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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冰魔法师》


 引子没有专属魔法的魔法师

异冰世界，武法并存，凡是魔法师，便都知道一个地方，那是位于异冰帝国西部的一座小村庄。里面的村民全是魔法师，它也是有史以来诞生影响世界的魔法师最多的地方。村里众多魔法师中，包括封源。
封源六岁那年，他坐在没有牲畜拉动的魔车边缘，双脚伸到地面上空前后摆动，左手捧着一本适龄的魔法书，右手指着字和拼音，一个一个念。一路上的颠簸无法影响他看书的专注。
奶奶则与他的天真的笑容相反，一脸阴沉。按说他到了这个年龄应该被送到城里的初级学院进修，他却被奶奶载着从城里返回村庄。
渐渐地，他们前方出现了一条长河，车子临河停下，封源关上书，奔到河边，用手盛起一些清水就往嘴边送去。
“源儿，走了，村长在等我们！”奶奶的苍老的声音响起，封源便跟上奶奶缓慢地步伐，一蹦一跳地朝村口跑去。
村口，一个白胡子老人等着他们，那是村长。村长领着封源的奶奶往村中心去，奶奶便支走封源：“源儿，你自己玩去吧！”
“好！”封源环顾一下四周，然后就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村长与封源奶奶走进村中心的议事厅内，各自到相应的位置坐下，在座的都是村里的老一辈，除了一个外来的年轻小伙，他是一名法探。
村长先刻意咳嗽一声，道：“像封源这样的孩子，村里，哦不，整个异冰世界还是头一回见。”
“我记得，封源出生的那一天刚好赶上一次流星雨，这恐怕是天意！”一名苍老的法教信徒说，在他的胸前挂着一块印有水滴图案的蓝石项链。
“不管天意不天意，他没有专属魔法是事实。”又一个年迈的老妇说。
“还有城里的初级学院教不了他。”
“那些魔法学院都以指导发展专属魔法为主。”
“这事要是传出去会坏了我们魔法村的名声。”村长直抒胸臆。
“可是源儿他也是有天赋的！”封源奶奶想要为封源争取一下权利。
“常见的公共魔法就那么些，教会了他这些，他又能干啥？”有人对封源采取敌对态度，马上就有人跟风。
议事厅内的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见解，他们为此互相吵起来。
与此同时，封源正在一棵树下念那本书，一个更加矮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但是封源没有发现。
“封哥哥，这是谁给你的书呀？”身影现行，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封源早就习惯了这个小女孩的突然出现，目不离书地说：“子氏呀，这是一个老师送给我的——对了，上面有一个很有趣的法术。”
“是什么呀？”子氏蹲在一旁，一脸好奇。
“叫环状火焰。”
“那你表演一下嘛。”子氏才五岁，看不懂上面的字和拼音，对插画也似懂非懂。
“好！”封源于是站起来，对照着书上的内容，右手抬起，口念拗口的咒语，右手在头顶上画圈。一番动作后，没有效果。
“封哥哥加油！”子氏在一旁鼓励，封源再做一次，感受到了体内的法力起了一丝反应。
封源记住了这种感觉，闭上眼睛，再次感受体内的法力。它们如同溪水，在身体内来回流动。
封源就着这感觉，再次做一遍动作，右手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红色圈，这个圈不断上升和扩大，然后燃起火焰，形成一个火环。随着火环的扩大，封源的法力越来越少，才十秒钟，他就汗流浃背。子氏坐在地上大吃一惊。
