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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不悲1最后的平凡》


 序幕梦？

这是一个梦，一个空洞的梦。
梦里有一个天台，一个梦主人从没去过的天台。
这个天台并不普通，至少有一千平方米以上的面积，还有一个巨大的露天泳池，看起来应该是一个高级酒店的天台。
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一个渺小的人影。他一直坐在天台边上，像是坐在悬崖的边角处一样，只不过眼前不是浪花与太阳相呼应的景色，而是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
他迷茫的看着下面的夜景，看着眼前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慢慢的，车流开始变快，秒针好像直接推动时针前行，周围的一切都在以六十倍的速度播放，但只有天台上的人依旧没变，好像他被时间遗忘了一样。
高楼大厦上的灯光一个紧接着一个熄灭，道路上车流成了一闪而过的轨迹。对他来说，眼前这座繁荣的城市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沉睡，也就在这一切都陷入寂静的这一刻，时间好像又恢复了正常，好像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他陷入这无边的寂静。
不过，他没有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整个世界在他眼前陷入了沉睡。
“你在看什么？”一个黑发身穿白色西服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旁边，“楚不悲！”
“我不知道……”
楚不悲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谁，也不想知道他是谁，至少……周围不在这么寂静了。
“不知道？明明没有可以看的东西。”他看向已经一片漆黑的城市，顿了顿继续说，“这里太无聊了，聊一聊天吧，那个……你有什么梦想吗？”
楚不悲想了想，可并没有什么答案从脑袋里蹦出来，“……没有。”
“那目标呢？”
“嗯……也没有。”
“那你想要什么？”
“好像也没有我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
“那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啊？”
“我？……”楚不悲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他有些生气了。
“我……我也不知道”楚不悲失落地低下了头。
“呵，呵哈哈哈哈哈……”他被楚不悲气笑了。
楚不悲抬起了头，整个夜空，没有一个星星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耳边也只有渐渐停下来的苦笑声。
“你的前半生在随波逐流，你的后半生也想这样吗？”
“随波逐流怎么了？我感觉挺好的……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没有特别想干的事情，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怎么样都行，没有意见，不会影响别人，不用这么费心费力……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真的吗？”
面对这种最简单的反问，楚不悲只是张了张嘴，然后沉默了。
双方没有再说些什么，一个站在天台边，双手插着口袋里，另一个坐着，双腿耷拉在天台外。他们面前早就变成一片黑暗，早就没了能看的东西，感觉就像身处黑洞里一样，怎么也填不满此刻的寂静。
“你相信有魔法，或者超能力吗？”站着的人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问了一个和之前毫不相干的问题。
“超能力？不相信……可是，我希望会有。”
“为什么？”他蹲了下来急切的问的到，身体向楚不悲倾斜，耳朵努力地往他嘴巴间靠近，看样子这个答案对他很有吸引力。
“……不知道，或许可以让整个世界变得不一样吧。”
听到这个答案，他笑了，接着又说：“还记得你是谁吗？”
这个问题真傻，他刚才明明提到过楚不悲的名字。
“我……是谁？可……你又是谁？唉，啊——！”
天台上只剩下了一个人，他举在身前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然后一脸无辜，“哎呀，手快了，我还以为你意识清醒了点呢。”
在高空中飞速坠落，尽管楚不悲感觉自己喊的很大声，却只能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望着越来越近的的地面，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死亡的恐惧慢慢吞噬自己的意识，然后放弃挣扎。
闭上眼睛这一刻才发现……死亡，其实也没什么……
“喂，到站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楚不悲慢慢睁开了原本已经绝望的眼睛，就像刚睡醒一样，还缓慢地眨了两下，然后发现自己在离地面一尺的高度漂浮着。
“看来还需要点时间，反正梦里发生的事情又不会记得很详细，再陪你瞎聊会吧。”他摸着下巴说着一些奇怪的话，然后思考着接下来要说什么，“我记得有人说过，人在将死的那一刻，划过你脑海的那些事，就是你活着的意义，还有人说会出现走马灯，你到底出现的哪一个？”
楚不悲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睛依旧无神，反复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总觉刚刚发生的一切有那里不对，可自己说不上来。
“到底是什么？走马灯？还是活着的意义？”旁边的人又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可能我没记住刚才在想什么吧！又或许本就是空白的，没有可回忆的走马灯，也没有可追寻的人生意义。”
“没有……？”他又一次重复了这两个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中闪烁出光芒，但紧接着就暗淡了下去，“没有……”
他并没有再继续想刚才的问题，好像转眼就忘掉了。他试探地抬起了一只手，想要接住面前的几滴，又或者是一滴雨水。不知何时，雨水开始在他耳边哗哗作响，一滴接着一滴打湿了眼前的地面，却没有淋湿俩人一丝一毫。雨水从楚不悲伸出的手掌中不断穿过，楚不悲想要抓住，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摸起下巴看着楚不悲的动作，先是点了点头，忽然又犹豫一下，然后才说：“如果我说，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呢？”
楚不悲依旧没有什么主动的反应，但他无神的眼睛却又有了一些光，不过下一秒又暗了下去。
“那又能怎么样，你也知道了啊，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语气十分无力。
两个人又沉默了，雨越来越大，但还是丝毫影响不到他们俩。
“你有喜欢的人嘛？……”他换了个话题。
楚不悲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蔫了下去，“好像有吧……”
“好像……”他笑了，头一次在楚不悲嘴里听到了一个不是否定的答案，“那就是有喽？那么，如果有的话，我就给你创造一个机会，让你去选择，不过到时候怎么选，就看你怎么决定了。”
“机会，选择？什么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楚不悲抬起头想要看向他，却发现周围的一切并非高楼大厦！而是在一片废墟上！一片早已被雨水浸湿的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放眼望去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荒芜。
眼前的一切已经让楚不悲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环视着周围，感觉这里像是经历了末日一样，歪倒的路灯闪烁着接触不良的光芒，混泥土的残骸压在响着警报的汽车上，还有小女孩刺耳的哭声。
楚不悲寻找着哭声，依稀可以判断出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但前方根本没有任何人，然后转身向身后找去，却发现一个青色的人影。楚不悲观察着他，在不知不觉中根本没有发现哭声已经消失了。
人影低着头，左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口中不断喘着粗气，然后慢慢地抬起了头，青色的光芒沿着她的手臂不断的滴落在地上。她咬着牙一直怒视着楚不悲，然后慢慢地飞了起来，然后她抬起了右手，几个大小不一的透明光环突然出现圈住了自己。光环扭曲着光线的传播，从无形逐渐变的明显，最后变成了黑色，一直围绕着他不停地翻转。
此时的楚不悲在下意识地后退中已经瘫倒在了地上，那眼神对楚不悲来说就像是几把扑面而来的飞刀，又或者是从地狱释放的恶魔，从看到那一瞬间就本能的低下了头，脑海中除了恐惧就只剩下一片空白，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曾在他脑中出现，只能用眼睛的余光悄悄地看着对方的脚，生怕下一刻她就向自己扑过来。
身后突然传来了刺耳的摩擦声，楚不悲回头看去，或者说，更像是让自己的眼睛远离面前的恶魔。
身后不远处，一个人正愤怒地飞奔而来，他手中的刀在地上拖拽出一条长长的沟壑，沟壑中布满了土黄色的不规则光芒，同时周围的沙石也随着那人的飞奔不断的震动着，已经到达了肉眼可见的地步，仿佛大地正为他的经过而颤抖！
楚不悲回头又看向她，这才明白眼前的人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后的人。
她怒吼着对着飞奔而来的人挥了两下手刀，只见四个月牙形的黑色光刃破空而出，撕扯着周围的空间向着前方的人飞去。
光刃飞过的轨迹留下了黑色的残影，残影消失后还有空间扭曲的痕迹，就像湖面溅起的涟漪，掀起一层又一层平静地波动。只是看一眼光刃就会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随着光刃贴近，拿着刀的人愤然跃起，惊人的弹跳力和精准度让他从两条光刃的缝隙中掠过，几道光刃虽然没有碰触到他，但空间扭曲的力度将他身上的一部分衣服扯碎。
光刃径直劈在了地面上，没有一点声音，然后地面多出一道深渊，
持刀的人躲过光刃后没有下坠的趋势，从楚不悲头顶越过，满是怒气的眼神没有夹杂一丝迷茫，明明瘦弱的双臂此刻却感觉无比有力。双手已经将刀举过了头顶，土黄色的纹路在那刹那间爬满整个长刀，下一刻，冒着寒光的刀刃向那个青色的人影砍去。
黑色光环连忙调整位置，想要格挡住这灭世一刀。
忽然，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吗？”熟悉的声音在眼前的一切定格后突然响起。
此刻的楚不悲还傻傻的看着前方，似乎没有听到刚才的话，眼神盯着悬着半空的背影愣住了。虽然只看到一眼，他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那个背影就是他自己！
旁边的人笑了，“看样子你是知道喽。很难接受吗？这就是每个少年都会幻想的中二故事啊，不够帅吗？”
楚不悲看向了他，刚想开口，却被他一个噤声的动作给阻止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就代表你现在意识已经很清晰了，就要醒了，我的时间已经不够了。”巨大的沙暴从他身后突然袭来，不过他并没有在乎，“哦，对了……我叫楚天乐！”
楚不悲看向楚天乐，这一刻终于看到了他的脸，那双黄金瞳深深的烙印在他脑海里，紧接着沙暴就笼罩了一切。
“喂！”
楚不悲现在有无数的疑问，他想要去寻找沙暴里的楚天乐，可飞起沙尘迫使他闭上了眼睛，等楚不悲再次睁开眼，周围没有了沙暴、没有了拿着刀的自己、没有了那个青色的人影！
眼前的一切变成了他的卧室，他安然无恙的坐在床上。
“梦？……是梦吗？”



 第一幕来客（上）

你见过真实的世界吗？
就是那种明明存在，但却隐藏起来不让一般人知道的世界。
艾伯特学院，只招收拥有超能力的人，是此类学院中最古老、最权威的一所，也是唯一一座全世界范围内招生的学校。
学院里的所有建筑都是高大古老的史诗，只有北边山丘上的那座两层小别墅另类。
那个毫不起眼的建筑里只住着一个老人，他躺在书房里的躺椅上，看着窗外被夕阳染红的城堡，只是静静地看着。
整个书房没有过多的装饰品，家具也只有几件，分别是用来喝下午茶的茶几和办公用的书桌，还有一个书架，不过不知道应不应该算在家具里。
书房里只有一个台灯可以照明，不过还好书房的采光挺好。南面墙壁上基本都是采光的窗户，共有五个，窗户直通书房顶部，都可以打开通往阳台。
老人所在的摇椅面对着最西面的窗户，左后方是两个灰色沙发和一个茶几，是用来喝下午茶的地方，桌子往上一米处挂着一个断成两截的法杖，是这个房间仅有的装饰品。
老人的旁边就是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新生入学的演讲稿，从没盖上的墨水瓶来看，应该是刚写好的。
书桌后面就是书架，占据了整面墙壁，上面整整齐齐放满了书本，奇怪的是这种高度是书架竟然没有书架梯。
与书架相对的是挂在东墙上的一副画，它占据了整面墙。画里只有一个小岛，小岛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被啃去一半。画的右下角有一个署名——先知晨。
书桌上有一个纸质日历，在老人抬手就能碰到的位置，上面的日期是2030年6月9号。
“外面的这些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怎么感觉还是没有教学楼高啊。唉……倒是把我这个小屋遮的严严实实，又该通知校工帮我把窗前的这些树修修了。”老人在躺椅上自言自语。
他叫布莱兹·亨利·霍克，是这个学校的校长。这栋别墅里只住着他一个人，平常无聊时布莱兹会在学院里漫无目的地散步，不像今天一样反常地坐在这里。
摇椅一直没有动作，布莱兹仿佛睡着了一样。桌子上的台灯发着柔和的光照着这个房间的一角，黑暗渐渐掩盖了房间内的其他地方，好让房间显得没有那么大，没有那么孤单。
“对不起，我迟到了……”这句话声音很小，就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布莱兹睁开了眼睛，耳朵告诉他不只是多了一个人，还多一些肆虐的风。寻着声音看向刚刚到来的宾客，“还不算，你不是说2030年6月9号会来找我吗？”布莱兹抬手敲了敲书桌上的日历，“这不，这一天还没过呢。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八年了，等到一个婴儿都长大成人了，不介意多等几小时。”
布莱兹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打开的窗户，只知道这个人，又像上一次一样，躲过了自己的领域监视来到了这里。
透过随风起舞的窗帘可以依稀看到，那个人一直双手抱臂，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上前交流的意思。他上一次来这里也是这个样子，上半身被阴影笼罩，只能若隐若现地看到他胸前的手臂，下半身只有一条腿暴露在昏暗的灯光里，依稀可以看到一截风衣的衣摆，以及脚上的黑鞋。
布莱兹起身将躺椅收起来，倚在北面墙上，又将一个座椅放在自己的办公椅对面，像是给他准备的。边做这些事情边寒暄道：“你说话一直这个样子吗？上次你好像也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受了伤很虚弱呢。今天来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来还空间法则的？”
“习惯了，不喜欢大声说话……”声音顿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不回答之后的问题，看来是空间法则是不打算还回来了。
布莱兹缓缓坐下，冷眼看向他，索性顺着他的话题聊下去，“什么意思？”
“十八年前，我从你这拿走了空间法则，只留下几句空口无凭的预言，为什么还要相信我，在这里等着我来呢？你早该在几年前就退休了吧？”
“还知道我该退休了呀，但是就副校长那个赌徒，你让我怎么把学校交给他？”布莱兹扶住了额头，“说到头这还不是拜你那几句预言所赐。如果没有你的预言，交给那家伙也没多大问题，他虽然好赌，不过正事上会有分寸。但是如果你的预言是真的，现在还没有人选够资格领导学校。”
听着布莱兹的话语，他慢慢走向灰色沙发。尽管两个沙发都在黑暗中，他还是选择了离布莱兹较远的那个灰色沙发坐下，然后将两只手臂搭在大腿上撑着上半身。
布莱兹一直注视着他的举动，嘴里的话语没有停下，语气也一直没变。
“至于相信你，我说过我要相信你了吗？你的预言？你懂不懂你当时说了什么？拿？听你的意思把这当自己家了？你明明像个强盗一样闯进了我这，说了几句毫无头绪的话，又偷走了空间法则，不……应该说是‘光明正大’地带走，本来我也只想把你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偷，可你却留下了LIFE和那张字条。”布莱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可之后却有些激动地说，“那张该死的字条上除了写着你今天会来以外，还写了只有历代校长才知道的那个该死的地点！它们的神会挣脱封印！？可是就算是第二类生命都不知道它们真实存在！几千年前这个消息就封锁了，到今天也就只有三个人知道而已，可每个人都没有泄露的理由，而且你说的那个地点只有我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哦，这样啊……原来你是怕我的预言成真，不敢选择下一任校长啊。换句话说是怕下一任校长泄密？”他的语气依旧冰冷，“还是不让你乱猜了。你不用担心泄密的事，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时间法则也在我手里。”
“时间法则？你是说时间法则！也就是说你可以控制时间！”布莱兹语气突然加重。
“不，只有一半……”
“只剩下一半……这种东西如果只剩下一半效果并不是简单除以二吧。可是我没有听说过有那种力量可以强到损坏法则？那可是大法师留下来的东西。”
“现在信我了……”
“哼！还是那个答案。我为什么要信你？还有那件事你还没解释呢，就是那一年末期同时发生的事！”
他微微摇了摇头，语气第一次变了，变成了讽刺，“那一年？2012？我说的时候你不是以为在开玩笑吗？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两个SS级执行猎人失踪了啊。凌暗羽，凌耀飞……多亏他俩，这个剧本还能继续写下来！”
他语气会因这个问题而发生变化是布莱兹没有想到的，但是现在更不能在气势上被压倒，紧接着吼道：“你叫什么来着……哦，白孤生！不用你提醒我谁失踪了！我只想知道你做了什么？他们俩还活着吗！？”
白孤生沉默了，先是低下头，然后又猛地抬起头，随后才起身，一步接着一步，逐渐接近着布莱兹。
看似每一脚都是十分的随意，可总感觉每走一步阴影就会更暗一分，每走一步都会多一分压迫，转眼间这种压迫就到了眼前。
他将书桌前的座椅挪到一旁，紧接着右脚踏出了阴影，露出了脚上的黑色运动鞋，而后左脚的迈出又露出了浅蓝色的牛仔裤。然后他又将座椅拉到身后，但是没有着急坐下，而是微微扳了一下台灯，然后双手撑在桌上慢慢俯身，一点一点靠近着布莱兹。
风衣的门襟随着白孤生的俯身落入了灯光中，除了这个和双手以外他全身没有一处落入光明中。
近在咫尺的距离，已经不足以让极致的黑暗再继续掩盖白孤生的外貌了。银白色乱发遮住他的眸子，与他的下半边脸上的黑色布制面具形成了极端的对比。布莱兹看着他眼睛的位置，虽然隔着头发，但是还能感觉到他眼神传出的冰冷。
“找到一个叫楚不悲的孩子，他是这个剧本的主角。”随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用着最初的语气说完，白孤生就坐下了，然后两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等待着布莱兹的疑问。
台灯的灯光倾斜的打在桌子上，反射出去的微光并没有让布莱兹身处黑暗中。而布莱兹却愣住了，不是因为那句话的莫名其妙和语气，而是因为在白孤生坐下的时候，有一瞬间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透露出来的不止冰冷和孤独，还有身处地狱的绝望！
布莱兹注视着白孤生，注视着这个写满神秘的人，但现在只能看到他暴露在灯光下的双手。布莱兹咽了一口唾沫，强做镇定，不能被他的气势压倒，他明显是在逃避，不能受他的影响！
“楚不悲？他是谁？你还没有回答我先前的问题，不要说其他的，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着急，我会把能回答的都告诉你，我只是先把最重要的信息说出来而已，因为过会你就要逐客了，到时候你是不会好好听完说话的。”白孤生顿了顿，“至于那天发生了什么？连那些无知的普通人都知道，当然是世界末日啊。你要问具体的，我真不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就算你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又能怎样？你能把他俩带回来吗？”
布莱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久后缓缓开口，“我真的看不透你，非敌非友，你到底想干什么？明明知道这一切，那你应该也有能力去阻止，可你为什么不去呢？你也是人！难道你是半元素种？”
“我不是！”声音戛然而止，可能白孤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我为什么要阻止？我又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好人。”
“你不是半元素种，可你又不是个好人，那你说，废了那么多的功夫做这些到底为了什么？”
“我就是……就是一个观众罢了。我当时说了，交易，这只是一个交易而已。我拿走了空间法则，留下了LIFE，给你，不，应该说给这场戏一个继续下去的转折点。”
“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遮掩什么？既然你怎么都不肯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我也不装傻子了！我给过你机会了！这段录像……”
“酒店的偷拍摄像头拍到的那个？”白孤生打断了他。
“对，你承认了？你在LIFE的核心中写下了抹除你任何录像的代码，但是你没想到的是，跟你有关的视频未必需要你露面吧！录像中有空间法则的使用痕迹，很明显你就是那个事件的主使，你要怎么狡辩？”
“我要是说我干的对你们有利的事情，你信吗？”
“信？你让我怎么信，我感觉你应该是一个朋友，但你的种种行为都说明你是一个敌人，我根本就看不透你！你几年前的强盗行为我还可以帮你压住，毕竟那时我以为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只不过为人处世有点怪而已，可自从我发现了那段视频之后我就看不透你，我不知道你在策划什么，说你是敌人，可为什么帮我们？说你朋友，可为什么遮遮掩掩什么都不肯说？”
“算了，你也没必要信我，你可以通缉我，但有一点你必须想信我，楚不悲必须找到。”
“我为什么信你？继续让你牵着鼻子走？还有，你觉得你能走吗？”话音刚落，周围的东西开始缓缓漂浮起来，就像在太空中一样。
“或许换个名字你就信了，凌天乐！耳熟吗？凌耀飞在2012中失踪的儿子！还有，我说你为什么没有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原来是很自信自己的实力啊。你觉得你能拦住我吗？”白孤生声音依旧很小，从话里听出的语气更像是藐视。
他缓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随着他的起身，所有漂浮的东西开始颤抖着下坠，两股截然相反的力作用在这些物体上，所有漂浮的东西下一刻又落回了原本所在的位置，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而白孤生也在那一刻消失了。
唯一可以看出的是，白孤生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因为一开始的颤抖很快消失了，而且下落的速度从头到尾没有变。
布莱兹愣住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许久之后，布莱兹说，“LIFE，这次的招生计划里有没有叫楚不悲的？”
“没有，他是被收养的，也就是说他没有出生时超能检测的资料。”一个女声凭空出现在室内。
布莱兹摇了摇头，他不是在否定LIFE的话，他只是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LIFE，我记得凌暗羽的儿子和凌耀飞的儿子没见过面吧，马上让凌寒空去找楚不悲，并且一定要让楚不悲来这！”布莱兹思索片刻后说。
“凌寒空正在美国飞往埃及的航班上，我这就通知他。”
“埃及？埃及发生什么了？”布莱兹表情突然凝重。
“根据情报，埃及出现特大浓度元素辐射。”
“埃及？难道……？还是白孤生又在搞什么鬼？”布莱兹自言自语，“LIFE，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
“这种任务上的事您不是说不要告诉您，而是归任务部管理吗？”
“我……算了，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趟埃及，”布莱兹又说，“别忘了召回凌寒空，同时将这个任务列为绝密。记住，暂时不要告诉凌寒空，楚不悲的真实身份。”
“我不明白，既然不想让凌寒空知道楚不悲的身份，那为什么不把这事直接交给招生组？而且那样会更有效率。”
“不行，招生工作已经结束，这时候如果特殊对待他，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会变复杂，估计那些最近刚刚出现的叛徒也会盯上他。需要一个实力强但是等级低的人来完成这个任务，凌寒空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记住，一定要告诉凌寒空保护好楚不悲。他俩到学校后你来给楚不悲办理入学手续，然后在招生名单中悄悄加入这个名字，不要让别人发现，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特殊性。”布莱兹继续说，“还有，拟好三维形象，让IS发布通缉令，危险度sss级，被通缉者白孤生！”
“可是校长，通缉跟战力评估等级一样，现在还没有开放那个等级。”
“就跟他们说，现在有了！我说的！”



 第一幕来客（中）

太阳倾斜着挂在天边，还没有要落下去的倾向，现在的时间还差十几分钟到六点。
随着轮胎的最后一点动力耗尽，黑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了一家古董店的门口，车上下来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穿着一身整整齐齐的黑色西装，深蓝色领带配着白色衬衬衫，脚上是黑色的手工皮鞋。这一身标准的绅士服饰配着他超高颜值，就是专门出来祸害小姑娘的。
凌寒空看了看眼前的古董店，又看了看周围的店面，觉得这家古董店开在这里十分突兀，周围全是什么什么汽修，分明就是一个汽修城。突突突的风炮声一下接着一下没有想要停下来的迹象，十分的烦人。
满脸油污的修车工回头擦了擦汗，同时看了看凌寒空，又看了看那辆兰博基尼，并没有过多动作就回过头去了。
这条街是南北通向的，古董店是坐西朝东的，在这条街的尾部。店里平时进不去阳光，也就下午会有一小段时间会让阳光在房间中稍稍待一会。
凌寒空想不通为什么老板会将古董店开在这，就算他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也知道，古董店应该开在一个清净的地方。
“至于吗？为了把我骗回来，把一个招生任务搞成绝密任务。”凌寒空的右手在自己的黑色腕表上滑来滑去，阅读着这次任务的资料。
夕阳的暖光照在凌寒空身上，映射出来的影子逐渐靠近那家古董店。掀起小店的门帘，观察着古董店的内部，整个小店占了两间房子，比隔壁小汽修店都大。两个房子之间的墙被砸穿了，只留下了两个承重的柱子。左边的区域用来待客，一个柜台正对着门口，一个老者带着老花镜侧身坐在柜台后面。
老人的卷发花白，一直留到脖子处，没有胡子，身上穿着一个很简单的白色短袖。他右臂搭在柜台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左手一下一下轻轻捶打着腿，好像没有发现门外的人。
柜台前面左边靠墙放着两个太师椅和一个茶桌，看起来都是古董。右边有三个货架，跟两个柱子正好形成了一面墙，遮住了后面的东西，货架上整齐摆放着价值连城的古董。右边的房子应该是用来当仓库了，外边的卷帘门都落灰了，看样子不曾打开过。
凌寒空一只脚迈进了古董店里，耳边的噪音戛然而止，下一刻皮鞋在木地板上砸出了清脆的响声。
凌寒空本能地警惕起来，眼睛在眼眶中打转，迈入店的那一刻，就像是施了魔法一样，一切都安静得出奇。
凌寒空立马察觉到了问题，店主绝对不是普通人，肯定不简单。
老者闻声将老花镜拉到了鼻尖，视线越过镜框看向了门口。
凌寒空感受到投来的目光，不在继续思考噪音消失的问题，但并没有放下警惕，赶紧走了进来，尽量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异样，礼貌地说，“抱歉，打扰了。”
“无妨无妨。”老者摘下了老花镜，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书本压住了桌子上的几枚铜钱。
“不好意思，我不是顾客，我来……”
“我知道，你叫凌寒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楚辞。你先坐下吧，一会有的聊。”楚辞笑着打断了凌寒空的话，站了起来，示意凌寒空坐在门口的其中一个紫颤太师椅上。
凌寒空愣住了，同时将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除了在资料见过楚辞，凌寒空很确信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眼前老者的影子，可他的表现却好像对自己了如指掌。
难道是LIFE提前打过招呼？
不可能，LIFE除了执行者或者跟高级人员下命令以外不会主动插手任务，就算是校长或者LIFE提前打过招呼也应该会告诉我的。
那对方为什么会知道我呢？泄密还是超能力？
我记得他的资料都是一些普通的基本资料，唯一一条有用的信息，就是他没有子嗣，楚不悲是他收养的。还是说楚不悲是某个家族的私生子，这个楚辞只是他们家族找的监护人，整个区域都在他家族的监控下？
凌寒空摇了摇头，第三种可能明显有点想多了。先前让LIFE做过楚不悲的背景调查，当时并没有查出东西，第三种应该没有可能。
泄密应该也可以排除。任务是校长口头下达的绝密任务，口头任务是不经过第三方传达的，也就是说任务信息直接从校长到我这的，第三方泄密可以排除。绝密任务是直接记录在LIFE的核心数据库中。LIFE的数据库没有人可以攻破，只有校长有权利访问。
如果不是泄密的话，那就是超能力……也不对，他资料里明明写着普通人。
那到底是什么怎么知道我的？
难道是资料伪造，楚辞隐藏了自己的真实信息？也不可能，如果是伪造只要继续伪装成普通人就好了，没必要开口叫我名字……等等，我怎么忽略了最根本的问题！对方也许没有敌意。
老者已经在墙角拿起水壶，回身之后疑惑地说：“坐啊！还傻站着干什么？”
楚辞的声音让凌寒空回过了神，凌寒空尴尬地笑了笑便坐下了。
看着泡茶的老人，凌寒空抿了抿嘴。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这毕竟只是个招生任务。用最简单的思维去思考，如果对方对我有敌意，大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在背后给我来一刀。
想到此处，凌寒空看了一眼正在泡茶的楚辞，楚辞也看向了凌寒空，同时对凌寒空笑了笑，笑容中满是慈祥，让人看不出一丝敌意，仿佛在认可的猜测。凌寒空先是愣了愣，然后也回应了一个笑容。
扭过了头，看向门外。对方什么都没问，就开始了泡茶待客，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对方八成也知道我的目的。既然知道我的目的，并没有直接拒绝，可以说明此次任务家长没有反对意见。
凌寒空收回了目光看向地面。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是怎么知道我信息的？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凌寒空想来想去都想不通，脑袋太乱了，而且现在有些无法集中思考，可能是连续两场航班导致自己生物钟太乱了，有些影响精神，反正对方没有敌意，索性不去想了。既然他会主动叫我的名字，那么一会也就会解释为什么这样做了。
放松之后，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声音安静了下来，看着门外下坠的太阳内心很平静，觉得有些奇怪，这一次心里竟然没有往常那种解不开问题的烦躁感。坐在这，反而感觉内心很平静。
看着洒在自己脚上的阳光缓缓褪去。脑袋中突然浮现出一种很久没出现的感觉，感觉此刻就像一个挨训的孩子。回想一下，自己早就不记得上一次受训是什么时候了。
“他就是天才！我已经没有可以教他的了。”
凌寒空迅速回头向周围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摇了摇头，谁会在这里说这句话？自己都已经开始幻听了，看来真需要休息了。可是这句话自己早就听麻木了，从小到大，所有老师都会重复一遍，或者说一些相差无几的话，幻听为什么会出现这个？
凌寒空摇了摇头，回过了神，思绪再一次回到了正轨，以往的自己根本没有这种走神的情况，看来真的需要休息了。
凌寒空揉了揉脑袋，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点东西，也可能是因为倒时差的缘故，精神不佳造成的错觉吧。
凌寒空再看过去，桌子上多了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你的思想很乱啊，该休息了。想通我的身份了吗？”楚辞似乎在一旁等了很久了。
凌寒空怔了怔，他现在觉得楚辞深不可测，可以完全看透自己的想法，感觉自己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握中。
凌寒空努力地不让自己的表情做出任何出卖自己心理的举动，随后才答道，“没有。”
“不过你猜的没有错，我并不是敌人。”楚辞紧接着说。
他不是没有超能力吗？难道真是资料伪造？不，也许只是资料有误。他的表现更像是读心，如果是读心这种能力，隐藏肯定是很容易，所以很可能是LIFE资料有误。
“您是不是有读心的能力”凌寒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既然都是聪明人那就没必要拐弯抹角了。
“不，并不是，我真的是一个不牵扯在任何势力的无名小卒，我倒是有超能力，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就算我不说，一会你也会猜出来的。”楚辞端起茶吹了吹，并没有喝，“不先聊我，先来聊一聊你，怎么样？”
“抱歉，如果这样的话，我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我的任务目标又不是你。”凌寒空说完就要起身。
“哦？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你果真知道我的目……”凌寒空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突然变的严肃，看向了楚辞。而楚辞只是对他笑了笑。
这里并不是凌寒空最开始的目的地，原本的目的地是凌月酒店，来这里的主要原因很简单，高速路上堵车了。这里虽然是楚不悲的家，但由于楚不悲的考场距离他家太远，高考完后回来的可能性很小，而凌月酒店是楚不悲高考期间所住的地方，所以那里才是凌寒空的第一选择。
既然是堵车，凌寒空并不是没有想过绕路，但是会途经经过农村。而跑车底盘太低，走乡野小路上并不会节省多少时间，如果路遇不测说不定还要原路返回，所以还是决定等高速疏通。
等待过程中发现自己所在位置离楚不悲家很近，与其在高速路上等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跟家长了解一下情况。而当时并不知道楚辞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所以没有主动通知LIFE仔细搜集楚辞的资料。
现在想来自己来这里就是一个个巧合堆积而成的，更像是故意的策划。
“难道堵车是你安排的？”凌寒空说。
“我有那么大能耐吗？我都说了，我只是一个不牵扯任何势力的小人物。这一切只不过是安排好的命运而已。”楚辞抿了一口茶，依旧淡定地笑着说，“既然你无事可做，那就接受我刚才的提议可好？”
凌寒空皱起眉头，感觉对方越来越深不可测了，仿佛在操纵着命运的走向。
“好啊，看来也没别的选择。”凌寒空用锐利的目光看向他，一副奉陪到底的样子，“你想聊我什么？”
“想聊的话，先把这个关掉。”楚辞敲了两下自己的耳朵。
凌寒空点了点头，把耳朵里的耳机收入了口袋，“现在可以了吧，想聊什么？”
“你的过去，你的梦想，你的一切……”
“我的一切？等会，你为什么想了解我？”凌寒空继续冷言相对。
“需要理由吗，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那就是我想。”楚辞话语依旧温和，但却在直勾勾的看着凌寒空，生生把气势压了回去。
“你想？”凌寒空笑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老者竟然这么霸道，然后调侃道，“既然你都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那应该不用我说你都已经知道我的过去了吧。”
“没错，我知道。可我怕你不知道！”
凌寒空欲言又止，并不明白楚辞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前半句话已经够他消化的了。
楚辞看着他，然后回过了头，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才开始说，“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说，那我就问了。你是为什么走上这条路的。”
话刚说完，茶水就堵上了嘴。声音飞到茶水中又弹到了凌寒空耳朵里，听不出这句话中包含了什么感情。
凌寒空不在继续想刚刚那半句话什么意思了，直勾勾看着楚辞，不想继续跟他纠缠，不过这好像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思考了一会之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复仇。”
“哦？为谁？”楚辞依旧没有看他。
“我父亲。”
“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只知道2012年12月21日，他跟我伯父死在了巴黎。……说是他在那一天拯救了世界。”凌寒空的语气好像在开玩笑一样。2012年12月21日——世界末日，这明明就是一个世界级别的玩笑，加上凌寒空的语气，这句话好像在愚弄楚辞。
“这是谁告诉你的？”楚辞不以为意，又喝了一口茶。
“我们校长。”
“他的原话不应该是失踪了吗？”
“你怎么知道！？”凌寒空忽然没了先前的语气，感觉楚辞真的认识校长。
“听你这语气，你听的的确是失踪喽？”楚辞又说，“那么矛盾点就来了。”
“什么矛盾？”
楚辞喝了口茶，依旧不慌不忙，看了眼凌寒空道：“既然你听到的明明是失踪了，可为什么告诉我死了呢？”
“我……”
“一般对自己很重要的人被别人杀害了，才会复仇。可对你很重要的人只是失踪，并没有确定死亡，你复仇的理由并不充分吧？这，就是矛盾点！”
凌寒空顿了顿，“我相信有用吗？他要是活着不早就回来了？”
“你想不想信是没用，但是你走上这条路，是不是为了复仇，那就是另一个答案了。”楚辞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凌寒空话语中有一丝丝急躁，“这些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说这些就是为了、为了跟我玩文字游戏？”
楚辞往茶杯里添满了茶水，“我没说与我有关系。我说了，只是我想知道而已。”
“我感觉在这里就是浪费我的时间。”凌寒空起身想走。
“还想完成任务吗？绝密任务啊，外加我的特殊性，我想你已经感觉出这并不是你们校长的玩笑了吧。我要是不想让楚不悲去你们学院的话，你甚至都不用继续等高速疏通了。”楚辞轻描淡写地说，把凌寒空拿捏的死死地。
凌寒空突然止住脚步，愣在原地，随后又坐下。
凌寒空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刚才自己明明想发怒，可现在自己却没有半点怒气，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这个房间绝对有问题，感觉一直影响自己的精神层面，无论是刚才的走神还是现在的怒气消失，都应该是这个房间的问题。
感觉自己每一步都在楚辞的掌握中，但现在只能放弃抵抗，继续让他牵着鼻子走，自己根本没有退路。
“复仇？呵……你只是回答了一个你一直认为的答案，或许，连你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真正的答案。”
“哪又怎样？”凌寒空说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回答，“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别紧张，里面货架上有一个静心钟，是一个有魔力的古董，用你们的话说就是魔法道具。它有静心的效果，而且还能隔绝外界声音。”
静心……也就是说我现在属于疲惫状态，在这种状态下那个钟不允许我强制集中注意力。这倒是解释了我为什么老是走神，没有发怒的原因，凌寒空自嘲地笑了笑。
看着楚辞一直在哪里摇晃着茶杯，悠闲地看着杯中的一片茶叶在水中摇摇晃晃，凌寒空算是明白，自己要是走，楚辞会阻挠任务进行，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就是干耗自己的时间，现在只能按他说的来，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
看着泛红的天边，凌寒空叹了口气，“或许你说的对，我只是说了一个一直认为的理由，我从没考虑过它的正确答案。可这个答案或许对我不重要吧。”
楚辞并没有在乎凌寒空的言语，示意他将茶喝完，要添新茶了。
苦茶入喉，凌寒空并没有注意到楚辞的神情，继续说着他没说完的话，“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爸爸，他失踪那年我还没满一岁。我妈妈很仇恨那群怪物，它们杀了我得姥爷、姥姥以及我的父亲，所以我妈妈很恨它们。五岁那年，哦，五岁生日那天，我妈妈哭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说想我爸爸，然后还是孩子的我就答应帮她把爸爸找回来，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了学习，学习各种战斗的技术。妈妈说爸爸是失踪了，可随着我长大便明白了，所谓的失踪只不过是不愿接受事实的借口。所以，说到底，我走上这条路就是为了复仇啊。”
说完之后，凌寒空一口饮光了自己杯中的茶水，看着手中的杯子，忘了自己喝的并不是酒，随后苦笑了起来。
“那你现在的难过是因为谁？”
凌寒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把你所描述的一切往简单想，剥去他所含有的背景你就会发现，你只是为了你母亲。”楚辞指向自己的胸口，“但是，你所做的一切，你这里，并不喜欢！”
“或许是吧，不愿意去想这些。”
“我想说的是，你只是有了走上这条路的动机，但你没有战斗下去的目的，所谓的复仇，只不过是你一时的借口。”
“嗯……”凌寒空只是简简单单应了一声，随后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不知道，你有我不知道的能力，然后你废这么大功夫跟我说这些，肯定是有些作用的。”凌寒空低着头说。
“你很聪明嘛，反正以后我孙子还要托你照顾呢，就别谢我了。”
“能帮他我一定帮，只不过我俩差一学年，按照学校的年级计划基本不可能见面的。”
“这不用担心，都有人帮你计划好了。”
“什么意思？”凌寒空问。
“你们老奸巨猾的校长已经计划好了。”
“你难道真跟我们校长认识？”凌寒空吞吞吐吐地说。虽然这样问了，但还是不相信楚辞跟校长互相认识。
“不，不认识。”楚辞不紧不慢的问道，“你没想过你们学院有专业的招生部，为什么还非要派你过来招生吗？”
“可能是因为楚不悲在哪方面很重要，而且校长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不想声张，所以需要一个不太重要但是能力强的人，然后找到了我？”
每个人的档案中都有一个战力等级，第一次评级一般都是最初入学的时候。因为入学时大多数学生都是零战斗基础小白，所以初次评估只看超能力质量，不看综合战力。而凌寒空的战力等级是D，普通人是F，最高等级原本是SS。
“说的很对，但是你也是最不合适的人选，”楚辞没有继续往下说，然后话锋一转，“那个稍后再说，你不是好奇我有什么能力吗。”
“就像你说的的那样，我已经猜到了。你不和校长认识，但又几乎知道一切，这用信息泄露已经无法解释了。而且就算是消息获取类的超能力，例如千里眼这种也不可能。因为这种能力不可能获取过去的信息，本来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就在刚才我是明白了……”凌寒空迟疑了一下，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猜测，“你能看透时间！”
“我说了，你会猜出来的。你下一句就没必要说了，我就是先知。”楚辞轻描淡写地说。
被抢过话后不知道说什么了，凌寒空一时语塞。
“所以这件事替我保密，因为你不知道在我身份曝光会有什么后果。”楚辞又说。
凌寒空听到后点了点头，大概也能猜出会有什么后果。
整个超能界没人知道先知长什么样子，但是都知道先知的名号。在一些人眼里预知未来就等于有了无限的利益，而楚辞隐藏身份就是为了避开那些人。
“有一点我想不通，你大可对我也隐藏身份，直接就扮成普通人不趟这片浑水不就好了？既然任务都会完成，这里面没有什么区别吧。”凌寒空说。
“你还挺聪明的，但是事实不如人意啊。我早说过，一切只不过都是安排好的命运。时间呢，其实就是设计好的剧本。在没有干预时间以前，未来就是一成不变的。我眼中的未来，很简单，就是一条线，所有人的做法在某些事上都有固定的选择。比如说你捡到了钱，周围没人的时候你可能会自己收下，有人的情况下你可能会交到警察局，钱多钱少也会有不同的做法，可要是这件事情一直发生在同一时间，拥有同一种情况呢？简单点来说，就是一加一等于几，无论验算多少次答案始终是那个。”楚辞顿了顿后，看向凌寒空又继续说，“所有人都在演一场规划好的戏，我只不过是看到了剧本。”
“那要是这么说，”凌寒空突然语气加重，“如果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你可以改变一件事的做法来改变一件事的结果。就像你所说的一加一，如果你想要的结果是三，那么你可以把其中一个数改成二。那么，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你向我暴露身份就是为了要把一个数变成二。”
“呵，跟聪明人打交道就这点好处，不需要多费口舌。”楚辞自嘲地笑笑，“不过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时间是不会让你愚弄的。有一些事，就像被定在铁板上一样，你改变其中的一个加数，它会自己改变另一个加数。你同时改变两个加数，它就会自己增加其他的加数。到头来不论你怎样想办法，结果始终是那个结果，这就是跷跷板定理。”
“你的意思是说，我发现你能力是肯定会发生的？”凌寒空继续说，“可是，为什么叫跷跷板定理？”
“不，我不是指这个会必然发生，不要太着急了，听我继续说。”楚辞想了想继续说，“就像你说的，我一开始完全可以扮成一个普通人，咱俩的缘分到最后顶多就是见过，你也不会知道我的身份……”
“我知道了，你暴露身份就是为了让我认真思考那些话？”凌寒空抢过话。
“别着急，那只是后果的开始。”
“开始？这只是开始还会发生什么？”凌寒空忍不住说。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那要靠你自己探索了。我告诉你的越多改变的‘加数’就越多，结果肯定会受到影响。”见凌寒空点了点头，楚辞继续说，“楚不悲踏入你们的世界，就是那个不会变的‘定点’，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在影响这个‘定点’之后的事情，你早晚会感觉到的。时间很有意思，你的所作所为肯定会改变一些事情的结果，但是那个已经定死的点不会变，就像跷跷板一样。中间的点不会变，改变的只有两端，也就是说，你改变地程度越大，另一端受影响地程度也就越大。先前我们所说的只是看到跷跷板的一端而已。”
“哦，这样说我明白了。暴露身份所改变的结果不是要我听进去那些话。不，或许应该说，这两步互为因果……还是说的有点晕。”凌寒空尴尬的笑着。
“哈哈，别激动，慢慢来。”楚辞说着，往茶壶里续满了水。
“哦，这就像是一道有两个小问的数学题，你暴露身份所改变的结果是刚才那番对话，而第二问所需要的是第一问的答案，这就间接影响了第二步的结果。这样说应该很确切了吧。”
“很对，虽然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楚不悲步入超能界，但是可以影响那以后发生的故事。这就是一个跷跷板。”
茶水又一次添满，颜色已经没有先前的浓郁，天色却与其相反。
看着查收溅起的波纹，凌寒空又说：“那这么说，你之前所做的就是解开我的心结，然后顺势改变我与楚不悲相遇之后的情况？”
“我可解不开你的心结，你所缺的要靠你自己找。”
“谢谢。”凌寒空叹了口气，不再去想刚才的谈话了，现在没有心情去思考人生，“先前你为什么说我是最不合适的人选？”
“不想让你来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你们校长认为这个原因可能导致你放弃任务，但是又别无人选。”
“放弃任务？”凌寒空有些意外，“虽然一年级学生除了特殊情况和年级考核不允许接任务，但是我不认为我有理由放弃任何一个我接下的任务。”
“我知道。”楚辞脸上露出了苦笑，“有些话我要先说在前面，刚遇到这孩子的时候，发现他失忆了，然后我对他用了能力。本来只是想在他过去中找寻他父母的消息，但发现他与我相遇然后一起生活就是一个定点。他的命运我无法改变，所以我只能收养他，替他取了这个名字，希望……”
周围安静了，楚辞停下了话语，凌寒空也没有追问，等待着楚辞继续说下去。
茶水又一次添满，只不过这一次拿起茶壶的是凌寒空。
“你不是觉得楚不悲很眼熟吗？”话锋突然一转，楚辞看向了凌寒空，又一次笑了，这次是托付的笑容。
“什么意思？”不知道这句话是指向那一句话，又或者两句他都没有听明白。
“意思就是布莱兹很狡猾，不想让你来是因为他知道楚不悲的真实身世。楚不悲以前叫凌天乐，是你堂弟！”
“你说什么！！？”



