伸一只左手,指着不可一世的陀罗,严词道: “自你父辈去逝,这近百年来,你三番五次,不断纠结其他星系流氓,到我洲府外围,四处骚扰,杀我百姓,掳我洲民为奴,明抢暗夺,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害得我太银洲,百姓人心恍恍,兵将疾恶如仇,妇幼更是谈蛮色变——我念在与你父辈有约在先,互不侵犯之上,一忍再忍;但没想你毫无收敛,反而得寸进尺,无法无天,倒底是谁在欺负谁?” “如今忍无可忍,只是想给你一点颜色看看,给你一点教训;你先别得意太早,别忘了,我太银兵将就在你周围,先不说你能不能轻易返回不算?就算你返回,就算你仰仗有大蛮黑障遮掩,但我还有‘太银王擎’座镇洲中——我若真想灭你王朝,称霸天宇,我何不直接启动‘太银王擎’?还等今天?” 原以为这番字正腔圆的正义之词,能刺中陀罗神经,让其惭愧,自省?不料其反不以为然,咧大嘴冷笑道: “哼哼,你别当我三岁小孩吓唬!你就有万万兵将在我周围又能如何?我手上有你就足够!这是在老子的地盘上啊,你搞清楚?老子知道你有看家火器,但你为啥不用呢?为什么还要派个糟老头,给老子送女人?想游说老子借东西?葫芦里卖啥药?你也自己清楚!” 听到这里,宇帝心想,此妖孽已是顽固不化,先前一切都是白费劲了!如今落入其手,想此时三言两语点化他和好,估计不大可能!也只能听天由命,大不了与其同归于尽——只是身后之事没有交待清楚,心里好生不甘! 此时的雷暴稍微减弱,没有风吹,只听到哗哗雨声,一身灰黑的陀罗甩了下一头雨水,光着黑膀,似乎忘记寒冷,凶狠不减,看着宇帝两手撑地,不再说话,一脸苦闷的样子,心里暗暗得意。 刚披过的一块伞布掉在旁边雨水的地上,他心里一动,随口道: “看来,老子还真不能让你给跑喽!” 随即上前把伞布撕成布条,然后走回来,把宇帝双手双脚絪了个严实,心里这才放心。 自己站在雨里来回踱步,想想要不要现在施展招唤功法,叫只神雕或者其他飞甲过来?离开这里,先回我大蛮洲,再作打算? 仰望苍穹乌黑,四野浑浊,天边依然不时有星星点点来回闪烁,知道那是对方的夜巡船舰,陀罗心想,老子现在还用躲吗?还怕被发现吗?这老头儿都舍得地大物博的太银洲的太皇位置,老子还舍不得小小大蛮洲一小老大吗?此时不招唤,更待何时?等天亮,那群王八羔子休息好了,更加精神的对付老子? 想到这儿,黑暗大雨中,只见他甩开双臂,空中狂舞一番,然后虚步急走,就地转圈,形似鱼游八卦,快走几圈后,灵气回身,忽然双腿一盘,就地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宇帝双手反绑在后,眼见他一顿比划,知道在用玄瞑之功。练过太虚,玄瞑功的人一般都可以看到一束白光从对方眉心飞出,直奔他所意念的身外物体,如果所念物体有灵,定会不顾一切飞奔前来汇合! 而他这一招,自然也逃不过正在空中监视巡逻的飞船。 这些异太空超级船舰超有灵性,灵敏度极高,旦有丝毫邪气逸出,感应器报警一样,呼啦一阵狂响,吓的船上本已昏昏欲睡的兵将一大跳! “西北角,一万三千里外有情况,西横度一六五,北纵度六十五,请立即报告天火元帅!” 旁边一兵将看着仪表,一阵惊呼大叫。 消息摇感到地面,地面兵将得到消息后,冒雨跑到天火君的大帐外,却又徘徊半天,进退不是?长期在其身边,知道这中年人更年期火暴脾气,刚刚才熄灯睡下。刚刚入睡就吵,轻者谩骂,重者一顿毒打;但如果不报,后果又是不堪设想—— 正燃眉之急,好在旁边不远的天金君没睡,老头惊闻消息,头皮一震,困意全消,急速走出帐篷来找天火君商议,看到传信兵在外左右为难,结结巴巴,一挥手示意其走开,自己掀开门帘,大步走进去,太阳灯随即而亮! “快,快,大帅,有情况,有情况!” 他走到床板边躬身连推带叫,一阵大吼! 天火君大眼一睁,一看是他,好想发火,忍了又忍,只是躺着不肯起身! “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要不要人活?” “西北角,一万三千里外——” “你赶紧带人去啊,叫我干嘛?军中不留人吗?” 天火君很不高兴,没等对方说完,就反吼起来! “嘿!好,好,老夫我去,我去!你接着睡——” 天金君象打翻了**罐,炸了自己一身灰,见对方怒不可揭,根本无心说话,想我还叫你干嘛?商量个屁啊?就算妖孽杀来,我也一样可以带队出击,还非你不行了?你这叫不识抬举!不讨人尊重,给脸不要脸—— 再没有多的话,转身就走! 走出来,冒雨钻进自己金光大碟,带上自己一部分兵将,立即升飞,往目标处箭一样射去,同时起飞的还人两架小型金光碟,紧跟其后! 眨眼赶到目标地,却发现满山乱石柱,竟然找不到合适的位置降落?三架飞碟在空中绕整个乱石山转来转去,来回数趟,也没找到具体目标?但显示器上就指明,就这附近,有人发出了招唤信号! 最后没办法,把飞碟停在山外,一部人守护,剩下百多号人,徒步进入,逐片搜寻!天金君心里清楚,大蛮洲的天兽多,定是陀罗没死,是他发的信号?只要空中有天兽出现,就知道陀罗藏在哪儿?只要抓住了陀罗,就算万一找不到宇帝,也好回去向万千百姓交差了!至于万一其他,倒无心多想了。 他是没有想过,万一真的找不到宇帝,抓个外星陀罗回去究竟有多大用处?没有了宇帝,以后太银洲的黄金宝座谁来坐?神武的太虚宫,新主人又会是谁?三千后宫佳丽,又该奔向谁?谁会称霸本太阳系?堪至征服宇宙—— 陀罗见对方战舰果然闻风而动,跑过来了!而自己招唤的神雕座驾却迟迟未到? 心里一阵紧张不己,赶紧蹲到宇帝身后,粗大的黑手架在他脖子上,凶狠警告: “听清楚!你舍得太银洲,老子更舍得大蛮洲;他们敢怎么对老子,老子就怎样对你?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要对你行为负出代价——”宇帝叹气无语。 时间一点一刻悄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渐停息,东方泛出渔肚白,又是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还是灰蒙的天际中,突然传来一声惊鸿长鸣,“呕——呀——”尖税而空旷,撕裂太空,惊醒大地——陀罗望眼欲穿的大蛮神雕,终于飞跨万里,跚跚来迟! 陀罗心里清楚,斩天王镖已毁,只能坐大蛮神雕! 这种超时空的特殊星际猛禽,高二三十米,通体漆黑,重达百吨,体大无比,可以机警躲过外太空的声纳,雷达,摇感,微波探测等等,一切机械对它无用,太空飞行几乎绝对隐形,只与灵性沟通;只是飞行速度稍慢,与机甲船舰无法比拟; 同时也是,能只身穿越大蛮洲黑障的唯一灵兽;千百年来从无数巨雕中,能训化成神的廖廖无几,所以对陀罗也来讲也算一宝,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招唤! 黑雕钻出云层,朝着蛮星一岛,向着某一地点俯冲降落。当它发出黎明前的惊天长叫,想唤起主人注意时,当然也唤起这块顽石大陆上所有人的注意—— 远处隐隐传来机甲轰鸣,不管是空中还是地上,所有的人都一起奔向它所指引的地方! 天金君率领手下兵将,一见到空中大雕冲下,众人才恍然大悟,急速赶到—— 当看到陀罗押着宇帝作人质要挟时,个个顿时傻眼! 两个冤家老王抱在一起,陀罗年轻,四体无伤,明显占优势,死死掐住宇帝脖子,怒目横扫所有人,好象随时可以置其死地! 老头也是慌了手脚,令兵将将其团团围住,急的进退不能,束手无策: “陀罗,你为何要加害我主?你已被我太银将士层层包围,还不快放下我主,求得饶恕?负隅顽抗,只能罪加一等!” 陀罗理都不理他,一脸凶神恶煞,咬牙切齿,毫无畏惧;只不时抬头看看天头,自己招唤来的黑雕不停在上空盘旋,象是没有自己旨意,无法降落? 很快从各地赶来的太银飞舰有数百艘,将整个石林上空封锁,粗旷的引擎发出“汪汪”狂响,把刚刚安静的太空,重新点燃! 而黑雕又被迫赶到更高处盘旋!象只归来的老鹰,找不到回家的窝,不断嘶鸣,久久不肯离去,只是这嘶鸣已被机器声掩盖。 “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年轻,弃暗投明,改邪归正,拿出诚意,还为时不晚,你可不要一错再错,害了自己,也害了大蛮洲所有生灵!” 天金君指着陀罗,心急如焚,一阵狂叫! —— 陀罗听的火上浇油,狠狠向老头喷了一口痰,呸一声,恶脸转向一边,吓的旁边兵将不由后退,心想,你们这群王八蛋,现在是踩在老子的土地上,劝老子改邪归正?宇宙中还有这种天理? 宇帝被他掐的只有透气的功,没有说话的份!双腿麻木,两手反绑,浑身疼痛,完全身不由己! 正在双方僵持中,兵将后面一阵骚动?天金君扭头一看,不是别人,原来是天火君闻讯赶来,众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天火君年龄与陀罗差不多,体形高大,个子高过陀罗一半,他是身穿红甲,腰挂长剑,象是休息了一夜,精神抖擞,气势汹汹大步走上前,居高临下,伸手一指陀罗厉声道: “陀罗小儿,你死到临头,还不想弄个全尸?这样要挟我主,小心我回头抄掉你家祖坟!还不放手,更待何时?” 然而这一喝也不管用,陀罗更加掐紧宇帝,躲在其后,怒目众人,从缺失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少废话,有种你们就上——老子不是吓大的——再敢靠近,老子就让他死给你们看!” 黑手刚爪一般,直掐的宇帝仰面朝天,痛苦万般,两手拍地挣扎! “住手,你想干嘛?再不松手——老子一剑削平你!” 天火君见状大喝道,随即又上前一步,“唰”,拔出腰间长剑! —— 第二十三章要挟 天金君见状,赶紧上前一把拉回天火君,劝解道: “大帅息怒,息怒!看在我主份上,就给他一次机会,看他什么意见?” 然后对陀罗大喊:“你赶紧松手,勿伤我主!” 见天火君后退两步,陀罗这才松了一把,差掉没要了宇帝的命。缓过气后,呛的直咳嗽! “嗐!老子恨不得一剑抹掉他那猪头!替天行道,省的后患——这小子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 天火君被拉回一丈开外,又气又恼,又无奈,愤愤的骂!原地转了一围,忽然长剑一指碟声轰鸣的太空,怒喝道: “打下他那只鸟,给兄弟们烧烤!老子们就这样围着你,看谁耗的起?哼!” 话音落,只听宇帝“啊”一声大叫,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吓的浑身皮毛倒立,心寒发酥! 只见他的一只耳朵被陀罗生生咬下来,血淋淋含在嘴里,对方依然怒目环视众人,手掐他脖子丝毫不敢松! 天火君恨不得又要上前一剑结束他,却又被天金君死死拉回来,两人走到一边,低声耳语: “这家伙狗急跳墙,不要逼他了!先想办法救主要紧!我看大帝伤的不轻,估计双腿已断,经不起再折腾了,赶紧救人要紧,先听听他的意见?” “这妖贼小儿好不容易,就在眼前,如果放虎归山,你该知道是啥后果?” “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商量!大帝如果今天在我们眼前遇害,这个责任,你我担当不起啊!大蛮洲不过弹丸之地,早取晚取有何关系?不差这一会儿啊!” “但这样,这样——这他麻岂不便宜他了——” —— 两个人低语一会儿,看着陀罗穷凶极恶,毫无妥协之意,天火君也不好与其争辨,也怕对方走上极端,等于是自己杀了宇帝。 只得强忍怒火,一起转身回到陀罗面前。两人还没说话,只听陀罗疯狂吼道: “敢动我神雕一片羽毛,老子就要他一只胳膊;敢伤害我神雕,老子就要他老命!不信你们尽管来试——” 这时太宇帝终于缓口气,说了句话: “事已至此,就由他高兴吧!我命由天也——如果没有了我,希望你们要团结一心,好好看管家园,教育子女,让我们太银洲世世代代繁荣——昌盛——” 说到这儿,又是巨痛,又是咳嗽,又被对方死掐住脖子,气息唵唵,说不出来了! 天火君很不服气又要上前张口骂陀罗,依然被天金君拦住。对方上前,暗自调整一下情绪,与其保持三米距离,蹲下来,叹口气道: “哎!好吧,我们输了,你赢了!说说——依你之见,我等该如何做?才能放我主?” “哼,老头你明知故问!还用我说?” “哦,那好,你放我主,我们就放了你!我保证大家互不伤害!” “你老糊涂了吧,老子需要你们放?哼——滚一边去!” 陀罗见对方开始妥协,心里顿时来劲,底气更足,更加无所顾忌,直言大骂天金君! 这更惹得旁边天火君心急火燎: “小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有种放开我主,咱俩单挑胜负!” “闭上你臭嘴,你等着,有的是机会——你们他麻一群强盗,仗势欺人,老子不会便宜你们的!” 天金君见这样强强相对,总不是个办法,还是拦住天火君,继续平静的说: “好了,好了,现在你是赢家,你说了算!有何要求尽管说来,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没问题!老夫可以为你担保!” 陀罗怒气不减,一天一夜的折腾,此时就他精神最旺!心想,你想谈那就谈吧,反正你王牌在我手里,我怕什么? “好,老头,我也认识你,今天就给你一个面子!我的要求很简单——放我神雕下来,我要回去!你们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至于这老头,肯定要陪我几日,既然他想来,就多住几日再走,等把我们之间帐目算清,两不相欠,自然放回!” “小儿做梦,你休息!” 天火君一听又忍不住大吼,心想这是挟天子令诸候,强人所难,得寸进尺,是对我太银洲的奇耻大辱! 天金君一听也沉默了,心想,你小子想的到很周全,一举数得,既保护了自己,又得到了便宜,还挽回了损失!我们这几十万天将飞碟,真的白死白伤,白费劲了! “老子是在做梦,梦不成真,老子就不醒,怎么样?” 陀罗毫不退让,依然掐着宇帝,一会儿紧,一会儿松,象猫玩老鼠一样。 “我们可以撤走,但你得放我主啊?不然叫老夫们如何回去交差?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这条件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自己要来送死,这叫活该!老子就这要求,同不同意,你们看着办?” 对方态度坚决,天金君脑子一下大乱。扭头看看天火君,对方也急的来回踱步,咬牙切齿,没了主意;再看看宇帝被他掐着,只顾不停喘粗气;心想,我的主啊,你也听到了,怎么办? “依他!就——依——他——” 形势僵持之下,宇帝使劲又发出声: “都依——他——你们回去——找虚空,大师——商量——洲内事务,由你二人——掌管!如果——我不死——再谋以后——” 一句话,说的相当艰难,众人静静听了半天,总算说完! 天火君听完后,心想既然你老大都这样说了,那我们还能说啥?他对宇帝摇摇头,叹口气,随即把剑,嗖,插入盒内,对周围兵将一挥手,吼道: “撤!我们走——” 然后又从怀里摸出摇感仪,望着高空中盘旋的大批船舰,喝令道: “空中将士听着,宇帝有令,都撤回原地待命,放那只鸟下来!” 吩咐完后,自己回身,对宇帝报拳道: “为臣无能,恕不能保全大帝!好好保重身体,我等一定想办法尽快前来搭救!” 说完,随着众人转身大步离开! 天金君见状,无奈的站起来,看着宇帝,心如刀绞,惭愧万般,站在原地麻木发呆,要不是陀罗大叫他“滚”,还没醒过来一样! “陀罗你说话要算话,我主在你那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太银洲绝不会放过你!你要看清形势,知道我们的实力!我再次警告你——” 陀罗对天金君压根就不放在眼里,依然傲慢不驯: “他有事没事?就看你们怎么表示法了?别吓唬我,老子知道你们还有‘太银王擎’没有使出来!有本事,你们就来,大不了同归于尽!哼——” “你,你,你这说的象人话吗?” —— 大部分人都走开了,中间只留三个人;天空的轰鸣声也渐渐远去,那只神雕再次拔开云雾,出现在高空,尖鸣声重惊天宇,盘旋一周后,向着下面一个俯冲直射下来,最后稳稳落在三人前面,扬起一地沙尘。 “一定要找你们最好医师,先治好我主伤痛;我主年龄大了,住的地方要大;不能象这里这样太冷;吃的要好,要安排专人伺候——” 在天金君喋喋不休的念叨中,陀罗一起身,拧着宇帝腰带象拧捆干柴一样,大步走近庞大的天雕,踩着巨鸟伸出的翅膀,骑到其宽阔的背上,坐稳后,再对站在原地语无伦次的天金君,以胜利者的姿态狠狠呸了一口痰! 最后一拍鸟背,巨鸟起身,一蹬地,一展翅,嗖一声,如离弦之箭射向茫茫太空,眨眼不见踪影! —— 回到营地,两大帅又争论不休。 天火君正在下令兵将收拾营帐,天金君不解上前问道: “大帅确定打道回府?” “大王统帅都没了,我等还守在这里做堪?” “要不?再等些时日,围困这两岛贼兵,以他数万之众看能不能逼对方放人?” “我也在这样想啊,这样,要不,你留下来,我回去想办法!” 天金君一听迟疑,心想,为什么你叫我留下?你一个人回去干嘛?现在整个洲国就你最大了,手握重兵重器,有权有势,你回去朝野上下难免不议论纷纷! “要不,我们都在这儿守阵子吧?出来才几天,突然返回,无功无获,何以见人啊?再者洲内事务宇帝也按排详尽,不用我们太担心!” “我可不是无功无获,是你没脸回去,可别扯上我!我已拿下蛮星二岛,本已胜券在握——宇帝要是跟着我就好了——” 这一句让天金君哑口半天,心想,重火器都在你手里,我们啃的是硬骨头,你捡了便宜现在逞能,埋怨我啊? “陀罗有心要以命相搏,我们也是没有想到的!