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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夫子》


 第001章撞邪

在我们东北有句家喻户晓的话，也是大街上比较忌讳的话，就是“你瞅啥……”，通常会把两位素未谋面的人拉的很近。
“你瞅啥……？”
一句刺耳又带着威胁的话语传入我的耳朵，我和胖子坐在小凳子上互相看了一眼，还没等我说话，胖子手里的签子扔了过去，“瞅你咋地……”。
在看守所，我和胖子蹲在审讯室里，一旁蹲着另外三个人，对面一张熟悉的面孔指着我和胖子。
“不是我说，你俩一个月来三回，这牢所你俩包月了？还有你们，这又是因为啥呀？”。
这事啊，得从头说起，话说半年前，呃~~撤远了……，做为无业游民的我俩，整天不是窝在家里看小说就是常混在游戏厅，用我爸妈的话来讲，就是一废物加败家子儿，这事就发生在昨天。
我和胖子坐在街边烧烤摊上撸串，这家小店也是我俩常光顾的老店了，老板是河南人，姓窦，带着老婆和一闺女照顾着小店，一说话满嘴的中中中，为人很实在，挺不错的，胖子没事也喜欢和店老板开玩笑，都是熟客老板也不见外。
“老窦，看你家窦丫这么大了，要不我吃点亏当你女婿吧，你也多个帮手是不是”，坐在我和胖子一旁的三个年青人一脸的猥亵样盯着窦老板的闺女奸笑，吓的窦丫都不敢出来。
说话的是三个人里面高个、长的比较帅的，我和胖子都认识，这人叫司亮，从初中到高中都在一所学校，也算是老死党了，交手不下数十次，另外的两个人不认识。
尤其是胖子和司亮，这俩人可真是老冤家，俩人住的还是邻居，上学同一个学校还是隔班，按理说关系应该很好才对，但不知为什么从高中起突然就变成冤家了，打架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我和司亮也认识，只不过没有胖子和他住的那么近，这小子我感觉人并不坏，就是办事不靠谱，嘴比较碎，仗着自己长的帅点就喜欢勾搭小姑娘，再说这帅不就是比我和胖子长的高点、脸蛋比我和胖子强点嘛，按胖子的话来说，长的帅有个屁用，一上床就阳痿不还是个废物。
司亮调戏窦丫老板只是一笑，“那哪中咧，丫头还小嗫”，司亮听完嬉皮笑脸，“那行，我再等她两年，再拿三瓶啤酒”，老板一笑，“那中……”，说着亲自拿了三瓶啤酒。
我和胖子坐在一旁喝了有两瓶啤酒，胖子一听司亮说话就直翻白眼瞪他，我听着也有些气，转头也看向司亮，没想到正被他看个正着，就引来了那句家喻户晓的话。
胖子脾气比我爆，我还没说话他就先动了手了，可怜窦老板的摊子了，被我们摔碎了好几个瓶子，在看守所我们双方每人赔了窦老板二百块钱，窦老板本不想要，说都是年青人碎几个瓶子不要事的，最后执意不过民警的说服才收的，而我们被关了一宿，直到第二天快到后半夜了，彼此相互签写了检讨书及双方谅解协议后才离开，只不过离开时胖子和司亮那谅解的眼神更像是下一场战役的赌约。
走在路上胖子还愤愤不平的嘟囔，“我要不把那孙子揍到跪在地上叫爷爷，我吕字倒着写”。
“你吕字倒着写不还姓吕嘛，别吹了，不跟你闲聊了，我先回家了，困死我了”，说着我和胖子各分东西回家休息。
胖子家住在县城西不远，我住在县东城远点，靠山角边了，我晃着脑袋往回走，眼皮就像挂了个秤砣似的往下垂，困的不行，也不知道我爸妈担不担心我，估计不会，我又不是第一次夜不归宿。
我沿着小路一直走，这是回家唯一的一条正路，在走到岔路口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这里有条小毛道，回家会更近，只不过中间要经过一片坟地，平常我都从这走，可那是大白天的并不怕，虽然我胆子不小，但这大半夜的想想也挺瘆的慌，可是如果沿着小路走要多走不少弯路，眼皮困的越来越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小毛道。
十多分钟后，我进入了坟地的范围，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揉了揉眼睛沿着毛道走了进去，过了坟地没多远就能看见我家那片房了，隐隐约约还能看眼一两道屋灯亮着，看见屋灯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可是不知怎么的眼前突然起了一层白雾，空气也感觉凉了不少。
我打了冷颤，看了眼四周有点模糊，没有多想向着屋灯的方向加快了步伐，走着走着我发现有些不对，我感觉应该走了有十多分钟，按理不说走到家了也该早走出这片坟地了，可是我再看眼四周还在坟地里，我加快的脚步，又走了能有五六分钟，眼前的屋灯还是那么远，再看身边还在坟地里没有出来，这时我心里有点慌了，难不成我遇到鬼挡墙了。
鬼挡墙是我们民间比较流行的一种说法，说是在某种磁场环境下人会被某种物质遮挡住眼神，会不自觉的沿着一个循环方向走路，通常这种环境在坟地内是容易出现的，老人常说那你是被鬼给遮住了双眼，分不清方向了，最后会把人累死在坟地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不管真假，我现在的情况感觉就像，想到这我心里还真有点慌了，脚下小跑了起来，但不管怎么跑怎么急，眼前的屋灯还是那么远，就在着急的时候，突然眼前的屋灯灭了，眼前一片漆黑，我一下愣在了原地。
