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趣闻录》 天启一疯乞讨债 大山环绕下郁郁葱葱的林木,遮遮掩掩的漏出几缕炊烟,天启村群山环绕阻隔,只有一条水路曲曲绕绕的抵达陇州都城,除这条水路外陆路崎岖难行,根本无法通行且绕道大山,凭空多出数十里难行的山路。平时很少有人来往,村民们也很少出去。奇怪的是这个没有耕田没有生计的小村庄却格外富庶,家家户户都是亭台楼阁,生活也是怡然自得,这也许是这条大河的馈赠吧。 这日正午风和日丽,正是浪费大好时光之时,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撞了过来,趴在村中最大的一栋院门前,咣咣咣的敲响了朱漆大门。 大门吱呀一声,门轴仿佛已经承受不住这大门的重量了,随着门轴的惨叫大门打开,一个干干瘦瘦,眼窝深陷的人影探出半个身子,本来趴在门上衣衫褴褛的乞丐没有了门的支撑,直接压开了门,将开门的干瘦人影压在了身下,一声撕心裂肺的鬼嚎惊碎了午梦的安宁。 “救命啊!鬼啊!压死人了!爹!快来~” 闻声赶来一个体形肥胖的年轻人,脚步却十分轻快。 “要死啊你,大中午的又抽多了,把爹吵醒不得打断你腿!” “不是啊哥,快把我拉出来,这人好像死了,压着我了,快啊~”,干干瘦瘦的小伙子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胖子一边幸灾乐祸一边还不忘拿出手机拍下这难得的一幕。 “混账东西!大中午的吵什么,一天到晚没个人样”,一个脸庞刚毅目闪精光的老者走了出来。 老者名叫赵仁文,是天启村的村长,也是赵姓族长,天启村只有赵付两姓,赵姓氏族较大,足有七十多户三百余口,较小的付姓氏族只有三十多户,一百五十余口,而眼前这两活宝,一胖一瘦都是老者的儿子,瘦的叫赵义财,胖的叫赵义宝。 “爹,你快看看吧,这人死没死?” 赵义财一边往出爬一边哭喊,而赵义宝却幸灾乐祸的继续拍着,丝毫没有搭手的意思。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了?”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过去给了正在拍照的赵义宝一脚,赵义宝这才收起手机,拍了拍屁股满不高兴的去拉弟弟赵义财。 “小宝搭手把人先扶进去,阿财你去喊你几个伯伯过来做个证人,别到时候讹咋们” 赵义财高高兴兴的跑了出去,连门都没关,老者似乎想起了什么,刚想转身喊,发现赵义财已经跑出二里地去了,随即气的跺了跺脚,无可奈何的继续掺着乞丐进了正堂。 刚放下昏迷的乞丐,赵义宝便拿起手机玩了起来,老者以是见怪不怪了,仔细的摸了摸乞丐的身上,确定没有任何东西后这才查看乞丐的伤势,发现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内脏,最主要的是饿的,便吩咐保姆厨师去煮些肉粥,然后把伤口清理包扎一下。 两个保姆正在忙活的时候,四位老者便推门而入。 “什么事这么急,午睡时间把我们都喊来?”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眯着的眼睛里时不时的放出道精光。 “付叔,形式所迫,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不敢马虎啊” 白发老者闻言便不在说话,五人习惯性的转身进入内堂,躺椅上的乞丐眼珠子轻轻动了动。 “付叔,我刚刚检查了,身上没有东西,伤势也是因为饥渴劳累加上发烧才导致昏迷的” “嗯,不管是干嘛的?小心总没错,阿正他们还没有消息,我们一切必须小心,尤其是你那个儿子阿财,你要实在管不住,我来执行族规,你身为族长却纵容其子,万一闯下大祸我们怎么收场!”白发老者一番话惹的其余三位也是露出了怒色。 “各位族老,我一定严管严教,可阿财是我弟弟遗子,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也不能执行族规,况且我弟弟仁武是怎么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各位考虑考虑吧” 看到赵仁文面露温色,又提到了赵仁武,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白发老者先开了口。 “我们也是担心咋们天启村,万一事发后果不堪设想,没有别的意思,大侄子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眼见老者开始和稀泥,赵仁文也开始打起了太极,你好我好大家好。 “老爷,粥已经喂客人喝下去了,医生也已经到了” 保姆的敲门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其他几位老者闻言起身从侧门离开,赵仁文渡步正堂,医生已经开始诊治了。 “李医生,怎么样?” “这人没什么情况,就是饿的,再加上发高烧,已经打了退烧针,最关键的是村长您的这一碗热粥,这碗热粥可比药管用多了,输会儿液自然就醒了,但是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着起身的医生,赵仁文一脸疑惑夹杂着惊讶。 “李医生,你这话说的,哪有医生对病人含糊的,况且我也不认识他,顺手而为救了他而已” “村长,这话不是对病人说的,是对您说的” “什么意思?说!”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您全当一听,这人衣衫褴褛,而且皮青肉肿,明显是几天没吃饭了,发烧又烧成这样,现在医疗资源十分丰富,随便一个药店几块钱就能买到很好的退烧药,他这个……” “你的意思是这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逃……!” “村长!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就是个看病的医生,我留几包药,他一会就能醒,吃了这几包药也就没事了,我先走了”说完收拾医疗箱往外走。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么?阿财!” “爸!你干嘛?马上要赢了!” “别玩了,做事了” 拿手机如命的赵义财一听,立即放下手机,起身往外走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赵义财前脚刚走,后脚乞丐悠悠转醒,突然也不顾伤口疼痛,拖着大病之躯猛的站了起来,又唱又跳的,嘴里不停的喊着:“还债了!还债了!嘻嘻嘻~有人要还债了!” 赵仁文犹如中了晴天霹雳,呆呆的痴在原地满脸的惊鄂! 突然乞丐身子一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转扭过脑袋,张着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口,冲着赵仁文嚯嚯的笑着。 “百年之期以到,欠我的,该我收回来,还债了!” 天启二危机初显 不知过了多久赵仁文才睁开双眼啊,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胖脸,视线被堵的严严实实,赵仁文想使劲推开,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抬起手臂都难,就别说推开这么大一张胖脸了。 胖脸发现赵仁文醒了过来,终于把那张胖脸挪开了,这时被那张胖脸堵住的四位族老及各家长辈都露了出来,而那胖脸的主人赫然就是自己的亲儿子赵义宝。 “爹!你终于醒了,可急死我们了”说着掏出手机拍了张和赵仁文的合照,就自觉的退到一边玩去了。 “大侄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白发老者显然十分急切。 “付叔,您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在?莫非…………” 赵仁文一脸迷糊,脑袋哥针扎一样的疼,实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看着赵仁文的反应,白发老者明显想到了什么,一脸的惊恐,慢慢的站起来看向众人。 “所有族老和各家长者留下,阿宝你也留下,其他人都先回家,明晚祠堂祭祖正常进行” 老者明显位分很高,大部分人都退了出去,刚刚还满满当当的后堂瞬间空了出来,只剩下这些须发皆白的长者和四位族老。 “大家都是血脉一支,现在赵付两家的族老长者都在,大家商议一下怎么办?” “两位族长拿主意吧,大家都是一家人,血脉相连,为了咱们天启村,怎么说我们这么做” “是啊,虽说赵付两家不同姓,可这两百年姻亲下来,实际早是一家人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的把问题又还给了赵仁文和白发老者两位族长。 赵仁文和白发老者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后堂大门被撞开,众人回头一看,一个健硕的中年人领着一位鹤发童颜,身披黑袍道长走了进来。 赵仁文此刻见到了救星一样,瞬间活蹦乱跳的揭开被子赤足跪地。 “烛龙道长,救命啊,我天启村上下一百多户五百余口全靠您了!” 众人才明白过来,此人正是哪位传说中的黑道烛龙,纷纷跪地,祈求烛龙道长搭救。 “各位不必如此,我烛龙和你们天启村命脉相连,就是各位不说我也会全力以赴”,说着黑袍道长伸手虚扶众人。 “道长,祠堂神位半年前就已经开始反转了,如今只剩最后一点了,一旦神位倾覆,我们……我们……” 赵仁文的一言让众人此刻从骨子里冒出一股冷气,不知是惊还是怕,堂中气氛也极速下降,就连烛龙也是眉头紧皱。 “二位族长,东西都准备好没有?” 烛龙率先打破堂中凝结的气氛 “道长,东西已在半年前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您,现在半年时间已过,只怕……” “东西准备那好就万无一失了,各位且放宽心,我烛龙保证,这次会彻底解决此事,大家按事开始准备” 众人纷纷点头笃信不疑,按照黑龙的吩咐开始准备明晚祭祀事宜了。 “小宝你先送道长去休息,阿正过来”白发老者对着领烛龙进门的健硕中年人招了招手。 “爹,赵哥,怎么样?有没有看出什么了?” 原来领烛龙进来的健硕中年人是白发老者的儿子,名叫付正,而老者自然就是付姓族长付尚,也是村中唯一一个九十高龄的长者,别看他已经九十多岁了,身体可比赵仁文硬朗多了。 “付叔,您是见过烛龙的,怎么样?” “不知道,我当时也才是个两岁多的孩子,记忆模糊不清,又过去这么多年了,都记不清楚了,现如今的形式是迫在眉睫,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爹,您难道就一点印象都没了,这件事关乎天启村的财运啊” “小犊子!你爹我还不至于老糊涂,孰轻孰重还是分的清的” “对了,付叔,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他回来了,说是欠他的要我们还回来”赵仁文此时心中仍是惶恐不已。 “梦?你都昏迷两天了,怎么可能……遭了!阿正集合族中所有青壮年,立刻封锁全村,你带些人去码头通知所有船不许出村,出村的全部回来,其他人到祠堂和我们会合,一定要快!” 付尚状若疯癫,眼底里以可见丝丝鲜血渗出,浸血的眼睛加上满头的白发真和地狱修罗没什么两样,付正楞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平时慈祥和蔼见谁都笑的父亲怎么突然跟着了魔一样。 “傻站着干什么?快去!” 看着呆呆傻站着的儿子,满头白发的付尚彻底失去了耐心,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巴掌,打的付正再也不敢迟疑,一大脚丫子跺开屋门就往外跑。 “大侄子,出事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付叔,我们也该走了,不然怕就来不急了” 赵仁文拖着疲惫的身体和付尚出门直奔祠堂。 天启村的祠堂只是占地巨大的院墙围着一座大祭台,祭台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小石雕,每只石雕均有小狗大小,栩栩如生的雕刻着各种动物植物,每座石雕都被一根细细的黑线连接在一起。 “两位族长你们来了” 赵仁文和付尚发现村中所有的成年男性几乎都集中到这里了。 “怎么都在这里?没人去码头吗?” “村长,您先别急,付正带着十来个人已经去了,其余人都在这里了” 二人看着祭台上的石符还在,瞬间松了口气,赵仁文随即点了点头,刚想上祭台,付尚抢先一步登上祭台。 “从今天开始不管付家还是赵家,都尊赵仁文为族长,我付尚自降担任族老,从今以后,付赵一家,谁要敢不听,不要怪我付尚不念血脉之情” 付尚的一番言论并没有激起多大的反应,天启村这么多年不外嫁也不外娶,赵付两家早已经血脉相融,合不合区别都不大,但是当着大家都面前说出来就不一样了,毕竟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抵触。 “付叔您这是?” 赵仁文一脸茫然,对他而言今天的意外确实有点多。 “族长,这是我和你父亲定下的,可惜他早早就走了,再说这也是祖宗传下来的,回头我在细说” “从此以后,赵付一家,现在开始,按照族谱顺序,每家每户轮流看守祠堂,任何人不能进去,直到明晚祭祖开始” “族长,正哥打了的” 就在赵仁文打算安排众人具体的看守事宜时,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出手机递给赵仁文。 “怎么了?” “族长,出事了!” 天启三危机来临 接到付正的电话,赵仁文和付尚立刻赶往村口码头,正午阳光正烈,万里无云,一朵巨大的黑云却偏偏笼罩在了天启村上空。 “付正怎么回事?” “族长你们可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自己看吧!” 