事已至此,说啥都没用了,眼下要紧的是怎样救我主?” 天火君双手背后,一边看兵将们忙碌,一边来回踱步,神情凝重的道: “你在这里坚守,我回去——眼下看来,只有启动我们那镇国神器‘太银王擎’了,别无二法——” 天金君一听大惊,睁大眼问: “怎么启动?你不是太宇宗人,没有太宇宗人血脉,如何开启王擎之门?如何操纵的了?” “操纵不了?哈哈!他太宇家族有始以来就能操控?” 一听这话天金君更是吓傻了眼,心想,你竟然跟太宇大帝争起家当来了?大帝刚刚被抓走,你就这么急燥?傻子都知道,谁撑控了太银王擎,谁就掌控了太银洲,谁就是老大,谁就是王—— “我这也是为了能尽快救大帝?不动用‘太银王擎’,陀罗深藏黑障内不出,我们没有一点办法!就算是冒犯了大帝,我想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天金君只觉两眼眩晕,脑子一片空白,他一点都不认为对方在开玩笑,摸着脑袋半天无语! 第二十四章返航 见老头在自己面前吓的一脸苍白,呆头愣脑,天火君继续道: “你也不用怕,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共谋大事!当然,一切后果自然有我承担!虽然,这听起来好象是欺君犯上,但是形式所逼,不得己为之;再者他宇帝刚刚不是说,洲内事务交由你我主持吗?只要能动用‘太银王擎’,一切困难迎刃而解——你意下如何?” 追问两遍,天金君才结结巴巴说: “你不是太宇家族亲系,灵脉不通,如何开启王擎之门?” “呵,难道‘王擎之门’永永远远就掌控在他太宇家族手里?这是整个洲国的神器,为什么要始终掌控在一个家族手里?” 天火君很是费解的问,见对方无语,然后一昂头,冷冷道: “世上哪有办不到的事——大不了——‘改道灵脉’!” 啊?! 天金君听完,脑子又是嗡一声响,感觉真的末日来临,要出大事!心想这摆明大逆不道,造反心态暴露无疑。惊闻此言,不由浑身发抖,心跳加快,感觉自己都被绑架了一般! 想如今我同其他副帅一样,方方面面都不如他,全洲国兵权重器全掌握在他手里,他要是来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独断专横,俺们没一点办法!还是先不要得罪他好;这么些年看着他长大,一起共事,其人性格了如指掌;这节骨眼上,尽量不要惹其生气,否则肯定对自己不利! 他努力让自己镇静,不要失态!惊恐之余,心里还是有一点值的庆幸—— 好在,想改道灵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并不是他想改就能改的!单单就一样,“采集万族人血液”做成“万族液”,注入王擎灵穴——他就很难办到! 还要请其他高人,灵师道长,仙尊魂师,也不一定顺利配合! “大帅此言虽有道理!但此时说的太突然,且容老夫思量一二!既然兴师返回,那老夫也一同回去吧,共同面对洲内万千族人,另想办法!” “那也随你!” 天火君瞪了他一眼,心想,看你这熊样,吓成这样,还能成何大事?随即又走近其跟前,淡淡的说: “刚才我只不过是跟你随便说说,打个比方,防个万一!你可要守住你这嘴,回去后可别疑神疑鬼,乱放厥词,否则搞的朝野上下动荡不安,人心不稳——到时你我,都不好过哦!” 天金君当然明白其话中有意,是在警告自己保守秘密!于是苦笑道: “老夫不是三岁小儿,知道言语方寸的!哈哈!一天激战加上昨晚折腾一宿,疲惫交结,现已是头晕眼花,上重下轻——老夫必须先睡一觉,再作返程准备了!” “去吧,去吧,休息好了,再说!” 天火君对他连连摆手,看着对方转身离去,自己脸上露出一丝轻笑! 才过一宿,很多行军辎重都在船舰上,一听说要起兵回洲,大伙都动作迅速,不到一上午就准备完备;然后天火君一声令下,又是万舰齐发,飞争天宇,轰鸣呼嘯声横惯太空! 他没有通知天金君,想老头你累就任你休息个够,你回不回都无所谓,随你便?反正我警告过你,上午的话,就只有你知我知,要是泄漏消息,别怪我翻脸无情! 满山遍野的庞大船舰纷纷飞走,连宇帝剩下的近万流星舵,也被天火君带走了!光秃秃的灰黑山地上,只留下天金君的近万艘金光碟,原地没动,兵将们遍布山地上,三五成群都纳闷,为什么他们走,不叫我们走呢?留下来守岛的吗?这点人能守住吗? 军心摇摆不定,上下动荡! 而老头确是困极,这一觉睡的跟死了一样,怎么叫都不醒,更别说外面的吵闹了—— 等他醒来时,已是第二天黎明,又冷又饿,到处找衣服,找吃的,当得知天火君已经走了?这才恍然大悟,才想起前一天他们一起说过的话,心里起伏不定,进退两难? 一边令兵将加强看守,积极备战,以防山堡敌军出洞偷袭;一边抓脑袋想怎么办?万一陀罗再领兵来袭,以自己这点兵力如何应付?如果自己的兵力被消灭了,再回太银洲那就更没有一点点资本和地位了—— —— 太银洲依然阳光明媚,和风送暖,四季如春!不论城镇,还是山村,人们早出晚归,男女各行其事,安居乐业,一派安定祥和情象! 当万千船舰黑压压铺天盖地从云层中钻出,伴着涛天震耳的巨大轰鸣出现在太银洲上空时,人们一看是自家兵舰,并没有太多反应,对这种场景,千百年来习已为常,都抱以快乐,喜庆的心态观望,赞叹! 至于遥远的天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似乎永远都是天朝帝国,将相们的事情,老百姓眼里永远都是个传说,变成老人们口中神幻的故事,讲给小孩们听—— 当得知部队返回,太虚宫内一片喧哗燥动! 之前外出寻找宇胜的几个五星子弟,都已返回。金光三子,云木四子这几个年龄大点的都带着一帮年龄小的早早守在太虚宫门外,翘首期盼;一群文武老臣数百之众,齐聚金和殿,个个虔诚静侯;留守的数十万兵将遍布四方,在旌旗飘扬下,机甲整齐,仰天肃立,气氛**! 关于宇帝被擒的消息,众人还都不知道,天火君故意封锁,不想提前造成洲内太大恐慌。 船舰一落地,他就一马当先从“烈火王座”中钻出,率领身边几员大将亲信,大步走进太虚宫,在众目睽睽中,直上金和殿! 众人睁大双眼都搜索不到宇帝的影子,再看其本人及部下冷漠严竣,心事重重的样子,众人心里已猜八九,估计宇帝定是遇到麻烦了! 到了金和殿,看到太宇大帝往日那黄金灿灿的嵌龙宝座静静安在,天火君心里一阵驿动,似一团火一下燃遍全身,但内心里依然有几分本能的敬畏,还不敢坐上去! 他站在大殿中央,等百官安定后,先是通报战况—— 当得知宇帝被抓走时,大殿上下一阵骚乱,众人惊厥不已,简直不敢相信—— 天火君沉着淡定,静观众人大惊小怪,交头结耳,议论纷纷;他不解释,不参予,只说不答。 待骚乱毕,他又安抚阵亡的将士,亲**问天水君的家人,看着人家痛心疾首,自己心里却没一点怜惜,反觉得以后少了一个对头,舒服很多! 大声叫喊半天后,天火君最后说道: “我主这次不幸落入敌手,跟一个人有很大关系——他就是天金君!自带十万兵将,加上宇帝本部有二十万,拥有数万碟炮,舵炮,火力强劲,堪称无敌——竟然挡不住妖贼进攻?早知这样,我就不该去攻打蛮星二岛,守在我主身边好了!确实没想到会这样出乎意料?” “哎,我承认,我身为主帅,这是我的疏忽大意,也有责任;我一定吸取教训,戴罪立功,争取尽快把我主解救出来!这是当务之急——其他功过奖惩,交由宇帝回来再计!” “本帅在此要强调一点是,宇帝有话在先,令这期间洲国事务暂由我代理!此话有天金君大帅作证。他如果不计众人嫌话,有勇气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希望众位大人,给予本帅多多配合!不要心神不定,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到时休怪本帅对事不对人——” 众人皆默默无语,虽心中各怀鬼胎,但迫于其手中权力,自身实力,淫威横荡,有话也得埋在心里,大殿上下忽然又出奇的安静? —— 此时太虚宫中最担心,最心急的当数太宇皇后了! 以前太宇大帝率部飞征,每次回来第一时间都是先看望她,夫妻相拥慰问,唬寒问暖亲热一番之后,才到大殿议事;但这次却不见一点动静? 等了大半天,终于等到外面散会,群臣叽叽呱呱,三三两两相继离去,她迫不接待从后宫走出,一见天火君就着急问道: “宇帝呢?怎么不见他?” 天火君一见到这个彩裙包裹,打扮的清新秀丽的女人,突然跑出来,先是吓了一跳,但很快脑子又一下清醒,想现在我是这太虚宫老大,我怕谁? 出于尊重礼貌,他先是双手作揖,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抬眼故作愁闷的看了她一眼,来回走两步,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瞒皇后,我等有罪,宇帝现已落入敌手——我等正在想办法尽快营救!” “啊?真的吗?怎么会这样?大家都好好的——为什么宇帝偏偏——” 宇后一听,顿觉脑子一炸,两眼金星,一股热流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当即掩面失态。 看国色佳人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天火君心头痒痒生痛。 突然间,不知从哪儿来的胆量与冲动?竟然对眼前美人感概良多,没有一点怜惜,反而一大堆羡慕,忌妒,恨一起浮上心头! 想你个女人,本是洲国孤儿,几十年前还在我家寄养,小我十多岁,跟我一起长大,原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以终成眷属;就因为他太宇家族得势,掌控洲国大权,突然被太宇老头看上,我父辈送你入宫——十几年后,你就脱胎换骨,变了个人?对我简直形同陌路! 如今还有脸跑到我面前,问那老男人下落?叫老子情何以堪? “哎!空战激烈,火器强大恐怖,战场如赌场,变化无常,很多事情都在意料之外啊!” “那他现在人怎么样?安不安全?有没有受伤?我们该——怎么办——” “大蛮洲知道我们的厉害,不敢对他怎么样的?宇帝很安全,这点你可以放心——我等刚落地,现正在商量对策——你就不用太着急了,急也没用!” 看女人花容失色,轻抹眼泪,急着求他一样,天火君心想,那老头伤的不轻,又掉入凶蛮的陀罗手里,以后生死,谁也不能保证?想现在大殿内除了几个侍卫,并无外人,我也不用对你那么客气了,哪儿有女人管男人事的?况且这还是国家大事! 宇后只顾心急,伤心,但又没一点办法,心里悲怨不已,想当初要是听我就好了,叫你不要亲自飞征,偏不听,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刚走丢了唯一的孩子,现在又失去了你,侯深似海的太虚宫,叫我一个人怎么过? 她也没在意天火君由开始叫她皇后,变成现在直接叫“你”。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等会尽力前往解救,你也当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凡事皆有定数,当顺其自然,理性对待!我们毕竟是人,不是神,无法预知未来——” “你为什么要离开宇帝,单独行动?明明知道洲国重要神器都掌握在你手里,你一离开,宇帝不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能不危险啊?” “这个你有所不知,大蛮洲乃弹丸小岛,无论兵力火器,我们都绰绰有余,并不是因为我等大意,铸成错误;而是打的太急,逼对方走投无路,才以死相搏,出现如此后果;再者当初分头行事,也是宇帝应允的,不然,我怎敢离开?” “他也是一时兴起,脑子发热,但你就不该当时建议,至少你是清醒的啊!” 看女人竟然开始责怪自己失职,心里好不痛快!心想,你个妇道人家知道的也太多了吧?凡事你都想到了,俺们大男人想不到?反过来就照你说,如今他被抓了,我回来了,兵权重器在我手里,我不去救他又能怎样? “哎,不知你现在说这话是何意思?这样的结果,你当是我故意的?事到如今,说那些气话,有用吗?” 他停了一会儿,继续道: “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躲在后面关心朝政大事?这可是天国妇人之大忌——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还记得老君湖,歪脖柳吗?还有阳春堂,醉花亭那些地方吗?你都忘记过去了?我现在想想如今之事,反倒觉得有些天意如此,各自命中注定——” 这句话让宇后心中一震,擦干泪痕的眼,傻傻看着天火君,心里翻江倒海,七上八下,又是羞愧又是震怒,欲言又止,心想,从小到大,我都一直当你是亲哥哥——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第二十五章由不得你 天火君也瞪大眼在看她,两人四目一碰,仿佛闪电交织,火花四溅。 宇后轻易败退,低下头自觉难堪至极,无话再说,挽袖转身离去。 天火君见其轻盈离开,望其娇柔背影,心中暗自得意,心想,跟我叫嚷,你只能落荒而逃!你本是谁的女人,自己心里不清楚? 回到自己府邸,心里依然烦燥。 满脑子都是太宇皇后柔美身影,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往日不敢看她,今天正眼看她越发好感,没想到这女人如今这么有魅力?五官精致,恰到好处,令自己内心发痒,回到自己书房也有点坐立不是! 有火夫人率众丫头从大门口一直恭迎到书房,鞍前马后,端茶递水,问长问短,体贴入微,对方竟然熟视无睹,全不在心上? 火夫人跟他一把中年,体态颇丰,面容老态雍肿,从进大门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忽左忽右,进到书房也不停息,越看越不顺眼,不由点燃大帅窝火: “干什么呀?有完没完?回到家也不让人消停——都给我出去,出去!烦死了!” 火夫人早知道对方看她不顺眼,每次飞征回来,都象那发飚后的野牛,蛰伏休息期,让人不敢靠近,或许战场失利,加上如今小女儿突然走失—— 哪里敢应嘴?率众丫鬟纷纷撤出书房!但都不敢走远,知道很快又会起火,不得不救! “来人!来人——” 果然,刚走一刻,书房又在大叫: “奶茶为什么不加蜜?谁沏的?不打板子不长记性——” “谁动了我的书?谁进过我的房间?几天不在家,简直无法无天?把管家给我叫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 众人吓的个个浑身发抖,一个个进去,灰溜溜出来,个个都在看天火夫人!但看也没用,火夫人也惹不起,知道他的脾气,茶是夫人亲自沏的;没人敢进他书房,更别说动他东西了!解释没用,越解释越不清楚,只能随他高兴! 宇帝被抓的消息很快在太虚宫中传开,并传到宫外,很快进入广大百姓耳中。 一时间太银洲宫内宫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人们交头结耳,议论纷纷,一种恐慌紧张的气氛笼罩全洲! 天火君在自己府中尽情休息了几天,吃喝玩乐,尽情享受,懒得搭理朝政。心想,重权在手,好不容易当回老大,自然要好好清闲清闲,急什么?想要的,跑不了;不想要的,他也回不来;就是要看看宫中官员们有何反应?至于那些不服气的,想捣蛋破坏的的,一定严惩不怠,不杀鸡儆猴,如何坐的安稳? 宫中文武老臣们个个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为救太宇大帝,三五成群,想方设法,出谋划策,每天大群人准时上朝,却一天到晚不见天火君人影,派个小官去请,压根没信;请个大官去请,同样扫兴而回;五星大帅,有三个还在外面,归期不定?这让众人大为愤概而又束手无奈,似乎有天地晕暗,大厦将倾之势! 数日之后,估计大伙已经忍无可忍了,终于换上官服,出现在金和殿。 到了大殿也显得有些不情愿,反背双手,漫不经心在群臣中转圈,心不在焉听大伙的救主建议: 有的主张派高士前往谈和?有的主张再点飞将出征,将其围困;还有就是拿金银财宝,美女奴役与之交换—— 听的天火君极不耐烦,见众人终于说完,自己一甩袖子,怒目环视周围,狠狠骂道: “一群迂夫之见!不是与虎谋皮,就是隔靴搔痒,有个屁用?一个个都是上了年纪的百年老臣老将,如今议事,竟同三岁小儿一般智慧,废话大堆,没一句顶用,真是枉费大帝往日栽培!我洲国碟舰泰斗——‘太银三擎’沉睡山谷几千年,如今大难在即,还不启用,更待何时?大蛮洲的黑障旋涡,尔等瞎了眼,晕了头,假装不知——我方自古有几人几舰可以全身进出?” 众人刚被骂的哑口,但一听‘太银王擎’四字,顿时又头皮发麻,汗毛倒立,大殿内又是阵阵骚动。 大伙听他说完,惊厥之后倒也不以为然,心想,以为你多聪明呢?就你想到了,老子们想不到?不是老子们想不到,是想到了,不敢说!与其说是动用“太银王擎”不如说,让太宇大帝让位! 启动“太银王擎”就要改道“王擎灵脉”! 改成谁的呢?太宇家仅有的一根独苗数月前,驾流星舵失踪了——改成你天火家族?摆明就是要当天火大帝,一统太银洲,那样还救谁呢?救出来还有何意义? 见众人惊骇,想也在意料之中,他仍然面不改色,继续厉声道: “我已和天金君商议多时,若想冲破黑障,救出宇帝,击败陀罗,征服大蛮洲——启动王擎已是不二之选!诸君要认清形势,切勿糊思乱想,在这关键时刻,添堵添乱!凡是有谁在这期间,胆敢妖言惑众,扰乱朝纲,动摇军心,休怪本帅翻脸无情!