我呆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这时身后有道声音传来，而且非常的好听，让我慌乱的心智一下平静了下来，我转回头一位漂亮的女孩子站在我身后，身上穿着一件古朝代的服装，丝柔且透明，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肌肤，我竟然站在一庄户门前，还是一户非常有钱的主，只是看不明白是哪个朝代的。
“公子，这么晚了还着急回去，看你有也些劳累，不如到府内休息一宿明日再走也不迟”。
她的声音就如同魔幻一般让人着迷，再加上迷人身材、漂亮的脸蛋让我一时分不清真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要进去、我要跟她进去。
我的脚步随着她越过门槛，就在头刚钻进大门的时候，突然一阵晃动，头上的门梁坍塌了下来，一下子把我的头压在了地面上，我就感觉进了一嘴的泥土，眼睛也睁不开了，呼吸变的极为困难，就在感觉要被憋死的时候，后背有一双大手抓住我的衣襟往上一提，把我从泥土里拽了出来，一下子摔到了一旁，可能是用力过度，我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醒来后我就感觉一阵的恶心，脑子里晕晕的，胃里说不出的难受，总感觉有股劲儿要反上来，刚明白是什么哇的一声吐了一地，全是黑黑的胃水，跟墨汁似的，吐了好一阵子才好些，这时我才看见在一旁还站着个人，穿着一身的黑衣服，两只手相互插在袖子里，头上戴着个帽子，跟斗笠似的，看不清容貌，脚上穿着一双胶皮鞋，有点像地里干活的农民，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吓了我一跳。
我想不起来刚才经历了什么，脑子里混混的，只记得和胖子分手后我自己往回走，怎么走进这里的都想不起来了，揉了好一阵子脑袋才回想起点什么，慢慢的记起了经过，想到那个女人我忙向四周张望，那座庄户也不见了，更别说那个女人了。
站在我一旁的黑衣人见我东张西望的冷笑了一声，“怎么？狐魅还没吸够，吃了一嘴的狐粪还没琢磨过味来是吧，算你小子走运，以后夜里避开阴雾之地走动，下次就不这么走运再遇上我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我坐在那里还没琢磨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人已经没了踪影，等我站起身还上哪找去，四周还有些淡淡的雾气没有散去，而在我面前有座孤坟，坟前有一个大窟窿黑咕隆咚的，坟头像是被抛开了一样，看的我一个激灵，吓的赶紧往家跑去。
这次倒没有再碰到什么鬼挡墙之类的，到家里都后半夜了，我把脑袋上的泥土划拉干净，衣服脱掉扔在一旁，洗了把脸躺炕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这事过去了好些天我都没敢跟任何人提，慢慢的也就淡忘了，转眼离过年还剩不到半个月，今年没少被我爸骂，我下定决心，过完年就离家出去找工作，再也不用在家受这个气，胖子知道后一拍胸脯，“你去哪，我跟着，打架两对拳脚，要饭两双碗筷”。
我撇了他一眼，“你才去要饭呢”，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混出个人模狗样的回来，决不要饭，真要混到那一步，也不在家门前要饭。
这天晚上，我和胖子在集上闲逛，准备买些过年的贴画什么的，人群里突然有些骚动，一位妇女带着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灰衣人急忙往外走，我一看些眼熟，再一细看这人头上戴的斗笠帽子一下想起来了，这不是那晚遇见的那人嘛，我指着俩人走去的方向刚要说什么，胖子一拉我的手，“嘿，你也认识张大婶，走，咱也看看去”。
“什么张大婶，我是说……”。
“哎，我听到了，不是说张大婶她家儿子撞邪了嘛，赶紧跟上”，说完胖子就往前挤，我只得跟在后面。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张大婶就是司亮的母亲，胖子自然认识，我还第一次见，刚才在集上好多人嚷嚷张婶家儿子撞邪了，刚碰到个跳大神的能治，好多人都去看热闹，胖子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他狠不得司亮早死呢，听说撞邪了能不高兴嘛，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往司亮家跑，跟我想说的根本不是一茬子的事。



 第002章不速之客

集上的人很多，但跟去看热闹的并不多，我和胖子在后面跟着，不长时间来到了司亮家，可是到了门口傻眼了，人家大门紧闭，根本不让外人进去，我一摊手，“台上收锣鼓—没戏唱了吧”。
