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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山河》


 第一章马踏雁城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战火纷飞硝烟弥漫，自贞怀十二年起，各地起义军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崛起，起义军都打着“推翻暴政，拯救苍生”的口号，开始大规模的发动战乱。
盛天王朝国祚绵延至今已有一百八十多年，包括如今坐在金銮殿的这位，已有十三位皇帝。各地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起义之事，而金銮殿坐在龙椅上的这位，正在自己的御膳房吃着菜喝着酒，时不时还让服侍的宫女跳跳舞。
皇城后宫自古以来都禁止臣子入内，也就是这晚，还在御膳房的皇帝被一行人堵住了门口。
胡子花白，眼神早已经朦胧得快要看不清楚人的三朝元老，当今的太师蔡玄龄，双手抱在一起，微微倾斜的对着坐在御膳房里的皇帝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陛下，关外胡人亡我盛天之心从未动摇，如今正在边关挑衅，而关内各地又有叛乱之事，参与这次叛乱的人数从开始的几万人已经上升到了百万人之多，攘外必先安内，请陛下立即主持朝政！”
皇帝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招了一下手示意宫女退下，他望着说完话的蔡玄龄，然后重重的把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他怒道：“朕给你们俸禄了吗？给了吗？给了的话，你们就得替朕处理好这些事情，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
“陛下...”
兵部尚书卢向昇刚说出陛下二字，连话都没有说出来，便被里头坐着的皇帝大声喝道：“滚。”
一行人原本浩浩荡荡的过来，如今话都没有说上一句就被赶走，无奈之下，一行人离开了皇宫。
德胜门外，蔡玄龄的马车被另外一辆马车紧紧挨着，旁边马车里头缓缓说道：“蔡太师，如今各条军线告急，单单被叛军占领的都有几十个城池了，这样打下去，迟早会打到这太平城。”
说话的人正是兵部尚书，卢向昇，沉默许久，蔡玄龄开口说道：“我也是大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了，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这天下终究是会灭亡的，太祖皇当年打下这天下，我们蔡家可谓是功不可没，并不比你们卢家差多少，我也不舍得这大好江山葬送在我们手里啊，可没办法啊...”
卢向昇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都说咱们这个皇帝是个暴君，说一千道一万无非就是厌倦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批改奏章，这厌倦的生活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一样，当年咱们陛下可谓意气风发啊，谁都看好他能成为一代明君！”
“那我就在为这天下做最后一件事吧...”蔡玄龄说完，便让车夫驾马离去。
自封天王的李在兴是叛军中最大的一股力量，有多达六十万的叛军。李在兴从西北宁川府一路打到了雁城，雁城是通往帝都太平城的必经之路，只要雁城一破，叛军就可以长驱直入到达潼关，潼关是帝都的最后一条防线，潼关破，那再也没有机会拦住这些气势汹汹的叛军了。
雁城城楼上，是刚刚从幽州边境抽调过来的幽州步军统领周庆余，还有雁城将军许惇。二人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一片，足足二十万的兵力，而雁城只有五万人，在加上幽州两万步军，一共就是七万人！
“一打一都能耗死我们啊”周庆余说道。
“周统领，到了这基本上就是准备好为国献身了，可惜了这大好河山啊，老子都没看够，江南的女人老子都没有摸过，他娘的！”许惇咧着嘴笑着骂道。
周庆余抬头看了一下蔚蓝的天空，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这大好河山啊...”
