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神途序列》 第一章异世的葬礼 “嘶，好冷啊！” “我这是在哪？” 在温暖舒适的梦中被现实冻醒的滋味可真难受。 全身打着冷颤的沈林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身体试图蜷缩起来。 但眼皮却紧紧地仿佛被冻在了一起，全身更是没有一点力气。 仿佛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无法控制！ 我去，我该不是遇见鬼压床了吧！ 本就冷得受不了的沈林，被自己想到的念头吓得更是清醒了一些。 沈林艰难地皱耸着脸皮，眼球快速地转动，为了睁开眼，几乎使出了自己能动用的全部力气。 黏合在一起的眼皮终于稍稍分离，透过眼皮的缝隙，看到了一丝淡淡的光亮。 随着眼睛地睁开，沈林渐渐地感觉自己也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手指轻轻地颤动着，缓缓地弯曲手指，不停地做着舒张握拳的动作。 费力地转动脑袋，眯起眼睛，模糊的目光看向右边。 “我擦，这谁没事做把白蜡烛点着放人床头边的！我又没死！” 被突如其来的烛光晃得有些难受的沈林忍不住转回头，又闭上了眼，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突然间又被自己的吐槽话刺激的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睁开眼，看向了四周。 不对啊…我记得我明明今天是在去市图书馆借书，借完书回家的路就看到一辆大货车响着喇叭撞过来了啊，我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回忆起来的沈林顿时呆住了，目光慢慢地看着自己的四周。 此时的自己躺在一张略显短小的木床架上，身上盖着四条单薄的棕色亚麻薄被，身下更是只垫着一些用残碎的布料包裹起来的干草。 虽然盖了四层，但单薄的亚麻被根本起不到保暖的效果，冻的沈林直颤抖着身子。 床左边贴着墙壁，墙上的窗户关得紧紧的，窗户虽然略显陈旧，但却被人擦拭的很干净。 而此时的玻璃窗外正沾满着雪花，猜测着应该是月光，透过积雪的窗户零星地散落在房间里。 床头的右边放置着一把木椅，椅座上摆放着一只静静燃烧着的白蜡烛，烛身已经燃到了末端，小片的蜡油凝结在烛身旁。 床尾的书架上空荡荡的，只有底部摆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 右侧的棕色木门也关得紧紧的，小房间此刻就像一间密室一样，只可惜密室也带不来什么暖意。 除此之外，房内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本来空间不大甚至略显狭小的房间，显得格外空荡。 摇曳的烛光为寒冷的房间更添一抹说不出的压抑。 恢复了力气的沈林慢慢坐起身，目光悲愤地看着四周。 “难道这就是天堂吗…” “也未免太寒酸了点吧我去！” “传说中的小天使呢？而且我也没看到我的小翅膀啊。” 此刻悲观的沈林已经认为自己死了，可是这眼前的一切又让自己忍不住地吐槽着。 冷意突然再次加剧袭来，冻的沈林打了好几个冷颤，伸手抓向了被子，虽然薄是薄了点，但好歹有点作用。 而目光扫视到自己的左手背，突然被吸引住了，沈林停下了拉被子的动作。 抬起左手，将手背拉近观察，自己的左手手背上居然多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一条淡黑色的蛇盘曲着咬住自己的尾巴，蛇身扭曲着形成了一个横向的数字8模样。 “这不是无穷大的符号吗，还是条衔尾蛇？” 沈林有些蒙，自己并没有做过纹身，怎么会多出这么个图案呢。 仔细观察起来更觉不对劲，这是谁的身体？这明明是一个小青年的身体。 自己明明都是奔30岁的上班族了，怎么现在成了这幅样子？ 感觉不对劲的沈林突然身体颤抖着，脑中顿时一阵抽痛，就像在被一根根钢针不停地扎着大脑，脑仁仿佛要炸开了一样。 “啊…” 突然剧烈的疼痛让沈林忍不住**出声，但随之而来的记忆也开始充斥着自己的大脑里。 约尔曼.，17岁，北大陆米德王国加德市贫民区人。 父亲曾是一名工厂的煤炭工人，在约尔曼8岁的时候因为爆炸事故而死去，最终工厂也没有赔偿什么，零星地给了约尔曼一家一小笔钱作为补偿。 母亲是一名纺织工人，在约尔曼父亲去世后，一个人承担了家中的全部经济来源。 最终在两年后的一个寒冷的夜晚，因为加班工作，昏倒在纺织厂内，第二天发现时，尸体已经被冻成了冰。 还有一个19岁的姐姐和一个9岁的妹妹，父母去世后，姐姐接替了母亲成为了工厂的纺织工，成为了家里的重要经济来源。 幸好随着约尔曼和妹妹长大，也渐渐的能分担一部分压力。 约尔曼平时靠着替人跑腿送信赚点钱，妹妹也会去一些煤炭工厂捡一些没人要的碎炭回家。 而约尔曼也在昨天接到了一份委托，替人送一样东西到市区外的某处，但最终却出了事故，被人发现在市区外的公墓旁昏迷。 在被送回家中后，却被发现已经没了呼吸，因此将尸体留在了房内。 那根白蜡烛，真的是为了沈林准备的，准确的说，为了死去的约尔曼准备的简单丧礼。 沈林在接受了这些记忆后，疼痛也终于缓解了下来，意识也终于清醒。 我穿越了！ 沈林张大着嘴不可置信得呆愣住了，自己平时也看过不少网文，也大致知道那些穿越的事。 眼下真正的自己已经因为车祸死去了，而灵魂却穿越到了这个时代下的约尔曼身上。 借尸还魂！ 沈林想到这有点懵，自己虽然看过不少穿越的故事，但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有点令人难以接受。 沈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这算哪门子事啊。 突然间，房门外传来了声音。 “伦安娜，相信我，我真的听到了声音。真的！”一个激动的女孩声音说道。 “尼娅，听我说，我知道这一切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你要明白，约尔曼已经离开我们了。”另一个声音更显稳重的女声回答道。 声音中仿佛压抑着巨大的悲伤，带着淡淡的沙哑。 “不！真的！我真的听到了约尔曼的声音，就在房间内，他没有离开我们！” …… 完蛋！ 沈林顿时明白，自己刚刚的声音一定被外面人听到了。 外面说话的伦安娜正是约尔曼的姐姐，而尼娅也就是两人的小妹。 “尼娅，你看，约尔曼真的离开了我们，就像爸爸和妈妈一样。”伦安娜悲痛的声音渐渐靠近门口。 门把手开始慢慢地转动，她们要进来了！ 伴随着一阵寒冷的风吹进，房门被打开了。 门口站着一高一矮的两个女孩，高个的女孩脸上还正挂着泪水。 但此时的两人却楞在了门口，张大着嘴，目光看着房内床上坐着的约尔曼。 此时的沈林，满脸涨红地看着门口的二人，三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呆望着。 第二章衔尾蛇 “嗨？”沈林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 不管怎样，自己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了约尔曼，那就得试着接受这一切。 “约尔曼！”尼娅惊喜地喊道，迫不及待地想向约尔曼走去。 “停下！尼娅！”身旁的伦安娜却伸手抓住了尼娅。 伦安娜惊喜的目光中带着更多的不可思议，望着床上的约尔曼，手掌紧紧抓住了尼娅的手。 “怎么了伦安娜？”尼娅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伦安娜。 “约尔曼…是你吗？”伦安娜颤抖着声音问道。 伦安娜曾在工厂的男人聚在一起休息时，听他们说过一些传言。 在其他地方曾经发生过复活的尸体变成怪物的事件，甚至引发了很大的骚乱，据说连教会都派出了人员进行解决。 她不知道眼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但她很担心约尔曼会变成那样，更担心尼娅的安全。 “伦安娜，是我。”沈林尽力的把自己当成真正的约尔曼。 “约尔曼，你还记得尼娅去年的生日发生了什么吗？” 伦安娜把尼娅拉到了身后，看着眼前的约尔曼。 “有谁会忘记那一天？那天你给尼娅买了一个面包圈，尼娅高兴极了。” “结果只吃了一点，剩下的放在柜子里，第二天发现被老鼠偷走了，害的尼娅哭了好久。” “我还答应尼娅，今年的生日，我也会给她买一个面包圈。” “你还花了二十个铜币，给我买了新的鞋子，你说我的鞋子因为每天送信的原因，被磨损的不成样子。” 沈林凭借着记忆向着伦安娜讲述，随着回忆约尔曼的记忆，沈林越加感觉到三人的深厚感情。 “约尔曼…真的是你！”伦安娜惊喜的看着约尔曼讲述着过去，顿时眼泪无法控制的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松开了拉住尼娅的手，尼娅小跑着冲到约尔曼的床边，扑在了约尔曼的怀里。 “伦安娜说你和爸爸妈妈一样，说你永远离开我们了。约尔曼，你不会离开我们的对吗？”尼娅仰着头，稚嫩的脸庞格外消瘦，略显苍白，黑色的秀发干枯泛黄，褐色的眼眸里充满着害怕。 小小的身子半扑在约尔曼的怀里，因为贫穷和营养的匮乏，让这个可怜的孩子看上去是那么的瘦弱。 沈林看着尼娅的样子，感觉心中属于约尔曼的那份情感抽搐了一下。 默默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既然我的第二次生命是在你的身上延续，那我就会做好该做的事，做好真正的约尔曼。 “当然不会，看！尼娅。我今天赚了十枚铜币，那位先生很大方，给了我额外的小费。明天我就去给你买面包圈。” 约尔曼从怀中的内口袋里，掏出闪闪发亮的铜币，捧在手中给尼娅看。 可惜沈林无法从约尔曼的记忆中记起那位神秘的委托人的样子，也记不起死亡的原因是什么，仿佛那段记忆神秘的消失了一般。 伦安娜也走到床边，擦拭着眼泪，看着两人。 “可是约尔曼，在他们发现你把你送回来时，你明明已经没有呼吸了，所以我才以为你…”伦安娜尴尬地看向约尔曼。 “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当时的风雪太大了，我很着急，结果后面就没有知觉了，之后醒来就在这里，我也被吓了一大跳呢。”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沈林只能想办法找着借口，约尔曼确实死了，但现在他是活着的，总不能顶着死人的身份活下去。 伦安娜伸出手，碰了碰约尔曼的脸。 因为纺织工的原因，那双手失去了少女该有的柔软，跟母亲的手一样，粗糙却温暖。 伦安娜颤抖着，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是的，有着生命的热度，约尔曼没有死！ “感谢众神，你没事了。” 伦安娜终于放下戒备，将约尔曼的脑袋抱在怀里，流着泪感谢着一切。 沈林本来还有点尴尬，但慢慢的也放松了下来。 这种家人的温暖感觉，真好。 月光透着玻璃，零星地洒在三人的身上，连神都不忍心打扰这一刻。 …… “约尔曼，我去工作了。这几天你不要出去送信了，你需要休息，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事了。” “面包我放在柜子里了，还有三磅左右。” “我的老板和我说，下个月会加五个铜币的薪水，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早早的，伦安娜就跟约尔曼打过招呼去工作了，脸上充满了喜悦。 沈林早就睡够了，在伦安娜走后便起了床，走出房门打量着眼前的“家”。 出了自己的卧室，对面的两个房门，就是伦安娜和尼娅两人各自的房间，这中间便是大概的客厅了。 二十多平米的客厅里，只有一张勉强够四人坐的餐桌，三把带着靠座的木椅摆放在餐桌旁；餐桌贴着约尔曼卧室对门的墙壁，桌上铺着带着蓝色花纹的白色桌布，虽然略显陈旧，但却收拾得很干净。 约尔曼卧室这一侧的旁边，便是厨房。小小的厨房里只够两个人勉强并行。 厨房里的橱柜中摆放着一些餐具，还有约莫三磅左右的黑面包。 三磅大约等于沈林原来世界的三斤，1.5千克。 厨房的炉灶是一个约半人高的大肚子煤炉，里面放入煤炭燃烧后，在上端锅子里做菜。 只不过在约尔曼的记忆中，从父亲母亲去世后，就没有做过几次菜了，最多用来烧烧热水。 约尔曼和伦安娜的卧室旁，各有着一个盥洗室。 房子虽然不大，却是父母给三人留下的遗产中最值钱的了，也是三人仅剩的家了。 …… 坐在椅子上的沈林打量着一切，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可惜记忆里的一切和现实都在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缓缓闭着眼，浏览着约尔曼记忆中关于这个世界的认识。 在这个世界的人类大陆中，只有着一个统一的王国——米德王国，但是却有着比国王贵族还强大的存在——众神教会。 