 第一幕来客（下）

床旁边，窗台上。
坐着一个人，白色T恤衫，胸口上是美国动画《瑞克和莫蒂》里的瑞克，下身是条简单的牛仔裤。
他倚在墙上，面朝着北面，由于位置的关系阳光照不到他的脸，只能拿沿着他的肩膀打在他的腿上。他目光一会看向窗外一会看向床铺，手中的硬币一次又一次被他抛向空中，看样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房间唯一的窗户是面向西的，有一张同等高度的桌子与其无缝衔接。桌子的左边是一个书架，上面没有什么小说读物，只有乌压压一堆乱放的练习册。右边是一张紧靠着西墙和北墙的小床，床上躺着一个男的，看起来睡的很死，他的穿着跟窗台上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脖子有一个雄鹰的项链。东墙上挂着一个老式摆钟，躺在床上稍微抬一下头就可以看到它。除此之外整面墙上都被颜料占据着，一幅画盖着一幅画，有动漫角色，有游戏人物，还有单纯的风景，看上去就像街头随意的涂鸦。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墙角里躺着绘画用地颜料和画笔，上面已经积灰了，看起来很久没有动过了。相对于东墙，与其相邻的南墙则十分的洁白，没有半分污点。
随着硬币落入手中，他犹豫了一下才将硬币又一次抛出，忽然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时间在我眼中都是断断续续的？”
窗外的天色有变暗的趋势，蓝色的天空随着硬币一次又一次的抛起渐渐泛黄，直到一辆兰博基尼慢慢地停在楼下，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耀眼的黄金瞳看向床上的人，“要等的人已经到了，你也该醒了吧？！”
看着仍然睡死的楚不悲，楚天乐摇了摇头，“唉~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我还没怎么使用力量你就这样了，看来对你的副作用挺大的，以后不能随意占用你的身体。没有意志力的保护，别说记忆了，连意识都能给你抹掉。”
楚天乐看看楼下的兰博基尼，又看向楚不悲，一脸无奈的说：“算了，算了，等你醒不得等到猴年马月，还是看看你做的什么梦。”
硬币又一次抛向空中，黄金瞳缓缓闭上，硬币在空中翻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时间在这一刻像是静止一样，“梦里的时间，真慢……”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皱起了眉头，像是做了噩梦一样，很快就醒了过来，他猛的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面前墙上的摆钟，表情很慌张，片刻后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表情松懈了下来，“梦？……是梦啊！”
“现在……你觉得还是吗？”旁边幽幽地传过来一个声音。
楚不悲听到声音后猛的看过去，然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双黄金瞳像黄金宝石一样耀眼美丽，仿佛在灼烧自己的灵魂，使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有很多想问的吗，怎么不说话了？”楚天乐说。
楚不悲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想起来明天要高考，然后才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出现幻觉了？这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梦中梦？盗梦空间？！”可突然又感觉哪里不对，好像自己并没有很紧张的感觉。
“抱歉，不是。”楚天乐摇摇头说，嘴角带着一丝嘲笑，“这都是真的，不过刚才的确是梦。”
“现在不是梦？”楚不悲明显没有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嗯？这里是……我卧室？唉，不对啊，我为什么在家？不应该在酒店里吗？不对，现在肯定是在做梦。”
“你捏一下脸试试疼不疼不就知道了，真是的，为什么在梦里的时候你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楚不悲的右手便冲着右脸过去，随后感受到了脸上传来的疼痛，皱着眉头看向楚天乐，“真不是梦！那我怎么在家？？”
“这个呀，说来话长。”
“那就不要说了，没有时间了，我得赶回去。”
“回去？去哪？酒店？”
“对啊，我明天要高考了！”说话间楚不悲已经穿好了鞋。
“你现在怎么回去？前两天的地震导致地铁停运检修，你要用出租车吗？这么远，出租车不现实吧。”
楚不悲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没错，然后回头看向他，“那怎么办！？我明天要高考的！”
楚天乐先是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你就做着听我说完。我既然有办法让你来这，那就有办法让你回去！”
“真的吗？是今天就能回去对吧？”楚不悲激动的说。对他来说……不，应该是对每一个高三毕业生来说，高考就是人生的转折点。考好了前途无量，考不好工地搬砖。
看着楚不悲热切地样子，楚天乐无语地抿了抿嘴，“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冷静下来听我说完，要么等死吧。”
楚不悲立马做在了桌子前面的桌椅上，看着窗台上的楚天乐，“好，你说。快点！”
“呵，”楚天乐被楚不悲的滑稽逗笑了，“还记的梦里的事情吗？”
“记得！呃，还记得一点……”楚不悲突然紧锁眉头，发现了问题，“不对，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梦里？我们应该第一次见面吧。”
“很高兴你终于问了一个有点用的问题。”楚天乐继续说，“我不光出现在你梦里，我还知道你梦里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一切真是盗梦空间？你到底是谁？怎么做到的？”楚不悲质问道。
“刚才的梦……也那算是吧，挺像盗梦空间的。如何做到的一会会告诉你。”楚天乐又说，“至于我吗，我说了啊，我是你哥哥。”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哥哥？！”
“你当然不知道，你不是被收养的吗？”
“我……”楚不悲一时哑口无言，“你……你真是我哥哥？”
“如假包换！”楚天乐摊摊手，“只不过我没有实体。”
“什么意思？”
“很复杂，也很简单，”楚天乐挠挠头，“我只是你脑袋里的另一个意识。简单来说，我就像一个幽灵，只有你能看到我。”
“你的意思是，我疯了！？还是你是来逗我的？呃，应该是我疯了。”楚不悲明显没信。
“为什么？为什么会不信我，反而那么肯定自己疯了呢？”楚天乐笑道。
“因为现在的一切都不符合常理。首先不可能是恶作剧，不可能一觉的功夫把我不知不觉运到这里，还做了一个那么奇怪的梦。呃……就算这一切是真的，我爷爷也不会留下昏睡的我和你一块待在楼上的，隔壁屋都是我爷爷的古董。所以只可能是我疯了，我现在应该还在酒店，这一切都是幻觉。”
“哈哈哈，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想象力这么丰富。”
楚天乐一边嘴角上扬，像是在笑楚不悲的无知。那枚被遗忘的硬币终于落下，被他一把接住。他起身从窗台下来，将手举在眼前，就跟魔术师一样给楚不悲正反看了手心手背。
楚不悲傻傻的看着，发现他手心手背都没有硬币，“这魔术我见过，一会你是不是要从我脑袋后面变出一个硬币？”
听着楚不悲的话差点没被呛死，“你给我闭嘴！”接着便将手慢慢的插入了墙里待了一会，然后又拔了出来。
“卧槽，我果真是疯了！哎，我到底是因为什么疯了的？高考压力再大对我来说也大不到哪去啊。”楚不悲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完全无视了楚天乐的存在。
在一旁的楚天乐翻着白眼，“我还是直接跟你说吧。这个世界上存在超能力。”
“超能力？！”楚不悲喊道，终于有一种可能让自己不用“变成”一个疯子了，“你是说把我带回家，还有刚才的穿墙都是超能力？”
“不，我的存在才是你的能力，当中有些复杂。”
“你的存在是我的能力？”楚不悲明显没有理解。
“对。除了你以外，这个世界中还有很少一部分人拥有特殊的能力，每个人的能力都是独特的，随机的。”楚天乐看了看墙上的动漫人物，“简单点说，就像美国漫画里的那些超级英雄一样。”
“呃……能不能解释一下我的能力？我真的没有办法理解。”楚不悲还在纠结自己能力。
“就是大脑中拥有第二个意识，只有你能看到我，就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我拥有超能力？而能力只是看见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呃……一个幽灵？我这跟精神分裂有什么区别？”楚不悲突然心里很难受。
“别着急啊。我既然是一个可以思考意识，就说明我也可以有超能力。”
“你有超能力关我啥事？我又不能用。”虽然语气很哀怨，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很假。
楚天乐白了一眼楚不悲，没有在意他说的话，“从客观看来，你我现在的处境就是共用一个身体。与其说你的能力是可以看到我，不如说你的能力是掌握身体的主控权，但是无法使用超能力。而我有超能力的使用权却不能控制身体。”
“这样说我或许明白点了，至少别我光看见你这种可有可无的说法好多了。”楚不悲思考着说，“这样的话你使用超能力我控制身体不就完了。”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使用能力必须拥有身体的主控权。”
“给你不就完了，”楚不悲紧接着又补上一句，“需要的时候。”
楚天乐对着楚不悲笑了一下，“身体的主控权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就像一间房子，你拥有它，我只有地下室的钥匙。而屋外就是地狱，出去就相当于自寻死路。如果把主控权给我，就相当于你从房间里出去。懂吗？”
“有这么吓人吗？”楚不悲一脸的不相信。
“你已经体验过了啊，就在你睡醒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如果你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那是因为你的意识整个就昏死了。不过这也属于你意识的自我保护行为，毕竟轻微的疼痛只要睡着了就感觉不到了。”楚天乐又补充了一句，“哦，你不要理解错了，对你的影响较轻是因为我没有使用能力。”
“呃……那你怎么把我从酒店搞到这里来了？跑？”
“不，不是我，是一个白头发的人把咱俩弄到这的。对啊，我就说当时看这段时间的时候很奇怪……”楚天乐咬着下嘴唇思考着。
“什么很奇怪？”
“我只有一种能力可以在没有身体主控权的情况下使用——影响时间，影响的内容包括暂停时间和观测时间线。虽然可以做到暂停，但是暂停期间只可以思考，无法移动或是干扰别人。而时间线能看到的十分有限，重要的地方都无法看到，我所能看到的基本都是日常小事，唯一比较重要的部分就是刚刚在你梦里的那个场景。”
“你可以使用是不是因为这些无足轻重，都是用来滥竽充数的能力。再说你还是没有解释那里奇怪。”
“奇怪的地方在于那个白头发的人，我在我能看到的时间线中根本没有一次发现他的身影。我怀疑就是他影响了我对时间线的观察。”楚天乐摇了摇头，现在光想这些东西也没有用。
“不对啊。”
“什么不对？”楚天乐刚想转移话题，瞬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现在又没法使用能力，我怎么回酒店？”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发现呢！原来还在担心回不了酒店。”楚天乐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不再去想刚才的事了，“你看一眼时间。”
“时间怎么了。”楚不悲皱着眉头，边说边摸索自己的口袋，不过什么都没有摸到，然后目光才下意识的到处寻找，最后在床头发现了手机。
6月10日，屏幕中间的几个字以及设置中的“使用网络提供的时间”告诉了楚不悲，这并不是恶作剧。
抬头傻傻的看着楚天乐，张了张嘴，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高考不用担心，我都替你做了。就这么走过了所谓的人生的十字路口，感觉怎么样。”
看着楚天乐挑着眉毛一脸欠揍的模样，本来想责怪他高考这种大事怎么能这么随便，可想了想自己考也好不到那去。
“呀，你这是在担心我会给你考个倒数第一吗？”楚天乐明显看出了楚不悲在想什么，咬着下嘴唇故作柔弱地说话，看起来更欠揍了。
楚不悲低下了头，并不是沮丧，只不过是不想看到那个欠揍的表情，然后赶紧转移话题，“你是不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我虽然是你身体里的一个意识，但不代表我可以窥探你的想法。对了，说到这个，还有一点我得给你说明，我看到的、听到的、嗅到的跟你都不同，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幻觉，而是意识体，一个只有你可以看到的意识体。”
楚不悲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无所谓了，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就行了。”
听着语气不对，楚天乐看向楚不悲，“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啊？怎么着，迷迷糊糊地就过了高考这么一大关还不高兴？”
楚不悲苦笑着说：“要怎么说呢，刚才还在神经兮兮的叨叨着高考，结果……结果一觉醒来世界变成了这个样子，老师嘴里非同儿戏的高考就这么过去了。”
“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的，只不过以前的你岌岌无名根本没有资格知道。超能界只有拥有超能力的人可以知道，如果你是个普通人，你这辈子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出来？”楚不悲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说。
“我也想早点出来，没办法，能力只有在十八岁左右才会觉醒。我知道这么多，都是因为我那个时间的能力。”
“对啊，你有这个能力，那你看到我爸妈了没？”
“呃……这个，我能看到的时间线里好像一点都没有。”楚天乐挠挠头。
“是不是漏看了！”楚不悲说。
“不可能，应该也是被故意遮住了。毕竟我这种能力属于很弱小的那种，使用都不需要身体主控权，你就不要抱太大希望了了。”楚天乐对着楚不悲摆摆手。
“那是不是就是因为没有身体主控权的原因？所以才很弱？”楚不悲突然变地很严肃。
“你是想让我获取身体主控权再试试？别想了跟那没关系，我当时就是获得身体主控权用的能力。再说，你现在根本扛不住我再来一次，如果不是我强行唤醒你你现在还在昏迷呢。”楚天乐挑眉，“话说我强行叫醒你也有副作用，精神疲惫，记忆力低，注意力不集中，不过放心都是暂时的。”
“看不到就算了，既然这个世界上都存在超能力了，那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知道吧。”楚不悲不再低头，而是看着楚天乐，“既然那么多副作用那叫醒我干嘛？”
“因为一会有别的安排，估计那个白头发把咱俩搞得这里来估计就是知道了之后的安排。”
“什么安排？我接下来要干嘛？”
“不能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了未来，那么这个未来就可能不会发生了。”楚天乐又说，“你不好奇我有什么能力吗？”
“想问来着，一直没来得及。”楚不悲说。
“问了也不会告诉你，现在是什么能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你的意识强大起来，不然以后也没办法用这份力量。”
“怎么强大？”
“磨砺喽，时间啊，等再过十年八年的就没有这么麻烦了。”看着傻掉的楚不悲，楚天乐笑着，“在此之前要想使用这份力量，只能在你感情强烈的时候。”
“感情？”
“对，感情。当感情强烈到一种地步之后可以让你豁出一切，就像地震后废墟下用生命护住孩子的母亲。”
楚不悲苦笑着摇摇头，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让自己豁出一切。
“不过这种利用感情冲动换来的意识强度只是相当于兴奋剂，是有代价的，至于代价是什么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楚天乐又说。
“无所谓了，估计到不了那一天。都平平淡淡过了十几年了，还能遇到什么呀。”楚不悲走到床边，颓废的躺在了上面，躺下之前看到了墙上的漫画人物，“你觉得我未来该去干嘛？惩奸除恶？”
“惩什么奸除什么恶，有警察，需要你吗？”
“也对，生活了十几年，就没有听说过有超能力犯罪的新闻。”眼里的期待又一次消失，楚不悲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是因为对高考的不明不白，还是因为越来越迷茫的未来。
楚天乐看着低沉的楚不悲，望向看着墙上滴答滴答跳跃的秒针，他在等待一个时间，虽然他不知道那个时间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是时间线就是这么发展的。还有两分钟，突然感觉这两分钟好长。
“早知道不这么早把他叫醒了，原本以为要废好大的功夫才能让你接受超能力的事实，没想到两句话你就相信了，或许是因为我强行唤醒你的原因吧，心里的戒备没有多高。”楚天乐又说，“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想做一条拯救世界的咸鱼，还是想继续当一个普通人，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呢？！无论你自己选择那条路我都会帮你。”
“这还用选？我肯定去选择第一个啊。”楚不悲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对嘛，笑一笑，干嘛一直苦着脸！”
“那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没关系，可以学，楼下现在有个来找你的人，是招你进一所超能力学校的。到时候他问你入不入学，你不要先回答，我还为你准备了另外一个选项。”
“什么意思？什么选项，你现在告诉我不就好了。”楚不悲起身，两只手在身后撑着。
“到了今天晚上你就明白了。有一点要告诉你，今天晚上你还会回到那家酒店，到时候肯定会出变故，具体什么变故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也看不到。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有责任告诉你，毕竟是我给你惹的麻烦，我在我用你身体的期间教训了一个对我无理的小子，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你小心点。”楚天乐笑笑，“我该休息了，叫醒你已经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今天我是不会出现了，你下楼去找他吧，对了，不要暴露我的事情。”
话刚刚说完，楚天乐就消失了，楚不悲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教训的是谁至少告诉我一下吧……”
回想着刚才，这一切对自己来说太突然了，就在刚才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现在变成了漫画中的人物。高考就这么结束了，也不知道考成什么样子，不过好像不用担心成绩的问题了，估计以后就要去那家学院了。
隔着窗户看向窗外已经开始泛红的天空，楚不悲歪着头一脸茫然，突如其来的安静让自己又一次觉得是在做梦，好像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个梦境编织的谎言，“无知”和“现在”，到底那个更真一些？



 第二幕启程（上）

几声手机qq的提示音响起，惊醒了思考人生的楚不悲。
楚不悲回过神打开了手机，是白潇潇的信息，问他今天晚上会不会去聚会。
白潇潇是班里的班长，楚不悲暗恋了她三年，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有过表白的念头，也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件事情，而楚不悲不知道的是白潇潇也喜欢着他。三年来两个人在最后一年成为了同桌，当然这不是什么巧合，只是白潇潇主动找老师调的位置，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环境、安静点的同桌，而楚不悲这种天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画画的人就很合适，但她没想到会喜欢上这个毫不起眼的人。
女神主动跟自己坐在了一起，所有人都会胡思乱想，但对于楚不悲来说并不是这样。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以为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喜欢自己，楚不悲从没这样想过。他认为自己是一个乡下小子，自己要成绩没有成绩，要才能没有才能，什么都不会，而他是个千金小姐，学习成绩好、会弹钢琴，会跳舞，长得倾国倾城，对方有什么理由喜欢自己，还是不要做白日梦了。抱着这种心态，一年内硬是一点火花都没有。
看着消息死板的印在屏幕上，楚不悲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等到屏幕变暗、变黑，楚不悲还是没有动静。他想去，可是怎么去？为什么这里会无缘无故地震呢，不然地铁还能坐。
楚不悲眼睛突然一亮，再次点亮了手机，应该可以去，楼下不是还有一个什么学院里的人吗，到时候问一下可不可以送自己去那里。
消息上说，是李墨染请客，聚会开在现在住的凌月酒店里，已经定下了一个宴会厅。不过好像一位大人物突然杀出直接包了整个酒店，不光退给了李墨染五倍定金，就连顾客都退了房费。然后李墨染被迫把地点临时改成了宾馆对面的餐馆，时间由7点推到了7点半，说是需要时间准备。
李墨染，班里的富二代，虽说富二代在他们这种贵族学校里基本都是，但是他不一样。学校里基本分为两类人，家里有钱的和成绩优异的，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家里有钱的，而李墨染呢，他是家里特别有钱而且成绩特别优异的，外加上他会打篮球，会弹吉他唱歌，刚开学就凭借着新生庆典里的耀眼表现直接就成为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然后被众学姐评为学校里的第一校草。
再看楚不悲，他根本不属于以上两类的任何一类，他没有优异的成绩，家里也不富裕……正确的说，只是楚不悲根本就不知道家里有多少财产，他从没问过，能上这所学校还是因为李墨染的爸爸，他爸爸来找楚辞算卦，承诺可以让楚不悲去上全市最高级的学校——杰飞贵族私立学校，楚辞答应了。
楚不悲当时还挺兴奋，因为他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学校，不过，后来他就后悔了，乡下人跟上流社会的人根本就差着好几个世界呢，他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完全没有共同语言。还好学校规定只能穿校服，不然楚不悲连跟他们唯一的共同点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楼下突然传上来一个声音。
楚不悲知道这不是他爷爷的声音，这才想起来楚天乐刚刚交代的事。这么大声音，难道是闹矛盾了，不应该啊，爷爷那么和善能激起什么矛盾？
带着疑问速度下了楼，咯噔咯噔的下楼声吸引力楼下的注意，两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楚不悲。这是凌寒空第一次见到自己堂弟，第一次知道堂弟的存在还是大伯失踪的时候，因为自己母亲知道那时的楚不悲无依无靠，所以派人去找他，但是得到的消息就是堂弟也失踪了，很奇怪的是楚不悲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无论是网络上还是曾经居住的地方。
“怎么了？看我干什么？”楚不悲一脸疑惑，刚才那声音不是闹矛盾。
虽然缓过了神，但楚不悲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干什么，只想起来了楚天乐不让自己暴露他。
“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楚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
对啊，他是怎么回来的？高速堵车，地铁停运。凌寒空看了一眼楚辞，按说楚辞的能力应该能知道他是如何回来的，既然楚辞是这种反应那这么说楚不悲并不知道楚辞拥有超能力的事情。
“我……那个……”楚不悲支支吾吾不知道改怎么回答，刚才从楼上下来的太快了，忘记编谎话了。
“算了，回来就好。那个，不悲，他说他是高校招生的，我也不懂，你跟他说吧，我上楼了。”楚辞说完便起身，走到柜台前拿起了他先前看的那本书，然后哼着小曲走上了楼梯。
看着楚辞上了楼，凌寒空走到了楚不悲面前，“你好，我叫凌寒空！是代表艾伯特学院前来招生的。”最后的三个字上稍微加重了语气，想看看楚不悲对自己的名字有没有印象。
“哦，你好……”楚不悲木讷的回道，眼前的人长的太帅了，加上刚才自己就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看着楚不悲并没对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反应，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对着楚不悲笑了笑，示意他坐在楚辞刚才做的地方，接着反应了过来，刚才的笑容还没褪去又加上一层尴尬地笑容，明明自己才是客人，现在却反客为主了。坐下的同时，凌寒空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现在的任务对自己来说，就是把自己弟弟带入场已经长达几千年的战役，就相当于把楚不悲拉到悬崖边上，自己绝对会放弃这个任务，可刚才楚辞说这是一个“定点”，那就是说自己无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叹了口气，凌寒空做了决定，看着楚不悲刻意压着自己的情绪，用尽量轻松地语气说：“由于你刚刚高考完，我们学校就来招生了，加上我们学校并没有什么名气，很难不会被认为是骗子，所以我先说我们学校的诚意吧。”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先跟楚不悲交代身世了，毕竟这样的消息需要很长的时间消化，“我们学校名叫艾伯特，这个刚才已经说了。它是一所私人的国际高校，只要你答应入学，只要在合理范围内的条件，我都能答应。”
楚不悲忽然眼前一亮，“你说任何条件？”
“……对！”凌寒空先眯了眯眼，因为他没想到楚不悲会是这种反应，以为他会先怀疑自己的。然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个未相认的堂弟要坑自己。
“那能在七点半前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楚不悲是想让凌寒空带自己去同学聚会。
“就这些？”凌寒空有点不敢相信，因为楚不悲刚才的眼神不符合这种要求.
“对，就这些！能吗？”楚不悲迫切地问。
“可以，你先说那？”
楚不悲回想着酒店的名字，“那家酒店叫什么来着？”
“你考试期间住的那家？凌月酒店？”凌寒空直接说。
“对对对！”楚不悲强调道。
“不对啊，就像你爷爷刚刚问的，你现在应该在酒店的203号房间里吧？”凌寒空终于逮到机会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呃……”
又来？该怎么解释？好像怎么都没办法解释，只能说实话了。
“我也不知道，一个白头发的把我弄回来的。”楚不悲说完发现自己说的好像太简单了，不像是没见过超能力的样子，于是又补充，“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已经无法用常识解释了，就是一眨眼我就到我卧室了。”
凌寒空看着楚不悲，原本还猜测是楚不悲能力觉醒呢，不过现在的答案让他更震惊，“你确定是白头发？！”
“呃……是啊，怎么了？”楚不悲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
“白孤生，又是你！”凌寒空小声的自言自语，白孤生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了，就是和自己相遇，看来这真是一个“定点”。
“白孤生？”楚不悲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哦，没事。既然你都经历过了，我就稍微给你说一下吧。”凌寒空转移了话题，“这个世界上存在超能力！你我都是其中的一员，你刚刚的经历也是。我觉得你应该很好接受这些东西，因为你还是个少年，多少会有一点这样的幻想吧，然而现在幻想成真了，你会接受吗？”
“你是说刚才是超能力？”楚不悲绞尽脑汁地演着戏，“我倒是希望是，但是怎么可能？”
“只要你相信就够了。艾伯特学院，梦想的开始。是你这个年龄想要进入超能力界必须经过的一条路，你现在已经是学校的一员了。”
“诶，我说答应了吗？”楚不悲有点懵。
“你对我开出的条件已经心动了，就代表你已经答应了。走吧，上车，先带你去酒店，不然更来不及了。”凌寒空起身继续说，“我也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本来还担心你接受不了这些不符合常理的东西，再说我是个骗子，不过现在看来还算顺利。”
楚不悲愣了一下，自己倒是没有想过骗子的事情。
紧接着下楼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俩人向身后望去。
“哦，爷爷，我今晚出去一下，可能不回来了。”楚不悲突然想起了爷爷还不知道自己要出去。
“知道啦，你俩注意安全。”楚辞从楼梯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大木盒子，黄花梨的。
“这是你刚才要的古琴。”楚辞对凌寒空说。
凌寒空有些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先前并没有提起过这东西，不过既然是楚辞无缘无故给的，可能是在未来中用到的。
“此琴名为‘赤凰’，梧桐木制作，通体呈红色，传说只有有资格的人才能从上面弹出声音，而这资格是由琴认为的，也就是说此琴有灵。”楚辞说。
“有灵？有意思。那，多少钱？”凌寒空说。
“就算我赠与小友的，我孙子以后就要受你照顾了。”说完就回身，又要上楼，“不悲啊，帮我把门带上，今天打烊了……”
“哦……”楚不悲拖着长音回答道，声音中满是懒散，好像经常做这种事但是不太愿意干，然后又对凌寒空说，“快走吧，已经六点半了。”
凌寒空点点头没有说话，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看了看楚辞的背影，对他微微低头表示敬意。走出门外，天色已经渐黑，风炮声还在持续的响，扭头看看旁边的汽修店，都已经忘了屋外还有这种声音。
见凌寒空走了出来，楚不悲便娴熟地把这个名叫日落的小店关了，回身走向了那辆黑色的车。
看到凌寒空的车，楚不悲愣了一下，有点吃惊，光招生就配备一个这样的车，好大的手笔，“你们学校……这么有钱？”
“哦，这车是我私人的，不是学校的，学校还没大方到用兰博基尼做任务车呢。”凌寒空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你们学校的人都跟你一样这么有钱吗？”
“放心，以后你的所有花销我承担？”凌寒空看着满脸担忧楚不悲，认为楚不悲在为学费价格犯愁。但是会错意了，这不是楚不悲担心的，他担心的是新同学又是一群上流社会家的人，担心大学又会像高中一样。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爷爷白白给你一个琴？”虽然凌寒空会错了意，没有给到楚不悲想要的答案，但楚不悲也没有继续再问，现在并不在乎那些了。
“不，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总之，算我交一个朋友，而且在我这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它就不是问题。”凌寒空对楚不悲笑了笑便坐上了车。
楚不悲一脸鄙夷，开玩笑说道：“你们有钱人都是这么装逼的吗？”
楚不悲到车里先是按下了车窗看向爷爷的小店，却发现爷爷在二楼看着他。爷爷对楚不悲笑着挥起了手，楚不悲愣了一下，慢慢地举起了手也挥了起来，但挥的很生硬。楚不悲是住校生，以往每次去学校都不见爷爷这样对自己挥手道别，让楚不悲有点不适应。
车轮慢慢动了起来，直到在车窗里再也看不到这个小店的身影，楚不悲楚不悲才回过了头。
楚辞看着远去的车影，嘴角翘了翘，但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楚辞又回到了一楼，走到茶座前，满上了两杯茶，然后直接坐在了座椅上，不曾去打开店门，也不知这杯茶是为谁留的。



