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祖神道》 第一章星空神墟 在浩瀚的宇宙之中,我们…是多么的渺小… 在渺茫的星辰大海里,有那么一处连黑洞都不愿意到达的地方,一片虚无中仿佛能将一切吞噬。 却有一抹光明在最黑暗的地方填上一丝生机。渺小的生灵在光明中生存,渴望着力量来掌控光明中的这片天地。 在这里生存的生灵则称这片天地为“墟”。 大楚古国边境,盐州城外。古老的青石护城墙被午时的阳光晒得滚烫,城边的树木在酷热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翠绿。 在上古法阵加持下的城门透出一股威严不可侵犯之势… 城门前两位兵士身着厚重铁甲,微微颤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烫手的长矛,将身体的重量分担在长矛上倚靠着身体。 “我说二蛋,这一天天的就挑最热的时候把咱俩拉出来守城,我觉得他们几个真是欺人太甚。“一个体型消瘦一些的的兵士对身边的壮硕兵士不断抱怨。 被叫二蛋的壮硕兵士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抖了抖身上的铁甲碰出一阵哗啦啦的摩擦声。 听到了瘦小兵士的抱怨,粗糙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不断苦笑道:“谁叫咱们是新来的,要咱是老兵,也这么使唤新兵瓜子。” “再说,前段时间开启的礁族秘境就在大楚附近,若是出了点岔子,以将军那个暴脾气……”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闭上了嘴,仿佛忌讳着什么。 墟中天地别有一方宇宙,也分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 在这偌大的一方宇宙中楚国所在的陨仙域如同沧海一粟,楚国在陨仙域中虽也算得上中强等但也一直受到周围诸多古国觊觎。 此次秘境开启在楚国附近,楚国如天中日风头完全盖过周围古国神朝,大楚因此高度戒备,以防敌军来犯,守城兵士不敢出半点差错。 “嗡……嗡……”城门上的古老禁制猛地发出一阵哀鸣,爆射出一阵刺眼的神光通彻天际。 见此势,惊得守城兵士不由自主地忘记周围的炎热精神紧绷了起来。 “城门异动” “快…快去通知将军!” 与此同时,距盐州城十里之外的一片不起眼的一片荒原之上一股狂躁的灵力爆发开来,席卷周围的一草一木。 如同牵动了天地的秩序般的镇压一切。荒原周围耸立山峰在强大的威压下不断地发出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霎时,荒原崩裂,一道道神芒仿佛贯穿苍穹,洪亮的仙音响彻八荒,如同诸神降临的黄金大道通向荒芜的人间。 异象升空,方圆百里都显得格外亮眼。 “看那边!天生异象,定有重宝现世!” “先是礁族秘境,又是重宝现世,真是天佑我辈修士啊…” “此宝,我等势在必得!” 荒原上的异动很快引起附近的修士的注意,望着升起的异象修士们眼里无不写满了贪婪。 因为礁族秘境开启的缘故,盐州城附近的名门修士比往常密集许多。这也注定了此次重宝现世注定不会平凡。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异象逐渐消散,四分五裂的荒原附近的山峰便就被各个修士名门占满了据点,时刻准备进入。 这片荒原没有出现异象之前这里灵气稀薄就连妖兽也十分稀少,是一个没有人愿意踏足只有荒草的死地。 如今异象过后此处灵气磅礴,仅仅两个时辰,崩裂的地面便冒出了充满生机的绿芽。 荒原旁最近的一座山峰上,因为离得荒原最近,所以被庞大灵力压迫出的裂痕比其他的山峰更加密集,甚至出现了许些崩塌的迹象,显得摇摇欲坠。 一名骨瘦嶙峋的老者在山顶的一块碎岩上负手而立,身着一袭白衣随风猎猎作响,他站在这座山的一处黄金点,可一览整个荒原。 老者正得出神之际,忽然一名年轻的修士一路小跑至山顶恭敬对老者施了一礼,轻声道:“叶老,山下乾坤圣地圣子求见…” 被叫叶老的老者虽骨瘦如柴,可身材却格外挺拔。 老者一头白发齐腰,褶皱的脸上的眼睛缓缓睁开只见,他的眼睛格外清明,仿佛装得下星辰大海,可见老者修为高深莫测。 他沉默不语,枯瘦的手指缓缓捋捋洁白的长胡须,头也不转地挥了挥手。 年轻修士似乎领会到了什么,便拱手缓缓退下…… 良久后,一位身着锦袍的少年缓缓踏步走到叶老背后微微作揖。少年衣冠整齐,五官端正。隐隐之中透出一股温和的气场。 “世人都说乾坤圣子相貌堂堂,修为又是同代之中佼佼者,自有天骄之相,老夫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叶老察觉后轻笑一声,并没有看向乾坤圣子,而是观望着远方四分五裂的荒原。 乾坤圣子见叶老并没有望着自己便评论自己的相貌,以为自己身为堂堂圣子被人敷衍,不禁眉头微微一皱。 可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便马上化作了一脸微笑的回应道:“叶前辈谬赞了,晚辈不过区区普通修士如何比得前辈此等大能。” 叶老闻后会心一笑,褶皱的脸庞微侧,此时已是落日之际,余辉将褶皱的脸庞映照的更加的浓重。 深邃的眼神盯着乾坤圣子,仿佛要将乾坤圣子一眼望穿。这让乾坤圣子不由自主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惧。不过很快老者便将脸转了回去。 这叶老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甚至比圣主的实力都要高上几成…… 见老者转过身去,乾坤圣子不禁松了口气,心中感叹着老者的实力。 “这数神宗唯有乾坤圣地中圣子寻得我仙机阁来,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老夫便相赠一句良言给圣子,莫夺此宝,尽早离去。”叶老一句话将沉思的乾坤圣子惊到。 乾坤圣地本不属楚境内的圣地,此次前来是因为礁族秘境开启,望寻得一丝机缘便千里迢迢前来楚境。 不料前去探路的弟子进入足有七日未归,乾坤圣子正得无奈之际,忽闻重宝现世,便带圣地众弟子特来此夺宝。 偶然遇得人称准卦如神的仙机阁中弟子,便一路跟来,只求一卦来占此行气运。 如今身为世人皆闻准卦如神的仙机阁阁主叶老便直出一语劝乾坤圣地打道回府,乾坤圣子不由得心里生出一丝郁闷。 乾坤圣子却不知其中的道理。便上前拱手问道:“不知前辈此言何意?” 叶老听闻并没有作答,只是用枯瘦的手指向荒原远处一片迷雾区指去,指尖上浓厚的灵力爆射而出,勉强将远处的迷雾撕裂出一个小缝隙。 乾坤圣子见此状缓缓踏上叶老站立的碎岩与叶老并肩而立,顺着叶老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荒原迷雾中的空间已经扭曲成一片混沌,一股庞大的生机从混沌中不断涌出却难以挣脱周围的雾气的压制。 其中一股仿佛可以镇压九天十地的威压从雾气缝隙中狂涌而出。 “这是……”见此景,乾坤圣子眉头紧皱,望着这股恐怖的气息,自己仿若蝼蚁一般。 混沌一震,一丝恐怖的滔天气息向乾坤圣子袭来。 乾坤圣子见势冷哼一声,周身气息暴涨,硬憾这丝气息,可此气息还没有接触到他时,整个人的意念仿佛被混沌吞噬。 纵使他调动浑身的修为去抵抗,可终究自己的意志如泥牛入海,抵挡不住这丝气息的摧残。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叶老猛地长袖一挥,迷雾的裂缝迅速合拢。 将混沌掩盖了起来。荒原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那股恐怖的威压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乾坤圣子忽然如释重负,身体半蹲一只手捂住胸口不断喘着粗气。 叶老眉头紧皱,清澈的眼睛紧紧盯住那片迷雾,语气悠长的地说道:“四凶显,万仙灭,天临,凶卦。这是老夫昨夜掌出的卦象。” “太初四凶皇,实力皆为圣人之上,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可如今这凡尘之中又有几人能突破化清的桎梏,何况是圣人境。”叶老又不自主叹息道。 乾坤圣子原本虚弱的身体听到“四凶”二字险些瘫倒在地,传说中的古皇的丝气息都险些让自己陨落,自己桀骜的性格瞬间被平息。 原本从容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恐惧,勉强稳住身形朝叶老施了一礼道:“晚辈知晓,谢叶前辈指点,此事重大,且我等回到乾坤圣地再做打算” “荒原周围的修士我乾坤圣地自会打发走,晚辈告辞!”说罢,冷哼一声便转身疾步而去。 四凶皇,墟内之人闭口不提的禁忌,荒古时期为害各个星域的四位灾仙,硬是将墟从荒古时代灭绝到洪荒。最终由兽皇烛九阴镇压。 叶老转头望着乾坤圣子离去的方向,褶皱的脸上多出了一抹沧桑。此时最后的一丝阳光也已经落下。 叶老心里复杂万千,不禁摇了摇头自嘲道:“真是老糊涂了,总是自找没趣,跑过来泄露天机,只得暂回仙机阁避天谴喽…” 数日后,百家修士名门与各大神朝皆数进入戒备状态,只因“四凶皇”三字,而没有修为的平民却依旧过着平凡的日子。 但也有不少人在闲聊的时候会提起修士名门这一阵时间会这么安静。 也许,短暂的宁静会是巨大风暴的前兆,无人知晓…一个全新的时代正在悄悄来临…… 第二章机缘 大楚盐州城方圆千里外为一处枯寒之地,时不时传出异兽的幽幽哀嚎,若是常人踏入,一息间便可化为寒冰。 “师兄,慢点…我跟不上了……”苍茫雪原中一位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年轻修士御剑匆忙追逐前方不远处一位御空飞行的身影。 忽身影一滞,周围爆发出些许气浪,将四周的冰雪震散开来。只见那身影周围围绕着混沌气,看不清面容。 回头望着那年轻修士,声音深沉道:“此次赶不上千主盛会,我必将重罚于你。” 年轻修士双足点剑,苍白的脸庞露出一抹苦笑,单手挠头干笑道:“师兄莫要动气,只是那阵旗出现些许问题,我也不知怎的就将你我送到这荒蛮之地。” 年轻修士又望了望四周,道:“不过阵旗偏差不大,此处应该离太行神州不远,以你我速度,一个时辰内应能到达。” “哼!“那身影一声冷哼,转过身声音沉重道:“刚刚我便用神识探索一番,此处怪异,灵力错乱,距离太行神州足有数万里远,最近的神州也是五千里之外的楚国盐州城。” “更何况,这里是无人荒区……” 闻言,瘦弱年轻修士无神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轻抚额头,一双剑眉皱成一团。 轻叹一声吐出一口浊气道:“此处为荒区,可不妙,大为凶险,若是遭遇太初生灵可就麻烦了,还是尽快离开吧…” “回圣地后自己来主殿领罚。”身裹混沌气的身影留下一句话后继续向前急速飞去,年轻模样的修士心中虽委屈但也紧紧跟上。 片刻后,两人刚刚离去的地方发出极其恐怖的波动。虚空不断塌陷,破碎出一双血红的眸子凝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爆发凌厉煞气…… 两人无言行至数百里,见前方生出一股磅礴的气浪迅速携带恐怖的雪崩来势汹汹。 身裹混沌气的人影见况随之一声大喝,双掌猛地向上扬,磅礴的灵气从掌心迸发开来形成结界将两人笼罩在内。 短短一息间,强大的气浪袭卷开来,所过之处雪峰皆数崩裂,大地塌陷,周围的碎雪如霎时将两人吞没。 见势,年轻样子的修士一跃而起,将脚踏的飞剑立于身边,指尖点在剑柄,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并指成剑,锐利到极致的剑气缭绕在指尖之上。 霎时,剑眉猛竖,一双本是无神的眼眸凌厉起来,彷佛变了一个人。 ”咄!“他双指向前点去,指尖那道锐利至极的剑气透过结界迸发而出,寒光一闪,便连那股气浪带着那雪崩一分为二,不久后便消散不见。 ”师兄,前面有麻烦的家伙打起来了……“年轻修士脚尖轻轻一点,身边的飞剑横了过来一脚踏在剑身之上。 年轻修士眼神凌厉,他感觉到刚刚发出的剑气斩断的气浪皆是由微微相冲的灵力形成,险些冲破自己的剑气。 混沌气包裹着的身影微微点了点头,向着气浪奔来的方向望去,皆是被震塌的山峰与崩裂的雪地。轻声道:”这或是你我机缘。“ “吼!!”此语后,一声兽吼伴随一道巨雷响彻天地,仿佛可震落天宇,其回音便可让万兽臣服。 “随我去看看……”那人影声音空灵,祭出一道刻有符箓的树皮。 一步踏出,周围虚空忽然扭曲,带着那年轻修士来到一片崩碎的雪原之上,那带有符箓的树皮也化成飞灰。 只见四周的山峰都已削断,虚空不断崩碎。他手掌一挥,将两人气息掩盖起来。 两人眼睛泛起阵阵金光,定眼望去,见百里以外一头生灵在与一团白光对峙,那生灵身裹雷光,探出一头仰天大吼,发出恐怖威压。 那头是一牛头,身下只有一脚,显然受了重伤,腿部伤口甚至隐隐有骨头露在外面。周围的威压与雷震将四周震成虚无。 若不是两人修为高深早就已经震得爆碎。 年轻模样的修士被震得慌忙后退,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虚弱。 年轻修士无神的双目紧紧盯住那生灵喘息未定,震惊道:“这居然是夔牛,传说中夔牛先祖在太初乃一古皇的坐骑,其发出的雷声便就可震落日月……不想今日竟见到一头。” 那夔牛口中吐出一道雷闪直击那团白光。雷闪无比迅猛,所及之处虚空炸裂山峰尽碎,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神罚一般恐怖。 那白光一震,一道洪亮的仙音炸裂开来,白光周围浮现点点星辰构成一幅星图,自己仿若为万千星辰中最为耀眼的一颗神星。 演化出的星图硬抗那无比恐怖的雷闪,星图在雷闪轰击之下不断扭曲。刹那间万星颤动,星图开始解体。 星图将要消失之际,一声轻唱响起,歌声十分轻妙,但每一声都震人心弦,夹带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的气场爆发开来。 犹如仙人降世的奏曲,散落的星图中央随着歌声亮起三颗主星散发着强光,耀眼的亮光将整片雪原覆盖起来,将雷闪吞没。 雷闪随之消散的瞬间,夔牛丝毫不惧,紧接再次发起进攻,跃向耀眼的星图,沾满血渍的牛角撞击在耀眼的三颗主星之上,发出阵阵闷响。 霎时天地变色,一道道雷闪与星图中的众星交错。一声又一声巨响与气浪席卷开来,周围数里的雪峰皆震成了齑粉。 忽一道残雷飞出百里之外朝两人飞去,残雷的速度让两人措不及防,在身裹混沌气的身影准备释放法决之时,那道残雷却已近在眼前。 “来不及了!”只见那道残雷结实劈在那身影的头颅,瞬间一身混沌皆数崩散,那人口中鲜血狂喷倒飞了出去,撞塌一座山峰。 “师兄!”年轻修士一声惊叫,紧追上去抵住那人的身躯,尽将体内灵气打入他的灵海。 “无妨…”那人是一中年模样的男子。他虚弱摆了摆手道,止住年轻修士。只见那中年男子五官坚毅,脸色略显苍白,双目紧闭如同灵魂离体般,轻眉间一道鲜红的裂痕令人心惊。 男子轻吸一口气调整自身状态,浑身毛孔喷发出一股淡淡的混沌气再次围绕在全身原地盘膝而坐。 运作周围的混沌气形成一股无形屏障紧紧护住两人。 他低下头长叹一声,望向打斗的方向,他心中明白若不是颗星辰碎去那残雷中的杀气,纵使身围绕混沌气,就算不死也要废去这毕生修为。” “轰!”一白光冲天而起,一股无上杀伐之气爆发开来将席卷整片雪原。整片雪原一瞬间变成犹如寒冰地狱一般恐怖。 两人不禁心头一颤,再次施法向打斗的方向观望过去。 只见夔牛被无数星辰挤压,一沾满血的牛头奋力挣扎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吼声,可终究无用,大星中的杀伐之气爆发。 犹如一颗颗灾星掠夺其生机,最终夔牛身上雷光暗淡,伴随一声大吼爆成一堆血泥。 “如此霸道的生灵就这么被镇杀了,白光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身裹混沌气的人眉头紧锁。 目光紧紧盯住那散发恐怖气息的那堆血泥背脊阵阵发冷,神情凝重道。 众星辰微微颤动,一股柔和的气息扩散开来。天空一抹神辉洒落,使周围的星图皆化为片片光幕。 一团白光逐渐显现缓缓下落,刹那间,雪原上弥漫的杀伐之气随着光幕的消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来。”白光之中忽传来一女子声音,此声无比圣洁,带有无尽威严,震动两人心弦。 下一刻两人身体仿佛被那道声音控制一般,没有丝毫犹豫向那道白光飞去。虽有百里之远,可周围的空间被压缩一团。两人一息间便已飞到白光前。 白光如一轮小太阳一般炽烈,周围气场压抑到极致,纵使两人修为高深却也被压迫呼吸困难,骨头嘎吱作响。 仿佛随时可能爆开,就连浓厚的混沌气也被镇压的仿佛消失。 那白光中的生灵见此状,将自身境界压低到与两修士一样,敛去表体白光从中走出一年轻模样的女子。 此女子一身着一袭白衣,面若凝脂,五官精致没有一丝瑕疵,仿若画中仙子,一双美眸中透出如望透万古星空般深邃。 身裹混沌气的男子见此女子境界难以揣摩,定是太初大能的某个子嗣,自己刚刚恰巧被此人相救,心中浮出一丝结交之意。 便朝那女子深深作揖,道:“晚辈东极辕青,谢前辈救命之恩。” “东极氏么…”此女子闻言神情一滞,无暇的脸庞透出一丝凄凉。 缓缓抬起芊芊玉手轻抚在东极辕青眉间,一股磅礴而温和的灵力蔓延出来,覆盖在被那道残雷劈出的裂痕上。 随之那道裂痕迅速愈合。她缓缓开口说道:“我与东极氏有许些渊源,无需谢我。” 女子转过头,眼光落在东极辕青身旁的年轻修士,开口问道:“剑者,你是否为姬氏之人。” 年轻修士被道出自己为姬氏之人一脸惊讶,但不敢透露出疑惑,赶忙拱手道:“晚辈姬贤,见过前辈。” “姬氏灵魂印记,略有耳闻。”女子一眼洞查姬贤内心,暗中神识中应道。 姬贤内心复杂,灵魂印记为姬氏之人特有的秘密诅咒,因灵魂印记的存在使姬氏之人很难踏上练气之路。 反之,若是有人突破这一桎梏,灵魂印记便会演化出一种最适合自己的法,可这桎梏非常人所能突破,姬氏自太初以来只有一位天骄突破。 这一秘密只有姬氏或是看破灵魂神通之人可知,可四凶劫过后世间几乎没有此会类神通之人了。 现此密便只有姬氏之人可知,也是姬氏之人不言之耻。如今被女子一语道破属实郁闷。 女子手向虚空中一抓,夔牛化成的那堆血泥中飞来一颗闪闪发光的内丹,裹着阵阵耀眼的恐怖雷光,却被她一把抓入手中。 庞大的灵气化去内丹中的杀气,对姬贤随手扔了过去说道:“这个你也许需要。” 姬贤接住后打量一番,只见此内丹不断泛着蓝光,上面刻有大道符文,即使化去内丹中的杀气,却散发着恐怖神秘的气息。 此景令身边的东极辕青有一阵眼红。太初异兽夔牛是只有古籍记载,这一颗内丹便足以在外界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想到这里,姬贤随之将其收入法器。 良久后女子转过头打量一番身旁眼红的东极辕青,淡淡说道:“这本是我一尊灵身,并非本体,为一滴精血所化。” 女子仿佛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刚刚一战已消耗太多,不久后将消散于世间,只需你答应我一事我亦可传你一法。” 闻言后,东极辕青一愣,稍稍迟疑,道:“前辈但说无妨,晚辈若能做到,定竭尽全力。” 女子微微点头,藕臂一挥使周围环境不断扭曲变化。就连温度都变化得十分温暖,灵力不再杂乱。 眨眼间三人置身在一石洞之中,此处灵气充盈,洞中孕育各种奇石发出幽幽奇光,四周笼罩着一股神秘气息。 女子芊芊玉手紧接捏出一道法印,四周浓厚的灵力汇聚成一股灵气团漂浮于身前,此灵气团贪婪汲取四周灵气,使周围弥漫的灵气瞬间枯竭。 就连刚刚还在幽幽发光的奇石都被汲取得暗淡无光。 女子随之缓缓伸出手将灵气团抱于怀中,灵气团突然安静也不再汲取四周灵气。 此景令两人很是吃惊,天地本根之中的灵气万物皆不可触,修士只可取天地无法汲取的杂气中的灵气来修炼。 但凡有某些与天地争夺灵气的生灵或圣物皆会引来诡祸反噬,不想此世竟有可与天地争夺灵气之物,还将此灵力充盈之地汲为一片废土。 灵气团猛然发出阵阵威压,忽一道神芒从灵气团穿透出来,将石洞一并贯穿,直冲天穹… 第三章界胎 灵气团发出的那道神芒如同沟通天界,强烈的余威袭卷开来,就算是女子,其嘴角也被这股神芒震出一抹血丝。 女子稳住身形,朱唇微启,周身开始围绕光辉。这股光辉虽炽盛但远不及镇压夔牛时那么强势,力量柔和许些让身后两人尽量适应。 这股光辉将神芒死死抵住,不让它泄露出一丝,随之女子一声轻喝,一眉心隐隐透出一滴金色的血液。 