胖子不以为然，冲我一甩头，“去我家”，我还没明白他说的啥意思，等进了他家，他从仓房里搬出一个梯子架在与司亮家的相隔的砖墙上，我一乐，“你小子行啊，脑瓜子够灵的啊”，我给忘了他和司亮家是邻居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胖子就像小偷似的顺着梯子爬上墙头，可是他爬在上面半天也没个动静，我在下面催他，“看见啥了，吱个声啊”。
胖子回头冲我一咧嘴，“院里空的没人，都在屋里呢，啥也看不着”。
“那还有啥看的”，我有些扫兴。
胖子在上面又张望了几眼爬了下来，“山子，你跳过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你咋不跳过去？”。
“你灵巧，这墙就三米来高，你能爬回来，我可不成，再说，你有见过大象翻墙头的嘛，过去看看有啥好玩的告诉我，我在墙头上等你，真有事也能拉你一把”，胖子嘴里巴巴个没完，弄的我心烦，再一个也的确想过去看看，谁还没有个好奇又八卦的心。
我顺着梯子爬上了墙头，院子里空空的，连院灯也没开，我转头看了眼胖子，他小眼巴巴的瞪着我，这种邻居的隔墙都不高，我双手扒着墙头跳了过去，心里慌的一批，跟做贼似的。
县城里的院子都比较小，尤其这种规划建的居住区，我脚一落地就躲到了窗户底下，抬头看到胖子正刚露出个小脑袋看着我，屋里都开着灯，只是窗户用窗帘挡住了，看不到里面，不过熙熙攘攘能听到点说话的声音，但不太清。
我转了几个角度，才勉强在一处窗帘的缝隙处看到里在，也巧了正是一间卧室，在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常打架的司亮，一旁站着一位中年人，是他爸，我见过几次，他母亲这时没在屋里，在另一侧还站着个人，只看到半身，我猜应该就是那位灰衣人了。
里面说话的声音太小，我在外面听不清，只是看到灰衣人好像在和床上的司亮说着什么，司亮他父亲在一旁干着急的样子也插不上嘴。
等再看床上的司亮我心里就咯噔一下，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司亮我说过，人长的很帅，虽然看他有些不顺眼总打架，但这小子长的的确比我帅多了，可是现在司亮满脸都暴着青筋，就像一条条青色的血虫爬在脸上似的，两只眼睛血红的瞪着灰衣人，就像看见了一个杀父仇人一样，但这眼睛里又带着恐惧，是一种非常害怕的恐惧眼神。
我一时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脑子里一时空白呆在了那里，这时就见灰衣人似乎失去了耐性，起手就在司亮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还不轻，司亮的脸上瞬间就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血迹，只是这血有些发黑，司亮的父亲在一旁看着刚想伸手拦着，但又缩了回去。
在那一刹那，我好像看到司亮的脸扭曲了一下，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像一个人的脑袋突然像一个面团一样变了形，之后又恢复了原状，在我还在琢磨是不是看花眼的时候，灰衣人第二巴掌又下去了，这次我发誓不是我看花眼，而且比刚才那下看的更清。
司亮的脑袋就像一个胶皮糖一样抻出老长，能有半米之多，之后又弹了回来，只是这个脑袋并不像司亮，就像从他脑袋里又多出一个似的，最重要的是这个脑袋是透明的。
我更惊呆了，张着嘴巴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我还没回过神的时候，灰衣人的手又抬了起来，只是这次还没等他打下去，司亮突然一声嚎叫，就像狮子的吼声一样，但又没那么粗，比较细，声音非常的刺耳难听，将我从惊呆中拉了回来，我刚要捂耳朵，就见从司亮身体里飞出一个鬼影，两眼空洞，嘴巴张的老大，冲着我飞了过来，而这时我眼前的窗帘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的分开，就像被一阵风吹开似的，我看见一张恐怖的面孔已经贴到了我的面前。
那一刹那的定格是非常难忘的，从小到大都无法形容我那时的恐惧有多大，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面前的这个怪物就是拉我去地狱的无常鬼。
可这也只是闪电而过的一刹那，当那只鬼影飞到我面前的时候，突然面前的玻璃上泛起了一道道符文，就像电影里画的那样，鬼影正贴到符文上，就像硫酸泼到了人身上一样，一阵阵青烟渐起，鬼影嚎叫着退了回去，刚没退多远，灰衣人一只手抓住它，另一只手拿出一个小黄布袋，就像古代装钱的那种小袋子，上面绣着符文符号，看不懂是什么，小黄布袋就像有种魔力一样将鬼影吸了进去，之后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
这时再看庆上的司亮安静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了常态，司亮的父亲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这时只顾着照看床上的司亮，这时司亮的母亲也进了屋，灰衣人又说了几句什么，司亮的母亲又是磕头又是哭的，我在外面被吓的还没回过神来，刚才那一幕太吓人了，我是真的被吓着了。