这个世界传说以前有着12位古神，掌管着不同的能力，统治着世界。 可是不知在历史的哪一刻，突然全部消失，人类也开始发展，直到如今。 而众神教会，便是12位古神的信仰者所组成，据说教会的强大令国王也无法拒绝，教会中的成员拥有着古神所留下的能力，那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 这个世界的语言与沈林之前世界的语言并不一样，但却通过约尔曼的记忆，也能正常地交流。 而且巧合的是，这世界的时间划分几乎与沈林之前所在的世界一模一样。 不过也有不同之处，这个世界的人类大陆格外的苦寒，王国北部，及约尔曼所在的地方，一年几乎九个月都在风雪中度过。 而王国南部，几乎四季如春，那里也是王国贵族与富人的生活地。 环境的巨大不同，导致王国南北成为了富人与贫民的两个世界。 约尔曼这边北部人民的生活，大部分靠着南部的食物供给，而王国大部分的工厂几乎全建设在了北部，最多的便是煤炭工厂，供给着全国的燃料，同时也是北部人民温暖的最大提供。 “唉，这个世界想好好活下去，似乎也没那么容易啊。” “不过既然都死过一次了，我还怕什么呢，大不了再去阎王那报个道。” 想清楚后，沈林在餐椅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目光却无意间再次瞥到了左手上的诡异纹身——衔尾蛇。 第三章邪神洛基 在约尔曼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纹身的介绍，似乎这纹身是在约尔曼出事后凭空出现的。 “不过这蛇看起来好逼真，跟活的一样。” 沈林打量着那诡异的纹身，忍不住用右手轻轻摸了摸它。 “什么鬼？！” 那衔尾蛇纹身突然间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凝聚成细小的光束，直刺约尔曼的额头。 啪叽！ 约尔曼整个身体顿时摔倒下去，瘫软的昏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光芒结束，整个房里再次一片死寂。 只有约尔曼的身体倒趴在地板上，而左手上的衔尾蛇纹身，也如同冰雪消融般消失不见。 …… 巨大地白色空间里，约尔曼独自一人站立在中间，四周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空白色调。 单调且空旷得让人不安。 “这又是哪？我只是嘴上说说的，我不想又死一次啊喂！” “有人吗？” 沈林茫然地四处张望着，呼喊着，却发现整个空间内都是一片空白色，无人回应。 “有人吗？喂！” 沈林认准一个方向奔跑起来，同时大声呼喊着。 但越是奔跑就越感不安，这空间里什么东西也没有，跑了许久周围永远都是单调的白色。 甚至分不清自己站的位置与刚才的位置有什么区别，似乎这片空间没有尽头，只有着一成不变的白色。 “呼，呼，呼，这到底是哪。” 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目光不安地看向四周。 就在这时，约尔曼脚下的白色地面突然消失不见，脚下如同黑暗深渊一般。 根本来不及反应，约尔曼整个身体就直直落了下去，连口中的一句***都没有来得及骂出。 画面再次变化，沈林的魂还没有从刚刚的坠落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过去。 此时的眼前世界大雪纷飞，约尔曼的身边居然是伦安娜和尼娅二人，而三人身前正背对着站着一位中年女士。 这一切瞬间让记忆中属于约尔曼的部分一下喷涌出来。 这是约尔曼父亲出事故的那天，因为煤炭工厂的失误，矿洞内发生爆炸，引起了矿洞坍塌。约尔曼的父亲也因此被活埋，等到挖出的时候，早已没有了呼吸，最终约尔曼的母亲和他们姐弟三人去工厂接回了父亲的遗体。 沈林迷茫的看着这一切，这不是他的经历，但刻在记忆中的情感却不受控制的迸发出来。 心脏抽搐般的疼痛，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却被冻在了半空。 画面飞速转动，只有约尔曼的身体呆立在原地。 一幕幕约尔曼的记忆在飞速的重演。 母亲的早出晚归；家中的家具一件件的卖出；母亲被冻死在工厂的样子；姐弟三人沉默着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吃饭的画面。 …… “停下！停下！” 沈林感觉到心脏被人紧紧地握住，疼痛和悲伤让他快要无法呼吸。 混杂的记忆充斥着大脑，让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只能弯下身闭着眼痛苦地呼喊着。 “人类的感情真是奇怪，怪不得弗丽嘉总是说人类是一种奇妙的生物。” 画面瞬间停滞，一切重归那单调的空白，空荡的中央处，一位身穿七彩小丑服的男子悄然出现。 男子脸上涂满着颜料，装扮成小丑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 但全身五彩斑斓的颜色和周围一片灰白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沈林抬起头，缓缓地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小丑男。 “你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 “嘿，知道吗，如果你遇见的不是我，你刚刚的说话态度会导致多可怕的后果。” 小丑男嘻嘻哈哈地跳动着来到约尔曼的身边。 小丑男比约尔曼高出不少，弓着腰用手在约尔曼的脑袋后快速一抓，伸到约尔曼的眼前。 “哇哦哇哦，看看我抓到了什么。” 慢慢地摊开手，居然是一只丑陋的癞蛤蟆。 小丑展示着手中的癞蛤蟆，就像魔术师展示自己的魔术一样。 “你到底是谁？”沈林看了眼那蛤蟆，质问着小丑男。 看着眼前的孩子，小丑嘴角垮了下来，略带悲伤地样子。 “哦不，你不喜欢这个吗。真是让我太难受了。” 右手打了个响指，约尔曼的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大了，全身都无法动弹。 小丑轻抬手掌，手中的癞蛤蟆顿时冲着约尔曼张大的嘴跳了进去。 蛤蟆皮肤恶心的滑腻感和抽动的四肢，让沈林几乎都快吐了，却跟石头一样被定在原地。 蛤蟆就这样顺着嘴巴被约尔曼吞进了嘴里。 响指再次响起，身体终于能活动了，但沈林却一下跪趴在地上呕吐着。 “铛铛铛铛！” 小丑后退一步，手掌抬起，那只癞蛤蟆再次出现在手中。 “你个混蛋！”沈林握着拳头爬起来，冲着小丑的脸打过去。 噗 沈林一拳却打在了空气上，小丑就直接原地消失了。 “胡乱动手的习惯可不好，如果你面对的是提尔，小心他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敲断的。” 从空中传来小丑男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我名-——洛基。” “洛基？！” 沈林震惊地看向空中，却发现空荡荡地不见踪迹。 在这个世界中，12位古神之一就是洛基，而祂也被称为愚弄之神，又或是欺诈之神。 而且洛基也是12古神中名声最差的一位，公认的邪神。 就连众神教会也是不包括洛基的信徒，更没有洛基的神途遗留下来。 “记住，永远不可直呼神名，但你是我的信仰者，我原谅你的此次无礼。” “抱歉，恕我直言，我并不是您的信徒。” 沈林打断了洛基的话语，但也说出了事实，在约尔曼的记忆中自己并不是洛基的信徒，准确来说，约尔曼一直都不信神。 沉默。 空间内没有传来洛基的回答。 “过去不是，但是现在你是了。” 从约尔曼的背后传来洛基的声音，转过头去，却空无一物。 “请您原谅我的失礼。但在如今的世界，信仰您的人类可是要被众神教会反感驱逐的。而且根据记载，众神已经陨落，您…” 沈林微微躬身，行了个绅士礼。 自己眼前的不管是什么，显然都不是自己能解决的，摆低态度是最好的做法。 “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一切都注定的。” “我的神途你已经开始了，至于怎么做，看你自己的决定。” ““如果你失败了，你也就成为那众多尸体的其中一具罢了，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你看到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你神途开始的必然景象罢了，而你既然来到我的面前，显然证明你是我的信徒。” “不然你看到的就是提尔那些人了，他们的脾气可不像我，就算死了也还是那么坏。” 沈林沉默，不管传说的真假，但就刚刚的样子，这个洛基就没那么善良。 “嘿，不要那么阴着脸，我被众神厌恶囚禁的时候都还是笑着的。” “你应该让别人难受，而不是让自己难受。” “我的时间要到了，怎么做是你自己的决定，但既然是我的眷顾者，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我无法告诉你该如何完善神途的序列，我也不知道你们人类现在是怎么做的，如果可以，去他们的教会找找。” 沈林默默嘀咕一句，我要是进去不是自找死路吗。 “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第一序列。” 洛基的话语中带过一丝诡异，声音也变得激昂了些。 “我的第一序列。” “窥探者！” 第四章窥探者 洛基的声音回荡在空间内，不断地传入沈林的耳朵。 “窥探者？什么意思？” 沈林刚询问完，周遭的空间就突然开始崩塌，白色的世界一点点崩碎。 随着世界的突然崩塌，让约尔曼的身体再次突然坠落，无止境地坠落了下去。 耳边传来洛基的声音，可惜自己却无法听清。 “约尔曼，世界已经开始改变，这是早已注定，活下去，看着这世界为你而改变。”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 “约尔曼？” “约尔曼！” “醒醒！” 耳边传来尼娅熟悉的声音，沈林慢慢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卧室的床边。 尼娅在一旁跪着一边喊着一边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约尔曼！你终于醒了！” “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倒在地上。” 尼娅激动地喊着，她早上醒来的时候，一开门就发现自己的哥哥倒在餐桌旁，吓的自己叫喊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昏过去了，让你担心了。”沈林无法和尼娅解释，只能敷衍过去。 “尼娅，我记得我不是倒在餐桌旁的吗，怎么会到这了？” 尼娅小脸一红，略感尴尬地说道。 “我想把你放到床上的，但把你拖到了床边，才发现我抱不动你…” …… 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并听话躺到了床上后，终于敷衍过了尼娅。 看了看怀中的怀表时间，发现自己竟然昏迷了近三个小时。 无奈地叹了口气，沈林不知道自己眼下的路该如何是好。 这样一个世界中，想要活下去或许不太难，但恐怕永远像现在这样穷苦劳累。 最后可能跟父母一样的结局，平凡的死去，而自己真的不甘心这样。 可是神途又危险重重，更何况自己遇见的还是个被人不待见的神。 “愚弄之神…邪神…” 沈林也是记住了洛基的警告，不再直呼神之名。 “算了，反正都是死，怎么也要拼一拼，邪神就邪神，只要不被发现就行了。” 想定了后，沈林也是稳下心来。 自己实在是不愿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了，自己既然成为了约尔曼，就不能再重复过去的生活！ “窥探者…到底什么能力啊，也不说清楚，真是不靠谱。” “窥探，怎么感觉这么古怪呢。” “难道我现在盯着墙看，就能看穿这墙壁吗？” 沈林一边吐槽一边集中精神看向了紧闭的房门。 沈林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集中精神时，脑海中便渐渐出现了感觉，似乎触碰到了某种能力。 “哦~我的天啊…” 此时的沈林居然看到房门逐渐的消失不见，目光居然透过了房门看到了客厅的景象。 此时的尼娅正在擦拭着餐桌，而沈林就透过房门看到了这一切。 赶忙收回目光，沈林愣住了，还真是这能力，不过好像没什么用啊。 又继续摸索尝试了半天，沈林最终确定，窥探者的能力大概就是俗称的透视。 不管是被子，墙壁，房门，还是什么遮掩物，只要自己动用精神凝目，就能看穿全部。 可惜视力却没有什么改变，只是透视而已。 “这窥探的能力给我又有什么用，能用来干嘛？” 摇了摇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突然约尔曼的记忆画面一闪而过，沈林嘴角微微上扬，有了主意。 …… 午饭时间，尼娅在客厅喊着约尔曼出来吃饭，沈林走出卧室，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黑乎乎的面包。 这种黑面包，几乎是王国北大陆贫民的最佳食物了，便宜，只需要一个铜币就能买两磅。而且饱腹，不过口感就有点难以形容了。 不像正常面包的松软，拿在手中有种别样的沉重感。 沈林切下一片试着尝一尝，有点硬还很酸。 就像发酵的饮料一样，还带着点咸味。 第一次的尝试让沈林有点皱眉，看向了一旁的尼娅。 却发现尼娅正很小心地从面包上切着属于自己的一份，双手捧着认真地一口一口吃着。 一般这种面包，工人们由于劳动力巨大，一顿会吃上三磅到五磅，而尼娅这样的小孩子，正常来说也是一天吃一磅左右。 但从母亲去世后，三人每周只买着九磅的面包，三人的身体都显得格外瘦弱。 “约尔曼，你怎么不吃？”尼娅吃完一片后发现约尔曼正拿着咬了一口的面包盯着自己看。 “没什么，尼娅，需要我帮你煮面包粥吗，这面包摆得太久变得太硬了。” 尼娅立刻摇着头急忙回答。“不，不需要的，家里这周的煤炭已经快用完了。” 但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尼娅看着约尔曼手中的面包说道。 “约尔曼，你生病了，也许需要煮一点热粥来帮助你恢复。” “不！我已经好了。”沈林赶忙拦下了尼娅，自己还没有为这个家庭做过什么，怎么可以再添压力。 拿起手中的面包，大口的咀嚼着。 “还有一件事，尼娅，下午我需要出去一趟，会尽早回来。” “不可以，伦安娜说了，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可以出去。”尼娅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约尔曼说道。 “相信我，我已经恢复了。”沈林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妹妹。 “约尔曼，我不能再失去你和伦安娜了，父亲和母亲已经离开我了。”尼娅的褐色眼眸里充满着悲伤。 沈林感觉得到尼娅的那种恐惧，不论是约尔曼的感情还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感情，都再告诉自己不可以伤害这个可怜的小天使。 “尼娅，相信我，我很好，我和伦安娜都会陪着你的。“ “我只是需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你知道的，我保证！回来时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尼娅看着眼前的约尔曼，思考了一会。 “那好吧，可是如果你回来晚了，伦安娜会教训你的。” 沈林笑着揉了揉尼娅的脑袋，弯腰鞠了个躬。 “向您保证，我的尼娅小姐。” 尼娅被约尔曼的样子逗得咯咯乱笑。 吃过午饭，在尼娅的数次叮嘱下，沈林终于出了门。 刚出门，就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裹了裹身上的棉衣，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约尔曼居住的地方是在城市的贫民区域，这里的人们全部都在多层楼的贫民房里居住，而这种贫民房，大多都是八层左右，住满了各处工人和像约尔曼一家贫穷的居民。 而这贫民楼虽然环境不好，地处城市的边缘，更是有着众多的工厂，但还好也受到了一定的补助。 比如所有贫民楼的晚上二十一点到凌晨的一点钟，都有着免费的供暖，当然其他时候要想享受煤炭带来的温暖，就得支付每小时五铜币的‘温暖费’。 出门便是上下楼的露天铁楼梯，积雪和寒风让楼梯格外湿滑，约尔曼一家住在六楼，沈林格外小心地下了楼。 到了楼底，沈林抬头望了望门口的尼娅。 挥了挥手后，裹了裹身上的棉衣，看着漫天的大雪和远处正冒着废气浓烟的工厂。 “从现在起，我就是约尔曼，我得活下去。” 迎着风雪，心中的话语让约尔曼的脚步变得坚定了起来，一步步向城市中心走去。 第五章采石地 凯尔斯街道，一个贫富汇集区，位于加德市的中心圈外围，环绕着市中心。 一条街道，分割了加德市的中心富人区与工人贫农区。 街道内，是富人们的居所，那里的房屋华丽而温暖，夫人们披着精致的皮貂穿梭于贵族间的宴会，举办的宴会充斥着金钱与权力的气息。 而街道外，贫民工人们为了生存而挣扎着，生命在这里低贱的如一片雪花，无人在意。 而在凯尔斯街道，更是充斥着各种混乱与疯狂。 “嘿，吉姆，给我一杯海尔伦，今天又是个糟糕的天气。” 凯尔斯街道的某处酒吧里，坐满了休息的工人们，他们的每日放松，几乎都是来这点上一杯刺激的烈酒。 酒吧柜台后，有着一嘴棕色大胡子的男子，慢悠悠的倒满一杯红褐色的烈酒，推到桌柜前。 工人拿起那杯名为海尔伦的红色烈酒，走到其中的一张酒桌旁，大声的与其他人交谈着。 酒吧的景象每天都是如此，但吉姆却早已习惯，他在这座城市中工作了半辈子。 他熟悉凯尔斯街道的每一处，大部分发生的事情他都能及时得到消息，为此他赚了很大一笔财富。 有人说他早就可以搬进富人区去生活，但他并没有离开凯尔斯街道，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这儿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会去。” 呼~ 酒吧门被推开，门外的寒风直接灌进酒吧里。 “该死的，冻死我了，小鬼！把门关上。” “小鬼，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应该回家去吃奶，哈哈哈。” …… 随着进来的黑发年轻人，引得酒吧里一阵哄笑。 年轻人没说什么，关上门后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径直走向了柜台前。 “小约尔曼，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这里可没有你要的热牛奶。”吉姆自顾自地擦拭着酒杯。 来人正是约尔曼，约尔曼看着眼前的吉姆，摇了摇头说道。 “吉姆大叔，我不是来喝酒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有件事需要拜托你帮忙。” 吉姆停下了擦拭酒杯，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约尔曼。 对于约尔曼，吉姆并不是很熟悉，约尔曼只是为吉姆跑过几次腿送过消息而已。 自己倒是与约尔曼的父亲比较熟悉，可惜他已经死了，与死人的关系当然就不存在了。 “说说看？”吉姆倒也没在意，不觉得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事情。 约尔曼看着吉姆，低沉了声音说道。 “吉姆大叔，我想去‘采石地’碰碰运气。” 本来面色平淡的老吉姆脸色变的有点奇怪，用着怪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约尔曼。 “小子，那可不是游戏，快回家去。” “拜托了吉姆大叔，我没有开玩笑。”约尔曼略带祈求的说着。 “难道你不了解吗，那里可不是你这种人去的地方，那是富人们的玩乐，疯狂者的赌场。回家去孩子，那里不是你该去的。” 吉姆并不买账，似乎很介意约尔曼提到那个‘采石地’。 “拜托了吉姆大叔，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 “尼娅……我的妹妹尼娅，她得了重病，我需要钱。”约尔曼满脸的悲伤，声音颤抖着，手掌紧紧地攥紧。 吉姆沉默了，他看过太多这种事情了，疾病、意外、死亡，在这里这些似乎已经成为很平常的事情。 约尔曼悲伤地看着吉姆，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祈求。 “约尔曼，你应该明白，如果你去了，很有可能不仅你的妹妹会死，你也会死在那。”吉姆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我很清楚，但我不能不去尝试，我不能什么都不去做，为了尼娅，我愿意拿我的生命去尝试。” 吉姆看着约尔曼的样子，沉默了一会，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也许我这样做是在将你推向死亡。跟我走吧，我带你去那。” “谢谢您吉姆大叔！” 吉姆拿起挂在墙上的羊毛帽，掏出怀中的金色怀表，看了看时间。 转身对着柜台后面的店员喊道。“我需要离开一个钟头，替我看着这里。” 随即向着约尔曼招招手，顺着酒吧的后门走了出去。 约尔曼跟在吉姆的身后，嘴角却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容。 自己所说的话当然不是真的，尼娅更没有生什么重病，自己只是为了去那记忆中听说过的‘采石地’。 ‘采石地’当然不是所谓的采矿，那只是圈内人的别称，‘采石点’是一处富人们的娱乐项目。 商人们将一些未切割的玉石原矿堆放在一起，然后富人们将来这里选择，但并不是选择矿石，而是选择‘开石人’。 一些疯狂的赌博者或急需金钱的人们会来这里充当‘开石人’，被不同的富人贵族选中，由他们选择一块矿石，由商人切割开。 如果开到了玉石，‘开石人’便会得到其他富人们所下的奖励金，而选中他的富人也将获得一大笔赌金。 当然那些富人们并不在意这个，他们不缺玉石或金钱，他们在意的是自己选中的人是否能为自己带来荣誉与乐趣。 若是没有开到玉石，‘开石人’便会被当着众人的面，被砍掉一只手掌作为惩罚。 接着继续第二次选择，若是继续选错，便砍断一只脚，继续第三次，若还是选错，则会被当做矿石来处理。 切开‘人石’。 而只要开始，便必须选完三次，然而几乎没有幸运儿能做到全部选中。 最幸运的人失去一只手掌，更多的却被当做石头切开展示。 这是富人们的玩乐，他们不在意这些人的死亡与否，就连教会和官员们都默认了这游戏的存在。 因为太多一无所有的末路人和急需用钱的人了，他们将自己的生命摆放到赌桌上，供贵族富人们下注。 约尔曼本来很反感这件事，但现在，作为一名窥探者，他决定参与这血腥的游戏。 风雪依旧肆虐，吉姆带着约尔曼缓慢地走向目的地，他回头瞥了眼身后的约尔曼。 约尔曼的棉衣早已被风雪打湿，颤抖着跟在吉姆的身后。 吉姆默默地收回目光，他不知道这孩子过会会变成什么样，失去一只手？失去手脚？还是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唉，自己无能为力，这城市里太多苦难的人了，自己不可能帮助每一个人。 吉姆默默地在心里祝福了几句，这是他能做的全部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身后的孩子将是接下来的游戏破坏者，白羊群中的黑山羊。 …… 吉姆缓缓停下脚步，约尔曼随即停下，抬头看向前方。 “我们到了。” 第六章黑山羊约尔曼 吉姆和约尔曼停下了脚步，眼前是一座硕大的精致建筑，精心雕刻的大理石墙壁，玻璃制作的环形苍穹屋顶，紧闭的大门似乎是王国南部才有的珍贵木材所做。 在约尔曼看来这简直就像一座小城堡，在暴风雪中都显得那么稳固安全。 “这儿就是‘采石地’，约尔曼，如果害怕了还来得及，我不会责怪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在这里丢掉性命。” 吉姆厌恶地看着眼前的建筑，与约尔曼不同，他太明白这里的肮脏，这建筑美丽的外表下，其实是贵族富人们的血腥斗兽场。 “谢谢您吉姆大叔，但我别无选择。” 吉姆沉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带着约尔曼来到门前，拍打了下身上的雪花，慢慢地摘下羊皮帽，抖了抖上面的积雪，抬手扣响着紧闭的大门。 咚！咚！咚！ 大门的右边缓缓拉开一个窗口，门后的人从里面看了看门前的二人，什么也没说，再次关上了窗口。 大门缓缓地打开，耀眼的光亮一点点地照射在约尔曼二人身上，仿佛天堂的召唤。 “老吉姆，你怎么来了，你也想寻求点乐子吗？” 大门打开后，缓缓走出一位身着华丽燕尾服的男子，两撇黑色精致的八字胡，戴着单边的金丝眼镜。 “马彻，难道作为老朋友不能来看望你吗？” “当然可以，老吉姆，你的身子还是那么硬朗，你壮的就像一只公牛。”马彻满脸笑容地拥抱着吉姆，就像两位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 “进来吧我的老朋友，今天的游戏还未开始呢。” 吉姆并没有进去，微微侧身，将身后的约尔曼拉到了身前。 “马彻，我不是来参加的，我只是带这个孩子来这里，他想成为‘开石人’。” 马彻透过眼镜打量着眼前的约尔曼，破烂的棉衣，营养不良的面色，无疑是一位穷苦人家的可怜孩子。 “可怜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马彻满脸心疼地看着约尔曼，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辈一样。 “我叫约尔曼，我的妹妹生了重病，我急需要一大笔钱。”约尔曼依旧讲述着那个借口。 希望尼娅原谅我的谎言，我可不希望她真的生病。约尔曼在心中默默地祈祷了几句。 “真是可怜的孩子，快进来吧，我想那些客人们一定会喜欢你的。”马彻拉住了约尔曼的手掌，将他拉到了身旁。 “吉姆，你不打算留下吗，难道你不好奇这孩子会不会成为今天的幸运儿吗？”马彻微笑着看着门外的吉姆。 吉姆没说话，将羊毛帽重新戴好，目光再次看了看约尔曼。 “不，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嘿，约尔曼，如果你活着回去了，以后来我的酒吧，我会为你准备一杯热牛奶。” “再次感谢您，吉姆大叔。” 马彻微笑着看着两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那我就带这孩子进去了，我可不能让我的客人们等急了。老吉姆，身体健康，众神庇佑你。” 转身挺直着身子优雅地走向了深处，约尔曼回头看了眼门口的吉姆，缓步跟上了马彻。 大门再次关闭，吉姆戴好着帽子，裹了裹身上的皮革大衣，再次踏入了风雪中。 回头又望了一眼‘采石地’，眼中流露过一丝疲倦。 回去的风雪变小了些，但老吉姆却觉得更冷了。 …… 壮丽的建筑内，约尔曼跟随者马彻的脚步，一路上被各种豪华的场景所震撼。 脚下全是大理石铺造的地板，头顶是特殊制作的玻璃穹顶，雪花积落在上端，隔绝了外面的寒冷气息，却留下了寒冬的美丽。 ‘采石地’内温暖如春，甚至生长着一些南方才有的特殊花草，昂贵的熏香充斥着整个室内。 二人穿过过道，来到‘采石地’的深处，推开一扇房门后，二人来到了举办点。 硕大的院子内正等待着数十人，院子左边堆积着成百块的矿石，那便是等会要被挑选的矿石，而右边站立着四人，两名男子，一名女子，还有一位女孩。 而场中的所有人几乎都戴着各色半脸面具，就连马彻都在进门时戴上了一副黑狗的半脸面具。 随着马彻的到来，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他们都已经等不及游戏的开始了。 “各位尊贵的客人请原谅我的失礼，我为你们带来了一位新的‘开石人’。” 马彻推搡了一下约尔曼的身体，将约尔曼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这位孩子是为了救他的妹妹而来，名叫约尔曼，令人感动的兄妹感情。”马彻微微擦拭着眼睛，仿佛为了约尔曼而流泪。 数十人中，有着五位贵族与富人，其余的都是他们的奴仆，而院子右边所站立的四人，便是与约尔曼一样的‘开石人’。 “哦~可怜的孩子，他让我想起了我的哥哥，可惜他却死在了他那该死的妻子手里。”一位身着华丽，戴着狐狸面具的夫人轻摇着扇子，悲伤地诉说着。 “亲爱的莎木夫人，你哥哥的那位妻子还没有被抓到吗，听说教会都参与了进来？”另一位狼面具的男子绅士，摘下了自己的礼帽，向那位莎木夫人询问着事情。 “听说还没有，那该死的贱人应该被吊死。”莎木夫人愤怒地说着。 “……” “各位客人们，请慎言。”马彻出言说道。 “说的对，各位，我们来这里可是为了找乐子的。”另一位戴着虎面具的男子笑着说道。 “对，让我们开心点。” “哈哈哈，我已经等不及了。” …… “哦，约尔曼，差点忘记了，应该给你面具了，要知道，在这里可是不允许展露样貌的。” “戴上它，站到那边去。” 马彻从一旁拿来一副面具，递给了约尔曼，示意着约尔曼戴上去到院子的右边。 约尔曼接过，一副黑色的山羊面具。 慢慢地戴上面具，走向了‘开石人’的队列，身旁是一位戴着兔子面具的女孩。 马彻的声音开始响起，声音充满着兴奋。 “各位，今天我们有着五位‘开石人’。” “第一位，戴着绵羊面具的杰西！他为了他即将饿死的母亲而来，真是一位让人感动的孩子。” 约尔曼这一排的最右边，戴着白羊面具的男子杰西颤抖着，拳头紧紧地攥着，很快又松开。 “第二位，戴着公鸡面具的库瑞泽！他是为了自己而来，据说他需要钱去处理自己的债务。” 第二位的库瑞泽，身形很是壮硕，手臂感觉充满着力量，此时的他似乎并不紧张，甚至微笑着。 “第三位，戴着乌鸦面具的露西太太！她是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而来，她需要支付房租与面包，真是可怜的夫人。” 露西太太颤抖着，手脚似乎都不知如何摆放。 “第四位，兔子面具的小家伙，艾琳娜！据说她为了她即将死去的哥哥而来，看来今天我们这里有着两位感人的哥哥与妹妹。” 兔子面具的艾琳娜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约尔曼，嘴角笑了笑。 “第五位我刚刚已经介绍过了，黑山羊面具的约尔曼！为了他可怜的妹妹。” 约尔曼看着前方的众人，那些富人贵族们打量着这边的五人，约尔曼感觉的到，他们所有人的面具下，正放肆地嘲笑着，那是对悲惨人的鄙夷与嘲弄。 “现在，请各位挑选你们的‘开石人’。游戏开始！” 马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建筑内，与外面的寒风声汇杂着，冰冷且疯狂。 第七章库瑞泽的欺骗 戴着狐狸面具的莎木夫人等人，就像挑选货物一样的审视着约尔曼五人。 “莎木夫人，就由您先挑选吧。”戴着狼面具的男子看向莎木夫人，微笑着说道。 “哦嚯嚯嚯，你们几位还真是传统的绅士呢。”莎木夫人扇子轻掩着嘴角。 “那么我就选那只可怜的小绵羊吧。”莎木看了看绵羊面具的杰西，手指轻轻指了指。 “我选公鸡库瑞泽。”虎面具的男子看了看，选择了那位壮硕的库瑞泽。 另一位带着蛇面具的男子没说话，指了指乌鸦面具的露西夫人。 “那么只剩您和我了，您就先选吧，狮子先生。”狼面具的男子对着身旁一头金色头发的狮子面具男礼貌地笑着。 “鲁泽思，你还是这么谦虚。”狮子面具男笑了笑，出言说道。 而被称为鲁泽思的狼面具男子听到狮子男的话后，浑身却猛地一颤。 “我选那只兔子。”狮子面具男慢慢走到摆放好的桌椅旁，准备着欣赏接下来的一切。 鲁泽思在狮子男坐下后，发现对方并没有看向自己时，舒了口气。 目光看向剩下的约尔曼，无奈地说道。“看来我只能选择这只黑山羊了，真不幸。” “既然客人们已经选好，那么接下来便开始选石吧。”马彻拍了拍手。 一位身着白色厨师服的壮汉，从门后缓缓地推出了一辆餐车，然而餐车上却什么都没有，只是盖着一块巨大的白色餐布。 “各位‘开石人’，开始你们的选石吧。不过记住哦，谨慎做好每一个选择。”马彻嘴角诡异地笑着，一把拉开餐车上的餐布。 餐布下赫然摆放着一把骇人的刀具！ 大约成人手臂长度的刀具被摆放在干净的餐车上，而马彻和那些贵族们此刻漏出的笑容，让这一切都那么的诡异。 约尔曼看着那餐车上的刀具，又看了看那些贵族绅士们的期待笑容，不由地感觉那么的恶心。 在马彻宣布开始选石后，公鸡面具的库瑞泽就快速地跑向了那堆原石边，翻找着检查着，仿佛十分有经验。 绵羊面具的杰西和乌鸦面具的露西太太迟疑一会后，也跑了过去开始选择自己的第一块原石。 而约尔曼身旁的兔面具女孩艾琳娜，朝着自己笑了笑，走向了那堆原石。 …… 约尔曼看着眼前的一堆原石，头都大了，根本不知道哪块才是有用的玉石。 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眼，精神快速地集中汇聚。 窥探者的能力！ 再次睁眼看向那堆原石，本来根本无法分辨的原石，此刻居然渐渐地在眼前透明。 内部的模样全部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大大小小的原石在自己眼里就像脱光了衣服的女郎一般，仍其欣赏。 约尔曼假装挑选了一会，随后选中一块不大不小的玉石，选好了的约尔曼看向了其余四位。 兔子艾琳娜手中也已经拿好了一块，那块居然也是包含着玉石在里面。 而露西太太也颤抖着抱着一块原石，面色充满着不安，不过幸运的是，约尔曼看见那块里面也是玉石。 而库瑞泽选择了一会后，也拿着一块放在手中，居然也是正确的玉石。 约尔曼不禁感叹，在场的各位运气都这么好吗，让自己这个窥探者都觉得羞愧了。 只剩下杰西一人，在原石中选择了许久，紧张的脸庞下豆大的汗水滚落下来。 最终选中了两块原石，似乎在纠结。 约尔曼凝神窥探，发现杰西左手的那块是玉石，而右手的那块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杰西颤抖着迟疑了许久，终于决定选择左手边的那块。 然而就在杰西准备放下右手的那块时，一旁观察的库瑞泽突然悄声说道。 “选右边。” 杰西惊讶地转过头去看向了库瑞泽。 “我以前是玉石矿工。”库瑞泽再次悄声说道。 四人都听到了库瑞泽的小声提醒，杰西面带喜色拿起右边的原石，将左手的那块放回了原石堆。 不对！他在说谎！ 约尔曼看向库瑞泽，他在说谎！ 露西太太似乎很激动，她期盼地看向库瑞泽，希望他也能给自己提个醒，但库瑞泽在说完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艾琳娜略有疑惑地转头看着杰西手中的那块，迟疑许久，咬了咬嘴唇，转回头去不再管。 约尔曼看着杰西欣喜地抱着那块玉石，面色逐渐沉重。 沉默了许久，终于看向了杰西，悄悄地说道。 “也许你应该相信自己的选择。” 杰西诧异地看向约尔曼，不过发现约尔曼不过是个孩子后，也没有管约尔曼的话。 约尔曼看着杰西，再次悄声提醒道。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选择。” “谢谢你小鬼，不过我想这位先生比你懂得更多。”杰西不耐烦地小声回道，接着再次向库瑞泽投向了感激的目光。 约尔曼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愤怒，目光看向库瑞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个谎言来欺骗，这些原石中还有很多的玉石，不可能存在担心竞争的问题。 艾琳娜目光看了看约尔曼，又看了看布瑞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看来第一次的选择已经完成了，让我们看看谁是幸运儿。”马彻微笑着拍拍手。 一位拿着铁锤与凿子的蒙面壮汉从门外进来，走到五人面前，示意五人将选好的原石放到面前的地上。 首先是约尔曼选中的原石，壮汉用凿子对准原石，用力锤下去，将原石凿开碎裂。 “幸运的孩子，我们的黑山羊约尔曼选对了第一块。”马彻出声宣布道，但语气中充满着失望。 接下来的艾琳娜，露西太太和库瑞泽都不出意外的被宣布正确选中。 那些等待的贵族们却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开始低声地讨论起来，充满了不满与失望。 “哦~看来今天是所有人的幸运日。”马彻也是颇感无奈地说着。 轮到杰西，杰西看着前面四人的安全过关，尤其看到库瑞泽的结果后，愈加觉得相信对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面色喜悦地看着眼前的壮汉挥下了铁锤。 然而当原石被敲开后，杰西的笑容凝固住了，面色迅速变得恐慌。 没有！ 什么也没有！ 里面没有玉石！ 杰西惊慌失措地看向库瑞泽，然而库瑞泽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似乎早已知晓。 “哇哦哇哦哇哦~看来今天不是杰西的幸运日呢。” 马彻充满着嘲笑的话语回荡在所有人耳中。 贵族绅士们一个个变得激动起来，眼神充满着期待。 “你这个该死的笨蛋，你让我在各位绅士面前丢脸！” “我就知道你这个蠢货给我带不来好运。” “快点执行惩罚！我要看到这个蠢货的手被砍下来。” 看到结果的莎木夫人朝着杰西谩骂着，刺耳的话语让在场的人们都感受到了这位“贵族夫人”的愤怒。 约尔曼悲哀地看向杰西，目光又再次转向毫无表情的库瑞泽。 库瑞泽感觉到约尔曼的目光，转过头看着约尔曼的眼睛，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第八章真是个单纯的笨蛋 “不！不不不！”杰西看着那位厨师推着餐车向他走了过来，惊恐地开始解释。 “他欺骗了我！不是我。” “嘿！你们不能这样！” “放开我！放开我！” 那位验石的壮硕男子不顾杰西地疯狂喊叫，一把从后方控住了他的身体，手臂圈住锁紧杰西的上身。 拿刀的厨师面无表情，一把抓住了杰西的右手，直接将手按在了餐车上。 杰西疯狂地挣扎着，扭动着身躯试图逃离，然而那身后锁住他的男子太过强壮，自己的挣扎根本起不到作用。 “不要！不要！不要砍掉我的手。” “各位先生们！莎木夫人！求你们了！” 杰西停止了挣扎，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下来，瞪大着双眼望着不远处的贵族绅士们，身体颤抖着哭喊着。 然而远处所有的绅士们都静静看着这一幕，就像看着一只等待被宰杀的绵羊。 约尔曼闭上了眼，他猜得到会发生什么，但自己的内心却让自己无法接受这一幕。 艾琳娜也闭上了眼，似乎不忍看到这一切。