此血一出,周围万物都与之静止,就连空气都不再流动,恐怖的气息瞬间在虚空中爆裂,此景令身后两人紧张至极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灵气团在这滴血威压下不断开始蜕变,表面的灵气缓缓散去,逐渐露出一婴儿模样,静静蜷缩在女子怀中不再爆发神芒,就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女子见灵气团不再躁动,周身的光辉逐渐收敛,眉间那滴血渐渐隐去,周围的威压也消散不见,白衣女子依旧如画中仙子一般屹立在石洞中,这让紧张的两人也缓缓松了口气。 两人缓缓缓向前走去打量着这女子怀中婴儿,只见这婴儿通体晶莹如同瓷娃娃一般静静躺在女子怀中睡着。 女子看着怀中的婴儿轻叹一声,看了身边两人一眼,道:“此为界胎,为太初时秘宝, 先天之气孕育而成,可化为人婴,由我族世代守护。” 女子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因其在太初过于强势,已被当今纪元灭杀到几乎绝迹。” “先祖以本族大气运神通护在体内,所幸逃过世间大劫,后先祖在此坐化,我族每一代最强者都要留一滴精血在此守护。” 美眸一转,注视着怀中的界胎,道:“如今界胎初成灵力外泄,引得各方太初势力都对此界胎虎视眈眈。” “如今我已受重创,界胎已被我封印,望你将此抚养成人,待我真身归来自会找你…” “容我拒绝…”东极辕青眉头紧皱,望着面前实力强劲的女子内心不断发颤。 双拳紧握咬了咬牙,道:“界胎虽被封印难以察觉可太初势力非今朝众修士可抵挡。“ “若我今日应了前辈,便有可能陷我天衍圣宗于不义,今日之事就算将一身神通尽传于我,我也不能接下此事。”东极辕青双拳紧握道。 女子神情一怔,心中满是惊讶,可依旧面无表情静静注视着面前的东极辕青,周围的气氛仿佛凝结到了冰点。 正僵持之际,女子怀中的界胎“咿呀”轻叫一声打破这死寂的气氛,随后幼小的身体便蜷缩成了一团不断颤抖,仿佛畏惧着什么… 女子瞳孔一缩,一手抱住界胎,另一只白皙的手掌向前压去,令人窒息的气场向东极辕青袭来,惊得身后的姬贤一把抓住剑柄随时待发。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石洞都被夷为平地,尘土与碎雪弥漫在空中,未等消散,虚空中发出一股震动,将弥漫的尘土与碎雪全部震散。 再观原本石洞中的两人,皆被笼罩在一结界之中,女子则身裹白光置身挡在结界前,体前浮现一滴金血对峙着面前一团黑雾。 黑雾中透着一股恐怖气息,仿佛将周围空间压塌,浮现着一双血红爆发出凌厉的杀意。 结界中的东极辕青怀抱着界胎透过结界观望着那团黑雾,不禁从心底生出一股后怕,好在刚刚女子提前一步布置结界,不然两人非要粉身碎骨。 女子手捏法决,催动着面前这滴金血,瞬间周围一切都静止了,金血不断发出轰鸣,万千星图浮现眼前,无穷的灵力向前镇压过去。 下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这磅礴的灵力竟硬生生的从黑雾中穿了过去,一声爆响,将前方的平原硬生生轰成了深渊,而黑雾却完好无恙。 黑雾浮在空中,血红的双眼发出更加恐怖的气息,结界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只 东极辕青怀里的界胎眼角不断溢出黑血,一股无形的规则之力压在界胎之上不断侵蚀着界胎。 界胎脸色苍白,就连呼吸也越来越弱,生命一点一滴在流逝,晶莹的身躯也逐渐没了光泽。 “天道诡祸”女子见势向后退进结界,从东极辕青手中接过界胎,不禁眉头一皱,双瞳凝重注视着结界外的黑雾。 两人一听脸色皆变,天道诡祸乃天道之下最为诡秘之力,太初时期曾有古皇夺天道造化,却遭遇天道诡祸身死道消。 这天道诡祸的力量仿佛不属于这个世间,无法抵抗,遭遇者就算是古皇也无一幸免不是身死道消就是废去皇体与修为永世不可修炼。 女子将额头抵在界胎之上,柔和的灵力如潮水一般涌入界胎的体内抵抗着强大的规则之力, 体外散发的柔光试图抵挡着黑雾的侵蚀。 而结界外的黑雾并未受到一丝影响,反之杀气更加浓重,将周围虚空震的不断颤抖。如同九天对界胎发下了必杀帖一般不断侵蚀。 随着黑雾的杀气爆发,界胎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尖叫直冲神识仿若可将神识直接震碎,这一声震得东极辕青与姬贤两人口鼻喷血,倒地昏死过去,强如女子却也被震得神识不稳。 女子强忍着神识创伤对抗这恐怖的规则之力,界胎表体的规则之力不断侵蚀。 就算女子竭尽全力对抗,界胎的躯体不断腐烂,规则之力也逐渐渗入女子体内开始侵蚀经脉。 “先祖遗志,不可弃!” 女子眉心金光闪耀,一滴又一滴金血没入界胎身体,金血已灵力如水似的柔和。 女子面色苍白,躯体已虚弱到了极点,美眸盯着怀里的界胎,道:“引主身精血洗去你身上的诅咒与灵体。” “如今你已化为人胎,那就便做一普通人活下去吧,只要你还存在于世,我便就对得起历代先祖…” 金血随着界胎经脉不断延伸,将一身规则之力溶于金血之中引于灵海。 一刹那,金光通天,界胎一身灵力散尽,周围灵气不断复苏,界胎身无一丝灵力如普通婴儿一般静静躺在女子怀中。 结界外黑雾中的杀意也随着周围的灵气增长消退,就连黑雾本身都逐渐散于天地。 女子脸色苍白见黑雾退散松了口气,缓缓从怀中掏出一甲骨,此甲骨通体晶莹,上边刻满符文弥漫着大道气息。 女子弯下腰将甲骨与界胎放于东极辕青身旁,轻笑一声,道:“这是你的机缘亦是你的因果,你躲不掉。” “万千因果尽加吾身,神通大气运…”女子勉强稳住身形,吐出一口黑血轻捏出一法决。 无尽金色符文浮现,每一个符文都透出无尽的玄妙,不断印在界胎的周身与之融为一体… 废墟残骸,皆数是被削断的山峰与被灵力打出的深渊,构出一幅惨烈的画卷。 结界逐渐消散,女子拖着残躯长叹,一身白衣也被黑血染成另一个颜色,残余的规则之力在她体内肆虐,她轻闭美眸感受着痛苦。 虽此躯为次身,可她依旧感觉着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不久身体逐渐化作片片光点,与这广袤天地合为一体。 许久后,东极辕青缓缓睁开双眼,缓缓坐起身,眼眸冷漠的望着周围。断裂的山峰,大地恐怖的裂痕与一些大道的残文尽入眼帘。 他缓缓低下头瞧见身旁正在酣睡的界胎和闪耀的甲骨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缓缓将手搭在界胎脐下,内视着界胎经脉与灵海,当觉界胎灵海消失,体内已然没有一丝灵力时,长松一口气。 眼神一转又落在了一旁晶莹的甲骨上。 东极辕青捡起甲骨时,一股大道气息顺着他的经脉直冲神识,险些让他进入悟道状态。 再观甲骨上的每个符文都如同漩涡一般吸引着他,只要稍不留神都会沉沦,无疑这是白衣女子留给他的一式无上秘法。 “师兄,要把他留在这里吗…”身后的姬贤不知什么时侯醒来,无神的眸子盯着躺在地上的界胎,而并未注意到东极辕青手中的甲骨。 东极辕青随手将甲骨收进储物法器中,轻轻抱起正在酣睡的婴儿,道:“大道无情,亦有因果,而你我既然已陷入这场因果之中,就要来承受。” “而这个婴儿已然不是界胎,我们便可将他抚养成人,收于我天衍圣地。” 再望天际,乌云尽散,灵气充盈。周围十里再无戾气,大地裂痕中已不断冒出绿芽。 东极辕青看着怀中的婴儿,原本冰冷的眼神中闪过微微一丝温柔,道:“此子命格及近天道,可以天为名,就叫东极天吧… 姬贤看向婴儿,只见婴儿虽然没有灵气,可依旧肌肤晶莹如瓷娃娃般躺在东极辕青怀中。 瘦弱的脸庞微微一笑,道:“不错,虽遭此大劫可却得太初大能相助扛过天道诡祸,属实非常人的命格与气运能比,这冥冥之中也是自有定数。” 东极辕青微微点头,粗糙的手指轻轻刮了刮怀中婴儿的小鼻尖,轻声道:“既然你我与他皆是定数,那就不管他是否有修行的资质。” “在他有生之年便就是我天衍圣主的儿子,在他东极天背后就始终有我天衍圣地!” (前导篇完) 第四章无灵海之人 “灵海,生于人脐下二寸,为人之道根,万物之修炼之本,取天地余气于灵海可化灵力…” 天衍圣地藏经阁无比古朴,空旷的阁内弥漫着浓重的湿气,挂满灰尘的墙壁上弱弱闪着几盏油灯,映得藏经阁中的几块骨文闪闪发光,显得格外静谧。 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灰头土脸地将手中的油灯照在一摞骨书上,脏兮兮的小脸上灵动的大眼睛透过灯光认真看着那骨书上的每一个字符,并用稚嫩的声音小声地读出来。 小身影站起身将这摞骨书抱于怀中,晃晃悠悠地向外走去,这摞骨书看起来比他自己都要高上两尺,抱起来格外废力。 “嘿!小家伙,今天又来读经藏呀。”藏经阁门口一把老藤摇椅上躺着一锦袍老者,老者微微眯眼,面容枯瘦,花白的胡子在膝盖上绕了几圈,深邃的眼瞳打量着面前吃力抱着骨书的孩童。 孩童向肩膀蹭了蹭脏兮兮的小脸,朝老者嘿嘿一笑,道:“阁老爷爷,上次我拿走的《炼体经》已经还回来了,这次我要借走《灵海真解》帮我解一下结界。” “小家伙真的把藏经阁当成自己家了…”老者微微一笑调侃了一下孩童,枯瘦的手指轻指门口,一道法则之力裂开一道小缝隙。 孩童微微点头致谢,瘦小的身体抱着比自己还高的骨书便晃晃悠悠的向门外走去。 待孩童出去之后,老者枯瘦的手掌轻抹,法则之力露出的小缝隙一瞬间就被抹平,自语道:“圣主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就连圣子一年仅能进入一次的藏经阁,这小家伙几天就来拿走一部。”说罢老者一声轻笑,继续闭目养神。 孩童走出藏经阁,缓缓放下骨书,用袖子抹去脸上的尘土,孩童小脸白皙,眼睛十分灵动如同瓷娃娃一般,他就是当初的界胎东极天。 东极天伸了伸懒腰,望了望广阔无边的天衍圣地,只见圣地殿宇成群,周围弥漫着天才地宝的清香,就连脚下的路都是由青灵玉铺成的。 天衍圣地为陨仙七十二圣地首列第十圣地,是无数修士梦想的修炼之地,旗下立有五圣宗各个实力深不可测,分布于陨仙域各处。 现圣地中有十二位洪荒初期者坐镇,而东极天所住之地为天衍圣地最中心之地,为最为繁华之处,是圣主修炼之地,天衍圣地最深处则为历代老祖闭关之所,除圣主有要事可进入外,一切人进入便可灭杀。 东极天原地盘膝而坐,缓缓闭眼,按照骨书的方法去感受灵海。可终究不管怎么吐纳,却始终感受不到灵海的存在,就连身旁的天地余气的流动都感受不到。 “书中说,以灵海感之周身余气,则引气入体,服以灵宝,即可锻体。”当东极天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充满了沮丧,此时天色已暗,东极天屈膝坐在藏经阁前的玉石台阶上将脸埋在膝盖中,苦思着自己为什么感受不到灵海。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玉石台阶发出柔柔微光,瘦小的身影与高高一摞骨书的影子被拉到很长,显得格外孤寂。 “天儿,还在修炼吗。”一白衣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东极天身后,正拿着一骨书不断打量着。 “父亲…”东极天咬了咬嘴唇,对身后的白衣男子问道:“没有灵海,连天地余气都感应不到,我真的无法修炼吗?” 男子便是天衍圣主东极辕青,东极辕青此时已掩去表体的混沌气,东极辕青长相俊朗,眉间一抹金印格外显眼,周身散发着微微的灵力。 东极辕青拍了拍东极天的头,轻声应道:“当初你的母亲可是一无上大能,如果她还在,恐怕七十二圣地中没有一人能镇压她,你身体里流着她的血,就算没有灵海我相信你也会修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和你母亲一样强,甚至超越她。” 说罢,东极辕青摸了摸鼻子负手而立,继续说道:“就算你不能修炼,只要你是我东极辕青儿子,你就还是天衍圣地的少主,就算是圣子也要为你让路!” 东极天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一道灵光,猛地一下跳起来对东极辕青作揖道:“谢过父亲指点。” 说罢便抱起地上的那摞骨书,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东极辕青一人若有所思望着东极天的背影。 东极天回到寝殿,寝殿十分空旷,一蒲团,一床榻,一储物架还有一小桌就是房间的全部。他将骨书放到一旁,纵直走向小桌前,小桌上放着一块白色树皮,转身从储物架上取下一根钢针在树皮上划刻起来。 “《灵材经》记载麝月兰具有强骨固灵之效但会增人体之杂气,配上银月蜈蚣牙…”东极天小声嘟囔着并在树皮上一一划刻着。 这一夜,东极天的寝殿始终油灯闪烁,时常传来一阵划刻声。 第二日清晨天色未亮,天衍圣主寝殿的门扉就被东极天叩响。 “进来!”一声蕴含浓厚的声音将门震开,这一声将没有一丝灵力的东极天震的倒退几步,东极天瞬时觉得五脏都在震荡,险些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东极天赶快长吸了一口气,调理了一下自身的状态,良久后恢复一点才步入寝殿,当他踏入寝殿时,只见东极辕青身裹混沌气盘坐于蒲团之上。 “父亲,早…”东极天压住自己的嗓子对东极辕青叫道。因为刚刚被东极辕青震得声线还在不断颤抖,只有压着嗓子才能勉强说出话来。 “天儿,怎么是你?!”东极辕青慌忙隐去混沌气,赶快冲了过去蹲下身将手按在东极天的胸口平复着五脏的震荡。 东极天摆了摆手表示无碍,满是针伤的小手揉了揉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笑道:“真羡慕父亲这种会修炼的人,一晚不睡都还这么精神。” “我不知道是你…”东极辕青脸上写满了心疼,虽无血缘,可依旧是伴随了自己六年,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与亲生骨肉也相差无几,如今让自己一震属实心疼。 看着东极辕青担心自己的样子,东极天嘿嘿笑道:“父亲莫要担心,孩儿只是一夜未睡,又是凡人之躯,自然有点虚弱。”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树皮递与东极辕青,打了个哈欠,道:“孩儿请求父亲将上面的灵材一样一担,再外加一枚三阶火丹与一口玄阶药鼎赠与孩儿。” 东极辕青打量一番手中的树皮微微皱眉,道:“我从未见过此类药方,天儿要它何用?” “父亲替孩儿寻来便是,孩儿自有用处。”东极天微微作揖,便浑浑噩噩地转身离去。 因为一夜未眠,东极天的意识已经模糊到了极点 ,只觉得走路都踩不稳了,回到寝殿后便倒在床榻上闷头就睡。 模糊印象中,东极天仿佛置身与另一个世界,身体如此轻灵,从未有过这么痛快的感觉。他缓缓睁眼,发现自己处于一平静的湖面,脚沾湖面而不沉,如同踏与明镜之上,再望周围山峰成群,天空时不时传来几声异兽的低吼。 东极天感觉自己非常舒适,整个人的经脉如洪流般在体内奔涌,轻轻一跃竟跃于两丈之高… “我能修炼了!”东极天心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十分激动。 “以灵海感周边余气,吐纳为辅,引气入体!”东极天心中默念,盘膝而坐微微轻吸一口周围的余气,只觉脐下微微发热,周边余气如瀑般向他汇聚。 “多点,再多点”他兴奋不已,贪婪的汲取着周边更多的余气收于自身的灵海,恨不得一举突破锻体。 东极天逐渐痴迷于这种感觉,自己也逐渐沦陷。 正痴迷之时,小腹一震剧痛,让东极天清醒过来,他猛然睁眼,只见自己周身浮现着一个金色的符文,将自己紧紧护在一结界之中。 “嗡!”一阵道音浮现,无尽的威压破空袭来,一滴金血浮现于结界之外。 金血一出虚空颤动,无尽的星河尽显于东极天的眼中,仿佛要将此界撕裂。 “白皇出,万物寂,太初混沌显鸿蒙!”一声大道之音从金血中传来,此音一出整片逐渐化为虚无,一刹那,湖面枯竭,周围山峰化为齑粉,此音仿佛勾动了天地法则将此界震毁。 若不是金色符文紧紧护住东极天切断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一息间东极天便可与此界一起化为齑粉。 金色符文托起东极天漂浮于虚无之中,此景看得东极天膛目结舌,不由自主出了一身冷汗,道:“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金色的符文猛然碎掉,没有任何征兆,东极天脚下一空,掉入无尽的虚无之中 。 “啊!”东极天猛地从床榻坐起身,此时已是落日之际,夕阳的光辉照得他的小脸通红,梦中的情景依旧印在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东极天摸了摸自己的脐下,还是感觉不到一丝灵气,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失落感。 良久后,东极天稍稍整理了一下,推开寝殿厚重的门扉,一开门一股浓郁的灵材的香气扑面而来,只见数十种灵材整齐地罗列在门外,让人眼花缭乱。 “那么,就开始我的修炼之路吧!”东极天眼神坚定望着面前的灵材,双拳紧握,仿佛下了一天大的决心。 第五章东极辕青的随意 皎洁的月光伴随着夜晚的蝉鸣显得格外静谧, 一阵微风吹过轻轻吹过满地灵材,卷起阵阵药香,沁人心脾。 如此静谧的夜晚东极天的寝殿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杂音与阵阵火光,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寝殿内,东极天满头大汗地将捆捆灵材搬在炼药鼎旁,炼药鼎上的图腾由控火石镶嵌而成,时不时则会闪出一阵阵红光,而鼎身则是由万物石凿成,周围弥漫着古朴的气息。 东极天将小桌垫在脚下,小心翼翼将玉盒中的火丹倒入装满灵泉的药鼎中,生怕烫到自己的手,随后将小手放于水面之上,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灵泉温度的变化。 一炷香的时间后,东极天又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小玉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一滴血抖入鼎中,然后便将自己挑好的药材一股脑全部倒了进去,随后费力地将鼎盖盖上。 “父亲说得有道理,以圣地的资源足够让我找到另一种修行方式了,无需灵海,我一定也能修炼!”东极天不断回想着东极辕青那时对他说的话,可他不知道,东极辕青那时说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 良久后东极天打开鼎盖,鼎盖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此时鼎内的药液已经变成棕黑色十分的粘稠,时不时还会鼓出一个气泡。 东极天见此景,不禁一阵心虚,缓缓吞咽了一下口水,拍拍自己的胸口,自我安慰道:“这些灵材都是我想了一夜挑选出来的…一定没问题的!”说罢将自己脱得光溜溜的,站在鼎边深深呼吸一口气,一跃跳入鼎中… “好热啊!”下一刻,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从寝殿中传了出来。 第二日,东极天缓缓睁开眼,只觉眼前一片模糊,脏兮兮的小手揉了揉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堆药灰之中。 “醒了就出来吧…”鼎外忽传来了东极辕青的声音,东极天闻后慌忙跨出药鼎,穿上一袭蓝袍。 “跪下…”东极辕青面向窗户负手而立,声音冷陌且严厉。 此语一出,东极天只得双膝跪地,东极天从未见过东极辕青对他发火,心里自然多了一丝吃惊。 东极辕青脸庞微侧,眼眸轻瞟东极天,眼神如霜盯着东极天,让东极天不禁背脊发凉。 “知道我为何让你跪下吗…”东极辕青缓缓转过头,盯着跪在地上的东极天,声音平静问道。 “孩儿不知…” “随意弄炼灵材,险些引火上身,还不叫人护法,实属愚昧!你且先跪上两个时辰,而后我带你去个地方。”东极辕青冷哼一声,推门而出。 当东极辕青走出东极天的寝殿后,一股浓厚的混沌气从脚底缓缓蔓延,仅仅一息之间,便满满裹满全身。 忽一股浓郁的灵气缓缓飘来,逐渐化作一身着绿袍的貌美的女子对东极辕青微微柞辑道;“见过圣主。” “跪两个时辰便可排毒,对吧。”东极辕青微微点头,随后对绿袍女子道。 绿袍女子朱唇微微一挑,笑道:“小少主身无一丝灵力,多余的药性在体内无法炼化只得双膝着地以地气吸收药性,圣主不会连我这个药堂堂主都信不过吧。” “若圣主无事的话,那我先行告退啦。”