赵仁文和付尚顺着付正手指的放向看了过去,原本村口码头自建的两根巨大的龙拱柱,中间有颗龙珠相连,此时龙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个人,此人穿着九蟒五爪蟒红袍,鼠尾辫上亮红顶戴闪闪发光,被吊在供住下面,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找赵仁文,咧到耳根的嘴向外翻着,似乎在尽情嘲笑着众人,赵仁文被盯的发毛,示意付正将蟒袍尸体放了下来,几人抱下尸体的一刻,尸体头上的亮红官帽掉了下来,金钱鼠尾辫也随着帽子滑落,失去了假发和帽子的遮掩,这具尸体终于现出了真面目。 “好像是义财” 抱下尸体的青年好像认了出来。 “什么?瞎扯什么…………族长!真是阿财” 围着尸体的几人上前仔细看了看,瞬间惊出了声。 赵仁文一眼撇见此人正是赵义财,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光亮,一旁的付正连忙扶住,又拍后背又掐人中,这才让赵仁文苏醒了过来,颤颤巍巍的走到尸体旁边。 “仁武啊……我对不起你啊……你唯一的血脉就这么断送在我手里了啊……苍天你睁眼看着……所有的事我一力承担……他还是个孩子……你把阿财还给我……还给我~……” 丧子之痛的赵仁文哭的背过了气,刚要哭晕了过去,被人一指抵到心愈穴,苏醒了过,原来烛龙觉察到黑云罩顶,便带着小宝赶了过来,刚刚这救命的一指就是出自他手。 “道长,救命啊,阿财……阿财……” “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我会让阿财投个好人家的”说着拍了拍赵仁文的后背。 “到底是谁?居然对仁武遗子下此狠手,我赵仁文发誓,天涯海角必要你受尽酷刑而死” “会不会是…………” 一旁的付尚小心翼翼的提醒着烛龙和赵仁文。 “绝无可能,要是他出来我必有感应,而且义财的尸体似乎……跑……” 嘭~~ 烛龙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响彻码头,整个码头四散飞舞着飞灰和衣服碎片,中间夹杂着碎肉噼噼啪啪的往下掉,诺大的码头俨然一副修罗地狱的惨像,爆炸刚过,码头四周的水下咕咕噜噜的冒出许多人影。 “道长,多亏了你呀,不然大家就都完了” 众人惊魂未定的爬上码头,暗暗庆幸自己捡回条命。 “到底是谁?居然下此卑鄙手段!” “赵族长不用担心,今晚我设坛招来阿财魂魄,一问便知,敢暗算我烛龙,我要他百倍偿还!” 众人相互搀扶着回村准备了,打算今晚一举拿下杀害阿财暗算大家的凶手。 离码头不远的一座座仓库顶上,一个身着白衣的蒙面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算你们命大,不过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天启村!烛龙!你们的大限之期马上就要到了!” 入夜的天启村灯火通明,丝毫没有入夜该有的寂静,赵仁文家里更是热闹非凡,烛龙指挥众人布置法坛,赵仁文在一旁静静的坐着,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道长,我弟弟仁武夫妻两死后这孩子就进门喊我叫爹了,如今以足有十七年了,当年他才不过六岁,这孩子呀……不坏……都是被我惯的……” 说着又是老泪纵横,年逾花甲却经历丧子之痛,谁都承受不住。 “爹,您别太伤心了,弟弟虽然不说,但对您比亲生父亲还尊敬,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找出杀害弟弟的凶手,为弟弟报仇!” 赵义宝安慰着父亲,而烛龙却低头细细看着从码头上搜集回来的赵义财尸体残骸。 “赵族长,义财平时都去些什么地方?” 烛龙似乎发现了什么。 “阿财这孩子性子内敛,不喜欢和人相处,除了我和小宝外几乎不和别人说话,也不出门,平时就喜欢在房里抽抽烟打打游戏” “爹,到现在我也不瞒您了,阿财在吸粉” “哎!我早就知道,身体弱的不像样,原本想着给阿财说门亲,逼他把毒戒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赵族长,来了!有人在下手了” “是谁?” 赵仁文噌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义财头颅完整,额头上明显有符文残留,似乎是被人锁了生魂,而且这符文绝对不是中原法符,很可能是西方的咒符” “道长不妨把话说的明白一些” “赵族长可知村里有谁常年在外或者出国留学?” “绝对没有,整个天启村历来都是遵循祖训,村中建有学校,从来不外学外嫁,就是出村采购物料都有族老跟随,除非……” 赵仁文立刻想到了一个人,顿时目眦尽裂! “除非是……” 赵义宝此刻也想了起来。 “是谁?” “乞丐!” “乞丐?” “道长有所不知,几天前村中来个乞丐,身受重伤倒在了我家门前,阿财好心将他救起,当时我让阿财喊几位族老见证,李医生给他看完病刚走,然后我就看见他出来了,等我醒来道长你就到了” 赵仁文越讲脑海越清晰,那天的一切都回想起来了。 “小宝,那天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也迷迷糊糊的,等我发现你躺在大门口,我就把你给背进去了,李医生说是惊吓过度,喂碗糖水自己就会醒来,您足足睡了两天” 一切豁然开朗,真象慢慢浮出水面,赵仁文和烛龙立即明白了一切。 “爹,动不动手” 赵义宝明显有些气愤,而赵仁文此刻却十分平静。 “道长现在的关键是召回阿财生魂,其他天亮再说!” “看来赵族长心智斐然,我烛龙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一切天亮在说” 赵义宝虽然不明白二人在说些什么,不过气氛还是能感觉到的,默默的座在了他爹旁边,很识趣的不在说话。 烛龙脱掉黑袍,身披紫金道袍,头戴莲花冠,绝非一般道士可比。 “赵族长是要回避还是看贫道施法” “我要亲眼看着残害阿财之人付出代价!” “如此贫道也不便多言” 烛龙步步莲花,登坛起法! 天启村另一边一处不起眼的小破院里,两个白袍人正在紧张的刻画六芒焚魂大阵,大阵刚刚刻完就发出微微金光。 “哥!你确定要这样?” “弟弟,此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百年大仇,几代人的恩怨必须了解,我们输不起!” 天启四身份暴露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想想爹娘受的苦;想想惨死族人;想想你我经历的一切!今天终于要了结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白袍人使劲将他推出了六芒焚魂大阵。 “快滚!不要让我分心,记住我说的话!” 看着弟弟朝远处跑去的背影,白袍人终于哭了出来。 “弟,不要怪哥,烛龙法力深厚,我只有拼死一搏,如果能重创他,明晚你借助大阵必将斩烛龙报家仇,如果不能…………” 白袍人擦干了眼泪,举起手中的法杖,狠狠的砸向大阵核心,大阵运转,烈焰喷薄。 烛龙左手持三根铜针,右手持符,面前摆放着五个小纸人。 “光照玄冥!所在之行!万神奉迎!五鬼现身!急急如律令!” 右手符纸自燃,化作五缕火焰飘到五个小纸人身上,五个小纸人仿佛被注入了灵魂,纷纷朝一个方向飞。 “区区五鬼之法,烛龙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白袍人明显被激怒了,手持法杖,急念神咒。 “烈焰精灵,惩罚者!” 一支火焰组成的精灵手挽大弓浮出六芒大阵,弯弓搭箭射向烛龙法坛,火焰巨箭撕破云霄。 烛龙面前的五个小纸人并没有飞多远,突然自燃化作五缕飞灰飘飘然落下,烛龙早有准备,飞速拿红线穿过一支铜针,铜针带着红线射向法坛前早已准备好的满水水缸中。 “玄武神甲!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 缸中飞出一只水龟蛇,迅速变大,化作一只巨大的神兽玄武,爬在整个院子上面,张口吞了射过来的火焰巨箭,龟鼻里冒出浓浓黑烟,似乎意犹未尽。 白袍人猛喷一口鲜血,来不及擦去嘴角的血迹,再次双手持杖,催动大阵。 “六芒天星,烈焰焚身,以火神之名,赐吾之荣耀,神罚!” 同时催动法杖,释放神秘力量,加持火神神罚,瞬间火神神罚迅速完成,一个巨大的火焰巨人从大阵中浮现,手持一把火焰巨锤,对着烛龙的方向狠狠的连砸三下。 “不对,威力怎么会突然加强了这么多?” 烛龙不敢大意,第二根铜针带着红线射入缸中,爬在院子上边的玄武迅速长大,刚刚长大,火焰巨锤第一下已经砸到了。 轰隆! 一声巨响,刚刚长大的玄武又被砸回了原来大小,显的萎靡不振,紧接着第二锤已然到来。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屋顶的瓦片、屋里的摆设、窗户上的玻璃纷纷炸碎,就连烛龙的法坛也发出吱呀呀的声音,随时都可能会裂开。 反应过来的烛龙一边暗暗叫苦,刚刚就不应该装逼,伸手将第三根铜针射入缸中,巨大的玄武瞬间变得十分凝实,个头也变大了不少。 轰隆! 第三锤落下,地动山摇,三锤的威力成倍数的增长,一锤比一锤厉害,烟尘散去,玄武还好好的趴在院子上边,只是看起来透明了许多,堪堪能看出来是只神龟。 烛龙灰头土脸的扶着法坛,嘴角丝丝鲜血渗出,抓起连着铜针的三根红绳。 “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也尝尝这被践踏的滋味儿” 说着抓起法坛上翻到的石玺和小草人,将三根绑在铜针上的红绳捆在了小草人身上,手持两张符纸。 “****!水在神宗!神符石玺!常川以命!急急如律令!” 符纸自燃,化作两缕火焰,分别飞入石玺和小草人,烛龙愤怒的抓起石玺狠狠的压向小草人。 六芒大阵中的白袍人,立刻站起来高举法杖。 “以吾之名,赐汝之荣耀,神佑!” 原本手持巨锤的火焰巨人此刻手持巨盾,牢牢的护在了白袍人上方。 随着烛龙的石玺落下,原本趴在院子上边的玄武站了起来,高举左足,狠狠踏下。 轰隆! 巨响过后火焰巨盾被踏碎,白袍人双手交叉举杖,火焰巨人护在身前。 烛龙第二下石玺印下,玄武再次抬起左足踏下。 轰隆! 火焰巨人彻底消散,白袍人的法杖断成几截,双腿也被生生压爆,六芒焚魂大阵也炸碎,空地上只留下一个大坑和漫天的灰尘,白袍人昏死了过去。 烛龙桌上的小草人双腿炸的粉碎,草屑漫天飞舞,眼看烛龙手中的石玺就要再次落下,彻底了结白袍人的性命。 “道长,且慢!” 赵仁文急忙阻拦,就怕正在气头上的烛龙杀了白袍人,那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怎么!赵族长要给杀害自己儿子凶手求情” “道长,区区一个杀手死不足惜,我儿子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而且很多东西都还没有搞清楚,万不可现在杀他!” 烛龙闻言慢慢放下石玺,院子上空的玄武消散,化作点点水滴落下。 “他就在村西废弃的平房里,速度要快,晚了就来不及了,安排人侍奉我吃饭洗漱,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明晚才是重中之重,不管何事都不要打扰我” 烛龙明显有些疲惫,说完不再理会二人转身朝着内堂走去,赵仁文一边嘱咐保姆侍奉烛龙,一边让赵义宝带人去村西的平房救人。 赵仁文眯了不大一会儿,赵义宝几人就抬着白袍人走了进来,白袍人膝盖以下已经齐齐炸碎,已经止血包扎了,但还没有苏醒过来。 “小宝,立即将它抬到偏房诊治,他一旦苏醒就叫我,成败在此一举!” “好” 赵义宝虽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但身体却很诚实,白袍人还没醒他就已经死死的睡了过去,还是赵仁文清晨实在因为放心不下跑去看,才发现白袍人已经苏醒, “醒了?” “为何救我?” “你是我聘请到天启村来做医生的,于情于理都必须救你?再者说你还有我想要的东西” “哦,我杀了你养子,你会好心救我,不是怕我死的太容易了吧” “区区一个养子,别说的养子,就是亲生儿子,死了也就死了,我不在乎一个半个儿子的” “赵族长真会演戏啊,那天在码头上你真的骗过了所有人都眼睛” “李医生,李骏,这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 此刻才明白这白袍人正是天启村唯一一个外姓李医生,原名李骏。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烛龙告诉你的?” “那天你到我家医治乞丐,故意诱导我的判断,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后,乞丐就配合你掳走阿财并对他下了毒手”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救我?” 天启五入祠堂 “救你?我恨不得将你三魂七魄抽出来永世煎熬,你应该庆幸,庆幸我不懂遁甲之术” “我又何尝不是?赵仁文!我是真恨不得将你食肉寝皮,可惜啊~可惜” 李医生说着说着居然笑了出来,这让赵仁文本来压下去的怒火又重新烧了起来。 “你现在就是煮熟的鸭子只有嘴硬了,你被擒,剩下那乞丐一个人,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翻起浪!” “哦!是吗?那我们就看着吧” 说完李医生闭目养神,不再理会面前几近暴走的赵仁文,俨然一副杀剐随便的模样,气的赵仁文差点把牙都咬碎。 “混账东西?还睡!还睡!” “爹你干嘛?” 赵义宝揉着被扇红的左脸,委屈巴巴的。 “人都已经醒半天了你还在这睡,要你何用?” 说完气的拂袖而去,赵义宝赶紧跟了上去,刚走出门口,父子二人立刻换了副面孔。 “玩归玩,不要耽误了大事” “爹你就放心,东西凌晨的时候已经运来了,过手的都是咱家的几个子侄,没有任何人知道” “嗯,终于到时候了,今晚一切都会浮现,同样一切都会埋葬”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了” “去吧!” 原本憨厚老实的赵义宝此刻凶性乍漏,胖胖的脸上浮出骇人的神情,一闪即逝,依旧是那个傻傻胖胖招人喜爱的胖小子。 