 第二幕启程（下）

兰博基尼默默地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在夕阳的辉映下，那单薄的黑色车身泛着红色的柔光。若不是一辆又一辆的车被甩在了后面，还以为时间就这么静止了。
“……
You raise me up，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
You raise me up，to walk on stormy seas
I am strong，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
兰博基尼内响着音乐，是Westlife的《You Raise Me Up》，仪表盘上显示着现在的时间，19：13。车窗外的太阳即将坠入地球的另一边，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再过一会，城市将迎来夜晚。
已经过去了五十分钟了，光是堵车就浪费了二十分钟，不过楚不悲却没有什么焦急地反应，事实上从他上车后一直没有说活，一直在发呆，应该是楚天乐强行唤醒他的后果。
若不是车里响着音乐，此时此刻还真是安静地有些尴尬。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这么着急去凌月酒店干嘛？”凌寒空开口打破了寂静，“我想你需要七点半前到达那家酒店，应该不是因为东西忘在了那里吧？不然不会这么着急，不对，你现在也不像着急的样子啊。”
“嗯？哦，我刚刚在想东西。那个，我去那是因为想参加同学聚会。”楚不悲突然想起了什么，“糟了，我好像没有钱了。”
现在是2030年，已经完全流行电子支付和刷脸支付，只要你账户有现金，就不可能有“忘带钱包”这种借口。说到钱，事实上楚不悲在初中就已经开始自食其力了，只要没有自己承担不起的情况，楚不悲是不会开口跟爷爷要任何东西的。在楚不悲眼里爷爷并不是劳动力，他内心并不允许自己跟爷爷要这要那，以至于楚不悲到现在都不知道爷爷到底有多少存款和人脉。初中的时候楚不悲就开始靠着学校里勤工俭学的岗位来减少每个月跟爷爷要的生活费，虽然到了高中学校没有了勤工俭学的岗位，不过还好学校里的费用都是由李墨染的父亲支付，他需要担心的就是每个星期周六周天的伙食费。幸好楚不悲喜欢画画，靠着画稿可以挣一点零花钱，好让自己在同学面前活的不至于那么狼狈。而由于楚不悲高考前用自己存下的钱在网上买了一个数位板和笔记本电脑，导致他现在一穷二白。
“钱的问题不需要担心，我可以先给你。现在的问题是距离酒店还有一段路，大约会迟到5分钟左右吧。”
“五分钟？不要紧，今天能到就不错了。”楚不悲这才想起来看时间，“那个钱我肯定会还你的。”
“不需要，我对钱这东西，无欲无求。”
“啊？有钱人真是任性，从小穷到大的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
“话说，感觉这聚会对你很重要啊，还是说聚会上的某个人对你很重要？”凌寒空狡猾地笑着。
“呃……嗯……”楚不悲支支吾吾地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看起来很害羞的样子。
“她是你喜欢的人？”凌寒空调了一下后视镜，看着楚不悲脸上的微表情，“学委？纪委？团支书？班长？呵，很厉害吗，一个女生当班长。”
“你怎么知道？”楚不悲惊讶地说。
“猜的。你的女神应该很有气质吧，性格应该很强势。”凌寒空随口一说。
“这也是猜的？”
“对，猜测，女生当班长，性格一般都是很强势的，要不然就是假小子，不然当不了班长，而你们这种贵族学校里的女孩子，肯定受到的教养很严格，应该很少有那种假小子类型的女生。”
“你这也太神了吧”
“你一直在暗恋她吧。”
“这你也看得出？”
“学校收集的资料上写着你单身，就算没有资料也都写你脸上了。高中都结束了还不表白啊？马上就没机会了哦，一会有没有什么想法，来一场豪华浪漫的表白？”
“表白？”楚不悲顿了顿，长呼了口气，“还是算了吧……”
“怎么了？她有男朋友了？”
“不是，我这样的人，这么会配得上她啊。”
“哦，是吗……”凌寒空突然又说，“话说，现在对于你来说基本是见最后一面了，以后再接触也是偶遇，为什么你现在还有闲心想别的事情？”
“我……”楚不悲看向凌寒空，犹豫逐渐在眼睛中消失，“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呃、就是这两天做的，梦里一个人说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可我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想要什么，我明明深深爱着她，为什么我没有许愿要得到她？”
“我也说不准，我又没谈过恋爱。”凌寒空说完后就感受到了楚不悲极度怀疑的眼神，无辜地看了他一眼后又接着说，“可能你是真正的喜欢她吧，因为爱的本质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我不知道的，我也说不准爱情到底是什么，没法帮你解释这个问题，我能说的就这么多。”
“是吗……”楚不悲又沉默了，随后无缘无故突然微微笑了一下。
“等会！凌月酒店在我来你家之前就被我包下来了，你确定是在那里聚会？”凌寒空突然说。
“嗯？原来那酒店就是你包下来的啊。没事，还是那里，我们只是被迫换到了对面的餐厅。那个，你包下那酒店干嘛？还霸气地回退了五倍定金。”
“我本来打算在你高考完直接在你住的酒店里请你吃饭的，我想着这么大的手笔估计可以让你对我排除掉骗子的疑虑，但没想到会在你家遇到你。”说到这凌寒空忽然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事都是楚辞策划时间线的结果，包括白孤生将楚不悲送到家，以及高速堵车的事，紧接着凌寒空就不再去想这些，因为无论怎样都不重要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一会到了目的地自己去哪。
“这不是让你浪费了一大笔钱？你快问问能不能退掉包场，看看能不能减少你的损失。”楚不悲看起来十分着急。
“没关系，说不定一会还用的上”凌寒空说着戴上了蓝牙耳机，“LIFE，帮我拨打刚才那家凌月酒店经理的电话。”
“好的。”音箱中传出了女声，但并不是那种机械合成的木讷声音。
电话响了一声之后转到了凌寒空的蓝牙耳机上，楚不悲没有多问，以为凌寒空要取消掉凌月酒店的包场。
“你好，我是凌寒空……不，现在不着急去你那里，我需要一身休闲装，不需要很高档的，低调就好。这样吧，上身是短袖加一个薄外套，下身选一条牛仔裤，鞋就随便选一款运动鞋吧。还有二十分钟我就到了，你尽快。”凌寒空挂断了电话。
“你……这是要干什么？”
“跟你去玩行吗，我都好久没放松过了，趁这个机会放松一下。”凌寒空笑着说。
“呃，我是没什么意见，就是那里你谁都不认识你到哪是不是有点尴尬？”
“你还真信啊。我就是换身衣服，总不能穿着西服乱跑吧。之前一直没有时间换，没办法。”
“哦哦，话说，你到底给了那个经理多少钱？可以让他对你言听计从的，那个经理负责的产业好歹……呃，那一片产业具体价值多少我就不知道，这么说也得值几个亿吧。”
“呵，之后我在跟你解释酒店的事。”凌寒空笑笑，转移了话题，“话说，你们考试期间为什么不住校啊？”
“因为我们学校没有设立考点，用校长的话说就是，‘不是什么学生都能走进杰飞大门的’。”
“也就是说，你们那傲慢的校长，为了不让别的学生进去拒绝在你们学校设立考场？”
“对啊，然后我们这两天住在了凌月酒店，反正考试的地点离酒店不算远。”
“呵，好自大的校长。我可以保证，你的下一个校长会亲切许多。”
“是吗？如果我拒绝去你们学校上学，你还能保证吗？”楚不悲坏笑。
“不，我觉得你不会拒绝？”凌寒空说着鼓起了肱二头肌，看起来是楚不悲的两倍粗细。
楚不悲吞了口唾沫，呲起牙对凌寒空笑了起来，“我觉得这个就不必了，我听话还不行吗。”
天边的太阳早就已经落下，黑夜已经来临，楚不悲这才注意到早已开启的车灯不断地照亮着远方的路。
七点二十五，兰博基尼过了ETC收费站下了高速，还有五分钟到达七点半，凌寒空让LIFE计算好了经过的时间，提前篡改了一路上全部的红绿灯，楚不悲在旁边有些慌，唯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被交通局查到。
兰博基尼一路飞驰，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俩人距离酒店还有不到三百米。凌寒空抬起右手，电子表上的阿拉伯数字告诉他已经七点半，虽然剩下的距离已经不足总路程的百分之一，但却因为这里的繁荣搞得寸步难行，就像监狱里面跟监狱外面隔的那堵墙一样，想要从一端到达另一端，不是看你能跑多快，而是花时间。按常理来说不会有学校建在这种繁华的地方，但几年前这里并不繁华，是一个郊区，但因为凌月公司对此地的建设导致此地变为繁华地段，以凌月酒店为中心这里成为了上海市另一个繁华点。
凌寒空探出身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要不你走着先过去，还剩下不到五百米，这里太堵了，我稍后就到。”
“行！”楚不悲没多想，答应完就下了车飞奔出去。
“哎哎哎，”凌寒空没有喊住楚不悲，“这么着急？钱不要了？”
凌寒空无语的看着那个瘦小的背影，随后说：“LIFE，帮我加上楚不悲的微信。”
“好的。”
“对了，再帮我调凌月酒店对面那家餐厅的监控录像，我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稍等。”
“啊嗯……”凌寒空伸了个懒腰。“虽然很想去埃及，但是这也不错，知道我弟弟还活着。嗯，这几天就当度假了吧。”



 第三幕告白之夜

楚不悲一路跑着，等快到店门口才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扶着墙喘大气，并没有直接进去，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如此狼狈。别人跑步都是在最后一百米才开始冲刺，他是从开头就开始冲刺，不过就光他喘气的这一会，就把时间都歇进去了，刚才白跑这么快了，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餐厅名叫ROMANTIC，招牌上用着特别抽象的英文单词写着ROMANITIC，单词右下角还用中文写着“罗曼蒂克”。很显然，这是一家情侣餐厅，里面的装修是典型的欧洲风格，整体色调是暖黄色，虽然没有紫色的浪漫，但是可以给人一种潜在的温暖。每个餐桌上面都有吊灯，夜幕降临之时，老式的灯泡发着昏黄的灯光，不明不暗地打在尽在咫尺的眼前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可靠感。这种浪漫唯美的餐厅，绝对是情侣约会的不二之选。
可是在这种地方办同学聚会，绝对突兀到不能再突兀了，估计是凌寒空把李墨染截胡之后一时间找不到地方了，毕竟高考刚刚结束，要庆祝的几乎都撞到了一起，也就这家餐厅主题格调的原因，一时间没被人订下。不过在这里也不算太糟，至少装修格调还好，而且餐厅规模还算大，勉强可以容下整个班级的所有人，虽然有些拥挤，但显得更加亲切、温暖。
离店门口最近的路灯在店门口的左边，亮白的灯光隐藏在急促地喘息声下从门口悄悄潜入，不一会喘息声就渐渐停下了，灯光却没有丝毫减弱，而且感觉越来越亮了。
楚不悲喘够了，整理了一下仪态走了进去，可是刚走进去就发现气氛不对，餐厅为啥不开灯？现场一点声响都没有，所有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全部齐刷刷看向楚不悲。楚不悲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又确认了一遍，没有走错餐厅，这些的确是自己同学。
小提琴手在两个人旁边站着，手里的提琴虽然搭在肩上，但是不知道是要摆拉琴的姿势还是要把琴收起来，看他的样子也是不知道曲子是否要继续。他身前的其中一人单膝跪地，手里的玫瑰耷拉到地上，一脸绝望双眼无神的看向楚不悲，另一个人站在那，他看向楚不悲，脸上的表情由失落变成了开心。在场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看向楚不悲的脸上全是不敢相信。
楚不悲刚想问一下发生了什么，突然手机传出了声响。
“微信收款一、百、万、元。”
5分钟前，现在的时间是七点半整。
“现在是七点半了，可以开始吃饭了吧？”李墨染不耐烦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终于变成了七点半。
李墨染梳着三七分，穿着白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裤子以及一双黑皮鞋。
坐在他对面是女生没有说话，不情愿地点点头。看样子不喜欢李墨染坐在他对面。
“真搞不懂你，明明十分钟前人就齐了。非得等到七点半整才开始。”李墨染说。
虽然说，有的人在这等了十分钟甚至二十分钟，但是都没有像李墨染那样十分无聊的表情，其他人都在说说笑笑。
“还没齐！还差一个……”白潇潇后半句话像蔫了一样。
白潇潇留着披肩长发，穿着一条白色的公主裙，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别等了，我派人找过他了，他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李墨染突然恶狠狠地小声说，“连个饭都不敢来吃，让我出丑的时候倒是挺厉害。”
“你说什么？”白潇潇一直往窗外看，没有注意到李墨染的话。
“没事。我说，我的大班长，就是差一个人而已，不能让这么多人等他一个吧，说不定咱们吃上一会他就来了。”
“行吧。咱们先吃。”白潇潇说。
“好的。”李墨染打了个响指说，“waiter，上菜。”
菜倒是没上，BGM突然变了，是日本小提琴手AYASA（岛村绚莎）的《告白之夜》。
李墨染突然看向身后，他忘记了，这是暗号，是他表白的暗号，当他打响响指，餐厅就会开始他早先安排好的计划。本来打算等楚不悲来了再打这个响指的，好让楚不悲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我表白，没想到现在不小心打了个响指，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计划提前了。
这场表白虽然是他临时起意的，但最初设计的还是很浪漫的，不过那场浪漫的表白全部布置在了对面的凌月酒店上，现在的版本是仓促布置的低配版。临时起意的原因是楚不悲昨天的羞辱，准确地说是楚天乐昨天的羞辱，只不过是楚天乐用楚不悲的身体干出来的事，楚不悲背锅了。
李墨染一直对楚不悲没有好感，原因就是因为他爸爸资助了楚不悲上学，要知道杰飞贵族学校可是不是有钱就能上的，还要有良好的成绩，至于学校里那些成绩很差的学生基本上都是靠关系和大量的金钱进去的。李墨染要上这所学校很简单，因为他条件完全符合，但楚不悲就不一样了，他的条件正好相反。李墨染的爸爸只是一个搞房地产起来的富商，并不认识这所学校的上层人物，所以要让楚不悲上这所学校是非常不容易的。李墨染可是很清楚，父亲为了将楚不悲调入那个学校到底花费了多少金钱打点关系，而且还要供他上完整个高中。在李墨染眼里楚不悲就是一条依附在自己家的寄生虫，完全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李墨染十分不明白，不就是算了一卦吗？迷信而已，给一百块自己都嫌多，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虽然对楚不悲没有好感，但李墨染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没必要为了这个“废物”玷污自己十分完美的人设，但这不代表李墨染会一直不出手，他在一年前看出了楚不悲喜欢白潇潇，知道这是一个最好的报复点，所以决定在高考的时候对楚不悲说出他的表白计划，先是让楚不悲心态受到影响，然后再当着他的面吻他的女神，要的就是毁掉楚不悲的一辈子。
不过他踢到了铁板，遇到了楚天乐，不但对楚天乐一点影响没有，反而让自己的心态产生了一些变化，导致自己答题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楚天乐的话。至今还能想起他那一句话“满脸写着阴险狡诈的家伙，披着人皮净干这种不是人能干出来的阴谋诡计。你这个牲口有什么脸在我这个人面前耀武扬威，你算老几？”，以及那个嘲笑的眼神和笑容。
李墨染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要完完全全地羞辱楚不悲，告诉楚不悲自己不是他那种“废物”可以比的。你喜欢的女神马上就是我女朋友，你能嘴硬一时，但你可以笑到最后吗？其实自己提前打了响指也没什么，反正结果在哪里摆着，楚不悲心里不会好受到哪去的。不过就是不能享受到楚不悲看到我表白时的表情了，可惜啊。
黑色的兰博基尼夹在两个面包车之间，一点点向前挪动。LIFE已经接通餐厅的监控，同时入侵了在座所有人的手机，获取了去克风的权限，过滤了杂音之后将所有声音合成了一个质量还不错的声音，让整个监控录像看起来完全像看电影一样。
音箱中传来了《告白之夜》的小提琴声音，听起来是刚刚开始。
“呦，表白啊，这位仁兄倒是不像我那弟弟那么怂。《告白之夜》？曲子不错，但是用在表白……呃，曲子的背景好像是诉讼身世之后将要离别的故事。如果用在爱情上，我怎么感觉是表白失败的过程？而且那段**就像表白失败之后心里的落差。”凌寒空一脸复杂地望向“男主角”，“同学，你这是就没打算让自己成功啊。”
“LIFE？楚不悲有没有加上我？”凌寒空突然向LIFE说。
画面中，小提琴手拉着提琴渐渐入场，后面跟着抱着玫瑰花的小女孩，随着小提琴手的经过，餐厅里的灯光一个接一个熄灭，灯光越来越少，音乐声也越来越近，慢慢地停在了最后一个灯光旁，停在了李墨染和白潇潇桌旁。
“没有。需不需要入侵他的手机，强行同意？”LIFE回答。
“算了，你直接获取他的收款码，用我的微信进行转账吧。”凌寒空随口说道。
随着整个餐厅陷入了昏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音乐步入**。
“好的。”LIFE回应。
画面中，之间一个男生的背影从座位上起来在白潇潇面前单膝跪地，然后接过小女孩手中的花，紧接着麦克风中传出声音，“本来我准备了很多，但是出了一些例外，不过幸好还不算太糟。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爱上你了。白潇潇做我女朋友吧！”
“答应他……答应他……”现场开始起哄，音乐也随着进入了**。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一个女声从音响中传了出来，声音不大，但是效果跟闪电的轰鸣声一样。突然空气安静了，音乐声也停了，不过不是戛然而止，听起来更像是蔫了。
“唉，兄弟，你果真是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不然也不会选这个曲子。”凌寒空看着屏幕惋惜道，然后又对LIFE说，“LIFE，还没好吗？好了的话，给他转……转一百万吧，最大限额多少来着，呃，别管了，反正不是凭空变出来的钱，你改一下代码给他转过去吧。”
“我喜欢楚不悲。”音响中又传出令人难以接受的声音。
“嗯？这是什么剧情？”凌寒空感觉在看狗血剧，“这个不会就是班长吧。”
此时楚不悲走入了餐厅，看着眼前的场景正在发愣。
“已经转账完毕，我看他刚刚已经忘了这件事，就顺便开启了他的语音播报。”
凌寒空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等会，LIFE……”
“微信收款一、百、万、元。”屏幕中传出声音。
“完了，我还是赶紧过去，做好救场的准备吧。”凌寒空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尴尬，“LIFE，帮我联系凌月酒店的人，来处理我的车，不要让它停在这，等处理的人到了给他打开车门。”凌寒空此时已经关好车门走到了路上。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声音，楚不悲现在感觉更尴尬了。
因为语音中的金额巨大，楚不悲第一反应是有人改了他的手机铃声，是一个恶作剧。
楚不悲现在不敢动，看着灯光下的白潇潇他现在已经猜到刚才发生什么了。
“看、看着我干什么？你们继续啊？”楚不悲小心翼翼地说，并没有意识到这场“戏”早就已经演完了。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表白，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又能做什么呢。“舞台”上的两个人在自己眼里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一个文武双全，一个倾国倾城，而自己只是一个小丑，一个joke。自己就算冲上去又能干什么，一个癞蛤蟆跟白马王子抢公主，然后在众人眼里成为一个真正的笑话，何必呢……
李墨染脸上的失落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楚不悲刚才的话在他耳朵里全部变成了嘲笑和挑衅。他不相信自己会输给这个倒数第一的废物，不相信地又看向白潇潇，“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对不对！就算你想拒绝也不用这样拒绝我呀，你可以直说呀！”
李墨染语气中没有哀求，只有愤怒，他可以接受自己被拒绝，但是接受不了自己被这样羞辱的拒绝。而楚不悲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如果不仔细注意的话基本上发现不了。楚不悲不是傻子，知道了场戏的答案。
“嗯，我喜欢楚不悲。”白潇潇一直看着楚不悲，眼中的喜悦随着这句话说完慢慢洋溢在了脸上。
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算很大，但是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听见，让两个焦点人物听出了两种不同的感觉，李墨染像是听了死神的宣判，愣在那里丢了魂，楚不悲则怀疑自己听错了，虽然一直看着白潇潇，但实际上是傻在了原地。
见楚不悲没有什么动作，白潇潇疑惑地皱了一下眉，看看李墨染手里的花犹豫了一下，然后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拿起了身旁桌上装饰用的水仙花，两只手一块背到了身后，径直走向了楚不悲。
暖色的灯光下只剩下“男主”一个人，这场舞台剧已经脱离了他定下的剧本，跪在这耀眼的寒光里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楚不悲看着白潇潇一步步靠近，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到连心跳声都开始在耳边回荡，还没来得及反应，少女就带着体香就停在了自己面前。
两个人的身高差了一个头左右，虽然楚不悲是高的一方，不过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楚不悲在仰视着白潇潇，而白潇潇在俯视着楚不悲。突然，白潇潇单膝跪地，水仙花被她从背后拿了出来，把楚不悲吓得退后了一步。
白潇潇紧紧握着手中的水仙花，心里也冒出了些许紧张，刚想说什么，却被楚不悲的动作逗笑了，“你害怕什么，我又不吃你。”
“哦……”楚不悲又呆萌地往前走了一步。
“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但是那种紧张感却没有减弱丝毫，让紧握水仙花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楚不悲看着白潇潇，感觉幸运女神终于对自己笑了，自己也开心地笑了，刚要张嘴……
“他有资格吗？”后面传来了李墨染冰冷的声音。李墨染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感觉到自己手里好像拿着东西，看了一眼之后才发现原来手里拿的是玫瑰，随即冷笑了一声，随手甩在了地上。红色滑落指尖，狠狠地撞在了地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花的样子，散落下来的花瓣也仿佛失去了颜色。
他向这个女孩表白虽然是出于报复楚不悲，但如果没有楚不悲他也会向这个女孩表白，因为在他眼里只有这个女孩才能配的上自己，从见这个女孩第一面起他就开始了他心中所谓的喜欢，她竞选班长、他竞选了团支书，她进了啦啦队、他去学习打篮球，她会谈钢琴、他去学吉他，但是要强的他从没说出我爱你，一直在等她的主动，不知他的心现在是否像那抹变了形的红色，还是像那几片失了颜色的花瓣。
“他只是一个乡下小子，连上高中都是我家里出的钱，他能上高中都是我爸爸找人通的关系。他能给你什么？他有什么前途？”李墨染缓缓地将眼神瞥到楚不悲的身上，眼神中满是寒意。
白潇潇没有说话，她当然听到了李墨染的话，只不过“单膝跪地”的这一刻在她心中很神圣，她不想理身后的人。
楚不悲看着白潇潇，又看向李墨染，对自己的回答有了些许动摇，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只见李墨染缓缓向自己走来，“你觉得你高考可以考多少分？她可是能上北大清华的人，你呢？”
“李墨染你够了！”白潇潇厉声喝道。
“够？够吗？不够，很不够!呵……”李墨染病态地笑了，“废物，你觉得你就算答应了，你能给他幸福吗？你有能力给他一个家吗？你要明白，你不过是一个老爷爷收养的、别人不要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像**一样，炸碎了楚不悲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也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所有人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
虽然李墨染在毫不留情地揭他短，可楚不悲连一句都不敢说，别说怒火了，他看到李墨染走到自己面前连头都不敢抬，更别说直视他满是蔑视的眼神了。可在楚不悲低头回避目光的时候却正好看到了白潇潇的眼睛，她眼睛里的期待丝毫没有因为楚不悲现在的胆怯而动摇，可楚不悲也不敢多看一眼，只好又将眼睛斜视。
“我……”楚不悲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能力。”
白潇潇就感觉耳边轰隆一声，原本紧握的手就这么松开了，花朵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李墨染笑了，还是自己赢了，自己是不会输的，自己怎么会输给面前的废物，终于让大家知道了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我只不过是表白失败，而他却是输了整个人生。
周围又静了，楚不悲傻站在那，低头看着地板，是的，好像幸运女神的确对他笑了，可是他根本没有底气去看、去欣赏。
昏暗的房间里就这么安静了，仿佛演出达到了**，没有任何人敢打断演出的进行。路灯那惨白的灯光透过玻璃门倾斜地照在楚不悲的腿上，打出的影子遮住了白潇潇的脸，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错了，现在不是**，更像是结尾，一切都将注定……