情节严重者,定将殊连九族,严惩不怠!!!” 狠话说到这儿,又对旁边几个老头喝令道: “立即贴出告示,召榜全洲百姓,稍安勿躁,一切照旧;凡散布谣言,扰乱治安,犯上作乱者,一律严惩,殊连九族,决不姑息!” 说罢,环视众人低头无语,又是一甩长袖,带领一帮随从转身而去,留下数百文武大臣在大殿内,随后喋喋不休,乱作一团,如蜂群造王一般! 消息又传到后宫,太宇皇后一听他要启动王擎,更是脑子一炸,天塌下一般!想我该怎么办?这男人说到做到,如今还有谁能阻拦?摆明说是解救宇帝,实际是在操控政权,想称王称霸!又要回到他的身边吗?这么些年太宇大帝待我如掌上珠,眼中宝,对我百依百顺,倍加疼爱,十多年夫妻感情,就要终结吗? —— 这一日,正在焦虑不安时,没想到天火君竟然坐着辇车,有意无意的找到后宫,叫她出来,有话要说? 两人在后宫外的一小殿内说话,天火君独自静侯殿中,见她进来,只站起身,面露微笑,不再施礼,大有一副君主架子; 宇后倒向他施了个拜见礼,他只摆摆手,口中连说,罢了,罢了,然后双方对桌而坐! “闲来无事,特意来看看你!我带有身边丫头过来,小姑娘心灵手巧,能歌善舞,烦闷时,可以陪你解解闷!” 宇后一听,立即羞的一脸尴尬,心想,我还以为你来告诉怎么救宇帝?却送个丫头过来,是何意思?我身边姑娘不好吗? 低头沉默一会儿,慢慢抬头看着殿堂空间,淡淡的说: “谢谢大帅好意了!哎!不瞒你说,宇帝一日不回,我这心就一日放不下,哪儿还有心思歌舞啊?” 一听宇后说到宇帝,天火君心里就开始堵,心想,事到如今你还老念着那老男人!你看不到形势啊? “之前跟你说过了,叫你不要担心,担心没用,洲国大事有我们顶着,你怎么——怎么老是不听?说句不该说的话,一切天注定!他太宇帝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他以前是大帝,现在,以后,谁能保证他永远都是‘大帝’?” 说着说着,心里就来气!心想,如今在你面前,我还有什么不敢说? “感情是个什么东西?时间久了,跟个小猫小狗,花花草草,也情深意切,难舍难分——假如宇帝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也跟着不活了吗?” 这话,让宇后一下睁大眼看他,惊惧的表情让天火君为之一震! “当然,我是说假如而己——宇帝没有意外,现在好好的,只是被抓走了,这点我可以保证!不瞒你说,我准备启动‘太银王擎’——以后的事情怎么发展?你尽可能的去想想!” 一句话让对方醋意大发,宇后心里一阵慌乱! 对于眼前这个高大魁梧,方脸铁铸般的中年男人,仿佛一下陌生又熟悉,十多年来,也是头一次在自己后宫正眼相对,对方突然闯进自己空间领地,这已经让宇后无处藏身,无安全可言,再加上这些又煽动又强势的话,更让自己一时间无所适从,低头不语! “丹阳!” 见宇后深埋着头,似乎自己说话点到其精血要害,更想乘胜追击,直接叫其小名,再没有什么“宇后!” “丹阳,这么些年,受委屈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本事,留不住你;自从你选入皇宫之后,我就暗自发奋努力,一定要出人头地。好在老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努力,我也夺得统兵大帅,离你只差一步之遥——如今机会又要降临,真是天助我也!” 天火君只顾自己说的痛快,却不知对方听的多难受?心想,身为女人,只不过是你们男人明争暗斗的物器罢了!原以为可以嫁一夫,终老千年,平平淡淡,并不想贪图虚荣富贵,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纠结? “都过去的事情,大帅就不要再提了!奴身命薄,怨不得大帅,一切听天由命!” “丹阳,你再忍忍,看我行动,我将很快改道灵脉,掌控‘太银王擎’——到那时,你依然是皇后,只是不叫太宇,而叫天火!我一定让你做全太银洲最幸福,最快乐的女人!” 这席话无疑象把根针插进宇后心里,疼痛难忍!心想,我是变了,但你也变了;我虽是女人,但洲国事务也略知一二,我也有感情啊,当初太宇帝要是不留后路,直接启动王擎飞征,哪里还轮的到你今天?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何以服众?还谈什么幸福,快乐? 心里憋闷的实在难受,面对天火君出格表白,宇后再也受不了了,只恨入地无缝,上天无门,筹措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起身作揖道: “对不起大帅,恕奴家直言,听君一席话,奴家只觉头晕目眩,头疼欲裂,毫无一点准备!且容我先行告退,稍歇片刻,望大帅恩准!” “哦,不舒服?要不要叫医师?” “谢谢大帅,不用,不用,歇歇就好!” “哎,你当有这心里准备才是!也罢,回去休息吧,我改天再来拜访!” 见女人作揖转身急急而去,一脸愁容,并没有因为自己言辞打动,天火君心里一阵凉意!一个人站在大殿内暗自思量,心想,你也不过是个女人,事成之后,一切可由不得你! 正在扫兴之际,忽有兵将门外来报,说宫外城中大乱!有人抗议大帅采集“万族液”,聚众拒不献血,与太银兵将动手了! 天火君一听大怒,右脚猛一踱地,大手一挥,怒喝道: “岂有此理,带我看看这只出头鸟!” 随即大步走出宫房,直奔门外六马大辇车,钻进宽大车中,在众兵将带领下,驱车朝宫外奔去! 第二十六章象按死蚂蚁 天火君心里清楚,这节骨眼上有人反抗很正常,不打下几只出头鸟,不足以安民服众!心想,我知道敢闹事的不是一般人,我管你是谁?大不了太宇大帝皇亲国戚—— 但现在,你也当睁大眼看看我是谁? 六匹高头烈马拉的辇车,六个大轮子,车厢高丈许,高大宽敞,装饰的豪华气派,流光异彩,重达数吨,设计科学,跑在石铺的大街上,平静安稳,如在空中。 问随车侍卫,是谁胆敢顶风作对?带头抗令? 侍卫回答也显几分胆怯,结结巴巴: “是,是——是——丘王爷——” 天火君一听“丘王爷”心里也是一顿,这可是太宇大帝亲哥啊!一想到这老头,不由心生一丝畏惧。以前他是太银洲最有名,最牛逼的人物,在小辈面前都是牛高马大,声似惊雷,威严凶蛮,高高在上,向来目中无人,只是如今年老,已经很久不理朝政了。 此时不发声,还一度被天火君忽略! 但想想自己如今权势,一花甲老头,非神非圣,往日威风早已不在,何惧之有?稍许的惊异之后,心态依旧淡定,问车内侍卫道: “老头手下有多少人?用何兵器?” “他们全府上下,加上附近乡民,估计近千人,除老王爷手持一‘法宝’之外,其他都用刀,枪,火筒之类一般兵器!” “‘法宝?’是啥东西?” “好象一面圆镜,会发一种杀人的光,百米之内,所到之处,见人杀人,见物毁物,要不燃烧,要不撕裂,死伤了不少兄弟了!” “呵,不就是一激光器嘛!有何惧哉?” 天火君微微一笑,对手下吩咐道, “带上三千弟兄,把‘丘府’团团包围,不信他反了?” 说完话,心里暗想,先给你敬酒,不喝再罚酒,现在太银洲神舰飞碟尽在我手中;惹恼了一发飞弹,直接送你回老家——跟我斗,看有几个不怕死? 一群人骑马驾车,风尘出宫,很快赶到城中一大片豪宅附近。 这里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大片高大条石筑就的围墙,蜿蜒盘旋,包裹着近百亩宽的宅院,只见里面,楼台高耸,飞檐鳞次,更有参天古木无数,与楼阁竞高,一片片绿油油矗立其中,气氛森严,庄重,一点不输太虚宫! 院外四周是一条数十丈宽的大街,无数高低不等的民房,围着宅院如蝼蚁般绵延开去,往日车来人往,络绎不绝,是太银京师中最繁华地之一! 然而此时这里却烟雾袅绕,杀气迷漫,叫喊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 大宅南大门外,数千衣着黑色兽皮,手持长刀利剑的家丁,拥着一个白须白发,体态肥胖的老头;老头站在人群中的一块大青石上,手持一块明晃晃的物器,摆出个仙女照镜的招式,站着虚步,右手在上,左手护下,精神抖擞,两眼凶光,如鹤立鸡群; 对面街道已是一片狼籍,房屋倒塌无数,满地都是死伤的,身着黄色战袍的太银军士兵,有的还在痛苦挣扎,大声呼喊;但没人敢去救,活着的兵将们都远远的躲在一边,静静观望! 随着东面一阵马蹄声响,天火君带人急急赶到。 他从辇车上走下来,抬眼看到眼前情景,心里不由火起!心想,你老头真是活腻了,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是不把本帅当回事啊! 他大步走上前,隔着数丈开外,指着被众人围在当中的老头,大声喊道: “丘王爷,这是为何?都是自家兄弟,为何大大出手?是怪本帅公务缠身,久未拜访吗?” 见老头怒视自己没动,他又说道: “噢,我已张榜全洲上下,决定举洲国之力,积极营救宇帝!道理很简单,情况紧急,你老身为洲国一代元老重臣,难道还不理解?” 两句话刚说完,身后增援的兵将就蜂拥赶到,脚步声轰轰烈烈,把几条大街挤的水泄不通。 老头一见这形式,心里更加恼怒,见潮水般的兵将重新向自己涌来,自己千吧号人,哪里是对手? 突然扬起手中明器,对准涌来的兵将念咒发功,只见一道耀眼红光射出,冲在最前的数十士兵只听,嗞一声,齐齐拦腰切断,叫都没叫一声就尸身分离,倒落一地! 吓的后面兵将立即止步,再不敢冒然前进。 天火君心里一惊,见杀死的士兵伤口处都被烧焦,竟然不流一滴血?心里可以断定老头手中物器厉害程度?暗自一笑,心想,如今我太银武器伤人,都是把对方烧成一缕轻烟!就凭你这两下,也出来叫嚣? 他忍了忍直往上串的怒火,装作没见,继续对老头喊道: “老人家,对自家兄弟也这样心狠手辣,你让本帅如何下台?如何对兄弟们交待?你于心何忍?我这可是在履行公务,你可不要为难我哦!” 听到这儿,老头收回架式,站直身,一脸桀骜,同样指着对面天火君,张口道: “你小子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胆!肚子里装的鬼算盘,你骗鬼去吧!想改道灵脉,掌控我‘太银祖舰’,你小子简直白日做梦!凭什么啊?就凭你火氏家族那点资本?也不洒泡尿照照你自己,何德何能?你也配?” 这席话骂得天火君两耳发赤,一脸红一阵,白一阵,句句戳在心窝上。 他一边听着老头骂,一边暗自提气运劲,心想,我叫你骂,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功法,看看老子配不配? “我知道你小子,现在手里捏着我太宇帝国的重兵重器,老子这把年纪斗不过你!我家太宇大帝究竟怎么失踪?还有待考证?象你这种大逆不道,独断专横的家伙,早晚会有报应的,怎么可能长久?诡计怎么可能得逞——?” 话没说完,只见天火君气运到顶,体内精元凝聚,浑身上下烈阳飞窜,似一条火龙翻飞,他旋即摆开架式,轻轻舞动双手,火龙瞬间化似一棵烧红的钢球悬在其两手之间,随即向对方猛的推出,同时喊道: “我让你骂!” 话没说完,谁也没看到火球飞行轨迹,就只见远处老头似一团白影,众人眼中一晃,便没入身后人群之中—— 对面人群顿时大乱,纷纷后退,想撤入大院之内。 天火君一挥手,身后兵将们又潮水般涌上前,分两路,把个大院团团围住!他收回功法,平息定气,对身边一大将道: “抗令者统统抓起来,别放走一个!我要让他们个个心服口服。” 旁边大将点头称是,却有点不安心的问道: “大帅如今灭了王爷,自己也得当心才是!” “放心好了,老头死不了,只是用不了他那法器罢了;我‘烈阳神功’只用了一层功力,只要他废,不要他命!老头贱命,拿来何用?看他以后还敢牛逼?服得服,不服也得服,哼!” “大帅英明!我等定当全力拥护!” “走,看看老头,还骂不骂?” 对方家丁很快被兵将们控制,个个不敢乱动。 老头被天火君神功,从当街的青石上,打飞到自家大宅门上,数丈之外,啪一声,砸的大门一边斜垮,老头伤的不轻,只感觉胸口针扎火燎一样,疼痛难忍! 天火君大步走上去,众人让道,没人敢扶老头,他一脚踩在其灰白的衣袍上,得意的问: “感觉如何?你不问青红皂白,发毒器,乱伤无辜,兄弟的命,不是命啊?” “我对你客气,你当我好欺负?现在就对你不客气了,又能怎样?你这叫为老不尊,想给我麻烦?我当你是啥老东西啊?搞定你,还不如按死一只蚂蚁——哼!” 老头被打的奄奄一息,半天没缓过气来,一脸发紫,再没有刚才飞扬气势,虽然内心依然不服,想以死相搏,但无奈力不从心,只得任其发落! “好好看住这家人,别弄丢一个!如再有反抗违令者,休怪本帅大开杀戒!” 他蹬了老头一脚,扭头对周围兵将们大声喝道。 很快平息这一大家后,他继续带着兵将,坐辇车沿街巡视,大有虎威震山效果,两边百姓纷纷躲闪! 太虚后宫内,一如概往的安祥宁静,除了丫头,妃子们三三两两进出各宫之外,剩下便是花草肃穆,鸟雀丫鸣,再也不见往日歌舞情景! 太宇皇后依然是其中最纠心,最伤感的一个! 天火君已经闯进后宫,似乎已经打破了自己最后防线,再没有安全可谈!其他妃子们麻木,惶恐,但没有太多想法;而自己是太宇皇后,又跟天火君有过一段特殊关系,这在大多妃子中,鲜为人知! 自这次飞征回来,不见宇帝,只见其频频向自己暗示爱好,加上那天对自己说的话,更让她觉得宇帝的失踪跟他有必然关系,好象都是他故意策划一样?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象,毕竟这次飞征是应虚空大师之意,向对方索要一件天宇宝贝,好找回儿子——宇胜的! 这点军中知道的人,还不多! 她一个人关在宫房里,走来走去,坐了站起,起来又坐下!忐忑徬徨,无所适丛,不管怎么样,都有点怀疑天火君所说的一切,好想好想找个参于这次飞征的人问个清楚?倒底怎么回事? 于是不由想到天金君,还有其他几大元帅!想就按天火君说,要留下几个大帅守侯已占领的星岛之外,那天金君应该没事,可以回来啊?怎么好几天了,没一点返航的消息? 本就提心吊胆,怕天火君为达目的,对自己洲人大开杀戒,忽有听到他亲手打了王爷的消息,心里更是心乱如麻,焦头乱额,心想他竟然连太宇王爷都敢打,还有什么不敢做?哎,好想去找虚空大师,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我该怎么做? 但又只恨自己身为弱女子,除了伤感焦虑,什么都不会?如何去了的洲国遥远的老圭山找到虚空啊? 第二十七章再请虚空 此时在极度伤感彷徨中的宇后,若要问她,倒底喜不喜欢天火君?或有没有喜欢过他? 可能此时的她脑子已是一片空白,用她之前的话,“我一直拿你当亲哥哥”,压根没心思考虑这种话题,只想着救人要紧!自己只有一个老公,太银洲只有一个皇帝,自己永远都是宇后! 终于这一天,在几乎绝望中,盼来了一丝转机! 这一天一大早,太银洲的上空就传来机甲轰鸣,碟声狂噪,众人闻声出门,仰天远望,开始以为是天火君又要带兵飞征?然而,很快发现大片大片黑压压的盆状飞行物,正向地面压来,宫中人都认得,那是金光碟——金光大帅回来了! 这个金光君一个人带领部下近十万之众,在遥远大蛮荒岛上逗溜了好几天,才决定打道回府! 老头心里也是前后思量着,心想,你急着回去,想改天换地,称王称霸;我又回去干嘛呢?帮你不就成了助纣为虐?不帮你,你又怀疑我从中有鬼?我还不如离你远点,由你爱咋咋地。至于救不救太宇帝?还得看事情如何发展了? 回去肯定是要回的,天宇中的一大荒岛,鸟不拉屎的地方,自己所带物资有限,撑不了多久,又无外援;躲在山堡里的蛮军不出,拿他们没一点办法!加上军中将士斗志毫无,都在担心万一陀罗带军杀回,以自己这点本事,能吃的消不? 所以,徘徊了数天之后,终于觉得时候已到,可以率部返航了,这才跚跚回归! 兵将们都知道战况,自家老王被抓走了,不得已回归,面对太银洲的千万百姓,人人感到惭愧,自然不象那胜利,凯旋之师,大张旗鼓,高调回师;本来可以超十倍光速的超级神舰,不到半天就可以到达,但也是故意放慢速度,飞了几天,才靠近太银洲! 一切都很低调,大批碟舰纷纷降落营地,然后有条不絮各归各队,该干嘛干嘛,象那群起的麻雀,吃饱了都静立枝头一样,再无声响! 也有大批宫中官员到碟舰场迎接天金君,但唯独不见天火君! 面对众老臣个个焦虑不安的表情,有的还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不好了,宫中要出大事了!” 他也一样愁眉不展,手拿一条指挥金鞭,对众人轻轻一挥,随口道: “回宫再议,回宫再议!” 说完在众人族拥下,带头走在前面,刚想回太虚宫,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众官员中没有天火君?心里一下很不是滋味! 心想,往日都还称兄道弟,宫内宫外,一起进进出出,这才分开几天,你就不认人了?如此大架子,摆给我看吗?是想让老夫下不了台吗?想我此时如果回宫,招众大臣议事,肯定会引起对方不瞒; 为不引起麻烦,还是算了吧!刚回来,我也回家歇歇脚,你不理我,难道我还亲自去你府上请安吗? 想到这儿,离太虚宫辉煌大门还有数百米,他一下站住,转身对众人说道: “老夫年迈不中用,刚回来,身感不适,众位大人还是各自先回吧!洲国大事,待改日约上天火君,我们再议,如何?” 众人听言,只得纷纷作揖道别!在太虚宫大门外,朝不同方向散去。然后他带着自己随从,转身朝自己官邸方向走去! 然而,更让天金君郁闷的事情很快发生! 刚回家还没休息两天,就有宫中御林大将带人闯入,手拿榜书称要捉拿其人! 当然了,天金君家中同样打手遍地,家丁满院,数百号人也不是好惹的,立即响应,刀剑火器争相上场,横在殿下,与之对侍! 