可怜的露西太太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被恐惧吓地站在原地。 “求你们了……我的母亲快要饿死了。”杰西不断地乞求着，盼望着能受到怜悯。 可惜这一切只是他们眼中的游戏。 咔！ “啊！！！” 约尔曼闭着眼，只听到刀砍穿肉最后剁在餐车上的声音，以及杰西痛苦的惨叫声。 睁开眼，看到的只是刺眼的血迹和那一柄还在滴血的刀具。 还有餐车中的那一只右手。 杰西颤抖着，跪趴在地上，用着剩下的左手紧紧地握着右手手腕，断手处不停地流着血。 “哦！莎木夫人，看来这一局，我们每个人都赢得了你的赌金，真是感到抱歉。”狼面具的鲁泽思笑着说道。 “真是该死，这愚蠢的家伙！”莎木夫人摇着扇子谩骂着。 地上流淌着的鲜血，跪趴在地上颤抖惨叫着的杰西，以及远处绅士们的议论笑声，一切都那么的刺眼、刺耳，却又真实。 “让他闭嘴。”马彻示意了一下放下刀具的厨师。 厨师拿出一条准备好的白色毛巾，直接堵住了杰西的嘴巴。 “各位尊贵的客人，请别着急，这才是我们的第一局。” “可怜的绵羊，记住，你的选择可不是为了别人，别人的建议，是需要你来买单的。”马彻微笑着提醒约尔曼五人。 “现在继续你们的第二次选择。” 库瑞泽听完，便转身向着原石堆再次走去，只是经过跪在地上的杰西时嘲笑着说了句话。 “真是个单纯的笨蛋。” 约尔曼看着库瑞泽的背影，眼神变得阴冷。 露西太太看了看地上的杰西，默默地叹了口气，径直走向了原石堆。 艾琳娜倒是蹲了下去，向着杰西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后，将毛巾从嘴中拿了出来，小心地包扎着杰西的手腕。 约尔曼没停留，走到了原石堆旁挑选着原石，眼神却在偷偷观察着库瑞泽，同时使用出窥探者的能力。 这一观察让约尔曼发现了问题！ 库瑞泽的手里已经拿好了一块原石，并且是正确的玉石，但却还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记号一般不停地翻找着原石。 库瑞泽一块块地拿起原石，翻转着看了看，便扔回了石碓，而扔回去的原石中有真正的玉石，也有普通的石头。 突然，库瑞泽找到了一块原石，看了看后又放回了石碓。 但约尔曼却发现了问题，他并没有将这块原石像之前石头一样扔回石碓，而是不经意地放在了一旁。 接着随便翻了翻原石堆，便停止了寻找，站在之前放的那块原石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剩下的人。 约尔曼看着库瑞泽的所作所为，嘴角微微扬起。 向着库瑞泽走了过去，库瑞泽看着走过来的约尔曼皱了皱眉。 约尔曼站在了库瑞泽身旁，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像个单纯的孩子一样，静静地看着库瑞泽。 库瑞泽没说话，只是冷漠地盯着约尔曼。 约尔曼笑着伸出手，在库瑞泽的注视下，将库瑞泽之前特殊摆放的那块原石拿在了手中。 库瑞泽面无表情，但眼角轻微的抽动还是让约尔曼发现了异样。 在窥探者的能力下，约尔曼很确定这块是正确的玉石。 在手中翻转着看了看这块原石，突然间发现在原石上有一个别扭的痕迹，像是有人用刀刻下的痕迹。 约尔曼顿时明白了。 库瑞泽他也在作弊！ 库瑞泽肯定通过什么渠道，事先知道了这些原石，然后自己或通过别人，在其中的原石上刻下了小印记。 看着库瑞泽逐渐阴下来的脸色，约尔曼更加确定一件事，这里面他恐怕只标记了三块。 之前他拿了一块，现在他手中的一块，以及自己手中拿的这一块。 怪不得他会出声给杰西错误的答案，恐怕正是杰西拿到了那块带有标记的原石。 第一次选择，库瑞泽就第一个开始翻找，然后找到标记的三块后，摆放在自己知道的位置。 可惜被杰西巧合的挑到了，所以他才欺骗杰西，为的是留下自己做好标记的玉石！ 约尔曼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库瑞泽，在库瑞泽看来，约尔曼的笑容让他感到有一丝寒冷。 “小家伙，如果你不想惹事，就放下那块石头。”库瑞泽眼神渐渐狠毒起来，悄声警告着约尔曼。 “抱歉先生！我不是有意的，我这就放回去。”约尔曼连忙说道，语气充满了歉意。 库瑞泽心中轻松了一下，幸好吓到了这个小鬼。 然而库瑞泽刚勾起的笑容，一下就凝固在了脸上。 约尔曼并未放下，而是拿着原石转身就走，背对着自己挥了挥手中的原石。 “真是个单纯的笨蛋。” 约尔曼嘲弄的声音传向了库瑞泽。 自己不久前嘲笑杰西的话，此刻被约尔曼完整的送还给了自己！ 库瑞泽怒瞪着约尔曼，却毫无办法。 在外面自己随手就能掐断他的脖子，但在这里，他也只是个供贵族们戏耍逗弄的“公鸡”罢了。 …… 露西太太似乎选择好了自己的原石，但约尔曼的窥探却清楚地看出那块是错误的。 约尔曼迟疑了一会，在原石堆中选了一块正确的原石，递到露西太太的面前。 “夫人，也许您选这块会更好。” 露西太太惊讶地看着约尔曼，迟疑了一会，拿起了那块原石。 “谢谢你，孩子。” 约尔曼没说话，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然而露西太太却迟疑了许久，看了看约尔曼，又看了看一旁的库瑞泽。 最终还是放下了约尔曼为自己选择的那块。 然而那块原石却在石碓上没摆好，滴溜溜的滚落了下来，正好滚落到了刚准备挑选的艾琳娜脚边。 兔子艾琳娜捡起那块约尔曼挑选的原石，笑了笑，转身便走回了自己的待检位置。 …… “看来我们的小可爱们，又一次做好了自己的选择。那么，谁又是那个幸运儿呢？” 马彻依旧是那般期待的声音，在众人的目光下，验石的男子依次检查着五人的原石。 可怜的杰西忍着断手的痛苦，自己挑选了一块原石。 这一次，他谁也不相信！ 约尔曼的原石依旧正确，众人都有点惊讶。 “我选中了一个幸运的小家伙，看来这次我的运气不错哦，各位。”狼面具的鲁泽思身子靠在了椅子上，目光得意的看向了众人。 “看来，运气好的不只是你一位。”狮子面具的金发男子突然出声道。 此时检验的正是艾琳娜的原石，毫无意外，那块约尔曼推荐的原石通过了检验。 “该死的，差点忘了这位大人还在这里。”鲁泽思在心中默默地警告了自己一句，身子也从椅子上坐直了。 然而库瑞泽看着艾琳娜那块原石的结果，却愣住了，他清楚的知道，这正是约尔曼推荐给露西太太的那一块。 他怎么会知道哪块是真的？ 库瑞泽的目光打量着约尔曼，渐渐地，眼神变得狠毒了起来。 第九章抢夺 “看来好运的也不止你们两位哦。”虎面具的绅士男子，靠在椅子上，点燃了一只雪茄，得意地笑着。 库瑞泽看着自己面前被打开的正确原石，却并没有多么开心，手掌反而紧紧地攥紧了。 做了标记的原石已经没有了，接下来的一轮自己该怎么处理。 像其他人一样赌一个吗？ 轮到乌鸦面具的露西太太了，约尔曼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早就看到露西太太最后的小动作，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不可能告诉别人自己能看穿原石，而且在库瑞泽的欺骗之后，在场的几人，恐怕都在防备着彼此吧。 不过如果自己没有窥探者的能力，自己又是否敢去相信一个陌生人的建议呢？ 约尔曼不敢确定，比起那些冰冷的石头，人心，更让他感到寒冷。 …… “哇哦，看来我们的乌鸦夫人，用光了自己的好运呢。”马彻轻快的语气仿佛在为众人讲述着一个普通的笑话。 选中她的蛇面具先生倒是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一旁的酒杯，摇晃着里面如鲜血般赤红的美酒，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幕。 可怜的露西太太愣在了那里，面色变得惨白，不知所措的抓着自己的衣袖，手指用力的攥紧，过于的用力，让手背都失去了血色。 无助的看向了周围，此时已有着两个孩子的母亲，却像个迷了路的小女孩一样。 厨师推着餐车来到露西太太的面前，面无表情的抓住了她的右手，露西太太颤抖着，却没有大喊大叫。 厨师没有迟疑，举起那把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餐车上多了一只女人的手。 露西太太的惨叫声让那边的绅士们开始了新的一轮议论，厨师丢下了一条毛巾。 露西太太颤抖着，急促的大口呼吸着，颤颤巍巍地勉强包住了自己的断手处，白色的毛巾被浸染的鲜红。 验石的男子并未停下，继续凿打着最后一人的原石。 杰西断手处的毛巾被艾琳娜包裹的挺好，可是起不到止血的作用，白色毛巾早已看不出白色，血滴顺着毛巾一滴滴地落下。 杰西的面色因为失血变得苍白，第一局就选错的人，往往都很难活着走出去。 更不幸的是，杰西的运气早已用光，幸运之神抛弃了他。 第二块的原石，依旧是错的。 “可怜的小绵羊，你又一次选错了。”马彻怜悯的看着杰西，似乎他都不忍看到这一幕了。 验石的男子直接将杰西按在地上，膝盖压住他的后脖，厨师拿着还带血的长刀，静静走到他的身后。 因为窒息感与断手处被挤压的疼痛，让杰西全身痉挛般抽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厨师用脚踩住杰西的腿，手中的长刀慢慢的举起。 手起，刀落。 这次杰西都呼喊都无法做到，脖子被人用膝盖压着，剧烈的疼痛与压迫直接让他昏迷了过去。 厨师拿着砍下的断脚，扔在了餐车上。 厨师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那把刀上的血迹，此时的样子哪里还有厨师的感觉，倒像是个刽子手。 “真糟糕，看来我们的小绵羊直接放弃了第三轮的选择。”马彻看着失去知觉的杰西，向着莎木夫人微微鞠躬。 “真是抱歉，尊敬的莎木夫人，这场游戏您连续输了三局。” “按照赌约，您需要向四位先生支付每位600枚金币。” 莎木夫人的脸色有点难看，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杰西。 “这家伙让我觉得恶心，愚蠢的笨蛋。” “金币我会让我的管家带来。” “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各位先生们，请原谅，我要先离开了。” 莎木夫人说完，便起身离开，看都不再看地上的杰西一眼。 “真是遗憾，但我们的游戏还未结束，请继续。”马彻微笑着拍拍手。 厨师抓住杰西剩下的一条腿，拖着昏死过去的杰西一步步的拉到侧门处离开，斑驳的血迹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显得那么刺眼。 …… 库瑞泽盯着约尔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约尔曼没有管他，径直走向了原石堆，翻找着，迟迟不确定。 “小家伙，别忘了，我可是看到了你面具下的那张脸。” 库瑞泽的声音在约尔曼的耳边悄声警告着。 在看完露西太太和杰西自己选的结果后，此时的库瑞泽根本不敢自己去赌。 但他莫名感觉的到，眼前的约尔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能够知道这些原石的真假。 “你想说什么？” 约尔曼转过头，透过黑山羊的面具看着身旁的库瑞泽。 “你还有一位妹妹对吗。现在看来，我们都会活着从这出去，你可以救你可爱的妹妹，我也可以解决我的债务。” “你一定不希望，从这里离开后，还会有人惦记着你那可爱的妹妹，我也不希望惹出更多的麻烦。” 库瑞泽在手中随意翻转着原石，但话语中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你知道的，那家伙选中了我标记的石头，如果我不那样说，倒霉的就是我。” “而且他现在已经被解决了，我想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死人出现矛盾。” “你想要我怎么做？”约尔曼看着库瑞泽，语气平静地说道。 “选一块正确的玉石给我，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一块玉石，换来一个朋友。”库瑞泽随手扔出了原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听起来不错，但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吗？” “当然，我们谁都不想惹麻烦，不是吗。” 约尔曼沉默着。 “也许你说的对，我希望你信守你的承诺。” 约尔曼从原石堆中选出一块，扔给了库瑞泽。 转身便走向了石碓的另一边，留下了库瑞泽一人。 库瑞泽看着手中的原石和约尔曼的背影，却没有露出笑容。 …… 此时的露西太太颤抖着托着右手手臂，在原石堆前不知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该怎样选择，她颤抖着，汗水从她的脸颊上滚落。 “夫人，也许这块会为你带来好运。” 约尔曼将一块原石放在手中，张开手递到露西太太的面前。 约尔曼不清楚露西太太是否会相信自己，但他的良心告诉他这么做。 