 第四幕IS分部（上）

“少爷，您拖延的时间已经够了，可以不需要再装了。”在一切即将注定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餐厅门被一个陌生人推开了，他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仿佛将整个昏暗的餐厅都照亮了。
他穿着一身整整齐齐的黑色西装，深蓝色领带配着白色衬衬衫，脚上一双黑色的手工皮鞋，绅士的气质加上无法形容的超高颜值瞬间碾压了李墨染。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男同胞，都为他的出场而屏息，他长的实在是太帅了，就像那不可描述的天使一样。
“凌寒空？”楚不悲回头看到了那人。
“是的少爷，”凌寒空对着楚不悲深深地鞠了一躬，露出了一切有我的笑容，“您事先安排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不需要您再争取时间了。”
没等楚不悲反应，凌寒空又对“舞台下的观众”说，“对不住了大家，对面的凌月酒店是我们少爷包下的，事先并不知道聚会是开在那的，不好意思了。作为歉意，少爷特意吩咐，今天在场所有人，在凌月酒店所有的消费全部由他承担，而且都是最高标准。当然，你们也可以继续选择在这里，这是你们的权力。”凌寒空说完便捡起了白潇潇掉在地上的那束花，然后把白潇潇扶了起来，“我想少爷所说的‘我没有能力’是他没有能力接受一个女孩的表白，因为这是一个男人该干的事。对吧？”
凌寒空最后两个字是扭头对楚不悲说的，而且刻意加重了音。
楚不悲被吼的一愣一愣的，立即点了点头，点头的速度很快。
“您是班长对吧？”凌寒空对着白潇潇说。
白潇潇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您愿不愿意去对面来继续今天的聚会呢？”凌寒空微笑着说。
白潇潇点了点头，回头瞪了李墨染一眼然后直接走了出去，除了几个跟她要好的闺蜜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动作，因为一时间都无法消化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包括白潇潇的那几个闺蜜也是，她们出去之前还犹豫了一会。不过也可以理解他们现在的心情，毕竟这剧情的变化真是一次比一次大，从班草向班花表白失败，到班花向“倒数第一”表白又失败，再到一个穷小子转眼变成了一个富家公子，还有一个各方面都压过李墨染的仆人。虽然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但都还可以接受，都是一些八卦而已，顶多就是惊讶，让他们接受不了是楚不悲包下了凌月酒店这件事。因为凌月酒店并不是普通的酒店，它占地面积具有几千平方公里，里面包含商场、电影院、大型游乐场等等一系列设施，虽然它只是凌月公司旗下一个不起眼的小产业，但日收益也有几千万，试问要什么样的家庭能随便给自己孩子几千万来玩。可众人在犹豫中慢慢发现这一切又不是没有可能，因为事实都摆在眼前，楚不悲也没有理由撒谎，他本可以灰溜溜的逃走，撒这样一个轻易就可以戳破的慌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到底撒没撒谎，众人心里都在猜着答案。凌寒空看着犹豫的众人，感觉他们就像围在一个骰盅前赌大小，荷官看了一眼点数后告诉他们一到五都算小，只有六才算大。明明在概率上一至五远远大于那个单独的六，可是在心理却总觉得好像六的概率远远大于前者，又或者两者概率相等，然后就不知道该如何去选。
“走啊，大伙去对面看看！”让人意外的是率先打破僵局的是李墨染。
“大伙都走呗，既然李老大都发话了。”李墨染的小跟班立马附和，扯着嗓子喊道。
先前的选择抽象到本质就是选立场，如果去了对面就是选择了楚不悲，如果楚不悲在撒谎就是选错了人，如果不去对面就是选择了李墨染，如果楚不悲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少了一个大腿。可谁都没有想到李墨染会是第一个做选择的，还是选择了去对面，那现在众人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由小跟班带头一个接着一个走出了这家餐厅。
原本满满的餐厅渐渐变空了，李墨染一直看着楚不悲，随着众人慢慢向餐厅外走去。
凌寒空平淡地看着向门外走去的众人，无意间看了一眼李墨染，发现了隐藏在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就知道了这家伙在想什么，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立马清了清嗓子说，“少爷，请吧！”
楚不悲看向了凌寒空，看到了一个写着一切我的笑容，眼睛顿时间就开始发酸，强行忍住了那种感觉，随后也回应了凌寒空一个笑容。
一群人陆陆续续从餐厅里出来，楚不悲跟凌寒空走在最后，出来的时候楚不悲发现李墨染正在向自己走来，看着他脸上的冷笑和眼睛中的不屑自己一时间脑海中全是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李墨染的目标不是自己，刚刚只是擦肩而过，回头望去好像是李墨染出来的时候忘记付钱了，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跟店员交代什么。
“您叫白潇潇对吧？”身后传来了凌寒空的声音。
楚不悲被凌寒空的问话吸引了注意，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白潇潇在点头。
“那我称呼你白小姐吧。”凌寒空露出了微笑接着说，“白小姐，我刚才刚接到裁缝店的消息，先前定做的衣服已经做好了，我需要带着少爷去取一下，麻烦您带着您的同学先过去。您不用担心如何交代的问题，刚才我已经安排好了，酒店的经理现在正在接待大厅等候您的光临。”
白潇潇应了一声就带着众人向着北边五十米处的十字路口走去，离她们最近的斑马线在那里。而凌寒空和楚不悲则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楚不悲不知道凌寒空在搞什么鬼，虽然此刻一头雾水但是暂时忍住了心中的疑问，知道现在并不是提问题的时候。
最后出来的李墨染停在了门口，先看看右边的白潇潇，又看看左边，发现了跟在凌寒空身后的那个不起眼的背影，一瞬间他的嘴角翘起了一个狡诈的弧度，转头看了一眼白潇潇的背影之后就开始尾随楚不悲俩人。
路上还是堵得死死，还好司机都很有素质，没有接连不断的鸣笛声，只有蓄势待发的引擎声在耳边环绕。
两个人影逆行在这条人行道上，路灯把影子一次一次从一边拉到另一边。楚不悲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凌寒空，几度欲言又止，就这样一直跟着凌寒空走到了一家咖啡店门口。楚不悲看着凌寒空走了进去，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多问，还是跟了进去。进门之后凌寒空示意楚不悲不要说话，跟在自己身后。
咖啡店没有名字，招牌上只是很简单地写着咖啡店，但里处处透露着奢华的气息，这个店的面积不算太大，但有两层，加在一起面积就很大了，很难想象什么时候整间咖啡店才会坐满客人。
这里一杯最普通的咖啡都要卖几十元，原本这些在国外街边无限续杯的东西，搞到国内就被包装成这种奢侈品，不过来这里的人追求的就是这种感觉。
凌寒空走到柜台前指着自己的黑色电子表对着柜台前的服务员说：“来一份这个颜色的咖啡。”
“对不起，没有这个颜色的咖啡。”服务员看着他有些脸红。
“那麻烦给我来一杯。”凌寒空马上回答。
“那您到二楼的最后一个VIP包间等候。”
楚不悲在后面看愣了，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就被凌寒空拉到了二楼。
二楼很安静，并没有多少客人，也就几对情侣在这里约会，他们基本上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不过也有个别几对情侣讨厌人多而坐在了其他的地方。
服务员所说的包间在这一层的南边，一层毛玻璃将其与普通区域隔开，透过毛玻璃可以隐约看出包间一共有三个。
站在包间入口的女服务员看向刚刚上来的俩人，又将下移视线看向他们的手腕，随后疑惑着皱起了眉头，随着二人渐渐靠近，抬手拦住了走在后面的楚不悲。
“嗯？哦，我忘这事了。我们俩一起的，把他放进来。”
看道服务员收回了拦住自己的手，楚不悲两步跟上了走在前面地凌寒空，挠着头不断地来回扭头看着前面的凌寒空和后面的服务员。
还没等楚不悲说出自己的疑问，两个人就走到了最后一个包间的门前，凌寒空已经拉开门等着楚不悲走进去。
“咱俩这是在干嘛？不是去买衣服吗，怎么还喝起咖啡来了？”楚不悲进门后坐下小声说，“还有，那服务员好奇怪啊，为啥拦我不拦你啊？你要的咖啡不是没有吗，那妹子我为什么还答应？难道人长得帅可以为所欲为？”
凌寒空带好了门，并没有坐下，像是在等待带着什么，“不要在意那些，长得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楚不悲张开嘴想说什么，结果又闭上了，没办法，他长得就是很帅，自己没法反驳。
凌寒空又说，“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无缘无故带你买衣服？”
“呃，为什么？”楚不悲想着对方应该不差这点钱，而且总感觉自己想问他点事情但是忘记想问啥了，不过他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刚才那些事。
凌寒空笑着说：“别急，你一会就知道为什么了。”
“啊？”楚不悲茫然地看着凌寒空。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你一个破服务员凭什么拦我，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草，老子今天就要进去，我看你怎么拦我！”外面突然出现了争执声和吵闹声。
“这声音……李墨染？完了，这下应该怎么解释。”楚不悲突然慌乱，没有闲心管刚才的事情了，说话的声音也下意识压低。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进，看来李墨染已经强行突破了服务员的阻拦。凌寒空没说话，只是看着楚不悲，嘴角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仿佛已经压过了脚步声，楚不悲已经愣在了沙发上不知道该干什么。脚步声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门缝下多出的影子，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楚不悲似乎看到了门把手在他眼里一点一点向下转动。
“这一刻，是你最后的平凡了。”凌寒空轻声说到，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他的拳头突然举起往身后打去，电子表在门上砸出了清脆的响声。
白色纹路突然出现在门上，以手表为中心四周扩散，瞬间扫过了整个门板，然后消失不见，就像水面受到惊扰出现水波一样。
那一瞬间的变化让楚不悲以为自己是眼花了，还没来得及思考紧接着又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声音，门，开了……
楚不悲看向外面，李墨染看向里面，俩人脸上一个写着不敢相信，一个写着奇怪。
李墨染走了进来，环顾了四周，又看看门后，为什么房间是空的！？刚才自己明明看到玻璃后面的两个人影走进了这个房间的。
楚不悲的不敢相信变成了疑惑，然后把目光从门口移开，看向凌寒空。
“欢迎来到新世界，真实的世界，我们的世界……”凌寒空指着门外说，“这里是口袋空间，刚才我将这扇门所通向的地方改成了这里。”
“哆啦A梦的任意门？”
“呃，也不算，这个门只能通向这里和刚才的咖啡厅。”
“你费了这么大功夫进来，就是为了找这扇门？”楚不悲说。
“嗯哼。”
“那李墨染呢？他刚刚开门了，如果说，我们的房间外面的地方变成了这里，那他那边呢？”楚不悲着急地问。
“他会看到一个空房间。”凌寒空说。
“空房间？”
“对！就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而我刚才的动作互换了两个门所连接的空间。简单来说，就相当于大车的车斗和车头，然后把他们的车斗对调。”凌寒空说。
“也就是说，我们就相当于连人带屋被传送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对吧。”楚不悲向外探了个头出去，只看出外面是个很宽的环形走廊，“话说，这里是那？”
走廊的墙壁上全是门，一扇接着一扇，两扇门之间的距离看起来都是相同的，走廊的墙壁和地面都是纯白色的，上面还有缓慢游走的白色纹路，这里看起来就像电影里的未来世界一样，如果不是凌寒空说明，楚不悲估计会以为自己刚才是走进时光机了。
走廊里并不是空荡荡的，时不时会有服装各异的人从某扇门出来，看起来这条走廊就像是刚过高峰期的地铁进站口。
“也可以按你这么说的理解。这里呢是China31-1号传送门汇聚点，编号D-China31-1。”凌寒空从身后拍了一下楚不悲的头，然后走了出去，“走吧，边走边说，时间毕竟有点紧。”
楚不悲也没说什么，应该是不介意凌寒空这样对他，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传送门汇聚点？”楚不悲跟着凌寒空身后，眯着眼睛看着周围一扇又一扇造型各异的门，总感觉有几扇看起来眼熟。
“对，这里汇聚了全上海所有的传送门，是上海通往此地IS分部的必经之路。还有我们一般称呼这些传送门为入口。”凌寒空说。
“为啥还要这么费劲？直接把门接到IS分部不就完了？”楚不悲不解道。
“那你看看这里有多少入口？”凌寒空回头看了看楚不悲恍然大悟的样子，回过头继续说，“IS全称Imaginary State，意思就是不存在的组织，负责全世界的超自然事件。上海归为China11号IS分部负责，China11负责的省份还有江西、浙江和福建。上海只是个市就需要这么多入口来覆盖，可想而知比市大的省级区域就需要大量入口覆盖，如果入口全部挤在一个汇聚点就会因为空间负荷过大造成空间崩溃，然后就需要多个传送门汇聚点。少年，你想的太简单了。”
楚不悲吧唧了两下嘴，什么也没说，毕竟他对这里的了解为零。
“这里是口袋空间，又叫做子空间，等你到了艾伯特学院，有专门讲这个的课程，虽然不是现在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但现在可以给你简单说说。子空间想做多大就可以做多大，但是空间越大消耗的资源就会越多，否则就会不稳定然后导致空间崩溃。”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凌寒空看也没看直接向左拐，向这个环形建筑的中心走去。
楚不悲紧跟其后，过了拐角，就被前方不远处的白色光柱吸引了。
凌寒空看着楚不悲没见过世面地样子，挑了挑眉又说：“喂，我都说到这个程度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IS把分部和传送门分开的目的了吧。”
“嗯？嗷嗷。我猜应该是节省资源吧。”楚不悲又不傻，既然越扩大子空间的面积消耗的越多，那就分开建呗，反正到最后都是同样的面积，只不过子空间的数量会变多而已。
“对，主要目的就是节省资源，还不算太笨吗。这样做的好处有两点，一是减少子空间大小，毕竟空间越大所消耗的资源是成倍增加，二是增大一个IS分部所能管理的面积。”
“增大面积？”这个答案已经超出了楚不悲的理解范围。
“嗯。传送常用的方法一般有两种，一是刚才的那种，以两个门为媒介交换它们所连接的空间，也被称为空间嫁接，二是空间跨点。空间嫁接的优点就是好建造、消耗的资源少，只需要两个这种一模一样的房间和两个互相绑定的门，缺点是传送范围短。前面的那个光柱就是空间跨点，优点是距离长、可以长时间开启，缺点就是不利于隐藏、建造消耗的资金多、需要能量维持运转。IS分部采用的设计就是围绕这两种方法展开的，首先对其管理的的地方进行分区，然后用空间嫁接技术把所有要去IS分部的人汇聚到一个点，再把这个点和IS分部用空间跨点相连，以达到用最少的资源扩大IS分部负责范围的目的。其实空间跨点的传送距离可以横穿整个中国，但是中国人口太多，一个IS分部负责不了太多的省份，所以中国没有采用一个国家一个IS分部的计划。”
凌寒空和楚不悲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了光柱前面，时不时会有人走进去或者从里面走出来。光柱的直径有3米左右，一直延伸到天花板，高达5米左右，周围还漂浮着大小颜色不一的石头，不断地围着它旋转，石头上面刻着让人看不懂的符号。
“唉？对了，我们来IS分部干嘛？”楚不悲突然问凌寒空。
“你还没想通啊，”凌寒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楚不悲，“这么简单的事，你就不会想想刚刚李墨染为什么会跟过来吗？”
“呃……为什么？”
“你真是天真善良，”凌寒空无语地看着楚不悲，“我还以为你知道李墨染跟过来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呢。呃……那你知不知道刚才李墨染为什么愿意让你同学去凌月酒店？”
“呃……不知道，难道是真以为我有大背景，想拍马屁？”
“我真是高估你了。”凌寒空长呼了口气，“那货是觉得你包下凌月酒店是假的。”
“假的？可是被包下的事他也知道啊，他为什么觉得是假的？”
“因为他的目中无人喽。他不相信你，觉得你在撒谎，觉得你只是想借助凌月酒店被包下的事实来撒谎。在他看来，酒店的确被包下了但跟你没关系，然后他起哄让所有人过去是为了当众戳穿这个谎言。”凌寒空笑着继续说，“本来他有这想法只是暂时的，因为这是他阴暗的性格和一时冲动所产生的。如果我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他最初的起哄就会变成他的台阶，然后就像你刚才所说的一样——拍你马屁，这种结果对他来说可是不亏的，因为他只是扔了自尊，顶多让人在背后说两句，但是得到的却是你的不计较，而那时候在他眼里你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可以挥霍几千万的超级富二代。”
“你是说你你包下凌月酒店花了几千万！我了个乖乖……”
“这不是重点……”凌寒空依旧无语的看着楚不悲，“重点是我要让他一直保持着那种阴暗的想法，所以我跟你班长说要带你拿衣服……”
见凌寒空不再继续往下说，看来是等着自己说下面的结论，“然后让李墨染怀疑咱俩说的是假话，最后来到这家咖啡厅进一步加深他的想法？”
“没错，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到时候他没有找到我们，肯定会以为咱俩跑了，然后回去阐述他的结论。幸好附近有‘入口’，要不然计划不好实施，把他甩掉的同时还可以给你换身衣服，毕竟我们之前说了去拿衣服，也只有IS分部可以短时间做出来，不然到时候不好交代。”
“哦。”楚不悲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花这么多钱？那可是几千万，把我卖了都凑不够那么多钱。”
“你怎么还在在意那个啊，”凌寒空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我都说了，那不是重点，等今天的事情都过去我在跟你解释这一切，你只要记住，这些钱不需要你还就够了。”
“可是……”
“哪有这么多可是啊！走了，别婆婆妈妈的。”凌寒空直接走入了光柱，断了楚不悲反驳的后路。
可是……
可是，我真的值得吗？



 第四幕IS分部（下）

楚不悲苦笑着，然后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抬头看向眼前的光柱。光柱给他一种未知的恐惧感，楚不悲不知道走进去会出现什么感觉，然后看着光柱犹豫再三，最后索性一闭眼伸着两只爪子冲了进去，结果刚出光柱就扑倒了一个戴着墨镜和兜帽的白人女孩。
楚不悲右手撑起身子，看着身下女孩，由于她的打扮，楚不悲根本就看不出她长什么样，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另一只爪子摸着一个软软的东西，随后才惊慌地起身。
女孩慢慢地坐了起来，一直看着楚不悲没有其他动作，过了一会对楚不悲伸出了手，然后一滴眼泪从墨镜下滑落。
坏了坏了，跑的太快都把人家撞哭了，这是要我拉她起来吗？希望不要惹上事。楚不悲刚伸出手去拉那个女孩，结果女孩后面不远处一个穿着西服的英国人大喊：“快，她在这边，都过来。”
女孩望向身后的西装大汉，立马爬起来跑入了楚不悲后面的空间跨点，跑进去前一直扭头看向楚不悲。
楚不悲一脑袋的问号，然后后脑勺突然又挨了一巴掌，回头一看是凌寒空。
“跑哪去了，我在这里找了你两圈，又回去找了你一圈。”凌寒空说。
“呃，这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东西吗，我一开始没敢碰。”楚不悲挠着头笑着回答道。
“好啦好啦，抓紧时间，已经过了6分钟了。”凌寒空继续说，“这个分部我也是第一次来，先去那边看一下这里的地图吧。”
“呃，好。”楚不悲一边走一边回身看向身后的光柱，还在想刚才那个女孩子。
这里的光柱跟刚才传送点的光柱有些不同，光柱正上方悬浮着一个灰色石制圆柱，阻拦着光柱继续向上延伸。石制圆柱上面写着China31 上海，周围还有三个一样的光柱，分别写着China33 浙江、China35 福建、China36 江西。
楚不悲走到了凌寒空身边，跟凌寒空一样看着面前的地图。
整个IS分部也是一个环形建筑，以刚才的4个空间跨点为中心，共分为五层，大厅采用挑空设计，从中心的光柱那抬头可以看见第五层的护栏，虽说这种设计太浪费空间，但这是为了安全考虑，因为IS分部里危险物品过多，这种设计有利于紧急情况的处理。
IS分部所含有的部门包括情报部、装备部、警备处、收尾处、后勤部。一楼是警备处，俩人要去的装备部在二楼。
“走吧，去那边。”凌寒空指了墙角随便一个白色光圈说。
楚不悲先前并没有注意那些白色光圈，光圈直径1米左右，紧贴着墙根一共有48个，每六个一组被八条走廊平均分开，也是因为建筑呈点对称设计的缘故，地板采用的是巨大方向标的图案，以防止方向感错乱。
两个人并排站入了其中一个光圈里，凌寒空跺了两下脚，白色光幕突然从光圈边缘发出，将俩人环绕在内。
“检测到您没有完全进入光环内。”
凌寒空二话没说直接看向楚不悲，而楚不悲并没有注意到凌寒空的目光，很自觉看是不是自己没有符合要求。
楚不悲慌忙收起了自己的左手，然后又向着凌寒空靠拢了一小步，下一刻黑色取代了白色，原本可以自由穿过的白色光幕变成了实质的，五个阿拉伯数字也同时出现在了光幕上，凌寒空娴熟地按了一下数字2，然后光幕就消失。若不是凌寒空直接走了出去，楚不悲还以为刚才是在输密码，因为输错了光幕就直接消失了呢。
“就这样就完了？也太快了吧，这也是空间嫁接？”楚不悲两步跟了上来。
“不是，这是传送梯，最新的魔法技术。”凌寒空解释道。
“魔法？”
“嗯，你没听错。只不过魔法早就失传消失不见了，刚刚你所见到的所有不可思议的东西都是从古文献里发掘研究的。而且课本上说，我们所拥有的超能力其实就是魔法的碎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哦，还真存在魔法，那科学这玩意是不是要坐不住了。”
“其实换种角度看魔法就是一种科学，只不过它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像你把电脑带到了还没发明电脑的时候。”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装备部的接待台，凌寒空直接对任务部的接待人员出示了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接待人员透过眼镜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黑色后立马露出了尊敬的表情，立马说，“尊敬的特级任务执行官，请您前往A1配备室，在左边第一个走廊左边第一个房间。希望那里会满足您的一切需要，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说完将右手放到了左肩同时鞠了一躬。
凌寒空没多说，转身就带着楚不悲过去了。
“你这个电子表这么管事？”楚不悲说。
“不是电子表管事，是它的颜色管事，黑色代表特级。”凌寒空说。
“啊？那心怀不轨的人随便找一个黑色电子表那不就糟了吗？”楚不悲担心地说。
“她带的眼镜就是防伪用的，透过左边眼镜可以看到里面篆刻的魔法纹路，而右边眼镜是可以看出颜色是否是颜料涂改的。”
“我说她眼镜为啥这么奇怪，颜色会不一样呢。”楚不悲说，“等等，派你一个等级这么高的人来，就是为了招我入学？你确定没有搞错？”
“我确定没搞错，先办正事，一会再说别的。”
两个人已经来到A1配备室门前。凌寒空推开了门，里面中间站着一个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大叔，看起来就像已经等候凌寒空多时了。
“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大叔说。
“为他量身赶制一身衣服，用来参加宴会用的。呃……我看刚才天阴了，恐怕一会有雨。就风衣加衬衫吧，裤子和鞋搭配就行，帅气很重要，不需要太高调。现在时间很急，已经过去8分钟了，2分钟内必须搞定。”凌寒空又对楚不悲说。“你在这里配合这位师傅，我出去一下。”
楚不悲点了点头。大叔显得有些失落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也点了一下头，直接走到楚不悲身旁。下一刻，关门声响起，凌寒空已经出去了，看起来有很急的事情。
大叔围着楚不悲转圈上下打量着楚不悲，让楚不悲心里有点发毛，片刻后大叔说了一句，“你头发该洗了。”
没等楚不悲翻白眼，就被大叔拉到了一个类似换衣间大小的房间内。“站好，给你量一下数据。”
楚不悲听到后立马站的笔直。一块白色光幕从天花板出现，瞬间下滑到地板，楚不悲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完了？”
“嗯，我看你是第一次来这种配备室吧，这种烂大街的东西都没见过？”
“哦，我是今年的……今年的新生，第一次见这种东西。”
“嗯，那个刚才不是说时间很紧吗，把你的衣服脱掉吧，等会会给你生成衣服。你先准备好。”大叔一边在计算机前为他绘制衣服一边说。
“好，那个……内裤用不用脱啊？”
凌寒空出来后直接走向了厕所，同时将一个无限耳机带在了耳朵上，“LIFE，帮我连接布莱兹校长。”
“请稍等。”
凌寒空走进了厕所，简单检查了一下周围环境，电话接通了，没等校长先说话，凌寒空先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楚不悲的身世了？”
“他从出生不久后后就失踪了，我以为你不会察觉他的身世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没办法，我也是一天前才知道的。”
“前一天？谁告诉你的？”
“白孤生！”
凌寒空皱起眉头，“白孤生！你确定？”
“我确定，那天我试探了他的实力，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已经定为SSS级，从来没有过的等级，已经让IS发了通缉令。”
“他人呢？”。
“跟上次一样，走了，不，应该是消失了，没有任何踪迹。”
“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还是说说我弟弟的事吧。”凌寒空继续说，“我觉得他不适合进入我们的世界。他有点自卑，缺乏自信，没有主见，情况突发的状态下会停止思考，这样的心理素质是绝对不会过关的，我不认为他能在我们的世界存活。”
“如果是其他的新生，或许我已经将其辞退，但是他不行。不过我可以把他跟你安排到一组，只要你不介意再上一遍大一。”
“为什么？为什么必须要他？”凌寒空吼道。
“因为白孤生，他的预言。”
“预言？他随随便便说两句话你就信了？我不懂，都已经通缉他了，为什么还要让他牵着鼻子走？”
“有什么办法，他手里还有时间法则，不然我也不想相信啊。而且这好像还只是他的冰山一角，我是真看不透他的想法，他的眼神、他所拥有的力量，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难道真像他说的，只是为了看场戏？他说2012那一年，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阻止一场灾难的发生，好让这场戏继续演下去，我看不出他说谎话的痕迹，但我也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你有100种理由怀疑他，他那明明是谋杀。”
“我知道他那是谋杀，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布莱兹话语中透露着失落的情绪。
“不重要？你跟我说这不重要？？！”凌寒空有些接受不了校长对这件事的态度。
“一会要开双桌会议，等会议内容公布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双桌会议，什么事这么严重？”凌寒空冷静了下来，因为双桌会议讨论的事情是世界级的，凌寒空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等双桌会议结束之后你就会知道详细信息。我已经到胡夫金字塔了，不跟你多说了。”
“埃及？不就是一个浓度极高的元素辐射吗？需要您到场？”凌寒空说。
“比你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而且你还要感谢我，先前跟你在一起的杰拉尔德和爱丽丝已经失踪了。他们失踪前留下的消息就是那里存在一个空间，是不同于子空间的空间。他们俩陷入了那个空间。”耳机中传出了一些杂音，好像有人在叫布莱兹，“不多说了，我这边来人了。”
“这么严重，你俩要活着回来啊。”凌寒空摘下耳机喃喃道。
不知不觉，凌寒空已经走到玻璃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在想以前的事情。过了一会他才打开水龙头，冲了一把脸，再次抬头看着玻璃中的自己，“白孤生！果真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楚辞说的真没错，跷跷板，呵。看来真得再上一遍大一了。”
凌寒空唯一的亲人就是自己的妈妈，他很羡慕别的家庭，可以一家三口或者再多一个弟弟妹妹，一起在餐桌前吃饭，聊着自己一天里遇到的各种有趣的事。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可在自己终于见到自己父亲的那一天，他又消失了。那一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也是最难过的一天。那一天他丢了三个亲人，自己的弟弟、父亲和大伯。从那天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把自己能做的做到最好，来武装自己弱小，而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凌寒空回到了A1配备室，看见大叔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好像在等待楚不悲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你确定它不会把我的头发剪光？”楚不悲的声音从更衣室中传出来。
“不会，这可是科技含量超高的仪器，剪个头的水平还是有的，你要相信它。”大叔说。
“怎么还剪起头发来了？”凌寒空脸上的水干的差不多了，只是刘海上有些湿漉漉的。
大叔闻声急忙放下手中的咖啡站了起来，“我的建议，毕竟是参加宴会，我觉得应该修一下仪表。不用担心时间用不了1分钟，而且衣服已经做完了。”
“嗯，也行”凌寒空说。
“请问……您需要武器吗？”大叔试探地说。
凌寒空的任务是绝密，授予的权利等级是最高级的黑色，大叔没有权利了解任务内容，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毕竟那才是装备部存在的意义和它该拥有的浪漫。
“也行吧，留着以防万一，不过我这不属于猎杀任务，手枪就够了，尽量威力大一点，有什么推荐吗？”凌寒空又说，“对了，先给我一副小型蓝牙耳机。”
大叔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像是孩子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玩具一样，很兴奋地打开了三维投影说，“根据你的体型和你的要求，我首先推荐彗星05，这个是上个月新产手枪，是偏精准性和威力的手枪，威力应该符合你的要求，你的体型应该可以完美驾驭它的后坐力。它内置智能自爆装置，可以当**，也可以防止枪支遗失之后被普通人发现，它配备两个标准空间**，每个**内置50发子弹。”
“我要耳机……”凌寒空重复了一遍。
“哦哦，给你”大叔直接从办公桌的厨子中拿出来一个白色盒子，并解释到，“小型作战耳机，接收距离200米。颜色选取黑色，可以整个隐蔽在耳朵里，利于隐藏。那个，你不是有耳机吗？”
“我是给里面那个的，”凌寒空先拆开了包装，然后指了指更衣间，“光给他科普这里了，没时间跟他交代宴会上的事情了。”
“哦哦，枪怎么样？”大叔搓着手探着头问道。
“嗯，挺好的，”凌寒空点了点头，然后随口一问，“你这里有没有那个实验阶段的枪——弧线00？”
“有倒是有，您确定您可以使用？”大叔皱起眉头，并不相信凌寒空可以使用那把枪。
“真有啊，帮我准备两只，我定制的那对发往了埃及，还没到货呢我就来这里了。”
“两只……您稍等，我去给您取来。”大叔并不相信眼前的人可以用那把枪，而且还是一口气用两只，但是眼前的人等级太高了，自己必须照做，边走向旁边的白墙边说，“没想到今天还遇到您这种用枪的高手啊，这枪上周才研发出来，由于操作极难，还属于概念枪。”
白墙在大叔地靠近下出现了白色的虚拟键盘，大叔在键盘上一阵操作，手速极快。只见地板中间的砖块逐渐升起，砖块的横截面是边长为二十厘米左右的正方形。
楚不悲刚刚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头发没有了先前的杂乱，而且还多了一丝帅气。他新衣服主要是以黑色为基调，看上去还不错。长款的风衣一直到达他的膝盖，掩盖住了他的瘦弱，风衣下露出的白色衬衫紧紧贴着他的身子，如果不是定做很少见这种瘦小的衬衣，腿上是一条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裤子，并没有很出众的地方，最后，这样的一身衣服肯定会配上一双黑皮鞋的，只不过皮鞋穿在楚不悲脚上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可能是楚不悲以前没有穿过皮鞋的缘故。不过就算他变的再帅也是绝对不可能比得上凌寒空的。
楚不悲看着那个上升的砖块，这才发现地面是由许多不规则的地板组成的。砖块不断上升，上升到一米五左右才停止，接着砖块顶部突然像液体一样向四周流淌而去，逐渐露出了埋藏在其里面的两把手枪，而那片“液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圆桌，手枪则在上面漂浮旋转着。
凌寒空看着漂浮的两把手枪，二话没说一手一个拿了起来。在拿起来的同时，身后办公桌和墙壁都瞬间陷入地下，放眼望去赫然是一个靶场，而且还可以听到隔壁传来的枪响声。
“你这后面竟然藏了一共靶场？”楚不悲惊讶道。
“这里也是空间嫁接。你这身还不错。”凌寒空回头对楚不悲说。
整个靶场有十个练枪位，对应着十个枪靶，枪靶不知道用了什么这个材料，每过一分钟会自动复原，靶场内还设高速摄像机，会捕捉弹道，并将捕捉到的信息传递到配备室的大屏幕上。
现在只有隔壁传来枪声，看来除了凌寒空只有一个人在试枪。
凌寒空仔细观察着两把枪，然后在手里掂了掂，口中喃喃道，“比我想象的要轻，应该是工程塑料用的太多了吧。”
只见凌寒空直接回身没有过多观察，左右手连开两枪，只见左边墙上的屏幕上写着……脱靶。
稀疏可以听见隔壁传来了一声微弱嘲笑。大叔吧唧了一下嘴，尽量没有露出嘲笑的表情，刚想说话，凌寒空又连开了二十枪。
从左往右，每个枪靶上各量枪，只见左边屏幕上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十环！！
隔壁的人和大叔久久没有发出声音，已经傻掉了。楚不悲看了半天疑惑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哎，我听着你应该开了十几枪吧，为什么一直都是一个洞？”
“这是两弹一洞！两弹一洞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瞬间就驾驭弧线00！”大叔无比激动，“电脑电脑，赶快调出刚才的弹道。”
“两弹一洞？等会，为啥你的子弹可以拐弯啊？”楚不悲满脑袋问号，就算他物理不好也知道这明显违反力学。
“因为这把手枪就是专门这样设计的，在弹头弹射的一瞬间在枪管中为其打印上魔法印记，在弹头飞行的工程中魔法印记会触发给其推力，这样就会出现弧线子弹。”大叔趴在三维弹道成像上激动地跟楚不悲解释道。
“这枪还可以，大叔，麻烦给我两个大型空间**，每个100发子弹，要爆破***。”凌寒空又看看手表，转身对楚不悲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咱俩赶紧走吧。”
在一旁的大叔两只眼睛一直在放光，紧紧盯着弹道图不放，听到凌寒空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连连答应，两步走到刚才的白墙旁，不同的是这一次键盘没有出来，而大叔直接对着中间最下面的方砖踢了两下。
边长五十厘米的方砖弹了出来，里面是竖直摆放的各种各样的**。
大叔看都没看在左上角取了两个**扔给了凌寒空，然后继续去研究凌寒空打出的弹道。
凌寒空接过**，看来大叔一眼后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看样子凌寒空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痴迷自己弹道的配备人员了。
两个人走出了A1配备室，凌寒空先是把耳机扔给了楚不悲，然后将两把枪和**都放在了手表的储存空间里。
“你给我耳机做什么？……你手表上也有空间——？”楚不悲拉着语气，对这一个个空间多的有些无语。
“对，不过不大，因为这个手表太小了没有多大地方篆刻魔法阵，一般只用来装武器，主要是为了避免海关找麻烦。那个耳机你先戴上，一会我可能在宴会厅的门外守着，毕竟我在会影响你的气场，用这个联络。”凌寒空解释道。
此时，两个人已经通过传送电梯来到一楼。
“刚才的弧线子弹神奇吧，那大叔比较激动，只是简单的跟你了说原理，实际上操作难度特别大。”凌寒空接着说，“你觉得的手枪最难的地方在哪？我是说普通的手枪。”
“瞄准吧。”楚不悲想也没想直接说。
“不，最难的不是瞄准，而是掌握这把枪，因为手枪的精准度很差。你把一把枪固定在一个位置，连开三枪射击五十米左右的枪靶，它是不可能只击中同一个点的。总会有误差，而你就要控制缩小这个误差。”
“哦，难怪刚才那个大叔看见你的射击结果这么激动呢。”
“而这把枪更难，他需要你精确的控制魔法印记的推力。”
“你控制不就完了。”楚不悲天真地说。
“你没有明白，魔法阵可是在子弹射出之前就已经确定好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射出之前就已经赋予他拐多大弧度？”楚不悲有些会意了。
凌寒空点了点头。
“这是不是要考虑对方在你计算时间内的移动？”楚不悲有些惊讶。
“虽然你说的对，但是你想的还是太简单，计算并不是这么好计算的。这需要瞬间判断射击距离、射击方向，和推力大小，射击方向和推力大小靠你自己的控制精准度，而距离需要你的眼力。，而这还不是最难的！”
凌寒空先进入了空间跨点。楚不悲紧随其后，惊讶道：“什么！？这还不是？”
“听我慢慢说。手枪保险旁边有一个左右手选择装置，用来确定你左手用枪还是右手用枪。**每边各有两个压力传感器，都在中间部位，一个用来采集中指力度另一个采集无名指力度，通过刚才说的左右手选择来确定到底启动那一边的传感器，然后就是通过你手指压力的大小来确定魔法印记所携带的推力大小，最后你还要区分开一点，你右手拿枪的时候，中指是控制右边方向的魔法印记，左手拿枪的时候，中指是控制左边方向的魔法印记。哦，对了，你还要知道你手指的压力跟魔法印记的推力是多少比例。”
“你还是不是人啊！？”楚不悲这才算真正知道拿大叔为什么这么疯了。
“我厉害吧？”凌寒空一挑眉毛。
“厉害个屁，我没听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能拿我怎么样。”看着凌寒空得意的样子，楚不悲继续嘴硬，“你绝对不是人，绝对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次俩人的步伐比较快，已经走过了先前的拐角，前方就是他们两个人来时的门。
看着那个门，楚不悲突然想到了李墨染的事，“对了，如果咱俩回去的时候李墨染还在哪守着怎么办？”
“应该不会。他没找到我们，应该不会一直在这徘徊的。”凌寒空又补充了一句，“我想他应该赶回去向大家禀报你是骗子的事了。”
“LIFE，调出李墨染的位置。”凌寒空手表上显示着出了咖啡店门口的图像，看样子是刚刚离开。
“他在这里跟服务员争执了多长时间啊。”一旁的楚不悲好奇的说。
话音刚落，纯白色的墙壁转眼间变成了橙色。“warning，warning，橙色危机，收到消息China7号IS分部消息，在江苏省刚刚检测到一处B级元素辐射，正向我市高速袭来，请警备处和收尾处准备，请警备处和收尾处准备！……”