女子说罢,一步踏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东极辕青望着身后的寝殿,长叹一口气后便拂袖而去。 日到三竿,天衍圣宗圣主殿在日光照耀下不断散发着灵光,宛如一座天宫散发着威严的气场。 东极天身着一袭蓝袍一瘸一拐地拖着红肿的膝盖,走上往殿上,只见殿内十分宽广,殿内的支柱皆是由仙金雕刻的异兽围绕,殿顶挂满了悟道石,仿若浩瀚的星空悬于殿上,而脚下踩着的皆是紫玉地砖,冒着些许冷气。 东极辕青端坐于殿上的案后,身后站立着一白袍少年,少年面容俊俏,一双丹凤眼微睁,周身灵气弥漫,宛如一少年尊者。 “圣子兄!”当东极天见到白袍少年便笑着向白袍少年招手跑去,连膝盖的伤痛都忘记在脑后。 而白袍少年便是天衍圣地年轻一代翘楚,天衍圣子。当天衍圣子见到东极天内心十分欣喜,可见东极辕青在身边,便强行将这股欣喜压了下去。 “天儿,你且将此玉含于口中,我带你们出圣地。”东极辕青指了指案上盒子中的一小块玉石,打断了东极天的兴奋。 东极天缓缓将玉石含于嘴中,站于东极辕青身后,看着身旁的天衍圣子不断嘿嘿傻笑。 见东极天站于自己身后,便手捏一法决,身后飞出四杆阵旗插于身边,一道法阵显现,使周围空间扭曲,一息间三人随着一道强光消失于圣主殿。 空间一阵扭曲后,三人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本是周围空旷的圣主殿,现在已坐满了人,就连案上都摆满了奇珍异果。 此时屋内共有十席,除了东极天,每人身旁皆伴有一位与天衍圣子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少女。 “和梦里的感觉好像 …”东极天灵动的大眼睛直发亮,口中的灵玉令他暂时拥有了感知灵气的知觉,这令他无比兴奋。而周围案后主位的人围绕的灵气丝毫不比东极辕青弱。 “天衍圣主好大的架子呀,令诸位真是好等。”东极辕青对面端坐一美妇人,瞟了一眼东极辕青,继续抚摸怀里的虚空兽幼崽。 东极辕青冷哼一声,并未理会妇人,便挥手示意身旁的东极天与天衍圣子坐下。 “诸位,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说一下今日为何集结大家而来。”一体型壮硕的中年男子缓缓站起身微微柞辑。 “能让乾坤圣主发起十圣令召集我等,事情定然不简单。” “发生了何事,乾坤圣主但说无妨。”案旁众人不断附和道。 乾坤圣主眉头微皱皱眉道:“前几日我圣地圣子去礁族秘境偶遇天机阁叶老,指出了太初四凶皇之一混沌真皇封印所在,并十分容易令人察觉,我等不知该如何处理,便将诸位召于此地一起商讨。” 东极辕青轻笑一声,道:“不过是发现了还未解开的封印,乾坤圣主何必惊恐,我天衍圣地还从未怕过,还请各位自作定夺,我天衍圣地依旧不动一位修士,各位,回见。”说罢便召唤阵旗起身要离去。 “天儿,接下来要看好了…”东极天脑中忽响起东极辕青的声音,但是东极天抬起头看着东极辕青依旧捏着法印准备离开。 “天衍圣地如此自私的吗,竟弃众生于不顾!”一声愤怒的声音响起,此声出众人皆惊,因为此声伴随着一道凌厉的剑气直朝东极辕青斩去,并一瞬间被东极天的混沌气给撕裂化解。 “好快…”众人望着美妇人脸色阴暗站起身,将虚空兽幼崽扔到了地上,单手持剑指着东极辕青,灵力暴涨,庞大的灵力仿佛要把殿顶掀开,身着的九彩霓裳裙无风自动。 见此景,东极辕青停止捏法印,嘴角微翘,笑道:“怎么,罗逸仙,想公报私仇?” 乾坤圣主赶忙站起身,对着美妇人劝道:“九寒圣主算了吧,天衍圣主也不想自己的精锐去守着一个解不开的封印。” “你是不是,还是很在意天儿…”东极辕青没等美妇人开口,便一话道出惊呆众人。 美妇人闻后脸色通红,就连灵力也急速消散,执剑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失声叫道:“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东极辕青眼神冷漠转过身,道:“天儿的母亲不仅比你漂亮,修为也是你此世难以追赶!” “给我住口!”美妇人一剑劈出,一道剑痕将整个宫殿一分为二,一瞬间尘土飞扬,剑痕处满凝冰霜,众人惊得皆退,而东极天则退到了墙角以免受到波及。 美妇人倒持剑,长叹一口气,对东极辕青冷笑道:“既母亲这么强,想必他也不会差,怜儿,替我试探一下!” 美妇人身旁的少女闻声而出,一掌向角落里的东极天打去,少女掌间灵光闪烁伴随强大的灵力而至。 东极天咬紧灵玉,只觉周身灵力随着这一掌而至变得波涛汹涌,此刻的东极天如面对滔天巨浪,只要少女一掌拍下,自己一刹那便就化为肉泥,仿若死神一步步走向自己。 “少主岂是你能动的!”就在这一掌将要拍到东极天时,天衍圣子一把捏住少女的手腕,虽然没拍到东极天,但一股强劲的掌风硬生生将东极天压倒在地。 “够了!”乾坤圣主一脚踏出,一切灵力都停止流动残破的殿内瞬间安静。此刻的乾坤圣主宛如一尊灭世魔神掌控着殿内的一切。 东极辕青轻笑,继续捏着法决将阵旗显现,道:“乾坤圣地不管作何决定,天衍圣地无条件支持…”说罢,便带着东极天与天衍圣子随着一阵强光消失。 “真是胡闹…”乾坤圣主无奈的望着气急败坏的美妇人和东极辕青消失的地方一阵无言。 眨眼间,三人又回到了天衍圣地的圣主殿…… “明明被劈成两半了才对…”东极天惊奇的望着完好无损的圣主殿,不禁好奇。 东极辕青仿佛看透了东极天内心,道:“刚刚的是乾坤圣地圣主殿,是用特定阵法才能传送过去。” “天儿…”东极辕青忽神情一顿,忽然转过身对东极天问道:“修炼之路充满了比刚才还要危险的事情,而你若不修炼,便仍就是天衍圣宗的少主衣食无忧,你是否还会坚持修炼?” 第六章炼体 “天儿,是修炼还是做一普通人,为父听你的。”东极辕青盯着一脸凝重的东极天,淡淡笑道。 而身旁的天衍圣子见此势则对着东极辕青施了一礼,便缓缓退下,当走过东极天身边时,则轻轻拍了拍东极天的肩膀,随后离去。 东极天一脸凝重之色,缓缓将嘴里的灵玉吐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中,他深知,如果想继续修炼,自己的身体的缺陷也依旧无法弥补,虽是如此但以东极辕青的性格依旧会无条件的培养他,但极有可能一事无成,甚至中途会身死道消。若他不想修炼,东极辕青则只会管他衣食无忧,直至他寿元将尽,可从这之后再想修炼便难了。 东极辕青见东极天迟迟不作决定便轻轻叹了一口长气,缓缓道:“若你没想明白,我给你时间,待你想通之时,来我寝殿找我就好。”说罢便要拂袖而去。 “父亲!”当东极辕青将要踏出寝殿之时,东极天叫住了他。 东极天小手紧握,灵动的大眼睛透出了坚毅,转过身看着东极天,道“世上并无两全之事,就连修炼也是如此 ,虽刚刚若没有圣子兄的搭救我已身死,可这一瞬间我却感到自己从未如此真实的活过,我错了,不该犹豫, 仅仅一次的波折就乱我道心实属不该。” “所以,父亲,请带我修炼!”东极天狠狠地双膝跪地,此时的他已忘记双膝的疼痛,又一叩首,将坚硬的紫玉地砖震得“咚”一声。 “小小年纪竟有这样大的觉悟,不愧为我东极辕青的儿子…”东极辕青嘴角微微上挑,便继续向门外走去。 “今日稍作休整,明日含上我给你的灵玉来寝殿,我助你炼体。”不久后,东极天的脑海中闪出东极辕青的声音。 东极天喜出望外,张开自己的小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灵玉,只见灵玉刻满了符文,透发着无尽的玄妙…… 这一夜,东极天一晚闭目养神,只为第二天的修炼打好精神,可是终究还是太兴奋始终没有睡去… 第二日清晨,东极天便含着灵玉向东极辕青的寝殿跑去,从今日起他就算是正式踏入修炼之途了,不管成败与否,他都要尽力去修炼。 当他跑到寝殿门口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望着厚重的门扉,心中充满了期待。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费力的将东极辕青的寝殿推开。 推开寝殿的瞬间,东极天只觉一股凶涌的天地余气扑面而来,东极辕青身裹混沌气盘坐于院内的蒲团之上,周围天地余气如洪流般汇聚于东极辕青的周围。 “来,坐下…”东极辕青指了指对面前的蒲团,示意东极天坐在自己面前。 东极天见况,一脚踏入院中,周围瞬间威压重到极点,院内的天地余气如同发了狂一般压在了东极天的身上令他寸步难移。 东极辕青依旧在蒲团上微微睁眼,对东极天淡淡说道:“炼体则是修炼之本,太初时期曾有肉体成圣者可与古皇一并称尊,我送给你的灵玉,是我请求天衍圣祖为你专门炼制的法器,整片陨仙域独一无二,可让无灵海之人感受灵气运作,反之你承受的威压也会成倍。” 东极天背负着沉重的威压,感受着周围天地余气的冲击,并未向后退却一步,,只是双腿不断颤抖,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东极辕青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趴在在东极天耳边缓缓笑道:“你只是如此吗,你若是坐不到蒲团上,那就一直在这承受压里,亦或者…” 东极辕青将手掌横在东极天嘴边轻轻道:“你把灵玉吐出来,就不用这么幸苦了…” 东极天双眼布满血,双手支撑着膝盖,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缓缓转动,盯着看着他的东极辕青,费力的咬紧牙关将灵玉藏于舌下,就连身上的骨头都被压得“嘎吱”作响。 “有种!那就去坐到蒲团上吧,还有,你走的每一步都将增加原有的威压一倍,最后可能被压成肉泥,量力而行便好…”东极辕青说罢便将一碟灵材一碗灵泉放于东极天前方一丈远的的青石砖上,随后拂袖而去,只留东极天一人苦苦支撑。 东极天深深呼吸一口,忽然发出一声暴喝,缓缓直起腰肢,双腿一直保持弯曲状,饱受着周边天地余气的冲击… 当日落西山,东极辕青归来时,只见东极天眦目欲裂,脚步仿佛向前挪了一尺,而足下则露出一道细长的裂痕格外显眼,身躯如同雕塑一般僵硬。 见东极天此状,东极辕青嘴角微微上挑,随后仿若院子里没有东极天一样,照常打坐,休息… 又一夜过后,东极辕青向窗外一瞟,只见东极天发冠已然爆开,披头散发,整个身躯已形成半蹲状,牙齿紧紧咬住口中的灵玉,此时已向前挪动了一步之远,双脚已陷入青灵玉地砖之中… “嘭!”晌午时分,院内传来一声巨响,东极天双膝以下都陷入了地面,此时那碟灵材与那碗水已近在眼前。 东极天此时身上的威压已经十分恐怖,天地余气打在东极天身上不断传来破空之音。表体的肌肤已经充满了细小的裂痕不断滴着鲜血,,粗重的喘息伴随着一股血腥气息,原本灵动的大眼睛已经通红。他意识到自己的五脏已受到损伤。盯着地上的灵宝竭尽全力的欲伸手去拿,用来治愈自己受损的五脏。 没想到的是,东极天的手指刚刚碰到了装灵材的小碟子整个碟子就在强大的威压下瞬间化作了齑粉。 见此状,东极天艰难且缓慢的弯下腰将脸埋在了成散落的灵材中,将满地沾满尘土的灵材几口吞咽了下去,灵玉舌则藏于舌头下没有吞咽下去。 当他刚刚接触到装有灵泉的碗时,那碗也随之化作了一抹齑粉,灵泉随之流得满地都是。 东极天丝毫没有犹豫,迅速趴在地上将流在地上得灵泉和泥土都吸个干净。 东极天随后废力直起身,调理一下呼吸,轻轻一吸气,周围的天地竟随着毛孔钻入五脏六腑,又一呼气,这让他一瞬间竟有一丝前所未有的舒坦,感觉破损的五脏在一刹那间正迅速愈合。 东极天抓住这一瞬间的变化,不断吐纳,这让周围的天地余气一缕又一缕钻入他的体内。但是在威压下东极天的五脏也依旧不断受损,而吐纳不断愈合着。 就这样,内脏不断地裂开,愈合,东极天也承受着一次又一次钻心的疼痛。 终在第二日清晨,东极天迈完了最后一步,在东极辕青的注视下趴到了蒲团上。此时东极天意识模糊,紧紧咬着灵玉,将牙齿都咬碎了几颗,身上满是裂痕,身着的蓝袍上也已经被鲜血浸透,从腰往下皆陷入了地底,残破的手掌死死抓住眼前的蒲团不放,就如他稳稳抓住修炼机会一般…… 见东极天抓住了蒲团,东极辕青反手捏了一种法印,只见院内四角飞出四杆阵旗周围的威压随之逐渐消散… “我这是死了吗…”东极天失去意识的瞬间,身体忽然却变轻,整个人仿如漂浮于虚空,又仿若将要消散于天地。 东极天缓缓睁开双眼,四道金色的符文漂浮于眼前,周围皆为一方世界的残骸。 世界残骸周围漂浮着数不清的模糊的身影,每个身影围绕的气息十分恐怖,几乎将周围的空间压成虚无,虚空中不断浮现着一方世界演化,又一方世界毁灭的异象,很是恐怖。 忽然东极天前方虚空坍塌,一股凌驾于一切本源,规则之上的力量爆发开来,这股力量可让万物臣服,就连周围的诸天万界都显得暗淡无光。 “我自生于这片天地,心向我道而陨,也是一生无憾了。”此力量中心一道身影背对着东极天,这身影负手而立,一句话透出万古悲凉。此身影极其模糊,而修为则深不可测。 东极天见此景,不禁模糊了双眼,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淌下,缓缓哭出了声音,对着这个身影哽咽道:“为何…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又为何…我能感觉到你的痛苦与悲凉…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可身影依旧背对着他,仿佛并未感知到他的存在… 东极天向身影伸出小手,想拉住他,可是就在小手将要触碰到身影时,眼前的符文金光爆闪,瞬间将东极天吞没。 “不要!”东极天猛然坐起身来,只见东极辕青坐于自己身边,眼神担忧地望着自己。 东极辕青见东极天醒来缓缓松了一口气,轻抚了一下东极天的头,对其微微笑道:“天儿真的很是厉害了,就连为父当年也只是勉强走完没有增幅的威压阵,不想天儿在数倍增幅下走完了威压阵。” “不过,其中确实有些古怪…”东极辕青疑惑道:“威压阵数倍增幅下没有灵力的人走出一丈就会内脏已经承受不了,为何天儿只是断了几根肋骨,而内脏几乎毫无损伤?” 东极天一阵沉默,不久后便对东极辕青缓缓说道:“父亲,我似乎找到了修炼之法……” 第七章六岁创境 东极辕青闻后一阵吃惊,将手掌贴于东极天的的脐下,将灵力缓缓运进其体内,试图感知灵海。 当东极辕青的灵力深入东极天脐下之时,只觉得脐下依旧空荡荡,并没有开辟灵海的预兆…… 东极辕青微微叹了口气,刚欲将灵力收回,却猛然身体一震… 一丝灵力勿入东极天心肺之处,而心肺随着东极天的呼吸竟与这丝灵力产生共鸣,而在人体能与灵力产生共鸣的唯有“灵海”。 “明明没有醒的时候没有一丝共鸣,为何刚刚醒来心肺就仿若灵海…而天儿恰巧又经历了天道诡祸,不借助外物应该不可能感到灵气才对……”瞬时东极辕青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一大堆问题蜂拥而至。 东极辕青为了确认不是错觉,再次注入更多灵力,对东极天的身体进行更深入的内视… 不看不要紧,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东极天的五脏随着呼吸都在吐纳着周围的天地余气,宛如五个灵海出现在一人体内,可散发出的却又是五脏的气息。 东极辕青缓缓收回灵力将手移开,眼神凝重的望着东躺在床上的东极天问道:“天儿,在这之前身体是否发生过异样。” 东极天微微回忆了一下,随后将自己在炼体时身体发生的变化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东极辕青。 东极辕青听后一阵沉默,微微皱眉,随后起身离开了东极天的寝殿,前往到天衍圣地中央区的边缘,运用大道之音,道:“寻,天衍剑宗宗主姬贤到此!” 此时东极天躺在床榻之上,仔细感应着周围的天地余气,以炼体时的感觉试着配合自己的呼吸来驾驭五脏将其吸纳。 可修炼并没有那么顺利,一缕天地灵气刚刚接触到自己的内脏时,只觉得自己的内脏如同让火烧一般刺痛,随后吸入体内的天地余气瞬间溃散。 “果然不是这么简单…”东极天并没有因为自身能感应灵力而兴奋,而是不断的运用自身的所能感应到的灵力寻到自身的修炼之法,一次次的失败令他十分苦恼毫无头绪。 东极天缓缓长叹了一口长气,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忽觉小手摸上了硬邦邦的东西,再歪头去看,只见自己的小手摸在床边一摞高高的骨书上。 “《灵海真解》我还没看几块呢…”东极天支起身,取下一块骨书默默的看了起来… “咦?这块不是灵海真解。”不知看了多久,东极天从成摞的骨书中惊奇的拿起了一块青石板,青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弥漫着一丝古老的气息。 “怪不得这摞骨书我拿起来这么沉重,原来中间夹着个这么重的东西。”东极天将青石板在手中掂了掂,只觉十分沉重。 “灵海之中生道宫,道宫之中蕴金丹,道宫强于灵海却生于灵海,金丹强于道宫则生于道宫…”东极天认真看着青石板上上的文字,仿佛陷入了痴迷。 一段段画面不断浮现于东极天的眼前,只见一太初先民面对东极天盘膝而坐,运作余气于灵海,而东极天则真切感受到了这股灵力的运作,此时东极天仿佛就是太初先民,真切的感受到了灵气玄妙的变化。 只觉一缕天地余气环绕在灵海之上,并没有被灵海吸收,只是不断盘旋,形成一道小漩涡。 “这就是道宫的胚胎吗…”东极天仔细的感知到细小的漩涡正吸收着体周的天地余气不断演化。 忽然,东极天头部一阵剧痛,仿佛如灵魂被抽空,引得一阵眩晕,将东极天从眼前画面硬生生拽回现实。 东极天将头靠在了床上,本是很虚弱的身体变得虚脱,似乎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气,不久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多久后,东极天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双无神的眸子死死盯住自己,惊得他险些从床榻上掉下来。 “六年过去长这么大了,真想知道九寒圣地的女强人见到你的表情……”只见一身着青色道袍,留着山羊胡子的年轻男子盯着他,而此人就是六年前与东极辕青一起将他抱回来的姬贤。 “天儿,这是为父的师弟,也是天衍剑宗宗主。”站在姬贤身后的东极辕青对醒来的天缓缓说道。 “师叔…”东极天从未见过姬贤,见站眼前的姬贤却又十分奇怪,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丝抵触,便只是微微颔首。 姬贤打量一番从东极天手中的青石板,道:“听闻师兄的私生…呸,儿子可以修炼了,便来瞧瞧。” 东极辕青将界胎抱回圣地之时,对外宣称其为自己私生子,因自己的情人遭遇意外身死,所将其收于圣地。 姬贤暗中向东极辕青的神识道:“若此子会修炼时,其修炼取气为吸收天地元气,则是界胎之体复苏,将会引来太初势力,那就将其击杀,对外称死于天道诡祸,若只是汲取天地余气修炼,那为了保险便就将他放出圣地,尽量撇清关系,若还是无法修炼,便可将其留在身边,这是当初各位老祖的决定,望师兄谨记。” 只见东极辕青闻后并未回应,面不改色望着床上的东极天,而在暗中双拳不断紧握到了极点,不断颤动。 “天儿…你且吐纳一番,容我和你师叔一观…”东极辕青犹豫甚久,对东极天道。 东极天闻后微微点头,缓缓坐起身盘膝而坐将灵动的双眼缓缓闭上,以呼吸支配五脏,准备将周边的天地余气引入体内。东极天闭上双眼时,姬贤便缓缓将手捏出剑诀。而东极辕青紧握的拳头上也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混沌气。 当东极天将气引入体内时,脑海中忽然出现了那太初先民修炼时的情景,随后东极天将纳入体内的一缕灵气悬于心脏之处,不断演化成为第二个心脏,使自己的身体不断适应。 再吸一口气,又一缕余气进入东极天的身体,与心脏的那道余气不断周旋,汲取着五脏阴阳之气。 在此过程,东极天的身体时而滚烫如火,时而寒如冰霜,险些冲破身体。东极天情急之下,再次张口引进一缕天地余气。 “我竟成功了!”东极天心中兴奋万分,只觉那缕天地余气使体内的阴阳之气分割开来并不断交融,缓缓沉于脐下,不断周旋。仿若道宫,可却又含有五脏的阴阳之气,而东极天则痴迷于这玄妙的运转,就连自身断开的肋骨都开始不断地愈合… 见此景,姬贤将手捏出的剑诀缓缓松开,无神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吃惊,凝重道:“是天地余气修炼,还竟然还以五脏突破了…” 东极辕青缓缓松了口气,但仔细看着东极天,不禁眉头一皱,道:“不对,不是锻体,按刚刚余气走动来看好像在结丹,可此气息不像凝丹一样霸道,更像一种规则,缓慢而流长…” 两人看着东极天思绪片刻,忽东极辕青脸色十分难看,道:“这种情况,怎么想也只有一种可能……” “天儿…创造了一个新的境界和修炼体系…而这个修炼体系只属于他自己…”东极辕青眼神凝重道。 