露西太太看着眼前的约尔曼，迟疑着。 约尔曼微笑着，保持着那个动作。 露西太太颤抖着迟疑了会，终于决定接受，左手慢慢地伸过去，准备拿过石头。 然而有个人比她更快。 库瑞泽直接冲了过来，从约尔曼的手中将原石抢走。 库瑞泽拿着那块原石，直接将刚刚约尔曼为他选的那块直接扔回石碓。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从来没有人能戏耍我，你这个愚蠢的家伙，等到这一切结束，我会找到你，让你知道戏耍我的下场！” 库瑞泽说完，拿着抢来的那块原石，目光狠毒的看了一眼约尔曼，转身走向了验石区。 约尔曼冷漠地注视着库瑞泽的背影，没说什么，更没有愤怒。 只是从原石中拿起了一块，递给了露西夫人。 “夫人，如果相信我，那就选择这块，会为您带来好运。” “谢谢你，孩子，我还能相信谁呢，愿众神庇佑你。”露西太太感谢完约尔曼，接过了那块原石。 我可不敢让众神庇佑，庇佑我的，是一位邪神。 约尔曼无奈地笑了笑，也随意拿起了一块原石。 但是如果有人注意，就会发现约尔曼拿的这块，正是刚才库瑞泽丢的那块 第十章戏耍 兔子艾琳娜的目光瞥向了约尔曼，随手捡起了原石堆中的一块。 约尔曼感受到那目光的注视，顺着看去，与艾琳娜四目相对。 顿时觉得精神力被抽空，大脑都出现了晕眩感，约尔曼连忙收回目光。 有问题！ 这女孩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约尔曼连忙闭目调整，心中有了一丝戒备。 眼下的自己居然连窥探者的能力都无法使用，大脑因为精神力的匮乏，产生了很重的疲倦感。 …… “哦！有意思的一局，十分罕见。到了游戏的最后环节，居然还有着四位幸运儿站在这里。”马彻鼓了鼓掌。 “但是好运不会永远相伴。” “让我们看看最后的幸运儿会是谁。” 验石人走到约尔曼的面前，此时的约尔曼正闭着眼恢复自己的精神。 不出意外的约尔曼再次正确，三次全对，令人惊异的幸运儿。 虽然这个幸运儿是靠着欺诈的能力，但又有谁会知道呢？ 第二位的艾琳娜倒是依旧充满着期待，看着验石人检验着自己的那块原石。 出人意料！ 艾琳娜居然也是三次全对，第二个幸运儿。 约尔曼格外感到震惊，这个女孩是如何做到的？ 她没有寻求别人的帮助，甚至自己并没有发现她的奇怪行为。 这个女孩身上肯定有着秘密，除非她是纯粹的幸运。 “真是令人意外，幸运的山羊与兔子。”马彻都感到有些意外。 之前的情况往往几十局游戏都不会有这样一位幸运儿，想不到今天居然还真就出现了，而且还是两位。 “看来这场游戏，是狮子先生和我获胜了。”狼面具鲁泽思谦卑地看了眼坐在那的狮子男。 然而金发狮子男没说话，只是双手交叉而握，目光审视着对面的兔子艾琳娜，过了会目光又再次看向约尔曼，却摇了摇头，收回目光。 “嘿，这句话我可不赞成，难道我不能是第三位的获胜者吗。”虎面具的绅士抽着雪茄，吐出一口浓厚的烟圈，颇为不满的看了眼鲁泽思。 “也许吧，但我想各位绅士都看的很清楚，那只“公鸡”是如何抢来的幸运。” 鲁泽思倒也没在乎自己的话是否让对方难堪，能让自己给予面子的人可没那么多，而且之前库瑞泽抢夺原石的一幕他看得很清楚。 “是吗？不知道那只“黑山羊”又是如何获得的幸运呢，看起来并没有多么高尚。”虎面具的男子讥讽着。 不过鲁泽思不在意，他不在乎约尔曼是如何知晓，也许同样用了某些作弊手段，但谁在乎呢，这场游戏本就不公平。 只要能为他在众人面前获得荣誉就够了，这只不过是他们的玩乐项目罢了。 …… 库瑞泽脸上露出无法抑制的笑容，虽然出了些小意外，但最终自己还是安全的通过了这场游戏。 库瑞泽甚至在脑海中计划起如何处理这笔获胜的赌金，以及如何报复那位戏耍自己的小鬼。 库瑞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验石人已经打开了他抢来的那块原石。 出乎意料！ 里面是空的！ 这居然是块假的！ “看起来某位先生的想法落空了。”鲁泽思讥笑着。 虎面具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手中捏断的雪茄暴露了他的愤怒。 “哦~又一个可怜的家伙用光了自己的运气。”马彻看起来有点遗憾，声音却无法掩盖的充满了恶趣味的笑。 嗯？谁失败了？ 库瑞泽被马彻的声音吸引，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看向了自己的面前。 愣住了。 继而目光愤怒地看向了一旁的约尔曼。 约尔曼耸耸肩膀，无奈地摊手。 “你居然敢耍我！” 库瑞泽像一只被耍弄而愤怒的公牛，眼中充满着怒火，绷紧的手臂肌肉和急促的呼吸，无不表明他在压制自己的愤怒。 约尔曼懒得去回答此刻的库瑞泽，收回目光继续恢复状态，自己本不想这样做。 一开始确实因为担心他报复自己的家人，所以选了块真的给他，自己现在并没有多余的能力保护家人，这种事能避免还是要避免。 但后来的约尔曼却又怀疑库瑞泽的信誉，便故意当着他的面，为露西太太推荐了原石。 结果果然被库瑞泽抢去，甚至说出了那番话。 既然你本来就不打算轻易结束这件事，那我又何必去帮助自己的敌人。 库瑞泽愤怒地看着约尔曼，但却拿他毫无办法，因为压抑的愤怒，让胸口都变得难以呼吸。 那位验石人看了看，发现厨师还未回来，便拿过餐车上的刀，向着库瑞泽走来。 “住手！” “我自己来！” 库瑞泽闭上眼做着深呼吸，伸手接过了那把带血的长刀。 左手举刀，目光阴冷地看着约尔曼。 “你最好祈祷众神多保佑你，我会亲手捏断你的脖子。” 一刀砍下，直接亲手砍断了自己的右手。 库瑞泽的身体颤抖着，紧紧地咬住了牙齿，愤怒的眼神死死地盯住约尔曼。 那种恨意毫不掩饰。 “是吗。那希望你一只手也能捏断我的脖子。” 约尔曼却没在乎，对于这种疯狂的家伙，没必要同情。 确定已是敌人的家伙，无所谓对方更多的威胁。 库瑞泽用着毛巾包扎着断手，目光寒冷且狠毒，如同爆发前的火山。 此时的他已经不在乎其它，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报复约尔曼！ …… 露西太太在惊慌中安全通过了最后的检验，最终虽然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但却活了下来。 在最后的原石开完，露西太太却跪趴在地上哭泣了起来。 也许是为了自己的断手，也许是为了自己那两个能活下去的孩子。 艾琳娜看着哭泣的露西太太，蹲下身轻轻地安慰着。 约尔曼看着地上的血迹，早已分不清是谁的血。 混杂在一起，在美丽的大理石地面上汇成一幅刺眼的图画。 …… “真是太棒了。今天居然赢了1100枚金币，真是抱歉了，两位先生。”狼面具的鲁泽思微笑着看着各自输了一局的蛇面具男和虎面具男子。 蛇面具男没说什么，转身带着仆从们离开了。 “哼！没有人可以被幸运女神永远眷顾。”虎面具男扔下一句话，也是转身离开，不愿再看到鲁泽思得意的嘴脸。 “替我给那只小山羊，这是我给他的奖励，他做的很棒。”鲁泽思将100枚金币交给了马彻。 “哦~您真是太慷慨了。”马彻躬身行了个绅士礼。 “尊敬的大人，不知道我能否向您询问一些事。”鲁泽思摆摆手，手拿着礼帽向着狮子面具男谦恭询问。 “我没兴趣回答一些无聊的问题，那是浪费我的时间。”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只是有一些关于王国南部的消息，也许您会有兴趣。”鲁泽思躬身行礼，充满着谦卑。 第十一章落幕 ‘采石地’内的另一房间里，约尔曼和库瑞泽四人静静地等待着。 “我的幸运儿们，祝贺你们，在这场游戏中获得了属于你们的奖励。” 马彻推开房门，优雅地走了进来。 顺手摘下自己的礼帽，放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走到约尔曼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让我的客人很满意，小山羊，你真是个幸运的小家伙。” “这是那位客人给你的奖励，10枚金币，外加你所赢得的奖金，一共70枚金币。” “你真的应该感谢他，他是如此的慷慨。” 马彻拿出一袋子金币，扔给了约尔曼，约尔曼小心地接住，真是有够沉的。 “感谢那位先生，更感谢您，马彻先生。” “也感谢自己吧，小伙子。”马彻微笑着拍了拍约尔曼。 “这是你们的奖金。小兔子，你获得60枚。” “‘乌鸦太太’，你的40枚金币。” “还有你，强壮的“公鸡”。很抱歉，第三局的赌金是最多的，但你输掉了那一局，所以你只有30枚。” 马彻依次的将金币袋子递给了剩下的三人。 兔子艾琳娜直接拿出了一枚金币，用手指弹起，再稳稳地用袋子接住。 而露西太太接过袋子后，用剩下的左手将钱袋放在了胸口处，低着头，口中小声感谢着众神。 库瑞泽没说话，接过最小的钱袋后，目光看向了约尔曼，是他害的自己成现在这样！ 这个该死的家伙！ 约尔曼没心思去在意库瑞泽的杀人目光，这一袋金币太重了，足足70枚金币。 在米德王国内，一枚金币等于10枚银币等于1000枚铜币。 而伦安娜一个月的薪水只有140枚铜币，对于此时的约尔曼一家，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约尔曼第一次感受到了金钱带来的快乐，这是他的第一笔资金。 …… 露西太太第一个离开了这里，她要急着去处理她的伤口，她已经获得了她需要的金币，她要为了她的孩子活下去。 兔子艾琳娜第二个便离开了，她依旧是那般沉默，约尔曼不清楚这个女孩身上的秘密有多少，但也许不去了解才最好。 “约尔曼，你也回去吧，替我向老吉姆问好，他一定不会相信，你会活着回去。” “再次感谢您，马彻先生。” “不过我可不希望你第二次来这里，毕竟这是场游戏，我可不希望总是出现你这样的幸运儿，我的客人们会不高兴地。” 马彻面带微笑着提醒约尔曼，他不会去了解约尔曼是如何作弊，但他不希望出现第二次。 “当然，我明白您的意思。” 约尔曼倒也不在乎，有了这一笔资金，短期的生活想来是不会有问题，而且这种游戏，他实在是不想参加第二次。 约尔曼向着马彻告别后，也是直接离开了‘采石地’。 走出这壮丽恢宏的建筑，重新感受到风雪吹砸向脸上的滋味。 说不出的感觉堵在约尔曼的心中。 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已经被杀死的杰西也许被埋在了这风雪中的某一处吧。 他的母亲该怎么办，失去了自己的儿子，甚至都不知道儿子的尸骨埋在哪里。 被杀死的不止杰西，还有着他的母亲，失去了儿子，让她如何活下去？ 还有更多像杰西这样的可怜人，他们的家庭又如何了呢？ 谁也不知道。 在这片风雪地中，不知道埋葬了多少苦命人，这简直是一片墓地！ 可笑的是，贵族们的玩乐所，就建立在这贫民的墓地之上。 怀中沉甸甸的金币，是有些穷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全部，但却是贵族们的玩乐赌金。 这些金币可以改变很多像约尔曼这样的穷苦家庭，可是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风雪逐渐变得更加寒冷，约尔曼的步伐变得格外沉重。 房间内，马彻坐在绒布沙发上，面色平静地看着库瑞泽。 “按照之前的约定，你要留下20枚金币。” “可是我总共只赢得了30枚！”库瑞泽面色阴沉。 “这与我无关，约定好的事情就要做到，商人讲究诚信。” “我为你留下了三块印记的原石，你如果不出意外，会获得60枚，我只取三分之一的利润，这已经很公平。” “但是那个小鬼！”库瑞泽愤怒地左拳锤向了墙壁。 “不不不，你要记住，那与我无关。” “我和你的交易已经结束，所以你必须留下20枚金币。”马彻摆摆手，并不想听库瑞泽解释。 库瑞泽仅剩的一只手攥紧了拳头，最终将本就不多的金币全部倒在桌子上。 从中数起10枚金币，握在了手中，转身便要离开。 “嘿，有句话需要提醒你。” 马彻把玩着一枚金币出声拦住了库瑞泽。 “我知道你要报复那个小鬼，但是你得明白，不去找那个小鬼的麻烦也许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的一位客人，对他很感兴趣。” “当然我的客人不会特地去保护这个小鬼，毕竟仅限于感兴趣而已。” “但是我得提醒你……” 马彻手指夹着那枚金币，目光变得深邃。 “他身上有着和那群怪物相似的味道。” 库瑞泽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接着大步离开了房间。 马彻看着桌子上的金币，微笑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库瑞泽会放弃报复吗？ 显然不会。 “就算你和那群怪物有关，那又怎样，如果放过你，我的手不是白断了。” “就算不能杀你，我也要让你尝尝这断手的滋味！” 库瑞泽站在‘采石地’的门前，望着眼前的风雪。 这么大的风雪，足迹早已被掩盖，想要找到那个小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而且自己的断手还需要去处理，不急，反正自己已经记住了他的样子。 “我看你能跑到哪去，约尔曼，只要你在这个城市里，我就迟早把你找出来！” 