话音刚落，只见密密麻麻的箭向城楼射来，这是已经开始发动攻势了。
李在兴旗下步军统领刘宗玟一马当先，带着大约一万步军直接攻城，周庆余见状立即说道：“许将军，城门一破我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我带人从西门出去，绕过来跟他们干上一架！我得看看，是我的幽州步军强还是他们叛军的步军强！”
说完，周庆余直接下城楼，他带着一万人马从西门出发，让副统领林牧带一万人从南门出发。
首先到达战场的是周庆余带领的一万步军，直接就冲进了战场，跟那正在攻打城门的刘宗玟展开厮杀！
原本硬攻城门到达目的地就已经没有多少人的刘宗玟被周庆余打得节节败退，随后叛军又出动了三万人直接把周庆余给围了起来，像是羊圈里的羊，任人宰割！
城楼上的许惇见状，双手握紧了拳头，周庆余回头一望，大声喊道：“许将军，兄弟我先走一步，你可得好好守住这雁城！”
迟迟不来的援军，让周庆余等人被绞杀得已经差不多全军覆没了，城楼上的许惇已经派人去打探是什么原因导致林牧没能及时赶到了！
周庆余拿着一把尖刃长枪，站在遍地都是尸体的雁城城门前，突然大笑道：“哈哈～本统领已经不亏了，杀了这么多反贼！”
原本围住周庆余的判军刚想冲上前刺死他，却被刘宗玟拦了下来，刘宗玟说道：“周庆余，早已经听说过你的大名了，是条汉子，待你休息片刻缓一口气，我亲自取你首级！”
片刻过后，周庆余提起长枪，径直飞跃过去，从天而下直接就是一枪！刘宗玟跟周庆余用的兵器差不多，不同的是刘宗玟的兵器尖刃中间是镂空的！
刘宗玟往后一退，周庆余重重的打在了地上，刘宗玟躲过了这一击，可周庆余直接原地向上一挑，长枪快要脱手直至刘宗玟胸口，谁知刘宗玟一个转身让周庆余的枪尖滑过了盔甲，刘宗玟则是回头一枪，这一枪正中周庆余胸口。
周庆余低头看了一眼枪尖，然后说道：“好枪法！”
刘宗玟拉出枪尖，周庆余胸口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原来刘宗玟尖刃上的镂空更加让人致命！
许惇看着周庆余倒下，这个大块头汉子眼里也涌进了泪水，都说好汉流血不流泪，可没真正经历过，如何能去评判别人呢！
林牧在一出城门便被埋伏在路上的叛军拦住，也是一个都没能回来，但他们都没有辱没幽州步军的名声！林牧的一万步军以一换二，打下两万多的叛军！
许惇思考片刻，直接下令开城门，他亲自带军！
终究还是抵不过人数差距，许惇举刀的手都感觉到疲惫了，最终还是被大军压过，活生生的踩死脚下！
李在兴看着这片血红的大地，躺满了尸体，可他知道成大事者不应有怜悯之心，从他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对着手下说道：“传我的令，铁骑开路，踏过雁城！”
雁城破，整个雁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雁城连叛军一轮攻势都挡不住，支援没到，城就破了！



 第二章风起云涌

雁城失守的消息已经传回太平城，太平城里的百姓瞬间变得忧心忡忡。
周庆余、许惇二人阵亡，他们两人都是近几年起来的中坚力量，不曾想雁城是二人的命丧之地。
太师府上，除了兵部尚书卢向昇以外，还有刑部尚书庾铁霜以及太保高崇礼。四人坐在厅前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也没人打破这份宁静。
雁城沦陷，仅仅依靠潼关的五万守备军不一定能抵挡得住来势汹汹的叛军，尤其是李在兴这支刚打了胜仗的队伍。
“蔡大人，不然我调幽州十六城的铁骑过来？”兵部尚书卢向昇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蔡玄龄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边境重要，不能让胡人再一次攻破边境，进入中原，这大好河山不能再让他们糟蹋了！”
“潼关守不住的，这太平城或许真会被那反贼李在兴攻破。”另一旁的太保高崇礼说道。
蔡玄龄放下手中茶杯，两眼放空般望着外边，许久过后说道：“明天，让咱们这位陛下来上个早朝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了，这江山，让我这个老不死的来守护一次！”
几人在太师府上聊到深夜，最后一个离开的是兵部尚书卢向昇，二人具体在说些什么，在这个时候无人能懂。
鸡鸣声划破了宁静的早晨，蔡玄龄穿着新做的一件朝服，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外，接他的马车早已经等候多时。
三朝元老蔡玄龄，不用下马步行入宫，这是当初这位皇帝陛下给予他的荣誉，而今天，蔡玄龄在朱雀门下车，步行前往乾清殿。
一路上，遇到的文武百官纷纷向这位老太师问好，但这些文武百官也都好奇为什么老太师要步行入宫。
乾清殿内，文武百官皆到齐完毕，安安静静的在殿内等待皇帝到来。
