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禅安记》 第2章,师徒分别 创世后历一万零四百一十七年 未来世界地物广博,依其地理形势可分为中、东、南、西、北、振六域,除了振域在地心深处以外,其他五域则全在地上。 中域迪山刑龙顶下明定湖旁有一个处城镇,名叫游龙镇,归属雍云道十大道之一的耳字道大明国所管辖,镇中居民虽不过十万数,但这也是此处千里方圆唯一的大城镇了。 本套书的主角于斩就正是这游龙镇的居民,他的家中几辈都是以承租田地务农为业,持着祖先的遗慧,也能算是个席丰履厚吧,其父亲于面在家行大,下边还有一个弟弟名叫于沾,因为于沾目前膝下只有一女,所以于斩算是承着两家的钟爱,但是他生而孱弱,从小多病,他的父亲恐其不寿,便在于斩五岁时就为他花大把矿币从镇中请到了一位修形高人田不忌教授自己儿子一些修形功夫以图强身健体。 于斩打小便跟着老师田不忌修形,学到今时已有十二个春秋,于斩是因病修形,却多得其益,爱好日深,索性就想练出点眉目来,每日雄心膨胀,时常便求着他的老师恩惠,把那些绝艺学问多多的传授。 这一日下午做完修形功课的于斩依照往常一样来到隔壁小院之中寻找自己的老师田不忌请教刀法,到了院门前却发现自己的师父此刻正倒背双手站在窗边仰面思考着什么,他也不敢打扰,只好静立于院前不再向前。 就这样足足过了有那么一刻钟田不忌才恍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一眼便望到了在院门处那身着蓝袍默默矗立的爽朗少年,他赶忙面有讶色的招呼道:“禅安那!几时来的,今天为师有些晃神,你快进来吧?” 听到师父的招呼于斩边往里走边答到:“刚来刚来,看您老好像心事重重故此没有叫破。” 其实对于有于斩这样一位识礼数知进退的徒弟,田不忌是非常欣慰的,他本是北域小星辰坑华彩派的派主,直到后来派中故址被北域同是用刀门派的金刀派所霸占,门徒也被他们所驱赶星散之后,他这个光杆的派主也只好带着派中地契四处流落,为了避祸,他最终穿过玲珑湾和明定湖来到了迪山刑龙顶,本想着蒙自己先祖田止与四祖师宗的祖怀庸交情得到庇护,后来真格的到了这里之后又觉得这样做未免太过让人小看,只好在刑龙顶下的游龙镇暂做歇脚,正巧在这时就碰上了于斩的父亲于面正在招纳贤才,想为自己的儿子寻一位修形的师父,田不忌虽然才来此处不久却也对这地面上的这些个修形教师暗中有个了解,那根本都是些名不副实的,强身健体尚可,真要想在这里面捞个真本事,那是指定不行,田不忌见于斩的父亲用意淳淳,只怕这样的老实人被那些所谓的“高人”愚弄,只好出面显露了些真实的本领,于面一见之下顿觉所托非人,而后田不忌便被这于斩的老父亲请到家中与这于斩有了这段一十二年的师徒缘分,可是就在昨天田不忌居然在这个镇上突然的发现了金刀派弟子,他明白,这里看来也不安全了,于是在今天他决定对自己的弟子说出实情,并且一定要离开这里!以免为自己的徒弟及其家人带来鱼池之殃。 在于斩看来今天的师父有些奇怪,一没有让他坐下,二没有像往常一样关心自己的修形进度,反而是一直僵在窗边的盯着自己猛看。 “斩儿啊!师父问你,你将来打算做些什么呢?” 沉默许久的师父终于说话了,音调似乎带着某种于斩所不能理解的低沉。 于斩被师父问的莫名其妙,做什么?这个问题他好像还从来没有考虑过,反正现在自己是衣食无忧,每日以修形为第一要务,看着自身剪化宇清等级的提升也着实的开心,至于说往后要做什么?他可没有考虑过!但是今天自己的老师已然问道自己也不能不答,只好带着些许疑虑的反问道:”老师,想我等八形平修形不过是谋长生行侠义,弟子才算是将将入门,至于做什么您老可是有什么指点吗?” 田不忌听到他这么一个小小少年人就要行侠义不觉有些好笑:“哈哈,行侠义!不错!不错!你就是能记得这一条便好,也不枉你我一十二年的师徒情分,实不瞒你,为师决定今日便离开此处,你我师徒需要暂时分别!” 于斩的家中本有两套住宅,一套是四进的大院落,还有一套是一进的小院落,那套四进的院子平常是由自家人和家里的一些长短工所住,这一套一进的偏院则单门的留给自己的这位老师住,就是这样于斩的父亲于面也还是叮嘱家中大小家人无事不能前来叨扰,在于斩想来应该不是家里有人开罪了自己的老师,那就是家中给的师奉不满意了?说实话于斩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能离开这么一位老师,不说这位老师已然求得长生,就是这位老师的刀法那依着自己看来也是不见敌手的,就自己这么只学了十多年的少年人靠些死把式也已然在整个游龙镇上拔尖了,那些别人家“高价”请来的修形教师于斩也是背着自己的老师偷偷的会过那么几位,自己三十几路的刀法也无需完全行开那就足可以获胜了,只不过于斩自己大多是装作失手惜败不会真的去砸了人家的饭碗,想到这里于斩赶忙是一脸赤诚,面带惶恐的说道:“您老要走?难道是家中待遇不好开罪了您老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马上叫父亲来与您商榷!” “小子!你真觉得为师是图财吗?说句难听的!就算是你们大明国那些紫头发的!所谓的皇室之家请我!我还不一定要去!为师这些年来只是觉得你我师徒缘分不易这才多做停留!” 田不忌本想给他这个单纯的弟子好好来上一课,但是看到少年越发低垂的头颅他突然觉得这样的言辞是否会伤了少年人的自尊,只好把本来准备的下半句硬生生的噎了回去,并再次声音柔和的说道:“如今仇家已至,师父我不能牵连旁人,你也不要多想!” 