 第五幕凌月大厦（上）

上海凌月，是凌月公司在中国发展的第一个产业，总占地165200平方米。原本此地是上海市的郊区，不过在上海凌月建成之后，此地就变成了繁华地段。上海凌月主要分为凌月自由城、凌月大厦两部分。凌月大厦占据了整个产业东边很小的一部分，紧贴创业路和建设路交叉处的西南拐角，占地8000平方米、高约305米，建筑主体为55层。大厦的百分之八十属于凌月酒店，其余部分是商业广场。酒店内设宴会厅、会议厅、酒吧、地下停车场以及顶层的露天泳池等等。而商业广场在大厦的南面，有10层楼高，设有电影院、餐馆、商场等商业设施。剩下的部分就是凌月自由城，大型游乐场，设有摩天轮、过山车等娱乐项目。虽然凌月自由城不能和上海迪士尼比，但是有着五星酒店的联合营销模式还是勉强可以和上海迪士尼比肩的。
原本李墨染只是订下了一个小小的宴会厅，对于整个酒店来说不足轻重，而凌寒空可是清空了整个上海凌月，就连自由城里的顾客也原价退票，现在整个凌月酒店就只有基本的工作人员了。
白潇潇走过旋转门，迎面就看见经理带着谄笑在大厅中央站着。这是白潇潇来这个酒店几天里第一次见到这个酒店的经理，若不是经理穿着的不同和胸口的牌子，白潇潇还以为只是一个接待人员呢。
经理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一米七左右，有着标配的秃顶和啤酒肚，他的仪表加上脸上的谄笑，让这些新时代的青年第一眼看过去并没有多少好感。
接待大厅里回荡着肖邦的《夜曲》，此刻已经堆满了人，不过空间还是很宽裕。除了楚不悲和李墨染，整个班里一共四十多个人都在这里了，其中几个男生懒散地坐在了大门右边休息区的沙发上，大多数人都是站着，低声聊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打扰一下。你们谁是班长？”经理声音不大。
“我是。”白潇潇回应道。
“好的。”经理的笑容变地更谄了，“少爷已经交代了你们的事情。麻烦您带大家到二十楼的宴会厅吧。当然，如果你们有别的想法也可以，今天这里的一切对大伙都开放，所有消费由我们少爷承担。”
“干什么都可以？”白潇潇身后的一个男同学抢先问道。
“对，都可以，只要是本酒店的服务就行。”经理又补充一句，“当然，故意损坏物品不在这个范围内。以及高价值的商品也不在这个范围内。”
“等等，您刚刚说……少爷？”白潇潇显然没有把经理刚刚所说的放在心里，她比较关心这个少爷。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经理说。
“您是这里的经理，那您称呼他为少爷，为什么？”白潇潇知道经理称呼别人为少爷是什么意思，但是根本无法相信楚不悲跟凌月公司有关系。
凌月公司的产业分布在全球各地，上海凌月只是凌月公司旗下不足一提的小产业。公司最早在美国成立，最先主打的是武器设计和制造产业，因为其武器设计比较出色，只用了20多年的时间就将凌月发展成了世界武器行业的龙头老大，这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当然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内幕。当武器行业已经稳固之后，凌月公司的老板开启了多元化战略，开始涉及各个行业，逐步将凌月发展成了现在谁都无法撼动的企业。
基本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凌月公司的老板是一位美女，一个美籍华人，福布斯排行榜的第一位。
如果说楚不悲是一个富二代，白潇潇还可能相信，但那可是世界首富啊，谁会轻易相信曾经衰小孩其实是世界首富的儿子？
“小姐，当然是因为他是凌月公司老板的儿子啦。”经理缓缓地说出了众人难以接受的答案。
寂静，又一次突如其来的寂静。这个答案无疑吓到了所有人。
经理口中的人毫无疑问是凌寒空，可白潇潇口中的人却是楚不悲，两个人的跨线对话似乎正在把局面引向一个越来越让人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凌寒空，全球首富的独生子，也是一个拥有超能力的人，明显第一种身份严重影响第二种身份，所以从未公开。其实凌寒空一开始也没想对这个只会阿谀奉承的经理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包下酒店的时候这个家伙油盐不进，就是不肯同意。通过LIFE的调查原来这个家伙不是很贪财，但是特别好色，准备今天计划在这里干一些比较龌龊的事情，所以拒绝了凌寒空包场的要求。凌寒空只好打电话给管家，然后管家又去安排，这才将酒店拿下。可那个经理有点小聪明，猜到了来这里的应该是少爷，然后计划赶不上变化，发生了一系列的意外，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现在不悲成了他们眼里隐瞒身份的富二代，所有人都没把他和那个大家都知道的白马王子当成一个人。
“我目测了一下，你们应该有不到五十人，容我准备一下宴会厅，麻烦你们在这里等几分钟，或在去别处游玩也行，只要不要忘了少爷的宴会就好。最后在重复一遍，宴会在四十楼的宴会厅。”经理撒谎了，那个宴会厅早已准备好，只不过是先前受凌寒空所托，在拖延时间而已。
没人听进去这句话，寂静，长达五分钟的寂静。今天的跌宕起伏没有人可以接受，都不敢去相信，可是他就是那么发生了，发生的那么突然。包括楚不悲自己，这个可笑的主角，他也不敢相信，可他能做的只有接受，因为对他来说这一切似乎都往好的地方发展。
慢慢地有人想起了李墨染，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着他的身影，毫无疑问，答案是没有找到，于是猜疑声四起，人群中开始变得吵杂，慢慢地李墨染的小弟也听到了这些八卦之言，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底气为李墨染“打抱不平”了，能做的只有给李墨染通风报信。不过看他们焦急的表情应该没有联系上李墨染，可能是李墨染之前因为表白把手机设置成静音了。
现在所有人都开始往楚不悲那边倒，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这可能是他们这辈子能遇到的最粗的大腿了。他们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在他们眼里经理不可能给他们开玩笑的，这可是互联网时代，如此劲爆的消息转眼间就会传遍全世界的。如果他是开玩笑或是被楚不悲买通撒谎，那事情搞大了他就不用继续呆在这个位置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经理已经准备好了宴会厅，在白潇潇的带领下，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宴会厅。
宴会厅有四百平方米，长宽各二十米，入口在东北角，宴会厅的东面和南面都是落地窗，因为大楼的设计，宴会厅入口到东墙的那部分也是落地窗。窗户没有被窗帘遮挡，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大厅中间有一个足以容下所有人的圆环形桌子，桌子中间被妖艳的假花填充着，假花上方是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桌子周围是四个贴着瓷砖承重柱，每个柱子旁都站着两男两女四名侍者，侍者们带着微笑目视着一个又一个人走进来。男侍者们手臂上挂着餐巾，手里端着装有红酒的餐盘，静静地等待着客人的吩咐。而女侍者们将一个又一个座椅从桌下拉出，等待着着顾客的入座。
所有人都逐渐围在了这个大桌子前，这一次交头接耳的人少了，所有人都在后悔，但脑子里全是空的。
白潇潇来到了东面的落地窗前，从这里看过去可以发现窗外的景色是由繁荣到远处落寞再到尽头的繁荣，却看不到哪遥远的海。她脸上看不到任何高兴的表情，反而皱着眉头，听着音响中悠悠传来轻音乐，突然想笑自己一个弹了好久钢琴的人竟然听不出现在播放的是什么音乐。
经理走了过来，“小姐，不好意思，饭菜的话要等几分钟左右才能上。不能立马上菜是我们的失误，希望不影响您在这里的体验。”
“没关系，麻烦您了。”
白潇潇看着经理的谄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应了一下，经理点点头就退下了。
白潇潇摸着玻璃，头慢慢的向玻璃靠近，最后头抵在了玻璃上。看着远处的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她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自己脑袋里却是乱糟糟的，自己都说不出来好笑在哪，又或许这个笑是在笑自己。
一次接一次的呼吸逐渐在玻璃留下了一层哈气，她看着哈气慢慢地从玻璃上直起身来，然后又靠近玻璃将哈气扩大，抬起手，先是在哈气上花了一个圆圈，又在里面花了一个小三角。圆圈的轨迹歪歪扭扭，三角也有点不规则。没过多久，哈气就消失了，但是那个圈和三角却留了下来，白潇潇看着它出了神。
经理出了宴会厅，直奔电梯，按下了向下的箭头，然后静静地等待着电梯。随着电梯的缓缓停下，经理已经抬起了脚准备走进去，却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
“您是……凌少爷？”经理慌忙探着头试探地问道。
李墨染拉着脸看着眼前这个挂着经理胸牌的人，然后慢慢从电梯中走了出来。就在刚才，他甚至都想临阵脱逃，因为刚刚从接待大厅中的服务员那里得知这里真的有同学聚会，而且白潇潇他们已经入席。然后自己就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了电梯，发觉过来已经到了这里。
“凌少爷？”可能是楚不悲的用的化名，可李墨染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你是说，这个酒店是凌少爷包下来的？”
“嗯……你这么说也没错，的确是凌少爷包下了的。”经理又说，“那这么说，你不是凌少爷？那您是来参加他同学聚会的吗？”
凌少爷？就算是富二代，有必要改名字吗？如果他真的是改名字的话那身份证和准考证上的姓名不就暴露了，所以楚不悲真是在撒谎。
李墨染瞬间有了一个符合自己想法的猜测，心理和脸上慢慢浮现了窃喜。
这个谎言目的是为了把所有人支走，这就是他死前的挣扎？可笑，废物就是废物。如果这里是凌少爷在开同学聚会的话，白潇潇他们该被赶走的，可是没有出来。难道……他们被当作凌少爷的同学了，然后一群人就阴差阳错地误以为这是楚不悲的安排。
自认为想通一切后李墨染就要否定经理之前的问题，但是想起了在宴会厅里的白潇潇，于是改变了自己的答案，“对，我是。”
“那您往这边走到头就是了。”
李墨染直接走向经理所指的方向，没有再跟经理继续交谈，别说基本的感谢了，甚至连其他多余的神情动作都没有，当然也没看到经理在他背后对他露出的不屑。
李墨染很快就来到宴会厅的门口，刚想推门而入，突然止住了脚步。
对啊，我一会进去又要跟他们辩论一番，先等等再进去。
李墨染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才进入了宴会厅。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耳边的安静突然就想起了嘈杂声，而下一刻又变成了寂静，如果不是BGM依旧继续，李墨染还以为是时间停止了呢，细细看去原来五十多个人都在关注自己。李墨染倒是注意到了，他们最开始的表情都是好奇，然后都变了，有的人眼神中带着不屑，有的人则是满脸的意外，而自己的小弟则是欲言又止。
白潇潇从落地窗前回过神，也扭头看向门口，看清楚来者的样子之后，心头多了一点小失落。但自己身为班长总的说点什么，然后叹了口气舒缓了自己之前的心情，用友好的语气询问：“李墨染？你先前跑哪去了？”
“我？我去跟踪楚不悲了呀！”
白潇潇感觉有些奇怪，明明李墨染刚刚吃了楚不悲大亏，而且现在的局面还是向楚不悲一边倒，为什么面对自己的询问还能用那种毫不在意的口气说出来。
“他不是去拿衣服了吗？你跟踪他干嘛？”白潇潇又说。
“换衣服，也就你们会相信。很明显那小子想跑好不好！如果是换衣服怎么不去衣服店啊，结果跑到一个咖啡店，然后就没人影了。还说什么换衣服，来之前为什么不直接穿好？明明5点就考完了，现在都快八点了，你能说他没有时间吗？”
白潇潇看着李墨染，算是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有底气了，但是还是有些说不通，于是摊开双手示意这周围，“那这里怎么解释？”
“这里，这里的确是一个同学聚会，但不是我们的同学聚会！”李墨染冷笑道。
“什么意思？”白潇潇皱起眉头。
“这里的同学聚会是一个姓凌的开的，刚才我遇到这里的经理，他问我是不是凌少爷。也就是说，这里碰巧有别人开同学聚会，那个经理把我们当作聚会的客人了！”见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李墨染继续说，“楚不悲的高考准考证和身份证上的名字不姓凌吧！就算是隐藏身份，高考总得用真名吧！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就是跑了！”
原本只想当观众的众人都坐不住了，明显李墨染的话更让人信服，都开始向李墨染的猜测倾倒。
“我看我们还是抓紧走吧，趁现在误会还没闹大，还没有给人家造成什么损失赶紧走，不然一会人家正主来了我们就更不好解释了！”李墨染又说。
“慢着，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万一你是趁着楚不悲没来从中捣鬼呢？”
见白潇潇拦住了大家，李墨染冷笑着说：“如果你不信咱们可以找经理当众对质啊！嘶，我真想不通，你现在还护着他？他到底那里吸引你？他刚才拒绝你的样子怂到不能再怂，如果我是你，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少废话，去见经理啊。”白潇潇努力抬高了几分音量。
白潇潇选择相信楚不悲，因为在她的印象中楚不悲不可能撒一个这样的慌，但是好像她自己都没有底气去相信楚不悲之前所做的是真的，但是她也只能去选择相信。
“不见棺材不落泪！”李墨染回身去拉宴会厅的门，众人见状围在他身后准备一块出去。



 第五幕凌月大厦（下）

两个人刚刚从咖啡店走了出来。
“你确定那个warning不会影响到我们？”楚不悲问。
“不会，才B级，看样子也就是元素种闹事，当地警备处有能力收拾掉，再说离这里挺远的，不会影响到我们。”凌寒空不以为意。
“元素种？”
“元素种就是由元素能量构成的实体，根据不同的属性有不同的称呼，但是统称元素种，是第二类生命中不怎么常见的一类。它们的攻击方式与其属性有关，还有自身属性衍生的能力，比如火焰种除了可以控制火焰以外还可以控制爆炸。首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生物上学过生命的构成吧？”
“学过啊，细胞、器官什么的。”
“动物，说白了就是由不同的细胞构成的生命体，注意我说的是不同的细胞。而元素种他们根本没有细胞这种结构，他们是一种能量的实体。举个例子来说它们就像是一个泥人，泥巴构成的骨头、泥巴构成的眼睛，明明全是泥巴构成的，但那些器官却跟人类一样有不同的效果。在它们身上以往的生物学都无法解释，那些科学家为了方便，把我们这些普通世界的生物称为第一类生命，而它们这种围绕元素能量存活的生物统称为第二类生命。”
“哦，像游戏里的魔像对吧。难道IS这个组织存在的意义就是消灭第二类生命。”
“对，这场战争都打了几千年了。”
“它们，那些元素种想要什么？”
“或许只是想要个家罢了。”凌寒空说。
“家？”楚不悲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家都不给它们，你们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这样做会暴露超能界，先不说超能界暴露在大众视野里的后果，也给不了它们一个家。”凌寒空继续说，“你先前在IS分部中应该听到了一个名词——元素辐射。这种辐射说简单点就是游戏中怪物身上的光环，是所有第二类生命身上都会有的东西。我们可以通过检测这种东西判断第二类生命是否有活动。而元素种可以主动隐藏元素辐射，隐藏之后就跟普通人无异，甚至连x光都无法看透他们。”
“这跟给不了它们一个家有什么关系。”楚不悲抢过话。
“别着急，等我说完啊。如果普通人或者是其他动物暴露在这种辐射里，会产生莫名的恐惧。听清楚我说的，是暴露在辐射里，也就是说不管你是见没见到元素种，只要碰触到辐射就会恐惧。这种恐惧不只是心理上的恐惧，身体上也会恐惧。简单点来说就是你无法控制身体机能，轻则腿软，重则大小便失禁。”凌寒空停顿了一下，随后补充了一句，“最好玩的是，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楚不悲吧唧了一下嘴，并没有感觉那里好玩，无语地说：“那你们岂不是碰到它们也会腿软？这怎么跟它们打？”
“这还要涉及到超能力的来源，超能力的来源是细胞里的两部分。而其中一部分可以抵抗辐射的恐惧效果。”
“那还好。”楚不悲紧跟在后面，“那，那两部分都是什么？”
“本来没想跟你解释这个的，这是你第一学期要必需的一门课，讲起来太费时间了。不过不简单讲讲无法继续跟你解释元素辐射。”见楚不悲点了点头，凌寒空继续说，“其中一部分是在你基因中，它是决定你能力是什么的关键，被称为魔法基因。而另一部分在你细胞质中，是相当于线粒体的存在，为魔法基因提供释放能力的能量，被称为魔能因子。而先前所说抵抗恐惧效果的那一部分就是魔能因子。”
“听着挺科幻的。那要是细胞里有这东西科学家为什么没有发现，”楚不悲突然发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普通世界的科学家，那些生物学家。”
“它们处于以太态，无法用肉眼观察，哎呀，都跟你说了，这是一门课，现在没时间跟你详细解释。”凌寒空转移了话题，“话又说回来，恐惧效果这还只是最简单的影响，还有元素化呢。”
“元素化？”楚不悲又疑惑地看着凌寒空“请”的手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少爷啊，您先请！”凌寒空笑的有些欠揍。
楚不悲这才发现过了马路就到了目的地，眼前的红灯刚巧变成了绿灯。虽说现在凌寒空笑的有些欠揍，但看起来自己也打不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对他翻一个白眼，然后老老实实的听从他的安排。
“元素化，指第一类生命向第二类生命转化的过程。如果第一类生命长时间待在元素辐射里就会发生元素化，听清楚，我说的是第一类生命！包括所有动物。”楚不悲刚回头想说什么，凌寒空就继续说，“别急，刚才不是说超能力的来源不是两部分吗，而另一部分就有免疫元素化的效果。”
“那照你这么说，岂不是第二类生命就是动物的生化武器？”
“可以这么理解。”
“那植物呢？植物会不会变？”
“会，不过等元素辐射褪去，多则1小时，少则几分钟就会变回来。现在还有许多人在这上面研究逆元素化的方法。”
“不对啊，就算元素化又能怎么样？顶多就是改变了物种而已，还能获得超能力。”楚不悲说。
“哦，对了，还没有告诉你。第二类生命一般分为两类，元素种和死徒。死徒——已经死亡的信徒。这种东西的攻击方式就像野兽一样，是元素化之后的产物！所以元素化之后不是你刚刚想的那样变成元素种，而是变成了夹在两者之间的东西。死徒，怎么跟你描述呢，有点像《生化危机》……不，更像是《釜山行》里面的丧尸，也就除了传染方式不同以外，其他的基本相同，哦，还有智慧，他们还有相当于野兽程度的思维，经初步研究它们还具有蜂巢思想。对了，补充一点，死徒也带有元素辐射，就是辐射强度无法和元素种相提并论。”
看样子凌寒空要讲的都已经完了。听着凌寒空的诉说，楚不悲也没觉得有多可怕，但并没有不放在心上。因为楚不悲自己知道，有些东西听着虽然感觉不出来什么，真要到自己见到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所描述的东西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两人停住了脚步，凌寒空看着前面的楚不悲，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楚不悲看着近在眼前的终点沉默着，突然想看一眼夕阳，回头看去却忘了它早已落下，在这一刻他才发觉天色竟然已经那么黑了，还以为上一刻是黄昏。又回头看向眼前的旋转门，突然有了一种紧张感，感觉像是要上刑场一样，好像这里就是自己一切的终点，因为过了今晚就要选择自己该活在那个世界，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向往的答案，但是自己还是下不了狠心去选择。
眼前这个终点不就是自己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缩影。
楚不悲突然改变了脚步，躲到到了门口的绿植后面，喘了两口气说：“妈的，我现在已经有点想退缩的念头了。”
凌寒空跟在他旁边，听见这句话先是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凌寒空看着他的背影，只看出了前面这个瘦高个努力的在隐藏自己的紧张，并没有看出害怕，片刻后凌寒空走到他的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你是在指什么？”
“什么？”楚不悲疑惑地回道。
“我是说，什么想让你退缩，是第二类生命，还是一会的宴会。”
楚不悲犹豫了，两个答案中只有宴会让他有些紧张，但他真正怕的是楚天乐口中的选择，不知道该选择那条路，随后他缓缓说：“第二类生命。”
“可以，把钱还了，然后消除一下记忆就没你的事了。”
“那完了，几千万，我想跑都跑不了了。”楚不悲笑着说。
“放心，说起来可怕，但是没有那么吓人。从数量级和实力上来看，元素种和死徒就像是将军和士兵。元素种虽然厉害，但是数量稀少，基本也不露面。死徒更像是野兽，甚至更凶狠，不过拥有武器的我们可是一个猎人。”凌寒空只猜出了楚不悲对宴会的紧张，但他并没有点破。
“那还好点。”楚不悲不在意地回答着。
“放心，一切有我，我先进去吧，给你开路。”凌寒空笑了。
旋转门就像是命运一样将两个人隔开一一送入了接待大厅，大厅里跟上一次比没了经理的身影。凌寒空进来之后止步等待着楚不悲，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接待台。接待台前的小姐姐看见楚不悲身后的凌寒空之后眼睛开始发亮。
“对不起，今天这里不对外开放。”小姐姐面对着楚不悲眼睛却看着凌寒空。
楚不悲当然看到了眼神，先是看了一眼凌寒空，然后一脸的无语，他竟然入戏那么深，在身后恭恭敬敬的，真当自己是男仆了，楚不悲现在真想说，如果让我的男仆跟你约会你愿不愿放我进去。但是想了想自己还不能这么说，感觉这应该不符合一个富家少爷的气质，但自己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做了一个动作，示意凌寒空来跟她交涉，自己则站到了一旁。
“不好意思，小姐。今天整个酒店都是我们少爷包下的，来这里就是询问一下宴会开在那里了？”
“哦，那失礼了，聚会开在四十楼的百宴厅里，需要我带您过去吗？”接待员这一次是面对着凌寒空看着楚不悲说的。
楚不悲又是一阵无语，刚想说话，就被凌寒空抢先了，“不用了，我们少爷不喜欢麻烦别人。”
“好的，你出了电梯直接往左走到头就是了。”接待员有点不舍眼前的小帅哥，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哦，对了，那个走廊挺长的，因为电梯所在的位置是这个大楼的最北边，而宴会厅在最南面。那个，从宴会厅出来，第一个路口向左转那条走廊中间就是安全……”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凌寒空不想再浪费时间。
凌寒空反身对着楚不悲又是一个“请”的动作，看的楚不悲牙有点痒痒，但还是不能说什么，只能照做。俩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向电梯走去，然后就发现刚好有人乘坐电梯下来，索性就没有去按别的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一米七左右的啤酒肚秃顶大叔，胸前挂着经理的牌子。而经理也注意到了外面两个一米八左右的帅气小伙。
凌寒空直接看向了胸牌上的两个字，没等楚不悲反应过来，就急忙走到楚不悲前面去跟经理交涉，同时左手在身后对楚不悲摆了摆手，示意楚不悲不要乱动。
经理也看清楚了面前的两个人，敏锐的发现楚不悲的气场明显比凌寒空高，脸上的谄笑瞬间浮现，眼里完全没有凌寒空，直接对着楚不悲伸出了右手，试探性地问：“您就是凌少爷吧？”
楚不悲一脸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凌寒空，真的想说那才是你口中的凌少爷。
凌寒空回应着楚不悲的目光，忍不住想笑，这种阿谀奉承的人他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经理见楚不悲没有理睬自己，就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好奇地顺着楚不悲的目光看向了凌寒空。凌寒空挑了挑眉，看来不用自己先招呼这个经理了，“你是经理吧，凌少爷今天不会来了。今天的所有事情都由我们少爷安排。”
“凌少爷事先没有这么交代啊……不不不，这样会不会太无理了。”经理本想联系一下凌少爷，确定一下真伪，但是下一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位先生，恕我冒犯，请问您可不可以证明之前所说话的真伪性。”
凌寒空笑了笑，从西服内兜里拿出一张黑卡。只有一张卡，并没有皮夹什么的。
黑卡大小跟身份证相同，一面是一个金色月牙，另一面则是一个金色的菱形宝石，并没有编号，应该内嵌芯片。
经理伸出手想去接过黑卡，同时他也看清楚了上面的图案，伸出去的手就停在半空中开始颤抖。
这张黑卡全球只有十张，这张卡可不是普通的会员卡，简单点说，凭此卡可以在凌月公司内为所欲为，不过如果恶意使用此卡，凌月公司有权利将其收回。
经理面对自己家的少爷倒是没有什么紧张不紧张的，在他眼里，少爷只是一个十八岁左右，有钱人家长大的孩子，八成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自己搪塞好他就可以了，没有什么威胁。而这张黑卡意味着什么，这在全世界也就只有十张，就算对面是个孩子，看这不屑于跟自己说话的气势也是来头很大的人物，而且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让他男仆拿着就更说明他不简单了。
“了解了吗？”凌寒空盯着经理，把玩着手上的黑卡。
经理眼睛一直盯着在凌寒空手里翻转的黑卡，赶紧连连点头。
“如果宴会的事都安排好了，那这里基本没有你什么事了。”
“哦哦，好好好，那我先退……先去忙了。”
双方别过之后都没有再原地过多的停留，楚不悲和凌寒空直接走入了电梯。而经理走到接待大厅的沙发，先是回首看了看楚不悲俩人还在不在，然后才坐下，脸上谄笑一直没有下去，冷汗一直从他额头向外渗出，可能他还不知道这是凌寒空的气势导致的。
电梯里围着一圈围栏，是防止电梯的观景窗玻璃损坏发生意外的。不过楚不悲没有闲心去看电梯外的风景。因为凌寒空把先前的黑卡扔给了楚不悲，楚不悲光顾着看自己手里的黑卡了。
“这是会员卡吗？这么好使。还挺沉”
“先收好，算是给你的……”凌寒空顿了一下继续说，“呃，你先替我保管着，一会可能需要这东西证明身份。”
本来凌寒空想直接送给他，但是这种卡可不是随随便便乱放的卡，怕他乱放遗失了再出麻烦，所以才这么说的。
“哦，”楚不悲也没多想，在他眼里就以为那张黑卡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会员卡，应该值不了多少钱，楚不悲随后说，“哥，你觉得……李墨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两个字，恶心！”
“恶心？没有吧，他平常很好的，虽然跟你比有点差距。”
“停！别拿我跟他比。先前我不是跟你说他的想法了吗，有这么难理解？”
“没有，没有。他平常没有过今天这样，应该是今天表白受挫打击的吧，一会能不能别再落井下石了，毕竟算是同学一场，以后也好相见。”在楚不悲眼里，李墨染做的坏事就就只有刚才那一件，而且还没成功，看上去是很正常的无能狂怒。他当然不记得之前李墨染对他的所作所为，因为全踢在楚天乐这块铁板上了。
电梯缓缓停下，凌寒空率先走了出去，楚不悲紧跟其后，俩人一起向着百宴厅走去。走廊的左边全是落地窗，右边是一副又一副装裱再画框里的油画，天花板和墙壁全是统一的红色，没有绚丽的花纹，地板则是简单的白色瓷砖。
“你还真是善良天真啊。知道什么叫披着羊皮的狼吗？我看过他的资料，初中和小学就是学校里小混混，校园暴力那种，初三才开始收敛，学会了伪装，然后就变成了高中你看到模样。而且他的这场表白就是给你看的，是他今天下午匆匆准备的，原因呢就是前天与你发生的矛盾，话说刚才的事你可以理解为他表白失败后的疯狂，但是你们前天的矛盾还不能让你改变他的看法？”凌寒空继续刚才的话题说。
“呃……”难道李墨染就是楚天乐口中教训的小子，“我只是没有想到，主要是他以前从没那样过，一时间无法接受。”
“嗯。其实他的过往并不能说明什么，人是会变的，直到我在监控里看到了他的眼神，而且还是失真后的画面，我就确定了这一切。一会他要是对你不依不挠，你就直接扯掉他的‘羊皮’，他就输了。”
虽然凌寒空说的感觉有些夸张，但楚不悲还是信任他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要是往常，凌寒空根本不会理会李墨然这号人物，因为这种人物对他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是这种人物对楚不悲就不一样了，属于威胁很大的那种，凌寒空不得不把他放在眼里。
“好吧。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看的他资料，不是这也是你提前看的吧？”楚不悲惊讶道。
“没有，是你从我车上下去之后发生的事。有句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我人生里的第一课。”凌寒空笑了笑。
“呃……我突然有个疑问，是不是在你们学院学过就都会像你一样？”
“不是啊。虽说有句话叫做人要谦虚，但我真的是一个天才。”凌寒空笑地人畜无害。
“天才？有一点我不明白，我很特殊吗？值得派你这么厉害的人来？还对我耗费那么大的财力？”楚不悲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说这是你们学校的一贯作风？”
“不，这只是我的作风。这个问题呢，等今天的事完了再跟你解释。”
“可是，我不喜欢欠人钱，你对我这样我总觉得欠你什么，而且看样子我也没办法还你。”
凌寒空看着他的眼睛，看出了他心里的不安，于是说，“这样吧，反正以后咱俩是朋友，今天的一切就当你欠我的人情。”
“人情？”楚不悲不明白，凌寒空今天的花销在他看来，少说也得有几十万吧，一个人情就可以抵消？
凌寒空看着他的样子先是笑了一下，“人情，在有钱人眼里，钱根本不重要，反而人情比钱重要好多。”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楚不悲笑着，看起来像是捡了大便宜。
凌寒空笑了笑，“已经到了，先前已经跟你说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做你的军师。”
楚不悲点了点头，回过身想要去开门。
“等会！”
楚不悲吓了一跳，立马收回了手，“怎么了？”
回头发现凌寒空低头看着地板，零碎的刘海正好遮住他的眼睛。
凌寒空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看向楚不悲，欲言又止，然后才说，“我突然有件急事，先离开一下。”
楚不悲愣了一下，因为凌寒空的语气十分严肃，眼神中还透露着几分凌厉，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凌寒空这么严肃，木讷地点了点头。
凌寒空向身后走去，楚不悲看着他的背影，总感觉没了凌寒空自己连底气都没了。回过头先是做了一个深呼吸后然后又咬了咬牙，才向门把手伸出手。
门突然开了！
不是楚不悲推开的，而是站在对面的李墨染。见状楚不悲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另一扇门也推开了，随后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李墨染一直抓着门把手，看着楚不悲愣住了。不止是李墨染，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人，都在看着楚不悲，所有的目光又像上一次一样全部聚焦在了楚不悲的身上。
楚不悲也沉默地看着他们，眼前的景象跟他刚才想的不一样，没有想象中的欢迎，没有想象中的吹捧，就像回到了二十几分钟前，可这一次的感觉跟上一次完全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这一次他是东家吧。
“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楚不悲本来想说句话缓解尴尬，不过气氛好像更尴尬了。众人依旧一动不动，尤其是李墨染，一直抓着门把手不放，手臂上已经冒出了青筋。
白潇潇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到了楚不悲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
“怎、怎么了？他们这是怎么了？”楚不悲突然开始紧张。
“呃，没什么，他们……只是见你这么长时间没来想去找你。”白潇潇随口给大伙编造了一个台阶下。
“哦，我这不是来了吗，在这里站着干嘛，大伙进去啊。”楚不悲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后又小声嘟囔了一下，“找我？”
白潇潇给了台阶，大伙见状纷纷散去，不过脸上的尴尬依旧没有消失，而李墨染依旧没有动作，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门口，显得他是多么的特殊。楚不悲看着他头上留下来的冷汗，又想到了凌寒空刚才说的话，已经猜出了刚才的情况八成跟他有关系。
白潇潇看了看重新回到座位的众人，又看向身后的楚不悲，犹豫了一下才说：“那个，我能跟你说两件事吗？呃不，是问你。”
“嗯？什么事？”楚不悲疑惑道。
“那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我是……”楚不悲支支吾吾的，第一个问题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呃，这个……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公开。”
白潇潇看着楚不悲，轻轻咬着下嘴唇，凑到他耳朵旁悄悄地说：“还是跟你说实话吧。在场的所有人刚刚都怀疑你跑了，这里其实是一个叫凌少爷包下来的，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我……呃、这里是、呃，这里呢，是我让我的管家包下来的……他姓凌。”楚不悲直接大大咧咧地对众人说。
这个理由基本上没有漏洞，也就楚不悲说出来的时候支支吾吾的有点问题，不过大伙都没有提出疑问，说明都相信了楚不悲的说法。
楚不悲想起来凌寒空的话，准备把矛头指向李墨染，不过需要一个调转矛头的理由，“呃，是谁这么问……呃，是谁一开始提的这个问题？”
虽然没有人说话，不过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墨染。
“你是怎么知道我跑了呢？”楚不悲向着李墨染走去。
“我……”李墨染看着楚不悲慢慢向着自己靠近，每走一步，身影就好像变大了一下，有些压的自己喘不过来气。
“换句话问，你为什么跟踪我？”
“你都知道？走进咖啡店就是给我下的圈套！”李墨染激动地说。
“谁给你下圈套了？明明是你自己跟过去的，不要把我想得跟你一样好不好……是人家衣服店派人把衣服送到了那里。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会跑呢？还是说，你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楚不悲努力地说着一半真一半假的话。
李墨染向后仓促地退了两步，感觉楚不悲一张一合的嘴像是在吐刀子一样，想躲却躲不开，像是脚上有一个紧紧箍住的枷锁。
“听得到吗？”耳机中突然传出了凌寒空焦急的声音。
楚不悲刚想回应却发现周围还有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管这些了，因为在楚不悲看来可以让凌寒空焦急的肯定不是小事。
“怎么了？”楚不悲将手放到耳朵旁边靠近脸颊的位置，示意众人他在打电话。
“你看一下窗户，东边的窗户，往北边看你就知道，然后赶紧疏散所有人。”
楚不悲走向窗户，直接看向最北边，看到了最北边的电梯中有一个人影，“看到电梯里有一个人，是你吧？”
“不是让你看我……”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楚不悲来到了窗户前。
“流星，是流星耶！”站在南面的一个女同学尖叫道。
“哪里哪里哪里？”旁边另一个女同学附和道。
大伙见状全部冲到窗户旁，二十米长的窗户，足够容下所有人了，只有李墨染没有动作，像是失了魂一样，现然没有心思管这些了。
“看到了，在那里！”
“快许愿，快许愿！”
窗户外，一条铁青色的光芒在天空中刻划着痕迹，由北向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前推进，看样子，这颗流星应该在几千米外。
“哦，看到了，那个流星。”楚不悲说。
“那是元素种。”凌寒空说。
“什么？”