姬贤听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被雷击中一般,良久后才缓缓张口,道:“创境…可他才六岁…” “若他不是界胎,天衍圣地定倾尽全力将他培养起来…” “可惜…不可因小失大……” 第二日,东极天缓缓睁开双眼,经过一夜修炼的他兴奋一跃蹦到清灵玉地砖上,并好奇的催动脐下的阴阳气打出一拳,“嘭!”一声震耳欲聋的破空之音传来,前方的木窗直接被拳风轰碎。 “嗯…不错。”东极辕青缓缓踏步走进了东极天的寝殿,一脸欣慰的望着东极天,站在门口,道:“天儿穿上衣服,等等随我来……”说罢便推门而去。 “好的父亲!”东极天迅速穿上一灰袍,便着急的跟了上去。 良久后,两人来到了一尊大鼎旁,这尊大鼎如同一尊小庙一般大小,透发着古朴的气息,周围龙气缭绕,透发着不可侵犯的尊严。 “天儿试着能否举起它…”东极辕青指着这尊龙气鼎,对东极辕青道。 东极天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使体内的阴阳之气不断沸腾,踏前一步,将手环抱在鼎足上,蓄势待发。 “呀!”东极天一声暴喝,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足下的青灵玉砖随之不断崩飞,周围爆发出一股强劲的阴阳气硬憾这鼎上弥漫的龙气。 “轰!”沉重的龙气鼎四脚缓缓离地而起,而东极天已经憋得小脸发紫。 忽然,东极天爆发阴阳气不知为何消失,龙气鼎也向下沉了一下,可四足终究还是离地二寸,东极天正以肉体硬憾着龙气鼎。 良久后,东极天脱手,鼎的四足砸地上,落地的瞬间龙鸣阵阵,一道威压阵阵袭来,将东极天震退… 正在后退的东极天被东极辕青一把抵住,而威压与阵阵龙鸣不久后逐渐消散…… “天儿,你此境界并非炼体,是你自悟出的境界,因为此鼎炼体之人根本无法抬起,所以天儿的境界比炼体还要强上几分…”东极辕青待东极天休息一阵后,将他突破的过程告诉了他。 东极天闻后更加兴奋,待冷静下来后,对东极辕青道:“此境界虽不是炼体,可终究还是为了冲击元一境的而修炼一部分,就叫初元如何?父亲。” 东极辕青闻后微微点了点头,道:“境界为天儿所创,名字自然该你题。” 东极辕青随之沉默一阵后,望着开心的东极天再次问道:“天儿,你要不要去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 第八章离去 “天儿,这种修炼方式独一无二,圣地已经没有什么能帮助你了,就连修炼的功法都没有适合你的…”东极辕青不断解释道。 东极天闻后一阵沉默,随后微微点点头,问道:“父亲…我此时去,何时才能够回来……” 东极辕青摸了摸鼻子,微笑道:“待天儿创出一条无上大道,便可回来…” “何时启程…” “明日便可…” 说罢,东极天转身向自己的寝殿走去,小小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孤寂,令身后的东极辕青不禁心头浮起一丝不舍。 “没想到师兄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姬贤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巨大的龙气鼎上望着待在原地的东极辕青。 说罢,随后一跃而下,对东极辕青笑道:“虽说没有血脉之亲,可他依旧还是陪师兄你在中央区六年,虽说这中央区繁盛,可基本都是一些守阁的老古董,往后没有了他,师兄会孤寂吧。” 东极辕青眼神立马变得冷漠,道:“即是老祖们的决定,照做便是。” 姬贤抬头望着巨大的龙气鼎道:“天衍圣地最妖孽的天才也不过如此…若他不是界胎该多好……” 东极天在寝殿中望着自己熟悉的房间,眼中充满了不舍,缓缓整理着,想把自己的房间留在自己的记忆里…… 一个时辰后,天衍圣地藏经阁,东极天缓缓将一摞骨书放于原位,拍了拍衣上的尘土,准备离去。 “小家伙,这次怎么不借经藏了。”老者见东极天手里什么都没有,随口问道。 东极天抹了抹鼻子对着藤椅上的老者嘿嘿笑道:“阁主爷爷,以后我就不来借读经藏了,我想出圣地去历练一番,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待我成就大道后便回来。” 老者闻后,神情一震,矮小的身子从藤椅上跳下来,盯着东极天苍老的声音透出一抹说不出的情绪,道:“那…小家伙以后就不会再来了吗……” 东极天笑着点头,继续说道:“我不在后,阁主爷爷记得出去走走,不然没有我,爷爷会很无聊的,可以去找父亲聊天,反正父亲也是一个人。”说罢便挥手而去。 老者呆呆站在原地,望着离去的东极天心中思绪万千,长叹道:“的确…年纪大了…也真的很不喜欢一个人……” 第二日清晨,天衍圣地中央区的边缘的传送阵上,东极天身负一个比自己的还大的包裹站在阵眼,身着一身麻衣就连头发也只用一根发带草草捆上,活似一小行者。 “天儿…在外一定不要说你是天衍圣地的人 ,就算自己生命受到威胁也不要说…切记!”东极辕青一脸不舍的望着将要离去的东极天,极其不情愿的说着。 东极天闻后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谨记父亲教诲,不说自己出自天衍圣宗,我只是一太行州普通人的儿子!” 东极辕青身后的姬贤看着东极天,对其笑道:“小天,师叔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若是给一些太珍贵的法宝反而会会给你增多麻烦。” “所以这个拿去…”说罢从法器中取出一把木剑递给东极天… 东极天将木剑接了过去,只觉手中一沉,仔细一看此木剑雕刻细致,周围微微有焦黑的痕迹,显得十分神秘。 “此剑由太行神州镇州树被天雷劈下的一部分躯干祭炼而成,我一直藏着没舍得用,外表与普通木剑无异,但其锋可斩仙金!至于剑的名字就交给小天你了。”姬贤对东极天嘿嘿直笑。 “谢师叔!”东极天将木剑别于身后,对姬贤深深施了一礼。 良久后东极辕青轻抚东极天的头发,最后一咬牙准备捏法决,催动传送阵。 “慢!”一声苍老的声音引动大道之力,将东极辕青打断,只见一老者身着一袭黑袍御尺而来… “经祖!他竟出阁了!”东极辕青与姬贤望着老者出现不禁一脸吃惊。 而老者仿佛忽略了两人的存在,直奔阵眼中的东极天而去。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藏经阁中总是躺在藤椅上的老者… “阁主爷爷,你怎么来了……”东极天灵动的大眼睛盯着老者,充满了惊奇。 老者一脸慈祥,将满是皱纹的手搭在东极天的头上,道:“小家伙要走了,以后我老头子还说不定能不能见到了,自然要一送呀。” “对了,小家伙,这个你拿上,只要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捏碎一个…”说罢,便从法器中取出三块晶莹的玉符,并将这三块玉符塞进东极天的怀里。 此景令东极辕青与姬贤惊掉了下巴,因为老者拿出的玉符是天衍圣地最精锐的势力“暗宗”的调动符。 “经祖…万万不可…这若让圣祖们知道……”东极辕青与姬贤见况赶忙向老者柞辑道。 “聒噪!”还没等他们说完老者一声道音死死镇住东极辕青与姬贤,对其吼道:“老夫做事岂有你们小辈插嘴的份!若出事叫闭关那几个老杂毛找我便是!” 见此景,东极天掏出那三块玉符,递还给老者,道:“阁主爷爷,父亲不想让我拿我便不拿了。” 老者见况便又将玉符推给了东极天,道:“你爹准许你拿,是吧,辕青…”说罢,脸庞微侧,对着东极辕青发出极其恐怖的威压,惊得东极辕青赶忙点头。见此况,东极天才将这三块玉符揣入怀中。 良久后,东极天缓缓走入阵眼,脸色阴暗,忽朝东极辕青双膝跪地,又一叩首,泪水浸湿了眼眶,带着哭腔喊道:“天儿…谢过父亲养育之恩!” 这一叩首,叩碎了东极辕青的心,六年,虽对于修士是弹指间,可东极辕青亲眼见证了东极天只会在怀中咿呀学语到自己一人创境…这种不舍一瞬间漫上心头。 “天儿…为父真的还想看着你一步步长大…”东极辕青望着向自己叩首的东极天,捏法决的手不断颤抖。 最终,东极辕青咬紧牙关捏完了最后的法决,眼睁睁望着东极天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于眼前,并用轻到几乎无法听到的声音,道:“天儿…好想看着你长大……”东极辕青眼中充满血丝,此时心如刀割,因为他知道东极天这一走,不知以后可否相见,也许,刚刚的一叩首就是最后一面。 一座充满灵气的森林中,一棵棵参天巨树透发着古朴的气息,时不时还会传来的几声虫鸣与鸟叫与缓缓流淌的小溪构成了一副祥和的图画… “轰!”一道闪耀的白光闪出,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打破了这宁静的画卷,白光中一孩童呈叩首姿势出现。 孩童缓缓甩了甩粘在发丝上的泥土,抹了抹灵动的大眼睛旁的泪痕,好奇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天衍篇。完) 第九章少年东极天 太行神州广袤无垠,而其州中的主城太行城则是最为繁盛之地,里面的修士数不胜数,而太行城则被周围密密麻麻的小村落包围…… 而太行城南一家的酒馆中充满了喧嚣,酒馆虽朴素可却十分整洁,里面不断传的来小二的吆喝声,一些粗犷的声音催促,和噪杂的笑声构成一幅和谐的画面。 “小二,都午时了,老子的五宝鸡在不上的话就赶不上去始祖林的传送阵啦!”一坐在酒馆身着斗笠的粗犷大汉,将手里茶杯的茶一饮而尽,随后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不耐烦的喊道。 不久后,一小二笑着端着一盘泛着油光的鸡腿放在大汉眼前,陪笑道:“客官久等啦,这猎户才将这五宝鸡送来,个还这么小…” 大汉闻后,瞥了一眼身边发牢骚的小二,冷笑一声,道:“少在那里找借口,就这太行神州谁人不知五宝鸡是你们这太行城周边的始祖林最为盛产,依我看就是你们店在这里给我减肉,骗我盘缠罢了!” 小二一听脸色阴暗,强笑道:“客官,可莫要乱说,这始祖林在五年前产出的五宝鸡可是十足的肥美,可就这前五年有一天始祖林最深处亮起一道光,不知为何从那之后五宝鸡就越来越少,而始祖林的深处就连城主的修为都难以进入。” “而且,我听客官你要去始祖林,可要万万小心…”那小二小心看了看周围,凑近那大汉,一手掩在口旁,轻声道:“最近都在传,那里…有脏东西……” 始祖林深处,一座巨大的湖泊坐落在始祖森林中心,周围尽是参天古树,时不时传出树叶“沙沙”声。 一扁舟如片树叶静静漂浮于水面,随风而动,一少年曲肱而枕于扁舟之上,少年身着一身麻衣,一根发带草草地绑着杂乱的头发,清澈的眼眸望着广阔的天空,眼眸开阖间微微透出一丝道蕴。 少年长相十分俊美,缓缓将头下的一手臂抬了起来,五指张开,正好可以将照在脸上的阳光遮住。而少年便就是东极天。 忽湖面一阵汹涌,伴随着一巨大浪花探出半截蛟身,蛟身如同东极天的寝殿一般大,身上的青色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一块块青玉,眼神冷冽的俯视着扁舟上的东极天。 “蛟兄,今日有何指教…”东极天站起身对其作揖道。 大蛟见况缓缓低下头,两眼之间飘出一缕阴阳之气,没入东极天眉心…… “蛟兄是想我今日用出全力和你打吗?”东极天一脸吃惊看着眼前的大蛟。 只见大蛟缓缓点头,周围猛地刮起一阵罡风,将湖边的落叶吹得沸沸扬扬。 见此状,东极天从套在手上的法器取出一把木剑,紧紧握住剑柄,轻挽剑花,指着大蛟,自信地笑道:“蛟兄小心了,我可已经初元大圆满了!” 大蛟轻瞥东极天一眼,蛟尾没有丝毫的征兆从湖底纵直向扁舟抽去…… 刹那间,一道寒光闪过,东极天没有丝毫犹豫,一剑将脚下的扁舟劈成两半,直朝蛟尾斩去。 刹那间,金石交错的巨响爆发而出,无形的威压将湖面震起一层如山高的水幕,若是普通人站在这里,必会被震得耳鼻流血。 水幕中,一股浓郁的杀伐之气与犀利的阴阳之气不断交错,余威将周围的古树都全部压出裂痕,就连水幕都停止在空中。 东极天周身弥漫着阴阳之气冲出水幕御剑疾行,将水幕划出一片水花,而一蛟爪紧追其后拍下… 良久后,东极天以阴阳气托起自己,站在湖面上气喘吁吁,道:“蛟兄,这么打下去也看不出什么成果,不如都用出对方的杀手锏碰一碰。” 大蛟闻后鼻孔喷出了一口热气,缓缓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下一刻,威压暴增,整个湖面如同蒸发一般,两股极高的力量冲天而起,一方天地聚变,一股结界将一人一蛟笼罩在内。 结界内东极天紧闭双眼,眉心出现一抹阴阳力漩涡一股如血般红的凶煞之气从漩涡中不断生出,再睁眼之时,双眼不断溢出凶煞之气。 周围围绕的逐渐凶煞之气化为四个人影,此时的东极天如同一尊上古杀神,蓄势待发。 再观大蛟,浑身的杀伐之气不断变得柔和,仿若自身化成一副太极图,将周边的灵力凝聚于自身,庞大的阴阳之力托着它冲天而起,在此刻,大蛟仿若化为一真龙,浑身绕满了法则之力,对峙着东极天。 “万龙煞!” “吼!” 一刹那,结界内的一切仿佛都将湮灭,就连虚空都不断扭曲,法则都在陨落。一声闷响袭卷了整个始祖林,使所有的异兽都趴在地上涩涩发抖。 “咔!”一股雷霆般的脆响破空袭来,由一人一蛟构成的结界出现了一个特别显眼的裂痕,惊得双方赶忙收力。 一瞬间,结界消散,一人一蛟皆坠进湖内,激起一大片水花…… 五年前东极天离开了天衍圣地,被传到了始祖森林,而后靠吃着野果充饥,顺着小溪来到了始祖森林最深处,准备在湖边定居悟道。不料夜里自己辛苦建到一半的木屋,被体内杀伐之力控制的始祖林霸主大蛟一爪拍塌。 而后阴差阳错间发现体内的阴阳气可与大蛟体内的杀伐之力互相转换,最后帮其恢复意识,从那以后一人一蛟便以阴阳之气沟通论道。 五年内,东极天将初元修炼道了大圆满,并将将大蛟的秘法尽学于身,而大蛟将东极天传授于它的阴阳修炼术掌握,并在东极天的帮助下将自己最喜欢吃的五宝鸡赶往始祖林深处…… “蛟兄,“阴阳极天印”用得比我都熟练呀…”东极天飘在湖面上,对着沉于湖底的大蛟有气无力地称赞道。 话音刚落,一缕细细的阴阳从湖中气钻入东极天眉心。 东极天苦笑一声,道:“蛟兄,别闹了,我凶起来可比你差得远呢。” “可要是论凶的话,我记得阁主爷爷凶起来,是真的吓人…”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东极天望着眼前浩瀚的星空,眼前不禁浮现了东极辕青的脸庞。 第二日,天微微亮,东极天便双膝盘坐于湖边,此时东极天初元境已经大圆满,可周身的阴阳气却无法进一步演化,令他苦恼不已… 湖中的大蛟还缓缓探出巨大的头颅,望着岸上苦恼的东极天两眼间缓缓飘出一缕阴阳气没入东极天紧皱的眉心。 东极天微微笑道:“我没事的,蛟兄莫要担心,只是修炼遇到了瓶颈罢了。” 大蛟听闻后迟疑了一会,随之又对东极天灌入一缕阴阳气,而后没入湖底。 “蛟族圣迹有和我修炼方式很像的心经?!”烦恼之际东极天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差点蹦了起来。 东极天忽然一愣,面朝湖面问道:“那蛟兄,礁族圣地在何处。” “当然是我带你去呀…笨蛋。”一很甜美的声音从东极天身后传出…… 第十章蛟芊芊 “蛟兄,我该怎么去蛟族圣地?”东极天只顾高兴忽想起自己还没有问去蛟族圣地的去处。 可等了许久,也没见有阴阳之气飘上来,只得摇了摇头,失望地向自己的木屋走去。 “当然是我带你去呀,笨蛋!”东极天刚刚转过身,身后忽然传来十分甜美的声音。 东极天一惊猛然回首,只见身后站着一青发赤身少女,少女看样子年龄与东极天相差无几,少女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可爱,脸上的一双金瞳格如两颗宝石般镶在脸上,好似一水中精灵。 “你是谁,蛟兄呢!”东极天十分警惕,以本能反应刹那间从手腕上的法器取出木剑架在少女的脖颈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杀意质问道。 少女见此势,头顶青筋暴起,娇小的身躯瞬间爆发出浓郁的杀伐之气,金色的眼瞳之中闪过一抹红光,死死盯着东极天,声音冷漠,道:“我带你去蛟族圣迹,你就这样对我么!” “这股气息……你是蛟兄!”东极天见少女的金曈之中仿佛一只大蛟盘踞在其中,眼中杀意尽失充满了不可思议。 少女未等东极天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将其拍翻在地,紧追一脚踏在东极天的脸上,低吼道:“怎么?才多长时间就认不出我了!” 东极天从来没有看过赤身的女生,所以并不忌讳,一把抓住少女的脚踝不断挣扎,道:“蛟兄你为何能化人身却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过!况且……”少女缓缓将脚移开,撩了一下青色的头发俯视着准备起身的东极天,嘴角微翘,道:“自己的本体还是最自在的,反正都一直呆在这里,根本没有必要化为人身。” 说罢娇哼一声,抱臂扭头小声嘟囔道:“若不是你帮我打破困扰我两百年的煞气,我才不会化成人身帮你呢!” 东极天见况缓缓站起身,拍了拍麻衣上的尘土,将掉在地上的木剑收入法器,赶忙陪笑道:“那这次就劳烦蛟兄了。” 少女督了一眼身旁傻笑的东极天,无奈地长叹一声后,眉心微微裂开,一幅由灵力构成的地图从裂缝中不断演化,显现在两人眼中。 “蛟族圣迹可是我蛟族的太初大能修炼之地,一般人可去不了,如果是我带你去应该就没问题了。”少女望着逐渐显现的地图,对东极天道。 东极天望着地图微微皱眉看了许久,指着地图一块小角,道:“这里应该便是你我的所在的地方,没错吧。” 少女微微点头,道:“没错,而蛟族圣迹则在这里…”说罢纤细的手指便指在了地图相对的一个角上。 “此处为太行神州外的一处荒区,我们需要横穿太行神州才可到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不能够使用传送阵引起外界修士的注意。”少女收起地图,眉心也快速的愈合。 收起地图后,少女叉着腰继续对东极天说道:“这样的话,路上会花上许多时间,你且去准备一下,我在这里等你,稍后就出发。” 湖泊如一块明镜般映照着蓝天,时不时有几只异兽飞过,将周围的树木擦出沙沙的声音,少女一丝不挂的坐于湖边,将双脚浸于湖水中,活似一水中精灵在湖边戏水。 “这家伙,怎么这么慢……”少女有些不耐烦嘟着小嘴,双脚在湖面撩起一串串水花。 良久后,东极天背着一沉重的包袱来到少女的身后。 少女缓缓站起身,瞥了东极天一眼,见东极天身负着的大包袱,不禁笑出了声,笑道:“不要说我送你的法器都被你塞满了。” 东极天嘿嘿傻笑道:“我把我的木屋装进法器了,我背的这些都是蛟兄最爱吃的五宝鸡,好在路上吃,可惜法器装不下了,只得靠我了。” 少女听到“五宝鸡”三字不禁从嘴角流出口水,忍住了内心的兴奋,故作平静道:“真是有心了,事不宜迟,那我们快走吧。”说罢,轻轻拭去嘴角边的口水,瞟了一眼东极天的大包袱就要驾驭灵气而去。 “等一下!蛟兄就打算就这个样子去吗……”东极天望着一丝不挂的少女,不禁皱眉道。 少女闻言一脸疑惑,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蛟兄还没穿衣服!我父亲对我说过,不穿衣服是不能出门的!”东极天一脸认真的望着少女。 少女闻后叹了口长气,伸出手臂从湖底摄出一件白色的轻纱衣套在身上,金色双瞳露出了许些无奈望着东极天,道:“这回可以走了吧…” 始祖林虽范围十分广袤,可却因为少女周身围绕的的杀伐之气使周围的异兽不敢靠近便使两人通行无阻。 急行半日,东极天忽然想到什么,朝身旁的少女问道:“蛟兄,你的衣服是哪里来的?” “一位故人送的……” “故人?” 少女不断向前疾行着,嘴角挂上一抹笑意,回忆道:“你并非是来这里的第一个人,大概在一百多年前,也曾有一人类来过,那时我并未完全被杀伐之气控制。” 说到这里少女不禁噗呲一笑,继续说道:“那人十分奇怪,总是自言自语,他曾帮助我将我身体中的杀伐之气压制下去,并没有像你一样教我利用它彻底解决,不过若是没有他的那次压制我也活不到现在。” 听到这里东极天不禁岔道:“以气压气,必须要以强过对方的气才能压住,而蛟兄你的杀伐气十分强势,那人的气应该不是寻常的灵气,难道和我一样吗…” 少女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知他的气是什么样的,因为那时的我已经被杀伐之气侵蚀到意识模糊。” 