“封哥哥好厉害！”子氏夸赞道，但封源还小，马上就坚持不住了，一把倒在地上，而火环也随之从空中掉了下来，砸在了地上，附近的房屋全都燃起熊熊烈火。封源和子氏因处在火环中心而没有受伤，但两个孩子都被遍地烈火的景象吓哭。
议事厅里的人刚才就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法力波动，然后发现附近失火，于是纷纷赶来灭火。周围的村民都法力不弱，救走了附近的孩子，并及时灭了火，没有伤亡。
以村长为首的一群人围住了封源，子氏则被她的妈妈带走。封源奶奶来到封源旁，生气道：“封源，你刚刚干了什么？快道歉！”
封源刚恢复一点体力，又突然被人围住，心里更害怕，哭着道歉：“奶奶，村长，我错了！呜呜……”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宁静致远，你留下！”村长先笑了笑，然后招呼村民散走，只剩下村长、封源、封源奶奶和那个法探。
“宁静致远，你对此怎么看？”村长望向宁静致远。
“不能抛弃他，他有潜力，把他交给我！”宁静致远说。
“好，那辛苦你了，费用村里出！”村长客气道。
“不用了！”宁静致远回绝村长，转头对着还在哭泣的封源说：“你回去收拾好东西，明早我来接你！”
“去干啥？”封源忍住泪水，问。
“去学更有趣的魔法！你将会成为一个没有专属魔法的魔法师！”宁静致远回答道。
“谢谢你了，法探。”封源奶奶向宁静致远道谢。
“不用谢了，字老。”说罢，宁静致远身体一转，一道传送门出现在身前，他从容地走了进去，随后门消失不见。
“咱们回家！”奶奶说完，牵着封源离开。



 第一章到达目的地前

夕阴坚持将余晖撒向魔法村，封源回到家就坐在窗台上借着剩余的阴光看书，刚刚火烧村庄的情景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他只记得宁静致远说要带他去学更有趣的魔法。
封源的奶奶则去烧火做饭，对于封源这个特殊的孩子，她既高兴又担忧。
“源儿，你自己收拾一下，想带什么就带什么，收拾完，吃完饭就早点去睡觉！”奶奶一盯灶台，灶台马上听命，燃起了火焰。
“我想带奶奶！”封源关上书，跑到厨房门口，淘气地对奶奶说。
“你个淘气鬼，奶奶怎么可能一直陪着你呢？你已经六岁了，要学着自力更生了！”奶奶语重心长地说。
“那我要带爸爸妈妈！”封源继续刁难奶奶。
“你的爸爸妈妈在外面工作，没空呀！”奶奶拒绝道。
“不嘛！”封源知道他的要求不可能实现，但还是要唱反调，朝奶奶扮了个鬼脸，就跑回自己的房间。
封源打开柜子，拿出了三套可穿的衣服，分别是爸爸、妈妈、奶奶给他缝制的。他将它们先丢在床上，又找来洗漱用具和好几包零食。
“嗯……”封源思索一番，想到了一样东西，马上拿来，是一把带鞘的小刀。
当他准备把那些东西都装进背包里时，他竟找不到他的背包，相关的记忆马上被激发出来，他慌忙地跑去找奶奶：“奶奶，我的背包落在学校了！”
奶奶年龄大，也才想起背包的事，安慰封源：“没事，明天奶奶去给你拿，你先找个袋子装东西，记得多拿些衣服。”
“好的奶奶！”封源于是去找到麻袋，将东西都装了进去，多余的地方就卷起来，用绳子系上。
收拾完，封源提一提袋子，不算重。抬头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子氏正趴在窗边，两只小手托着红通通的脸蛋。
“子氏，你吃过饭了？”封源问。
“是的呀！封哥哥，你明天要去哪？”子氏回答一声又好奇地问，水汪汪的双瞳透出疑问的光泽。
“我也不知道，但听说很好玩！回来时一定跟你讲！”封源边说，脑海中边想象那个可以学更多好玩的魔法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好！”听到封源的承若，子氏很高兴，“对了，封哥哥，你的零食好多呀！”