 第六幕坠星（一）

2分钟前。
凌寒空走到电梯口前，按下了向下的按钮，等待着电梯的到来，然后看了一眼楚不悲所在的方向，走廊已经空了，只有一个一直抓着门把手的人影在哪里一动不动，确认不是楚不悲后，凌寒空才走入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闭，凌寒空走进去连回身都没有回身，一直面对着观景窗，也没有按下楼层号。
“LIFE，刚才情报属实？”
“情报准确，元素辐射等级已经从B级提升到A级。”
“可以确认是元素种了。不过，有些地方说不通，他又没有陷入苦战，为什么不一直隐藏掉元素辐射呢。”
“元素种使用能力的话就无法隐藏元素辐射，而且它并非没有隐藏自己，它采取了切换次元来达到那种目的，而辐射程度提升是因为它又从次元中出来后的突然减速，看样子应该是丢失了目标，但我查不到什么目标能吸引它。”
“目标？”凌寒空喃喃道。
“是的，既然它已经减速，那就说明它最初的目标肯定在这周围，但是我并没有找到什么值得引起它注意的东西。”
“它的起始地点在哪？”
“江苏南通中部，已经高速移动了十几分钟了。”
“江苏南通……如果想来上海完全可以乘坐交通工具，没必要这样声张给自己招来麻烦，这么着急肯定是感应到了什么。对啊，这么远的距离，它感应的方向有这么准吗？”
“LIFE查一下元素辐射出现的时间，还有调出它的路线图。”
凌寒空抬起了右手，手表上方生成了三维地图，一条直线在上方醒目的标注着。
“LIFE，放大我所在的位置。”
原本的地形图被更详细的鸟览图，凌寒空所在的位置被一个红点标注着。
“LIFE，我距离它路线的垂直距离有多远？”
“5364米。时间已经查到，差不多是你们刚到那家情侣餐厅的时候。”
一个可怕的结果瞬间在凌寒空脑海中出现，“LIFE，能不能获取到它最早的位置？如果可以的话将它最早位置与我所在的位置连成直线，然后求出与它运动的方向偏差多少度。”
“稍等……偏差大约1.21°”
“LIFE，赶快联系楚不悲，直接接通他耳机，已经没时间了。”
那颗“陨石”已经可以清楚的在这里看到，看着“陨石”留下的轨迹，就像倒计时在耳边喃喃低语。
“LIFE，入侵大楼的警报系统，还好之前清空了客人。”
“好的。已经接通了。”
“听得到吗？”
“怎么了？”
“你看一下窗户，东边的窗户，往北边看你就知道，然后赶紧疏散所有人。”
“看到电梯里有一个人，是你吧？”
“不是让你看我……”
“哦，看到了，那个流星。”楚不悲说。
“那是元素种。”凌寒空说。
“什么？”
“赶快疏散所有人，我马上拉响火警，走安全出口。”
没等楚不悲说话，火警已然拉响。
“怎么火警响了？”
“你们快看那个流星，它、它、它竟然拐弯了！”一名男同学尖叫道。
“白潇潇，白潇潇呢！”楚不悲吼道。
看着在他身旁举起手来的女孩，楚不悲这才发现白潇潇就在自己身旁，“你赶快组织大家撤离！从安全出口撤离，别走电梯，安全出口……我记得，哦对，安全出口是在出门左边的第一个走廊里，你快点带大家撤离！”
都没用白潇潇组织所有人听到楚不悲的话已经开始动作，尤其是一直抓着把手的那位，跑的比谁都快。
“你呢？”白潇潇问。
“我……”楚不悲没想过这事，“我先帮你疏散所有人。”
看着一个又一个同学在眼中经过，楚不悲想到了电梯里的凌寒空，转身就想向电梯跑。
“你去哪？”白潇潇喊道，“火警响了不能用电梯。”
“我有别的事，不是用电梯跑。”
“不行！”白潇潇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流星”。
“已经没时间了，我必须去，不要管我了，你先走。”楚不悲转头就要走，可是手臂被白潇潇抓住了。
“我肯定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楚不悲再一次回头看向她，然后笑了，开心的笑了。
显瘦的手臂挣脱了纤柔的双手，紧接着被挣脱的手下意识地又扑向那个手臂，可这一次却没能抓住，只留下白潇潇看着远去的背影愣在原地，再然后她就被自己的闺蜜拉走了。
远处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铁青色的光芒划破了天际，凌寒空一直盯着它，心理祈祷着，下一刻，“流星”突然转向，向这个毫不起眼的大楼袭来！
“草，真是来这里的。”凌寒空愤怒地爆了粗口，右拳锤在了栏杆上发出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LIFE，它调整了几次轨道？”凌寒空一直盯着那个“陨石”。
“……除了最大的那一次调整，它又进行了两次微调。没有微调前是不会击中大楼，第一次微调后，撞击点在四十四层，你上方四层楼左右。第二次微调后，撞击点从你的正上方向左进行调整，改为了正中间。”
“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他的目标到底是谁？楚不悲？”凌寒空小声嘀咕道。
“经过我的计算，以他的体积不会有很大的破坏力，应该影响不到这里。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不对，还是不对，如果按你所说的，大楼给他的反作用力不够令他停止。如果他的目标是这里，那他要怎么刹车？”
“你的意思是，大楼会被大面积损坏？”
“不好说，只是猜测，因为不知道准确的确定它的能力。比起这个，四十层之上还有多少普通人？”
“幸亏你之前清空了整个酒店，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所有人都在安全出口的楼道里，不过以他们的速度完全撤离需要点时间。”
凌寒空没有说话，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左手不对劲，“这是……元素辐射导致的恐惧？达克教授说的没错。呵……”
凌寒空又摸了一下自己裤管里的腿，感觉到了一丝微微地颤抖，然后猛然抬头看向元素种，“这个距离……LIFE，以我的黑色任务权限，通知IS分部，元素辐射的程度绝对不是普通的A！甚至有可能是S级元素种！”
“你确定吗？这样的话我立马更改危险等级……我马上为你选择撤离方案！”
“不！不用了，我觉得我可以。”凌寒空说。
“你确定？据我资料显示，你的战力等级为D，我不认为你能处理S级元素种。”
“那你也应该知道，初次战力评价完全看超能力质量的。”
“是！但在这种等级的战斗，枪术、体术已经不足以左右战局了。而且达克教授事先跟校长说过，你的超能力过于弱是因为你的魔能因子过于稀少，不足一般标准的百分之一。而也是因为这个，甚至就连B级的辐射都能对你产生微弱的恐惧效应，这也是校长从埃及召回你的原因之一。”
“理论终究是理论，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我要是放弃了，那这个任务就失败了，我感觉这货是冲着我弟弟来的。”凌寒空说着说着就回身靠着栏杆做在了地上，身体上的恐惧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而且，楚辞的话里我不会这么早死的。”
“楚辞？你什么时候相信算命的了，不听话的话我可以将你锁死在电梯里，根据资料显示，这栋电梯虽说防不了弹，但是凭你现在这个状态拳打脚踢肯定是打不开的。还有，我已经提前把你的手表空间锁死了，可不要动坏念头哦。”
“感情？呵，没想到是LIFE的主体在这啊。”凌寒空撑起身子，慢慢地站了起来，不过并没有直接站好，而是弯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
“刚来，还没有对接数据呢。”LIFE的声音在耳机中又吼道，“元素种出现了异常行为，你看身后！”
铁青色的光芒突然接连胀大好几圈，大小瞬间翻了几十倍，每一次膨胀都会掀起一层肉眼可见的铁青色气浪，眨眼间变成了一颗真正的“陨石”。
电梯门自动打开，凌寒空见状吼道：“还开什么电梯门，快点下降！”
“刺溜”一声，楚不悲由于跑的太快滑倒电梯的门口。
凌寒空瞬间就懂了，连忙将还坐在地上的楚不悲拖了进来，“LIFE，快，下降，不要缓冲加速了，直接失重下落！快！”
而后无语地敲了自己脑袋一下，从手表中取出了那两把手枪，瞬息之间向着两边各开了好几枪，子弹冲破了玻璃划着弧线在电梯上面划过，其中几枚子弹击中了电梯上的的钢丝绳。
一个呼吸间，元素种就以毁灭之势撞击在了这个弱不禁风的小楼上。上一刻的寂静被下一刻的轰然巨响替代，爆发出的冲击波扭曲着整个大楼里的结构，豆腐一样的钢筋混凝土下一刻被砸出了一个半径十层楼左右的漏斗状巨坑，紧接着暴雨倾盆而落，眨眼间淹没了整个城市，冲刷着撞击后的寂静。



 第六幕坠星（二）

“warning，warning，危机等级提升。”
IS分部，墙壁由红色变成了变成了黑色，不过并没有影响室内照明光线的颜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是刚变过颜色吗，怎么警戒颜色又变了？还是黑色！”一个带着眼镜三十多岁左右的女人急匆匆地走入了情报中心。
一个胸前挂着“情报处处长”的大叔慌忙从指挥台上下去迎接她，“副指挥官，您来啦，总指挥官刚去IS总部就出这种大乱子，真不是时候……”
“怎么了，副指挥官就收拾不了这个局面了？”指挥官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顿，一直向着指挥台前进，听她说话的语气更像是打趣。
“没有，怎么会，呃……这不是担心下面的士气吗。”处长连忙解释道。
“行了，赶快说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消息误报了？”
“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话说到一半就被满是威压地凝视给打断了，处长看着停下脚步回头盯着自己的副指挥官，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连忙解释道，“刚才好像是LIFE本体强行更改了分部的警戒等级，提到了S级的黑色，不过在辐射雷达上一直显示是A级程度的辐射，看程度还是勉强到底A级。”
“LIFE？那计算机不是艾伯特学院的吗，怎么会突然干扰IS分部了？”眼神中的凝重消掉了半分，取而代之的是半分严肃。
“估计是跟刚才来过分部的艾伯特学院的特级任务执行官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那团元素辐射让艾伯特学院专门派了一个特级任务执行官？然后你们这些搞情报的却一直在说那团元素辐射只是B级！”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应……绝对不是情报有误。那个特级任务执行官不可能是负责它的。据装备部的报告，任务执行官旁边跟着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处理黑色危机还带一个普通人吧。”
“普通人？执行招生任务？这种任务还需要特级执行官？”副指挥官自言自语，随后摇摇头止住了对这件事的深入思考，“与辐射源偶然相遇吗……”
“应该是偶然相遇！”
“既然是特级任务执行官？信息可靠度就不用再纠结了。黑色是S级元素危机，情报中心立刻进入作战指挥模式！将现有资料赶快整理到指挥台前！快！”
中心站台前开始不断出现一个有一个虚拟投影，放眼望去都是负责江苏的IS分部传来的资料。
看着渐渐多出来的资料，副指挥官皱起了眉头，一个推开的手势将资料全部推到了一边，接着吼道：“全部都是旧的资料，负责江苏的IS分部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B级辐射，现在特级任务指挥官提供的最新信息却说这是一个S级辐射，你们觉得先前那些资料的可信度有多少？”
见着众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副指挥官又吼道：“还TM不赶快调查辐射所在位置，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S级的辐射的来源是死徒群还是元素种。”
旁边的处长看着副指挥官的背影抿起了嘴，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副指挥官，其实你我心里都应该很清楚吧，辐射程度到达S级……这已经不是死徒群所能……”
“我知道！”副指挥官右手狠狠地锤在了身前指挥台上，她并没有回头看向处长，眼睛一直盯着屏幕等待着她所希望的消息，“S级的元素种，多少年没见过了，你我又没亲眼见过现场，怎么能一同肯定呢。虽然特级执行官不会拿这个开玩笑，可万一是情报有误呢。”
处长在她身后慌忙地点起了头，她很理解副指挥官现在的心情。因为那可是S级的元素种，这种程度的元素种战力强度相当于SS级能力者，而能力者中实力达到SS级的又屈指可数。如果是以现在上海的总战力，别说阻止它了，上海还能保住就是好的。
“报告！”原本在指挥台下的一名情报人员突然站起对着副指挥官说，“目前就只有这些资料，根据雷达显示，辐射源在到达上海领空的时候突然进入了它们所在的次元，所以一时间没有获取到它的最新信息。同时也是因为它的消失，我们无法判断它的飞行路线，所以将警备部的所有战斗人员全部派到了它直线路径中几个最可能的目标地点。”
“什么意思？”副指挥官皱起眉头问。
“哦，次元是最近刚提出的假说，理论上已经证实了，据说不同于子空间，次元虽然在宏观上看跟子空间相差无几，但却是高于空间一个层次的东西……”
砰~！又是一下拳头与指挥台的碰撞声，打断了处长的解释。
“我看起来像不知道次元是什么东西的人吗？”副指挥官突然吼道，“我是在问你警备部的事！”
“哦、嗷，警备部，警备部，那个警备部的人员，嗯……是刚才辐射源再次出现的时候突然改变了方向，导致原本的警备部署失去了意义。”处长慌慌张张地说。
“现在辐射源在哪里？”副指挥官紧接着问道，怒气已经渐渐消了下去。
“在、在凌月大厦，刚刚到达。”
“没有再移动？”副指挥官说。
“是的，一直没有移动。”
“要多久才能将警备部的战力转移过去？”
“最快的大约要十分钟左右。不过如果对方是S级元素种的话，那B级以下的战力没有用了吧，有明确规定A级以下不允许参加S级元素种的战斗。”处长说。
“我知道，谁负责战场人员调度？”副指挥官向台下喊道，然后看向刚刚站起来的人继续说，“让A级以上的人员脱离部队先赶去凌月大厦，既然目标是那应该在短时间内不会进行大幅度移动。赶快对凌月大楼进行疏散然后封锁那里，获取之前大楼内所有人员信息，让收尾组提前过去，记得准备记忆提取石和镜像维度。”
“上海目前的A级战力就5人吧，这些不够吧。”
“那就马上联系本分部负责的其他三个省区里的所有A级战力，让他们赶快前往上海凌月大厦。”
另一位情报人员突然站起了插话道：“大楼之前被LIFE疏散了，好像特级执行官就在那里，元素……第二类生命是冲着他去的。”
“好像？”副指挥官小声嘟囔道，随后又说，“马上把凌月大厦今天的所有消息调出来，先找网络上最新的消息。”
凌月大厦被神秘富二代整个包下……
陨石撞击凌月大厦……
看着指挥台前弹出的两条消息，副指挥皱起了眉头，“只有这两条？”
“还有很多，不过大体都是围绕着这两条消息的。”
“陨石……包下凌月大厦，看来收尾组这次的工作挺简单，不用启动全城失忆装置。”处长在旁边小声嘀咕道。
“收尾组已经到达目的地，不过要架设镜像空间所需要的仪器需要5分钟，因为游乐场面积太大了，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普通人。”台下的情报人员汇报道。
“光架设整个大厦不行吗？”
“据收尾组汇报它们无法判断第二类生命所在位置，保险起见决定全部架设。”
副指挥官点了点头，“接通所有收尾组的任务摄像头。”
看着多出来二十多个屏幕，副指挥官又摇了摇头，低头自言自语道：“不够，还不够，根本没有掌握它的动向。”
不知道它的详细目标是什么，元素种不可能单纯为了破坏而出现，现在根本不知道它在干嘛。就像这个大厦里有颗定时**，我们不知道它在哪，不知道它型号，不知道它威力，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在战斗中，找不到的敌人可以将恐惧无限放大！
紧锁的眉头忽然松懈，副指挥官突然抬起了头，向着台下大喊：“连线LIFE，通过她获取大厦内的实时情况，如果可以连接特级执行官的通讯系统。”
“收到……已经连接上了。”
“LIFE……”副指挥官刚叫出LIFE的名字就被LIFE夺过了发言。
“大厦内还有一些普通人，不过我可以保证全部在安全通道里，我建议让拥有移动类能力的人转移掉其中的普通人，之后对他们进行失忆处理。大楼的安全通道有五条，我把人员分部标记在地图上发给你，至于游乐场里的工作人员基本已经完成避难，大部分已经到达入口处。另外，警察和火警在2分钟后将到达现场。”
“都听到了吗？马上联系收尾组！”副指挥官又问，“不过那些相对于现在的情况并不是重要的，那个第二类生命到底是什么？”
“应该是金属系的S级元素种，在它变形的铁陨石撞击大厦之后就没有了动静，目前没有发现它的踪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还在大厦内。”LIFE又说，“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直接收尾组工作？我还需要收尾组的能力信息。”
“这个没问题，问题是那个元素种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这个没有问题，可以交给特级任务执行官。”
“好，如果有最新的消息的话请立马告诉我，还有，警备部将在8分钟内赶往现场。”
“好的，合作愉快。”LIFE暂时结束了这里的对话。
处长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副指挥官，真的可以吗？我记的IS总首长有说过不能相信她吧？”
副指挥官没有理会处长的话，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不锈钢的烟盒，上面没有什么好看的花纹装饰，看起来很朴素，虽然里面已经空了三分之一不过还是有二十多只香烟的。她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叼在了嘴上，熟练的点着之后才缓缓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大屏幕，至少情况已经初步掌握，不用当个瞎子了。
“报告，刚刚收到消息，空间跨点突然全部紊乱，现在已经无法正常使用，其他省的A级战力已经无法前往支援。同时因为空间跨点的失效，网路无法通过其进行连接，我们与外界已经失去了一切联系。”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副部长又紧张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呢？”
另一位分析人员十分犹豫的站了起来，“我应该知道原因，在紊乱的前几秒，检测到了元素辐射，浓度不是特别高，但是其质量是前所未有的，没过多久空间跨点就失效了，而且四个空间跨点最先失效的也是上海。”
“没听说过元素辐射可以影响到



 第六幕坠星（三）

六辆黑色大众在车流中穿梭着，它们全部都无视交通规则，行驶在通往凌月大厦的道路上。
领头的司机在车内微微抬头，看着空中突然划过的电光眯了眯眼，下一刻雨水就啪嗒啪嗒地打在挡风玻璃上，挡住了他的视线。车速依旧是六七十左右没有变化，司机把手里的烟叼在了嘴上，然后心不在焉地打开了雨刷，随后又把烟从嘴上取下来准备移到烟灰缸上，可在半途中挂在上面的烟灰就被他抖掉了，他叹了口气，索性把剩下的半条烟摁死在了烟灰缸里。
“前几秒还是晴天，转眼就变成了暴雨，看来这元素种已经开始动作了。”司机大叔拖着担忧的语气说。
后面有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然后说：“这么大的雨，是每次第二类生命活动都会这样吗？”
“你这几年学白上了吗？我记得元素辐射学的第一节就说了吧？只要C级元素辐射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呆着，就会引起天气反常，大部分表现是下雨。”坐在副驾驶的另一个大叔说到。
“不是，不是，我是说雨都这么大吗？”
“没这么大，一般都是小雨、中雨。话说，这元素种到这没多久吧，就这么大的反应，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
“要么怎么说是S级元素种呢，话说你刚来就得到了这种待遇，一般人可没有你这么幸运啊。”司机说着，然后右脚轻踩刹车，然后左手按住左耳的耳机，“都听得到吗？听到请回话！”
“B组收到！”
“C组收到！”
……
“F组收到！”
“下面分配任务，我们A组负责营救。B、C组负责镜像维度的架设，和扫描凌月大厦和游乐场的透视图，先规划镜像维度大概的范围，等确定元素种的大概位置之后再详细确定维度区域，记得将扫描的资料发给我们A组。D、E、F组疏散周围无关人员，顺便配合A、B、C组工作。我强调一次，需要变装时一定要确定周围没有普通人看到。以上，任务已经分配完毕，具体分工听从各组组长安排！Over。”
“D、E、F组，电子设备***和无人机在你们后备箱里，请在前方一百米处停车交给我们。Over。”B组组长说。
小年轻好奇地望向后面，发现最后面三辆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改变了喷漆颜色，变成了三辆警车，车身上还闪烁着警灯。
后面几辆车已经开始减速，小年轻的视线离他们越来越远，最后只能依稀看到闪烁的红蓝光，其他的都被暴雨吞没了。
司机右脚然后右脚猛地踩了下去，一个急刹过后将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的中央，“到了，下车吧！”
后排的小年轻揉着刚刚因为急刹被撞的头，看着三位前辈熟练地摘掉安全带戴上鸭舌帽，他也慌忙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等他拿出自己的鸭舌帽却发现车上只剩下一个人了。
小年轻从后车玻璃向外看去，发现前辈们已经聚到一起开始商量计划了。
小年轻赶紧下车，雨水滴落的声音在耳边突然放大，风声在耳边呼啸，根本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尽管前辈们就在前方两三米处看起来很用力地在说话，但他一点都听不见。这是他毕业之后第一次参加任务，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事不关己的轻松，根本不像一个打杂的，完全就是一个争分夺秒的搜救人员。
看着天空上的河水泛滥，水滴一颗接一颗砸在脸上特别疼，这才想起手里的鸭舌帽还没有戴上。
“山猫，猎豹！你们俩换装成保安装扮负责移除游乐场里无关人员，我和这小子负责大厦里的，保安的装扮在来的时候情报人员已经发到了换装库里。现在还不知道元素种的位置，你们准备一下***吧，遇到普通人直接整晕带走。”司机直接对着两人快速说到。
两人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边走边对着自己手腕上的绿色电子表划了几下，只见他们身上的衣服从上到下向液体一样开始变换，不出两秒钟就变成了保安的服装，而下一刻，他们两人分别变成了一只狸花猫和一只猎豹，衣服也贴着他们身子变成了他们刚好合适的动物衣服，紧接着两只猫科动物直接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翻墙进入了游乐场。
小年轻刚走到众人就都散开了，没等他自己在暴雨中独自凌乱就被司机拉走了。
“小子，你不是速度类的能力吗，怎么这么慢吞吞的？”
“我……我……”小年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说些没用的了，咱俩抓紧搜救大厦里的人。”
三辆警车驶了过来，分别在停在了凌月大厦的东北角东南角以及菱悦自由城的入口——东面。D、E、F三个小组里的人员基本都是身高一米八左右的肌肉大汉，他们统一换装成了警察换装成了警察，迅速在后备箱中拿出了警戒线，隔开了围观看热闹的群众并劝阻群众马上离开现场。
“首先可以确定必须架设镜像维度的绝对有凌月大厦，你们先将维度生成器嵌到凌月大厦的东北方和东南方，等待我队队员过去调试。Over。”B组组长说道。
“把这个游乐场也纳入进需要架设的范围，等确定元素种位置再确定进一步行动。Over。”A组组长突然发话。
B、C组分别行动，B组负责架设镜像维度，C组负责扫描整个凌月大厦的鸟览图。
此时收尾组带来的无人机已经被C组部署到了天空中。无人机机身上篆刻着两个魔法阵，其中一个可以产生一个排斥区域，将除空气以外的所有物体排斥到区域以外，另一个魔法阵可以把一定区域内变成无风天气，将两个魔法阵效果叠加在一起，就可以使无人机在任何条件下工作。
大楼扫描图很快就传到了他们的电子表里，C组组长从中找着元素种，但放眼望去根本找不到，“队长！扫描图已经完成了。但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上面没有找到元素种。”
“不可能，你会不会看错了，他们的成像与人类不同，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我知道，但是根本没有！找不到，上面全是人类的成像。”
“我知道了，架设整个凌月吧，把游乐园也包括进去，我向IS分部汇报，5分钟内完成里面所有普通人的转移。”
“收到。”
暴风雨以凌月大厦为起点向四周不断扩散，很快就遮住了这座小城。雨势还在增大，只不过肉眼已经无法分辨了。
D、E、F组的工作很轻松，见雨势的增大普通人也就不再继续在这里围观，那些坐在汽车中好事的人也在他们这些假警察的劝告下很快就走了。还有部分行人躲入了附近的商店餐馆中。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在真警察和火警到达之后的交接了。
“可以听到吗？”一个女声出现在了耳机中。
“LIFE？”小年轻率先说道。
“是的，你们现在已经全权交于我指挥，经我推算，因为雨天的缘故，警察已经延迟到分钟之后才能到达这里。而我查过你们的资料，你们最快也需要八分钟才能救出所有人。”
“八分钟？好吧。赶紧指挥救援吧。”队长虽然皱起了眉头，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二位已经救出了前十层的工作人员，但我建议先救出位于三十楼安全楼梯里的学生，他们已经开始元素化了，再过两分钟元素化将进入不可逆状态。山猫和猎豹正在营救游乐场里的工作人员，赶到这里也得需要两分钟，目前的安排属于最快了。”
“学生？不是提前疏散了吗？怎么还有学生，”队长打开了三十楼还没来的及看的扫描图，发现大约有四十人，“不可能，我们俩再快也无法在两分钟内将这些学生运出。”
“二位能力都是纯速度类的，都能达到每秒三十米左右。应该可以救下，我的建议就是先将所有人移动到二十层，然后再到十层，逐渐远离放射源，应该可以救下所有人。”
“也只能这样了。”说话间，组长已经来到了三十层，看着这群缩在角落里不敢动作的学生们，同时还在查看着剩下的扫描图，“不对，LIFE，四十层以上还有人呢，他们怎么办。”
“没办法，通往四十层以上的楼梯有三层断开了，你无法到达上面的，我已经找了所有办法，暂时无解。”
“不……”耳机里传来了一个很犹豫的声音，是那个小年轻的，“有解……”
他在十层抱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奔跑着，突然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一扇窗户，并没有物理中的抛物线产生，他是在沿着墙壁奔跑，转瞬之间他怀中的人就被他送到了地面，交到了D组手中，而后又化作一道流光再次冲上了大楼。
雨水在他脸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坑，不知何时脸上多出了一个护目镜，对他来说，这墙壁只不过是一个平坦的公路而已。身上的衣服在他眼里还在以极慢的速度变换着，他想让衣服变成紧身衣，对他来说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流光来来回回在大楼上闪烁，一个又一个人被他从大厦内救出来。
姓名：白小天；2026级D级学员，目前在上海分部收尾组实习；原能力：可以以30m/s速度奔跑；能力更新：可以以极速奔跑，目前记录最快速度是20421m/s。
“启动镜像维度！”队长见白小天对他点了点头，立马喊道。
“等等！地下三层车库还有一名工作人员。他刚刚出现在监控中。”
LIFE突然发现了地下车库还有人，连忙制止，但是B组组长已经按下了启动的法阵。
紧接着，透明的光幕开始从维度生成器发出，白小天在暴雨中犹豫了0.0001秒，看着浮在半空的无数水滴在自己眼睛中以似动非动的速度下落然后被那蔓延的光幕分成内外两部分，然后又化作一条流光冲了进去。
接着，在光幕愈合的下一刹那，只有一个工作人员被送了出来，看上去就像光幕拦截住了流光。下一刻，一阵波动从大厦发出，将磅礴的雨势震停了好几秒。可以肯定是元素辐射！但是并没有听说元素辐射发出时会有这种波动。
镜像维度已生成，请所有人员等待战斗结束！



 第六幕坠星（四）

又是几声枪响，凌寒空打坏了电梯的紧急制动器。因为凌寒空知道，如果紧急制动器发挥作用的话，电梯所下落的距离根本逃不出撞击所破坏的区域。
电梯像悬崖上落下的石子，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没办法给凌寒空一个稳定的支持力了。楚不悲虽然意识到了凌寒空想干什么，但他怕的要死，直接抱住了凌寒空的腿闭死了双眼。
元素种撞击在了大楼上，产生的波动震碎了电梯上的玻璃，并没有对电梯里的两人造成其他的影响。
只见凌寒空俯身抓住两边扶手，寒霜从他两手发出向着扶手上蔓延，顷刻间爬满了整个电梯。
霜冻！
温度在轻喝下骤降，转眼间整个电梯里都附上了一层不规则的冰层，在几次卡顿后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电梯的速度慢慢消失了，同时电梯导轨上也留下了许多断裂的冰层。
电梯暂时卡在了十二层和十三层之间，凌寒空赶紧扒开了十三层的电梯门。
“喂！到站了。”凌寒空轻轻踢了一下楚不悲。
“啊？”楚不悲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好冷，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用能力冻住了电梯导轨，先别说这个，先上去！”凌寒空指了指他刚刚扒开的电梯门。
楚不悲点了点头，直接扒住十三层的地板用力一撑钻了出去，幸好高度不是太高，以楚不悲那消瘦的体质还容易上去。
楚不悲上去的时候没敢在电梯里跳，害怕电梯会掉下去然后连累到凌寒空。
凌寒空从电梯里很轻松就爬了出来，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看上去这层没怎么受到撞击的破坏。而后又活动活动了手脚，身体已经勉强适应了这种恐惧的状态，但是身体还是有些不对劲。
十至三十层属于住宿区，从大床房到总统套房各种房型一应俱全。
“接下来干什么？”楚不悲问。
“不知道……”凌寒空看着楚不悲欲言又止，然后摆弄着自己电子表上投射出来的大厦设计图。
“不知道？那怎么办？”
“要先知道元素种的目标，他不远万里从江苏飞到这里，肯定不只是简单的破坏，他的目的据我的猜测可能在我们俩这。”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当然啦，是有依据的猜测，他行动的时间和我们到这里的时间差不了多少，所以他的目标可能不是你就是我。”凌寒空突然犹豫了一下，又说，“不过现在看来是你我的可能性不大。他这么大动干戈的来到这，是有点违反隐秘条约的。能让他这么冲动的理由，如果目标是你或者是我，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冲过来吧。既然没有，那么目标就不可能是咱俩了。”
“什么隐秘条约？”
“没时间跟你详细解释，要涉及历史的。简单来说就是双方达成了一个条约，同意不将我们这个世界暴露在公众面前。”
“LIFE，目前元素种有什么动作吗？”凌寒空问。
“我也不知道，目前因为元素种的撞击，大厦的电力系统已经完全断了，我所能给你的情报也就是楚不悲的同学目前都安全，不过都因为元素辐射的恐惧效果目前困在了三十层左右无法移动。”
“你的同学都在三十层左右，没有危险，估计一会收尾组到了就脱险了。”凌寒空又说，“一会你也跟收尾组离开吧。”
“你呢？”楚不悲问道。
“我？听天由命吧，就我一个能打的，我得做点什么吧。”凌寒空苦笑着说。
“……那我也留下来吧。”楚不悲犹豫了一下说。
“你？你留下来能做什么？累赘？”凌寒空开玩笑地说着。
“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我良心可能过不去，会记一辈子的。”楚不悲说的很随意，但可以听的出来是发自他内心的。
本来凌寒空还想拒绝，因为他不想让楚不悲陷入危险中，不过转念一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如果这一切都如楚辞所说的，是注定的命运的话，那就要相信楚不悲所做的决定，那个“定点”还没过去，他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那……你就要保护好你自己，如果真打起来，我是来不及保护你的。”
“我尽量跑的快一点，放心吧。”楚不悲一脸得意的说。
凌寒空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似乎就此忘记了身体上的恐惧。
俩人不知不觉的从右边的走廊一直走到了大厦的最东面，又从最东面走到了中间位置，这里也有电梯，从这里下去可以直接到达游乐园的西面入口，不过现在已经电梯断电了，唯一能够实现上下移动的就是旁边的楼梯了。
“LIFE，根据你的的推算，能够上去的是不是只剩下这个楼梯了？”
“是。不过四十四层附近的楼梯应该受到损坏了，毕竟元素种撞击的就是正中间的方向。”
“到了再说，先到四十层再说吧。”凌寒空说。
“什么？我记得这里是……十三层，你说从这上去？三十层，我靠。”楚不悲惊叹道。
“怎么，楼梯就把你劝退了？”凌寒空已经开始向上走了。
“并不是，只是我爬过，那感觉，第二天这两条腿就不是我的了。”楚不悲紧跟其后，再慢点就要被凌寒空甩开了。
要知道，现在凌寒空身上是有元素辐射的恐惧效应的，虽然效果比普通人弱，但其实他受到恐惧效应的程度已经够普通人不能自由行动了，他完全是靠自己的意志强行撑过来的。而现在凌寒空在这种状态下身体素质还要比楚不悲好，不知道在正常情况下凌寒空能有多强。
雄鹰的项链在楚不悲奔跑的过程中在他脖子上摇曳，因为这个项链是前几天他爷爷在考试全前送给他的，本来从没戴过项链的他戴起来就有些不习惯，现在弄的楚不悲更不习惯了，索性就摘了下来将绳子绕了几圈套在了手腕上。
“你同学已经被收尾组救走了，这下你就不用担心你的女神了吧。”凌寒空刚刚收到LIFE的通知。
“谢谢。”楚不悲跟在后面，这种情况说什么好，思来想去只有这两个字合适。
两人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楚不悲是因为体力不支了，外加凌寒空也慢了下来他才松懈了，而凌寒空却是因为元素辐射的浓度增大导致的，身体渐渐地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喂，我说等收尾组的工作完成，这里就要架设镜像维度了，到时候你就出不去了。”凌寒空说这话，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忘记恐惧。
“镜像维度是什么？”楚不悲问。
“就是划定一个范围，复制这个范围内的所有东西，并将这个范围内的所有生物转移进去，这样在里面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外界了。”
“呃……我能说、没听懂、吗？”楚不悲已经有些喘不上气了。
“就相当于我们在玩《我的世界》，我们给这个大厦建立一个存档，只不过不同的是，我们是在存档里玩的，无论你玩成什么样都不会保存游戏进度的。这样就不会对这里再进行难以解释的破坏，有助于隐藏我们的世界。”
“哦，懂了，那么进入这个存档的玩家、就是在这个存档生成的时候区域内所有生物、对吧。”
“对！”
“那我们、要怎么出来呢？唉，不对啊？这样、是不是、就能困住元素种了？”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元素种似乎可以跨越维度，而且这个镜像维度有维持时间的，大约一天就会自动消失了。维度内的生物会在相同的位置回到正常的世界。至于出来，”凌寒空停了下来，他看了看楼层的标号，然后对楚不悲晃了晃自己的手表，“靠这个。”
楚不悲在后面喘着粗气，看着凌寒空的手表，“那我呢？我没有啊。”
“抓着我得手就可以了。”凌寒空并没有像楚不悲一样喘着气。
“那你得活下来，一会不是要打架吗？”楚不悲回身坐在了台阶上，喘的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凌寒空愣了一下，身上的恐惧感仿佛下去了大半，他回头看着坐在台阶上的楚不悲，微微笑了一下。
“我尽量……”



