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踏遍人间》 第一章惨案 夕阳向大地洒下金辉,山村披上了的金色的薄纱,整片山林都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柳叔,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吃饭啦,上回回家晚了俺娘差点没给我揍扁了。”一个缺了两颗牙的小孩边跑边喊道。 一个长相还算不错,大概二十来岁的青年边说着:“好,小子想跑了?要酒喝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多事儿。去,去去,赶紧去你的,下回可不给你酒喝了。” 看着二狗嬉笑着远去,柳祁摇了摇头,看着远方的快要落下的太阳有些无奈,没人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是从太阳下落的那头来的,只是太阳落下的位置又始终在变化,连柳祁自己都觉得着莫名的感觉有些诡异。只是他依然忍不住在日暮时分来到村西头看日落,看着夕阳藏进山里,看最后一缕阳光的消失,聆听冥冥中的召唤。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这件事,只不过固执的柳祁一直有个想法,总有一天他会到那里亲眼看看的。 黑暗降临,村中也便没有了多少声响,村人们都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一间间屋子亮起了火光,柳祁转身向村长的家中走去。 很早之前,衣衫褴褛的他,来到了这座小村,村长见柳祁可怜就收留了他,他便一直住在了村长家中。柳祁也不想给人家添麻烦,平日里干一些农活,算是能够养活自己。起初,山林村的村民们对柳祁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还抱有一些戒备,但出于对村长的敬重就让他留了下来。随着长时间的相处,性格随和的柳祁慢慢的倒也被村里人接纳了,村里的小孩也都乐于和他亲近,叫他一声柳叔,柳祁也很无奈,明明自己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 村子里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柳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估摸着大概有二百来号人。好在周边的土地都算肥沃,男耕女织,自给自足,村民们的吃喝倒也不愁,村长偶尔会派一些人到附近的城镇去,以便了解一些信息,交换一些物资,柳祁也经常会出去帮忙,毕竟他也算是天生神力了。对于从前的事,柳祁都不怎么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对于外面的世界柳祁就有些茫然了,即使经常到附近的城镇中,带给柳祁的也只是一种陌生感。 柳祁曾问过村长一些关于外面的情况,可惜地处偏远,又没有世代的文字传承,村长所知道的也都是祖辈口口相传传下来的。 村长也只是知道现在的时代叫“溯源”,他们所在的皇朝是夏朝,外界有一个传说广为流传,相传万物的祖先在某一天莫名的获得了一些“神力”,同时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他们统治着那个时代,那些没有获得神力的人称呼他们为“先天祖”,他们所生活的时代则叫被做先天纪。后来不知怎的,先天祖便消失了,现今主导这个世界的则是后天生灵,只是作为生活在山村里的老百姓,对于后天生灵中所包含的其他物种村长就不知道了。柳祁也就没有再问不知道为什么,当柳祁听到先天祖这个名词时,他的的头莫名一疼痛。 ............... “柳哥,回来啦。”一女子迎面走来,只见那女子十七八的年纪,长着一张鹅蛋脸,两弯柳叶吊梢眉,唇红齿白,到也算眉目清秀,她便是林钰。林钰穿着粗布长裙,左手提着马灯,右手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边走边对柳祁笑道。 “嗯,回来了。”柳祁笑着答到。 林钰也算是个苦命人,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在这穷乡僻壤中生出了这样一个不错的美人,可惜是个瘸子,偏偏又恰逢乱世。 林钰的父亲早早的便离世了,她与她的母亲相依为命生活了数十年,好在这几年村子里收成还算不错,母女二人做些杂活换粮食,吃穿到没什么问题。村里的人都也和林钰母女也算熟悉,村人们时常会给她们送些东西。 不过村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村民们有意无意的不让外人见她,怕招来祸事。她自己也知道,无序之下,于女子而言,惊才绝艳皆非幸事,也便不愿意与生人接触。正因如此对于林钰而言,村中仅有的几个年纪相仿的友人,她都会很热情的对待。 十年前柳祁刚到村里便没有见到过她,近几年机缘巧合下二人才算认识,几年相处下来,倒也还算相熟,她母亲还总打趣说要把林钰嫁给他,柳祁也总是笑笑。 “又出来散步啦,林姑娘。”柳祁道。 “嗯,日日待在家中,也就这时候方便出来走走。柳大哥,我听说近些日子又不太平了,你老待在村口,这几天还是小心点好。”林钰提醒道。 对于林钰的提醒,柳祁并不怎么在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对外界有些不太平这事有些不屑,他笑着应答了几句,嘱咐林钰自己也要小心些便转身接着走了。 ............. 夜色正深,月光照在林间石板路上,显得十分幽静,可空气中却透着浓重血腥味。 “冲啊,和他们拼了,这群天杀的。” 火光迸发而出,伴随着嘶喊声,树林间跃出数十个身影,有一种悲恸是在他们的心中号啕着。他们愤怒,可这一切也只是徒劳,悲惨结局早已注定,这乱世,世事无常,人命也显得越发微贱。 几天前,不知从何处逃来了一伙凶悍的流寇,对这情况,村民们也是司空见惯了。早些时候倒也来过一些逃兵,一些躲避追杀的人,这些人都不愿意闹出太大的动静,多数情况下村民们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尽量满足他们的需求,以他们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最多刁难刁难,倒不会有什么过多事情发生,通常躲藏个几日便离去了。 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这日,柳祁如往常那般在村口远眺着太阳的落下,冥冥中的召唤依然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坐了一会他便站起了身往回走去。偏在这时候一阵骚动声从村里传来,柳祁预感有事发生了,他觉得定是那伙逃窜到这里的流寇与村民发生了冲突。柳祁拼命的往村中狂奔,喊杀声离他越来越近,快一点,在快一点....... 暮色已至,村中却依旧火光通明,不时的有惨叫声传入柳祁耳中。这让柳祁心急如焚,一把刀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柳祁本能般的伏过身子向前扑去,顺势往前一个翻滚,恰好躲过了这一刀。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又是一阵刀光袭来,柳祁不退反进,抬肘前顶,顶在了那人的刀把上,把那刀顶飞了出去,那人也倒退了数步,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不过又转瞬回复常色。 反观柳祁,两道血痕出现在他的肩膀和小臂上,身上也沾满了泥土,显得有些狼狈,不过倒也算摆脱了困局。 柳祁注视着对方,猫腰后退几步,定睛一观,确是那伙流寇中的一员。柳祁见过他,这人来时拿着一把刀,站在的队伍的后方,柳祁对他映像最深的便是他的眼神,一见到他他就给了柳祁一种危险的感觉。 不好对付呀,柳祁心想。二人相隔大致三尺,互相对峙着。一阵风吹过,尘土被风带起,那人忽的一个迈步,带着一阵雷声,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迈步向前,弯腰一张手,那刀便回到了他的手中。柳祁也想去夺刀只那人的速度更快,前冲之力来不及停止,那人便挥刀向前,一道雷光涌现,柳祁反应不及硬抗一刀,顺势一脚踢出,那力道若拔山扛鼎,把那人踹飞了出去,而柳祁自己也倒在了血泊中,失去了意识,模糊间只听见几句对话 “奶奶的,这小子有点东西,真碍事....” “利索点,这儿的动静有些大了.....本就是老四的一己私欲,别浪费时间了...别把那些麻烦招来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柳祁醒来,便听见村长的那句喊话,以及接下来不断的惨叫声。他想起身再战,却动弹不得。全身发热,疼痛充斥着他的大脑,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那一刀贯穿了他的左腰,明明用的是刀,却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那伤口不断的渗出鲜血,不过更诡异的是,不断的有肌肉母纤维和肉芽在生长着,柳祁的身体似乎在不断的修复中,早先的两道刀痕早已愈合。不过柳祁本人并不知道这些,巨大的疼痛则使他又一次陷入了昏迷,只有耳边还依然响着那些悲恸,眼泪自他的眼角不断落下。 ....... 这是一场屠杀,没人知道因何而起。或许是,贪图美色,或许是源自一场莫名的冲突,又或许另有所图,而这也无从得知了。 柳祁在这场屠戮中幸存了下来,这小村庄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安详和宁静,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疮痍和毫无生气的哀号。从这日起,他的耳中时常会响起那些惨叫,那些熟悉的声音发出了惨烈的叫喊,那是他不曾听到过得。柳祁向四周望去,他不知该怎么办,他绝望无助,却又觉得这感觉无比的熟悉,就好像他早就经历过那样的。他想要让耳边的惨叫停止,他想要报仇,可他又不知从何下手。无力感在他的心里徘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他的脑海里全是自己躺在血泊中只能眼睁睁看着村民们的死去的场景,他呆坐在了那......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祁动了动身子,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便站起了身,他把村民们的尸体全都抬到了一处。他用双手在地上挖掘着,不断挖掘着。他的双手早已感觉不到疼痛了,眼泪模糊了他的双眼,但他认得那一具具尸体是谁,村长,二狗,李婶......,良久之后柳祁发现他不曾找到一些人的尸体,他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有找到,这让他有了一丝希望,或许他们是去附近的城镇了吧,也或许是逃走了。