僵持中,天金君上前问话: “谁给你们的权力?凭什么要抓我?” 然对方一问三不知?只说奉上部之命,手里有玉玺皇印,奉诣来捉拿,其他一切得问上部才知! 一见对方出示的辑拿皇印,天金君顿时傻眼!心想,这个家伙好阴好狠,竟然盗用了太宇大帝的玉玺!大帝还没死,还在等着我等去救,你就这样叛天逆地,肆意妄为,你还是不是人? 为了不引起本簇之间血腥冲突,天金君咬咬牙,对自家兵丁道: “你们散开,切勿动手!我随他们去,看能拿我怎么样?” 对惶恐不安的一家老小,天金君只把大儿子,星光羽叫到一边,低声耳语道: “我书房暗室,有一锦书,如我三日未回,你速带锦书去老圭山,找虚空大师——他定有办法!另外照看好家小,不要与宫中人争,一切等我回来再定,切记!” 星光羽二十来岁,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二弟,星光翼,三弟,星光燕;一个十八,一个十六,外人称星光三子! 这个年纪在太银洲平均两百来岁数字前,显得相当幼小;但也是成年,前段时间还带人驾驶自家金光碟,外出找过宇胜! 小伙子长的英武高大,仪表堂堂,小荷尚出头,就引的周围蜂蝶围绕,平日里除了跟家里师傅练习飞行,碟舰知识和独门功法之外,就是引一帮死党,带三五王宫贵族之女,四处游山玩水,相当会玩,好不潇洒! 如今家中突遇禁军,再听老父之言,深感事情重大,有些紧张茫然! 站在老父面前,低头不语,字字句句却记的清楚!心想,老圭山虚空大师,也是我的师傅,两个弟弟还在那里读书;自己只是年龄大,回家实习罢了;他就一酒鬼老头,除了飞行隐身之外,不知道还有啥高明之处? 见儿子点头发怵的样子,他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也长大了,该为家里做点事情了!放心吧,这只是某些人的小伎俩而己,以后慢慢你会知道的。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你爹我一辈子忠心耿耿,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洲国黎民,没有什么好怕的!记住我的话,照我说的做!” 星光羽默记在心,看着老父苍老面孔,不住点头。 对儿子说完,又走回来,对家人吩咐几句,最后昂首挺胸,带头走出家门。在数名身强体壮的年轻士兵监管下,坐上门外的一辆平板火轮车,往太虚宫驶去。 全家老小,及众家丁家仆跑出门外,目送其远去,议论声群起,从此牵肠挂肚,不得安宁。 闻听天金君返航,宇后心中大喜,正急盼其进宫议事时,密密召其询问一二? 但苦等两三天,终不见其人影,几经打听也无人知晓?苦闷烦躁之际,决定亲自出宫探询。但正欲带领几名随从打算出宫时,却被后宫门口侍卫拦住,说是没有上官命令,谁也不准出宫? 这下心里又是大乱,更感觉事情严重?天火君别有用心,把自己软禁起来了! 后来派人在宫中多方打听,才得知天金君被抓,理由罪名是:玩忽职守,护驾失职! 希望成了泡影,心情跌入谷底,平生以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与无助袭满心头!宇后知道,还有一个人或许可以阻止天火君恣意妄为,那就是太银洲的先圣之一,虚空大师!可他远在几万里之外的老圭仙境,如何知晓? 三日期满,依然不见天金君回家,金府上下揪心不已,寝食难安。 星光羽紧遵父命,从暗室取出锦书,趁夜晚四周人群麻痹,驾自家微型金光碟,星夜起飞,直奔老圭山! 他横飞太银洲,但因飞碟体积小,能量微,速度慢的出奇,飞了一天多,于第二天凌晨才终于靠近。不知是疲惫不堪能量耗尽,还是心急紧张操作失误?就在找地方降落时,突然整机熄火,数吨重的异型金属直线坠落—— 好在星光羽急中生智,按下逃生门,弹出碟外,拉开降落伞,保住性命! 惊魂未定,竟然发现自己还活着,心里已是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然后又在老圭山的荒山野岭中,凭记忆摸爬一天,又睡了一夜,第三天上午,才被山上小弟发现,一起带到虚空的山洞门口! 虚空有几十个学童,七八岁到十七八岁不等,全是洲内达官贵族子弟,慕名送来念书,学艺,在另外一座山洞里,有专人看管。每周授课两天,平时虚空则和其老师第雷公侯,饮酒,调侃,自寻其乐。 此时两个老头正在洞外石桌上,对饮寡欢。四周云遮雾蔼,江山如画,胜似仙境! 桌子是青石,凳子也是条石,时间久都被磨搓的油光发亮。桌上两大葫芦酒,一堆带泥的生花生,两个人白胡满腮,坐姿懒散,衣衫松垮,肮脏的不堪入目,已是半醉半醒的样子了! 一见到几个小孩带着星光羽出现在面前,虚空眼前一亮,酒醒大半,伸脏手指着他,吃惊的问: “啥情况?你小子,不在家帮忙,又跑回来干嘛?还嫌宇胜那小子闯的祸不大?” 星光羽赶紧双膝下跪,两手作揖大声道: “师傅,徒弟家有急事,特来相求,这里有家父亲笔书信,请你过目!” “哦,你老父书信?”虚空皱着眉头打量一下,满头大汗,一身泥污的星光羽,又看看旁边三四个十来岁的学童; “你们几个都回去念书,别大惊小怪的,这儿没你们事,好好背书,我马上要来考验!都走开!快!” 几个小孩立即转身消失在树林里。然后,又对星光羽招招手,示意他起来,旁边有块石头,可以坐下。 “书信在哪儿,给我看看!” 他赶紧起身上前,把绑在身上的锦书取下,双手递到虚空面前。虚空接过来,不紧不慢的打开,慢慢来看。旁边雷公侯,同样神情懒散,不经意的说了句, “这里有野花生,随便吃,想喝水,自己进洞里倒!” 星光羽嗯了一声,自己在碟舰上带有吃的,肚子还没感觉到饿,乖乖的坐在一边,等虚空回答。 “找我,找我,都在找我,又是找我!我就知道他们会来找我——” 书信看到一半,虚空就忍不住大叫起来! “当然找你了,要了人家那么多酒,还丢了女人——不找你找我啊?” 雷公侯瞟了他一看,冷冷的说! 虚空一听,瞪着他: “酒,我一个人喝了?你没喝啊?” “我喝你酒,那是咱俩的关系,人家是送给你的,又不是送给我的!哈!” 虚空又瞪了他一眼,想再凶他,又觉得没意思,话题又回到书信上: “找我有什么用?我又没让你们去撕杀,这下打输了,跑来找我?嗐,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杀人,这个宇帝老头也是想的出来?这天金君也是聪明,偷偷留一手,派弟子来找我——但现在那天火君手握重兵重权,他想怎样,俺们山野之人,岂能耐何的了?” 看完书信,虚空长叹口气,说道: “哎!天意哦,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 星光羽在旁边一听,无异于迎面一盆冷水,刚还大汗淋漓,一下浑身发凉,眼前发黑,感觉天要塌下来一般! 第二十八章再返大蛮洲 雷公侯倒一脸平静,挑逗似的一边说道: “完了?太银洲要覆灭了?俺们要不要另寻星球,另觅家园?哎,只是可惜了这一洞的好酒啊,如何搬的动?要不然,醉死算了,那样跑的快点!哈哈!” “要死你先死去,我还不想进下一世,这世还没活够呢!你快去死吧!别在一边烦了。” “我死?哈,我要死了,谁陪你喝酒解闷?这一洞子佳酿你几时喝完?哪天淹死在坛子里也没人知道!况且,我死了,还不知他下一世敢不敢接收?你先去帮我打听一下?哈!” 虚空手里拿着锦书瞪了他一眼,又看看旁边神情落漠的星光羽,显然没心思再跟雷公侯糊扯,站起身,眉头紧锁,来回走动,一脸正色道: “看来老夫不再跑一趟是不行了,但往哪儿跑呢?找天火君那小子,自古不是一道人,无话聊;如今他掌控你们洲国大权,想求他放过你爹,估计也未必给老夫面子?找陀罗小儿,天高路远不说,空着两手叫他放人,也是白日做梦;哎,我的妈呀,叫老夫如何是好?” “嘿,老头你也一时糊涂,老夫有句话,说来你可别生气!” 雷公侯说完,端碗喝了大口酒,放下碗,嘴都不抹继续说: “陀罗小儿,年轻好色,不就是需要女人吗?给他女人换男人,不就得了!这太银洲的女人个个长的水灵,花一样,驾你那马车随便驮几个过去,只要小儿高兴,万事大吉!” “你个猪头,喝多了?拿女人换皇帝的命——只有你个猪头才答应!” 雷公侯一听,不以为然的扭头看看旁边星光羽,摇摇头,面露微笑,又端起酒来: “那得看你老头能搞到什么样的女人喽?” 这一句让虚空忽然眼前一亮,心头一喜,一拍脑子面露喜色的走近石桌旁,拿手中锦书敲着雷公侯脑门: “老家伙,没想这么不正经!这馊主意都想出,这么多年修行,你白忙活了!” 雷公侯喝完酒放下酒碗,轻蔑的说: “女人不就是男人的衣服吗?你情我愿互不相欠——话就到此,点到为止,就看你老头的造化了!” 虚空放下锦书,也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忽又皱起眉头犯难道: “可这他嘛宇帝不在,回去问谁要女人呢?问天火君肯定不行,那家伙巴不得宇帝死在大蛮洲,永世不得翻身,求他?没门,没准还会招来麻烦——这,这,这他嘛咋办呢?” “你问我,我问谁?这可是你的事情了,我可管不了!” 虚空瞪着雷公侯,对方连连摆手。 星光羽坐在一边,更是没说话的份,也听不懂两老头话中机密,年轻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浑身冷热交替,坐在一边,似有蚂蚁在身上爬。 —— 大蛮洲的四周空域更加戒备森严,无数巡天斛环绕飞舞,昼夜巡逻,满天闪烁,分不清是星星,还是战机?大蛮城堡内更是战旗高扬,锣鼓宣天,不知疲惫的彻夜不停。 陀罗傲气不减,更加狂妄。 被活捉回来的宇帝,已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之前一切怨恨,怒火全发在他身上,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让其求生不能,求死不易,九命估计只剩半条,关在地牢里,遍体淋伤,奄奄一息! 庆功会上,陀罗手端大碗黑酒,对手下众大将高声放话: “老子要让全宇宙的人都知道,想挑战我大蛮神洲,无疑自寻死路,自取灭亡!这次空战,老子们虽然损失惨重,但也虽败尤荣,捉了这么一个大家伙,不愁他欠帐不还;而且还要让他加倍的还!” 席间也有老将趁酒性大胆上前提醒: “他大蛮洲还有王牌没出,那‘太银王擎’可以冲破我大蛮黑障,如今还捏在他们手里——大王不可不防啊!” 陀罗牛眼一瞪,将手中黑碗一摔,啪!狂笑立止,吓的进言老将连连作揖后退。 “老家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若不看今天老子高兴,定让你吃俺一刀!妖贼虽有王牌,但王牌钥匙如今捏在老子们手里!没有钥匙开启,他再大王牌,也是一堆废铁!你老糊涂了!不了解对方,还胆敢在此糊言?” 众人听罢再不敢言,继续蜂拥狂欢! 这一日,狂欢的锣鼓还没完全停息,忽然有哨兵从天而降,直奔皇堡中央平台,称发现异物闯进黑障,正往皇堡飞来? 陀罗正搂着几个黑女在洞中休息,被一侍女叫醒,闻听有“异物闯进黑障”?吓了一大跳,立即翻身起床出洞。 然来到洞外大平台,仰天四望又不见任何踪影? 四周大将都已闻风出洞,聚在一起,众人疑恐,互相对视无语,而巡逻哨兵则跪地不停磕头解释: “小的与众兄弟,确实亲眼所见,有一匹白色飞马闯进我方黑障,正往我神洲大陆飞来,绝不敢有半句谎言,小的死也不敢啊!” 陀罗仰天一周,见依旧天高浑白,除了自家战舰闪烁的光亮外,其余空空如也。 “我就借你个胆,也量你不敢!传我令,从今后,但凡敢闯我黑纱神障的不明物体,一律轰杀!再去打探,不得有误!” 哨兵领命,起身奔向平台边飞舰,再度起飞巡天! 陀罗一甩黑袍转身走进洞边主席台,往台中兽椅上一坐,咧嘴黑脸,鸡冠发倒立,大眼阴森,凶相毕露,默不吱声! 旁边一红衣大将走上前,低声进言: “定是那太银洲虚空老头——天宇内能骑天马闯我黑障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个老东西,还有脸再来?还敢再来?” 陀罗气的咬牙切齿,捏紧黑拳,重重敲在旁边石桌上,一缕白烟随即升起。 “传我令,各部严加防范,尤其地牢更要加多人手——要是跑了太宇老儿,我要他全家老小的命!” 就在这时,大平台四周突然响起一阵爽朗的笑? “哈哈哈哈,人都出来了?这平台锣鼓机甲的,很热闹嘛,不会是迎接我的吧?” 众人大惊,个个拔剑拿刀,瞪大眼四下搜寻,正愁找不到,平台边角一根大石柱后,突然闪出一个衣衫破烂,满头银发的老头,笑声依旧: “咦,陀罗,之前你那几只大鸟呢?去哪儿了?是不是人肉吃多撑死了?哈哈哈哈!” 陀罗见状,果然是虚空老头! 他更是怒火冲天,向众人一挥手,周围大将士兵立即群狼一般一起扑向虚空! 虚空见状,并不慌张,见众人扑来,只一转身,白光一闪,一下又没了身影?众人又是惊疑,手持利刃摸不着头脑? 但一会儿半空中传来喊话: “陀罗你好没礼貌,这样对待老夫,小心上天报应!自古天宇中,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犯了天条天规,不会有好下场的!” 陀罗一听,起身走出桌台,见众人慌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知道此人非同一般,奈何不得,刚刚燃起的怒火,不得不强压心头! “老头,我知道你会隐身幻术。好吧,拿不住你,你出来吧,想怎么样?直说!” 说完,对众人一挥手,大伙这才停止搜寻,依然警觉的站到一边。 见平台又空了出来,又是刚才那根石柱后,虚空大步走出来,这下不再笑了,表情严肃的指着众人大声说道: “老夫我横闯天宇几百年,别说你们这些无名小卒,就是九天仙尊,银河太皇,也不敢拿俺怎样?你们想干嘛?想在我面前耍流氓,哼——笑话!” 这一句骂的众大将,心头一震,面面相嘘! “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从我这儿把太宇老儿接走!你会隐身,难道他也会?” 陀罗站在众人之中,毫不服气,指着虚空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接他的呢?你们两大佬打仗跟我有啥关系?日前我只是帮着传话而己,我也不知道他会跟你打仗。” “既然不是救人,又来干嘛?上次因为你,让老子们损失惨重,差点灭亡;好在,老天有眼,留老子们一条活路;欠下的债还没算清,如今你再来,又有什么花招?快直说!” “唉!”见对方态度依然极不友好,虚空故意叹口气,想缓解一下气氛,左右看了看,然后两手插腰,显出一副坦诚样子,大声道: “实话说吧,老夫这次过来,也还是为上次的事情。在老夫看来,太银洲确实是资源不济,我等修行之人逗留此地时辰已到,得另觅他处,更换时空;一为自己,二也为洲国黎民;不得不借用你家宝贝啊!反正那东西,放在你们这儿也是浪费,你们又没有飞行神器,用处不大啊!至于,那太宇大帝,你拿他爱咋咋地,跟我可没半毛线关系!老夫也正是不想参和你两大洲纠葛,才想离开!” “什么?你再说一遍!” 陀罗大惊,怒火中烧: “上次老子不借,你回去叫人来打我!这次老子还是不借,看你回去,又能怎样?” “嘿——陀罗,听老夫把话讲完!以老夫之见,你家那环宇罗盘,可是宇宙之神所创,自古并非你大蛮洲所有哦!只是如今落在你们手里,暂时保存,且能当自家宝贝私有收藏?况且,老夫自始至终都说是借,又不是用了不还?何必这小家子气?” “我不管是哪儿所创?如今落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不借你又怎样?再者,你们这帮无赖老头,你的话鬼才信?老子凭什么要借?” “哈哈!”虚空仰天大笑两声: “所以我说你小子年轻不懂事嘛?天宇之大,无奇不有,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你就不怕我请来九天仙尊,银河太皇?这些宇宙主神一现,你们这些破铜乱铁的家档,那就真不值钱了!老夫我可不是说大话吓唬你,俺这一身本事,可不是白学的哦?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你可别不信——只是不想招惹麻烦而己!” 虚空说完这些话,突然又是身体一转,一道白光之后,不见踪影? 陀罗心里没底?心想,老子是年轻,没见过天外世界,也没说不信你的话!就凭你这神出鬼没的下流招术,哪天偷走老子东西,也难说?但你老头上次还带来两个女人,这次空着两手,又经过这番恶战,老子怎么可以向你妥协,就这样把宝贝交给你? 众人议论中,平台上空又传来虚空的话: “陀罗,做人做事可不能太绝!老夫只是跟你谈一笔交易,你若答应,我们就有的谈;你若不应,老夫也只能另想办法!” 陀罗听罢,转身来回走两步,又退回洞口石桌后,看看众人皆瞠目结舌,没有主意?心里气极,无奈转身一指空中: “说说你的条件?别玩你这些鬼花招,光明正大的谈!” 这时,只见人群中两个大将突然往旁边一闪,背后又走出虚空,显得有点烦的样子说: “嘿呀,你们都挤在一堆干嘛?身为洲国大将,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看你们这盘散沙,交头结耳——挡住我干嘛?” 推开两人后,又上前两步向陀罗走近!陀罗大惊,正欲拔刀相向,却听他道: “老夫这笔交易份量可不轻啊?一般的条件估计你也不会同意!” “嘿!站住说话,别靠近我!” 