灰衣人说完无意中的看向窗外，与我的眼神正对了个对眼，我就像打了个冷颤，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感觉比刚才的鬼影还可怕，我瞬间清醒了过来，胖子在墙头上还冲我低嘟囔着什么，我也顾不得别的了，起身一个小跑爬上墙头，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劲儿，都没用胖子拉我就爬了上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跳进院子开门就往家跑，生怕在这里再多呆一会儿，也没听清胖子在后面喊我什么。
我是一口气跑回了家里，可能是我生平跑的最快的一次，我爸妈坐在家里看电视磕着瓜子，见我疯疯张张的跑进屋里也没搭理我，都习以为常了，我进了屋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没敢出来，在炕上用大棉被子把自己捂的跟一个鳖似的，脑袋都不敢往外露。
在吃晚饭的时候我妈叫了我两声，我也没胃口吃，也不敢跟家里讲，编了个理由就是不出屋，我爸妈也没搭理我，只是听我爸低估了一句，“这小子准是把买年画的钱花了，败家玩意儿”。
当天夜里我是一夜都没睡好，脑子里反复都是鬼影的样子和那灰衣人的眼神，那绝对是一双可以杀人的眼神。
第二天我顶着双熊猫眼起来时把我妈吓了一跳，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偷着出去鬼混去了，我爸走的早，说是去早集上买些年货，指望我是不可能的，我在他眼里真的跟废物差不多，还是那种混吃等死的废物。
洗了把脸算是让自己清醒不少，肚子也饿了，自己坐在炕桌上吃了三个馒头，就在快要吃完的时候从窗户外面看到两个人影，前面的是胖子，他那身形绝对万里无二，我能想到他得来找我，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个人，竟然是那位灰衣人，双手还是互插在衣袖里，跟在胖子后面不紧不慢的进了我家的院子。
我家院子里养着大黑，大黑是看家护院的大型犬，凶得很，就连邻居都不敢轻易惹它，院里要是来个生人能把人吓个半死，可是今天就奇怪了，大黑竟然躲在窝里不出来，声都不吭一下。
我刚把最后一半馒头送到嘴里，这一下差点噎死我，自己硬把咽到一半的那点扣了出来，我妈没好眼神的看我，转头看了眼窗外，“小雪怎么来了，他身后带的是谁？”。
我妈对胖子是熟悉不过了，还挺喜欢他，这小子招人缘，胖子也是自来熟，直接带着灰衣人进了屋，我妈一边收拾我吐的东西一边对胖子说：“这么早就来了，吃了没？没吃一块吃吧”，之后看了眼灰衣人，“你没吃也一块吧”，我妈把他当成我和胖子新交的朋友了。
我本来想要拒绝，可是胖子俩腿一盘上了炕，拿起筷子自个吃了起来，嘴里嘟囔了一句，“有事你俩说吧，我先吃了”。
我妈这时又拿了双筷子和一个碗，我本来坐在炕桌边的，打他俩一进来就退到炕里头去了，就像躲瘟神似的，我妈冲我嘀咕，“家里来客[qiě]了怎么坐里头了，不懂事呢”。
灰衣人把头上戴的斗笠帽子摘了下来放在一边，冲我妈微微点头笑了笑，之后就像自个家一样坐在我刚才坐的位置，接过我妈拿的碗筷吃了起来，我妈只是多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现在倒好，俩人把我凉到一边了，自顾自的吃个没完，我妈热的一盘馒头和半盘的剩菜居然让他俩全吃光了，胖子我能理解，天生长了个猪的胃，可这灰衣人跟我差不多瘦，他咋吃下去的，我就在一旁也不敢吭声的看着他们，直到吃完了我妈进屋收拾桌子，我才赶紧下炕，想借着收拾桌子离开这屋子，哪成想我妈往扒拉一边我，“平时也不见你勤快，跟小雪你们玩去吧，别像昨天那么晚回来”。
不提昨天还好，一提昨天那一幕幕的画面又浮现在我脑子里，本来刚缓过点神的，这一提再上旁边就坐着那个灰衣人，我心噗通噗通跳的更快了，胖子吃饱喝足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跟个大爷似的，“有事你俩说吧，说完再研究下午饭吃啥”。
灰衣人将斗笠帽子又戴好，冲我使了个眼神走到屋外，我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他自顾自的呲溜呲溜的喝着茶水，根本不搭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把这大神带到我家来了，不过看样子应该也没什么恶意，我稳稳了心神跟了出去。
出了屋转过后院，在苞米架子那看到了他，还是那个样子，双手互插着袖子，看他衣服挺单薄的，里面应该就只穿了件秋衣，站在那一动不动，再看我，里三层外三层，捂的跟个大狗熊似的，抱着个膀还冻的慌。



 第003章离家

“昨天你都看到了？”，灰衣人先开口问我。
我听着怪耳熟的，下一句不就是要灭口的话嘛，不过我不怕，一是又不是碰到他杀人什么的，二是要灭口还来我家蹭顿吃的，那这杀手可真够二的了。
“昨天天太黑，我啥也没看到”，我可不想把看到的东西如实告诉他，谁知道他真的会不会灭我口，先不说把我杀了，看他的样子应该会些邪门歪术，要给我弄个失忆或者变成白痴也没准。