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找到他们,他想保护好他们。 是时候了,向西走吧,柳祁心想。去一直想去的地方,去变的强大,总有一天他会找到那伙人,找到那个用刀的人,找到那个老四,找到那些或许还活着的村人。山林村的几百条人命在他的耳边、眼前、脑海里徘徊。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切,即便他无法立刻去完成这件事。他会不顾一切的去找到一切的源头,他会复仇的。 在这暗流涌动,动荡不安的年代,谁也不会注意在这偏僻之地少了那么一座村,多了一个启程西行的人。他心中有着不屈的信念,他为了复仇,为了追寻真相而出发,也为自己耳边萦绕不散的召唤而前行。 : 第二章慕家军 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一名青年倚靠在树上,晨光温柔地照着他的侧脸,可他的眉头却始终紧锁着。那青年,正是柳祁,此时他正酣睡于路旁,沐浴着阳光,这是他少有的闲暇时刻。他从山林村出发已有三日了,三日中他不断地向着西方走去,渴了便饮用溪水,饿了便采食野果,有时抓只兔子、捉只鸟便算是开荤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不知为何不见消瘦,反而日益健硕,破旧粗布衫之下藏着的是尽是充满力量感的肌肉。 一路西行,与他为伴的便只有树木、飞鸟与小兽,或许是上天眷顾,三日中并无风雨,一路上也没有遇到食人猛兽的袭击,即便如此柳祁身上这身衣服也已经破烂不堪,如果有路人看到他定会被他吓一跳,他的眼神露着凶光,似乎藏着许多杀意与执念,他的眉头紧皱,总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柳祁总是忘不了那一切,愤怒始终萦绕着他,原本随和的他变得有些暴躁易怒。 ...... 一路向西走了三日,柳祁也不知道现在他走到了哪里,走了有多远,每日他凭借着自己还算准确的方向感,以及每日黄昏时分来调整方位不断地摸索着前行。这时在远处传来了一些的声响,也正好那声音来源是在太阳落下的方向,柳祁便加快往前赶了过去,他心中不断期待着,说不定能遇上那群流寇呢。 柳祁迅速前行了几十丈便听出原来是有人在交战,他伏在树边,向前方望去,凭借自己过人的视力倒也算看的清楚。只见那战场上有三百余名军士,那三百余人步战为主,器宇轩昂,两队人马各自身穿着两色简略战甲,相对而站,可惜终究不是柳祁要找的人,他有些失望。 柳祁本想转身离去,却见两军阵前有二人正在交战,那二人皆身披战甲,一人带着铜绿色头盔,一人则为黑盔。坐下分别是两匹异兽,那绿盔大将手拿一柄青色宝剑,坐下一匹马身龙首的异兽正嘶叫着摆头撞向另一头全身长着刺猬毛,其状却如牛的异兽,那异兽上的人手拿一根辫子,二人二兽盘旋而战,二人后方的士卒们不时高喊,或以兵刃敲击地面,鼓舞士气。 柳祁躲藏在林中,被所见的这一景象一惊,有些疑惑,他不确定前方是否是在交战,又或是在演武。 “谁在那!”正当柳祁疑惑之时,两道青光划过,朝着他飞来,柳祁侧身一躲,那光束击在了他原先躲藏的位置,留下了两个凹陷。柳祁回神一看,是两颗石块大的黑珠,他不知道这是从谁的手中飞出的,但光是这一手绝活也定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被他们抓到定有不小的麻烦,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柳祁想着便迅速猫起身子,神色略有些慌张,三步并作两步,转身向后方狂逃而去。 只见那分列成两队的人马迅速合成一队,两位交战的将军迅速脱战立于队伍的前方。从队伍两侧各自奔出两队人马身不附甲,行动迅速,身形鬼魅,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其他人则有序的在一人指挥下分别向左右两个方前行。 柳祁没来得及见到这一幕便迅速的撤出了百丈之远,在山林中穿行,那身形比起久经训练的士兵也没有半点逊色。对于这一切或许都只能以天赋的解释,亦或者在他未曾失忆之时,曾经受过长时间的训练。柳祁边远逃边注意着后方的动向,后方的树林不断传来轻微的“莎莎”声,且离他越来越近,柳祁意识到有很多人在不断靠近自己,还是尽是些身手矫健之士,自己的速度和他们相比还有些不够看的。 情急之下,柳祁带着一个角度,对着一个小坡逃去,身后跟着的那群人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也不再躲藏,全力的朝着柳祁追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这时,只见柳祁身体后倾一个下滑铲,加之是个上坡,他的速度骤减,紧接着他迅速向右翻滚、弹起,几秒内完成了一个极速中九十度转向。后方追逐的人来不及反应,直线向前冲了出去,情急之下俯身减速,在地面上留下来数道翻起的土埂。 据此双方便拉开了一段距离,柳祁顺势向右方疾驰而去,眼见即将脱离追踪,正当他放松之时,却发现前方似乎已经有人埋伏了许久,正是那群穿着盔甲的军士,他们似乎是料到了柳祁会逃往两边,早已经到达柳祁此时逃窜之处。前有狼后有虎,柳祁避无可避无奈前冲,全力猛的向前一击,“砰”一声巨响一名穿甲士卒倒飞了出去,可周边众多的士兵也迅速的将他死死的围困住,以一种坚韧的长绳交错把柳祁控制的死死的,接着一阵乱棍袭来,柳祁动弹不得用手抱头,四处冲锋。突然不知从何处挥来一记重棍,那力道巨大无比,柳祁两眼发黑,失去了意识,无力的倒下了。 ....... “说,你是谁?为什么跑到这来?谁派你来的?”是那绿盔大将,失去意识的柳祁被他们带回了营中。 柳祁回复了意识发现身上绑着一根绳子,自己却挣脱不开只得乖乖配合。况且他依然能感受到一阵疼痛即使挣脱了也不一定能动弹,可见他们下手有多狠。 柳祁答道:“将军,我只是路过这里听到一些声响过来看看而已。我家就在东边的小山村里,村子遭了殃没了,我只能逃难跑出来了。” “胡说,你定不是村民。”一名盔甲凹陷的士兵严肃的盯着柳祁,显然就是那名正面硬抗柳祁一击的士兵。“将军,这人必是个练家子无疑。” 那绿盔大将冷声笑到,道:“说实话吧你,小子身手还不错,可惜就你这本事想打我们慕家军的主意,还差的远呢。” 柳祁皱了皱眉,略带怒意,可又实在没辙,“我真的没有对贵军,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我也没有接过什么活,将军,我自认为之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也不清楚你们得规矩,如果真的不信我那便随贵军处置,但求留我一条贱命,好让我为乡亲们报仇。” 那绿盔大将用手拖着下巴,看着柳祁。这时大营的帘子被掀开了,一道白光照了进来,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营中。 “行了,别逗他了。不都让小邢检查了他的记忆吗。” “小子,你也是挺傻的,若是你有问题我们早就把你处理了,你还能看到我们?”是那黑甲大将从营外走了进来。 那黑盔大将说完,顿了顿又道:“你小子身手的不错啊,底子也干净,这种苗子少见呀。我叫胡云广,是个粗人。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们慕家军呀?” 不待柳祁回答,那绿甲大将说道:“**,先别说这些。这人的身份还有待考究,还是先绑着为好。”他郑重的看着那名叫胡云广的将军。 二人对视一眼,胡云广道:“行吧,我这人性子直,不懂这些,你说了算吧。我对小邢他的能力挺信服的,况且我还是挺喜欢这小子的,这么一个人没有什么大问题,杀了放了都太可惜,实在不成我盯着他呗。” “好,就这么办。”那绿甲大将突然一改之前的严肃,露出笑容,显然心里早有了算盘。 慕家军办事一向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柳祁的身份有问题,他也不好处置柳祁,可他的身份确实查不清楚加上这身手不错,自己又始终无法放心放人,派别人盯着怕盯不住,自己又不想干这事,只能寄希望于胡云广身上,可二人官位相当,时不时还会较量一番,因此不好拉下脸面求对方,便来了这么一出。 胡云广也不在意,单手一挥,柳祁身上的绳索便飞回了他的手中。这一手让柳祁眼前一亮,这让他有些觉得自己能够在这学到些东西,可二人不管柳祁意愿就要将他留在这,他就有些无奈了,可偏偏又无力反抗。他猜测这些称自己为慕家军的人定是来这里执行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任务的,可事实上自己确是个无辜的过路人,他们也无法过于为难自己。但同时肯定是不能放自己走的,说是让他加入慕家军,实则是在软禁自己,于是不问柳祁自己的意见便做了决定。不过也没有办法,柳祁知道,自己是绝敌不过这二人的,便只能从了,只能期待一切结束后他们能放了自己。 被松绑了的柳祁,摆了摆头,身上的遭的一记重棍还是有些发疼,还没有来得及多问就被胡云广领了出去。 ..........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慕家军!你小子是活在古代的人吧!”胡云广在和柳祁一阵吹嘘下柳祁毫无反应,一问才知道对方压根听不懂,顿时对柳祁一阵无语。 柳祁对胡云广说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胡云广怪异的审视了柳祁一眼道:“你所知道的大致上没什么问题,只是太过于概括了,当然真正细节之处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只有那些老学究知道能说清楚吧。” “现在的人统一把这个世界的演变过程分成了四个纪元,先天纪、分灵纪、更主纪、溯源纪,至于那些神话传说,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细说。现在是溯源纪二百八十四年,活动的主要都是人族和妖族,兽族和先天祖基本灭绝了。” “当世的修行界有五个大组织一是慕谷,还有联结谷,源和派,以及妖盟,祁山。你要记得你在我们慕谷,在我们慕家军里任职。我们慕谷呢,大致在分灵纪中期成立的,是个非常不错的组织,深受修行之人尊敬,在那些散修眼里,我们大概是风评最好的组织了。嗯,先记住这些就足够了。” 柳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听胡云广言外之意,希望柳祁不要过多打听他也便不再问了。 胡云广接着说“你小子别管这么多了,先来练练,我来指点指点你,我胡云广虽然不算什么大家,但打架功夫还算不错。嘿嘿....” 于是柳祁的西行之路,就在他前行三日后便被强行暂停了,接下来去哪,他也不知道,他说了不算。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柳祁来说便是不断地修行,不断挨打,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在他眼前,一个他曾经熟悉的,现在又陌生的世界。 事实上,对于柳祁来说,一切这才算开始向正确的方向前进了。 第三章反其道而行之 “修行法门体系发端于上古先天纪末期,大部分人主张自力修行、从肉身出发,以炼气炼形为基础创造出了存神炼气之道,以求在先天祖鼎盛的时代生存下来,同时谋求更高的地位,谋求自身的强大,而发展出了神圣的修行体系,是为人道。