今天的天启村突然恢复了活力,也是最热闹的一天,因为今晚就是祭祖大典,过了今晚,祖先的遗训就会终结,他们也就自由了。 而族长家的后门此刻似乎更是忙碌,几个年轻小伙子正搬着许多大箱子,迷彩布将箱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看起来似乎分量很重。 赵仁文此刻却领着烛龙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两人有说有笑,似乎很是开心。 “道长,您别看我们天启村地方不大,可这祭祖前的百家宴却是一绝,尤其是几道全猪宴,我敢说除了我们天启村,没有任何地方能跟我们的相提并论,道长今晚一定要多尝尝” “是吗?那我倒要尝尝,看看这天启村的百家宴是否是真的别有洞天” 日沉西山,天启村黄昏的落日余晖倒影在水面,宛如仙境一般,大街上的鞭炮烟花也都噼噼啪啪的炸了起来。 宴席上烛龙吃了个不亦乐乎,酒至正酣,赵义宝推出来了一辆轮椅,轮椅上赫然坐着昨晚和烛龙斗法的李医生。 “赵族长有客人啊,怎么不介绍介绍” 烛龙丝毫完全忘记了昨夜的生死较量,依旧吃着自己面前美食,头都不回一下。 “道长莫急呀,这位是我们天启村的医生李骏李医生,可是我花重金聘请来的,人家是留学海归,多少人抢都抢不着,偏偏让我给抓到手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村长这是哪里话,三年前我李俊差点饿死街头,是您搭了我一把,你就的大恩大德我难以为报啊!” 李俊很熟络的和烛龙聊了起来,三人推杯交盏,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夜幕降临,一声钟鸣响彻整个天启村,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回家,瞬间热热闹闹的大街仿佛变成了鬼街。 一刻钟后,第二声钟鸣再次响彻天启村,家家户户大门敞开,无论男女老幼,皆身披黑袍笼罩全身,熙熙攘攘的向祠堂聚集。 天启村一百多户近五百余口都跪在祠堂前,可这五百多人却安静的出奇,仿佛五百多座黑色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月上中天,祠堂空荡荡的祭台缓缓打开,族长赵仁文起身走向打开的祭台,身后的一百多户家主也起身跟了进去,十几个被黑袍笼罩年轻小伙子悄悄混入其中,丝毫不漏形迹。 祭台打开漏出石梯,显然是一座地塔,众人沿石阶来到第一层地塔。 这里供奉着一百零八位天启村祖先的灵位家主,就是他们经历了万千险阻,带着老弱妇孺来到这里,才有了今天的天启村,令人惊奇的是这里已然尘封一百多年,却依旧是一尘不染,蜡烛也还在燃烧,仿佛尘封前的一刻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众人跪拜,族长带着四位族老匆匆敬香之后便朝第二层走去,那十几个混进来的年轻小伙子默默的落在了最后。 第二层地塔密密麻麻的放置着许多穿着古代衣物的无头尸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具,众人不禁渗出一身冷汗,但依旧敬香跪拜,便朝三层走去。 第三层地塔布置的十分奢华,白玉地砖,翡翠卧具,金珠帐幕,翡翠椅上供奉着许多尸身完整的幼年尸骸,面容栩栩如生,就像睡着了一般,这些幼尸皆是身着蟒鹤麟的冠服,正中间主座的一具幼尸赫然穿着九蟒五爪蟒红袍。 赵仁文看着主座幼尸身着的九蟒五爪蟒红袍,瞬间入坠冰窟,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混在人群中的李医生,而李医生此刻的表情十分诡异,根本不是活人所有。 啪! 身着九蟒五爪蟒红袍幼尸桌上的玉茶杯莫名其妙的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赵仁文被惊的回过神来,暗暗掐了掐手心,事情已经走到现在,绝然没有回头路可走。 “族长可知这是谁?” “付叔,你我心知肚明,到了现在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吧” 付尚嘴角稍稍上翘,自觉的退到了一边。第三层诡异异常,比第二层更加骇人,众人不敢过多的停留,继续朝下走去。 到了第四层,这里十分空旷,只有许许多多的衣物包着小灰堆,中间有一个道士持剑而立,面前的乾坤五行铜盘依旧在运转。 烛龙立即上前跪在道士尸身前,声泪具下。 “师父,弟子不孝,当年未能完成您的遗愿,如今弟子三花齐聚,再来完成您未完成的遗愿,还望您不要怪弟子” 擦干了泪的烛龙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换好紫金道袍,戴正莲花冠,从师父手中拿过剑,细心的擦了擦。 “赵仁文,付尚,我们的目的暂时是一致的,待我完成家师的封印,你们要做什么我绝对不会阻拦,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大阵封印,你们也看到了,乾坤五行盘马上就要拨正了,一旦拨正必破大阵,大阵被破,后果二位也清楚” 二人明显想到了什么,没赞成也没反对,只是默默退到一旁。 “各位把神龛放到小灰堆旁边就可以出去了” 烛龙指挥跟进来的一百多位家主忙活了起来,这一百多位家主的黑袍下罩着一下小小的神龛。 天启六鬼军屠村 天启村一百零八户人,一百零八位家主,一百零八座神龛,这些神龛自天启村建后统一由第一任族长亲手打造,一直被供奉在每家每户的神位之上,一百余年享受烟火供奉早已生灵通神。 待一百多位家主退出祠堂,烛龙这才安放好师父的遗骨,随即持剑开坛。 “光耀八极!与天相目!睛如雷电!彻见表里!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的念动,即将拨正的乾坤五行盘自动浮起,停在了烛龙身前,从乾坤五行盘中慢慢生出一只拳头大小的眼球。 于此同时,原本笼罩在天启村上面黑云迅速下沉,彻底包裹住了天启村,黑云上边,一只巨大的眼睛凭空出现,死死的盯着被黑云包裹的天启村,眼眸中雷霆闪烁,随时都会劈下神雷,彻底击沉天启村。 “哈哈哈哈哈……烛龙你的末日到了,你想要开天眼助你结阵,没想到引出神目天罚,天威降临,你就是粉身碎骨也抵挡不了天罚!” 被赵仁文带进来的李医生发出了巨大且刺耳的笑声。 “六丁六甲!黄神越章!镇山杀伐!天师镇山斩!” 烛龙双手持剑,注入所有灵力,手中的铜剑发出耀眼紫光,剑光穿透云霄,直达天启村上空巨大的眼球前。 啊! 烛龙发出一声怒吼,持剑虚斩,紫色的剑光劈下,天空中巨大的眼球被斩为两半慢慢消散,化为虚无,乾坤五行盘上的眼睛也开始消散。 烛龙以剑为杖,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而即将消散的眼球突然迸发出一道神雷,结结实实的击中烛龙,烛龙被击飞撞在了石壁上,镇山剑也断成两截。 “咳……咳……这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天雷?” 烛龙喷出几口黑血,显然身受重伤。 “那是因为我设下的六芒伏雷阵” 人群中慢慢走出一个白袍人,谁也不知道一群黑袍人中怎么会混进来一个白袍人,此人揭开斗篷面罩,赵仁文父子瞬间就认了出来。 “是你!” “怎么赵族长很惊讶,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一命啊” 此人正是那天敲响赵仁文家大门的乞丐。 “你究竟是谁?” “他叫李钧,是我的孪生弟弟” 李医生话音刚落,身劈白袍的李钧便持杖冲向烛龙,势要一杖洞穿心脏,送其归西。 镗! 李钧一杖结结实实的捅在了烛龙的心脏之上,结果并没有出现众人预料之中的血肉四溅,反而是李钧的虎口被震裂,烛龙反手一掌打飞李钧。 “怎……怎么回事?” 经脉被震碎的李钧根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弟弟!” 李医生使劲推着轮椅的轮子想要去扶弟弟,结果被赵义宝按了回了轮椅。 烛龙此刻又慢慢站了起来,被天雷炸碎的道袍下的皮肤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怎么?李医生很困惑……哈哈哈哈哈哈……” 烛龙一边得意的冷笑一边脱掉破破烂烂的道袍,道袍下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身体,烛龙的皮肤已经严重呈现角质化,闪烁着金属光泽,看起来坚不可摧。 “这不可能!你怎么……怎么会?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是活人,你也不是烛龙!” 李钧不可思议的看着烛龙,一脸惊恐。 “吆!小小年纪见识不凡呐,可惜啊,这要是在外边,我一定收你为徒,现在只能送你去见你祖宗了” “屠山,你居然活到了现在,当年祖上就不应该留你,你个恩将仇报的杂碎,你连畜生二字都配不上!” “骂吧!骂开心了就好,你祖宗当年就是这么骂的,可惜我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你……” “弟弟,不要与这种狼心狗肺之徒浪费口舌” “我不管你是烛龙还是什么屠山,立刻封印大阵,否则让你碎尸万段” 说着赵仁文拔出藏在腰间的手枪指向屠山,身后的十几个黑袍人纷纷扯下黑袍,露出藏在黑袍下枪支弹药,俨然是全副武装。 “你觉的仅凭着几把西洋人的火器就能与贫道抗衡?再说你也不过是想要财宝,大阵不破,财宝你根本拿不到” “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赵仁文一边拿枪朝着屠山比划了几下,一边押着赵尚父子退到石阶上,而赵尚父子似乎根本没当回事儿。 “赵仁文!大阵一旦被破,你天启村必将被愤怒的鬼军屠戮,到那时你天启村无一幸免,都要惨死在鬼军屠刀之下” “别浪费废力气了,你想挑起我和赵仁文之间的矛盾,让我们自相残杀,不可能,你看看他们,都已经被财宝的欲望控制了,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听到屠山的话,李钧回头看了看退到石阶的众人,眉心血光充盈,这哪里还是人啊,简直就是嗜血如命的厉鬼啊。 嗒! 嗒! 嗒! 当! 乾坤五行盘终于拨正,登时地动山摇,四周的石壁倒塌,倒塌的石壁后堆放着数不清的珠光宝石,石阶下边也随即踏陷,漏出下一层的石阶,霎时间阴风四起,鬼哭神嚎! 排列整齐的一队队鬼兵从下面石阶陆续走出,挤满了整个石室,为首的赫然是第三层大厅主座上身着九蟒五爪蟒红袍的幼鬼。 “屠山,你跟随我父王多少年了?” 身着九蟒五爪蟒红袍的幼鬼淡定的看向屠山。 “回殿下,足有三十一年” “我父王待你可有不周之处” “待之以国师尊位,恩重如山” “那你就是怎么报答的?” “夷其族,忘其种,囚其后裔生魂!”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怪我了!阿克丹将军,屠村!” “末将领命!” 一个身穿金甲的将军带着鬼军直扑祠堂外,天启村正在跪拜的众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祭台上祠堂的入口冒出滚滚浓烟,一队队鬼军冲出来,见人就杀,鸡犬不留,原本寂静的天启村祠堂此刻充满了惨叫和**,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这些鬼军是从何而来?这一夜天启村五百余口无一活口。 而祠堂内赵仁文几人不知从哪里掏出神符戴上,鬼军好像看不见他们似的,径直穿过他们的身体。 “你哪来的九霄神符?” 屠山一脸惊讶,因为自己在赵仁文家里住了几天,都没有感应到有神符的灵力波动,现在赵仁文却掏出数量如此之多的九霄神符,怎能不让屠山惊讶。 “是我给他们的!” 原本被押在枪口下的付尚此刻大摇大摆的站在屠山面前。 “还记得我吗?屠山!” 屠山彻底懵了,这又是谁?天启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藏龙卧虎了! “你当年屠我全族一千余口,抽取三魂七魄建了这座五行反天大阵,可你没想到我居然活了下来吧,我盗魂续命活了一百多年,就是为了今天能亲手报灭族大恨” 屠山和九蟒五爪蟒红袍幼鬼此刻都明白了,这付尚也是一位玄黄高手,居然能盗魂续命 天启七终章 “我本来想以李氏兄弟为引,你既然能盗魂续命,体内必有灵脉,三个引子必然好过两个” 付尚还没明白过来,屠山人影一闪,就将付尚抓到了手中。 “放开我爹!” 付正和赵仁文异口同声的道。 “哦,原来赵仁文也是你儿子,老家伙藏的够深啊!” “屠山,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陪葬,仁文,正儿!开枪,杀了他,为我天启村全族报仇!” 赵仁文和付尚犹犹豫豫的举起了枪口。 “不要犹豫,屠山心狠手辣,为父必死无疑,开枪!” 赵仁文和付尚闻言,不在犹豫,十几支***怒吼了起来,密集的子弹朝屠山倾泻而来,子弹打在屠山的皮肤上,居然打出了点点裂纹,照这种火力,几个钟就能击碎屠山的玄武甲。 “什么情况?这子弹居然击碎我玄武神甲!” “屠山,你闭关百年,世道早就变了,我曾花重金请天师给我画过一张杀鬼咒,我做成了模板刻在了子弹上,虽然威力甚微,但也架不住量大,屠山,你真的以为我会毫无准备的来送死!” 杀鬼弹继续倾泻而出,玄武神甲迅速瓦解,屠山立刻摸出三根铜针,射入付尚和李氏兄弟的天灵穴,催动大阵。 终于,在赵仁文等人强大的火力下,屠山的玄武甲彻底瓦解,露出真正的皮肤,皮肤上刻着完整的御鬼咒,屠山拿起石玺印在了自己额头。 “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吾灵天灯!镇!封!御!” 九蟒五爪蟒红袍幼鬼似乎明白了什么,诺大的鬼军瞬间土崩瓦解,四散而逃,却死活也撞不出四周的石壁。 “屠山,我与你万世不休” 赵仁文和付正几人的生魂也被撕扯了出来,失去生魂的躯体浑浑噩噩,垂手而立。 屠山额头的石玺印发出淡淡金光,金光运转,形成巨大的漩涡,不管是众鬼军还是天启村这些刚死之人是魂魄,就连赵仁文几人的魂魄也被吸入其中,直到吸光整个天启村的周围的万物之精,金光漩涡才慢慢淡化,祠堂彻底坍塌,屠山缓缓飞出,原本摆放在祠堂前密密麻麻的石雕,钻出缕缕黑光,汇集在一起钻入屠山的眉心,黑光散尽,石雕化为黄土,屠山被巨大的黑金两色的光球包裹,漂浮在半空。