东极天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少女道:“在我意识清醒时在他面前化为人形,他便将此衣送我,还嘟囔什么起步三年,最高死刑…” 少女微微停了一下,眼神若有思,道:“后来,他说来自一个美丽的蓝色星球,说他想找回家的路,随后便离开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的名字呢。”说罢少女脸上透出一丝失望。 “那蛟兄名字是…” “蛟芊芊,很早就想告诉你了!”蛟芊芊缓缓抬起头,对东极天眯眼微笑道,仿若午后的阳光一样温暖。 阳光渐落,蛟芊芊身着一袭轻灵的白纱衣出现在太行城的边缘,周围围绕着一抹透着微微杀伐之意的阴阳之气,好似某古宗的公主一样。 可身旁的东极天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着一身麻衣,凌乱的头发,还有背负着大包袱,好似蛟芊芊的下人。 “蛟兄,天色已晚,我们找个地方歇息吧。”东极天望了望天边的夕阳,拍了拍蛟芊芊的肩旁道。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太行城,将太行城勾上一抹温暖的色调,青石砖瓦被映得闪闪发光,此处为太行城的边缘太阳又将要落山使街上少有人迹,十分空荡,只有两人在在街道上缓缓行走。 良久后,东极天找到了一简朴的客栈,缓缓推开门,只见屋内很是简朴,只有一身形佝偻的老人缓慢打扫着房间,显出几分荒凉。 老人瞧见两人,赶忙迎上前笑道:“敢问二位是住店吗?” 东极天闻言微微点头。 “老朽这里只有一间客房了,只算二位三个铜币可好。”老人说着便将满是褶皱的手掌朝东极天伸出。 东极天微微挠头,嘿嘿笑道:“抱歉老爷爷,我这没有铜钱,你看看这个行吗。”说罢缓缓伸出手,手腕处的法器微微闪光,一块透明水晶似的石头掉入老人的手掌。 老者见此物一惊,一脸恐惧地望着眼前的东极天,赶忙双膝跪地,用苍老且颤抖的声音道:“老头子眼拙,敢向仙家要盘缠,实属该死!” 第十一章小天门 “老爷爷,你这是做什么!”老人突然下跪引得东极天与蛟芊芊一阵惊愣,见此状,赶忙将老人扶起。 老人佝偻的身躯瑟瑟发抖地站了起来,浑浊的眼睛直往脚下瞟,不敢直视站在他眼前的东极天,只是将手中的水晶似的石头递给东极天。 “若够的话,我包一间客房。”东极天见此景并未多问,也并未接过老人手中的石头。表情十分平静走过老者身边,将沉重的包袱放在了破旧的木桌上。 老人闻言,褶皱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粗糙的手握紧石头,转过身望向东极天,心中充满疑惑,可在东极天周身散发着的隐隐的气场下几次想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只得拱手道:“谢过客官,我这就带你们去客房。” 东极天与蛟芊芊被老者引于一房间前,缓缓推开房间的木门,刚刚推开门一股浓郁的木香扑面而来。 东极天缓缓揉了眼睛,打量了一番房间,只见房间有许些简朴却整洁,房间十分狭小,一张老木床榻与一木案便组成了这房间的全部。 待东极天安顿好后,老人对其拱了拱手缓缓退出房间,随手将门关上。 老人出去后,蛟芊芊双手叉腰,走到东极天面前,微微抬起头盯着东极天的脸,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东极天闻言轻轻一笑,别过脸道:“我看出他有些不对,可这与我无关,我也无需多问,不然的话也许会有很多麻烦找上门。” 别人的劫,与我何干… 夜幕来临,万家灯火通明,而东极天与蛟芊芊的屋内也则闪着油灯发出的微弱光芒,蛟芊芊卧于床榻之上酣睡着,而东极天则盘坐于床榻旁运转脐下的两团阴阳之气。 东极天的气属于先天之气,先天之气则于人之本源而生,没有适当的术,先天之气就不是完整的气,而东极天则只掌握了自己在初元四阶时掌握的“阴阳极天印”还有利用体内太阴之气演化的“万龙煞”,都已不太适合现在的自己了。 东极天缓缓睁眼,扫了一眼周围,在微弱火光映照的下一切都是那么安静,蛟芊芊细微的鼾声更是给东极天添了一抹困意。 东极天站起身,伸了伸筋骨,身上的关节处不断发出筋骨摩擦出的脆响,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处于一十分放松的状态,肚子也响了起来。 “出去找些吃的吧。”东极天揉了揉自己不断响叫的肚子,推门而出… 当东极天走到客栈破旧的楼梯口时,忽然听见一女孩抽泣的声音从一门后微微传来。见门并未关紧虚掩着,出于好奇便趴在门缝向里望去。 就在东极天的眼睛刚刚贴近门缝时,只见一半张惨白的脸也顺着门缝望着自己,将东极天惊出一身冷汗。 “你在干嘛!”客栈中的老者慌忙走上楼梯,将趴在门缝上的东极天一把推开,用身体堵住那虚掩的木门,眼神充满警惕望着眼前的东极天。 东极天见此状,随后一声轻笑,道:“老爷爷,你这是作甚。” 老人眉头紧锁,佝偻的身躯不断发抖,攥着一摞药材的手心不断渗出汗,紧张地盯着东极天道:“你也是来带走我孙女的吧……” 闻言,东极天摆了摆手,道:“老爷爷,为何你孙女体内有着如此纯粹的太阴之气?” 刚刚把东极天惊出冷汗的不是那半张惨白的脸,而是那半张惨白的脸透出无比纯粹的太阴之力,就连东极天的体内的先天阴阳气都不禁颤抖,便令东极天十分好奇。 老人闻言,稍稍放下警惕,将虚掩的门关紧,对东极天拱手道:“这里不宜说话,还请仙家随老朽来。”说罢便引东极天来到自己的房间。 老人的屋内与客房内并无多大差距,案上一木壶两茶杯就是这房间的唯一特点,一盏油灯摇曳的火光勉强照亮房间。 东极天与老人隔案而坐,老人拿起木壶为东极天倒上一杯清茶,道:“仙家请用茶…”说罢也给自己也倒一杯轻抿一口。 望着眼前的老人,东极天也端起茶杯嗅了嗅,嘴角微翘,轻抿一口,随后将茶杯轻放于桌面上。 老人长叹口气,道:“仙家不知,且听老头子从头说起。” “我的儿子就是这女娃的爹,他本是这太行城第一名门“小天门”的一代天才弟子,每个月的俸禄都会往老朽这里送,老朽才做的起这家客栈,日子本来很是不错。” “而这女娃她娘也是这小天门中的一女弟子,生得貌美,后来就有了这女娃,两人需留在门派,只得将这女娃留在老朽这小客栈,由老朽抚养。” “不料这小天门大长老的儿子一直垂涎这女娃她娘,在一次围猎异兽的行动中害了我苦命的儿……” 老人说道这里眼中躺下了两行浊泪,双拳紧握。 东极天听到这里眉头紧皱,知道自己已踏入因果中,便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老人抹了一把浑浊的老泪,继续说道:“因为是大长老的儿子,小天门隐瞒了此事,并将女娃她娘给霸占了,后来女娃他娘买通了上山的货郎,用血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我然后便自尽了。” “可怜这女娃,在她爹娘走的第三年那年得了一种怪病,整个人上特别冷,就连靠近她都冷的不行,城里的药师都看不好。” “可就在前几日,小天门不知如何知道此事,便来人要带她走说她是什么太阴体,不过让我拼命拦下了,我已经搭进去一儿子,不能再将孙女搭进去了,在太行城主眼下他们没敢动手。” 东极天闻言道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不上报于城主。” 老人摇摇头,道:“小天门安排了眼线,我出去买药都得晚上偷偷去买,而 且城主这几日不在,这几天可能就会行动…” 东极天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扣在桌子上,道:“老爷爷,把你买的药材扔了吧,药类我略通一点,你所抓药的都是属阴,若给你孙女服下,必会加重病情。” “小天门若想拦你,今夜你也跑不出去,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买通了城里药铺,让你孙女病情加重,而且…”东极天忽然冷笑一声。 “我若不喝这杯茶的话,您也不会说出这些吧。”东极天瞟了一下扣在桌子上的茶杯。 老人见状脸色惊恐慌忙跪下,声音有着许些颤抖叩首道:“仙家莫怪,莫怪……” 东极天晃了晃头,眼神发直,一只手扶在案上一脸笑意对老人道:“护女心切,可以理解,不过这晕仙散药性真烈,阴阳气都压不住。” “若是我这次若是帮老爷爷解了围,还请你答应我一条件……”说罢东极天迷迷糊糊站起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老人抬起头盯着扣在桌子上的空茶杯,自语道:“遇到贵人了…” 第二日午时,东极天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望了望窗外的太阳,便已知道自己睡到了午时。 昨夜刚刚回到房间便就失去了意识,而现在自己则在床塌之上,身上盖着的昨晚蛟芊芊的被子,不禁心中一暖。 东极天站在地上,稳住身形晃晃悠悠向门外走去,自己的脑袋依旧沉甸甸的。 “没想道你还有起这么晚的时候。”当东极天从破旧的楼梯下来时,蛟芊芊正端坐于客栈的木凳上饮茶。瞟了一眼东极天,随手将一戒指法器扔了过去。 “里面有我用鳞片炼制的法衣拿去换上,这法器留着装五宝鸡,作为我的小弟要衣装得体。”蛟芊芊打量一番身着一破麻衣的东极天。 东极天一把接住戒指,嘴角微微上扬对蛟芊芊拱手道:“那小弟谢过蛟兄了!”说罢便转身上楼。 而身旁正在煮茶的老人望着两人不禁慈祥一笑。 良久后,东极天身着一袭白衣,头发也被发带整齐的捆了起来,仿佛变了个人一般,若旁人不知还以为是某圣地的圣子。 蛟芊芊见东极天此般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回还不错,若无事的话我们就出发吧。” “老东西!给我老实一点!”突然一群身着灰色袍子人冲了进来,一脚将正在煮茶的老人踹翻在地,并拿刀架在老人的脖颈上。 为首的人是一中年长着一长脸薄嘴唇的中年男人,只见那中年男人轻喝一声:“给我搜!” 一排灰袍人闻声飞速赶往楼上,随后便听到一阵摔东西的杂音。 老人被按在地上不断挣扎并嘶吼道:“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嘶吼的过程中,老人不断向东极天投去求助的目光。 而东极天与蛟芊芊则坐在小凳子上,静静望着发生的一切。 蛟芊芊看了眼身旁的正在饮茶东极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还是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久后一个灰袍人将一衣衫褴褛神智不清的女孩从楼上拖了下来,只见女孩脸色惨白,长发及腰,五官小巧精致,若脸色正常点一看就是一美人胚子。 “凌瑶!你们放开她!”老人竭力嘶吼,可终究无济于事。 这中年男人瞥了一眼女孩,冷冷道:“把她带走,勒死这个老头,再把这里烧了,就算城主回来也没有证据。” “慢!”东极天站起身,动用道音将众灰袍人镇住。 中年男子紧盯着东极天,威胁道:“不关你事,别往自己身上找麻烦。” “不关我事?”东极天一瞬步闪到中年男子面前,动用了身上的至阴之力弥漫全身,双目冷若冰霜的看着中年男子。 此刻的东极天如一尊少年魔神死死盯住中年男人的双眼,声音十分冷漠带着一丝杀意,道:“你们抓的人是鄙人的徒儿,而你们要勒死的人则是我徒儿至亲,你说,与我何干……” 第十二章杀生 望着眼前如同一尊魔神一般的东极天,中年男人眉头紧皱缓缓抽出挂于腰后的长剑紧紧握在手中。 “不知阁下是何人,竟敢挡小天门行事。”中年男人并不想节外生枝,中年男子入门时见东极天与蛟芊芊年龄尚小则并未理会,可万万没想到东极天是个修士。 “想知道我是何人,你也配!?”东极天冷哼一声,无形的威压向周围扩散开来,一股微微的规则之力将众人控制的动弹不得。 见此势,身后的蛟芊芊眼神十分凝重盯着眼前那群灰袍人,体内的杀伐之气不断躁动。 为首的中年男人身躯一震,摆脱了规则之力的束缚,倒持手中的长剑指着东极天,狠狠道:“那就只有把你们带回去了!” “锻体大圆满么,蛟兄,交给你了……”东极天轻笑一声,轻轻将手一挥周围的规则之力全部撤回,将小女孩和老人用阴阳气护在身边,坐回小凳子上缓缓饮茶。 “真麻烦…稍后给我个解释!”下一刻蛟芊芊浑身弥漫着浓郁的杀伐之气,一个箭步冲进那群灰袍人中,将中年男人一拳打成飞灰,就连周围的空间都不断颤抖。 刹那间,蛟芊芊紧接一掌拍出,狂暴的杀伐之气疯狂吞噬着周身灰袍人的生命,不断有人化为飞灰,不断传出哀嚎与打斗的声音,混乱中有人欲对东极天动手皆被蛟芊芊的杀伐气阻断。 东极天坐在小凳上,轻抿手中的的一杯茶,眼神冷漠的望着太眼前蛟芊芊收割这群人的生命,对蛟芊芊喊道:“蛟兄,尽量不要留下活口,护好老爷爷他们,等我回来给你解释……”说罢便消失在原地。 在太行城的一处偏僻的小角落中,一身着灰袍的貌美女子正瞟了一眼那破旧的客栈,准备转身离去。 “大姐姐,想要去哪呀…回去报信吗?”灰袍女子身后忽传来一少年的声音。 女子闻声猛然一惊,慌忙拔出佩剑转过身。只见东极天站在身后朝自己眯眼笑着。 “小孩子?”女子见到东极天不禁愣了一下,可突然想到东极天没有一点气息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随后体内缓缓渗出灵力将自己的佩剑覆盖,对峙着东极天。 东极天望着眼前的女子灵力充盈,不禁眉头一皱,原本笑眯眯的表情变得严肃,道:“炼体 气境,得认真点了。”身周的阴阳气忽然炸裂,演化出一道宫浮现于脑后。 女子轻挽剑花,一剑向东极天的喉部穿去,浓厚的灵力聚拢在剑尖,仿佛要将东极天一击必杀。 电光火石之间,剑尖穿透了东极天的咽喉,可是还没等女子反应过来,被剑穿透的东极天忽然化作了一道至阴之气将女子笼罩。 “不好!”女子被笼罩的一瞬间将一身灵力爆发,抵住东极天至阴之气的侵蚀。警觉的观察着黑漆漆的四周。 “你挡得住吗?”周围的太阴之气不断扭曲爆出无尽煞气,将女子周身的灵力破碎掉。灵气破碎的瞬间,煞气都化作无尽的血红剑雨刺向女子。 女子见势反手捏一法印,汇聚周身灵气形成结界,将血色的剑雨抵挡在外,冷哼一声,道:“当然挡得住……” “你挡不住。”太阴气中传来一声轻笑,下一刻女子只觉口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从嘴里呕了出来,低头一看一把木剑镶在自己的胸口,而东极天握着剑柄正望冷冷地着自己。 “你怎么……”女子不可思议地望着出现在结界中的东极天,想张口说话鲜血却从口中不断涌出。 东极天眼神凌厉,迅速将木剑拔出,反手在女子脖子上削出一道血口,貌美女子随之直挺挺倒在血泊之中,香消玉损。 斩掉女子后,东极天甩了甩木剑上的血滴,随之太阴之气与女子的尸身一阵扭曲,随着东极天脑后的道宫化作一颗黑色的珠子被东极天握在手中。 “这就是太阴…”东极天脸色阴暗,看着手里珠子,将其埋在脚下的泥土中,双手合十,道:“你不该阻我的路…”说罢,拂袖而去。 “噗!”回客栈的路上东极天喷出一口鲜血,双腿不断发软,脸色许些苍白,看着自己手中有许些灼伤,自嘲道:“真是自不量力,竟以太阴对战练气境的敌人……” “这种修炼之法…精彩…”东极天并未注意到,数里外一个人影正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露出炽热气息… 良久后,东极天回到客栈,只见蛟芊芊端坐于门口的板凳上,金色的大眼睛瞪着自己,低吼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东极天闻言一声苦笑,望着客栈中的老人,道:“我答应帮老爷爷一个忙,而老爷爷也会答应我一个要求。”老人则也向蛟芊芊解释了这一切…… 夜晚,在太行城的边缘,伴随着夜晚的来临,时不时传来几声蝉鸣,客栈灯火依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 在客栈的屋顶,东极天看着漫天星辰,斩掉女子的画面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在他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上演。 “怎么了,有心事吗?”蛟芊芊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边,缓缓坐下,陪他一起仰望星空… 天有朔月繁星,人间万家灯火通明,东极天与蛟芊芊如一对佳人并肩其中,构成一幅暖心的画卷。 东极天看了一眼身旁的蛟芊芊,问道:“蛟兄,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蛟芊芊闻后,可爱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清风吹过,长发随之微动,在星光闪耀下,好似一小仙子。 稍稍思绪,缓缓道:“在咱们还在始祖林时,你救了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悟性很高的笨蛋。” “直至今日,我明白了你是一个十分冷血的人,就连我都被你摆了一道,却又觉得你是一个为了自己的道而努力的疯子。”说罢,不禁捂嘴笑了起来。 东极天闻言,缓缓低下仰望星空的头,一阵沉默。 “可是…”蛟芊芊继续微笑的说道:“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确定自己的路,就和行尸走肉并无两样,与其天真愚昧无所事事,我更喜欢为了自己的道而疯狂。” “虽然你今日答应了奇怪的条件,没有告诉我,但我知道,你是真心拿我当兄弟!”说罢蛟芊芊拍了拍东极天的肩膀嘿嘿一笑。 “所以……请相信自己走的每一步,起码现在咱们一起抗着!” 东极天转头看着蛟芊芊,眼神在繁星下充满了温暖,随后缓缓低下头发带在此时脱落下来,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双眼,一滴眼泪在星光下闪闪发光,顺着脸颊滑落。 “谢谢你,蛟兄…”东极天张了张口,用几乎听不到的声言缓缓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东极天和蛟芊芊在屋顶迷迷糊糊地睡去。 忽然,一声惊叫将两人惊醒…… 第十三章收徒 本是十分安静的客栈,被老人的一声惊叫打破。 当东极天与蛟芊芊赶来时,只见女孩所在的那间屋子的门上凝满了冰霜,老人则晕倒在屋前,手臂上也布上了一层细细的冰幕。 “蛟兄,照顾好老爷爷,我去看看。”东极天,将老人托付给蛟芊芊,随后顶着强大的太阴之气走进了屋内,并将门口布置好结界防止外泄,只身走入深处。 东极天进入到屋内,只觉得屋内弥漫着浓郁的太阴之气,仿佛进入了冥府一般阴寒。 东极天深吸一口气,将周身的太阴之不断引于脐下,让自己适应这股纯粹太阴之气。 屋内的太阴之气将一切覆盖,四周都十分模糊,隐隐之中传来一女孩的哭泣声。东极天顺着哭声向前摸去,只觉前方的太阴之气越来越浓郁,也逐渐变得纯粹。 “爷爷…凌瑶冷…”浓郁的太阴气中小女孩蜷缩在角落中抽泣着,身体上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 东极天顶着极其阴寒的太阴气走到女孩面前,缓缓蹲下身。 女孩忽然抬起头盯着东极天,只见女孩面色惨白,整个眼睛都是黑色,漆黑的双瞳不断淌出血泪,而血泪没等滴在地上就凝结在脸上,显得十分恐怖。 东极天见此状轻并双指,调动一身太阳之气凝于双指指尖,轻点女孩的眉间。 当指尖触碰到女孩的眉心时,仿佛戳到的是一块千年寒冰,将自己的骨骼冻裂。若不是指尖弥漫着的太阳之气,东极天的手早已就化成一块血冰。 东极天微微皱眉,驱动着手指弥漫的太阳之气顺着女孩的眉心进入体内,抵抗着体内纯粹的太阴之气。 “你是谁…”女孩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东极天,虚弱地问道。 东极天废力压制着女孩体内的太阴之气,咬牙道:“别说话,用心感受,随着我的气走……” 女孩闻言,刚想张口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得闭上眼睛感受体内太阴气的流动。 良久后,屋内的太阴气皆数消散,东极天的手指也缓缓离开女孩眉心。只见女孩盘膝而坐,纯粹的太阴气凝聚于脐下不断运转着。 东极天也盘坐于女孩面前,感受着女孩身边纯粹的太阴气,自己不断演化脐下的阴阳气,散发出无比玄妙的气息。 此时屋内玄妙的气息身在屋外的蛟芊芊都感受得到。 又过一时辰,女孩缓睁开眼,体周灵气浓郁,而灵气中又有着无比阴寒的气息。 “恭喜你,成功晋级到练体…”东极天盘坐于女孩面前,对她微笑道。 女孩望着面前的东极天,水汪汪的大眼睛透露出一丝丝惧怕,小声道:“大哥哥…你是谁呀…” 东极天微笑地轻抚女孩头发问道:“我名为东极天,你叫什么名字?” “陆凌瑶…” “陆凌瑶,好好听的名字…”东极天轻笑一声拍了拍陆凌瑶的头。 忽然陆凌瑶周围气息暴涨,一股强大的太阴与她周身的灵气不断缠绕将东极天的手震开。 陆凌瑶见况,慌忙向后一退,道:“我不是故意的…” “灵力可化太阴…太初人皇中太阴圣皇的体质。”见这一幕东极天不禁吃惊。 此时屋门忽然打开,老人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见到角落里恢复理智的陆凌瑶,上前一把抱住。 “这老头醒了非要进来,拦不住。”蛟芊芊依靠在门口无奈道。 东极天对蛟芊芊微微点头,道:“剩下的交给我,蛟兄先退下吧。” “那就交给你了。”蛟芊芊嘴角微翘,随之拂袖而去。 “凌瑶,太好了,你终于清醒了…”老人喜极而泣,完全忘记了自己被冻裂的手臂。 东极天见此景,轻笑一声打断了老人的情绪,对老人说道:“老爷爷,记得你当初答应我的条件吗?” 老人闻言,点了点头,作揖道:“仙家但说无妨。” 东极天瞧了一眼身旁的陆凌瑶,轻笑一声,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我有意收您的孙女为徒,让她踏入修行界,不知…” 老人闻后一阵沉默眉头锁成一团,将手缓缓松开。 “我曾经以为让凌瑶陪在我的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可今日若是没有你在,我亦是早已身死,而凌瑶也会被带走,而若在你的身边,会更安全一些吧。” “你想收她为徒我不阻止,但这是她的未来,若她想跟你走我不阻止,若她不愿意,就请仙家别为难她。”老人拭去眼角的浊泪微笑道。 一旁的陆凌瑶忽然站起身,朝东极天双膝下跪,深深一叩首,声音有许些哽咽,道:“请带我修行,我要保护爷爷,我要替父母报仇!” 陆凌瑶亲眼见识过东极天将自己提升到练体境,也感受到过这股力量的玄妙,幼小的心中出现了报仇的想法。 望着眼前的陆凌瑶,东极天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向东极辕青请求修行的样子。 而身旁的老人望着深深叩首的陆凌瑶,褶皱的脸上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修行可能会让你丧命,而且这条路比你想象的艰难很多,你不后悔?”东极天眼神犀利地望着向自己叩首的陆凌瑶,严厉问道。 陆凌瑶抬起头,额头上已经隆起一块红肿,泪水在眼里打转却迟迟没有流出来,坚定的望着东极天,铿锵有力道:“请带我修行……” “那明日开始修行,你且先休息一下。"东极天嘴角微微翘起,瞧了面前的陆凌瑶一眼随后转身拂袖而去。 这一夜东极天彻夜未眠,只是在房间中盘膝而坐,催动着脐下的阴阳气,将摄入的太阴之气炼化,并为明日收徒做好准备。而蛟芊芊则一直陪在东极天身边为他护法。 第二日晨初微露,朝阳升起,一缕阳光从窗外透进屋内,东极天缓缓睁开双眼,望着窗外的天色,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感觉你的太阴气又精进一步,可却没有创境的征兆。”蛟芊芊缓缓闭上眼,在东极天身后感受到一股浓郁的太阴之力在东极天的周身弥漫着。 东极天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叫做陆凌瑶的女孩,应该是太阴真体,昨日将其收为弟子,对我的修炼有着莫大作用。” 蛟芊芊闻后微微皱眉,可爱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红,略微生气道:“你收她作为弟子?!” “不错,我每次动用太阴气时都会受到太阳之气的反噬,而她修炼的先天气正好可助我完善修炼之法。”东极天并没有注意到蛟芊芊的情绪,并将其感悟说了出来。 蛟芊芊闻言不禁鼓起双腮,眼睛瞪着东极天一阵气愤。像极了一生气的邻家女孩。 此时,东极天的房间门被叩响,门的另一边传来一柔弱的声音:“师父,我们修行吧!” 第十四章强敌 距离太行城千里,为一处连绵不绝的山脉,山脉雾气飘渺。若踏入第一个山脚处,则会看见一座灵石碑,碑上刻有的“小天门”三字格外亮眼。 “太阴真血…我要太阴真血!”在山脉的最深处,坐落着一座恢宏的法阵,不断爆发着一阵又一阵灵力威压。 若不是法阵压制,最深处的山头恐怕早已被夷为平地。 法阵外一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来回踱步,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焦急之情。 忽然男子停下脚步,喊道:“为何前去太行城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门主莫急,外门之人难免会办事不利。”一老妪对那男子作揖道。 男子微微皱眉,盯住眼前的老妪,狠狠道:“太行城中不可闹出太大动静,而我把太行城主支走只为今日,你却告诉我你派出的人会办事不利!?” 老妪闻言轻笑一声,道:“门主莫气,虽这次的目标是凡人,但为了稳妥起见,我刚刚便将内门中年轻一代翘楚派了出去。” “若老祖有个三长两短,提头来见!”男子说罢化作一缕青烟而去。 老妪瞥一眼身边的法阵,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再望客栈,狭小的屋内挤满了三人,而蛟芊芊轻瞟一眼面前的陆凌瑶冷哼一声,便推门而去,房间中只剩东极天与陆凌瑶两人。 东极天见此状轻叹一口气,眼神冷若寒冰地望着眼前的陆凌瑶眼,问道:“在修炼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何想成为一个修士?” “我想变强,为了保护爷爷,也为了覆灭小天门!”陆陵瑶双拳紧握,原本只有童真的眼睛,现透露出无穷的仇恨。 东极天闻言再次长叹一声,轻拍一下陆凌瑶的头,冷冷道:“若你只是如此,那就想想再来找我吧。”说罢便缓缓转过身。 陆凌瑶闻后,稚嫩的小脸写满了委屈,转身跑了出去。 东极天见此况并未理会,只是盘膝而坐继续修炼,摧动阴阳气淬炼着自身四肢,使自身肉体变强。 此时东极天身体强到一新高度,脐下的太阴气也是无比纯粹,几乎与陆凌瑶的太阴气齐驾并驱。 忽然,东极天感知到一股强大的灵力从窗外袭来,将自己周身的阴阳气打乱,险些令自身阴阳逆乱。好在东极天及时调息,否则将身负道伤无法修炼。 稳定好自身后,东极运转道音喝道:“何人扰我!”说罢,顺着那股灵力顺着窗户一跃而出。 东极天顺着那股灵力一路狂奔,最终竟奔出太行城来到始祖林与太行城的交界处。 此处无比荒凉,只有无尽的沙石,方圆十里之内如同死寂。 因去始祖林的猎户皆用城中的传送阵法,此地无人踏足,就连蛟芊芊来太行城之前都是绕过此地而行。 “留下你的修炼法,交出太阴真体,可留你性命。”东极天身后传来一少年声音。 东极天转过身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前方站着一与东极天年龄相仿的少年。 此少年金袍着身,头戴一金冠,五官清秀,周身灵气围绕。 “狂妄!”东极天冷哼一声,一步踏出,周身气息暴涨,阴阳双气尽加于身,初元大圆满的实力全开,瞬时玄妙的气息扑面而来。 见东极天周身的阴阳气,少年目光变得炽热,向东极天踏前一步,霎时周身升起万仙朝拜的的金色虚影,好似一尊少年仙王。 “交出修炼之法,这是你身为蝼蚁的唯一选择!”少年双瞳泛着金光,一股势不可挡的威严强袭向东极天袭去。 “子非蝼蚁,焉知蝼蚁之惧?!” 东极天冷笑一声,周身阴阳气尽数炸裂,在脑后浮现一道宫,一步窜出冲向金袍少年。 “灭!”少年向前一指,周身的虚影愈发清晰,俯首的众仙起身,刹那间化成无限法则向东极天攻去。 在东极天接触到那无尽法则时,身体刹那间化作一团太阴气将一切法则全部透过,直奔少年而去。 少年见此势,手中捏出一道法决,万千法则尽加于身,一拳轰向那团太阴气一息间便将其轰散。 “嘭!”东极天忽然出现于少年身后,一掌拍在其身上。霎时白光爆闪,将两人吞噬。 待光芒消散,两人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只见金袍少年头上悬于一尊小鼎将其紧紧护住。 而东极天的上身衣物已然破碎,头发散于身后露出骨骼轮廓与结实的肌肉,手中紧紧握住一把木剑横于身前。 竟然是练气境大圆满,还有地阶法器…东极天双目紧紧盯住面前的少年,感受到一股久违的压力,上一次给自己造成如此压力的只有发狂的蛟芊芊。 “你虽创造此等境界与修炼之法,可终究修为太低,若我掌握此法,发挥的威力定是你的数倍,若你不交出此法,那我只有杀了你再搜取你残余的神识!”那少年目光炽热地盯着东极天,催动着头顶的小鼎对准他。 “啧…”东极天盯着面前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少年,本是十分清澈的双眼露满杀意。 “太阳!”东极天一声喝出,脐下的太阳气瞬间炸裂,附着在自己的体周。 东极双瞳不断泛出白光,体周环绕着极致太阳之气,将原本乌黑的头发都映成了银白色,手中的木剑都环绕着太阳气。此时的东极天如同圣人之姿降临于世间。 “强弩之末…”少年周身气息暴涨,万仙跪拜的异象再现,附于鼎上,此时的小鼎不断变大并附着恐怖的法则之力砸向东极天。 “斩!”东极天大喝一声,手中的木剑在太阳气增幅下增长了数丈,如一把天界之剑斩向那尊大鼎。 霎时,周围数米虚空颤动,大地崩裂,一股强大的余震强袭而来,将两人震得倒飞出去。 大鼎瞬间爆碎,金袍少年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碎了一块岩石,尘土飞扬。 “阴阳极天印!”尘土还未散,东极天稳住身形,阴阳气缠身,再次闪到金袍少年眼前,一道法印在东极天手上演化到极致,一拳轰下。 “轰!”无尽玄妙与法则尽出,沙石纷飞,沙石地面霎时出现一天坑。 一阵清风吹过,尘土消散,两道身影逐渐显现。只见东极天手掌贴在金袍少年身上,身后插满了大鼎的碎片,动弹不得。而少年的金袍破碎,露出了被打陷的银色胸甲。 “你输了,修炼之法我收下了!”少年站起身一脚将少东极天踹翻在地,只见指尖闪烁灵气缓缓接近东极天的眉心。 东极天见此状咬牙道:“我的修炼法,只给认可的人,我不认可的人,就算神形俱灭,我也不能让你得到它!”说罢,便催动最后一丝先天之气欲想自毁元神。 就在电光火石间,一股庞大的灵力将东极天的元神封住,一道熟悉又美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第十五章万物同出 天坑中红光一闪,一股浓郁的杀伐之气爆发开来,将金袍少年震到一边。 红光消散,一白衣少女蹲在地上将东极天抱在怀里,磅礴的灵力护住东极天元神,并将其体内的小鼎碎片全部震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东极天望着眼前的少女嘿嘿一笑。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早晨出门的蛟芊芊。 “你打的?”蛟芊芊并没有理会东极天,脸庞微侧,狠狠瞪着身后的金袍少年,杀意蔓延。 金袍少年眉头紧皱,眼神凝重,盯着散发杀意的蛟芊芊,又打量一番自己断掉的肋骨,他感觉得到,此时的自己仿若猎物一般被死死锁定 。 见此势,金袍少年摇身化作一团灵气飞出天坑,欲想遁走。 蛟芊芊手掌顺势向空中一抓,空中的灵气周围瞬间出现一太阴气的大手将其拘了回来。 蛟芊芊脸色阴暗,将东极天放到了地上。缓缓转过身,盯着太阴气中的金袍少年,金色的双曈中爆发中的杀伐之意。 “把命留下吧!”蛟芊芊低吼一声,周围的太阴气不断透出浓郁的杀伐之意灼烧着金袍少年。 千钧一发之际,天空闪过道耀眼的金光,伴随一声巨响将灼烧金袍少年的太阴气击散,金袍少年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蛟族圣女,看吾睚眦族的薄面上饶他一命可好?”一声浑厚的道音传来。 蛟芊芊闻声眉头紧锁,冷哼一声,道:“睚眦族为何插手此事?” 天边道音再次响起,道:“小天门门主曾与我族有恩,若圣女执意要在吾等领地杀其门人,那便只有一战!” 蛟芊芊一脸不屑,背起东极天,狠狠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金袍少年,道:“今日是睚眦族保你,来日若见,必杀之!”说罢便转身化作一股流光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东极天在蛟芊芊的背上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把脸埋在蛟芊芊的耳边,一脸担忧道:“麻烦了…” “的确麻烦了…”前行中的蛟芊芊闻言,眼神凝重地望着前方,微微开口。 东极天冷笑一声,自嘲道:“本是要封锁消息,所有小天门的人都要灭口,未曾想他也是小天门中人……” 蛟芊芊脸色阴沉,不言一语,只是向客栈的方向急速飞去,脚步不曾停歇。 东极天背部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一些杀气还残留在东极天体内,不停撕裂着东极天的伤口,一阵阵疼痛袭来刺激着东极天的神识。 东极天费力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都逐渐变得模糊,慢慢地在疼痛的折磨下,东极天沉重的眼皮紧紧闭合。 当东极天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忽觉自己缓缓飘起,周围没有一物,心中无比空灵,逐渐忘记自我…… 好想回家呀,父亲,不知你如今是否安好。 东极天长呼一口气,心中不禁浮起一层思念寄于远方… “唉…”一声轻叹在东极天耳边响起,漆黑的周围忽然变得明亮,东极天忽觉身上的疼痛全部消散,仿佛得到了解脱。 东极天顺势盘坐下来,静望四周,身体仿佛受到某种力量指引,手指向空中轻点。 “咚…”一滴血珠从指甲缝中滚落出来,滴在自己眼前,浮在空中聚而不散。 忽然,这滴血中钻出了一颗草牙,落入地面不断演化,颗草芽不断生长,衰落,死亡,再生新芽…周而复始,不断地演化自然的生长。 逐渐,东极天周围演化出一片草原,变得广阔无垠。 眼眸开阖间,眼前的世界忽然发生了巨大改变,自己盘坐于无尽星空之中。 若是平常东极天定会感到惊奇,可如今自己心如止水,仿佛自己自成一界,万物寂灭生死皆与自己无关。 “万物同出,却而异名…”不知为何东极天口中说出一句话。 话音刚落,周围的无尽星空不断演化,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无比自然。 东极天深吸一口气,仿若自己与这星空融为一体,与其一同演化。 玄之,又玄…东极天眼眸再次开阖,周围的一切归于两种本源玄绕在一起。这种感觉十分玄妙又熟悉。 太阴,太阳? 可两种本源玄绕在一起却没有相互排斥,并相互融合。并不像太阴太阳需要相隔开来,而这两种本源仿佛是相克相生。 当东极天仔细感应时,就发现眼前的两股本源比自己本源要玄妙得多。 这股本源可化万物,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仿若无尽,无比玄妙。 紧接着本源周围排列出许多规则的气息,将东极天包围。 当本源接触到东极天时,周身浮起一串金色符文,将自己包裹住。 “大气运神通,万古归一,极境!”东极天耳旁道音炸响,金色符文抵抗着本源规则。 两股极致力量的碰撞,将东极天卷入其中,周围星空极尽炸裂。 刹那间,寰宇破碎,东极天也被一股巨大的混沌吞噬。 刹那间东极天的身体如同灰飞烟灭一般,就连神识也不断下沉。 忽然,东极天本能地一声暴喝,即将灰飞烟灭的身躯升华到极致,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其神识,体内一道巨大的白光将寰宇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东极天缓缓睁开双眼,周围灵气磅礴,一片无垠的山水锦画尽入眼帘。 此时东极天身处一巨大的瀑布下面,周围灵气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 东极天晃了晃自己沉重的头,感觉背后的伤口全部愈合,自己觉得十分口渴,便爬起身来将脸埋在身旁水池中狂饮池中的水。 许久后,东极天解渴后,将头抬起环视了一番自己的四周。 忽然昏迷前见到的所有景象,还有和蛟芊芊说过的话瞬间涌进自己的脑中,引起一阵头痛。 “蛟兄…你在哪…”东极天有许些慌乱不断地环顾四周,寻找着蛟芊芊身影。 霎时,东极天身后不远处空间一阵扭曲,一道身影从虚空中踏出,望着东极天。 此人是一男子,长发披身,身着一黑金袍,面部十分俊朗,与东极天有着几分神似。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于此?”男子眉头紧皱,对站在不远处的东极天质问道。 东极天闻后,转过身见到男子后赶忙向男子跑去,作揖道:“我是太行神州中人,名为东极天,敢问此处为何处?” 男子见到东极天的模样,不禁神情一惊,不过又很快恢复了平静,道:“这里是天界,你所在的是本座的宫中,不过本座从未听说过什么太行神州。” 男子双曈逐渐显现一抹光辉,打量了一番东极天,不禁又露出十分疑惑的神情。 “为何尔等修为如此低下的生灵能出现在天界,而在本座身边却没灰飞烟灭。”男子一脸凝重道。 东极天见男子此般模样,东极天轻笑一声,道:“不知兄台姓名…” 男子被这一问,从思索中挣脱出来,脸上浮现一丝威严的气息,道:“本尊名为太一,世间万灵称吾为东皇…” 第十六章天庭 天界东皇宫,后殿。 太一不断打量着东极天,道:“你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奇怪,修炼的气源,周身的气息,甚至你的长相,本座都十分好奇。” 东极天被太一打量得十分不舒服,撇了撇嘴道:“我也从未听闻过天界,而且…” “陨仙域古皇中,还从未听闻过东皇。”东极天瞟了太一眼,以为其是故弄玄虚,不禁冷笑一声。 太一闻言冷哼一声,随即周围规则改变,瀑布倒流,周围的天地都翻转了过来,脚下不断有真正的星辰浮现,构成了万古星空。 “修为底下的凡物,也配对本座指手画脚…”太一眼神冷漠瞥了眼前的东极天一眼。 眼神仿若可冰封万物,直击东极天神识。 霎时,东极天虽未感受到威压,可自己的身体却僵硬得不可动弹。 可控万物规则,颠倒星辰…这种修为何等恐怖,就算是古皇也不过如此了吧… 望着眼前的太一,东极天神识剧震,在太一面前,自己渺小如蝼蚁。想起刚刚说出的一席话,不禁觉得可笑。 太一盯着自己眼前的东极天,仿若一面镜子一样,自己的神识随之微动。 “你我灵魂竟是同源,怪不得伤不了你…”太一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东极天,手臂一挥,周围随之恢复星辰消散,两人又回到了瀑布前。 “随我来…”太一摆了摆手,便一步踏出,前方虚空撕裂开来,两人步入其中。 当东极天踏入虚空裂缝的时候,周围空气忽然扭曲。仅仅一息间,东极天的眼前便展现出新的世界。 霎时,一座座巨大的殿宇呈现于东极天的眼前,头顶亿万星辰浮空,而脚下则是万物本气,而这最小的殿宇仿佛都可将整个天衍圣地比的暗淡无光。 见此景象,东极天看得不禁眼睛发呆,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太一见东极天此般模样,轻笑一声,道:“此为天庭,是本座与兄长为了维持两界秩序所创,天庭三千殿,一殿为一小界。” 太一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世间本是一混沌,后有混沌孕育一圣帝,圣帝将其规则劈碎。混沌无垠,其沉浊之气成为地界,而轻灵之气则成为天界,可圣帝被巨大因果反噬而陨,遗体化作不周山来维持着两界平衡。” “这不是我所知的世界…”东极天闻言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 太一闻后并不惊讶,只是平淡说道:“本座知道…” “你知道?”东极天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太一。 太一嘴角微翘,继续说道:“本尊与兄长皆为圣帝元神所化,此混沌中除了兄长的灵魂与吾同源,应无第三人,而混沌之外也许还会有更多大界。” 