现在的功法依然延续了古法,讲究练气炼体再到之后的炼神。懂了不?”胡云广站在柳祁的面前,手捧着一本书滔滔不绝的念着,边念叨着边翻动着手中的书。 柳祁很是无奈只得不停的点着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胡云广也不看他接着念道:“这练功修行呀,主要分成了外功与内功两个部分,也有人叫硬功与内功。一般人迈入修行之道,首先讲究炼体练型,即外功。修行者通过长时间的特殊锻炼让身体强大,并通过锻炼促进能量的产生,当能量积蓄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么修行者便能发挥出未修行时数倍的力量,传闻修为到一定程度的人甚至能上天入地。不过也是有一些特殊的存在的,比如单纯练神的巫祝和术士,他们追求的便是纯粹的精神力量,追求精神的凝练;也有单纯修炼肉体的一类,通过练气不断激发自身潜能来提升肉体,不在追求进一步的炼神。不过呀这些都不是正统,除非你在某一方面确实没有天赋,不然我是不推荐你的。” “话说,你小子原先有没有学习过什么功法呀?比如你们村子里传承的,你家传承的?”柳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类似的经历,胡云广顿了顿,接着道:“你小子居然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看来又是个小天才呢。原先内功为各家各派私传之法并不外传,外功则属于可以拿出去交流的。好在近几年制度变了,各个势力都有意无意的放出了一些较为粗略的内功,以此吸收一些新鲜血液,你小子也算是走运了。” 胡云广介绍道:“我们慕家军的法门分有两个方向,其一追求正面的作战,另一个则更注重敏捷以及追踪术法。那些追上你的士兵便修炼的是第二支,这第二分支的功法叫追云,适合形体较小体态轻盈的士兵练习,练到极致,虽然比不上真正追求的神速的功法,那也是不容小觑的。或者直接称为“探首”意为主张引导方向。我们慕家军中主流的法门,便是我要教你的这门功夫,叫做“强袭”,配合慕军外功那也是可攻可守,加上一定的训练还能运用到刀枪剑戟之上,威力可不小。”说完胡云广便施展出了一套拳法,柳祁这才认真了起来,仔细的观看着他的动作。 对于柳祁而言外功对于他只是小菜一碟,以他的身体素质几乎不用锻炼便达到了修炼内功的门槛,仅仅是一个白天柳祁便感受到了体内的气。可当他真正开始修习慕家军的内功时,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他始终无法控制体内那股力量。胡云广也只是笑笑,用胡云广的话来说,他太急躁了,操之过急太快了,身体还没有适应气的运行。 ............ 这天,天刚破晓,天空还是一片青灰色,橙黄的阳光与青色天空交织着,柳祁早已开始了每日的晨练,古有言:“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傅的指教是外因,个人的修行努力是内因,这点柳祁也是明白的。慕家军在这块偏僻之地驻扎了又有数日,起先胡云广还每日盯着他,柳祁也正好时不时的向他打听些关于修行界的常识。几天时间他也大致对这支队伍有了一点了解,这支队伍叫慕家军是慕谷在外界处理各种事物的军队。实际上慕谷有自己直属的武装部门,只是多数情况下他们并不会出动,其他的组织也多是这般。 柳祁了解到**的职位是个中郎将,那个绿盔大将叫赤演,还有一人叫邢宇,审完柳祁便匆匆离去了,三人官位相同。按理说三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由他们下一级的小将来处理这远地的事件,柳祁打听了一阵也没有问出什么,他只知道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所以直接由慕谷高层直接指派长官与队伍,再由慕谷武装部门直接对接,可见这次任务非常的重要。 而赤演、胡云广二人官位相当,又彼此相识、许久不见,因此便出现了柳祁之前所见的斗将的一幕。他们接到命令在这驻扎,等待接受下一项任务,具体是什么任务胡云广也还不清楚,只有等他口中的小邢来了才能知道。胡云广也被他问的烦了,把该教给他的都一股脑全告诉了柳祁,竟直接给他划了块地盘,在四周让人进行了一番鼓弄布置了一些东西,算是防止他逃跑,便放着不管他了。 柳祁再一次运行起了慕家军的外功,一套招式下来行云流水,配合着胡云广派人送来的肉食,锻炼起来也是高效。紧接着他便趁热打铁,盘膝坐下开始运行强袭的内功心法了。但结果还是如上次一般,柳祁轻易的便在自己的丹田处感受到了自己刚修炼出的气,却依然无法催动这些气进行运转周天。每当他试图催动这些气时,他便会觉得自己体内仿佛有着巨大的瓶塞堵塞在自己的丹田口,始终无法涌出。 没有修炼经验的柳祁自然认为这是常人都会经历的事情。然而事实上,普通人在修炼内功时最难的部分,便是通过外功修炼出气,再者就是感受力的存在,有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提炼出气,这也便成了普通人和修行者的分界线。 至于最后控制气的运转则较为简单,而通常完成提炼后,运行周天就成了容易事。多加尝试,是个人就能完成,慕家军中的军士大都是花了小半月的功夫来提炼感受神力,之后的步骤就会快很多,之后要做的便是不断累积不断运行,同时通过进食以及不断锻炼产生更多神力,不断地壮大己身,柳祁则只用了两日便完成了第一步。 胡云广见他一日便能产生并感受到气的存在了,一方面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觉得也没有什么需要指导他的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小子又有些烦人,便没有和他详细讲解便离开了。 可柳祁的状况却与常人相反,他无论如何也催动不了体内的气进行转动。就好像他对体内施加的力是个小人,而他要拉动的东西是一座山。柳祁枯坐了一个时辰也拿这事没有办法,无奈之下便想起身找胡云广请教去。他向后一倒,想要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正在这是,柳祁感受到体内的气似乎有了些动静。他保持着这躺倒的姿势不动,自视体内的气,只见原先丝毫没有动静的丹田终是有了波澜。柳祁尝试着控制这些流出的气,倒也真行,那些气在他的控制下缓缓地流动着。很快一个小的周天就完成了,这让他有些激动,可慢慢的这些气又变得难以催动了,它们不受柳祁的控制的自行的缓慢流转着,这让柳祁一阵无语,柳祁心想,流出来的我控制不了,丹田又没了动静,难不成我还得倒挂过来才能有更多神力让我尝试吗? 一番思索后,为了解决这个困扰,柳祁只得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自己倒挂在了树上,不成想真成了。柳祁丹田内的神力突然得活跃了起来,源源不断的力从丹田内倾泻而出,柳祁尽力的控制着流出的神力,那内力随着他的意念顺着强袭所需要流经的经脉飞速流动着,可不知是为何,柳祁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似乎有些控住不住自己。 这是自然,内功修行讲求强自身,从体内进行从而影响到体外,那是凶险万分,所以修行才需要按照前人实验得出的功法运行,甚至对自身运功的动作也有着不少的要求。反而是初学者他们体内的气不多,对他们的要求也就不多了,于是胡云广也就没有和柳祁细说。 可柳祁没曾想是个异数,谁能想到他的体内居然有这样海量的神力,而他又这般跳脱擅自改变自身运功的动作,倒挂于树上,于是便出现了这一幕。随着神力的大量涌出,柳祁早已无法动弹了,他的注意力全在这些涌出的神力上,可他又无法控制那么多的气,那些气停了下来,同时他的身体开始鼓胀,身上的经脉暴起,大量的气下涌,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一阵阵困意袭来,黑暗围困住了他的意识。终于他陷入了沉睡,一切似乎都预示着柳祁的死亡。 正在这时,柳祁的体内似乎有了些变化。他丹田内的莫名出现了一股气,那股气似乎不如原先的气磅礴,它以更快的速度流出,原本静止的充斥着柳祁的身体的气,突然开始运转了,以一种完全不同于强袭之法的方式开始流转。 不断有气涌进了柳祁周身的小经脉,分为无数细枝,又各自衍生数个分支,行遍柳祁全身各个角落,绕行奇经八脉。只见柳祁周身无数的毛孔张开,一股股气流正在与外界进行交换,似乎是在吸收天地间的能量又在排出自身的能量。 古有一法,执中守一法。也有其傲然于万法之中的特点。一是无论贤愚,入得门来,循序渐进,都能取得一定成就;二是该法门的安全性和稳定性,在各种法门中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像走火入魔,导致身体或者精神受到损害的情况基本不会发生。三是法门简易,没有那么多的步骤与方法,只要抓住要点,很容易理解与执行。 柳祁此时所行之法与之有一些相似却又显得更加诡异,不修主脉,只修细枝末节,于常人而言,一辈子也涉及不到辅脉一法,人身上的细小脉多如牛毛,专以气运行辅脉那何时才能运行完一个周天,况且古法也从没有主修辅脉这一说法,让人凭空摸索那实在难度太大。反观柳祁,他体内的气自然的在他的辅脉中迅速运行着,他的毛孔与自然天地进行着交互。 很快原本周身肿胀的柳祁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体内不断翻涌的气血开始趋于平缓了,只有他的头发指甲正在不断疯长。不断流动的气在他的眉心之间汇聚,在那一瞬间一个金色的符号出现在了柳祁的额头上有瞬间消失了,他体内自行运转的神力也开始减速,不断有污垢从柳祁的身体里排出,如果胡云广看到定会大吃一惊,这正是世间众多修行者所一直追求的净己体,练根骨,从而提升自身的潜力。 相传远古时期的先天祖在接受恩赐时就接受过这样的洗礼,这也是先天祖高于众人的重要原因之一。最早的修炼者起先就是以此为目标而奋斗的,先人将这个蜕变称为“天人限”,经历了天人限的人意味着有更高的上限,修练者会变得和从前不同,这或许不会直接带给经历者神力上得增长,但是其神妙之处在于这次锐变不仅是肉身的蜕变,还是神力的蜕变,灵魂深处的蜕变。 也不知是为何,柳祁便经历了传说中的蜕变,而他身上的谜团也越来越深了....... 第四章谜团之始 树影随着光照的变化而变化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柳祁悠悠转醒了过来,他浑身酸痛,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他觉得自己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实在有些臭了,全身黑色的污垢,以及自己拖地的长发,这让他很是疑惑,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够确定的是刚刚他冒险的行为,让自己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中,柳祁一阵后怕赶紧从树上跳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现在活像一个野人,但他又觉得现在自己的内心万分空明,没有了过去的阴郁,他依然紧记着山林村众人所遭受的惨剧,他的心中也依然愤怒,但是这再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状态了。 