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来自西天》 万恶之源 夜,远不止眼前的一片漆黑,或许,在某条巷子的阴暗角落,正发生着你从未听闻的诡事。 西天路二十二号,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白天,一切都在照常运作,和蔼可亲的买菜大婶,吆喝着的小卖部商贩。而当夜幕攀上天空,阴影笼罩大地时,一切都变了…… 这天夜里,柏凌从别人家中醉醺醺的出来,一路跌跌撞撞不慎被路边一颗石头绊倒,摔的晕头转向。他家在西天路二十一号,还有几步就到家了。柏凌心里这样想着,不幸的是,他走错了… 柏凌晕乎乎的蹿进了西天路二十二号小巷里,和白天截然不同的气氛,这里阴森森的,没有一丝生气。柏凌捂着嘴扶在一旁斑驳的墙上,周遭寂寥无声,让他感到莫名的压抑,一阵阵的心悸已经让他清醒了几分。 我……好像走错路了,柏凌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百米才发现了问题。于是转过身想原路返回,可是身后哪还有路,之前走过的地方已经被一摊黑水浸没,那黑水还在向柏凌脚边蔓延,就在柏凌愣神的一小段时间里,黑水已经到了他的脚后跟, 嘶——,一阵透骨凉意仿佛刺破了柏凌的脚踝争向挤进了柏凌的身体里,寒冷,占据了柏凌的脑海里每一寸思维神经。柏凌瞧了瞧身后一望无际的黑水,显然,他没有后路了…… 柏凌狠狠拍了拍渐渐僵硬的大腿,醉意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遇到麻烦了。一阵奋力过后,柏凌将脚从黑水里抽了出来,往前走了四五步才上了岸。 岸边有一棵黝黑的老槐树,占据着路的中央,数不清的枝条从树干上垂下来狠狠的钻进黄土之中,树的底部不知为何是血红色的,同其上面渗人的漆黑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柏凌摸了摸树干,不同于寻常的坚硬,手指端的末梢神经传来阵阵柔软之意,这感觉……柏凌又摸了摸………!!!我的天呐这是人皮吧! 柏凌触电似的立刻把手缩了回来,慌忙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脚已半入黑水再次感受到刺骨凉意才不得已停了下来。 柏凌被黑水冻得打起哆嗦,同时想扭过头去避免看到面前古怪的槐树,而当他真正转动视角时才发现来时倚扶的墙壁是槐树的根,这足有四米高的墙壁竟是面前古槐的根部,两条如此巨大的根养出的槐树与寻常树似乎并无异处。 除了……除了它血红色的下半部分……那是什么?柏凌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向血红色的部分看了过去,隐约间他仿佛看到一张人脸裂开嘴漏出黑漆漆的牙齿冲他笑,上天没有给他仔细打量的机会,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厚厚的云层将月亮挡的严严实实的。 仿佛被人刻意而为之,柏凌看不见一点光亮了。可能……是幻觉?柏凌整个人恍惚起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梦!这一定是个梦!……柏凌瘫倒在黑水中挣扎着向来时的路游去, 黑水愈来愈深,“痴……妄……”。一道嘶哑的声音从古槐那边传来……逐渐体力不支的柏凌沉了底,被灌了一肚子黑水才浮上水面。“呵呵……呵……呵” 逐渐失去意识的柏凌耳边却传来了一个女人刺耳的声音。女人伸出白皙的手,猛的捏住柏凌的手腕将他从冰凉的黑水里抓了出来,“小……子,记得……我……?” 那女人瞪了瞪惨白色的眼睛盯着柏凌问道。柏凌慌乱中抬起头正巧看到了女人玻璃碎块似的面孔,“那是……鼻梁骨?” 柏凌还没看几眼肚子里便一阵翻江倒海,“哗——”的一声传来,柏凌吐了,吐了那女人一脸……女人猩红的眉间轻皱,“杂碎。”说罢,捏着柏凌的手开始发力。她……她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柏凌的面容逐渐扭曲,五官近乎拧成了一团。 “啊啊啊啊……”柏凌手腕处传来骨头接连碎裂的咔崩声。“多么动听的声音~呵……呵呵……呵。”女人渗笑着的嘴拉开了惊人的弧度,……柏凌被剧烈的疼痛感不断刺激着,最后昏了过去。 女人随手一扔把他的躯体抛在了岸上,“看来……他忘了,不过……这样也好。”女人望了望手上的黑血,“果然,你还是改不掉到处乱摸的坏毛病。” 黑水逐渐退却,遮天蔽日的黑雾渐渐消散,“时间到了。”一阵白雾笼罩了女人和那古槐,伴着初阳的破云而出,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小鬼大 第二天,“大哥哥?醒醒!你怎么啦?”一位女孩蹲在柏凌的身旁,晃着柏凌的身子。她一早起来出门正要去找朋友玩,半路上却遇到了躺在街道中央半死不活的柏凌。 “嗯……”柏凌醒了过来,睁开眼。旁边是一位漂亮的小姑娘,背着熊熊挎包,正好奇的打量着他。“那个……大哥哥……你的手好像……” 姑娘伸出指了指柏凌的手,大大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恐惧。柏凌歪头看了看,手腕下的那只手无力的躺在地上。尽管还连着手臂,但骨头已经完全断掉了只剩一副皮囊裹着那手,撑着不让它彻底与自己分离,而不断传来的阵阵剧痛在告诉柏凌,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是现实。 “啊……没什么大问题,昨晚出了些事。”柏凌用手撑着地板勉强站了起来,衣服似乎已经干了,他用另一只手捂住被废掉的手颤颤悠悠的走近小姑娘,想打听一下这里是哪里。 姑娘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毕竟柏凌是个陌生人。见女孩有些警惕,柏凌只好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小姑娘,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西天路二十二号街道。”二十二号,那昨晚的事是怎么回事? 柏凌想了想,又问道:“昨晚,你们这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没有啊,我睡的可香了,不知道。”“那……最近几天都没什么大事吗?”“大事?我想想啊……对啦!有呢!”“什么事?说来听听!” 柏凌激动的问道,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受害。“隔壁老王家的大哥哥结婚啦!我还去他家吃了喜饭,他还给了我几颗糖,不过都是绿色的,我想要彩色的呢。” 柏凌听完满脸黑线,这是走了什么霉运,感情坏事就偏偏让我撞上了?“谢谢你啊,告诉我这么有用的信息,方便告诉我出去的路吗?” “你沿着这条路向前走五十米,然后向左走二十米,然后向前走八十米,再向左走六十米,再向右走四十五米,最后向前走八十米就出去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串话,妮儿拍了拍胸口深呼了一口气。“……”柏凌听完顿时懵了,不对啊,我昨晚就向前走了百十来米的样子怎么会这么麻烦…… 显然,柏凌并不知道,昨晚那女人把他扔到的岸边,就是这里。为什么我腰也这么痛……还有屁股……柏凌全身跟散了架似的疼痛难忍。 “那个……我记性不太好,你能帮帮忙送我出去吗?”“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有些为难,她不敢确定面前的这个有些奇怪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看着小姑娘纠结的样子,柏凌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慢慢摸索了。“好吧,我可以带你出去,不过你得走在前面,我告诉你怎么走。” 小姑娘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谢谢!”柏凌摸了摸口袋摸出一把玩具似的小木剑,“送给你作为谢礼,这是我的宝贝哦。”