封源领会起意，虽心有些不乐意，但还是解开绳子，从麻袋里掏出所有零食，走到窗边将它们递给子氏，说：“最后一点了，我可能要好久才回来了。”
“为什么呀？”子氏更加开心地接过零食，除一包外都暂时放在窗台上，撕开那一包，边吃边问。
“奶奶叫我多带衣服，可能要去好久！”
子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既羡慕又高兴地说：“那样就能玩好久、玩好多东西了！我也想去！”
“那我明天问问那个大哥哥。”封源提议。
“好耶——好像不能成功。”子氏的目光突然黯淡下去。
“没事，等我回来我再跟你讲！”
“好呀，封哥哥，字奶奶要喊你吃饭了！”子氏道。
果然，奶奶的声音随后传来：“封源吃饭了！”
“好的！”封源应回应，这时子氏也与封源道别：“封哥哥再见，明天我来送你！”
“好，再见！”风源与子氏道别，子氏便带着零食笑着、蹦跳着离开封源的窗户。
封源来到饭桌前坐下和奶奶一起吃饭。
“源儿，明天法探来的时候，你就跟拜师！”奶奶提醒道。
“拜师？跟学校里的那些老师一样吗？”封源想深究其中的区别。
“这可不一样，他专门教你这个小淘气鬼！”奶奶调侃道。
“哈哈！”封源淘气地笑一下，继续扒拉着进食。
吃完饭，封源又趴到床上看书，随手一翻开，又翻到了“环状火焰”。烧魔法村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他再仔细地看一遍内容，将它们熟记于心，却不敢再施法，于是翻到下一页往后看，努力让自己不再想它。
他不知看到什么时候就抱着书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当月亮升过可山时，清冷的阴光便毫无阻挡地照射到魔法村。阴暗的屋子渐渐亮起，封源缓缓睁开双眼，慢慢起身，揉着朦胧的双眸，前去洗漱。
洗漱完，他和奶奶一起做早餐一起吃早餐，然后换上长袖长裤，扛起麻袋，拿起书本，打开大门。
门开了，令封源感到意外的是，宁静致远早已在门外侯着，何时到来，无人知晓。
奶奶随后出来看见他，也很意外“法探，你这么早就来了？”
“是的，字老。”
“好！”奶奶道一声，转头提醒封源：“快点拜师！”
“哦！”封源马上朝着宁静致远鞠躬，肩上的麻袋和手中的书随即掉到地上。
“嗯？”宁静致远发出质疑的吱声。
封源可聪明，马上直起腰杆，再屈膝跪下，连磕三头，后保持跪姿，满面尘土地大喊：“老师好！”
宁静致远先是露出欣慰的笑容，又苦笑道：“本来只是想要你喊‘老师好’的，这下你还跪上了！你这学生我必收无疑！”
奶奶对封源的举动既感到意外又感到尴尬，迟疑间，封源抢先道谢：“谢谢老师！”
“哈哈！起来吧！”宁静致远说道。
封源于是站起身，奶奶嘱咐说：“源儿，去向法探学艺可不能再淘气了！”
“知道了，奶奶。”封源答应道。
“字老，告辞！”法探与奶奶告别，转身离去。
“奶奶再见！”封源向奶奶告别，然后跟上宁静致远。这次宁静致远没有开启传送门，而是带着封源朝村中心走去。
一师一徒到了村中心的议事厅附近停下，此时厅内无人，大厅顶上的一尊石像就显得一丝孤单寂寞，那一双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眼睛仿佛正盯着他们。
“老师，这里是目的地吗？”封源等宁静致远停下站稳后才敢询问。
“不是，只是暂时在这待一会儿。”宁静致远环顾四周，回答道。
“那我们要去哪呀？”
“几个小时后你就知道了。”宁静致远再抬头与石像对视。
封源再想想还有什么可问的，突然想到子氏，便问：“老师，我有一个朋友也想跟着去看看！她能去吗？”
“这里年龄大于或等于你的要么去上学了要么就没兴趣，比你小的去不了。”
“哦！”封源有些失望，突然好奇另一件事，“那么老师，我们到这里来干嘛？”