话刚说于此,两人头上巨大的阴影将两人覆盖。 东极天抬头,只见一条黄金巨龙在亿万星辰间遨游,只见巨龙身旁生有双翅,周身散发着阵阵金光,透出不可侵犯的神圣气息。 太一见况,随手将东极天身上布满禁制加护,隔绝周围的威压。 “龙儿,何事找吾。”太一对天空中的巨龙充满笑意。 巨龙在星空中化作一抹金光在太一面前化作绝美女子。 女子身着一白衣,脸庞无比精致,一双金曈透出隐隐之中一抹圣洁的气息。 “蛟…蛟兄?”东极天打量一番眼前的女子,便发现此女子的容貌和蛟芊芊极为相似。 “夫君,这位是…”女子不经意看到太一身边的东极天。 太一轻轻拍了拍东极天的肩膀,道:“他名为东极天,是我请来的贵客。” 太一再次转向东极天,道:“这位是本尊之妻,应龙。”说罢将手引向那绝美的女子。 望着眼前的女子,东极天仿佛看到了蛟芊芊… “龙儿,你不是正看守着不周山吗?”太一看着眼前的应龙道。 应龙掩住嘴轻笑一声,喃喃道:“想念夫君就不可来看看吗。” 太一未言,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应龙,一眼望穿其内心。 应龙见太一眼神严肃,便干笑了一声,道:“妾身在不周山上观望地界,望到地界十二个老家伙在不周山脚下聚首,总觉得事情不太对。” 太一闻言后眉头稍稍一皱,道:“圣帝法旨命十二巫祖各守地界十二疆域,不可懈怠,可这十二人竟聚首于圣帝遗躯前,恐有蹊跷。” “龙儿,你且先去镇守不周山,东极天随本尊去觐见兄长。”太一冷声道,袍袖一挥周围空间扭曲,面前出现在一座巨大的殿宇。 如果把天庭比做星空,那么东极天与太一面前的殿宇就是最亮的一颗星辰。 太一负手而立,殿宇巨大的门扉忽然打开,随着门扉展开,一股罡风迎面吹来,将太一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而东极天在太一的加护下只能勉强站稳。 太一转过头,看修为弱小的东极天轻轻叹了口气,道:“你的修为太弱,我且先将你收入法器,以免被压成飞灰。” 东极天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太一,问道:“我是否可以窥探你法器内的秘宝?” 太一淡淡回应道:“请便…”说罢手指上的扳指发出一股磅礴的气息,一股空间之力从扳指中逐渐扩散,缓缓将东极天笼罩在内… 霎时,东极天眼前一片漆黑,仿若置身于无尽的混沌中。 “呼…”东极天长呼一口气,透发出一股空灵。 忽然东极天面前的场景一闪,四周忽然亮了起来。 东极天处身于一间封闭的石室中,石室中十分静谧,仿佛自己是唯一点的活物,显得十分死寂,东极天还时不时会闻到一股淡淡的霉臭味。 只见石室中放着一张简朴木桌,与一把散发着霉味的椅子… “皇经呢…”东极天看着眼前散发霉味的桌椅不禁发呆。 东极天一向十分平和的脾气忽然爆发出来,大吼道:“什么东皇!法器比我还空!”说罢,一脚踹向发霉的木椅。 当东极天刚要踹到木椅时,自己的法器中一阵躁动,自己的木剑仿佛拥有了意识般挣脱法器,横在自己的面前抵住了自己的脚。 下一刻木剑倒插在木椅之上,爆发出一股无比的神性。 第十七章混沌经 天庭万千殿宇最为巨大的殿宇透发出无尽的神芒,一股无形的威压在周围弥漫着。 太一在殿宇前一步踏入,而殿宇仿佛拥有生命般地将太一吸入其中。厚重的门霏在将太一吸入后猛地关上,引得一阵罡风吹起。 缓缓睁眼,一方全新世界呈现于太一现于眼前。 此界万法缭绕,一股帝威笼罩着此界万物,各种奇兽神禽,还有无尽的生灵在此无垠的大地上生活,周围的灵气比东皇宫还要浓郁几分。 “兄长的天帝殿还是这么热闹…”太一轻笑一声,伸出手指,一只风皇蝶落于指尖之上。在温和的耀光下,此时的太一仿若成为这一方世界的一道风景。 东极天脚旁的一片草叶微微扭动,伴随着无尽的帝威,成长起来最后化作一十分俊美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镶金白袍,头戴一镶有一颗星辰的发冠,周身帝威浩荡,而容貌无比俊美却又不失威严。 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透出一丝傲视万古的威严,和太一冷漠的双眼对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错。可抵吾之帝威,看此势混沌经已推演过千重,可斩皇境之上的人。”俊美男子微微点头,有着许些欣慰地望着眼前的太一。 太一环视一番周围的亿万生灵,轻轻一笑,道:“兄长的鸿蒙经离大圆满不远了,如今已可推演万物。” 俊美男子长叹一口气,道:“混沌灭万物,鸿蒙演真灵,圣帝这两套功法皆是由本源而生,如今我的鸿蒙经可演化你我道果,却始终无法超越因果复活不了圣帝。” 太一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道:“待我混沌经大成之日,圣帝必将复活重于临世间。只因我是东皇太一,你是天帝帝俊。” 男子名为帝俊,与太一同为圣帝的灵魂所化,为天界之主被万灵所尊为天帝。 帝俊闻言望了望眼前眼神依旧冰冷的太一,不禁调侃道:“今日怎么想起找为兄来解闷,不似你的性格呀。” “应龙盘旋于不周山,遥望见地界十二巫祖齐聚于不周山下。”太一眉头紧皱,将应龙见到的一切全部叙述了一遍。 帝俊闻后,冷哼一声周围的生灵全部消散,道:“他们已经忘记圣帝法旨,这十二生灵聚首,地界定是难安了。” “可地界之事,吾等天界还是难以插手…”帝俊长叹一声,手捏一法决,眉心飞出一天火,将此界映得通红。 望着这团天火,东皇脸色凝重,感受到一股庞大的神元灼烧着自己。 “祝融!”帝俊一声轻喝,帝威浩荡,震动此界。 这团天火缓缓演化出一双眼瞳,紧盯着眼前的帝俊,透露出无尽杀意,随之周围虚空碎裂。险些灼伤帝俊。 “这天界,本祖必踏足于此!”一声浑厚道音直向帝俊袭来。 见此势,帝俊手掌一抹,万千法则聚于手掌将此界隔绝,道音瞬间炸裂,硬生生将这团天火震散。 “本是想与火之巫祖商讨一番,怎会如此…” 帝俊脸色十分难看地盯着天火消散之处,心中不禁浮起一丝不安,凝重想着。 太一双拳紧握,狠狠道:“若敢踏入天界一步,我必将其镇杀…” 见太一此势,帝俊轻叹一声,道:“因果已然注定,圣帝也必将归来,何不将希望寄于他人。”说罢炯炯有神的双眼瞟向太一闪闪发光的扳指。 太一抬起手腕,盯着戴在手上的扳指,轻声道:“不,我不轻易会将希望寄于别人,即使我们的灵魂是同源……” 法器中,东极天望着木剑飘出的神性与那木桌发出一阵阵共鸣,不断生出道蕴。周围石墙中也随之亮起一串串金色的字符。 字符亮起的一瞬间,响亮的诵经声伴随其响起,在东极天耳边缭绕着。 诵经声令东极天迅速进入悟道状态,仿若与周围的石室融为一体。 东极天缓缓睁开眼,无尽的金色字符尽数浮现于眼前,自己仿若浸泡在着金色字符的海洋中。 每一个字符都散发着无比的神性,无尽的法则弥漫出来,仿若一个字符便是一方世界。而此时的东极天仿若是万界的创世主睥睨着诸天万界。 所有字符动围绕着三个格外亮眼的字符运转着。仿佛是以这三个字为核心一般。 “混沌经”东极天眼前一亮,这三字仿佛印在了自己的脑子。 忽然东极天眼前的字符开始变化,周围也开始形成一丝无形的威压迫着东极天的神识。而伴随着威压,金色的字符也不断地印在脑中。可字符越来越多,受到的压力也随之变得沉重。 此情景像极了在天衍圣地锻体之时一步步淬炼着自己。不同的是,那时淬炼的是肉体,而如今淬炼的是灵魂,并伴有无尽的法决进入自己的脑海。 东极天不断领悟着这些字符,并利用这些字符带来的威压淬炼着自身神识。 有时东极天痴迷于这金色字符的玄妙而忘记抵抗神识的压迫,使自身的神识受到接连不断的重创。 东极正应接不暇时,忽觉脐下一阵剧痛,两股先天气冲出体外在自己周身盘旋硬扛着周身的威压,减轻了东极天的神识威压。 见神识威压消弱,东极天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参悟着金色字符…… 而这一切在太一与帝俊眼前浮现, “直接参悟过第一重,此子悟性惊人,太一你当初第一次推演混沌经也只是推演了四重就虚脱了。”帝俊看着从太一扳指中映射出来的身影,目光变得炽烈。 太一冷哼一声,瞳孔中爆发出一股精芒,观察着东极天周身的阴阳气,道:“他周身的气息十分奇怪……” 说罢,一缕神识渗入扳指中,近身观察着东极天周身之气,内视着东极天的阴阳气的运作。 感悟字符的东极天忽然低声道:“道之无极,无极是为道。”东极天说罢,周围的阴阳气变得更加浓郁。东极天说出此话就连自己都所然不知。 太一看也得更加深入,便不禁伸手去试图去触碰东极天的先天阴阳气。 不料在太一的神识刚刚触碰到东极天的阴阳气的同时,东极天的周身神识威压忽然变强。 下一刻,东极天的先天阴阳气在太一威压下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第十八章死而重生 太一神识接触到东极天周身的先天之气的一瞬间,阴阳双气皆数崩碎,东极天的经脉皆数断裂。 见此景,太一忽然在沉迷中惊醒,赶忙收回神识。此时他意识到自己没有把握好力度,失手将东极天的先天气震碎。 此时太一脸色铁青,紧紧盯着扳指中的东极天,对身旁帝俊道:“他的气好似精致的琉璃,令人好奇,却又易灭…” 帝俊闻言,轻叹一口气,道:“此人刚刚到来之时,想必你我的灵魂都有共鸣,而我有一种预感,此人的到来与圣帝有着莫大关联。” 帝俊顿了顿继续说道:“而在你到来前,白泽圣者已然找过我,对吾说过你与吾曾在无尽轮回中与十二祖巫尽数战死 ,圣帝自然也不会复活…” “可是…”帝俊转过头望着东极天的虚影笑道:“这次的轮回出现了无视因果的变数…吾也好试探一下此次变数,看看他在先天气破碎情况下是否可继续悟道…” 闻言太一眼神微微一凝,道:“兄长…你已知道…” 帝俊笑着摆了摆手,道:“你将神识进入到法器之时我便就注意到了,我也知道这种结果,可我就是想看看,他是否有逆转因果的能力,大不了,成则生,败则亡。” 法器中,突如其来的威压将东极天的一切都全部打乱。 “怎么会这样……”眼前来势汹涌的威压令他从心底不由自主生出一丝绝望。 东极天的神识瞬间崩溃,主身的经脉寸断令他瞬间失去了抵抗威压的能力,眼瞳瞬间失去了神采,变得无比空洞,犹如幽深的古潭…… “混沌乃万古本相……”东极天一丝神识死死挣扎着恐怖威压的冲击,继续领悟着混沌经。 先天气碎片在东极天的身边漂浮着,仿佛要与东极天消散于这片天地,摇摇欲坠。 “我不甘…就这么陨灭…好想走出自己的道……”当最后一丝神识即将消散之时,东极天放弃了眼前的混沌经,无神的双眼看着自己的神识一点点消散却无能为力…… 东极天最后一丝神识没入本体,望着眼前溃散的先天气,咬牙道:“我才不会等死…”说罢一把抓住一缕先天气,费尽最后一丝神识将先天气打进自己的眉心。随后自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失去生机。 在外界,这一切尽入帝俊眼帘,眉头不禁紧皱,道:“他果然不是变数吗…” 片刻后,帝俊转过身,炯炯有神的双眼望向头顶的亿万星辰,叹道:“可惜了,有着如此悟性与天赋的少年……” 太一冷眼盯着手中的扳指,内心复杂,想将混沌经传授给灵魂同源的东极天,不料自己竟失手镇杀了他。 忽然,一缕道蕴穿透太一的扳指,形成一巨大的先天本源印在天空星辰之下,惊得帝俊慌忙回过身。 庞大的道蕴透发着无比玄妙的气息,仿佛可包容这一方世界,万物规则都蕴藏在其中。这股道蕴透出的无尽玄机竟令两位超越皇境地强者痴迷。 “这种感觉好似我的鸿蒙经,可却是万物法则一般,我竟一时无法参透。”帝俊望着天空中的本源,不由自主地一阵阵发呆。 太一望了一眼天空中的本源,再观一眼扳指中的东极天,不禁一惊。 只见东极天周身将要溃散的先天气,形成一道宫将失去生机的东极天托了起来,东极天眉心微微裂开,周身的金色字符不断被其中的先天气引入东极天脑中。而无尽道蕴则在东极天周身汇聚成本源之形,道蕴之强,可破虚空。 “他还未亡…”太一望着仿若与其本源融为一体的东极天,冷若冰霜的双眼竟放出一道精芒。 只见东极天的躯体虽无任何气息,但其身后的本源的生命气息不断暴涨,不断向八方演化规则,疯狂吸纳周身天地灵气,滋养神识。 帝俊见此势,淡淡说道:“此道决虽并无多大威势,可玄妙之处与鸿蒙经相对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天庭众仙听到身为天界之主的帝俊如此谈论此法,定会惊掉下巴。因鸿蒙经与混沌经两法是整个天界与地界最强大的两法,其鸿蒙经最为玄妙,混沌经最为霸道。 而帝俊已将鸿蒙经推演过万重,竟说东极天的法玄妙之处和鸿蒙经相对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忽然,东极天身旁无比玄妙的本源内敛,东极天缓缓落在法器中。 太一放眼望去,周围千里皆为一片枯黄,已无一丝灵气。 帝俊见此状,放声大笑,道:“圣帝复活有望,你我终要走出轮回!”说罢手掌一挥,周围灵气再次变得浓郁,周围千里恢复如初。 扳指中,东极天本源皆数敛入体内,本是毫无生命气息的躯体竟散发出一股磅礴的生命精元。 东极天随着磅礴的生命精元坐起身来,缓缓睁开双眼,清澈的双眼仿佛一片碧蓝无暇的天空,而弥漫在周身磅礴的生命精元还带着一丝无比精纯的混沌气。 太一见东极天坐起身来,心中多了一丝释怀。若他误杀的是普通凡人,便如同踩死一只蝼蚁一般,心中不会有任何内疚,可东极天与自己灵魂同源,在太一眼里东极天仿若另一个自己。 当他仔细一看东极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轻轻一皱,道:“他竟领悟过了百重…” 下一刻太一就明白了,轻声感叹道:“此子费尽最后一缕神识,将一丝先天气打进识海,原来是一直令识海自己在无神识情况下运作,从而在免去威压的情势下本能地去领悟混沌经。” “你只说对了一半…”帝俊嘴角微翘,望 着盘坐于扳指内的东极天,道:“此子将先天气打入识海后一分为二,为一正一无,正气顺识海而下,直催生命本源,而无气,则是催动识海领悟混沌经,并将勾动周围先天气碎片演化真法。” 帝俊顿了顿,道:“此法看似简单,可却是逆天之举,稍不留神便可受大因果制裁,其灵魂万劫不复,这种事,除了疯子,也就只有大决心之人且敢为之。” 此话刚落,太一手中的扳指突然发出一声清脆地爆碎声,破空之音从中响起,一把木剑随之破碎虚空飞来… 第十九章要求论道 虚空破碎,一把木剑从中纵直飞来,发出微微寒光,将周围天地灵气彻底隔绝。 太一见此剑双目一凝,仿佛想起什么,道:“第一次见到此人时,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原来是钟山木,而且都已修出树灵。” 说罢,太一冷眸朝木剑狠狠一瞪,下一刻无尽的虚空法向木剑袭去,顿时空间扭曲周围万灵消散,,那木剑随之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为何…为何我都已沉睡千年,刚刚苏醒,却又要将我封印,我不甘!”木剑中的树灵大吼一声,便就没了声息。 太一一指探出,将木剑摄取来,一把握住剑柄,打量一番,随手将其倒插于地上,转头对帝俊淡淡说道:“请兄长压制境界,我将此人放出来……” 帝俊闻言微微点头,手捏一法决周围气息与帝威随之逐渐消失,此时的帝俊已与普通凡人无异。 太一见帝俊压制修为,便也将自己的修为压制下来。手掌轻轻一挥,周围空间随之扭曲一盘坐在地的身影逐渐显现。 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在悟法的东极天,周身道蕴弥漫,显然已进入忘我的境地。 “莫要再痴迷于混沌经了,醒来!”太一手掌一抹,将东极天周身道蕴抹断,将其从悟道状态惊醒。 东极天被突然打断,猛然睁开双眼,一脸茫然望着眼前的帝俊与太一,心中不禁浮起一丝愤怒,却又不敢发泄。 “太一兄有事叫我?”东极天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后尘土,伸了伸筋骨,结实的上身在无尽星辰光辉下愈发晶莹。 见东极天此状,太一嘴角微微上扬,道:“偷学本座的功法,你以为本座的功法是什么人都可修行的吗?” 东极天闻言,一脸无奈盯着太一,淡淡说道:“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已掌握十余重,而且你说过随我便,现在又说偷学,你到底要我怎样…” 太一看了一眼身边的帝俊,随后盯着身盯着东极天,若霜寒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威严,道:“你既已领悟混沌经,那便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留在吾与兄长身边做我麾下第一弟子,助你修炼成仙,在天庭也有一席之地,这也是你莫大的机缘…” “那另一条路呢?”还没等太一说完,东极天便开口岔开。 太一被这么一岔,顿时满脸阴云,道:“另一条便是将你的修炼之法留下,以作交换。” 东极天闻言,摆了摆手,瞥了一眼帝俊,毫不在意道:“我可同你与那位论道,但我决不会因为他人不完整的法将自己在生死边缘悟出的道传授给他人。” “与本座悟道,你有那实力吗?”太一闻后周围威压剧增,脸庞升起一丝怒意,仿佛被侮辱一般盯着东极天。 太一身为皇境之人,已超脱万物,东极天在其眼中与蝼蚁无异,若要要求与其论道,对皇境之人便等于羞辱。 “太一…”帝俊踏前一步,将太一挡在身后,轻瞥太一一眼,示意太一退下。随后望向东极天面露微笑道:“小友若想同吾与太一论道,现在的你还不太适合,若是吾压着境界自可与你正常悟道,可吾刚刚踏足于境界,还不稳定,若是露出一丝帝威,也足以你神形俱灭了。” “可混沌经当然不会白白送给你,这其中的因果你还不能承受,虽小友你不可与吾等论道,可自有人同你论道。”帝俊轻笑一声,俊美的眼瞳稍稍打量一下面前的东极天。 太一闻言好似想到什么,忽然灵光一闪,嘴角微翘,道:“她…也许是最适合的吧。” 东极天看着眼前俊美的帝俊,作揖道:“那不知兄台找谁与我论道…” 帝俊轻笑一声,手臂轻挥,周围空间随之扭曲,一股玄妙的灵力不断推演,不久后一只身披五彩光霞的仙鹤缓缓被推演出来。 “跟上它,它自会带你前去的……”帝俊轻轻挥手,将东极天与仙鹤周围虚空破碎,眨眼间,一人一鹤便来到殿外。 只见仙鹤并未理会东极天,仿佛视他若无物,忽然打开双翼,身披五彩霞光向前飞去。 见此况,东极天没有丝毫迟疑,立马大步流星地追赶着仙鹤。 东极天本源先天气阴阳气皆数碎裂,只得依靠肉体的极致速度追赶。 “如果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还有个弟子。”盯着眼前东极天消失之处,太一偏过头对帝俊缓缓说道。 帝俊看了一眼身旁的太一,道:“此子虽看似为人族体质,可其灵魂却透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威压,与她的灵魂一样曾让我们感知灵魂同源,他既提出论道,那便顺势而为,将我的河图洛书补全……” 东极天急速追赶着身披五彩霞光的仙鹤,不知穿过多少殿宇,惊动不少天界住民。 “小鬼,看着点…” “踩到我脚了!” “撞到我啦!” 东极天所过之处,时不时便传来几位天界住民的怒喝与嘈杂的噪音。 不知过了多久,东极天在得罪不知多少天界住民后,紧追着仙鹤到达一片灵池,仙鹤在此落下,四处张望着,周围的七彩霞光忽然消散。 东极天环顾一番四周,只见自己早已不在殿宇群之中,一池灵泉坐落在自己的身前,周边天地灵气充盈,仙材遍地神虫飞舞,一抹仙霞将此地涂上十分温柔的色调。 忽然一声小调传来,曲调悠扬,好似将东极天神识都洗涤一通,瞬时令他无比舒畅,沉浸在其中。 “好美的歌谣……”东极天瞬时被这歌声吸引,并顺着灵泉寻找声言的源头。 东极天向前行走,周围灵材的清香沁人心脾,东极天脚踏之处灵材疯狂生长,仿佛拥有神识一般。 声音尽头在一块巨大的神岩之后的灵泉中,歌声并带有阵阵溅水声,引起东极天一阵好奇。 东极天顺势一跃身体灵活,跳上神岩,向下观去,只见一少女在灵泉中沐浴。 少女背对着东极天,皮肤白若凝脂,身体的曲线完全展现了出来,而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继续哼着小调。 而东极天完全没有羞耻之心,只是大大咧咧对少女道:“能哼出这么好听的小调,你是仙女吗?” 第二十章初遇羲娥 灵泉在神霞映照之下,散发出阵阵微光。微风吹过,卷起阵阵清香并带有几片花瓣吹落在清泉中。少女时不时撩起带有花瓣水花,浇在自己白皙的身体上。 “你是仙女吗,竟哼出如此美妙的歌谣。”突然头顶一说话声传来。 少女闻后猛地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东极天赤露着上身蹲在神岩上眯眼笑着和自己招手。 