小姑娘有些害羞。“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推脱了一会儿,柏凌还是硬塞给了她。一会儿过后,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捂着屁股龟速前进的柏凌。到了街口,小姑娘还不忘跟柏凌说了声再见,而后又补上一句“大哥哥,有空来找我玩呀。” “好……好的。”柏凌勉强微笑着回应,而心底在呐喊,我死都不会在来这儿了!姑娘送完柏凌便回去了。出了街道,“呼~”柏凌深呼了一口气,“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 望了望近乎断掉的左手,柏凌的嘴角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是哪个家伙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昨晚差点就死在那里了。算了,先看医生去吧。柏凌摇了摇头,向医院的方向走去了。 闻所未闻 进了街道,明明是白天,原本该热热闹闹车水马龙的街道,出乎意料的人烟稀少。好香,柏凌打了个喷嚏,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让人晕乎乎的异香。 “哟,小伙子,看上去伤的很重啊。”旁边突然想起一个浑厚的声音。“谁啊?出来,别在这装神弄鬼。”“在你右边,进来吧。” 柏凌往右看去,是一栋古代模样的建筑,周遭是一片竹林。穿过石子小路,柏凌推开门,迎面扑来刚刚闻到的香气。“二楼。” 一楼的过道摆着各种各样的古籍,进了二楼。客厅中央,坐着一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头,旁边站着一位蒙着面纱,穿着白衣的女子。 那股莫名的醉人香味,应该就是她发出来的。柏凌好奇的打量对面的女子,那女子仿佛感觉到柏凌异样的目光,“柳爷,你说的事我都记着,小女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告辞。” 女子和柏凌插肩而过,那面纱被风撩起一小块,柏凌瞥见了她红唇。“诶呀,小伙子,第一次见面就直勾勾盯着人家女孩子看,会给人家留下坏印象。” 那老头把望向窗外的眼睛转过来瞧了柏凌一眼,唔,被那人看了一眼,柏凌心中没来由的生出几分不耐烦。“跟我说话的是你吧,找我有什么事?”“很淡定哟,一般人见了这样的场面,早该莫名其妙的开始追问老头子我了” 柏凌无奈看了看窗外,那个方向......好像是昨晚自己见鬼的地方。“见怪不怪。”“是吗?昨晚的事,应该闹的不小吧。”老头笑眯眯的说道。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会儿。 “好了,你的手我接上了,去医院可治不好哦。”柏凌看向左手,真的接上了。“多谢。”“小事一桩,你的一个人情倒也值这么多。”莫名其妙就欠下了人情柏凌也有些无奈。 “慢走不送。”画面一转,柏凌又回到了街道上,周围都是形色匆匆的人们。正在发怔的柏凌突然感到肩膀传来的撞击感。一位中年男子擦过他的身子,从他的怀里落下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紫色木戒,看上去很有光泽。 “诶你东西掉了......”柏凌捡起木戒,男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怪事真多。”柏凌还是把木戒揣进了兜里。折腾了一天,柏凌也有些疲倦了。 回到家里,已经入夜。躺在床上,柏凌却怎么也睡不着觉。自幼一个人生活的他,待在父母留下的偌大的房屋里,却感受不到一丝丝温暖。有的只是孤独,漫长的、无尽的孤独......回想起今早那个女孩灿烂的笑容,柏凌心中有了一丝触动。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呢。”年幼时,若不是乡邻们慷慨的帮助,或许早已过上流浪街头的生活。“要学会满足啊。”柏凌摸了摸左手,感受着手心中踏实的触感,忽然觉得,生活,大概还有得过吧。 翻了个身,柏凌忽然觉得背后生出几丝凉意,汗毛竖起。未知的黑暗,柏凌精神忽然有些恍惚起来了。昨夜的阴霾瞬间笼上心头,是,是那个女人......不知缘由,柏凌能清晰的感受的那个神秘女人的气息,就在附近。 “不,不要过来!”浑身颤抖的柏凌,只有缩在被窝里祈祷,在无尽的黑暗中,一个人,无助,弱小,祈祷着。 幸运的是,她没有进来,好像只是为了玩弄他不堪重负的幼小心灵,柏凌被吓出一身冷汗,那女人骇人的面孔已经深深印在柏凌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汗水夹杂着恐惧的泪水,滴滴入心......在这昏沉夜里,男孩蜷缩着身子,睡去。 井盖:“我裂开了” 隔天清晨,乌鸦从枝头划过,发出沙哑的叫声。柏凌早早起了,今天要去找工作,再没工作的话,饭都吃不上了。平日里街坊领居对他照顾颇多,但是总不能一直受人恩惠。隔壁的李婶恰巧要去河边洗菜。 “哟,小凌啊,这么早起来呀,怎么不多睡睡?中午来我家吃吧,炖鸡汤给你喝。”李婶面带和煦的微笑,邀请柏凌去做客。“啊,大娘,不用了,我要去找工作中午在外面吃。” 柏凌当然不好意思叨扰,推脱了。“懂事了呀,加油,婶婶支持你。”李婶是看着柏凌长大的,看到这孩子终于成熟了有了几分男人味,欣慰的笑了。 “大娘你先忙,我走了。”“诶,有空去看看小椿,我看她几天没见你,像丢了魂一样。”听到这话,柏凌离去的身影颤了颤,那女人......一想起小椿,柏凌满脑子都是她凶神恶煞的模样追着自己喊打的模样。但还是回了李婶“好的,有空去看看。” 来到集市应聘的地方,到处是人,大家捧着手中的简历,东奔西走,盼着工作岗位。“诶呀,这个月再找不到工作就要流落街头了。”“谁不是呢,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你不还有女朋友吗,让她养你。”“想多了,一个大男人连自己赚钱养家的志气都没有,找什么女人。”“哟,没看出来,你还挺能耐。” 柏凌站在一家招聘店的门口,迟迟不肯进去。他有些犹豫,之前来这好几次了......忽然,店门被打开,是一位中年妇女,“小伙子,你又来了啊?来来来,快进来吧,坐坐坐。” 看到柏凌,妇女熟练的把他请了进来。“又是你,不是跟你说过不收你这号人吗?”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店后走进一个头发黝黑,面容憨厚的大叔。 “诶,老板你就放心吧,我对待工作从来不随随便便,咱一定尽心尽责帮你做事。”大叔白了他几眼,之前一个月的试用期,他是见识到了柏凌的“高度负责”的态度了。“去去去,别再来了,你小子不适合我们这行。”大叔冲他摆了摆手,回屋了。 “害,小伙子,你还是换地方吧,咱们这儿容不得你这大人物哈。”刚刚还满脸热情的妇女听了老板的话,急急将柏凌送出了店门。 柏凌无奈的抓了抓头发,这都两个月了,一份工作都找不到,自个真的这么废吗......突然一个矮小的小老头凑了上来,“唉,小伙子找工作?”“对。”见到有人搭话,柏凌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老头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柏凌,“我这有条路子,要不要试试?”“能具体讲一下是干什么的嘛?”“诶,你别管那么多,去了就知道了。 “跟我来。”老头自顾自走在了前面,柏凌虽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跟了上去。 老头把柏凌带进了小巷子,一路上左转右拐,柏凌差点被绕晕了,人烟越来越稀少,一路上已经见不到什么人了。能见到的,都是蒙着面步履匆匆的人,这是啥啊?柏凌心里亮着一个大大的疑问。 终于到了,老头停在一个下水井盖前,笑笑眯眯的对柏凌说,“来,小伙子,请。看样子是是让柏凌站上去。“没问题吧?”柏凌没多想,乖乖站了上去。难道这井盖还能突然裂开? 突然出来哐当一声,是井盖掉落的声音,伴随着柏凌的惊叫,划破了寂静的小巷天空. 没错,它真的真的,就裂开了... 快递小哥 柏凌掉入了一个管道,满脸带着怀疑人生的表情,直到扑通一声。