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盗墓秘史》 第一章 大戈壁旧址 大戈壁依旧鬼气森森,突兀的沙丘幻化着无数张牙舞爪的巨兽。蜿蜒的沙地,感觉如地狱般幽然鬼魅。四周环绕着无数高大的沙丘,看上去像是有人故意雕刻成地狱鬼怪般的形状,加上有风蚀的痕迹,斑斑驳驳,丑陋无比,好像某些神庙里面的雕像,青面獠牙,满嘴脸都是邪恶。这些沙丘环绕一团,同时矗立着不少的沙柱、沙石,尖尖棱棱,犬牙交错。 这个地方,真不像是个好地方,阴晦之气很盛,总有一股阴风在耳边乱吹,吹得人心发慌。 贝海龙就坐在东边的一个小沙丘上,他的眼睛来回不停地扫射着这一片地方。他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守护着这里一辈子,但是这里的秘密,他始终没有参透。 有关于大戈壁的传说一个比一个灵异,一个比一个诡异,他想着当年进入大戈壁而死去的人,忆及思之,心中悲怆。本来可以找出“光明铲”来解答这一切,可是偏偏“光明铲”被他人捷足先登。他不明白大戈壁的秘密还要埋藏多久,因为可以解答这个地方秘密的“光明铲”又被窃了。 他怀疑过同是盗墓贼的一壶春,他怕一壶春出卖他。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一壶春根99lib?本就不需要在他面前耍手段。要知道,大戈壁的秘密,他贝海龙是比任何人都知道得多。就算是有了“光明铲”,但没有他的指引,“光明铲”等于一把普通的洛阳铲,一壶春不会蠢到不知道这一点。 带着花脸谱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大戈壁会出现洋人?贝海龙越发地不安了。他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大戈壁这个地方,就好像自己珍藏了很久的一件宝贝突然被公布于世,自己来不及作准备。他一直认为大戈壁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守着这里,看着眼前这一个地狱形状的大戈壁,脑海里总会冒出很多当年的那些血腥、那些杀戮。 “不好,是谁?” 贝海龙察觉到有人来了,赶紧躲了起来,他以为是自己的伙伴杜天柱和一壶春回来。不过,从人影上看去的时候,他知道是陌生人。那两个人影,一高一矮,高的和正常人一般高,矮的却是很矮,像是一个小孩童。那两人出现在大戈壁的时候,贝海龙杀性顿起,端着手里的刀子随时做好杀人的准备,没有人可以在他贝海龙还活着的时候染指大戈壁。 “少爷,这是个什么地方呢?怪诡异的。”那个矮个子问高个子。 “看得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高个子回答的时候,矮个子扯着高个子的衣袖说:“这里怪阴森的,你看那些沙丘堆起来像死人一样,这里可是比乱葬岗还可怕,我们还是走吧。” 高个子说:“是啊,很重的阴晦之气,一眼望去,无尽怨气,这个地方可是集结了一团久久不散的沉沉死气。” 矮个子接着说:“就是,跟地狱一样,这地方太恐怖了。” “你怕啊?”高个子问。 矮个子说:“不怕才怪。”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你居然怕那些虚无的鬼神。”高个子笑话起那个矮个子来。 “此一时,彼一时嘛!再说,我都看到了,真的可是有鬼神的存在。” “那些算什么鬼神,真是的,你淡定点吧。贵叔还叫你来保护我,转来转去反倒是我来保护你。你啊,想不到之前蛮勇猛的,这时候怎么成缩头乌龟了?” “哪有?别胡说,我保护你就是了。” “劳驾咯,哈哈!我告诉你,这个地方有个名字叫大戈壁,是一个古代冤魂极盛的地方。这里以前是一个富庶人家的城堡,可惜战乱后被屠城,结果是阴魂不散,长年累月下来,这地方是寸草不生,人迹罕至,阴气积生。”高个子看到矮个子好奇,继续将大戈壁的传说说下去。 大戈壁说的是过去一位贵族的墓陵。 那个贵族叫苏里唐,他本是王室里面的人,但是他没有继承到王位。苏里唐这个人,在新疆这个地方的民间故事还不少。 一千多年前的新疆,苏里唐的的确确称得上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他擅长经商,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做生意样式也多如牛毛,由轻到重,由少到多,由小到大,由贱到贵;门路非常地广,东进中原,西到古罗马、古希腊地区,北到爱琴海地区,南下穿过喜马拉雅山脉到天竺等国。 苏里唐半辈子的经营,使他不仅成为当地的第一富豪,还把当地的经济带动了起来。物流的频繁,使其从一个落后的地方慢慢发展起来。芝麻开花节节高,在苏里唐的扶持下,整个地区的产业是蒸蒸日上。 苏里唐还被历史学家誉为当地的陶朱公。 大戈壁旧址本来是苏里唐生前修建的一座城池,这里本是一座很豪华的城池。为什么变成如今这样子的破落不堪?这是后来和外族的一场战争引起的,当地人战败了。遭受这么一场战争后,该地区一蹶不振,财物领地都给外族霸占。 苏里唐死于战乱,他所有的家财也被外族的军士搜刮。 一城之战,外族人在城外大胜后攻进了这座城池里面烧杀抢掠。当时城里面的百姓奋起反抗,从大人到小孩没有一个人手里不握着武器,使得外族当时的统帅很震惊,为了除掉后患,进行了惨烈的屠城行动。 屠城持续了两天两夜。当时所有的士兵把整座城池封住,断绝城池和外界的往来后,士兵们就手拿利器,见人就杀,不论对方是老是幼,是男是女,是士兵还是庶民,很残忍,尸骸如山,血流成河。 一场血杀后,这里成为一个没有人敢来的地方。人们每到这里都会绕过大戈壁。他们不但不敢靠近这里,还把这一座曾经美丽繁华过的城池称呼为大戈壁。 据说当时屠城结束后的第三个夜晚,城池里面就连续出现鬼哭狼嚎之类的声音,凄厉、诡异,吓得当时驻扎该地的士兵连夜逃跑。 没有能逃跑的,听说都死在了城池里面。 在古老的传说里面的解释是,被屠杀了的当地士兵化身为地狱鬼兵,这些鬼兵为了报仇,日夜守候在自己被杀害的大戈壁,等着仇人出现,然后杀掉仇人。 那场战争主要是因为外族的人看上了苏里唐的财富,想霸占苏里唐的财产。当然,他们做到了,他们杀死了苏里唐,毁坏了苏里唐建造的城池,运走了苏里唐几乎所有的财产。 大戈壁旧址也就成为苏里唐的墓陵。 有一个说法是苏里唐所建造的这座城池有一层地下室,是苏里唐当时藏宝的地方。 只不过这个说法一直没有被人证实,有人对大戈壁进行过挖掘,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地下室,也没有看到有修建墓陵的痕迹。经过多年,人们大多淡忘。大戈壁多次被风沙所盖,慢慢地就变成了当前的模样,沙丘不沙丘,城池不城池,看上去恐怖得好像地狱一样。 几次挖掘大戈壁的事件还是从清朝末年开始的,有一帮盗墓贼对大戈壁进行考究后便对千年以后的大戈壁进行了挖掘。这一帮人一共有十一个人,他们不是盗墓界里面的高手,就是古玩界的高人,他们联合起来找到了现在大戈壁所在的地方。 可惜的是,他们进来后就没有一个人走出大戈壁,像全死掉了一样,音信全无。接下来也是一批盗墓高手,他们沿着第一批人的路径找到了大戈壁,结局也一样,都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活着还是死掉了。 对于盗墓者而言,进入墓陵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的时候,大多被认为死掉了。要知道,盗墓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古墓里面诡异的东西很多,还有各种意想不到的机关暗器,都会是害死盗墓者的因素之一。 一直传说大戈壁不存在墓陵,当这几批人相继消失在大戈壁的时候,也才慢慢地说明大戈壁是存在着古墓的,存在的形式是哑墓形式。 在盗墓界里面,相对于隐墓而言,哑墓的寻找难度会更大。隐墓只是隐藏起来,它的墓门是存在的,所以容易找到也容易进入。哑墓是没有门,不知道从哪里进到墓室内,寻找起来也相当困难的墓陵。像这样的古墓,盗墓贼基本上是束手无策。哑墓的设计的确独到,想要找到哑墓的墓门,就要用到特制的东西,需要墓主设计好的一种东西才可以找到墓陵,就好像一个钥匙一个孔一样。 大戈壁里面隐藏着的哑墓,传言说找到古墓墓门,想进入古墓里面,还得找到那把名字叫“光明铲”的洛阳铲。 高个子来西域,来到新疆,无非是冲着这个古墓来的。 高个子说给矮个子的这个故事被不远处的贝海龙听到了,贝海龙心里嘀咕:他怎么知道呢?他手中九九藏书一紧,刀一亮就杀出来,他不想再听下去,他知道对方说出大戈壁秘密的时候,就是冲着大戈壁来的。 难不成可以寻找到古墓的“光明铲”就在对方手中?他这一出手,那边的矮个子已然察觉他凌厉的刀锋,叫了声“小心”就推开那个高个子,自己一人翻起,回头顺着贝海龙的面门就是一拳。他这拳头很铁,一拳爆出,贝海龙受了他的拳风影响,手里的长刀缓了下来。 矮个子骂道:“你是什么人?” “进入大戈壁的人,格杀勿论。”贝海龙狠狠地看着这两人,刀子一起,人往前一走,一刀就削向矮个子的腰间,矮个子身子矮小,手法轻灵,也不至于受了他这刀伤。 贝海龙这么一来,反而是跟矮个子较量上了,刀子来回,不留余地。 矮个子身手不错,完全出于贝海龙意料之外,久久杀不掉对方,贝海龙可是气极了。生气归生气,自己怎么都奈何不了这个矮小的对手,待看清对手的模样时,他更是惊奇。眼前这个矮小的家伙,看上去是一个孩童,脸上却留着长长的胡子,相貌惊人,这是一个老小孩吗? 贝海龙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长相的人。 气愤的是他刀术在大漠称第二,绝无人敢说第一,现在遇上这个矮个子,自己的刀招可是被对方见招拆招,自己的刀在对方的攻防下完全不管用,捞不到半点的便宜。 贝海龙本是想着杀掉眼前这两个人,这时候却显得力不从心,眼看自己会给对手,心机一动,以一个“偷招”骗过了矮个子。他倒学会了一壶春那招擒贼先擒王,闪过了矮个子就往高个子身上扑去,他的刀很快,心里想着矮个子多半是高个子的保镖,高个子自然不是什么有功夫底子的人,自己先去杀了他再解决眼前这个难缠的矮子。 可是他错了,高个子的功力比矮个子高得多。他的刀一去,人家手里面提着的黑匣子一个横挡,刀和匣子一碰之下,胜负已分。贝海龙给远远地震开去,整个人跌在不远处的一个沙丘上。 高个子这时候说道:“喂,何必呢?我们有那么可恨吗?” 贝海龙站起来瞪了两眼他们,一声不吭就闪入一个沙丘。 矮个子要追,高个子说:“由他去吧,追着也没用。” “我们差点就被杀掉了。”矮个子不服气地说。 “看来大戈壁里面的古墓是有人守护的,我们可是先得罪了人家了,嘿嘿。” “那又怎么样?这地方又不是说不可以来,更何况他突然袭击我们,连声招呼都不打,我可饶不了他。”矮个子气愤地说。 高个子笑道:“咱们还会和他见面的。” 矮个子问:“还会见面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高个子说:“他那么拼命地要杀我们,说明他很在意大戈壁。他杀我们不成就匆匆逃走,更说明他还会再来。” “明白了,搬救兵嘛。”矮个子看着高个子,又问,“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怎么办?” “这个大戈壁古墓的秘密一时半会儿也猜不来,看这里的地势,的确腾出一种不祥的气息,我们还是先去找个地方落脚。我看过地图,前面不远处就是哈密城,我们先到那里去,搞不好会遇上鲍贝儿这个丫头。” 高个子的计划还是很周详,矮个子点头说:“你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那就走吧,这个地方,我可不想多留多待了。” “那好,听说进入大戈壁的人会被诅咒的。”高个子说着往大戈壁外走去。 矮个子追着,问:“被诅咒后怎么样?” 高个子说:“会化为一具干尸。” 矮个子骇然说:“真的假的?” 高个子咯咯大笑,说:“千真万确是骗你的,有诅咒就好了,呵呵。” 他们俩,高个子叫秦汉风,矮个子叫徐小黑,是一对主仆关系。他们的真实身份是盗墓贼,西域之中远近闻名的盗墓贼。两人在“梼杌神墓”联手盗墓贼关天山斗败了丧心病狂的盗墓贼沙海龙后,便一路西来,一是为了寻找一个叫鲍贝儿的女孩,二就是为了找到大戈壁古墓,破解里面的“人头密码”之谜。 当然,凭着秦汉风的堪舆学之才,刚刚进入这里时就一眼看出眼前即是传说中的大戈壁。没有一个地方会犹如地狱一样阴森恐怖,没有一个地方会阴气会聚,鬼气凌人。大戈壁的地势无疑是一个不祥之地,和大多数的风水宝地一比,它马上就给比了下去。把墓地放在这样的凶险之地中,自然是不符合堪舆学的,也只能说墓主是别有用心了。 没有想到的是,来到大戈壁的时候会遇上贝海龙这个杀手。如果不是两人机警,想必已是贝海龙的刀下鬼。 大戈壁这个地方,在秦汉风的心里,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两人在大戈壁转悠了一圈,秦汉风突然蹲下身子来,在沙地上不停地挖。不一会儿,秦汉风突然大喊一声:“退开,退开。”拉着徐小黑就跑,大概跑出二十多步的时候,一阵狂风突然袭来,卷起来一阵狂沙,像是一场风暴。这一道大风席卷着大地泥沙,在秦汉风挖掘的那个地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沙坑,如同一个大旋涡。 烟沙缥缈,沙坑旋动起来,如一股巨大的地旋风在捣乱一般。这一股旋风不停地往下挖,沙子一层层地往外卷。 徐小黑看着这一幕,心惊胆战,问:“这是怎么了?” 秦汉风静静地看着,等风沙过去,一切都安静下来后,他才淡淡地说:“这是地狱风。”说完他走上去,前面已经被那一股“地狱风”刮出来一个黑幽幽的深渊。 好像一个无底洞。 徐小黑还想说什么,秦汉风抓着他的手就跃到了沙坑里面去。 徐小黑吓得是惊叫连连。 这里面幽黑、阴森、冰冷刺骨。 真的如同一座地狱一般。 这是个什么地方呢?徐小黑想问一句,秦汉风吧嗒一下亮起来一盏手电筒,光芒一出,这里面的景象立马吓得他噤若寒蝉。 这里面好像是一个墓室,四方形的墓室,四壁光滑闪亮,上面涂满了各种狰狞的图案。徐小黑跟着秦汉风盗墓,还真是很少见到如此恐怖的画面,正面对着他的是一幅十八层地狱图,里面尽是各个地狱里面的惨象,血池地狱、铁树地狱、阿鼻地狱、孽镜地狱等血象,惨不忍睹,各种夜叉鬼、罗刹鬼、牛头马面,狰狞可怖,手持各种刑具,刀山、冰山、油锅、火海,让人脑海里面一片血迹,心里直打寒战。 特别是看到磔刑地狱这一幕的时候。说来也怪,磔刑地狱和十八层地狱其余的地狱不一样,在这里,它独立占了一面坑壁。 一大幅都是描述地狱里面的磔刑场面,千刀万剐,特别地残忍。 徐小黑不禁靠着秦汉风,说:“真是诡异。” 那个磔刑地狱是专门留给那些挖墓掘坟的盗墓贼。 徐小黑知道这个地狱。 都说盗墓贼死掉后,便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里面的磔刑地狱,处磔刑。磔刑俗称凌迟,又称千刀万剐。说到凌迟的时候,想着那一刀一刀的割伤刑罚,眼前的这个一幅巨大壁画,显然是要告诉盗墓贼们,不要盗掘此墓,否则会被九九藏书打入磔刑地狱。徐小黑心中更是畏惧了。 秦汉风看到徐小黑如此,笑道:“你很害怕吗?” 徐小黑点点头。 “知道凌迟的来历吗?”秦汉风问。 徐小黑摇摇头。 “它原本是契丹语的一种名词,发音非常接近汉字的‘凌迟’。它是契丹辽代政权下所使用的一种肉刑,可能是利用小刀切割被缚的犯人。几经考量之后,这个名词就固定用来指称辽代统治时所施行的此种肉刑。看来,这个古墓跟契丹人有点关系。”秦汉风打量着那一幅磔刑地狱的惨状画壁,轻声说着。 “少爷,你看,还有这些。”徐小黑指着秦汉风身后的壁画说。 秦汉风转过身子。 坑壁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奇异兽类,一只只异兽三五成群,相貌惊人,丑陋无比不说,兽脸獠牙,邪恶无比。其中有一只异兽吓得徐小黑是瞠目结舌,那只异兽短翼、双角、卷尾、鬃须与前胸或脊背连在一起、突眼、长獠牙、独角、长尾巴,形态狰狞,气势凌人。 秦汉风说这是传说中的貔貅。 貔貅又名天禄、辟邪。是我国古代神话里面的一种神兽,龙头、马身、麟脚,形状似狮子,毛色灰白,会飞。貔貅凶猛威武,它在天上负责巡视工作,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扰乱天庭。 古时候人们也常用貔貅来作为军队的称呼。它有嘴无肛门,能吞万物而从不泻,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神通特异。 《汉书·西域传》上有一段记载:“乌戈山离国有桃拔、狮子、尿牛。”孟康注曰:“桃拔,一曰符拔,似鹿尾长,独角者称为天鹿,两角者称为辟邪。” 辟邪便是貔貅了,后来的命名是一只角的貔貅叫天禄,两只角的便是辟邪。 而在壁画上面的,不单是一只角、两只角的貔貅,还有其他的神兽图案。形似螺蚌的椒图,麟角特别长的囚牛,相貌和豺狼一般的睚眦,人面龙身的猰。 各种稀奇古怪的凶兽神兽。 浏览了一会儿,秦汉风伸手在壁画上摸了摸。 他面前的这一块墓壁跟前面的又不一样,画面虽然模糊不清,认真去看了一下,秦汉风突然有些兴奋地说:“这就是青牛白马的图腾了吗?” 青牛白马是契丹人的部落图腾。 青牛、白马在潢河与土河的交汇处木叶山相遇,木叶山传说在西拉木伦河与老哈河的汇合处,但我们在此处并没有看到山。从而天女与神人,叱走青牛,松开马缰,在竞相开放的野花间,伴着河水而鸣的鸟音,传递心曲。自此,两人相爱、结合、繁衍。 这位神人,就是传说中契丹始祖奇首可汗的化身,天女则是可汗之妻可敦的化身。相传奇首可汗与可敦结合后,先后生育了八个筋骨强壮的儿子。其后,邻居野猪神提示:“树大分杈,人多分家,不分天谴。分地而居,合家而处,不合地罚。” 于是,八个儿子携妻分而居之,各自兴盛起来,形成了契丹族的最早的八个部落。 秦汉风记得《辽史》卷七一《太祖淳钦皇后传》里有这样一个故事:“淳钦皇后尝至辽、土二河之会,有女子乘青牛车,仓卒避路,忽不见。未几,童谣曰:‘青牛妪,曾避路。’盖谚谓地只为青牛妪云。太祖即位,群臣上尊号曰地皇后。” 这个故事说明了当时的青牛白马所指含义,青牛代表地祇,象征女性;白马代表天神,象征男性。 “这里是一个古墓吗?”看着秦汉风一直在沉思,徐小黑问。 秦汉风摇摇头,说:“这只是一个墓坑,什么也没有,就是连接古墓的通道也没有。” “那我们不是白进来了吗?我们还怎么上去呢?”徐小黑有些担心地看着沙坑外面,外面亮堂堂的,这一次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还想看看秦汉风一心想盗走的这个古墓有什么惊奇之处,然后也就看到这几幅壁画罢了。 吓是吓了一跳,说到这里面没有通向古墓主墓室的通道,不免有些失望。 “我想,我们没有来错地方。”秦汉风淡然说道。 “人头密码吗?裴教授说的‘人头密码’就在这里?” “只要咱们把这个古墓的墓室找到,就知道‘人头密码’的秘密是什么了。” “你确定吗?我很期待传说中的三十六个巨大宝藏。” “嗯,我已经知道大戈壁里面的这个古墓的玄机了。”秦汉风浅笑着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前面的坑壁上,坑壁抖动几下,落下来一大堆的细沙。 第二章 鲍贝儿 哈密城近在眼前的时候,徐小黑说:“少爷,你留过洋,没有吃过哈密瓜吧?” “呵呵,这一次我可是抱着吃瓜的心来的。”秦汉风笑道。 “那鲍贝儿大小姐呢?你不要人家了?”徐小黑也笑着说。 “我自然也要她。”秦汉风说道,总有些不愉悦,他这一次来就是为了找鲍贝儿。 鲍家的家长鲍豪生本来是要把鲍贝儿嫁给盗墓贼秦汉风,谁知道鲍贝儿不依,逃跑了。 鲍贝儿路过西安的时候,她听到传说中的至宝“黑玉魂瓶”在西安的盗墓贼田霸的手中,她便打起了“黑玉魂瓶”的主意。“黑玉魂瓶”号称是黑玉作品里面的上乘之作,黑玉又被称作是“黑玛瑙”,还被誉为世上最早、最罕有的宝石之一,可见是多么地吸引人。 可是,她失手了,“黑玉魂瓶”没有拿到,反而引火烧身,还一把烧到了洛阳。 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没有偷到“黑玉魂瓶”也就罢了,在西安那么一折腾,反而是给田霸一个借口,让田霸亲自带人到洛阳鲍家找麻烦。 盗墓界里面最令人不齿的就是黑吃黑,那么多的盗墓流派,圈地为营,一般来讲,谁也顾不上谁,都是自己在自己的地盘里面做自己的买卖。 当然,有宝贝,自己可以拿出来大家一起交易。一旦越界,那就要以性命相拼了,谁都爱顾自己的面子,自己地盘自己做主。田霸这人阴险狡诈,心眼很黑,一向和洛阳鲍家不和,甚至一度怀疑几起盗墓界失窃事件与洛阳鲍家有关。 田霸虽然是一个目不识丁的粗人,心眼却很细,长安帮盗墓贼在他的掌管之下顺风顺水。怪就怪鲍贝儿这一次偷“黑玉魂瓶”的时候露了马脚,经此田霸一心认定近年来盗墓界宝物失窃和洛阳鲍家的关系。 鲍贝儿自己也想不到会着田霸的道,也只怪自己太贪心,还把家里面的人都牵涉进来,她心里也不好受。田霸到洛阳找爷爷鲍豪生问罪,她自然要逃出来。 秦汉风这一次是来把鲍贝儿追回去的,还有一点就是顺路摸索大戈壁隐藏的这个古墓,看能不能找到裴教授所嘱托的“人头密码”。 秦汉风文武双全,留过洋,会考古,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盗墓贼。 “咱们一定要把鲍贝儿小姐找到。” “哈哈,那当然。”秦汉风给徐小黑这么一说,显然是回心转意,以前他还很讨厌鲍贝儿的。 徐小黑道:“嘿嘿,难到你心里还真舍得不去找鲍贝儿大小姐?” 秦汉风说:“什么意思?” 徐小黑说:“在洛阳的那些日子,你见到人家魂都快丢了。” “胡说八道,该罚。”秦汉风笑道。 “那就罚我吃哈密瓜,哈哈。” 两人这时候正好进到城里面来,走到一个哈密瓜摊子前,秦汉风可没有忘记占便宜,一边说着一边叫摊主开瓜。徐小黑是气个半死,看着秦汉风那吃瓜的馋相,真是不解气,拿起半边哈密瓜,大口大口地啃吃。 酒香飘过来的时候,秦汉风最受刺激,咬在嘴边的瓜直接掉在了地上。徐小黑看了一眼他说:“吃没有吃相,你说你想怎样?” 秦汉风有些激动地说:“你闻到了没?有一股酒气,很浓很浓的酒气。” 徐小黑嗅了嗅,说:“你想喝酒吗?你不是不好这一口吗?” 秦汉风说:“说了你也不懂,这个酒气,似曾相识,有道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徐小黑问:“是谁?” 秦汉风说:“这是晏殊的词。” 徐小黑听了要疯,说:“晏殊吗?我还晏几道呢。” 秦汉风把手里的瓜放下,说:“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徐小黑给过钱后,拿着一片哈密瓜,说:“这瓜真是地道,很好吃。” 秦汉风说:“吃饱了,喝足了,该干活了。” “那接下来做什么?”徐小黑很正经地问。 “盗大戈壁里面的那个古墓。”秦汉风很肯定地说,那种表情,毅然决然。 徐小黑想了一下,说:“看得出,那大戈壁不是一个好地方,鬼里鬼气不说,还招惹了一堆杀手。” 秦汉风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先暗中调查这个99lib.古墓,不需要和他们硬碰硬,还有,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杀手的背景。大戈壁虽然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会令人畏惧,我可以大胆地说,里面一定有着不少的宝贝,传说中的‘人头密码’一定在里面。” “人头密码”是盗墓界里面最为诱人的一件宝贝,据说谁得到了这个宝贝,谁就会拥有三十六个巨大的宝藏。虽然世上关于“人头密码”的传言并不多,但是不少资格很老的盗墓贼都深信不疑。“人头密码”是什么?又如何破解“人头密码”?这些都是很少人知道的。 尽管如此,价值连城的“人头密码”一直是盗墓贼最向往的宝贝之一。 “人头密码”下落在哪里? 这也是一个谜,一直是盗墓界里面的谜。 徐小黑冷着半边脸,说:“你能说得肯定一点吗?” “那我百分之一百地告诉你,咱们要找的东西就是在那里。”秦汉风很大声地说出来。 徐小黑揉揉耳朵说:“知道了,有必要那么大声吗?” “不信?”秦汉风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股酒气就灌入他的鼻子,他呛了一下。 徐小黑说:“故事不错,继续说。” “有时间再说,我现在要找人。”秦汉风一双眼睛盯着过往的人群说。 “找人吗?找谁?鲍贝儿大小姐吗?”徐小黑也往过往的人群看去。 “是他了。”秦汉风突地叫了一句就冲上前去。 徐小黑也跟着,一边问:“你到底在寻找谁?” 秦汉风没有理他,而是跟着前面一个人的背影走去。那个人走起路来趔趔趄趄,像是一个酒鬼,手里还捏着一壶酒,一身的酒气随风散开,熏得满大街都是。 秦汉风跟着这个人,徐小黑很好奇,问秦汉风,秦汉风什么都不说,只顾跟紧那个酒鬼。前边,人群中冒出一堆人来,一个个长得粗手粗脚,手里面端枪握剑,像地狱里面的鬼卒子似的,愣头愣脑地拦住了那个酒鬼的去路。带头的人叫金东坤,他威风十足地站在酒鬼面前,说:“一壶春,你屡次来大帅府捣乱,你烦不烦?你这些年可没少来大帅府,吃的,喝的,睡的,拉的,没少便宜你,抓不着你是我们窝囊,可是,你也犯不着老和我们作对。” 他怒骂着的时候,他的手下已经把一壶春围起来。旁边的人看到是金大帅府上的人出来抓人,一个个都收起摊子急急匆匆离去。 “金东坤吗?”一壶春看上去醉得不行了,眯着眼睛看着金东坤问。 “是我金东坤,怎么?你都醉成这样了,你还想还手?你就老实跟我回去交差。”金东坤说着,一壶春冷笑不已,金东坤又说,“这些年,你我二人斗来斗去,我都没有捞过一次上风。这一次,看你醉得不成样子,我看我们的游戏就要结束了。” “呵呵,是要结束了。”一壶春跟着说。 “那么多年都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心安的饭,都怪你一壶春,你说我可怜吗?没有你,老子不知道会比现在逍遥多少。”金东坤抱怨着。 “好,每次都是你们先动手,这一次我先来,看你们的本事有没有长进。”一壶春的话刚刚落下来,金东坤就嗷地痛叫一声,仰面倒地。一壶春强有力的一拳,正打在金东坤面 95e8." >门,他笑道,“我这几年的功夫,一天比一天厉害,你这脓包,这么容易就打到你,你的功夫是越来越差了,太失望了。” 金东坤被打,痛得他招手苦叫:“杀了他,杀了他。” 他这么一叫,其他人都猛扑一壶春。这些人个个都吃过一壶春大大小小的亏,心里边不知道有多恨一壶春,眼下趁一壶春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他们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一直和一壶春争斗了那么多年,每一次都是输得很惨,每一次都被金大帅骂得狗血喷头,虽说越挫越勇,心里边真是难受。 一壶春喜欢在大街上醉酒,那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一壶春每逢不高兴的时候都会到大街上喝酒,喝得烂醉,然后发酒疯,当众骂街。 一壶春喝醉,算是金东坤这一帮金大帅府上的打手来杀掉一壶春的大好良机。 一壶春一直没有被杀掉,金东坤这群难兄难弟,还是没有放过这种微茫的机会。 一壶春酒醉后,打起架来没有那么快,悠悠来悠悠去,但动拳脚,使刀枪,就是机关枪搬上来,一壶春也是不怕,一架下来,没出几招,倒在地上的就是一大帮人,痛得他们是叫爹叫娘,挫手挫足。 “帮忙。”秦汉风不知为什么,叫了一声就冲上前去,挥拳就打掉一个大汉,然后来到一壶春的身边,二话不说,联手一壶春,两人是打得尽致尽兴,配合在一起,你拳我腿,你来我往,把近身的人一个又一个地打翻出去。 秦汉风的出现,金东坤没有料到,本来想趁着一壶春醉酒之时,用人肉车轮战杀死一壶春,谁知秦汉风半路杀出来,和一壶春配合得天衣无缝,自己的兄弟伤之大片,已然惨败。 他急急掏出一把手枪,对准秦汉风。他看出秦汉风是个外来汉,虽不知道底细,自己眼看就要除掉心中大敌一壶春,怎容许他捣乱?正要开枪杀人,他的手被一颗石头击中,那石头飞来迅速,直直埋入他的手骨里去,痛得他把手枪丢下,哇哇苦叫。徐小黑这时候跳到他的面前,说:“你没事吧?” “没事,你给我干掉他们。”金东坤说着,抬头一看,他哪里知道徐小黑是什么人?还以为是自己人,一时错觉,他大怒,拳头一伸就打向徐小黑。他发起狠来还真不一般,徐小黑给他一拳打出十几步外,痛震心头。徐小黑吐了一口气,想:“这家伙,看来不是吃素的。”想着就要上前报这一拳之仇。 金东坤看到一壶春有帮手,自己的手被打伤,自己的人难以占上风,赶紧叫自己人撤退,一下子,互相搀着,一帮人灰溜溜地跑了个干净。 “跑光了,呵呵,又是我赢了,哈哈。”一壶春蹲在大街上,呵呵傻笑。 “少爷,这个人好怪。”徐小黑走到秦汉风面前说,他给金东坤一拳命中,中拳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秦汉风这时候问一壶春:“你没事吧?” 一壶春醉眼惺忪地看着两人,说:“多谢了,多谢了。”随后向两人拱拱手。 秦汉风说:“不客气,不客气。” 徐小黑抢着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意思,小意思。” 一壶春大笑不已,说:“你们搞错了,唉,只怕会连累你们。你们现在得罪了这里最有势力的家奴,你们只怕要大祸临头了。” “啊,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徐小黑紧张起来。 秦汉风没有说话,一壶春说:“你们真是莽撞了,他们可是这里最高统帅金大帅的人,得罪了他们比得罪了皇帝还惨,你们赶紧逃命吧,本来我一个人也可以赢,你们是多此一举。” “喂,喂,你什么意思?”徐小黑听起来可是心里不满。 “小黑,放心吧,这个大哥他都不怕,我们又何惧呢?死不了。”秦汉风吟吟一笑。 一壶春瞟了一眼秦汉风,说:“你有把握?你们小心点吧,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们,刚刚,我倒不介意你们帮我,我喝酒太多,难免被欺负。” “你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你什么意思?”徐小黑喊道。 “小兄弟,看来你对我有很大成见,你有没有搞错?是你们主动出手,我可没有要求过你们出手,难道我有叫过你们帮忙吗?我还好心好意地告诉你们对方的实力,喂,到底是谁颠三倒四?小孩子,还长着两撇胡子,什么东西?”一壶春也毫不客气。 “你,还想和我打一架吗?”徐小黑干脆来真的。 “一壶春,你在这里?”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一壶春这时候说:“好了,不理你们了,好自为之吧。”他说完就冲着那个女子的声音去。 徐小黑揪着拳头,气愤地说:“好想跑上前去和他打架。” 秦汉风拉住徐小黑,说:“听出来刚刚那个声音了吗?” 徐小黑立马点点头,由怒变欢地说:“是啦,是那个鲍贝儿的大嗓门。” 鲍贝儿正好回来找一壶春,她听到一壶春在街头遭到了金东坤等人的袭击,先不说金东坤等人是不是一壶春的对手,她心里要求自己要过来看看,顺便帮帮忙。她忘不了自己第一次来到哈密遭遇金东坤他们为难的时候,是一壶春把自己给救走的。对金东坤等人,她多半没有什么好感。 但是,她或许不应该出现,她出现的时候,自己就不情愿了,她看到了秦汉风和徐小黑。她心里有些动摇了,她想要回避。自己和秦汉风二人也不是很熟悉,爷爷鲍豪生在洛阳设立的那一场牡丹花会还历历在目,自己被许配给秦汉风,自己却和秦汉风素不相识。 说白了,她就是不要和这个不相识的人做夫妻。她一心想追求真爱,而且也曾经放言谁杀死祸害盗墓界的西域鬼她就会嫁给谁。 当年,西域鬼经常掠夺盗墓贼的宝物,被盗墓界所愤恨,整个盗墓界的盗墓贼都憎恨西域鬼,恨不能杀掉他。 谁杀了西域鬼,鲍贝儿就嫁谁,这是洛阳城谁都知道的事情。她心里也幻想着那个英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是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鲍贝儿,是你。”秦汉风已经先一步来到鲍贝儿面前。 鲍贝儿并没有出声,一壶春笑了,说:“原来你们认识。” 徐小黑说:“我们两个就是为了找鲍贝儿小姐来的。” 一壶春回头打量着秦汉风和徐小黑,说:“你们是从洛阳来的?” 徐小黑说:“那还用问吗?” 鲍贝儿这时候看着秦汉风说:“你怎么来了?” 秦汉风说:“是你爷爷吩咐我来找你的。” 说到鲍贝儿的爷爷鲍豪生的时候,鲍贝儿神色黯然,低下头来,说:“算了吧,我们不合适。” 秦汉风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鲍贝儿这时候看着一壶春说:“我喜欢的是他。” 她一个名门大小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是一点也不脸红。 她喜欢的对象是一个酒鬼,徐小黑愣了愣,说:“不会吧?” 秦汉风愕然,不知如何是好。反是一壶春叫道:“喂,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扯到我身上来?” “一壶春,我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鲍贝儿毅然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一壶春摆摆手。 鲍贝儿说:“你说过的,没有人相信是你杀死了西域鬼,可是,我相信你,我也知道是你,也只有你才可以。” 一壶春说:“我那是酒后胡说。” 鲍贝儿说:“我没有当这个是胡说。”是啊,她心里认了。西域鬼是一代枭雄,可以轻易杀死他的没几个人,而在哈密城中,杜天柱也好,贝海龙也好,或者是其他没有出现的高手也好,可以让鲍贝儿动心的也只有一壶春这个能歌能哭的豪迈大酒鬼。 虽说她心里不情愿认定就是一壶春,一壶春也与自己心中想象出来的那个高大、伟岸的形象有很大的差距。但是,自己好歹也得说服自己认了,从哪里可以找出比一壶春更适合的人?一壶春虽然表面只顾喝酒玩笑,内心却是侠义无双,谁都可以看出来。 鲍贝儿这个时候说出来,显然是有点被迫的。她一直在查证,要一壶春很认真地承认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不过,秦汉风的到来,让她害怕会有误会,她只好口快,直接说出来,尽管一壶春矢口否认。 “杀人动机呢?我为什么要杀西域鬼?”一壶春问鲍贝儿。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鲍贝儿说。 “我无语了,呵呵,你说是就是吧,你会后悔的。”一壶春说着就走开了,鲍贝儿自然要跟上去。 徐小黑想着跟上去,秦汉风拦住他,说:“不必了,我们做我们的事情。” 徐小黑顿住,看着秦汉风的脸,突然就笑了起来,说:“少爷,哈哈,你吃醋了。” “吃醋吗?胡说八道。”秦汉风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想让徐小黑看到自己的窘态。 “还说没有,给我这么一说,整张脸像被涂了一层血似的。”徐小黑还在挖苦。 “好啦,我们说正经的。”秦汉风正色说道。 徐小黑笑道:“你不理鲍贝儿大小姐了?” “干什么?” “你不怕她跟人家跑了吗?我怕有人这里面不舒服。”徐小黑指指自己的心口。 “怕什么?鲍贝儿出来那么久了,一直都在哈密城,还找到了这个叫一壶春的高手做保护。她我倒不是很担心,看样子,她还会留在哈密城,不用怕见不着,到时候我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怕她不和咱们好。”秦汉风细细分析说。 “哟,你还蛮有信心嘛,看来我刚刚是错怪你了。” “什么胡话?只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秦汉风突然问了一句。 徐小黑说:“什么奇怪?是鲍贝儿大小姐奇怪,还是那个蛮不讲理的酒鬼奇怪?” 秦汉风说:“鲍贝儿怎么看上去变得那么乖了?以前在洛阳的时候总是大吵大闹。” 徐小黑叫道:“你关心这个。” 秦汉风说:“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真变个人了。” 徐小黑说:“人家找到真爱了,找到真爱的女人都会主动去改掉自己的劣根劣性,那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我倒是奇怪,鲍贝儿怎么会认定那个酒鬼就是杀死西域鬼的人呢?那个酒鬼功夫是不错,但是就功夫这一点,我也可以说成是杀死西域鬼的人。” “呵呵,你少歪想,难道你看不出一壶春和鲍贝儿很要好吗?从这一点就可看出,他们认识很久了,日久见人心,不然鲍贝儿怎么会一口咬定。”秦汉风说。 “我看人家是故意的吧。”徐小黑又在嘲笑。 秦汉风烦死了,说:“好吧,我是很想娶她,可是我更喜欢两情相悦。” 徐小黑说:“鲍贝儿小姐号称洛阳一枝花,美貌万中无一,你不会心动吗?这英雄美人,你敢说你没有那心思?我才不信呢。再说,一路跟着你,时常见你心不在焉,想必是担心自己喜欢的鲍贝儿大小姐吧?”徐小黑这么一说,一针见血。 但是,秦汉风怎么会承认?一摇头就往回走,话都不说一句。徐小黑叫着赶上:“少爷,你脸皮再厚也无话可说了吧?” 秦汉风恼恼地说:“跟你说不清。” 一壶春带着鲍贝儿回到了哈密城自己的一个偏居,这个地方是他很早以前就买下的。他这种风云人物,又得罪了金大帅,在哈密城可以安身的地方自然要多找几个,甚至连逃跑路线他都设计了好几条,所谓狡兔三窟。 这一次他再一次让金东坤他们无功而返,颜面尽丢,金东坤每一次事后都会派人跟着他,他现在醉醺醺的,也只好躲一躲。 这个地方他很久没有来了,是一个老妇人帮忙打理。他到来的时候,老妇人忙去弄解酒药,一壶春就坐一边,鲍贝儿坐一边,一壶春屁股落在椅子上就问:“刚刚,你说的是真的吗?” 鲍贝儿顿露笑意,说:“什么啊,我骗人的。” 一壶春怔了一下,说:“还好,呵呵,你变得很快嘛。” 鲍贝儿说:“我是不想见到那两个人。” 一壶春说:“他们是什么人?你们真的认识吗?很熟?” “我爷爷心目中的孙女婿,你说熟吗?”鲍贝儿毫不避讳地说。 “啊,难怪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看来他挺在乎你的。”一壶春说。 鲍贝儿就笑道:“那算什么?” 一壶春说:“你没有看到他刚才那默不做声的样子,哈哈,他心里一定很喜欢你。可惜,你拿我来伤害他,罪过,罪过。” 鲍贝儿骂说:“什么跟什么?” 一壶春笑道:“我是无所谓,不知道人家怎么想。我看人家衣冠楚楚,面目清秀。” 鲍贝儿打断,说:“你懂什么?我到外面走走。”说完就走出门去。 一壶春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碰到他的话,哈哈,记得叙叙旧,我不介意的,绝对不会介意。” 鲍贝儿没有回答,而是一步一步地往外面走去。这个小居所都快靠近城边了,放眼望去,黄沙一片,已然傍晚,远景看去,这有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意,心里萧索,眼前也萧索。 鲍贝儿边走边看,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流出了泪水来。泪水滚啊滚啊,滚满了眼眶后就顺着自己脸颊流下来,一直滑落到下巴,最后滴在自己的鞋尖上。 不知道为什么伤心才是伤心最大的理由。 鲍贝儿对着贸然而来的泪水,一分一秒也控制不了,用手摸,闭上眼睛,泪水还是源源不断,心里更是一阵又一阵地痛,顾得眼睛上流下的泪水,却顾不上心里面的痛。鲍贝儿这时候,真的是既无奈,又有些痛不欲生,只顾着一头走着路,心里却骂着:“老天爷,你这样太不公平了,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老天爷,我恨你,我恨你。” “鲍贝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哭吧,哭一哭就好多了。”一个人走到鲍贝儿的面前,很温声细语地安慰鲍贝儿。 鲍贝儿抬起头,看着对方,说:“是你,你怎么跟着我?” 那个人带着个花脸谱,听到鲍贝儿这样问,他也不回答这个,而是说:“秦汉风,他来了,对吗?而且找上你了。呵呵,他的脚步挺快的,我竟然没有阻止到他们。” 鲍贝儿问:“是来了,你什么意思?” 那个人冷笑着,突然带着很恨很恨的语气说:“我会杀了他们两个。” 夜色近了,哈密城里华灯初上,刚刚找到客栈旅店的秦汉风和徐小黑吃过了晚餐后就说要去外面走走。第一次来到哈密,自然要熟悉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徐小黑因为脚程疲惫,也不管秦汉风在搞什么,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呼噜呼噜就睡着了。 哈密城的晚上说不上多热,但也不是很冷,夜初来,未深沉,出来打凉乘风的人还是为数不少。秦汉风走在这种西域风情的大街上,心眼都没有闲着,看着四周的一切,夜摊叫卖,小孩玩弄,男女说情,老少聊天。 他没有什么目的,他想知道的是,自从自己第一步走进哈密,为什么就会那么快地被人盯上了?徐小黑也许不知道,可是他绝对不可以忽略,有人一直跟着自己,虽说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这一次他想到了知道对方的底细的办法,这次出来他就是要甩掉对方。 不然,那真是长夜漫漫,不可入寝。 在大戈壁遇上了贝海龙这个杀手后,秦汉风就提着心吊着胆。 大漠风情,奇人异士,自会不少,自己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哈密,真不能少了心眼。他出来后就往城外走去,他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夜来了,城外的人也纷纷返城,外面的沙地古道,已然冷冷清清。秦汉风发现,那就是自己的身后先是跟着一个人,接着变成了三个,再下来渐渐地增加,密密麻麻地隐藏在自己的身后,他也不清楚有多少人,他知道这下是麻烦了,一下子那么多人,自己哪里应付得来,对方是要置他于死地。 他加快脚步往外去,他得速战速决,因为他估计错了,他没有料到对方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他知道,这个时候,徐小黑一定也被盯上了,他还得回去帮徐小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出来吧,不用畏畏缩缩。”秦汉风这时候停下脚步,说。 他说话了,对方却没有说话,秦汉风当地转了一圈,说:“你们不出来,难道还要我亲自请你们出来吗?” 他有两个怀疑,一个是大戈壁那个杀手的人,另一个就是金大帅的人。秦汉风知道得罪人是迟早的,也不畏惧,踢起一块石头就打出去。石头在他的脚力之下,破风而去,直直打在一块高立着的城墙上,石头打过去,城墙立马崩开一道裂缝,一群黑衣人就嗖嗖跳出来。 每人带着一把刀,一个一个跳跃起来就围着秦汉风砍去。秦汉风看到来人使用的是东洋武士刀,他愣了一下,想:“不会吧?居然会是东洋人。” 看来自己完全想不到的东西出现了,东洋人的出现,的确让他大吃一惊。他提着随身携带的黑匣子,把黑匣子当做盾牌,说:“你们是东洋人?真不像。”不过在他心里,还是非常不安:“难道东洋人也看上了大戈壁古墓了吗?那就不好了,我可是又多了一头敌人,可是,是谁在和他们接头呢?” 他想着的时候,东洋武士们已经杀上来,围成一群,后面的大树后也有一群,还有一群是由天而降。秦汉风拿着黑匣子见一打一,见二打二,不一会儿就将这么一群武士打得七零八落。不过,武士们缠战着他,倒下去又起来,秦汉风只好加大力度,在黑匣子上面多用点力气,直接把靠过来的武士打晕,这方法还真灵,一拍一个,跟拍苍蝇一样,一会儿,满地都是晕死过去的黑衣武士,像死了一地苍蝇似的。 “呵呵,看上去也不像是东洋人,拿着把东洋刀,吓唬谁呢。”秦汉风想必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东洋武士,也就一群草包。 “对了,我得回去看看小黑,这个家伙落单可不好,又那么粗心大意,脾气又不好,不死掉才怪。” 想到这里,他倒忘了抓个人来问一问是谁派他们来的,而是快步往自己的住处赶回来。一回来,感到不对劲了,走进徐小黑的房子里面,哪里见到徐小黑的身影。问店主,店主说徐小黑是自己结账走的,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店主把记录拿过来看的时候,笔迹正是徐小黑的。 “不好了,不好了。”秦汉风急了,徘徊了半会儿,心里大骂,“怎么了?怎么了?不会见鬼了吧?这叫我到哪里去找头绪?” 他慌慌忙忙地走出外面,心想:“急不得,急不得,为今之计,看来只有等了。” 他倒是很从容,只有等这一个办法,等徐小黑自己出现。不管是徐小黑自己带消息来,还是敌人带来,他都得等,急不得,他要安静下来把所有的思路整理好,把自己想到的方案好好再理一下,以备不测。 不可以乱了自己的阵脚,眼看夜深,他找了个地方坐一下,屁股未坐热就听到有个人叫自己:“少爷,你傻在这里做什么?” 秦汉风整个人是震跳起来,回身就把那人抱住,说:“你这人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躲起来,玩捉迷藏?你知道我秦汉风最玩不起这个游戏。” 这个人正是秦汉风正愁找不到的徐小黑,秦汉风这样的举动,徐小黑说:“怎么啦?我不就是走了一会儿吗?你至于这样吗?好像我死掉了一样。”说着推开秦汉风。 可是秦汉风哪里给他推开,紧紧地抱着他,说:“你说,你怎么把房子给退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不告诉我,你也要托人告诉我。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 徐小黑慢慢地把激动不堪的秦汉风推开,说:“我不是忘记了嘛!你别这样,我们两个大男人,多别扭。” “你是怎么了?”秦汉风追问。 徐小黑说:“那家店子的床铺不好,硬邦邦的,我不习惯。还有,你不知道,我房间外就是他们的茅坑,我哪里受得了?洗澡水又不干净,一个大房子,居然连点花香都没有,你说,我怎么住?臭得不行。” “就因为这样,你就一声不响地换了店子。”秦汉风这时候是啼笑皆非。 “对啊,不然呢?”徐小黑说。 秦汉风叹了口气,说:“我以为你被抓走了。” 徐小黑问:“我被抓走?你听谁说的?” 秦汉风说:“我猜的。” 徐小黑摸摸秦汉风的额头,说:“不会吧?你没事就猜我被别人抓走,我真是不好说你。” 秦汉风听完了,心里更委屈,说:“你不知道,我遭遇杀手了。” 徐小黑疑问:“杀手?在哪儿?我怎么没有看到?” 秦汉风甚是无语,说:“小黑,我越来越觉得,我和你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你难道就不明白吗?” 徐小黑说:“我明白,你是担心我,你以为杀手也盯上我了,是不是?你以为他们杀了我,是吗?哈哈,你莫担心,我福大命大,没有那么容易死。” 秦汉风听到徐小黑说出自己的缘由,骂道:“那你还对着我说那么多风凉话。” 徐小黑笑道:“好啦,我可是给你老人家热好水了,我这不是过来找你来了吗?” 秦汉风这才消了气,说:“算你识相。” “你倒是遇上什么人了?”徐小黑问。 “别提了,是一群假的东洋人。”秦汉风说着就跟徐小黑走往徐小黑新找到的一家旅店。 说到东洋人,徐小黑可是来兴趣了,说:“不会吧?这种地方会出现东洋人,东洋人来这里做什么?真是的。” 秦汉风可气了,说:“我不是说是假的吗?你耳朵不灵吧。” “噢,我错了,我错了,我该死,真是该死。”徐小黑咯咯笑着说。 “我累了,回去罚你给我好好按摩按摩。”秦汉风说道。 徐小黑是一百个不愿意,说:“刚刚不是有打架吗?舒筋活骨了还按摩什么?你一边去吧。” 秦汉风假装小怒,说:“怎么?你敢反对吗?害得我那么担心你。” 徐小黑说:“你这么一出去就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和鲍贝儿大小姐约会去了,忘记了回来,也不打算回来,你担心全是你活该。” “我会去跟她约会?我那不是第三者吗?我可不喜欢去破坏人家的爱情。” “什么爱情?你看不出鲍贝儿大小姐和那个叫一壶春的酒鬼有多勉强吗?你真是个傻子,这个都看不出来,你机会和空间大着呢。” 徐小黑这算是指点迷津,秦汉风却摇摇头说:“我只想找出爷爷留下的谜,找出大戈壁古墓的秘密,破解‘人头密码’,还世人一个真相大白,利用大戈壁古墓里面的财富,保国、救国、强国。爱情、女人,算了吧,随缘,我不会过分追求。” 徐小黑笑了起来,说:“你还真是一个大白痴,一个西洋留学生,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我说你脑袋进水了,有个女人在身边,有一份拿得出手的爱情,你不认为很炫吗?” “对了,问你一个问题。”秦汉风看着徐小黑说。 徐小黑拍拍手,说:“问吧。” 秦汉风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猥亵,如此龌龊?” 徐小黑马上擂了一拳秦汉风,说:“我一直都这样,有什么不对吗?什么叫猥亵?什么叫龌龊?这叫懂得生活。” “唉,路遥知马力,疾风知劲草,我算是明白了。”秦汉风苦闷无比地说。 “小心,有人。”徐小黑看着满脸郁闷的秦汉风,双手一推就把秦汉风推倒。 这时候,空中鸣镝几声,几道亮光消闪就灭,乒乒地就撞在一边的墙头上,墙头被击塌一堆,害得一个大妈破门而出,骂着:“谁那么缺德?是谁?” 话一完,一个闪光到,把她头巾都打掉了,吓得她赶紧躲回门内,紧掩大门,骂道:“你们,你们会遭报应。” 有人来袭,秦汉风心里回过神来,看到徐小黑大喝一声:“是你。我正愁去找你呢。” 徐小黑的对面站着的正是贝海龙,贝海龙身边是杜天柱。他们两个慢慢走过来,杜天柱还打着一口寒冷的腔调,说:“贝海龙,是他们两个吗?” 贝海龙点点头,杜天柱说:“看上去也不咋地,怎么把你打得个落荒而逃?” 徐小黑却说道:“少啰唆,找帮手了吗?哈,就一个吗?”说完握紧拳头就跑到前面来,对着贝海龙就是一拳。 秦汉风想阻拦,可是哪里来得及,他站起来,心里骂着:“小黑啊小黑,你真是死性不改。” 贝海龙后退一步,闪过了徐小黑的这么一拳。杜天柱说道:“贝海龙,我帮你教训他。”他一个高蹬腿在徐小黑和贝海龙两人之间隔开,反手一抓,扣向徐小黑的喉咙骨。 徐小黑叫道:“那我跟你玩玩。”身子一缩,矮着个子往地上一个打转,一个扫堂腿出。杜天柱跃起来,高空一掌拍向徐小黑的顶门。他们两个功夫都差不多,打得是你来我往,不见输赢,但都是好胜之徒,谁也不给对方歇息的机会,也不给对方得逞,一时间,打起来就是难舍难分,混成一团,较劲不已。 “你是什么人?你手里的黑匣子是?”贝海龙这时候走到秦汉风面前,问。 “你呢?你又是什么人?”秦汉风看着对方,反问之,心中却想:“他好像知道我拿的是黑匣子,看来,他也算是同道中人。比起在大戈壁的杀气,他这次和善许多,我看,倒不如交个朋友。” 贝海龙看着秦汉风笑了笑,说:“我叫贝海龙。” 秦汉风也笑着说:“我叫秦汉风。” 贝海龙愣了一下,说:“盗墓贼秦汉风,嘿嘿。” 秦汉风点点头,他倒不怕泄露身份会招杀身之祸。其实杀身之祸一直有,自己行得正走得直,还用怕什么?至少他知道贝海龙对自己的杀心已经不在了。 “你说呢?”秦汉风说。 贝海龙想了一下,看着一边打得不可开交的杜天柱,说:“杜天柱,松手吧,不打不相识。” 杜天柱正过瘾,哪里愿意,说:“贝海龙,我非得要把这小子制伏不可。” 徐小黑却道:“是我把你打趴下,打到你不成人样。” 两人又是拳脚相加,贝海龙说:“不好意思,我这个兄弟他个性强。” 秦汉风理会,说:“哪里,哪里,我的兄弟,他脾气也不好。” 贝海龙这时说:“你来这里是为了大戈壁来的吗?” 提到大戈壁的时候,秦汉风有所警觉,说:“是的。”他倒没有否认。 