整整一炷香时间，迟迟不见这龙椅的主人到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昨日夜里接到礼部通知今天要上早朝，可所有人都到了，正主却没有到。
后宫佳禾殿里，这位身份尊贵无比的天下共主还在温柔乡里迟迟未醒，贴身太监已经提醒了三次，可也迟迟没有回应。
乾清殿内，文武百官开始窃窃私语，原本安静无比的大殿瞬间吵闹了起来，闭着许久眼睛的蔡玄龄这时开口说道：“各位同僚，内忧外患，前方战事告急，边境胡人挑衅，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却日夜载歌载舞，与前朝那位酒池肉林的昏君有何区别！”
这话一出，大殿里鸦雀无声，但也只是停顿了一下，素来跟蔡玄龄不合的太尉张林辅大声说道：“蔡太师这是要造反吗，公然诋毁陛下！”
蔡玄龄望了一眼张林辅，然后继续说道：“哼，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蛀虫，只会拍马屁，做表面功夫，这天下能不亡吗！”
“你...你胡说什么，蔡玄龄，你别倚老卖老，乱扣屎盆子给我，我张林辅行得正坐得端！”张林辅赶忙说道。
“我盛天男儿立于天地间，当顶天立地，自强不息，不以过而丧，不以强为傲，需立正心，行正事，不欺弱，不畏强，而不愧来这人世走一遭！今日，我蔡玄龄所行之事所说之话皆为我个人所为，与任何人都无关，与蔡家也无关！”
年迈的蔡玄龄说着这慷慨激昂的话，仿佛他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立志报国的理想他从来没有忘过。
顷刻间，大批身穿黑甲的士兵冲进乾清殿，把张林辅在内的好几人直接扣押了下去，张林辅一边喊着陛下救命，一边骂着蔡玄龄不得好死。
大殿里死一般的安静，蔡玄龄轻轻的往前迈了几步，然后转身对着殿上的众人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蔡玄龄大半身子埋在土里了，可我不愿看到这大好河山被弄得乌烟瘴气，不愿看到我们的陛下昏庸无能，今日你们说我造反也好，谋逆也罢，我都认了，可这潼关不能破，潼关一破，国亡家灭，我不得已而为之，望各位同僚们见谅！全部带下去吧，好好看着他们。”
原本热闹的乾清殿瞬间冷漠了许多，还剩下卢向昇、高崇礼、庾铁霜、张知栋以及蔡玄龄的学生几人。
“我披甲出征，定把叛军拦在潼关外，我今日顺手解决了几个蛀虫，但你们得记住，谨防何申这个人。”说完这话又转向卢向昇，继续说道：“泰王殿下已经到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卢向昇点了点头，蔡玄龄笑了一下，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大殿。
不到一天时间，当朝太师蔡玄龄披甲出征潼关的消息传了出来，顿时人声鼎沸，有骂皇帝不作为的，让一个老人冲在前方，也有夸蔡玄龄的，说是“人虽老矣尚能饭否”！
“卢大人，老太师这是把命豁出去了？”一旁的礼部尚书张知栋问到。
“老太师为这座天下牺牲太多了。”卢向昇回答道。
“对啊，就不知道这座天下值不值得了。”庾铁霜也说道。
“在老太师心中，肯定是值得的。”卢向昇说道。
潼关外，大战一触即发，太师挂帅出征，这可是头一回，看着战火纷飞的战场，蔡玄龄深深叹了一口气，造孽啊，好好的太平盛世，如今变成这般模样。
军帐中，李在兴看着李碧等人，似乎在等待着其中一人说些什么，屡立战功的刘宗玟此时也是闭口不言。
三万兵力支撑的潼关，硬闯过去肯定能闯，可是付出的代价十分严重，闯过潼关基本上通往太平城已经是畅通无阻，太平城的守城军加上御林军也就两万人，根本挡不住李在兴。
“刘宗玟、孙士成听令，带兵两万，强攻潼关，只许成功！”李在兴在沉默许久之后说道。
“得令！”
刘宗玟、孙士成两人接到命令以后，直接从营地点了两万兵力，强攻的意思就是牺牲他们，人肉推城！
兵临城下，站在潼关城楼上的蔡玄龄一声令下，开城迎敌！



 第三章城破人亡

硝烟四起，潼关外，两万人马络绎不绝的推着攻城车不断前进，潼关城墙上的箭如大雨一般飞向他们，中箭的、死了的，后面的人继续补上，两万人的队伍来到城门前仅仅剩下了八千多人！
“开城门，迎敌！”
蔡玄龄的一声令下，城门打开，披着重甲的潼关守城军迅速冲了上去，展开了战斗。
带头冲锋的是潼关守将封号凌云将军的王景阳，一天前，王景阳在蔡玄龄面前下了军令状，绝不让叛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攻进潼关，王景阳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视死如归的眼神充满了斗志。
“给我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王景阳的一声怒吼，让跟随他出城战斗的士兵们斗志昂扬！
战场上堆满了尸体，但，绝大多数的都是叛军，看着仅仅剩下不到五百人而落荒而逃的叛军，王景阳松了一口气，第一仗，他们赢了！
