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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只为守护你》


 第二章

张伥的思绪完全被刚才从外表看不像老师的老师精彩演讲打乱了，心中愤恨至极。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何帅用左手碰了碰愁眉不展的张伥，问道。
“张伥。你呢？”出于礼貌，他反问了一句。
“何帅。”
张伥点点头。
“你觉得咱们班主任怎么样？”何帅又问道。
“什么怎么样？”张伥的口气加重了些，显得很不耐烦。
“哦，就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又突然被张伥打断了。
“吸血鬼！”
何帅听到回答，吃惊地望着张伥。
“你看到他像怀了孩子似的肚子了吗？那里面装的全都是狼心狗肺。也可以说是无底洞，像《西游记》中老鼠精的洞府一样，甚至还要深。你无法想象他的胃肠食欲有多大。你也听到他精妙绝伦的说教了，谁知道他骨子里怎么想的，用道貌岸然来形容他也不为过。”张伥把他对他的愤恨之情一泄如注，心里才不觉得那么压抑。
“同学们静一静，咱们把书发下去，这些全都是你们的精神食粮和财富啊！”张老师指着捆绑结实的各种教材煞有介事地说道。这位自以为是的独裁者又挑选了几个“壮丁”帮着把书分发下去。
“看到你们的财富了吗？摆在你们面前的书，迟早有一天会变成大把大把的钞票，那可是钱呀。到时候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发完书后，独裁者像面对一堆金钱在说话，他眼睛里也全都是金钱。你只要看看他现在眼睛内所散发的贪婪的铜臭光芒，就立刻感到毛骨悚然，汗毛倒竖。不停增长的肥胖使得他的下巴变成了好几层，说话的时候一颤一颤，那肥肉就像快要掉下来一样。“守好你们的财富。就这样了，先和你们即将成为财富的书籍亲密接触一会儿吧。到放学的时候就各自回宿舍。我可没那么多空闲时间来陪你们耗着。哦，我是说，得让你们有充足的个人空间，随便占用别人的时间的人可不是一个好人。鬼天气，把我热死了。”汗液正顺着他肥厚的下巴滴淌下来，来不及擦拭。他咕哝完最后一句话，扬长而去，剩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学生。
牛筋底的皮鞋，只要走在硬路面上就会发出“当当当”的响声。就算校内最软的路上，它也能制造出刺耳难听的声音。他还没有走进家门，他老婆便欢喜着出门来迎接。从他鞋子敲打地面了出的响声就知道是张古回家了。
响声就是信号。
“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样？”她的个头比较低，短头发，眉毛细长，是经过多次修改和化妆的结果。嘴唇尖而薄，说话时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最让人关注的还是她那双随时都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眼睛，每时每刻都泛着贪婪的光，尤其见到钱财的时候。
姜婷在一家化妆品店工作，也是因为工作方便，她的脸上每天都会涂上厚厚的一层像面粉一样的东西，直到晚上睡觉前才擦洗掉。“到底怎么样？快说呀！”姜婷见张古没有答腔又催促了一遍。
这对黄鼠狼夫妇自从被魔君点化成人，便一直跟随他至今，连他们自己也忘记有几百年了，根据每个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他们在人间的目的只有一个，寻找魔君所需的力量。到底要找什么，魔君没有告诉他们。
当他们知道金钱的力量后，便把魔君要寻找的“力量”抛在脑后。
“我看今年差不多，”他清了清嗓子，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支廉价的烟点上，吸了一口。为了节省开支，姜婷只允许他吸廉价的香烟，最贵也有能超过五元一盒。他继续说道，“凭我当老师多年的经验，今年一定会有个大丰收，最起码也得强过你挣的那点工资。”他眨着欢快的眼睛看着老婆，希望听到她的赞赏。
“跟随魔君这么多年，从没有享受过人间的富贵，凭咱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大富大贵，可他偏要咱们过这种苦日子，变成人有什么用？”
“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做校长，我当老师，给你个小店员的职位。还说什么为了掩人耳目。都这么多年了，继续忍耐吧。他不是说了，我们的好日子即将到来。”
“总比当学生的狐狸强。”姜婷聊以**的说了一句。
张古和姜婷沉默地坐着，前者自从落座之后，就开始吸烟，一边吸一思考，呆呆地望着从烟头冒出的小烟柱。每当姜婷阻止他吸烟的时候，他只说一句话：吸烟能帮助我思考，思考就是为了能挣更多的钱。姜婷的一脸怒容碰到“钱”后，就消融冰释了。张古继续思考，继续吸烟。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很久。