灰衣人冷笑了一阵，“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邪祟的，上次在乱坟岗看到你时也没发现你有什么异常，但是昨天我看到你的双眼有魂瞳闪过，这就不一样了”。
魂瞳是什么？我没听过，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见我有些发愣又继续道：“魂瞳是一种天赋，通常一些有修为的灵长类生物才会有，但也极少，魂瞳最基本的特性之一就是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天眼”。
他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你这么说我昨晚看到的是……”，我没有说完赶紧闭上了嘴，知道自己说走嘴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世间有太多我们所不知的事物，也有太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昨晚你看到的就是常议论的鬼，你可以这么去理解，不过……”，他话音一转，“我来这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我心里想着该不会真的就为了一顿饭吧，不过我没敢说出来。
“我刚才说了，魂瞳是一些有修为的灵长类生物才会有的，虽然人类也算灵长类，但人类因为某些因素的约束，智灵并未打开，很难会有魂瞳出现，而你身上突然有魂瞳的出现就奇怪了”。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意思应该是说对我身上的魂瞳比较感兴趣，这玩意儿要是能拿走更好，大半夜的谁愿意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把自己吓死。
“那你是对这魂瞳感兴趣了，想要拿走就成了，可别挖我眼睛”，我说的是真心话。
灰衣人一笑，“魂瞳本身自有的特性不是谁想拿就能拿到的，更何况那东西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那你究竟来找我干啥？该不会就为了噌顿吃的，再编个故事逗我玩呢吧”，我有些急了。
灰衣人脸色一正，突然伸出一只手冲我一挥，我就感觉眼睛疼的很，脑袋瓜子里更是疼的要命，好像有根神经被人往出拉扯一样，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喊出来的时候，那些疼痛感又突然的消失不见了，我一下瘫软坐在地上，身上全是汗捂的慌，真想脱了衣服凉快凉快，奈何混身都没了力气，“完了，这下真要变成白痴了”，我心里想着。
再看灰衣人手上多了一团雾团，看不清是什么，再看灰衣人看着手上的雾团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之后再见他另一只手在雾团上往出拽什么东西，只见一丝的灰色雾丝被拽了出来，而拽出来的那些灰雾丝也消失在空气中。
过了也就两分钟左右，原本他手上的那个雾团是灰色的，现在变成了一个白色类似透明的，洁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灰衣人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又看向我，“看来也是有缘之人，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说完一挥手那个洁净的雾团飞向我，我还没回过神来就没入我的头里，我就感觉脑袋里多了点什么东西，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我呆坐了几秒钟感觉没什么难受的异样，紧张的心才缓和了下来。
我又看了看胳膊大腿，没有缺少的，真不明白这人究竟在干什么，想抬头问问他，可是再抬头找时却没了踪影，这家伙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察觉，我站起来四周又找了几遍也没找着，最后索性也不去找了，爱咋咋地，真是折腾人。
等我回到屋里胖子还坐在那呲溜呲溜喝茶水玩呢，我妈不在，一问胖子告诉我我妈刚走，说是去二婶家转转，我问胖子为啥把那人带来，胖子这才把小茶碗放下。
原来昨天晚上的事我不辞而别，胖子也摸不着头脑，今天早上胖子起来饭也没吃就想来找我问问咋回事，刚出家门口就碰到了灰衣人，应该来说是灰衣人在等他。