“废物！”
李在兴大声怒吼着，刘宗玟身负重伤的跪在他的面前，孙士成则是低着头跪在地上一言不语。
“两万人，你给我剩下五百人回来，你们两个怎么不一起死在上面一了百了，饭桶，废物！”李在兴继续大声骂道。
在场的人看着发怒的李在兴，一个个的都不敢说话，舒了一口气的李在兴又说道：“来人，带刘将军下去养伤，都起来吧？”
刘宗玟、孙士成二人站了起来，刘宗玟则是被带下去养伤了，过了一会，一旁的李碧说道：“我方虽然损失惨重，但也并非不是什么坏事，我已经让人前去雁城调了一支重甲军过来了，蔡玄龄断然以为我们就是一帮装备不够齐全的队伍，到时候让殷布带这支重甲军直接冲锋，像踏过雁城一样，踏破潼关！”
“军师说得在理，下一场，我愿意打头阵，给重甲军开路！”一旁身披盔甲胡子拉碴的大个子吴逵说道。
李在兴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蔡玄龄的确会放松警惕，毕竟我们折了快两万人马，行吧，一切听军师安排，都下去吧，三天后，强攻潼关！”
幽州边境，余龙象听闻自己的恩师坐镇潼关之后，几次想从边境跑到潼关，但都被自己的顶头上司给拦了下来。
余龙象是幽州骑军副统领，也是整个天下最年轻的副统领，用他的话说：“我乃幽州余龙象，贞怀八年入伍，大小战役参加二十余起，账前有贼头五百七十二个！”
自幼习武，练就一身本事，又师从蔡玄龄，可谓文武双全，当年余龙象从幽州边境出关，一路追击一伙胡人到百里之外，十余骑被数百人围着，他硬是把他们全部斩落马下才肯掉头回城！
“袁统领，求你了！”余龙象跪在幽州骑军统领眼前，双手抱拳说道！
袁宗嗣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龙象啊，我也想去到潼关帮蔡太师一把，可胡人不断挑衅，我们这边一有风吹草动，肯定得出乱子，步军那边调了两万去往雁城也都全军覆没了，咱们边境也很重要啊！”
“我一人前去潼关就够了，不带一兵一卒！”余龙象掷地有声的说道！
“唉”，袁宗嗣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去吧，记住活着回来打胡人！”
“是！”余龙象应声以后立即冲了出去！
袁宗嗣在余龙象走后，把门外的宋立叫了进来：“你带领一千重甲骑军，跟随余统领一起前往潼关！”
宋立听完袁宗嗣说完以后，便前去军营点了一千重甲骑军，跟在了余龙象的身后！
转眼间三天过去，第二次攻城已经展开，这一次，李在兴让吴逵冲锋，殷布带领的重甲军则在身后，蔡玄龄看见这一支重甲军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今日，潼关是要破了！
王景阳出城迎敌，被吴逵三个回合斩落马下，潼关城门被重甲军一口气给攻破了！
大批叛军迅速进入潼关，不一会便把潼关给拿下了。蔡玄龄坐在城头，看了一眼远方的天空，便闭上了眼睛，等着李在兴的到来！
在攻破潼关不久，李在兴便爬上了城头，看着闭着眼睛坐在那里的蔡玄龄，他走过去说道：“这位便是蔡太师了吧。”
蔡玄龄没有睁开眼睛，许久之后，他回答道：“你确实挺有本事，能让这么多人给你卖命。”
哈哈哈，李在兴一阵大笑之后说道：“天要亡盛天，不是我要亡，他们都是我过命的兄弟，不是给我卖命的！”
“是吗，那祝你好运！”
说完，蔡玄龄用藏在袖口里的短刃刺向自己的心脏，血慢慢的流了下来，他的眼神也慢慢的朦胧，他还想看一看这太平盛世天下，却再也看不到了。
李在兴看着蔡玄龄，许久后说道，派人打理一下，然后厚葬蔡先生！
余龙象赶过来的时候，潼关已经破了，硝烟四起的战场，他知道这一仗打得十分的惨烈，到处都堆满了尸体，他四处寻找着蔡玄龄的尸体，但是都没有找到！潼关只是一个关隘，所以李在兴没有留人在这里看守，他一路奔着一个方向，太平城！
潼关已破的消息传回了太平城，顿时整个太平城人心惶惶，而此时，坐在龙椅上的已经不是贞怀皇帝，而是泰王！
此时的泰王殿下两眼无神的发着呆，他这个没有公布出来的皇帝，连龙椅都没有坐热便要被踢开了吗！
卢向昇看着龙椅上的泰王说道：“陛下，还没到最后呢，老太师都安排好了！”
这位没有公布于众的皇帝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老太师都死了，他的安排还有用吗？”
“这你就放心吧，老太师，我们都相信他的！”卢向昇继续说道。
太平城守城军只有两万人，加上皇宫的御林军以及大内侍卫，也才两万五千人，这么些人，应该挡不住李在兴的叛军吧。
潼关破之前，第一仗赢了的消息传回了太平城，所有人都以为有希望把李在兴挡在门外，可谁也没想到，第二次攻城的时候，根本都没有了还手之力！
卢向昇、高崇礼、庾铁霜、张知栋等人都在想，老太师安排的后手，应该足以把李在兴给打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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