贝海龙心存疑问,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大戈壁来的,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嘿嘿,不过我已经不打算杀你了。” “我还会怕你杀吗?”秦汉风觉得可笑。 “那不一定,现在恐怕你也知道大戈壁存在的宝物吧?”贝海龙说。 “是又如何?”秦汉风说。 贝海龙哈哈大笑,说:“那就是为了大戈壁古墓来的啰?” 秦汉风想不到贝海龙会知道自己是为了挖掘大戈壁古墓而来,心中正纳闷,贝海龙又说:“现在知道大戈壁的人越来越多了,我想,你会遇到很多不惬意的东西,你可要小心。” 秦汉风问:“特意来提醒我吗?” “算是吧,我可不想你这个盗墓贼死在我的脚下。”贝海龙毫不客气地说。 “嘿,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秦汉风苦笑。 “我先走了,咱们后会有期。”贝海龙冷笑一下就翻进一道墙壁后面去。 看着贝海龙离开,秦汉风一头雾水,对徐小黑说:“小黑,别打了。” 徐小黑应了一声,杜天柱却是叫着贝海龙的名字追着去了,害得徐小黑声声大骂:“乌龟,王八,跑那么快干什么?” 想去追,秦汉风说:“你激动什么?想打架,有的是机会。” 徐小黑说:“他们可是来杀我们的杀手。” 秦汉风笑道:“谁说他们是杀手了?谁说的?” 徐小黑懵了,说:“那是什么?” “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秦汉风说着往旅店走去。 “好朋友?你刚刚和那个人叽叽咕咕地说了些什么?” “回去吧,孩子,就知道打打杀杀,好好用用脑筋,想想人家的一言一行,你会受益的。对了,刚刚好像有人答应要给我按摩的。”秦汉风装出一副很舒坦的样子。 徐小黑骂着:“喂,谁答应了?谁答应了?” 秦汉风已经走出很远,他追上去,说了半天的废话,秦汉风才没有让他帮着按摩。回到旅店里面,秦汉风很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在大漠上行走了那么多天,热汗一身,臭气遍体,难得有个水池泡一泡。筋疲骨劳,一个热水澡,一身轻松,把衣服穿好,如释重负,心里不知道有多愉悦,开开心心地都快忘记自己是要做什么的。 当他从浴室回到房间的时候,整个人是吓了一跳,自己的房间里坐着个女人,他叫道:“小黑,她是谁?” 那女人被他的叫声惊住,一回头,秦汉风脸就红扑扑的,眼前不正是鲍贝儿吗?他走进房间,坐到一边,说:“是你啊。” 鲍贝儿点点头,说:“你这人大呼小叫什么?你还好吧?” 这时候去找茶水的徐小黑走回来,笑着说:“鲍贝儿大小姐,他准是以为我找了个陪夜的女人给他。”说着一脸歪笑地给秦汉风和鲍贝儿倒水。 秦汉风怒视一眼徐小黑,说:“我没有那个意思,绝对没有。” “知道你是怎么想,你不用解释,其实,你挺君子的。”鲍贝儿说。 “那是,那是。”秦汉风笑颜顿现。 徐小黑说:“就知道臭美,你以为你真的有那么好?” 秦汉风不服气地说:“我斯文人。”如不是碍着鲍贝儿不好发火,他一定会狠狠教训这个口齿不机灵的徐小黑,真是不讨喜。徐小黑是你有一句我顶一句,说:“我看像个斯文败类。” “你们吵什么狗屁?不拿我当客人吗?”鲍贝儿一边是来火了。 “对了,那你找我,有事吗?”秦汉风总算是收起和徐小黑的口舌之争,回过头问鲍贝儿。 “听说爷爷他去世了,是吗?”鲍贝儿很忧伤地看着秦汉风,声音变得很细很细。 秦汉风心里一动:“她怎么知道的?奇怪,我都没有告诉她的,她怎么知道洛阳发生的那些不幸?”看着忧伤的鲍贝儿,秦汉风咿咿哦哦,说:“是的,鲍贝儿,你节哀吧。” 鲍贝儿逃跑后,田霸来到了洛阳,带着很多的盗墓贼,一起把鲍豪生逼死。 “是因为我的缘故,是吗?”鲍贝儿问。 秦汉风赶紧摆摆手,说:“不是,不是的,生死有命,我想,你还是不要太自责。” 鲍贝儿说:“我知道,爷爷的死,我难辞其咎。” 秦汉风叹息道:“你想得太多了。” 徐小黑也说:“是啊,鲍贝儿大小姐,你不要想得太多。” 鲍贝儿很悲痛地说:“如果不是我想偷田霸的‘黑玉魂瓶’,爷爷就不会死了。如果我没有离开洛阳,爷爷也不会死,我就可以承担一切,如果……” 她还想如果,秦汉风忙打住说:“等一等,没有那么多的如果,鲍贝儿,万事多往好处想,你还那么年轻。” 鲍贝儿带着些许的哭腔,说:“你的意思是说我爷爷他该死吗?他死得值、死得对、死得该吗?” 秦汉风本来想安慰她,这下弄巧成拙,忙说:“那算我什么都没有说。” 徐小黑都忍不住要笑起来,看着秦汉风的一副窘态,他说:“鲍贝儿大小姐,我家少爷他也是为你好,人死不能复生。我想,你爷爷他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为了他如此不安和伤心。” 鲍贝儿说:“我舍不得爷爷。” 徐小黑说:“你振作点。” “我要报仇,我要田霸死一千遍一万遍。”鲍贝儿突然变得邪恶无比。 “鲍贝儿大小姐,就应该这样,不要让那田霸活得那么潇洒。” 徐小黑是支持的,秦汉风在一边不说话,心里却想:“你这小黑,你怎么可以怂恿人家去杀人?你真是胡说八道,这个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我心里也是看田霸挺不爽的,唉,这种人,杀了也罢。” “唉,我好想我爷爷。”鲍贝儿悲恸地说。 “我也很挂念鲍老爷。”秦汉风叹息着。 徐小黑望着秦汉风:“我也是。” 三个人坐在这里忆故人,想着想着,哭笑不得。想想,这人世间,多少悲欢离合,多少喜怒哀乐。人呢?又是那么地渺小,想来想去,那是想得太多,自己都不想活了。 秦汉风一心要隐瞒鲍豪生的死,他想过很多次,见到鲍贝儿的时候,宁可不让鲍贝儿知道洛阳的变故。谁知道,这个夜晚,鲍贝儿自己找上门来,哭泣着说想爷爷。连他自己都有些莫名的悲恸,可以说,自己是最后一个和鲍豪生说话的人,那一幕,不免呈现在自己的眼前,看着可怜的鲍贝儿,自己说什么好呢? 鲍贝儿这时先是开口问:“秦汉风,我没有别的意思,听说你是最后一个看到爷爷的人。我想知道,爷爷他都和你说了什么?爷爷有遗嘱吗?” “是吗?有这回事?少爷,怎么没有听你告诉我?”徐小黑看着秦汉风问。 “她知道我是最后一个见过大豪爷的人,她怎么会知道呢?奇怪,对了,那个人,是那个人吧。”秦汉风满腹狐疑,想着都呆了,毕竟这些都不在意料之中。 夜是渐渐地深下去,秦汉风冥思苦想不得答案的时候,鲍贝儿又想多问几句。不过,打破这个僵局的是徐小黑,不知道为什么,徐小黑跳离了椅子,转头对外面喝道:“什么人?”他一个蹿身就破窗而去,想必是有人在偷听他们刚刚的对话。 秦汉风陷入思考,鲍贝儿一门心思都在鲍豪生身上。她就爷爷鲍豪生一个亲人,爷爷死前的遗嘱她不能不知道,爷爷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让自己白白死掉。所以,现场里面只有徐小黑最有心眼,他追出去的时候,秦汉风愣了一下,看着打开着的窗口,问:“小黑哪里去了?” 鲍贝儿说:“你怎么了?有人在监视我们。” 秦汉风哦了一声,说:“夜深了,不聊了,你回去吧。” “什么?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告诉我我爷爷他死前说过些什么,而你什么都没有说,你好意思叫我走吗?我可是爷爷唯一的孙女,亏我爷爷还那么信任你。”鲍贝儿心里不满。 “你爷爷什么都没有说,你回去吧。”秦汉风看来是要真的把鲍贝儿打发走。 “我不信,我才不信,你要故意隐瞒我吗?” “没有的事,有些东西你还不懂。鲍贝儿,你回去吧,你剩下来的日子我会看好你的,这也是你爷爷唯一的心愿。其实,你爷爷真的什么都没有说,你不用费心了。” “你没有良心。”鲍贝儿泪水哗啦,看着秦汉风,一下一下地抽泣。 秦汉风摇摇头,说:“都说鲍贝儿大小姐是一个女魔头,能打能闹,能唱能骂,你怎么哭了?真是不可思议。” 鲍贝儿想用感情戏,没想到秦汉风还真是没有良心,自己给自己脸上抹黑,现在可是把她气疯了,大声凶着:“秦汉风,你不要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哼,就你这样子,你配吗?” “我不配,我知道我不配。你回去吧,我赶了一天的路,我好累。”秦汉风连下逐客令,硬是把不肯离开的鲍贝儿推到门外。 鲍贝儿气道:“夜都深了,你叫我一个女孩子去哪里?” 秦汉风呆住了,说:“那总不能留在我这里吧,更何况……” 鲍贝儿抢着说:“何况什么?你不知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之名,只是无夫妻之实而已。” “你胡说什么?你也别慌,有人接你来了。” 秦汉风说完的时候,鲍贝儿就嗅到一股酒香,很浓很浓的酒香。她回过身子,一壶春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他说:“一直没有看到你回小屋,所以出来看看,你和他在叙旧吗?”说完看了一眼秦汉风,也不打招呼。 秦汉风笑了笑,说:“一壶春,你带她回去吧,把她放你那儿安全多了。” 一壶春笑着说:“或许吧。” “我很累,我要休息,再会。”秦汉风回到房间里面去。 “你,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鲍贝儿对着秦汉风的背影就喊。 一壶春说:“他惹你生气了,欺负你了?” 鲍贝儿吐了一口气,说:“没有,我们回去吧。” 秦汉风感觉很累,听到鲍贝儿对自己大叫大骂的时候,心里酸极了,从来就没有一个女孩子会这样说自己,或许怪自己身边没几个女孩子,反正,心里就是不爽。自己是这么累,还不是为了鲍贝儿,自己虽说不上是真的喜欢鲍贝儿,但是,说是不喜欢,也是跟自己过不去。他知道自从走上了寻回大戈壁古墓这一条道路,已经是生死未卜,身边杀机重重,就说来到哈密,已经有几帮杀手盯上了自己。 虽说有的动手了,有的还隐藏着,他就是担心那一帮隐藏着的杀手,他怕。自己死了那算命,可是绝不可以连累鲍贝儿,他答应过鲍豪生要照顾好鲍贝儿。 还好他心眼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好景不长,秦汉风躺在床上眯那么一下眼睛,就察觉出房间外面有人。徐小黑一出去就久久没有回来,他有些担心了,坐到床头,拿好黑匣子,盯着门外面说:“你们不用鬼鬼祟祟,有什么事就进来吧。” 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秦汉风站了起来。外面的杀手一伙儿全冲进来,大概有十几个的样子,不过没有拿东洋刀这玩意儿,而是其他的刀具。这些人蒙头蒙脸的,一个为首的说:“嘿嘿,本来想对你用点迷药,想不到你警觉性那么高,现在只好把你给杀了。”他说完,一伙人一同出刀,秦汉风没有回话,迎着他们就打去,手里的黑匣子乱舞。 那群人也奈何不了他,秦汉风很奇怪,杀手一拨一拨地赶上自己,都遇到好几遭,一遭比一遭怪,看上去有联系,又好像不是一伙的,真是叫人找不出一丝的头绪来。 自己的身份自然有不少人知道,盗墓贼秦汉风,就仅仅是这个,就够麻烦了。 “你们有必要那么认真吗?还蒙住脸,我认识你们吗?”秦汉风打倒了一半的杀手后,就十分气愤地骂他们,至少,他恨他们不给自己一个好觉睡。 这时候他灵光一闪,打人专打脸,他想着是把对方的面巾扯下。蒙着脸,想必是怕自己认出来,可是自己初来哈密,自己会认识谁呢?就算不是在哈密,而是洛阳,自己刚刚回国,自己也没有认识几个人,他很好奇,这群人会是谁呢?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可是用心了很多,扯下他们的面巾。他一下子又恼火,还真是的,没有一个认识。 不过,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没有出手,他一直站在门边,静静地,看来是伺机而动,验过了所有杀向自己的杀手的脸,他的注意力留在门口边的那个人身上。他一个身子晃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手高高抬起,咚咚,他手里面放出两个黄白色的东西,是利器。 秦汉风差点就被击中,利器从自己的眼前溜过去的时候,才看清楚是两颗圆圆的铁胆。他失神的时候,那个人嘿嘿一声就跃过来,说:“小子,你这一次是非死不可。” 秦汉风一跃,那飞过去的两颗铁胆又旋转飞回来,这边的那个人放手又咚咚地打出两颗,真是防不胜防。 秦汉风挥舞起手里面的黑匣子,说:“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杀我总要给我99lib?一个理由吧。” 那个人看到秦汉风利用黑匣子旋转出来的劲气把自己的铁胆打落,很生气,说:“理由就是你该死。”话下又是五六颗铁胆飞出,上、中、下三路攻击秦汉风。 “那我也给你一个理由,你也该死。”秦汉风说完的时候,人就站在那个人面前半步,他躲过了那几颗铁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的。只是他站在那个人的面前的时候,那个人明显怕了,后退一步。秦汉风伸手一扯,他的面巾就落下了。 秦汉风吐了口气,说:“是你们。” 也算是认识,正是金东坤,这些杀手,是金东坤的部下。金东坤脸露出来,就狠狠地说:“明着干不过你们,我们只有来黑手。虽然不屑这么干,哼,我们失败了,要杀要剐随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杀你们干什么?笑话,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有本事他自己来,别害了自己的狗腿子。”秦汉风说完的时候,眼前的这群杀手可都愣住了。 金东坤久久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不知道,大帅他不喜欢往外面跑。” 秦汉风心里愕然:“难道是金大帅要杀我吗?”他说道:“你们都走吧。” 金东坤等人赶紧收拾东西匆匆跑掉。 秦汉风不忘叫道:“下次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他还真想不到,初来乍到就被那么多人打搅,他心里面已然察觉到,要挖走大戈壁古墓,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哈密城的金大帅,以前是个盗墓贼出身,他只怕觊觎大戈壁里的古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金大帅有军队,这个人,不好惹。还有就是,大戈壁里的古墓有一伙守墓人,这一伙人也不容易对付,像贝海龙和一壶春这些盗墓贼,自己还可以拉拢一起找大戈壁这一座大型的哑墓,破解传说中的“人头密码”。 想到三番五次有人要暗杀自己,他隐隐感觉到古墓背后隐藏着一股势力。 这一伙人不但要杀死自己,还要夺走大戈壁里的古墓,找到“人头密码”。 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留学时候追随着的老师克里夫,这一个著名的国际盗墓人,好像也来到了哈密。他的老师克里夫,以前是个很出色的盗墓贼,曾经跟着军队走过很多古墓遗迹,盗走过许多珍奇宝物。以前跟在克里夫身边的时候,克里夫没少跟他说自己盗墓的经历,什么埃及死亡金字塔、东南亚四面佛窟、印度大梵天坑等各种听过或者没有听说过的古墓。 这一次克里夫来到了哈密城。 同行的还有他的两个保镖黑人史密斯和白人杰克逊,之外还有他的女儿姬丝。 想到姬丝的时候,秦汉风心里面就特别地纠结。 第三章 诡杀 大戈壁还是那么地幽暗。 这个地方的的确确不适合墓葬,然而那一个千年古墓,却隐藏在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这只怕是没有哪一个盗墓贼可以理解的。 秦汉风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他想找到进入古墓的方法,还有就是古墓的墓眼在哪里。不然的话,无论如何也进不到古墓里面去。古墓是一个哑墓,你知道它埋在这里,但是没有门道可以进去,没有人知道在哪里可以进到这个古墓里面去。哑墓就好像一个彻底沉沦的墓陵,墓主不想让它出现在世上,而是让它彻底埋葬在地底下,不让任何人知道。 迎着这里面阴森森的风,秦汉风感到有些发颤。不过,为了盗走这里面的“人头密码”,他还是要多吃点苦头勘察着,用他的盗墓技巧和经验。他还真不相信自己找不到这个哑墓的进口。 在大戈壁的沙丘里面转悠的时候,天上突然出现几声唳叫,秦汉风看去的时候,天上出现了几只黑影。大戈壁本来就阴风阵阵,突然出现的几声唳啸,倒也令人心中惊吓不已。 看着那几个黑影子,秦汉风眯眯眼,看了几眼。 黑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像是几只鹰,沙漠之鹰。 秦汉风也不管了,继续去寻找古墓的墓眼。他知道这个古墓不简单,不像传说的那样是什么大商人苏里唐的古墓,这里面似乎关乎一个王族,一个帝国,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民族。秦汉风摸索着,按照各种风水堪舆学上的东西,把八门、八方、八卦、九星等位置慢慢找出来,青龙之地,白虎之位,还有各种星宿所在的位置,他真就不信自己没有能力找出来。他静静地观察着大戈壁的地势之时,天空中的唳啸突然变得特别地惨烈。 秦汉风揪心,往天上看了一眼。 本来是几个影子,这时候却是一大群。 这些影子慢慢地降低飞行,然后是一声声狂叫,像是愤怒,像是疯狂。 秦汉风感到不妙了,他看到这些影子正往自己这里飞来。 “不好,被算计了。”秦汉风这时候赶紧抽身跑开。他一跑,天空中的那些影子就追着他,一群一群,飞来飞去。秦汉风回头看了看,是一些鹰隼之类的凶鸟猛禽。 这些鸟儿,有暗色的、白色的和灰色的。 暗色的头部为白色,头顶具有粗重的暗色纵纹;上体灰褐色到暗石板褐色,具有白色的横斑和斑点;尾羽白色,具有褐色或石板色横斑;飞羽石板褐色,具有断裂的白色横斑;下体白色,具有暗色横斑。 白色的体羽主要为白色,背部和翅膀上具有褐色斑点。灰色型的羽色则介于上述两类色型之间,虹膜淡褐色,嘴铅灰色,蜡膜黄褐色,跗跖和趾为暗黄褐色,爪黑色。 这些鸟儿秦汉风突然记住了,是矛隼。 也就是满洲人特别喜欢的海东青。 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秦汉风见过这样的鸟儿。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也是,海东青在新疆喀什等地算是留鸟和繁殖鸟,这个季节,正是大量海冬青活动的时候。 海东青可不是好惹的鸟类。 秦汉风心里开始有些担心自己会被这些禽类啄死,后面跟着一大群,他看了看,怎么也有几十只,而且其中还掺杂着一些阿尔泰隼和猎隼。 阿尔泰隼上体蓝石板灰色到红褐色,有整齐的暗色横斑,下体为肉桂皮黄色,具有滴状的暗色斑点。尾羽为蓝灰色或褐色,具有不明显的暗色横斑。猎隼则跟阿尔泰隼差不多,它们跟海东青合成一群,呼啸而来,呼啸而去,都不是好惹的家伙。 秦汉风只有拼命地跑。 “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垦。”这是以前康熙描述海东青的诗句。秦汉风有幸读过,心里面对这种海东青更是惧怕了。他知道这一群猛禽的后面是有人操纵着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操纵这一群猛禽。 他知道自己来到西域后,杀机就没有结束过。 这一次,他感觉到是有人不让自己靠近大戈壁,靠近这个充满各种神秘的古墓。 不过,秦汉风倒是没有畏惧过,这一次来,他可不会那么快就放弃。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可以找到大戈壁古墓的墓眼了,到时候,拿到“人头密码”也是举手之劳。谁在暗杀他呢?是贝海龙吗,还是其他的盗墓贼? 这里的守墓人好像也就贝海龙。 贝海龙会不会策划着杀掉自己而守护这里的古墓呢?秦汉风不必怀疑,贝海龙没有必要杀掉自己。他感觉到贝海龙也很想知道古墓里面的秘密,这一口隐藏着巨大秘密的古墓,哪一个盗墓贼不动心呢? 被一群猛禽追着不像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到底是谁呢?”秦汉风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来是谁要这么做,难道是大军阀金大帅吗? 凶狠的海东青已然掠过了自己的耳际,那一阵凉飕飕的风,让他的心寒到了极点。要是被啄到,真是会痛死人。他拼命地跑着,他的速度还是不赖,至少跑了那么久,海东青什么的猛禽还是没有跟上来,追到自己的也被自己一下子甩掉。 眼前已经要跑出大戈壁了,唯有空旷旷的一片戈壁。秦汉风叹了一口气,要如何才能躲过这些可恶的猛禽呢?听着那一声声的叫声,惊天动地,一个个鸟影子,真把这一片天空全给搅乱了。 眼看着要被这些猛禽扑倒,被分尸,被吃到鸟儿的肚子里面。 突然,秦汉风的后背竟然被叮了一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好像背部被一只海东青扯下来一大块肉似的。痛得他就要晕眩,这些海东青真是不好惹,好像流了不少的血,一时间汗流浃背。浑浑噩噩间,他的背部又被啄了几口,这些该死的鸟儿,一只一只地围着他,他有些筋疲力尽了。 要倒下了吗? 死在这些猛禽的嘴巴里面,就好像千刀万剐一般,凌迟处死吗?让那些饥饿无比的鸟儿疯狂地叼啄着自己的肉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秦汉风走了几步就不行了,他的背部已然湿透,全是血,血的味道让那些猛禽疯狂。 他倒了下来,完全不能支撑下去了。 大群大群的海东青和阿尔泰隼围着他的残躯飞绕,一声声叫唳穿透了云霄。 这时候,不远处突然鸣起来几声枪响。 啪,啪,啪,群鸟立马被枪声惊散了,扑腾着往高处飞去,然后在高空中盘旋,一声声地叫着,好像还很不甘心要扑倒秦汉风。 一个人影出现在秦汉风的面前。 “贝海龙。”秦汉风眯着眼睛看着这个人影,他叫着,有些苦楚。 “都说不要靠近大戈壁,看来你还真够固执的。”贝海龙开着枪将那些海东青等猛禽惊吓走,他枪法好,几枪出去,还打落了好几只阿尔泰隼。 那群野蛮凶悍的海东青等猛禽飞入了不远处的沙丘之后,贝海龙赶紧扶着秦汉风,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那件灰黑色的外套,撕下一大块给秦汉风包扎,把秦汉风流血的背部整个包好。秦汉风呻吟了几下,那些鸟嘴巴真是够锋利,如同铁钩子一般,现在还是很痛苦。 “你完全可以让那些鸟把我给吃掉了。”秦汉风笑道。 “我舍不得。”贝海龙冷笑几下,说。 “想不到这些鸟都聚集在大戈壁来了,真不知道是谁在控制着它们。唉,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想,我的骨骸也陪着大戈壁睡上几千年几万年了。”秦汉风呵呵笑着,昂起身子,然后端坐在一个小沙丘上,他现在还不能动,得静静地坐着。他感受得到背后的伤口还在滴血,看着贝海龙在擦枪,他说,“不打不相识,这一次,先谢过了。” “难道你就不能退出大戈壁吗?离开这里。”贝海龙问。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我想,你也想知道古墓里面到底是什么吧?” “这里不是个好地方,你会死得很惨。”贝海龙冷冷地说。 “怕我就不来了。”秦汉风还是坚持己见,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放弃呢?这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人头密码”的下落。在出发前,他可是信誓旦旦,找不回“人头密码”,他就不回去了。而且刚刚来到大戈壁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这里面有着一个重大的迷藏,跟自己所知道的“人头密码”特别地相近。 他自然知道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不说大戈壁里面的古墓有什么异常,就算是这里的大军阀金大帅他也抵抗不了,这个手握重兵的人,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 秦汉风张眼看着前面的大戈壁。 还是那么地幽然恐怖,大戈壁似乎笼罩在一片黑暗里面,四周全是高高矮矮、大大小小的沙丘,这些沙丘叠在一起,然后圈着大戈壁,进入大戈壁里面,四周便如同水桶一般围着,那是死路一条的地形。这样的地貌,的确是一个不祥之地,全被封死了,山无山之利,水无水之利。然而,藏在这个地方的古墓的墓眼会在哪里呢? 他看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出来,很多地方都是绕来绕去,想不通。 “嘿嘿,如果这样下去的话,那我真拿你没有办法了。”贝海龙说。 “我们合作吧,怎么样?”秦汉风突然问了一句。这句话他想过很久的,他知道贝海龙不是一般的人,这么拼命地守护大戈壁,必然和大戈壁有着诸多的渊源。虽然贝海龙没有说出来,秦汉风还是可以感受到,如果有贝海龙的帮忙,盗取大戈壁里面的这个神秘古墓那不在话下。问题就是贝海龙肯不肯帮忙,他无论如何也得试探一下。 “想进入古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是不可能的。”贝海龙很是肯定地说。 “为什么?”秦汉风不解。 “你跟我来。”贝海龙扶起秦汉风,然后往大戈壁里面走去,走到一个褐色的小沙丘面前。贝海龙扬起手中的枪,用力一甩,枪砸在了小沙丘上面,扬起一阵烟尘。 沙子下落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石门bbr>99lib?。 秦汉风惊讶了一番,看着贝海龙,问:“这里面是什么?” “我以前住的地方。”贝海龙说完就去推石门,隆隆几下,石门打开,贝海龙扶着秦汉风进去,秦汉风四周看看才知道这是个沙窟。 沙窟里面居然摆着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雕琢精美的酒壶,酒壶的四周摆着几个精致的小酒杯,玉石制作,晶莹剔透,镂着梅花飘雪,甚是精美。除了这几个酒具,还堆着几个碟子、瓷器,看上去花纹鲤鱼荷花,清水楼台,甚是不错。碟子上堆放着一些干品,葡萄、花生、枣子之类的。 最为吸引秦汉风的是堆放在一边的那一堆盘子高壶,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便是辽国三彩里面的海棠盘、凤首瓶、鸡冠壶、方碟了。看上去虽然与唐三彩大同小异,但是秦汉风还是明察秋毫,看出了这些瓷器的来历。所谓的“辽瓷”,他还是知道不少的,仔细看了看,这里面还真有不少的珍品,什么白釉梅花瓶、绿釉凤首瓶,等等。这些瓷器,与华丽细腻的唐三彩、明净素雅的元明青花相比,则显得淳朴浑厚。 这种仿唐代和渤海三彩,做工精致、意蕴独特的辽瓷,是辽中期严禁以金银器随葬后发展起来的。其黄、绿、赭三色的巧妙搭配,显得色彩绚丽,斑驳灿烂,有如五彩云锦一般迷人,也有斑斓如同百花彩虹。 “这些辽三彩还真不错。”秦汉风由衷地赞美了一下。 “你坐下吧。”贝海龙把秦汉风扶着坐到一张石头凳子上。 秦汉风开始打量这个沙窟,它是从沙丘里面挖出来的,虽然不大,却也隐秘。看着那个石头桌子,上面竟然刻写着一首诗歌,秦汉风慢慢去看,诗歌是这样的:“马牛到处即为家,一卓穹卢数乘车。千里山川无土著,四时畋猎是生涯。酪浆膻肉夸希品,貂锦羊裘擅物华。种类益繁人自足,天数安逸在幽遐。” “这首诗歌是宋朝时候出使过契丹的苏颂写的《契丹帐》。”贝海龙说道。 “嘿嘿,我知道,写契丹人的嘛。”秦汉风笑道。 “你想要我帮你寻找‘人头密码’吗?”贝海龙问。 “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你。”秦汉风把话说得很明白。 “不是我不愿意,只怕找到了‘人头密码’你们会后悔。”贝海龙说。 “怎么会?三十六个大宝藏呢。”秦汉风笑道。 “你相信这些鬼话吗?”贝海龙问秦汉风。 秦汉风想了一下,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你错了,想不到你跟那些盗墓贼一样俗气。不瞒你说,‘人头密码’是有诅咒的,你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贝海龙好心劝说。 “诅咒吗?呵呵,一个盗墓贼自从做了盗墓贼之后就被诅咒了,你说盗墓贼会害怕诅咒吗?那真是笑话了。”秦汉风这时候看到这个沙窟里面居然养着一只海东青,他看着这一个白色偏点灰色的家伙,他现在不想去跟贝海龙争执什么,他心里面清楚,贝海龙还不会动心来帮忙。至于那个“人头密码”是被诅咒过的东西,他知道这个纯属扯淡。 看到了这里面养着一只海东青,他马上转移到这一只海东青的身上,笑着问贝海龙,说:“这个翎毛畜生是你养的吗?” “你说呢?你喜欢这种鸟?”贝海龙回头看了一眼他养着的那只海东青,说。 “据说满洲人一直把它当神。”秦汉风说。在秦汉风的记忆里面,满洲人的图腾便是这么一只将自己弄伤了的海东青了。 “海东青后来是很受满洲人喜欢,在此之前,海东青还是契丹武士的宠物。”贝海龙接着便说了一个关于契丹民族的故事。 海东青是辽代对一种鹰鹘的称谓。此鹰凶猛异常,能高飞而且速度极快。叶子奇《草木子·杂俎篇》中称它们“善捕天鹅,飞放时,旋风羊角而上,直入云际,能得头鹅者”。据史料记载,在唐朝时,海东青已经是北方少数民族奉送给中原王朝的名贵贡品。 在辽国建立以前,同为北方少数民族的女真与契丹相处得还比较和睦,同饮一江水,同看一天星。但是,自从契丹人建立大辽国之后,契丹人便开始对女真人进行剥削。那时候,辽帝每年都要派人到女真等部落去捕捉或索要海东青,用于在春捺钵(捺钵是契丹语,相当于汉语中皇帝的行宫)时捕捉天鹅。 那时候的契丹人特别地喜欢海东青,特别是契丹的战士,都喜欢在肩膀上架着一只海东青以示自己的骁勇善战。 后来的辽天祚帝昏庸残暴,治国无方,导致民怨四起。 面对即将崩塌灭亡的大辽国,天祚帝不仅毫无察觉,依旧日夜玩乐。 据史料记载,天祚帝爱好打猎,出猎时喜欢让海东青和猎犬紧紧相随,而且天祚帝对进贡的海东青要求尤为苛刻。辽国每年都强迫女真进贡海东青,但海东青极难捕获,给生女真诸部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辽国派去催交贡品的“银牌天使”到女真各部落去,强索族中的美女“荐枕”,既不问其出嫁与否,也不问其门第高低,更加加深了两族怨恨。这个昏庸而好色的辽天祚帝,过于贪图美色和海东青,对于海东青的无理要求成了女真人起兵伐辽的一个重要导火线。 战火首先在五国部和大辽国燃起,女真族五国部跟大辽军队厮杀起来。 然而逐渐强大的生女真完颜部却是协助辽军袭击五国部。这样,完颜部取得了辽国的信任。后来的完颜部落首领完颜阿骨打借此不断扩大完颜部的力量,并逐渐一统女真各部。 终于,羽翼渐丰的完颜阿骨打于1114年率诸将召集所征诸路精兵两千多人,会合于来流水南岸,举行历史上著名的来流水誓师,领军队向辽国发起进攻。 女真人在后来和大辽国进行“护步答岗之战”中,他们击败辽国七十多万大军,占得了有利先机。这一场所谓的“海东青战争”,以辽的灭亡和金的建立而告终。 “由于女真人对契丹人怀着深深的仇恨,在灭了辽国之后,女真人对契丹人所创造的辉煌进行了野蛮的毁灭性破坏。如今,辽上京和辽祖陵等遗址早已荒落,其他的辽国遗址处处是残砖碎瓦。”贝海龙倒是知道不少大辽国的历史,说完之后,又是长吁短叹,也不知道他在感慨什么,似乎很怀念契丹人的文明。 “女真人与契丹人的仇恨自然不能归罪于海东青,主要是因为辽国的统治者昏庸贪婪。而女真人,非常野蛮地毁掉了辽国的许多辉煌成果,的的确确给后人留下了不尽的遗憾。我想,关于这个神秘的民族,一定还遗留着不少的文明遗址的,就等着发掘罢了。”秦汉风乜斜着贝海龙,贝海龙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然后捡起一粒和田枣子放到嘴巴里面细细咀嚼起来。 “喂,咱们谈话这么投机,少说点历史了,说说怎么把大戈壁里面的这个古墓给挖掘出来吧。”秦汉风还是很想贝海龙可以帮到他。 他现在有点孤掌难鸣的感觉,毕竟徐小黑是靠不住了。 “难。”贝海龙说了一个字。 “难道你不想进古墓里面看看?”秦汉风问。 “不是不想,是太难了。”贝海龙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不是那把叫‘光明铲’的洛阳铲?”秦汉风问。 贝海龙马上看着秦汉风,想说什么又不说。 秦汉风听说过“光明铲”,这是一把拥有神力的洛阳铲,听说是世上最邪门的几把洛阳铲之一。这一把“光明铲”年代久远不说,>..还是一个盗墓流派的镇派之宝。关于大戈壁里面的这个古墓,他听说如果找到“光明铲”的话,它就可以帮忙找到古墓的墓眼。 “我告诉你吧,看中这个古墓的盗墓贼真不止我秦汉风一个。你想想吧,我希望你相信我,我秦汉风不会对古墓怎么样,而其他的盗墓贼就不知道了,他们或许会盗走里面所有的宝物,破坏整个古墓,而不只会是进去看看就罢了。”秦汉风是苦口婆心。 “我知道你是为了‘人头密码’来的。”贝海龙好像还在想着什么,他顾虑不少。 “我保证,真的,我不是为了里面的宝物来的。” “这个可以相信。” “那你帮个忙,我帮你对付金大帅他们,帮你保护这个古墓。”秦汉风说,这好像是最后的条件了。 贝海龙这时候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的‘光明铲’的的确确存在,而且找到‘光明铲’,对于打开古墓也很有利。” 秦汉风知道贝海龙的天平已经往自己这一 8fb9." >边倾斜,马上笑道:“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光明铲’呢?” “找不到了。” “为什么?” “‘光明铲’在金大帅的手里。”贝海龙说。 “什么?真是便宜他们了。”秦汉风嘴巴上这么说,心里面已经焦虑不安。要是金大帅他们拿到了“光明铲”,那他们就可以进古墓里面去,到时候,“人头密码”就会被他们带走,自己这一次算白来了。 “我和一壶春曾经想过办法把‘光明铲’偷出来,可是都失败了。” “那怎么办?” “你放心,即使手里面有‘光明铲’,也是无济于事。”贝海龙说出这个话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这好像是一个大秘密。 秦汉风却是不解,满脸疑惑地问:“这是为什么?” “嘿嘿,要是得到‘光明铲’就能进入古墓,金大帅他们早就进去了,何必等现在呢?据我所知,金大帅霸占‘光明铲’已经有四五年之久,嘿嘿,想盗走这个古墓哪里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贝海龙冷冷地说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汉风有点豁然开朗,又有点不明白。贝海龙的话的的确确隐藏着不少的玄机,贝海龙又不肯直说,显然,如果贝海龙肯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话,找到古墓的墓眼并且进入古墓,那是没问题的。 贝海龙的话让他心里面的疑团渐渐地多了起来。 他还想问些什么,把自己的头绪整理清楚,贝海龙却是嘘了一声,说道:“不好,外面有人来了。”秦汉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一个东西就砸到了他的脑袋上面,他吭都不吭一声就倒下去,耳边传来的只有贝海龙一丝诡异的冷笑。 第四章 姹婴朱丹 哈密城的风雨是一天也没有停止过,沸沸扬扬的一天又一天。这个城池自从金大帅接管以来,他这个盗墓贼出身的大帅遮天蔽日,欺男霸女,哈密城大事小事就好像是下雨一样,今天小雨,明天就阵雨,阵雨完了还有暴雨,或者雷雨。 风雨飘摇的哈密城。 百姓是有一天过一天,恨的是自己生得冤。这些天,金大帅的部下放风出来说金大帅要娶姨太太。金大帅功成名就后,色胆包天,姨太太数不出有多少任,货真价实一个土皇帝。 这次娶亲,大伙本来也不怎么喜欢,怨着又是谁家的闺女遭殃。但是,经打听,说是一个洋藩女,大家又是一番疑问。 金大帅还要大摆宴席迎接四方来客,不论贵贱,只要诚心道喜祝贺都可以得大洋十个,而且包一天的伙食,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任君挑选。此刻,酒囊饭袋们可是欢天喜地。 后来,群众里面都争相传说那个女子美貌绝伦,天仙下凡,金大帅是被迷得七魂不见了六魄,茶饭不思,日夜想着抱得美人归。 这个事情,在哈密城传开来,像开了锅一般,沸沸扬扬,哈密城里顿时注满了人,都盼望着来喝喝酒,吃吃肉,睹一睹美人风采。 金大帅怎么也算西北一王,号称“新疆王”,名气大,实力强,在他管辖之下的人能不来捧捧场面吗?能不来道贺吗?到时候冷冷清清,金大帅火气上来,可就要遭殃了。 “金大帅要娶姨太太,嘿,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大方,金大帅不会是对哪个女的动真情了吧。”一壶春和秦汉风走在大街上,他们两个正在为寻找徐小黑发愁。 就要到下午了,自己怎么给贝海龙一个交代? 秦汉风是一个重言诺、死要脸皮的人。 贝海龙的朋友杜天柱突然被杀害,被杀害的那天杜天柱和徐小黑约去比武。最后杜天柱死掉,徐小黑失踪了。 秦汉风内心苦不堪言,身上的海东青啄伤刚刚恢复,被本来还抱友好态度的贝海龙怀疑了,心里难免纠结。 他还想着让贝海龙帮忙一起盗掘大戈壁苏里唐古墓。 这一下得缓一缓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谁的阴谋诡计? 徐小黑不出现,自己也拿不出办法。在大街上逛着的时候,金大帅要娶姨太太的消息一时间风闻大街小巷,听到这个消息,一壶春颇为感慨。 秦汉风问:“看上去挺热闹的。” “你还不知道吧?金大帅每年都不知道要娶几个老婆,这些女人铅华落尽的时候,那真是惨,被冷在房中不说,暗无天日。这个金大帅不知道害过多少女子的青春韶华。” 一壶春居然在感慨这些,秦汉风挠挠耳朵,说:“他是要做皇帝,来个三宫六院。” 一壶春说:“所以,可恨死了,如今都是民主与共和的天下,摆什么皇帝的臭架子。” 秦汉风说:“说是这么说,人家这也不叫皇帝作风,人家是军阀作风。” “也对,军阀,不折不扣的一个大军阀!不过之前他跟你差不多,也是一个盗墓贼,现在他好像还在盗墓,比之前还厉害许多。关于大戈壁那个古墓,我想,他一定也想方设法进去,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暗藏着‘光明铲’。”一壶春吐了一口痰,气愤地说。 “盗墓贼出身,呵呵,真是个有钱的主。”秦汉风叹息说。军阀金大帅的背景他知道得不多,一壶春说出来,这还有点不可思议。 一壶春笑道:“你还不知道吧?金大帅这个人抠门得很,虽然说家财万贯,但是他是个守财奴、铁公鸡,很少舍得这样子花钱,以前没少听说他要娶亲,娶什么姨太太,今天这场面,真没有见过。那些姨太太都是人家送给他的,不然就是他从大街上抢回来的。这次,真不一样,我想,他以前的那些姨太太看到金大帅这么偏心,肯定都是气炸了肺,恼红了眼。” 秦汉风听完后,笑了笑,说:“是吗?看来,这一场娶亲搞不好是一个大阴谋。” 一壶春说:“好说,好说,我也是这么认为。” “是吗?嘿嘿,一壶春,你的想法的确独特。”秦汉风赞美道。 “这一次是一个洋丫头,不管金大帅是不是真心娶亲,我们都要看看他想要干什么。” “洋丫头?”秦汉风对这个词敏感起来。 一壶春说:“对,一个洋丫头。他们还有三个洋人,一个是她的父亲,另外两个一个长得白白的,一个长得黑黑的,他们到过大戈壁,我们就是在那里遇到过他们,我想,他们可是和金大帅勾结好了。” “是姬丝吗?”秦汉风心里无疑已经肯定是自己西方最要好的朋友姬丝,他留过洋,当时就是在克里夫的门下学习考古,和克里夫的女儿姬丝甚是友好。他看着一壶春,心里不安,问:“真的跟你说的一样吗?” 一壶春说:“是啊,有疑问吗?” 秦汉风心想:“想不到,老师他们也是为了盗墓才来中国,我就知道不是观光旅行那么简单。姬丝呢?她可是很无辜的,我得想办法帮帮她。”他心里知道,如果那个洋丫头是姬丝,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或者是在做交易,或者是被逼无奈。不管怎么样,他清楚,姬丝不会情愿嫁给一个中国军阀。他说:“一壶春,我想求你帮一个忙。” 和一壶春交往之后,秦汉风知道一壶春的故事,也知道一壶春的能耐。 一壶春这个人是一个酒鬼,常年出没在西域各个城市里面,谁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谁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为生。 每次有人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是一如既往地烂醉如泥。 他是一个怪人,就算是醉酒中,也没有人可以捞到他的便宜。有人说他是一个隐藏着的侠盗,黑夜里面专门盗取富家人的钱财,然后送给穷人。白天呢,他就一个人找酒家,一个人喝一个人的酒。 他一向独来独往,没有人理会他,他也不会理会其他人,没有见过他做什么坏事,也没有见过他做过什么好事。时日久了,大多人习惯了,也不把他当回事。 一壶春整日是大大咧咧,浪浪荡荡,自娱自乐,不管天,不管地,不管他人。他这样的人,只要没有什么大善大恶,自然不会有人在意。 不过,在哈密城里面,他可是一个很值得称赞的人。他敢和如日中天的金大帅作对,没事就跑到金大帅的府邸撒野,偷菜、下药、偷钱、戏弄府上的丫鬟,反正,流氓能干的事情他都可以干。 因此,在哈密城,对于金大帅和他的手下,最头痛的人就是一壶春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一壶春有着超出常人的身手,人又刁钻古怪,看上去也才二十出头的少年,却是一个怪胎,每次来到金大帅的府上打混,总会把金大帅的那帮爪牙捉弄得半生不死,幸好他不是有歹心的人,每次都没有出手伤人。 不然,有那班打手好受的。 一壶春他不要命,非得把金大帅的家闹个鸡犬不宁,前世仇一样。金大帅又能有什么办法,软的用了,硬的也用了,对一壶春那是全不管用,人家非得跟你过不去。话说一壶春这个几分疯癫的家伙,摆明就是不给金大帅好颜色,搞得金大帅寝食难安、鸡犬不宁。 金大帅招兵买马,就是没有找到一个人可以干掉一壶春。 上一次,一壶春听到金大帅府上藏了几十坛葡萄老窖,有着十几年的窖藏,这个就合他胃口了。一壶春嗜酒如命,见到酒,人就没有魂儿了,甭管是普普通通的家酿白酒还是上等的窖藏好酒,他见到了就会发疯,誓要弄到手不可。 金大帅的这些葡萄老窖,他没有盯上就是他没有眼光。 他潜进了金大帅藏酒的地方,不知不觉地在里面喝了三天三夜的酒才被发现。这时候,他正好把那些坛装的葡萄老窖喝完,爽极了的一壶春很快就溜之大吉。 金大帅的这些美酒本是要送给自己亲朋好友的,被一壶春喝个精光,他火冒三丈,吩咐下来死都要把一壶春抓到。 金大帅大声叫着要把一壶春抓回来好好惩治他已经不是第一次。 一壶春总是越溜越厉害,自己的人个个是饭桶,没有把一壶春抓到,反而让一壶春当小丑一样戏耍,回来的时候不是灰头土脸就是遍体鳞伤。 金大帅教训也不是一次两次,一壶春,他就是拿他没有办法。对于金大帅而言,一向是自己欺负别人,现在给一壶春这样的小毛贼欺负,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想不在意,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可是,又能怎样呢?找不到一个可以对付一壶春的人。 “做什么?是不是要我帮你把那个洋丫头救出来?”一壶春问秦汉风。 “还是你最懂我。” 秦汉风这么说的时候,一壶春的脸冷了下来,他说:“这样子好让她和你旧爱重生吗?” 秦汉风愣了愣,问:“你知道?” 一壶春说:“我猜得不错,你就是洋丫头口口声声说要找的圣约翰。”一壶春和姬丝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一个通天大盗,特别喜欢在金大帅的大帅府里面乱窜,遇到过姬丝。而秦汉风在留洋的时候的的确确用过“圣约翰”这个名字。 一壶春这时候拿起酒葫芦嘟嘟喝着他的酒,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秦汉风看着都觉得不对,说:“你都知道了?” 一壶春说:“我只是知道一点点。” 秦汉风说:“告诉你无妨,我把你当朋友。” 一壶春冷笑一声:“朋友吗?” “对,一壶春,你绝对是一个可以掏心的朋友。”秦汉风说。 “未必。不过,你说说你和那个洋丫头什么关系吧!我很好奇。”一壶春说完又喝酒去。 秦汉风想了一下,说:“你看我的这一身打扮,你心里应该知道我有在西洋生活过。”秦汉风是西装革履的打扮。 一壶春点点头,秦汉风继续往下说:“那个女孩子叫姬丝,我留洋海外的同窗,关系很不错,不瞒你说,我就是住在她的家里。” 一壶春打断:“同住吗?看来你也是个花花公子。” “你误会了,我和姬丝只是朋友关系,不是那种男女关系。” “是吗?你这么想,人家可不是那么想,人家的心意你不会不明白吧?傻瓜。” “不可能。我是不会娶一个洋人做妻子的,不,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吗?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把这一番话记到心里面,最好是刻在心里面最显眼自己平时最容易看得到想得到的地方。”一壶春这时候突然间笑了起来,他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他拍着秦汉风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只要你想要救她出来,我都会帮你。” 秦汉风傻了,一壶春这时候真是干脆,刚刚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他本来不想靠一壶春自己想办法。一壶春这么一个改动,他倒是受宠若惊,连忙握着一壶春的手说:“谢谢,谢谢你。” 一壶春甩开秦汉风的手,说:“你别高兴得太早,金大帅的那个城堡可不是那么容易进出的。要救你的这个西洋情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明白,人家是地头蛇。嗯,一壶春,我不勉强的。” “我答应过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但是我要策划策划。” 一壶春说着的时候,秦汉风立马抱住一壶春,然后说:“一壶春,谢谢你。如果成功了,我会好好报答你,只要你一句话,我都会不惜一切。” 一壶春推开秦汉风,问:“看来这个洋丫头很重要?” 秦汉风说:“是,她对我一直都很好。” 一壶春低下头,说:“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答应我?” 秦汉风说:“当然,只要你没有失败。” 一壶春发出一阵阵的怪笑,说:“好兄弟,如果我说我要你把那个洋丫头杀死,你会答应吗?” 秦汉风看到如此怪异的一壶春还是第一次,整个人都被一壶春唬傻了。一壶春笑了一会儿,看到秦汉风发呆,一拳打在秦汉风的胸口,说:“傻瓜,逗你玩的,别当真。忘记告诉你了,我一壶春出手,没有不成功的,你好好准备怎么答谢我帮你搭救你的西洋情人吧。” 秦汉风点点头,说:“会的。” “秦汉风,说真的,那个姬丝长得实在漂亮,我都心动了。” “哈哈,一壶春,你不可以想入非非。”秦汉风说。 一壶春问:“为什么?” 秦汉风说:“鲍贝儿她可不会放过你。” 一壶春大笑起来,秦汉风心想:“如果姬丝和一壶春在一起那也不错,至少鲍贝儿就会和我在一起,多美满的姻缘,这主意真不错。” 一壶春看到他在低头思想,问:“你在想什么呢?那个洋丫头吗?你放心吧,你还不知道吧?金大帅那个密不透风的城堡有一个人他防不了,这个人就是区区我一壶春。如果你真的舍不得那个洋丫头,我把她的新郎变成你,怎么样?” 秦汉风摇摇头,说:“不必了,她还是要回她的国度。” “看你的样子,真的没有什么。可是当我看到那个洋丫头对你是那么一往情深的时候,我真是,真是……”一壶春却是说不出来,像有个东西卡住了他的嗓门。 秦汉风说:“好了,有你的帮忙我很放心,现在我们先把小黑找出来吧。” 一壶春说:“我想,我们是一辈子也找不到小黑的。” 秦汉风想了想,突然说:“也是,他们会把小黑抓起来,藏起来。” “你还算聪明。”一壶春拍了一下秦汉风的脑袋。 秦汉风说:“不好,我们接下来怎么应付贝海龙呢?” 一壶春接着说:“谁懂?是你自己当时说得那么好听,你自己总要负责嘛。” 秦汉风抓住一壶春的衣裳,说:“你帮帮忙,可以吗?” 一壶春摇摇头,说:“不要了,贝海龙他来了。” 秦汉风看向天空,下午的阳光,还是有点微微地凉。 贝海龙的好朋友死掉了,贝海龙怀疑到了徐小黑,然而徐小黑在这个关键时候居然消失了。秦汉风有点难过,想帮徐小黑,他以为自己可以找到徐小黑,然后帮他洗脱罪名。想不到,徐小黑还是没有出现,面对贝海龙,秦汉风有些不知所措。 贝海龙走来的时候,样子很慢很慢。他没有正眼看一下秦汉风,更多的是一种傲慢,他似乎知道自己要赢了,他要享受,享受这不可多得的一丝最后的甜蜜。他要报仇了,为了自己的好兄弟报仇,没有人再会阻止自己,他可以堂堂正正地手刃凶手,为死去了的好兄弟报仇。 他走到秦汉风的面前,秦汉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心里嘀咕:“你也来得太早了一点吧。” 一壶春则打了个招呼:“喂,贝海龙,看你的样子,你也没有找到所谓的凶手啰。” 贝海龙没有回答,只是对着秦汉风说:“我现在要杀了你的随从,你不可以再有任何的理由阻止我,你是个愿赌服输的人,哼哼。” 秦汉风赶紧问:“你知道小黑在哪里,对不对?” “他知道才怪。”一壶春笑着。 贝海龙说:“他不是所谓的凶手,他就是凶手。” 一壶春说:“你贝海龙找到了小黑的话,你就不会回来找我们。” 秦汉风吸了口气,说:“贝海龙,其实你还不明白吗?凶手不一定就是小黑。” 贝海龙打断:“你还想让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秦汉风赶紧解释。 贝海龙说:“我兄弟刚刚死去,我会和你们开玩笑吗?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他,我一定当场宰了他,以祭奠我好兄弟的在天之灵。” “金大帅要娶姨太太了,你知道吗?” 一壶春反而是问这个,贝海龙顿了顿,他好像还不知道,已经满城风雨了,贝海龙过于关心杜天柱的报仇之事,一心要找出徐小黑,倒是把身边发生的什么事情给忘记了,也没有注意到。一壶春说出来,他说:“管他是老鼠娶亲还是钟馗嫁妹,我现在什么都不管了,等把凶手杀死了再说吧。” 一壶春说:“你别意气用事,难道你不想解开大戈壁的秘密吗?” 贝海龙喃喃道:“不重要了,已经不重要了。” “贝海龙为了替兄弟报仇,连理想都放下了,不愧是好男儿。”秦汉风心里感到惭愧,徐小黑一直没有出现,他就希望徐小黑出现一下就好,把一切澄清了。可是,徐小黑一直不出现,现在连自己都认为徐小黑杀了人自己逃走了。但是,又不对劲,他一直认为徐小黑是一个敢作敢为也敢当的人,就算杀死人,他也不会逃跑。有可能是陷害,徐小黑被陷害,自己也被陷害,徐小黑可能被那个隐藏很深的对手抓起来的概率很大。不然,徐小黑不会离开自己那么久的时间。他甚至很清楚,如果不是碍着一壶春在这里,贝海龙的刀子会捅向自己。 “贝海龙,对不起,很抱歉。”秦汉风连声说道歉。 贝海龙哪里会理会他,一壶春这时候说:“如果我们窝里斗,人家可是笑死了。金大帅这一次办喜酒是来狠劲,我想,这个阴谋的真正操作者心里想的是大戈壁,可以说,有一股黑势力正在哈密城蔓延,现在已经蔓延到手握哈密军政大权的金大帅那里。虽然说,找到大戈壁里的墓眼还得靠你贝海龙,但是,这帮人来头不小,我想,他们不会没有手段把大戈壁的墓眼找出来。