灰衣人让胖子带路来找我，起初胖子当然不同意，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最后也不知道灰衣人用了什么手段，胖子老老实实的就把他领来了，这其中有主要两个要素，一是灰衣人告诉胖子找我是好事，二是给了胖子一些好处，至于是什么好处我死活没问出来，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起初两天我总担心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会不会突然就变成白痴或傻子，甚至睡醒了都要自己背遍姓名、身份证号什么的，直到被我爸听见骂了我两次之后就老实了。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这在老家才算过完了年，我和胖子约定再过两天就去北京打工，这个地方是胖子选的，我是无所谓，去哪都成，只要不在家就行，被我爸骂烦了我。
据胖子说北京有他的一个好朋友，他都打点好了，到北京会给我们找份像样的工作，绝对比家里强，家里人对我出去打工不反对，按我爸说总比在家混吃等死强，我妈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没强留，虽然我家就我一个儿子。
胖子还好，他还有个弟弟在家，所以他家对他出去打工一百个同意，甚至有种送瘟神的感觉，两天后我和胖子坐上了远行的火车，咣当了二十来个小时后来到了祖国的首都，一座我做梦都想来的城市。
一出火车站检票口，有个尖嘴猴腮的小个举着个纸壳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吕明雪三个字，这人给我感觉一看就不舒服，同行来接站的居然还有两个人，长的都跟营养不良似的，吕明雪看到举牌的小个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寒酸了几句之后几人将我和胖子带的大包小包背在身上就往外走，人看着不咋地，还挺热情，看来我还真不能以貌取人。
出了站上了一辆小面包车，这车也不知是经过几手买的了，车里的味比家里牛棚里还臭，熏得我几次差点吐出来，根本没心情看车外的高楼大厦，又折腾了两个来小时总算到了住处，下了车我蹲在路边干呕了半天没吐出来，这晕车的滋味太难受了，胖子倒一点事没有。
穿过两条小胡同进了一个小院子，我这才知道，原来北京的胡同跟我们老家也没啥区别，只是院子与老家不同，三面都是屋子，还都住着人，院中有一个自来水龙头，环境似乎并不比老家强多少。
小个带着我们先是进了靠东侧的一间屋子，把行李放好后就引荐其他人给我们认识，这一介绍能有二十多人，把小院子都快站满了，年龄我看都差不多大，二十多岁，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左右，可能只有我和胖子算是比较小的了，才十八。
这些人都比较热情，只是在他们的眼神当中我看到一种莫名的神情，像是没有魂的眼神一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天晚上大家给我和胖子接风，在院子里大家买了不少啤酒，各种的凉菜、熟食，大家都喝的不少，我心里那种不舒适也消化没了，胖子不只能吃，还特能喝，这一院子人最后还能拿着瓶子吹的我想就剩他了。
转天又休息了一天，基本上都是在屋里睡觉，胡雷没有安排我和胖子什么事，也没谈工作的事，就是让我俩好好休息。
胡雷就是来接我们的小个子，他和胖子算是半个校友，在读初二时认识的，结果初二没毕业就缀学不念了，之后就没了联系，这话说也就是半年前回老家和胖子无意中碰了个面，说是在北京干什么工作，挺挣钱的，还拉着胖子一起，当时胖子我俩还没有外出打工的打算，后来有这想法的时候胖子就想到了他，关系谈不上多好，可是我对这人感觉不太好，他的眼神总给我一种奸诈的感觉。
在来这里的第三天的时候，胡雷终于找我和胖子聊天，说是今天给我们讲一些东西，我还以为是在交待我俩一些在北京工作的注意事项呢，可是一连讲了三天都是些雾头雾水的东西，投资什么什么项目能赚多少多少钱，一屋子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膨胀，我是听了个一知半解，胖子就更糊涂了，三天里几乎睡了三天觉，他上学就是睡觉的料，听课跟听天书差不多。
这几天里我还发现个问题，就是我们几乎都不出门，有两次我想出去转转，结果胡雷总是拿各种理由制止我俩，平时买点生活用品也是胡雷给买，就像被囚禁了一样。
后来我才琢磨过味来，敢情我俩进了黑窝了，这不就是所谓的传销嘛，跟胖子讲了后他还不信，后来的几天胖子也发现了不对，期间我俩找了几次借口出去都没让，身份证还被胡雷来的第一天就给收走了，现在也要不出来，最后我和胖子彻底跟胡雷翻脸了。
一开始胡雷还好言劝我俩在这里如何如何，保证发大财什么的，后来看我俩盐水不进也变了脸，张嘴TM的闭嘴TM的，还叫了好几个人吓唬我俩，可是有一点他没想到，我和胖子就不怕这个，玩狠的，我俩还真没怕过谁，最后在几次交锋之后，几人头上都挂了彩，胡雷一看不好，也怕把事情闹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俩撵出了小四合院，好在身份证还要出来了，他要不给我和胖子真敢跟他玩命。
离开小院之后我俩就傻眼了，现在身上我俩加一块也不够二百块钱，这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道去哪，我把胖子一顿损，“不是你交的这是什么朋友？还什么过命的兄弟？我呸……”。



 第004章求助