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包裹在天启村四周的黑雾散去,旭日东升,天启村恢复了如画般的仙境,与这仙境格格不入的就是天启村内遍布全村的尸体,整个村子血流成河,一边是如画仙境,一边是人间炼狱! 黑金光球散去,屠山苏醒,头顶的莲花冠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披头散发,如神又似魔。 “哈哈哈哈哈哈……如今我道邪双修大成,神州大地,谁奈我何!我屠山回来了” 屠山缓缓落下,刚刚落地,四周空气中便泛出丝丝闪电,屠山低头一看,瞬间如坠阿鼻地狱。 “不!” 刚刚还晴空万里,瞬间乌云密布,轰隆隆的雷声撕破天地,密集的闪电不断的劈下,正处在闪电中心的屠山全力催动玄武神甲,依旧被劈的皮开肉绽,子弹都打不穿的玄武神甲此刻如同一张薄纸,起不到任何作用。 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耀眼的闪电不断的劈下,煞是好看,而对于屠山来说此刻这漫天神雷就是他的索命无常。 “我命由我不由天!杀!杀!杀!” 屠山自知能瞒过天罚一次,绝瞒不过第二次,如今天罚所积累的雷霆成倍降临,巨大的威压让屠山彻底陷入魔道,妄想与天罚相抗。 轰隆! 神秘眼球再次浮现在屠山面前,神目携九天神威重重劈下! 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慢了,屠山也恢复了清明,眼前闪过众多面孔,凶性残暴的屠山流出两行清泪。 “对不起!” 轰隆! 神罚降临,神目消散,灰尘四落,天启村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久天启村缓缓下沉,最终消失在水面之下,夕阳倒印,微风轻拂,偶尔有几尾肥硕的鲤鱼跳出水面,又重重的砸下去,溅起一片水花,远处繁忙的陇洲都城,依旧是那么的热闹非凡。 时间回到一百余年前,当时战乱四起,生灵涂炭,百姓的生活更是水生火热,茅山法师奇一道长率弟子下山救世,在一处被屠戮过的村庄里遇到了吃死人肉活下来的林画,当时只有几岁的林画已经尸化,奇一本想将他诛杀,又心生怜悯,将他留了下来,又收为亲徒,带着他走遍名山,终寻到逆转尸化的神物,随即带林画返回茅山,准备逆转尸化。 十余年未回山门的奇一道长却不知自己这一去彻底改变了两人的命运,奇一带着林画回到山门,发现师父和几位师叔早已在一场兵乱中羽化,就连大师兄也是音信全无,二师兄此时执掌山门,面对突然回访的奇一,二师兄明显有些抵触。 早在入山门之时,掌门就说过未来掌门之选必在大师兄和奇一之间,此刻奇一回转山门,必然会成为二师兄的眼中钉,在奇一的再三恳求和保证之下,二师兄这才答应帮林画逆转尸化,众人合力配合神物帮林画成功逆转尸化,林画正式被收入山门,道号归阳。 时光荏苒,转眼归阳学艺已然七载,此时的二师兄早已投靠清廷,慢慢的有些风开始吹了起来,认为二师兄已经不在适合做掌门了,有些开始四处活动,举荐奇一取代二师兄执掌山门,奇一为了不愿取代二师兄,随即带着众弟子前往后山闭关,仅过了数月,二师兄便引兵攻山,铲除所有不忠于自己的势力,大军围困后山,炮击后山,奇一和众师兄战死,唯独归阳活了下来,发现归阳失踪的二师兄随即将一切罪名推给了他,归阳一下成了人人皆可杀的叛徒。 历经战乱的归阳并未走远,在后山躲了半年之久,风声过后便潜回师父的修行之所,从师父的遗物中找到了一本《奇经历》,这是奇一诛杀魔道长老时获得的魔道奇功,本欲毁去,却因为带着归阳寻找神物给忘记了,也许是命运开了一个玩笑,归阳天赋异禀,短短三十余年便道魔大成,却始终无法将其融合。 天启八真象 道魔大成的归阳改号屠山,意为屠尽山门,为师兄弟保仇,屠山出山便大杀四方,不管正邪鬼妖,看不顺眼就杀,一时间江湖腥风血雨,而屠山也随之名声大噪。 因为屠山名气越来越大,被当时的清廷一位权势滔天的亲王相中,屠山为了报仇,答应替亲王效力,亲王也是待屠山以国师之礼,所求必应,当时二师兄已经位尊国师,没过几年,屠山的机会就来了。 一次屠山在国师府外暗自观察,发现一个被打成重伤的小仆人,眼光毒辣的屠山立刻出手相救,不仅收为徒弟而且赠予大量金银,赐道号烛龙。 有了大量金银做支持,烛龙短短半年就混到了国师府总管的位子,为屠山带了了大量的消息,屠山也暗中做好了准备,终于机会来了。 清庭风雨飘摇,眼见就要垮台,慈禧命国师斩尽龙脉,护大清江山,烛龙暗暗搞到了龙脉的具体位置,提前告知屠山。 屠山立刻启程提前赶到龙脉,布下诛仙大阵,趁国师与龙脉相争,立刻启动大阵绞杀国师,结果龙脉反噬大阵,屠山本以做好赴死准备,危急时刻烛龙撞开屠山,被大阵绞杀了三魂,屠山立刻抽取自己的一魂一魄取代了烛龙的三魂,这才保住了烛龙性命。 国师惨死,龙脉大兴,清庭终于垮了,就在清廷灭亡之际,亲王率大军入宫,联合八旗旗主挑选了一批王公贵族的子嗣,亲王小孙子立为储君,身着九蟒五爪蟒红袍,和众子嗣被送到一艘船上,船上装满了大清搜集的奇珍异宝,做为日后恢复江山之用,亲王派出自己的贴身卫队护送,并许屠山国师之位,一同出行。 大军伪装成商队昼伏夜行,来到了陇洲,这些王公子嗣娇生惯养,受不了寂寞纷纷进城寻乐,一位大臣子嗣身患重疾,被留在了陇洲都城,恰巧此时新军控制了陇洲,大军误打误撞之下驶入了天启村,得知是八旗贵嗣,村长当然欢迎,在摸清了村中状况之后,屠山骗太子说能恢复大清龙脉,急于复国的太子当时就答应了。 大军趁着夜晚将全村的人囚禁,开始挖建祠堂,并重建天启村,天启村一百零八户,实则是按照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之术建造,打造出了一方独立的小天地,祠堂修建完毕,屠山又做了九百九十九座雕塑摆放在了祭台四周,用以吸收祠堂中的亡魂,打造了神龛供奉到这一百零八家中吸收香火之气,如此生灵亡魂二精便都有了。 一切准备完毕,屠山用大阵屠尽了大军和村民,就连王公子嗣都没有放过,而此时烛龙集合了一批无价可归的流民,流民们见有地方住,便跟随烛龙安下了家,烛龙将流民分为赵付两姓,赵家守地煞,付家守天罡,并规定天启村此时此刻起绝不外嫁不外娶,多一户不行少一户不行,这才有了现在的天启村。 屠山让烛龙安顿好一切,便开始布置起来祠堂的地塔,封存好鬼军后,屠山开始布置反五行大阵,利用多出来的流民生魂为引布置了反五行大阵,结果天罚降临,屠山不得已舍弃肉身,便收敛魂魄潜伏在烛龙体内。 而烛龙久久不见师父出来,以为是师父已经羽化,便封存祠堂地塔,留下百年族训便离开了天启村,而这批流民之后便靠着这批财宝舒舒服服的活到了现在。 留在陇洲都城的一位子嗣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病好后四处寻找大军踪迹,最终失望的远渡海外,却依旧刚放不下当年的事,郁郁而终,他的儿子也因为无法完成父愿早早离世,但他妻子此时已经怀孕,吃尽了苦头才将二人抚养长大,以自己姓氏取名李骏李钧二兄弟,李氏兄弟自小聪慧过人,前后被收入西方太阳神殿为徒,学艺有成,便回了陇洲都城蛰伏了下来。 而屠山当年发动大阵绞杀大军和村民时,原来天启村一户村民家中供奉有三清像,意外的裆下了一劫,混入了付姓流民之中,此人一有机会就四处探访,寻找天师复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了机会,一位天师路过陇洲都城,见其心诚,便卜了一卦,言到事情转机就在你儿子身上,留下一本《伏魔录》就走了。 此人便开始让儿子付尚修仙道法,因为天资愚钝,只得一知半解,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付尚居然成了天启村年龄最长的人,原来的族长一直想要儿子,付尚便将刚出生三天的大儿子过继给了原族长,取名赵仁文,没过几年原族长居然生下了儿子赵仁武。 随着年岁长大,原族长明显偏袒赵仁武,想让赵仁武当族长,付尚决定立刻动手,在赵仁武夫妇出村时做了手脚,船只失控撞沉,原族长也郁郁而终了,赵仁文顺理成章的当选族长。 赵仁武的遗子赵义财偶然间发现了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一边是亲生父母,一边是养育自己多年的叔叔,便开始用毒品来麻醉自己,希望可以脱离这矛盾的深渊,因为吸食毒品需要大量的金钱,赵义财便开始倒卖宝物,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李氏兄弟发现了赵义财买出去的一枚扳指,他们祖父有只一模一样的,随即跟踪赵义财来到了现在的天启村,为了打探消息,李骏偷偷在几户村民的食物中下毒,扮成落魄的海归医生,设计让赵仁文搭救,自然而然的留在了天启村,慢慢打探清楚了天启村的秘密,百年之期即将来临,李氏兄弟觉察到时机已到,让弟弟李钧假扮乞丐来到赵仁文家门前,这才有了开篇一幕。 李氏兄弟深知烛龙道法深厚,便打算让李骏先行重创烛龙,没想到却意外的让蛰伏的屠山也苏醒了,李骏失败后弟弟李钧便在祠堂上的山坡上设下六芒伏雷阵,趁烛龙蒙蔽天罚之机偷袭重伤了烛龙,也让屠山苏醒,这才有了屠山生擒付尚的一幕。 屠山本想借此大阵将道魔合一,神功大成便杀入茅山,他也确实做到了神魔合一,结果意外踏入李钧设下的六芒伏雷大阵,引发天雷,重新唤醒了天罚,被天罚击杀。 陇洲都城县志记载,陇洲都城南百余里有一天启村,此村孤悬陇河之上,神州二二四年,陇河大动,天启村孤岛沉没,村中一百零八户五百一十二人无一生还,皆葬于大河之下,时人数年不敢靠近,亦不敢食其河鲜。 世事无常!天道昭彰!善有善果!恶有恶报! 朱家镇之竹林鬼影 朱家镇刚入四月,天气变得十分炎热,加上白天下的一场大雨,整个大地变的跟蒸笼一样,非要把人蒸熟了才安心。 离朱家镇不到五里的辘辘山竹林密布,也许是因为竹林和辘辘湖的缘故,整个辘辘山在夏季格外的凉爽,冬天也是青翠琳琅,别有一番美景,这在远近都是出了名的,别说附近了,就是都城都有很多人来辘辘山安置房产避暑消夏,朱家镇也因此格外的繁华。 这晚乌云遮月,伸手不见五指,正是杀人放火的绝佳时机,竹林中窸窸窣窣的出现了几道鬼影。 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几下就跃到了鬼影面前。 “卑职北镇司千户恭赢同知大人” 为首的鬼影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蒙面人,细细的嗓音犹如指甲划过玻璃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千户大人免礼,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事情以全部安排妥当,官军会在一炷香的时间赶来” “好,这件事还需要你多多费心,事成之后我保举你担任龙城巡检” “大人放心,属下定当生死以赴” “好了,你先回去吧,万不可在官军面前露面,千户大人是知道规矩的,暗卫暴露,后果不用咱家提醒了吧” “大人放心,必万无一失”说完蒙面人转身离开了竹林。 “所有人靠过来” 为首的鬼影低声示意。 “督主” “按事先预定的计划执行,事完之后立即分散,半月之内龙城集结” “是” 为首的鬼影带着众人来到了一栋破破烂烂的竹屋前。 “这里就是鬼宅?” “回公公,是” “派两个人去打探一下” 为首鬼影左侧的一个人影挥了挥手,竹林中窜出两道黑影,直奔竹屋而且去。 咻! 咻! 两声低沉的弓吟,两道黑影应声落地,竹屋中也亮起了烛灯。 “刘公公,王某等候多时了!” 为首的鬼影并未有任何的惊讶,大步流星的踏入竹屋,面对竹屋里早已等候的挽弓壮汉,淡定自若,沉沉的烛光此刻也照出了为首鬼影的身形,此人身着黄色飞鱼服,头戴内官冠,脸色却苍白的吓人,没有一点活人应该有的血色。 “我道是谁?原来是王将军,怎么?王将军这是要有意为难咱家” “不错,王某身受右相恩惠,岂能容你们这班恶贼构陷” “王将军有所不知吧,右相已经被押入锦衣卫大牢,恐怕这会已经喝过孟婆汤了……哈哈哈哈……” “可笑?堂堂一国之相,百官之首,岂是你们这帮阉人说杀就杀的” 听到阉人二字,黄色飞鱼服的太监明显一愣,随即又恢复了神色。 “王禾,王大将军,你恐怕还没搞清楚状况吧,可还记得十年前的苏丞相,从被抓到处决也仅仅三个时辰” “刘存刘公公,刘同知,刘太监,刘阉人,我王禾打小什么都怕,就不怕被人威胁,刘阉狗拿命来” 王禾拔剑爆起,行伍出身的他没有多余的花招,一剑直刺刘存咽喉,竹屋外也想起了阵阵弓弦之声。 刘存能做到锦衣卫同知,同时身领西厂督公,岂是等闲之辈,轻轻松松便躲开了王禾的一剑。 “阉狗,听到了吗?外面埋伏了十余名高手,你死定了” “区区几个小毛贼就想要我刘存的命,痴心妄想!” 刘存突然爆发,一双铁爪堪比神兵利刃,招招直取王禾要害,王禾完全被压制,激斗中被刘存抓伤。 看到被抓伤的王禾,刘存冷笑收手。 “怎么样?王大将军,这至寒之毒不好受吧 王禾刚想张口说话,口中鲜血涌出,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冰,被冻成了一座冰雕。 竹屋大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身穿飞鱼服浑身是血的人。 “禀督主,来犯一十七人以全部被诛杀” “好,割下他们的头颅,这可是最完美的铁证阿,御林军校尉王禾纠结杀手伏击司天监总管,妄图杀人灭口,以掩藏其谋反的证据,立刻将此信传信厂公和指挥使” “是” “对了,将此地烧为白地,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 刘存心满意足看了看王禾,刚想转身离开,竹屋大门突然关闭,门外惨叫连连,刘存心知不妙,立刻撞破竹窗,想要逃离这里。 一阵白风吹过,刘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天朱家庄集市依旧热闹非凡,一队队衙役敲着铜锣发布公告。 “从即日起,辘辘山封山,竹林也不许住人,明日午时,官府封山,凡逗留者以大逆处刑……” “这是咋了?咋朱家镇这么多年也没封过辘辘山,连竹林都封了,可是怪事一件啊” 酒馆里众人议论开了,一位酒客喝的微醺。 “你们不知道吧,昨晚辘辘山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众酒客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看着围过来酒客,这人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说,我弟弟在衙门当差,嘱咐我千万不能说” 一旁的酒客微微一笑。 “小二,给这位贤兄来一壶最好女儿红,再加两叠招牌菜” “你这是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默默的接过酒壶,斟了起来。 “贤兄,这可是埋藏了十六年的上好女儿红,您不多喝几杯,还有这香肉,可是这酒楼一绝啊,来来来,多来几口” “您都到这个份上了,我索性就说了,不过可要保密啊” “那是自然,出来这门,我就从没来过” “昨晚啊,辘辘死人了” “贤兄这话说的,那里不死人啊” “你别不信,昨晚死的都是……” 说着低头瞟了瞟四周,这才压低嗓音道。 “昨晚死的都是官府的人” “吹吧,官府的人怎么会死在辘辘山?” “昨晚寇县令接到锦衣卫密报,说是有反贼在辘辘山鬼宅里密谋造反,寇县令当即率众军和衙役赶赴辘辘山,赶到的时候,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首,有身穿飞鱼服的人,有蒙面人,甚至有一个被冻成了冰雕,还有一个好像是个大官,死的莫名其妙” “哦!这倒是奇事一件啊,怎么个莫名其妙法?” 微醺酒客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酒壶,一旁的酒客立马会意。 “小二,再来一壶” “那人身穿黄色飞鱼服,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怒目圆睁,站在原地栩栩如生,要不是被人推到,根本没人能看出来他已经死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回家继续喝酒喽,小二,打包带走” 看着酒客动摇西摆的走了出去,一旁的店小二凑了过来。 “东家,这种贪杯之徒的酒话您也信,白白搭进去两壶好酒” “无妨,就当时打翻了” “得咧,您心真宽,我忙去了” 这家酒楼是整个朱家镇最大的酒楼,名曰归云阁,朱家镇位于交通要道,更有辘辘山竹林的优势,虽说是一镇,但比起县城也是毫不逊色。 朱家镇之钦差降临 这日,庐阳县县令寇登杰率全县官僚衙役在朱家镇外的望江亭等候一位大人物,从早上站到了下午,可始终不见这位大人物的身影。 “寇大人,会不会消息有误啊?” 一旁的县丞吴大伟忍不住的提醒寇登杰,年岁稍长的师爷也是站不住了。 “不应该啊,州府的官碟通告怎么可能会出错?” 周师爷,你在检查一下官碟,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 “寇大人,老朽记的真真切切,是今天午时,钦差大人行辕就会抵达朱家镇,不会错的” 说着师爷拿出几天前接到的官碟,细细的确认的一番。 “大人,没错啊” “我看看” 吴大伟抢过师爷手里的官碟,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确实是今日午时,可这……” “吴大人不要着急,再等等” 寇登杰话音刚落,一位身穿飞鱼服的宫人手持钦差大令,骑马飞奔而来。 “庐阳县县令接令” 寇登杰立刻带领麾下官史衙役呼呼啦啦跪倒一片。 “卑职庐阳县县令恭候钦差大人御令” “钦差大人令,庐阳县县令、庐阳县县丞立刻到朱家镇公馆见驾,其余人就地遣散,回各自衙属,不得迁延” “庐阳县县令寇登杰、县丞吴大伟接令” “贵县请起,钦差大人此时正在公馆等候,还往两位大人速速前往” “辛苦大人了,这点茶叶还望大人收下,我和寇大人马上就到” 说着吴大伟把一锭大银塞给宫人那无处安放的手里,足有数十两之多,宫人掂了掂元宝,满脸笑容。 “县丞大人客气了,小的马上回转,就说二位大人随后就到” “辛苦大人了” 吴大伟送走了宫人,却发现一旁的寇登杰满脸铁青,随即拉了拉寇登杰。 “大人啊,快走吧,如今世道就是这样,你有啥办法!” “哼!一个小小的宫人就敢如此敲诈,可见这个钦差也好不到哪儿去,就说本官久站望江亭,劳累至疾,不去了” 说完气的拂袖而去,吴大伟赶紧拉住,和师爷好生劝说了半天,寇登杰这才答应勉强去见一下。 “庐阳县令寇登杰、县丞吴大伟叩见钦差大人” “二位大人免礼” 正厅坐着一位同样身着黄色飞鱼服,头戴内宫冠的宫人,脸色也是白的吓人。 “两位大人免礼” 寇登杰抬头细细一看,登时火冒三丈,起身就骂!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今天算我寇某无眼,竟然对你这无耻小人行此跪拜大礼” 正厅主人还未发话,身旁的两位千户却站不住了。 “放肆!当堂辱骂钦差,来人……” “慢着!” 黄色飞鱼服的主人拦下了侍卫。 “大人,此贼当堂辱骂朝廷钦差,应就地革职,移交礼部处于极刑” “千户多虑了,寇县令性情耿直豪爽,咱家喜欢还来不及呢,何谈极刑二字” “虚谷城,你别假仁假义的演戏,当年我眼瞎中你计谋,如今就是寸鳞加于尔身,也难解我这一腔恨意” 寇登杰气的鬓角都炸了起来,十年前被虚谷城设计,陷害当时的苏丞相,这件事对寇登杰虽是无心之过,可这十年却是日日煎熬,夜夜都能梦见苏家一百余口身首异处的惨像。 “哈哈哈哈哈……当年你寇登杰名动龙城,我若不用些手段,岂能做到这司礼监总管之位……哈哈哈……” “你……” 寇登杰被气的当堂喷血昏迷,而此时的虚谷城,也就是现在的司礼监总管,西厂三大厂公之一,权势滔天。 “来人,将寇县令送去医治” 名为医治,实则抬出公馆扔到了大街上,要不是寇登杰为官清廉,爱民如子,恐怕就要被踏死在这大街上了。 “吴县丞,你担任县丞多久了?” “卑职任庐阳县县丞以有十四年” “十四年,够久了,刘督公给你的条件我翻倍,但是要……” “要什么……” “你附耳过来……” “什么!这……” 吴大伟被吓了一跳,心中慌慌不安。 “怎么?怕了?” 虚谷城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着,完全不理会堂下冷汗湿透后背的吴大伟,过来许久,吴大伟怒目圆睁,狠狠的点了下头。 “做起来不是什么难事,但不知厂公能给我什么?” “好,我喜欢贪心的人,事成之后你来接替刘存锦衣卫同知的位置” “好,我答应,但我要时间来准备” “最多一月” “好!” 吴大伟终于还是踏出了这一步,一个小小的八品县丞,一跃成为从三品的锦衣卫同知,无论是谁也抵不住这个诱惑。 而此时被村民们救醒的寇登杰踉踉跄跄的走到一个人迹罕至的胡同,钻进了一处民宅。 “寇叔,您这是怎么了?” 民宅里走出一人赶紧将寇登杰扶进了屋内。 “忠民,寇叔对不起你啊” 苏忠民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明白往日极重形象的寇登杰此时怎么会鼻泗纵横。 “钦差是……是……” 寇登杰越说越哽咽。 “是谁?” “虚谷城” “是他” 两人相视沉默了一会儿,复仇的火焰在两人眼里熊熊燃烧。 “寇叔,您必须要回去” “我想到了,明日虚谷城必会召集衙属,我定会被诘责,不过无妨,他现在还不敢动我,十年了,终于有机会手刃了他” 屋中的灯火一直亮到东方晓白,寇登杰和苏忠民密谈到天亮,大大方方的参加钦差点卯,寇登杰前脚刚走,苏忠民后脚也离开了。 朱家镇公馆大堂,三卯点过,虚谷城登堂据案。 “庐阳县县令何在?” “卑职庐阳县县令寇登杰叩见钦差大人” 寇登杰这一下搞的虚谷城有些纳闷,昨天还破口大骂,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 “寇登杰你身为朝廷上县县令,位居五品,治下却发生如此凶案,西厂数十名密探被杀,就连司天监总管、西厂督公刘存也被杀,刘督公是陛下面前的重臣,如今却惨死你庐阳县内,你作何解释?” 朱家镇之矮子查魂 听到虚谷城的一番诘责,寇登杰丝毫不惧。 “回大人,西厂密探历来神秘无踪,下官只是一个五品县令,怎么会知道西厂密探来我庐阳县境内,莫非西厂密探专盯下官这等微末小官?” 一言惊醒众人,锦衣卫和东西二厂合称三厂,三厂密探数不胜数,专门盯着官史大夫和富商巨贾,虽然是路人皆知的秘密,可谁也不敢说出来,三厂势力再大,也扛不住士族商贾联手,士族商贾也不愿得罪这些如附骨之疽的阉人,一旦被这些阉人盯上,想好死都难。 寇登杰言外之意很简单,你西厂来我庐阳县县内却不通知我这个最高行政长官,明显就是违例,而且你一个宦官居然身领钦差大职,本身就让士族极度不满,你要今天敢承认连我这个小小的县令都在严密的监视之下,你就完了,一个小小的县令都要严密监视起来,那些士族商贾更不用说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被这些阉人摘去了大好头颅。 虚谷城的怒火压制到了极点,他没想到往日粗莽的寇登杰此刻比纵横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还滑。 “寇县令严重了,我受陛下所托前来调查西厂督公刘存被杀一案,承蒙陛下厚爱,特许钦差大职,专查此案,而且!本公得到密报,西厂在抓捕逆贼之前曾派人让寇大人带兵参与围捕,可有此事?你迟迟不到,致使刘督公被逆贼袭杀,作何解释?” “我确实得到过密报,不过不是你西厂,而是锦衣卫的密报,密报上命下官在拂晓前赶赴辘辘山竹林围剿逆贼,下官带人埋伏在朱家镇,一直等到拂晓才敢率军攻山,这一点参与围剿的官军都能做证,密报原文也在县衙大堂案上,公公自可取之” 刘存死也没有想到,他当时为了避嫌,以锦衣卫同知的名义发的密报此刻成了寇登杰的护身符,虚谷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明显就是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可自己却无可奈何。 “好!好!好!寇大人不愧是状元出身,一口的铁齿铜牙,各位大人,本公连日舟车劳顿,今日就到此为止吧,退堂!” 回到后堂的虚谷城越想越不对,寇登杰一向莽撞蛮横,怎么今日却死死的卡着自己命脉,看来以后要小心应对了。 “来人” “厂公” “刘存等人的尸体运过来没有?” “回公公,已经抵达公馆,现存放在地牢之中” “我让你们请的人来了没?” “回公公,已经在地牢检验尸体了” “走” 虚谷城带人赶往地牢,地牢内一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矮子正在检查尸体,虚谷城乖乖的等在一旁。 终于矮子验看完了所有的尸首,回过头看向虚谷城。 “公公来了怎么不知会一声?” “不敢搅扰道长” 虚谷城满脸谄媚,生怕得罪眼前的矮子。 “公公客气了,你可是西厂三大厂公之一啊,以后还有你多多照拂啊” “道长说笑了,是您照应晚辈才是” “拿蜡烛来和铜镜来” 虚谷城亲自接过侍卫手中的蜡烛铜镜,恭恭敬敬的献到矮子面前。 “公公可把蜡烛立在刘存的左耳边,镜子放到右耳边,看看有什么不同” 虚谷城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令他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镜子里居然直接照影出了蜡烛,仿佛刘存的尸身不存在一般。 “道长!这……这是什么回事?” “你在看看你们西厂其他的几具尸体吧” 细细查看之下,虚谷城惊出一身冷汗,除了几个身上有明显伤痕的外,其他西厂密探都在铜镜中没有影子。 “道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被杀死的,是被强行吸走了生魂” “生魂?” “就是活着的时候,活生生将魂魄吸出来” “道长的意思是有高手盯上西厂了” “可以这么说,能一次性吸出这么多生魂,绝非一般人,更何况刘存苦练阴魂爪,这阴魂爪本就是聚敛生魂炼制而成,能将刘存的生魂吸出来,此人道法不在我之下,或是得道妖物也说不定” “西厂和锦衣卫并没有得罪道教人士,道长有办法确定是何门何派吗?” “没有” 矮子很是光棍,两手一摊,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没办法,你看着办吧。 “道长,我虚谷城的命虽不值钱,但也是厂公心腹,刘督公这次身死朱家镇已经让厂公大为恼火,如果我死在这里,恐怕道长不好交代吧” 虚谷城更是光棍,你光棍我也光棍,看谁拧的过谁,大不了把我埋这里,我要埋这里,你也活不了。 “你在威胁我?” 矮子语气明显变得生硬了起来。 “不敢不敢,小的怎么敢威胁公公,只是直说实情罢了,毕竟厂公就我这么一个侄子,我们虚谷家的香火不能就这么断了” “你们虚谷……你……” “嘘……此事天知地知人不知” 矮子犹豫了一会儿,事关重大,他不敢马虎,从怀中掏出一段锦带。 “此锦带是我游历之时家师赠予我的,暂时借你护身” 虚谷城拿起锦带仔细看了看,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普普通通一根锦带。 “好像没什么不同,道长不会是刷我吧” “你把锦带系到左手看看” 虚谷城将信将疑的把锦带系到了左手,锦带触及皮肤的一瞬间不见了,而他左手的手腕处多出了只栩栩如生的黑猫。 “此带是家师救过的一只千年猫妖所赐,能保你三次不死,三次之后此带就会失去作用,但是记住,不管是你主动解下还是别人给你解下,此带绝不会在佑你,一定要记住” “记住了,记住了,道长放心” 虚谷城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去,只顾着看自己手腕了,为了不让矮子到厂公面前告自己黑状,大大方方的忽悠了矮子一把。 “此人即是道教中人,又在苏丞相的老宅伏杀西厂督公,肯定与苏丞相有渊源,大可以借此查起” “不可,临行前厂公嘱咐过,陛下近来日日提起苏烈,千万不能在此时与苏氏余孽产生瓜葛,那帮老不死的正盼着给苏烈正名,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嗯!话虽然不错,可不与苏烈门生旧故接触,怎么查出刘督公死因” “死就死了吧,厂公这次之所以委派我来,就是不希望别人知道此事,找几个替罪羊砍了完事,等过些时间,将所有苏烈门生旧故全部铲除,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既然厂公都已经谋划好了,那要贫道何用?” 