柏凌的身子落在了一个柔软的垫子上。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这......面前都是蒙着面的黑衣人,他们正整齐有序的抱着一个黑色箱子进出各个巨型管道。这哪是什么下水道,分明是一个地下基地的样子。 柏凌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面前三栋古代建筑模样的房屋。他们是挖空了地底吗?这么大一个洞,没有人发现?柏凌感到十分震惊。这房屋的门还是玻璃门。柏凌穿过人群,来到了神秘建筑前,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 柏凌刚想推门而入,一个声音传来“唉唉唉,小朋友,总部的门岂是你想进就进的?”是一个红头发的带着胡渣的中年人。“你好,我是负责培养的新人的老师傅,后面十四天新人期你就跟着我了。” 啊?“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这份工作呢。”“哼哼,进来了你还想走?咱们组织你都看到了。要是想走,你可得把脑袋留下。”中年人说着做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 卧槽,还有这规定,这不是给那个老鬼坑了?!之前没我说过有这破事啊?柏凌心中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内啥,这里薪资怎么样?有没有五险一金?”柏凌又问道。 “咳咳。我叫宏同。”说着红发男子举出五个指头。“靠!一个月就五千?”柏凌那是一个悔啊,这也太少了,家里的水电费一交几乎就没了。“诶诶诶,别瞎几把想。是五万。” 五万?啊咧?这?这!这!!柏凌顿时激动了起来,顺带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是在做梦吧我这?这什么公司?有没有合同?我现在就签了好吧。柏凌兴奋的黑色眼睛里闪着小星星。 “别急,其实我们就是送快递的。”宏同翻了翻眼,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志气都没有,见钱眼开。“送快递?穿着这身送?”柏凌指了指一旁来来往往的黑衣人。“你先别管那么多,来跟我来。”宏同朝柏凌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自己。 宏同将柏凌带到了一栋白色建筑里,这建筑的模样回到了和外界建筑大致不差的样子。 “你先去里面报个到,顺便看看你的资质,这可决定了你的前途。"宏同郑重其事的拍了拍柏凌的肩膀, “小兄弟,加油。” “哟~来新人啦?”不远处的前台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柏凌来到女子面前,“喏,要你一滴血。”女子拿出一颗墨绿色的小珠子, “滴到上面就行。” 嘶——,柏凌突然感到痛觉从指尖传来,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小伙子,害怕了?”女子挑衅的瞥了瞥柏凌,“要不我来帮你喽?” “谁怕了?”柏凌挺了挺胸膛,狠下心来,咬破了手指,暗红的血液流了出来,缓缓滴到那珠子上,莞尔不见了踪影。“我丢?这东西能吸血?”话音未落,珠子突然大放光芒。 “哟,你的资质还不错,有前途。”女子看着眼前一阵蓝光,“我们这儿是看资质决定未来的级别与职称的。”“你这资质算中上等,以后混得好,该是个分区总管。” “不过,现在你得从送快递开始干起来。”不等柏凌发话,女子就唤来了宏同,两人谈了好一会儿。不一会儿,宏同甩给柏凌一个小黑盒子,张嘴说道“呐,第一个任务。” “啊?”柏凌有些愣神,“送快递去。”宏同笑着挥了挥手。 送掉小命 柏凌拿起手中的黑色小木盒,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诶?没写地址啊,我送哪里去?”柏凌又把小盒子丢回给宏同。 “小子我们九门镖局送的,可不是世上那些凡夫俗子能见的东西。”宏同说着晃了晃那盒子,“这些东西,都是些藏匿于人间的老妖怪们要的必需品。 “得,你的意思是说这人间真有鬼?”柏凌问道。“鬼?”宏同笑了笑,其中带着几分不屑的意味,他又说道“人啊就是喜欢把超出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东西扣上自己勉强能接受的帽子。” “姑且就说他们是鬼吧。”宏同见柏凌又要发问的样子,直接打断了这位好奇宝宝的话,“总之,我们送的货,是没有地址的。” “那我给送哪里去?”柏凌有些想不通, “谁知道呢?”宏同解释道, “你只需要把它带在身上。” 那些订了货的老妖怪自会来找你取。” “这也叫送快递?” “幌子而已,干这行的就这吊样。” “不过......”宏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柏凌, “你最好祈祷自己运气够好。” “不然的话,送的可就不是快递了......” 柏凌一听自是心中大惊,“什么意思?” “那些老妖怪会对拿着这些东西的人做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宏同又顿了顿。 “说不定,送掉的还有你的命哟。” 柏凌的眼神变了变,和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同,这神色之中带着几分狰狞与血气。 “嗯?” 宏同似乎察觉到了柏凌持续了不到一秒的气场变化, “双重人格?” 宏同有些兴奋。 “啊?你说什么?”柏凌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没意思。” 宏同挠了挠头发,“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希望你能活着回来,不过说起来。”“我还没见过第一次做任务就歇菜的镖手。” “你知道最快死亡记录是多少吗?” 宏同说着咧开嘴呵呵笑了起来,好像一提起这件事他就很开心的样子。 “那个新人可惨了,才干了三次就去西天了。” “卧槽,我没让你告诉我这些破事!”柏凌感觉后背有些发冷。“你猜他是怎么死的?嘿嘿,咱们的人调查过,据说好像是因为遇到了一个心狠手辣,碎块脸模样的女人......”宏同的话并没有说完。 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她显然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 “宏树,你就别吓唬一个小毛孩了。” 柏凌的目光循声而去,老天,这不是昨天在那个地方见过的白衣女吗? 宏同以为柏凌第一次见到这女子,便向他介绍道:“咳咳,这位是咱们镖局门主大人的小女儿,叫白依。”再见到这浅白面纱,柏凌便不由自主的歪歪起女子白依下的窈窕身材。 “宏树不必多言,此人我之前倒是见过一面。”白依的声音从那层面纱下飘出,带着几分娇嫩。 “哦?”宏同显然对此十分感兴趣。 “对对对,咱俩是在一个奇怪的阁楼见过。” 柏凌见被认出,只得坦白。 “哼,何止见过,你当时的目光至少在我身上停留了五六秒。” 白依转过身子,背对着二人说出了此番话。可见,她对提起这事感到十分羞耻。 宏同自是有些诧异的瞧了瞧柏凌,“不错哟,小兄弟,有前途哇。” 宏同笑着把手搭在了柏凌的肩膀上,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异色。 “诶,妹子,啊呸,白依你可不能乱讲,我哪有看那么久,最多就三四秒的样子吧?”柏凌尴尬的挠了挠头,当时确实是被这女子身上的味道吸引住了。 不过奇怪,今天那味道却没闻到。“奇怪了,今天你身上那味道怎么不见了。?”柏凌说的这话显然没经过脑子,刚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急忙捂住了嘴。 “什么味道?”白依疑惑的声音传来,一旁的宏同却将手放进了袖子中...... 丢了饭碗还要进牢房? “额......”柏凌刚想开口狡辩些什么,“小子,你知道的似乎有点太多了。 ” 宏同双眼微眯,放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 “看来,新人的最快死亡记录,今天就要打破了。”“诶诶?大叔,咱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伤和气。”柏凌看见宏同手里的白色沙鹰手枪,立刻怂了。 保命要紧,保命要紧。柏凌心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助他度过此难关。“等等,宏树,他还不能死。”白依出声阻止,柏凌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等我从他嘴巴里撬出来他知道的秘密,再让他死也不迟。”柏凌一听这话,心目中白依高大的形象砰然倒塌,我凑,这剧情不对啊。 “不过......”白依顿了顿,“父亲的藏品怎么在你那?”白依指了指宏同手里的白色沙鹰,“靠,拿错了,拿错了。”宏同慌忙把枪收进了袖子里。 转而取出一把尼泊尔军刀,“你这袖子是有多大?”柏凌忍不住吐槽道,“这把刀也是父亲三年前丢失的东西啊”白依惊讶的说道“原来是宏叔你弄了去。”“父亲为此难过了许久呢。” “小问题,小问题。咱还是先解决一下这小子吧。”宏同尴尬的转移话题。 “依我看,先把他的任务停掉,转交别人,关进死狱。”白依一本正经的说道。“好,理应如此。”宏同举双手赞成,甚至恨不得把双脚也高高举起,毕竟白依手上现在有了他的把柄。 “喂,我没有人权的吗?”柏凌表示一万个不同意。“这鬼工作爷不干了!”说罢柏凌就想开溜,显然,他刚刚在虚张声势。 “想走?可以,门就在那里。”宏同竟然没有出手阻止,反而贴心的为气冲冲的柏凌指了指路。白依看向宏同手指的方向,捂住嘴偷笑。 “哦,谢谢。”柏凌心里偷着乐,大跨步走了进去。 进了门他才发觉有问题,嗯?出大问题,面前是一睹巨墙,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柏凌回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 “诶?什么情况?What's the matter?” 柏凌并没有得到回答,他只能看到门外已经笑疯了的宏同白依二人朝自己挥了挥手,“Goodbye~”白依悦耳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柏凌已经身处牢房之中。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古代监狱。柏凌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抱怨这所监狱的风格,不愧是他。 他看见对面关着的裸着上半身伤痕累累的肌肉男,慌忙看向自己的身子。呼~衣服还在。“小子,这监狱已经几年没来新人了。”肌肉大汉厚重沙哑的说道。 “你犯了什么?”大汉盘腿坐下。身上的链子落地,传来金属的碰撞声,“那个,我不会也要上链子吧。”柏凌问道,“应该不会,需要上链子的一般来不了这里。” “那你是......”“我?我自己要求的......”莫非这样能减刑?柏凌心中打定主意,想要试试。 “这可不是普通的链子,你这小身板可受不住。”大汉似乎看穿了柏凌的想法,悠悠的说道。 “这里就咱们俩个人?”柏凌继续问道,“不,其他人去干活了。”“啊?合着被抓了还要打工?”不行,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大汉有些不耐烦了,这小子一直在套他的话,“哦,可能是因为我用眼睛还有鼻子猥亵了门主的女儿?”柏凌其实也摸不着头脑自己为什么被关了进来。 “哈哈哈哈——”大汉忽的笑了起来,整个牢房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 “你笑什么?”“咱们这儿可没有这个罪名,我只是想起了一个老规矩。”话还未说完,大汉笑的更欢了。“那个老混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大汉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小子,我有意收你做徒弟,意下如何?” 送你上天 ......柏凌的大脑短路了两分钟才重新连上来,一切的变的太快,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白日梦。 当然,柏凌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他可以坐在餐馆的凳子上畅想自己假如光明而辉煌的未来,也可以在深夜的吧台上幻想自己黑暗并注定没有出路的将来。白日梦,深夜梦他都做过。 眼前的一切又是一场怎样的梦呢? 大汉看到这小子默不作声,又说道:“知道做我徒弟的好处是什么吗?”一听到有利可图,柏凌立刻回过神来。“是什么?”“只要认了我这个师傅,我包你三天内逃脱升天。”“逃?逃到哪里去?” 大汉白了他一眼,“没听明白?是叫你升天。”“靠,你不要把要我死说的这么别扭,升天?不就是送我上路嘛。”柏凌得意的摸了摸下巴,可惜他没有胡子。 “你想不想出去?”大汉无奈道,“当然想,除非这里包吃包住。”柏凌说道。“所以我可以让你升天,你就能出去了。”大汉耐心的解释道。“别说了我懂,人死了哪都能去啊,你要搞死我就直说好吧。” “你还别说,老子真想现在就弄死你。”大汉的火气上来了,愤愤不平的吼道。绑在他身上掉链子跟着晃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来呀,你试试呗。”柏凌仗着大汉被关在牢房里,得意洋洋的挑衅道。 话音刚落,“开!”只见那大汉一声清吼,他身上的锁链应声而落,大汉接着把手搭在合金做成的牢门上,忽然发力。几秒后,牢门被缓缓掰开...... 我凑,别搞我啊。这门什么质量?怕不是伪劣假冒产品吧。柏凌深感自己命不久矣,躲进角落瑟瑟发抖。 他闭上眼睛,一想到那沙包大的拳头马上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不禁打了个寒颤。大汉却只是拍了拍铁栏,听见铁栏摇晃的声音,柏凌睁开了眼睛。 “小子,现在信了?”大汉拍了拍胸脯,“老子说能让你出去就一定可以。”“我信我信。“柏凌急忙接话,说罢就要拜师。 看到柏凌认怂,大汉这才满意,刚要说话,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你,想收我做徒弟?”柏凌像换了个人似的,冷冷的说道。“一个人界的渣滓,配吗?” “小子,藏得很深啊。”大汉似乎对柏凌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十分厌恶,往后退了几步。却没有退缩的意味,以他为中心,周围半径两米爆发出红光,仿佛在与那死水般绝望的气息抗衡。 “你还不够格,离我远点。”灰色瞳孔的柏凌轻蔑的说道,随即恢复了正常。 无忧无虑的小青年再度回归,显然,他不知道自己刚刚那副牛气哄哄的模样。 “那啥,你不是要收我做徒弟吗?”柏凌突然发现大汉站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疑惑的问道。大汉没回话,只是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牢房,顺带将牢门掰了回去。 “我叫唐堂,不是那啥。”大汉只回了柏凌一句话,接着牢房里又重归宁静。 柏凌自讨没趣,刚刚坐下准备打个盹,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这就很操蛋了,关我就算了,也不送点吃的过来。 “咻——”伴随一阵破空声,一块烧饼朝柏凌飞来,由于反应太慢,烧饼砸到了柏凌的脸。“凑合着吃吧。”唐堂扔完烧饼,又闭上了眼睛。 别这么郁闷嘛,伤身体。柏凌自说自话,抓起烧饼开心的啃了起来。 不远处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那群出去干活的犯人们回来了。幽暗的走廊里回荡着脚步声。一个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听说今天来了个新人。”