柳祁熟练的将自己的一头长发全部梳了上去,找了一根木棍做簪子,用麻绳一捆,他自己也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这般熟练,柳祁也没去多想,在自己修炼的地方找到了一条河,便褪去了衣物跳了下去,清洗了起来。他仔细着回忆着自己昏死过去前所的发生的事,依稀记得自己正在以一种另类的动作进行修行,这举动差点把他自己害死。柳祁长舒一口气,边回忆着细节,边查看自身的变化。柳祁发现自己丹田内的神力居然开始了自行运转,只是运转的方式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力量感充斥着他的全身,若不是身上还带着酸痛他真想与人大战一场。现在,柳祁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同之处了,就这冒险精神换做别人估计有九条命都不够用的。 柳祁啊,柳祁,你到底是什么人呢?看着自己诡异的状态,柳祁自己都忍不住对自己发出疑问。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深挖自己的能力的来历,现在能做的只能是顺应自然隐藏好自己。 他试着在不影响体内原先神力的运行的情况下控制丹田多释放出一缕气,原先被锁在丹田内不受控制的气终于受到了柳祁的召唤,顺着柳祁的意识沿着强袭的运行道路运行着。说来也奇怪,那气不断涌动,在运行中不断加速,迅速的运转了一个大周天,这门功法也算是小成了。两种功法于柳祁体内共同运行着,竟有些浑然天成的韵味,似乎天生就应该是这样,这让柳祁有些惊讶,心中暗暗决定要找机会想胡云广打听打听。 ........ 渐渐的,忧思在柳祁的的心里平静了下来,正如暮色降临在寂静的山林中,慕家军众人这一天的修行也便结束了。而柳祁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整和尝试,他发觉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情况下,光是自身的力量就有了至少两成的增长。更重要的是,不知为何柳祁觉得自己似乎融入了天地,好像自己能够直接吸收天地间的能量在转化为自身的神力,如果他想他甚至能收敛自身的气息完全融入环境之中。此时,不断地有能量从外界来到柳祁体内,柳祁又会从身体中排出一定的能量,如此往复。他也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甚至不知道这有什么功效,柳祁也没有太过深究。 真正无为至简之法,如细雨入夜,润物无声,风行草偃,从化无违。初步修行可以让身体功能、精神状态年轻化,却病延年只是小验,古籍中记载,仙人可以长生驻世、白日飞升,当然这是后话了。此时的柳祁只觉得这功法玄妙无比,自己周身各个角落都被不断滋养着。虽然他无法自主控制或者中断气的运行,但每当柳祁想进攻时,在周身小经脉中运行的气就会自主涌现,帮他进一步加强威力。而当他运转强袭时,体内的气的运行则会以功法记载运行速度数倍的速度运行,击出的威力也会变大许多。 他有预感这只是这神秘功法最基础的一个功效,未来的某天自己必会发现它真正的功效,促成一个质的飞跃。 是个好的变化,柳祁心想,同时又开始担心起自身秘密的暴露,思前想后暂时也什么没有办法,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 夜晚柳祁来到了胡云广的营帐中,对他询问道:“**啊,今天我差不多把你教我的学会了,差的就是积累了。我想问问你,之后的修行中有什么禁忌没有?我该怎么知道自己的修为到什么程度了呢?还有啊,那个你之前提到的小邢啊,他是谁呀?” 胡云广一听皱了皱眉,拿了坛儿酒,豪饮了一口道:“你这小子也真是不懂规矩,找人打听还不带点酒,问题还忒多的。” “行吧,我看你入门那么快,想来以后的前途肯定是不错的,但是你要记住,修行呢,尤其忌讳贪多嚼不烂,即使你天赋再高也不行。” 柳祁赶忙坐了下来准备听胡云广的告诫,他明白这对他日后的修行肯定有重要作用。 胡云广继续说道:“练的功法多了也就杂了,大多功法都讲究从丹田运转神力,修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蹻脉、阳蹻脉共八条,其实现在的人也不知道具体的讲究,只需要按法门运气,不断运转便成了。不同的功法练就的气性质不同,彼此之间也容易互相影响。要知道体内气越强大对自身的经脉要求越高,对精神力的要求越高,当不同性质的气挤在一起那造成的负荷更是巨大。通常在我们慕谷中都是以慕谷的功法为主修,次修它法,以主修之法统帅体内的气,将其他法门化为自己原本法门的附属,保证自己体内气的统一的情况下演化更多的路线和攻伐手段。” “至于修行一道的分级,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不过现在流行有一个评判标准,当然这并不能完全评价一个修行者的实力。首先呢,是练体期,顾名思义练体。靠外功内功兼修,不断强化肉身,达到迅捷如风,重击如锤,通过近身搏斗来进攻,所以有些肉体力量极强的人甚至不需要修炼就达到了练体期,比如,你自己。” **喝了口酒,看了眼柳祁接着说道:“练体期之上叫周天期,需要做到神力能够在体内无时不刻的运行,形成一种习惯,不用刻意催动就能自行运转周天。那时你不论做什么都能得到不小的加成,甚至还能操控力流出身外进行攻杀。我们营队的也有不少进入了周天期的士兵,有机会你可以和他们交流交流。” 柳祁听到这顿时一惊,点了点头,心中感叹道看来自己是直接进入了周天期了。柳祁给胡云广又倒满了一碗酒,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胡云广接着说:“呦,小子学聪明了嘛。至于再之后便是凝力期,也就是我和赤演那狐狸所在的境界,哦,对,小邢也刚刚突破到了凝力期。要到达我们这个境界要做的就是不断把体内的气提纯,同时增加气的量。这个过程是漫长的,待到整个神力在丹田内流出呈现液体妆时便算是达成了,到那时修行者的身体又会提升不小的强度,神力所能发挥的功效就十分夸张了,算是一个小的飞跃。到了这个阶段,我们就能修习运用更多的攻杀法门,以及一些偏向于先天祖的能力,当然这些能力一般都需要配合自己的功法,而没有人会把这种手段拿出来教给外人。再往上一个境界叫通玄期,我也不大清楚具体有什么变化,只是听说到达了通玄期的人能施展众多神通,到这时候修行者才真正和常人有了不同。” 胡云广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又道:“至于小邢以后你会见到的,我猜在过几天我们就要行动了,小邢应该就会带回密令回来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了,你也能见到小邢了。” 柳祁听完点了点头,越发觉得自己莫名运行的功法万分诡异,同时对自己莽撞的行为后怕不已。与胡云广道了声谢,顺了坛酒便往自己的营帐走去了。 走之前胡云广叫住了他说:“我怎么感觉你小子有什么不一样了?咋还换了个发型?你小子还挺臭美的,有这功夫什么时候我们过两招。” 柳祁听到这话一愣,笑道“能有什么不一样,不过能和胡头过个手,那是我的荣幸。”说完迅速转身离去了。 一路上遇见几个慕家军士兵,都和他打了声招呼,柳祁也都一一回应了几句。几日下来柳祁与士卒们相处的也算融洽,士卒们一人住一个小营帐,在这大约有三百多个帐篷,这支队伍中还有三匹异兽放养在不远处的森林中。两头柳祁见过,还有一匹他就未曾见过了。据柳祁了解,那天被他顶飞的老哥叫关峰,是个不错的老兵油子。或许在单对单的情况下他不是柳祁的对手,但放到军阵里他能发挥的作用就要大于柳祁了。 而关峰对于柳祁还是抱有一定的“敌视”的,其实倒也不是真的敌视,只是关峰对自己的丑态有些耿耿于怀,不过既然到了一个队伍里,在二人擦肩而过的同时他也对柳祁打了个招呼。慕军的军风军纪都是数一数二的,这是柳祁总在胡云广嘴里听到的,就他现在的感觉来说确是属实。 回到自己的帐中,柳祁喝起了从胡云广那顺来的酒,心中不断盘算着,他认为首先他要做的便是提升自己,同时把自己这诡异的功法给隐藏起来,不能让人知道。其二是要想办法离开慕家军,按理说在他们任务结束后大概不会强行软禁自己了,但毕竟拿了人家好处,就这样直接离开也不是柳祁的作风,想必胡云广也是看出来这一点,这几日对他也算是很不错了,原先不难的事反倒成了难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找到那伙流寇的下落,为乡亲们报仇雪恨,柳祁有预感这伙人不简单。柳祁计划待到一切结束,替乡亲们报了仇再继续西行,追寻自己的身世之谜。 ....... 午时已到,暗流涌动,一队人马在山林间前行,领头的是一人一兽,那人身着青衿,透出书卷气息,他骑乘在一头类豹小兽上,并不时改变自己前进的方向,好似在搜寻些什么东西。可放眼望去前方确是一片一片的山林,除了树还是树。这支队伍便是慕家军,柳祁也跟随在他们身后,而为首的便是许久不见人影的小邢,邢宇。 柳祁第一次见到他时,还以为他是一个误入的书生。直到邢宇和他打了个招呼,他才意识到,这个人就是最初胡云广口中检查自己记忆的人,也就是因为他自己才能活下来。 柳祁依然不清楚慕家军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他们要去一处隐秘之地探查。而自从邢宇回到了慕家军,这支队伍便一改之前的闲散,似乎这才是真正的慕家军。 第五章开战 邢宇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带领着慕家军在山林间穿行,胡云广和赤演则在队伍后方紧跟着。林间的空气不知为何变得阴冷了起来,透出了一丝萧杀之意。柳祁体内的气也不知为何不断在加速运行,似乎是受到了周边的环境的影响,柳祁突然得一阵寒战,周围的士兵们也都各自长生了不同的反应,柳祁知道他们似乎进入了一片秘境。 原本邢宇并不打算让柳祁也跟随慕家军一起行动,但柳祁执意要一起来,而不久前进步飞快的他和胡云广的进行了一次交手,胡云广认可了他的实力,认为他会是一个帮手,邢宇便让他也跟来了。 “嘿嘿....,嘿嘿......,”突然地柳祁的耳中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尖笑声,本能的他的手臂瞬间汗毛竖起,并不是害怕,只是他的身体本能的产生了反应。他侧过脸看着周边的士卒,却见他们并无异常,只是脸上都带着一阵凝重,柳祁也无法确定他们是否也听到了这声音,见周边的士卒仍然紧跟着前方的邢宇,一声不发,自己也不好开口询问,默默前行着。 柳祁不知道的是,这声音确是只有柳祁和邢宇二人听到了,邢宇也不能确定这是什么声音,是什么人或物发出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似乎是很类似他曾看过的书中记载的某些先天祖的手段却又有些不同。他朝着身后的相隔十数尺的的胡云广和赤演做了一个手势,并继续保持着半悬的诡异姿态前行着,只见胡云广和赤演二人飞身向前,来到队伍前方,各从腰间拿出两把剑身隐隐约约透着金光的木剑,把木剑插入地中,又再次向前,继续跟着邢宇前行,慕家军军士们见状纷纷从木剑中间一次走过,一道道金光在他们的身上一闪而过。 