虚空站在离他一石桌距离,然后又回头看看旁边大堆表情各异的大将,大帅,回头一脸神密的对陀罗说: “你这些手下,大多有勇无谋,跟我一样都是些粗人!老夫的这笔交易,只想说给你一个人听,不方便公之于众啊!” 陀罗又是大眼一瞪,心想,老头你想调虎离山,害我?老子在明处,你在暗处,没有大伙助威照应,你想使毒招要挟老子? “老头你想的太天真了吧?你想要挟老子,也不用这么费劲吧?你也不想想,没有老子的口令,有谁敢放人?谁能拿出宝贝?” “嘿,老夫都这样跟你说了,你小子还不明白,尽往歪处想?老夫横闯天宇从不交恶,你小子几时听到老夫的下流消息?” 陀罗一听还是不放心,轻笑道: “在外界眼里,老子是有名的妖孽,还有不能听的话?你有屁尽管放,扭扭捏捏是何道理?” 虚空有点左右为难,看看陀罗,又看看周围人,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口,最后急的长叹口气: “哎!老夫实在是说不出口,拿笔纸过来——” 第二十九章冒犯了 见虚空有些急燥抓狂,也弄的陀罗摸不着头脑?心想,你老头到底有何难言之隐?要跟老子还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弄得老子也有点奇怪了? 陀罗随即对旁边侍卫一挥手,很快,一赤膊壮汉拿出一张黑纸,一支白笔,交到虚空手里。 虚空接过来,走到旁边没人地方,铺在地上,飞快写了几个白字,然后卷起来,交到侍卫手里,再递给陀罗看! 所有人的眼光一起落在陀罗歪咧的长脸上。 陀罗打开黑纸一看,先是一惊,随后露出微笑!收起黑纸,指着虚空道: “老头,看不出来啊!口口声声神啊,尊啊,道义堂堂的样子,没想到,这些只有俺们粗人才想到的下流招术,你也想的出来?为达目的,你也是不择手段啊!你这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哈哈!” 众人又是惊骇不已,互相测目,但没有一个敢上前询问。 虚空这时显的有些不自在,想尽量回避对方的话,不停提醒道: “老夫既然告诉你了,你可不能到处声张!否则对你我名声都不太好——老夫可没跟你保证一定能做到,只是你情我愿,能促成就成,不能成也是天意!这都是被你小子逼的!你,你,你可得讲点信用——” “讲不讲信用?也还得看你老头说话算不算数?既然使出这招,本王也先给你个信号,这事可以谈!但前题是,要见到你的货——哈哈!” 一听这话,虚空也感到困惑,站在众人之中,如群狼围堵的一只老刺猬,双方僵持,前后不是,最后无奈的一指陀罗说: “好吧,有你这句话就行!老夫这就回去办。我再给你留个醒,回头你若失言,老夫可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一甩长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大步走到平台边,仰天一声口哨,咻一声,只见浑白的长空中,一匹白色飞马跃然出现! 众人一眨眼功会,虚空又骑上飞马,转眼消失在茫茫天宇之中! 见虚空消失,大平台上人群又围成一团,叽叽呱呱议论不休,有两个老头,斗胆上前提醒: “虚老道诡计多端,居心叵测,大王可要三思而行,千万别中了他的阴谋!” 陀罗端坐在大椅上,手里捏着那黑纸,瞪大眼看着一群人,神色愰惚,皮笑肉不笑,内心又喜又忧,究竟为何只有他才明白,心想,要真有这种好事,说给你们这帮野蛮人听,那就没有意思了! —— 返回的路上,虚空的白驹飞马跑的并不快。 他故意不急着赶回,心里矛盾重重又羞愧万般!不停自责,想我老头这种事都做了,如被外界知晓,天宇之内,以后还怎么混?丢不丢人?还有脸没脸?天寿完结时,如何到宇宙太阴府交差? 一路上慢慢悠悠的飞着,但尽管再慢,在普通人眼里也是超时空的幻境神速,不足半天,已飞临太银洲上空。 老头心里到这时还拿不定注意?恨不得直飞老圭山,隐居金元顶,跟雷公候两个醉生梦死算了,管你外面怎么闹?本也与我无关—— 但骑在马上人往那边飞,心却直往太虚宫方向掉! 他不由直打自己耳瓜子,骂自己,活该!自古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谁让你贪图人家好酒;谁让你收人家子弟为徒?谁让你管不住自己?自寻烦恼,自惹麻烦,如今骑虎难下,箭已上弦,怎能不发? 跑的越远,心里越是纠结厉害,最后叹口气,下马来,踩在云端,一拍马屁股,那马乖乖的展翅往一边飞去,他自己大步走下云端。 进到太虚宫,一如既往的安静。 以他的本事,当然进出自如,想到哪儿都不是问题。 天色已晚,后宫内陆继出现灯火,只有这斑斑点点的灯火,才让人感觉到一点活力。偶有丫头在各宫间来回走动,提着大红灯笼,三三两两,小步急走,如几只麻雀般,低声叽喳乱叫,不难想象各宫主人的忧患彻底覆盖了整个后宫,一片死气沉沉,阴风颤颤! 虚空躲在一假山石后面,偷看丫头们一会进,一会儿出,心里又是直打退堂鼓! 心想,我老头自生那天起,什么场面没见过?天战,地战,人战,兽战,机甲人兽混战——就没有这样紧张过!这事该如何向那女人说?怎么说的出口? 躲在一角,额头直渗冷汗? 自我斗争了很久,思前想后,左右纠结,最后老头把心一横,想今世就这一回,也顾不得老脸了,豁出去了,反正老头我能做的就这些,也不强求,成与不成也全是你们拿主意? 当即从假山后闪出,拦住两丫头,说要见太宇皇后! 丫头们吓的一声尖叫,半天定过神,见是一老头,并无恶意,得知原由后,赶紧神色慌张的进宫转告。 很快,太宇皇后一身粉装,襟飘带舞,在几个宫女陪同下,急急赶过来! 美人面色苍白,一副病态,忧心忡忡,憔悴不堪,走到一回廊上,一见虚空,如见恩人一般,激动万分,急着要下跪参拜! 吓的虚空赶紧上前施礼,直喊使不得,使不得! “盼天盼地,大师你总算出现了!真是神灵保佑,天赐福缘!谢谢,谢谢你了!” 虚空一听,更是心凉,心想,事情还没说,你就谢我?这不是在倒打我嘴巴,封口啊? “洲国这些事情,想必大师都知道了吧?哎,当初宇帝要是能听我半句,也不会惹出这些麻烦!事到如今,不瞒大师,奴家死的心都有了!” “嘿,嘿,夫人可千万别往那儿想啊!人死,不可复生,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 虚空站在其面前,面带微笑,连连摆手! “还是进屋内说话吧,这走廊阴冷,怕待慢了大师!” “哦,不用,不用,老夫我山野之人,何谈待慢?这外面说话畅快,舒服,外面很好!” 虚空说完,左右看看,见两边都有廊椅,随即一屁股坐下去,始终感觉有些不自在,埋头自个儿打理起破鞋上的灰尘。 宇后见了,也不强求,也往另一边廊椅上坐下,然后看看旁边几个丫头,觉得人多说话不太方便,于是只留一个撑灯,其他几个都叫回去。 “那天火君自那天回来,就没有消停过。几乎变了一个人,又霸道,又专横,我被他关在这后宫,一步都不准出?我夫宇帝倒底怎么回事,奴家我一点不知啊?” 虚空听后,叹口气: “哎,老夫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啊!这些男人勾心斗角,争强好胜,也算人之常情,老夫向来也是懒的顾问!只是如今,生为洲国一员教书先生,虽然品性风格与其他先生大不一样,但也难逃世俗纠葛。学生有事,老夫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啊!” “唉,有大师这话,奴家心里踏实多了!据奴家所知,他天火君如今大权在手,为所欲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我们该怎么办?还请大师明示啊?” 说到此,宇后站起身,又要上前施礼求教! 虚空见此,也站起来,连连摆手,心里一下乱成一团,话到嘴边又咽回肚里,搓着两手,在回廊里来回走动,眉头紧锁。 他是急性子,其实就是一句话,很想一口说出来,但看着宇后那焦急,渴盼的样子,自己也老脸羞的通红! “哎!不瞒你说,我刚从大蛮洲回来!事情经过大概是这样的——” 宇后一听,更是瞪大双眼看他。 “宇帝确实被陀罗小儿抓走了,如今关在他们那里,我虽没亲眼见到,但估计陀罗不敢拿他怎样?应该还是安全的!他们无非就是想让太银洲赔损失。至于赔多少?加多少倍?天火君这边愿不愿赔?我就不清楚了——老夫我呢,仅是一念经修士,仅会些自保的功法,能力有限,所以一时救不了宇帝——” 说到这儿,虚空又开始结巴,不知下面话怎么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他们要怎样,才能放人?” 宇后追着问。 “放人估计现在不是时候,老夫倒没跟他提!” “大师没跟他们谈条件?他们想怎么样?” “哎,老夫还是跟他重复上次的要求,借他东西一用。” 宇后沉默,坐回廊椅上轻声说: “宇儿是要找回的。可如今家里出了这大事,找回宇儿,为娘该如何向他交待啊?那天火君又会怎样对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嘿嘿,这个夫人就不用担心了!宇儿天性聪惠过人,只要他回来,一切就有希望,就有转机!” 虚空一下兴奋起来,继续说: “他天火君现在不是想仗势夺权吗?想改变‘太银王擎’灵脉,想独霸天下吗?但一切没他想象那么容易,没那么快?如果能找回宇儿,他禀承你们太宇家的灵脉,以他的聪惠灵性,可以直接开启王擎之门——到时候,再加老夫及众将官指点,配合,启动王擎不在话下;到那时,他天火君又能耐何?还何愁陀罗不降,宇帝不回啊?” 见宇后沉默,虚空接着说: “只要陀罗能借那东西一用,我叫星光羽带两徒弟去找!这样有目标的找,有把握的飞,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宇儿,一切都不算晚!” 虚空说完,宇后好象意识到什么?低头良久之后,忽然一抬头对虚空说: “说吧,大师,有用的着奴家的地方尽管说!只要奴家能做到,一定没有问题!他们要什么条件?” “嘿,那小子的条件,叫老夫说不出口啊——” 宇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再次低头,长长吸口气,然后喃喃的说: “好吧,奴家知道他想要什么了——我不过一平凡女子,能与洲国大计并论,死何足惜?找不回宇儿,救不回宇帝,奴家活着又有何意义?早已生不如死!” 说到这儿,她忽然一起身,躬身拜向虚空,表情坚定的说: “全听大师安排,只要能找回宇儿,救得宇帝,就是刀山火海,妖潭魔穴,我也愿意!” 虚空脑子更是一震,被这女人突然一拜,大吃一惊!一切来的这么干脆,容易,有点出乎意料,不知如何是好? 连忙回礼道: “夫人免礼,夫人免礼!都怪老夫无能,失礼冒犯了!哎,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 第三十章废弃库房 (接前十三章) 大陈国,七星镇,七星村。又是夏日雨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黑幕下的竹林中,柳老汉的三间瓦房在雷暴下瑟瑟发抖! 长时间的情感伤痛,令老汉早已身心疲惫,麻木不仁,再大的风雨,他也见惯不怪,睡在床上跟死了一样! 在房间另一屋,天赐睡在床上又开始异动。 丝丝逆流邪气透过窗户,门缝,灌入房间,奔他而来,如潺潺流水,不断注入脑髓,内心的狂躁,血液的膨胀,令其四肢百骸胀痛难忍—— 终于一脚踢飞身上床单,睁开眼醒了! 如今看似有十来岁的他,思想绝对早熟。知道家里就只剩外公一人,也知道自己一遇到雷雨,在这野外山村会有超凡反应,会做出些连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此时他躺在床上,脑子还算清醒,拼命控制着体内不断膨胀的气血,想我无论如何,不能伤害到外公,这个世界就他一个亲人了!我要控制住,要控制—— 然而,外面电光刺眼,惊雷狂炸,暴雨如注,邪灵之气越发浓烈,钻进身体,改变体质,浑身血肉可以触摸的狂长,手指粗的象那风镐钻头,他越发感到脑袋胀痛欲裂; 本可以夜视的眼睛逐渐模糊,他用尽全意识的坚持,咬牙切齿,鼓睛暴眼;两手捏着两边床沿,但很快咔嚓一声,床塌了,床沿木板被他捏的粉碎; 终于失控,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忘记了一切! 已经想象不到自己身体狂长了多少倍?想站起来,不觉头已顶在房梁上,一个念头在脑子里回荡:我本来自太银洲,我要回去—— 正欲顶穿屋梁站起身来,这时,突然透过窗外闪电,看见外面有同样非凡的人形在晃动?而且身高,体形比自己还大数倍?不竟惊骇,屏息凝视! 黑暗中的外面,是几个比竹子还高一头的巨灵神将! 五六个之众,把几间小屋围在其脚下,貌似传说中的四大天王,外加雷公电母?个个金盔银甲,手持不同神器,红眉绿眼,面目狰狞,电光中恐怖异常! 六个巨神围住小屋,就象小孩围着自己手中的小房子,彼此互看一眼,个个脸色飞扬,轻蔑狂傲,其中一个抬起巨脚,正欲一脚踩下去—— 却被其中一个伸手阻止。并对其使了眼色,再看他那巨脚,几乎遮盖了大半房屋,想那一脚下去,估计连整个房顶都被踩到泥土里去了—— 这巨脚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正欲收回,突然间脚下房屋猛的掀开,一根房梁凌空飞来,重重打在那巨脚背上! 这“啪”的一声巨响,房梁折断,震惊四野,分不清是雷声,还是响声? 那巨神痛的慌忙后退两步,又是啪啪啪,踩倒竹林大片,来不及蹲下抚摸脚背,但见一个不足自己膝盖高的小孩从地上钻出来,大骂一声: “爷爷来自太银洲,你们这帮瘟神想干嘛?看我不拆你神像,捣你庙宇!哼!” 说完,一溜烟往独龙市八仙山的方向跑去,速度之快,在电光中一晃无影! 六神大惊,刚才还得意的巨脸同时刷青,不由分说,个个蹲身一跳,没入夜空,紧追小男孩而去。 天赐知道肯定是那八仙山庙里的神像,知道自己雷电雨夜会发变,视为妖孽,特现真身想来捉拿自己! 心想,我不怕你们高大威猛,不怕你们人多;想欺负我,没那么容易;本不想来这星球,是你们和尚召唤我进来的,是你们招惹我的!激恼了我,看我不闹你个天翻地覆,哼! 六大神将速度不一,跑的快的,一步千米,跑的慢的,一步百十米;与天赐速度不相上下。然而,让众神将迷惑的是,追着追着迷惑了,眨眼不见人影? 一群天神,很快飞越两百公里,绕独龙市周围转几大圈,再次碰头,毫无所获,其中一神将抱怨道: “小子鬼大机灵,不知钻哪条地缝藏起来了?” “咱们要分头搜寻,先派两人回庙里看看,小心这小子捣毁我等庙宇!” “只怕他是藏进市区里,那样就没法找了——” 、、、、、、 众神商定,继续分头搜寻! 而此时的天赐正如众神所料,本想直奔八仙庙,搞他个地覆天翻,乱七八糟的,却料定对方有备,他们人多,恐怕吃亏,后果难料?与其自不量力,不如避其峰芒,以逸待劳。想我可以进独龙市里,去人多的地方,阳盛阴衰;况且,你们长的那天高地大,凶神恶煞的样,哪能跟我比—— 城南有一片废弃的仓库,周围都是化工厂,有的尚在生产,有的早已倒闭,其间点点灯火幽暗,雷雨电光中闪现出一片破败荒凉,成为城市边缘的一处死角。 此时,在一间库房内,有一丝灯火晃动,前后大铁门虚掩,四周窗户残缺,电光中里面一墙角处,竟然相依搂抱着一对小青年? 旁边燃着半截焟烛,烛光前分明看清是一对高年级学生,还穿着条白的校服;外面狂风暴雨呼啦啦,噼啪炸响,透过残缺的窗户不停泄入房内。两人躲在墙角后门避风处,相拥堪紧,每一声惊雷过后,女孩都吓的浑身直打哆嗦! “亲爱的,我好怕,好怕!好想回家!” 女孩缩在男孩怀里,带着哭腔娇嘀的低声说。 “亲爱的不怕,有我在!啥也不用怕!这么晚,这么大雨,怎么回家?别说傻话了,乖哦——” 男孩搂着女孩,闻着女孩头发,轻拍她的胳膊,轻声说。 “你要答应我,一辈子不离开我!不准和别的女孩好!” “嗯,好,我答应你!” “我要你发誓,今生只爱我一个,绝不准有二心!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嗯,好,我发誓,我一定爱你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嗯,亲爱的,你真好——” 女孩满意的用小拳头轻捶了一下男孩胸口。这时,一道强光闪现,紧跟着又是一声惊雷炸响,震的大地都在颤抖,两个人同时吓的浑身发抖! 雷声过后,女孩若有所思,忽然一下推开男孩,抱着背包,看着面前飘忽的烛光说: “不行,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发誓!刚才问你,你想都不想就发誓了,我怀疑你不真诚?打个雷,你也吓的发抖——” “好了,亲爱的,我是真的爱你——别闹了,好吗?相信我,我是真诚的!” 男孩又想上前抱,却被推开。 “不行,正好现在当着雷电发誓,你要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一辈子保护我!” 男孩显的有些无耐,沉默一会儿,没办法,慢慢挪动身体跪到女孩对面,举起右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本人杨德彪对天发誓,从今以后只爱高丽丽一人,永远爱她,保护她!如做不到,愿挨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突然前面大铁门嘣一声向外飞去,大股风雨狂泄进屋,电光中一个巨形的小孩脑袋探进库房,占了半边门,绿光发亮,满头雨水,近三米高的身躯,直顶到天花板! 