到时候,我最不可惜的是我的‘十八坛’,这几坛子好酒等他们挖出来的时候,我还可以去偷来尝尝,只可惜,你贝海龙守护大戈壁的一世英名、一生劳苦都没了。” “一壶春,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无能吗?”贝海龙发怒了。 “你以为金大帅办这一次喜宴真的是因为爱上一个洋丫头的躯壳吗?你也太天真了,事情还真的不那么简单,我去过金大帅的城堡,当时在城堡里面做贵宾的还有国际盗墓贼克里夫。贝海龙,剩下的我就不用说了藏书网,看这一次金大帅大办喜酒,你会领悟的。” 一壶春吟吟笑着,秦汉风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贝海龙心里却是明白,他闷声闷气了一下子,许久才说:“看来,我真的应该好好想想。” 一壶春说:“是该好好想想。不然,别说报仇了,连大戈壁古墓都给别人挖走,那就是得不偿失。” 贝海龙回头怒视秦汉风,说:“可是他们逃脱不了嫌疑,杜天柱那天真的是对我说要找那个小子过过招。” 一壶春立即说:“是啊,过过招而已,点到为止,有必要杀人吗?” 贝海龙说:“失手之事,也很难讲。” “贝海龙,我不是说过吗?小黑杀杜天柱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秦汉风补充着说。 “我是察觉到哈密城有点不对劲,可是,我不能让杜天柱白死。” “为什么要杀死杜天柱?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杜天柱是帮你,是你贝海龙的得意助手,而杀了他,自然会引起我们之间的不和,甚至会以身相残。我还可以告知你一点,人家可是冲着你贝海龙来的,你想想吧,知道你真实身份的有几个人?”一壶春看上去很悠闲,贝海龙明显还有很大的火气,他嘟嘟地喝起自己的酒。 贝海龙沉思了一下,说:“难道是他吗?不可能的。” 一壶春发现不对,忙问:“想到谁了吗?” 贝海龙摇摇头,他显然是不想说出来。一壶春看向秦汉风,秦汉风自然也发现不对劲,可是,他自己连贝海龙的身份都难以知晓,就不用说会知道贝海龙心里想的是什么。贝海龙变得沉声,看上去心神不宁,又不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壶春说:“好好想想吧,会有收获的。” “少爷,少爷,我可是找到你了。”秦汉风、一壶春、贝海龙三人都沉默住的时候,徐小黑的声音打破这一刻刚刚被一壶春争取到的安宁。 徐小黑话音刚落,贝海龙已经出刀,看来心里早有准备,他整个人、整把刀,闪电一样来到徐小黑面前..t>。可是他没有得逞,一壶春喷出一箭酒水,这个酒水比贝海龙稍稍快了一步,叮的一声打在贝海龙的刀上。刀一歪,贝海龙的身子也一歪。这时候,救人心切的秦汉风撞了上来,一把将贝海龙扑倒在地,夺去贝海龙的刀扔给一壶春。贝海龙惨叫:“你放开我,你说过你愿赌服输,你不可以阻拦我。” 秦汉风见到了徐小黑,心情就开朗很多,他知道,徐小黑肯出现,他就不是凶手,秦汉风说:“贝海龙,你看看天色吧,现在是下午,不是我输了,而是你贝海龙输了。” 贝海龙瞪着眼睛看着天空,说:“你不要耍赖,我势必要杀了他给杜天柱报仇。”他苦苦挣扎,秦汉风用力按着他,哪里肯松手。 “贝海龙,认了吧。”一壶春走过来把刀子嗵地插在贝海龙面前的地上。 “好,好,算你们无赖,秦汉风,你松开我,我没有你那么不君子。”贝海龙看来是要屈服,一壶春给了秦汉风一个眼神,秦汉风才松开贝海龙站起来去迎接徐小黑。就要抱到徐小黑小小的身子的时候,空中呜呜几声,远射而来的飞镖一个一个地往徐小黑背后打来。 “谁?”一壶春追来出去,半途中把再次发出的几只利器挡下。徐小黑这边,秦汉风迅身绕过徐小黑来到他的背面,手里面的黑匣子“鬼器”一横,当当当几下,几只利器撞在“鬼器”上,一一落在地上。 秦汉风吸了口凉气,回身时,徐小黑“呃”的一声,口中吐出一道血箭,人就扑倒在地上。秦汉风叫了声“小黑”赶紧扶起他,说:“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是谁干的?” 徐小黑连连吐血,话都不能多说一句。一边的贝海龙看在眼里,哼了一声,拔起自己的刀就往前面走去,一壶春问:“贝海龙,你要去哪里?” 贝海龙冷笑着说:“找杀人凶手去。”他显然是死要面子,不想看着秦汉风他们,不然等一下自己必然给羞辱一番,干脆走掉算了,眼不见为净,他很快地走去。 一壶春猜出他的心思,不禁莞尔,也没有拦下贝海龙,回到秦汉风身边,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还真是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 秦汉风点点头,看着一脸憔悴的徐小黑,问:“你的伤,你的伤在哪里?” 徐小黑摇摇头,说:“我不要紧的。” “刚刚那个袭击你的人呢?他是什么人?”一壶春问道。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抓了我,我是逃出来的。”徐小黑很痛苦地说。 “小黑刚刚来哈密,人生地不熟,我想,他是不会知道那是什么人的。”秦汉风对一壶春说。他知道一壶春很想知道些什么,他也在等待着徐小黑的归来,他想要好线索,徐小黑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好的线索。 看着很疲惫的徐小黑,秦汉风心里不舍,心疼无比。一壶春说:“好了,我看他受伤不轻,你先带他回去吧,我们从长计议。” 秦汉风等的就是这句话,说:“一壶春,那我先走了。你告诉贝海龙,小黑是不是凶手,很快就会知道,我想,小黑伤成这个样子,他不会再失踪的了,你叫他放心,还有替我谢谢他刚刚的信任。” 一壶春答应后,秦汉风就抱起徐小黑往旅店住处走去。现在很多人都去凑金大帅的热闹,旅店的老板也去了,来到徐小黑的房中,徐小黑叫着嚷着要洗澡。 秦汉风赶紧去烧水,他一个盗墓贼,这烧水的功夫是难拿得出手的,一桶水烧起来,他自己就变成了一个炭灰人。把水装好,他就抱着徐小黑来浴室。 这时候,徐小黑就赶着秦汉风出去。秦汉风本来想给伤痛的徐小黑宽衣解带,给不方便的徐小黑提供服务,擦擦身子什么的。谁知道徐小黑死活不肯,硬是要秦汉风到外面去,还说不许>偷看。 秦汉风也不想和徐小黑闹别扭,徐小黑爱怎样就怎样,人家是伤员。他来到外面喝茶,心里还闷着:“都是纯爷们,害羞个啥?” 细心地把徐小黑照顾好,秦汉风趁着徐小黑洗澡的时候,自己还去找了些药方,他学过医术和药理。徐小黑的样子,看不出是伤到哪里,从吐血的程度看,这些小方子他还开得出,什么安神化血、净身活血的,还找了些许的外伤药水。徐小黑给抓去,手 81c2." >臂上、脸上都挂着不少的小伤口,秦汉风可是心疼死了。端着药给徐小黑喝的时候,他就说:“小黑,我都快变成你娘了,你跟着我可是福气;我跟着你,我真是倒霉。” 徐小黑喝着热乎乎的汤药,问:“你熬的吗?” 秦汉风说:“这不是废话吗?老板他们一家子都去金大帅的城堡去喝喜酒,我只好亲自动手为你熬药。” 徐小黑看着秦汉风,泪水哗哗,说:“你对我真好,真好。” 秦汉风感到很突兀,忙伸手给徐小黑抹干泪水,然后笑着说:“你是我的好伙伴,我们也就是兄弟,知道吗?我为了兄弟,什么都做得出的,熬药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是,你这个人,什么都难不倒你。”徐小黑继续喝着药水。 “你错了,有一件事就把我难住了,彻底地难住了。”秦汉风停下汤匙,说,“你知道吗?你不见的时候,我就感到很困难,因为我担心、我害怕,你知道吗?当我听说杜天柱是找你的时候被杀死,而你又不见了,我真的很怕,我怕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去找‘人头密码’。” “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徐小黑又是两泪不止,呜呜低咽。 秦汉风问:“你告诉我,你不是凶手,你告诉我,凶手是谁?” 徐小黑马上沉默下来,他泪眼模糊地看着秦汉风,摇摇头。秦汉风说:“我不逼你,好好养伤吧!我知道,心里清楚呢,你不是凶手。但是,你知道谁是凶手,你不愿意说出来,自然有你的苦衷。” 徐小黑把身子转过去,说:“我想睡一觉。” 秦汉风把汤药放下,说:“那我不打扰你。” 他要出去,徐小黑说:“可以把外伤的药留下来给我吗?” 秦汉风把药水取出来放到桌子上,说:“不需要我帮忙吗?” 徐小黑说:“我自己来。” 秦汉风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鲍贝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他赶紧走过去,说:“什么风把你招来了?” 鲍贝儿说:“听说小黑回来了,受了重伤。” 秦汉风坐下来喝了一杯水,说:“是的,受伤不轻。” 这时候鲍贝儿掩口低笑,说:“你的脸怎么了?” 秦汉风往脸上摸了摸,问:“怎么?” 鲍贝儿还是乐悠悠的,说:“整一个包青天的黑炭脸,就缺个小月亮。” 秦汉风赶紧找来一面镜子,照了照,真的全是炭灰,还有几根手指的形状。他自己忍俊不禁,回头看着鲍贝儿那笑得不行的样子,他说:“刚刚我给小黑熬药。” 是的,他敢确定是自己在熬药的时候被灶火炭黑抹到。 鲍贝儿笑着说:“笑死人了,笑死人了。” 秦汉风赶紧跑去找毛巾。 “秦汉风,你说小黑是不是凶手?” 秦汉风洗脸回到房间的时候,鲍贝儿就问,秦汉风摇摇头,鲍贝儿说:“什么意思?” 秦汉风说:“小黑他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你别到处胡说。” 鲍贝儿说:“我问问而已,我没有胡说。” 秦汉风问:“你那么有意来这里就为了这个吗?这可不像你的一贯作风。” 鲍贝儿说:“是吗?我关心一下小黑不行吗?” 秦汉风立马取笑说:“关心?你和他什么关系?” 鲍贝儿得意地说:“朋友。” 秦汉风看着她,说:“老实交代吧。” “那好啊,听一壶春说,你认识那个洋丫头姬丝,是吗?”鲍贝儿幽幽地问道。 “这个和你有关系吗?”秦汉风不冷不热地反问。 “没有。”鲍贝儿回答得也很干脆。 秦汉风就说:“那你问什么?无聊。” “无聊什么?我就是要知道,你说不说?哼,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反正,我就是要知道,我就是要知道。”鲍贝儿大声地唬着秦汉风,可把她的千金霸道本领拿出来了。 “你就这德行,说给你听就是了,干吗这么大声?姬丝是我西洋的同学,也是好朋友,更是一个屋檐下的人,一壶春不是告诉你了吗?”秦汉风坦白道。 鲍贝儿问:“就这么简单吗?” 秦汉风点头。 鲍贝儿说:“我以为呢。” 秦汉风说:“怎样?” 鲍贝儿说:“我以为她是你恋人。想想,你在国外留学,一个人难免寂寞,这个姬丝呢,长得漂亮不说,气质也很好,绝对是西洋女子中的极品。” 秦汉风冷笑:“极品?呵呵,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这么称赞她的,我服了你了。” 鲍贝儿继续说:“难道你和她在一块儿,天天见面,你就不会动心吗?” 秦汉风可是生气了,盯着鲍贝儿,说:“我是那种耐不住寂寞的人吗?你把我秦汉风想成什么人了?” 鲍贝儿笑道:“知道,知道!君子,你是君子!子曰,君子要时常动心忍性,知道怎么回事吗?就是说,作为君子的话,见到美丽的女孩子,心动一下就可以的,千万不要往性方面想,要忍住自己的欲火,所以这个叫‘动心忍性’。” “不清楚你在讲什么。”秦汉风故意不理鲍贝儿。 “好了,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男人嘛,心里只要还有一丁点的寂寞,都会往女孩子的身体上想。喂,我来告诉你那个洋丫头真的不错,你又半洋半中,想回国寻找自己的所爱,你就别费劲了,这里的姑娘才不会喜欢你这种造型的人,假洋鬼子。”鲍贝儿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说了一堆不三不四的话。 秦汉风都给她说得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了,一边忍着,也不再吭声,至于姬丝,自己是曾经有过一丝的好感。怎么说,自己孤身一人,留居海外,姬丝对自己又是千依百顺,足够体贴,一个男孩子,不管怎样,心里总会有一丝的好感。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姬丝对他好,他在学习之余也是对姬丝关怀备至,尽管姬丝有些时候不可理喻。 鲍贝儿给他这么一说,他倒还真以为自己是喜欢上了姬丝,心里想到的全是姬丝的影子,还有自己海外的生活记忆,他不忍多想,晃晃头。 鲍贝儿说:“是不是想到了和姬丝在一起的日子呢?一定很值得回忆吧,很开心,很甜蜜,很美好吗?” “其实,我挺喜欢你,别逼我讨厌你。”秦汉风对鲍贝儿说,他真不知道鲍贝儿是怎么看出自己有所思。 鲍贝儿这时候叫起来,说:“什么啊?你喜欢我还是讨厌我和我有什么干系?我和你只有交点,绝不会有交集。” 秦汉风失落不已,看着鲍贝儿一脸的哲学家样子,他自然不知道鲍贝儿哪里找到的这些名词,他的心里一下子就空了。鲍贝儿是他在国内第一个心动的女孩子,第一次见面也好,怎么样都好,他的心里一直迷恋着鲍贝儿,只是嘴上不说,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喜欢。 当鲍贝儿找到了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当然一壶春作为这个白马王子是夸张了一点,秦汉风还是忍不住要吃醋,他多想把鲍豪生的遗愿说出来,鲍豪生死了,死在了西安盗墓贼田霸的手里。怎么说,自己也是鲍豪生指定的孙女婿,鲍贝儿是属于他的,这份爱情,他也是很渴望的。但是鲍贝儿,她的心思都是在那个杀死西域鬼的大英雄身上,这个大英雄是一壶春,有些可笑,还有些牵强。鲍贝儿就是死赖着一壶春,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贝海龙走进来的时候,鲍贝儿和秦汉风的谈话才结束。贝海龙是两手空空走进来的,秦汉风给他倒水,贝海龙看上去很和善,不再是那个死活要找徐小黑报仇的人,秦汉风对他也存些好感。 鲍贝儿却说:“有些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有些人可要小心点。” 她阴阳怪气地这么一说,贝海龙就开门见山,说:“我来不是找徐小黑,是找秦汉风。” “哦,那是什么事?”秦汉风瞥了一眼鲍贝儿,就问贝海龙。 “关于盗墓界传说的‘姹婴朱丹’的事。” 贝海龙说出来,鲍贝儿就骂着:“你们两个大男人没事聊这个我不反对,可是当着我的面说这个,你们还真是厚脸皮。” 秦汉风不禁脸色煞红,贝海龙没有理会,按着他的思路来说:“要进入大戈壁的古墓,除了要找到传说中的‘光明铲’外,还要一个辅助的东西。” 秦汉风立刻回答:“是‘姹婴朱丹’吗?” 贝海龙点点头,说:“秦汉风,你是个明白人。” “那就是女人初夜的落红啰?”秦汉风惊叹。 一边的鲍贝儿却受不了,叫道:“你们真够烦人的,我不听了,恶心死了。”说完就起身往外面去。 秦汉风叫了声“不送”,就对贝海龙说:“她就这德行。” “姹婴朱丹”本是古代的炼丹术士所称呼的东西,是炼丹术里面的材料之一。古时候的炼丹师很喜欢用“姹婴朱丹”来炼丹,所谓的“姹婴朱丹”便是女人初夜的落红,那时候的炼丹师认为这是炼丹的极品材料。 “河上姹女,灵而最神,得火则飞,不见埃尘,鬼隐龙匿,莫知所存,将欲制之,黄芽为根。”秦汉风念着,这是东汉时期,魏伯阳编著了一部炼丹术的著作《参同契》里面的隐语。而“姹婴朱丹”便是炼丹术里面的一个隐语。 话说中国的炼丹术从最早的炼丹著作西汉时期的《三十六水法》和《黄帝九鼎神丹经诀》,都没有隐语,操作方法、药品名称和用量都十分清楚。 只是东汉魏伯阳以来,各种炼丹著作中隐语层出不穷。甚至炼丹家最常用的药物就有姹女、法黄、陵阳子明、赤帝流珠、山不住、赤血将军、石亭脂、黄芽、黄烛、将军、阳侯、太阳粉、长生子、玄水、黄英,等等。 魏伯阳喜欢用隐语著书与东汉当时的文化风尚有关,当时的隐语,也就是字谜,那时候特别地盛行,例如曹操和杨修看到曹娥碑上写的“黄绢幼妇外孙荠臼”,他们先后独自猜出是“绝妙好辞”四个字。 实际上在《参同契》中,魏伯阳连自己的名字也是用隐语表示:“委时去害,与鬼为邻;百世一下,遨游人间;陈敷羽翮,东西南倾,汤遭厄际,水旱隔并。”而“姹婴朱丹”便是一个隐语,古人所谓的姹,便是指女子初经了。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秘密,但是,我不得不说出来,本来打算找一壶春,但是,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只好来找你。”贝海龙心里装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秦汉风说:“我值得信赖吗?” 贝海龙说:“我是给自己赌一把,嘿嘿,你也是一个盗墓贼,也是为了大戈壁来。” 秦汉风笑道:“你会是赢家。”他知道贝海龙心事重重,这个隐藏得很深的家伙,他可是很感兴趣。 贝海龙说:“希望你能明白,进入大戈壁不能再等待了,不然我们可是会迟到的。” “是的,迟到了不好。嘿嘿,贝海龙,我知道,有人要捷足先登。”秦汉风说。 “你怎么知道?”贝海龙很惊讶地看向秦汉风。 “告诉我,他是谁?”秦汉风紧追着问,他只是猜出一半。 “秦汉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东西,你知道了比不知道要好得多,我先走了。”贝海龙说完就大步走去,样子很急。秦汉风心里一黯:“唉,他还是不肯说。” 满城欢喜,只是因为金大帅要娶姨太太,这些虚虚流于表面的欢声笑语,还有那喜洋洋的锣鼓唢呐,还有满城的张灯结彩,“囍、福”遍地,酒肉熏香,人流如洪。哈密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都受邀而去,百姓们呢,很多都冲着这些华丽而来,白吃白喝,还可以见见富贵之家的家当,不失见见世面。 鲍贝儿要吵着闹着去见见,她是个女人,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她心里会妒忌,也会羡慕,可以说,她可以成为这一场婚礼的女主角,姬丝的这些待遇,她都是可以得到的。她不输给姬丝。没有人陪她去看看,贝海龙突然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壶春一大早就失踪了,只有秦汉风还在,她来找秦汉风,秦汉风却说要照顾伤重的徐小黑。这样子,她可不开心,问:“秦汉风,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你的女人嫁给那个大帅吗?” “什么我的女人?姬丝是我的朋友,你说话说清楚点。”秦汉风说。 “那就是你的朋友,你说说,多不值,你说你忍心吗?那个金大帅我见过他,一个糟老头子,而且又那么喜新厌旧,真是委屈啰,嫁给他当姨太太的人多着呢,没有几个是好下场。秦汉风,你说说,你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姬丝羊入虎口,你心安吗?”鲍贝儿指着秦汉风的心口说。 秦汉风愣了一下,说:“这个就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办法。” 鲍贝儿笑道:“有办法?不像吧,淡定地坐在这里就可以拯救你的朋友,你哄我吗?我鲍贝儿有那么幼稚吗?” “你不是想去看看热闹吗?说那么多,你不烦吗?反正,你也帮不了我。” “谁说的?我鲍贝儿什么人嘛,我会帮你的,我们先去金大帅的那个城堡里面,然后抢新娘。”鲍贝儿好像都计划好了一样。 秦汉风说:“不必了,你这个是什么馊主意!金大帅只手撑天,就我和你,抢新娘吗?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是想玩不顾后果了,你没有看到吗?杜天柱死了,小黑受伤,我们可不能轻举妄动。” “什么什么,那么多大道理,哼,我还用得着你来照顾吗?用得着你来教训吗?” “告诉你吧,你爷爷临终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我有权利不让你出事。” “是吗?爷爷叫我嫁给你吗?你别想得太美,我可是喜欢一壶春,一壶春才是我要找的男人!你嘛,不称心,太不称心。”鲍贝儿取笑秦汉风。 秦汉风沉默了一下,说:“不管结局如何,我答应过,我一定会做到!你爷爷怎么说也是对我有恩的人。” “秦汉风,你少来胡扯!我爷爷那么爱我,他才不会那么不理解我,让我这辈子跟了你这个假洋鬼子。我告诉你,你不许想太多,也别想在我身上打主意。哦,我明白了,你的朋友姬丝要嫁人的时候,你无动于衷,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自己也别想太99lib?多。”秦汉风说。 “你是想把姬丝嫁了,自己就有足够的理由再找一个女人。哈,你不会是往我身上打主意吧?嗯,这一点真是值得怀疑。” 鲍贝儿这时候说话变得怪异无比,秦汉风很头疼,说:“都叫你不要多想,和你无关。” 鲍贝儿这时候变得很不满,站起来指着秦汉风的鼻子说:“怎么?你是认为我不够好吗?我有什么不好,我有比姬丝差吗?我有着别人比不了的相貌,也有别人比不了的身材。再说了,我人品也不错,怎么也是大家族里面的孩子,那个洋丫头不就是长得洋一点而已,有我好吗?当初金东坤来找我嫁给金大帅做姨太太的时候,我就没有答应。” “你少臭美,你自己什么品位自己都定不好。”秦汉风听着都心烦,这个女孩子也太厚脸皮了,说得自己跟天上的仙子一样,把别人贬得一文不值,这个女人可真是叫人忍无可忍。 他这么一说,鲍贝儿就吵起来,说:“你是说我没有品位吗?哼,你才没有品位。” “你品位是很差,不是没有品位。”秦汉风淡淡地说道。 “你找打吗?你说这种很烦人的话,我可是很愤怒。”鲍贝儿握紧拳头,她抓狂。 “如果我告诉你,一切都和你猜想的一模一样,我这么淡定地坐在这里就是为了姬丝能顺顺利利地嫁给金大帅,然后我就可以找其他的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就是你鲍贝儿,你还会觉得愤怒吗?还会觉得我没有品位吗?”秦汉风悠悠地说着。 鲍贝儿想了想,说:“还好,算你有点良心,其实我也挺看好你的,只可惜,我有一壶春。你知道,我一个女孩子是不可脚踏两只船的。呵呵,还是一壶春比你好一点,虽说他一身的酒气。” 秦汉风说:“好啦,你自己喜欢去看就看,我可不想去。” 鲍贝儿说:“你是怕尴尬,怕见到旧情人,很不好意思吗?” 秦汉风说:“你不要再胡说了。” 鲍贝儿好像是一个优胜者一样笑起来,指着秦汉风的脸蛋,说:“你脸红了,哈哈,秦汉风大公子,你脸红了。” “我受够你了。”秦汉风站起来就往门外走去,再待在这里,他会被鲍贝儿这个疯丫头逼疯。他无法忍受来自鲍贝儿的各种嘲笑,因为他心里在乎这个女孩子,他承受不了。鲍贝儿刚刚知道了鲍豪生的死讯,人是一蹶不振,现在倒好,发疯了,真是罪过。 他出来的时候,一壶春正好赶来,一股酒气迎面扑来,秦汉风就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救出她了没?” 一壶春看着秦汉风一脸的紧张,忙是摇摇头,秦汉风问:“不会吧,一壶春,怎么会这样?” “噢,我就知道,你是叫我家一壶春帮忙。”鲍贝儿这时候走出来就说,然后对一壶春说,“闻到一股酒香,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秦汉风说:“你别打岔。” 鲍贝儿说:“我没有打岔,我问候一下我家一壶春不行啊?” 秦汉风惊讶地说:“你,你家一壶春。” 他呵呵大笑,对一壶春说:“你家一壶春吗?哈哈,一家人了,不错,不错。” 一壶春苦笑,说:“我们说正事。” “嗯嗯,我喜欢听你们说正事,我不会打岔。”鲍贝儿变得很乖的样子。 “是啊,一壶春,你怎么会失手呢?你可是很熟悉城堡。”秦汉风接着刚刚的问。 “和金大帅结婚的根本就不是姬丝。” 一壶春说出来的时候,秦汉风和鲍贝儿都吓了一跳,秦汉风说:“什么?一壶春,这个不可能的,掉包了吗?” 一壶春说:“是啊,我去见正在打扮的新娘子的时候,新娘子根本不是姬丝,而是另有其人。” 秦汉风说:“怎么会是这样呢?那姬丝她在哪里?” 一壶春说:“我没有找到她。” “是有什么阴谋吗?怎么会这样?外面都说是娶一个西洋女子,明显说的就是姬丝。但是,真正的新娘子却不是姬丝。阴谋,是有什么阴谋。”秦汉风细声分析。 一壶春说:“我觉得金大帅有点古怪,秦汉风,你说的和我想的一样。克里夫他们都在旁边,都说是他的女儿嫁给金大帅,金大帅也称呼克里夫为泰山岳父,只是我看到的新娘子不是姬丝,很奇怪,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鲍贝儿说:“是有替身,难道是在演戏?” “一方红头盖,谁也看不出新娘子的样子,认识姬丝的人不多,没有人会猜疑,看来是别有用心的一场戏,只是不知道真正的姬丝会在哪里。难道是克里夫他没有真正地答应把姬丝嫁给金大帅?金大帅这么配合,这个戏是演给谁看呢?我们吗?不然,也不会利用姬丝,可是,这是金大帅的主意吗?”秦汉风给了自己无数的问题。 “你也不用想太多,我想,等一下就知道结果。”一壶春说。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壶春,贝海龙有来过,他告诉我,进入大戈壁除了要找到‘光明铲’外,还需要得到‘姹婴朱丹’。”秦汉风想到贝海龙说过的话。 “贝海龙呢?他去了哪里?”一壶春问。 秦汉风和鲍贝儿同时摇头,一壶春说:“这个家伙不会是去大戈壁了吧?他口口声声说不会让人对大戈壁侵犯,说是死也要保护大戈壁周全。秦汉风,你说,金大帅这一次,是不是为了大戈壁?克里夫他们可是盯着大戈壁,还有个戴着花脸谱的人,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你不觉得奇怪吗?” 秦汉风说:“他是幕后操纵吗?他是什么人?我怀疑贝海龙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为什么?”一壶春问。 “我问过贝海龙,他没有回答,但是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是不想回答。” “演戏,做假象,为的就是大戈壁古墓。嗯,虽然可以蒙住很多人的眼睛,但是却被我发现了,他们好像忘记了我一壶春是最熟悉城堡的人呢!秦汉风,你有头绪了没?” “嗯嗯,咱们心照不宣。”秦汉风点点头。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啊?说来听听。”一边的鲍贝儿可是没有听明白。 “秦汉风,你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做?”一壶春对着秦汉风笑了笑,问。 “我们得马上去大戈壁古墓遗址,那里有事情发生。”秦汉风突然变得有几分的激动。 一间房子挂满了烛火,亮堂堂的,整间房子流光溢彩,空气里面还飘着淡淡的清香,荷花的清香,散发在空气里面,有一种站立在荷花池边的感觉。 房子里面铺着一张床,是一张软绵榻,上面盖着一张毯子。毯子上面绣着一对又一对的鸳鸯鸟,鸳鸯鸟静静地躺在碧波上,上面是接天盖波的荷叶。就这样,一对一对地重复着,鸳鸯鸟的安详,更安详的是躺在床上的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穿着一件很单薄的睡衣,女子侧着身子,一条流线一样,像极了一头小绵羊,纱一样的睡衣轻轻地笼盖在她曲美的胴体上。 她就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纱一样的睡衣前面是她的一头金色的秀发,茸茸的,散落在床榻上的堇色枕头上,后面则是她的一双小脚丫,睡裙盖到她的脚踝,露出来的是她精致的一双脚丫。 是的,她就好似一头待宰的羔羊。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悠悠地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身边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戴着一张她不认识的而且很狰狞的脸谱的男人。她吓住了,想尖叫,她的嘴巴就被那个人厚实的手掌给捂住了。那个人嘘了一声,说:“你不要惊动别人,这是属于你我的世界。”她是冷汗淋漓,一双眼睛看着对方,充满了惶恐与不安,那个人对她点点头才把手松下。她立刻要起来,但是那个人一把就将她搂进他怀里,他说:“你逃脱不出我的手掌心,你也不用反抗,你是我的,你知道吗?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没有用的。”这个人开始抚摸起她的脸蛋,她是毛骨悚然,低声说:“我要爸爸,我要爸爸,你放了我。” “放了你吗?呵呵,不必了,过了今晚,你就会自由的。”那个人贱声笑道。 “不,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样的。”当那个人要去把她轻柔的睡裙解开的时候,她伸手阻止。那个人哈哈大笑,说:“你不要乱动,知道吗?我可是个温柔的人。” “不可以,这是不可以的。”她叫着,挣扎着,那个人却已然把她整个人压在胯下。 这时候,门外又一声响,一个人影掠过,她大叫救命。可是眼前这个戴着可怕面具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继续在她的身体里施暴。她泪水滚动,门外的那个人影已然不知道去向,只有一群人在争吵,说是见到了小偷。 其实,那个人是一壶春,他来打探姬丝消息的时候刚好路过这里。他本来打算把姬丝带走的,但是他在门外犹豫了很久,他放弃了。房间里的人,女孩子是姬丝,而那个带着脸谱的人,一直不知道是谁。 一壶春回到秦汉风的旅店,也没有告诉秦汉风,姬丝被别人蹂躏,也许是故意不说,人心嘛,谁懂他是在想什么呢!一壶春郁闷的是为什么克里夫会视而不见,姬丝是克里夫亲手送进房子里来的,本来今天是姬丝和金大帅的洞房。 可是,为什么行使圆房权的不是金大帅而是自己一直想要找的这个戴着花脸谱的家伙?再说,看时间,这也不是洞房的时刻,他完全想不出这是怎么了。该结婚的不洞房,新娘子给了别人,自己倒好,找了一个假新娘,作为新娘子的父亲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让人很郁闷吗?如果不是答应了秦汉风要来拯救姬丝,他还真说不出,也不敢相信。 看得出姬丝没有自愿,听到了姬丝喊救命的时候,他想过要冲进去给那个人几个耳光。但是,他忍住了,一直忍着,他是在放纵,他为了自己的理由放纵了那个恶魔。 他没有告诉秦汉风他最后经历的一切,他只说,姬丝不见了。 秦汉风自然会相信他的话,在走向大戈壁的途中,秦汉风总是很不安。鲍贝儿本来是要跟来的,秦汉风害怕有人对徐小黑不利,就把鲍贝儿留下了,这样一来,也省下很多麻烦。毋庸置疑,鲍贝儿一直被视为一个麻烦的人,留下她守护徐小黑,她是不愿意的,不过,一壶春一句话她就留下了,秦汉风当时感到很好笑。 酒鬼一壶春,鲍贝儿对他看来是铁了心。一壶春略感无奈,他是一个自由惯了的人,家室对他来bbr>说可有可无,鲍贝儿这么对他倾心,千依百顺,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出来后他就一直念叨着鲍贝儿这个女子真是让他烦恼。 “一壶春,鲍贝儿这个人对你好起来,那就不是一般地好。”秦汉风笑着。 “一直以为她是一个疯丫头呢。”一壶春又是嘟嘟地喝着自己的酒。 “一壶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现在只剩下了秦汉风和一壶春两个人,秦汉风心里想到了一件事。 一壶春说:“说吧。” 秦汉风盯着一壶春,说:“你一定要好好想过了再回答我,不可以不回答,也不可以胡说。” “什么问题你说,怎么扭扭捏捏像一个女孩子一样?”一壶春嘲笑着说。 “在我来哈密城见到你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面?”秦汉风的这个问题挺突然,这个问题在他第一次遇到一壶春的时候就想要问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他来的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问题也一直在心中令人疑惑,特别是和一壶春相处久了,他更迷惑,他更想发问,现在只和一壶春在一起,他是鼓足了勇气来问的。 一壶春给他问傻了,反问:“你以前来过哈密吗?” 秦汉风摇摇头,一壶春就笑着说:“那我们没有见过。我一壶春一直都在哈密活动,也没有出去过,你没有来过的话,这个问题不攻而破。” “一次也没有出去过吗?也没有去过洛阳城吗?”秦汉风迷茫不已,又问。 “是啊,我一直都在哈密。怎么?你在洛阳见过我吗?不会吧!我没有去过那里。” “那可能是我搞错了。”秦汉风很失落,他不知道是不是一壶春有意隐瞒没有坦白。 “你不会是看到我一壶春为人爽直,一见如故才这么问吧?难道我和你的某位故人长得很相像吗?那我们可是真的有缘。” 一壶春轻轻松松地说着,一边的秦汉风哪里还有精神,他看着一壶春,心想:“你还在装,我会让你亲口告诉我,你瞒不过我的。”他说:“也不是长得像的问题。” 一壶春马上说:“难道里里外外都一模一样吗?” 秦汉风说:“没有,其实,也不是一个故人,我都没有见过他的样子。” 一壶春故作一惊,说:“那你,你又说……” “是身上的酒气,我嗅到过,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样的味道。” 秦汉风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一壶春的表情,一壶春这时候张嘴大笑,说:“如此说来他也是一个大酒鬼了。”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有一股酒香。我总在想,人会变,身上的酒味是一辈子也变不了的,我因此断定你就是那个人。真的,你身上的酒气,我还记着,就是这么一股味道,我记着,在心里藏着。想不到,来到哈密,第一件事就是遇上了这一股酒气。” “难怪你会出手帮我打走金东坤他们,原来是我身上的酒气起的作用。哈哈,想不到,因为这一身没什么人喜欢的酒气会结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 “我喜欢这一股酒气,当我第一次嗅到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 “是吗?”一壶春抬起头看了一眼秦汉风就低下头,然后说,“你搞错了吧,我的的确确没有离开过哈密,真的,我不会骗你的。” 秦汉风更失望,说:“但愿如此。” “你一定要找出他来吗?有什么理由吗?”一壶春问。 看来秦汉风提到这个酒气的时候,有着说不完的东西,他说:“我第一次嗅到的时候,心里就莫名地喜欢。我没有什么要求,我就是想看看他的长相,看看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想,我已经记住那一刻,心里一直有种冲动,想去寻觅这个酒香,寻找他,见见他。” “呵呵,看来你是爱上了他。”一壶春淡淡地笑道。 秦汉风说:“不是那种意思。” 一壶春说:“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把我当做是他,我吃亏一点没关系。” 秦汉风问:“什么意思?” 一壶春笑着说:“你说的那个人虽然是一身酒气,我敢说,你要找的是一个女人,对不对?看你小样,就知道我没有说错,你也可以把我当女人。” “一壶春,你想到哪里去了?” 秦汉风变得甚是无语。 第五章 魂魇之争 大戈壁阴风凌厉,如同冬天里的西北风一样,直教人毛骨悚然。秦汉风和一壶春两人走进来的时候,听到有个人在鬼哭狼嚎,叫嚷着:“你居然连我也要杀掉,为什么要这样?” 这个声音在沙丘谷里面一直回荡,同一个声音,同一句话,沙沙地在大戈壁里面飘荡。秦汉风和一壶春互看一眼,说:“是贝海龙的声音,他怎么了?” 两人马上往声音的方向跑去,转过几个沙丘,就看到一个人影跪在一个沙地上。这里静悄悄的,他却像发疯了一样,很愤怒,大声叫骂,在一句一句的回音里面,看得出他很愤怒、很不满,也很恐惧、很害怕,不过,更多的是无奈。 北风习习,大戈壁已经够诡异和恐怖的,贝海龙在这里有完没完地>大哭大骂,那些苦闷的声音在大戈壁散开来,令人内心惊惧。看到贝海龙的时候,一壶春就跑上前,说:“贝海龙,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子?” 看到秦汉风和一壶春到来,贝海龙才站起来,突然说:“小心哪。” 他人跳起来,这时候,一股黑色的烟雾袭来。他手一挥,一团火光飞出,遇上那一团烟雾,就听到爆裂的声音,烟雾里面跳出一群黑衣人来,一壶春立刻说:“什么人?” 贝海龙说:“他们是杀手,为了你们而来的,你们小心点。” 贝海龙遍体鳞伤,勉强站起来提醒秦汉风两人,他的手骨和腿骨都染着鲜红的血,身子上一道道的刀伤,脸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想来,他遇到了他避挡不了的袭击,苦苦挣扎,孤军奋战,他似乎已走到最后一刻,敌人要退走的时候,他只是大骂特骂。他已经伤得动不了,成为敌人的诱饵,来引诱秦汉风和一壶春。 对方要对付的不仅仅是贝海龙一个,敌人似乎要一网打尽,大戈壁早早就是他们布置好了的一张网。看到秦汉风和一壶春到来的时候,贝海龙用尽最后一口气来提醒他们:杀手在暗中袭击。 秦汉风和一壶春在贝海龙的提点下发觉不利的时候,贝海龙已经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贝海龙,你还好吧?”一壶春过去查看贝海龙的伤情,秦汉风则一提手里面的黑匣子“鬼器”,冷眼横观着这些从烟雾里面出来的杀手,这时候,杀手一个个正往后退。 一股烟雾出现,杀手就埋了进去。这股烟雾黑黑的,好像一盆浓墨,肉眼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东西。这些人在烟雾里面走动着,秦汉风回头问一壶春:“这是什么鬼阵法?” 一壶春看着看着也不回答,说:“你先撑一会儿,我去帮贝海龙。”他正在用自己的酒水给贝海龙洗刷伤口,还给他抹上外伤药物。贝海龙伤得不轻,在一壶春的医护下,疼得是咿咿哦哦。 四周的雾气在秦汉风和一壶春两个到来的时候渐渐地变得浓起来,这些移动着的雾气正慢慢地向他们逼来。秦汉风屹立着,眼神不离雾气,时刻准备如何对付,雾气里面可是要杀他们的杀手,他想冲进去杀了那些人。当然,这不是他的作风,他喜欢等,淡定地等对方露出破绽,他才好下手。现在,人家藏在一团雾气里面,诡异无比,自己怎么敢乱来。雾气靠近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里面影影绰绰,一个又一个的黑影在跳动,好像有一群小鬼在里面晃动,欢歌笑语。 他知道是那些杀手,嗯,他沉思一会儿,杀手终于出手,一把长刀飞出来,一个黑影一闪即逝。秦汉风也出手,黑匣子“鬼器”很快就迎过去,当啷一声,刀子被他打落,他手里面的黑匣子“鬼器”一晃,给那个黑影一拍,这么用力一拍,那个黑影就倒在地上。 正当他得意的时候,一个黑影却来到他的身后,一刀就捅向他的背心,他没有察觉,还是一壶春提醒:“秦汉风,你后面。” 秦汉风回身一晃,那个黑影把刀子一丢就逃进了黑色烟雾里面。秦汉风生出了一丝冷汗,敌在暗处,自己完全在人家的掌握中。有着黑烟遮蔽,这些杀手自然来得快去得快,下手令人不可防护、不可躲避。如果没有一壶春的提点,自己怕是受伤了。 完全在这些杀手的掌控之中,难怪贝海龙毫无办法,只落得个伤痕累累。 黑影晃动,又是长刀又是长枪,攻击起来,利器一出,黑影就一闪,自己出手抵挡,黑影子就把利器丢下了,然后溜走。自己要去追,又不放心,怕这个黑雾有毒气,自己进去了就出不来,心里多了个心眼,只好见到一个黑影就出手,虽然落空,但不可大意。 不一会儿秦汉风就郁闷了,自己打倒的这些黑影竟是假人,是一个个布偶,穿着和那些杀手一模一样的布偶,这是鱼目混珠吗?秦汉风心里感到有些害怕,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自己要怎么应付呢? 杀手偷偷出现的时候,你应付了左边的这个,右边就出现一个,你回过神来,后面又来一个,顾上了,天上落下一个杀手,自己出手打死一个,却发现那不是真正的杀手,而是一个代替的布偶,完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秦汉风有些心慌,烦了,暴躁了,只是他一味地抑制罢了。 他知道这是一个考验耐心的战斗,自己毛躁,人家就乘虚而入,那就必死无疑。要知道,等待着这个机会的杀手可是很多,而且一直游走在自己的身边,自己需要一刻也不能放松,要做到无懈可击。 不然,贝海龙就是下场。 说到耐性,秦汉风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发现对方的弱点,然后一一击破。一壶春把贝海龙的伤口照顾好就来到秦汉风身边,说:“怎么样?”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枪声不断,秦汉风大叫一声:“快躲开。” 两人赶紧跳开去,黑烟里面火光不断,杀手们开枪了,子弹飞舞,林林总总,密密麻麻,子弹所到之处,杀伤力可是不小。秦汉风和一壶春跳着身子在子弹中穿行,人家的枪弹没有停下,他俩已然上气不接下气。 对方藏在黑色的雾气里面,只有一个影子。那个雾气,浓浓滚滚,显然是有毒的,自己又不可以近距离接触。秦汉风一边躲着飞射而来的子弹,一边说:“一壶春,你说,他们是谁?我们该怎么办?” 一壶春说:“这是‘魂魇’的东西,叫捉鬼大阵,要解决可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魂魇’吗?”秦汉风心里突然想到很多东西。 “魂魇”乃是一个相当著名的盗墓流派,这个盗墓流派据说早在北宋时期就存在了。源远流长,出自北宋著名盗墓贼有“河洛鬼”之称的五木先生。本来是流行于河洛一带,后来慢慢扩散,到了现时,已经不知道何去何从。 “魂魇”分两个派系,一个嫡系的“天宗”,这个流派法来五木先生,所以是嫡系,擅长以天文入墓,就是利用天文来盗墓,日月星辰,风云雷电,皆可利用。一个就是旁系“地宗”,是由五木先生的弟子所建立,擅长运用地理分析墓穴,大山大河,地形凹凸,风水地势。这两个流派一天一地,盗墓手法各异,但是同属“魂魇”。在“魂魇”里面都是很有实力的流派,他们手法独特,门徒众多。 不过,在很多年前两派争夺“魂魇”之首的时候,“天宗”和“地宗”有过争端,两败俱伤。接下来“魂魇”在争夺当时“盗墓之魁”失败后,就渐渐地淡出人们的视线,慢慢地自我堕落。后来听说“魂魇”不再设立传人,久而久之,“魂魇”已然被淡忘,现实中很少会再看到“魂魇”一派的盗墓贼。 一壶春说出“魂魇”的时候,秦汉风才想起来,看着一壶春,他心里想:“他怎么知道?” “魂魇”的门徒最擅长的是眼前的这个“捉鬼大阵”。 这个大阵,用歹毒的雾气来掩护自己,自己在毒雾中对已经进入圈套的人进行杀戮,就好像“瓮中捉鳖”。而且,大阵里面除了“魂魇”的门徒外,还同时设置了很多布偶,这是用来忽悠人的。这种阵法也好比困兽之斗,先是把对方用毒烟困住,接着是慢慢地和对方周旋,渐渐地,直到把对方折磨死。不管如何,这个大阵,优势都是在“魂魇”这一边。 “魂魇”最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解决盗墓对手。 现在秦汉风和一壶春遇上这个“捉鬼大阵”,都不知道怎么反击,束手无策。一阵枪击过后,黑烟越来越浓,分布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杀手们跳出来,一刀一击,杀不到对方就弃刀而逃,躲入雾中。他们手法伶俐,完全利用“捉鬼大阵”的优势。 秦汉风和一壶春每每出手的时候,杀死的都是那些代替布偶,久而久之,就被困得死死的。没有出路不说,自己稍不留神,人家就出手,看过了贝海龙身上的伤口就知道他是有多粗心大意,也只能说贝海龙是一个人,才会被人家设计得死死的。而秦汉风和一壶春是两个人,他们背靠背可以互相提点、互相帮助,这样一来,对方也不容易对他们造成伤害。 如果是一个人进到这大阵,不被伤到,除非有三头六臂。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一壶春告诉秦汉风。 “他们就是要我们死光光,好一人独占大戈壁。一壶春,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不好说,等死吧。你看看贝海龙吧,他都遭殃了,我们还说什么?撑下去吧,搞不好对手会改变主意不杀我们。”一壶春笑着说。 秦汉风问:“贝海龙是‘魂魇’的人吗?” 一壶春说:“我猜的,哈哈,不如,你去问问他?” 秦汉风心想:“难怪贝海龙知道那么多的东西,原来是‘魂魇’的人。难怪,嗯,可是一壶春呢?他又是什么路子?”他说:“ 514d." >免了吧,问也问不出什么。” 两人对话的时候,杀手们可不会停止攻击,反而是更加频繁,一出一入,如同鬼魅魂魄一样,飘飘忽忽,让他们完全找不着路子。 你一出手,不是没有收获,杀死的只是一个布偶而已。.t>不难想象得出,杀手出手的时候,除了一把利器外,同时拿着一个和自己大小的布偶,被杀到的时候,就利用布偶挡下对方的杀手,丢下布偶就溜,手段真不一般。 秦汉风应付着的时候,再细心也不见有什么破绽可言。一壶春这时候不知道搞什么,突然四处乱跑,然后躬身俯首不知道在做什么,害得秦汉风笑着说:“挖地道还不至于吧?” 一壶春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就回到秦汉风身边,把手掌一摊,秦汉风看去的时候,那是一堆铜质的子弹,一壶春说:“当暗器用。” 他给了秦汉风一半,秦汉风笑了笑,原来一壶春是在捡子弹壳,那些刚刚扫射过来的子弹壳。 “你可要看准一点。”一壶春说完的时候,弹指一挥,指头上的一颗子弹壳就射进那浓浓的黑雾中去,立马是一个人的痛叫,一个黑影噗地倒下。一壶春欣然无比,看着秦汉风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汉风看着手心里的子弹壳,变得沉默。 要破解“魂魇”的“捉鬼大阵”的确是一件废工夫的事情,要想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是伤脑筋。一壶春以子弹壳当做金钱镖来用,开始的时候是杀掉了那么几个人。但是,“捉鬼大阵”依然存在,谁知道大阵里面藏着几个人,死了几个也不影响什么。后来里面的杀手变得机灵,完全不给真身现形,而是用布偶挡在自己的面前,一壶春他们发射进去的子弹壳也就进入布偶的身子,并没有杀伤藏书网到任何一个人。 这样,“捉鬼大阵”停歇了一下子又运转起来,黑烟变得越来越多,烟雾里面的人影也是越来越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杀手们开始出手,还是和之前一样,突击,刀枪剑棍,利器全发,还有枪弹后备。 一下子又把一壶春和秦汉风给难住了,抵御了一会儿,他们杀不了对方,对方也伤不到自己,想来也多无意义。但是,死死地被困,真是令人焦急。杀手们出手频繁起来,一壶春和秦汉风都被逼到贝海龙身边,这时候,贝海龙抓着一壶春的裤腿,艰难地说:“一壶春,你还好吧?” “我们该怎么办?”一壶春问贝海龙,这个所谓的“捉鬼大阵”是“魂魇”的东西,怎么说贝海龙也会知道一些,何况一壶春还见过他使用来对付克里夫他们。 贝海龙无奈地摇摇头,说:“这个阵法训练有素,想要解开,谈何容易。” “那就是等死啰?”秦汉风问。 “不会吧,你也没有办法吗?贝海龙,你再想想,到底怎么回事?不可能没有办法,硬闯是不行了,一定有什么窍门。”一壶春不相信没有办法。 贝海龙说:“这个阵法是我弟弟设计的,他是要杀了我,为了对付我才设计的,我没有办法破解。你想想,我可以破解的话,我还会伤成这个样子吗?” 秦汉风赶紧走过来,问:“你弟弟吗?” “‘魂魇’的传人除了你贝海龙外,还有另一个传人,是吗?”一壶春被吓到。 贝海龙点点头,说:“外面传闻‘魂魇’不再收徒,不再授徒,其实都是假的,我们‘魂魇地宗’一直在想方设法把自己发扬光大。所以,他们一直在暗中行动,你们也知道,当年为了争夺‘魂魇’之首,‘天宗’和‘地宗’开战,明显弱于‘天宗’的‘地宗’兵败如山倒。‘天宗’势如破竹,‘地宗’羞于人世,就躲了起来。这一战后,‘天宗’是名正言顺的‘魂魇’之首,‘地宗’狼狈而逃,这个仇恨,一直延续到现在。一壶春,告诉你吧,其实我已经被开除了,我早就不属于‘魂魇地宗’的人了。” 说到“魂魇”的血泪史,贝海龙心中悲怆,泪水模糊。 一壶春说:“是吗?但是你一直守护这属于你们的东西。” “你不知道,‘地宗’被‘天宗’战败后,当时分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支持退隐,不再涉及‘魂魇’事务,到各地去隐姓埋名,安居乐业,忘记自己是一个‘魂魇’的人。而另一个派系主张复仇,主张要打败‘天宗’把‘魂魇’之首的位置夺回来,这个派系的支持者很多,他们隐匿起来,等待机会,广收门徒,加大实力。他们对外界说他们不再理会外面的事情,其实他们是在等待,等待着东山再起。”贝海龙慢慢讲述。 听到这里,秦汉风才说:“嗯,‘魂魇’是有这么些变故。” 贝海龙继续说:“我是属于前者,我跟着我父亲,父亲当时是这个派系的头目,我们扬言要远走高飞,输了就是输了,过上安定的生活。而我弟弟呢,他跟着母亲,成为那个要复仇的派系的头目。那个派系失踪很久了,一直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一直没有音信。我这些年都在寻找,一直有听说那个派系的人发展很快,就快要夺回‘魂魇’之首这个荣誉了,但就是不知道他们隐藏在哪里。这些年来,因为出了一些事情,我们这个不主张继续争夺的派系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唉,本来跟着这个派系的人就不多。‘地宗’的人都不愿意这么窝囊,个个都发疯了要打败‘天宗’,要把自己失去了的尊严夺回来。想不到,会在大戈壁,我就知道是他们回来了。” “那个戴着花脸谱的人吗?”一壶春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现在都没有和他见过面。”贝海龙摇头说。 “我想,杀死杜天柱,打伤小黑,要娶姬丝,就是他了吧。”一壶春说,一切豁然开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敢想。弟弟他已经疯了,你们看到没,他现在是要把我给杀了。如果不是你们来得快,我想,我早就见阎王爷了。哼,这家伙下手的确够狠,这个没良知的家伙,让我碰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隐情。”秦汉风冥思着。 “嗯,我想,现在弟弟他正在进入大戈壁的墓室。是的,就是现在。”贝海龙突然说。 一壶春说道:“那我的‘十八坛’不就没有了?” 贝海龙说:“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弟弟他正在设一个局,他要迷惑你们,金大帅要娶姨太太,弄得天下皆知,他就是要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去。现在呢,他把我们困在这里,他就可以安安静静地进入大戈壁,去寻找他需要的东西。从小他就这样,做任何事情,他都不喜欢被人打扰。” “难怪,听你这么一说,看来都明晰了。”一壶春说。 “这么说‘光明铲’一直在你弟弟的手上,那‘姹婴朱丹’呢?”秦汉风问。 “我明白了。秦汉风,是姬丝,金大帅说是要娶的人是姬丝,但是新娘子另有她人。我想,姬丝一定是和‘姹婴朱丹’有关。”一壶春故意说着看着秦汉风的反应,他心里清楚得很,那个戴着花脸谱的人和姬丝同在一张床上的情景都出现在他脑海了。 秦汉风身子突然瑟瑟抖起来,他说:“不会吧?为什么会是姬丝呢?” 一壶春赶紧说:“我刚刚只是推论,不构成真正的事实,姬丝这个事情是很可疑。” “你们说这些没有用,对于弟弟来说,找‘姹婴朱丹’有什么难的呢?世界上知道大戈壁的人不多,知道怎么进入大戈壁的人只有我和弟弟。世俗人都以为只要有了‘光明铲’就可以进入大戈壁,那是可笑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做了盗墓贼那么多年的金大帅拥有‘光明铲’还是没有能把大戈壁里面的宝藏挖到手的原因吧?弟弟这一次和金大帅,还有那个国际盗墓贼克里夫狼狈为奸,他不会有好下场的。”贝海龙很怨恨地说。他这么一说也不无道理,看来,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和“魂魇”的另一位领袖有关,这个领袖是贝海龙的亲弟弟。 一壶春说:“怪不得自从在大戈壁见过他一面,就发生了很多事情。杜天柱死掉,小黑受伤,秦汉风被设计,金大帅娶亲,还有……不说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个‘捉鬼大阵’吧。” “弟弟工于心计,人又卑鄙,心又狠,要离开‘捉鬼大阵’不是容易的事情。我想,你们要撑下去,等弟弟找到他需要的东西时,他自然会来炫耀,不向你们炫耀,他也会向我炫耀。前提是,在他到来的时候我还活着,到时候,我求他放过你们就是了。”贝海龙感觉是没有什么希望,很伤感地看着正在和“捉鬼大阵”里面的杀手对抗的秦汉风和一壶春。 烟雾一直在增多,毒气在蔓延,杀手一刻也没有停止,枪击过后,是刀枪利器,他们就好像鬼魅一样,像游魂一样,来来去去,进进出出,好比一群蚊子,一群苍蝇,虽然不可以把人杀死于瞬间,但是,这样烦着你,不把人逼疯才怪。 贝海龙说要等,他一个“魂魇地宗”出来的人都无话可说,那秦汉风和一壶春还能说什么。鬼影子一出现,他们就出手,尽管打死的是一只没有生命也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布偶。眼看着大戈壁古墓被对方挖空,心里面哪里还有滋味? “贝海龙,如果烟气全部覆盖过来,我们不是一样会死掉吗?”一壶春问。 “毒气过不来,他们是故意留着空白让我们占着。”贝海龙说。 “为什么?”秦汉风这回想不明白了。 贝海龙说:“弟弟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人,好大喜功,他一来就和我们斗上了,我们几个是一步步地进入了他的圈套。我想,他会留下我们来看看他是怎么样轻轻松松地进入大戈壁,然后轻轻松松地出来。” 一壶春蔑笑:“至于吗?” “我们千方百计都进不了大戈壁,他一来就进去了,证明他比我们强。”贝海龙说。 “噢,我最讨厌和这种人斗了。” 秦汉风说完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大声地问道:“喂,你们放那么多的烟雾干什么呢?他们呢?秦汉风,还有一壶春,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喂,你们是什么人?” “噢,我的妈,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壶春可头疼了,来的是鲍贝儿,他看着秦汉风,说,“说好了叫她守护好小黑,她真是太任性了。” “有救了。”秦汉风突然说道,他听到了,很清楚,鲍贝儿是带着哭声来的。 “有救了吗?”一壶春疑惑的时候,秦汉风手里的“黑匣子”一展就蹿进了毒烟里面去。 烟气慢慢地停止的时候,黑烟里面晃动着的人影也静止住。 一壶春纳闷,秦汉风钻进了毒烟里面去,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眼前的黑烟这时却出人意料地在散去,就好像吹来了一阵大风,大风全把这些黑色的毒烟给刮到天上去了。当黑烟里面传来痛叫声的时候,一道白光闪动在一壶春和贝海龙的面前,贝海龙突然问道:“一壶春,那是‘杀神’吗?” 一壶春摇摇头,但见这一条白光闪动在黑烟里面,专门往那些晃动的黑影子刺去,然后是苦不堪言的痛叫。黑烟慢慢地散尽,秦汉风走出来,说:“一壶春,我已经解除了。” 一壶春扶起贝海龙的时候,说:“秦汉风,你终于舍得用上你手里的‘杀神’。” 秦汉风回头一眼,“杀神”出手,不同凡响,把藏在黑烟里面的杀手全部致残致伤,就是那放烟雾的人也被杀掉了。“杀神”一出,血性大发,秦汉风本来不打算用,看到了哭哭啼啼跑来的鲍贝儿,秦汉风才出手。 眼看黑烟散走,杀手们一个个地倒在地上,抚摸着自己给“杀神”伤到的地方,一脸的痛苦,眼睁睁看着秦汉风利用杀气凌然的“杀神”打破他们这个精心设计的“捉鬼大阵”。“杀神”出来,大杀四方,秦汉风可是不能放纵这把神秘的兵器,找到鲍贝儿,就伸手往她的眼下一抹,说:“借你点泪水用用。” 他抹到泪痕的时候,往回走,找到“杀神”,跟上就要杀人的“杀神”,伸手把染着鲍贝儿的泪水的那只手摸到白光闪闪的“杀神”上,“杀神”顿时黯淡。 秦汉风一收,“杀神”收回了“黑匣子”里面。 洛阳铲“杀神”乃是一把凶器,遇血即生杀戒,可谓是神兵利器,打造它的盗墓贼秦一鬼是不建议用“杀神”来杀生的,便打造了另外一把和“杀神”相生相克的洛阳铲“长生”,只可惜“长生”在秦一鬼死掉后遭到多方盗墓贼的争夺,从此遗失掉。 如今,秦汉风敢把“杀神”带出来,无非就是冲着大戈壁古墓来的。虽然“杀神”会有杀戒可犯,秦汉风还是找到了可以遏制“杀神”大开杀戒的办法,那便是眼泪。只要遇到眼泪,“杀神”就变得温婉可人。 秦汉风这时候来到一壶春身边,问:“接下来去找大戈壁的墓眼吧?” “秦汉风,秦汉风,我对不起你。”鲍贝儿跑了过来,说,“小黑给他们抢走了,我对不起你。他们人太多,功夫又好,我根本就抵挡不了,对不起。” 秦汉风一愕,低声说:“什么?小黑被抓走了?” 一壶春这时骂着鲍贝儿:“小黑被抓走,你还在这里。” 鲍贝儿说:“我不是来通风报信和道歉吗?” 一壶春说:“你还好意思。” 鲍贝儿说:“有什么不好意思?我拉下脸孔来,这样还不够吗?一壶春,你什么意思嘛!你们执意要留下我照看小黑,我都说了我不行,现在,也不全怪我。” 一壶春脸黑下来:“你强词夺理。” “你才无理取闹,我懒得跟你说。哼。”鲍贝儿冷哼着,把脸转到一边。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很烦。”秦汉风打断两人的争论,他心里进退维谷,是回去找徐小黑呢,还是追查大戈壁古墓呢?徐小黑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呢?大戈壁里面的秘密是什么?他心里烦死了,种种意愿一个又一个地出现,让自己无法抉择。 “小黑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贝海龙说。 “谁知道呢!那些人可凶了。”鲍贝儿可是说错话了。 一壶春来到她身边,低声对她说:“大小姐,平时多管管你这张乌鸦嘴。” 鲍贝儿还不服,说:“我没有说错,那些人好像就是要宰了小黑一样,根本就不理小黑身上有着重伤,拉着人就走。我去阻拦,一个小老头几招就把我打飞了,我有自知之明,只好来找你们。” 一壶春看向秦汉风,说:“那些人会是什么人呢?” 秦汉风问鲍贝儿,说:“你不认识那些人吗?” 鲍贝儿摇摇头,一壶春说:“如果是因为大戈壁,或者是因为杜天柱,我想,对于‘魂魇’的人而言,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为什么还死死咬着小黑不放?非得要小黑死掉似的,这其中真是不明白。” “不管是谁,我都会为小黑报仇的。”秦汉风咬着牙狠狠地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去找‘魂魇’的人。” 一壶春会意过来的时候,有个人叫道:“你们休想破坏我们的好事。” 是金东坤,这时候不知道他从哪里跑出来,还带着一群打手,他们一下子就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壶春笑道:“金东坤,想不到,你会是‘魂魇’的人呢!好啊,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他说完就一拳打向金东坤,金东坤带来的人也是一哄而上。 一会儿一壶春来到贝海龙和秦汉风身边说:“等一下,我给你们打开一条路,你们两个先出去找墓眼,我断后。” 秦汉风点点头,他知道一壶春的心思,扶着贝海龙就打算突围。鲍贝儿叫道:“那我呢?那我呢?” 一壶春说:“你自然要留下来陪我对付他们。” 鲍贝儿说:“好呀。”她一脚就把一个大汉踢飞,然后大叫:“你们还认得姑奶奶吗?我不是教训过你们一次吗?你们还敢来惹我,你们摆明了是打着灯笼上茅厕,找死。” 她发起疯来,手脚不错,打得对方是落花流水。一壶春一边笑道:“我都不知道教训过他们多少次了,他们不照样烦着我。” 他嗵嗵嗵地出手,金东坤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他日常带着四处横行霸道的兄弟,平时也让一壶春欺负过不少回,这一次出于金大帅的命令保护这一次的盗墓行动,他们是死拼了。 当然,他们哪里是一壶春等人的对手,也只能是来消磨消磨时间。 秦汉风赶紧扶着贝海龙冲出去。金东坤哪里肯,要追来。一壶春和鲍贝儿两人搭档,一左一右,不让金东坤他们阻挠到秦汉风和贝海龙。因为不是对手,金东坤也是眼睁睁看着秦汉风携带贝海龙逃去。 “一壶春,你有种,你有种。”金东坤大声怒吼,他给一壶春欺负得多了,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压抑,这些年来,自己屡逢一壶春必败,怎么说他也是金大帅手底下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这些年金东坤在金大帅的府上,他也不容易。遇上一壶春,他是样样不顺心,连吃个饭都不安,心里总想着是不是和一壶春天生就对干上了,天天想着杀死一壶春,给自己一片清静。说自己功夫不到家,那也不能这么说,除了一壶春,还没有哪个小贼不给他金东坤面子。这一次,他接受命令在一壶春等人打破“捉鬼大阵”的时候带着自己的人来阻拦他们。他知道,上面给他的任务就是缠着一壶春等人。 但是,一开打,秦汉风就带着贝海龙逃走了,他真是把脸都丢尽了,怨气都往一壶春身上来,但是他又不能拿一壶春怎样。 眼看着一壶春和鲍贝儿把自己的兄弟打得是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他真是火冒三丈,手里的铁胆子,一颗打向一壶春,另一颗就打向鲍贝儿。 他手劲厉害,耍的就是这铁胆的功夫,不过他很少使用,上一次还是对付秦汉风的时候,稍稍用了一下,这时候,他突然发出来,两颗铁胆,鸡蛋大小。一壶春笑道:“金东坤,嘿,这玩意儿,你还真长本事了。”他身子一倒,铁胆就过去了,反而是鲍贝儿有点反应不及真给那铁胆砸了一下,气得她发疯,她摸着脸颊,说着:“幸好没有伤到脸蛋,金东坤,你死定了。”她向金东坤跑过去,一拳就打向金东坤的鼻子。金东坤躲不开,鲍贝儿哗哗连出了好几拳。 金东坤趴在地上的时候,满鼻子是血,鲍贝儿还没有停手,揪着金东坤,边骂边打,看得旁边的人都心寒,特别是金东坤的手下们,都傻了。 一壶春走上前来,叫道:“鲍贝儿大小姐,你这样打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鲍贝儿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一拳一拳地打着,真是过瘾。 金东坤已然人头变猪头。 金东坤都快没有气息的时候,一壶春看不过了,上前阻拦,旁边金东坤的兄弟们一一跪了下来,叫鲍贝儿高抬贵手,这大难当头,兄弟情深,真是难得。 “不要求这个臭女人。”金东坤鼻孔里面哼出这一句的时候,鲍贝儿的心情是火上浇油,出手更重。 金东坤已经是痛得叫也叫不出,哭也哭不出,快成为一条没有感觉的臭尸体。一边的兄弟看到金东坤被打成这样子,个个痛哭流涕。 “鲍贝儿,你得了吧,再下去,真的要死人了。”一壶春笑着说,第一次看到鲍贝儿发火,他感觉,这个大小姐,那真是魔鬼般恐怖。 “不行,我打死他也不解气。”鲍贝儿像上瘾一样,停不下来了。 “大小姐,你这副德行,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一壶春伸手出来阻拦的时候,鲍贝儿差点连他一块儿打。 金东坤掉在地上,他的兄弟们一拥而上,把他围了起来,抱着这个伤痕累累的大哥,如丧考妣,号啕大哭。金东坤气若游丝,鼻子里面还哼哼地说:“我还没有死,没有死,只是倒霉地遇上了这个可恶的女人而已,你们哭什么?” “好了,你们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大过,你们走吧。”一壶春说。 “谢谢,谢谢。”一群汉子扛着动不了的金东坤很快就消失在大戈壁。 “那么便宜他们吗?”鲍贝儿说。 “你还没有打够吗?”一壶春笑着说。 “没有呢!只是太便宜他们了,好不容易教训他们一次,他们是死有余辜。” “你手不痛吗?”一壶春问道。 鲍贝儿看了自己手一眼,手上都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金东坤的血,脑子懵懵,回头看了一壶春一眼,然后一脸惊讶地哇哇痛叫:“啊,都流血了。” 第六章 古墓迷踪 大戈壁旧址有上千年的传说,有人说是大商人苏里唐的墓穴,有人说是西北四大遗失文明之一的吐谷浑旧城遗址。谁也猜不透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的惊人秘密。然而传说中的“人头密码”是在这里吗?这个谁也不清楚。 大戈壁鬼气森森,白天阴凉阴凉,晚上就更不用说了。这里的秘密是什么,只怕只有“魂魇”的人清楚。据说,很久以前,“魂魇”的先辈重新修复了这个埋藏在大戈壁地底下的古墓。当然这只算个传说,但是,在秦汉风的心里,这已经不是传说。 他把贝海龙带出来之后,贝海龙就告诉他去哪里能找到古墓的墓眼。贝海龙是“魂魇地宗”的后裔,对大戈壁尽心尽力地守护,不难看出,这个大戈壁,的确和盗墓流派“魂魇”有关系,或许,只有保护着大戈壁的“魂魇”才可以解答这一切的神秘。 贝海龙说他可以靠着鼻子找到墓眼。 他说他的弟弟,名字叫贝塔,现在已经进入了古墓,进入古墓就必须找到女子初夜的落红。因此,贝海龙说他可以嗅到那股“姹婴朱丹”的味道,秦汉风自然不会不相信。 大戈壁是贝海龙的地盘,自然是贝海龙说了算。 说到“姹婴朱丹”的时候,也就是所谓的女子初夜落红,贝海龙说还得要这个古墓的嫡系传人的血液才可以顺利找到大戈壁古墓这个哑墓的墓眼,完成盗墓。 这时候秦汉风想到了姬丝,当他问大戈壁古墓跟姬丝有什么关系时,贝海龙却没有回答。秦汉风暗自生疑,总感觉这个古墓不像传说的那么简单,古今中外有不少人想得到这个古墓的秘密。想问问怎么利用所谓的“姹婴朱丹”,只怕贝海龙也不会说,“魂魇”这个盗墓流派就是喜欢故作神秘。 贝海龙真的靠他的鼻子找到了古墓的墓眼。 这是一个沙子垒起来的洞门,门打开着,外面堆满了沙子,都是新翻出来的,显然是刚刚动土,沙子翻出来之后又是一个门,门已经被打开,有劈裂的痕迹。秦汉风留意到,这是个石门,巨大又厚重,不是一般的利器可以开动的,只怕是炸药也动不开它。贝海龙说:“你不用看了,这个巨门是一粒坚石,除了‘光明铲’可以劈开,我想,应该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打开它。” 秦汉风问:“我的‘杀神’呢?” 贝海龙一凝,说:“不知道,没试过。” 秦汉风笑着说:“天下利器,唯‘杀神’,我想,这个石门,不难。”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贝塔在搞什么名堂。”贝海龙一瘸一拐地走进石门里面,秦汉风跟进去,说:“这里有宝藏,是真的吗?” 贝海龙说:“是真的,价值连城。” 秦汉风说:“那不发财了?” 贝海龙苦笑,许久才说:“不瞒你说,这里的财宝早就被清空了。你如果是冲着宝贝来,你省省心吧。嘿嘿,我知道你就是河洛一带非常出名的盗墓贼,你这一次西来,是为了大戈壁古墓,我想,你总不能空手而回,嘿嘿。” 秦汉风讶异,问:“你是说,有人来过这里,并且把这里留下来的财宝都盗光了,是吗?”在他的心里,宝藏是无所谓了,他想找到的是“人头密码”,然而,这个古墓已然被挖掘过,“人头密码”还存在吗? 贝海龙想了想,说:“是。” “你呢?为什么那么急着进里面去?不是说里面没有宝藏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冲动,我总有一种愿望,我要进来看看。我没有进过这里,尽管我知道用什么方法进来,今晚还是第一次进入这里。” “进不来是因为‘光明铲’,你一直想着去偷盗‘光明铲’。” “嗯,只是我技术不过关,金大帅的城堡是‘魂魇天宗’的人帮忙设计的,我闯不进去,有好几次差点就死在里面。就算知道‘光明铲’在金大帅的手里,我还是没有办法把它偷出来。”贝海龙握紧拳头说道。 秦汉风问:“那一壶春呢?” “他是这边的一个奇侠,很早就成名了。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他是个怪人,除了酒,什么都不认,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魂魇天宗’有关系,但是,他可以进出金大帅的城堡而没有事,我想,他的背景不一般,我猜不透,你猜得透吗?” “我也猜不透,一壶春这个人比你贝海龙隐藏得还深,这点不可否认。” “是啊,哈密卧虎藏龙。不过,真不好说,一壶春待在哈密已经很多年了,每一年都有很多传说。至少,他一直和金大帅作对,这使人们一向佩服他。”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秦汉风停住脚步,贝海龙也停下来,说:“问吧。” 秦汉风说:“你一定知道是谁杀死了那个盗墓贼西域鬼的吧?” 贝海龙顿住,说:“这个……” 秦汉风追问:“是一壶春吗?难道真的是他?” 贝海龙说:“告诉你真相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说出去。” 秦汉风说:“好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说吧。” “杀死西域鬼的不是一壶春,而是另有其人。”贝海龙闪烁其词。 “是谁?我可以知道吗?贝海龙,有时候,我都可以猜到,不过,我希望有人可以坦诚,也希望通过某人印证一下,不知道某人可以了了我这个心愿不?” “因为鲍贝儿大小姐的缘故吗?你非得要知道。” “也算是吧,非知道不可,这样我心安理得。”秦汉风呼出一口气,说。 “我看来已经猜到你和鲍贝儿大小姐的关系,嗯,秦汉风,怎么说我的命也是你和一壶春救回来的。我的弟弟贝塔连我都要杀死,如果不是你们,我真的会死掉。” “得了,贝海龙,你别老提这件事,多见外!我不是说过吗?我们可以做朋友。” “好,那我告诉你,杀死西域鬼的人是我,是我把他的人头割下来的。可惜杜天柱死了,不然他还可以作证。” 贝海龙终于说出了真相,秦汉风很淡定,已在他意料之中,他说:“杀人总要有理由吧。” “因为西域鬼他要冒犯大戈壁,冒犯大戈壁的人全部都该死。”贝海龙眼神露出杀气。 “他也看上大戈壁了吗?哈哈,看来他真的是倒霉了,遇上了你这个大煞星。” “西域鬼始终还是忘不了老本行,一个恶劣的盗墓贼,欺行霸道,不给其他盗墓贼活路,这一点他就该死。我是大戈壁的守墓人,西域鬼找到了这里,我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贝海龙讲着事情的原因,秦汉风说:“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你这么一怒,杀掉了西域鬼。” 贝海龙说:“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别人冒犯大戈壁。” 秦汉风问:“可是鲍贝儿她怎么把一壶春当成你了?” “是错觉吧。”贝海龙回答得很简单。 秦汉风不理解,说:“错觉吗?怎么个错法?” “你还不知道吧,西域鬼被刺杀而亡的消息传遍西域之后,很多人想找出这个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你也知道,西域鬼这盗墓贼出身的军阀被阎老西打败之后,性情大变,杀人放火,抢劫掳掠,无恶不作,他这个部队可是在大西北搞得风生水起。当时雄霸一时的金大帅也怕了他,几番交战,金大帅一败涂地,所以谁杀了西域鬼,谁就是英雄了。不过,我可不乐意去当这么个英雄。但是,很多人乐意,假冒的人多得很,就连一壶春偶尔也假冒一下,他是个无聊的人。” “噢。原来如此,难怪鲍贝儿那么崇敬他,鲍贝儿被骗了。”秦汉风感叹。 “秦汉风,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你记得要守口如瓶。说真的,我可真不想让鲍贝儿大小姐知道他要找的人是我贝海龙,不然,我下辈子就完蛋了。” “理解。不过,贝海龙,你或许对鲍贝儿还不太了解,她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 “挺不错,哈哈,秦汉风,看来只有你会这样认为。你没有听过一壶春诉苦呀,嘿嘿,有机会你得去和一壶春聊聊天,你会明白。” 贝海龙拍着秦汉风的肩膀,说完秦汉风就说:“不会啊,鲍贝儿真的挺好的。” 贝海龙用力拍了一下秦汉风,说着:“情人眼里出西施哪。” 他一边说一边往古墓里面走去,秦汉风跟上来,说:“贝海龙,你别误会。” “我没有误会,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贝海龙继续哼哼。 “算了吧,跟你也说不来。”秦汉风想,说下去真是脸红,还是不提最好,跟着贝海龙往古墓里面走。 古墓的隧道建造很有意思,道中的墙壁都涂着一层金属物质,一层薄薄的金属物质,反光起来,把整个道路都照亮,光线恰恰好。想想,建这个古墓的人还真是有智慧,涂上这个漆一样的金属物质,有光线进来,四面反光,本来幽幽的洞道,顿时变得光亮,行走其中,也不愁看不见路。 走了一段,贝海龙靠上秦汉风,悄声说:“你有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正在跟着我们。” 秦汉风心里面一警,他怎么没有发现,想回头看,贝海龙抓住他的手,说:“这个人行为举止轻如流萤,不好惹,你别惊动他。我知道,一定是他杀死杜天柱,我不会放过他的。” 秦汉风这时候才想起来杜天柱就是死于这样的高手之下,自己都没有发觉,贝海龙的耳朵真是灵,贝海龙接着说:“我们‘魂魇地宗’的人从很小就训练五官,要求特严格,你不要惊讶。等一下走过前面那个弯角的时候,我们收拾他。” “嗯嗯。”秦汉风点点头,艰难地斜着眼珠子往后瞄了一小下,后面的确跟着个人影。 大戈壁的古墓地道,开始走的时候,一段路程上的洞壁涂着的金属光泽还可以照耀着去路,可是走得深了,道路是越来越黑暗,光线也是越来越少,气息也是越来越污浊,隐隐之中还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秦汉风感到前面伸手不见五指,墓道瞬间变得幽暗,他想不出为什么到了这一段路的时候,光线却没有了。发现被人跟踪的时候,他心里就更担心,对方是一个行踪飘忽很难被人发现的杀手,假如走进了这一片黑暗之中,岂不是人家得了优势,自己看不见分不清,就要任人宰割了吗? 想到这个,秦汉风就越发地不安,心里虽然想知道对手的实力如何,凭着可以不动声息就杀死杜天柱。他就知道,人家不是一般的杀手,凭着自己感觉不到的脚步,他也知道,自己比别人差得远。贝海龙受伤了,他帮助不了自己,等一下要动手的时候,自己可是要处处小心才是。至此,他可是打起来十二分精神。 “秦汉风,他来了。”走进那一段黑暗的时候,贝海龙很紧张地告诉秦汉风。 秦汉风心一跳,感觉到身边有一股风吹过,他大喝一声,手中的“黑匣子”一横,就往那股风流动的地方拍去。那股风突然远去,一会儿又回来,秦汉风继续追击,他和对方交手,大概过了十几招的时候,突然火光一亮,人影一闪,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好了,点燃了。” 有火光的时候,大家无处匿>?藏,看得清清楚楚,差点都吓死了。秦汉风收回“黑匣子”,对着自己的暗中对手说:“一壶春,你这个家伙,差点就失手伤了你。” 真是一壶春和鲍贝儿两个,鲍贝儿手秉蜡烛,火光荧荧,看到秦汉风和贝海龙的时候,说:“我还以为遇上了什么,原来是你们。” 看来他们也把黑暗里面的秦汉风和贝海龙当成杀手,一壶春说:“哎,你们俩怎么才走到这里啊?” 秦汉风走到他身边,用鼻子嗅了嗅,呆着脑袋说:“你身上的酒气弱了很多,难怪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哪个杀手,你们倒是挺快的嘛。” 一壶春笑着说:“我们可是赶着来,我那‘十八坛’,我好心急。” 贝海龙这时候说:“我和秦汉风只顾着聊天,都耽搁路程了。既然你们赶上来,那就好了,不然,等一下要聚头也不容易。” “贝海龙,还好吧,为了‘十八坛’,我命都不要了。”一壶春咧嘴大笑。 “嘘,小声点,别给发现了。” 秦汉风指责一壶春那得意样子,贝海龙冷笑道:“不必装了,我们早就被发现了,贝塔他居然没有派人动手。” 鲍贝儿说:“他一定是怕了我们,我们可是厉害着呢!他一个个阴谋诡计都被我们戳穿,他一定很紧张。”她摩拳擦掌,一派兴奋的样子。 秦汉风问她:“那个金东坤呢?你们把他杀了?” 鲍贝儿笑着说:“哪有,放生了!呵呵,金东坤那个猪头,被我打得他妈都认不出他了。” 秦汉风看着鲍贝儿的手,说:“你手都受伤了。” 鲍贝儿得意地说:“小意思,你别担心。” “秦汉风,这丫头疯起来真的是很厉害。”一壶春来到秦汉风身边小声地说。 “是吗?多疯?”秦汉风问。 一壶春笑着说:“这个要亲眼去看看,我可说不出。” “你们两个在损我吗?真是的,两个大男人,说话软软细细,你们被阉了吗?”鲍贝儿在一边听着一壶春和秦汉风的议论,心里真是气,破口就大骂。 “被阉了吗?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一壶春瞪着眼睛对鲍贝儿说。 “有什么不可以?本小姐什么说不出,什么做不出,是吧?秦汉风。”鲍贝儿问秦汉风。 “大概吧,我想,我也不清楚。”秦汉风回答。 “说是说得出,做也做得出,只是说的没有一句好的,做的也没有一件是好的。”一壶春说。 鲍贝儿暴跳起来,说:“你是说我都是在捣乱吗?你这个人,没肝没肺。” 说着就去追打一壶春,一壶春跑开,鲍贝儿一时激动,手里的蜡烛一晃就掉在地上,火光突然熄灭,一壶春就说:“我都说了,你就是没有一件事是做好的。” 鲍贝儿说:“你还说,我打死你。” “秦汉风,把蜡烛捡起来吧。”贝海龙对秦汉风说,他对一壶春和鲍贝儿的打闹没兴趣。 “好的。”秦汉风蹲下身子去摸那根灭掉的蜡烛,贝海龙这时说:“不好,有东西在靠近我们,好强大的杀气,难道是……不可能,不可能,贝塔他居然违背祖训。” 秦汉风听出贝海龙心里紧张无比,问:“是那个杀手吗?” 贝海龙说:“不是一个,是一群。” 秦汉风心悸,又问:“一群吗?一群什么?” 贝海龙叫道:“来了。” 秦汉风这时候找到了那根蜡烛,呼地一下,一道光线,闪闪耀耀,本来黑暗的地方又变得明亮起来,贝海龙却叫道:“快趴下。”他说完就扑倒秦汉风,火光一闪,一边的一壶春也赶紧把生着气的鲍贝儿扑在地上。四人抬起头往上看,借着蜡烛的光芒,不难看到,几只如同蝙蝠的影子突然袭来,在洞道上飞了几圈就不见了。 这几个东西长得像蝙蝠,但又不是蝙蝠。蝙蝠都是很小很小的,这些东西却有几岁孩童大小,身子扁扁地飘在空中,就像幽灵一样。它们的样子更怪异,没有五官,但却长着一个人首。身子也跟人的形状差不多,有手有脚,但手没有手指,脚没有脚趾。 这种怪物居然是活生生的,整个身子颜色都是灰灰的。它们在这里绕了一圈,不一会儿又飘来几只。底下的四人哪里见过这种东西,看着它们古怪的样子,心里都扑扑地乱蹦。 看着这些东西,鲍贝儿差点就吓得叫出来,是一壶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 墓道上这些灰灰的怪物体,一个一个地汇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又跑出几只,慢慢地,它们要在这里集结。这些玩意儿,渐渐地多了起来,看得人心里直发毛,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它们要干什么?会不会是针对自己来的?为什么哪里不好聚会偏偏来这里? 一共几十只之多,它们一窝蜂似的黏在一起,一个个蠕动着头部和手脚,它们的身子软绵绵的,像蚯蚓,也像泥鳅和黄鳝,说来像鲶鱼。看起来有点恶心,在蜡烛的烛光照耀下,它们的身体黏黏的,流着一层晶液,很透明、很清透的晶色液体,顺着它们的身子往下滴,一滴一滴,好像岩洞里面的钟乳石,滴水下来。不多时,道路上都积着一层湿湿的水迹。 这些东西涌在了一块,好像没有发现底下有四个人,它们只做自己的事情。但是,还有很多同类正在往这边会聚,烛光下,灰灰的影子,一只又一只地从洞道的两头飞来。 它们的速度好快,鲍贝儿这时候抓紧一壶春的手,问:“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她一个大小姐,虽说是洛阳盗墓大集团的千金,但她很少亲临墓陵,墓陵里面的奇怪东西,她是第一次见。看到这种人一样但是有头无五官,有手有脚,但是没有手指和脚趾的东西,她心里老发毛,手心都沁出汗水来。一壶春嘘了一下,叫她不要出声,她还问:“是幻觉吗?一壶春,你嘘什么?我问你呢!” 一壶春彻底无语,心想:“真受不了你。” 鲍贝儿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的话,她真是一个大小姐,只顾着自己感受,从不感受身边的东西,她难道不知道眼前的这东西会杀人、会要了他们的命吗?她不知道眼前这些怪物很危险吗?一壶春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鲍贝儿骂了句:“小气鬼。”她爬到秦汉风身边,说:“你说,是不是幻觉?” “不知道。”秦汉风简单地回答,他只关注着那些幽灵般的怪物。 “我想,是幻觉吧。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东西,你看它们的样子,是什么?对,一定是幻觉,是幻觉你们还躲什么呢?起来吧,没事,幻觉了。”鲍贝儿这时候自作主张地站起来,她的大胆举动可是把剩下的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一壶春轻声说:“你,你,你快趴下。” 鲍贝儿笑了笑,说:“趴下做什么?哈巴狗一样,我才不要!都说是幻觉了,你们不信吗?呵呵,你们可是真可爱呢,居然会相信这是真的,呵呵。” “天啊,你没得救了。”一壶春把整张脸都捂在地上,他无语,他无奈。 “你才没有救呢!傻瓜,看吧,我都没事,是幻觉了。”鲍贝儿很得意地说。 “鲍贝儿,你快过来快趴下,你这样,这样……”秦汉风急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鲍贝儿问:“这样怎么了?没事,那些是幻觉。秦汉风,你也起来吧,没事,我鲍贝儿大小姐带着你们走算了。” 贝海龙这时候对秦汉风说:“你快去把她扑倒,不然,不然……”他还没有说完,一壶春就大声叫道:“鲍贝儿,小心你背后。” 秦汉风和贝海龙回头看时,鲍贝儿身后飘出了一只灰色的怪物,那怪物就要黏到鲍贝儿的身上。鲍贝儿看到的时候,叫道:“是什么?不是幻觉吗?一壶春,你救救我。” 鲍贝儿身子一抖,那只灰灰黏黏的东西已经把鲍贝儿整个人裹住。 眼看着鲍贝儿就要被吞噬掉,整个人被那个黏糊糊的东西全部包住。鲍贝儿哇哇哭叫,秦汉风奋力上前去,不过,一壶春比他快多了,他已经把鲍贝儿整个人扑倒在地上,伸手就去拉扯那个黏在鲍贝儿身上的东西。 这东西,稠稠的,黏黏的,一壶春抓到的时候,这东西不仅把他的手给一起黏住,还可以变形,好像黏糕里的面糕团,还像搓揉在手上的面糕团一样,可以拉长,可以缩短,任你怎么用力,它都黏在手上。虽说没有什么毒质,也不会伤害人,但是被死死地黏着,哪里可以动弹! 鲍贝儿最可怜,整个人的一半都让这个东西黏着,她已经是两眼汪汪,哭着:“原来不是幻觉,原来不是幻觉。” “谁告诉你是幻觉的?你真是自作聪明。”一壶春骂着鲍贝儿。鲍贝儿说:“我,我,我……”她实在说不出什么来。 一壶春说:“你看看,害了自己还不行,连我也害到了!”他用力甩着手,还是被紧紧地黏着。鲍贝儿说:“谁叫你来救我,你活该。”这话真是气死一壶春,他不再和鲍贝儿斗嘴,回头看着贝海龙:“想想办法?” 上面的那些怪物还在飘动着,还在增加,几乎是一倍一倍地增加,把洞道堵住了半边。突然你会看到它们一下子变成一个大怪物,一下子又会变成很多小怪物,一会儿黏在一起,一会儿又散开,看上去像在嬉戏。 “秦汉风,你过去。”贝海龙这时候看着秦汉风手里明亮的蜡烛说。 秦汉风会意,爬到一壶春和鲍贝儿旁边,说:“你们先不要乱动。”他把蜡烛递过去,把蜡烛上的火焰放到那个黏着一壶春两个的怪物底下。还真灵,火气一到,热度一来,那个怪物就缩成一个圆球,在地上蹦了一下就回到空中,才化开来,变回原形,和其他的同伴一起飘舞。 “敢动老娘我,我烧死你们。”鲍贝儿一得松开,来火了,抄手抢过秦汉风手上的蜡烛就跑上前去,随手挥舞蜡烛,把蜡烛举得高高的烧向那些怪物,她大骂着,“烧死你们,烧死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她发疯了一样,这边的几人都傻住了,均想:“这丫头真疯了。”想去阻止也来不及了,鲍贝儿的行为的确叫他们三个大男人哭笑不得。 鲍贝儿这么一发疯,真的把那些怪物吓跑了,她把蜡烛晃来晃去,火焰烧过这边又烧过那边,她的敢作敢为,这时候,见证了她这个大小姐终于做对了一件事情。那些怪物都吓跑了,个个隐身不见,洞道里面就剩下了他们四个人。看到怪物们都消失,鲍贝儿才止住疯癫,胸口起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看着趴在地上的三人,她很高兴,说:“看到了吧,没什么可怕的。” “鲍贝儿,有时候,我只会说,有头无脑也不是一件坏事。”一壶春站了起来说。 “那当然。”鲍贝儿支持这个话的时候才知道一壶春在笑自己,她怒道,“一壶春,你,你什么意思?你不看看,是谁冲出来帮你们赶跑它们?你还笑话我。” “你确定赶跑了它们?”一壶春说出这个的时候,鲍贝儿尖叫一声,她手里的蜡烛晃着掉在地上。几个黑影子出现,瞬间就把鲍贝儿给黏着,拉着鲍贝儿飘在天上闪进了洞道里面。这时候,一片昏暗,贝海龙大叫:“捡蜡烛,快点捡蜡烛。” 秦汉风比较快,他上前把蜡烛拣起,光亮来的时候,怪物不见,鲍贝儿也不见了。洞道里面只有他们三个人,一壶春说:“鲍贝儿被带走了,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吃人吗?” 秦汉风说:“不可能吧?它们没有嘴巴。” “也是哦,那它们为什么要劫持鲍贝儿?”一壶春看着幽黑的洞道里面说。 “不知道,是不是鲍贝儿得罪了它们?把它们惹火了?”秦汉风说。 “那它们会对鲍贝儿怎么样?杀了她?娶了她?折磨她?”一壶春提出几个假设。 “不至于吧,不过,那些东西是什么东西呢?长得真奇怪。” 秦汉风说完,贝海龙就冷冷地回答,说:“它们是这里的紫河鬼,鲍贝儿应该不会有事。” 秦汉风沉吟:“紫河鬼吗?感觉上差不多,难道真的是。” 一壶春对贝海龙说:“原来你认得它们,你怎么不早说?” “我猜的,我没有进过这里,但是我记得我爹说过,大戈壁存在紫河鬼,我想刚刚我们遇到的就是紫河鬼。”贝海龙说。 秦汉风问:“按理来讲,它们都是由死去的怨气和冤气所结合,它们背负着巨大的仇恨,会不会伤害到鲍贝儿?不行,我们得赶紧追过去看看,不能把鲍贝儿一个人丢下给它们。” 一壶春说:“我们几个好像一点也不着急一样,虽然说祸是鲍贝儿自己惹的,我们也太冷酷无情了吧?”他和秦汉风要追进去,贝海龙拉住他们俩,说:“你们不用担心,鲍贝儿不会有事的。” 一壶春问:“为什么?” “人命关天,你给个理由。”秦汉风也不理解。 “虽然说紫河鬼是由于千古的怨气所化成,我听说,经过岁月的沉积,紫河鬼已经不再带着怨恨而存在,它们不会伤害人,而是成为很友好的精灵。” 贝海龙说完的时候,一壶春就笑了,说:“贝海龙,你怎么回事呢?讲童话故事给我们听吗?” “紫河鬼的来历我知道的。不瞒你们说,我爷爷有过对大戈壁的研究,大戈壁里面的紫河鬼出现是有原因的。还记得大戈壁的由来吗?因为一场战乱,大戈壁本来是一代商骄苏里唐的城堡,这里面很繁华、很富裕,人口众多,然而,一场战乱毁灭了整座城池。当时发生了屠城,城堡里面的百姓无一幸免,全都死在敌人的刀口下,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百年来,也许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一场灾难。大戈壁人都死光了,财物被掠劫,后来还闹鬼,在这里经常会死掉一些人,再也没有人敢来这里居住。经历过一段荒无人烟的日子,风沙掩盖了这个破碎的城池,久而久之,这里面死去了的人生出来的气息慢慢地凝结成为紫河鬼。这里死的人很多,紫河鬼也生出了很多。紫河鬼是带着怨恨而出现的,所以很凶恶。它们时常出现在大戈壁的四周捕食,吃过往的人,吃小动物,还有互相残杀,吃自己的同类。它们是古墓邪恶的代表,是怨恨的化身。因为大戈壁闹紫河鬼,又死人,很多人又叫这里为‘紫河鬼狱’。”贝海龙娓娓道来,不失真实,他都是从爷爷遗留下来的文字上知道的。 所谓的紫河鬼,秦汉风知道这是来自“紫河车”的名字。“紫河车”在 href='1158/im'>《本草纲目》释其名谓:“天地之先,阴阳之祖,乾坤之始,胚胎将兆,九九数足,胎儿则乘而载之,遨游于西天佛国,南海仙山,飘荡于蓬莱仙境,万里天河,故称之为河车。” 也就是母亲娩出时为红色,过了不久便变成了紫色,所以叫紫河车。而“紫河鬼”便是由怨气而生,形成了如同刚刚新生的胚胎般的异物。 在很多古墓里面,都有形成“紫河鬼”的故事。 “紫河鬼”在这里出现,又听了贝海龙的解释,秦汉风都有些紧张了。 “是吗?那鲍贝儿岂不是遭殃了?”一壶春十分紧张地说。 “可是,我刚刚不明白,它们刚刚为什么会放过我们呢?”秦汉风疑问。 “现在的紫河鬼已经改头换面,它们不再是嗜血嗜肉为生的恶魔,而是进化成为一种精灵,一种不会对其他生命有危害的精灵。它们以空气里面的物质为生,那么多年的变化,紫河鬼不再是紫河鬼,而是精灵。” “可是它们刚刚有袭击鲍贝儿和我。”一壶春疑惑。 “或许是玩弄你们吧,我一直在旁边观看着,它们本没有意思要伤害你们。”贝海龙说。 “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它们抓走了鲍贝儿。”一壶春说。 “也许是和鲍贝儿闹着玩吧,鲍贝儿毕竟先惹了它们。”贝海龙说。 一壶春摇摇头,说:“这些可都是你的个人想法,太不现实。秦汉风,你说一句。” 秦汉风想了一下,看着贝海龙,说:“贝海龙说得也不无道理,按理来讲,紫河鬼遇上人类的时候会得了失心疯一样涌上来把人吞吃,可是刚刚它们只顾在上面戏耍,我想,贝海龙说得对。” “你们知道为什么紫河鬼没有手指和脚趾还有五官吗?这些都是它们进化出来的结果。以前的紫河鬼据说是满嘴龇牙,两只手掌上挂着十根长长的爪子,它们的脚趾也是锋利的爪子。它们在攻击猎物的时候,很快、很简单就杀死猎物,而且它们有一张大嘴巴,吃东西吃得很多也吃得快。现在,你们看到了吧,紫河鬼抛弃了它们的怨恨,时间给了它们洗礼,它们慢慢地忘却那些过往的怨恨,慢慢地压制心中的愤怒和戾气,它们慢慢平静自己,在时间的流河里面,它们释放了恶魔一样的自我,转变为只会玩、只有快乐的精灵。它们现在可以无忧无虑地在这里嬉戏,成群结队地游玩,没有怨恨,没有怒火,只有快乐,只有开心,我想,是时间告诉它们,是时间拯救了它们。”贝海龙有很多感慨。 一壶春说:“呵呵,贝海龙,看来你自己都想着做一只紫河鬼了。” 贝海龙微笑道:“如果可以,我宁愿。” “也难怪,你们‘魂魇地宗’很早就发现了这里。”秦汉风看来是相信了。 “是啊,不然,紫河鬼还是那么可怕的话,‘魂魇地宗’早就不复存在。”贝海龙说。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不去把鲍贝儿救回来。”一壶春提醒着眼前这两个有些爱幻想的人。 “呵呵,我想还是让这个麻烦很多的鲍贝儿好好玩玩吧,她会爱上紫河鬼。”秦汉风笑。 举着蜡烛,洞道由昏昏暗暗变得不再模糊。鲍贝儿给紫河鬼掳去,贝海龙讲明了紫河鬼的故事后,他们也不再为鲍贝儿的生命担忧。反而认为没有鲍贝儿这个专门捣乱的人在,寻找贝塔他们会容易一些。这个假设大胆了一些,不过,经过种种分析,倒也不觉得紫河鬼会害人,三人也就不再提起鲍贝儿的事,都认为等鲍贝儿吃足了苦头,紫河鬼们自然会把她放出来。 所以,他们继续往洞道里面走去,没有去追那些紫河鬼。再说,紫河鬼的速度很快,也不是很容易就追到的,紫河鬼的身子飘无虚有,可隐可见,找到它们不是件易事。 “其实,心里还是挺担心那个丫头。”一路上,一壶春发发牢骚。 “一壶春,你安心吧,紫河鬼是不会对鲍贝儿不利的。”秦汉风说。 “紫河鬼本来是被封藏起来的,一定是贝塔把它们放出来,要它们来杀掉我们。知道紫河鬼已经化身为精灵的人只有我一个,贝塔他一定不会知道紫河鬼已经不再是那时候喜欢杀人嗜血的紫河鬼,突然在这里遇上这么多的紫河鬼,我想,一定是贝塔把它们放出来的。”贝海龙说。 “是吗?那个贝塔心肠可真是够狠、够毒。”一壶春骂道。 “他步步为营,一计不成又来一计,他是个足智多谋的人。看来,我们要找到他,还真的要花费点精力和工夫。”秦汉风心里知道,贝塔这个人不好对付,一路上,他设计了无数的阻拦,先是“捉鬼大阵”,接着是金东坤他们的袭击,现在出现了紫河鬼,接下来还会是什么?他心里又担心又期待。他知道,贝塔一定很苦恼,他们破了他设计的“捉鬼大阵”,又伤了他的大将金东坤,接着更可笑的是他辛辛苦苦放出来的紫河鬼居然已非凶物,他知道了一定气得要死。 这个计划,秦汉风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了,虽然鲍贝儿被紫河鬼们抓走,他心里和贝海龙想的一样,紫河鬼们只是为了玩弄鲍贝儿。 “紫河鬼很久以前就被我们‘魂魇地宗’的一个长老封藏。这百多年来,大戈壁一直死气沉沉,就是因为在这里一度活跃的紫河鬼给封藏起来了。我们那个长老看到紫河鬼得到善化,不想它们再逗留在外面,被外面那个千变万化的世界恶化,之后怕它们返祖,变得像以前一样。不许放出紫河鬼这是我们‘魂魇地宗’的祖训,是每一个‘魂魇地宗’弟子都要牢记的。贝塔他竟然视而不见,把紫河鬼都放出来,他太可恶了,我见到他一定不会饶了他。他不仅要杀了我这个亲哥哥,还对祖先不敬,真是大逆不道。”贝海龙越说越生气。 “贝海龙,还好了,幸亏紫河鬼都不再伤人害物。”一壶春安慰贝海龙说。 “贝海龙,我想,你弟弟他一心要复兴‘魂魇地宗’,他心不错,只是太不择手段了。我呢,会和你一同好好教训他,紫河鬼本来已经一尘不染,现在把它们放出来,那不是玷污了它们吗?他真是不懂事,太胡来了。”秦汉风也很生气地说。 “算我一个。不过,贝海龙是要清理门户,我就不要插手了。贝海龙,我精神上支持你宰了贝塔那小子。”一壶春笑着,并拍着贝海龙的头,说,“真怕你舍不得。” “说什么清理门户,我不是说了吗?我已经不再是‘魂魇地宗’的人。”贝海龙说。 “为什么?你好像没有说为什么。”一壶春问。 “不为什么。”贝海龙没有解释。 一壶春纳闷:“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啊!” 秦汉风扯了扯一壶春,告诉他:“你别烦了,贝海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不说了,我们走吧。”贝海龙夺过秦汉风手中的蜡烛就往前去。 “他生气了吗?”一壶春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秦汉风问。 秦汉风笑了笑,说:“不至于吧。”他跟上去。 一壶春愣了一下,说:“也是,不至于。”他也追上去。 三人走了一段,前面突然冒出来一丝丝光色。一壶春有些愉悦了,说:“不会前面就是了吧,呵呵,看来要真相大白了,也可以给杜天柱报仇。”贝海龙什么话也不说,他手却是揪得紧紧的。秦汉风说:“我真要看看这个幕后之人是一位怎么样的人物,我可是对他超好奇。” 一壶春说:“把他的花脸谱摘下来,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这家伙,故作神秘,真是要给他几个耳光。” “戴着花脸谱,嗯,这个家伙吗?”秦汉风陷入自我的沉思之中。 三人心情都有些波澜的时候,眼前却是一片乌黑的东西扑过来,像是一大群乌鸦。一壶春第一个看到,他叫嚷着往后退,是一大片,乌黑乌黑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整个洞道塞满。贝海龙俯下身子,说:“这些是紫河鬼,怎么还会有那么多?” “是紫河鬼吗?”一壶春抬头看了一眼,不敢相信,头顶上黑压压,一群紫河鬼正在往外面飞去。看上去很慌张,被什么追赶着一样。 秦汉风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贝海龙摇摇头,紫河鬼们正在逃窜,它们争先恐后的样子像被狼群追赶的羊群一样,前面发生了什么?三人往前面看去的时候,那一丝丝的光芒,也看不到是什么。而且,逃跑的紫河鬼正是从那里跑出来的。 贝海龙说:“我要去看看才对。”他甚是关心地要冲上前去,秦汉风拉住他的手,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去。贝海龙想了一下,看了几眼那些逃命一样的紫河鬼,他总是很不忍心,紫河鬼是无辜的,他不知道贝塔要做什么。他要杀光这里的紫河鬼吗?贝塔这个人还有什么做不出呢?想到这些的时候,贝海龙心里更担心。 “来了,秦汉风,贝海龙,我们跑吧。” 一壶春大叫一声,秦汉风和贝海龙没有来得及回应,他已经拉着两人往回逃,秦汉风问:“你这是怎么了?” 他们跟着逃跑的紫河鬼一起逃跑,一壶春回头看了一眼,说:“你们回头看看。” 秦汉风和贝海龙马上回头,真是不可思议,在后面追赶着紫河鬼们的是一只只血红色的怪物一样的东西。 这些怪物张牙舞爪,舌头很长,嘴巴很大,爪子很多,也看不出有多少只,狼吞虎咽地追在后面。它们把追到的紫河鬼一只只地杀死,然后吞食,看上去无比地血腥,很多逃不了的紫河鬼都成为了它们的肚腹之物,它们胃口好,吃了一个又一个,还在追赶。 紫河鬼们只有疯狂逃窜,逃不掉的都是死路一条。那些嗜血的怪物真的是很冷血,有时候,为了一只杀死的紫河鬼还互相打了起来,直到把对方咬死抓死,太可怕了。贝海龙看着的时候,哪里敢相信会出现这样的东西,太毛骨悚然了。一壶春说:“看到了吧!真正的紫河鬼怕是这时候才复活。” “怎么会呢?难道还有一批没有进化的紫河鬼吗?”秦汉风问贝海龙。 “我不知道,但是,但是,这到底怎么了?”贝海龙也讲不清楚。 “看来,那些怪物是要把这里面的紫河鬼都杀光,我看它们是永远也喂不饱的,那些家伙的嘴真是够大,吃东西也是拼命地吃,咱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算了。”一壶春一惊一乍地说。 秦汉风拍了他一掌,说:“你怕死?” 贝海龙说:“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不然,这样下去,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秦汉风说:“是啊,不控制住,会有大祸。” “我一壶春哪里不怕死,秦汉风,难道你就不怕死吗?”一壶春扯到这边来。 “总要看看是为什么死,如果是为了天道人道而亡,我在所不辞。”秦汉风说。 “哈哈,说得好,说得漂亮哦。”一壶春都鼓掌起来,又说,“这个,我也可以嘛。” “眼看紫河鬼伤亡不少了,我们该怎么办?真不知道怎么还会出现这些东西!父亲都说过紫河鬼基本都净化完了,已经没有原始的紫河鬼。” “喂,你父亲说的可是基本,是基本。”一壶春真是会钻牛角尖。 “对了,鲍贝儿,你们说鲍贝儿会不会出事?不好,我得去把她找回来。”秦汉风突然急起来。 贝海龙说:“你别急,你要怎么找呢?现在眼前最要紧。” 秦汉风说:“会不会是因为紫河鬼们被封藏太久,这时候,你弟弟贝塔把它们放出来,它们会不会是因为突然得到了释放,然后就放纵自己,接着就变成了以前的德行?” 一壶春点头说:“唉,这个有可能。” “那鲍贝儿就不安全了,假如她那边也有变异。”秦汉风还是很担心。 “不可能,不可能,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贝海龙立马推倒秦汉风这个推论。 “唉,你们先别吵,它们都追上来了。”一壶春说完拉着秦汉风和贝海龙就跑,回头一看,那些怪物都追上来了,一个个大头大脑,比老虎、狮子还可怕,那血盆大口,舌头一伸就可以强有力地把逃跑的紫河鬼卷起来送到嘴巴里面当食物。 它们的速度也不赖,比这些逃命的紫河鬼可是快很多。 一壶春的背脊都生出了冷汗来,如果给抓到,哪还能活?迫在眉睫,这时候,却听到鲍贝儿在叫他们:“快来这边,来这边。” 这是开在洞道两边的一个偏门,里面挤满了黏黏的紫河鬼。鲍贝儿告诉这三个忙于逃命的男人,她给紫河鬼抓到这里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死在它们手里,想不到,自己只是被困在这里,紫河鬼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把三个男人带进这个偏门里来的时候,她马上就问:“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来救我?” “这个,这个你问秦汉风。”一壶春够机灵,把问题的回答权推给了秦汉风。 “这个,我想想,我想你还是问贝海龙吧。”秦汉风也把问题的回答权给贝海龙。 鲍贝儿这个人他们可是不敢惹的,鲍贝儿把脸朝着贝海龙,贝海龙局促了一下,说:“我们找不到路,可能是迷路了,我们可是见到你被带走就追上来的。” 贝海龙这样回答,秦汉风和一壶春忍不住要笑,都在想:“想不到,连老老实实的贝海龙都会撒谎了。” “姑且信了你们三个,对了,这些是什么东西?刚刚追杀你们的又是什么东西?”鲍贝儿是三个人都问的,一壶春摇摇头,秦汉风说:“不知道。” 贝海龙说:“它们是紫河鬼。” 鲍贝儿看着同在一个空间躲得紧紧的紫河鬼,叹气说:“紫河鬼吗?什么东西?能吃吗?”一壶春顿时捧腹大笑:“鲍贝儿大小姐,你说它们能吃吗?” 贝海龙说:“它们可以吃,它们是死人留下来的东西。” 鲍贝儿骇然道:“死人的东西,嗯,我看也像,不过,它们倒是不会伤害人。” “你不惹它们,它们自然也不会惹你。”秦汉风故作正经地说。 “它们都挺好,虽然不可以说话,也不知道它们想的是什么。不过,我和它们共处的时候,它们蛮友善的。喂,你们在这里的时候可是不准欺负它们,我会和你们拼命。” “这些东西黏糊糊的,我才不会欺负它们,它们不欺负我就好。”一壶春回答。 “秦汉风,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那些复活的紫河鬼吧?”贝海龙看着秦汉风,他担心的还是这个。 秦汉风说:“好的,我是第一次接触它们,我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鲍贝儿问:“复活的紫河鬼是什么?” 一壶春说:“就是刚刚追着我们的那些怪物。” 鲍贝儿故作一惊,说:“那真是可怕,它们好像不是追你们吧,是在追紫河鬼。” 一壶春说:“我们是跟着紫河鬼跑。” “秦汉风,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用你的‘杀神’。”