柳祁虽说没见过这等阵仗,倒也是跟着前方之人,与其统一步调,在经过那两柄木剑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小小的暖流涌入了自己体内,将他原本的心悸之感一扫而空了。不知又前进多远,那阴森之感变得越来越明显,柳祁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他预感有东西靠近了。突然队伍的后方传来了两声惊叫,几棵树应声而倒,紧接着是一阵兵甲摩擦的声音,显然后方开始交战了。只见一个不知名的怪物从后方跑了出来,袭击了后方的士兵,好在突然一个小的屏障凭空出现抵挡了它的进攻,这才没有人受伤。 柳祁赶忙从队伍中撤了出去,跑进了树林中,只见慕家军众人迅速回转了方向,形成了一个四方阵形,领头的三人一兽迅速的从人群中飞越过来到了队伍的最后方。这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呀,柳祁心中感叹道。出发前胡云广就嘱咐了柳祁,他让柳祁在发生了骚乱的时候赶紧退出队伍,隐藏到林中伺机而动,以免影响阵型。而与那不知名的生物交战的几个士兵脱战不及,便与它继续缠斗着。“刺啦”一声一道青光破开了空气,从队伍中飞出,和那日飞向柳祁的那两道青光如出一辙,只是速度更快,“嘭”的一声那不知名生物被击飞了出去,竟消散于空中化为一道白色雾气。柳祁一看,原来是邢宇发出的这一击,那日应该也就是邢宇发现了他。 邢宇道:“注意四周,给我看清楚了在打,这里不会只有这有这么一个东西,都小心着点,保持阵型缓步前进,接下来这一路定会有不少的袭击,我们是来查明真相的,都给我留好命了,你们都是我们慕家军宝贵的财富。”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带出来的这帮人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真打起来自己是顾不住的。 柳祁在树林中隐藏着,运转着体内的气,按照之前胡云广教他的将气集中于晴明穴处,平时默默流动的气,直接涌入了他的晴明穴之中,他眼中的世界瞬间变得不一样了,一切都似乎慢了下来,那些微小的东西也似乎变得更大了一点,连自身汗毛的轻微摆动柳祁都看到。 柳祁边行走边观察着四周的动向,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阵声响,他瞬间侧身,一个扭转,转身就是一脚飞踢,柳祁觉得自己这一脚是踢到了一块钢板上,那人纹丝不动,结结实实的挡下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发盘云髻似堆鸦,身着素纱禅衣的女子。一对金莲刚半折,十指如同春笋发。团团粉面若银盆,朱唇一似樱桃滑。端端正正美人姿,月里嫦娥还喜恰。淡淡翠眉分柳叶,盈盈丹脸衬桃花。绣鞋微露双钩凤,云髻高盘两鬓鸦,周身萦绕着丝丝白气,美艳的脸蛋给柳祁带来了一阵阵压迫感,他意识到这要比刚刚出现的那东西还要难缠得多。柳祁凝重的注视着她,却见她的身体有些不自觉的发抖,似乎有些激动,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柳祁说。柳祁一见到她便没由来的觉得一阵熟悉,也觉得自己有什么话要说却说不出口,二人相视而站。 林外的休整的慕家军也发现了异常,不等邢宇下令胡云广便迅速的冲了进来,如巨象蛮牛一般,冲向了那白衣女子。柳祁也来不及阻拦胡云广,就见他带着磅礴的气势冲了过去。却见那女子抬手一挥便发出了破空声,一道气浪冲出,胡云广见状运转强袭,右手前挥,左手做肘向前一顶,神力涌出体外,一层护罩在他的周身浮现,想硬抗一招气浪,却见那护罩瞬间破碎,胡云广被掀飞了出去,胡云广没多想只是一顿继续前冲,柳祁也赶忙跟了上去,却见那女子不做反击,就退走了。 二人紧追不舍,胡云广不想放过这个怪异的女子,柳祁则放心不下胡云广,可追了几步却不见了那女子的踪影,二人只能作罢,胡云广于心不甘却没有别的办法。 二人只能往回走了,柳祁悄悄的问胡云广道:“**,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诡异,是什么妖魔吗?我全力给了她一脚,她却纹丝不的。” 胡云广道:“我也不能确定是什么东西,反正不好对付。上头说这次在这次的任务非常非常重要,但是慕谷的主力全被牵制在了联结谷的视野下了,不好动弹,只能由我们三个带队,听说这次的任务似乎和传说中即将到来的浩劫有关,其余的我也不知道。” 柳祁听完点了点头,便又摸回了树丛,跟在了队伍的后面。倒也不是慕军针对他,只是他毕竟加入的时间较短,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他反而会让整个队伍变得脱节,加上本身的实力还算不错,在胡云广的授意下他便充当了队伍小尾巴,发挥一个突袭的作用,还能保障队伍的安全。原先胡云广打算让柳祁和他待在一起,他好照顾一下柳祁。可柳祁拒绝了他,一来柳祁怕自己情急之下用出了什么不正常的术法暴露自己的秘密,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还是有能力保全自己的。而在二人一番尝试较量后,胡云广也没有再坚持,因为他发现柳祁这个刚刚开始修行的新兵蛋子不论是在空地上,还是在林子里都能勉勉强强在他手底下“活蹦乱跳的”要知道除了真正压箱底的东西他都用上了,虽说柳祁被整得十分狼狈,但是愣是没有把柳祁给收拾了,还数次差点被柳祁击倒了。 ....... 一路无话,慕家军一行又前行了有一两个时辰,途中也遭遇过数次类似袭击,袭击的怪物也都类似,倒也无人阵亡,只有十几个士兵因为同时有数只怪物来袭,他们来不及应对,好在有拿到黄光阻挡一下,只是受了轻伤,不过在服用了自身携带的药品倒也并无大碍。 一路前行了大致三十公里,柳祁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容易,之后的路应该会更加难走,一路上萧杀之意也越来越重,四周变得越来越寂静,就连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也消失了,只有“嘿嘿....”的阴笑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忽的一阵阴风袭来,奇怪的是四周的树林仿佛被施加了魔法,丝毫感觉不到这阵狂风似的安然的站在那里,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而慕家军一行却仿佛受到了洪流的袭击,被这狂风吹得的四散。邢宇大喊道:“保持阵型,不要乱,准备应敌。”柳祁也暗自观察着四周,放低自己了的重心,以免受到攻击时来不及反应。 林中突然冲出八道白色身影,它们各自从八个方位对慕军邢成了包围,原本四散的慕军瞬间顶着强风聚拢起来,各自呈现团聚面对那八方而来的八道白色身影。 只见中心的慕军各自配合,与八道白影交战,应付起来还算轻松。柳祁也就不再过于关注,正当柳祁放松戒备之时,林中却冲出了数个之前遇到过得不明生物。柳祁也迅速冲了出去,他知道如果在等待一会,那慕家军可能就要出现伤亡了,这可不是他想见到的。 柳祁迅速冲入战场,迎上了离他最近的那道白影,好让这边数十个士卒们可以加入到其他方阵中,那数十个军士瞬间四散各自跑向了附近的军阵,柳祁与那白衣身影战的旗鼓相当,二人你来我往以肉身相搏,柳祁仗着自己身体足够坚硬,抱着尝试的态度全然不躲闪,二人拳拳到肉,血肉横飞,只见那白衣身影竟然数次爆出黑红色的鲜血,似乎是被柳祁打怕了,那身影发出一阵尖啸转身就想跑,柳祁哪能让他如意,自己也是挨了那魔物数拳,也是一阵生疼,柳祁可不想让他跑掉,一阵穷追猛打丝毫没有战场作战的样子,还没等柳祁将它击杀,胡云广所在的军阵就结束了战斗,胡云广见柳祁和那白影在单独对抗匆匆赶来,攻其不备全力一击,一拳便将那魔物震散了。 其余也相继被打散三个,只剩下了一半,小魔物也基本在慕军士卒掌控之下,柳祁便接着又找上了一个白影,与其缠斗,可他却发现这白影似乎强大了不少,竟与自己战了个旗鼓相当。好在体内神秘的气在不断支撑着他,每一拳下去都带出了自身的气,算是暂居上风。 ......... 半个时辰后,这次的战斗总算结束了。遗憾的是,终究还是有士兵被蜂拥而来的魔物击杀了,当那白衣怪物不断死亡同时也变得越来越强大,到最后那怪物变得足以压着胡云广打了,好在众人清理完了小怪物,共同对付那白影,这才将其斩杀了,胡云广也因此受了伤。 战场就是这般残酷,即使是精锐也会有死伤,在这次的冲击中死了很多士兵,邢宇下令让手下的人原地修整,清点受伤人数,以及安葬死去的慕家军。邢宇抬头望向天空,又向着前方深鞠一躬,那些士卒也随着他的动作,低下了头。 这便是慕军的传统,当战争结束,便将战死的士兵葬在他战死之处,只带走他的军徽,这对故去战友的缅怀,也是方便了活着的战士们。邢宇抬起身子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接下来我们还将继续前行,可能还会遭遇更大的危机,我们慕家军的军士从来不怕危险,也不怕牺牲。但我希望,下一次的修整我还能见到站着的你们,因为你们都是我邢宇的兄弟,是慕谷的骄傲。” 林中依然响着那只有邢宇和柳祁能听到的声音,二人此刻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那“嘿嘿”的声音也越发显得渗人了。 第六章宓妃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邢宇下令继续前行,胡云广也一改往日的豪放,默默的警惕前行着,原本不时出现的怪物不知为何不在出现了,柳祁暗暗觉得前方或许会有更大的危险。夜色降临,柳祁习惯性的向着夕阳的方向望去,黑夜总是最危险的时刻,夜黑风高杀人夜,夜色之下只有隐隐约约的月光透过了越来越密的树林,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众人的视线也都受到了限制,柳祁隐隐约约能看到似乎有一些白影在林间穿梭着...... 慕家军在林间呈一字长蛇状前行,似乎是为了不引动更多的怪物,众人皆是默不作声,屏气凝神。邢宇默默注视着四周,这一路前行的路线对他来说都是一份重要的信息,对于这次任务而言,所有人都能死只要他活着将记录所得的情报传递出去那便是成功了。而对于邢宇自己对于这支队伍而言,他希望所有人都能活着走出去。 邢宇注视着柳祁躲藏的方向,他有些后悔,自己最后同意让柳祁也进入这片密林了,这次任务的艰难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排查着周边,对胡云广打了声招呼,胡云广慢慢的靠了过来,二人小声商量着些什么。赤演小心的在四周警戒着,对于他们这种经常出入禁忌之地的人,时刻保持警惕那是一种良好的习惯。 不一会,二人结束了对话,胡云广来到了队伍的末尾,邢宇则让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类豹小兽脱离了队伍,往回跑向营地跑去。柳祁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他能关注的,毕竟对于行军作战他一点都不懂。只是不知为何在不断地行路途中,他体内的特殊的气变得越来越活跃,这反常状态让柳祁很是担心。 柳祁不断思索着对策并四处张望着,恍惚之间,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白衣女子,那女子没有发出声响,也没有进一步的做出动作,只是看着柳祁,眼中似乎带着一些莫名的情愫,不知为何柳祁也没有动手的想法,在这个女子的身上他始终能感受到那一丝丝熟悉感,就好像自己在梦中见过她,以前的自己似乎认识他。 