 第六幕坠星（五）

41F
虽然元素种的撞击楼层是44F，但凌寒空没有再继续往上走，他淡定的看着前方，似乎在等待什么。
前方只是一堵墙，墙上只是标注着楼层而已，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喂，我感觉的到，你就在前面。”凌寒空的声音并不大，甚至都穿不过这堵墙。
只见墙壁中间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一双附着铁青色的纹路巨大的铁爪从中伸出，大小感觉可以轻松握住一个成年人。
楚不悲闻声扭头看向后面，直接就呆住了，而凌寒空依旧是不在意的样子。
铁爪向两边用力，就像凌寒空刚才掰开电梯门一样，很轻松就让这堵墙化为了一堆残骸。无事可做的铁爪抓着地面慢慢收了回去，在地面上留下了十道不深不浅的抓痕。
凌寒空沿着越来越小的抓痕看向前方，看到了一个钢铁编织的王座。
王座背对着凌寒空，一双雄伟的翅膀在王座上刚刚支起，似乎刚才的铁爪就是由那双翅膀变成的。
凌寒空看向两边，只发现了一堆墙的残骸，看起来都是那双铁爪的杰作，并不是先前的撞击造成的。而这里离撞击中心只有三层，之所以撞击没对这里造成影响，是因为在撞击的过程中元素种是慢慢缩小的，再加上这里离最初撞击的位置比较远，所以并没有对这里造成多大的破坏，而且在大楼外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撞击的痕迹是漏斗状的。
凌寒空示意身后的楚不悲呆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随后便慢悠悠地走向了那个威严的王座。
虽说看起来像慢悠悠地走，但实际上是凌寒空身上的恐惧效应越来越严重了，走路都已经很困难了，若不是他坚定的意志现在早就昏迷了，如果把这同样的恐惧感加在楚不悲身上，估计现在已经疯了，治不好的那种。
威严的王座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他穿着西服革履，如若不是此番景象，第一眼看上去会给人一种成功企业家的感觉，而现在他坐在王座上，右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掌握成拳撑着脑袋，左手搭在另一个扶手上，无神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雨景，就像一个威严的王，让人不敢靠近，让人不敢直视。
王座所在的位置在撞击中心的下侧，前方是这一层的悬崖，前方就是整个城市，被雨幕笼罩着的城市，被孤独笼罩着的城市……
脚步声渐渐靠近那凛冽的王座，可王座上的王依旧没有什么动作，他只是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城市，试图透过这层雨纱去捕捉这座城市的深邃。
“你在看什么？”凌寒空问道。
“我不知道。”元素种回道。
“你不怕我吗？”元素种问道，随后看向凌寒空。
凌寒空没有着急回答，他巡视着周围，又看看脚下，看着雨滴随着狂风摇摆，与自己的脚尖擦肩而过，堕入下一个楼层，“挑的位置不错吗，感觉就像在悬崖边一样，在悬崖边嘲笑整个世界，而这‘浪花’……使尽全力都碰不到你的鞋子。”
元素种笑了一下，随即瞥了一眼脚下，看那随风潲进来的雨，然后又看向凌寒空说：“可我感觉得到你在颤抖啊。”
“可我并不怕你啊。”凌寒空微笑着直视他。
“哦，很奇怪，我明明能闻到你的恐惧啊，可我看你不像撒谎啊，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吧。”
“或许，你的鼻子并也没有出问题。”凌寒空不再看他，转头看向这座城市。
“哦，是吗。我知道了，你就是你们所说的E级人员吧，就是那种没有魔能因子的人，不过你们这个等级的人不应该是一个人肉雷达吗？”
“知道的还挺多吗？”凌寒空笑了一下，他没有听出对方有任何贬低的语气。
“听我的，赶快离开这里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况且我也不喜欢杀你们这种手无寸铁的人。”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能力反抗呢。”
元素种看向凌寒空，“即使知道我的实力有恐怖，你还是不改答案？”
“或许，等我死了，也许到时候我会后悔吧，不过那时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你是条汉子，我尊重你，我叫商绪，你叫什么？”元素种站了起来，向凌寒空伸出了手。
凌寒空看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与其相握，“凌寒空。”
商绪又坐了回去，“如果没有你我的立场，真想交你这个朋友。”
凌寒空没有接下面的话，他换了一个话题，“你突然来这不只是简单的在这里看这雨景吧。”
“不，当然不是，来这里是一个原因，在这里等是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在这里等，是因为你们与我们之间不是有一个古老的协议吗？就是在你们掩盖超自然战斗的时候时要配合你们的协议啊。然后你们不是有个什么镜像维度吗，在等你们搞那个东西。”
“还真有这个协议，都是上古时期的事了，没想到你们还会遵守。”
“有一些极端份子倒是已经不会遵守了，不过我觉还是言而有信比较好，毕竟又不会损失什么，而切我也喜欢过些简单的生活。”
“那你来着的原因呢？”凌寒空原地坐下，既然现在不会发生什么，就不用时刻准备着了，而且现在凌寒空现在需要保持体力，恐惧感已经快吃不消了。
“只是有个人让我来这，说这里一会会出现一个绝对吸引我的东西。”商绪可以加重了“人”字的声音。
“人？什么人会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什么人又能说动你？而那又是什么东西？”
“东西是什么我无可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告诉我的长什么样。那个人有一头白头发，眼神看起来跟你一样。”
“白头发？是不是带着黑色面具？”凌寒空语气突然加重。
“对，你也遇见过？”
“没遇见过，不过，我知道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没人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雨势看起来比刚才又大了许多，外面的闪电一条接着一条，风也在呼啸，只不过现在已经被前两者夺了风头。
楚不悲趴在后面的台阶上一动不动，只能在远处为凌寒空担心。
凌寒空看了一眼身后又看了一眼商绪，随后扭头继续看向外面，“帮我个忙，待会万一需要打的话，不要动躲在后面的那个孩子，他现在还算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可我没在他身上闻到恐惧的味道。”
“能力没有觉醒，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好啊，那万一中途能力觉醒了，这个承诺就不算数了。”商绪笑着说，“他是你什么人，你看起来很在乎他。”
凌寒空犹豫一下说到：“不是我什么人，但是是我把他带到这里的，出了什么事就是我的责任了。”
“你跟我眼里的人类也不一样。”商绪说。
“你跟我印象中的元素种不一样。我一直认为你们元素种都像暴君一样，一言不合就会杀个昏天黑地的。”凌寒空把自己说笑了。
“我活了几千年，见过横扫六合，见过大唐盛世，见过李白吟诗，见过世界大战，见过新中国成立，我眼里的人有许多让我敬重，不过大多数脸上都写着贪婪，他们趋炎附势，想着一切办法去搞所谓的金钱，却没想过他们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后果，可到头来那些所谓的金钱他们又能带走多少。”
“或许是为了买花不完的冥币吧。”凌寒空笑了，“然后用那些冥币去填补他们所留下的罪恶，可最后他们会发现，他们没有冥币也没有罪恶，因为他们的儿女争夺了他们的财产连同他们的罪恶也一并夺了过去，什么都没有留下。”
“哈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光幕在两边突然出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中间聚拢。
凌寒空看向商绪。
商绪看向凌寒空。
闪电划破天空，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一阵冲击波在大厦下方发出，发出的声音将雷声淹没，商绪皱起眉头，身后的王座瞬间变成一团铁青色的东西依附在他背后，而他已经跳下了这个“悬崖”，背后依附的能量团瞬间变成了翅膀，四翼展开迎接着雷霆的洗礼，滑翔了一段距离之后翅膀便收了起来俯冲了下去，消失在了雨幕中。



 第六幕坠星（终）

凌寒空单膝跪地，鬓角的已经被汗水浸湿，明明之前顶着这么大的恐惧效应连一滴冷汗都没有，现在却已经没有力气在站起来了。
楚不悲在后面看着，见元素种不曾回来便跑了过去。
“你怎么了？”楚不悲焦急地问。
“没事……”凌寒空咬着牙说，本想站起来，可是只有一个仓促之后的再次跪地。
尽管现在元素种已经远去，元素辐射的浓度稍微减小，但是凌寒空已经到极限了，他的意志很疲惫了，那阵冲击波就是压垮凌寒空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的凌寒空已经不足以再继续对抗这种足以把一个普通人压倒的恐惧了。现在的他只能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了。
“可你这样子不像没事啊。是因为刚才的冲击波吗？为什么我没事？还是说那个元素种已经出手了？”楚不悲扶着凌寒空，焦急地问。
“现在的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看来刚才的冲击波就是他的目标，我们只能等待A级以上的战力赶来了。”
“我在问你，你怎么了！”楚不悲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有底气说话。
凌寒空看向他，看着楚不悲如此的态度，忍不住笑了一下，“记得我说过，超能力是由细胞里的两种物质相配合产生的吗？”
“记得，怎么了？”
凌寒空又尝试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站起来，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我当时说，其中一种物质可以抵挡元素辐射的恐惧效应。”
“对啊，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的情况来自那个恐惧效应？可是你不是有超能力吗？不就说明你有另一种物质。”楚不悲说。
“你说的没错，可我体内的那种物质太少了。我的老师为我测过，正常水准下，一个细胞中约含有10个左右魔能因子，可我体内大约十个细胞内才有1个魔能因子。这就导致我的能力会受到很大的制约，而且B级以上的元素辐射会对我产生恐惧效果。”
“这……”楚不悲有些语无伦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凌寒空，在他看来，这比自己要惨的多，自己的能力虽然暂时不能用，但听楚天乐的描述最简单的还是观测时间，其他的能力肯定差不到那去，而凌寒空的能力已经注定平庸，甚至这种等级的战斗都没办法参与。
“没事的，能力再强也怕菜刀嘛……”楚不悲有种想死的冲动，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安慰人也没有这种安慰法的啊。
“你在说什么，你是在安慰我？”凌寒空瞬间就懂楚不悲的意思了。
“呃，你就当我没说。”楚不悲一脸尴尬地回道。
“不用你安慰，如果我把这种事放在心，十几年前我就颓废了。”凌寒空让楚不悲逗笑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人阻止他，好像……现在只剩我了。”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彼此说话要用很大的声音才能听清，雷鸣声一直在回荡，估计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陨石撞击上海凌月大厦，引起了天气异动迎来了上海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雨。
从这向外看去，以是漆黑一片，凶猛的暴雨让整个城市断了电，唯一的光明只有时不时出现的闪电。
虽然这里是镜像维度，但是这里跟现实也就隔了一层玻璃，而是玻璃隔不住辐射。
凌寒空站了起来，这一次也没有多费力，看起来就是很轻松站起来了。也没有过多停留，凌寒空就向身后的楼梯走去。
“你要去找他吗？”
“不然呢，这里只有我能阻止他。”
“这里是四十楼，你要一步一步跑下去吗？”楚不悲跑了两步跟在凌寒空身旁喊道。
“那个不是问题。”凌寒空依旧不急不慢地回道。
楚不悲停下了脚步，十分不理解地看着凌寒空的背影，“你身上不是用恐惧效应吗？”
“那又如何？我又没把它看眼里……”凌寒空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又如何？我看到他有多厉害了，你站都站不稳现在去不就是送死吗？”楚不悲喊道。
“我不知道他来这是为了什么，如果今天放他走了，明天世界就毁灭了，我也一样会死。如果今天我反抗了，明天世界还是毁灭了，至少我不后悔，因为我抗争过了……”凌寒空掰开了楼梯旁边的电梯门，回头看向楚不悲，“放心，至少在他面前我会站稳的，因为我从始至终没有害怕过。”
“等等！”楚不悲把刚刚想往下跳的凌寒空喊了回来。
凌寒空疑惑的看向楚不悲，但楚不悲却一脸错愕，因为刚刚的两个字楚不悲没想说，他都不记得自己开过口，但是那个声音很明显就是自己的。
然后楚不悲看着自己的左手把自己刚才套到右手手腕上的项链摘了下来，然后丢给了凌寒空。
凌寒空一把接过，然后突然很惊讶地看着那个项链，随后才看向楚不悲，说：“谢谢，对了，我是你的堂哥，万一今天不能活着回来，你就帮我照顾你婶婶吧。”
说完凌寒空便跳了下去，没留给楚不悲反应的时间。
凌寒空如此仓促地把这么爆炸性的消息告诉了楚不悲，确实是有些随便了，不过如果不说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虽然有楚辞的预言，但是并不确定楚辞在关于自己的预言上有没有撒谎。
“那是考试之前爷爷给我的项链。”楚不悲皱着眉头说，“可是我的手为什么刚才不听我使唤？”
“因为我……”楚天乐的声音出现在脑海，“就当……嗯，就当临行前给个纪念吧。”
“楚天乐？”
“对，我继续休息了，现在还很虚弱，没时间给你聊天。”
“等等，我有好多事想问。”楚不悲说。
“话说你没听见他最后给你说的话吗？他说他是你堂哥。”楚天乐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没动静了。
“what？”现在就剩下楚不悲一个人站在那凌乱了。



 第七幕血战（一）

白小天在最后一刻将他手里的普通人抛出了光幕，随着光幕的愈合那个普通人消失在了白小天的视野里。
这一刻，在这个世界中，就只有四个生物了。
镜像维度已经形成，不代表只能在所架设的区域里行动。镜像维度所复刻的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但是还是有一些限制的，在镜像维度中行动的范围越大，所消耗的能量就会越大，维度维持的时间就会减小。
所以这就代表着人类这一方不能肆意地拉大战局，否则镜像维度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
白小天将那个普通人送出去之后，身体的重心本就有些靠前，加上元素辐射的冲击波在身后袭来，导致他失去平衡摔倒在马路上，滑行了很远的距离之后撞在了路灯上，好在身上穿着特制的衣服身上没有皮外伤，也就是这一下撞的他有些不清醒。
他身上掉下来了一个箱子，是楚辞之前给凌寒空的那个琴箱。
咚——！
一个君主坠落而下，将还没落地的雨滴反震出去了十几米，整个马路被砸出了半径十余米的龟裂。巨大的翅膀此刻匍匐在地上，许久之后雨滴才落在铁羽的寒光之上，铁青色的纹路在翅膀上再次耀眼了起来，翅膀开始渐渐缩小消失。
元素种的撞击点在白小天的北边十几米处，撞击产生的冲击波让本就没怎么清醒的白小天又滚了好几圈。不过也多亏了这冲击波，不然白小天清醒还要好一会。
白小天呲牙咧嘴地爬起来揉着自己的大腿，刚才就是大腿撞在了路灯上。白小天将先前救人途中戴到眼上护目镜推到了额头上，尽管现在雨特别大，但白小天还是可以看到远处隐约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渐渐缩小。
白小天没有贸然接近，因为对于他这种魔能因子正常的人只能依稀辨别周围是不是有元素辐射的，所以做不到靠元素辐射去判断元素种的位置。
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白小天便尝试喊了一声，但暴雨声掩盖了一切声音，这么做也只是徒劳。
白小天看向天空中的暴雨，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还没等他想好下一步的想法下一刻他就感到了一阵波动袭来，警觉的他下意识激活了能力。
细眼望去，是刚才远处的人影，现在距离不近不远，已经勉强可以看清楚了。
白小天站了起来，又将自己额头的护目镜重新戴好，打量着眼前的人影。人影现在的身体严重前倾，看起来更像是在低空飞行，其后背附着一块铁青色的东西，看上去像一块铠甲，那块铠甲和他的双手一直喷射着灰蓝色的能量，给予那个人影一个向前的推力。由于现在的天色以及他后背耀眼光芒白小天看不清楚他其他的部位，只能依稀判断出对方至少是个人形。
在这打量的片刻中，白小天眼中的人影的动作已经变了，这已经很令白小天吃惊了，因为平常情况下眼中的景象基本都是停止的。
元素种原本冲着背后的双手此刻已经挪到了身前，掌心冲着前方再次喷射出灰蓝色的能量，与此同时，其背后的能量已经消失，原本前倾的重心瞬间后移，元素种的一只脚已经踏上在身前开始稳定重心了。
白小天并不傻，这明显是刹车的动作啊，可是他刚才过来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没必要如此大费周折地过来吧。
白小天绕着元素种转了一圈，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就是元素种了，因为它手中喷射的能量就是元素能量，只有第二类生命身上才有这种能量。
雨滴随着白小天的移动一个一个都被撞在了他的身上，按白小天此刻的物理速度来说，这些雨滴对他就像子弹一样。但现在并没有出现那种情况，雨滴碰到他只是四溅开来，完全忽视了物理规则，这并也没有什么严肃的解释，比较说的过去的解释就是超能力的前身是魔法，而在魔法中一些物理规则并不适用。听起来的确很敷衍，不过可以理解，毕竟魔法界里没出几个牛顿这种人物。
白小天在元素种身后看向前面，发现了刚才掉落的琴箱，才想起了这个琴箱的特殊，刚才的元素辐射冲击就是这个琴箱发出的。
这个琴箱是白小天在地下车库救那个工作人员的时候从他手里得到的。
毫无疑问，这个琴箱就是凌寒空车上的那个，这个司机应该就是经理找来帮凌寒空挪车的，这司机也算倒霉，在他开这车刚要进地下车库的时候元素种正好撞击大楼摧毁了大楼的电力系统，导致他没听见火警铃，就一直没有多慌张，若不是LIFE最后检测了凌寒空的车载记录仪他就留在镜像维度里了。
当时的情况是那个司机刚停好车，半个身子已经从车上下来，好奇地把后座的箱子拿起来看了一下，而白小天到的时候他正好把箱子开了一个缝，铁青色的能量刹那间就从里面涌出。而白小天感觉到了那是元素辐射，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连忙关上了盒子，白小天知道他所见到的意味这什么，仅仅一个缝隙就涌出可以肉眼可见的元素辐射，而整个超能界还没有过这样的记录，这就说明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至于多重要白小天并不感兴趣，但是他知道这东西一定要上交，不然麻烦会很大。白小天就没有在那辆兰博基尼前过多停留，因为他看到那股先前泄露的元素辐射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而且越来越快，他连忙抱起那个司机和琴箱往外跑，然后就到了刚才那一幕。
白小天回过了神，因为他看到了元素种的眼神正在往后撇，正在看向他此时所在的位置，还没等他惊讶，元素种的右手能量喷射突然增大，以白小天肉眼可见的速度打向白小天，因为此时的元素种是半蹲状态，还没稳定重心，所以这拳会打到白小天的肚子靠上的部位。
看着正在攻击自己的元素种，又看向前方躺在地上的琴箱。白小天皱起了眉头，事情在他眼里变地复杂了起来，他俯身躲过袭来的手臂，同时扑向了地上的琴箱，随后一个翻滚与元素种拉开了距离，然后第一时间回身看向身后攻击还没结束的元素种。白小天并没有着急站起来，此时的他右手把琴箱抱在腰间，左手撑在地面上，右脚伸直在一旁，重心压在左脚上。
雨滴在他眼中慢慢变快，白小天解除了自己的能力。
元素种在打空后，并没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只是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和看向身后的眼神，随后看向前方的白小天，“我就说我貌似看到了点什么。”
两人相隔也就几米，尽管雨声很大，白小天还是可以听出他在说什么。
“然后呢，二话不说就要打我？”白小天慢慢站了起来。
“下意识的行动，不好意思。”元素种微微点头表示歉意，“唉，就算过去了几千年，我还是忘不了我是一个战士。”
“呃，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和蔼可亲多了。”白小天让对方的礼仪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一些讽刺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刚才有个人也这么说。那么就让这寒暄先结束，商量一下正事？”商绪一步一步的向白小天靠近，
白小天见对方靠近便退后了两步，随后示意了一下琴箱，“好啊，看你的样子，是冲着这个来的？”
“对，如果不想出事就把他给我，不然一会打起来我就不能保证你是不是会活着了。”
“那你觉得你能从我手中拿到这个东西吗？”话音刚落，白小天化作一道流光冲上了大厦，下一刻又出现在了原地，手上的琴箱已经不见了，“去大厦上找吧。”
“哦，藏起来吗？不过你有这速度，带着箱子跑不更好吗？”商绪说。
“我也想，不过这个镜像维度不就失去意义了吗，况且你到时候再变成陨石乱飞，会让我们的工作变的很麻烦的。”
“那你觉得你就有资格挑战我吗？”商绪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我也不想搞这么麻烦。唉，我就想安稳地当一个收尾组的小喽啰。这不是没办法了吗，拖住你就是喽，等警备组的人来，就没我事了。”
白小天从自己的手表中取出了一把***，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这把快刀从刀鞘中拔出，刀鞘再次回到了手表中。白小天用刀指着面前的元素种，雨滴时而在刀背上溅出无数水花，上面的寒光露出了凛冽的杀意。
“嗯，总觉得说一声比较好，我要开始了。”白小天摆出了武士的架势。
商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等着白小天动手。
雨滴再一次在白小天眼中减速、静止，又紧了紧刀把上的手。他很紧张，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刀下去会是什么情况。
没时间犹豫了，刹那间，白小天再一次化作一道流光，而下一刻刀已经架在商绪脖子上了。而在这刹那间所能看到的，只有雨水那刹那的停顿。
细看下去，白小天脸色有些变换，刀并不只是单纯架着它的脖子，而是斩到了上面，有半厘米的深浅。
白小天忽然意识到了对方为什么甘愿被动，这一刀自己可是用尽了全力，这说明对方的皮肤不是自己轻易就能破开的。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速度，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速度又能决定什么呢。
商绪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它缓缓扭头看向白小天，下一刻白小天就轰飞了出去，径直撞穿了大厦的墙壁，埋在了一片废墟中。
商绪没有追击过去，因为对方的能力是速度，就算自己乘胜追击，对方完全可以在下一刻逃离自己的视线，这样做无非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商绪将夹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拿了下来，随手甩向了地面，却没想到这随意令半个刀身被地面吞没。
紧接着商绪闭上了双眼，它的身上开始变化，皮肤逐渐被铁灰色覆盖，灰蓝色的纹路不规则地爬满了全身，双手和双脚都变成了尖锐的利爪，手臂上长出锐利的倒刺。细细看去，全身的衣着已经全部变化，上半身只有一对跟他皮肤一个颜色的肩甲，剩下的只有肌肉块和灰蓝色的纹路，而下半身只有一件裙甲，依稀可以遮住它大腿。若不是它身上的微光无法被黑夜和大雨磨灭，白小天再想找到它就难了。
它慢慢睁开了双眼，瞳孔露出了森然的灰光，然后向着白小天倒下的地方走去，一双铁翼在它背后慢慢支起，原本在天空划过的雷霆竟折道而来，落在这威严的铁羽上，却发不出半身雷鸣，待铁羽伸展完成，一阵波动向周围发出，顷刻间扫过了整个城市，凶猛的暴雨也被其震出了片刻寂静，随后雨势又大几分，不过现在肉眼已经分辨不出雨势的变化了。
“小子，那个箱子就不要乱藏了，我现在可以一直感应到它，应该是没有密封的缘故吧。”
铁翼开始拍打，一次比一次用力，周围的雨水四溅，在强大的风压下凶猛的雨水根本不敢靠近分毫，随着最后一次用力的拍打，地面再一次龟裂，与此同时它已经冲入了雨势之中。



 第七幕血战（二）

随着钢丝绳上的冰块不断凝结，凌寒空已经到了一层的电梯上方，四声枪响以及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过后，凌寒空终于来到了一层，
雄鹰项链被他系到了脖子之上，自从碰到这个项链开始，凌寒空身上的恐惧感再也没出现过，虽说有可能是元素种从四十层一跃而下直接飞走了，可外面的大雨依旧磅礴，那就只能是这个项链的效果了，魔法物品，雄鹰，勇气的象征！凌寒空握了握自己的手掌，看来只能干预恐惧效应，对能力没有任何影响，不过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这个项链大概来自与楚辞吧，他应该早就料到我需要这个东西。
此时凌寒空所在的位置在大厦一层的最东侧最中间，也是游乐园的另一个入口，从这往西走，经过一个空旷的大厅，就来到了大厦最西侧的最中间，也就是白小天刚刚被揍到的位置。
白小天撞碎墙壁摔到大厅的异响吸引了刚刚下来的凌寒空。凌寒空在远处就可以感觉到对方什么没有元素辐射，这样的话对方应该就是友军了，但是不知道友军还有几个。
凌寒空向着白小天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但是没走几步就慢了下来。电光在大厦外像是接触不良的台灯，不断地落在那对还没展开的双翼上。凌寒空感觉到外面的元素种了，以为外面或许还有人与他缠斗，毕竟这种级别的元素种总部不会只派一个人来，但没想到它所关注的就是倒在大厅里的这个人，见元素种只是在大厦外逗留没有进来攻击的意思，就并没有着急走过去，因为先前与元素种的谈话让凌寒空断定对方应该是一个豪迈之人，不会对没有战斗力的人动手，而现在不知道此刻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什么情况，自己现在贸然出现恐怕会增加变数，搞不好会连累那个人。而那人倒地的位置也在凌寒空攻击范围，如果对面真动手，凌寒空也能及时阻止。
等待对方飞走，凌寒空才跑了过去。此时在地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正抱着自己的右手扭头看向后面的脚步声。
“你是那个特技任务执行官？”没等对方靠近白小天率先说道。
“对！你是警备部的？”没等对方开口，凌寒空走到看到其手腕就皱了一下眉头，“收尾组？我说呢，怎么会就只有你一个人。”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收尾组的？”然后白小天突然呲牙咧嘴的抱着自己的右手**。
凌寒空蹲下去，看着他的样子，然后才说：“脱臼了啊，别动，我帮你接上。”
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尖叫之后，凌寒空又说：“好了，先前我是看你腕表知道的身份。也就是说你是在镜像维度生成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出去。”
“现在还有时间说这些？我们得去阻止元素种拿到那个箱子！”
“什么箱子？里面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个箱子里有什么，但是我知道那是元素种的目标，被我放到了这个大厦的最上面。”
白小天说的很对，现在并不是嘴碎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阻止元素种，凌寒空说：“你既然能把那箱子放到最上面，就有办法上去吧。”
白小天活动了两下刚刚脱臼的手臂，已经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了，虽然刚刚挨了元素种一记重拳，但是并不碍事。白小天能以超速运动首先需要的就是一个高于普通人体质数倍的身体，不然单有魔法规则让部分物理效果免疫可解决不了高速状态下对身体的负荷。
凌寒空见对方一个坏笑还没来的及反应，就感觉下一刻疾风灌耳，只能勉强感觉出自己被一个人抱着，眼前的风景被拉扯的像万花筒一样，感觉了好久都没感觉出重力在此刻到底指向那个方向。等反应过来之后，暴雨已经溅湿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到站了！我先去找那个混蛋，箱子被我丢在了那个泳池里，千万不要让那混蛋拿到了。”白小天摸了摸自己的手表，“我刀呢？”
随着又一次流光的划过，凌寒空看着白小天消失的位置，“极速移动……我记得学校的教导主任白影也是极速移动。这种等级的能力怎么会分到收尾组？”
如果楚不悲在这，他一定会认出这里就是他梦里那个天台。这个天台有一高一低两部分，面积是二比一，小而低的那个在东面，上面摆满了空调外机，而高的那个上面就是露天的游泳池，天台的四周是金属嵌玻璃的围栏，有一米五的高度，往里一点就是小腿高度的花坛，只不过里面的花草现在都不见了，现在这里仅有的东西就是边角处的避雷针、中央的游泳池以及四周的围栏了，其他的东西早就被这难以形容的狂风带走了。
大雨已经淹没了这个天台，因为这里的排水系统只有那几个排水渠，无法从四周流出，这是为了防止泳池里的水因为打闹而从天台流下去导致对周围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可此时就这几个排水渠对这个雨势已经无能为力了，现在的雨水已经淹没了脚踝，随着狂风的起舞还能打起几个浪花。而那个泳池对于现在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深坑而已。
现在的黑夜，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若不是时而划过的电光，根本无法看清周围有什么。
在这305米的高度，凌寒空根本不用担心天空中划过的闪电，并不是因为旁边的避雷针，而是因为元素种，方圆几百米的闪电都被它吸引，也是因为这一点，凌寒空很好判断元素种现在所在的位置。看着这个城市的现在的景象，现在的凌寒空什么都做不了，能做的只有等待。
白小天来到了先前战斗的地方，时而划过的闪电在他的眼里可不是接触不良的电灯，在他的眼里可以延长到几分钟。
借着微弱的光芒，他从地上拔出了那把刀，接着微弱的光可以看到刀身上的字，无言！
“是对这乱世无言以对，还是在这乱世中无言呢？”
没有过多的时间在这里发呆，白小天又一次冲向这栋大厦，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行走在这个大厦的墙壁上了。原本的他就想当一个平凡的人，平平凡凡过上一辈子，找份简单的工作，娶个漂亮的老婆，天天为柴米油盐发愁，追求不高。也许会很惊讶，有哪个少年在拥有神奇能力的情况下不向往这个充满神秘的世界呢。可他不向往，也许是逆反心理吧，他是白影的儿子，这个父亲在他眼里更多的时候是一个教导主任，他不想听从父亲的安排去拯救这个世界，他只想当一个普通人，可他的父亲还是在这个乱世中为他找了一份工作，也行吧，算是简单的工作，算是为自己的人生迈出第一步了。
他知道，能力暴露之后，以前的向往就只是向往了，可在这危难关头，几十人的生命自己明明有能力去拯救，如果不去救，自己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人啊，怎能在这乱世中无言呢！
流光划过，刹那间已经到了四十几层，白小天此刻在大厦的西面右侧的墙壁上行走的，避开了旁边的大洞，而此时的元素种正在同一高度的正中间。
白小天在这极速状态下对着元素种所在的方向挥出了两刀，刀身击打着半空中的雨滴向着元素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过去，虽然这两下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实际上击穿正常的砖墙毫无问题。
两下水刀分别打在了元素种翅膀和腰部位置，但都只留下了浅浅的刮痕，并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最早的那下斩击，白小天早就料到这两下水刀的结果会是这样，但是这两下水刀是为了吸引元素种的注意。而此时的白小天已经跑到了元素种的正上方，手中刀已经举过头顶，借着助跑的冲击力和重力，白小天奋然跃起全力挥出了这一刀。
在白小天眼里，对方在第一时间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手臂横在面前，随后才看向自己刚才出招的地方。对方完全料到了自己的攻势，刚才的水刀没有起到吸引敌方注意的作用，反而成了自己出招前的预告。可白小天的刀已经悬在了半空中，这一刀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收回来的。
无言斩在了对方的手臂上，将手臂上的倒刺生生斩断，同时没入了它手臂的三分之一，这一击的威力是白小天目前所能做到最大的伤害，是第一刀的十倍威力。
此时的白小天没有半分懈怠，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为这一击惋惜，因为现在没有东西可以供他借力奔跑，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踩在元素种身上才能再一次回到大厦上。
但白小天踩在元素种肚子上的脚却陷了进去，就像踩入了沼泽一样，白小天第一个念头就将刀收入手表，弯腰解开脚上的鞋带，另一只脚踩在了元素种手臂上弹跳了出去。
元素种从自己肚子上摘下了那只鞋，“看了下一次要给你设计一个无法逃脱的陷阱。”
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道伤口正在缓慢的愈合，手臂上的倒刺并没有再次长出来。商绪并没有多在意，继续飞向顶层。
由于弹跳时的仓促，白小天在第一时间并没有跳到大厦上，随着一路的尖叫声，一直坠落到而是二十多层作用才再一次碰到大厦。在极速状态下重力所赋予的速度根本不够看，白小天直接跃入了二十四层的窗户，根本不需要卸力翻滚什么的。
白小天终于有点时间坐下来进行刚才没时间做的“心有余悸”，差一点就落入了那家伙的陷阱里。看着脚上的一只鞋，下一次说不定就没那么幸运了。