说完,矮子拂袖就走。 “慢着!” “公公还有何指教” 虚谷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和一封信。 “这是下半年的解药,信是厂公给你的密令” 矮子的瞳孔明显缩了缩,极不甘心的拿走解药和密令。 朱家镇之郭厉求助 朱家镇公馆里,虚谷城都快把信纸看烂了,越看越急,越看越气,脑袋都快急秃了。 此时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虚谷城本来就急的火急火燎,刚想发火,就看清了来人是谁,一瞬间所有的着急都不重要了。 “怎么样?事情办妥没有?” “还要等几天才会有消息” “那你来干什么?” “大人别急啊,我来是为大人排忧解难来了” “吆,吴大人还有这本事呢” 来人正是庐阳县县丞吴大伟,吴大伟从袖口掏出一封密信。 “这是什么?” “虚谷大人看了便知” 虚谷城接过密信仔细看了看,反而变得犹豫不决。 “大人,当断不断,必留后患!” “可是……” “大人,我们没有时间了,昨晚传来消息,龙城几大士族联合上书,要求削去你的钦差大职,押回龙城正法” 虚谷城深深叹了口气,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多捞几笔,现在看来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都不一定。 “吴大人看看这封信吧” 说着虚谷城把早上送到的密信递了过来,吴大伟刚想接,猛然看见西厂密印朱漆,连忙缩回了手。 “卑职不敢” “无妨,此地没有外人” 吴大伟这才胆战心惊的打开密信,信中所言,右相三日前在锦衣卫大牢中畏罪自尽,左相联合一批王公士族逼的皇上将锦衣卫指挥使免职,由乾清宫掌印太监暂代,乾清宫掌印太监就是西厂厂公之首,现在的锦衣卫和西厂实际上都是西厂的势力了,最关键的是龙城万人集会,下月初四是苏烈丞相的祭日,有人在民间组织起了一场文会来纪念苏丞相,仅是初会,就有将近万人参与,正式文会在下月初四召开,已然是满城风雨,巡城检校和锦衣卫本想武力整压,却无奈里面有大批的士族子弟,只能作罢,如今舆论涛涛,就连皇帝也开始反查苏丞相谋逆案了。 “这……” “看到了吧,不是我不相信你,如今以是生死存亡之际了,你的这封密信已然没有多大用处了” “恰恰相反,正是此时,这封密信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详细说说” ………… 一直到下午,吴大伟这才离去,而虚谷城也是心情大好,乐乐呵呵的跑到了归云阁喝起了闲酒。 “客官吃的可还满意?” “不错不错,再添些酒……你是何人?” 虚谷城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年轻人。 “小姓寇,贱名忠民,是这归云阁的东家,看阁下气宇不凡,不敢得罪贵客,这才过来赔罪” “又一个姓寇的,这朱家镇简直成了寇家镇了” “贵客何处此言?据我所知,整个朱家镇就我们一家姓寇的” “你们一家……孤陋寡闻!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贵客慢走” 虚谷城前脚踏出归云阁大门,后脚寇忠民就变了脸色,怒视虚谷城的背影,死死的攥着手里的酒杯,酒杯都被捏碎了都浑然不知。 一脸满足的虚谷城被侍卫护送回了公馆,一道白色的影子紧随其后,白色影子后边一道矮矮的人影不紧不慢的跟着。 月上中天,白影唰的一下飞进了虚谷城的房间,正在熟睡中的虚谷城丝毫没有发觉危险的到来,白影手持长枪,提枪就刺。 铛! 兵器对撞,发出悦耳的轻脆之声,这一声脆响也惊醒了睡梦中的虚谷城。 “你是何人?为何拦我?”  一个白衣白发手提银枪的妙龄女子正怒气冲冲的盯着矮子。 矮子手持镇山剑,牢牢的护在虚谷城身后。 “有我在这里,你杀不了他” “是吗?那我倒想领教一下道长高着” 说着提枪就刺,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一杆银枪配上白衣女子的诡异莫测步伐,普通人肉眼都看不见,太快了,如同鬼魅一般。 矮子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颗铜铃铛,接着剑柄倒转,一剑柄打在了白衣女子的手臂上,白衣女子吃痛,银枪掉在了地上。 捂着隐隐作痛的手臂,白衣女子显然极为不甘心。 “你究竟是谁?怎么能看破我的鬼刺?” “我观你妖目并无血色,可知你是日月修仙之辈,为何今天却要出手伤人,你可知一旦妖目出现血印,天劫必将加倍,倒时你必死无疑” “你也配称修行之人,甘为权势走狗,助纣为虐,就不怕天师令吗?” “一言难尽呐,你走吧,犬妖修行不易,更何况你以入三境,它日必有大成就” 白衣女子心里咯噔一下,此人简简单单就说出自己的修为妖种,刚才要是此人下重手,恐怕这会自己以是魂飞魄散了,不经意间目光落向矮子手中的铜铃铛。 “你是天师郭厉!” “如今以是罪人,何敢称天师?你走吧” “多谢天师手下留情,小妖告辞!” 说着白衣女子化为一只雪白的狮子狗,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月光之下。 “哎哎哎,怎么给放走了,郭厉,你什么意思?他是来杀我的” “你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告辞” “郭厉,我看你是不想要解药了吧” “你说什么?” 注视着郭厉的双眸,虚谷城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无尽炼狱之中。 “没……没什么,道长慢走” 望着郭厉的背影,虚谷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瘫坐在了地上。 “等着吧,迟早要你死在我手里” 次日正午,郭厉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归云阁中,不过却有些狼狈。 “吃白食!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吃白食,扣下来做一个月苦力” “怎么回事儿?” “东家,这臭道士居然在这里吃白食” 寇忠民细细的看了看郭厉。 “带到后厨做三天苦力” 伙计押着郭厉去了后厨,寇忠民紧随其后,到了后厨,寇忠民以柴房缺柴为由将郭厉送至柴房,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狗也蹦蹦跳跳的跟了过去。 “多谢天师昨夜手下留情,在下管教不严,替欢欢给天师赔罪了” 说着寇忠民就要跪地谢罪,郭厉赶忙扶起。 “寇公子客气了,此妖名叫欢欢?” “多谢天师海涵,欢欢是家母生前所留,一直跟随在我身边保护着我” “寇公子放心,此事必要大白之日,而我今日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有一重要之事需托付欢欢” “天师吩咐,但凡欢欢能办到,必尽心竭力” 旁人看见,定要被吓的半死,地上乱跑的狮子狗此刻居然口吐人言。 “此时不能急,犬妖开智到三境,必要猫妖相随,猫妖呢?” 闻言,一只橘猫本想从房梁跃下,不料却因为太胖,没抓住,摔到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你们没看见,你们没看见” 说着抖了抖灰,伸着懒腰,嘟嘟囔囔的想为自己找回面子。 “四境猫妖,幻化之道必定是天衣无缝” 听到有人夸自己,橘猫摇身一变,化作郭厉模样。 “那是,也不看本大喵是谁” 郭厉看着眼前的自己,就连猫妖最难幻化的妖目也和自己一模一样,激动万分。 “三位等我消息,最晚明天,我会派五鬼传信,你们只要…………” 郭厉话音刚落,橘猫瞬间炸毛。 “什么!本喵不去,这和送死没什么分别” 一旁的欢欢很鄙视的看着橘猫。 “别看我,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道长,大胖的脾气我知道,看了此事确实不行,不然大胖是不会拒绝的” “嗯嗯,还是主人理解我” “寇公子,我敢来必是有万全的准备,这里有两枚灵符,一枚大胖随时携带,这样可以遮掩大胖的妖气,除非是高阶天师,否则根本不可能看穿,一枚欢欢带着,日日盯着公馆,一旦收到我的信,立刻动手” “慢着!本喵还有一事,你和他动起手来我怎么办?你们谁给我一下我都嗝屁了” “这你放心,我郭厉的手段你应该听过,绝对不会让你伤到一根猫毛” “你是天师郭厉,早说嘛,浪费本喵时间,以后传出去,本喵都是跟郭厉混过的,谁都要给些面子” 朱家镇之县令蒙冤 朱家镇外,一只雪白的狮子狗和一只巨肥的橘猫奔向龙城而去,接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平静的局面下蕴藏着可怕的风云,黎明前往往是最黑暗的。 一队锦衣卫包围了归云阁,身着金黄飞鱼服的锦衣卫同知手持圣旨,春风满面的走进了归云阁。 “庐阳县县令寇登杰何在?” 得到消息的寇登杰几步赶下楼,准备聆听圣训。 “是你……你怎么……” “怎么?寇大人不想接旨吗?” 寇登杰不甘心的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庐阳令寇登杰,厉位十年,纠结商贾,结朋党弊,谋逆天朝,罪无可赦,今着锦衣卫同知吴大伟押解进京,移交三司御审” 寇登杰气的胡子都在抖。 “吴大伟你个卑鄙小人……” “怎么?寇大人这是要抗旨吗?” “寇登杰叩谢天恩” 接过圣旨的寇登杰仰天长笑,搞的吴大伟很是郁闷,都这样了还能笑的出来。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还能笑的出来” “我笑你们这帮蠢货愚蠢之极,我寇登杰虽被羁押,但我身负官职未削,如今押解回龙城,面圣陈请,你们都末日到了” “寇大人啊,我是说你蠢呢还是说你直爽呢?你以为你还有命面圣,实话告诉你,如今西厂掌控锦衣卫,我又是押解同知之职,此去龙城虽然路途不远,但一路奔波,我怕寇大人身体吃不消哇” “吴大伟,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我此刻是御审钦犯,一旦我出事,整个押解队伍就会羁押候审,你这个押解同知也是死罪难逃,也对,此等机密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八品县丞能知的,你以为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熟不知你早已是别人的替罪羔羊了……哈哈哈……” 吴大伟脸色急变,一时不知是真是假。 “将归云阁所有人押入大牢,明日启程,将寇登杰父子押赴龙城” 说完,吴大伟急匆匆的直奔公馆面见钦差。 “大人” “吆,吴同知吴大人来了,快快请坐” “大人,下官还是站着好” “不可,你我现在同级同品,这要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同僚呢!” 吴大伟这才战战兢兢的坐下。 “吴大人是何时入的锦衣卫?” “回大人,下官是七年前加入的西厂密探” “七年前,那你又为何到了锦衣卫?” “回大人,下官时任西厂卫,负责监视庐阳县,后来接到已故刘督公之命,加入锦衣卫,负责暗中牵制东厂” “哦,是这样” “大人,下官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寇登杰的事吧,吴大人尽管放心,子虚乌有的事,不必担心” 吴大伟这次心里稍稍安稳了一点。 “如今大案以破,铁证如山,寇登杰这个罪魁祸首也被羁押,不日送往龙城处决,不知吴大人打算何时启程?” “不知大人的钦差行辕何日启程?” “明天” “巧了,押解卫队也是明日启程,下官第一次押解,必有疏漏之处,更何况押解的是钦点要犯,还望大人特许同行,有大人的钦差卫队在,苏氏余孽想必也不敢来” “这……” “多谢大人,下官告退” 看着头也不回的吴大伟,虚谷城眼中闪过一丝厉光。 第二日押解卫队和钦差行辕刚出朱家镇,就被闻讯赶来的百姓堵在了镇口。 “冤枉啊!大人!草民替寇大人鸣冤,愿替寇大人赴死” 数万百姓异口同声,声音都盖过了钦差的开道铜锣。 “何人敢拦钦差行驾,难道不知律法无情吗?” “大人,草民替寇大人喊冤,寇大人冤枉啊,自从寇大人来到庐阳县,庐阳县百姓丰衣足食,还未感谢寇大人的育化之恩,寇大人就受此奇冤,苍天无眼呐!” 虚谷城被逼无奈,心里明知被吴大伟耍了一道,到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各位乡亲,诸位父老,虚谷也是被逼无奈啊,此案乃是陛下亲断,虚谷位卑职小,心里也是着急万分,可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啊” “虚谷小儿,你休要糊弄老朽,钦差代天巡狩,手握生杀极权,你今天放了寇大人还好,要是不放,你就尝尝这万民之怒!” “找死!” 虚谷城一向嚣张跋扈,老者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威胁他,这番羞辱,那能忍受,顺手抄起侍卫的作势就砍。 “虚谷城,你敢动手试试!” 寇登杰知道虚谷城的秉性,急忙高声阻止。 “你一个犯官,有什么权力敢拦我” “我是没权力,可虚谷城你看清楚了,老者年过九旬,又是我庐阳县子,身负爵位,除非陛下圣旨,否则谁也不能杀他,更不能**他,你今天要敢伤他,它日到了金殿你必死无疑” 虚谷城心里这个火啊,身负钦差大职,怎么到了这庐阳县,谁都动不了,好像谁都能踩他一下。 “乡亲们,你们都恩情我心领了,我寇登杰能值此时,死而无憾” “寇大人,您放心,老朽几人就是搭上这条命,也要把你救出来,既然说您是陛下钦点,我们几个老家伙就一路跟着,到了龙城,必击登闻鼓” “不可,登杰被囚,礼数不周,拜谢几位长者好意,但我此去无妨,各位安心回家等待就是,它日登杰回转,必在归云阁设宴感谢各位长者” “真的无妨?” “真的” “好,我们相信寇大人,大家让条路,让寇大人先过” 史上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囚车在前,押解队伍在后,钦差行辕被挤到了二里地外。 