骂归骂，但还是得想办法怎么活下去不是，回家这个念头冒出来过，不过马上就被我抹杀掉了，别说我，胖子也不会同意这么个样子回去的。
我俩坐在天桥上望着路上的车飞速穿过，来北京当初的激情被抹杀的一丝不剩，胖子也一声不吭，被朋友吭真的是件很难受的事，我理解他，最后还是我找话解围。
“都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算了，给自己长个教训，我听说桥北侧有家砂锅鱼头面不错，你要不去吃我可饿了”，说完起身拍拍屁股，背着大包小包走在前面，胖子坐在那里听我说完看了看我，难得的笑了笑，起身跟了上来。
砂锅鱼头面，这是刚来时听屋里人说的，就在桥北头，听他们讲味道很好，一直没机会出来，现在有机会也有时间了，与其坐在那里生闷气不如化悲愤为食量。
下了桥一拐弯就看到了，一个小店铺，不大，门牌写着砂锅面馆，进去我和胖子一人叫了一碗鱼头面，别说，一个大二道碗满满的，每碗上面有个鱼头，也分不清是什么鱼，一碗面才三块五毛钱，我和胖子吃了三碗，每人还喝了一瓶啤酒，没也多喝，主要是没钱。
我俩也是没心没肺的那种人，过去的事通常不会挂在心上，吃饱喝足之后我俩开始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办，首先先找好住处，再找点活干赚钱养活自己，住店想过，一晚一人十块钱，不算多，但俩人就二十，身上的钱可不够住几天的。
我俩一边无目地的边聊边走，也不知去哪，在快天黑时在一个村子附近停了下来，胖子抬头一指东侧，“山子，我们有着落了”，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在村子外面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烂尾楼，看样子荒了很长时间了。
我一笑，“看来咱俩有苦日子过了，也好，总比没窝住强”。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和胖子连山洞都住过，那种苦最有感触，好在北京进了三月的天不是那么冷，最幸运的是我俩刚买的行李还带了出来。
也不知这片烂尾楼是什么建的，一共就四栋，看样子最少有一两年没动过了，我和胖子找了层比较干净避风的，又在村里找了些废纸壳遮挡，一个不是人住的小窝算是有了，除了早晚有些冷勉强还能凑合着过夜。
连着两天，我俩白天在村里面馆吃面洗脸，之后就出去找活，晚上再回来住，一天两顿饭，比在家里还苦，看着兜里的钱越来越少，衣服跟乞丐差不多，我俩真有种想死的感觉，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在第三天，天黑我俩回来坐在面馆里，本来晚上我俩都是买两馒头就着咸菜吃的，今天实在太累的，啥活也没找着，肚子也饿的很，天大地大肚子最大，这是胖子说的，怎么死也不能做饿死鬼，我俩甚至打算吃饱这顿就饿死在荒楼里得了。
面馆老板人不错，这几天也认识我俩了，也知道我俩不容易，今天还特意多加了不少肉，把胖子感激的鼻涕泡都出来了，一边吃一边吸溜，恶心的我直瞪他。
正在这时，老板娘慌张的从外面进来，背上还背着个孩子，年纪不大，四五岁左右的样子，长的挺可爱的，进来就跟老板说着什么，我没注意听到，不过我被孩子身上的东西吓着了。
那是一个影子，准确的说是个人影，越看越清晰，最后连面容都看的清楚，是一位老人，老人的影子就贴在孩子的脸旁，一脸慈目的笑容看着孩子，只是此时孩子像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老头突然扭头看见了我，四目一对吓了我一跳，老头也是露出比较惊讶的表情，我赶紧扭回头低头吃面，一阵冷汗冒了出来。
过了不一会儿，我悄悄的问胖子，“你看见啥没有？”。
胖子抬头看了眼，又低头继续吃，“看见啥？不就是老板娘和她儿子嘛”。
“那个老头你没看见？”。
胖子把碗底里的汤喝完，“哪个老头，这屋里就咱俩吃面呢”，说完冲老板一招手，“老板，再来碗拉面”。
老板这时正和他媳妇说着什么，听到胖子喊到走了过来，一脸的歉意，“真不好意思，我这有事要关门了，您也看到了，孩子生病了，我得出去，这顿算我请好不好”。
胖子本来还有些不大乐意，不过看到老板娘背着孩子的确是生病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再听老板说这顿请了自然乐意，“那多不好意思啊，既然这样你先忙，这顿谢了，下次我哥俩再来”。
我也赶紧借话题起身离开，在离开屋子时忍不住又瞄了一眼，这一眼没把我吓个跟头，那个老头此时就站在我身后，两只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迷惑又带着一丝希望。
我就感觉后背凉丝丝的，赶紧的离开了屋子，头都没敢回，胖子在后面直嘀咕，“刚吃完走那么快干啥，唉，等我会儿”。
回到了荒楼破屋，我钻进纸壳屋里蒙着被都没敢露头，胖子看着我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问，背对着我自己睡了，没多一会儿就听见打呼噜声，这家伙还真是吃的香睡的着，可苦了我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我觉得挺好的，可我不一样，有事根本睡不着，在熬到后半夜的时候更难熬了，总感觉外面有人盯着我，可偏偏这个时候又尿急，不想出去又忍不住，最后实在憋不住了钻出纸壳屋转进拐角的房屋，那里也是我俩临时的公厕了。