贝海龙看向秦汉风手里的“鬼器”。 一壶春叫道:“斩妖除魔,非杀神不可。” 秦汉风犹豫了一会儿,说:“也好,不到迫不得已我真不想拿出它。你们都知道,‘杀神’的杀气很重,一出来就胡作非为,有时候很难控制它,更多的时候,我不愿意拿出它。” 贝海龙说:“我明白你的感受。这么一件凶器,在你的手里还好。如果落到坏人的手里,那真是不堪设想。” “你的意思,贝塔也看中了我手里的‘杀神’吗?”秦汉风问。 “这个就不用多说,贝塔的意志在于找出传说中的大戈壁古墓的秘密,只要找出古墓的秘密,他以为就可以重振‘魂魇地宗’在历史上的雄风。你也是为了古墓而来吧?呵呵,心照不宣,这个古墓可是天下最难找出来的墓陵,谁找到谁就被认可,也会拥有无限财物。试问,你的‘杀神’哪个盗墓贼不想占有呢?” “贝塔居心叵测,我会小心的。”秦汉风点头说。 地面震动了一下,空间里面的紫河鬼顿时乱作一团,它们挤在一起,它们的身子是可以黏到一块儿的,它们的样子在瑟瑟发抖,似乎在惧怕着什么。一壶春说:“看来那些怪物找到了这里,不好,秦汉风,这一回就看你的了。” 秦汉风摸了摸手里面的黑匣子,心想:“这一次把你放出来,我得怎么把你装进去呢?杀神啊杀神,有时候,我真不想把你带着。”放出“杀神”的确是一件无比麻烦的事情,如果控制不好,自己都可能会死在“杀神”的锋芒下。 “它们在撞门吗?”看到偏门震动了一下,一壶春就走上前去查看,紫河鬼们躲成了一团。 鲍贝儿问:“你们到底招惹谁了?” 贝海龙说:“这一次我们成功突围,我们就去找贝塔,我想知道,这些是不是他干的?我要阻止他的一切疯狂到了极点的计划。” “你们到底招惹了谁嘛?”没有人回答鲍贝儿的问题,鲍贝儿甚是不爽。 “来了。”听到轰隆一声,一壶春叫着,眼前的偏门突然爆裂开,一只长长的爪子伸了进来,然后是一个涂染着液体的头颅伸了进来。一壶春吓了一跳,叫道:“秦汉风,秦汉风,交给你了。”他一个跟斗翻到一边,取出自己的酒葫芦嘟嘟喝着自己的酒了,就像一个看戏的观众,满脸的期待,要看舞台上那超然物外的表演。 秦汉风跳了出来,他手里的“黑匣子”刷的一下,一条白色的光芒就射出来,这个光芒出现的时候,没有攻击门外那个怪物,而是飞向蜷成一个大球体的紫河鬼们,这个可真是出乎意料,贝海龙叫道:“怎么回事?” 秦汉风赶紧跳过来拦住“杀神”,不让它靠近那些无辜的紫河鬼,“杀神”这时候才嗖然掉头刺向门外。“杀神”出来,一切都有改观,那只伸进来的爪子被割断,头颅也给劈成了两半,血红红的,血汁淌了一地。鲍贝儿哇地大叫,说:“这是什么东西?” 一壶春把她扶住,说:“要不要喝一口?压压惊。” 鲍贝儿摇摇头。 秦汉风跳出了门外,因为“杀神”很快就出去,他必须得跟着,不然,“杀神”做出什么错事,他可是难辞其咎。他继承爷爷秦一鬼接受“杀神”,他就要为“杀神”负责任,不可以让“杀神”乱来。 “杀神”出来之后,真是杀性大发,这么一条白色的光,就好像一条闪电。 秦汉风神都没有回的时候,门外面的那些复活过来的紫河鬼都被它一路穿心,一个个死在了地上。 这时候就听到一壶春在一边数着:“一、二、三……十五、十六、十八。哇,一共十八只,太厉害了。” 十八只复活的紫河鬼瞬间就给“杀神”干掉,一壶春惊叹不已。 秦汉风却傻了,左看右看,“杀神”不见了,刚刚飞出去的“杀神”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可是心急了,也是气极了,赶紧跑进偏门里面抓住贝海龙就怒斥:“贝海龙,你什么意思?‘杀神’不见了,是不是你伙同贝塔这家伙来坑我?你说,是不是?贝海龙,看来,是你一直在打‘杀神’的主意。”他的举动可是吓住了贝海龙。 贝海龙说:“什么?‘杀神’不见了?秦汉风,你说清楚,我和贝塔水火不容,我怎么会联合他来骗你的‘杀神’?” 秦汉风说:“我怎么知道?我告诉你,你不把‘杀神’还给我,我会杀了你。” 贝海龙弄开秦汉风,说:“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贝海龙清白得很。” 秦汉风说:“是你让我用‘杀神’的,难道‘杀神’的消失和你无关吗?” 贝海龙说:“信不信,随你!我贝海龙也只剩下这半条命,你拿去算了!亏我贝海龙打心里把你当好朋友。” 秦汉风感到很委屈,说:“可是,‘杀神’在杀掉那些复活过来的紫河鬼后就不见了,肯定是谁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它。” “秦汉风,我理解你的心情。”贝海龙安慰起秦汉风。 “你还好心叫我提防贝塔要拿走‘杀神’,贝海龙,我算看清你了。” “秦汉风,我想,你误会贝海龙了。”一壶春这时走进来说。 秦汉风说:“我没有,贝海龙,我不想杀人。” 贝海龙笑了一声,说:“我嫌疑最大,秦汉风,如果你真的那么认为,那你杀了我吧。” 秦汉风愤怒地说:“你以为我不敢吗?” “秦汉风,如果是贝海龙和贝塔合谋,他还会待在这里给你杀吗?你想过没有,你先平息你的火气吧。”一壶春赶紧劝架。 秦汉风说:“我忍不住,你知道吗?‘杀神’不见了。”他心里都慌得不行,“杀神”是爷爷的结晶,他不可以弄丢,真是罪该万死。 可是,自己刚刚跟着出去的时候,还看到“杀神”在帮忙杀死那些复活过来的邪恶紫河鬼,自己稍不留神,寻找“杀神”的时候发现“杀神”不见影踪了,他能不急吗? 谁会控制得了“杀神”?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杀神”拿走,这里没有人办得到,当然诡计多端的贝塔除外。贝塔他那么想要得到“杀神”,他一定想过什么办法来控制“杀神”,而贝海龙,刚刚叫自己拿出“杀神”解围,第一个怀疑的自然会是贝海龙,但他又怎么解释贝海龙没有逃走而是留下来呢?自己刚刚在偏门外,贝海龙有很多机会逃跑,至少,贝塔的人会接应他帮他逃跑。 “到底怎么回事?秦汉风,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贝海龙还在解释。 “难道我错了吗?是谁呢?是贝塔一个人的诡计吗?用那些复活过来的紫河鬼引我出手。”秦汉风心里想。 一壶春说:“秦汉风,我相信贝海龙。” “鲍贝儿呢?她跑哪里去了?”贝海龙这时候注意到空间里面的鲍贝儿不见了。 “我在这里。”鲍贝儿这时候才从偏门外兴高采烈地钻进来。 “‘杀神’怎么会在你的手里?”看到鲍贝儿捧着自己的“杀神”,秦汉风惊叫不已。 “鲍贝儿怎么会没有受到‘杀神’的伤害呢?不可能,怎么回事?奇怪。” 秦汉风把鲍贝儿手里面的“杀神”抢过来就收到“鬼器”里面去,然后就捧起鲍贝儿的一手洁白无瑕的手,看了手心又看手背,没有任何的损伤,就是皮也不曾蹭到一块。秦汉风惶惑不安,看着鲍贝儿一脸无邪的样子,他想问她为什么,但又怕是她自己也说不清。 “我都说了,不是贝海龙串通贝塔。秦汉风,有时候先想清楚了再发火。”一壶春站在一边毫不客气地说。 贝海龙说:“秦汉风他也是一时心急。” 秦汉风走到贝海龙面前,低头低声说:“对不起。” 贝海龙拍拍秦汉风的肩头,说:“没事,怪只怪鲍贝儿太调皮。” “鲍贝儿。”秦汉风这时候灰着脸大叫鲍贝儿的名字。 鲍贝儿立马说:“到。”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知道吗?‘杀神’不是一支玉簪,也不是一朵花,不好玩,知道吗?”秦汉风刚刚都出冷汗了,他警告起鲍贝儿。 鲍贝儿一脸委屈,说:“不是我,不是我,你以为我想啊?它自己飞到我手上来的,我不是帮你把它拿回来了吗?不过,秦汉风,你的这个神器,挺好玩的。我刚刚拿到它的时候,就有一股暖流透入我的身体,然后是清凉清凉的,真是舒服,令我心旷神怡。” 一壶春歪过头来问:“你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这是真的,不信,你去摸摸看。”鲍贝儿解释。 秦汉风说:“你别胡闹了,‘杀神’是一件空古绝今的杀器,不许人对它不敬,这一次它没有伤害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你最好小心一点儿。” 鲍贝儿哼哼一声,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你们别争了,我们还要去找贝塔问明白一切。”贝海龙打断他们的争吵。 “那紫河鬼们呢?”鲍贝儿指着空间里面那一团紫河鬼。危险已经过去,紫河鬼们不再卷成一团,而是一个一个地飘出来,围在天上兜转,一时翻跟斗,一时打圈圈,特别可爱。 贝海龙说:“秦汉风把那些复活过来的紫河鬼杀死,这些紫河鬼不会再有危险,我们先不管它们。我们得找到贝塔,我想知道他是怎么令紫河鬼复活的,还有,他可以制造出这十八只邪恶的紫河鬼,说明他还可以制造更多的,我们必须要去阻止他。” 一壶春恍然大悟,说:“是呀,那咱们赶快吧。”他喝着他的酒,第一个走向外面。 鲍贝儿说:“一壶春,你等等我。”她想和紫河鬼道别,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她心里挺喜欢这些小精灵的。 贝海龙看着秦汉风,说:“秦汉风,你可不要分心了,贝塔心狠手辣,我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来。”他走了出去,秦汉风点点头也赶在后面。 四个人继续往洞道前面去,他们还记得刚刚又看到类似洞道出口的光亮,认定贝塔他们就在前面的时候,四人的心情都澎湃不已。这一次没有遇到什么古怪的东西,一步一步地往前面走去的时候,前面的光越来越多,好像一扇大门就要出现。 “这个贝塔,等一下我非打得他稀巴烂。”鲍贝儿一路上咒骂不宁。 “我说大小姐,你就不要大发牢骚了。贝塔这个人我也看他不顺眼,要打他稀巴烂的何止你一个,是不是呢?秦汉风、贝海龙。”一壶春说着鲍贝儿。 鲍贝儿说:“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鲍贝儿大小姐,等一下你不惹麻烦就菩萨保佑咯。”一壶春偷笑。 “什么嘛,难道你嫌我烦哦?”鲍贝儿很不开心地说。 “有些人呢,一辈子都不会有自知之明。”一壶春对鲍贝儿是你越不爽我越是挑你的不是。 “哎呀,我踩到东西了。”鲍贝儿突然爆叫。 一壶春赶紧捂住她的嘴,说:“你不要命了?叫那么大声,我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嗓门就这么大呢?人家贝塔可是盯着咱们呢。” 鲍贝儿弄开一壶春的手,吐了一口气,说:“我真的踩到东西了。” 一壶春问:“是什么?” 鲍贝儿蹲下摸了摸才找到一个东西递给一壶春,说:“都要扎到我的脚了,我能不叫吗?你看我的鞋子都被刺破了。”鲍贝儿又提起她的一只鞋子,说个不停。 一壶春拿着那个东西,看了一下,对秦汉风说:“这好像是洋人的东西,秦汉风,我不认识它,你看看。” 秦汉风晃过蜡烛来,接过一壶春手里的那个东西,看了一下,说:“这是西方医学的东西,叫针孔注射器,为病人打针注射药物,让病人康复。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呢?” 贝海龙说:“是国际盗墓贼克里夫他们。” 秦汉风仔细看了一遍,又很惊喜地发现:“你们看看,这个注射器里面。” 一壶春眼睛犀利,看了就说:“是血液。” 秦汉风嗯了一声,说:“看来这个注射器是用来注射血液的,怎么回事?谁在注射血液?又是给谁注射?”他心里想:“老师看来是和贝塔同流了,不知道姬丝还好吗?看老师的样子,就连自己的女儿他也不爱惜了,唉,我得想办法带走姬丝,不然,姬丝一定很难受。” 贝海龙碰了一下他,说:“秦汉风,别开小差。” “哦,还好,我们继续往前去吧。”秦汉风回过神就往前走去。 鲍贝儿、一壶春、贝海龙三个都觉得秦汉风莫名其妙,不过,他们又不认识那个西洋的注射器,又能说什么呢?跟着秦汉风往前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一个大门前,大门里面灯火辉煌,还站着不少的人。贝海龙看到了,人好激动,大叫:“贝塔,你给我出来!贝塔,你出来见见我这个哥哥。” 他的出现,场内的人都傻住,贝海龙又叫了几声,没有一个人答应他。 秦汉风在一边都傻住,心想:“还叫我不要多想,自己都忍不住了,真是的。”往场内看去的时候,他可是吓了一跳,里面的人正在给那些抓到的紫河鬼注射着什么,是血液吧,被注射了的紫河鬼不一会儿就由灰色变得血红,然后就开始变异,变成那些会杀人、杀同伴的怪物。 “你们在做什么?”一壶春问场内的那些人。 “把他们赶出去。”此刻,克里夫带着黑人史密斯和白人杰克逊出现,他叫着场内的打手赶秦汉风他们。 秦汉风跳到场内,对克里夫说:“老师,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请你不要和他们狼狈为奸。” 克里夫不理秦汉风,黑人史密斯和白人杰克逊四拳同时出手,没有给秦汉风留丝毫的.退路。 而这边,场内的打手也和一壶春他们打了起来,已然一片大乱。 贝海龙疯狂叫着贝塔出来,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贝塔的身影。秦汉风呢,闪开白人杰克逊的拳头,说:“老师,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姬丝呢?你把姬丝怎么了?她可是你唯一的女儿。” “杀了他。”克里夫居然不认识秦汉风一样,他甩手走进一个门里面,完全把秦汉风交给黑人史密斯和白人杰克逊处理。 黑白二人人高马大,出手时秦汉风只有后退,一步一步地躲着。黑白二人他是不怎么认识的,克里夫在做教授的时候,和他以前的盗墓团队一直没有来往,黑白二人是他以前的得力帮手,秦汉风是后来才知道的,所以,也许黑白二人认识他,但是他还是回国后才见过这一对肤色截然不同的孪生兄弟。所以,他想了想,自己也不必装龟孙子,能打就打,本来还想给老师一点面子,要劝劝老师,回头是岸,可是,老师压根儿就没有给他机会,他就想,你不给我机会,就是不给你机会。但是,他怎么会想到,一个亲随、和蔼、幽默的老师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无情、顽固。 “老黑、老白,你们怎么可以让老师做坏事呢?”秦汉风干脆游说黑白二人。 黑白二人呢,根本就只认克里夫,无论秦汉风怎么说,他们都没有住手。他火了起来,不再一味地后退,而是出手,“黑匣子”一出,就像一块大拍板,他身子小,穿梭在黑白二人之间,黑白二人虽然高大,身手并不笨拙。 可是秦汉风哪那么容易让他们抓住,反而是秦汉风把他们玩得转圈圈。 这边的一壶春和鲍贝儿比较快一些,围着他们的十几个大汉,三下五下就被他们击退。鲍贝儿还笑秦汉风,说:“嗨,这两个很难打吗?” “不难,要不,你来试一试?”秦汉风身子一溜就来到鲍贝儿前面。 鲍贝儿说:“好咧。”人就跳出去拦住追过来的黑白二人。 秦汉风对一壶春说:“你不帮忙,鲍贝儿她可是会吃大亏的。”他刚刚说完,鲍贝儿就给白杰克逊一拳打飞起来,痛得她呜呜大骂。一壶春一个冷战,说:“看来,真的要帮忙才行。”他走出几步,回过头,说:“秦汉风,那你干什么?” “我和贝海龙一边看着,看着你们表演。”秦汉风说。 “你们真是够无情!”一壶春拿着酒葫芦闷了几口酒跳出去,说着,“我还没有狠狠地和这两个老外过招呢。”他见过杜天柱和贝海龙跟黑白二人交过手,黑白二人属于西洋拳法,有力度,快、狠、准,不易对付,不过,秦汉风一边看着,他不敢不尽力。 “贝海龙,我们赶紧把那些注射器毁掉吧。”一壶春和鲍贝儿为自己挡住黑白二人的纠缠。秦汉风就跑到那些人刚刚给那些紫河鬼们注射的地方,看着满地的注射器,一些被注射了的紫河鬼已经在渐渐变异。 秦汉风二话不说就拿起注射器,以针尖做杀器,把这些正在复活着的紫河鬼扼杀在摇篮里面。 一边的贝海龙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贝塔,你终于出来了。” 第七章 “杀神”与“光明铲” 贝塔的出现,全场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一直戴着花脸谱的人。 克里夫跟在贝塔后面,他把黑人史密斯和白人杰克逊叫回到他身边,然后找了个地方坐着,接下来似乎不关他的事了。 贝塔走到前面来,看着贝海龙,走到他面前说:“哥哥,别来无恙吧?” “你混蛋。”贝海龙想出手打贝塔,但他是一个伤员,贝塔一侧身就躲过去。 贝塔大笑着说:“哥哥,你不要再惹我了,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本来还想杀掉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贝海龙说:“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贝塔笑道:“我做什么与你无关,但你胆敢阻止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还有,你已经被逐出‘魂魇地宗’,感谢你一直尽心尽力地守护大戈壁,你知道,你不配进到这里来。” “你居然伤害那些无辜的紫河鬼,你说你对得起‘魂魇地宗’吗?”贝海龙质问。 “呵呵,哥哥,你难道还不知道‘魂魇地宗’是我掌握的吗?你装什么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本来还想利用复活的紫河鬼杀掉你们这些绊脚石,想不到,你们还是活着来找我。我想,那些复活的紫河鬼一定是被你们杀死了吧?”贝塔说得满不在乎。 “那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紫河鬼做了什么?”贝海龙问。 “没有什么!只是认识了一位西洋的教授,他知道怎么把紫河鬼复活,我就让他试一试。结果,真的可以,紫河鬼都复活了,不,是复活了小小的一部分。当年战乱死的人太多,紫河鬼也太多了,我们只可以复活一部分而已,不过,看看效果,足够了。” “你怎么做到的?”贝海龙狠狠地瞪着贝塔,恨不得把贝塔给生吞了。 “哥哥,你还不知道吧?这些紫河鬼虽然被净化,但是它们的体内一旦注入了鲜血,它们就抵挡不住诱惑,它们就会变回去。我结识的这位西洋教授他带来了不少的注射器,真管用,我们用这些注射器把鲜血输入紫河鬼的体内,结果它们复活了。” “血?哪里来的那么多鲜血?”贝海龙一步一步地问。 “随便杀个人咯,趁热呢,哈哈,那些血可是新鲜得很。味道也不错,哥哥你要不要也来试一试?不过,快了,你带来的这几个人等一下我就会抽光他们的鲜血,然后注射到那些紫河鬼体内,紫河鬼复活,我真是开心呐。”贝塔很轻松地说。 一壶春和鲍贝儿听到贝塔这么说,心里都有些惧怕。 贝海龙骂道:“贝塔,你已经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我是为了‘魂魇地宗’的复兴,我才不会像你们一样窝囊。紫河鬼是多好的武器,当年你们却把它们给封藏,呵呵,真是高明,结果我们输给了‘魂魇天宗’,我现在就是要把紫河鬼救出来,恢复它们原来的面貌,让它们给我们效力。” “贝塔,紫河鬼是选择了它们最想要的,你现在太不人道了。”贝海龙说。 “哥哥,你懂什么?这个世界就这样,适者生存,强者好生存,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我们的伟大复兴,我不要学爹!娘说得对,爹是个懦夫,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他死得早还好,不然,我真是为他感到羞愧。” “你和娘都不懂爹,你们不能理解他,你们这样的恶魔又怎会理解爹呢?” “你最理解,哼,你也一样,也是一个没有用的东西。” “兄弟俩,至于吗?”这边的一壶春小声地说。 秦汉风说:“看来,他们立场不一样,隔阂很深,这个火药味是越来越浓。” 一壶春说:“真想不到,贝海龙会有那么复杂的一个家庭。” 鲍贝儿说:“我现在想的是,紫河鬼复活,贝塔他要干什么?” 一壶春说:“不知道。” “他的目的是要振兴‘魂魇地宗’,我想,他会首先干掉‘魂魇天宗’的人以雪前耻,接着他会向世人炫耀他们‘魂魇地宗’。”秦汉风缓缓道来,鲍贝儿就问:“大戈壁古墓这里面藏了什么?” 秦汉风说:“不知道。”他说完看了一眼贝海龙。 “我也不知道,我来只想着找到古酒‘十八坛’。”一壶春嘟着嘴巴说。 “贝塔,你不要再犯错,好吗?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是罪当诛死,人可容你,天不容你。你醒醒吧!我知道,你杀死了我的好兄弟杜天柱,你想嫁祸秦汉风他们,是吗?”贝海龙痛斥不已,他本心还是想唤回弟弟的良知,不过,要把一个大魔头的心挽回来,真是比登天还难。 贝塔好像一个走火入魔的怪物,贝海龙的问话让他大笑,说:“都是我干的,怎么样?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秦汉风,你想侵犯大戈壁古墓,大戈壁古墓是我们‘魂魇地宗’的东西,哪里容得你乱碰?还有一壶春,呵呵,告诉你也好,‘十八坛’已经在我们的肚子里面,你不用奢望了,哈哈,那‘十八坛’历史悠久,雪藏多时,真是美酒呢。” “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了。”这边的一壶春是心疼死了。 “如此说来,我来到哈密的时候屡屡遇到杀手是你干的,还假装东洋人,真是好计谋,想让我怀疑东洋人也来了,多一份顾虑吗?幸好我识破,不然,还真以为又多了一伙东洋人。”秦汉风走到贝海龙的身边,问贝塔。贝塔呵呵一笑,说:“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 秦汉风说:“小黑也是你伤害的吗?” 贝塔说:“不错。” 秦汉风说:“他在哪里?你们要把他怎么样?他得罪过你吗?” 贝塔愣了一下,说:“不是被他逃了吗?” 秦汉风马上看向鲍贝儿,鲍贝儿说:“小黑是被抓走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 秦汉风回过头来问贝塔:“是你们,对不对?” “秦汉风,你算什么东西?你问的东西也太多了吧?再说,我凭什么回答?你们准备做紫河鬼的食物吧,少来唧唧歪歪。”贝塔相当地倨傲,横竖不把秦汉风一干人放在眼里。 “你这个家伙,你以为你能拿我们怎么样?”秦汉风心里特别恼火。 “那我就好好招呼你们吧,哈哈,哈哈。”贝塔狂笑起来,声音都要把这个古墓震开,他突然后跃出去,跳到一个高台上,那个高台离地面有好几丈。 克里夫还在上面闲坐,贝塔到了那里就高呼:“出来吧,让我看看我的宝贝们怎么收拾他们。”他话一完,轰隆轰隆,好几个黑影子飞了出来。 一壶春和鲍贝儿马上靠到秦汉风和贝海龙身边,鲍贝儿说:“会是什么鬼东西?” 贝海龙这时候无比地冲动,他怒瞪着贝塔,目眦尽裂,他喝道:“贝塔,今晚我贝海龙就杀了你以祭父亲在天之灵,你受死吧。”他很快地往贝塔跑去,他太冲动,也太快,秦汉风他们都没有来得及拉住他。 贝海龙这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刀子,刀子亮晃晃,看着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贝塔,这一对形如水火的兄弟,看来是要火拼了。 贝海龙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为了“魂魇地宗”,为了杜天柱,为了bbr>..紫河鬼,他不能再让自己的这个弟弟为非作歹,不然,他心里不安。他要杀掉贝塔,但是,贝塔对他不屑一顾,高高地对贝海龙,说:“哥哥,真的是要做了断的时候了吗?” 贝海龙骂着:“在外面的时候你就对我下杀手,你还假惺惺什么?” 贝塔哈哈大笑,说:“那你先把命保住吧。” “什么?”贝海龙没有来到贝塔的面前,眼前已经有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是几只复活了的紫河鬼。 这些紫河鬼复活之后就是以血肉为食,看到生物就疯狂地上前捕食,它们围住了贝海龙杀贝塔的路子。贝海龙火气上来,对着这些丑陋而血腥的紫河鬼骂道:“拦我者死,拦我者死。”他的刀子晃了一下就砍向一只紫河鬼,他在外面受了重伤,差点就死掉,这时候,耍刀子,已然比不上之前,不仅动作没有那么快,力道也显得不足。他的刀子一出,就是砍到了紫河鬼,也不足以要了紫河鬼的性命,反而是激怒了这些丑陋的家伙,它们一群联着扑上来,爪子飞舞。 它们都是一些没有理性的东西,见血即狂,贝海龙很快就被它们给掩盖,只看到紫河鬼锋利而细长的爪子在挥动。 这边的秦汉风跑了过去,但是,他一走动就给几只同样的紫河鬼缠上,眼看是救不了贝海龙,他叫道:“你们两个别愣着。” 一壶春和鲍贝儿才如梦初醒,一个来帮秦汉风,一个向贝海龙跑去。 鲍贝儿跑向贝海龙,但是,她来到的时候,只听贝海龙痛叫一声,一只带着鲜血的手臂从紫河鬼里面飞了出来,飞到半空的时候,几只紫河鬼就跳起来争着把那根手臂吃掉,鲍贝儿惊叫一声就往回跑,秦汉风大叫:“你快救人哪。” “我怕。”鲍贝儿这时候是吓住胆子了。 贝海龙已经给几只紫河鬼湮没,刚刚还看到一只断手,现在声音没有了,人也不知道怎么样。倒是高台上的贝塔笑道:“哥哥,我知道,不管如何,我是舍不得杀掉你。” 他从高台上跃下,一个窜身闪进紫河鬼里面,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出来跳回高台上。 “这个家伙真是够心狠。”秦汉风看到贝塔把困于紫河鬼血口里的贝海龙轻易地就救走,心里一是叹服贝塔的身手,居然可以如此敏捷,在发疯作狂的紫河鬼口中救出了贝海龙;二是他发现这个贝塔是个精神分裂分子,他这样做表面是救回哥哥,其实心里是在想让贝海龙受苦受罪忍受那半生不死的痛苦。 贝海龙的手已经断掉一只,现在他一身都是血淋淋的,已然没有多少气息,跟半个死人差不多。贝塔突然出手,这不是让他比死了还痛苦吗?他就是一心想折磨这个多手多脚还很多嘴的哥哥,把贝海龙带上高台的时候,他还给贝海龙上了点药,就是让贝海龙活下来,不至于马上死去。 “想杀人又救人,真是有病。”一壶春对着高台上的贝塔说。 秦汉风回到一壶春身边,低声说:“这个人心理有病,你小心一点。” 一壶春点点头,鲍贝儿却是大叫一声,她给两只紫河鬼盯上了。 紫河鬼一前一后张着爪子正要伤害鲍贝儿。 鲍贝儿蹦跳着,手里没有什么利器,惊得她不知所措。 秦汉风和一壶春和她相隔甚远,见状两人同时跑过去。但是,他们没有出手救到人。 救人的是贝塔,他手里不知道握着一把什么样的利器,一下手就杀死了两只紫河鬼。鲍贝儿得以安然,他杀了紫河鬼后就一把把鲍贝儿抓住,然后跃上高台,把鲍贝儿扔给白人杰克逊,说:“押着她,但不要伤了她。” 克里夫反对,站起来,说:“不是说好了一个不留吗?” “一个女人你也在乎吗?”贝塔这么说,克里夫才不敢多说什么。 “贝塔,你想要干什么?”鲍贝儿很紧张地问。贝塔来到她的身前,轻声软语说:“鲍贝儿,我不会伤害你的,知道吧,你别紧张。” 鲍贝儿知道这个贝塔认识自己,自己却不知道他是谁,心里很是郁闷,又不知道说什么,听到里面的秦汉风问:“鲍贝儿大小姐,你没事吧?” 她这才回答:“我还好,这个变态狂救了我。” 她说完,贝塔一声冷不丁:“呵呵,变态狂吗?呵呵。”他走到前面来,说:“秦汉风、一壶春,你们俩就等死吧。” “他怎么会救下鲍贝儿呢?奇怪。”秦汉风心里不解,又想:“难道这个贝塔是个登徒子?不好,难道姬丝她?……噢,不会,但是他怎么会救鲍贝儿呢?看上了鲍贝儿吗?”他思想不宁的时候,一壶春叫了一声“小心”把秦汉风一扑。 一个紫河鬼飞过去,秦汉风赶紧抓住一壶春的手,说:“贝塔要对鲍贝儿不利,你去救人,我来杀掉这些紫河鬼。” 他的“鬼器”呼地吹出一道风来,一壶春看到他拿出了必杀技,心里就放心了,说:“秦汉风,看你的了。”在秦汉风“杀神”的掩护下,一壶春飞快地来到高台下,秦汉风说:“你也要尽力。” 一壶春顺着高台走上去,他的飞檐走壁功夫一向很好。 秦汉风动用了“杀神”,他也是迫不得已。想想,贝海龙是死是活不清楚,鲍贝儿又给抓住,自己对付贝塔,还有这些被激活起来的紫河鬼,不得不用“杀神”。 “来吧,我秦汉风才不会怕了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秦汉风手里紧紧握着“杀神”,要动手了,眼前映出来的全是这些血红血红颜色的怪物。 它们有着满口的獠牙,有着长长的爪子,充满了世界上所有的邪恶,丑陋的身子,丑陋的脸庞。秦汉风心里厌恶:“这些该死的东西。”他冲了出去,手里的“杀神”一挥,想:“希望一壶春可以把鲍贝儿救下来。” 不过,这个念头似乎不大切合实际,高台上除了克里夫不会功夫,贝塔、黑人史密斯、白人杰克逊,那都是不容低估的高手,一壶春虽说功夫也不差,但是,一个酒鬼,还是很不让人放心。 秦汉风的“杀神”这回是功不可没,一出手,神鬼莫逃,紫河鬼们遇上了“杀神”就如同小妖精遇上了李天王的镇妖塔,压根就抵抗不了,杀得起兴,紫河鬼们死了几个后就不敢再疯狂。 它们有的开始变得有点意识,一个个后退,不敢再主动进攻秦汉风,害怕了,反而去吞食自己死在“杀神”锋刃下的同伴尸体,吃得那是津津有味。 看到紫河鬼们退开,秦汉风心里笑道:“看来,对付你们这些鬼东西也不见得是一件难事。”抽空看向高台,真是不出自己所料,一壶春和黑白二人交打着拳脚,贝塔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心里疑问,就听到贝塔大笑的声音,这时候贝塔出现在高台上,腋下夹着两具尸体,他把尸体扔下来,他是喂那些复活了的紫河鬼。紫河鬼们看到尸体,蜂拥上去争食,贝塔笑道:“吃吧,吃吧,吃个够吧,但是你们可不要便宜了那个小子。” 他说着转身,在自己的随从手里拿过死尸,然后往下扔。那些紫河鬼们胃口极大,尸体最后是连骨头都不剩,只见到一堆血红的紫河鬼在那里争抢。 贝塔看到这一番景象,乐不拢嘴,突然出手把身边的两个随从的脖子拧断,一个推手,两个随从的尸体就掉下来,被紫河鬼们抢食一空。 这个贝塔真是够毒,他还笑道:“宝贝们,我知道你们是吃不饱的,所以多送了两个给你们,你们可要给我争气一点。” “他到底要做什么?杀个人居然不动声色,这种人可真是良心都给野狗吃了。”秦汉风看到贝塔的这些举动,很奇怪,但是他生怕有诈,只好定定地站着,手里的“杀神”腾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杀气,它也似乎忍不住了。 “杀神”一出,必然见血,紫河鬼的身子没有什么血气,虽然杀掉了几个紫河鬼,但是“杀神”很贪婪,没有足够的血气,它就不会罢休。 秦汉风心知这一点,自己手上的“杀神”要生气了,要暴脾气。他想:“看来我得先动手了。”他提着“杀神”就往紫河鬼争持抢食的那个地方跑过去,一摆“杀神”,说:“你们这些邪恶的东西,我今天就要把你们清理干净。” “杀神”一出一收,一只紫河鬼鬼嗥一声顿时被大卸八块,其余的紫河鬼这一回没有再躲避,张着血淋淋的大嘴、张着沾满血腥的爪子追过来扑捕秦汉风。 秦汉风用“杀神”回避,四处跳动,“杀神”所到,必有血光,紫河鬼们不是被削去了牙齿就是给削去了爪子,但是它们好像不怕了,誓死也要吃掉秦汉风一样,如影随形,死活不给秦汉风生路。 无论秦汉风如何杀伤它们,它们都不再像刚刚那样畏怯。 “我明白了,真是诡计多端。”秦汉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贝塔的缘故,难怪紫河鬼们不但不怕秦汉风的“杀神”还扑得那么凶,害得秦汉风有把握用“杀神”杀掉它们的时候也很怕被它们的爪子伤到。 它们的爪子又长又利,铁钩一样,碰到一点点都会被撕下一大块肉来。看过紫河鬼抓破洞道里面那个偏门,他心知这些家伙力气很大。 贝塔喂它们死人的尸体,无非是想激起紫河鬼们的食欲和斗志,让它们有一个半饱不饱的状态,它们会疯掉,尝不到了死人的味道,它们自然会对秦汉风奋力杀之。 秦汉风身上充满人的味道,紫河鬼刚刚被注射血液变异,才适应这个环境,贝塔给它们死人的肉体作为食物,是在惯坏它们,引起它们的血性,然后挑起它们的食欲。 这时候,秦汉风可是有些困难了,刚刚轻易得手,是因为紫河鬼们才刚刚新生,这时候的紫河鬼已经被贝塔刺激,发狠地攻击秦汉风这块食物。 “不管怎么样,我秦汉风也不会让你们得意,不就是耗点时间嘛!我才不会怕你们。”秦汉风挥动“杀神”来回于紫河鬼之间,他乘虚出招,不一会就杀了一只紫河鬼。紫河鬼一倒地,一帮紫河鬼抢着吃它的身体,另一帮紫河鬼则死死攻击秦汉风不松懈。 秦汉风被逼后退,这时候,他灵机一动,想:“我杀掉一只,它们就会落下一帮吃食,这样对我来说挺好的。至少它们围攻我的就会越来越少。” 他马上找准机会对着一只紫河鬼就扑去,在他的“杀神”下,又倒下一只紫河鬼。刚刚死了一只,就有几只紫河鬼去吞食,现在又死了一只,又有几只紫河鬼去吞食,这样一来,追着自己的紫河鬼就不会有刚刚那么多,自己也不会有那种一窝蜂的烦恼,也不再应接不暇,对付起紫河鬼来,真是容易得多。 不一会儿,他又趁机杀死了一只,这样,又有几只紫河鬼贪吃,留下来争吃那只死去的紫河鬼的尸体。就这样,赶着秦汉风跑的紫河鬼就越来越少。秦汉风打心里在偷笑,想着自己还真是聪明,还不忘了算一下,眼前就剩下了五只紫河鬼。这五只紫河鬼围着自己,秦汉风可是容易对付得多,“杀神”舞动,嗖嗖几下,几只紫河鬼便被“杀神”的锋芒刺穿了身子,一个个地倒在了地上。 “秦汉风,救命啊。”这是一壶春的声音。 “一壶春吗?”秦汉风杀得很兴奋,倒是把一壶春他们给忘记了,听到一壶春喊救命,他回头看去,一壶春被贝塔高高举起,看来是想把一壶春扔下来喂紫河鬼了。 贝塔一脸的坏笑,秦汉风看着就讨厌,叫住贝塔,说:“喂,贝塔,你至于吗?” 贝塔没有放下一壶春,说:“我怕我的宝贝们吃不饱。唉,它们一定是饿坏了,不然怎么会死在你的手下?” 秦汉风马上骂道:“你胡说八道。” 一壶春痛叫着,整个人摇摇地从高台上坠下,他苦苦叫着:“救命,救命啊。”眼看下面是几只血淋淋的紫河鬼,它们还流着口水等着主人的恩赐,秦汉风骂道:“贝塔,你是个混蛋。” 他跑向一壶春就要落地的地方,贝塔仰天大笑,说:“对不起,我手滑,一不小心,噢,真是太不应该、太悲剧了,对不起咯,秦汉风。” 他做作起来的样子十足一小丑,鲍贝儿一边说:“一壶春他要是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记住了,杀人者贝塔。” 贝塔走到鲍贝儿的面前,打量着鲍贝儿,然后伸手摸着鲍贝儿的下巴,说:“一直都认为你人很美,想不到,你真的很美,落魄的样子,也是那么地美丽动人。” 鲍贝儿“呸”喷了贝塔一脸的唾沫星子,贝塔找到一块手绢,然后在脸上抹抹,说:“哎呀,大小姐,你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地有个性,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想让我不喜欢你,那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太对不起我贝塔一世英名。” “做你的春秋大梦,你杀了一壶春,我跟你没完。”鲍贝儿骂道。 “一个酒鬼,值得吗?你说,值得吗?”贝塔很大声地凶着鲍贝儿,吓得鲍贝儿都低下头不敢看贝塔一眼。等贝塔说完,她才抬起头,大声说:“值得不值得?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说话大声吗?” 她吼火了喉咙,贝塔是给她这么一说,气昏了头,他一个耳光闪过,鲍贝儿的头晃了一下,一个五指的爪印红红地就印在她的脸上。她看着贝塔,铿锵铿锵地说:“你别以为你打了我,我就会屈服于你。” “我,我,我不和你说了。”贝塔打了鲍贝儿一巴掌之后就傻住了,看着鲍贝儿脸上的掌印,他伸手去摸了摸,还问鲍贝儿,“疼吗?” 鲍贝儿吐了一个口水,说:“不关你的事,你这个混蛋,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委屈得都哭了,这一巴掌真的疼。贝塔不知怎么了,看到鲍贝儿这样子,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就回过头去,呢喃自语:“我怎会打了她呢?我真是该死,我怎么会打了她呢?” 他自己都糊涂了,看上去心里很烦躁。 一壶春被贝塔扔下来的时候,差一点摔了个屁股开花,他刚有知觉,眼前便有几只紫河鬼盯着自己。他吓得往后退,紫河鬼已经扑上来,这时候,他微微回过头看到秦汉风正赶过来,他叫道:“秦汉风,你快点,我快没有命了。” 秦汉风走到一半的时候,几只吃完了同类尸体的紫河鬼拦住了他。一壶春心里叫了声南无阿弥陀佛,说:“死了,死了,这一下不死也难了,想不到我一壶春,唉,我还能感慨什么呢?死就死吧,就算是被吃掉,也要有点骨气bbr>.。” 他站起来,想说几句兴奋的话,他心里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大骂臭骂贝塔一顿,但是,刚站起来,紫河鬼就在眼前,他更怕了,软得又坐下去。看着紫河鬼就要生吞活剥自己,想着现在就要死了,不骂就没有机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站起对着高台上的贝塔骂道:“贝塔,你听着,你爷爷是孙子,你爷爷的爷爷都是孙子,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是孙子,所以你也是一个孙子,你们全家都是孙子,你不是人,你全家死光光,贝塔,你不得好死,你死无全尸,你五马分尸,你千刀万剐,你死了没有棺材。” 他一口气骂出来,心里是舒服了很多。 想到自己要死于紫河鬼的腹中,他都快哭了,这么一骂,把还为打了鲍贝儿一巴掌很不安的贝塔惊住,他火了,指着一壶春说:“死到临头了,哼,我看你这张臭嘴还能在世界上说几句话。” 一壶春笑道:“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做鬼了也会扰得你没有一个好觉睡,天天晚上到你的梦里面找你,折磨你,把你整成精神病,我看你还害人不?噢,我忘记了,你现在已经是精神病的,那我做鬼了再去找你,那你真是不用活了。” “哼,你等死吧。”贝塔冷笑。但是,奇怪的是,围在一壶春面前的那些喜欢吃人肉的紫河鬼,站在一壶春面前很久了都没有对一壶春动嘴,一直站在一壶春面前。这个一壶春也很纳闷,叫道:“吃我啊,难不成你们还想猫捉老鼠般先玩弄再吃不成?” 紫河鬼们就是一动不动,按理来讲,紫河鬼见到有血有肉的东西会发疯,不会如此淡定,看着一壶春,却没有发疯一样扑倒一壶春然后吃掉他。 “它们只是在酝酿,一会儿就会吃掉你。”贝塔在上面说。 “酝酿吗?”一壶春看着眼前的紫河鬼,这下可好了,紫河鬼们不但没有吃掉一壶春,反而是一一离开,去攻击起秦汉风。 这阵势把所有的人都吓住了,紫河鬼居然放过了一壶春,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没有见到一壶春一样,本来吓得够傻的一壶春,现在更是傻了。 贝塔叫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克里夫,你知道吗?”他望着克里夫。 克里夫想了一下,说:“他身上可能有某些异味,紫河鬼不喜欢这种异味,所有没有吃掉这个人。” “哦,我明白了,教授果然是教授,厉害,厉害。”贝塔心里面总算有底了,一壶春是靠着他那一身积蓄半辈子的酒气保住了性命,紫河鬼判断出一壶春身上那股难闻的酒气,它们自然不会去吃一壶春这一身酒肉,这就是一壶春没有被吃掉的原因。 贝塔只能说算他走运。 紫河鬼没有吃到他,一壶春倒是高兴不已,对着贝塔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贝塔,令你失望咯,这些怪物居然不吃我,一定是怕了我。贝塔,我看你还嚣张?你的紫河鬼不显灵了,为了恭喜我自己大难不死,刚刚我骂你的话你千万不要记住,我全部收回,我收回,哈哈,哈哈。” “混蛋,你不要太自以为是,紫河鬼杀不了你,并不代表我杀不了你。”贝塔骂着,整个人凭空一跃,手里多了一把利器,他落到一壶春面前,怒视一壶春,说,“你这个酒鬼,紫河鬼拿你没有办法,你别忘了,我贝塔也可以亲自出手杀了你。” 一壶春打开架势,说:“谁怕谁呀?” 这个架势一出,他就知不妙了,他身上的骨头无一处不痛。被贝塔抓住的时候,这个心狠的贝塔已经折了他不少的骨头,再从几丈高的高台摔下,他真的是快不行了。 “你刚刚出言不逊,我耳边还有回声,有种你再说一次。”贝塔狠狠地说。 “不就骂了你的祖上嘛,何必呢?至于吗?”一壶春说。 “我先割掉你的舌头再说。”贝塔手里的利器一挥,人就来到一壶春面前,一壶春现在是毫无反抗能力。 贝塔欺进,他只有心急,等死,已经不知道能做什么。但是,他命挺好的,紧要关头,总是化险为夷。 这一次是秦汉风及时赶来,他的“杀神”格挡住贝塔的那把利器。贝塔看到秦汉风,惊说:“你居然那么快就杀光了我的宝贝们。” “小意思,小意思,你别忘记了,‘杀神’在我的手里。”秦汉风冷冷地说。 紫河鬼们都死掉了,剩下的是最后的六只尸体,本来有二十几只的紫河鬼,但是,这些贪吃的紫河鬼,死了一只吃掉一只,结果不但给了秦汉风杀死它们的机会,自己也都死光光。把紫河鬼都解决掉,秦汉风才有机会把一壶春从贝塔的杀手里救出来。 “看来,我太低估你的‘杀神’了。”贝塔极其不满意地说,他辛苦复活过来的紫河鬼死光了。 他现在是怨恨自己。 他看着秦汉风,说:“你不要太高兴,我贝塔还有机会,很多的机会,这一次只是一个小实验罢了。” “我知道,你手里拿着的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光明铲’吧?”秦汉风说。 “真有眼光,这把就是我们‘魂魇’的镇家之宝,光、明、铲。”贝塔回答。 “听说也是一把出神入化的神器。”秦汉风说。 “你说呢?”贝塔把“光明铲”抬起来给秦汉风看。 “色泽不错,锋芒也很锐利,不知道可以杀人吗?”秦汉风问。 “能啊,怎么不可以?我都用它杀过很多人了,很残忍呢。”贝塔晃了晃“光明铲”。 “是吗?真想见识见识,我可是很欣赏它,不过,我一直不知道它还会杀人。” “你很快会知道。” “是吗?现在可以吗?”秦汉风手里的“杀神”一抖,一道白光飞出,射杀贝塔。 “好啊,我很想知道,是‘杀神’厉害还是‘光明铲’厉害。”贝塔冷笑。 “杀神”是秦汉风的爷爷一代盗墓之王秦一鬼花光了他很大的心血才制造出来的一把洛阳铲,有神兵利器之美誉,是一把杀性很强的武器。“杀神”对于盗墓途中的一切不利都会以排山倒海的气势除掉。 “杀神”自秦一鬼开始,已经是名扬四海,在盗墓界是不可多得的利器。秦一鬼称得上盗墓之王,是因为他铸造了两把洛阳铲,一把“长生”,一把“杀神”。 显而易见,“杀神”给了秦一鬼很大的帮助,在盗墓界,想得到“杀神”的大有人在。作为一把凶器,对付阴界之灵,无往不利,杀人见血,对于盗墓,无论是妨碍自己的是鬼神还是人,有了“杀神”都不足以害怕,“杀神”的杀性也算相当泛滥。 “光明铲”是盗墓流派“魂魇”为了大戈壁墓室构造而打造的一把洛阳铲,是一把汇集这大戈壁的怨气而出炉的神器。“魂魇”这个盗墓流派,向来与别的盗墓贼作对,制造一把用来盗墓的洛阳铲,这是从“魂魇地宗”的人第一次发现大戈壁开始的,当时的大戈壁,阴气比现在强盛得多,紫河鬼才刚刚蜕变。 “魂魇”的人为了不让这些紫河鬼出现在人间,就把它们全部封藏,封藏它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紫河鬼是不属于阳界的东西,所以就有了“光明铲”。 “光明铲”吸收了大戈壁所有的怨气,也是一把极凶的兵器,用它的凶性来镇压这一帮紫河鬼。大戈壁的这个古墓本来不是一座哑墓,只是被“魂魇”的先人改造之后才形成哑墓形式,进入这座哑墓的工具便是“光明铲”。 后来“光明铲”流入外面,最后是哈密的盗墓贼金大帅得到了它。 金大帅压根不知道怎么用,一直收藏着,直到贝塔的出现。 贝塔联手金大帅欲以盗取大戈壁这个千年古墓,“光明铲”则落入了贝塔手中。金大帅、贝塔、克里夫,三人联手,为了一个古墓,做了一件又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光明铲”作为一把神兵利器,和“杀神”似乎同出一源,两者谁是洛阳铲之王呢? 秦汉风出手,“杀神”闪电一样袭去。 贝塔冷笑一声,人带着“光明铲”就跳开。 秦汉风说:“怎么?你还真是怕了不成?” 贝塔只是笑,一壶春一边叫道:“秦汉风,你要给我狠狠地教训这个恶徒。” 秦汉风回头问他:“就这一点儿?” “秦汉风,我也想帮你打。可是我不行了,我动都动不了,唉,就算我动得了,你们手里的玩意儿都是不好惹的,我看我还是算了,一边看着好戏。我知道,你的‘杀神’是最无敌的,‘光明铲’不算什么,是不是?”一壶春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感觉他真的是动不了,秦汉风还想叫他趁机去救鲍贝儿,看来,一壶春能活命已经不错了。 “你们两个少啰唆,我贝塔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魂魇’的宝贝‘光明铲’的厉害。‘光明铲’比你的‘杀神’历史还悠久,凭什么会输给你?”贝塔大喊一声,声波一震,手里的“光明铲”就冒出一股薄薄的黑色雾气,慢慢地向四周散开,很诡异。 秦汉风说:“有时候不是有历史就有价值。” 他拿紧“杀神”,目不转睛地看着贝塔和他的“光明铲”,这样不惜性命的过招,哪里可以有丝毫的大意,他全神贯注,看着贝塔在搞什么。他心里清楚,“光明铲”的确不是一件好惹的东西,它汇集着无数的怨杀之气,虽然自己深信爷爷留下来的“杀神”的杀气是无可匹敌。 但是,现在看到贝塔的“光明铲”冒出一道道的黑色雾气,看上去是在释放着什么,是释放它体内的怨气吗? “不行,我得先下手为强,不然,再给他故弄玄虚,我心里面就很不安。”秦汉风飞步上去,手里的“杀神”一脱手,一道白色的光芒就射进了那一团黑色的雾气里面,不一会儿,电光火石。 贝塔从黑色雾气里面跳出来,一巴掌就按向秦汉风,五指一开,往秦汉风的五官抓去,这一下,在那一团雾气里面,“光明铲”和“杀神”交战着。 而外面,贝塔要杀秦汉风,贝塔的武功很辛辣,出手时招招要人性命。 贝塔一双爪子,左右同出,如同双龙出海。秦汉风面对这个闪电速度,依然没有机会反击。贝塔桀桀怪笑,说:“秦汉风,不知道人死了,他手里的兵器还可以用吗?还有价值吗?哈哈。” 说到这里,贝塔更是加快速度,想必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杀死秦汉风,最好是越快越好。 秦汉风听他这么一说,贝塔的如意算盘他总算是明白过来,贝塔是针对人,而不是“杀神”,他知道了“光明铲”不可以抗拒“杀神”,所以他才想到了这么一招,利用“光明铲”一时霸道的怨气来困住“杀神”的杀气,自己就使尽浑身解数来对付秦汉风,只要秦汉风一死,想想,“杀神”又能怎么样?没有了主子,就好像孤魂野鬼,自己到时候就可以收下“杀神”。 这么一来,秦汉风死掉,自己又可以得到垂涎已久的“杀神”,真是一举两得。 贝塔要振兴“魂魇地宗”,必然要守住大戈壁古墓。自己手里的“光明铲”对付不了强势的“杀神”,但是也不能说“光明铲”没有用处,至少作为一把神器,缠住“杀神”还是可以争得一点时间的。 而这一点儿时间里面,贝塔要杀死秦汉风想来是多余的。 贝塔是一个自负的家伙,秦汉风的功夫他了解得很透彻,对于杀掉秦汉风,他是没有任何的顾虑,也没有任何的担心,他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为秦汉风收尸。 “你这个家伙,看来真的是一肚子的坏水。”秦汉风一边闪着一边怒骂,这样下去,自己会被杀掉,贝塔的武功他看得出来,高出自己很多。而且贝塔一心要杀掉秦汉风,他又被时间控制着,不在“光明铲”被“杀神”毁掉之前杀掉秦汉风,他也许就会死在“杀神”的锋刃下。 所以,他可是竭尽全力,秦汉风哪里还有余地,只有退,可以撑就撑,心里面就想着“杀神”赶快把“光明铲”干掉,然后过来帮自己。 但是,贝塔的爪子已经要伤到自己,“杀神”还是被困在“光明铲”吐出的那一股怨气里面和“光明铲”较量。 “秦汉风,你受死吧,哈哈。”贝塔一爪子抓出,秦汉风不留意,左边的肩胛给撕了一块。他一个懒驴打滚,没有让整片肩胛给撕下来,但是血已经流了出来。贝塔眼看就要成功,眼看着自己就要如愿,哈哈狂笑,进攻起来,更是不留余地。 秦汉风在地上摸爬滚打,极度艰难地摆脱贝塔的杀招。贝塔像疯子一样,比起那些血煞一样的复活紫河鬼,他更令人可怕,令人心寒。 秦汉风心里无比地紧张,贝塔已经丧心病狂地要置自己于死地。 自己不死,看来也快死掉。 贝塔的功夫,他是遥不可及,气势更是没有贝塔足。 “杀神”似乎给“光明铲”的那一团黑色雾气迷失了方向,黑色雾气里面火光四射,就是不见“杀神”突围。 贝塔认识到了这一点,“光明铲”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这样他更兴奋、更开心,杀招也是更刁钻、更凌厉。 秦汉风被逼得心力交瘁,一个追着一个躲避,谁更会累?不要说,自然是躲的那个,秦汉风几乎被贝塔逼得无处逃匿。 “秦汉风,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秦汉风无力动弹的时候,贝塔一个钩子手就掏向秦汉风的心口。秦汉风身子软软地一摆,他喘着大气。 不过,倒在地上的不是秦汉风,而是贝塔。 “‘杀神’你出来了吗?”秦汉风惊喜无比的时候,眼前却是嬉皮笑脸的一壶春。 “秦汉风,你记着,你欠了我一条命。”一壶春笑着对秦汉风说,他手里有一把刀子,是贝海龙丢下的那一把,被一壶春捡起了。 秦汉风看了一眼,刀子上还有血,一壶春杀掉了贝塔吗?贝塔一心想杀掉秦汉风,已然到了无我无他的境界,他怎么会想到一边还有一壶春等着杀他呢?秦汉风问:“一壶春,你不是动不了吗?” “刚刚动不了,现在动得了,我就帮你咯。”一壶春扔下刀子,踢了一脚贝塔,说,“这个家伙真是该死,真想多插他几刀。” 秦汉风笑了,说:“你刚刚是装的吗?” 一壶春说:“不然呢?贝塔会对我一壶春掉以轻心吗?” 秦汉风苦笑:“你真是,真是的。” 砰然一声,“杀神”和“光明铲”较量的那一团雾气里面冒出一道很大的火光,就好像一个很大的爆破,把整个古墓都照得极亮,须臾,叮当叮当的零碎声音,“光明铲”被击破,七零八落地撒在地上,“杀神”箭一样飞出,直直地往贝塔身上射来。 “不要杀贝塔,不要杀他,秦汉风,你们不要杀他。”高台上奄奄一息的贝海龙这时候探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躺在下面的贝塔,叫着秦汉风和一壶春。 “回心转意了吗?”秦汉风还来得及,伸手就把飞来的“杀神”拿住。 一壶春郁闷的是自己一刀刺过去并没有刺中贝塔的要害,看来是老天爷不给贝塔死的机会。贝塔被一壶春刺倒后很快就爬了起来,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发呆,时不时还傻傻地发笑,一壶春一边看着都认为他可怜。 秦汉风没有说什么,一边站着防止贝塔逃跑。贝海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从高台上跃下,差点就摔死,他缓慢地走到贝塔的身边。 贝塔没有理他,贝塔的心情很复杂,也很难过。他那么花心血想出来的计划似乎全部泡汤,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现在是输得一塌糊涂,自己还受了伤,太不值得了。他只有傻笑,用傻笑来安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他还能说什么呢?这是命吗?看着围着自己的秦汉风等人,他心里更是难过,颜面无存。 “贝塔,你知道,我是不会让你死的。”贝海龙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一壶春就叫道:“什么?什么?开始最激动、最踊跃说要杀掉贝塔的人现在居然泄气了。这个贝塔作恶多端,你不杀他,我杀。” 贝海龙马上拿住一壶春的手,说:“还不是时候。” 一壶春苦笑:“要等他把我们赶尽杀绝才是时候吗?贝海龙,你别那么幽默好不好?” “哥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呵呵,死到临头我会告诉你,你?别急。”贝塔总算说话了。 “说什么?哼,有什么好说的,要谈条件吗?门儿都没有。”一壶春很气恼地说。 “贝海龙是想知道是谁杀死了父亲,这样不行吗?”