于斩其实大致也知道像自己老师这样已经证得长生的修形之士不大可能是自己这样的普通富户之家所能请动搬来的,可是今天由自己的老师这么亲口点出,于斩这个面皮有些薄的少年人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只好不发一言紧闭其口。 “你这孩子哪一点都好,动不动就不说话的毛病还是要改一改,为师今天并不是专想要苛责你,而是准备送你一个天大的机缘,不过这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自己把握了!你想必也听说过万年以来声名最著的一个八形平“尸江断水分高下,不向邪秽让寸分,三手大圣腾蛟皇爷祖怀庸”吧!” 第3章,登刑龙顶 迪山,是耸立在未来世界中域偏西部的一处大山脉,与陷门遗址雾海山脉和灵沽山脉并称未来世界三大山脉,它背靠灵沽,面朝鼓山,西临肺磕,东向明定湖,迪山之中同时还拥着着未来世界第一和第二的高峰,这第一高峰就是迪山最东边由四祖师宗五部之一天部所镇守的冲天岩,第二高峰则是这个位处迪山最西由四祖师宗烈部所镇守的刑龙顶了。 是夜,漫天星辰灿烂明亮。 刑龙顶下,身着蓝袍背负简单行囊的于斩正好似一只猿猴一样手脚并用的快速提纵着身体向山上进发。 于斩借着剪化宇清附着在手上和脚底所形成的吸扯之力保证自己不会从这山上掉落下去,在昨日自己与老师田不忌分别之后,于斩也来不及沮丧,因为他有老师交代自己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诚如老师所说他真的是送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机缘! 不!这个机缘在现在的于斩眼里比天还大! 原来就在今天上午师徒二人洒泪分别之际田不忌曾交给了于斩一封信件,这种用“叫劳”皮和“叫劳”血所书写的信件于斩还是第一次见。 据老师所说这种叫纸墨所用的乃是未来世界北域夜潮大泽中叫劳派所豢养的一种名为叫劳的战宠身上皮血所制,这种书信只要不遇到特别的寒气,其余的不管是火烧水淹那皆是不怕,在整个八形平等大世界中也都算是规格比较高的信件形式了,于斩也相信自己的老师所言不虚,这封书信他虽然没去真的烧一烧,淹一淹,但是也用手使劲的揉搓过,就是自己这加持了剪化宇清的手劲也没有让这封信件出现任何褶皱掉色的情形,这就足以说明此等信件的高规格了。 就在昨天田不忌把自己的家世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自己的这位徒弟之后,还特意叮嘱他以后出门在外在没有一定实力的情况下被人问及师承一定不要说出与自己的关系,不然于他肯定有所不利。 于斩在听说自己的老师有这样的敌对和仇恨时,正表明心迹要与老师共进退时,却被自己的老师严厉呵斥,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本来于斩对老师的固有印象就是一个蓝衫凤眼,刻板寡言的老者形象,虽然说不上温和却也从未有过这么严厉的一面,他当下也只好诺诺的遵循老师的教诲,与老师分别并答应自己的老师暂时不像旁人提及这段师承,并且二人分别之时,田不忌又对他说,虽然他自己不打算去投奔祖怀庸以求保全,可是却想让他拜师祖怀庸,用老师的话说那就是“井掏三遍出好水,人从三师艺更高”。 于斩听自己的老师这么一说不由得感动的一塌糊涂,心想这么一位就算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肯像人低头的老师,却为了自己这么只有十几年师徒情分的弟子肯拿他的老脸去为之一搏,试问这样的老师怎么不让人敬佩和尊敬? 虽然对自己的老师由衷敬佩是一方面,可是于斩另一方面又非常的担心,诚如自己的老师亲口所说,像祖怀庸这样不知道比他田不忌强了几万倍!不可能被钱财请动,也不是人情面子所能拘住的大决之士真的是自己能够攀上的人物吗? 祖怀庸,又被世人称作祖师庸,说起他那就不得不先提及剪化宇清破浊元祖师。 剪化宇清破浊元祖师是八形平等大世界公认的唯一一个全知全能创世者,其形如未生之人胎,头有一触,生三眼,着万色之袍,它是一切生灵之根,所有死物之本,亘古运转之源,可以说它是整个宇宙的原材料,所有事物的原父母,超越一切存在的生死主宰,其破浊元的由来更是代表了破浊元祖师是首个破译浊道金河并对其命名且修形至大成的修形者,故称破浊元祖师。 那么这位祖怀庸就是破浊元祖师八大弟子中排在最末位的第八弟子,也曾是大明国的皇室血脉,在他的上边还有在创世之战中已经故去的祖师剪、祖师化、祖师宇、祖师清四位师兄;和目前在世,分别任四祖师宗宗主和不清宗宗主的两位孪生兄弟祖师根与祖师恨;最后一位师兄则是自己宣布脱离了师承的大野山,破浊元祖师目前还健在世间的这四位弟子不管是在八形平还是上八形或者其他修形体系中那都是辈分最高的存在,都是活了超过万年之久的大人物! 于斩经过一夜又一上午的攀爬终于是在次日正午顶着烈日登上了这迪山的第二高峰形龙顶的山顶,少年本来还意志满满,心想凭着自己一万八千多级的能耐有个一夜便也上了峰顶,不想着攀爬山路根本不似他想的那般容易,他们游龙镇的地理位置正好是处在迪山背面的山脚下,半山腰以下的路段还好说些,毕竟有山路可循,可是在往上来就麻烦太多了,于斩后半段几乎是时时刻刻强提心胆硬着头皮才爬上来的。 等于斩真正的爬上了峰顶,他软着两条腿再往下看时才知道自己当初是多么无知和多么的幸运,就这么一处危峰兀立下不临地的所在,如果自己早知道是这样,怕是连上来的勇气都没有吧? 