“哥几个不去见见?” ...... 有个规矩 “走,去瞧瞧,让那小子领教领教我们这儿的规矩。”随即又有人起声附和。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衣衫相互摩擦的声音。柏凌的烧饼还没吃完,他恨不得将嘴巴扯的大些好将烧饼整块吞下去。 “哟,就是你啊。”一众人来到了柏凌的牢房前,领头的拿铲子敲了敲牢房的铁杆,“别装了,你嘴巴里在嚼什么呢?”那人突然叫了一声,“靠,老子叫你装。” 说罢他将手里的铲子扔向躺在草席上背对着他还在嚼烧饼的柏凌。“等等,让我先吃完。”柏凌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好起身,那把铲子正巧从他头顶划过,插进了原本已经有裂纹的墙壁里。 柏凌的头上掉下几束头发。“卧槽,要秃了秃了。”柏凌慌忙护住头发,顺便将烧饼咽了下去。 “小子,知道这儿的规矩吗?”瘦削的领头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收徒弟?”柏凌瞧了瞧对面正在打坐的唐堂,又摸了摸飞进墙壁里的铁铲。 “还是见面就送礼?” “瞎扯些什么有的没的,告诉你,咱这的规矩就是新来的要和现任老大,也就是我干一架,赢了的成为新老大。”“你这话说的不对吧?”我要是赢了才能叫新老大,你们老大赢了也能叫新老大?”柏凌笑呵呵的说道,“应该叫老老大。” 众人听到这货的憨憨发言,纷纷以为柏凌是个傻子。“得了,进来个二货。”眼见讨个没趣,众人只好散了去。 那个领头的人却没有走,他盯着柏凌看了好一会儿。 这人怕不是个Gay,柏凌心想。 终于,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豪华牢房)他的房间似乎比寻常牢房大一些,里面还有一张木床。其他房间只有稻草铺成的草席。 没有风声,没有喧闹声。走廊上的吊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柏凌睡着了。 不知为何,柏凌觉得在牢房睡觉都要比在家待着安心的多。那大概不能称之为家,相对于这里,那的凄清与孤独反而更像个监狱,将柏凌牢牢的罩住。 何以为家? 柏凌或许会用尽一生去寻找答案。 第二天,狱友们早早起了床,隔着牢门谈论着琐事。 “老大,你过几天就要刑满出狱了吧?”话题最终还是回到了那个瘦削的人身上。 “嗯,我走以后大家要照顾好自己。”他不想多说什么,分别已是必然,既然如此,何不坦然一些。 “老大,出去后请去我家看看我的女儿。”他的一个小跟班从口袋里搜刮出来一卷皱巴巴的钞票,塞到了他手里。“这是我唯一能为她们娘俩做的了。” “老大,兄弟几个也没什么好说的,一路顺风。” 看到小跟班如此举动,柏凌突然想起那个爱笑的可爱女孩,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女孩却给柏凌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个人活在世上的证明,不是看他拥有了什么,而是他与世人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若线断了,当他被世人遗忘之时,即使他仍旧苟延残喘地活着,其实已与死人无异了。 柏凌庆幸自己还活的好好的,因为李婶,小椿,西天街道的邻居们还惦记着他。 他们决不会忘记我的。 “小子,你的命运似乎一直跌宕起伏啊。”一直闭目养神的唐堂睁开了眼睛。 “哪有一路平坦的康庄大道呢。”柏凌笑了笑。 “这些人犯的罪都不重,不过想出去也是不大可能的了。”唐堂惋惜道“都是一时的冲动,铸成现在的境况。” “你呢?”柏凌问道。 “我?......”唐堂选择了沉默,这是他一直放不下的心结,或许他要用一生去偿还自己的罪孽。 唐堂眼睛里忽然猛地闪出精光“小子,有人来放你出去了。” ...... 重见天日 是白依,她的脸仍旧隐没于面纱之下,柏凌倒是很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表情来放自己。白依身后跟着两位红衣侍从,三人穿梭在走廊里,犯人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开门,放人。”随着白依一声令下,柏凌的牢房被打开了。柏凌大摇大摆的出了牢房,“走吧。”白依走在前头领着柏凌出去。 柏凌看了唐堂一眼,他依旧闭着眼睛。“谢谢你的烧饼。”随即跟了上去。 犯人们目瞪口呆的注视着柏凌走出牢门,那群目光中多是嫉妒和羡慕。 他们本以为是老大要被提前放出去了,谁能料到是这个才进来一天,活都没干过的二货被放了出去。 倒是那个老大很冷静,他只是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出了牢门,柏凌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哈,自由万岁!”柏凌伸了伸懒腰说道“好大的阳光。”“啊?什么阳光,那是人造太阳。”白依没好气的说道。 后面的侍从说了句“乡巴佬。”“得,就你见多识广。”柏凌显然不可能低声下气。立刻回道。 “少贫嘴了,不是宏叔帮你,你现在还呆在那儿呢。” “我说你们俩就是脑子有病,莫名其妙的把我关进去,现在又不由分说的给我放出来。”柏凌肚子里全是气。 “哟呵,你是不是还想让我们俩跪下来给你道歉?”白依说道。“你俩要是真有那个想法,我倒是喜闻乐见。”柏凌笑呵呵地抓了抓头发。 “你得认清你现在的处境啊。”白依缓缓地说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尽做些不符合自己身份地位的事。”“不然......会死的很惨哦。“ 听完白依阴阳怪气的发言,柏凌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人家的老巢里大放厥词,这不是白给嘛。人家都是背地里说坏话,自个当着人家的面在这叽叽歪歪,不得被大卸八块? “那个,没事了没事了,我就是一生气上头了,你就当刚刚的都是屁话。”柏凌语气立刻软了下来,毕竟之后自己会怎样,还得看眼前这个臭女人。 白依带着柏凌来到了一个大厅,里面坐满了人。 “父亲,人带来了。”白依对着坐在高堂之上的白发老头子禀告了一声,便退到了一边去。 白拜此刻心中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虽然昨天已经和管事们讨论出了最后的决定,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咳咳,小伙子,叫柏凌是吧?”白拜故作深沉道。“是是是。”柏凌只是应道,不敢多言.“挺帅的一小伙,就是知道的太多了。”白拜的声音又低了几度。 靠,这是啥意思,送我上路?柏凌看了看旁边的白依,当然他什么表情都没捕捉到,毕竟人家戴着面纱。但是她的身子很明显在晃动,估计是在憋笑。 “你想活命吗。”“我是很想,那你想吗?”柏凌反问道。白拜一听这话,心中有些惊讶,难道这小子还有后手?“此话怎讲?” “我就问你想不想。”柏凌继续追问,“我当然想。”白拜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嗯?怎么回事,白拜看到管事们诧异的样子感到奇怪。 “那真是谢谢了。”柏凌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心中大喜。刚刚他玩了个文字游戏,让白拜以为自己(柏凌)是在问他想活命不,其实他是在问白拜想不想让自己(柏凌)活下去。 所以柏凌故意没说清楚,眼看计划得逞,柏凌心中暗喜。 这时一位管事上前,“大人昨天不是已经商议好要了这小子的命吗?如今又为何变卦?”嗯???我什么时候变卦了?白拜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只恨当年语文阅读理解没学好。 “大人,你刚刚的意思不是要放了他吗?”管事疑惑道,白拜有些懵逼,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滑头,埋伏了我一手,虽然因为祖训的缘故,我本就想放他一条生路,不过还得让他长长教训才是。 