宁静致远点一下头，提一下嘴角：“你终于问这个问题了——把你的魔法书给我。”
“好的！”封源将书向上递给宁静致远，宁静致远接过翻开，直接翻到“环状火焰”那一页，说：“你把“环状火焰”再施展一遍！”
“那企不会……”封源犹豫道。
“你尽全力玩，出事我负责。”宁静致远打断了封源，且做出保证，并加强“玩”字的语气。
“好！”封源这下没了压力，在心中过了一遍咒语和动作，闭上眼，用心去感受体内的法力的运转，口念咒语，举起右手，尝试着催动法力，将它们集中在右手上，此时他的右手渐渐发红。他再控制右手画了一个圈，一个红色的圆环出现，在向上升起，逐渐扩大。
“睁开双眼，用你的意念去控制它！”宁静致远指导道。
封源慢慢睁开两瞳，看到一个更大、更亮、更旺盛的火环。
“将环的中心移到雕像上空。”封源的右臂僵硬地、缓慢地摆动，火环立刻悬浮到了雕像上空。
“将你的最后一点法力用上去，使火环的环变得更大！”
封源使出浑身解数，将体内的法力全部集中到右手上，然后以此为突破口，全部输往火环。火环的空心部分一直未变，而环则在变大。
“放……”宁静致远说道，但未说完，封源就意念松懈，整个火环砸下来，四周又燃气熊熊烈火，如红色的兽群在周围肆虐。火焰没有波及封源和宁静致远，以及议事厅。
“有进步！”宁静致远夸赞道，对于火灾他并不慌张，也不闻不问。
“封哥哥好厉害！”子氏的声音传来，议事厅的一根石柱后面探出了她的头。
“你来了。”封源不意外，简单说一声。宁静致远也不意外。
“是的呢！哦！我妈妈要来捉我了！大哥哥、小哥哥再见！”子氏的把头给缩了回去，接着就销声匿迹。
“这是你的机会！”宁静致远看着封源说。
“什么机会？”封源有些纳闷。
“探究异冰世界的所有公传魔法的机会。你是一个没有专属魔法的魔法师，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没有专属魔法就等于没有天赋，就不能成为魔法师。”
此话触动了封源的内心，好似晴天霹雳，他这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退学，可他没有害怕，一反幼稚常态，看着宁静致远坚定地说：“不！”
“好，跟着我去学，重点是看你自己！”宁静致**静地说。
封源扭头看一眼魔法村中的火光，攥紧拳头，用娇嫩而又刚毅的童声大喊：“我要学遍天下的公共魔法！”



 第二章公共图书馆

宁静致远欣慰的点点头，大手一挥，蓝色发亮的弧线瞬间闪过，一道圆形的传送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目的地的景象穿过传送门直射眼球，那是一栋高大雄伟的建筑，厚重的大门与六根粗壮的石柱占据了这一面的视野。中间的四根石柱与大门从左到右依次刻着“公共图书馆”五个字。
“走！”宁静致远带着封源跨进传送门。
像是穿过了一层气体构成的纱布，周围的环境突然改变，甚至连空气都有些差别，这种突临异地的感觉令封源感到不适，再加上又烧一次魔法村的负罪感，他觉得有些头晕。但很快麻木的神经就适应了新环境，重新亢奋。
背后的传送门渐渐缩小直至消失，他们不顾传送门朝那栋建筑物走去，路过一个石碑，上面刻了两行字。
“老师，上面写着什么呀？”封源只看懂了一些字，其他的还得求助宁静致远。
“魔法师与武法士专馆，普通人或生还者勿进！”宁静致远回答道。
封源看不懂，可听懂了，他也听说过与魔法师相对的习武之人——生还者和武法双修的武法士这两种职业。
封源跟着宁静致远走到门前，两扇大门就“轰隆”一声，自动地向外敞开。
入馆，天花板自动闪起光芒，照亮了整个图书馆。封源看到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几乎每个架子上都摆满了书本，这仅仅是冰山一角。书上都撒上了灰尘，貌似多年未动。书上的尘埃突然又振起，伴随着“轰隆”的关门声。