怪不得早些年也听闻过镇中有人自山背上山拜师的大都是无疾而终,没了下文,想来就是这样一座高山天险也是足以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了。 如果今天自己不是凭着多年小有成就的修形怕也是要横死当场,这要是换了一般的少年人,那下场估计也就可想而知了,这山上的嶙峋怪石除非是他的祖宗,不然常人一旦过了山腰再要往上,那怕是绝无生理。 其实于斩这一次由山背登顶实际上是极为冒险的,本来他的老师田不忌给他指的是另一种刑龙顶的走法,那就是由他们的游龙镇一直向东绕,途径文襄湖上鼓山,再由低矮的鼓山登刑龙顶,这样的方式就相对稳妥,陡峭的地方也是鲜少有,都是万年以来人们踩出来的山路,相对安全,可是于斩是少年的心性,一听说这样的路要走两个月左右那他可就不干了,马上仗着自己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八形平就敢愣头青似得从危险的山背进发刑龙顶,不过于斩可是打算好了,这回要是下山可说死也不能再从山背下去了,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抓靠不牢那非得摔死不可,自己就是走两年也打算得从鼓山下去。 现在精疲力竭的于斩也暂时先不打算顾着去寻找四祖师宗烈部的山门所在了,而是把身上的行囊卸下之后,就地找了一处低洼的所在就势呈大字型往下一躺,然后也不理会那包裹在那,就那么盲人摸象似得闭着个眼睛自包裹中摸出饮水与干粮,强噎了几口之后,胡乱的将包袱中的东西全数抖落,利索的把那包袱皮往脸上一盖是倒头便睡,完全不顾及天上炎炎的烈日和这半天一夜的汗水黏在身上所引发的不适感,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第5章,客居烈部 午晴见到少年人这个窘迫的样子不觉好笑,只感烦闷的心情也畅快了不少,而且他竟然没有为自己踢伤他而生气,午晴也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但是又想了想,谁让他还想捉自己的脚呢?简直胆大妄为,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了,随即噗嗤一声浅笑道:“好了!好了!不吓你了,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吧?” 于斩始见这位绝美女郎露出笑颜不由得紧张的心情也是放下了不少,可又怕这位绝美女郎旧态萌发,对着自己来上那么点小脾气,他也只好小心翼翼的对着她说道:“我尚不知道您的称呼?不知道您在四祖师宗效力那部?司什么职呢?我实际上是要在这刑龙顶上寻找那烈部之长祖师庸他老人家,不知道您老可不可以引荐呢?” “别您老您老的,我可不老!你可要给我清醒点!”清脆好听的女声再一次说话了。 “阴光放阳!我叫午晴”。 阴光放阳?那她是阴光儿了?于斩知道这这阴光儿也属于修形者,只不过与八形平并不同宗,阴光儿之名缘起阴光一族,圣属性的修形也是阴光一族率先为之,所以这个存在群体的名字就是由背宗十裔的阴光一族所拟定,除了阴光世界的阴光儿以外,未来世界的阴光儿都是奉阴光儿大解厄宗主为尊,虽然阴光儿并不具备八形平的高等级优势,可是阴光儿也有着其独到之处,那就是阴光儿修形者一旦达到大形者级别那么就可以说是不死的存在,只要他们的心脏和头颅不被彻底摧毁,那么他们就可以凭借着强大的自愈能力获得再生,就是因为有了这个优势,阴光一族才在创世之战中异军突起,成了代表杀戮的无冕之王。 还不让叫太老,那怎么称呼呢?于斩不由的小说嘀咕道,啊!有了,就叫他晴姑娘吧,不老!还未直呼其名,这可很礼貌了吧?于斩想到此处也不由的是为自己的灵光一闪式命名方式有些高兴,随即兴奋道:“那我就叫你晴姑娘吧?我说你既然是阴光儿,怎么出现在这里,你是来客居呢?还是访友?” “这后边的孝元宫里就一个老古董外加一个大嗓门!我那来的朋友呢?”绝美女郎随意的往身后指了指。 老古董?大嗓门?于斩不由得对这位新认识的晴姑娘的形容感觉有些不能理解?挠挠头道:“那你是来做什么呢?” “我哪里知道呀?已经一个月了,大老远我被我哥从南域送到这里,闷也闷死了!” 等等!孝元宫?刚才于斩好像突然觉得漏掉了什么?那孝元宫不就是师父田不忌跟自己提起的祖师庸所居住的宫殿吗?也就是说自己还真就误打误撞的来到了孝元宫的附近? 于斩随即歪了歪身子,将脖子伸长了往少女的身后张望着,可也没看见她指的的地方哪有什么宫殿啊?不由得奇怪道:“那里有宫殿呢?很远吗?实际说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孝元宫啊!” 午晴看他到这个举动不由得嗤嗤一笑嘲弄他道:“你把眼睛在揉一揉看一看呢?” 于斩可不知道午晴这是玩笑式的讽刺,还真就实心眼的以为自己目力不济呢! 想到这里于斩就仔细的揉了揉眼睛,再度向着的这位绝美女郎的身后望去,还是没看到!而后于斩又把手搭做凉棚状观看。 这还是什么也没有啊?难道是还有很远吗?于斩低着头不由得暗自纳闷。 “哈哈哈哈哈哈”。 清脆甚至有些豪放的笑声打断了于斩的思绪,于斩再看这位绝美女郎时,只见她正躬着身子一手捂肚皮,一手抹着眼角因为大笑而溢出的点点泪花捧腹大笑呢,于斩实在不理解她笑从哪来?不由得发问道:“很好笑吗?