 第七幕血战（三）

暴雨磅礴，狂风不止，闪电在空中交织，元素种终于到达了“山岳”的顶峰，它并没有着急落地，而是悬在半空中看着对面等待已久的对手。
空中的半数闪电都被它吸引，宛如在雷霆中加冕的魔王，随着翅膀的最后一次挥动，魔王终于登上了这个天台。
“我刚才给过你时间逃跑了，接下来我可不打算手下留情了！”商绪喊道。
“什么？不好意思，我没想过逃跑。”
两句寒暄之后，商绪笑了一下，背后的翅膀脱离了下来，开始迅速变大，变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罩子，看样子是想将整个天台都罩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凌寒空指着天空中渐渐形成的罩子说。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个烦人的苍蝇老是来捣乱，这么做只是不想让简单的事情变麻烦而已，没有别的恶意。”
“我还以为以你S级金属系元素种的实力会把我秒杀掉，然后直接去拿那个箱子呢，看你这意思是要跟我打上几十回合吗？”凌寒空笑了笑。
“你只是力量太弱，但毫无疑问你是一个强者，所以我尊重你，不会直接去拿那个箱子。如你所见，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决斗场，不过我没有欺负你或者杀你的念头，我只用两成的力量。这场战斗如果你赢了，我走，如果我赢了，你走。”
“可能你太高看我了，我觉得你两成力量也会秒杀我。”凌寒空嘴上开着玩笑，看起来很不在意的样子。
“我不这么觉得，元素种的等级可是你们划分的，你应该清楚S这个等级毁灭一个城市不在话下。可你一个E级人员，却能顶着那种让人身体失控、意志昏迷的恐惧来到我面前，足以说明你很强了。不过现在我已经嗅不到你的恐惧了，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这两成力量我还觉得有些不够呢。”商绪刚刚说完，他身上的纹路就消失了，甚至眼睛也暗淡了许多。
元素种一成力量足以压制一个A级超能力者，先前打白小天也不过用了一成半左右，别说两成力量，对于凌寒空来说，一成力量都是很难应付的了。而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要用两成力量，这不只是对凌寒空未知变化的忌惮，而是他要在这场战斗中必胜。凌寒空显然知道这一点，“两成力量还不够？你是多想要这个箱子啊。如果不是与你的这君子作风背道而驰，你是不是就直接全力以赴了？”
这箱子凌寒空猜也猜的出有多重要，他已经可以肯定先前的冲击波就是从这个箱子里传出来的，而且自从镜像维度架设成功，他就再也没有联系上LIFE，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因为LIFE是魔法与科技结合成功的人工智能，拥有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跨纬度、跨空间的网络系统。而那个冲击紧跟镜像维度架设之后，这也就说明那个冲击波可以扰乱维度坐标，而LIFE也因此没有获取到正确的维度坐标，从而失去了联系。
能够扰乱空间坐标，足以说明这个箱子有多重要，要知道，现在的超能界几乎什么都离不开空间系统，这东西要被元素种拿到，IS将陷入被动的局面，甚至会击垮整个IS。
罩子在两人交谈中已经合拢，同一时刻，雨水和炸雷声突然消失，里面变地很静，就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罩子本身跟原本翅膀的颜色无二，都是铁灰色的，但是没有了先前灰蓝色的纹路，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因为罩子本身不透明，加上里面没有光源，现在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就是说，现在天台上双方都不存在视觉这种东西。
舞台已经形成，观众就是漫天的雨滴和雷霆，他们肆意地击打着罩子，尽情地为这场战斗狂欢喝彩！
角斗场上面只有一个勇者与一个魔王，罩子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在夺走了视觉的同时，也隔绝了那些杂乱的声音。也就是说，现在这个角斗场里，能判断位置的只有声音。
双方也没有再继续寒暄，因为两个人的战斗经验都是很丰富的，很清楚此时声音在情报中是占主导地位的。
而视觉并非没做什么贡献，它在最后留下了对方最后的位置，但是这条情报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失效，毕竟双方不会留着原地等死。而这情报有效的时间是两秒，这两秒中就看谁会出手了。
不过答案很容易就能猜到，先动的肯定是商绪，因为商绪在实力是优势，出手暴露自己的位置并不会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而且那个箱子看起来对他很重要，他肯定想选择速战速决。凌寒空属于弱势，在对方没完全展示能力的时候出手的概率很小，不然自己攻击无效反而还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导致自己无法全身而退。而且但对于凌寒空来说后手并不代表被动，以他的反应能力，几乎能在对方出手的同一时刻做出相应的对策。
在这两秒里，第一秒双方都没有动作，可能是在思考对策，而下一秒商绪刚要出手，接连听到了三声水波声，凌寒空竟然先他一步动了！
对商绪来说，凌寒空最后的位置情报已经失效，他大概向右边移动了两步，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中商绪还是捕捉到了。前两步的声音间隔较大，应该是迈了两大步，后两部声音间隔较小，应该是跟上了前一步在那里停了下来。
对凌寒空来说，对方的位置极大的可能是没有发生变化，因为有一定的概率是对方可以令自己在无声的情况下进行移动，但是凌寒空认为这样的概率很小，因为对方是金属系元素种，而金属系的第二类生命是里防御力最高的，而对方的实力本来就深不可测，根本没必要跟自己玩这种小把戏。
凌寒空的率先行动令商绪迟疑了一秒，但是商绪心里很清楚没有时间再去犹豫了，紧接着就对凌寒空现在所在的大体方向冲了过去，可还没等商绪迈出第一步，三声枪响几乎在同一刻响起。商绪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不妙，虽然他可以将移动速度短时间内提到很高，但是这种肢体上的扭转速度他并不快，此时他还是向前冲刺的动作，根本来不及回避。
三颗子弹划着笔直的弹道命中了同一个位置，恶魔的右眼！
这并不是巧合，凌寒空的目标就是商绪最脆弱的地方，要知道商绪刚才的动作是俯身冲刺，而凌寒空竟然算准了那一刻商绪要做什么。
原本商绪已经在上一秒将自己的移动速度提的很高，可以在一秒钟到达凌寒空所在的位置，但是在被子弹击中后它改变了主意，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又向前迈了两步才化解了自己的速度。
商绪的右眼流出了铁青色的液体，但并没有发出光芒，如果没有它刻意压制能力，此时它的血液又会成为暴露位置的标记。
商绪捂着右眼喘息着，已经意识到对方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了，自己如果刚刚冲了过去，可能又会进入对方的下一个圈套，而且有刚刚枪响的掩护，对方已经不知道移动到那里了，现在自己已经不知道对方在哪了。
随着商绪右手的吸引，一串已经变成竹笋形的子弹头从眼睛中吸出，尖锐的弹头以及强度极高的合金材料可以辨识出是***，若不是自己的构造与人类不同，此时已经死亡了。
元素种的各种器官都可以再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要害只有它的能量核，如果不将其挖出或者破坏就不会死亡，除此之外，完全破坏对方的大脑可令其在短时间没有任何行动能力。
现在局势转换了过来，商绪依旧在明，而凌寒空却在暗处，现在商绪已经不敢轻举妄动，而凌寒空却成了可以主动出击的人，现在的问题是，狮子在什么时候会出击呢。
凌寒空那三枪的目的是在试探手枪的威力，由现在的结果看来，三枪并不足以从眼睛打到大脑。凌寒空也想多开几枪，但是对方听到枪响后肯定是有反应的，并不代表你开多少枪都会命中。也就是说，对方的反应时间会影响中弹数，而这个反应时间在最早与其对话的时候凌寒空就获取了，就在镜像维度形成发出冲击波的那一刻。而对方的反应时间加上对其躲闪的预判，凌寒空只有把握能打中一枪的，而这一枪凌寒空深知根本不能造成伤害，所以只有在抓住对方在移动时的那一刻，那时候就算大脑有反应身体也根本来不及做出规避动作，而这个极限只有三枪。
凌寒空也很头疼，因为这个“三枪”有效次数不会超过两次，在两次、甚至是一次之后对方就会有所防备，而且如果不把这个“三枪”的极限时间延长到“四枪”，根本就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商绪还在想下一步怎么做的时候，凌寒空却已经想到结束部分了，但似乎没有斩杀对方的可能，而且这里是露天游泳池，建筑强度不可能被轻易破坏，也就是说根本逃不出去！
死局，凌寒空已经进入了死局！



 第七幕血战（四）

商绪俯身蹲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现在他很纠结，采取行动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再次中凌寒空的算计，不采取行动就会进入被动局面，不断地落入对方的陷阱。而且他很需要赢得这场决斗的胜利，必须要主动采取行动。
该死的！如果不是因为压制了能力，他根本没办法对我照成实质性伤害。
见凌寒空迟迟没有动静，商绪已经可以肯定对方是不会再主动采取行动了，或者很大可能是在等自己发起进攻，不！是在等我自投罗网。
商绪心里也清楚，刚才的那三枪自己要是在正常状态的话是绝对可以闪避掉一部分的。现在的问题是那三枪到底是巧合还是凌寒空设计好的，如果是设计好的，那么对方在下一次进攻的时候还会挑选自己出手的那一瞬间。
看来没有办法躲过对方的算计了，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就是保护好自己防御薄弱的地方，让对方的攻击手段失效。而自己主动出手的话，最安全的手段就是远程攻击了！
商绪将双手插入水中，水流沿着他的双手不断的向上爬，而且在爬动的过程中水流渐渐变成了银白色，看上去就跟水银一样。
“水银”的一部分爬到了商绪的脸上，变成了一个狰狞的面具，护住了他的上脸，其余的大部分全部跑到了他的上半身，悄无声息地形成了一件盔甲，主要是护住了胸脯中间的要害位置。
紧接着十根手指快速拔出，掀出了十道水刀，向着凌寒空的方向劈了过去。水刀高约半米，而且在过去的途中很快就改变了材质，变成了银白色金属，所过之处还留下了嗡鸣声。
打空了！其中几把金属刀砍在了被扣在罩子里的半个花坛上，出现了几声残骸入水的声音，其他的砍在了罩子上，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在商绪出手的下一刻，又是一阵枪响，黑暗中的狮子出手了！
商绪急忙向右翻滚躲闪，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凌寒空的目标不再是他的眼睛，而是太阳穴。在他刚要翻滚的时候，第一颗子弹已经命中！随着翻滚的结束，有三颗子弹命中了他的太阳穴，第二颗子弹击中了第一颗的尾部，第三颗则正好贴着前两颗子弹的右边击中了太阳穴，其他五颗子弹有两颗打中了太阳穴往右的位置，其余三颗全部打在了地上。
商绪很吃惊，不只是对方对自己躲闪方向的预判，也并不是自己打空了，而是子弹飞过来的方向是自己攻击的方向！
听见三声子弹打入水中的声音，凌寒空知道自己虽然猜对了他闪避的方向和动作，但是低估了商绪的速度，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商绪闪避，预判的位置很错误也属于正常，否则这八枪就已经让商绪丧失意识了。
“我终于发现那里不对劲了……小子！很聪明嘛！”商绪说着慢慢站了起来，头上嵌入的子弹一个接着一个慢慢地掉了下来，同时那“水银”面具增大了覆盖面积，将头部所有脆弱位置全部覆盖其中，“我开始后悔压制力量了，你现在的实力就算同时对上两个A级元素种也不可能会落到下风的。”
商绪突然看向左前方，可按理来说楚不悲应该在他正前方往右偏一点，那个方向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随着商绪转头的同时，他向着那个方向挥了一下右手，手上残留的水滴向着那个方向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化成了无数筷子粗细的铁针，紧接着就能听见一个翻滚声和铁针撞击在罩子上的声音。
“早料到你会发现，没有想到会发现的这么晚！”黑暗中传来了凌寒空幽幽的声音。
“是被小看了吗？”商绪自嘲地笑笑，同时向着凌寒空走去，“我原本以为，同时丢失视觉并没有什么，很公平。但没想到被你利用了，这漫出来的雨水从来就没减少过啊！而且，现在想想，一直没有出现过水流被排走的声音，你是把排水渠堵住了吗？什么时候做的？”
“在你想用这个罩子把这里罩住的时候。”凌寒空轻描淡写的说。
原本商绪的脚步声一下接着一下，听起来步伐很慢，可能是在忌惮凌寒空的算计，可在凌寒空开口后，他的步伐渐渐快了起来，转眼就变成了奔跑。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位置的吗？”商绪边跑边说，两人原本之间十几米的距离被飞速拉近。
“猜的。”尽管商绪看不见，凌寒空说的时候还是抖了抖眉。
“我很好奇，你一开始制造的脚步声，丢的是什么东西？”
商绪的声音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已经到了凌寒空的面前，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紧跟其后的是利爪刺出的声音。
凌寒空从对方说话开始，到对方冲到自己面前，一直没有动作。他还是在等待对方出手，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利爪是直击自己胸部的，如果不躲闪或者格挡，凭这个速度和力道自己肯定当场暴毙。
商绪此时是箭步向前，利爪正对着凌寒空的胸腔，眼看下一步即将命中，凌寒空却不慌不忙地后退同时左移，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右手已经抓向了商绪的手腕。
商绪此时什么都不知道呢，他还以为自己打空是因为凌寒空根本不在这，自己又一次中了凌寒空的算计，这一次得到的位置情报又是假的呢。自己刚想收力，可下一刻却感觉到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内侧，而且很精准地避开了自己手臂外侧的倒刺，然后那只手发力将自己的手引向左边。实际上可以感觉到对方使用的力气并不大，但却抓住了自己收力的那一刻，自己第一时间根本无法反抗，再等自己的手臂稍微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来到了自己侧身，同时另一只手又压在了自己的手肘上，制住了自己的关节，使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发力点。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凌寒空抓住他手腕的手在自己另一只手压住手肘的同时就松开了，实际上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凌寒空根本不用松开的，完全可以利用手腕和手肘这两个支点构成的杠杆控制住商绪的，但这并不是普通的战斗，谁都不会束手就擒，根本没有控制这一说。如果真的利用那个杠杆控制住商绪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因为控制点只是一个手臂，往最简单的结果想，对方完全可以放弃这条手臂对自己发动攻击，就算凌寒空再聪明，也根本无法确定对方发起什么样的攻击，况且还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特殊能力，或许对方根本不需要牺牲这条手臂就能发动自己难以躲闪的攻击。
凌寒空松开的手打在了元素种右侧的肋骨上，反震的触感让凌寒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铠甲。
感受到不疼不痒的打击，商绪欣喜着刚要开始反击，却没想到对方出手的不只上半身，还有下半身，他的腿关节膝盖侧面被凌寒空发力踩了下去，下盘不稳根本没有办法发起攻击，而下一刻对方踢中自己的腰借着反作用力倒飞了出去。
“子弹。”凌寒空说。
“什么？”商绪调整身形回答道。
“我说，我刚才制造脚步声扔的是子弹。”
商绪这才想起了自己刚才问的问题，随后又说，“子弹就子弹吧，现在我对你这近身缠斗更有兴趣！”



 第七幕血战（五）

“是啊。”见商绪又想冲过来，凌寒空连忙制止道，“等一下！”
“怎么了？”商绪一怔，然后问道，“不可能是怕了吧？”
“怎么会……刚才时间太急，我光准备战斗了，没时间脱掉这碍事的西装。”其实凌寒空从最初见到商绪就该脱掉西装的，因为从那时开始战斗随时会发生，但那时候由于恐惧效应，凌寒空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分走，根本就没注意西服会妨碍到战斗。而凌寒空刚才在与商绪近身搏斗的过程中清楚地感受到了西装的束缚感，这才想起了身上还穿着这东西。
湿漉漉的西装从身上脱下，随意丢在了水里，凌寒空又将手伸向领口，将衣领上的灰色领带松了松，然后摘了下来，若不是有领带夹束缚着这条领带，肯定会在刚才误大事的。
凌寒空挽起两条衬衣的袖子，要是按照平常，这件衬衣也不会留在身上，但是身上多了一条项链，这衬衣的作用就是压住那条项链，否则在打斗中被扯下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开始吧，让我们继续！”凌寒空喊道。
凌寒空的话就像是运动会的信号枪一样，急促的脚步声四五步就到了凌寒空的面前。这次的攻击不再是一个直刺的利爪了，换成了横扫。商绪认为，刺你可以从身旁躲过，那就换成横扫，这样的话凌寒空就没有办法故技重施。但是横扫的缺点就是攻击距离没有办法和穿刺一样延长，可以被后退躲过，但是商绪并没有这个顾忌，因为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凌寒空所在的位置身后就是泳池，如果他主动后退就会失去立足点，就是自绝后路。
“我倒要看看这下你怎么躲！”商绪吼道。
凌寒空不慌不忙，感受着对方攻击的方向，寒风割面，又是左边的攻击！看来这商绪是一个严重的右撇子，自己预判他这么多次都不改。
知道了对方的攻击方式，凌寒空瞬间就有了对策，并没有后退，而是主动上前一步，左手手臂主动迎接其右手手臂，结果显而易见，凌寒空的手就如同螳臂当车一样，根本没有减缓半分利爪的速度。随着利爪的靠近，凌寒空的手臂竟从侧面游走到下方，轻而易举的就将商旭的手臂托了上去，原本的横扫就这么轻易地让凌寒空变成了向上抬手。
这并不是商旭力气小，而是凌寒空用的是巧力。凌寒空的发力是在垂直方向上的，而原本那记横扫的力量主要集中在水平方向上，也就代表凌寒空用不了多大力就能改变这记横扫的高度。简单点来说，就像是一个高速行驶的卡车马上要撞上一栋房子，而凌寒空的动作就像是在车前面加了一个斜坡，毫不费力的就让房子躲过了卡车的撞击。
而且凌寒空的动作并不止刚才那样，他将商绪横扫的方向改变后，右脚接着跟进，用肩膀后侧撞在了商绪的躯干位置。
凌寒空这一击本来不会对商绪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刚才的情况并不止凌寒空的撞击力量，还有商绪本身冲向凌寒空的速度。这就像两个炮弹同时开炮撞击在一起一样，不过凌寒空的撞击部位只是肩膀后侧，而商绪撞击部位却是自己的要害。
商绪后退了几步，感受到了胸口传来剧痛，但是他很奇怪，明明有甲胄护着自己，为什么这一击的伤害还是这么大。
来不及思考，因为凌寒空已经攻了过来，可是不论商绪怎么攻击，却没有一击能实打实的对凌寒空造成伤害，所以攻击不是被对方牵引方向就是打空，而自己每次戒备对方的一种卸力招式都会被另一种招式打的措手不及。
随着凌寒空在一次控制了商绪的关节之后，双方开始僵持了起来，这一次凌寒空没有再像第一次一样弹开对方，而是决定逼迫对方的出手。
凌寒空右手钳住了商绪的右手腕同时顺时针转动，而商绪关节被制，只能顺势弯腰面朝下，接着凌寒空左手跟进压在商绪肘部，如果继续下去，商绪的肘部关节会被凌寒空压断。
就是一个手掌下压的动作，原本凌寒空瞬间可以完成，可这一次却在接触到手肘的时候故意比平时慢了一瞬间，也就是这一瞬间让商绪明白了凌寒空要做什么。
金属系第二类生命固有特点，对于物理伤害防御力极高，而且爆发力极强，但是并不灵敏，不善于细节动作。
在先前的肉搏中商绪就已经知道自己肉搏绝对赢不了凌寒空，而对方的攻击竟然还对自己有效，如果想改变现在的局面只有使用能力。原本不想先一步使用能力的，如果单是肉搏的话自己还可以抗住，但现在已经没退路了，并不是因为会断一只手，而是手被折断的话本就下风的自己也必须使用能力。
原本护住商绪身体的“水银”流动了起来，无声无息且非常快速的向着凌寒空的手流去。在“水银”刚刚碰到凌寒空的那一刻，凌寒空就一脚踢在了商绪的背上再一次弹了出去。
“本想等你使用能力之后再用能力的，没想到被你一个黄毛小子逼得先一步使用了能力，有点丢人啊。”商绪说道。
“哦？是觉得先一步使用能力的人会陷入被动吗？”凌寒空淡淡地说。手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清晰的感觉到手指上被扯去了一块皮肤。只是很小的一块，是被“水银”接触到的那一块。
由于什么都没有看见，对凌寒空来说，那一瞬间只是被一个十摄氏度的物体接触，就这样一块皮没了，而且凌寒空可以感觉到那块皮肤是被他后退时扯掉的，感觉上来说更像是被那个奇怪的东西黏住了。
“虽然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面子。小子，不错。这格斗技不像散打柔术什么的，是什么？”商绪甩了甩手腕说道。
“太极！不过我只是知道点皮毛，没时间深入学习，不然效果应该比这好多了。话说，你活了这么久，就没听说过太极吗？”
“听是听说过，但没有见过，毕竟世界还那么大，我不能一直呆在中国啊。况且我也没想到那种老年人的玩意还能拿来实战。”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凌寒空没有停下歇息，而是又一次冲向了商绪。
其实凌寒空原本不需要故意慢那一下的，因为折断了结果也是会让对方使出能力，之所以慢这一下是因为那样会让对方放弃近身搏斗，而自己如果想赢就必须近身格斗。虽说就算自己的计划成功也不一定能击败对方，但自己好像暂时没有别的的选择了。
随后商绪也冲向凌寒空，同时挥出右拳，上面包裹的“水银”在惯性的作用下似乎有些跟不上这一拳。
而凌寒空却只是简单的伸出了手，看他的架势竟打算以掌心硬接商绪这一拳。
拳掌相接，拳头上的“水银”在两方的挤压下从拳掌的接触空隙中溅了出来，就像是有生命力一样，溅出的“水银”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涌向凌寒空的手臂。
而凌寒空完全没有把那种光是接触就能掉一层皮的奇怪东西放在眼里，他先处理的还是对方的拳力。在拳掌相接的那一刻他还是没有硬接力道，手掌先顺其自然主动后退，大概在对方推进了半个手臂的距离之后凌寒空才开始发力。手掌包裹了对方的拳头，随后一个向上的力将拳掌接触的位置引向了上方，这个力凌寒空没有用多大，所以拳掌位置并没有上移多少，但是目的已经达到了，扰乱对方发力方向！同时对方手臂距离已经到达极限不能再继续发力。随后凌寒空开始反攻，一个柔力将拳头推了出去，商绪失去平衡开始后退，脚步溅起的水花声钻入了凌寒空的耳朵，告知了对方的落脚方位。由于对方是失去平衡的后退必定脚步会慢很多，而凌寒空先一步走到了他侧面，右脚放在商绪右脚之后，右手猛推商绪头部，本就失去平衡的商绪受到此番攻击根本没办法再正常站立，重重地摔向地面。
微光闪烁，腕表上的空间法阵微亮，凌寒空重重地连着扣了十几下扳机，随枪声的响动他也在一步又一步的后退，原本就被消焰器压制的小火花一次又一次地微微闪烁，隐约在黑暗中照亮了他凝重的脸，那鬓角的水珠不知是先前的雨水还是此刻的冷汗。
枪声停了，这短短几枪的时间在凌寒空眼里仿佛过了好久，因为已经没有别的杀招了。
“哈哈哈……”
凌寒空对面响起了笑声，对方……没有死！



 第七幕血战（终）

商绪躺在水里，没有起来，准确的说是无法起来，因为最后两颗子弹击中了它毫无防备的膝关节，而其他所有的子弹都击中了他的眉心，伤口深度刚好到达大脑的边缘。其实若不是商绪及时用能力干扰了子弹，在第四枪命中第三颗子弹尾部的时候就可以宣布战斗的结局了，也就是说照成实质性伤害的只有三枪。如此近的距离，第一枪很轻松的就破开了商绪脸上的面具，第二枪将第一颗子弹推进到总伤口的三分之二，在第三颗子弹击中的时候，第一颗子弹正在被商绪转化为“水银”，但还不完全受商绪控制，然后半“水银”化的弹头被推进到了大脑边缘，待第四枪来到时就已经晚了，“水银”化的弹头越来越多，阻挡着后续的攻击，剩下的十几枪全部都是无效的。
作为一个S级元素种，把这一战打成这样，要不是让着凌寒空，面子就已经丢光了。
商绪抬起右手放在眼前，尽管在这黑暗下什么都看不见，但手指还是在眼睛前方反复舒展着，回想着刚刚与凌寒空手指相接触的感觉，“哦！是冰块啊。用冰块隔绝了你我的接触，我说你怎么敢放心与我近战的。”
凌寒空在开第五枪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因为那一枪没有了前几枪那种子弹碰撞的声音，就像打入了淤泥中一样。枪口微弱的火焰一次又一次闪烁，可以看到他脸上银白色的物质在往自己的击中点聚集，而且自己的子弹好像也变成了那种银白色的物质，那东西就应该是先前接触自己手的东西，而刚刚自己的皮肤应该不是被粘住了，而是变成了那种奇怪的东西。
其实凌寒空刚才失误了，在第五枪发现不对劲时就该第一时间更换击中点，可能是注意力都在对方的能力上了，否则平时的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等凌寒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太晚了，最后退而求其次，将最后两发子弹打在了商绪的膝关节。
凌寒空故作镇定地说：“你是不是可以通过接触就可以转换物质的材料，那在我抓住你的手腕时就可以直接释放了吧？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用那个流动的液体释放？”
“我觉得你也猜到答案了吧，你在折我手臂的时候给我机会了吧，我不能再反阴你一手吧。”膝部的两颗子弹转化成“水银”被排了出来，商绪这才从地上坐了起来，“我现在好奇的是，你刚刚开枪时明明有枪口火焰啊，为什么先前没有？还有，你是不是会发射弧线子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能力呢，不过冰冻加弧线子弹，两个能力……肯定不可能，本来你这E级人员莫名其妙有能力就已经很奇怪了，但是看你这使用的熟练度肯定不是临时获得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背对着你开枪，在消焰器的作用下再利用冰冻吸收剩余**的二次燃烧，就能让枪口的火焰消失，可以避免我在开枪的时候暴露位置，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刚刚才注意到。至于弧线子弹，属于技术一类吧，只有我能用。”
“那你就不怕枪声暴露位置吗？”
“这种封闭的环境内，那种级别的声音都被回声掩盖了，不过事实证明，你根本无法准确的做到听声辩位，不是吗？”凌寒空双手架枪，平淡地说道，“也就是咱俩了，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下还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
子弹又一次破风而来，商绪倒是想躲，但双腿上的伤口愈合还需要两三分钟，根本无法躲避，现在自己就跟枪靶子没什么两样。而且自己躲掉对方子弹的几率近乎没有，索性只护住自己要害，然后选择进攻！
除了商绪要害位置以外，其余附着的“水银”都像子弹一样发射了出去，“水银”在飞行过程中化作固体，每一颗都是核桃大小，其威力足以打穿一个十厘米厚的钢板。
一枪接着一枪，枪声没有间断，但除了头几枪随意地打中了商绪之后就没有再命中过，不过周围却多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凌寒空没有再用枪攻击商绪，而是自保，每一枪都是击在了铁球上，改变着它们的移动轨迹。
借着微微的火光，商绪还是可以看出来发生了什么的，随即笑了一下，索性就看看凌寒空这两把枪里有多少子弹！他一直坐在地上没有起来，脚边的水有一片都化作了银白色，从中不断有铁球高速飞出，因为需要时间转化材料，从最初每秒五六个铁球降到了每秒三四个，但毫无疑问每一个目标都是凌寒空。
在压制能力状态下了商绪，所转换材料的总量是很有限的，而且在飞出一定范围后就会脱离控制，而凌寒空所在的位置就是范围外，所以商绪需要不断转换材料。不过相对于商绪的铁球，凌寒空的子弹可是有限的，在这种射速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弹尽粮绝，而商绪此刻估计也是在打这个主意。
双方僵持了十几秒，除了金属撞击声还有铁球撞入水流的声音，以及水花溅起然后再次落入水中的声音。凌寒空侧耳听着这些声音，从中挑选出铁球的破空声，随后所做的就是扣下扳机。他不需要瞄准就可以击中目标，这已经不知道是从几年前了，他用枪就省略了这个步骤，枪在他手中就像是笔在王羲之手中一样。
随着右手的扳机再一次被按下，凌寒空将手指从扳机处挪开，因为刚刚那一下是他今天第四十九次按下这把枪的扳机了，之后便是**落入水中的声音。在**入水之前手枪就被凌寒空扔向了左上方，同时他左转身规避掉漏下的那个两颗铁球，同时将左手的枪送入右手，然后左手从手表中取出了之前要的备用空间**，然后手枪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后正好落下，**精准地滑入枪内。从始至终，另一把没有换弹的枪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射速，一直没有变过。
就此时的情况看，商绪是站在上风的，因为他用不了多久腿就好了，之后的攻势肯定不是凌寒空能扛下来的。
但是，突然静了！
双方在同一时间安静，准确的说是商绪停止了进攻，凌寒空也就停止了开火。此刻突然静的有点可怕，仅存的声音就是水花重新落入水中的声音。
“哟，发现了？不过已经晚了！”
随着突然的两声枪响的掩护，凌寒空跃入泳池中，紧接着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转眼间就覆盖了整个泳池。因为先前那两枪的干扰，追击的数枚铁球慢了半拍，在冰面上砸了几个洞，但是就算进入泳池也失去了杀伤力。



 第八幕悲歌（一）

如果凌寒空没有失误的话，先前的所有铁球都击中了泳池底部的同一个位置。
没错，打穿泳池就是凌寒空计划的脱身路线，从第一次交锋开始，凌寒空就在琢磨着怎么脱身，第一个目标就是楼上楼下唯一的通道——楼梯，但是楼梯在天台的拐角处，而这个罩子是圆形的，显然楼梯并不在这个“舞台”的范围内，所以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就是打穿天台了。下手的位置肯定是泳池底部，虽然因为水压的缘故，泳池底部的建筑强度会很高，但是也有一个巨大好处，就是在建筑强度下降之后，水压就会自动将整个建筑压溃。但问题是降低建筑强度唯一的办法就是破坏，而凌寒空的手段中破坏力最大的就是手枪，可是手枪会被水消耗掉杀伤力，根本没有办法破坏泳池，正当黔驴技穷时，商绪的远程攻击倒是点醒了凌寒空，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对方的手来给自己开路了。
之后凌寒空所做的所有攻击都是在给这一目的开路，在近战上碾压对手以达到让对方使用远攻的目的，一开始还在忌惮对方使用能力，后来发现对方根本没有那种意图，于是就大胆进攻，可后来发现对方没有用远攻的目的，所以就在最后的时候废掉了对方的近战，从而强迫对方远攻。
每一个铁球都需要凌寒空两到三枪才能完全调整好弹道，可见铁球的惯性有多大，就算是水流有阻力也很难对这种质量上的物体造成很大的影响。
泳池的深度约一米五左右，以凌寒空的身体素质瞬间就能达到泳池底部。
因为没有光亮的缘故，凌寒空只能在水下迅速摸索，凭着自己的计算找寻之前铁球击中的位置。
不出凌寒空所料，底部已经出现了一个漏斗状的大坑，大概直径三十厘米、深十厘米，凌寒空借着上方冰块为支持点，对着大坑猛踹了几脚，但是看起来毫无反应。
嘴里的氧气迅速消耗着，头上的冰块已经杜绝了自己换气的选择，又猛踹了几脚，再打不开就要溺死在这泳池里了，被自己保命的方法绝了自己的后路，放观整个超能史上这大概就是最憋屈的死法了。
咚咚咚……
泳池底下传来了回应，响起了规律的撞击声，是白小天注意到了这里！凌寒空抓紧时间退居到角落里，因为头顶的冰块几乎快被商绪打成骰子了，这不代表凌寒空可以换气，因为现在铁球撞击是不规则的，而且撞出的洞口是很小的一个，就算有几个洞口碰巧连成的大洞，也不代表就在凌寒空上方，要是放到正常情况下还可以通过肉眼辨别，但是现在根本就是一片黑暗。而且在撞完冰块后铁球仍有三十厘米的杀伤距离，一开始凌寒空还可以硬着头皮在那里坚持，但随着冰块被不断破坏，能阻挡的铁球也就越来越少，凌寒空受到的威胁也就越来越大，现在既然白小天在下面砸墙，自己退居到一旁等着就好了。
白小天穿着自己的新鞋，用着从超市顺来的大锤，站在天花板上一下又一下敲击着。
在使用能力的状态下白小天只要想就可以主动忽视重力这个属性。
随着最后一次蓄力的敲击，水花在白小天眼里渐渐出现，同时，裂痕在白小天眼里龟速蔓延着。在白小天的翻转视角中，就像是在用慢放镜头观看高压水管开裂将地面的水泥路崩裂冲开的过程。
顶层是一个酒吧，一般有钱人的大型派对都是用这一层和顶层一起狂欢。
白小天擦了擦额头的汗，从天花板上走了下来，悠闲地走到柜台前开了一瓶不知道什么年头的拉菲，倒了半天愣是没倒出来一滴，反倒是天花板上冒出来的水先着了地，索性直接把瓶口打破，直接送到嘴边开喝。
洞口越开越大，水流也越来越急，像泄洪一样将这一层迅速淹没，白小天则又回到了天花板上注意着从上面掉下来的东西。
泳池的水找到了宣泄口，肆意的拉扯着那不大不小的洞口，转眼间就被扩大到可以让俩个人通过的地步，而对凌寒空来说像是被卷入吸尘器一样，在没有立足点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反抗那种吸力，而凌寒空也没反抗，尽量调整成腿部朝下，准备好落地的翻滚，以减少撞击时对自己的伤害。
可时被卷入洞口后凌寒空就失了神，等回过神已经被白小天带到了游乐场，而且还注意到了白小天手里的箱子。
楚辞给的箱子！
“这箱子你最初是在那里拿到的？”凌寒空焦急地说。
白小天对于凌寒空的反应有些疑惑，先是看了看箱子之后才说：“地下车场啊，怎么了？我看到一个……工作人员，他当时刚刚打开这个箱子，然后箱子里的能量泄露了出来，就算我速度再快也来不及阻止了，不过那个能量到底是什么，也没看到有啥影响。”
“地下停车场，是不是一个兰博基尼旁边？”凌寒空着急道。
“没仔细注意，应该是一个黑色的跑车吧。”
“就是这玩意把元素种引过来的？”凌寒空自言自语道，“这也是楚辞算好的？他不知道我们我们不可能挡住一个S级元素种吗？”
“你在说些什么啊？这箱子里有什么，看起来你跟知道一样。”白小天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刚才的能量波让扰乱了这里的维度坐标！”
“维度坐标？那是什么？”白小天本就不喜欢这个超能世界，所以有的课能听就听，不听就翘。
“维度坐标说简单了就像IP地址一样，我们所在的镜像维度就是一台计算机，原本外界知道我们的地址可以联系我们做各种互动，而现在地址被打乱了，外界就无法联系我们，也就意味着我们失去LIFE的情报支持、外界的联系，以及现在最需要的增援！”
“照这样说的话，这东西也有可能影响到IS分部的空间系统，不行，这东西绝对不能给他。”白小天皱着眉头说。
这也是凌寒空现在所奇怪的地方，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可以干扰空间之间的联系，换句话说，就是可以让整个IS在一定时间内失去抵抗能力，而真到那时候，无论是普通世界还是超能界，根本就没有反抗元素种的能力。白小天说的很对，这个箱子是绝对不能交给元素种的，可现在只有他和白小天在反抗，阻止这东西被抢走的概率几乎为零！
凌寒空仰望着昏暗的天空，对着空中肆虐的雷霆苦笑了两下。现在想想，这一切就像是定好的剧本一样，商绪来到这里是白孤生指的路，而商绪的目标是那个箱子，箱子则是预言家楚辞给的。如果说楚辞没有预知到这件事情的发生，试问谁会相信？楚辞跟白孤生到底有什么关系，今天发生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无论怎么看今天的结局都是元素种拿走箱子，但如果只是将这个东西给元素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直接给对方不就完了。
目的、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箱子为***！从而引发超能界和第二类生命之间的大战！？？？
“世界为局，你我为子……”凌寒空小声说着，随后雷霆划过，像是在认可凌寒空的话。
“你说什么？”白小天抹掉脸上的雨水，蹲下凑近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这个世界上，你我都太渺小了！”凌寒空说。
一个镜像维度在不肆意扩大战局的情况下存在的时间是24小时，凌寒空想看一下时间看看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 ，看电子表时才注意到右手手臂已经被绷带包扎上了，随即才感觉到手臂上的阵阵疼痛。
绷带已经被雨水浸湿，血液被其稀释，染红了绷带的其他地方，除了伤口正上方的绷带是鲜红色以外，其他部分都是浅红色的，而系在最上面的蝴蝶结则是半红半白。
“你帮我包扎的？我什么是时候受的伤？”凌寒空不记得自己受过伤，唯一一次差点受伤还是在最后击到商绪的时候，他倒下的时候右臂是贴着自己的，那时候自己不得不先躲过他手臂上的倒刺然后再开枪，不过自己明明记得应该是擦着边躲过了呀。
“咳咳，这个……呃，那是带你出来的时候被玻璃划伤的。”白小天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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