贝塔看着一壶春说。 他的话让几人愣了愣,一壶春想想,摆摆手,说:“随便,随便。” 秦汉风心想:“看来,他们兄弟俩可真是有很多东西可以聊。” 贝塔这时候对贝海龙说:“不瞒你说,爸爸是我杀死的,亲手杀死的。” “什么?唉,我就知道会是你,为什么?”贝海龙感叹不已,神伤不已,回忆到很多年前,那时候,“魂魇地宗”被“魂魇天宗”打败,失去了“魂魇”之首的地位。 落败的“魂魇地宗”开始出现了分歧,大多数人选择了报仇,复兴“魂魇地宗”,而以贝海龙父亲为首的少部分人决心退出,可是,已经是游戏的一分子,想退出真是不容易。 当时,决定了立场之后两个派系分道扬镳,就在此后的第二年,贝海龙父亲这一系全部死在了大戈壁的古墓里面,当时贝海龙父亲他们得到了一封神秘信函,说是有人要对大戈壁不利。 大戈壁是“魂魇地宗”的圣地。 贝海龙的父亲虽然说要脱离“魂魇地宗”不再涉及“魂魇”的东西,可是说到大戈壁将要被侵犯,他们打内心里面不允许,经过商量之后,他们还是没有顾及地向大戈壁去。那时候,贝海龙没有得到父亲的允许,只能一个人留在家里面,但他还是偷偷随后跟去。 当他来到大戈壁,父亲已经奄奄一息,凶手已经不知去向。后来父亲拼了最后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护好“光明铲”和大戈壁,然后就死去了。他当时顿时明白,那个信函是骗人的,杀死父亲的人,是为了“光明铲”和大戈壁。 因为“光明铲”一直由父亲保管,尽管父亲想着要退出“魂魇地宗”。 所以,贝海龙知道父亲已经把“光明铲”藏好,他虽然不知道藏在哪里,但他知道那个凶手还会来大戈壁,所以他就在大戈壁苦苦等待数年。 “‘光明铲’并不是我杀父亲的主要原因。”贝塔说道。 “是吗?大戈壁一直由父亲守护,我不允许你们侵犯,不许任何人侵犯。这些年我一直在等那个凶手,想不到,会是你。”贝海龙说。 “怪就怪父亲他冥顽不灵,放弃了复兴‘魂魇地宗’的大业,他不配做‘魂魇地宗’的人,他只是一个缩头乌龟,这样的懦夫,不配做我的父亲。当时说要杀掉父亲的时候,我问过母亲,没想到,母亲都没犹豫一下就答应了,我不得不狠下心。贝海龙,你知道吗?‘魂魇地宗’要卧薪尝胆,不希望外界的人知道‘魂魇地宗’的存在,我们要让外界的人知道‘魂魇地宗’已经不复存在,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计划复兴大计。父亲呢,带着一部分的人走,我们不怨他,但是,我们为了计划的周详,不得不杀掉父亲他们。” “是怕父亲泄露你们吗?”贝海龙痛声问。 “也怕父亲会阻扰我们的计划,他太顽固,太不会变通。”贝塔怨恨地说。 “你这个禽兽,你居然下得了手。”贝海龙说。 “没办法,连母亲都没有异议,我为什么下不了手?”贝塔笑了,说。 “那我呢?想过杀掉我吗?我可是当年那批人的漏网之鱼。”贝海龙问。 “你吗?哈哈,是我你才活下来的,是我说你已经被我杀了。我那时候根本就不把你当一回事,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哥哥,你还能兴风作浪吗?所以,我没有杀你,你不要以为我没有机会,我只是不忍心。哥哥,你也别怪我,我不出手,别人也会动手。” “我宁愿不是你。”贝海龙听得泪水不止。 “你以为我很想吗?你以为我对父亲一点感情也没有吗?呵呵,你不知道,他们那时候是在考验我,你知道吗?他们知道我和妈妈与你们有关系,我们立场不同,我和妈妈那时候很无辜,因为你们差点被污蔑。你知道的,‘魂魇地宗’的刑法很残酷,他们以为我和妈妈是父亲安排下来的底细,他们一直以为父亲搞独立,是想招兵买马,想做‘魂魇地宗’的老大,他们都在提防着父亲,父亲他明白吗?他心里想的是安安心心退隐,人家可不那么想,你还不明白吗?因为和你们的关系,我和妈妈经常被折磨。”贝塔说着都哭了。 “人心叵测,我理解了。唉,也许,父亲当时真的是不明智。” “我不忍心妈妈被他们毒打折磨,我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所以,他们要考验我,第一个任务就是杀掉带队逃去的父亲,我做到了的时候,妈妈呢?你还不知道,妈妈她已经被折磨得死掉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吗?我想,你们不会理解我的心情。” “那时候,你和妈妈完全可以跟着父亲。” “跟着一个懦夫,妈妈说,她宁愿死掉。” “我知道妈妈是一个烈性子,我知道,你很恨父亲,对吗?” “何止呢?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这些年,我处心积虑,为了给妈妈报仇,我把‘魂魇地宗’里面的那些老家伙全部暗杀掉,我掌握了‘魂魇地宗’的大权。但是,我依旧会遵循我和妈妈的选择要把‘魂魇地宗’发扬光大,要报仇。哥哥,我承认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但是,我没有杀掉你,呵呵,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说得真好听。贝海龙,你小心点儿。”一壶春很麻木不仁,他倒是不怎么相信这一番鬼话,贝塔说得是入情入理,他还是不信,这不,问贝海龙。 贝海龙叹气,说:“或许吧,贝塔,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父亲的错。可是,你也太狠毒了。” “我说了,我是被逼的,谁会愿意呢?你说,谁会愿意这样做呢?”贝塔说。 “有些人天生的没肝没肺,谁愿意呢?但是就是天生的。”一壶春说。 “一壶春,你少得意,你这一刀我会很快还给你。哼,背后偷袭我,我不会原谅你,你等死吧,哈哈,哈哈。”贝塔大骂特骂起一壶春。 骂得一壶春是肝火旺盛,他说:“你以为你还可以活着离开吗?到底是谁会死掉还不清楚呢!呵呵,你就骂吧,我一壶春给你骂,我才不会像某个人骂了两句就受不了,贝塔,你嚣张不了多久的。” “我会死吗?哥哥,你告诉我,我会死吗?”贝塔这时候问贝海龙。 一壶春抢先说:“你少博同情,看到你这个乞怜的样子,我觉得你真的很可悲。” 贝塔说:“我乞怜吗?我向谁乞怜?哈哈,我贝塔没必要乞怜,我谁也不会乞怜。哥哥,贝塔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乞怜的东西了,他强大了,他还会算计人,你说,他会死吗?哥哥,我问你呢!” 他后面几句说得很大声,吓得贝海龙都无话可说,许久才低声说:“贝塔,哥哥我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哼,其实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其实在大戈壁外面的时候我就有意要做掉你,我怕节外生枝呢,就像现在一样,我真的太失败了。” 一壶春笑道:“贝塔,你何止太失败,你简直就是无能,很无能。” “无能吗?等一下你们就知道,很快我会活得好好地离开这儿,你们也会亲手送我离开。不过这个没必要,我会自己离开,我们的故事还没有完呢。”贝塔微笑着,一壶春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他说:“我马上杀了你。”他去找刀子,秦汉风拦住他,说:“一壶春,别急,小黑在他的手里。” 他说.出来,贝塔大笑:“噢,终于有个聪明人了。” 挟持徐小黑的是一个矮矮小小的老头子。 这个老头身形极快,他看上去不像猥亵之徒,长得是天庭饱满,丰润玉圆,精神十足,倒是大富大贵之家的一家之主。他挟持着小黑慢慢地走到贝塔身边,也不说话,手里的小黑却是昏迷不醒,软软地躺在老头子的怀里。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台阶上。 看到小黑的时候,秦汉风心里顿时很不安。他晓得贝塔在捣什么鬼,本来打败了贝塔,这个杀人凶手,这个恶徒,本来是要送去地狱继续接受十八层苦难,杀死他也是注定好了一样,眼看贝塔必死无疑,可是想不到,还有一个人在帮他逃生,想必,这也是他最后一招。 “换人吧。”贝塔口齿冷漠地说。 “换人吗?你想得美,贝塔,你这个恶魔,不可以把你放生,不然,真不知道你还会做出些什么来,秦汉风,你看着办吧。”一壶春说来说去把话语权交给了秦汉风,他和徐小黑没有多少的感情,自己不好做主,想想,还不如让秦汉风做主。 “一壶春,无所谓呢!我死了,有人陪着,没有孤独的黄泉路,我贝塔可是很满意,哈哈,哈哈。”贝塔突然就发狂地大笑起来。 秦汉风大叫道:“贝塔,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贝塔冷哼一声,说:“不想谈条件吗?” 秦汉风又不说话了,眼睛看向徐小黑。 第八章 契丹天书 徐小黑衣衫狼狈,浑身沾满了鲜血,看样子已然没有多少生机了,只怕不出半会儿就会出事,越是想越是担心,徐小黑跟着自己那么久,自己怎么忍心呢?他心里明白,本来给自己照顾得差不多的徐小黑,被抓获后,一定受到不少的苦头,他们就是要把徐小黑弄得残废,这样使得他心痛,才会答应放了贝塔。 他咬咬牙,他知道,这是贝塔的安排,这个家伙,真是比狐狸还狡狯。有时候,他心里真佩服贝塔的智慧,一个一个计划,几乎永远要立于不败之地,他恨死了,恨着自己不能保护徐小黑,徐小黑的伤势,又似乎是贝塔一早安排的。 “贝塔,你最好不要太嚣张,哼,你这种小人,刚刚还问你是不是你抓走了小黑,你一口否认。现在呢,你就是一只王八蛋,老子最看不顺你这种不诚实的人,要是以前我是见一个杀一个。”一壶春愤恨地骂着。 贝塔笑道:“是吗?那现在呢?你敢杀死我吗?哈哈,我也没有不诚实呢,一壶春,我是没有抓那个小子,是他抓的。”他看向那个老头子。 “谁抓都一样,蛇鼠一窝,还不是你指使的。”一壶春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谁说是我指使的啊?我贝塔可不会做这种勾当。秦汉风,赶紧换人吧,我贝塔的耐性一直不怎么好。”贝塔叫着。 “秦汉风,你可要想清楚。”一壶春提醒了一下秦汉风。 “一壶春,我知道如果放走了这个魔鬼,后患无穷,可是,小黑他跟了我很久了,我不能让他死。”秦汉风说。 一壶春就指着贝塔骂道:“不是还有这个王八蛋做伴吗?小黑他就算是死也死得值,虽然跟一个王八蛋做伴,但是,我认为值得。” “可是,一壶春,你真是让我为难。”秦汉风给难住了,徐小黑是自己的人,但是,贝塔这个奸人,一肚子坏水,把他放了就是放虎归山,到时候会很麻烦。 至少贝塔不会放过他们,贝塔这个人阴险狡诈,杀人不眨眼,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想,死在他手里的人可是不少了,就算没有死,也被他折磨得半生不死。 “秦汉风,我说一句吧。”贝海龙这时候才开口说一句。 秦汉风点头说:“贝海龙,你说吧,我真是为难了。” 贝海龙说:“换人吧,人命关天,小黑的命更重要些。” “你那是包庇,贝海龙,你是给他的一番鬼话骗住了吗?贝海龙,我就知道你不会杀你这个亲弟弟、好弟弟,哼,你难道还以为他还有药救吗?你以为他会变好吗?你想想吧,杜天柱就是死在他手里,你的好兄弟,这些年,一直陪着你守护大戈壁的杜天柱,比起你这个血杀的、天杀的亲弟弟,难道杜天柱和你的感情就微不足道了吗?贝海龙,我总算是看清你的为人,贝海龙,你太令我失望了。”一壶春一说就是一大堆,句句攻击到贝海龙的要害。贝海龙低下头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本来是不打算说什么的,贝塔是死是活他也不管了,他肯说一句,无非是要秦汉风保持大脑清醒,认清楚是人命重要,而不是一时的仇恨。 一壶春那么大的意见,他只好沉默,这的确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也是一个烫手山芋,贝塔是秦汉风和一壶春降伏的,自己和贝塔有着血缘,他现在想想,自己说话真是自找别人骂。 “秦汉风,你还犹豫什么?优柔寡断,你说你能成大事吗?哈哈,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心里已经决定好了,却不敢用嘴巴说出来,我真是服了你,我还以为我贝塔这一生有你这么一个对手很幸运,现在想想,我后悔了,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对手。”贝塔狂笑。 “你胡说什么?”一壶春走过来一巴掌就要给贝塔。贝塔举起手挡住,说:“你不要乱来,小心你们的人呢,在我手里可不止这个小子一个人,还有一个呢。” 一壶春松下手,也是,鲍贝儿还在白人杰克逊的手里挣扎,他望向高台。克里夫他们还在那里,鲍贝儿正给擒拿着,看着这底下的交易。看到鲍贝儿,一壶春犹豫了一下,贝塔说:“怎么?你打我一巴掌,那个大小姐我就叫他们给她两巴掌。你打我两巴掌,我就让他们翻倍打她。怎么?你舍得吗?哈哈,我贝塔可不是好欺负的,这一次输给你们,是我一不小心,论实力、论智慧,你们比我差得远了,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他死到临头还说这个,无非是给人家提醒,最好让他死了,不然,他不会放过他们。他是够大胆,这样子不是让对方更担心放自己活路吗?不过,他已经算准了秦汉风会救徐小黑,他可是放心得很。 “秦汉风,你做抉择吧,无论如何我都原谅你。”他之前一味地阻拦秦汉风要先换人,现在看来是放弃了,他不想多看一眼贝塔那张臭脸孔。 秦汉风心里意会,他走到贝塔面前。 贝塔狂笑,说:“哈哈,哈哈,想不到,秦汉风,想不到,你放了我,哈哈,秦汉风,你不要急,你还有机会抓住我,不过机会好渺茫,因为等你放了我,我就会绝地反击,我不会给你们机会。” 秦汉风看着贝塔,一步一步地走近贝塔,突然见他手法迅速地扯过一壶春手里的刀子,一刀就往贝塔身上刺去。他这一刺,真是让所有人都惊住了,谁会料到呢!一壶春叫道:“秦汉风,你这是?” 秦汉风这么一刺,无比快速,瞬间就要到贝塔的心口。贝塔瞳孔大开,一会儿就听他说:“秦汉风,看来,我没有看错你,以后咱们再好好玩玩,我现在得去好好养伤咯,哈哈,哈哈,相信,我们会很快就见面。” 秦汉风这一刺是刺空了,贝塔已经消失,刀子掉在了地上。 在此之前,秦汉风看到一个身影飞过,迅速抱走受了伤的贝塔。 秦汉风的刀子刺空了,他心里一凉,想:“这个身影,这个?太快了。” 他刀子一松就扑身过去把徐小黑接住,抱走贝塔的是那个老头子,徐小黑给他摔掉,他必须先救贝塔。完全是在秦汉风的意料之中,他就知道贝塔不仅仅只是利用徐小黑和鲍贝儿来要挟这么一招。他看得出那个老头子是一个不凡的人,而且,贝塔那么自信地耍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死掉,自己无论换不换人,贝塔他都会没事。 他完全可以从贝塔那一张有恃无恐的脸皮看出来,看出贝塔有十足的把握活下来,看出贝塔压根就不把交换当一回事。所以,他走了一招险招,就是要出手杀掉贝塔。强者对立,都想看清楚对方在卖弄什么。他出手了,刀子一去,用了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可惜,那个老头子的速度更快,轻轻地一个身姿就把贝塔从自己快如闪电的刀子底下抱走,然后很快地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留下来的只是贝塔那几句后会有期之类的话。 秦汉风把徐小黑救回来,查看了一会儿,知道徐小黑没有生命危险,他松了口气。 “秦汉风,呵呵,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个小子真是大胆。”一壶春看到了整个过程,也看出了秦汉风的心意。 秦汉风开始时的举动,他被吓住了,吓住的也不止他一个,但是,贝塔被救走的时候,大家都恍然大悟。 “我也是迫不得已,幸好小黑平安无事。”秦汉风说。 “小黑有事才怪,你那么快,那老头子怕是没有机会向小黑下手。”一壶春笑着说。贝塔逃跑,徐小黑救回来,大戈壁也算太平,一战过去,这个结果牵强了一点,但是,还是值得开心的,至少,没有人死亡,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秦汉风,他们要逃跑了。”贝海龙说着,克里夫他们也要逃命了。 面目可憎的贝塔给不知身份、不知来路的一个老头子救走,气势已经落在秦汉风他们这一边的时候,克里夫他们自然会选择离开。趁着秦汉风刚刚救下徐小黑的时候,克里夫离开了他的椅子往后面走去,黑白二人跟着后面,鲍贝儿被拉去当人质,克里夫知道秦汉风他们会追上来。 没有一个人质,就没有活路。 “不能便宜了这些洋人。”一壶春拿起刀子要去追赶拦截克里夫等人。秦汉风把徐小黑交给贝海龙,说:“贝海龙,帮我看好他。” 贝海龙点点头,说:“嗯,没事,你不要让他们破坏大戈壁就是了。” 秦汉风放心地把徐小黑送到贝海龙的怀里,然后要和一壶春一起追克里夫。 但是,轰地大地震动了一下,他停住,跑在前面的一壶春也停住,回头问:“秦汉风,怎么了?” 秦汉风说:“会不会是贝塔他们要毁了这里?” 一壶春说:“那我们快跑吧。” 秦汉风问贝海龙:“贝海龙,你说呢?” 贝海龙狂叫一声,说:“小心你身后。” 秦汉风赶紧回身,一个锋利的大爪子就抓向他。他没有多看一眼,身姿移动,就往一边闪去,这个大爪子追着他,不停地要伤害他,他只有跑,一边的一壶春惊叹:“秦汉风,好大的一个家伙。” “什么?”秦汉风这才微微地看到眼前是一个大怪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是一只大型的紫河鬼,庞大的身子,血淋淋的颜色,满嘴的尖牙,森然发亮。 它手里的大爪子有一米多长,大铁钩子一般,一爪子下来,入土过尺,刨开来,尘土飞扬。 秦汉风震惊无比,心里想:“怎么会这样?居然还有一个更大的复活紫河鬼。”他被追着,身后是大紫河鬼的爪子,哪里敢停止片刻,稍有不慎,碰上那爪子,焉有命在?大爪子一钩下来,泥屑翻飞,地面上都给它弄出无数的抓痕来。 一壶春还在一边幸灾乐祸:“秦汉风,你说它怎么就只在追着你跑呢?” “你闭嘴,闭嘴。”秦汉风骂着,大紫河鬼还是没有放过他,在古墓里面兜来兜去,大紫河鬼的大爪子漫天挥舞,滚起一层层的灰尘,地面上是纵横交错的痕裂。 秦汉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的背面总有感觉会被伤到,只有逃,不敢多动一下,就是“杀神”也不敢请出来,身后这个家伙可是几米之高,体型庞大,好像是几个紫河鬼加在一起。贝海龙这时候叫道:“秦汉风,你小心了,紫河鬼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是会复活。” “那你不早说。”秦汉风给贝海龙这么一提点,心里明白,这个巨大的紫河鬼正是自己刚刚利用“杀神”杀死的那几个复活的紫河鬼结合在一起的产物。 在外面第一次遇到紫河鬼的时候,就是那种已经进化成为精灵一样的紫河鬼,它们可以结合在一起,可分可合,正是它们的特点,它们喜欢结合在一起,怪有意思的。 它们是靠空气里面的物质活下来,有时候空气不好,里面的物质不多,它们汲取的就不一样,有的得到很多,有的得到很少。所以,为了让大家都存活下来,也为了不让同伴得不到足够的营养而死去,它们就会经常结合成一团,互相补给营养,把多的转化给少的。 它们群体生活,经常结合成一团是很常见的现象,这种方式,使得紫河鬼们都活得好好的。既然那些精灵一样的紫河鬼可以做到结合成为一个物体,这些被贝塔用注射血液的方式激活的紫河鬼自然也可以重组结合成为一个大物体。 看来那些被秦汉风杀尽的复活紫河鬼们趁着他们和贝塔交谈的时候偷偷结合。它们虽然死去,遇到血气,死而复生,也不奇怪。它们几个相加在一起,加上之前大量吞食过同类的尸体,使得它们的能力大增,结合后,流动在体内的血液结合起来,它们的身子也就膨胀,复活后就变成一只大紫河鬼。 这一点,恐怕是贝塔也没有料到的。 秦汉风伤害过它们,它们是很会记仇的东西,一复活后看到秦汉风,它们就忍不住要杀掉他,一路追着秦汉风不肯松懈一下,大爪子挥来挥去。 秦汉风拼命逃命。 对付一群紫河鬼他还可以利用紫河鬼贪吃这一点逐步分化它们,逐个击破,但是,面对一个紫河鬼的时候,又是那么大,力道猛,速度快,杀伤力强,追着自己的时候,自己没有和它拉开过半步距离,反而是这个大家伙慢慢地接近自己。他向贝海龙求助,贝海龙对于紫河鬼相对知道得多一些,他想了一下就叫道:“你再杀死它一次,让它再死一次就可以。” 话是这么说,秦汉风现在的处境,他就是拔一下“杀神”也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大紫河鬼的大爪子很险地就要划开他的背部,割断他的脖子。 一壶春说:“对付这个家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手里面有没有什么神器,我们可都是凡夫俗子一个,跟这个怪物斗,我想,我们还是都死了吧。”他看到秦汉风几次想拔出“杀神”都没有成功,心里有点黯然,他拿出酒葫芦,抖了抖,还有几口酒,想:“死了我也得喝口酒才得,我本来就是一个酒鬼,不喝点真是对不起自己。” 他嘟嘟地喝起来,看着秦汉风被那个大紫河鬼追赶,自己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秦汉风还可以撑到什么时候,秦汉风死了,大紫河鬼自然会杀到自己这一边,这种冷血的畜生,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动的物体呢? “一壶春,还有酒吗?”贝海龙问一壶春。 “有啊,最后一口了。”一壶春嘴里咽了咽,说,手里晃了一下酒葫芦。 贝海龙说:“给我一口吧。” 一壶春说:“怎么?你跟我抢吗?” 酒鬼最吝啬自己的酒了,贝海龙说:“给我一口壮壮胆,增长一点力气。” 一壶春叹气说:“你也绝望了吗?”把酒葫芦丢给贝海龙,贝海龙一口喝完,说:“人总要死的,但是我们几个不能全都死掉。一壶春,我去引开那个家伙,让秦汉风有机会出手,这样,死一个总比死四个强。” 一壶春听完一愣,看着站起来的贝海龙,说:“贝海龙,你真的,真的,我不好说你。”一壶春已经不知道是感激还是感慨,贝海龙把徐小黑递给一壶春,说:“你看好他吧,我贝海龙已经知道一切,而且我伤得严重,我一直害怕杜天柱一个人在里面太寂寞。” “贝海龙。”一壶春抱过徐小黑后就抓住贝海龙的手,紧紧地不放。 “一壶春,趁我刚刚喝了一口酒,身子还热着,你松开手,好吗?”贝海龙扯了扯自己的手,一壶春并没有松开,贝海龙用力一甩,叫道,“一壶春,你放手。” 这时候,一壶春放手了,他说:“贝海龙,我看,你不用去了。” 贝海龙回过头看,秦汉风的“杀神”已经飞出来了,那个巨大的紫河鬼咆哮一声,“杀神”一道灵光,射杀这个紫河鬼,秦汉风这才跑出来,来到一壶春他们身边的时候,他说:“奇怪了,‘杀神’自己给跑出来了。” “秦汉风,管它呢,可以杀掉这个怪物就行了。”一壶春笑道。 “我在想,‘杀神’怎么会自己跑出来了?就怕它不是为了杀死那个紫河鬼。”秦汉风很紧张。 一壶春问:“不会吧?” 秦汉风说:“‘杀神’从来就不会自己跑出来,就算是我死掉了。我想,它也不会跑出来,这一次,真的很奇怪。” 贝海龙说:“也不会无缘无故。” “噢,秦汉风,看来你说对了。”一壶春这时叹喂不已,“杀神”只是对那个大紫河鬼晃了晃就追着克里夫他们逃跑的方向去了,很快就消失掉。 一壶春叫道:“它不会是逃跑吧?真是有灵性的东西。” 贝海龙说:“连‘杀神’都惧怕,看来是大难临头了。” 秦汉风懊恼不已,想去追回“杀神”,但大紫河鬼没有了“杀神”的困扰,它又发作起来,大爪子一张就往秦汉风抓来,秦汉风二话不说撒腿就逃。 大紫河鬼只认秦汉风,也不理会身边还站着的贝海龙和一壶春,就顾着追秦汉风去。一壶春说:“没了‘杀神’,秦汉风是死定了。贝海龙,我想到一个主意。” 贝海龙问:“什么主意?” 一壶春说:“反正紫河鬼没有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不如,我们先逃吧,带着小黑先走,让秦汉风引开这个家伙。” “这个主意真馊,不过,我支持。”贝海龙觉得挺好的。 “我是受到你的启发,死一个总比全死光好。”一壶春忍不住要笑。贝海龙有些顾忌,说:“把秦汉风扔下,不好吧?” 一壶春说:“真是舍不得他。” 两人正在考虑要不要丢下秦汉风自己逃命去的时候,秦汉风“啊”地一声痛叫,两人看去,秦汉风踉踉跄跄地跑回来,手臂给划了一个小口子,还滴着血。那个大紫河鬼呢,这时候,居然不动了。死了吗?不会死那么快吧?一壶春问道:“秦汉风,怎么回事?死了吗?这个家伙死了吗?” 他刚刚问完,大紫河鬼就咆哮一声,他吓了一跳。 秦汉风说:“那些精灵,它们来救我们了,咱们快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汉风抱过徐小黑,拉着贝海龙和一壶春就往高台上跑去。 满眼都是那些黏乎乎的紫河鬼,很多很多,不计其数,它们一群马蜂似的从四处冒出来,渐渐地把整个场地占领,感觉比想象的要多。 这些看上去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家伙,脑袋没有五官,手里没手指,脚上也没有脚趾,身子滑溜溜的,它们疯狂地涌出来,而且毫无避怯地往那个有着丑陋的外貌,有着凶狠的爪牙,有着无法满足的食欲的大紫河鬼冲去。 那个大紫河鬼给这么一些密密麻麻的紫河鬼缠住,模样相当地愤怒。它找不到秦汉风,狂啸着吞食眼前这些小紫河鬼,暴怒的它杀性突来,大爪子挥舞,一招过去,小紫河鬼们伤之遍地。 不知道为什么,小紫河鬼们还是那么义无反顾地围着大紫河鬼,用身子黏住大紫河鬼,拼命地往大紫河鬼身上贴去,慢慢地把大紫河鬼黏着。 黏着的大紫河鬼一时间不能动弹了。 这些黏黏的物质,是它们进化后分泌出来的,它们没有一个良好的消化系统,不像任何生灵那样有着排泄系统。它们要生存,就必须吸食空气里面的某些物质,它们没有完整的肛门之类的排泄系统,只能靠着皮肤上的细小毛孔,将体内的废物排出,一身黏黏的液体流着。想不到,它们排出来的这些黏黏的物体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它们往大紫河鬼身上靠,黏着那只邪恶的大紫河鬼,它们虽然个子很小,但个体多起来,一个黏着一个,倒是把大紫河鬼整个都黏得严严实实,像一个大皮球。大紫河鬼被黏在里面,外面的小紫河鬼是越来越多,一个球状的东西渐渐形成,结结实实地把那个邪恶的大紫河鬼给困住。 “想不到,它们会帮我们。”一壶春惊讶地站在高台上说。 他们似乎已经安全,几个人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发生的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徐小黑昏迷不醒,秦汉风把他交给贝海龙,秦汉风的手臂还在流血,他现在要止血,整条手臂都是血红色。 “我想,紫河鬼不仅仅是帮我们,也是帮它们自己吧。”贝海龙感慨着。 “它们这样子就可以把那个大家伙杀掉吗?”一壶春说。 “不知道,看到它们这个样子,我想,自然有它们的道理。”贝海龙说。 “这样下去,我想,那个大家伙就算不被杀死也被闷死,总之,它死定了。” “再死一次它就复活不了了,大戈壁就可以恢复以前的那种平静。” “我们还是去把‘杀神’和鲍贝儿找回来吧。”秦汉风包扎好后就说。看着眼前一幕,一壶春和贝海龙倒是忘记了“杀神”逃跑和鲍贝儿被抓走一事,一壶春说:“就知道惦记着你的‘杀神’。” 贝海龙也说:“这里完全可以交给紫河鬼们处理。” “杀神”是祖上留下的,秦汉风哪里敢大意。这一次,“杀神”突然出鞘,而且逃跑了,绝对是他继承“杀神”以来见过的最诡异的事情,“杀神”从不会自动出鞘,难道真的是怕了那个大紫河鬼吗? 秦汉风总感到有些不妥,如果“杀神”不见了,自己真是罪过,起初是相信自己有能力控制“杀神”。来到大戈壁的时候,他发现,“杀神”越来越不安分,这一次,“杀神”真的太大胆了。 这样一把凶器,如果放出来,一定会闯大祸,伤及无辜,他逃脱不了责任。想到“杀神”会伤及无辜,秦汉风心里更担心,爷爷秦一鬼铸造“杀神”并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盗墓的。 爷爷的本意不想让“杀神”行凶作恶,所以一并做了一个黑匣子“鬼器”来藏住“杀神”,虽然“鬼器”不能死死地困住“杀神”,但好过没有“鬼器”包藏着它。 现在“杀神”自己主动从“鬼器”飞出来,他怎么能心安呢?停留在墓室里面越久,想到的就越多,想得越多心里就越不安。 顺着“杀神”逃去的方向,是一个洞门,克里夫他们刚刚也是从这里逃走的,看来是另一条可以走出古墓的出口。洞道里面不算很黑暗,有些微光,只是不知道光线是从哪里来的。三人走进去,一壶春没有什么伤,他来背徐小黑。贝海龙伤得比较重,行走已然不易,秦汉风伤了一条胳膊。 “秦汉风,我们就这样走下去吗?”贝海龙望着墓道说。 “那当然,我相信他们就在前面。”秦汉风坚决地说。 “我想,前面是没有出路的。” 贝海龙这么一说,一壶春讶异地说:“不会吧?” “这个古墓是双墓室结构,里面可能是另外一个墓室吧。”贝海龙说。 “双墓室结构吗?不曾听说。”一壶春说。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双墓室结构的墓陵,克里夫他们要逃走,但是他们进里面干什么?里面没有出路,噢,我明白了。”秦汉风思考着说。 一壶春问:“你明白了什么?” 秦汉风说:“两个墓室,这个墓室并没有财物,看来,苏里唐的财富藏在里面那个墓室咯。” 一壶春顿时给吸引住,说:“有宝贝吗?是不是千年古酿‘十八坛’也在里面?” 贝海龙说:“秦汉风说得没有错,不过,里面已经没有宝藏,很早以前就被贝塔他们清空了,不然,‘魂魇地宗’也不会那么快就壮大起来。至于你想要的那个‘十八坛’,我想,贝塔他也说了,早给喝光了。” 一壶春生气地说:“唉,这个杀千刀的。” “也就是说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了吗?”秦汉风问。 “没有了吧,财物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贝海龙说。 “我想,还有很重要的东西,不然贝塔、金大帅、我的老师克里夫也不会那么看中这个古墓,他们滞留在这里不说,还不让我们靠近。”秦汉风猜想道。 “或许吧。”贝海龙说。 “那就对了,看来我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秦汉风突然很高兴,他认定这里了。 一壶春问:“怎么?你只会傻笑吗?说说你要找什么?” 秦汉风说:“契丹天书。”他知道,“人头密码”就在契丹天书里面。他隐隐发现自己要寻找的“人头密码”乃是跟传说的“契丹天书”有些关系,当然,在这里,他不好说清楚。 一壶春摇摇头,说:“我没有听说过。” 秦汉风笑道:“那是契丹人的天书,据说这里面蕴藏着一个宝藏。” “宝藏?难道这里真的是一座契丹人的古墓吗?”一壶春问。 “是的。”秦汉风好像早就知道了,他第一次站在大戈壁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古墓跟契丹族人有关系。一壶春疑惑不已,看着贝海龙,问:“贝海龙,你说呢?” “秦汉风说得没错。”贝海龙点点头说。 “可是,契丹人都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事情了。”一壶春感叹。 三人不禁沉默了。 契丹人已经作古,据说至今已经找不到他们的足迹,都说这个民族已经灭亡了。 在历史上,这个民族辉煌过,但是,今时今日已经找不到关于这个民族的点点滴滴。“契丹”在他们的民族里面是“镔铁”的意思,象征着坚硬无比,这是一个马上民族,彪悍勇猛,一千多年前,这个北方民族就出现在《魏书》之中。 契丹人兵强马壮,骁勇善战,可谓叱咤一时。 那时候,契丹的一个部落的首领耶律阿保机统一了整个契丹民族,在公元916年建立了真正意义上的契丹国。到了947年的时候,契丹国的国号改成了“辽”,和汉族的宋朝对峙了两百多年。 契丹王朝最强盛的时期,曾经雄霸中国的半壁江山,疆域辽阔,气壮山河。 关于这个强悍民族的灭亡,这个有意思,将契丹民族灭亡的并不是和其对峙两百多年的汉族,而是曾经归属过契丹的女真。 女真的首领完颜阿骨打在大辽的疆域内攻城掠地,并于1115年建立了金朝,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女真取代了契丹,金朝击垮了大辽王朝。盛极一时的大辽王朝从此渐渐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沉默一会儿,一壶春问秦汉风:“我不明白。” “一壶春,你不是盗墓贼吗?还看不出来吗?”秦汉风反问。 一壶春摇摇头,贝海龙说:“好吧,我只好坦诚地说吧,这个古墓真实的身份是哈喇契丹古墓,而不是什么商人苏里唐的旧城,更不是四大遗址里面的吐谷浑遗址。” “那些传说呢?苏里唐他们的传说。”一壶春彻底懵了。 “那些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为了保护这个古墓才制造的罢了。”贝海龙说。 “契丹人遭到女真人的攻击,很快就灭亡了,在当时只有小部分的幸存者在王室成员耶律大石的率领下向西迁移,来到了今天的新疆地区建立了‘西辽’,那时候也叫哈喇契丹国。西辽在当时,算是一个富庶之国,可惜,后来遭遇了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最后再度被歼灭。”秦汉风讲述着,他毕竟是一个很有才华和学问的盗墓贼。 贝海龙接着说:“秦汉风说得没错,这个古墓就是哈喇契丹国的时候建造的,又称作哈喇古墓。” “那这个跟什么鬼‘契丹天书’有什么关系?”一壶春不大明白,心里面真恼火。想想,自己来盗墓,无非就是冲着古墓里面的藏酒来的,然而好像又是贝海龙骗了他,他怀疑古墓里面根本就没有酒,而是一个骗局。贝海龙要保护这个哈喇古墓,秦汉风则是有目的地来发掘这个古墓,他发现自己真是缺心眼儿。 “这段历史你或许不是很清楚吧,不过,你没有听说过契丹宝藏的说法吗?据说契丹人在当时知道自己要灭亡的时候,将大量的财物分成三十六个埋葬地点。要找到这三十六个藏宝地点,需要一张地图,那便是‘契丹天书’。”秦汉风说。 “哦,这样。”一壶春有点明白了。 贝海龙说:“契丹人壮大时期和当时的宋朝对峙,在此期间,中原地区和西方的丝绸之路遭到了阻断。那时候,契丹人直接和西方人交易,甚至收取大宋朝的大量岁币和过往关卡税,那时候,西方人可是一直以为中国是由契丹人所统治。” “是的,在西方著作《马可·波罗游记》里面,作者马可·波罗就叫中国北省为契丹省。”秦汉风说。 “好吧,契丹人被女真人打败后,耶律大石带着残余的契丹人和大量的金银珠宝向西逃窜。为了不让自己民族的财富落入女真人的手里,所以将财宝分成三十六个地方埋藏起来,然后写下一部‘契丹天书’。只要找到这部‘契丹天书’就可以找到所谓的契丹宝藏,对不对?是这样子的吧?”一壶春说。 “不错,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契丹天书’。我想,不单单我这样想,贝塔、金大帅、我的老师,他们也是为了这部‘契丹天书’来的。”秦汉风说。 “哈喇古墓,契丹天书,呵呵,好,那我可等不及了。”一壶春已然摩拳擦掌。 “我很担心,贝塔他们会不会已经拿走了天书?”秦汉风说。 “不会的。”贝海龙突然回答。 “为什么?”秦汉风问。 “‘契丹天书’是在哈喇古墓,但是,它不可能被带走。因为上面的文字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谁也不敢碰。”贝海龙说。 “你见过‘契丹天书’吗?”一壶春问。 “不,是别人告诉我的。” “贝海龙,说真的,你比我还了解这个哈喇古墓吧?我知道,你们‘魂魇地宗’的人就是想通过‘契丹天书’找到契丹宝藏来振兴自己,只可惜,你们没有解开天书之谜,是吗?” “呵呵,秦汉风,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不错,你说得对。”贝海龙这时候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秦汉风,说,“其实,我们一家子是契丹后裔。” “什么?”一壶春惊叫。 “是的,我们一家子,全是契丹血统。” “契丹人不是灭亡了吗?”一壶春还是惊讶。 “秦汉风,克里夫他们一家也是契丹后裔。”贝海龙居然提到了克里夫。 秦汉风没有很大的惊讶,他点点头,问:“可以说明白一点吗?” “契丹人并没有真正地灭亡,他们只是散落了,凝聚不起来罢了。”贝海龙说着便一五一十说得更加仔细一些。 契丹人遭到女真人的洗劫后,遭到了连续性的屠杀,只有少部分的人逃了出来,包括建立西辽的耶律大石,还有一部分逃到了中亚伊朗等地区,只是后来也销声匿迹。除了逃跑者,当时,还有两部分契丹人留了下来,一部分是追随着契丹末代皇帝,另一部分则是聚居在辽代南京附近的契丹人。在金代的时候,这些契丹人不断地起义,但是还是没有复国。后来是蒙古人兴起,契丹人有部分投靠了蒙古人,想借着蒙古人的力量复国。 除了以上的这些契丹人遗留下来,还有散落在其他地方的部分契丹人,诸如曾经到过呼伦贝尔草原一带修建边堡的萨吉尔迪罕所率领的契丹军队、投靠了蒙古人后随着蒙古大军参加西南平叛战争的契丹大将阿苏鲁等等。 也就是说,契丹人并没有灭绝,而是散落在四方,或者融入其他的民族。 “那你是?”听完贝海龙的讲述,一壶春质疑。 “我是阿苏鲁的后裔。”贝海龙说。 “那姬丝他们呢?”秦汉风问。 “他们是西辽的后裔,后来跑到了西方。”贝海龙说。 “怪不得,怪不得。”秦汉风明白了自己的老师克里夫怎么会和贝塔在一起。 贝海龙最终还是将心中的秘密说出来,哈喇古墓是一个天然哑墓,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打开的,除非有“光明铲”和“姹婴朱丹”。不然既找不到哈喇古墓的墓眼,也打不开哈喇古墓的封土。 “姹婴朱丹”所使用的女子还必须是纯种的契丹后裔才可以,所以选中的会是姬丝,这样说来,秦汉风心中的疑惑也解开了。 利用姬丝是因为贝塔他们信了“姹婴朱丹”的传言,而克里夫的合作则是为了解开“契丹天书”文字,克里夫研究过契丹学,钻研过契丹文字学。秦汉风在克里夫家里就经常看到克里夫对契丹文化的各种迷恋,克里夫的家里有不少的古物,多多少少都和契丹族有关。 “秦汉风,作为契丹后裔,我们真的想把我们祖先的宝藏找出来。”贝海龙说。 “呵呵,我也想。”一壶春笑说。 “或许吧,我只想把里面的财富拿出来捐给国家,让国家来处理。我想我们国家这些年积贫积弱,一直给洋人欺负,虽然以前的清政府倒台,民主和共和深入民心。但是,现在的局面是什么,军阀混战,百姓不安,民不聊生,内忧外患,满目疮痍。我回到国土的第一步,我的心真的很疼,我想,我不相信有着几千年辉煌历史的堂堂一个文明古国难道会在瞬间灭亡?我期待着有一个好政府撑起国家的颜面,使我们大中华重新崛起。”秦汉风激情澎湃地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壶春嬉笑道:“真是有着远大理想的孩子!孩子,你继续幻想吧!哈哈,我只想活着好好的,有饭吃,有酒喝,就可以了。这种富国强国的任务我是干不得,只怕一个契丹宝藏也做不到。” 秦汉风说:“有心就可以。” 贝海龙说:“是啊,或许吧。” “盼星星,盼月亮,这年头盼到那年头,要做皇帝的也换了几个,哈哈,以前是一个人当皇帝,现在是几个人当皇帝,你说天下不乱才怪。”一壶春说。 “总会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秦汉风完全是在自我憧憬。 “这种东西,也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总要点时间吧。”贝海龙说。 “时间吗?几天?几个月?几年呢?”一壶春问。 “快了,我知道西方还有一个人可以救我们,很多人都在学他的理论。”秦汉风说。 “秦汉风,你是个博学的盗墓贼,有时候光靠理论会没有饭吃。”一壶春说。 “没有理论,连粥都没得喝。”秦汉风说。 “嘿,是‘杀神’。”一壶春叫了一声就追上去。但见眼前白光一晃,一道白光闪耀而逝,秦汉风赶紧说:“快追。”他第一个冲过去,跑得比一壶春还块。 “杀神”出现,秦汉风他们不肯错过机会,拼了命追着,虽然“杀神”飞得快,只要还看到“杀神”的后影他们就追着,生怕追丢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秦汉风最奋勇,对于他,“杀神”算是他的命根子,没有“杀神”,一事无成。自己是一个盗墓贼,没有“杀神”,万万不行。“杀神”被他们追着,看样子,“杀神”也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在洞道里面穿来穿去,带着他们绕圈子。 “秦汉风,你的‘杀神’怎么了?”一壶春跑了几圈,喘息着说。 “不知道,看来是要找什么。我们追不上它,它也不停下,我们只有追了。”秦汉风说着。 一壶春说:“你们俩还好,我身上可是背着一个人呐。” 贝海龙说:“不如,分头追吧?” 秦汉风说:“不行,这样没有用。‘杀神’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碰,你们碰不得,会伤到你们的。” 一壶春听到这个还不服气哦,说:“为什么鲍贝儿可以?” 秦汉风说:“天晓得。”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用‘杀神’?它可是你们家的东西。”一壶春说。 “有很多东西我不明白,拜托,我刚刚从国外回来。”秦汉风说,他从小就被父亲留在国外,对于“杀神”他也是回来的时候才接手,自己还在慢慢摸索“杀神”的阶段。 还有,关于爷爷秦一鬼的东西他是知之甚少,在国外他都是在学习和交流。关于爷爷秦一鬼也只是小时候有印象,时间已久,他能知道什么?一壶春说:“那我对你相当地无语。” 秦汉风说:“赶紧去追吧,不然,‘杀神’不见了,我可原谅不了自己。” “不如,你去追吧,我们先休息一会儿。”一壶春站住脚说。 “我去追?你们做什么?”秦汉风呆住。贝海龙扶着胸口说:“跟着‘杀神’跑了几圈,我都累得不行了,秦汉风,我得歇一会儿。” 一壶春说:“反正也只有你可以拿住它,你去吧,找到它的时候再回来找我们,这个‘杀神’丢了还是回到你手里,也不关我们的事,你赶紧去吧,别和我们磨磨蹭蹭了。” “那我先去了。”秦汉风心里有点不满,可是一壶春说得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杀神”完全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没有必要麻烦人家,再说也只有自己可以近距离接触“杀神”。他们跟着去也不见得帮得上忙,一壶春背着徐小黑,贝海龙伤得不轻,他们也不容易,他理解,只好一个人跟着“杀神”跑。 “杀神”在前面追着什么一样,这一次它没有再兜转子,而是沿着墓道一路追去,一道白色锋芒飞去,洞道都增色了不少,他只会跟着“杀神”狂追。 哈喇古墓是双墓室结构,跟了一段路,真的看到了一个墓室。 这个墓室相对外面那个小一点儿,不过,装下那些金山银海空间已经足够。秦汉风走进这个墓室的时候,这里面已经荡然无存。 鲍贝儿这时候好像给打昏了,她修长的身子躺在地面上。克里夫和黑白二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杀神”飞到鲍贝儿的身边。 在鲍贝儿的后面是凸出来的一个金色漆刷的巨型棺椁。 “杀神”白光一闪就往那个棺椁削过去。 轰然一声,棺椁立马被劈开。 “杀神”当啷一声从棺椁飞出来,然后掉进了鲍贝儿的怀抱里。 秦汉风走过去把“杀神”拿起来放进“鬼器”。他看着鲍贝儿,想:“老师他们呢?这里是封闭的,他们从哪里出去的?有偏门吗?难道他们还在这里吗?嗯,老师学贯中西,他找到‘契丹天书’的秘密了吗?可是,就算是老师,唉,想不到,老师会是契丹后裔。”他忙去叫醒鲍贝儿,她是被人重击击昏的,秦汉风叫了她大半天都没有醒过来。 秦汉风吐了一口气,走到鲍贝儿后边那一口巨型的棺椁面前。 金色的棺椁四四方方,周表都是刀痕斧凿,涂上去的一层漆已经斑斑驳驳,印在棺椁上面的纹路变得模糊不清。秦汉风感到很奇怪,棺椁已经被“杀神”破坏,一层尘灰从棺椁里面飘动起来,秦汉风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一层飞舞的灰尘挥散。 看向棺椁里,这里面置放着两具尸体。 尸体合抱,四周散落着无数的金玉宝贝,精美绝伦。 尸体的身上穿着两件银丝络衣,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 看上去恐怖异常。 秦汉风顿了一下,伸手去掀开两具尸体的金色面具,呼,一道尘土弹出来,秦汉风退了一步。眼前的这两具尸体已经被风化掉,只剩下两具干尸。他伸手扇开尘灰,骇然一惊。两个白色的头颅骨,上面爬满了蝼蚁,整个骷髅头都爬满了蝼蚁,包围了整个骷髅头,看上去令人头皮发麻。 秦汉风揉揉眼睛。 现在,他对棺椁里面的金玉已经没有任何的兴趣,因为他找到了所谓的“契丹天书”。 天书就雕刻在两具尸体的头颅骨上面,密密麻麻,如同蝼蚁。 原来骷髅头上那些斑点不是什么蝼蚁,而是一颗颗雕刻出来的契丹文字。 秦汉风一阵欣喜,伸手就将两颗骷髅头拧断,然后把外套脱下来把所谓的“契丹天书”的骷髅头包裹起来。然后又是对昏倒的鲍贝儿推挪打骂,鲍贝儿才悠悠转醒。看到秦汉风模糊的身影,她就疯叫道:“你来了,你来了。”然后一个扑头就躲进秦汉风的怀里。 秦汉风受宠若惊,身子打了个抖,说:“没事,没事的。” 鲍贝儿呢,躲在秦汉风的怀中久久不肯出来。 秦汉风可是尴尬无比,脸都发烫了,自己心里面可是很喜欢鲍贝儿的。 但是,他比谁都清楚,鲍贝儿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一壶春这个酒鬼。当然,他不能拆穿是贝海龙杀掉了西域鬼。所以,这个样子,让他的心里很不能接受,他想推开她,但是自己又恨不得她可以在自己的怀中多停留一会儿,只怕是一辈子那也是愿意。 “喂,你们俩那么亲热,不好吧?”这是一壶春的声音。 一壶春和贝海龙走了进来,看到这里面只有秦汉风和鲍贝儿两个人,一壶春说:“刚刚上演了英雄救美吗?这场面真是感人呢。” 他一到,秦汉风抱着鲍贝儿的手松了一下。鲍贝儿大叫:“一壶春。”她离开秦汉风的怀抱跑到一壶春面前,然后就伸手抱住一壶春,害得一壶春站不稳差点就摔倒,他身上可是背着徐小黑呢。 秦汉风看到这样,心里凉凉的?,说:“你们怎么来了?” “总不能在外面等着你吧,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贝海龙说。 “即使是你盗墓贼秦汉风,我们还是不会很放心。”一壶春一边把鲍贝儿弄开,一边说,“鲍贝儿,你刚刚在人家的怀里抱得温暖呢,我怀里冷。” 他的意思一清二楚,鲍贝儿笑道:“呵,你吃醋,你至于吗?” 秦汉风马上过来赔不是:“一壶春,刚刚我不是故意的。” 一壶春笑道:“秦汉风坐怀不乱,是个大大的君子。” 秦汉风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鲍贝儿掺和道:“是故意的又怎么样?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秦汉风走到一边去,也不再说什么。贝海龙轻声对秦汉风说:“你说,女人怎么都是那么地令人无奈?” 秦汉风低下头,说:“不知道。”想到刚刚鲍贝儿毫不犹豫地躲到自己怀里的时候,自己那一刻的心动,是一种震惊,是一种悸动。现在他还有感觉在,他看着鲍贝儿和一壶春吵闹,心里顿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但是,自己只能看着,只能压抑着所有的情绪。 “怎么?没有遇到克里夫他们吗?”一壶春问。 “没有,我想,他们走了吧。”秦汉风说。 “走了吗?不会吧,这里没有出口,他们怎么走?”贝海龙问,然后又低声说,“难道说这里还有偏门,他们找到了我所不知道的偏门跑了?” “那个是什么?棺材吗?”一壶春跑到墓室内的那个金色的巨型棺椁旁边,看到里面摆着两具无头尸骨,他惊叫一声,又说,“秦汉风,这里面好多宝贝。” 不一会儿就见到他从棺材里面掏出一个酒瓶子,二话不说就嘟嘟地喝了起来,然后很干爽地说:“美酒,美酒。” “还有夜光杯呢。”贝海龙走过来,从棺椁里面找出几个玲珑剔透的夜光杯递给一壶春,想让一壶春分点古代葡萄酒。 哪知道一壶春舍不得,身子一溜,说:“好酒一个人喝,我不玩了,我先跑了。”说完背着徐小黑就飞快地往古墓外面跑。 鲍贝儿看到一壶春跑掉,急了,叫了一声也追上去。 一壶春和鲍贝儿跑掉,贝海龙则看着秦汉风,说:“天书你拿走了吗?” 秦汉风点点头。 “好吧,我不会再理会。可是,你认识契丹文字吗?”贝海龙问。 “你别忘记了我是克里夫的学生,还有,你知道耶律楚材吗?”秦汉风说。 “耶律楚材是我们契丹人的骄傲,才华横溢,还是成吉思汗的宰相,我自然知道。”贝海龙说。 “那就好,我知道,耶律楚材的墓陵就在北平,据说他生平研究过不少的契丹文字,我想,等我去了他的墓陵,一切就明白了。” “那好吧。” “契丹人耶律楚材,出生的时候大辽国已经消亡六十五年之久了,他却得到了当时蒙古族的成吉思汗的重用,官居宰相一级。可惜的是,他自己虽然才华横溢,却忘掉了契丹民族的文字,后来使得他重新学习契丹文字。在他的《湛然居士文集》里面就没少提到他去西辽学习契丹文字,我想,在他的古墓里面,一定可以解开天书之谜。” “耶律楚材的确是一位奇才,希望他会留有一些蛛丝马迹给你。” “你不会跟我争夺‘契丹天书’吗?契丹后裔贝海龙。”秦汉风问。 “我相信你。”贝海龙说完这一句就往哈喇古墓外面走去。 出了哈喇古墓来到外面的沙漠。 秦汉风把徐小黑救醒后,徐小黑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说自己的罪恶。最令人吃惊的是,他竟然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看上去矮矮小小的他竟然很高,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位苗条女郎。 秦汉风当场就被吓得傻掉了。 徐小黑跟随他有两年多了,他竟然没有发觉,他怎么会没有发觉追随自己的是一个曼妙的女人呢?徐小黑太能装扮了,她说她是受了贝塔的命令潜伏在秦汉风身边,为的是夺走秦汉风的家传洛阳铲“杀神”,可惜,秦汉风和“杀神”不离不弃,她难以下手。 徐小黑说出一切后,一心求死。 秦汉风不得不原谅她,也准许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继续做自己的仆人。 这样徐小黑算是改邪归正,皆大欢喜。 贝海龙这时候说:“好了,现在该走的走吧,该留的留吧。秦汉风,天书里面的宝藏,就看你的了。” 秦汉风笑道:“一定的。” “鲍贝儿小姐,你呢?什么打算?”贝海龙问一边的鲍贝儿。 “一壶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鲍贝儿满脸欢笑地说。 “我一个人习惯了,你别跟着我。”一壶春表示反对。 鲍贝儿说:“不行,我要嫁给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鲍贝儿这个人生性活泼,无话不说,说到嫁给一壶春的时候,秦汉风想起自己和鲍豪生订下的那一场婚约,心里更是难受,本来可以和鲍贝儿走进婚姻殿堂,看到眼前,真可惜了。 一壶春说:“嫁给我?算了吧,鲍贝儿大小姐,人生就好像一场戏,何必太认真呢?” 鲍贝儿说:“我就是一个认真的人,说过的话从不会悔改。” “那你自己认真吧,我可不想结婚,我到时候还有什么自由?”一壶春说。 “没事,你想自由我就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鲍贝儿是如了心愿什么也不在乎。 “说得轻巧,我一壶春那么洒脱,没必要那样子。” “反正,我就是跟着你,赖着你,你跑不了。”鲍贝儿说完就抓住一壶春的手臂,生怕一壶春会溜走一样。 一壶春说:“哈哈,随便你,你会后悔的,跟着我没有什么好。” 鲍贝儿问:“为什么?” 