我是真的没看到啊?” 原来午晴笑的正是他这种少年式的憨傻,不过这也不怪于斩,虽然他是一个八形平,可他本质上毕竟也只是游龙镇上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少年人,他哪里知道像孝元宫这种专门为了修形避世所修建的宫殿那都是有结界围着的,说到结界,那就是一些长时效区划一定地域的剪化决的统称,施展阵法结界有的是借助地形地势;有的是需要器物辅助;有的是依靠自身能力;还有的就是三者并用的了,其作用的范围大至城山世界,小至方寸之间,全赖施决者的能力大小而定,这种剪化决根据施决者目的的不同,还会具备很多不同的内在效果,一般常见的有增益、削弱、隔离、保护、禁锢这五大类,说真格的,像这种依着山势利用山石能量所掩藏起来的宫殿能是他一个未经事故的少年人使一对肉眼所能见到的吗?这位绝美女郎笑的也就是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捂着眼睛看,简直不就是个“土包子”吗! 她笑起来也很好看!于斩如是想到,他完全没有顾忌这位绝美女郎对他是嘲讽,还是其他什么,这还真是少年式的怀春在作祟! “你土不土啊!还这样?”说着这位绝美女郎也学着于斩的样子手搭着凉棚转身向后看去。 “土什么?那我怎么看太远了我也看不到啊”?于斩不明所以。 “我是说这个宫殿你要是能看到才出了鬼哩,那是有结界遮掩隐藏的!你看!你站在这里看到天黑也看不到啊”?绝美女郎可爱式的对着他吐槽道。 哦?于斩这才恍然大悟,心说,这不是找丢脸吗?我还看个什么劲啊!人家这是结界!哎!想到这里少年人觉得自己是在这位绝美女郎面前丢了面子,不由得有些懊恼,可是嘴上还犟道:“那结界就看不见吗”? “当然看不见!孝元宫的结界是结合刑龙顶特殊的地貌所制,主隐藏,还具备一定的异空间性,那可是尺派多个巨匠联合的大手笔呢!连我们阴宗也不曾有这样的工程”!这位绝美女郎难得的正色道。 好吧,反正我也听不懂,于斩如实想到,“那你可以引荐我进去吗?我是有事来求见祖师庸他老人家的“。 “你找他干什么?你叫什么呀,你也没告诉我”。 “我叫于斩,家住山下的游龙镇,是想像祖师庸他老人家求师的,求他老人家能将我收录门下,做个侍奉弟子,将来乞他老人家能传授我一些本领”。 午晴听到这里不由得是直接来到于斩跟前一边围着他转圈,一遍拿漂亮的大眼睛这么仔仔细细的扫看着于斩,这样一个有些亲近的举动倒是生生的把于斩这么一个大好男儿给看的是有些面色泛红,扭捏起来。 叭!于斩正在不知所措也有些害臊的时候,脑袋突然被这少女轻轻的拍了那么一下,并听她说道:“你凭什么呀!你出的门来,身上连个六合锦囊都不曾带着,你有几分资本求师呢”? 额。于斩略作沉吟且认真说道:“乞师的报效和礼物我倒也带着,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使他老人家满意呢?我们是小门庭出来的孩子,钱财一处难免紧凑”。 于斩说到这里也不由得一阵失落,在与师父的交谈中他得知,似他们这样的家庭虽说在游龙镇上算那么一处富户,可是那是游龙镇!天知道未来世界中有多少个像这样规模的山镇,怕是数不过来吧? 要说于斩家里的情况那如果是过普通的生活,绝对没问题!而且还要过的很好,过的很宽手,可是真说把他们家这点家当拿到修形者中来说,那就是个玩笑!所以于斩每每想到这里都是很失落的。 午晴看到眼前的少年在这种问题上表现的有些局促不安,知道他是有些自卑和敏感的,不由得就把自己的怜悯心给勾了起来,接下来那些具备刺激性的话她真还就不打算再说了,生怕刺激了这个在她看来有些憨傻的少年人。 午晴昂着头思考了片刻道:“好吧,不管如何,我决定了!不捉弄你了,你把你那小包收拾好,咱们这就前往孝元宫!” 绝美女郎在转身之后背对着于斩又沉声道:“就算是给你破个例,我本来是客居在此,无权带外人进入这孝元宫的”。 其实她后边还有一句,不过那是她用只能他自己听见的话说的:“还真是傻的可爱呢”! 第7章,初见祖师 祖怀庸刚刚闭目正待沉浸心思要行今日的金光功课之时,突觉这孝元正殿之内多了一人,不用睁眼,也不用特意使用剪化宇清去探查,这就是斩耳民特殊的“耳视”本领了。 其实这种耳视也并非多么神秘不可解答,通俗点的说就是斩耳民会比其他十四血脉人群在口鼻部处多生出了一种可以发出特殊声波的小器官,在日常生活中就会触发一定的回声定位效果,这种效果都是由耳朵所接收,所以唤做耳视。 祖怀庸在少年进入殿中之后他就足可以断定此人绝对是拿着午晴的孝元石证进入此间的。 因为目前的孝元石证自己也只颁给了五个人,这前四个给的就是自己的四大嫡传弟子,第五个则是给到了新近客居于此的小姑娘午晴,自己也曾叮嘱过四个弟子,如果不是极为要紧之事,必须是他们四个本人才能进入这孝元宫,绝不可以将此凭证随意外借。 可就在祖怀庸刚刚一观之下,便察觉这个少年人第一不像他四祖师宗的弟子,第二也不像有什么急且之事的样子,看来绝不是自己的徒弟们给出去的孝元石证了,那就是午晴的了? 实际上祖怀庸最担心的还就是午晴,因为一旦说午晴有失,那么自己就有可能误了阴宗的大事,其实午晴不远万里从星火草原阴宗来到这刑龙顶,对外说是客居,实则为避祸,因为再有几月便是应劫法会,这应劫法会是八形平等大世界一个比较重要的节日,为每年的九月九日,这个节日也是所有势力宗族退位继任的大日子,基本上一些重要的交接都会在这一天举行。 