为了自己的尊严,白拜微微点头,“念你年少不谙世事,今日可留你性命。”柏凌刚想回谢,“不过......” ...... 霸王条约 这老头子怕是不想让我好过,柏凌深知自己刚耍了这个老头。他此刻一定没安好心。 “你得免费为我司打工三年。”老头笑眯眯的说道。卧槽,这不是霸王条约?柏凌知道自己别无他法,谁让他当初那么憨憨被拐了进来。 社会水深,人心险恶啊。柏凌欲哭无泪,这简直和要了他的命没有区别。 白拜面无表情的看着柏凌惨白的面孔,其实心底已经乐开了花。 刚刚的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动柏凌。 柳爷早早就传信过来,要保下此人。 虽然没有明说,九门镖局显然意识到此人背景不小,况且那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和他背后的谜团都颇让这个组织感兴趣。 何况,此人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女婿。 柏凌依旧哑口无言,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做白工,做白工,做白工...... 看柏凌还傻站着不说话,“小子,你意下如何?”白拜又问道。 “我......我,我应该可能大概没什么问题。”出于无奈,柏凌被迫答应。 “呵呵呵呵呵呵——”一旁的白依似乎是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白依身上,“来人,把白依带下去,又犯病了。”白拜深怕柏凌看出些什么,急忙叫人把她拖了下去。 看着白依被两个侍女拖下去的场景,柏凌心中的气就消了大半。 “我都答应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吗?”柏凌手指了指上面,显而易见,他想家了,呸,是想念和谐美好的二十一世纪社会了。 “可以,准你休假三天,回去布置下后事,不对是料理下家事,三天后必须来我司报到。”白拜侃侃而谈,完全不像是刚刚哄骗了小年轻的坏蛋。 “靠,免费打工三年,就给三天时间?”柏凌的火气又要上来。 只见刀光一闪,柏凌清楚的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他的火气立刻又降了下去。“行行行,三天就三天。” 柏凌被带到一个隧道前,领着他的人指了指上面安装的椅子,“坐上去吧。”柏凌半信半疑的坐了上去,“那个,这个要怎么出......” 话都还没讲完,那椅子便是一个伸缩,将柏凌弹射了出去。 我擦咧?柏凌第一次体验到原地升天的感觉。刺激是刺激,就是这个心脏有些受不了。 下面远远地传来那个人的声音“老弟,这个可是VIP通道,不消三十秒你就回到地面了。” 柏凌被丢到了一颗杨树上,杨树的枝干挂住了柏凌的衣服,周围还有很多衣服的残片,可见,柏凌不是第一个享受到此等待遇的人。 废了好大气力柏凌才下到了地面,整理了一下衣服,柏凌看了看周遭才注意到自己是在二十一号街道的巷口。 “终于出来了。”柏凌感慨一句,周围人来人往,还有商贩时不时的叫卖声,通通入了柏凌的耳朵,现在他才踏实了。 柏凌急忙拐进了二十一号街道,只有三天时间,他得和邻居们打好招呼,顺便去看看小椿。 街道独特的味道涌进了柏凌的鼻子,他贪婪的嗅着。以后大概没什么机会了,双手从红砖堆砌而成的斑驳墙面拂过。 三天时间,柏凌想将这个街道的一切都装进脑子里。 先去小椿那里吧,柏凌向小椿家住的地方走去。 马上就要入夜了,灯光四起,高低不平的窗户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 街道里充斥着浓郁的家的气息,不远处是小椿的家,外面挂着一盏灯笼,呼啦呼啦的晃着。 透过窗户,柏凌看到了李婶忙碌的身影,“小椿把碗筷摆上,要吃饭喽。”李婶的声音传来。“娘,爹今晚也不回来吗?”小椿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怒意。 “谁知道他呢。”李婶无奈的说道 又端上了一碗饭菜。“小柏那小子怎么几天没来了。”李婶开始转移话题。 “哼哼,他最好别来,他敢来我就让他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小椿闷声说道。 柏凌刚要敲门的动作顿了顿,嘶——来的不是时候啊。 就在这时,李婶开了门。 …… 择日归来 “哎呦,这不是小柏嘛,来来来在门口做什么?”李婶热情地将柏凌请进了门。 柏凌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小椿怒气腾腾的目光,“婶婶好,这不几天没见想你了嘛。”“瞧这孩子嘴巴甜的。”李婶呵呵笑起来。 “小椿啊,去厨房再拿双筷子来。”李婶招呼道。 “好,柏凌你先等着。”小椿咬了咬牙那气势看起来要生吞了柏凌似的。 “内……内啥,婶我还有点事。”柏凌急得站起身就要出去。却被李婶一把拉住,“急啥呀,先吃个饭。”“婶婶,是真的很急,再不去我……” “没事,出了天大的事婶婶顶着,吃完饭再说。”李婶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柏凌还想狡辩,就听到碗筷落桌的声音。显而易见,小椿回来了。 小椿看了一眼柏凌,又看了看刚刚的座位。柏凌只好坐了回去,“李婶,近来可好?”“那自然是好的,只是老头子几天没回来了,难免有些担心。”李婶说着还往窗外瞧了瞧。 刚刚外面传来一些响动,李婶以为是老头子回来了,特意瞅了几眼。 声响很快停了,门却没有被人推开,李婶只好移开了目光,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来来来,吃饭,菜都要凉了。”李婶说着给柏凌夹了个鸡腿。小椿自顾自吃了起来去,没再瞪柏凌。 柏凌这才拿了筷子,吃了起来。 “嗯~婶婶你做的菜还是那熟悉的味道。”柏凌吃的满嘴都是油,满足道。 “要是觉得可以呀就常过来,婶婶啊,天天给你做。”李婶笑着说。 柏凌刚想答话,忽然想起来三天期限。“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有些事要先打声招呼。”柏凌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小椿夹菜的筷子停了下来,看向柏凌。那墨色瞳孔里有些许担忧,“说吧,什么事?”小椿说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父亲来消息了,要我搬去他那边住。”柏凌怕她们俩瞎操心,只好编了个幌子。 听到柏凌这样说,李婶先是很惊讶,随即又冷静了下来。“那感情好啊,十多年没见,没想到他还记得有你这个小崽子。” 小椿没说什么,又自顾自吃了起来,只是饭菜进了嘴里,却尝不出什么滋味。 柏凌没再说话,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们俩也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匆匆咽下几口饭菜,柏凌就起身作别。“婶,小椿,我还有事,多谢款待。”“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小椿忽然蹦出这么一句,教柏凌有些不知所措。 “嗯。”柏凌笑了起来,“有空再回来看你们。”那堆满笑容的脸上,却藏着深深的苦涩。 柏凌慢慢的把门带上,屋子里的光景一点点消失在他面前,柏凌看了一眼自己空出来的座位,那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位置。 “咔——”门关上了,柏凌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黑发,黝黑的眼睛迅速将即将分别的感伤压了下去。 还有几家,柏凌的身影没于夜色之中。 “哟,这不小柏嘛,怎么有空来看咱们了。” “诶诶,是柏哥哥,哥哥你最近都不来找我玩了,以后常来啊。” “行啊,你老爹回来了?过去了要好好和他相处,别斗气。” “去吧去吧,他要是赶你出门啊就来大娘这儿,大娘虽然老了,家里还有几个钱。” …… “再见。” 柏凌挥了挥手,手慢慢放下,夜色已深。 心中或是落寞,少年却滴泪未落。 