一壶春说:“因为我会跟着秦汉风。” 鲍贝儿眉头一皱,说:“啊,不要啊,不要。” 贝海龙说:“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真是的,秦汉风都走了。” 两人才往外看去,秦汉风趁着他们俩吵闹的时候已经带着洗心革面的徐小黑不吭一声地往外面走去。他受够了他们的甜蜜,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流泪,自己也明白感情这种东西很难捉摸。他的心情已经不怎么好,再听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哭出来,他选择先走一步,黯然而去。 贝海龙提醒两人后就跟上去,一壶春说:“搞什么?真是的。” 鲍贝儿说:“就是啊,一壶春,呵呵,我知道,我会一直跟着你,天涯海角,都跟着你,其他的管他呢!喂,你说秦汉风他怎么走那么快?” 一壶春说:“不知道。” 其实他很清楚秦汉风心里想什么,想:“你这个白痴的大小姐,人家是为了你才这样。”但是他刚刚也是故意的,他看得出秦汉风的心意,他也是故意要和鲍贝儿好,故意和鲍贝儿吵吵闹闹就是令秦汉风心乱,令秦汉风死心。 这一点,鲍贝儿自然不清楚,她一门心思都在一壶春身上,她哪里感受得到秦汉风的心情? 一壶春扯了一下鲍贝儿,说:“愣什么,走啦。”他跟上贝海龙,鲍贝儿在后面叫道:“一壶春,你别想逃。” 几个人来到秦汉风身边的时候,秦汉风一动不动地站着,站在外面的沙丘上,看上去他的神情很忧伤。 一壶春还想说:“就因为一个女人,不至于吧。” 大戈壁古墓外面,旭日东升,晨光刚到,一道光在大戈壁上从这边映射到那边。他们出来后回头看看,那些紫河鬼的皮囊居然从古墓里吹出来,一页页地往外面吹出来,看上去像一只只的蝴蝶,翩翩飞舞,冉冉上升,那一片天空都是紫河鬼皮囊的影子,越来越多,最后密密麻麻地往远方飘去。 贝海龙惨叫:“完了,完了,紫河鬼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是去天堂吧。”秦汉风感叹。 “圣约翰,圣约翰,我终于等到你了。”大家都往紫河鬼们留下的皮囊飞去的地方看,那一道初阳,映在那些皮囊上面,真好看。 这时,一个瘦小的人从沙丘后面跑出来,几个很大的跨步就倒在秦汉风的怀里,接下来就是一阵低低的啜泣,这是姬丝。 秦汉风有些惊喜,看着姬丝,说:“姬丝,你怎么会在这里?” 姬丝一边哭一边说:“爸爸叫我在这里等你,他说你一定会在这儿出现。爸爸他没有骗我,圣约翰,我终于看到你了。”说完又扑在秦汉风怀里哭。 一边的一壶春这时笑道:“秦汉风,你的怀里挺能招女人嘛。” 秦汉风强颜一笑。 离哈密城十里之外,秦汉风又开始他新的旅程,贝海龙和一壶春来给他送行。 贝海龙说,他要重整大戈壁古墓,不然,一定会跟着秦汉风去帮他解“契丹天书”之密。大戈壁古墓是一个让他悲伤了一辈子的地方,他的心舍不得离开这里,就算大戈壁古墓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是打算留下来。 一壶春是个习惯浪荡的家伙,他留在他一直玩得转的哈密城,毕竟这里有着一个金大帅供养着他,不愁吃,不愁穿,又好玩。 鲍贝儿呢,秦汉风想把她带走,可是想想,还是算了,鲍贝儿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秦汉风身边除了徐小黑外,还多了一个陪伴,那就是姬丝。 姬丝是他的好朋友,克里夫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把她交给自己,无非就是要自己帮他保护姬丝。克里夫和邪恶的贝塔在一起共谋,想想,姬丝一个女孩子带着也不好,他只有把她交给秦汉风,这样,克里夫很放心,毕竟,身为老师,他自然了解秦汉风的为人,他把姬丝带到大戈壁古墓外面叫她等着秦汉风出 6765." >来,无非是表明他要把姬丝交给秦汉风。 秦汉风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姬丝见到他之后就没有停止过哭哭啼啼,他还想把她送回克里夫身边,可是,又如何忍心,也只有暂时把她留在身边。秦汉风头都大了,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再加上一个姬丝,真是乌云盖顶,倒霉到家了。 “贝海龙,你一个人在大戈壁古墓会很寂寞的。”一壶春对着贝海龙说。 “也是,你要找个嫂子了。”鲍贝儿跟着说,真是有点“夫唱妇随”。 “呵呵,我习惯一个人了,没有想过那个。”贝海龙笑道。 “男人嘛,总要想想成家立业。”一壶春说。 “那个不必了,我现在只剩下忏悔。”贝海龙颇为神伤地说。 “好啦,你们说什么呢,这是来给我饯行,不是给贝海龙说媒。”秦汉风打断他们。 贝海龙说:“秦汉风,相遇到相识,怎么说呢,以后好好照顾自己,算是兄弟一场,我看好你。”他拍拍秦汉风的肩膀,秦汉风说:“贝海龙,承你吉言。” “秦汉风,我可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一路保重。”一壶春走过来跟秦汉风拥抱了一下。 “这个足够了。”秦汉风笑着说。 鲍贝儿说:“我也抱一下。” 秦汉风立马望着一壶春,一壶春点点头,他才和鲍贝儿抱了一下。只是轻轻接触一下,秦汉风就松开,触电似的,他看着鲍贝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鲍贝儿嫣然一笑说:“怎么?害羞呢?又不是没有抱过。” 秦汉风的脸顿时刹红,说:“没有,没有呢。” 这时候,大家的耳边响起了一阵音乐,是一种乐器,声音很婉转,远远地传来,抑扬顿挫。时而感觉是草原上的风在吹动,时而感觉是草原上的流水在铮铮淙淙地流动,不一会儿就变得很大势,感觉是一种万马奔腾。是的,那种大场面,似上万匹的马在广阔的大草原上驰骋,这其中还掺杂着羊群的鸣声,还有骆驼的声音,还有草原上的鸟儿的歌声。这个音乐听得人热血澎湃,激情高扬,秦汉风忍不住问:“怎么会有这样的音乐?” 一壶春说:“这是冬不拉演奏出来的弦音。” “冬不拉?”秦汉风疑问。 “是啊,这是哈萨克族族人的传统乐器,历史很悠久,现在都可以组成自己的冬不拉乐队了,可以独奏,弹唱,也可以伴舞呢。”一壶春解释说。 鲍贝儿问:“什么叫冬不拉呢?” 贝海龙说:“‘冬不拉’是哈萨克语,‘冬’的意思就是乐器弹奏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不拉’呢,意思就是定弦,这是一个弹弦的乐器。” 一壶春说:“就是在一块木头上凿空一个腹部,挖空里面后就拉上弦,这样就可以弹出美妙的声音来。” “感觉很不错嘛,一壶春你会弹吗?我要你天天弹给我听。”鲍贝儿说着。 “不会,我只会天天喝酒。”一壶春说。 鲍贝儿很生气地说:“那你又说了一大堆。” “这是常识,鲍贝儿小姐,我连这点常识也不懂,还混什么世道?”一壶春说。 “好啦,时间不早,我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吧。”秦汉风当断则断,不然,这样吵下去,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冬不拉的声音还在悠扬,秦汉风压抑的心情已然在慢慢放开,带着徐小黑和姬丝就策马而去。 第九章 髑髅密码 回到北平,秦汉风第一时间找到了裴教授,他心里急于知道手里面那两颗隐藏着“人头密码”的头颅骨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是什么东西。他告诉贝海龙说可以从耶律楚材的墓陵里面知道答案,其实是客套话,他知道裴教授会有办法,裴教授以前研究过大量的契丹文字。 看到秦汉风带来的两颗头颅骨,裴教授感叹了一下,然后就找东西将头颅骨上面的契丹文字一一拓印下来。 将文字满满地拓印在一张白纸上面。 “秦汉风,或许我们找到了,真的找到了。”裴教授将那些文字放好,然后扶扶眼镜,看着秦汉风说。 秦汉风愣了一下,问:“怎么?” “我怕啊。”裴教授突然一脸的恐惧表情。 “这是怎么了?”秦汉风感到一阵突然,他看到摆在桌子上面的两颗头颅骨,本来带点腐烂带点枯黄的表层,突然变得晶莹起来,慢慢地焕发着一层淡淡的荧光,秦汉风心中一吓,贴在头颅骨上面的文字突然变成了一条条小蝌蚪一般在水里面游弋。 斑斑点点,文字犹如蝌蚪一般,自由自在地游动着,有点像古代蝌蚪文吗?秦汉风感到一阵晕眩,这两颗头颅骨总有点迷人,深深吸引着他。 秦汉风不知道为什么,哈了口气,看着裴教授,指着头颅骨上面的文字说:“文字怎么在移动呢?”裴教授瞪着秦汉风,说:“移动吗?你看到了吗?”秦汉风点点头,裴教授“噌”的一下站起来,转身去看刚刚拓印下来的那张白纸,一团火焰,不知怎么了,一下子烧了起来,把整张白纸都烧掉了,裴教授吓了一跳,赶紧拿来一桶水将火灭掉。 一边的秦汉风看着愣了,问:“这是,这是怎么了?” “邪气,邪啊。”裴教授把火灭了后,看着那桌子上的两颗头颅骨说。 “裴教授,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秦汉风问。 裴教授摇摇头,然后叹着气,他走到头颅骨的面前,上面闪着荧荧的一层淡淡的光,那些本来死死印刻在头颅骨上面的文字竟然活动了,一条一条地在头颅骨上面游来游去,感觉怪异无比。秦汉风走过来,端详了一下,说:“怎么就起火了呢?那我们该怎么办?怎么才能看清楚上面的文字?” “秦汉风,你让我想想吧。”裴教授如同虚脱了一般,回到座位上。 “那好,有什么消息的话记得通知我。”秦汉风不想打搅他,说完就离开了这个院子。走到外面的时候,姬丝和徐小黑走过来,秦汉风看了她们俩一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回到自己的住所后,秦汉风找到了徐小黑。 “小黑,告诉我你真名吧。”秦汉风说。 “少爷,我,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徐小黑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我想知道贝塔的背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秦汉风知道徐小黑和贝塔之间的关系,他想从徐小黑的嘴里面知道一点儿关于贝塔他们的东西。在大戈壁古墓里面,贝塔说走就走了,他这样飞扬跋扈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会放弃古墓里面的“契丹天书”呢?何况他跟契丹血脉还有着割不断的关系。 秦汉风感觉贝塔在设计一个骗局。 秦汉风这么轻易就拿到了“契丹天书”,还有“人头密码”,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因为对手贝塔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一直不敢小看贝塔。 秦汉风有些惶惑不安,贝塔到底是要干什么?这些天他想了很多,贝塔那个邪恶的样子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脑海。这背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阴谋,一个怎么的秘密呢? “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少爷,叫我阿咕噜吧,这是我的真名字。”徐小黑说。 “阿咕噜吗?那你不是汉人,我真是该死,你在我身边那么久,我居然看不出来你不是汉人,也看不出你是个女孩子,我真是无用。”秦汉风一想到徐小黑的身份,心里面就有些郁闷,他感到自己被贝塔狠狠地摆了一道,这个贝塔,算是跟他结仇了。 然而,传说中的“人头密码”关系着三十六个大宝藏的秘密是不是真的呢?贝塔他到底想干什么?这似乎是一个设计了多年的布局,一个迷局,一个巨大的阴谋。贝塔他花了那么多年做这么一件事,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吧?仅仅是为了“人头密码”吗?然而,找到大戈壁古墓的时候,他居然那么快就放弃了。 带着两颗从古墓棺椁里面割掉的头颅骨回北平,秦汉风的心里一直很不安。 他发现这越来越有意思了。 问徐小黑,他当然想得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 “我在贝塔身边不是很久,少爷,你可以原谅我,我很感激你。贝塔他叫我杀你,我一直不能下手,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少爷,现在贝塔已经将我视为弃子,我毫无用处了。不过我挺想帮少爷你。”阿咕噜淡然说着。 秦汉风伸手在阿咕噜肩上拍了拍,说:“阿咕噜,这一次,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我总感觉不对。” “少爷是担心贝塔吗?”阿咕噜问。 “这个家伙竟然让我那么轻松回来,或许是我多疑了。”秦汉风说。 “我不知道,少爷,或许,贝塔他真的没办法了。”阿咕噜说。 “不可能,这个家伙可不会那么简单。”秦汉风很肯定地说。 阿咕噜想了想,点点头,说:“少爷,我想你是对的。贝塔这个人没那么好的良心,他杀的人太多了,而且他身边有着一帮盗墓贼,很厉害的盗墓贼。我之前跟过他一段日子,他是一个很恐怖的人,杀人不眨眼,他手底下那一帮很厉害的盗墓贼,在大戈壁我们居然没有碰到,不然咱们真不能这么轻而易举跑掉。” “所以咯,我说这个家伙就是深藏不露。”秦汉风点点头,心里面琢磨着贝塔这个人。 “对了,少爷,我记起一件事情。”阿咕噜好像想到了什么。 “什么?说说。”秦汉风问。 “贝塔他们好像在找一个大宝藏,一个关于契丹人的大宝藏。” “大宝藏吗?跟‘人头密码’那三十六个宝藏99lib?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一些,内容不多。他们一直找了很多年了,据说是一个很富有的宝藏,我不懂,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阿咕噜好像已经尽力将自己脑门里面的信息找出来,她看着秦汉风,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大宝藏吗?”秦汉风进入了一片沉思,他想不通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宝藏,难道跟“人头密码”无关吗?贝塔这是在干什么?这时候姬丝突然走进来,看着秦汉风,她就扯着他,说:“圣约翰,帮帮我。” “怎么了?”秦汉风看到姬丝浑身不安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为之焦虑不已。“圣约翰”是他的洋文名字,听到这个名字,他不禁想到了在西洋时候和姬丝之间的各种故事,那时候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别人的国度,如果不是遇到了性格开朗的姬丝,他也许不会有那么多的乐趣,太多乐趣了,姬丝是个调皮的女生,总会让他有些无奈。回忆着西洋的生活,秦汉风心里面不禁有些美滋滋的,而眼前的姬丝却不是那么地快乐,他知道姬丝是担心克里夫吧。 “帮帮我找回我爸爸。”姬丝果然是这个要求。 “这个,姬丝,我想你不要太担心,你爸爸会没事的。”秦汉风说,克里夫和贝塔是合作人,贝塔是不会对克里夫做出什么不利的。姬丝这时候摇摇头,她突然流下眼泪,她哽咽着,想说什么,嘴巴里面吞吞吐吐地又说不出。 秦汉风把姬丝抱着,哄着她不要哭泣,告诉她她的爸爸克里夫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姬丝总是不依,还是泪流满面。这时候,裴教授那边突然来人了,说是裴教授叫秦汉风过去一下。秦汉风知道有结果了,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马上松开姬丝,然后跟着那个人回到裴教授的家,进门之后,裴教授就满脸欣然地说:“秦汉风,我有办法将上面的文字拓印下来了。” “裴教授,真的吗?那太好了。”秦汉风忍不住欣喜道。 “我想了很久,虽然有些邪门,但是,我想我还是要试一试。”裴教授的神色变得有点刚毅,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秦汉风知道裴教授已经找到方法了解头颅骨上面的文字,心里面也不做多余的疑问,就定定地看着裴教授。 裴教授叫人拿了一张白色的纱布进来,秦汉风看着裴教授将纱布蒙在了那两颗头颅骨上面,把头颅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透过白布,依稀还可以看到头颅骨上面的文字在四处游动。 没有 89c4." >规矩的排列,的的确确很难让人认出这些字的意思。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文字拓印到一个平面上,然后才可以仔细看明白上面文字的意思。然而,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两颗带回来的头颅骨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上面的文字竟然可以移动,好像一条条小蝌蚪,活着的小蝌蚪,在头颅骨上面游动藏书网时是那样地肆意。完全打破了之前成行成段的排列,打乱了所有文字的真正排列。 想将这些文字拓印下来,显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之前裴教授利用白纸拓印了一次,整张白纸竟然燃烧起来。 这些诡异,秦汉风也是头一次见到。 这一次裴教授说到有办法了,他也希望能成功,不然的话,即使得到了这两颗头颅骨,还是无法解开“人头密码”之谜,他不想功亏一篑,无论如何这一次也要成功解答这个“人头密码”和“契丹天书”的谜底。 看着裴教授将白纱布将那两颗诡异的头颅骨缠起来,秦汉风的心绷得紧紧的。 等裴教授将两颗头颅骨包好后,他却看到裴教授从桌子底下的抽屉里面拿出一把匕首。他吓住了,匕首锋利无比,他不知道裴教授要做什么,想问,裴教授已然在自己左手的胳膊上划下去一刀,鲜红的血一下子涌出来,涂红了裴教授整个胳膊。 “裴教授。”秦汉风忍不住喊一声,他已经阻止不了。 “嘘。”裴教授看了秦汉风一眼,然后就把流血的手臂抬到了那两颗头颅骨的上面,让不停流出来的血液往包着头颅骨的白纱布上滴落。 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慢慢染在了白纱布上面。然后往四周围缓缓散开,像一朵绽开的火莲。裴教授呻吟一声,愁着脸孔,秦汉风真是不忍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定定地看着,希望裴教授这个方法有用,不然就是防范着有什么变故,他要做好心理准备。 血滴落,慢慢地渗到了头颅骨上面游动的文字上,那些黑色的文字遇到了血液竟然跟着血液的渗动而游动,慢慢地跟着血液游到了白纱布上面来。说来还真是奇怪,这些蝌蚪般的文字这时候如同嗜血的水蛭蚂蟥,遇到了鲜血就追着鲜血,然后一一爬到了白纱布上面来。 等黑色的文字一一给鲜血吸引到白纱布上,裴教授神色一紧,赶紧去揭开包裹着头颅骨的白纱布。 扯下白纱布的时候,还真是神奇了,黑色的文字全部游到了裴教授的白纱布上面。 而那两颗头颅骨,突然变得干枯了,上面的文字已然跑到了裴教授那染血的白纱布上面。头颅骨这时候如同一块朽木,看上去就跟普普通通的死人头颅差不多,碰一下,就掉灰,就腐朽。那些文字顺着血迹游到了白纱布上面后,不一会儿,染在白纱布上面的血液马上被吸干了一般,本来红通通的白纱布,现在在裴教授的手里面,竟然是这么地白净,除了上面多出来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外,一尘不染。 血液被吸干了吗?给那些文字吸干了吗? 秦汉风傻了,看着裴教授。裴教授叹了一口气,将手里面的白纱布放下,赶紧给自己的伤口裹绷带,一边说道:“果然很邪门,秦汉风,我想,这一次,我们闯祸了。”秦汉风愣了半会儿,看着那一块白纱布上面整整齐齐排列的文字,他虽然看不懂,但是,他心里面清楚,裴教授成功了,这一次,算是真正地将那些看不懂的文字弄了下来。 “裴教授,我不明白。”秦汉风摇摇头,他还真是不明白。 “我只是猜测,我怀疑你拿到的不是所谓的‘人头密码’,而是另外的东西。”裴教授将手臂上的刀伤包扎好,然后去将手臂上的血迹一一清洗。 秦汉风坐了下来,这一会儿,他心里平静了许多,想想,这一回,就等着裴教授将那些文字的意思译出来。他想不到裴教授还精通这样的方法,感觉有些像巫术,也说不通这是一个什么怪异的事情。看着那两颗变得枯朽的头颅骨,上面干干净净的已经没有文字,文字全给游到了那一块白纱布上,这感觉像是一出魔术。 放在桌子上的白纱布这一次没有起火。 裴教授回来的时候,拿着一个放大镜,然后搬来一本笔记本。 “这是我对契丹文字的研究成果。”裴教授指着自己的笔记本说。 “裴教授,那你看看吧,我想知道这里面说的是什么。” 秦汉风有些心急。裴教授却是不紧不慢,拿着放大镜在那块白纱布上面看了一番,又说:“契丹文有契丹大字和契丹小字两种文字。前者创制于辽太祖神册五年,由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下令由耶律突吕不和耶律鲁不古参照汉字创制的,应有三千余字。后者相传为太祖弟耶律迭剌所创制,制字年代略晚于大字。主要用于碑刻、墓志、符牌、著诸部乡里之名以及写诗译书等项。金朝灭辽后,契丹文字继续使用,而且在女真制字的过程中起过很大的作用。金章宗明昌二年‘诏罢契丹字’。从创制到废藏书网止,前后共使用二三百年,随着哈剌契丹(亦称黑契丹)建立的西辽灭亡,终于成为死文字。契丹文图书全部湮灭。” “很难看出来吗?这种文字。”秦汉风有些担心了,如果破译不了的话,那倒不是一件好事。看着裴教授还在研究那一块白纱布上面那些怎么也看不懂的文字,秦汉风的心里又是别样的味道。 “契丹文属阿尔泰语系,分契丹大字和契丹小字两种,与蒙古语非常相似,需要进行特别的解读。契丹灭亡之后,很少有人提起和研究这种文字。我以前见过不少关于这样的碑文,特别是耶律楚材的墓碑,算是较好的保存了。”裴教授继续说着。 “或许吧,以前见过不少这样的古怪文字,也听不少人提起过,跟夜郎天书、禹王碑、巴蜀符号差不多吧。”秦汉风呵呵一笑。 “对头,说真的,秦汉风,我也不能保证能解答这里面的东西,我只能尽力而为。‘人头密码’是什么东西?只怕也不是仅凭几个文字就能说明的。我这本笔记,是多年来在契丹遗留的各种碑文墓志上研究得出,也仅作参考作用。”裴教授说着一边翻着他那本笔记,然后在白纱布上慢慢找对照,全神贯注的样子。秦汉风也不好打扰,静静地坐在对面,随手拿起一本书,慢慢翻看。 心里面虽然很担心,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希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汉风居然打瞌睡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面没有亮藏书网灯,只在裴教授的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秦汉风好像是睡了很久似的,手里面那本书还没有翻几页,他醒来的时候,书还掉到了地上。他眯眯眼,自己睡了多久呢?怎么会睡着呢?看着漆黑的房子,那一根蜡烛,火苗飘来飘去,一闪一烁的光在房子里面摇曳,一道轻风吹过去,飘飘荡荡。 裴教授拿着放大镜还在研究对比着那些纷繁复杂的契丹文字。 “裴教授,裴教授。”秦汉风叫了几声。 裴教授没有做出回答,还在埋头看着那块白色的纱布上的文字,好像被深深迷住了,不能自拔,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一副想不出来的样子,思维卡住了一般。他嘴巴蠕动着,一脸紧张的样子,两眼死死地盯住那一块白色纱布。 秦汉风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叫裴教授,裴教授没有回答,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站起来,想过去看看。走到桌子前的时候,他吓了一跳,那块白色纱布上面的文字竟然变成一条条血色的虫子,一条一条血淋淋地在白色的纱布上蠕动,怎么回事?那些虫子,一条条如同蚂蟥、蚯蚓,血淋淋的恶心无比,肮脏的身子在白纱布上面滚来滚去。 秦汉风感到一阵恐怖,身边的蜡烛又在不停地闪烁。 一下子灭掉,一下子又亮起来,风有些大了。 “裴教授,裴教授。”秦汉风继续叫着裴教授。 裴教授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白纱布上的那些血色的虫子。那些看上去特别恶心的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秦汉风叫他,叫得很大声,他就是不理会。 怎么会变成了血色的虫子,不是一个个黑色的文字吗? 裴教授不理秦汉风,两个人是那么近的距离,裴教授这是怎么了?秦汉风感到无比诧异,看着恶心的虫子,他吐了一口气,这个屋子变得有些阴森森。他伸出手,想了一下,他叫道:“裴教授,裴教授,你怎么了?”他碰了一下裴教授。 呃,这时候,裴教授突然昂起他那沧桑的面孔。 两条血色的虫子突然从裴教授的鼻孔那儿滑落下来,滴答一下,摔在桌面上,化作一淌血水。秦汉风吓得赶紧收回手,盯着那淌血水,问裴教授:“这是,这是怎么了?” 裴教授这时候嘴巴动了一下,一条血虫从他的嘴巴爬出来。刚刚爬到一半的时候,裴教授突然伸出一只手,将那只血虫塞回了嘴巴里面。 “裴教授?”秦汉风这时候伸手把放在桌子上的那边匕首拿在手里面。 “秦汉风,秦汉风。”裴教授突然说话了。 “裴教授,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秦汉风问着。 裴教授身子抖动了一下,好像是中蛊了一般,满头大汗,他瞪着秦汉风,两眼翻白,他很费力地举起手,指着桌面上那张白色纱布上的血虫,说道:“秦汉风,血光之灾,血光之灾,送回去,赶紧送回去。” “什么?裴教授,你这是?”秦汉风不明白,他看到裴教授特别地辛苦,特别地吃力,秦汉风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这个屋子。裴教授烛光下痛苦的表情,好像是被凌迟,被千刀万剐一般。 “不祥之物,送回去。”裴教授说道。 他说着的时候,五官里面突然爬出来很多的血虫,爬满了他的脸孔。 秦汉风感到一阵恶心,身子打了一个寒战,退了一步,问:“送哪里?送哪里啊?裴教授,你回答我,送哪里?” 裴教授已经被一群从他五官里面爬出来的血虫腐蚀了整个脑袋,血虫密密麻麻地涌上他的脑颅,然后就不停地撕咬,不停地吞噬。秦汉风看着心慌慌,耳际显然听到了虫子吞噬裴教授脑袋的声音,那声音,如同魔鬼一般。 裴教授软倒在地上,血虫吞噬了他的头颅后,然后又吞噬他的身子。 恍恍惚惚的烛光里,秦汉风眼睁睁地看着裴教授死于非命。 不到一会儿,裴教授仅仅留下了一副骨架。 秦汉风看着心寒,屏着气息,哪里忍心?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拯救裴教授,只有傻傻地看着那些恶心的虫子把裴教授整个人吃掉,然后剩下一副骨架。 “裴教授。”秦汉风感到了一种绝望。 该怎么办?怎么办? 裴教授的骨架就摆在自己的面前,那些血虫呢?突然全不见了,秦汉风感到无语,那些血虫竟然消失了。刚刚还爬满裴教授身子的血虫一个都不见了,秦汉风心弦绷紧,感觉那些血虫也爬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不停地吞噬自己,把自己的肉和血全部吃光饮尽,然后剩下跟裴教授一样的骨架。 秦汉风想要离开,但是想着裴教授死前所说,他忧心忡忡,那些契丹文字到底说了些什么?他端起蜡烛,走近裴教授剩下的骨架,他看到了,那些血虫竟然填满了裴教授的头颅骨,然后密密麻麻地形成了一堆黑色的文字,这些文字跟自己在大戈壁古墓拿到的那两颗头颅骨上的一模一样,这是杀人的恶魔吗? “叶密里,菊尔汗,髑髅王,青牛白马。” 这是一行字,写在桌面上,是裴教授留下来的一行字迹。 “送走这些邪恶的文字吗?送到哪里?裴教授,看来我们都错了。”秦汉风站在裴教授的骨架面前,思考了一会儿,他突然拔起手中的匕首,一刀子从裴教授的骨架上砍下去,从裴教授骨架的脖子那儿下了一刀。一刀下去,裴教授的头颅骨立马滚在地上,秦汉风拿过一个黑色的袋子,一把将布满密密麻麻文字的裴教授头颅骨踢进了黑色袋子,然后打了结就往外面跑出去。一出来,阿咕噜这时候正好拿着晚餐给他,撞了个正着。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秦汉风发疯一般推开阿咕噜。 “少爷,你怎么了?”阿咕噜不解。 “额敏县,额敏县。”秦汉风嘴巴里面念叨着,看到前院里面有一匹白马,跑过去翻身上马就往院子外面跑去,害得阿咕噜连连叫嚷。这时候的秦汉风好像疯了一般,哪里还理会阿咕噜,骑着大白马就消失了。 秦汉风好像是害怕什么一般,裴教授的死,他亲眼看着,他知道,这一次,他被设计了。“人头密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得到,这一次,自己带回来的两颗头颅骨似乎是别人故意设计的,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地冲动到底该不该?看到裴教授在自己的面前死掉,秦汉风的内心痛得不行,这一次,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吗? 带着复杂的心情,秦汉风再一次踏上了征途。他一个盗墓贼,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事情,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手里面提着那些邪恶文字附体的裴教授头颅骨,他不知道这个灾难是不是可以解决掉,盗墓贼闯祸了的时候真的是万劫不复。 秦汉风感到一种万劫不复在靠近。 裴教授留下来的隐语,他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他是个盗墓贼,这一次,他知道,他要去的这个地方,不是那么地简单,他也不知道真的是不是血光之灾。裴教授死去的前后,那一幕,他心里面还记得清清楚楚,他想着心里都忍不住抱憾,裴教授的死亡,似乎跟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人头密码”到底是什么? 裴教授到底想说什么? 秦汉风心里无论怎么揣测,还是感到无力,现在的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裴教授死前的叮嘱,把这个该死的头颅骨送回去。 第十章 青牛白马大汗陵 额敏县因额敏河得名。“额敏”为“叶密里”、“也木勒”同音译写,蒙古语意为马鞍。 汉代属乌孙,唐代设甸延都督府。元代为成吉思汗之子窝阔台的封地,曾在额敏河南岸建城,称叶密里城。明末清初准噶尔部在额敏筑城,为四方形,蒙古语称都鲁布津(意为方城)。清乾隆二十九年设塔尔巴哈台政区。1918年设县时将叶密里改称额敏县。 骑马来到额敏河附近,秦汉风总算是歇了一口气,一路上,他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手里面提着的裴教授的头颅骨也没有出现什么不对劲。 裴教授死前所说的“叶密里”无非是在说他眼前的这一个小县城额敏县。 现在天色还早,秦汉风骑着马进入额敏县县城里面,找了一个地方歇脚。他现在还在等,找到裴教授所说的那些隐语所指示的东西。不过,他虽然有些明白,但还是不太肯定,心里面一直在犹豫。他清楚手中拿着的并非自己要寻找的“人头密码”,而是一种似乎被诅咒的东西,邪恶、灾难、死亡、恐怖。 秦汉风不敢动身还有一个原因。 当他进入额敏县县城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的人盯上了。他真的想不到,那些人那么快就盯上自己。 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他知道,这或许跟贝塔有点关系,他心里面无比地清楚,阿咕噜博取了自己的同情心,其实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她是贝塔的人,无论如何,秦汉风都不敢保证她不会向贝塔告密。 当自己那么轻易就拿到“人头密码”后他就知道,这个贝塔不会那么简单。直到裴教授死掉,他才翻然醒悟,这是贝塔在设计自己,虽然不清楚内容是什么。他识破了阿咕噜假扮的徐小黑后,心里面就一直怀疑阿咕噜,把阿咕噜带回北平,无非就是想通过阿咕噜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告诉贝塔。 秦汉风心里也很想明白,贝塔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竟然遇到了,他秦汉风就不会不赏脸,他要跟贝塔玩到底了。 那么快就被盯上,秦汉风心里面只有冷笑,他知道,额敏县又要翻云覆雨了。至少贝塔已经来到了这里,自己去而复返,不正是贝塔想要的结果吗?现在他只有等,等着贝塔不耐烦。找了一个歇脚的地方,秦汉风很快就走进一个房间里面,本来想吃个午饭,一阵酒香飘了进来,一条人影从他房间的窗外跃进来。 “好酒,好酒,好酒啊。”是一壶春。 “一壶春,你这个大酒鬼怎么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了?”看到一壶春,秦汉风呵呵一笑,把手里面裴教授的头颅骨放到一边,然后就站起来迎接一壶春。 一壶春的出现的的确确有些意外。 “我不能来吗?”一壶春拿着他那个酒葫芦,一边喝着一边坐到一把椅子上。 “嘿嘿,贝塔跟你一伙的吗?”秦汉风心中怀疑。 “非也,非也,我是跟着贝塔他们来的。”一壶春笑道。 “怎么了?你怎么就跟上他们这伙孙子了?”秦汉风呵呵笑道。 “我听说他们要来杀你,然后要拿走什么大宝藏。嘿嘿,自从被鲍贝儿缠上之后,我就很少能快活过。这一次我出来,你也别想我是为了帮你而来,我是为了见见大宝藏而来。”一壶春一脸滑稽地说。 “是吗?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我想你白来了。”秦汉风说。 “有没有宝藏,不是你说了算的。再说我见到你,也不算白来。”一壶春笑道。 “哈哈,那谁说了算呢?”秦汉风无语了。 “贝塔。”一壶春说着,秦汉风无奈地摇摇头,一壶春继续说,“不瞒你说,贝塔已经把你会出现在这里的消息传了出去,很多盗墓贼都赶着往这边来呢,我一壶春自然不例外。” “怎么回事?”秦汉风还真不明白这一点。 “嘿嘿,听说过耶律大石这个人吗?”一壶春问。 “当然,契丹末期西辽的创建人。”秦汉风说。 “这个大宝藏估计跟他有很大的关系。”一壶春笑道。 “是吗?呵呵。”秦汉风有些啼笑皆非,在他的心里面似乎又有着别的不一样的想法,关于耶律大石这个人,他还是很了解,至于关于耶律大石的什么宝藏,这一点他就不怎么懂了。贝塔把自己的行踪散发给大西北一带的盗墓贼,他是何居心呢? 难道是想自己死在那些狠心的盗墓贼手里吗?还是想逼着自己去找耶律大石的大宝藏呢?秦汉风有些懵了,难道自己手里面拿着的裴教授那个布满文字的头颅骨就跟耶律大石的大宝藏有关吗? 有太多谜团了,贝塔这个人隐藏得太深了,真不好对付。 这时候一壶春突然傻傻地看着秦汉风,一脸痴相,看得特别地入神。 秦汉风苦笑着,一壶春赶紧把手里面的酒葫芦放到一边去,秦汉风问:“你怎么了?”一壶春突然变得羞赧,低头说:“没什么。”秦汉风不知道一壶春心里想什么,呵呵一笑,说:“你一个人跑出来吗?那,那鲍贝儿呢?她怎么办?她一定急死了。” “秦汉风,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一壶春抬起头看着秦汉风说。 “明白什么?”秦汉风郁闷了,鲍贝儿把一壶春当做是杀死西域鬼的大英雄,心里面跟定一壶春了,这个秦汉风再明白不过了。他虽然很喜欢鲍贝儿,但是,有缘无分。 他跟洛阳盗墓家族鲍豪生关系不错,鲍豪生也喜欢他这个未来孙女婿,只可惜,因为鲍贝儿惹了祸,长安帮的田霸找鲍豪生算账,杀了鲍豪生。 而自己找到了鲍贝儿后,鲍贝儿对自己冷若冰霜。 秦汉风没有办法。 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呢?他清楚得很,无比无比地清楚,一个人单相思,那真是不如找棵树吊死算了。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郎情妾意,如胶似漆,那更是死一百次也不能抹去心中那股疼痛感。 “我跟鲍贝儿根本就不可能,我只是酒后胡说,谁知道她真的信了我就是那个杀了大恶人西域鬼的无名大英雄。秦汉风,你说说,我像大英雄吗?”一壶春急了。 “不像。”秦汉风回答得也很肯定,他知道杀西域鬼是贝海龙做的。 “那就是了。”一壶春好像很困扰。 “可是,不管怎么样,鲍贝儿她很喜欢你,这个挺好。一壶春,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鲍贝儿。她孤苦伶仃的,真的,她以前还是个大小姐,可是现在不是了。鲍豪生的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唉。”秦汉风对于感情的问题真是头不见头,尾不见尾。 “你答应过鲍豪生什么了是吧?”一壶春问。 “呵呵,我是答应了,可惜我做不到。”秦汉风说。 “因为我吗?我抢走了鲍贝儿,嘿嘿,秦汉风,想不到你一个盗墓贼也会为了这种感情的琐事困扰。哈哈,鲍贝儿这个丫头脾气不怎么好,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她。” “盗墓贼也是人,何况我是个男人。她说不出哪里好,你说对了,这个死丫头,我还真看不出她有什么优点。”秦汉风说着,心里甜蜜蜜的,可想而知,心中的鲍贝儿的身影还真是抹不去了。 一壶春看到他这样子,呵呵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痴男怨女啊,真是悲悲喜喜,喜乐无常,不懂你咯,你那么在意,我把她给你吧。” “一壶春,你胡说什么呢?我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 “我不喜欢强求的。” “大哥,我也不喜欢啊!我跟鲍贝儿没结果,我是被逼的。”一壶春特别地苦恼。 秦汉风笑道:“我不懂你,哈哈,鲍贝儿缺心眼,你被她缠上,死定了。” “秦汉风,跟你说实话吧,我跟鲍贝儿压根就不可能。” “为什么?难道你不是男人吗?鲍贝儿脾气不好,人还是挺漂亮的,这种长得不错的女人,是个男的都会想入非非。”秦汉风当然只是在假设,一壶春这样的想法,他不是很理解。 一壶春这时候想了一会儿,突然看着秦汉风,眼神变得特别地刚毅。 秦汉风给他看着,心里发毛,他问:“干什么?” 一壶春叹了一口气,说:“秦汉风,你说中了,我真的不是男人。” 一壶春这番话,秦汉风那真是笑掉大牙,他看着一壶春,笑道:“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我真看不出你哪里像个女人?” “我就知道你会笑,会不相信。”一壶春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又说,“反正,我跟鲍贝儿是黄掉了,一个女人跟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未来呢?” “一壶春,你跟我开玩笑吧?”秦汉风看到一壶春一脸的认真。 “开什么玩笑?你觉得很好笑吗?”一壶春感觉不以为然。 “哪里?哪里有你这样的女人呢?一身邋邋遢遢,还是一个大酒鬼,一身的酒气,大大咧咧,做事也是里粗外粗。哈哈,一壶春你逗我吧?”秦汉风哪里肯相信呢。 “我告诉你,我女人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女人。”一壶春不服气了。 “哈哈,一壶春,你酒喝多了,你别逗我玩了,喝醉了吧你。”秦汉风说。 “不可能,我一壶春打喝酒以来就没有喝醉过。”一壶春拍着胸脯说,一股豪气干云的样子。 这样秦汉风更是哭笑不得,指着一壶春说:“就那个酒醉样子吗?得了,得了,一壶春,你要真是个女人,我秦汉风那真是马上就撞墙死掉。” “好啊,你不信咯,那你来摸摸我,你敢来摸摸我吗?”一壶春这时候好像真跟秦汉风急了,指着自己的胸膛就跟秦汉风叫嚣。 这让秦汉风特别地尴尬,他看着一壶春,问:“我没事摸你干什么?我说一壶春,你是不是来真格的了?” 一壶春撅起嘴巴,说:“你就是不敢咯?我就知道,哈哈,你怕输掉。” 一壶春说完的时候,秦汉风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二话不说就往他的胸前抓去,这一下,一壶春顿时是脸色通红,秦汉风“啊”地大叫一声赶紧退到一边去,然后靠着墙壁,惊讶地看着一壶春,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说呢,秦汉风,这一下你相信我了吗?”一壶春低着头,说着,手里面的酒葫芦抬了抬,喝了几口酒,然后抹抹嘴巴,说,“你是除了我爹妈外第一个知道我是女人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秦汉风真的被一壶春吓到了,吓得六神无主。他想不到自己真动手了,而且一壶春丝毫没有欺骗自己的意思,他心里面害怕极了,他真的摸了一壶春,而且他知道,一壶春真的不是个男人,这一刻,他真是有种无地自容的感慨。 “我喜欢咯,秦汉风,你别不好意思,大家爽快点,坦白点咯。” 一壶春呵呵一笑,秦汉风才感到有些自在,他慢慢找到一张椅子,然后坐上去,他不看一壶春一眼,太尴尬了。他说:“一壶春,刚刚对不起,对不起。” “呵呵,现在你承认了吧,我跟鲍贝儿是没有结果的。”一壶春笑道。 “真搞不清楚你们是要干什么?你们是不是都疯掉了?”秦汉风感到无语至极,摇摇头,心里面真是不敢接受,一直以为是对的事情,突然知道是错的,是那么地难以接受。他多想静一静,女人一壶春,一个大酒鬼,长得也是没有半点女人的特征,这算是什么人? 一壶春这时候说:“秦汉风,呵呵,我知道你接受不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秦汉风摇摇头说。 “嘿嘿,别自欺欺人了,我一壶春其实除了喜欢喝酒之外,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还是挺好的一个姑娘的,良家妇女,黄花大闺女。”一壶春笑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是女的呢?”秦汉风问。 “希望你帮我摆平鲍贝儿这个傻丫头咯。”一壶春说。 “好吧,我明白了。”秦汉风点点头。 “秦汉风,麻烦咯。嘿嘿,看到你一脸的不好意思,我真不好打搅你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儿,贝塔他们就在附近。”一壶春这时候倒也识相,跟秦汉风告别之后一耸身子就纵出了窗外。秦汉风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一壶春离开的身影,心里百思杂陈。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秦汉风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快速地从额敏县跑出来,这一会儿是他跟贝塔较劲的时候,他不敢再大意。一路往额敏河外走,果然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大汉跟上了他。秦汉风当做没看到,一个人继续往前面去,走到了一个河岸的时候,那几个人突然跑上来拦住秦汉风,有个贼眉鼠目的家伙拿出一把刀来,拦着秦汉风就问:“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们。”他身后的几个人也一一抽出藏在身子里面的刀子。 “嘿嘿,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手里是什么东西吗?”秦汉风问道。 “我们是谁,你管不着。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们就是了。”那汉子说。 “我不给呢?”秦汉风笑道。 “不给你就先死吧!嘿嘿,兄弟们,上,给他个五花大绑。”几个大汉在那个贼眉鼠目的人的指挥下一下子就朝秦汉风扑过来。秦汉风看到他们气势汹汹,一转身,躲开几个人的扑势,然后往后就跑,他真不想给自己添加太多的麻烦,这些个小角色,他才不在意,能不麻烦就不麻烦了。他真正的对手是贝塔,他要给裴教授报仇。而且至少他心中的那些疑团,也只有贝塔可以给他答案。 秦汉风转身就跑,那几个人自然就穷追不舍。 可是还没有跑多少步,就听到几声枪响。 秦汉风回过头来的时候,那几个要抢夺自己手里面裴教授头颅骨的盗墓贼已然躺在了血泊里面。他傻住了,四周看看,只见一壶春带着一脸的微笑走向他,她手里面还拿着一把手枪。 秦汉风傻笑起来,说:“你真是及时雨。” 一壶春把手枪藏起来,笑道:“我见你太慈悲了,所以只有出手咯,嘿嘿,你不会怪罪我吧?” “你这个人总有些不怀好意。”秦汉风说。 “怎么?害怕我是贝塔派来的,是吗?”一壶春问道。 “昨天晚上很怕,现在不怕了。”秦汉风说。 “真的假的?你心里面一定认为我是贝塔的人,嘿嘿,你骗不了我。” “呵呵,然后呢?你知道我怀疑你,你还跟着我,这样多不好!” “你既然怀疑我,那还让我跟着你,这样难道很好吗?”一壶春冷笑道。 “跟我耍嘴皮子吗?哈哈,那我真不如你一壶春大小姐。”秦汉风对一壶春这时候的感觉,一时间也说不出,一壶春的出现,似乎只是一个意外,然而又不像是,她好像在这里等着自己很久了一般。这是必然?还是偶然?秦汉风的心里真乱了。 一壶春这时候说:“有句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秦汉风,假如你认为我跟贝塔一伙的,那你就多想了,我跟贝塔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么暧昧。” 秦汉风听完一壶春的话,笑了一下,说:“那你告诉我,你是哪一路的?” “我吗?要问我是哪一路的,那就先要问问你是哪一路的。”一壶春说。 “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秦汉风都要忍不住鼓掌了。 “别猜疑我的身份了。秦汉风,咱们去找菊尔汗陵吧,找到了,里面的东西都归你,我只想进去看看罢了。” 一壶春这时候说着,秦汉风是一愣一愣的,他看着一壶春,想了想,说:“菊尔汗陵?什么东西?” 一壶春问:“你不是为了找到它而来的吗?” 秦汉风摇摇头,他哪里知道有什么“菊尔汗陵”这种东西,他来额敏县是来还“人头密码”的,是来还债的。 听一壶春这么一说,似乎又见玄机了,裴教授死前所留下的那行字,很清晰地写在了秦汉风的脑海里面。 一壶春这时候说:“那不管你了,反正,贝塔他们是冲着这个来的。” “是吗?”秦汉风心里面只怕有了不少想法了。 在秦汉风的心里,他感觉到自己只怕要清楚裴教授所留下那行字的意思了。“菊尔汗”难道便是一壶春所说的“菊尔汗陵”吗?在秦汉风的理解里面,“菊尔汗”是契丹辽国最高统治者的突厥语称号,有“汗中之汗”、“大汗”的意思,中文里面称作是“古儿汗”、“菊尔罕”、“阔儿罕”等意思。然后要说“菊尔汗”牵涉到什么“菊尔汗陵”,他倒是猜不出来。听一壶春的意思,难道这里面真的隐藏着一座契丹帝王之墓吗? 据秦汉风的了解,在辽国历史上号称“菊尔汗”最为著名的便是西辽之祖耶律大石。 贝塔是为了“菊尔汗陵”而来的话,“菊尔汗陵”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古墓呢? 里面所藏的大宝藏又指的是什么?而跟自己手里面的这个所谓的“人头密码”又会是什么关系呢?裴教授留下的“髑髅王”的信息,这又是指什么呢? 秦汉风深思的时候,一壶春突然惊叫一声将他扑倒在地。 顿时两只黑色的影子飞掠而过,是那些凶残的海东青。不好,在远处的山岚里面,突然飞出来一大群的海东青。这一群海东青跟秦汉风在大戈壁所遇到的差不多,看到了秦汉风之后,马上就像见到仇人一般,一只接着一只飞来要啄叮秦汉风。 “可恶。”秦汉风骂了一句,在一壶春的扶持之下,赶紧往一处丛林里面跑去。 “这些海东青是贝塔饲养的。”一壶春说。 “难怪,我的一举一动完全掌握在贝塔的手中,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秦汉风真是搞不清,看着大量的海东青已经追到林子里面来,他心里真是着急,抢过一壶春的手枪,嘭,嘭,嘭,就朝海东青打了几枪。可惜,这一次,海东青没有那么地畏惧,依旧扑着翅膀追击他们俩。秦汉风咬牙龇齿,他哪里那么轻易就输掉呢?无论如何也不会输掉,他知道如果逃不出这些猛禽的嘴巴,真的就没有希望了。 这些飞禽的的确确是嗜血的家伙,秦汉风真有点惹不起了。在一壶春的带领之下,他们俩疯狂地往前面跑去,不一会儿,躲过了一大片树林之后,转进了一个大山谷里面。 说来也奇怪,秦汉风和一壶春进入山谷之后,那一群叫嚣着的海东青就没有再追进来,而是纷纷拍着翅膀在山谷外面斡旋。 秦汉风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不清楚这些海东青是怎么回事,看着曾经伤过自己的差点就要了自己小命的海东青不再紧追,心里显然放轻松了许多。 海东青是贝塔饲养的,这一次,贝塔让这些翎毛杀手追赶自己,又是什么用意呢?没有走进山谷的时候,他不知道,走进来后,一切才清楚起来。 “菊尔汗陵”就在这个山谷里面。 贝塔是逼着他来找“菊尔汗陵”吗?秦汉风不想去了解太多了,因为他看到了所谓的“菊尔汗陵”。他是从一壶春惊喜的脸上看出来的,在这个山谷里面,前面突然出现了好几个古墓封土,高高低低,大大小小,按照七星斗数排列着。看到这些封土的时候,一壶春脸上就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秦汉风好奇的不是那些封土,而是遍布在封土四周的图腾柱。 “青牛白马吗?”秦汉风跑上前去,仔细看着这些图腾柱。 一根接着一根,有圆柱形,有棱形,有四方柱。 似乎是玉石打造的,有种汉白玉的感觉,里面透点青色。在柱子的表层则是雕刻着各种的形状,远远看去的时候,便已经看出柱子上面雕满了各种牛马群,而柱子的最顶部,有青牛之首,也有白马之头,表情狰狞,如同地狱里面的牛头马面。 雕刻手法又是那么地粗犷有力,只有图腾柱柱子的身子才比较细腻地雕刻着契丹民族的各种生活画面。“青牛白马”柱子的出现,秦汉风和一壶春都感到诧异无比,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契丹人的图腾柱。 毫无疑问,这跟契丹人有关。 除了柱子的顶部是青牛白马首级之外,图腾柱采用浮雕方式将契丹最富代表性的神器、典型器物、神话传说、宗教信仰等有机合为一体,由神山、圣水、天女、神人、祖庙、佛塔、宫殿、天朝万顺银币、契丹文字、铜印、铜镜、鸡冠壶等数十组契丹图案构成。 几米之高,矗然而立,围绕在古墓的七座封土旁边。 青牛白马图腾柱,已经在眼前,秦汉风不知道这会是什么样的启示。他看着一壶春,笑了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一壶春看了秦汉风一眼,然后笑道:“我们找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秦汉风,我们找到了。