阴宗是坐落在未来世界南域星火草原的唯一修形者宗门,也是代表了未来世界阴光儿整个存在体系的唯一门户,他们与八形平这个存在体系并不相同,因为八形平是最古老的修形者体系,所以八形平在分枝派系上就比较庞大和涣散,并未能实现统一,现在八形平这个体系里光是数的上号的就有两宗又九十大派,更别说那些门户相对较小的地域性门派帮会了,那是数不胜数,所以,就方便管理这一条来说,还是阴宗这样实现了大统合的宗门相对较易。 自从四千年前陷门大战爆发,阴宗前任宗主“讯戚”身死之后,阴宗的大解厄宗主一直就由午春秋就任。 而如今阴宗是越发强大,五堂十三洞的格局已然不能满足其发展需求,所以宗门内部决定要再提选五路洞主来分辖阴宗,形成五堂十八洞的管理局面,本来这是一件大好事,既解决了管理需求,也满足了阴宗后进管理人才的引入,可事情的发展情况偏偏就事与愿违无故生枝,这不,在新洞主的提拔上可就闹出了大分歧。 原本这“黑洞”洞主应该是由宗主力荐形名为“斗决行来天遮日,拳破缈宗尽人识”的云追来担任的,因为这云追乃是阴宗近七千年来少有的硬手角色,其力破缈宗的事迹在南域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原来那同属阴宗十三洞之一的镰洞洞主形名为“镰刀过处人如草,五尺能收土千疆”的农天士非要为了一己私欲推举他的那不学无术的侄孙农本初为新任黑洞洞主。 因为这件事情,这农天士已然发下重愿,如果他的侄孙农本初不能担任黑洞洞主,那么他就要倒反阴宗誓要与午春秋死磕到底。 虽然午春秋本人对此并不惧怕,但是他可就怕这农天士玩什么阴招,万一挟持了自己的宝贝妹妹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想那午春秋的双亲老父母也是修形者,已近八千岁的高龄才得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这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被人挟持伤害,那么家里的二老怕是绝对要把午春秋给活剥了不可!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越高级的修形者其生育能力也越发的低下,这也是很多修形者只重师承而不重子嗣的根本原因,相反的,低级一些的修形者其繁衍子嗣的能力倒是不受多少影响。 “少年人?午晴姑娘何在?”祖怀庸沉声问道。 于斩被这冷不防出现的低沉嗓音吓得是身躯一直,随后赶忙用手指向外边道:“回老前辈的话,她,她正在,正在..” 其实于斩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好,说她在石头外边?这样好像显得太过玩笑了太过荒谬,怕降低了祖师庸对自己的印象,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祖师庸却呵呵一笑对他说道:“她在石头之外对吗?你不要急,慢慢说来我听。” 看着面带笑意的祖师庸,于斩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平复了不少,仿佛觉得自己与他的关系无形的被拉近了不少。 于斩索性就将心情平复,将自己为什么上山,如何与午晴相识并且得到她所借用的孝元石证都像祖师庸一一道来。 只不过于斩可并未提到自己的师承,也没有提及那封信,其实少年也是有特别的考量,不!说是倔强个性更为合适,在来的路上,他又将此事细细想来,自己其实没必要拿出那封信,因为自己的师父田不忌已然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那就是希望自己好,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师父着想,你说万一这封信拿出来,人家同意还好,那要是不同意,嘿嘿!自己师父这点脸面可就全栽里边了。 还有,就是万一哪一天自己的师父真格的就必须要来这里避难,你的徒弟求人家一回不行之后,你作为师父的再来一回那人家也烦不是,再者,自己的师父就算性命攸关之际也并未来此叨扰,可见自己的师父还是觉得自家先祖与祖师庸的交情并未如何厚重,自己要是贸然提及此事,被人看作是以义气相拘,那么反倒让双方难堪,叫人小瞧,那还就不如自己真心诚意表明心迹乞求收留,如果人家能容留,那自然皆大欢喜,那如果人家并不作课徒的打算,他也就此别过,在访名师以求学到真实的本领。 其实啊!这些也都只不过是于斩自作聪明式的一己之猜,于斩并不知道田止和祖师庸的关系到底有多好!二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渊源,如果他今日将此信拿出,那么想来祖怀庸就算不能收他为徒,那也绝对会对他有所照料。 祖师庸为什么人送绰号三手大圣,这个绰号其实也离不开田不忌的先祖田止。 因为当年作为华彩派派主的田止就是以刀戟两样兵刃出名,一个是华彩刀法,二一个就是祖师庸现在惯用的这套三手连环戟法,当时大明国的版图还是非常之大的,一直可以绵延到北域北海的东北边缘,所以那时已过中年的祖怀庸作为北域道岐官镇守北域,因为喜好戟法,也因此就结识了当时用戟非常厉害的修形者三手将田止。 因二人都是喜好相同所以往来甚密,一来二去,就成为了至交的好友,田止索性就将自己的三手连环戟招数对祖怀庸那是倾囊相授,那时的北域刀兵遍起各国争霸,祖怀庸也多次蒙田止出手救命,如果不是田止,也就没有了今天所谓的祖师庸。 