“好多书呀！”封源吃惊道。
“这里所有的书都是记载公共魔法的，并由我管理。”宁静致远解释道。
“哇！”封源更加吃惊，同时又有疑问，“老师，是谁收集的公共魔法？”
“很多人，他们都是轶书组织的成员。”宁静致远回答道。
“包括老师您吗？”封源猜测道。
“聪明！”宁静致远夸道，表示肯定，他不打算向封源隐瞒自己的身份，瞒也瞒不住。
“谢谢老师夸奖！”封源感谢道，转话又说，“老师，请问字典在哪？”
封源猜到宁静致远带他来这，一定是要他读书自学，先撇开阅书权不谈，公共图书馆里的书肯定不会像他从初级学院得到的那本那样有注音，还能将就着读懂。
宁静致远瞥了一眼前台，眼珠转动的动作立即被封源捕捉。
“接下来的六年，你就在这自学，能否学成，看你自己！我的要求是：‘学以致用’！”宁静致远要求道。
“是，老师！”封源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和激动。
“我还有事，你先在这看着！”宁静致远说完，转身离开，两扇大门配合他敞开又合上。
封源走到前台，将行李放在上面，拿起宁静致远早已归还的魔法书。这时，那书突然泛起淡淡的蓝光，接着剧烈抖动一番，挣脱封源的手，悬浮在空中一会儿，就快速地朝“书架阵”中飞去，不见踪影。
“原来，它也是这的呀！”封源自言自语道，脑中浮现出那个赠他书的老师的面孔，估摸她与公共图书馆也有关系。
目视书“回家”后，封源走到柜台后方，毫不犹豫地打开抽屉翻寻，找到了一本板砖般的字典。字典封面上刻着“轶书字典”四个字，左上角还设有一个图案：开卷宝书墨香溢，一张纸翼向自由。
看到敞开的书还有纸翼的图案，封源立刻想到之前看故事书和折纸翼时的情景，心生快乐。但马上，他就可以做更加快乐的事了。
封源抱着字典参观图书馆，图书馆共就一层，天花板离地面十几米高，图书馆外雄伟壮观，内却淡雅朴素，甚至还有破旧之感。
封源四处观望，感叹于这里的藏书量惊人。穿过排排书架，他来到了馆中心，一个开阔无架的地方。
“一、二……八、九，九边形！”封源数一数，在仔细观察，发现众多书架都围着这个巨大的九边形排列，再一数，又是“九”，每条边都垂直摆放了九纵书架，每个书架都有九层。
封源走到几何中心，环顾四周，再抬头仰望，那平直的天花板除了照明的光源和一个与地板的九边形全等且平行的九边形外并无特别之处。
参观一番，封源开始读书，他去到离门最近的书架，寻找他所要看的书。矮小的身躯在高大的书架面前显得太过渺小，他找一会而，没找到他想要的书，而上面几层的书他却看不到。他左顾右盼，没有找到能够助己攀爬的物品，而自己也不会相关的魔法。
“这种地方，应该能够‘心想事成’吧？”封源对公共图书馆抱有幻想，他便想象着，那个又高又宽的书架能够和蔼、通人性一回，俯下端庄的身子，供他找书。
出乎意料，竟真心想事成！
那个书架如他想象那般“俯”下来，实则是陷入地下，没有齿轮转动的声音，不是机关，而是书架下的地板表面普通，本质却如同沼泽，那个书架缓缓下陷，直到上面几层的书能够被封源看到。
“公共图书馆，神奇！”封源不禁夸赞道，这是公共图书馆自带的法力，封源除了想象几乎没有付出别的东西。
神奇归神奇，封源却有些失望，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的书。来到另一排书架，依旧看不见上层的书。
“让我换一个套路。”封源换一种思路想象，幻想自己突然“长高”，果不其然，脚下木质的光滑的地板脱离“伙伴”，竖直向上分裂出来，托着他上浮，待到高度适中就停下悬空。
可悲的是，这个书架上也没有目标。封源便下来，到别处搜寻一遍，书不在。
“难道被别人借走了？”封源匪夷所思。