“我要去休息了，”姜婷看了看对面墙上挂着的电子表，“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不行就别思考了。”她的言外之意是不想让他继续吸烟了。
“嗯嗯。”他瞧瞧手表，表示同意。“就剩最后一根了，消灭掉以后我就去睡，你先睡吧。吸烟也是一种享受。”
张古走出教室后，教室里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张伥的目光只在面前的书本和前几排的苾晓蕊身上游移不定。他每次把目光拽回到书本上的时候，内心都会有一次悸动。当不听话的目光不知不觉又朝她跑去的时候，理性屈服于欲望。目光被反复地拖来拖去，搞得张伥身心疲惫，像张古一样，汗水止不住的流淌。
“每次看到她的身影，我的身心全都畅快无比，轻松欢快，心跳也会莫名的加速，手心里湿答答的。她也许会突然从我眼前消失，再也不会见面。这不是梦。教室内乱糟糟的，为什么只有她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还有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尽收眼里。她怎么会有如此魅力？她扎的马尾辫太吸引人了，它在我眼前不停地跳动，快活地像只小兔子。她说话的声音也如此迷人，我全部的心灵全被她霸占了，充满了她。我的血液因为她而沸腾，难道我的出生是因为她的降临？她是谁？”
他再次把目光切断，紧紧地闭着双眼，两滴微小却苦恼不堪的泪珠从两只眼睛的外侧眼角挤出来，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不断地冥想。“这难道是青春期的一个过程，还是有魔鬼在黑暗中操纵着我的人生？不可能。但为什么我的心会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不由自主，身不由己，并且此刻我的灵魂是在为她而存活，我的心脏在为她而跳动。我心甘情愿地为她献出所拥有的一切。如果此时她让我上刀山下火海的话，这是我的荣幸，我会为此而心花怒放。我嫉妒坐在她身边的那位女生，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她聊天。哪怕不让我和她聊天，只是倾听，也是上帝在眷顾我。”他想大吼一声，以发泄心中复杂在心情。但睁开双眼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仍是她。她在和一位陌生男孩子说话，中间隔着过道，左一句，右一句的。苾晓蕊的目光偶尔会落到那位同自己说话的人身上，但时间短促，最多也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她跟他说的每句话都经过一番思考后才从口中说出。每当她不回答他提出的问题的时候，隔一二分钟他就会催促她赶快回答。如此一来，本来就害羞的苾晓蕊就会很快地说一句“不知道”作为回答，并且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继续假装跟自己的同桌聊天。
所有的一切都是张伥睁开眼以后发生的，他关切地注视着她身边发生的一切。每次她脸上飞上一层红晕，他都会为她感到难过。他憎恨跟她说话的那位男生，恨不得马上把他宰了。他的五官，他说话时的表情，还有他的动作和声音，都能点燃张伥的怒火。
“他简直是个混球，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太不要脸了。死皮赖脸地跟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讲话，而且她还不想搭理他。这样的脸皮是怎么造就的？他脸上根本没有肉，那全都是皮，而且像榆树皮一样厚，太可耻了。”张伥在心里愤怒的骂道。
怒火中烧的张伥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角，没想到桌角被轻松的掉了下来，很完整的一块等边三角形。
“连桌子也是用胶水粘上去的，真TM的无良奸商。”他小声地骂了一句。
没多久，放学的铃声敲响了。
“终于解脱了。”他心里想着。可他的目光还是被她牵引着，直到她走出教室，他的目光才收敛回来。
“晚自习太痛苦了。”张伥小声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何帅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我是觉得天气太热，才抱怨一句。你真细心，连我小声的抱怨都逃不出你的耳朵。”
他们相视一笑，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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