直到后来祖怀庸被调回大明国继承道岐之位,二人还时常书信往来,在之后就是创世之战爆发,田止为了阻挡阴光一族的施虐身死,祖怀庸这才拜师破浊元祖师成为修形者,立志要为田止复仇。 而让祖怀庸被世人所识的正是田止所赠授的三手连环戟法,祖怀庸凭借这手戟法和破浊元祖师赠予的两柄玄干戟在各大世界是声名鹊起,故此人送绰号三手大圣,所以说田止对于祖怀庸来说那是一辈子都值得缅怀的良师益友,二人的过命交情实非一般朋友。 可是这些事情田不忌可没跟于斩说全,只是告诉他到了那里将书信交上去,收不收可不是咱们说了算,田不忌这么说有两点考虑,第一,主要他是考虑到于斩少年心性,万一听说了这保准的事情之后,在放浪形骸没有了约束感那可就麻烦了;第二,他还怕说虽然是自己的先祖是与祖师庸交好,可是那也并不是自己与人家交好啊,虽然祖师庸也曾派人邀请过他加入四祖师宗,可是自己不也没答应不是,万一自己的徒弟到人家这里,人家嘴里真蹦出个不字来,那不是也给自己的徒弟找堵心吗?答应好好的事情没办成,以他少年人的性格那难免心生怨恨,所以田不忌对于斩也是有所保留,并未完全吐露这里边的实情。 第11章,烈部刘悔 午晴看着于斩那渐渐沮丧的面部表情不觉莞尔轻笑道:“怎么?这就怕了?” 于斩带着苦笑摇了摇头。 “那你做什么?放心,咱们只比技击,我是不会欺负你这个小朋友地!” 说着午晴仿佛很老成一样,还过来拂了拂于斩的头道。 于斩歪着脑袋看了看这个只比他肩膀稍高一些的午晴慎重的道:“真的是只比技击吗?” “那当然,本姑娘绝不骗你!”午晴笃定的道。 “好!” 于斩听到午晴应下此约,也仿佛是来了精神一样,终于是从自己等级被碾压的阴霾心情中脱离了出来。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来吧!” 说罢,于斩向后一跳,以左手架着右手,双腿微分,竟是以手作刀亮出了一个自己三十六路刀法中格天封的架势。 “呵呵!你是真不吃亏!本姑娘今天就跟你试试手吧!”说着午晴也亮出架势。 “慢!你不用剑吗?”于斩不解的道。 “进手吧!好汉不欺负你这无兵刃之人!”午晴故作粗狂姿态学着男人的声音道。 可爱至极!于斩看着这样故作姿态的绝美女郎做出如是评价,就算他学男人那也是一个“可爱的男人”! 正在于斩愣神的功夫,午晴已然攻手过来,于斩见状赶忙要接架相还,可就在于斩这手是将伸未伸的这么一个档口,突然于斩耳朵里就听到二人所在的山坡下边传来一声暴喝。 “住手!休要伤到午晴姑娘!” 于斩听得此言,只好将未打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但是他拿眼一瞬,发现这午晴姑娘早就已经收招定式了,看来就单论这份反映速度来说,自己可就和人家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呢..... “祖师元庇佑!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敢跟午晴姑娘动手动脚!你是想死吗?” 于斩见说此话的人,是声先到,而人后至,等这话于斩听完整了,这人也自山坡下露出了面目,只见此人是头戴独翎白羽冠,腰挂祖师牌,蹬白履穿着一套胸前印有烈字的白袍,本来这一身行头是极为抢眼的,可再看这位的长相,那就是不敢恭维了,往脸上一观,豆儿大的小眼睛,蒜头鼻,本来不大的年纪偏偏下巴上还长了那么点卷毛胡,怎么说呢,不说太难看吧!那也是一般难看了。 等于斩把他这个长相看全了之后是“噗嗤”一笑。 这自山坡下上来这一位可没管于斩如何作态,而是快步的跑到了午晴的面前,点头哈腰的讨好道:“午晴姑娘,你没伤着吧!我打山坡下边可就看见这小子要跟你毛手毛脚了,我连我师父那都没等,我就专门早早赶上来寻你的!” 午晴自打见到这人之后,那笑模样可就没有了,反而是见他往前凑,午晴就往后微微挪动脚步,只不过后退的幅度偏小,并不是那种非常大步的后退,可以看的出来,午晴对此人绝对说不上有好感,甚至说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厌烦! “额!刘悔啊!你这眼神我也是佩服的紧,从山下就能看见上边?你是学了千里派那“远视”的本事了吗?我觉得你还是得等等你师父紫羽鹤,万一他眼神不好,掉到山涧里去,你不就少了一位好师父吗?” 刘悔知道午晴这是嘲讽自己,可他也是全不在意。 “嗨!我师父那肯定是有破浊元祖师庇佑的,不能的!不能的!”刘悔是晃着手对着午晴讨好道。 看到午晴静默不语也不搭理自己的下茬了,这刘悔仿佛也不介意,马上将身子扳直了那么一转,掉过头来拿眼蔑了蔑于斩说道:“我说你是那一位?怎么过的“十里禁”呢?” “祖师元庇佑,我叫于斩,是从游龙镇来的,自山背上得刑龙顶,敢问这位老兄有什么见教吗?”于斩虽然觉得此人面相难看,可于斩也并不能特意的去忽视人家,只好礼貌的答道。 “嘿!你还是个有能耐的人,看来呀!我们烈部还真该给这山背上也圈上那么一路阵法,省的什么阿猫阿狗也要上来!” 于斩知道自己私上刑龙顶或许有违四祖师宗的规矩,所以他也只好客气的道:“那实在对不住,我初次上山,实为求艺所来,不知道这是晴姑娘所属的练艺岩范围,请这位老兄不要怪罪才好!” “什么练艺岩?”刘悔表情有些茫然道。 “这不是午晴姑娘的练艺岩吗?”于斩以为刘悔不知道自己所说的晴姑娘是谁,只好带上了午晴的全名。 刘悔听到这里点指着于斩不耐烦道:“我说你小子脑袋灵光点!” 