这时，两扇大门再次“轰隆”地打开，他原以为是宁静致远回来了，但是脚步不对，那步伐很轻盈。从书架后走出一看，那是一个与自己同龄的女孩，怀抱两本本较薄的书，穿白色的连衣裙，小小年纪就顶上一副方框眼睛，凹透镜反射出淡淡的绿光。
“你好，我叫封源！”封源毫不羞涩，见面问好。
“你好，我叫书静！”女孩也友好地回应，“我来还书！”
“好，给我吧！”封源感觉自己成了管理员，的确，宁静致远不在，他有义务替师代管。
书静将怀里的两本书捧出，没有递给封源，而是向上用力抛，空中的书各自萦绕白光，自动地朝书架飞去。书静动作熟练，估计是这的常客。
封源眼尖，马上瞧准其中一本书，伸手企图抓住它，但是书飞得太高，抓不住。此时此刻，他突然感到体内的法力的运转速度加快，那本书则在他的“哭求”下折中掉头，飞回到他的手中。
书静这个时候已走到一处书架，刚一到书架面前，架上的所有书集体外挪，尤其是上面几层的书，它们还转变角度，低头“望”向书静。
书静看着它们，从中挑选一本，走到封源跟前对他说：“我要借这一本。”
封源定睛看封面——《日常魔法?下》，同意说：“知道了，你借走吧！”
书静转身欲走，突然好奇地问封源：“你为什么不去学校，而在这里打工呀？”
打工？他只是充当管理员，好心帮忙罢了，虽然也没帮上什么忙，甚至还被“反帮”。无论如何，他是来学习的，可不是打工。
“我没有专属魔法，所以来这里学习，我可不是在打工。”封源坦然解释。
“没有专属魔法？怎么会这样，那你不是比那些专属魔法低级的魔法学生更难受吗？”封源从书静的话中听到了讽刺、歧视的意味，但她说话时没有讥笑。
“我不觉得难受！”封源辩解道。
“哦！那你加油！哈哈！”书静偏偏这时笑，转身离开。
走到门前，大门自动打开，这时一个小脑袋探进来，同龄的小男孩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盗贼的模样。说是盗贼，也有些冤枉他，他没有做贼心虚地躲避封源和书静的诧异的目光，而是等书静完全走出，趁大门未合上，溜了进来。
“终于进来了！”男孩表面上松一口气，但他的皮肤马上挤出汗水，一种普通人难以承受的压力降在他身上。
“你是谁？”封源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异常。六岁的小孩是如何察觉的？是普通人和魔法师之间的差异感。
“我叫卍（wàn），一个普通人，想来看一下这个图书馆。”男孩自我介绍道。
有灵性公共图书馆待他说完话，室内就突然形成了一个气波，朝着大门的方向猛扑过去，顺带着卷到卍，将他又轻又瘦的身体拖上空中，让他享受到了一次免费的“飞行”。大门趁势向外敞开，卍即刻飞出图书馆，一头跌在了地上。
卍被拒之门外，心有不甘，但内心成熟的他没有委屈地哭泣，反倒念谢：“好在有这里的魔法托着我，不让我摔个骨折。”
大门还没关上，封源快速跑出去查看情况。未走远的书静也返回来一探究竟。
“你没事吧？”书静好心询问，仔细看一下，见人没事，突然变相说：“你只是个普通人，这里不欢迎你！”
“没事，见到你们就足够了！”卍站起身自我安慰道，“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说罢，他离去，没有走正道，而是钻进路旁的草丛中，随着茂密的绿叶异常抖动，他不见踪影。书静也一声不吭地、心怀奇异地抱书离开。
“莫名其妙！”封源挠挠头，返回到图书馆中，内心感慨这个地方很神奇，还有奇人奇事。更令他铭记的是卍那句“有缘再见”。
“以后或许会再见。”封源说。
他不知，六年后，缘真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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