自孤身一人以来,叹尽忧戚,遂是无情? 情在意在,昔日往哉,终会归来。 再别日暮 柏凌回了家准备收拾一下行李。偌大的房子里却没有几件物什,随手将衣服塞进了背包,柏凌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 三天已过了一天,今天柏凌打算去看看那个小女孩。 留下行李在家中,柏凌去街上买了两串糖葫芦权作见面礼。 可他晃悠了半天也没看到西天路二十二号街道的入口。奇怪。柏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忘了怎么从那里出来的了。 回想那时眼中陌生的街道,柏凌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街道,应该是幻象。 虽然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柏凌还是坚持寻了一上午,直到正午的阳光照到脸上,才不得已放弃。 柏凌嚼着糖葫芦,蹲在街角思考着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跑?柏凌想了想,跑是跑不掉的,自己就两条腿,人家是玩高科技的。 算了,再逛逛吧。 柏凌一下午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个从小长大的街道。 早些年陪他一起玩的一群小伙伴现在也都去了外地谋生,当初那个打弹珠,放风筝,捉蚂蚱的日子早早过去了。 街道也变了几番模样,少时的回忆与痕迹,在街道一次次翻新中仿佛也翻了页,成为了过去式。 柏凌在奈生桥上,弓着身子伏在桥边的护墙,望着流水东去。 日落西山,一天又这样漫无目的的过去了。 最后一天,柏凌只是草草收拾了一下房间。背着包出了门,锁上大门。柏凌背上行囊,身子一头扎进了破晓的雾霭之中。 清晨的街道出奇的静,许多人还在梦乡。 走到半路,柏凌突然想起了什么。 操,没跟我说从哪里进去啊。难道还是上次那个奇怪的老头领我去? 柏凌朝四周看了看,难道让我自个找去? 正纠结去哪里找入口的柏凌,看到前方有个井盖。 说不定可以,柏凌往上面一站,又跳了跳,井盖却没反应。 “小兄弟,家事都安排好了?”一个身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是之前给他带路的那个人。 “一回生,二回熟。我叫邢路,你可以叫我邢叔。”老头笑眯眯的说道。 “邢叔是吧?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去咱们那个啥公司,方便带个路嘛?”柏凌招呼道。 “跟我来。”邢叔走到了前头。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游乐场,“这是做甚?”邢叔没有搭话,只是指了指游乐场里这在呼啦转的旋转木马,“坐上去。”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为什么坐这个?”柏凌很不情愿。“叫你坐就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邢叔不耐烦的说道。 柏凌无fuck可说,乖乖坐了上去。 旋转木马发出欢快的音乐,吸引了旁边行人的目光。 “哇,你看这个人,多大了还坐这个。” “诶,真的诶,哈哈哈(?ω?)hiahiahia” 柏凌望向邢叔,一脸疑惑。邢叔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手机,在那拍照片。 “喂喂喂,你在干吗?”柏凌刚要从木马上跳下来理论,邢叔的身影忽然渐渐模糊了起来,“这可是高科技,也是最友好的进入公司的入口了。” 邢叔的声音缓缓传来,他指了指左边的大摆锤,你可得感谢我没带你去那里。 “我谢你个头——”柏凌话音未落,便消失在了木马上。(这波很细节,凭空消失) 画面一闪,柏凌又来到了之前从管道进来的地方。 白依一行人已经在等他了,这回让柏凌惊讶的是,白依没有带上面纱。他清晰的看到了白依清秀的脸,带着几分古韵之美,颇有脱俗的气质。 “哟,这不是白依大小姐嘛,面纱是不是洗了?今天怎么没带?”柏凌打趣道。 “臭小子,让你看你还不乐意了吼?”白依撅了撅嘴。 “终于来了呀。”白拜笑呵呵的说道,“本门有意让你去受一次造化,你意下如何?” 看到一旁虎视眈眈的众人,柏凌自知推脱不得,“得了,要我去就去嘛。” …… 合法穿越 柏凌先被带到了九门下的会武厅去,“这造化可不好得,老夫送你几件装备以免你小子葬身那里。”白拜说着,递出了一把AK—47。 “喏,这里还有几颗破片**。”“可是……我不会使枪。”柏凌为难道。“哎哟你瞅我这记性,忘了你是外派新晋员工了,咱们这的核心成员打小就要进行军事训练。” 你丫是军火商嘛?柏凌心底暗自吐槽。 “没事,我叫几个保镖陪你去,你就坐享其成吧。”白拜说罢就唤来了两个平头壮汉。 天下还有这等好事?柏凌第一次见,这公司福利还挺丰厚。 “所以那造化到底是什么?” “是一把小木剑。”白拜故作神秘的说道,“那木剑上面刻有世界法则,得到它的人自会受老天爷的眷顾,并且掌管西界。” “之前的所有者是管理西界的领主“阎罗”。听说他在数万年前大限将至,转世投胎了。” 白拜得意洋洋的说“这可是个好好机会,你若能得此机缘,我九门定有翻身的那一天。”此刻的白拜一谈复兴九门就意气风发。 “不是叫九门镖局嘛?” “我门本名就是九门,是原来的上三门之一,不过现在落魄,名字自然是被强迫改的。” “为何要把这造化给我?” “这是你活下来的价值。”白拜不想透露太多这方面的内容,以此搪塞。 造化就是小木剑?嘶——,难道是我当时送给小女孩的那把?柏凌这回学聪明了,只在心底想想,没再失言。 看来,上次的教训让柏凌长了一智。 那木剑不是父亲送给我的玩具吗?我也没看到什么刻字……柏凌心底暗自纳闷。 白拜没有给柏凌思考的时间,把他带到了一面湖水前的岸上,周围开着艳丽的花朵。 湖水一边是蓝色一边是红色,十分奇异,更为奇特的是它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 “这是并湖,是连接着两个世界的通道。” “两个世界?” “对,一个是现世也就是现代社会,另一个是隐世。” “那西界是第三个世界?” “西界并不能算作世界,只是一个位面。” “除了我们九门被驱逐出来,其他世家都在隐世之中。” “世家?” “七个势力而已,都是上古传承下来的古老部落演变而来的,九门只是其中一个。” “在这七个势力当中,又分成了实力更为强劲的上三门和稍弱的下四门。” “如今九门风光不在,上三门之一的位置自然就空了出来。” “九门若再不复兴,上三门的位置怕是要被取代了。” 白拜摇了摇头,眼中是心酸之色。 你九门复兴和我有个球的关系,还要我打三年白工。柏凌装作认真倾听的样子,心中不耐烦道。 “好了,时候不早了,即刻上路吧。” “从哪里进?”柏凌看了看四周,并未瞧见什么入口。 白拜指了指湖的中央,“那里。” “那里?是有传送门吗?” “不,这下面装了水晶栈道。你走下去,到了湖的中央,自然就进去了。” 柏凌半信半疑,“要不你叫他两个前面带路?” “你傻啊,真以为他们俩个能陪你过去?” “啊?” “我能偷偷把你渡过去就不错了,再来几个被发现的几率太大。”白拜说道。 “那他们两个过来干吗?” “自然是要送你一程。”白拜挥了挥手。 两名大汉立刻围了上来,架起柏凌就往水里走。 柏凌挣扎着想要反抗,可就他那身子骨,此刻已经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无力回天。 水越淹越深,已经没到了柏凌的胸膛,全身传来彻骨的冰凉。 柏凌的脑子里突然闪过那日撞见女鬼的场面,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这是和水有多大的仇啊…… 最后,柏凌的头顶也被水淹没。 意料之中的窒息感却没有传来,柏凌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在这水里还能顺畅的呼吸换气。 刚刚的两位大汉早已不见了踪影,湖的中央,浮动着一团白光。 …… 无妄之灾 没等柏凌靠近,白光却涌了过来。全身沐浴着白光,让他感到全身舒畅。 “这感觉……” 柏凌的棕色瞳孔又变成了灰色,黑光也随之奔涌出来,和白光搅在一起。 “下界的土著设置的传送门?里面竟然有一些法则,有趣……” 黑光逐渐散去,灰色瞳孔消失。 画面一转,已是另一个世界。 放眼望去,只有两种颜色,非黑即白。 建筑的模样极异于凡世,多是构造极其简单的三维图形。 柏凌的身子在这片世界显得尤为扎眼,肉眼可见的具象化粒子在空中飘来飘去。 柏凌整个人竟然能浮在空中,这个世界似乎没有重力。 柏凌还未消化完这极具冲击性的景象,脑袋突然受到讯息。 “你是谁?外来者?” “嗯?谁在跟我说话?” “我,你面前飘着的。” 柏凌定睛一看,是一个黑色粒子。 “你是什么东西?”柏凌给吓了一跳。 “为什么能入侵我的脑子?” “这里的人都是这么讲话的,不必大惊小怪。”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黑色粒子悠悠的说道。 越来越多的粒子围了上来,他们显然也对柏凌这个陌生访客颇感兴趣。 “我……大概是穿越过来的吧。”柏凌忽悠道“就是游戏打着打着我就睡着了,结果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是吗?”粒子的语气显然带着怀疑。 “虽然我不相信你,不过你最好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情。”黑色粒子不再纠缠,带着其他看热闹的粒子走了。 就这么走了?柏凌庆幸自己早就编好了理由,穿越异世界这种东西没想到也能在这里蒙混过关。 没想到这里的人都进化成这样了。柏凌心中那叫一个激动,这回去都能写本科幻小说了。 柏凌还没在空中飘几步,整个身子就动不了了。 又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脑海,“阿天说的入侵者就是你吧。” 柏凌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看向正朝他飞来的红色粒子。 柏凌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唇像被胶水紧紧粘在了一起似的。 “我是执法者煜衡,依照本界宪法,你需要接受为期三天的资格鉴定。” 柏凌因为说不了话的缘故只能疑惑的继续盯着他。 “若你无法取得入界资格,抱歉,我们会对你进行天道审判,类似于你们现世的安乐死。” 卧槽,不会是拿雷劈我吧,柏凌心里那叫一个慌啊,那也不该是安乐死吧。得,小命不保。 柏凌接着跟着那粒子飞向了一栋大楼,大楼主为蓝色基调。 是不是又要进监狱了,柏凌胡乱想着。 “这里是凌空庭,你将在这里进行资格认定,祝你好运。”煜衡话音刚落,已经不见了影子。 柏凌被送进了一个透明的白色玻璃方盒里,透过玻璃,他看到了人形化的隐世居民。 和正常人无异,只是多了点科幻感。毕竟,他们都眼珠都是空白的,教柏凌觉得渗人。 “小子,你是从现世那边过来的吧。”一道声音传入柏凌脑海。 这些人说话连嘴皮子都不动一下嘛。柏凌在心中暗自吐槽。 又舔着脸陪笑,“是是是,我在那边是个老宅男,这不玩个游戏就穿越异世界了嘛……” “抱歉,你那一套说法糊弄不过去的,我们知道从现世进入这个世界的途径,只有一个。” “说吧,你和九门有什么关系。” 一看对方对自己知根知底,柏凌心里直呼出大问题。 况且白老板也没跟自己说遇到这情况该怎么办呐,柏凌盯着高堂之上众人的衣摆,大脑在飞速运转。 “九门啊?九门就是一个送快递的公司啊,我前几天刚刚在他们那报道。”柏凌扯了个模糊不清的概念。 “送快递?”这边的人显然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张开嘴议论纷纷。 靠,原来你们可以张开嘴说话啊。柏凌看到这情形直接傻了眼。 “你且现在这里待一会儿,我们需要讨论一下如何处置你。” 半晌。 “结果出来了,我们决定……” …… 引蛇出洞 那人话还没说完,又停了下来。 也不顾柏凌疑惑的神情又飞了回去,继续讨论起来。 最终大厅里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应该立刻处死柏凌,以绝后患。另一派则认为这是个契机,通过柏凌他们可以了解到更多现世的情况。 甚至能借助柏凌控制现世。柏凌自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出现引起了轩然大波,这其中又激起了许多利益纠缠。 最终处死派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毕竟谁也不想错过触碰现世这块大蛋糕的机会。 尽管已有先例告诉他们妄图干涉现世的后果是被连根拔起,就像百年前辉煌一时的从门一样,一夜之间成了灰烬。 “放人。”高堂上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关着柏凌的玻璃盒应声而开。 “小兄弟,之前的事你不要太介意,我们对待外来者都是要经过这几道程序的。”一位老头形象的人赔着笑迎了上来。 柏凌虽然平时傻乎乎的,心里却清楚的很,对面的态度突然来了个180°大转弯,一定有利可图。 “哪有哪有,理解理解。”柏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来了就是客人,咱们也要尽地主之谊。”老头说着领柏凌出了凌空庭。 高堂之上的人们望着柏凌的离去身影,眼底尽是贪婪之色。 老头带着柏凌飞到了一栋圆形房屋前,“这是聚元阁,你且暂住于此。”说着老头又塞给了柏凌一张纸条。 “我还有些事要安排,你入住的事已经交代好了,先行告退。”老头说罢,又朝那凌空庭的方向飞了去。 柏凌将纸条揣入兜里,飘了进去。 聚元阁里浮动着成千上万的粒子,如同一股洪流,柏凌穿梭其中,如同异类。 一位白色粒子主动迎了上来,“你好,是老爷们说的贵客吧?请随我来。” 粒子带着柏凌上了顶楼,这聚元阁从外看像个球,里面则围了五层楼,中间空出,立着一根巨柱。白色阶梯盘旋而上,直至顶楼。 “这里不是没有重力吗?为什么要建楼梯?” “何况,看你们这样子也用不上这楼梯吧?” 柏凌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楼梯呀是老爷们要求建的,其实我们本同你们现世之人无异,只是不知为何近些年来模样大变。” “你的意思是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你们变成了这幅模样了?” “对的。” 白粒浮动的身子突然颤了颤。 “不好意思,客人,刚刚是我失言了。请你别放在心上。” 将柏凌送到五楼,白粒不敢多做停留。 “五楼目前只有你一个人住,如有需要请摇一下居室里的铃铛。”说完,白粒匆匆离开。 这里的布置十分简单,柏凌一个人倒也清净。 “消息能传出去,那九门应该在这安插了内鬼才是。”柏凌心想,要想回去,估计得找到这个卧底才行。 那个什么门主也是个傻*,一想到这柏凌心中那叫一个气啊。 小道消息也不确认一下就信以为真,就把人弄到这里来。 只知道让别人来求机缘,啥也不说清楚。这要是找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啊! 不爽归不爽,事已至此,也由不得柏凌瞎折腾。 柏凌心想,眼下还是要想办法把那个九门卧底找出来。 可到底要怎么做呢?柏凌心里没底,他有种预感,若是寻不到那个卧底,自己估计得交代在这儿了。 正苦恼着柏凌突然想起来刚刚那个老头塞的纸条,忙掏出来。 “小友,此日过后你定会飞黄腾达,到时也莫要忘了老朽,且在家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先谢过了。” 啧啧,柏凌咂咂嘴,我替你美言谁来替我说几句好话? 将纸条丢到一边,柏凌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有了!这招叫引蛇出洞。柏凌心中顿时有了想法。 他打算放出自己和九门核心人物交情不错,所以挖到了很多九门的机密,感兴趣者只要提供足够丰厚的报酬,就能得到这些机密的消息。 若那九门卧底衷心耿耿定会想来杀了自己灭口,到时等他现身,再解释清楚,让他帮助自己回到现世,岂不妙哉? 柏凌心里这样想好,便摇了铃铛。 ……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