跪地的男孩扭头一见,顿时大惊失色,意识混乱,发疯一般拉开旁边铁门,不顾一切冲进风雨,亡命奔逃,眨眼不见踪影。 女孩则惊叫一声,眼前一黑,直接晕倒—— 天赐没想到这样的夜晚,在这种黑不拉叽,墓地般的库房里,居然还有人?而且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学生? 心里直感觉厌恶,无聊,见对方吓的魂不附体,一个跑了,一个晕了,自己讨个没趣,本想进去避下风雨,不由退了出来,再找其他库房。 平顶库房大多只有一层,大步向后面走去,来到第二间,电光中依然是漆黑的大铁门紧闭。 气血正旺,蛮力正足,走到门边,一伸手又是“嘣”一声,两扇铁门连框带砖一起从墙上飞出,啪一声摔到数丈之外,大股风雨又是呼啦啦,狂泄进屋! 天赐正准备低头钻进去,不料被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下怔住? “哪里来的畜牲?还不快现出原形,给我滚出去!” 这一声骂,恰在没有雷声时发出,发疯一样,异常响亮! 天赐睁大眼在地上找半天,借着闪电光,才发现在屋子中央站着一个光着半身的中年男人,正指着门口骂! 再看库房里面,又是一个女人坐在角落,披头散发吓的缩成一团! 心里又是扫兴,心想这些狗男女,怎么到处都是?难道这就是现在社会流行的“野战”吗? 再看这库房就一个门,后面除了两个小小的窗户,四周都被封死!估计是这男人也想跑,被自己堵住了,然后豁出去,耗子急了学猫叫! “我乃太上天君在此——孽障,还不快现出原形,给我滚蛋!” 男人一手高高指着天赐,竟然往前走了几步,快到门口,还伸两胳膊夸张的摆出个太极的姿势! 天赐心里不由火起,想一把捏死这家伙,又觉得要这些凡夫俗子的命,没什么意思,他不配自己动手;想转身走嘛,又便宜了他,看其年纪不小,这荒郊野外干这种事,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斗胆骂我? 最后躬身上前一步,伸出一个手指往那男人脑门上一指,粗大的手指还没碰到,那男人就傻了,往后一仰,一头栽倒下去,再也没有声响!后面女人在黑暗中,更是惊呼怪叫,癲狂失控! 没办法,又退出来,再往后面库房走! 这时,雨势稍减,雷电变的温和! 天赐感到不妙,浑身筋骨开始变软,气血有些急促起来。知道那股子冲天灵气象气球一样在慢慢飘远,自己又将恢复平凡之躯,随心所欲的神力就要消失,心想,我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天亮之前不要被人发现才好! 然而走到第三间库房,绕大房子转一圈,竟然找不到门? 这让他感到奇怪?再转一圈依然没门,再看这库房建的比周围都大,都高,四周封闭严实,连个窗户都不留;墙上糊乱的涂着各式标语,警示别人:库房重地,请勿靠近;库房危险,严禁碰撞—— 天赐心想,这世上还有我不能碰的?既然危险为何不远离城市?说不定又是哪个坏蛋藏的不义之财?我倒要看看里面倒底是啥东西? 想到这儿,趁自己神力尚存,威猛尚在,三米高的巨形身体,与楼顶齐平,电光中只穿件小裤衩,几乎赤身裸体,浑身肌肉暴突,绿油油发亮,正想找块遮羞布也好啊,走到库房一角,轮圆两只巨大胳膊,屏息运劲,准备奋力一掀—— 第三十一章重回市区 就在天赐准备惊天一振之时,一道强光在身边突然乍现,一声惊雷在头顶旷世炸响,咔嚓一声,天赐被雷电击中,身不由己猛的扑向一边。 雷声后,看看自己身体除了有道黑痕,感觉麻痹一阵之外,其他并无大恙,脚下一滑而己,意识清楚,立即爬起来,心里更是来气,想你不让老子看,老子偏要掀开看,倒底是什么东西见不得人? 走上前,抓住伸出的屋檐奋力往上一掀,随着哗哗几声巨响,尺多厚的钢筋混凝土屋顶,被他生生掀开,拉断的钢筋象猛兽张开口中的长牙,屋顶露出一个大黑洞—— 顿时四周警报声,发疯一般,呜啦啦,呜啦啦狂响起来! 叫的好烦,他心想好在这是暴风雨夜,外面人听不清是雷声还是警报声?不然突然来一帮子人,叫我到哪儿藏身?嘴里骂着,“我让你叫——” 一把抓起墙上手指粗的电线,一阵乱拉,拉的四周火星四溅,啪啪啪扯断之后,警报消除,一切又恢复原样,雨还在呼呼的下,只是雷声渐小,电光渐远。 天赐站在墙边从洞口探头往里看,自己异能的眼睛可以看到里面一大堆的坛坛坛罐罐,有的象圆球,有的象火腿肠,各球管之间连接着粗大管道,象台大机器,却没有一点声响! 心里好奇,用力推倒挡在面前的厚墙,轰一声,迎着落地的尘埃大步走进库房,来到一个大的球形罐旁边,伸手对准比自己腿粗的管道,稍用力一推,又是咔一声,管道连同根部焊接点一起脱落,随即一股炫白的浓烟,从管口喷出,瞬间弥漫整个库房,且越来越浓! 天赐只感到有点呛鼻,见白烟完全遮盖自己视线,又赶紧把管道塞回球罐,心里骂着,什么狗屁烟雾?竟然挡住我的视线? 心里憋气,本想痛快来个天翻地覆,把这些比自己还大数倍的机器给它拆成零件,把这库房夷为平地的,但无奈,此时身体正逐步回缩,气血明显开始急促,力不从心,转身愤愤的走出库房,仍那没有接好的管道,还在泄漏着浓浓白烟,继续笼罩整间库房—— 天亮的时候,天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倦睡在马路边的一个垃圾房檐下?身上只穿件短裤衩,上下赤露,浑身剐痕,血迹斑斑,面前大堆垃圾,几只流浪狗正围着抢根大骨头,互相嘶咬;两边街道车来人往,汽车,自行车响成一片,路边穿着黄马褂的清洁阿姨,还在忙碌,唰唰的扫着地上落叶;不知道是自己个头太小,藏在角落,还是就象一个乞丐,竟然没有人搭理他? —— 这里是独龙市区一警务室,尽管是雷雨晚上,值班民警电话从半夜起就没有消停过,一会报警的,一会儿消防的,一会儿又是居民投诉的,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但由于晚上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民警也是人啊,事不关己,这雷暴天气,除非自己深爱的女人有事,可以不顾一切冲出外,就是亲爹亲妈叫到,估计都会犹豫一下,更别说你一般外人了! 轮到严格上班时,各种电话更是麻雀般的飞来,从省里,到市里的大头们都在亲自关注询问,强压之下,这才让全局紧张起来,意识到事态严重! “怎么搞的?查清楚没有?是谁破坏了反应堆?是谁?” 电话里不停有人在吼,听的严格头皮发麻,知道是上级,但都骂晕了,不知道对方具体哪位? “正在查,正在查!请领导放心,一定尽快查清——也有可能是被雷击!” “不可能!反应堆是什么东西?有多少专家论证过,这么多年都没被击,轮到你管这片就被击了?没那么倒霉?赶紧组织警力,全力调查;同时疏散群众,方圆五十里之内,不得留人!做好安抚工作,确保民心稳定,千万不可再生祸乱!” “是,是,是,一定配合各部门,做好安抚工作,我们已经组织警力,正在赶往现场——” 刚送走这位,那边又响,拿起电话,对方一个调: “严警官啊,昨晚的事情,现在全市都知道了,尤其是你那片区,人心恐慌,闹的沸沸扬扬,昨晚警报一直在响,你们是怎么值班的?这可是失大职,要受处分的!你赶紧想尽一切办法,确保人心稳定,有条不絮的转移群众——如果再出点差错,不但你下不了台,我也脱不了身啊——” “是,是,是,领导放心,我已经组织全体民警赶赴现场,积极营救!保证完成任务!” —— 放下电话,已是满头大汗,晕头转向,再没有精力接听其他电话,手指旁边警员,示意让他来应付,就说本副局已带队外出—— 心里也是窝一肚子火,心想,老子本也只是这片区副职,这他玛关键时候什么责任都往老子头上戴?昨晚狂风暴雨,你们他玛怎不出去看看?不也搂着女人躲在被窝里啊? 刚想带手下出门,赶赴现场,忽然又想起个什么东西,问身边的警员: “面具呢,防毒面具?别搞得老子们也倒霉!” “有的,有,有,一大早就准备好了!” 正走到内院里,院外保安带着一小孩进来,吓了他一大跳! “这,这,这不是天赐吗?你——” 天赐蓬头垢面,穿个裤衩站在众人面前,旁边保安还在不停叫: “这小孩,这小孩,他非得要进来找你,拦不住,人小力量不小啊!牛一样的——” 天赐看了他一眼,一脸平静的说: “市里没有熟人,只能找你了,快送我回去——我外公,一个人在家——” 说到这儿,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在他的意识里,估计外公凶多吉少? “啊,你,你,你是怎么跑进市里的?什么时候来的?” “我家里有事,连夜冒雨跑来的!你不是说,有事找你吗?所以只能找你了!” “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先回屋换件衣服,吃点东西!我忙完这一会儿,马上安排人送你回去!” 严格当然记得之前说过的话,看着眼前这个象一夜间又冒出一头的粗糙小子,似乎其浑身隐藏着不可揣摩的能量,哪里敢说个不字?连连答应,觉得天大的事情,也得以他为重要。忙叫旁边警员带他回房间洗澡,换衣服,天赐安静的跟随其后。 到中午时分,天赐在两辆警车的护送下,回到七星镇,七星村。 远远就可以看到自家屋外站满了好多村民。走近发现,之前的三四间瓦房已是一大堆瓦砾,乱砖石中,房梁高翘,碎瓦遍地,连四周竹林,也是倒伏一圈;好多村民还在瓦砾中搜寻救援! 哪里还见到外公的影子?人们不断在议论着昨晚雷电的威力多么可怕! 见到天赐从外回来,并有大堆警察护送,所有人都惊呆!似乎忘记了还在帮忙搜寻,一个个都僵愣着看他—— 天赐自己也呆傻了,走到瓦砾堆旁,咚一声,双腿跪地,两眼含泪深深埋下了头!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脑子里一片模糊,只知道从家里跑出来,后面一直有人追赶;后来就记不清楚了? 严格不敢离开天赐,一直护送他回家,见此情景,也只是不停劝导,指挥警员和现场村民,继续翻砖找人,说就算把整堆瓦砾翻个遍也要找出柳老汉—— 同时身上的电话,对讲机又在不停的响,两边都在忙,让其不知所措? 自己走到一边找个没人的角落,接电话,电话里急切的说: “严所长在哪儿?现场情况如何?有没有新发现?省府领导一直在催问啊——!” “我正在现场,库房毁坏严重,周围群众正在有序撒离,请领导放心,一定保证完成任务!”挂了电话,心里呸一句,心想我不骗你骗谁?你急,你来呀?坐在办公室干嘛? 电话又响,再接,是手下打来的,语气急促: “老大,现场发现有三个人,一男两女,在其他库房里发现的,他们正准备跑,被抓住了,其中一个还是学生!象有中毒表现,有气无力的——” “好,抓回去,好好关起来,注意隔离,小心带毒,传染别人!那反应堆库房怎么样?”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推倒一大洞?消防人员和各专家们,正在采取措施全力封堵——” “好!看好那三个家伙,我忙完这边,马上回来!” 对方领命挂掉电话,严格心里感到一喜!心想,这下有的交差了,定是这帮亡命之徒,不知天高地厚,想偷窃库房财物,从而搞的鬼吧? 回到院里继续指挥众人搜寻,很快柳老汉的遗体被找到,但已被砖石砸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了! 天赐直感到心如刀绞,泣不成声! 最后在众乡民和严格的指挥下,选个风水好地,安葬了—— 一夜之间,天赐又象长高长大了很多,原本四五岁的年纪,却一下变成十三四岁的身板,个头,没有人拿他当小孩子,村里人虽不解,但总与他保持着距离,知道这小子象来者不善,给柳家造成如今全家灭亡的后果,谁也没那胆量想弄个刨根就底,究竟是不是人?因为?所以?生怕惹上麻烦,纷纷避而远之—— 没有了亲人,又随严格回到独龙市,留下的大笔钱,应天赐同意都交到市民政局,再由学校,根据他的成长学习情况,按需领取。 依然还得读书,看似十三四岁,早已不是小学生了,直接升入市初中,无论身高,体形,头脑智商,哪点都不比同龄人差,而且一读就是初二! 第三十二章上课时间 城南五十里的化工库房,因放射物被破坏泄漏,经过各专家,各化工人员全力封堵,才慢慢堵死,化险为夷!大批居民被转移到其他区域,整个城市恐慌了大半年,才渐渐安定!但被毒气污染的天空,象个恶魔一样笼罩在人们心头,久久不散! —— 新的一天,太阳初升,光芒万丈,市一中校园内校旗高展,楼台肃穆,操场上一群群天真活沷的少年,尽情玩乐,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一派风清气正景象! 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响,嘻笑的玩童们立即停止玩乐,如鱼儿一样纷纷涌入各自教定,把安静还给原本宽敞的校园。 初二五班的教室一如往常的安静,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戴个小眼镜,板着个长脸,腋下夹着一达课本,走进教室。天赐知道这是班主任王老师,这是入学来第三次见面了! 天赐感觉这老师的外表和他的脾气一点不谐调。看上去斯斯文文,却整天板个苦瓜脸,象你欠他钱,死不还一样,没一点亲和力,让人不敢靠近。 王老师一进教室,当着大伙面,把课本往讲桌上一摔,啪,一声,大伙首先吓一跳,女同学心里嘀咕,各自检查自己哪儿没做好?好事的男同学,则心喜今儿又有好戏看了; 接下来值班同学叫起立,敬礼,老师好——他都木头一般站在前台,双手后背,不吱声,不回礼,漠视众人。 待大伙坐定,又静静过了一两分钟,教室里鸦雀无声,气氛被他搞的森严,象谁一动就会地震,山洪爆发一样!哪怕一声咳嗽,搔一下痒; 这让天赐也感到莫名奇妙?他坐中间,想我才刚来两天,跟我总没有关系吧?你们说什么我都不懂?他只顾着翻看新书,心里倒淡然平静。 “你们这帮家伙,一个个十五六岁,长的比我还高大,生在新时代,简直不知好歹?不懂珍惜!学生不象学生,读书没你,在下面搞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比谁都积极!比谁都胆大,比谁都聪明!” 凝固的气氛终于被他打破。 他走到教室中央,指着坐后几排的高大男生大声说。后排的大男孩们,有的洗耳恭听,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则不以为然,一副扬张不睬,甚至表情大为反感。 “你爹妈的钱全都被你们这帮家伙扔进水里,打水飘了。还指望你多学知识,长大有出息?你就这样出息?这样回报你爹妈的?我的话说了千遍万遍,一个个就是猪头牛耳,也该醒醒,有所改变?难道你们连猪牛都不如吗?” 骂完这句,又走回前台,拿根小竹条在桌上用力一打,啪一声惊的前排同学耳颤;竹条前一节被打破,他随即指着后排一名男同学,冷冷的叫一声: “杨德彪——你上来!” 这一叫到这个叫“杨德彪”同学,大伙心里都为老师捏把汗!想这可是全校有名的地头蛇,娃娃王啊!一天到晚纠结着一帮社会无业青年,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从校外惹到校内,在同学们眼里那可是座山雕,龙虎榜,见面都躲着走;就连一些小个子老师也得畏惧三分! 大伙也搞不懂,这王老师个头矮小,也没多大力气,今天范了哪河水?偏要找他,跟他过意不去? 连叫了两三声,“杨德彪!杨德彪!牛耳听不见,非得要我来请吗?” 这时,才见最后排一个身高体胖的大小伙,懒洋洋的站起来,东张西望,一脸不耐烦! “你给我站上来!” 王老师指着他命令似的说!对方依然没动! “如果不想给大伙表演好戏,你就站上来;是男子汉,你就站上来!” 这句让杨德彪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好象点到他筋骨一样,心想,你个眼镜今天发啥疯啊?老子玩老子的,平时哪里招惹你了?大场面见多了,还怕你这些?小心别把老子惹恼了,给有你好果子吃! 想到这儿,走出座位,大步走上讲台,两人站在台上,杨德彪的体形明显占优,上下左右都比王老师大,让外人分不清哪个老师,哪个是学生? 这王老师心里也暗自叫劲,想我毕竟是你老师,打你了,骂你了,那是应该的;而你小子要是敢无礼,动粗,一个电话,你就得被警察叔叔抓去拘留! 他两手插腰,在对方面前来回走两步,手里还紧紧捏着那根破的竹条。 杨德彪则歪着脑袋看着天花板,或看看教室外面的大树,心想,你要是敢动手打我,那就休怪老子无礼!这么久了,该给你的面子已经够多了!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上来不?” “谁知道你啊?想找事呗!”杨德彪凶狠的瞪着他,张口就来。 “哼!还很屌,是吧?——你继续屌!” “凭啥不屌?你不也一样?就只准你屌?” **味甚浓,看得全班同学,心提到嗓子眼;这也让天赐大开眼界,心想,原来学生还可以这样跟老师讲话? 王老师那气哦,在心头涌上涌下,很想对眼前这个大男孩一顿拳脚,打得他趴在地上服服贴贴,拍地求饶;但看看对方那高大凶恶的样子,又怕打不过,吃了亏,当着同学丢尽脸面——他一忍再忍。 咬着牙,伸手指撑了下鼻梁上的小眼镜,走到讲桌前,打开课本,从里面拿出一张手掌大的纸片,向大伙展示,大声道: “大家猜猜,这是什么?这就是罪证,这就是今天我要发这火的原因!你们看看,你们看看,都写些什么?