说完刘悔走到了那块可以自由穿梭孝元宫的巨石前,使劲的拍了拍那巨石说道:“这个叫“孝元石”,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练什么岩的,反正刑龙顶上就这一块独立的大石头!懂了吗!” 而后刘悔又点了点地面尖酸道:“这里是刑龙顶,是四祖师宗烈部的地盘,你小子懂了吗?明白没有?” 于斩听到这里也有些茫然,心说:“那午晴姑娘......” 想到这里于斩又望向了午晴,那想到,只看见午晴正在那低着头捂嘴偷笑。 这回于斩是彻底明白了,原来这刑龙顶上根本没有什么练艺岩,这都是这午晴为了消遣自己编出来的!还什么她专属的!不对!那剑奎呢?十八万级呢? 这回于斩可气坏了,他是拿手指着午晴说道:“原来你都是骗我的!白让你踢了一脚!” “那!”午晴这边刚要反驳,在他们二人身边的刘悔可不干了。 这刘悔是紧走几步靠近于斩之后,猛的那么使手一推于斩的肩膀,并往他自己身后午晴的方向指了指说道:“哎!哎!哎!哎!你瞎指什么?你知道这是哪位吗?这是咱们烈部的贵客,知道不,刚才我看见你还要对午晴姑娘动手动脚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这?”于斩本来还想向这个名字叫做刘悔的解释一下自己并无恶意。 可是这时候就听午晴怪里怪气的说道:“刘悔啊!你们烈部行事也太仁厚了吧?就这样放过擅自闯山的浪荡子吗?” 于斩听闻此言赶忙对着午晴道:“晴姑娘,你怎么能行这种挑唆之言呢?我哪里是闯山?我进孝元....” 还没等于斩说完,这个刘悔仿佛是捉住了什么表现机会一样,跳脚指着于斩喊道:“哎!我说!你喊什么?还晴姑娘!我呸!你赶紧把这话给我收回去!我还真得教育教育你小子!” 说着刘悔还不忘躬身对着午晴讪笑道:“多谢晴姑!啊不!午晴姑娘的提醒,我这就给他松松皮子!” 看着午晴微微泛皱的眉头之后,刘悔赶忙改口道。 说罢,这个刘悔也不管于斩要不要说话,抱着肩膀横声对于斩叫道:“小子!你也看到了,你惹到我们午晴姑娘了,别的没有,今天这顿打你是逃不过去!你自己说吧!你是想挨拳头还是想吃耳光!” 于斩本欲张口争辩,可刘悔也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一摆手打断他道:“任什么别说了,小子!识相的你赶紧给我躺好,让我踹上几脚给咱们午晴姑娘出出气,这算你的便宜,不然,你可得吃点苦头,”说着还挽了挽自己的袖口。 于斩哪能就这么不清不白的与人动手,况且此人还是四祖师宗的人,自己现在可得罪不起他,只好慢声道:“刘兄且慢,想你我无冤无仇,咱们这是何苦呢?如果说我真的是犯了贵宗的闯山之忌,那么我大可以跟你去往贵宗司掌刑法的司部受审!” 刘悔闻得此言,将手在于斩眼前那么一抹,摇头怪笑道:“好朋友!我也不用跟你掖着藏着,明摆着告诉你!闯山那都是小事一桩,凭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今天就是要特意的修理你,你还想去受审?免了!那套流程咱们可以不用走!就是要揍你!给咱们午晴姑娘消遣的!” 于斩闻听此言是勃然大怒,心里想到:“难道四祖师宗都是这样的‘混才’吗?想我于斩怎能容让这种小人作怪!” 于斩那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他哪里肯让?再者来说,如果今天刘悔真的说他于斩是犯了四祖师宗的忌讳,那么自己甘领责罚,说到天边上,也是自己跑到人家的地盘上胡混,确实不该,可是他现在是摆明了要欺负自己,这绝对不行! 于斩想到这里是将身一摆,还是刚才那以手做刀的格天封,大喝一声道:“来吧!八形平于斩,师承镇上田教师,一万八千一百四十级!” 刘悔见他还真敢和自己动手,桀桀怪笑道:“八形平刘悔,师承四祖师宗烈部紫羽鹤贺智高,二万三千级!” 第18章,修形功课 于斩一番口舌的宽慰了父母之后,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信步来到床边。 于斩望了望那霸占着自己床铺的“日困”,微微一笑,轻轻的使手一拍这个小东西的身子道:“喂!去回到你的自己的地盘去吧,我还要修形呢!” 这“日困”是一种民间常见的“天杀怪”。 一般的天杀怪,就是泛指那些因先天肉身过于强悍或者特异,导致剪化宇清增长呆滞过缓的,所有由自然世界所化生繁衍的生灵,他们一般不会开展教化,尽其一生也大多是蒙昧之辈,其天杀怪之名为剪化宇清破浊元祖师亲赐,取天生天杀,有让其自生自灭之意,所以八形平对他们也是一视同仁,只诛其中之恶,并不无故屠戮其群。 而这日困呢,则是一种没有主动攻击性,喜欢昼伏夜出,爱吃田间细粮的天杀怪,他形如猫仔儿,只生前两腿,通体雪白无毛,其体表皮肤还可以在夜晚发出亮光,加上这种天杀怪很是懒惰,但凡有一户人家能喂饱他,那他就绝不会走了,所以,一般的民间富户为了追求一个新鲜,都会弄那么几只养着,除了比买蜡烛花销大一点以外,也并没有什么缺点。 只见这日困被拍之后,两腿一摆,狠狠的展了一展身体之后,便如听懂了于斩的所说一样,就那么利用屁股的一摆之力滚下了床铺,萌萌的晃着两条前腿朝着房间角落处自己的小窝爬去。 日困这一走,附近就突然暗淡了下来,于斩也不介意,上床之后,于斩也并没有睡觉,因为他的习惯是雷打不动的,必须要把每日的“修形功课”都作了,才会歇下。 今天已经算是破了例了,因为照着于斩平日里的安排,那都是早晨起来就要先把修形功课作了,而后在研习刀法直至晚间休息。 