或许是憋的太久了，越想早点尿完回去越尿的慢，其间我不时的回头张望，声怕再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好什么也没有，总算解决完舒服了，系好裤子刚一回头，本来什么也没有的，此时那个见过的老头此时正站在我身后盯着我，我感觉我头皮一阵发麻，头发根都立起来了，而此时却忘了尖叫，只是吓的愣在了那里，嘴巴半张着，刚系完裤子的手还没收回来呢。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感觉过了能有半个世纪，实则也就不到一分钟，对面的老头先开口说话了，“你能看见我，也能听见我说的话吧？”。
我麻木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只知道凡是遇见鬼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你不用怕，我伤害不了你，既然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或许这就是机缘，我时间不多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给鬼帮忙我还是头一次遇见，不知道他想要什么，烧纸钱还是纸人，想到这似乎也没什么难的，再说，我现在有拒绝的选择嘛，“什么忙，只要我能帮到的”，我微微说道。
老人一笑， “我赵家几辈子都没做过亏心事，虽没过过多么富裕的日子，不过倒也安然平安无事，只可惜我那不懂事的儿子，前些日子去上坟的时候把我那可爱的小孙子小宝也带去了，这倒也没什么，只不过那天小宝不小心踢到了老李家刚供奉的供品，导致老子头那小子没收到贡品心存恨意，在我没注意的时候把小宝的生魂吓跑了，导致现在小宝昏睡不醒，我本来想去追寻小宝的生魂，可是又怕老李头再来捣乱，一时也不敢离开太远，昨晚碰巧来看小宝，没想到被你的魂灵吸引到，我想你要么是大成的术士，要么就是有异能的道士，不管是哪一种，都应该能帮到我，我这才冒险前来找你求助，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
向我求助，我滴妈呀，我现在啥样了都，兜里的钱还够吃一顿面的，这可真是吃完这顿没下顿了，再这样下去北京又多俩乞丐，还是臭不要脸的那种，我能帮你啥呀。
“大叔……大爷……大大爷……”，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我不知啥时候落下的这么个毛病，偶尔的能看见你们这样的……呃……这样的人，我也不想啊，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样自身都难保了，能帮你啥呀”。
老人点了点头，“恩，我也看出来了，不过你身上总有种我畏惧的东西，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说我伤害不了你，其实我的事也比较简单，就因为你能看见我们，所以你还是能帮我的，再说，我的时日也不多了，也没有别的求助，你放心，只要你肯帮我，我自然少记不了你的恩德”，老人说完冲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我吓的直接后背贴到了墙上。
我在想，先不说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答应他或许没事，要是不答应可能今晚我都过不去，我现在是被逼的没得选择，“成成成，我答应你行吧，要真帮不了你可别赖我，我尽力”。
老人一听很高兴，又鞠了一躬，“那我先谢谢你了”。
我稳了稳心神摆摆手，“行了，你也别鞠着了，说吧，我怎么帮你？”。
“明天白天你去我那儿子赵勇，就是面馆的老板，就说是来救小宝的，他到时自然会配合你，到晚上的时候把小宝单独放在屋里，窗户都用黄布遮住月光，你再准备些红绳，越长越好，再准备四个铜铃，到时候我再教你怎么做”。
我听完有些糊涂，“有这么复杂吗？我记得我家老人叫魂拿个勺子敲几下门框就可以了”。
“这次跟那个不一样，叫生魂还魂有很多方法，各地方也有各地方的形式，这次小宝的生魂不只是吓跑那么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我追问。
“明晚你就会知道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得赶紧回去，别被老李头钻了空子”，说完转身消失不见，是的，就是那种在你眼皮子底下“唰”的一下不见了。
我愣在原地，我还有话没说呢，不简单也得告诉我有没有生命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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