已经传到校长那里了——” 前面的女同学有的看清楚了,个个都羞红了脸,后面看不清楚的,则交头结耳,议论纷纷! 杨德彪一看,心里一惊,满脑子疑惑,心想,难道是我写的?怎么会到你这儿? 心里那气也是一下窜到头顶,他立即怒目扫视全班同学,心想,我看你们谁敢笑?谁敢多嘴?你给我等着,放学后,老子跟你一起算! 大伙一阵小小骚动后,迫于对方淫威,都不敢笑,不敢多嘴。 “来,有胆量,当着大伙念一下!你自己写的,写的啥内容?” 王老师向众人展示完后,又伸手指着杨德彪冷冷的说。刚说完,又马上改口,心想,不能给这小子念,万一他一把抢过去撕了,罪证就消失了! “算了,给你留点面子,还是叫个同学上来帮你念吧!” 他这一说,下面同学心里可慌了,在杨德彪的怒视下纷纷祈祷,千万别叫我,千万别叫我! “有没有哪位同学上来念一下?别担心,有我在,看他能怎样?我还不信无法无天了?哪位同学勇敢一点,上来念念?” 教室里再度死一般的安静,这让老师心里着急,心想,我教你们一两年了,竟然没人敢站出来,站在我这边?难道还让我来念吗?你们玩这些小刺激时,胆量去哪儿了? “有没有人上来?这种事情,你们私底下肯定也常有发生,只是杨德彪倒霉,被人家女同学揭发了——还是有不畏邪恶,正义凛然的同学嘛!大家要向正义学习——有没有同学上来念,有没有?” 连叫几遍,还是没人敢举手! 这老师心里一阵叹气,心想,今天要让我下不了台?就这样放任这小子了吗? 正在筹措之际,突然坐在教室中间的天赐举起了手! “老师,我来念!” 顿时,全班一阵嘘唏,纷纷瞪大眼看他。女同学又惊又怕,神情夸张;男同学则交头低声议论: “这小子谁啊?刚来没两天,想出风头啊?” “这下,彪哥可记住他了,估计他今天是不想回家喽!” “这不添乱嘛,不念就不念,老师也拿他没办法?这下,搞得——” —— 这一举手也让王老师出乎意料?他也瞪大眼打量着天赐,见这小子长的黑乎乎,虎头虎脑,一脸黑蛮相,样子气势倒不输给杨德彪,只是刚来才两天,不知学校深浅?得罪这些校园小黑老大,他就不怕事后自找麻烦吗? 但此时正愁西方不亮,没人给自己解套,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即说道: “嗯,好!你来念,我就说,全班五六十号人,就没有一个有出息的?我才不信——大家给点掌声!” 话还没说完,天赐就走到了前台,心情淡定,不管旁边的杨德彪对他凶神恶煞,虎视眈眈,恨不得一拳头打爆他的头。他孰视无睹,表情自然,压根当对方不存在。 “大声点,让大伙都听清楚,看这小子写的什么东西?” 王老师边把纸片交给天赐,对他说。 天赐接过纸片一看,心里莫名有点害燥,见只有一句话,是写给哪个女生的?说的肉麻,让自己也有点心跳! “我念了啊,只有一句话:亲爱的,我是真心爱你的!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下午中心公园湖边大树下,不见不散——” 一下念完,大伙都好象没听明白,他又大声念了一遍,然后微笑着面对大伙,好象这没啥大不了的,不就念完了,又能怎样? 这时王老师满意的点点头,刚要开口叫他回去坐下,不料旁边的杨德彪终于忍不住暴发了,上前一步,左手一把抓住天赐蓬松的头发,举起右拳就要照他脸上一拳打下! 王老师立即上前把他抱住,大喝道: “干嘛?你想干嘛?” 哪里抱的住?杨德彪甩开胳膊左右一挥,对方就散了双手,掉了眼镜,满地找,满口急的大叫: “反了,反了,快报警,快报警!” 班上顿时大乱,女同学惊呼怪叫,四处躲闪,大胆的男同学纷纷走上前台劝架,这时只听天赐大喊一声: “别吵了,不用报警!” 这一嗓子吼的异常响亮,整间教室都有回音,众人都给震懵了头,象点了穴位,短暂僵持不动了! 再看杨德彪挥舞的右拳举在头顶,始终落不下来?拳头慢慢松开,浑身僵直一动不动,两眼翻白,直盯着天花板,两腿发软,几乎要瘫坐到地上—— 再看天赐的一只右手,直捏着对方喉咙,表情依然轻松,看都不看他一眼;直到对方抓自己头发的手松开,双手垂下,几乎快断气,才一把将他推倒地上,扑一声,过半天才缓过气来,开始咳嗽不止! 第三十三章有谁不怕? 王老师也被眼前一切惊呆,见天赐扔掉对方,回到座位,继续翻书来看,这才回过神来,戴好眼镜,想讲点什么?脑子一下短路,一片空白?象自己闯下大祸,无法收场一样? 教室里又继续恢复吵闹,讲台前的杨德彪还在咳嗽不停,几个男同学围上前,不停问: “要不要去医院?要不要叫医生?” 但没人表态,谁也不敢乱动! “好了,好了,大家回到座位上!” 王老师终于鼓起勇气又开口说话,想这还是在课堂上,不能把事情闹太大?惊吓了学生,对自己也不利,还得上课,看这新来那小子都这么淡定,生为老师不能连他不如? 看着旁边的杨德彪缓过气来,凶相不减,生怕他冷不丁再补上来,跟自己撕打,忙对安抚他的几个男同学说: “你们几个把他扶回座位,我们先上课,剩下的事,下来再处理!” 杨德彪被众人搀扶着,有气无力的回到座位,本很想开口大骂一番,无奈喉咙被捏的象粹掉一样,吞口水都疼?那气哦,七窍生烟,坐回座位,只用一双仇恨的眼睛狠狠注视着教室中央天赐的背影,还有讲台上的王老师! 老师的课自然讲的心不在焉,更是不敢往后排看!心里猜想着,放学后,要不要把这小子叫到一边,好好解释一下?不要因此结怨,埋下祸端;虽然是自己学生,但也怕这些连父母都不放眼里的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在明,他在暗,一气之下哪天背后一招,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啊!这些流血案件,外面经常发生,不得不防? 至于是写给班上哪个女孩的?是不是自己班的?好象也不重要了。 同学们听的也是心不在焉,好奇心无疑都集中到天赐身上,很多同学忍不住偷偷往他这边看,象教室里突然多了一个稀罕之物,又惊,又敬,又畏,又奇? 天赐自己倒没理会大伙异样的目光,只顾自己看书听讲,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心里只想着,俺来自农村的,一定要尽快学完这些功课,赶上你们这些城里娃,超越你们! 上午的课都没上完,杨德彪就坐不住了,挂个书包走了,出校门了。门卫的老头哪里拦的住,告给校长听也没用,老师们都这知这家伙家里有钱有势,有关系,学校跟他家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走的时候也不忘到天赐面前伸个手指,咬牙切齿的留下一句:尼他玛的等着瞧! 天赐只坐在座位上,也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敢再骂一句,老子撕烂你的嘴! 他当然没把对方话放在心上,看着对方在众目睽睽下大摇大摆走出教室,心想,人模狗样的,才多大点力气,就这么张狂?我怕你个鬼哦! 中午休息的时侯,王老师到教室找不到杨德彪,听同学说走了? 心里一凉,不由有些紧张,看天赐独自坐在座位上,想说点什么壮胆的话,又说不出口,默默在教室里转一圈后,走到班上长的最漂亮的一个女生旁边,低声说一句: “王英,来我办公室一下!” 随即自个儿大步走了出去。 王英是个很清秀腼腆的女孩子,城里娃,长的苗条水灵,白净细嫩,苑如含苞待放的花,十分惹人喜爱。她跟在眼镜后面,心里嘣嘣直跳,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想这个大男人叫我一女孩子去他办公室干嘛?难道我哪里做错了? 这王老师一大光棍,也没大这些女学生几岁,看到象王英这样出落的婷婷玉立,楚楚动人的漂亮小女人,心里免不了会有不可告人的臆想。只是身为老师,为人师表,在外人面前当然得正经清高,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走过一小操场,来到一排大树下的一片平房里,打开其中一间的门; 大男人办公室也算简单,干净,收拾的整齐,一点不乱。他坐在办公桌前,见王英站在门口,有点不好意思进来?也不强求,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杨德彪的纸条是不是给你的?” 女孩一听,脸一下红到耳根,莫名其妙的样子,连连摇头。 “不是给你,会给谁呢?” 眼镜一双大眼藏在镜片后,此时快眯成一条缝,上上下下打量着门口这位秀发半遮的小美人。这一问又让对方哑口? 王英心想,他给谁我哪儿知道?看你这话问的,逼我下坑一样! “你还是进来坐下吧,这里有椅子!” 他说着,把自己身边一把黑皮椅推到门边上。王英见状,不得已坐下,象手脚没地方放,一会儿抱着膝盖,一会儿又十指扣,心里急的火烧火燎,心想你还想问什么呀?等会儿被同学们看到,又会背后坏我话了! “你们平时有没有联系?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嗯,没有——不联系——” 小嘴里终于吐出几个字,听的眼镜心里有一种踏实感!心想,那种混蛋小子,长的粗头烂脸,比牛粪还烂三分,要是缠上你,得气死多少男人啊? “嗯,这就好,我最怕的就是他跟你联系!我之前找他谈过话,叫他不要欺负本班同学,有本事到外面去混!可如今这家伙,坏事传到校长耳朵里,校长叫我查,我能不查吗?” 王英再次无语。 本来是想借此机会,好多留小美人坐一会儿的,闲聊两句,或许能增加点其他关系?师生间成情侣,夫妻的多的是,数不胜数!眼镜脑子里清楚的闪现出本校的陈主任和他老婆就是师生来的! 但对方不吱声,不配合,没多的话?象羊掉狼窝一样,心里发慌,弄得眼镜也有点不好意思。又一丝臆想闪过,不要急,不要急,慢慢来,慢慢来! “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既然不知道,那就好,那就好,回去吧!休息一下,准备下午的课,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哈哈——” 一听这句,王英心里象一块石头落地,咚一声,好一股子感激之情油然而升,心想,有事也不会一个人来找你啊?你这角落里小房间,别说两分钟,多待一秒都让我窒息! 她随口答应一声,鼓起勇气说一句,“老师,没事我走了!” “好,你走吧!” 话音刚落,赶紧起身就走,没走多远,竟然甩开两手跑起来,秀发在风中飘,生怕后面有人追来一样,跑出小操场,回看没人,心里长长舒了口气,好一股子劫后余生的感觉! —— 离开学校,杨德彪并没有回家,一个人背个书包来到大街上,走进灯红酒绿的休闲街,听着街边酒吧里传来节凑强劲的音乐,心里那是热血沸腾,一阵阵兴奋,好象自己天生属于这种地方,天性就是适合热闹的,只有到了这些地方,才能找回自己! 读书,纯粹是给老妈读的,给她读的,天天关起来活受罪;大人们不读,也识不了几个大字,反而让自己读,实在想不通?要不是看在老妈给钱的份上,打死也不受这活罪。 掏出手机,叫来几个死党,一头钻进一间酒吧,在两个妙龄小姐陪侍下吃,喝,唱狂欢一番,吵吵闹闹,烟雾袅绕,一直鬼混到下午,突然想起件什么事情?大伙这才叫停,陪他一起昏昏沉沉的走出酒吧。 这三四个社会小混混,年龄跟他差不多,都是刚刚弃学不久,操社会的二流子。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满是洞眼的褪色牛仔,纤细的胳膊上还纹身?叼根烟,个个流气十足! 看在杨德彪有钱的份,几个人都跟他称兄道弟,一呼百应!一路上杨德彪,借着酒劲,凶相再现,声斯力竭的边走边叫: “先摸清那小子底细?哪里来的?住在哪里?背后老大是谁?老子要是惹不起,就找二蛮子请黑老大;老子要是惹得起,看老子不活剥他的狗皮!他玛的——” “刚来没两天,哪天过来的老子都不知道?黑的象他玛烧窑卖碳一样,竟然敢当众掐老子脖子?差点把老子掐死——这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还有那四眼老男人,狂犬病发一样,叫老子当众念情书?想出老子的丑?岂有此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老子有多厉害!哼!” 几个人听后,都借着酒劲胆大兴奋,旁边煽风点火,火上浇油,更让杨德彪怒发冲冠,恨不得现在就带领众人冲进学校,闯进教室,大闹一翻! 他们都是奔着学校方向去,意欲在门口等目标出现? 想直接冲进学校闹事,杨德彪自己也觉得没那胆量,人太少,为这事再传开,有点丢人。只能在学校门口,找个小店边上等。然而等到放学,人都快走光,杨德彪都没发现硬目标,却等到一个软目标走出来! 一个挺拔漂亮的女孩,穿着端庄的校服,黑衣白领,紫红中裙,白色丝袜,黑色皮鞋,齐肩短发,五官精致,皮白肉嫩,人群中异常醒目。一见到她,杨德彪窝在心里的火,瞬间消掉一半。 见女孩一个人抱着一本书,低头走出来,混在三三两两的同学中,根本没有看到他,他立即尾随,全然不管其他几个人。 其他几个见他都跟人走了,也不知道还要等谁?彼此看了看,也跟在其后走了。知道他在跟个女孩定有好事,不好打扰他,只是远远的跟在其后。 走过几条街,女孩也没回头看看,一直走进一处街边围墙,见周围没几个人,杨德彪心里等不了了,快步跑上去,一把按住女孩肩膀,大声说道: “丽丽,你等等——有话问你!” 女孩吓一跳,刚叫了一声,一见是他?马上神情大转,一脸铁青,用仇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从嘴角愤怒的挤出一个字: “滚!” 杨德彪挡在她前面,见对方还是那样凶,同样也无善意,忍了忍心头的气,压低声音问: “是你把纸条给校长的?” “是又怎样?你有完没完?还要不要脸——?” 女孩毫不客气,直言不讳的道。 杨德彪气的直点头,好在身后的几个哥们都不见人影,没听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捏紧的拳头始终打不出,歪着脑袋左右看看,又问: “你知不知道全班人都知道我了?面子都被你丢光了,还被人打,书都没法读了——” “那是你的事情,关我屁事!” “好好,是我的事情!你说说,是不是又喜欢上别人了?你敢说,老子现在就去找他算帐?” “那是我的事情!你神经病爱咋咋地,与我何甘?” 女孩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 杨德彪见这样闹下去,对方更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又实在不愿失去对方一样,又忍了口气,温和的说: “你看我们都快一两年了,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的?就因为那次郊外遇险——我也是情急之下,没有办法啊?我完全是吓懵了的!” “别提那事了!我最恨你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我才十五岁就遇到你这种人渣——我已经够倒霉的了,请你别再缠着我!” 女孩大声说完,又要往前走,杨德彪没有硬拦,跟着旁边不停解释: “好,好,好,我是人渣,我不是东西,不是人!随你怎么骂都行,只要你高兴就好。你知不知道?我们那次遇到的不是人?你也看到了——到今天大人们都没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还说我们是幻觉,心里作用?别说我,换过是谁都怕!有谁不怕?你说说有谁不怕?谁——?” 一口气机关炮似的在女孩耳边炸响,吵的对方临界点崩塌,突然站住脚,捂住耳朵大吼: “好了!我不想听,不想听——你滚啊!滚啊——” 第三十四章身体不适 女孩一声吼让周围行人都停住了脚,一看是两个学生娃在吵架,大人们有的摇头,有的不屑一顾,不少人投来鄙视的目光,好象心里在骂:“小屁孩,屁都不知臭,大街市道的,拉拉扯扯,象什么样子?少读私书,没有教养!” 随后又纷纷走了。 “老子就不让你走,怎么了?” 杨德彪见软的不行,耐心一下耗尽,窝火一下串上头顶,把肩上书包往街边墙根一扔,上前一步,两手叉腰横在女孩前面。 “老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吃软不吃硬,你要好好的跟我说,对我好点,没准我还依了你;你要是这样跟我凶,那老子就陪你到底,看咱们谁凶?” 这一招果然凑效,女孩没有再叫,只用眼睛狠狠瞪他一眼,仍想往前走,还是被对方拦住。 “让开!我要报警了?” “老子就不让开,你今天一定得把话说清楚,是不是又喜欢上别人了?是谁?不说出来,休想走!随便你报警?把整个独龙市人叫来,老子也不怕,今天抓了老子,明天出来还得找你——哼!” 女孩好象知道这家伙惯用的这招又使出来,心里开始有点害怕,也不敢报警,真的怕他狗急跳墙,没完没了,不死不罢休。一时间没办法,站在其面前,一脸冷酷,等半天吐出两个字: “无赖!” “你才知道我无赖啊?遇到老子,算你倒霉!” “你倒底想怎么样?”女孩又是心急。 “说出来就没事,就放你回家!” 杨德彪趾高气昂,不依不挠,他是心想,我管你有没有喜欢别人?我就是想让你对我好,跟以前一样?你个野女人,看你能装多久?以前跟老子们一起抽烟喝酒,无恶不做,怎么可能一下变好?你家里就一个赌棍老爸,没钱没势——老子是谁啊?不信还治服不了你? 这也逼的女孩心急发狂,左右不是?心想,我真的没有跟谁好上啊?