这里就是隐藏数百年的‘菊尔汗陵’,我想,关于耶律大石的宝藏就在里面了。”秦汉风却是不怎么理解所谓的“菊尔汗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只知道,自己可以找到这里,是贝塔的安排,他到了现在都不明白贝塔要做什么。 贝塔是要自己先进入眼前这个古墓吗?同是盗墓贼,他真不敢相信,贝塔没有能力进入这个古墓吗?为什么要等他秦汉风的出现呢? 秦汉风这时候说:“看来我真的要进去看看了。” “呵呵,难道你不想进去看看吗?”一壶春问。 “我秦汉风是个盗墓贼,看到这种遗落几百年的古墓,自然会动心,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价值是什么,有多少,我想我还是会进去看看。” 秦汉风坐到地面上,他思考着该怎么破解这个图腾柱迷阵,看着眼前这些图腾柱子,高高低低,大大小小,青色白色,柱子上那些狰狞可怖的牛头马面,他知道,这些图腾柱的位置,其实是一个迷阵。 自己要想进入古墓里面,只怕还得过图腾柱迷阵这一关。 墓陵的设计者显然是一个很有作为的人,这一个图腾柱迷阵,的的确确不简单,秦汉风看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出什么来,反而感到有些头晕。图腾柱把古墓封土围着,这里面暗藏着多少的机关陷阱呢?一壶春看到秦汉风无动于衷,心里似乎急了,说:“秦汉风,我们进去吧,我去找古墓的入口。” 一壶春说完就往那些图腾柱走去,秦汉风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听得一壶春大叫一声,整个人踉跄几下,大地bbr>震动,图腾柱突然抖动起来。秦汉风大喊着:“一壶春,不要犯险。” 一壶春哪里听话,上前去的时候,好像真的触动了什么机关,还没有走近古墓封土,在她身边的图腾柱突然快速地移动起来,一下子就把一壶春困在了里面。一壶春身边全是旋转着的图腾柱,这些图腾柱慢慢地逼近她,像是要将她夹击而死。 眼看着一壶春没有什么出路,她可是急得直冒汗,惊恐地看着秦汉风。 秦汉风怵然,心里大叫不好,只听到轰隆一声,图腾柱之间裂开一个口子,一壶春叫都来不及叫一声,整个人都掉进了那个裂口里面。秦汉风吓得站了起来,看到一壶春掉进裂口里面,那些图腾柱顿时回到原位,恢复了平静。 裂口慢慢合拢,一壶春被埋了进去。 秦汉风感到一阵无奈和痛苦。 地面上,这时候突然显露出来一堆又一堆的白骨,数不清,像是一个荒废多年的乱葬岗,坟墓里面的尸骨半掩半埋。有头颅骨,有四肢的骨头,有肋骨,看上去,真是心.中森森。一次震动,竟然显露那么多尸骨,一壶春呢?秦汉风感到遗憾无比,这些尸骨显然是那些想侵犯古墓的盗墓贼死后留下的,他们或许跟一壶春差不多,太莽撞了,没有看清楚这些图腾柱所牵制的机关。 看着那些盗墓贼死后留下的尸骨,秦汉风叹了一口气,自己还要继续吗?挖掘这个所谓的“菊尔汗陵”。 一壶春显然已经死掉了,眼前的这些图腾柱看上去依旧平静,跟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这里面的玄机在哪里呢? “圣约翰,圣约翰。”秦汉风发呆的时候,一个孱弱的声音叫住了他。 他回头一看,竟然是克里夫。 灰头土脸的克里夫手里面拿着一把手枪,他匆匆忙忙地走过来,看到了秦汉风后就不停地叫。看着这个昔日的考古学老师,秦汉风不禁好笑。 克里夫来到的时候,一把就抱住秦汉风,说:“姬丝她还好吧?” “嗯,还好,你呢?”秦汉风看着克里夫落魄的样子,问。 克里夫告诉秦汉风,在大戈壁的时候,贝塔就开始对他下手了。他好不容易才把姬丝带出来交给秦汉风,然后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回到了哈密城。贝塔并没有放过他们,派来了大量的杀手要置他们于死地。克里夫知道,贝塔已经利用完他,关于贝塔自己的秘密,贝塔是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带出来的。 在大戈壁的时候,贝塔肯和克里夫合作,无非是克里夫知道利用“血祭”的方式把大戈壁里面的紫河鬼复活。然后紫河鬼复活之后,对秦汉风等人也不济事,贝塔觉得克里夫显然没有什么好利用的,直接下杀手。还好克里夫机警,心里早早做了提防,贝塔联手金大帅,虽然困难重重,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克里夫还是逃过了一劫。 可惜的是,两个保镖史密斯和杰克逊都死掉了。 克里夫真不甘心,暗中偷偷跟着贝塔这一伙人,便知道耶律大石的宝藏将会出现在额敏县。他一个人单枪匹马赶过来,在额敏县县城的时候遇到了贝塔的人,开枪打了起来后,克里夫侥幸逃出来,然后就看到贝塔饲养的海东青在这边飞舞,久久不肯离开,他心里知道,秦汉风也许会在这里出现。 克里夫赶过来的时候,看到了秦汉风,心里真是兴奋不已。 姬丝一直担心克里夫,原来是早知道贝塔要杀克里夫,秦汉风还取笑姬丝说贝塔不会杀克里夫。听完克里夫的描述,秦汉风感觉到这个贝塔还真是心狠手辣。 “这个就是‘菊尔汗陵’了吗?”克里夫说完的时候就看着前面这个大型的墓陵问。他眼睛可是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眼前这个古墓的封土和图腾柱,他对契丹文化深有研究,再说他还是契丹后裔,看到这个古墓后,心情特别地激动。 “呃,是吧,我也不清楚。”秦汉风说。 “我们进去吧。”克里夫说完就想走过去,他心里面真是着火了一般。 “不行。”秦汉风拉住了克里夫。 “怎么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不能让贝塔这个混蛋捷足先登了。”克里夫疑问地说。 秦汉风白了克里夫一眼,说:“难道你想死吗?”他没有忘记刚刚那一幕,一壶春被吞埋的时候那一脸痛苦的表情,他本来不想说克里夫,毕竟是自己的老师,他不忍心看到他以身犯险。那些图腾柱可是死神留下的,侵犯了古墓的人,鲜血都将染红这些白色的图腾柱。 克里夫这时候恍然大悟,看着那些图腾柱,然后嘴巴里面细细念着:“六合、七星、梅花、乾坤、紫微、五行,不对,不对。” 他好像也看出来了,这些图腾柱隐藏着杀机。 他看着秦汉风,心里暗想,要不是秦汉风好心,自己只怕已然死于非命。 然而,尽管他博学多才,精通各种易数,看着那个图腾柱,仍是心中纠结。秦汉风这时候问克里夫:“老师,你告诉我,这个古墓里面真的有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宝藏吗?” “什么?”克里夫漫不经心的,好像没怎么听清楚。 “老师,你千辛万苦,你是为了什么?”秦汉风重新问。 “难道你不明白吗?这里面有着一个巨大的财富。”克里夫反而感到疑问了,秦汉风竟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古墓,他感到可笑,问,“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古墓里面的惊天财富吗?贝塔,还有其他的盗墓贼,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什么财富?”秦汉风问。 “嘿嘿,看来你的中国历史很不过关,我这个做老师的真是惭愧。”克里夫叹了一口气说,然后他告诉了这个“菊尔汗陵”的秘密。这个古墓竟然是耶律大石遗漏下来的一座大型宝库。说到耶律大石,秦汉风不是很明白,但是,克里夫虽然是个外国人,他对自己祖上的这段历史倒还真是如数家珍。 契丹人建立的辽国衰落后,遭到了金人的进攻,和金人的几场大战败北后,契丹人的政权出现了崩溃。那时候的耶律大石在无奈之下按契丹族的传统,杀青牛白马祭告天地、祖宗后,率部西行。那时候,金人进攻犀利,耶律大石不得不退出契丹人的领地西去。 耶律大石本是个骁勇善战、文武双全的人,很多契丹武士和百姓都跟着他走。 那时候,凭借自己的武力,耶律大石先进军谦河地区的吉利吉思国,然后向西越过阿尔泰山,进入了额尔齐斯河和今额敏河地区,在叶密里,也就是额敏县修筑城池,建立根据地。这里水草丰美,气候凉爽,耶律大石在这里待了一阵,后来又嫌这个地方太狭窄,不好发展和扩张,耶律大石难免有些不耐烦了。 最后耶律大石决定继续向西,其计划是通过回鹘王国,去占据喀什噶尔的喀喇汗王朝。他雄心勃勃,通过了回鹘王国,使得回鹘成为自己的附庸国,但耶律大石的此次西进行动却被喀什噶尔的喀喇汗朝军队打败。 退兵回到回鹘王国时,回鹘王反目成仇,遭到回鹘武士的袭击。两军一战,耶律大石再一次遭到失败,损兵又折将,最后还是回到了叶密里。 之后的耶律大石干脆在叶密里休养生息,那时候他不仅得到了当地突厥各部的拥护,自己的百姓也日益增加。几年后,耶律大石在叶密里登基称帝,号称“菊儿汗”,群臣又上汉尊号“天佑皇帝”,建元“延庆”,史称西辽,又被称之为“哈喇契丹”和“黑契丹”。 耶律大石在叶密里巩固地位之后,两次率军南下,高昌回鹘投降了西辽,成了一个附庸国。耶律大石随后陈兵喀喇汗朝边境。此时在巴拉沙衮东喀喇汗朝的大汗是伊卜拉欣,此人无能而软弱,竟派使者去邀请耶律大石到他的都城巴拉沙衮,让王位给耶律大石。耶律大石将易卜拉欣降封为“土库曼王”,将东喀喇汗国作为西辽的附庸国。巴拉沙衮宜于农耕,土地肥沃,广袤千里。于是耶律大石决定定都于巴拉沙衮,又称虎思斡耳朵。 改都之后,耶律大石野心勃勃,四处征战,后来的西喀喇汗国和花剌子模等国都归属了西辽,当时的耶律大石可谓是称霸了整个中亚地区,附属国多了之后,每一年西辽都会得到无数的金银珠宝等各种贡品。 那时候,耶律大石在自己的第一个国都叶密里建立了一座古墓宝库,将大量的金银珠宝运进了这个古墓里面,号称是“菊尔汗陵”。这是一个耶律大石的专有宝库,藏着无数西辽各个附属国缴纳的各种珍奇宝物。虽然很多人怀疑耶律大石的这种做法,其实他这是在储蓄自己的力量,准备反击金人。 可是时间久了之后,耶律大石倒是把叶密里这个废都给忘记了。 “老师,你们相信了吗?相信耶律大石把所得到的各种宝物藏在‘菊尔汗陵’里面?看来很多人都相信了,那我真说不清楚了。”秦汉风听完了克里夫的说法,摇头苦笑。 克里夫说:“贝塔上一次跟我说的,大戈壁古墓,那只是一个被盗干了的空墓,而这个不,这些财富,我克里夫无论如何也要亲眼看一看。” “你不甘心吗?”秦汉风问。 “我的人死了,我的女儿也给贝塔这个混球糟蹋了,你说我会甘心吗?” “呵呵,即使你得到了又怎么样?你一个人又带不走。” “我就是想看看,看看耶律大石的西辽帝国在当时是一个怎样的帝国,他们所拥有的财富又将会是怎么样地惊天地泣鬼神。”克里夫说到宝藏的时候,真是兴致勃勃。 “贝塔他现在估计就在外面,真不想这小子得逞。”秦汉风说。 “秦汉风,我知道你可以解决的,是吧?”克里夫指着前面那些图腾柱说。 “呵呵,贝塔太高看我了,我想,我不会让他失望的。”秦汉风这时候突然拔足就往那群图腾柱里面跑过去。他的闯入使图腾柱立马滚动起来,不停地旋转,然后飞快地逼近闯进去的秦汉风。秦汉风快速地在图腾柱里面蹿动,像一藏书网只火烧了屁股的猴子一般。 不一会儿,只见秦汉风将手里面的那个黑袋子打开,一阵阴风吹过,地面上突然裂开一条大缝,里面居然出现一个凹下去的小坑子,是一个骷髅的造型。秦汉风二话不说直接把裴教授那个印满了“契丹天书”的头颅骨塞进了那个骷髅形状的小坑里面。只听咔嚓咔嚓的几声,一个巨大的震动,所有的图腾柱都分开来。 这时候在古墓封土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甬道。 克里夫看到这一幕,兴奋无比,跑上来,从身上掏出一个手电筒就发疯了一般往甬道里面跑去。秦汉风把裴教授的头颅骨重新捡起来收好,然后走到甬道里,里面黑幽幽的,克里夫跑进去之后,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秦汉风叹了一口气,往甬道里面走去,这时候里面突然闪出来一道亮光,克里夫一声惨叫,撕裂了这条幽暗的甬道。 秦汉风赶紧循着亮光的地方跑去。 来到前面,只见克里夫躺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喊痛。秦汉风靠近一看,才见到克里夫的胸前插着一竿长箭,地面上乱七八糟地掉着不少的长箭。秦汉风知道克里夫中机关了,赶紧把克里夫扶起来,说:“你还撑得住不?” 克里夫点点头,秦汉风咬咬牙,伸手搭在克里夫胸前的长箭上,说:“忍着点。”他一用力,长箭拔出来,克里夫惨叫一声,然后抚着自己流血的胸口,叫道:“帮忙,帮忙。” 秦汉风赶紧从克里夫身上扯下一块布然后包扎克里夫的伤口。 检查了一下长箭后,箭簇上没有什么独特的东西。 “还好,你命大,这长箭没毒。”秦汉风说。 “我忘记了契丹人是马背上的弓箭手。”克里夫苦着脸笑了笑。 “好了,还能走吧?”秦汉风看着克里夫,问了一句,然后捡起克里夫的手电筒,四处照了照,看着甬道的两边墓壁,发现墓壁上均有一条小槽沟,他走到墓壁前,伸出手指往小沟槽里面蘸了蘸,然后往嘴巴里面舔了舔。克里夫问:“怎么了?我们继续往前走。” 秦汉风这时候往口袋里面掏了掏,掏出来一盒火柴,取出一根划了一下,一团火焰喷出来。克里夫叫道:“你这是干什么?”秦汉风已经将燃烧的火柴丢进了墓壁上的小沟槽里面去,这时候,顿时金碧辉煌,小沟槽里面燃起了大火,一路烧起来,沿着墓壁的小沟槽,一路烧进去,这时候的甬道突然变得光亮起来。 克里夫看着本来黑暗的古墓甬道这时候给秦汉风一根火柴就点燃,心中感到惊奇不说,更是大赞秦汉风。显然墓壁上多出来的小沟槽里面流动着的是可燃的东西,灯油吗?克里夫当然不清楚。秦汉风这时候叫道:“小心点。”然后就往前面走去。 “圣约翰,哈哈,你小子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克里夫唠叨着赶紧跟上秦汉风。 这一条甬道倒也不是很长,很快就走进了一个大门里面,这算是古墓的尽头了。 大门是黑色的,左边蹲着一只青牛,右边则是一匹白马,青牛背后驮着一个英俊的契丹青年男子,而白马上则骑着一个妙龄契丹女子。 这跟契丹族的来源传说有些违背了,本是神人骑着白马出现,而天女坐青牛而来。而这时候,秦汉风才发现古墓的墓壁上画满了契丹符咒之类的文字和各种诡异的图案,像是巫术里面的某些神秘字眼。 当然,秦汉风也解释不了这些东西。 进入那个黑色的大门里面后。 克里夫突然拿着一把枪顶住秦汉风。 “干嘛?想杀了我吗?”秦汉风转身看着克里夫。 克里夫冷冷一笑,说:“秦汉风,对不起了。” “这是为什么?”秦汉风甚是不解。 克里夫嘿嘿笑道:“这里是属于我们契丹人的,你不应该进来,进来者,杀无赦,我们契丹人神圣的宝藏,神圣的地方,是容不得外人玷污的。” “对你真是无语。”秦汉风忍不住笑了笑。克里夫的的确确是契丹后裔,从黑山白水到西辽,然后是中亚,接着是欧洲,他这一系的契丹人可谓是颠沛流离。这时候,克里夫重回自己祖上的大宝库,心中未免没有狭隘之心,容不得外人侵犯这一个“菊尔汗陵”。克里夫一脸阴险恐怖,眼看就要枪决秦汉风,秦汉风冷冷说道:“这里根本不是你们要找的‘菊尔汗陵’,这是契丹古国遗留下来的‘青牛白马大汗陵’。” “不可能,这里明明就是我们契丹人的先人耶律大石建造的‘菊尔汗陵’,秦汉风,真不知道你胡说什么!你以为我们是瞎说吗?我跟贝塔都考究过了,研究了各种契丹古文献,还有各种的佐证,你以为凭你一句话我们就相信了吗?” 克里夫感觉很可笑,但是,秦汉风却不那么认为,他笑道:“不瞒你说吧,这个地方我进来过一次。” 秦汉风还很清楚,一年前,他跟随裴教授来过一次这个古墓,那时候裴教授叫这里为“青牛白马大汗陵”,按照裴教授的说法,这是耶律大石死后给自己建造的皇陵。 裴教授相信耶律大石真正死后的埋葬之地便是这里了,叶密里这个地方,对耶律大石而言,是一个生死攸关的转折点。 耶律大石喜欢这个地方,生前就多次说过死后要在叶密里盖一座自己的皇陵。按照古籍上面的说法,这个古墓叫做“青牛白马大汗陵”,“青牛白马”乃是契丹族的图腾,耶律大石乃是西辽的天汗,这个古墓很切合耶律大石的身份。 秦汉风和裴教授是好朋友,裴教授喜欢研究契丹文化和历史,前一年,裴教授邀请盗墓贼秦汉风一起来到这个古墓。那时候因为外围有着神秘莫测的图腾柱保护着这个古墓,裴教授和秦汉风没能成功走进古墓墓室。 这一次回来,秦汉风走到这一步,无非也是裴教授给的指示。他想不到这个神秘的古墓竟然和“人头密码”有关,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言失误,“人头密码”所指的不是三十六个大宝藏,而是眼前这个“青牛白马大汗陵”。 当然,秦汉风至今也不明白自己手里拿着的裴教授头颅骨上面那些邪恶的文字符号到底是什么诅咒。裴教授死在了这些恶毒的文字手里,是那么地令人不可思议。 “呵呵,秦汉风,你是说谎吗?”克里夫开始感到秦汉风说的不是假话。 “你想想吧,要不是我来过,我怎么知道利用手里面的‘契丹天书’打开这个古墓陵呢?”秦汉风面无表情地说着。他和裴教授来的时候,曾经闯过古墓封土前面的图腾柱,那时候,没有成功还险些送命。 也是这样,秦汉风再一次看到这个古墓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手里面的裴教授头颅骨便是进入古墓的通行证。 秦汉风的这番话,克里夫很无语。 秦汉风说:“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就走进了那个黑色的大门里面去,完全不害怕克里夫还会用手枪对付自己。 克里夫愣了一会儿,举着手枪跑进去,他叫道:“那又怎么样?这里是属于契丹民族的,不是属于你的,这里是属于我们契丹民族的。”他似乎还想用枪杀秦汉风,可是,当他走进了这个黑色大门的时候,他就傻住了。 黑色的大门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金银珠宝。 看到那么多精美的珍奇宝物,两人都怔住了。 第十一章 大宝藏 古墓的墓室不大,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物,有契丹民族自己的,也有其他各个民族的岁贡。克里夫在里面转了一圈,完全傻了,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财物。各种宝石、祖母绿、大猫眼、玳瑁珠佩,还有各种精美的工艺器具,无不是金银打造。琳琅满目,比比皆是,一堆一堆,可谓是金山银.山,看得人的眼睛都要被灼伤了。 “秦汉风,我们发了,我们发达了。”一心想杀掉秦汉风的克里夫这时候手里面的枪都扔掉了,整个人扑到了那些金山银海里面去,和各种珠宝玉石戏耍在一起,他好像疯掉了。 秦汉风根本不去理会他,而是走到墓室的中间,四处搜索着,他想知道这里面的玄机。一个古墓,一个填满了金银珠宝的古墓,有那么地简单吗? 秦汉风从袋子里面拿出裴教授那颗布满了密密麻麻文字符号的头颅骨,看着那些黑色的小文字,他心里又回忆起裴教授被害的那一晚,真是太残酷和恐怖了。 他不知道这些文字代表着什么,他心里面默默念着裴教授留下的那行字:叶密里,菊尔汗,髑髅王,青牛白马。 “菊尔汗陵”就是“青牛白马大汗陵”吗? 秦汉风挺怕来错地方。 他伸手在裴教授的头颅骨上面摸了摸,他想感受一下那些文字的奥秘,那些文字就好像是一个邪恶的诅咒。会杀人的文字,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伸手一摸,裴教授的头颅骨就抖动一下,嘴巴嗑了一下,险些就把秦汉风的手指头给咬掉了。 秦汉风吓了一跳,刚刚触到那些黑色文字的时候,文字竟然游动起来,就好像他第一次看到的那样,好像一条条的小蝌蚪。 他害怕了,想缩回手,可是,他感到不妙了。 裴教授的头颅骨将他的手掌吸住了,好像是摸到了一层胶,完全被黏住,扯都扯不走。秦汉风心中出现一阵恐慌,怎么了?怎么办? 他的手掌完全被吸住,无论如何也缩不回来。 “天啊。”秦汉风这时候看到那些游动着的黑色文字,突然变得血红血红的,像是一条条红色的丝带,这些血色的丝带,游动着,一下子被什么吓到了一样,在头颅骨上面四处逃窜,这时候正一条条地往自己的手掌爬来,然后钻进了他的手臂里面。 看着那些黑色文字变成的血丝快速地从他的手指上钻进去,扎进了自己手指的皮层和肌肉,然后快速地进入他的手掌心,接着就顺着他整个手臂爬上来。秦汉风睁着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这些血丝往自己的手臂爬上来,他感到一阵晕眩。 这好像是一种快要死掉的感觉。 那些血色的虫子钻进了自己的肌肤了,要吞噬掉自己吗? 报应来了吗?他那个盗墓贼的爷爷告诉过他,做盗墓贼要记得小心翼翼,有些古墓是触犯不得的,是要遭报应的。这一次,好像真的是闯祸了,秦汉风的心都渗出了一阵冷汗。 那些血丝状的,曾经杀死裴教授的东西,竟然要进入自己的身体,自己会不会跟裴教授一样,被吞噬,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这些文字占领自己的头颅骨,成为下一个“人头密码”和“契丹天书”的载体呢? 秦汉风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那些血色虫子已经在吸食自己的血肉。 他有些头晕,想睡觉了,一种软软的力量正让他昏昏欲睡。 “秦汉风,你清醒点啊。”一个女子这时候大喊一声。这个女子已然跑到了秦汉风面前,伸手揪着秦汉风那条被裴教授头颅骨深深吸住的手臂,然后拿出来一条绳子将这一条胳臂用力缚住,接着便从身上拿出来一块绿色莹莹的东西在秦汉风爬满血色虫子的手臂上来回移动了一下。秦汉风微微感受到那块东西有些冰冰凉凉的,像是一块藏在地底下的寒石。 不一会儿,秦汉风感到一阵剧痛,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咬咬牙,睁开双眼一看,一壶春正拿着那块绿色的石头般的东西帮自己赶走那些恶毒的血色文字。他叫了一声一壶春,他真是想不到,一壶春竟然没有死。 手臂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血色的文字回到了裴教授的头颅骨上面。秦汉风赶紧缩回手,然后是一身冷汗,看着一壶春,看着滚到了地面上的裴教授头颅骨,叹了一口气,说:“一壶春,你居然还活着,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你怎么来的呢?” “秦汉风,别废话了,你跟我来。”一壶春这时候扯了扯秦汉风的手就往一个暗门里面跑去。 秦汉风愕然,还是捡起了地上的那个头颅骨丢进袋子里面,然后跟着一壶春走进那个暗门里面去。大约走了一百米的样子,前面突然亮出一道白光。 秦汉风跑到前面去,这里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墓室,四周已经点燃了各种蜡烛。一壶春静静地站在墓室的中间,在她的对面是一张玉雕的椅子,由一头青牛和一匹白马拖着,似乎是一个王位。椅子的四周雕满了各种的契丹族的纹饰和图案,晶莹剔透,看上去很是富丽。 一壶春这时候突然对那张椅子跪拜了一下,秦汉风不理解她的这种做法,走上前来的时候,一壶春突然盯着他。 那一双如同刀锋的眼神,让秦汉风有些不适应。 “你怎么了?”秦汉风问道。 “秦汉风,你想赎罪吗?”一壶春冰凉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面传出来的一样。 “干吗?为什么这么说呢?”秦汉风问。 “你手里面拿着的是‘髑髅王’的诅咒,你必然会遭到血光之灾。”一壶春的声音突然变得那么地可怕。 秦汉风看到一壶春阴冷的眼神,阴冷的面孔,也不知道一壶春这是怎么了,他轻声问道:“什么是‘髑髅王’的诅咒呢?” 一壶春看着秦汉风,冷酷的眼神从来就没有变动过。 这时候一壶春突然翻出来一卷书,走过来递给了秦汉风。 “后有一主,号曰迺呵,此主特一髑髅,在穹庐中,覆之以毡,人不得见。国有大事,则杀白马灰牛以祭,始变人形,出视事,已,即入穹庐,复为髑髅。因国人窃视之,失其所在。复有一主,号曰喎呵,戴野猪头,披猪皮,居穹庐中,有事则出,退复隐入穹庐如故。后因其妻窃其猪皮,遂失其夫,莫知所如。次复一主,号曰昼里昏呵,惟养羊二十口,日食十九,留其一焉,次日复有二十口,日如之。是三主者,皆有治国之能名,余无足称焉。” 这一卷书正是《契丹国志》,卷首《契丹国初兴本末》里面记录了这样一段文字。 秦汉风拿着这卷书看了一会儿。 一壶春这时候冷冷地说道:“契丹统领中,有着三位具有传奇色彩的领袖,有一位领袖便是‘髑髅王’。他的名字叫做迺呵,身形似一尊骷髅。迺呵平日就躲在毡帐之中,还用毯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盖住,大家都见不到他的样子。部落发生重大的事情,族人们会杀白马灰牛祭祀祖先。这个领袖听到百姓的祈祷,会变化成人的模样走出毡帐,为族人解决问题。等事情一结束,迺呵立刻又会回到毡帐之中,恢复骷髅的样子。之后部落中又出现了一位领袖,名为喎呵。他头戴野猪头,身披野猪皮,长期居住在毡帐中。遇到需要处理的事务,他才会从毡帐中走出来,而事情一结束又马上回到毡帐之中。后来因为妻子偷去了他的猪皮,喎呵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再后来另一位领袖,叫做昼里昏呵。他只养了二十只羊,每天吃掉十九只,仅仅留下一只。到了第二天,羊的数量又恢复到了二十只,他还是吃掉十九只,留下一只。日复一日,始终如此。” 秦汉风呵呵一笑,一个髑髅王,一个猪头皮,一个吃羊的怪领主,这些无非是一些添油加醋的东西,他看着一壶春毫不颟顸的表情,他心里真是觉得无比地可笑。 “其实,我们的‘髑髅王’并没有消失,他一直就在我们契丹民族的身边。”一壶春说着。 秦汉风呵呵一笑,问:“你是契丹人吗?” 一壶春说:“想不到吧,我也是契丹后裔。” “然后呢?我既然触犯了你们的‘髑髅王’的诅咒,那我该怎么办?”秦汉风问。 “‘髑髅王’的诅咒一直在我们族里面流传,‘髑髅王’是我们契丹人的保护神,他是不允许任何人侵犯我们契丹人的,而且契丹人里面谁做了对不起天地的事情,他也会给予严厉的处罚,这就是‘髑髅王’的诅咒。他的诅咒被写成了一个符咒,然后藏了起来,谁要是触犯了他,谁就要遭殃。”一壶春说着说着就指着秦汉风手里面的那个裴教授的头颅骨说,“那个,那个便是写满了咒文的‘髑髅王’遗骸。” “这个不是传说的‘人头密码’吗?一壶春,你坦白地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秦汉风感到一壶春并非那个自己所认识的一壶春,她不再是大酒鬼一壶春,而是契丹后裔一壶春吗?看到一壶春满脸认真的表情,秦汉风也知道了、明白了,手里面拿着的真不是什么隐藏了三十六个大宝藏的“人头密码”,而是可以杀人的死亡符咒“髑髅王”谜咒。 秦汉风心里总算是清楚了。 “叶密里,菊尔汗,髑髅王,青牛白马。”无非都清楚了,然而,这一切又并非那么地简单,贝塔这个家伙还在暗中观察着自己吧?贝塔到底又是什么阴谋呢?他把“髑髅王”的诅咒说成是“人头密码”让自己拿走,那么轻轻松松就给自己拿回北平去,无非很清楚自己没多久还是要返回来的。 自己的一切,似乎都在贝塔的预料之中。 “你可以帮我吗?”秦汉风问一壶春,虽然不知道一壶春现在的身份,他还是想让一壶春帮忙把手里面的这个祸害还回去。 裴教授死前念念不忘叫自己把这个“髑髅王遗骸”送回来,看来,裴教授已经知道这是个祸害了,知道这是在契丹族里面流传了许久的“髑髅王”之诅咒。再三叮嘱叫他送回来,裴教授似乎也很害怕这个“髑髅王”诅咒给秦汉风带来什么灾难。 秦汉风带回来了,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违背了这个诅咒,这个诅咒会对自己怎么样。裴教授的死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他有些害怕了。 “秦汉风,我想帮你,一直想帮你。”一壶春说。 “一壶春,谢谢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秦汉风焦急地问道。 “把你手里面的东西还回去吧。”一壶春指着她面前的那个椅子说。秦汉风走过去,看着那个王位般的座位,这个干净的位置,是“髑髅王”的宝座吗? 他回头看着一壶春,一壶春说:“这个地方就是‘髑髅王’的宝座了,你把他的符咒放到那上面就可以了。当时的‘髑髅王遗骸’被西辽之祖耶律大石带到了叶密里,为了给这个传奇的领袖一个归宿,他建立了这座皇陵般的大墓,并说成是‘青牛白马大汗陵’,无非是说这是‘髑髅王遗骸’的归宿地。很多人误认为这是耶律大石建造给自己的墓陵。嘿嘿,却不知,这里面埋藏着一个邪恶的诅咒,谁遇到谁遭殃的诅咒。” 一壶春说完的时候,秦汉风也毫不犹豫地将手里那个裴教授的头颅骨放到了那个王位上面。这时候,整个古墓突然震动了一下,秦汉风一个趔趄,差点就给晃倒。 他回头去看一壶春的时候,一壶春突然朝他跑了过来。秦汉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壶春手里面的一把匕首已经插进了秦汉风的肚腹里面。 秦汉风感到一阵天昏地暗,他难受地看着一壶春,低声说道:“一壶春,你要杀了我吗?” “对不起。”一壶春的刀子已经抽出了秦汉风的肚腹。 秦汉风倒在了地上,鲜血汹涌地流出了他的身体。他感到一阵软弱,痛意灌满了他的身体。他意料不到,一壶春竟然对他下杀手,他感到一壶春突然间变得那么地邪恶。 这一刻,似乎是自己即将死亡的一刻,他伸手捂着流血不止的肚腹。他不能死,也不想死,他想止住流血,他用力摁住自己流血的伤口,忍着痛楚,说:“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秦汉风,呵呵,我说秦汉风,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我会赢了你。”这一刻,秦汉风最不想见到的一刻出现了,来的人是贝塔,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四五个人,最眼熟的便是在大戈壁古墓里面以矫健的身法带走贝塔的那个老头子。 “贝塔,嘿嘿,我就知道,这时候你会出现。”秦汉风无奈地说。 “老婆,你这一次真是做得好。”贝塔突然走到一壶春的身边,一把抱住一壶春,然后亲了一下她,说着。 一壶春居然是贝塔的妻子,这对秦汉风而言,真是啼笑皆非。他怎么能想得到呢?一个大酒鬼,一个伪装得严严实实的大酒鬼竟然是自己死对头的老婆,这个酒鬼还跟自己称兄道弟。 秦汉风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在大戈壁的时候,一壶春和贝塔之间是在做戏吗? 回想起来的时候,大戈壁的一切都是贝塔设计好的吗? “贝塔,赶快让‘髑髅王’帮帮我们的孩子吧。”一壶春很心急地跟贝塔说。 “不急,不急,我还得跟我们的盗墓贼秦汉风说说这是个什么事情呢!”贝塔走到秦汉风的面前,他似乎不想让秦汉风死不瞑目。他告诉秦汉风,其实,他们最早是找不到耶律大石给“髑髅王”建立的这个古墓的,这一切都是拜托了秦汉风。 契丹人遭到金人追击的时候,耶律大石被迫带着部分契丹人往西逃。当时,他把象征着契丹人精神的“髑髅王遗骸”也带走了,他不敢让“髑髅王”有什么不测或者遭到金人的侮辱。 耶律大石到了叶密里后,为了存放“髑髅王遗骸”,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建造了一个巨型古墓。后来耶律大石迁都了,那时候他南征北战的,一时间也忘记了存放在这里的“髑髅王遗骸”。 一直到后来的盗墓流派“魂魇”的出现,“魂魇天宗”的盗墓贼找到了这里,他们带走了“髑髅王遗骸”,也将“髑髅王遗骸”带到了大戈壁古墓。因为“魂魇天宗”的人对于这个“髑髅王遗骸”感到了畏惧,自从拿走了这个东西后,“魂魇”一派就灾难无数,门下的盗墓贼子弟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变异死亡。 为了保护“魂魇天宗”,这个流派的盗墓贼将“髑髅王遗骸”藏进了大戈壁古墓,利用紫河鬼的邪气镇压这个邪恶的盛满诅咒的“髑髅王遗骸”。 契丹后裔贝塔一心想找到“髑髅王遗骸”,他花尽了心思找到了大戈壁古墓。可惜,他却不敢去碰这个邪恶的东西,只好让秦汉风先拿着。其实“人头密码”这个传说是真的,只是被贝塔借过来骗过了秦汉风,秦汉风没有忘记“人头密码”会出现在大戈壁的这个消息是徐小黑也就是阿咕噜提供给他的。 秦汉风为了寻找“人头密码”而闯进了紫河鬼古墓,然后在那里摆放着的却是被下了诅咒的“髑髅王遗骸”。 当秦汉风欣喜地带走“髑髅王遗骸”的时候,贝塔知道自己就要成功了。 因为秦汉风会去北平找裴教授,通过博学的裴教授,秦汉风势必知道这个东西并不是“人头密码”,而是会杀人的“髑髅王遗骸”。到时候,裴教授自然会找到“髑髅王遗骸”的归宿地,然后叫秦汉风赶紧送回来。 “髑髅王遗骸”的归属地在额敏县的“青牛白马大汗陵”,是在秦汉风出现在额敏县后贝塔才猜出来的。之前他就是要秦汉风帮他找到“髑髅王遗骸”的归宿地。他虽然贵为契丹后裔,但是“髑髅王遗骸”出现在大戈壁古墓,他那时候还在查找它真正的归属地。 秦汉风把“髑.99lib.髅王遗骸”送回来了。 贝塔自然不用太多事,只让自己的妻子一壶春出马。 现在“髑髅王遗骸”归位了,秦汉风也没有利用之处了。 听完贝塔的说法,秦汉风感到特别地冤枉,心里面很不甘心,自己这么折腾,真中了贝塔的圈套。这样就白白地给贝塔找到了“髑髅王遗骸”的归属之地吗?秦汉风恨死了,贝塔真是会选人,竟然选择了自己这个盗墓大家族唯一遗留下来的盗墓贼。当然,贝塔找到秦汉风,自然对秦汉风的盗墓世家了如指掌。 “你到底想干什么?就为了保护你们所谓的‘髑髅王’吗?”秦汉风感觉到贝塔好像不会那么简单,他虽然是契丹后裔,可不见得心地善良,一定有着其他的阴谋吧? 贝塔看着痛苦不堪的秦汉风,一脚踩在秦汉风的脸上,然后得意地说:“我千辛万苦找到‘髑髅王遗骸’,我自然是有事找我们的‘髑髅王’帮忙。” 秦汉风不知道贝塔说什么疯话,只有忍着这些耻辱。 一壶春这时候催着贝塔,说:“贝塔,你别忘记了你的孩子。” “噢,对了,老婆,真不好意思,我还真差点忘记了。”贝塔这时候算是想到了什么,走到一壶春的面前,亲吻了一下一壶春,然后对他带来的那些人招招手,几个人立马走到了王位上面供奉的“髑髅王遗骸”旁,如今的“髑髅王遗骸”已然转移到了裴教授的头颅骨上。 这些人一个个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就在自己右手的手腕上都割了一道口子,血液马上涌出来,这些鲜血落到了“髑髅王遗骸”上面,一下子把这个头颅骨染得血红。大概整个头颅骨浸泡在血泊里面之后,贝塔才叫这些人收手。 然后是大家都退到了王位下面,一一跪拜下来。 这群人像是某些宗教的教徒一般,嘴巴里面念念有词。 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语言,到了最后,只听到贝塔大喊一声:“万能的‘髑髅王’,你现身吧,拯救你苦难的子民。” 贝塔这么大喊大叫,秦汉风感到无比地好笑,至少心里面觉得好笑,他不知道贝塔想干什么,难道贝塔是想唤醒那一颗头颅骨吗? 一壶春说“髑髅王”的故事时,是那么栩栩如生。 族人有难的时候,“髑髅王”就会现出人身帮助族人把厄运渡走,厄运走了之后,“髑髅王”又恢复了骷髅的形状,这个不是在开玩笑吗?当然,秦汉风看到贝塔他们如此,心中将信将疑。贝塔这要是真的召唤出来什么“髑髅王”,秦汉风真是死了也值得了。 看到贝塔这一群人一副虔诚的样子,秦汉风心中顿感无邪。 贝塔大喊了几声之后,王位上的头颅骨居然发出来一道白光,这一道白光将滴落在王位上面的血液全部吸光,不一会儿,白光变得无比地通明。贝塔他们看到这个现象后,更是伏地膜拜叩头,然后嘴巴里面的奇怪语言更是没有停止。 难道贝塔这些人不是为了古墓里面的大宝藏而来的吗? 古墓里面竟然放着那么多的财宝,为什么就不看一眼呢?“青牛白马大汗陵”里面的大宝藏是什么?不是那些堆在外面的金银珠宝吗?这个古墓是保护“髑髅王遗骸”而建立,那些珠宝是用来迷惑那些盗墓贼的吗?然而“髑髅王遗骸”就是这里面的最大宝藏吗?贝塔他们在召唤“髑髅王”的时候,秦汉风就忍不住跑出来那么些想法。 这一刻,或许秦汉风不相信也难了。 “髑髅王”真的出现了。 是一个女子的化身,一个漂亮的女子,一个让人看到了就会由衷赞美的一个女子。 秦汉风恍恍惚惚间,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女子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她站在了贝塔这一伙人的面前。“髑髅王”灵验了吗?还是秦汉风自己看花了眼呢?秦汉风眯眯眼,仔细地看着那个女子,绰约古典,全身摇曳,皮肤白皙,五官更是精致无比,没有一个地方让人能挑得出有什么不对或者不好看。 秦汉风不解,真显灵了吗?再看王座的时候,裴教授的那个头颅骨已然不见了。 那个突然出现的神女,不,应该叫“髑髅王”吧,想不到“髑髅王”会是一个女子,是这么一个窈窕的女子。大家伙都有点目瞪口呆了,这时候看到“髑髅王”现身,贝塔就给这个女子连连磕头,然后说道:“万能的‘髑髅王’,请拯救你的子民吧。” 那个女子点点头。 贝塔一阵欣喜,一壶春也是一脸的欣然。贝塔掉头对自己的那个老头子随从说道:“快点,快点把我儿子拿过来。”贝塔这么一说,秦汉风就奇怪了,莫不是贝塔的儿子出了什么事?还是撞了邪?难道这个叫“髑髅王”的女子还会救死扶伤不成?贝塔千方百计、千辛万苦把“髑髅王遗骸”送回来,并且不惜将“髑髅王”唤醒,就是因为他和一壶春的孩子吗? 这一刻,那个老头子马上拿出身边提着的一个箱子,快速地打开箱子,然后递给贝塔。贝塔接过箱子后,立马推到前面的那个“髑髅王”女子的面前。这时候,一壶春看了箱子里面一眼,突然间忍不住嘤嘤哭泣。秦汉风看不清箱子里面是什么,稍稍抬抬头,不看还好,看了吓一跳,他还以为那里面是贝塔和一壶春的小孩,想不到,竟然是一具干尸。 那具干尸快腐朽了,身形很小,显然生前还是一个小孩。 难道那个干尸就是贝塔和一壶春所生的孩子吗? 秦汉风感到一阵的莫名其妙,贝塔和一壶春这是怎么了?怎么拿着一具孩子的干尸来给这个“髑髅王”看呢?小孩的干尸,看上去蜷缩着身子,模样特别地恐怖。一壶春这时候越看越是哭得不行,贝塔伸手把一壶春抱住,很显然,这个箱子里面的干尸跟他们俩的儿子有关。也不知道这个小孩是怎么死掉的,秦汉风想知道,贝塔和一壶春夫妇俩那么拼命找到“髑髅王”,就是为了救活自己的小孩吗?救活这一具已经化为了干尸的小孩遗体。 秦汉风明白过来了,贝塔千辛万苦并非为了什么,而是想救活自己的孩子。 秦汉风心里面突然同情起贝塔和一壶春来了。 把小孩的干尸拿出来后,贝塔和一壶春又是给“髑髅王”磕头。 这时候,那个“髑髅王”突然变得麻木起来,摇摇头,又是摇摇头。 “你不是万能的吗?你不是对你的子民有求必应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样!”贝塔得到“髑髅王”的拒绝后变得甚是疯狂,站起来就骂起了“髑髅王”。 他是一个偏激的家伙,毋庸置疑,他很火,他那么辛苦,无非就是想自己的孩子活过来,那么多年了,自己的孩子要是还活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自己找到“髑髅王”,无非是深信“髑髅王”可以用她的神力帮自己,帮自己把孩子救回来。 “髑髅王”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贝塔真的忍不住了,那么多年,他就日夜冥思着自己的孩子活过来,他就是深信“髑髅王”的能力,他相信自己契丹后裔的身份是可以打动“髑髅王”的。 而眼下,“髑髅王”是请到了,好不容易请到了,可是,“髑髅王”无能为力,贝塔已然伤心欲绝。 一壶春已经扑到箱子前大声哭泣,跟一壶春接触那么久,秦汉风第一次感受到一壶春算是个女人,她竟然是一位失去了孩子的母亲。 看到一壶春悲恸的样子,秦汉风心里也不好受,他不知道眼前那个所谓的“髑髅王”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神。他只能为贝塔和一壶春悲哀,那个小孩已经化成了一具干尸,显然大罗神仙下凡也无可救药。 “髑髅王”虽然很神奇,但是,这样拒绝了贝塔夫妇,使本来已经找到希望的贝塔夫妇现在变得甚是绝望。“髑髅王”他们已经找了很多年了,“髑髅王”的诅咒,他们也破解了,他们请出了“髑髅王”,可是,这个身份诡异的“髑髅王”并没有给予他们帮助。 “杀了她,杀了她啊。”贝塔突然高叫起来。他身边的人立马拔出藏在身子里面的匕首一一扑到“髑髅王”面前。“髑髅王”看着这些人要对自己不利,突然惊叫一声,她的叫声如同鬼叫。 那些人扑过去的时候,“髑髅王”突然化身一缕黑色的烟雾,立马将这些人缠住。这些黑色的烟雾看上去虽然轻飘飘的,被缠到之后,如同被五花大绑,而且越绑越紧,直到人死掉。不一会儿,被黑色烟雾困住的几个人顿时窒息,最后化成了一堆血水,然后慢慢地被“髑髅王”吸收掉,吸干净。 看着自己的人被如此残酷地杀害,贝塔真是发狂了,抄起一把长刀,狠狠地就要冲上前来。他身边的那个老头子却拦住了他,老头子说:“我来会会她。”他推开贝塔,然后就往“髑髅王”一脚踢过去,他这一脚可是发狠了,只可惜,他尽管武艺高超,但是,他面对的可是神鬼莫测的“髑髅王”。 老头子很快就被“髑髅王”吸了个干净,就连骨头也没有留下来。这难道是“髑髅王”诅咒在作祟吗?秦汉风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贝塔歇斯底里,他哪里容得了“髑髅王”这么地肆无忌惮,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把“髑髅王”找出来,这显然是“髑髅王”的诅咒在作怪。 贝塔看着自己的孩子没有得到复活,已经是丧心病狂。 这时候的“髑髅王”突然发出一阵阵骇人的怪笑,恶毒、邪恶、残酷、阴森、鬼魅般的笑声震动了整个古墓,这个“髑髅王”就好像一个魔鬼,似乎还要疯狂地发作。 贝塔红着眼盯着这个恶魔,他不服气,不甘心,回忆过去,自己一路找“髑髅王”,精心设计策划了那么多,然而一切都白费力气了,前功尽弃。自从自己的小孩死掉了之后,他就一门心思要自己的孩子活过来,他对自己祖上关于“髑髅王”可以救死扶伤、可以帮助契丹人实现任何愿望的事情深信不疑,想不到,自己那么辛苦,不就为了自己的小孩重生吗? 无比地绝望,“髑髅王”已然不是那个救世主,而是一个地狱里来的恶魔。 贝塔真是恨不能杀掉“髑髅王”。 可惜了,贝塔发疯起来的时候,一边的一壶春已经忍不住要和“髑髅王”同归于尽。她烧起来一把大火,然后就扑到了“髑髅王”化成的黑烟里面,只听到“髑髅王”声声惨叫,而一壶春则是满脸痛苦地在黑烟里面挣扎着。她身上烧起了一团大火,大火熊熊燃烧,把她和“髑髅王”一起燃烧起来,一股烧焦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墓室。 浓烟滚过,一壶春看上去就要被大火湮灭。 “老婆。”贝塔看到这一幕,心里真是急了。 秦汉风对此真是爱莫能助,他肚腹上的刀口子又流血了,他疼得咬牙。 贝塔发疯地叫着,一壶春很快就被烧没了,而那个邪恶的“髑髅王”也给烧掉了。那一大圈的黑烟变得一干二净,地面上掉出来一个东西,是那个写满了契丹文字的头颅骨,头颅骨掉下来的时候还咕噜咕噜地打滚。 “老婆,老婆。”一壶春死掉了,贝塔真是痛不欲生,趴在地上呜呜痛哭。 看着那个咕噜咕噜打滚充满了邪恶力量的头颅骨,秦汉风干咳了一下,说道:“贝塔,你节哀顺变吧,我想,我错了,你也错了,我们都错了。”他体会得到贝塔身为一个父亲想把自己的孩子救活的痛苦想法,他也感受到贝塔突然失去那么个好伙伴、妻子的痛苦。 或许,他心里想,贝塔也没有什么过错。关于“人头密码”,关于“髑髅王”的诅咒,关于“青牛白马大汗陵”,这一切的背后,秦汉风已经一目了然。 秦汉风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恨贝塔还是该同情他,突然感觉这个一直和自己较量的家伙是那么地可怜。 “秦汉风,秦汉风。”贝塔这时候突然仰起那张流泪满面的脸孔看着秦汉风,他两眼之间充满了仇恨,充满了杀气。 秦汉风感到有些不对,贝塔这时候站了起来,看着自己小孩的那具躺在黑色箱子里面的干尸,他说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的好孩子,爹真是无能,窝囊 5e9f." >废。” 他好像发疯了,手里面的长刀突然往自己孩子的干尸刺去。不一会儿,在这个疯癫了的父亲的长刀之下,那个幼小的干尸被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秦汉风感到了恐惧。 “秦汉风,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贝塔这时候好像把一切的罪过都怪到了秦汉风的头上了。他恶狠狠地看着秦汉风,举着刀走过来,还一边说着:“我恨你们,恨死你们了。” “贝塔,你冷静点儿。”虽然知道贝塔已经无法冷静,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贝塔即将要把自己剁碎了吧? 秦汉风感到无奈,但是他不想死,他缓缓地站起来。虽然肚腹上的伤口还在滴血,他也要想着怎么去对抗疯掉了的贝塔。 被一个疯子杀死,那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啊! 秦汉风肯定不甘心,看着贝塔目露凶光,满脸的杀气,他叫道:“贝塔,你想好了,你可想好了,你这样的结局可不关我的事,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少来教训我。”贝塔大喊一声,整个人快步跃过来,一刀就往已经没有力气了的秦汉风的脖子上砍去。秦汉风赶紧闭上眼睛,这一刻,他毫无选择了,似乎只有去享受刀子割断喉咙刹那间的快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刀子久久没有落到他的脖子上。 回应过来的是一声枪响。 “老师。”秦汉风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老师克里夫出现了。 贝塔的后脑勺中了一枪,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血液从他的后脑勺喷薄而出。 “这个混蛋,这真是个混蛋。”克里夫这时候拿着一把手枪走出来,走到死去了的贝塔尸体前,伸出脚踩了几脚,然后又嘭嘭嘭地给了贝塔好几枪。 秦汉风冷汗落尽,看着克里夫救命来到,倒抽了一口冷气,说:“老师,多亏你了。” “圣约翰,我不能让他杀了你。刚刚你帮了我一次,这一次算是还给你。看你的样子,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哈哈,贝塔这个混蛋,杀了我的保镖,糟蹋我的女儿,我早就想杀了他,想不到,我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克里夫说着笑着,好像他已经是此时此刻的最大赢家。 “老师,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死不死,得看自己的命了。”秦汉风说着往肚腹上一抹,伤口还在滴血,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多久,感觉特别地绝望,一壶春给他的这一刀刺得太深了,真是让他无计可施。 克里夫四处看了看,摆摆手,说:“还不行,我想我看到有趣的东西了。” 克里夫说着就往那个掉在地上的“髑髅王”头颅骨走过去,他把那个“髑髅王”的头颅骨捡了起来,然后得意了,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髑髅王遗骸’吗?”他是契丹后裔,想必清楚这个“髑髅王遗骸”的故事。 秦汉风看到克里夫拿起那个“髑髅王遗骸”,忙叫道:“老师,扔掉,快扔掉。” 克里夫哪里理会秦汉风的好意。秦汉风也是吃那个“髑髅王遗骸”的亏吃多了,可是克里夫好像对这个头颅骨着迷了,盯着上面的各种文字和符号,痴痴发笑,他说道:“秦汉风,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可是今晚的最大收获啊。据说,谁可以把‘髑髅王’叫醒的话,她便会满足谁的愿望,无论是好是坏,都会满足。” “老师,你信这个吗?”秦汉风问着,想到贝塔他们所遭遇的,他犹有余悸。 “哈哈,我之前是不信,现在我开始信了。这是对的,‘髑髅王遗骸’还真的存在,太好了,我想,我克里夫这辈子真是走运了。”克里夫得意扬扬,现在的他,满心以为自己可以霸占这个古墓里面所有的财富,包括手里面的这个神秘而诡惑的头颅骨。 “老师,扔掉它吧。”秦汉风劝说着。 “不,不,我想,我现在就把‘髑髅王’召唤出来。‘髑髅王’的诅咒,‘髑髅王’的美好愿望,万能的‘髑髅王’,我想她不会令我失望的。”克里夫还在得意,呵呵笑着,却不知道那些附在头颅骨上面的黑色文字正在慢慢地变成血色,然后转化成一条条的血虫,慢慢地游动着,正往克里夫的手指上爬去,侵入他手指里面的皮肉,然后是掌心,接着是进入他的臂膀,然后偷偷地潜入了他的身子。 克里夫哪里晓得呢?这些血丝一般的文字转化出来的血虫正想着把他变成一具干尸。 远远地,秦汉风便看到这些异常。 秦汉风叫道:“老师,你的手。” 克里夫看到自己拿着那个头颅骨的手的时候,真是吓得要死,七魂不见了六魄。那些文字正在密密麻麻地往他的手臂上爬动,好像是一群蚂蚁,看上去真是肉麻无比,成千上万,爬满了他整个手臂。 克里夫这一回哪里敢大意,吓得尖叫,想扔掉那个头颅骨,却是被黏得紧紧的,怎么甩也甩不掉。这一下,克里夫心急了,另一只拿着枪的手赶紧举起来,嘭嘭嘭就往那个头颅骨开了好几枪,那个头颅骨给他打得支离破碎。 但是已经回天乏力。 头颅骨上面那些文字已经渗入了克里夫的身子,已经开始在克里夫身子里面作祟,吞噬着克里夫的血肉和内脏。克里夫疼痛得哇哇大叫,满地打滚。秦汉风看着克里夫这番痛苦的样子,真是不忍心多看几眼。耳朵里面尽是克里夫撕心的哭叫,那种感觉想必比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还痛苦。 秦汉风赶紧闭上眼睛。 克里夫叫声停止后,秦汉风才睁开眼睛。克里夫的肉躯已经被吞噬空了,只留下一副骨架,那些血色的文字也慢慢地会聚在克里夫的头颅骨那儿,慢慢变得灰暗,然后变回原来的黑色,一一黏在了克里夫的头颅骨上面,就跟黏在裴教授的头颅骨上差不多。 秦汉风慢慢走到克里夫的尸骨前面,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除了叹气还能干什么。他捡起贝塔掉在地上的那把刀,把克里夫尸骨上的头颅骨切割下来,然后放到了墓室里面那个王位上面。秦汉风对着这个“髑髅王”的头颅骨拜了拜,心里面感慨颇多。 走出“青牛白马大汗陵”之后,秦汉风就往外面的额敏河走去,盘旋在外面的那些凶残的海东青已经飞走了。 走了一段路,前面突然跑过来三个女子。 是阿咕噜和姬丝。 当然最惊喜的还是鲍贝儿居然也在这里。 “我听少爷你说你要到额敏县来,我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阿咕噜说。 秦汉风点点头,这个阿咕噜有何居心,他不再关心了。 姬丝问他:“我爸爸呢?我爸爸呢?圣约翰,你有没有见过他呢?” 秦汉风呵呵一笑,说:“老师他,他挺好的。” 姬丝这才松下了紧皱着的眉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鲍贝儿呢?她的出现,秦汉风有些想不通,她或许是跟着一壶春来的吧。 “秦汉风,你娶了我吧,好不好?”鲍贝儿看到秦汉风后就一把抱住秦汉风,抱得秦汉风快要窒息了。 鲍贝儿突然这么说,秦汉风真被吓到了。看着鲍贝儿一脸的天真,他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鲍贝儿。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