柳祁看了看周边的士兵们,却发现他们好似没有看到那女子似的,依然默默潜行着。柳祁也只能保持着动作跟随着他们,他不时望向那女子,只见那女子竟对着柳祁露出了微笑,原本盘着的头发被她放了下来。柳祁停下了脚步出神的望着她,那熟悉的感觉也越发强烈,不知为何身边的士兵们纷纷忽略了他的异常,连队伍末尾的胡云广也没有反应。只见那女子把一支发簪从头上摘下来,向柳祁丢来,便飘然而去,那发簪缓慢的向柳祁飘来,柳祁下意识一举手一抓,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抓住,这时身边的慕家军军士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纷纷戒备,环顾了一下四周,但并没有发现异常,便向柳祁投来了询问的眼神,柳祁平举左手示意没有什么事,他们也便不在意这茬了。 柳祁望了望那女子离去的方向,只觉得自己左手的胳膊上有些发热,掀起衣袖一看,却见小臂上出现了一个他未曾见过的符号,出于莫名的信任感柳祁觉得这并不会害他,他并不打算和别人说这件事,只是心里带着不断思考着,跟着继续队伍的前进了。 ....... “全体都有,战!!”一位黑衣黑袍,一位白发如雪的少年从林中走了出,柳祁试图看清他的面貌,却见一层迷雾围绕着他的面庞。这少年也不主动进攻只是站在了慕家军的前方,只不过光是这样它带给慕家军众人的压力就已经十分的巨大了。 邢宇一声令下,从队伍中冲出了十八位手持长剑,身披轻甲的慕家军士卒,他们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各自相隔一丈排列出了一种阵型,这便是慕谷所有的战阵,这战阵神妙非常,每一位士卒的宛如融为一体,阵中剑光蓄势待发,正待与那少年交战,而后是赤演手持着他那柄青色宝剑紧随着这十八名拿剑的士兵,显然他才是真正的杀机所在。其余士兵也跟随在赤演身后前冲着,却见那黑衣白发少年,身如鬼魅,脚下带出无数残影,身随力走,迅速的冲进了战阵中,一声撕拉,一颗带着头盔的头颅飞起,金光丝毫无法阻挡他,他徒手斩断了一人的头颅。无需赤演多说又有提剑的士兵冲入战阵中,后方的军士们碍于场地,不断盘旋伺机而动。 不断地有头颅飞起落下,又不断地有新的士兵的加入,硬是以这种姿态把那黑衣白发少年困在了阵中,每当那黑衣少年冲向一名军士时,便会有数名士兵救场,乱剑砍出,即使无法伤他性命,也能留下道道血痕,而赤演则环绕着战阵等待着发出最后一击。 忽然赤演动了,虽然未到最佳时机可士兵的的伤亡让他有点心急,一剑直入,剑身带着白光,一记简单的平刺,却觉得剑身不断地振动,直直的插入了那少年的腹中,终究还是有了一定的偏差,但紧接着,又是数到剑光从四面袭来。虽说简单的一剑无法伤他性命,此时重伤的他收到这些伤害也是无法阻挡了。 血光四溅,只见那血液竟带着丝丝白光,而被血液沾染之处却开始腐烂,数名士卒的身上便开始腐烂,如何运转神力也无法阻止,好在有金光阻挡多数只是受到了轻伤,较为严重者也没有姓名之忧,失去了作战能力。那白发少年闭上了眼,他的身体化为白气消失了。 还未等慕家军有休整的时间,林中又冲出了五道身影,他们穿着与那少年相似,连杀人的手法也是一致,显然是同一伙人。这次胡云广,赤演,邢宇,柳祁纷纷出手。柳祁碍于与众人配合不多,单独的应对着一人,虽说正面交战打不过,但靠着自身源源不断的神力补给倒也勉强能保持着焦灼状态,其余三人各自形成战阵各有各的形式应对着来人相对轻松拿下也只是时间问题。只是来人有五个,剩余那名黑衣男子只能让士兵们直接对付,只见他们各自运力与体外与那人形成包围姿态,正是胡云广曾说过得周天期的好手,只见他们并不进攻,只是想尽力拖着那人的动作,每当那人猛冲前进时,那处的士兵就会边抵挡边往后撤退,其他方向的士兵就会急速前进,进行攻击。虽然无法击杀他倒也还能勉强牵制住。只要时间允许那这次的危机就算是安然度过了,只是天不尽如人意。一路上偶尔出现的烦人的小怪物,就在这时纷纷涌了出来,原本还算好解决的它们现在成了这战场上最大的问题。 它们嘶吼着,迈着变形的四肢前冲。本就疲于应对的慕军瞬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无数的小怪物冲破了原本各战线的平衡,情急之下胡云广猛地冲向了他的对手,想以重伤来换取胜利,那对手也想结果了他,二人近身厮杀着,而他这边的战士顺势脱离了出来,迅速向着冲来的魔物杀去,勉力支撑着。 这时原先平淡的“嘿嘿”声变得激烈了起来,柳祁也有些着急,他知道真正麻烦的东西来了。只是奈何自身攻伐手段有限,近距离作战又不能压制对方,又没有什么秘术法宝,全程只有挨打的份,只能干着急。一阵焦急之下,柳祁一个不留神,被对方击飞了出去,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那人紧追着柳祁不放,连续不断的攻击着,柳祁无奈之下只好避其锋芒不断后撤,只见二人你追我赶,脱离了战场。却见这时,那追赶柳祁的人瞬间倒飞向了空中远离而去,柳祁一脸疑惑,警惕的看着四周,却见一白衣女子飘身落下,正是柳祁第一次出现在了柳祁面前的女子。柳祁注视着她,莫名觉得眼中发热。却见她说道:“祁,你终于来了,十年前你就该来了,好在现在我又醒了过来,一切应该都还来的及。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等等,你是谁?我,我曾经见过你吗?这究竟代表了什么?我是又谁?”柳祁高举着手臂对那白衣女子有些语无伦次地问道。 那白衣女子有些答非所问回答道:“你的状况已经开始好转了不是吗?我也没有料到你会是在这种状态下见到我,这样弱小,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一样。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我也没有想到我还能够醒过来,不过既然醒来了,我会做我该做的事。一切都是注定的,不是总有声音在呼唤你吗?接受那召唤吧,祁,等到时机成熟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注定要经历这些。” “祁,带他们离开这里,这里是我们先天祖的领地,与他们交战的是故去先天祖留下的灵念以及一些奇怪的东西,不要去打扰他们,你带他们离开,剩下的交给我吧。” 她说着忍住不住伸手抚摸着柳祁的脸庞,“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祁。”在柳祁眼中那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泪水不可阻挡的从他的眼里流出。他紧紧抱住了那白衣女子,他想起了一些东西...... 那女子尝试着推开柳祁,可见他抱的很紧,自己也忍不住伸手环抱住了柳祁。时间似乎变得缓慢了,二人开始拥吻,一切都似乎和二人无关了。 跨越千年的恋人回来了,千年未见,那思念始终围绕着她,可她还不能陪伴着他上路,她还有事要做。 ....... 第七章任务结束 宓妃带着柳祁回到了慕家军交战的场地,战事以接近尾声了,在慕家军勇猛作战之下,倒也算顶住了冲击,可士兵们依然死伤大半。邢宇正与一个浑身被雾气包裹着的男子交战着,眼见邢宇被那人击倒在地,宓妃只是简单的一挥手,用力向前摆去,一道巨大的气浪凭空出现,飞射而出,那些还在与慕家军交战的灵念瞬间被她击飞了出去,那正准备击杀邢宇的男子瞬间消散了,慕家军的人却并没有受到影响,众人万分震惊,显然宓妃表现出来的能力十分夸张,众人警惕的看着她,却见柳祁跟在她的身后有些迟疑。 宓妃平淡的说道:“停下,人类,这里的事不是你们能参和的,离开这里,告诉你们的头领,我宓妃回来了,我将接手这块领地,继承先祖的意志。不过让他们别紧张,千年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先天祖将会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上,但我们并不是为了统治现在的世界回来的,我们只是为了延续种族。” 说罢便消失在众人眼前。林间发出一阵山川移动的声音,一条道路凭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柳祁抬头看了看天空,众人已经看不到她了,但柳祁依然能够看到宓妃。柳祁朝着她挥了挥手,宓妃也对柳祁表示了再见,二人算是暂时分别了。 邢宇虚弱的靠在胡云广身上,胡云广也是气喘吁吁的,那怪物来的突然,他不得不使出家传的秘术神通,现在已是浑身无力,好在一切都结束了。考量再三他下令让赤演带队离去,他便昏睡了过去由胡云广背着他离开。而这支来时三百余人的队伍,现在也只剩下了不到二百人了。 ..... 黎明到来,众人沿着宓妃给他们打开的道路返回了营地,胡云广绕道收回了原先设置的木剑,柳祁也便没有见识到他们的后手。邢宇的身体也以无大碍了,重新接手了队伍,他以慕家军特殊的方式书写了密报,描述了此次任务的全部经过,召唤了出灵体交由它转交给这次任务的负责人,这次的密林之行算是告一段落。而柳祁越发坚定了自身西行的目标,对他来说一切的真相都开始渐渐浮了水面。 破晓时分的那层光亮,如点金沙撒在大地上,万物享受着晨醒自处的时光。 营地旁,慕家军一行伫立在晨光中,邢宇、赤演、胡云广三人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悲伤的情绪在众人心中酝酿久久不能散去,他们怀念故去的战友,对他们进行缅怀。 邢宇向前走了一步,拿出了一块石板,用手在石板上书写到“龙泽金,林晨钰,李奇,周冰........”赫然就是那些死去军士的姓名,天生过目不忘的邢宇清楚的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和样貌,他也总是会更加的难过。慕家军是一个团结的组织,每次行动结束后的他们总会举行这种祭奠。 邢宇站在队首,高喊到:“龙泽金,林晨钰,李奇,周冰......我代表慕家军幸存共一百七三名战士对你们表示致敬与感谢,并以慕军智首之名追授你们勇者荣誉,愿一路安康!” 只见那幸存的一百七十三名士卒纷纷以右手握拳,放置在左胸,单膝跪地。柳祁深受感染,不自觉的也做出了这一动作,或许这就是慕家军的魅力吧,况且对于军士,柳祁一直十分的敬佩,这也是他并不反感呆在慕家军的原因之一。 ........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 几日过后,慕家军离开了这片土地,留下的只有那片刻了字的石块,与死去军士的墓地。柳祁思索再三决定暂时先留在慕家军中,他有预感,或许跟着他们能够完成一些事情,一些自己应该去做的事,邢宇也同意了他的请求,只是要上报一下。 邢宇传递上去的信息,让慕谷高层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谁也没有见过宓妃,但他们都听说过宓妃之名。据慕谷代代相传的古史记载,宓妃是先天纪时期一位先天祖“羲皇”的女儿,距现今已存活了三千多年了。在慕谷成立之初,宓妃依然活跃在历史的舞台上,见过她的慕谷祖辈对她的形容就是千古双奇武共文,一代天骄,只是后来莫名的消失了,在慕谷中依然存活着一位与她同时代的人,当然这是慕谷的隐秘。慕谷高层认为不论她是否是他们所知的宓妃,敢自称先天祖的人,绝对不好惹。