少女娇呼一声,惊慌失措。双手抱于胸前,将鼻子往下都没入水里,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充满羞怒放地瞪着东极天。 东极天见少女此般模样,不禁疑惑道:“我很吓人吗,姑娘何故如此?” “请你回避……”少女将羞红的脸露出水面,缓缓低下头。轻柔的头发自然垂下将双眼遮住,虽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却从话语中透出一股无形的绝艳。 东极天闻言,轻叹一口气,从神岩上一跃而下,背靠着神岩,对神岩另一边的少女道:“姑娘若有不便那我改日再来寻你论道好了。” 说罢东极天脸上浮现一丝失望,便要大步流星地离去。 “请等一下!”当东极天走到远处之时,少女身着一羽衣,踉跄地追了出来,将东极天叫住。 东极天闻声便回头看去,只见少女羽衣着身,因为急着跑出来衣衫不整,仅能勉强蔽体。 “你就是来与我论道的人吗!”少女跑到东极天面前,抬起头盯着东极天,只见少女无比绝美的脸上写满了激动,朱唇微启,美眸紧盯着东极天。 因为少女靠得太近,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东极天心中不由自主跳动加快,眼 神也紧紧盯着少女的美眸,吞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绝美的少女,东极天感受一番周围的灵力波动,不禁眉头一皱,因为他丝毫感受不到面前的少女有任何灵力。 “你…为何没有灵力?”东极天看着面前的少女疑惑道。 少女被这么一问不禁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紧张的四处张望随后低头看到了自己不整的衣衫,瞬间脸色通红。 “请稍等…”少女忽然跑开,躲到了神岩后面整理衣衫。 这种情景令不懂男女有别的东极天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费解。 良久后,少女缓缓的走了出来,一双美眸带有一丝羞涩地看着东极天。 绝美的容颜搭配着羽衣,仿若广寒仙子临世,带有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 “姑娘…你的灵力…”东极天因为刚刚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充满好奇再次问道。 少女见东极天问不出来便不罢休的样子,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随我前往论道之地。”说罢便指引东极天前往。 “敢问,论道一定要灵力吗?”少女在路上不禁对东极天问道。 东极天闻言,挠了挠头傻笑道:“若以我所观之,论道不过是两个人一起修行而取余之互补不足,只要对方愿意不管多大的灵力差别也都可以坐在一起论道,只要你掌握对方需要的东西…” “以我这点修为,刚刚还要和太一和他兄长论道呢,结果那两个人说怕我沾染什么因果,就让我来找你论道。”东极天撇了撇嘴,心中早已不爽很长时间了。 少女闻言不禁掩嘴轻笑一声,眼神偷偷瞄着身旁的东极天。 “对了,姑娘看我长的很吓人吗?”东极天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仿佛想到什么,对身旁的少女问道。 少女对这么一问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对东极天反问道:“为何突然这么说?” 东极天出了一口长气,大大咧咧道:“我有点好奇,为何刚刚姑娘叫我回避。” 少女闻言,不禁脸颊两侧发烫,脚步加快地向前走去,回避东极天这个问题。 “姑娘,怎么了呀,有什么不对劲吗?”东极天见少女加快步伐,自己也赶忙追了上去。 两人就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下走过了散发神辉的灵泉,路过散发清香的灵材田,一路无言 。 不知走了多远,东极天便望见距离自己足有数里之地外坐落着一片巨大的法坛。 东极天在距离法坛足有数里之远,却感受到了法坛古朴而强大的气息,不禁令自己汗毛猛竖。 “那里,就是我们论道的地方。”少女纤细的手指,指向那巨大的法坛,一脸笑意地看向东极天。 东极天虽说先天气破碎,可看到这如此巨大的法坛,也依旧抑制不住想要进去修炼一番的冲动,脸上浮满了兴奋,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修炼宝地。” 少女见东极天一脸兴奋的样子,露出一抹微笑,可微笑过后,不知为什么,脸上却又闪过一抹失落。 许久后,两人来到了巨大的法坛中,法坛灵气充足,周围皆是仙石所垒,好似这无穷天地的一部分,四颗灵柱分散在法坛周边直通天际,死死锁住了此地的灵气。散发出的灵力竟与东极天先天气碎片产生一丝共鸣。 少女将手抚上一灵柱上,看着东极天一脸陶醉于周围的灵气的样子,不禁一笑,道:“像这样的法坛,天庭共有八十一座,听师傅说,这只是其中最弱的一个。” “姑娘的师傅?”东极天闻言,忽然转过头疑问道。 少女轻笑一声,纤细的手掌从灵柱上离开,对东极天嬉笑道:“不要总是姑娘姑娘地叫我,感觉好生拘谨,我叫羲娥,叫我小娥就好啦。” “我名为东极天。”东极天见少女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便也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少女一脸激动,跑到了东极天面前,满是开心,道:“东极天,以后我就叫你阿天吧!” “哦!对了!你刚刚问我的师傅是谁,你们应该见过,他就是你说太一的那个兄长,天帝帝俊。”少女笑道。 “啊…是他呀…”东极天的好奇心破灭,语气充满失望道。 东极天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再次问道:“皇境之人性子都很高傲,为何他身为天帝收没有灵力的你为徒?” 羲娥微微张口,却又犹豫了,做了几番挣扎之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因为…我…是界胎…” 第二十一章帝江出世 界胎,为先天至宝,在万千世界虽不在于少数。可化为人形的界胎却在这大千世界中,少之又少。 东极天本是界胎,后被墟荒天道压制,被迫洗去界胎之体。如今在一片认可界胎的天地中,一个化为人形的无缺界胎就坐在自己对面,令他产生了隐隐的熟悉感。 东极天眼眸微睁,望着对坐在自己对面的羲娥,微微吸气,一股清香拂面而来,令自己有一股想靠近羲娥的冲动。 “阿天?”一声美妙的声音将东极天从这股冲动拉了回来,令其不禁打个冷颤,轻咳一声。 东极天看着眼前的羲娥,轻声道:“羲姑娘的体质,我的父亲好似提过,可否细说一下这界胎是怎样的体质?” 羲娥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诧,有些许的不思议道:“阿天不知界胎传说吗?” 东极天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见东极天一脸茫然的样子,羲娥微微一笑,无比绝美,对东极天讲道:“传说圣帝在开天辟地之后,创造两界,万族并起,其中十二巫族凌驾于万族之上,圣帝则管控着天地秩,圣帝道蕴滋养万物,没有争斗,圣帝也并无因果加身。” “直到有一天,苍穹碎裂,一群看似不弱于圣帝的生灵降临天界,圣帝与其进行了一番战斗,那一战,两界都在颤抖,万物生灵惶恐,若不是圣帝加护,恐怕两界早已粉碎。”羲娥说道这里轻叹口气。 “那一战无人知道结果,那群生灵几乎全部战死,只剩少数逃遁,圣帝也被打残,帝兵开天斧近毁,天界几乎破碎,不断坠落于地界,圣帝以战后残躯撑起天界,腹中一至宝彻底碎裂,分散于地界。” “在那至宝破碎的一瞬间,圣帝便间承受了巨大因果,就此陨落,化成不周山支撑天地。万千生灵也因圣帝陨落开而始互相杀戮,因此来满足自身的灵力。而界胎便是那圣帝腹中至宝的碎片,得无缺界胎可安定两界,终止万灵之间的杀戮。” 东极天不禁一阵神往,向往着与圣帝一样强势,哪怕这条路万分遥远,他也十分向往,曾经不可修炼的他遇到劫难之时,只得躲在东极辕青的身后,依靠着别人力量才得以生存。他渴望力量,可以保护自己,横扫众敌的力量。 “唉…”羲娥忽然一声长叹,贝齿轻咬朱唇,语气中充满了不甘,道:“可惜,这天地万族唯有我人族最为弱小,没有修炼之体,只得被众族圈养,成它族口中血食…若我会修炼之法,说不定会窥探到界胎之秘,救我族于水火之中。” 在这万族并起的纪元,最为强悍一族无非就是流着圣帝血脉天帝与东皇所在的帝妖族,能与之齐名的唯有与天地同生之族巫族,巫族自圣帝陨落后,开始互相吞噬,从而分裂,以至于实力大减,可在地界依旧凌驾于众族之上。 而人族,无人知晓是从何而来,他(她)们与万物相依相生,是圣帝最为呵护的一族。而圣帝陨落后,便是第一个被屠戮的种族。 羲娥也是魁族圈养人族之一,后被奉天帝帝渝的道地界寻找界胎的白泽识出所救,后被送于不周山上,被帝俊收于门下,每日以仙露为食,却依旧难以踏入修炼之道。 见羲娥此般模样,东极天向前挪了挪身体,咧嘴嘿嘿笑了一声。一把抓起羲娥的洁白如玉的藕臂。 羲娥被东极天这样一抓不禁惊呼一声,美眸中流露出一丝惊慌,不过这丝惊慌转瞬即逝。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从东极天的掌心中有一丝丝玄妙的气息顺着自己的手腕缓缓流入自己的身体。 “这是我破碎的先天气…”东极天神识传音顺着这股气息钻入羲娥的脑海,以此指引着她气的走向… 羲娥的样子仿佛是五年前的东极天,而她想修炼的欲望,东极天也真正感觉得到。东极天对于界胎却也十分的好奇,东极辕青也经常提及,他觉得,这也许与他的“母亲”有着关联。故此,东极天愿意竭尽全力帮助羲娥走上修炼之途,窥探界胎之秘。 东极天双眼紧闭,表体散发微光,欲将自己破碎的先天气尽数传于羲娥,以指引其进入悟道。 而羲娥看着面前的东极天,心中升起一丝暖意,朱唇微启,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便轻闭美眸,感受着东极天气的走向。 不知过了多久,羲娥缓缓进入悟道状态,表体也显现出一丝丝微光.。这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修炼法,而是东极天从虚荒中带来的人族修炼之法。 轰! 忽然大道之音开始轰鸣,两人体周的微光不断变得强烈,不断交错在一起。周围的灵气疯狂聚集在两人之间,使法坛周围本是暗淡无光的灵柱爆发出无尽的金光 贯穿天宇。 漫天星辰炸裂,异兽狂吼,万物毁灭而又重生…种种异象浮现于天穹之上,笼罩着法坛。 狂暴的灵力溢出法坛结界,惊动了身在天帝殿的修炼的帝俊。 帝俊身着帝袍散发无尽光辉,万物母气缭绕于周身,猛然睁眼,散发出震撼天地两界之威。 “来了…”帝俊轻声道,声音无比空灵,无喜,无忧,蕴含恐怖威压,荡漾于天帝殿中的世界。 地界,不周山脚下,无尽荒凉,广袤无垠。漫地皆为枯草,黄沙,时不时传来生灵厮杀声。 “呵呵…”一声冷笑传来,冷笑声内蕴恐怖威压,至使周围虚空扭曲,炸裂。霎时法则混乱,不周山方圆千里皆化为虚无。 一道身影屹立于不周山脚下,周身万千星辰浮现,散发着惊人的气息。 “感受到了…感受到了…”身影的声音浑浊不清,牵动着万物法则,空间不断破碎。 “吼!” 身影浑浊的声音传出一声爆喝,将周身星辰全部震爆,背部生出四翼。 “以巫祖帝江之名,令帝巫一族集结与不周山!”这一声令大地震动,山脉崩裂,江河沸腾。 在地界某一处古迹,杀声震天,万千生灵在此搏杀,血漫天际,残破法器纷飞。而周围气息最为强大的两位生灵则盘坐于战场两侧,疯狂吸收着浓郁的灵魂之力。 忽然,周围威压急剧上升,天地法则突变。随着天地法则震动,这场厮杀戛然而止。 “巫祖回来了!” 两位最强大生灵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望向矗立于天地间的不周山… 一座村庄中,看似十分平和。村庄中的生灵从不参与外界的厮杀,皆以猎杀周围山林异兽为生。村中弱小生灵抚养子嗣,壮硕生灵则外出打猎。 忽然,周围山峰颤抖,大地碎裂,周围天地法则剧变。 村中之人皆放下手中的琐事,望向不周山的方向,本是十分祥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紧接着和善的村民周身爆发了恐怖的气息,杀气冲天… 帝江张开四翼,虽身为虚影,却一身无敌之势,睥睨着前方残破的大地。 “你终于还是出来了。”忽然,一身负天道之火的老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帝鸿身边,负手而立。 老者天道之火为发,身披混沌黑炎,褶皱的脸庞微微露出,身边的空间都被烧得扭曲,气势丝毫不弱于帝鸿。 “不忍了…”帝江双拳紧握,气息剧增。 老者长舒一口气,道:“十二人中唯你最强,却又被圣帝镇压…若不是天界中界胎觉醒,扰乱天界八十一法坛之一,你也不会有机会挣扎出来。” “不只是这样吧…”帝江轻道一声,虚幻的身影微微看向身旁的老者。 突破圣帝镇压之时,帝江献祭出自己七成神元,也感觉到有另一股庞大的灵力助自己突破。 老者闻后一阵狂笑,周身火焰更加旺盛,将虚空燃烧爆碎。 老者狂笑后,对帝江问道:“不愧是你,可你已被镇压千年,实力不达四成,不知有何打算?” 帝江道:“圣帝之下我无敌,天界新帝奈我何?我欲,踏天界,斩渚圣,立天威!” 第二十二章大气运神通 帝江袖袍一挥,庞大的规则之力瞬间迸出。地界暗淡,亿万生灵的精气不断离开本体,没入帝江模糊的身体。此时的地界称为炼狱也不为过,无尽的哀号,万物枯萎,一切都在腐化。 “圣帝,你的因果,就由你创造的一切来还…”帝江冷哼一声,疯狂汲取着万物的精气哺育自身,体周散发着一股磅礴的黑光。 随着万物寂灭,帝江模糊的身影缓缓变得清晰,四周的规则之力变得万分恐怖。 而这么恐怖的一幕在一旁的老者眼中尽显得云淡风轻, 仿佛是在看着普通生灵进食一般。 忽然,一股无比强势的法则之链从不周山之上径直轰向大地,将帝江周身的规则之力打乱,仿佛切断了帝江与世界的联系。 一瞬间,苍穹之上一颗眼瞳猛然睁开,眼瞳之中龙气浩荡,将周围虚空压塌。帝江的规则之力荡然无存,使暗淡的地界瞬间恢复光明。 “烛九阴!”帝江被忽然打断,心中燃起一阵怒火。四翼一震,威压随之急剧上涨,将周围星辰震碎,爆发出无尽的大道之力,贯穿虚空。 老者望向苍穹之上的眼瞳,褶皱的脸庞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周身暴躁的火焰缓缓变得平和起来。 “奉,天道鸿钧法旨,护地界法则。”天穹之上响起一道法则之音,仿佛要镇压八荒。 “啧…”帝江的身影周围虚空破碎,一只手探出,将法则之链一巴掌拍碎,缓缓道:“你身为十二祖巫,本一身傲骨,可统御地界,镇诸天至尊,为何要与那两界之外的鸿钧一行…” 威压阵阵,天穹之上无尽法则缭绕,可并没有任何道音传来。 “我可不对地界出手,可你若阻我前往天界,那你我终有一战!”帝江周围气息收敛,逐渐恢复平静。 天穹上的眼瞳缓缓闭合,整个地界瞬时漆黑如夜,一阵强大的法则之力仿佛覆盖了整个地界,一阵道音再次响起:“吾只庇护地界 ,不插手天界之争!天界帝妖如何,与吾地界无关。因果循环自有道理,可你莫将地界牵扯其中。如不尊,吾必全力与尔一战。” 战字一出,时之法则之力瞬凝为剑,自不周山电射而来,帝江身旁,两道空间裂痕将万千残骸尽皆吞没,只剩苍凉荒山。 “如此…甚好…”又一股无尽威压急剧上升将虚空贯穿,在无尽的法则交织中,无数只庞大的身影逐渐显现于帝江身边… 好个示威。帝江冷哼一声“不阻便好,否则,必至你那委羽之地好好游玩一番,众巫随我开天路,破神庭!” 西海崤中,一人慢慢睁开双眼,一条小蛇本欲追随帝江而去。脑海之中神音以至“弇兹,不可。”“天吴是何意?帝江若是将大乱引起,势必为祸地界。” “天吴亦知,地界支离破碎,赖因烛九阴几番修补,方有今日,若不及时阻止,你我身为地界之神,将以何种理由去面对春秋二神。” “句芒,蓐收自有缘法。” “天吴之意,是说……” “是,春秋二神掌管人界五谷农事,当日之战,二神虽被殃及,幸得天地之福,沉睡于南荒深海。待时机成熟,自会醒来。至于那帝江与祝融之事,且由他去。” 本应是一片混浊的地界,此刻,万千灵植相继枯萎,原本奔腾不息的天河之水此刻也迅速流向了东南明海。 乱象频生,无数生灵奔走哭号,翻滚如墨的怨气直冲霄汉。 天界法坛之中,灵气冲霄,阵阵龙吟啸出,异象连连。仿若真仙临世。 而就在东极天以太阴之气碎片冲击曦娥体内五脏关窍之时,一股蛮力强行将二人分开。 “啊哈哈哈…,界胎,好香的味道。老夫潜居天界万年之久,没想到居然有如此美味的界胎。”一声震耳至极的声音在东极天和曦娥耳边炸开,本就被气机牵引导致五脏受损,此刻更是伤上加伤,东极天连续吐了好几口鲜血。 而强大的咒力袭来,使得东极天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抬眼望去,一老者正缓步向曦娥走去。“传说圣帝以身死道消换天界一方太平,腹中至宝依旧光彩,定会助帝江大人直破九霄!” 东极天被忽然打断,外加咒力摧残,令其手骨骨不断腐蚀,疼痛钻心。 “你是何人…扰我等修炼…”东极天虚弱至极,心中无尽愤恨,对着老者眦目欲裂,仿佛恨不得将他活剐,可声音却如泄气一般发不出来。 “蝼蚁…”老者一声冷哼,随手一掌挥出,一巴掌将东极天凌空拍了出去,重重摔下法坛。 这一巴掌,硬是将东极天的牙齿拍断几颗,一身经脉裂开,若不是强硬的体魄,恐怕整个头颅都会横飞出去。 “阿天!”羲娥一声轻咳,嘴中一阵腥甜,喷出一道血箭,花容惨白,颤颤巍巍站起身,美眸中映出老者皮包骨恐怖的脸庞。 恐怖的威压令刚刚有一丝修为的羲娥动弹不得,好似身负千斤巨石一般,令人窒息。 “小丫头,随老夫去天界不周山边关迎接帝江大人君临九天!”老者大喝,伸出干枯的手掌一把将羲娥拘了过来。 下一刻,羲娥百般挣扎,却无能为力,只得任其拘拿。如深陷泥潭,迎来无尽绝望。 “刚刚逃出地界…刚刚学会修炼…族人…我不要…”羲娥百般无奈,眼中不禁落下滚烫的苦泪,绝望地闭上双眼。 “老东西!住手!”一声嘶吼,仿佛如一双手紧紧抓住了深陷泥潭的羲娥,另其猛然睁开双眼。 老者向法坛下方望去,混浊的眼中多出一抹震惊,但却转瞬即逝。 只见法坛下方,东极天本是动弹不得的身躯,周身亮起无数金色符文托起身躯。仿佛如一尊黄金战神。 老者反手将羲娥镇压在地 ,对着东极天负手而立,接近干枯的身躯,散发出恐怖的气息,缓缓道:“白泽圣人的大气运神通,难怪你还能站起来。” 东极天并未理会,右臂金光闪烁。气息暴涨,一拳朝老者轰下,一声巨响,震碎虚空。 老者手掌上扬,一把将东极天的拳头拍开。无尽灵力瞬间溃散,破碎的虚空逐渐愈合。 “斩!”眼神一凝,东极天拳力破碎,一把木剑浮现于自己的手中,一身金色符文皆凝聚于一剑之上,犹如天罚,战力无匹。极速向老者头部斩去。 老者见此状大叫不好,无尽法则瞬间聚集,如一把天刀向东极天木剑拍去,以此抵挡木剑以防斩其元神。 一剑斩下,与法则天刀正面对抗,一道洪亮的仙音响起,震动八方。异象四起,如真仙飞升。 待异象散去,一片狼藉,除法坛有着禁制的守护之外,千里之内荡然无存。 “仅仅凭借神通的凡人之躯,能伤到老夫,你死亦足兮!”只见东极天满身裂痕,有老者天刀重伤的裂痕,也有承受神通反噬的道伤,而已化成白骨的手紧紧握住木剑嵌在老者的脖子中。 老者枯瘦的手掌轻轻一推,东极天瞬时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东极天此时已是奄奄一息,只有一口气在口中没有吐出,只得静静等着死亡来临。 老者将手搭在镶嵌在自己脖子上的木剑,试着将其取下,奈何木剑如在伤口中扎根一般。 “麻烦的东西…”老者不再理会木剑,看着瘫倒在地的东极天。手中灵力暴涨,道:“若你为帝巫族之人,老夫定全力培养,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可惜呀…” 羲娥见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怎么也动不了。不禁悲声喊道:“谁来救救他…谁都好…” 此声刚落,周围气息瞬间变得窒息,时间仿佛都在凝结。 万千星辰浮现,炸裂,万法缭绕于空。不断演化而又寂灭。灭世神威直降于老者身上。 “天界无真坛重地,巫族休得放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