这修形功课简单来说就是是指通过瞻拜、义举、背经等不同方式来完成情感的满足和升华,从而达到刺激剪化宇清(浊道金河)成长的行为活动,究其实质,这就是一种八形平为了更好的存在于自然环境中的自我进化行为,不同体系的修形者们通过功课修形都可为自身的剪化宇清增加最高每日三级的成长。 因为今天于斩的心情起伏比较大,所以在大约过了那么一刻钟之后,他才勉强进入状态。 如果这时候有人从门外观看于斩的话就会发现,此时正襟危坐的他正在被点点蓝芒所包裹,这就是于斩的烈属性剪化宇清。 烈属性剪化宇清的属性色为蓝色,也是唯一一种可以觉醒“浊道金河”,并对未脱离血肉之躯的剪化宇清实现肃清或者干扰的特殊剪化宇清属性。 于斩的修形功课用的是“背经”当中较为简短的一种,那就是默背八形平的唯一经典“八形平等经”中的“八形平等真意”。 因为于斩是幼年学艺,本来呢,田不忌是打算让他以华彩刀派的“华彩刀经”作为其功课内容,可是因为于斩年岁尚小,并不能理解那洋洋万言的刀经所著为何,每次念来也是诘屈聱牙,所以田不忌便只能以八形平通用的“八形平等真意”来让他跟读背诵,而这样的修形习惯也就被于斩一直延用至今。 “八形平等是祖师元所期望的众生死相。” “旨在以其美好的祈愿呼吁宇宙之和谐。” “求同存异万众一体,为八形平等之纲。”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为八形平等之要。” “逐其恶而不戮其族,为八形平等之策。” “草木人鱼兽禽虫奇,为八形平等之常。” “纲、要、策、常四则为八形平等真意。” 于斩通过默背这八形平等真意,渐渐的进入了修形状态,他只觉得此刻自己的剪化宇清就仿佛那游荡在花间的蝴蝶、穿梭在水里的游鱼、飞行在空中的禽鸟,自由自在无所拘泥....... 甚至于斩还可以通过剪化宇清的游离,自己观察着自己,内见肺腑,外观须眉,这种玄妙之处实非常人所能理解。 修形功课就这样一直进行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于斩在感觉到自己剪化宇清的成长已然达到上限的之时,他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缓缓的吐出胸中闷气。 呼! 今天所有的烦闷、愤怒、焦躁、怨恨似乎都在作完功课之后消化无形,于斩也找回了自己平常的心态。 而后几日,于斩虽然日常的修形功课和刀法练习都不曾落下,可也是总感觉缺失了那么一点什么东西,是越练越迷,进展不大,索性便打算出得家门转转。 唉! 对了,去找找那个老家伙! 于斩所想的老家伙名字叫做“田予”,住在镇外一套已经荒弃了不知多少年的宅子“壁合居”里。 算是一个,嗯,怎么说呢,你说他是叫花子,他还自己在镇外有那么一小块田,倒也是能够吃喝,你要说他不是叫花子呢?他没事的时候还就爱走街串巷的讨白食吃。 而且这个老家伙有个特点,那就是睚眦必报,那姜桂之性是愈老愈辣。 他若说讨到那家,你要是不给他点剩饭剩菜,他准骂人,可你要回骂他,他肯定还要报复,不是半夜往你家的院子里扔石头,不让你宁静;就是白天找准时间逗哭你家小孩。 你要是打他呢,他就跑,你别看他挺大个年纪,就这个逃跑的能耐可比一般年轻人都要溜。 反正他就属于那种老烦人精,你是跟他呕不起气那种。 于斩和他相识呢,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本来于斩也就是平时听那些个街坊邻居说起过个这个老头子,于斩和他倒是没有多少接触,也就是听自家的伙计说舍过他几次饭菜。 本来于斩是自觉看不上他这种无赖人品的,但是一次偶然听街坊说,这个老头那年轻时候也是一个八形平,还曾吞服过一种能延长寿命的丹丸,不然平日里哪能溜得那么快呢。 不过也有人提出异议说:“这田予就是典型的‘好人不长命,祸害存千年’。” 这个消息于斩知道之后,可就有些上心了,因为日常里于斩和他的师父田不忌基本上谈论的都是修形中的要点,刀法上的精妙,每当于斩跟师父问起一些八形平中的逸闻轶事,他的师父田不忌总是三缄其口,不愿多做回答。 就算是说!田不忌也顶多就给于斩讲一讲那些在六域中声明卓著的前辈刻苦学艺时期的故事,至于于斩想听的那些热血激情的斗争场面,田不忌是从来不会多讲的。 于斩也知道师父的犟脾气,所以在这种事情上也从不敢多问。 其实田不忌并非是不愿意与徒弟多做交流,而是怕这少年人听多了这种所谓的“铲邪除恶英雄故事”之后,盲目的效仿,以暴力作为榜样,引发不好的导向,让这少年人脱离了现实的学艺环境。 自己这徒弟毕竟是年纪尚小,他那能理解这大世界中所谓的对、错、正、邪呢? 但是!田不忌不讲,可不代表别人不讲,就比如说这个睚眦必报的老头子田予。 于斩听说了老头田予也是八形平之后,就告诉自己家的伙计,以后但凡这个田予来讨饭,可以多舍些,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他必须给自己讲一个故事才能离开。 还别说,打这以后,这老头田予还真就和于斩搭上线了,来于斩家的次数也增多了,在街坊中的风评竟然还好了那么一点呢,至少他是不打扰别人了,专门可着于斩家来了。 就在这两年里,于斩每次听到的故事还真不一样,这老头别看穿的破旧,肚子里的“东西”那还真不少。 再后来,于斩已然和这老头田予发展成了一对老少忘年交,于斩只要是得空,那就也不等这老头田予主动来了,而是直接带着吃喝前去拜访,只把这老头田予当成了故事大王,每每都要听的心满意足再回家。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