慕谷高层迅速下令让他们撤出这片林地,去往附近一个西北面的小山村,在那里会有人接应他们,完成对接后,他们就可以回来了。 对于先天祖的回归,慕谷并不是非常担心,人族在这五千年的历史中始终不曾灭亡,现在的人族已经走上了鼎盛,况且光他们一个慕谷也没有能力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毕竟先天祖的强大还是不容置疑的,他们生下来就强大无比,并且有着很长的寿命,慕谷暂时并不愿意将有关这片密林的消息放出去,所以也只能选择相信宓妃。 经过一系列的讨论,慕谷高层决定封锁这片丛林,并派人与宓妃进行接触,他们对这片林地非常重视,慕谷的大巫祝曾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提示,在这片林地上,会出现有关未来的重要一环,大巫祝自己也无法确定是好是坏,只知道这很重要。之后他又做出了数次占卜,却一无所获。对于慕谷而言,但凡是有关于能够兴盛的信息,都是十分重要的。或许一个不起眼的信息点,就会是慕谷生存下来的关键。因此这片林地,他们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们怀疑宓妃的出现,以及先天祖重现于世间,或许就是这有关慕谷未来的重要一环。 ........ 话说回来,柳祁一行人接到命令后便出发了,朝着西北方慕谷管辖范围内的一座山村进发。一路无话,只是不断下着雨,对于训练有素的慕家军来说并无什么大碍,修为高的士兵以气在体表形成防护隔绝雨水,普通士兵也并不介意这点雨水。邢宇骑乘在他那只类豹小兽上,雨水似乎都忽视了他的存在,丝毫没有沾湿他的衣襟。胡云广和赤演也都骑上了他们的坐骑,早先作战之时,由于山林太密并不合适骑战,于是它们就被留在了营地,而邢宇的小豹子体格本身就较小,擅长些灵魂之道,并不擅长作战,邢宇在开战前便让它带回了自己部分情报回营了。 三只异兽,皆是十分有灵性,尤其是邢宇的小豹子,一双豹眼总是转个不停,眼中闪着灵光。柳祁从慕家军众人打听到,这三只异兽都是他们加入慕军前便驯服了的。赤演的龙首马身兽名为仲,相传是山神钟山兽后裔,赤演也算家世不错,赤家世代养有此兽,独占此兽的养育繁殖方法,或许是缘分,到了赤演这,刚好仲的母亲只产下了仲,而赤家恰好也只有一个男丁,于是仲就交到了赤演手中。邢宇的小豹子叫噜噜,有着一些妖族血统,因为小时候它总这么噜噜噜噜的叫,邢宇便给它起名叫噜噜了,噜噜从小就和邢宇作伴,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也算是生死相依。 而胡云广这头穷奇似的牛兽则是他自己抓到的,那时也是耗费了他众多的工具和大量功夫,彼时捆住柳祁的困兽锁便也用在那牛身上过。起初那牛兽还经常反抗胡云广,后来倒也不反抗了,胡云广也就和它越处越好了。 胡云广出身草莽,加入慕军前便有一个师傅,他的师傅教会了他这一身驯兽的本领,这功法倒也有强身健体之功效,更多的则是驯兽以及炼器炼妖。他的师傅,有一头大青牛,是个厉害人物,胡云广能加入慕家军也是托了他师傅的脸面,好在在加入慕家军后表现的还不错,算是没丢脸。至于胡云广的牛兽,名叫广,胡云广懒得起名字便取了自己的名字的最后一字。 柳祁对于他们能够拥有自己的坐骑羡慕不已,他希望自己也能早日拥有一匹坐骑。胡云广见柳祁罕见的小媳妇样,便招呼他一起上来,柳祁本来是拒绝的,但架不住胡云广盛情邀请。翻身上马,二人同乘坐在牛兽之上,胡云广以自身的气涌出体外阻挡着雨水。二人共骑在广身上,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慕家军众人忍不住频频侧目。胡云广许诺找机会给他也抓一只坐骑来。 柳祁向他表示了感谢,一行人享受着任务完成的悠闲时光,默默前行着...... 第八章怪异的村子 慕家军一行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中途柳祁终究是受不了众人奇怪的眼神,凌空一跃,翻身落在了邢宇的身后,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来到村子的柳祁四处查看着,却见那村庄残破不堪,就如同遭到了洗劫一般,奇怪的是周边并没有血迹。看着眼前的村庄柳祁莫名有些心酸,他摇了摇头把杂念赶出脑子。 “邢宇,我在这!”一女子清秀的声音传来,听到这声音,邢宇的身体顿时一僵,转身便想跑,慕军中其他人皆是忍俊不禁。柳祁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那女子,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发色透出金黄,她身穿一件墨绿的皮甲,手中提着一个盒子,邢宇逃走不成,被那女子抱住了手臂。 胡云广偷偷在柳祁耳边说道:“诶,柳兄弟,漂亮吧,她叫沈禹颖,咱小邢的未婚妻。长得那是没话说,就是这黏人劲也是一绝。” 柳祁听完胡云广的话,看了前方的二人一眼,无奈一笑便走开了。 柳祁在村子中闲逛着,这村子中空无一人,而大多数人家家中的米缸中却还有大米堆放着,灶台边的木柴也都是新鲜木柴。柳祁意识到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这里的人似乎在不久前突然得消失了。他找到邢宇,沈禹凝依然抱着邢宇,柳祁也不在意道“这地方有问题。嫂子,你是什么时候到这的?” 沈禹颖脸色一红接着疑惑道“我从离这里最近的联络站一路由前辈护送,半日前到了这,我还以为这就是个无人的破败的小山村,这里有问题吗?” 柳祁道:“我在山村里生活过十年,过得就是农户的生活,按理说这个村子要是早就没人了,房屋中的木柴应该会生出异味,剩余的粮食也肯定腐烂了,而这个村子给我的感觉分明是前几日还有人居住在这。” 邢宇一听顿时一阵紧张,叫来一名士兵吩咐到:“让所有人都离这些房子远点,在村外扎寨。” “柳兄,我看这既然是前几天的事情,这村子也没有丝毫血迹和打斗的痕迹,又不像是遭到了屠杀。你有什么看法吗?” 柳祁摇摇头,他也并没有什么思绪。只是一切透着诡异,还是小心为好。好在自身的气运转正常并没有上次那般发生反应,想来应该不至于像上一次一般凶险。 村中的士兵接到命令瞬间撤出了村子,有条不紊的在村外扎起了营帐。柳祁仔细思索着他看到的细节,可怎么也想不出发生了什么。邢宇派了几个修习了探首之法的军士去往四周勘察,自己也尝试着与天地中的灵交流,只是并没有发现有气使用的痕迹,灵体所反馈的也只有模模糊糊的,村人离开村子的场面,连具体方位也无法确定。 好在不一会,便有出去探查的人回来了,他在村子的西南面找到了一处篝火,再往前也不再有发现了,便一路返回了。 邢宇叫来了慕家军中的数十号好手前往了那处营地,柳祁和沈禹颖也都跟随着邢宇,胡云广和赤演则留在了营地驻守。 很快他们便见到了那处篝火,篝火才刚熄灭不久,周边都是一些用过的吃穿用品,看来那些村民确实是自己出去的,柳祁心想。他们在四周寻找着,几天的大雨,让原先有人行走的痕迹都变得模糊了。邢宇再次试着唤灵,没成想居然真的发现了村民们的行动路线,几人迅速跟进。那是条向西的道路,他们行走的很慢,似乎并不着急赶路,这便是邢宇透过灵体见到的场景。 柳祁一行一路狂奔之下竟追上了,村民们离去的队伍。十几人在队伍后方默默观察着,却发现村民们似乎很正常,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村民们正在林中休息,他们团坐在一起,却各自一言不发,似乎都不认识对方,这一切都透露着诡异色彩。 慕家军军士在后方观察着,柳祁,沈禹凝,邢宇并立在众人前方。柳祁莫名觉得,这些村民中混着一个修行者,只是一种感觉。不过沈禹颖和邢宇都很认同这点,不然根本无法解释这些奇怪的行为。他们计划先把那个修行者制服了在解决其他问题,只是没有近距离接触他们也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个人,柳祁指向队伍中一名身穿布衣,相貌平平的男子,“是他,就是他。”柳祁非常的确定,但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什么。邢宇和沈禹凝有些疑惑的看着柳祁,他们不知道他是怎么确定的,但见柳祁再三肯定,二人也便没有再问。 三人一番协商,因为邢宇并不擅长潜行,所以决定由柳祁和沈禹凝来悄悄解决那人,邢宇则带着其他人包围这里。柳祁和沈禹凝悄悄的靠近那个人,不知为何,那人也正好离其他人也有一定的距离。柳祁,沈禹凝二人潜行着靠近着他,却见那人没有丝毫反应,柳祁上去一个重击就把他击晕了,顺势把他拖了出来。的确是个修士,邢宇通过术法简单的检查了一番道:“这个人知道的也不多,好像是有人派他来保护什么人,具体是保护谁还要花时间确认。你们继续盯着,我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空间。” 说完邢宇便脱离了队伍,背着着那人往回跑了一段,将他放在了一棵树上,继续尝试获取更多信息。等信息获取完成后,邢宇就打算放任他自生自灭了,毕竟是个修行者,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那些村民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消失,他们继续着原先的动作,想来那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面对这些呆愣的村民,柳祁沈禹凝二人开始有些手足无措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突破口却没有什么效果,他们能做的只有等邢宇完成他的搜魂术。 过了一会儿,村子里的人似乎是想要继续前行了,他们陆陆续续的站起身来,继续默默地向前走着。似乎有人在指引着他们,他们的动作异常整齐,活像一些提线木偶,对提线木偶,柳祁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些人很诡异了,眼前的这些人虽然活着,但他们的意识却似乎是受到了控制,不具有灵性,反而显得死板,木讷。 柳祁望着他们的离去,正准备起身去追,却见一人突然回过来头来,似乎也在看着他,一切都显得异常突兀..... 不安的情绪在柳祁心中徘徊着,他不能确定那人是否看到了他,柳祁本来觉得那人只是个普通人无疑,但那人的这一回眸让柳祁有些惊慌,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奇怪的感觉失灵了吧。 邢宇从后方回来了,柳祁将自己盯梢时有一人回眸这一事告诉了邢宇,邢宇也十分惊讶,一来两支队伍相隔的还算远,二来柳祁的隐藏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他判断那人或许也是个修炼者,只是他所修行的是古法大巫祝之道,因为他的父亲便是走的这条路,这种人的精神力十分强大,即使是相距非常之远也能够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邢宇自己也是走了类似的路子,只是同时兼顾了肉身锻炼。 柳祁听完他的分析,觉得所见似乎和他描述的有些类似便也认同了。三人决定尽快动手,以免发生意外,邢宇也完成了他的术法,然后对那人动了些小手段,足以让他趟个小半天了。 他也知道了那修行者保护的是什么人,长什么样。沈禹凝本打算乔装一番混进村民的队伍中,然后趁机靠近直接活捉,柳祁认为这有些不妥。