自从经历了那晚上,我灵魂都被掏空,如今数月过去了,还是心神不宁,感觉野鬼缠身一样,一到晚上就怕的要命,哪儿敢出门?哪里还有心思喜欢上谁?就是天宫王子,白马俊杰在我面前,也没一点兴趣!更别说你个丑王八蛋了—— “我心情不好,没有喜欢谁;也没心思跟你说这些!你让我回去——” 声音放缓,近似哀求,这让杨德彪颇为得意。 “既然心情不好,那就陪我兄弟们一起去喝令两杯,正好我们也心情不好!” 见对方态度急转,杨德彪更是得寸进尺,现在好后悔早上给她写那些鬼东西,闹的好没面子,好不舒服,心想,这样的女人,就是吃硬不吃软,不能对她手软! “不去!” “为什么?你才第一次陪我们喝啊?今儿个烦恼,全都是因为你,你还不去?” “那是以前,但我现在不去!” “凭什么?你不去,谁去?” 见对方不达目标不让步,女孩左右看看四周零散的行人,逼的一脸通红,对眼前这个丑恶的男人简直恨之入骨,一口恶气在胸口涌上涌下,强忍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道: “我身体不舒服!” “别找借口了,反正你今天非去不可!身体不舒服?等会儿,我帮你按摩一下,自然舒服了——哈哈!” 杨德彪仰头冷冷笑道。话音刚落,只见眼前女孩突然上前给他一巴掌,啪一声,清脆响亮,打得他一下懵头? 再见女孩象那斗急眼的公鸡,冠毛倒立,凶相毕露,破口大骂道: “老子染上病了,听清楚没有?老子快死了——你他玛的还高兴?畜牲,滚——!” 滚字刚出口,女孩又猛的抬起右脚,对准杨德彪档部闪电一击,对方毫不设防,两腿一弯,迅速蹲下,那痛的天旋地转,无所适从,表情难堪,透不过气! 女孩则迈开大步,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躲在街边角落的三个男孩见状,忍不住同时笑出了声,好在距离远,对方听不到!笑过之后,才快步走上来,纷纷上前,扶起还在痛苦中的杨德彪,你一言我一语: “没事吧阿彪?要不要把那妞追回来?” “这女人怎么这么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她想怎么样?疯了吗?”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们该怎么办?上午掐你那小子,是不是跟她好上了?” —— 杨德彪躬着背,只痛得一头大汗,不停喘气,根本说不出话来,担心自己会不会给废了?怒目四射,咬牙切齿—— 女孩名叫高丽丽,正是那天晚上和杨德彪在郊外废弃库房鬼混的两个学生,不想撞上天赐异能大发——正如他们所说见了鬼。 杨德彪吓的发疯,不知道他有意无意?雨夜夺门逃跑了,一口气跑出库区,拦上一辆的士车,又拼命往市中心跑;留下高丽丽一个吓昏在库房,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醒,但还是怕的要命不敢出门,直到市区赶来的消防官兵,才被带出库房。 她说的没错,自那以后性情大变,从以前的狂野,开放,变的老实乖觉,不爱说话,怕见陌生人,爱读书,爱学习,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但性格大变,身体上也开始大变,常常感觉胸闷气短,浑身无力,开始还以为是惊吓过度的,后来发展到全身红肿,下身奇痒,一碰就痛的要命;腰身上形成一条红斑,象那癞蛤蟆一样,痒的不停用手揉搓,慢慢形成一粒粒的水浓泡,抓破脓泡,就是一片片的血水,奇臭难闻—— 到医院检查很多次了,医生也说不清楚是啥毛病?身体各机能正常,没有发现什么肿瘤,毒素之类;每次都只给她一些消毒,杀茵之类抗生素药,丝毫不管用,那红斑都缠满半边腰了,很快就要合上一圈—— 这更让她心情恐慌,心烦意乱,每天都用白纱布把腰身裹起来,怕那恶臭熏了别人。担心红斑合上一圈,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他估计可能是那晚上被那毒气熏的结果! 所以对杨德彪那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也恨自己之前太放荡,太轻狂,咎由自取,活该!想着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怕谁? 她老爸也极不称职,本一做建筑的大佬粗,只顾自己一天到晚在外应酬,对女儿的成长从来没上过心,只是给钱,给物,尽量满足,他也搞不懂女儿身体哪儿不舒服?每天在外面做些什么事情? 心情极坏的回到家里。家里倒不错,各种高档家具一应俱全,房子也大,小区安静,但自己心里空落到极点,屋子安静的让自己可怕。 没坐多久,腰上又开始发痒,到洗手间拼命抓揉一阵,又是血脓水一片,擦干净,敷上药,重新缠上纱布,走出来,站在阳台上往外望去,近百米高的楼层,把大片市区尽收眼底,心想,红斑越多,浑身越没力气,胸口直堵的慌;照这速度,不足三个月,就会缠满腰身,继而全身溃烂;到时候我只需爬上这三尺阳台,往下一跳,就彻底解脱了—— 心烦意乱,坐卧不是,看什么都没心情,听什么都不顺耳,无奈中又走出家门,见天快黑了,此时心里倒不觉得可怕?想约个最好的闺密去哪个角落里诉诉忠肠? 走到小区门口,恰巧遇到肥胖的老爸带个女人,一身酒气的从一辆高档小车上下来,一见到她就吼: “干嘛?天都黑了,还要上哪儿?” 见到老爸不停带女人回家,心里就觉得恶心,瞟了他们一眼,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你给老子站住!” 胖子酒后的嗓门异常的大,让过往行人侧目,她不得不站住。 “不服人管了你,翅膀硬想上天了是不是?” 旁边年轻女人只搂着胖子胳膊,半发呆的看着她。这让她心里怒火又重新点燃,象受了天大委屈,愤怒的话脱口而出: “上天入地是我自己的事,关你屁事!你看看你自己象个什么东西?一天到晚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你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都不知道我妈是谁?是不是你亲生的?你还有脸管我?这些女人,不过是看上你那两臭钱,你以为她们真的爱你?你又老又丑,比猪还肥,她们会爱你?哼——” 她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听见?只怕自己话不够恨,不能重伤对方?什么父女关系,早僵持到形同陌路。旁边的女人听到,也觉得两耳发烫,但看到对方年纪小,第一次见面,不好跟她计较! 说完这句,依然头也不回,转身离去,心想,大不了今晚不回家,反正这也算不上什么家,从小到大都没好好的呆过几天! 胖男人只气的怒目而视,拿她没有一点办法,想不给她钱,可他知道丫头从小不学好,现在她不缺钱,外面有人给她钱! 叹口气,摇摇头,继续在小女人搀扶下,回到小区。 第三十五章跑的快,跳的远 杨德彪觉得自己今天是倒了八辈子霉!早上被人羞辱,还被陌生人掐,下午又被女人踢,差点把自己小弟踢飞! 想自己在家里那是老妈的掌上明珠,老妈百依百顺,何等尊荣?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心里那憋屈劲哦,恨不得要炸掉独龙市的帝国大厦,让全市,全天下的人不得安宁!但现实又让他没办法,不知所措?只能拼命的咬着牙,忍啊忍啊,把怒火全发在身边几个死党身上: “你们他妈的就知道吃啊,喝啊,玩,关键时候帮不上老子一点忙!现在看到老子出丑,你们高兴了?满意了?” 疼痛终于好点,杨德彪终于直起腰,指着面前三人破口大骂。 这一骂让三人彼此对看一眼,心里觉得不舒服,本来还觉得对方滑稽可笑,一下笑味全无,知道他心里气,大伙都没跟他对着扛。 “从今天起,别想再占老子便宜,去哪儿玩老子们AA制,哼——” “好好好,阿彪你说了算,AA就AA,兄弟们都听你的!” “阿彪,那是你的女人,叫兄弟们怎么帮嘛?打她嘛,还是怎样?以前叫兄弟们做事,哪件事没做好,没让你高兴?” “就是,阿彪,话可不能这样说!” 三个人不停向他解释!这又让他左右不是,想想凭自己眼下实力,年纪太小,还不能在社会上称王称霸,离开了这帮家伙,自己也寸步难行,所以也不能完全得罪他们; 他怒不可揭的看了看众人,咬牙说: “这个女人真他妈有病,老子暂时不理她!先把那小子收拾了,回头再收拾这女人——这口恶气一定要出!” “没问题阿彪,其实小事一桩,只要那小子出来,你指给我们看,兄弟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一定让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点头,都拍胸脯说没问题,杨德彪看看路灯亮起,天色已晚,接下来的事情,众人都心知肚明,他随口说了句: “那走吧,去哪儿吃?” “还是去老地方吧,那里不错,又是熟人,老板不会乱来的,哥儿几个可以好好跟你再喝两杯,解解心头怨气!” “走吧,老地方!” 他一挥手,转身带头先走,下身还在隐隐作疼,走的不快,墙角的书包也不管了,想那玩艺累人碍事,谁要谁捡去!但其心里还是知道有人给他捡! 四个人一路上叽叽咕咕,前拥后簇的往市南区走。 走到一条林荫大道上,杨德彪看到前面有对学生装的男女走到一起,好象又刺激到内心痛处!对旁边三个人挤挤眼睛,三人会意,一起向前面两人跑过去。 两个学生突然被三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子拦住,心里顿时吓了一跳,左右看这地方,两边都是花草地,没有商铺人家,行人稀少,不知道他们想干嘛,心里咚咚直跳! “你们,你们想干嘛!” 其中一个朝他一噜嘴,示意后面还有一个人,冷冷的说: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男同学转身一看到杨德彪,看对方一脸蛮横,面无表情,也穿个校服,只是敞开衣领,流里流气,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又不敢反抗,只注视着他慢慢走上来。 “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 男孩一听,心想不会是学校派来跟踪的吧?想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也不用怕! “三中,初三五班的,刘刚,怎么了?” 其实他不说这最后三字“怎么了?”还没事,一说出来,倒让杨德彪觉得不舒服,想你小子凭什么可以陪美女走路?老子都没有,你凭什么有?还这么屌?老子就不让你跟她一起走,怎么了? 他上前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打的对方一下低头。他感觉这一巴掌打的好舒服,心里积沉半天的怨气一下消掉一半,恨不得再来几下! 旁边三人立即把男孩围起来,怕他反抗。 “还很屌是吧?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打你了怎么了?” 对方不语,只用眼睛瞪了他一眼,不料又被其指着眼睛骂: “你他玛的再瞪老子一眼,老子把狗眼给你挖掉——你敢说声不信?” 对方哪里敢吭声?乖乖低下头,谁也不敢看。旁边女同学吓的抱着书包,背靠路边大树,嘴里咬着背带,傻傻的看着,更是不敢吱声,也不敢跑! “谁让你跟她一起走的?谁让你靠她这么近的?你长的很帅?你很牛逼是不是?” 这一串问,问的男孩莫名其妙,但又不敢顶嘴,心想,我还是老实点吧,你们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让你威风吧,等你威风够了,自然就放我走了。 “问你呢?尼他玛哑巴了?”杨德彪举起巴掌又想打下。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同路——同路——” 男孩赶紧说!吓的直往后退,又被众人拦着。 杨德彪看看四周没什么人,想尽快了结,也怕有大人们经过,报个警,惹出不必要麻烦,见对方老实服贴了,话题一转,指着其脑门说: “把钱拿出来,快点!” 对方一听,原来打劫来了,不是什么校管处的?心里一下明白,但面对四个粗鲁的家伙,自己一个人,又能怎么样呢? 于是掏钱吧,不就是钱吗?好在身上钱不多,全部给他们无所谓了。赶紧掏出身上的几十块钱,递到对方面前! “就这点吗?你他妈的,不打你不老实——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杨德彪敲下对方脑子,狠狠的说。 “没有了,我,真的没有了!” “没有?真的没有?手机呢,手机也交出来,读书你玩什么手机?” “交不交?” 众人齐吼!没办法,对方很不情愿的掏出手机,杨德彪一把抢过来,又敲下对方脑门。 “不交给老子们,你留着好报警吗?” 然后,又指着旁边女孩厉声道: “你还等啥?非得要老子们亲自动手吗?” 女孩吓的二话不说,赶紧掏自己包里的钱,心里不停为自己包里手机祈祷,毫不吝啬,清空口袋,然后战战兢兢的递给对方。 杨德彪接过女孩钱,看看有几百块,心想还差不多,没再追究,然后指着男同学狠狠说: “给老子记住啊,要是敢报警,看老子们下次怎么收拾你?还有,以后不准再跟美女同路,不准靠人家太近——要是再被老子们撞见,那就没有今天这么便宜,出点钱的事情了——滚吧,分开走!” 这一声令下,女孩赶紧转身往对面马路走去。男孩一脸惶恐的拧着书包无助的走出众人的小包围,心惊胆战的向前走,象不相信对方话一样?走了好几步,才回过神来,心里诅咒着越走越快—— 四个人轻易得手,一阵短暂的欣喜后,立即拦下辆小车,一起钻进去,催促司机一路狂奔,消失在夜幕下的车流繁华中! —— 上了中学,阅读量的增加,知识面的扩张,天赐突然感觉自己脑洞大开! 尤其喜欢自然科学和物理学。从拿到课本那天起,就不分黑夜的读,很快把一本书看完。知道什么是地球,月亮,太阳,星星,星空,银河,宇宙、、、、、、 外太空的浩渺无垠,一点一点刺激着他的记忆深处!脑子里忽隐忽现,觉得自己曾经在某个睡梦中,自身能量突发异变,可以腾云驾雾,上天入地,横跨太空,速度惊人;可以在星际间飞行,穿越茫茫黑暗,找到一个又一个太阳,飞越无数星球,自己力量大的不可估量?那气势何等威风?何等潇洒?! 最后,梦一醒,回到现实中来,脑海里开始留下一个个悬念:世间一切是怎么来的?天外的天,是什么样子?宇宙是谁创造的?又怎么来的—— 天地间一下变的那么神奇莫测?一连几个星期不出校门,全心读书,专读自己喜欢的书!以至于,不停被其他老师怒斥,说其上课不专心,走神? 他自己倒无所谓,心想,我当然要读我自己喜欢的书了,你凭什么要求我读我不喜欢的东西?对我没用,我凭什么要读? 依然我行我素,当着老师一套,背后一套;也全然不把其他人放眼里,更别说校外,还有杨德彪一伙人在苦等久侯,找他麻烦? 一连几个星期等不到人?杨德彪闲的无聊,又背个破书包跑进教室,一看天赐还在?心里洋洋得意,一见面就指着其鼻子,恶狠狠说: “老子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有种你出学校啊?出去试试啊?敢吗?别他麻只当只缩头乌龟,象神马英雄?” 天赐瞪大眼一看是他?好一股子陌生感,竟然不知何事?脑子里想半天,才回忆起来,正想站起身跟他理论,不料对方说完,翘着大嘴傲慢的走到后排,走开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也怕天赐再收拾他,毕竟周围没有帮手。 此时正是上早课之际,天赐一脸不解?为不影响大伙上课,坐下对旁边同桌男孩说: “这人怎么又来了?不是退学了吗?” 旁边男孩悄悄告诉他,“人家家里有钱,这学校就是他家开的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家要有钱,你也可以啊!” 听的天赐心里不爽,想这些家伙纯粹捣蛋,家里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糊作非为啊?你叫我进我就进,你叫我出我就出?你谁啊?神经病! 没理他,依旧读自己的书。 自从爱上天文地理,其他课目就显得没有吸引力了,成绩始终跟不上。老师们则有很多种解释,刚来的嘛,有个过程?不知他以前学校怎么教的?班主任王老师压根没当回事,成绩好坏无所谓,只要别带头捣蛋就阿弥陀佛了,这小子要是再一乱,那全班就没法教了! 其他课目不行,但有一项简直独领风骚,几乎全校找不出第二! 那就是体育课了。 跑步,不管你百米,千米,一马当先,当仁不让,放别人风筝老远,老远;扔铅球,轻轻一掷,直接飞出设定圈外;跳远,稍一纵身,距离是别人两倍有余;其他项目无一不精,每每体育课他都是大家最大看点,他也乐此不彼,喜欢给大家表演! 天赐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跑的那么快,跳的那么远——? 第三十六A章梦想 现在还想靠写小说在一线城市买房,买车,娶个年轻漂亮又温柔的老婆,这个梦想会不会一直伴随到柜材坟墓里去了?看到的兄弟姐妹们,留个言,说两句嘛! 第三十六章B,还写尼麻来个逼! 这成绩,还写尼妈来个逼!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