看着囚车越走越远,老者把自己儿子喊了过来。 “四儿啊,你带十几个机灵点的,沿途跟着,一旦这帮王八蛋想对寇大人动什么手脚,你就敲锣打鼓的大告四方,我看这帮王八蛋怎么办?” “爹,这您放心,别的我不敢说,要说捣蛋,我绝对给您办妥了” 一旁的长者慢慢悠悠的开始吊起来胃口。 “臭小子,你要是把这事办漂亮了,我把侄女嫁给你” “说好了,爹您也听见了,其他几位叔叔都在,您老不能反悔啊” 一听这话,四儿身旁的几个壮小伙子嚷嚷开了。 “别介啊,怎么四儿就有,我们没有啊,这我们可不干啊” 几位长者被吵的没了办法,只能妥协。 “好好好,只要你们能把这事办漂亮了,我给你们每人说一个漂漂亮亮的黄花大闺女” 朱家镇之石岭遇袭 自从寇登杰父子被捕,这一路走来,总是有百姓自发跟随,一天之内送来的饭食竟然多达数十次,虚谷城和吴大伟刚开始还能拦着点,仗着钦差的身份吓唬吓唬,十余天就撵跑了数十波送饭百姓。 好景不长,也不知道是谁把朱家镇百姓拦截钦差行辕的事给捅了出去,这下可好,一路上总是有那么几个身负爵位九旬长者来给寇登杰送饭,虚谷城赶也不是拦也不是,致使短短半月的路程居然走了俩月有余,就连圣上也是两次下旨催问,吴大伟没了办法,只能是实话实说。 看着眼前又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群赶车老农,吴大伟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们这招在集镇上使就算了,这里是人迹罕至的石头岭,可老农不管这些,反正这招老农陷车好用就行,能拖一天是一天,到了京城谁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的钦差大人哎,你怎么还能吃的下去!” 正是午饭时间,虚谷城吃的正香,吴大伟可待不住了,他是押解同知,一旦出事他就是首当其冲啊。 “吴大人你说怎么办?那帮老农就在前面,你去把他们都杀了!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我,就是这钦差行辕压死一只蚂蚁都有人拿出来说事,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那就任他们这样放肆?” “吴大人别急,事情总会出现转机的,过了这石头岭,再走一天就到龙城了,马上就到了,不着急不着急” “哎!终于快到了,这几日我是噩梦连连,生怕出什么茬子,早知如此……哎!” “吴大人怕了?” “大人说笑了,既然出手就一定要斩草除根,我是怕夜长梦多,要不……今晚……” “吴大人的担忧我又何尝不是,你现在出去看看,那帮人在干什么?” “还用看嘛,这一路走下来,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他们现在在干嘛” “吴大人真知道吗?” “什么意思?” “不知吴大人注意过没有,这帮人睡觉都是两两一组,背靠背侧卧而眠,而且那些拉车的马都是上好的健马,这且不说,这一路下来你有听过这些人打呼起夜吗?” 吴大伟一脸的为难。 “大人这话问的,相隔半里地,我那知道他们打呼不打呼,起夜不起夜” “我知道,西厂高手细查过,这帮人睡觉不打呼不起夜,步伐稳健,就连言语交谈都很少,面对你我数千大军,这区区十几个农民居然吃的香睡的香,吴大人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真是被愤怒摧毁了理智,这些人都是千里挑一的专职杀手!” “吴大人且安心休息,车到山前必有路” 夜幕降临,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一队数十人的黑衣人悄悄的摸到囚车旁,这数十个黑衣人利用夜色,熟练的套好囚车,砍断马厩的木桩。 啪! 一声长鞭撕破长夜的安宁,吃痛的马带着囚车狂奔而去,后面跟着数十名黑衣人乘机点火放马,数百匹骏马驰骋,人放火马踏撞,一时钦差大营热闹了起来,而老农这边已然是跨马直追,密林里也是蹭蹭蹭窜出几十匹健马,直追囚车和黑衣人而去。 钦差大营这边火光刚起,一群村民手持铜锣巨鼓,咚咚咣咣的敲了起来,越敲越起劲越敲越乱。 “四哥,行不行啊” “放心吧,使劲敲,别心疼力气,敲几下就往林子里跑” 神奇的一幕又出现了,堂堂朝廷的钦差大营乱做一团,火光冲天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士兵被烧伤痛苦呐喊配上校尉集结队伍的声音,再加上一旁锣鼓喧天的村民,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开篝火晚会。 而另一边几十名江湖高手正在围追堵截,驾驶囚车的黑衣人虽然凭借着高超的技术拉开了一段距离,可没跑多远就被人包了饺子了。 “阁下是何人?为何与我等作对?” 黑衣人首领看了看对方,决定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别到时候自家人杀自家人。 “小子,想盘爷爷的底,你还嫩点儿,我知道你谁,也知道你想干嘛?别说我以大欺小,放开囚车,我让你走” 为首的老农撤开了衣襟,漏出胸膛,一副舒爽到极致的表情,漫不经心的看着黑衣人。 “阁下既是绿林豪杰,为何与朝廷作对,如果阁下今日退去,它日必有一番造化” “放你奶奶的春秋大屁,爷爷我会看上你们这一帮龌龊小人,一句话,放,还是不放” “动手!” 黑衣人首领示意驾驶囚车的人立刻动手杀掉寇登杰父子。 驾驶囚车的黑衣人手气刀落,利利索索的直冲寇登杰脖颈砍去,他快,老农比他更快,一把鬼头大刀直接飞出,划过黑衣人的身体。 噗! 利刃砍到人身体的声音清清楚楚的贯入在场人的耳朵里,黑衣人被拦腰斩为两截。 “爷爷我纵横江湖数十载,就你这点小猫招,还想在我面前混,杀了他们” 数十位江湖男儿同时出手,顷刻间就让相差不多的黑衣人灭队。 “你们究竟是谁?江湖中人好像没有那支势力有如此……实……实力!” 黑衣人首领以刀柱地,胸部被一道恐怖的伤口洞穿。 “想知道啊,去见阎王爷吧,他老人家啥都清楚” 老农骂骂咧咧的手起刀落,黑衣人首领的大好头颅飞到了半空。 “谁?这谁干的,丢不丢人啊,这都没弄死,还要让老子补上一刀” “霍老爷子,对不住啊,对不住,我实在没想到这犊子这么能抗,心脏都让我击穿了居然没死” 一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满脸尴尬的站了出来。 “你是洪家后辈?” “晚辈洪涛之孙洪山” “不错不错,真的不错,洪涛这小子有福气啊,有这么根好苗子继承洪家铁拳” “霍前辈缪赞了,谁人不知霍家刀独步天下,霍老前辈之孙霍浩然更是文武双全” “屁!提起我就来气,混账小子居然去参加什么科举,说要考个文状元,气煞老夫了,遭了……只顾着扯闲篇,快看看寇大人怎么样了?” 朱家镇之计划开始 “寇大人……寇大人……醒了醒了” 寇登杰终于醒了过来,只记的囚车被夺,自己迷迷糊糊的就啥也不知道了! “霍前辈,今天多谢您老了,不然晚辈这条命算是丢了” “寇大人,龙城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今夜真玄呐,要不是朱老四他们报信,恐怕……” “哎!终究是我负了朱家镇的乡老啊” “寇大人,眼下怎么办?” 寇登杰看了看掉在地上的脑袋。 “把他面罩取下我看看” 洪山闻言急忙抱过头颅撕下面罩,寇登杰笑了笑。 “无妨,把这颗人头摆在囚车上,你们赶紧走,直抵龙城,时间已经完全充足了,保住这钦差行辕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龙城,好戏要开始了” 霍老前辈闻言,摆下头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虚谷城手下的千户终于把队伍集合了起来,发现只是几处营帐起火,马厩也被人故意破坏了,等理顺了一切,这才不急不慌的带着大队人马追了过来。 预料中的一幕没有出现,虚谷城很是恼火,而寇登杰却晃晃悠悠的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的躺在囚车上,旁边还放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 “虚谷大人来了,我捡了个宝贝,快来看看,吴大人别躲啊,往前凑凑,你也来看看” 火把点亮了二人的视野,一张在熟悉不过的面孔映入了吴大伟的眼帘。 “虚谷大人,为何你身边千户的首级会在寇大人手里?” 虚谷城眼睛狠狠的抽了抽。 “寇大人这出反间计使得好啊,暗杀了我身边的千户,又嫁祸给我,挑起我和吴大人的矛盾,不得不佩服,这手段真是高” “目的呢?我的目的呢?我已然是阶下囚,我现在巴不得赶快到龙城面圣,我又怎么能暗杀堂堂西厂千户,而且是在把守严密的钦差行辕中暗杀一位主将,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来人,将钦犯带回押解大营,卫队即刻启程,赶赴龙城交旨,所有甲杖物资全部留下,轻伤照顾重伤等候救援,卫队轻装前行,务必在明日傍晚前赶回龙城” 安排完一切都吴大伟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缰绳,满含深意的看了虚谷城一眼,带着押解卫队轻装急行,直奔龙城。 “千户” “大人” “听到了吗?大队后行,亲卫上马,赶赴龙城” “是” 本来还需一天的路程,紧赶慢赶之下,第二日下午就到抵达了龙城。 看着押解大队和钦差亲营前脚接后脚的飞马进入龙城大门,朱老四不知道跟是不跟。 “四哥,咋办?” “我也不知道,我爹让咋们一路看着寇大人,到了龙城,按理来说应该没啥事了,可我这心里老是……” “谁说不是呢,我这两天也是,心里乱糟糟的,老感觉有什么事儿发生” “大家伙儿都这样吗?” “嗯!” 同行的十几个小伙子都坚定点了点头。 “别是看寇大人安安全全的进入了龙城,想回家娶媳妇了吧!” 大伙回头一看,一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几人身后。 “洪少狭,你这么在这里?霍老前辈他们呢?” “朱四兄,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 “洪少侠但管吩咐,我朱老四和这帮弟兄虽说没您这身功夫,但也是不怕死的” “各位仁兄高义,洪某也是爽快之人,需要各位帮个忙,可能有去无回,各位考虑清楚了,洪某绝不强求” 众人沉默了,大家都是热血小子,血气越旺人越容易冲动,但冲动不代表傻。 “我干了” “我也干” “还有我” ………… 跟朱老四出来的人半数都站了出来。 “四哥,回家给带个信儿,就说我们几个喜欢龙城,就不回去了,还望四哥看在同祖同宗的份上照顾一下双亲,大恩大德来世再报” “屁话!你们是我朱老四带出来了的,我要带你们回去,想撇下我跑,门都没有” 朱老四也站了出来,剩下的几人也都跟着站了出来。 “各位高义,此行虽说凶险万分,但也不是绝对” “洪少侠就别劝了,我朱老四带出来的人,不会办差事儿,但我有一个要求,对洪少狭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朱兄请讲,洪某万死不辞” “我这帮弟兄要是能活着自然好,要是有个……还望洪少侠慷慨解囊,照顾一下双亲,我朱老四给您跪下了” 说着朱老四重重一跪,脑袋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朱兄使不得” 洪山急忙去扶朱老四,朱老四却死活不起。 “洪少侠,我朱老四没有他求,临行前我爹亲手把弟兄们交到我手上的,这些都是族中俊杰,很多人是家中独子,又没有留后,我不得不为他们的双亲求一条活路啊” 洪山深深一拜。 “诸位仁兄放心,我洪山在此立誓言,诸位仁兄如有意外,仁兄之父即是洪某之父,仁兄之子即是洪某之子,如违此誓,神魔共诸” “如此就拜托洪少侠了” 众人深深一拜。 “时间不早了,各位仁兄请准备吧,马车衣物都准备好了,诸位仁兄扮做商人分两批潜入龙城,两家客栈已经预定好了,计划成功之前万不可见面,除了我亲自前来,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洪少侠,龙城见” 看着朱老四等人远去的背影,洪山两眼泛酸,之前自己何曾抬眼看过这些山野村夫,而今就是这些自己曾经看不起的山野村夫,为了报恩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不像某些所谓的大侠,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一遇到存亡要事就莫名其妙的受伤闭关,看来爷爷把自己赶出来历练是对的。 临近中秋,又遇上苏丞相的祭奠文会,龙城可谓是聚集了各路英杰文豪,热闹非凡。 龙城南边一处隐秘的大宅里,四位老者正把酒言欢,朗朗笑声不绝于耳,正是酣畅淋漓之际,一个矮矮的人影出现在了堂中,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狮子狗和一只巨胖的橘猫。 “你是何人?” 四位老者一惊,身后的屏风上浮现出团团黑气,一猫一狗也立刻躬身呲牙,大战一触即发。 “不要动!诸位可识我手中之物” 几位老者自然识的郭厉手中的铜铃铛,顿时心凉了半截,就连屏风后的团团黑气也消散了不少。 “不知郭天师找老朽所为何事?我们几个老朋友只是平常的聚一聚,难道这也要西厂来管,你们管的太宽了吧!” 老者明显有些揾怒,后边屏风上的黑气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黑气再次翻滚,黑气团愈滚愈大。 “万家主误会了,如今郭某以是自由之身,今日冒昧打扰各位,实是有事相求” “哦!郭天师能来求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我等怕是有心无力,郭天师请回吧” 万家主还在犹豫,一旁胖胖的一位老者立刻开口回绝。 “钱家主的担心贫道理解,不过钱家主请想一想,如果我郭某想杀几位,就凭几位的护身神兽恐怕挡不住,而且我与几位无冤无仇,不想凭添罪孽” 听到郭厉说不想在添罪孽,最里边的老者瞬间爆起。 “说的比唱的好听,郭厉,不要让我请到七境神兽,否则,必将尔碎尸万段,天师山马上就要来人了,郭厉,你跑不了的” 郭厉自知罪责难逃,双膝跪地,惊的众人一愣,就连一旁的狮子狗和橘猫也没反应过来。 “郭厉自知死罪难逃,只是郭某深有苦衷,此事一了,郭某愿由丁家主发落,绝无怨言” 朱家镇之郭厉请罪 “苦衷,你的苦衷能低的了我女婿一家十七口性命,能低的了满朝文武的滔天恨意!” 说着丁家主居然哭了起来,一旁的万家主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走吧” “郭某实是有苦衷,今日前来就是为报仇而来” “报仇?你还好意思说报仇!我女婿一家的冤魂该找谁报仇!” “丁家主有所不知,郭某被人所要挟,不得已才出手压制丁家护家神兽,郭某义子被虚谷老贼挟持,迫不得已才……” “先别讲这些没用的,说说报仇的事儿” “老孙!你相信他?” “老丁你先别急,看看他什么说?” 最后的一位老者不急不慌的开口拦着丁家主。 “多谢孙家主,郭某义子被挟持,现在已经探查出被关押位置,只是郭某身边眼睛重重,不方便动手,恳求几位家主仗义出手,解救郭某义子,郭某愿以命相博,击杀虚谷老贼的护身神兽!”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虚谷老贼的护身神兽乃是七境灰狼,就是把我们全部加起来都不够它杀的,你凭什么击杀?” “丁家主所言极是,郭某法力低微,自然无力击杀,但天师山此次下山之人各位家主可知是谁?” “谁?” “我大师伯正一道长” “你想清楚了,欺骗四大家族族长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郭某绝无虚言” 四位老者想了想,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如果你能请来正一道长,击杀虚谷老贼的护身神兽,我丁某既往不咎!” 第二天,一则惊人的消息传遍龙城,龙城的士族突然撤回所有兵力和密探,并放言家中读书小辈亦会参加苏丞相的祭奠文会,皇城也传出消息,大会第一名可直接保举上金銮殿,皇上亲自出题,一旦获得皇帝首肯,达官后厚禄举手可得。 整个龙城彻底的轰动了起来,街头巷尾都在流传,数以万计的读书人涌向龙城,龙城真的达到了举袖为云挥汗如雨的境地。 这日,一条更为劲爆的消息响彻龙城,昨夜叛贼攻破锦衣卫大牢,劫走了所有的钦案要犯,锦衣卫镇守同知吴大伟和副指挥使虚谷城莫名失踪,乾清宫掌印太监虚谷岳派出西厂密探全城追捕,却被发现死在了龙城大街上,顿时全国上下频发血案,短短几天,数千西厂密探被杀。 初四文会前几天,一批商人进入龙城,携带大量财物购进粮食,龙城的数千万担存粮被售空,整个龙城陷入恐慌,为了防止他国奸细生事,龙城被皇家亲卫御林军彻底封锁,挨家挨户的查,想要搜出粮食,结果那批商人神秘失踪,粮食也不翼而飞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条传言慢慢的流传开了,妖孽霍乱朝纲,惹怒神明,收走粮食,惩罚不义之君,除非诛杀妖物,不然神州倾覆,龙城才能有粮食。 传言流开不到半日,守卫在龙城附近的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三军二十万大军包围龙城,打出清君侧,诛妖孽的旗号。 就连守卫龙城的御龙卫五万大军也放弃搜查,包围龙城,神奇的是龙城百姓居然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该吃吃该喝喝,文会照常举行。 初四天还未亮,万丁孙钱四大家族便派人开始主持文会召开,而皇城里却出现了一批不速之客。 “你们是何人,竟敢闯入朕的寝宫,来人……来人……人呢!” 唤了几遍都没有应答,躺着龙床上的皇帝起身望向众人,而躺在一旁的妩媚女子却只是冷冷的看着。 “昏君,你的死期到了” “放肆,朕乃人皇,龙气护体,区区旁门左道,能耐朕何?” 郭厉冷冷一笑。 “人皇?你看看你身上的龙气还有吗?宗庙还护你吗?” 皇帝扯过铜镜一看,眉心黑气缠绕,丝毫不见龙气的影子。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虚谷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滚!” 虚谷岳狠狠的甩开了皇帝,此时的皇帝犹如一条死狗一般被人踢开,慌慌张张的爬向龙床上的妩媚女子。 “爱妃救命,爱妃救命,快替朕求求虚谷爱卿,朕为了你可是连皇后太子都杀了,你快求求虚谷爱卿……” 龙床上的抚摸女子嫣然一笑,张口血盆大口就将皇帝吞了,瞬间显形,化作一条巨蟒,匍匐在了虚谷岳脚下。 “虚谷岳你残害忠良,霍乱朝纲,逆杀人皇,就不怕天罚吗?” “郭厉啊郭厉,你怎么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呢?别忘了,你的义子此刻还在我手里,难道你想害死他吗?” “义父!我没事了” 殿外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声音,虚谷岳心中一惊。 “怎么回事?你怎么……” “虚谷岳,你的死期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贪狼” 虚谷岳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灰狼撞破殿门。 “老夫来也!妖孽休要张狂!” 一位白须白发的老神仙大步流星的走向殿内。 “弟子郭厉拜见大师伯” 正一道长低头看了看郭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真给你师父丢人” 说完回头看向贪狼。 “嚯,这么大了,看来吃了不少人吧,早知道当年就应该杀了你” 巨大的灰狼居然口吐人言。 “正一老贼,当年你杀我兄长,又假仁假义的放了我,今天我要为兄报仇” “当年破狼吃光了一村之人练功,我没有绞杀它的神魂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区区蝼蚁,怎么和我兄长相比,正一拿命来!血月!斜月斩!” 巨狼口吐一轮血月,血月中射出刀刀血刃。 正一道长手持镇山神剑。 “玄武神甲!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 一只巨大的玄武浮现在了正一身前。 当! 当!当! 当!当!当! 道道血刃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激射在了玄武身上,贪狼深知正一本事,一上来就全力展开杀招。 “五帝五龙!光降吾身!雷斧不容!镇山斩!” 就在二人斗的不可开交之际,郭厉突然暴起,手持镇山剑,全力一斩。 镇山巨剑狠狠的砍在了血月上,血月顿时如同打碎的镜子一般,碎了开来,贪狼的眼睛中渐渐失去了神色,失去了妖丹,化为一只普普通通的灰狼,呜呜咽咽的逃出殿外,被早以守在殿外的御林卫刺成了碎肉。 贪狼实力不至于此,可他报仇心切,竟然吐出妖丹殊死一搏,誓杀正一,这才被郭厉偷袭得手。 七窍流血的郭厉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镇山剑也断为两截,妖丹的反噬不是那么简单的。 “虚谷岳你还有何手段?今天你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有何手段,你说呢,妖妖” 说着附身摸了摸巨蟒的头,巨蟒似乎很是享受,脑袋使劲的往虚谷岳怀里蹭了蹭。 “快跑出殿外!” 正一道长拎起郭厉就跑,众人闻言也纷纷跳出殿外,前脚刚出殿外,后脚大殿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只巨大的黑蟒撑破大殿,五爪着地,蟒头高高抬起,盘身众人眼前。 “丁家主,情报不对啊,这不像是蟒,倒象是……” “蛟!” 正一被吓了一跳,看了看郭厉,看了看巨蛟。 “我特么的你个小犊子,怎么惹出来这么个大东西,这下咋两绑一块也不够他塞牙缝的” 郭厉自嘲的苦笑了一下。 “虚谷岳!住手,不然我们杀了他” 寇忠民、吴大伟三人挟持虚谷城站了出来。 “虚谷岳,你看看我手里这是谁?你虚谷家唯一血脉,你猜猜他能抗住我几剑?” 朱家镇之九尾显威 “叔叔救我啊” 虚谷城连哭带喊,想让虚谷岳救自己一命。 “废物,一点小事都作不好,要么何用?” 巨蛟张口喷出一道火焰,烧向三人,一旁的橘猫立刻推开寇忠民,自己却被烧成了焦炭。 巨蛟收回火焰,留下一地的灰烬,寇忠民看着被烧成焦炭的吴大伟和橘猫,嚎啕大哭,没想到橘猫撑开焦炭残骸,钻了出来。 “奶奶的!要不是老喵有九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寇忠民一把抱住橘猫,把橘猫的肥肉挤了开了,瞬间脑袋都大了三圈。 而郭厉偷偷看了看系在虚谷城手上的锦带,锦带已经被烧毁,三缕狐毛飘向远方,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寇忠民,我看你姓苏吧,十年前有妖孽相助,让你侥幸逃脱,今天你就和你那蠢货老爹团聚吧” 巨蛟又是一口烈焰喷出,直直烧向苏忠民,一条狐尾仿佛撕破天际 一击击飞了巨蛟。 虚谷岳心道大事不妙,从身后掏出传国玉玺捧在手心,一道金色的光壁自上而下笼罩皇宫,狐尾被迫缩到了宫外。 一只九尾妖狐从虚空走了出来,九尾爆长,攻击光壁,光壁纹丝不动。 “别浪费力气了,如今人皇一死,谁握着大印谁就是这皇宫之主,这金壁乃是龙壁,纵然你是九尾妖狐也破不开!” “虚谷岳,你开心的太早了,你看这是谁?” 虚谷岳今天被人威胁烦了,刚想指挥巨蛟烧死几人,却发现丁万钱孙四位家主和文武百官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宫门,一个小小的身影身着龙袍,头戴冕冠,座在小龙椅上,瞬间虚谷岳心凉了半截。 “人皇登基” 司立太监特有的嗓音传遍龙城大街小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朝拜,万民臣服,小小的身影眉心中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条金龙,太庙钟声响起,大礼完成,此刻新人皇获得太庙首肯,礼成! 小小的身影伸手一抓,虚谷岳手中的玉玺自动飞向新人皇,龙壁消失,九尾妖狐扑向巨蛟,一爪撕碎巨蛟。 “多谢妖狐前辈出手” 郭厉起身跪拜妖狐。 “不对!大家小心!” 正一出言警示大家,妖狐回头看向被撕碎的巨蛟,一道金光袭来,九尾妖狐被张极旧的圣旨镇压,原本撕碎的巨蟒也复原了。 “哈哈哈……没想到吧!这是太祖开国的第一张圣旨,一旦被封印,妖狐根本破不开,尔等的死期到了” 虚谷岳彻底陷入了疯狂。 此刻,文会正式召开,一道道人族英杰浩然之气聚集在了龙城上空,看到人族精英聚集了大量的浩然正气,郭厉计上心头,凑到正一耳边低声几句。 突然正一踏剑而起,在半空中对着巨蛟骚首领弄姿,一大把胡子了居然大跳艳舞,半个龙城的人都能看见,顿时呕吐声一片。 而巨蛟却很是受用,不知不觉的扭起了身子。 “光耀八极!献祭吾身!浩然一聚!神师杀伐!天师破!妖孽受死” 郭厉献祭自己,化作一把巨剑,附近的浩然之气纷纷灌入巨剑之中,狠狠的刺向巨蛟,巨蛟吐出妖丹,妖丹上龙气缠绕,化作龙壁护在了庞大的蛟躯前。 虚谷岳目眦尽裂,大声喝止! “不!” 话音刚落,郭厉所化巨剑突然偏离,斩在了封印九尾妖狐的圣旨上,圣旨裂开 九尾妖狐彻底暴走! 挣脱束缚的九尾狐化作一只巨大的红色妖狐,九根尾巴如同九支触手一般绕来绕去,妖狐一爪嗯住蛟尾一爪嗯住蛟首,张开狐口狠狠的咬向蛟首。 随着咯吱咯吱的巨响,巨蛟的护身龙壁被硬生生咬碎了,龙壁被咬碎,巨蛟彻底失去了屏障,被妖狐咬下蛟首,一口给吞了,就连剩下的身子也没敢浪费,稀溜溜的跟吃面条一样给吃了。 刚吃完,一条金色的神龙从天而降,作势要吞了九尾妖狐,九尾妖狐自然不傻,化作家猫大小,跳到了人皇的怀里,小孩子看到毛茸茸的九尾妖狐,兴奋的抱在怀中,神龙硬生生刹住了,它是皇家守护,自然不能对人皇下手,气的前爪撑在下巴上生闷气,回头看见不人不妖不男不女的虚谷岳,一尾巴拍进了地基里,这才心满意足的冲天而去。 神龙离去,众人这才凑到跟前看了看虚谷岳,好家伙,身体都快拍扁了,居然还活着,不得不说,命真硬! 三日后,人皇举行登基大典,大赦天下。 人皇上位第一道圣旨就是裁撤东厂、西厂、锦衣卫三卫,将半死不活的虚谷岳绑在了菜市口,凡是被迫害的皆可食其肉,寝其皮。 据说当天就有人请出了京城最老的行刑师父,活生生剐了三千多刀,就连骨头都被人砸碎了喂狗,真正的是死无全尸。 时间回道四十年前,一户普通的小康之家正逢添丁大喜,一位算命先生正好经过,家主便求先生赐名,算命先生一想这种积德之事何乐而不为呢,见门口大山阻隔便起名为岳,把持朝政,残害忠良的虚谷岳出生了。 屋主诚邀算命先生吃完饭再走,算命先生推辞不过,便留下来用饭,两人酒至正憨,算命先生提出要算一卦,这一算不要紧,吓的算命先生酒杯都掉了。 此子天生自带灵脉,它日必会入主龙宫,但灵脉被阻隔,不具人皇之资,不是人皇却能入主龙宫,结果可想而知,算命先生不敢肯定,只能对屋主说此子万不可踏上青云路,只要不踏青云路必会富贵一生,屋主欣然应许。 自从虚谷岳出生,家中生意便好了起来,又添了一个妹妹,没过几年,虚谷家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大财主,在虚谷岳十七岁这年,恰巧遇到新帝登基大选秀女,当地一位姓苏的县令早就眼馋虚谷家诺大的家产,便把虚谷岳的妹妹上报为秀女,然后跑到虚谷家告诉虚谷家主,只要出钱就能把他女儿的名字划去,狠狠的讹了虚谷家一半的家产,但是并没有划去虚谷岳妹妹的名字。 很快虚谷家就因为藐视龙威,被抄家问斩,苏姓县令跑到大牢之中骗虚谷妹妹,只要做其小妾就能放过虚谷一家,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答应了县令,等来的确实残破的身子和虚谷家被抄斩的消息,一时间想不开自缢在牢中。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大牢起火,虚谷岳趁乱逃出大牢不知所踪。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