一来因为就拿柳祁原先生活的村中,村子里大家都是相互认识的,即使不知道姓名也能知道一些称谓,有外人来到村子里,大家也都一眼能认出这不是自己村子里的人,二来这么做容易伤到无辜的村民。 于是柳祁让邢宇准备一番,二人一起行动擒贼先擒王,其他人准备做一些骚扰。他们在林中绕行,与村民的队伍相隔大约五尺,不断地寻找着角度观察着,二人想要找到邢宇从那修行者脑海中所看到的那人。可怎么也找不到,那人躲藏的很好,最让柳祁奇怪的是那村民的队伍并没有发生骚乱,他本以为那人察觉有人在追踪他们后,这个队伍会发生骚乱,或许会加快行动速度,这样也许就会露出马脚,而自己一行的行动速度又绝对跟得上他们。 原本慕家军一行并不打算引起骚动以免伤到村里百姓,只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沈禹凝带着慕家军的军士悄悄靠近了那支队伍,他们在村民周边不断击打树木。果然原本匀速前行的村人,似乎有些着急,或者说有些激动,他们双手高扬着,似乎在呼喊着什么。 却见一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那人相貌的普通,一脸笑意,似乎是一个和善的大叔,可如果你注视他的眼睛,你会发现他的眼里只有疯狂,就像住着一只怪物。 那人便是邢宇从那修行者脑海中所见之人,邢宇见到这样的场景和柳祁打了个招呼迅速前冲,柳祁也赶忙跟上,二人也不顾忌是否会暴露。战斗一触即发。 第九章缘故 只见那人大笑着迎向二人,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些什么,在双方不断接近之时柳祁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迅速停了下了,在地上拖出了一道减速的痕迹,邢宇似乎也有所感应急忙收力,却见那人在接触到邢宇的瞬间,就被击飞了出去,撞在了树上,昏死了过去,只是即使这般他的脸上也带着诡异的微笑。 “他是个普通人,只是他的灵魂似乎有些古怪。”邢宇说,接着又探测了一番道:“没有任何的气的波动,还好收力及时,不然他就死了,现在估计也够呛。” 柳祁向前迈了几步,将手指放在那人的脖子上“还有脉搏应该死不了,等等,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柳祁从那人的衣袋里摸到一块硬物,他掏出来一看,是一块黑色的石头,那石块上散发着一丝类似于那密林的阴森之气,很淡却萦绕不散,握着石块的柳祁体内的气一阵翻涌。 “这石头有古怪,应该就是这个东西让他看到我的。”柳祁试着将气输入石块中,却见那石块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正在这时,原本似疯似狂在原地手舞足蹈的村民停了下来,他们注视着柳祁,不断的朝着柳祁聚拢了过来,柳祁有点不知所措,没有办法邢宇招呼了一声,慕家军众人都靠拢了过来,聚拢成一团。 对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村民,慕家军众人暂时也没有办法处理,只能被动的等待着,准备防御。邢宇大声吩咐道:“等会打起来,不要下重手,不要伤到他们,尝试击倒他们或者控制住。他们很有可能是受到了某种精神污染,拖延时间,我来想办法。” 村民不断靠近着站在中央的众人,慕家军的军士们纷纷把自己的武器收了起来,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起先因为怕伤到村民们,他们有些束手束脚的,经过一阵试探,习惯了之后他们也便适应了,迅速的把近前的村民们全都放倒了。 正当慕家军士兵们打算把远处的村民也放倒时,却见远处的村民突然又开始诡异的高举双手不断舞动着,却见被柳祁收在腰间的石块突然开始发寒,柳祁赶忙把它拿了出来握在手中,却见一道道阴气从其中涌出,进入了那些村民的体内,那些村民的身上开始暴起青筋,原本躺倒在地上的村民们也重新站了起来。 邢宇见状从柳祁手中接过这块石头,却发现那石头上出现了道道裂纹,原先的阴气也消失了,邢宇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运转空明经,看向那些村民,只见那些村民身上都常绕着黑气,那些黑气不断围绕着他们的经脉旋转着。邢宇暗道“不好,柳兄,我家传空灵明之法能够看到一些常人见不到的东西,眼前这些人,阴气缠身,那阴气不断刺激他们的身体和灵魂,在压榨他们的生命,不快点解决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搞不好那些村民们都会死。” 柳祁听完迅速发狠,慕家军军士也迅速冲了上去,却见邢宇原地盘坐,从腰间掏出一本卷轴开始快速翻看起来,沈禹凝守护在他身旁。柳祁本想把那些居民一一击昏,交手之下却发现他们的肉体似乎并没有发生变化,但身上的力量却是之前的数倍。原先的力量以不足以击昏他们,慕家军的士兵们也发现了这点,因为不及反应有几人受到了村民们的围攻,受了轻伤。 他们迅速调整着力量,却发现无论怎么增加力量也无法,击晕对方,似乎对方的精神正处于极度亢奋之中,肾上腺素快速分泌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慕家军有些顶不住压力了,被村民们围在中间。如若是平常作战,这些只是堪堪达到练体期的村民们绝不是慕家军的对手,可是在这种种限制下众人又无法下杀手,又无法将他们击倒,身上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限制他们的行动,因此十分被动,柳祁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只能不断的击退他们。 就在这时邢宇站起了身子,他高喊到道:“给我一个个按住他们让他们别让他们动。”说完飞身向前,迅速飘向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那人边上的慕家军士兵赶忙扑了上去,死死的给那个村民按在地上。周边的村民向他扑来,结果被沈禹凝一道气浪打了出去,邢宇漂浮着,以气化为一根细针,插入了那人的百汇穴,并不断输入着自己的气,在那人的体内运转,小心的沿着那人的经脉,把原本的黑气慢慢的消蚀了,不出几息间,那人便不再动弹了,原先亢奋的神情变得平静,安静的躺在原地,平缓的呼吸着。剩余近百名村民也同样如法炮制,也都恢复了正常,倒在了地上。 邢宇瘫倒在地上,他又一次脱力了,柳祁则在靠在树边看着倒在地上的村民们。似乎是功法的原因论持久战邢宇原本就比不上同等阶的人,更何况他不断的在他人的体内运转气所要耗费的能量实在巨大,若不是不久前他已经突破到了凝力期,可能早就倒下了。沈禹凝默默的在一旁给邢宇渡气,好让他回复的快一点。柳祁靠在树旁,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总喜欢靠在某样东西上,似乎这样才有安全感,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方法,也想尝试一番,奈何不好打搅二人的甜蜜时光便没有开口,此时他有些想念不久前才想见过的宓妃了。 ..... 不久后村民们便陆续醒了过来,邢宇便开始对他们进行询问,那最先被邢宇击晕的人是村长,叫陆乔,村子里的人都叫的陆叔。据他说,在三天前他们村里来了一个过路人,他穿了一身黑袍,说话给人一种很妖异的感觉。陆乔便暗中叮嘱村子里的其他人离他远点,不要招惹他,没成想那人倒也挺和善。 就在一天前那人离开了,还是往东走的,走之前送给了村长一副画,和这块石头,说是能辟邪。说来也巧,他们村子里前一周也确实发生了很多怪事,陆乔就收下了,但那人走后他思考了一番,也没打算要用,想把它藏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莫名的打开看了那副画,之后自己就开始有点迷迷糊糊的了,现在想来那副画一定有点问题。在看完那副画后,他就把这幅画挂在了他们村最大的祠堂里,以开会的名义把大家都叫来看画了。至于那个石头村长一直带在身上,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那副画呢,在他记忆里依然挂在原来的祠堂里。 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好像就是经历了一场梦,醒了之后,之前那段经过他们有那些记忆却又感觉实在看一个故事。 至于那个被人指派来保护他的修炼者,村长自己也不知道有这回事。 邢宇柳祁二人对视了一眼,二人非常有默契的飞奔向二人放置那个昏迷修练者的地方,却见那里已空无一人。二人只能悻悻的跟随村民们返回了村里。 只见有些村民回到了村庄便哭了起来,询问后才知道,在迷离状态下的他们,肆意的从家中取出一路离去所需要的东西,堪比蝗虫过境。原本就生活拮据的他们,有些绷不住了。 邢宇对此也并没有办法,只能给他们一些钱币,只是现在钱币也不一定能换到粮食了。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原本建立的依托于修炼组织的皇朝开始崩溃了,不断的有战火在凡人圈子中传播开来,加上不断起冲突的修行界对凡间的影响,或许是本就对这种事情无能为力,他们的反应异常剧烈,各地狼烟四起,相对来说柳祁原先生活的村子已经算富饶了,可他依然见到过很多心酸。 ...... 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不断的战事之下,人心惶惶。即使淳朴的人们各安其份,各行其事,却也依然难逃命运折磨,而他们又与谁人去说?或许真是命运在折磨他们,又或是命运压根懒得搭理他们。 他们无能为力..... 柳祁一路默默无言,他有些感同身受,跟随着村长来到了他所说的祠堂,却发现原先的画已经不见了,据一名士兵说,他最初搜寻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那副画,但仔细想来确实有一幅画挂在那,只是自己却莫名的注意不到它。 柳祁听完一惊,心想:这似乎和宓妃用过的手段有些类似,难道是先天祖?他观察着四周,想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那祠堂分为前后两室,外屋并没有什么痕迹,周围也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是如平常的一般的祠堂,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偶尔能感受到阵阵阴气袭来。 陈列在高台上的众多物品倒是有些发霉了,陆乔不自觉的走了上前,收拾了起来,突然他似乎被吓了一跳,一个鲜红的木牌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连连后退,柳祁扶住了他,让他先出去。柳祁走了上去,拿起了那木牌,却见那木牌的一面刻有“恸”一字,另一面则和自己左手手臂上的符号有些相似,他伸手看着自己手上的符号对比着一看,确实十分神似,只是显得有一些粗陋。不知道为什么,柳祁第一眼看到就觉得二者是从同一事物中流传出来的,他把那个符号记录在衣服上,便拿着木牌走了出去 他打算去找宓妃问问,或许自己曾经告诉过宓妃一些什么。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