攥紧的金币被捏地吱吱作响，冰冷的风雪都无法浇灭这股怒火。 …… 夜幕降临，风雪却变得更大了。 贫民区内，约尔曼的家中。 “尼娅，你为什么不拦住约尔曼，他才刚刚醒过来，你怎么可以让他自己出去，外面的风雪这么大，他如果又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客厅内，伦安娜坐在餐椅上面色不安地训斥着尼娅，小可怜尼娅站在一旁低着头，抿着嘴巴，手指卷弄着自己的衣摆。 没有加班的伦安娜早早的便回到了家中，她担心约尔曼的安全，她害怕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结果回来后发现自己的弟弟又不见了，居然还没恢复好就再一次跑出去，甚至都到了夜晚还未回来。 这可把伦安娜急坏了，可是问了尼娅也不知道约尔曼去了哪里，完全不知去哪里找人。 “约尔曼他答应我会早点回来的……”尼娅低着脑袋，声音带着小小的哭音。 “那他人呢，现在都什么时间了，他如果又像昨天那样！” “我的众神啊！请保佑约尔曼别再出事了。” 伦安娜比昨天更加忧虑，昨天的悲喜感觉已经快让伦安娜身心疲惫，如果今天再出现一次，伦安娜会受不了的。 尼娅想解释，但望向伦安娜，看到伦安娜担心又气愤的表情后，还是低下了头。 “我错了，伦安娜，你别生气。” 伦安娜对着眼前的妹妹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叹气。 “伦安娜你别生气了，等约尔曼回来我和你一起教训他。”尼娅小步子走到伦安娜身边，可怜兮兮的小样子。 “嘿！尼娅，快开门！我回来了。” 就在尼娅刚说完，约尔曼的叫门声在门外响起。 第十二章泪与笑 “尼娅，快开门啊！我回来了。” 约尔曼急促的叫门声让屋内的两人急忙冲向门口，伦安娜直接拉开屋门。 吱~ 呼~ 打开了屋门，呼啸的寒风直接夹杂着雪花卷席了进来。 “真是太冷了。” “尼娅，你都不知道，外面的风雪太大了。” “太重了，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将这些东西拿回来的。” 约尔曼没有注意到开门的伦安娜，将手中的东西直接向尼娅递了过去。 “约尔曼！”伦安娜直接冲着约尔曼一声怒喊。 “谁？！”约尔曼被突然的一声吓的一颤。 “伦…伦安娜，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吗？” “真是太令我高兴了，今天你不用加班简直太好了。” “嘿…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约尔曼看着生气的伦安娜，赶忙认错解释。 “伦安娜，你快看…”尼娅却呆呆的拉了拉伦安娜的衣袖，指着约尔曼双手上的一大堆东西说道。 只见约尔曼手中拎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这些东西哪来的？”伦安娜一时楞在了那里。 “这些啊？这是我下午回来特地去买的。”约尔曼见势，急忙将东西放在了餐桌上。 小小的餐桌一时间竟被摆满了。 “这是我到凯尔斯街道最出名的那家面包店买来的面包。” “这是刚出炉的白面包，我买了9磅呢。” “还有他们家最出名的牛乳面包，我担心摆久了会坏，只买了三磅。” “我还买了一些羔羊肉，还有一些香料。你们一定还没吃饭，等会我为你们做一道我新学的菜。” “还有两罐咖啡，伦安娜你夜里去上班需要这个，尼娅你可不能喝。” “还有，伦安娜，我为你买了一件新的风雪大衣，那位夫人说这件大衣在富人区里很受欢迎。” “尼娅，也有你的，我为你买了新的羊毛衣和羊毛手套。” “……” 约尔曼将东西一件件拿出，而伦安娜和尼娅全都楞在了那。 在约尔曼将东西展示完后，伦安娜看着约尔曼和眼前的一大堆美食与衣物。 “尼娅，去把门锁上！”伦安娜嘶哑着声音命令尼娅。 尼娅听话地去将门锁好，但小目光却偷偷瞥向了那甜美的牛乳面包。 “约尔曼…”伦安娜烟圈突然红了，看着眼前的约尔曼。 “怎么了伦安娜？” “你是不是去抢劫了……”伦安娜颤抖着声音问道，眼光中充满了绝望。 “嗯？？抢劫？”约尔曼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逃不掉的，等到那些执法者发现，会找到你的。约尔曼，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伦安娜说着说着顿时落下泪来。 “伦安娜，你别哭。”尼娅急忙上前拉着伦安娜的手。 “不是……什么抢劫？” “我哪敢去抢劫，这是我挣来的钱。”约尔曼急忙解释。 “伦安娜，我没有抢劫，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去做那种事！” “那你去做什么了，你怎么会挣来这么多钱？”伦安娜看着约尔曼，紧紧抓着尼娅的手。 “是那位委托我的先生给我的，我今天想起来那位委托人的样子了，我就又去了一趟，结果他得知事情后，感到非常抱歉，给了我一个金币作为补偿。” 约尔曼一时也没办法，只能用编造的理由来隐瞒。 “并且他还给了我五个金币，让我不要将事情说出去，我想那位先生一定是在做着不法生意。” “真的吗？那约尔曼你收了他的钱，会不会有问题。” 伦安娜似乎相信了，因为每座城市中都有着太多经营不法生意的商人了，他们行走在法律的边缘。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没必要去做什么，而且我只是为那位先生送过东西，其他的我可不知道。” “那与我们无关，幸运的是，我们得到了六枚金币！” 约尔曼从怀中拿出四枚金币以及一把铜币。 约尔曼可不敢全拿出来，他怕全拿出来会把伦安娜吓晕过去。 这些小家伙亮晶晶的，真是令人喜爱。 “感谢众神，可是约尔曼，你不应该为我们花费这么多，这些钱我们得存起来。” 伦安娜一边震惊地看着那些可爱的金币，一边皱起眉头看向了那堆东西。 “别这样，伦安娜，这些都是值得的，相信我，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这些钱交给你保管，家里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就拿去用，过几天我就出去找一份正经工作。” 伦安娜接过那些钱，一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小尼娅，别用你的眼睛偷看了，这些都是我们的。”约尔曼看到尼娅偷偷看向那些东西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尼娅的小脑袋。 “我想你们一定还没吃饭，看我为你们做一道我新学的菜。” 走进厨房，点燃了许久都不曾用过的炉灶，将买来的6磅煤炭放在角落。 约尔曼将买来的整块羔羊肉用刀切割成一块块，放进锅子内煮一会。 煮成八分熟后捞出，放到一旁，再将买的两个土豆和胡萝卜切成小块。 看了看柜子里，发现什么都没有，别说盐了，连油都看不到。 幸好约尔曼一口气买回来厨房里的大部分原料，瓶瓶罐罐的，一时间把厨柜放的满满的。 约尔曼喜欢这种厨房里摆满了用品的感觉，这才有家的舒适感。 在锅里倒入一些油烧热，将买来的洋葱和香料加进去，煸炒几下。 一时间整个小小的厨房里充满了诱人的香气，尼娅在外面抽动着小鼻子。 接着将羊肉加进去，混着香料洋葱一起煸炒一会。 趁着羊肉和洋葱混合在一起，倒入一瓶买来的葡萄酒，这瓶酒足足花了8个银币，简直让约尔曼感到心疼。 但为了去除羊肉的一些味道，也为了羊肉更加爽口，约尔曼还是将一瓶酒全加了进去，毕竟家中也没人喝酒，不能浪费了。 鲜艳的红酒包裹着羊肉，加入切好的土豆与胡萝卜，用着煤炭的炉火炖烧着，盖紧盖子，约尔曼靠在墙上，享受着此刻的温馨。 厨房里散发着红酒的醉人气息与羊肉洋葱的清香，让餐椅上的尼娅忍不住地张望着。 “别着急尼娅，帮忙将面包切好，你的样子就像一只准备偷鱼的小猫。”伦安娜倒是镇静地指挥着尼娅。 但喉咙处吞咽口水的样子，还是暴露了她此时的期待。 买回来的白面包是那么的松软，捏在手中都让人觉得可爱，三人都在忙碌着，脸上都透着温暖的笑容。 过了十五分钟，锅子里的汤汁都被土豆和羊肉吸收，羊肉炖的很熟，土豆和胡萝卜更是炖的软烂。 “可以吃饭了。” 约尔曼端出两盘放到伦安娜和尼娅的面前。 软嫩的羊肉搭配着洋葱与土豆，胡萝卜的鲜红更是让人胃口大开。 将自己的一盘也端出来后，坐在餐椅上，面前摆放着二人为自己切好的白面包。 “尝尝看，这是我向吉姆大叔学来的，他说这是他最爱的一道菜。”约尔曼继续编织着借口，期待地看着伦安娜与尼娅。 伦安娜试着用叉子叉起一块土豆，送到嘴边轻轻尝了一口。 软糯的土豆被鲜美的肉汁包裹着，刺激着口腔的每一处细胞。 伦安娜被这无法形容的美味震惊到说不出话，两三口便吃掉一块土豆，感受着美味在口中爆炸开的滋味。 比起伦安娜的淑女，尼娅倒显得直接的多。 小嘴不停地咀嚼着，土豆胡萝卜都已经吃了一遍，每一口都有着说不出的美味。 最后小心翼翼地叉起一块羊肉。 和红酒一起炖煮的羊肉没有那些羊肉的味道，只有着浓浓的肉香，肉汁迸发出的感觉，让人感觉都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好意思……我吃的太快了。”尼娅看着眼前空下来的盘子，觉得很尴尬。 “怎么会，要知道，这可是对一位厨师最大的鼓励。需要我帮你再盛一盘吗，我的小尼娅。”约尔曼笑着安慰妹妹。 “不，不用了。”尼娅摇摇头。 “还有很多哦，如果今晚不能吃掉，可是会浪费的，要知道美味是有期限的。”约尔曼装作担忧的样子看向厨房。 “那…那我就再来一盘吧。我可以自己盛。” 尼娅红着脸，重新从厨房盛了一盘，确实还有很多，足够今晚三人吃的很饱。 “约尔曼你也快尝尝，你做的真的很好吃，我觉得你可以去应征厨师了。” “你说得对，但也许当他们知道我只会这一道菜时，会狠狠的踢我的屁股。” 约尔曼的话让尼娅咯咯地笑出声，这个房间充满着温馨。 尼娅拿起切好的白面包搭配着羊肉，满脸的幸福洋溢着。 伦安娜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咬着羊肉，将面包沾着肉汁。目光不时地看向约尔曼和尼娅二人，听着二人说着的笑话，脸上也是充满着笑容。 那种安心的感觉应该就是家的味道吧。 笑着笑着，伦安娜却不小心落下了泪，低着头小心地擦拭着。 这短暂的温馨，是那么的让人怀念。 …… 城市另一边的贫民区，一栋破旧的房屋内。 摇曳的烛火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一位妇人躺在床上，她的一只眼睛是瞎的，生了重病，却买不起药，甚至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她的丈夫死在了一个风雪夜中，靠着自己的儿子养活着一家，但随着自己生病，给自己的儿子带去了更大的负担。 她想过自杀，可是被儿子发现，儿子跪在地上祈求自己不要这样。 并告诉自己他已经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薪水很高。 然而今天一早就说出去工作的儿子，却到了深夜都迟迟没有回来。 外面的风声很大，又是一个暴风雪的夜晚，就像自己的丈夫出事的那晚一样。 第十三章疯狂的开始 “咳咳咳…” 老妇人不停地咳嗽着，寒冷与饥饿让她感到快要昏厥。 “也许众神要带我离开了，就像带走我可怜的丈夫一样。” “但是我的孩子，可怜的杰西，他回来要是看到，他会多么悲伤。” 老妇人在床上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咚咚咚！ 门外有人在敲门。 “一定是我的杰西回来了，感谢众神。” 老妇人缓缓地爬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门前，小心地打开门。 “不是杰西吗，孩子，你是谁？” 门口站着的不是自己的杰西，而是一位女孩，手中拎着不少的东西，风雪很大，但却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 “请问是马丁太太吗？”女孩微笑着看着妇人，淡蓝色的眼眸，目光温柔如水。 “咳咳咳，是我。”马丁太太咳嗽着点头。 “马丁太太，我是杰西的朋友，他有东西让我交给您。” “原来是杰西的朋友吗，快进来吧孩子，外面的风雪大。”马丁太太打开门邀请了女孩进来。 “谢谢您。” 女孩进来后，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下。 “你可真是位美丽的女孩。”马丁太太将椅子拉过，让女孩坐了下来。 “谢谢您的赞美，我叫艾琳娜，是杰西的朋友。” 眼前的红发蓝眼女孩，居然正是之前的兔面具女孩艾琳娜。 “杰西他拜托我将这些东西送来给您，有为您准备的药，还有一些面包，以及新的保暖衣物。” “还有他拜托我交给您的两枚金币。” 艾琳娜一件件地展示带来的东西，但马丁太太却并没有露出笑容。 “杰西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很抱歉马丁太太，杰西他需要去到南大陆工作很长一段时间，那份工作是很难得的。” “他在下午就已经出发，可能要过半年或者更久才能回来。” “这些钱和东西，都是杰西预支的薪水，让我带给您的。” 艾琳娜看着眼前的马丁太太，手慢慢握住对方的双手。 “这么着急吗…这孩子，也不回来告诉我一声。” “南方可是比我们这里更辛苦的，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家乡，我真是担心他。” 马丁太太感受着艾琳娜手掌的温度，担忧地说道。 “您放心吧，我想他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希望如此吧，愿众神保佑他，我会在家中等他回来的。” “您放心，他说每个月都会寄薪水回来，我会带过来交给您。” “艾琳娜，如果你能联系到杰西，帮我告诉他，不要寄太多钱回来，他一个人在南方，需要这些钱的。” 马丁太太拉着艾琳娜的手拜托着，脸上充满了对远行的孩子的担忧。 “我会转告他的。”艾琳娜点点头。 交代完事情，并且喂马丁太太吃完药和面包，艾琳娜告别了马丁太太。 马丁太太十分感谢地再三挽留艾琳娜留下住一夜，但艾琳娜找了个理由还是离开了。 在暴风雪的夜晚，任何人都有随时迷路的可能。 艾琳娜却仿佛不在意，小步走在雪道上。 “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经替你做好了。”艾琳娜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但声音说出口就被风雪吹散在空中。 艾琳娜在替杰西包扎伤口时，杰西感觉到自己可能离开不了‘采石地’了，便小声地祈求艾琳娜。 将家中的事情告诉了艾琳娜后，最终杰西也确实没有走出‘采石地’。 谁也没看到杰西最后的样子，也许在他死亡的那一刻，还在担心自己的母亲吧。 这样也不错吧，给了一位母亲活下去的希望，哪怕这希望脆如阳光下的泡沫。 “好冷。” 艾琳娜颤抖了下身子，继续向风雪中走去。 这一晚，约尔曼三人吃了很多，一整锅炖羊肉都被吃光，尼娅更是吃到了从未见过的牛乳面包。 晚上在约尔曼的坚持要求下，他们支付了六小时的‘温暖费’，奢侈地度过了最温馨的一夜。 …… 凯尔斯街道。 冬日赌场。 “这不是库瑞泽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听说去了‘采石地’，结果输掉了一只手。” “哈哈哈，残疾的库瑞泽？” “嘿，库瑞泽，和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赌输了自己的手的。” 赌场内的众人讥笑着讨论，目光看着那穿着皮革外衣，身形壮硕，但却只有一只手的库瑞泽。 库瑞泽没去管那些讥笑与嘲讽，径直走向了赌场的阁楼。 走上楼梯，推开了阁楼房门。 阁楼房间内，摆放着一张硕大的办公桌，桌后一名男子正背对着自己，坐在自己的旋转椅上。 “嘿，甘波。”库瑞泽停下脚步，向着椅上的男子喊了一句。 “啊！”一声女子的惊呼声却响了起来。 一位金发女郎，从名叫甘波的男子身前站了起来，似乎刚刚正蹲在甘波的面前。 “库瑞泽，下次进来记得敲门！我不想再被扫了兴致。” 名叫甘波的男子声音略显沙哑，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与压抑。 “你先出去，宝贝。” 性感的金发女郎听话地擦了擦嘴，扭动着腰身从库瑞泽身旁离开，手指逗弄地滑了下库瑞泽的手臂肌肉。 甘波转过椅子，身着一身的黑色西装，将脚搭在办公桌上，缓缓点燃一支雪茄，看向了库瑞泽。 “我以为你会安全的从那里出来。”吐了一口烟圈，目光瞥向了库瑞泽的断手。 “出了点意外。”库瑞泽不想跟人解释什么，在他看来这已经够让人耻笑的了。 “当然，那么你欠我的赌金呢？” 库瑞泽从怀中掏出10枚金币放在了桌上。 “嘿，这可不够，你可是欠着20枚金币，这儿只有10枚。”甘波看了眼桌上的金币，用夹着雪茄的手指指了指库瑞泽。 “当然，所欠的赌金，我会在这几天补齐。”库瑞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解释道。 “没问题，但是每天多加5枚银币的利息。” 库瑞泽仅存的左手攥得紧紧，颤抖着的拳头和膨起的肌肉看上去颇为吓人。 “嘿，别做傻事。”甘波瞥了一眼库瑞泽，轻轻地拉开了一旁的抽屉。 “没问题。” 库瑞泽深呼吸了一口气，同意了甘波的要求。 “不过我要向你打听一些事。”库瑞泽目光阴沉下来。 “没问题，不过每天再加5枚银币。” “甘波，你有点太过分了。”库瑞泽压抑的怒火再次迸发，怒视着座椅上的甘波。 “也许是的，但那又怎样呢？” 甘波从一旁的抽屉中，慢慢举起一把银色的****，微眯这一只眼，瞄准着库瑞泽。 库瑞泽愤怒至极，但却不敢再有动作。 甘波是这凯尔斯街道中最大的赌场老板，几乎七成的赌场都是甘波开的。 他垄断了整个赌场的生意，就连城市的富人区，都有着他的部分产业。 而且他还经营着很多地下生意，是一个真正的黑色商人。 “可以，每天一枚金币，我接受。”库瑞泽再次选择低头，忍下心中的怒气。 “明智的选择。”甘波叼着雪茄，转弄着左轮。 “说吧，你想问什么。” “我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全部信息。”库瑞泽的眼睛闪过一丝疯狂。 “当然，叫什么名字？他可价值5个银币。” “他叫，约尔曼！” 第十四章找到你了 “你就不能在家好好待几天吗，约尔曼！” 尼娅气鼓鼓的看着约尔曼，而约尔曼则是无辜地看着尼娅，充满了歉意。 捏了捏尼娅的脸蛋，随后溜出门。 约尔曼从那一天后，被伦安娜强制要求留在家中。 而约尔曼倒也是听话的在家中待了两日。 结果一早约尔曼便不老实，趁着伦安娜上班去后，又开始了忽悠尼娅。 “抱歉了尼娅，我可不能天天呆在家里。” 约尔曼自顾自地说了句，便裹紧了身上的新棉衣，按了按自己的羊毛帽。 今天天气不错，看来会有好运呢。 …… 凯尔斯街道，吉姆的酒吧内。 “给，小家伙，这是答应你的热牛奶，以后只要你来，我都会为你准备一杯。” 老吉姆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推到约尔曼的面前。 “感谢您，吉姆大叔，是您给了我的机会。” 约尔曼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端过那杯热牛奶，学着其他男人的模样，举高酒杯，对着吉姆表达了敬意后，大饮了一口。 “嘶！” 约尔曼被烫的抽动嘴巴，他忘了其他人的都是寒冷的烈酒，自己可是一杯热牛奶。 “傻孩子，这是你自己赢得的。” “从那天我离开后，我就充满了愧疚，我觉得我亲手杀死了一位可怜的小伙子。” “不安与愧疚让我无法安心。” “不过幸好你安全的回来了，感谢众神！” 老吉姆轻点了两下自己的额头与心口，做了一个众神之礼。 “不过我听到了一些消息，你似乎招惹了库瑞泽那个家伙？”老吉姆突然看向约尔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是的，在‘采石地’我让他丢了一只手。”约尔曼抿着一口牛奶慢慢说道。 “那可真是有点糟糕，虽然库瑞泽那家伙令人讨厌，但他却是一个公认的疯狂者。” “他是一个疯狂的无赖，被他惦记上，可不是一个好事情。” “他最近拜托了赌场的甘波，似乎正在找一个叫约尔曼的家伙。” 老吉姆擦着酒杯，目光瞥了眼酒吧中的众人。 “我想你最好最近不要出来，要知道，甘波的眼线或许不是很多，但金币却能买来很多东西。” 约尔曼听着吉姆的建议，一点点喝光杯中的牛奶。 “如果没办法，我可能只有选择离开这里了。”约尔曼无奈地起身，向着吉姆鞠了一躬。 自己想过对方的报复，自己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之前，只能选择离开，虽然很无奈，但为了伦安娜和尼娅，自己只能这样做。 “理智的选择，我还担心你会留下，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你了。” “谢谢您，吉姆大叔，我想我会在两天内离开这座城市了。” 老吉姆依旧擦拭着自己的酒杯，哪怕那酒杯已经擦拭的很干净。 “明天早点来，我有样东西送给你，就当我的送别礼物。” 老吉姆淡淡地说了句，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自己手中的酒杯。 “好的，我会早点来。感谢您的帮助，吉姆大叔。”约尔曼再次鞠了一躬，对眼前的老吉姆，自己还是很尊敬的。 “离开这里吧，甘波的手下正在找你。” “那我就先告辞了，吉姆大叔。” 老吉姆没去看约尔曼，只是擦拭着手中的酒杯。 约尔曼悄悄地从后门离开，而在约尔曼离开后，酒吧中的一位顾客也是站起身，立刻从后门跟了上去。 老吉姆瞥了眼酒吧中的酒保，酒吧也是立刻跟了出去。 老吉姆依旧擦拭着手中的酒杯，就像一位抢手擦拭着自己心爱的手枪。 …… 冬日赌场。 一位气喘吁吁面色紧张的男子冲进了办公室的二楼。 “老板，我们的人发现了那个约尔曼！” 甘波依旧背对着门，坐在转椅上。 “你们这些家伙，难道永远不知道敲门吗？” 甘波的声音略显愤怒，又是一位女郎从下面站了起来，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对，对不起老板！” 男子面色紧张，一时慌张了起来。 “找到了就去通知库瑞泽，难道还需要我教你们如何做吗？” “可是老板，我们跟踪的人，出了点意外。” “嗯？”甘波转过椅子，看向了那男子，他很不喜欢听到出意外这三个字。 “他被人杀死了。” “应该是吉姆的人干的。” 男子十分恐慌地低下头，要知道甘波的脾气很不好，他交代的事情如果没办好，往往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甘波没说话，只是慢慢点燃了一支雪茄，静静地思考着什么。 …… “为什么约尔曼，我们为什么要搬家？” 尼娅疑惑地看着出去了一会就回来的约尔曼，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回来就说要搬家。 “尼娅，事情很严重，我们必须尽快搬家，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 约尔曼不知道该怎么和尼娅解释。 尼娅看着约尔曼，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着疑惑。 “可是伦安娜说她今晚要在工厂加班，她要到很晚才回来。” “那我们先收拾东西吧，等伦安娜回来，明早我们就搬离这里。” 约尔曼迟疑了一会，最终决定道。 毕竟老吉姆也说了让自己明早过去一趟，那么最快也只能明天出发。 “那这里怎么办……这是父亲留给我们的房子……” 尼娅抿着嘴唇，迟疑地看着约尔曼。 约尔曼蹲下身，揉了揉尼娅的小脑袋。 “相信我，我们会回来的，我们只是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好……” 尼亚点点头，小手臂张开抱住了约尔曼。 “我想我们需要先收拾收拾了，将一些带走的东西准备好，等伦安娜回来就不必手忙脚乱了。” 约尔曼看了眼客厅中堆积的一堆布料，这都是伦安娜这两天从工厂带回来的，几乎堆满了小半个客厅。 “我想我们应该将面包都带走！”尼娅思考了一会说道，小模样将约尔曼逗笑了。 忙碌地收拾起来的两人，将需要带走的衣物食物都拿到了客厅堆积着，等到伦安娜一回来就能离开。 白昼很快便过去，夜幕笼罩着大地。 约尔曼和尼娅吃过晚饭早早地便上床休息，等待着明早的到来。 …… 风雪又变大了，几乎想要摧毁寒风中的一切一般呼啸着。 在贫民区前，从风雪中出现一道身影，缓缓地从暴风雪地吹袭中走来。 男人身上的皮革外套早已浸湿，戴着宽厚的棕色羊毛帽。 但奇怪的是，男人却只有着一只手掌戴着手套，右手全是空荡荡的。 停在贫民区的居民楼前，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向着六楼的房屋看去。 阴毒的眼神中充满着疯狂的气息。 “找到你了。” 阴笑的声音与呼啸的寒风，是那样的让人恐惧。 第十五章危机 这一夜，约尔曼迟迟的未睡着，躺在床上思考着，身上早已换了新的棉被，比起一开始的亚麻被，温暖了许多。 躺在床上，目光看着天花板，眼神略显疲惫。 自己在‘采石地’的做法是否值得呢，引得自己现在要带着伦安娜和尼娅二人逃离这里。 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做便做了，后悔什么？“ “放过他也是一样的结果，不过以后得小心了，若没有自保能力，还是不能轻易招惹他人。” 闭着眼的约尔曼沉思着，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大门的声音。 是伦安娜回来了吧。 约尔曼这样想着，放松起来。 咯吱 咯吱 似乎门并未打开。 嗯？伦安娜没带钥匙吗。 门依旧轻轻地响着。 “不对！” 约尔曼惊醒过来，伦安娜怎么会不带钥匙，这不是伦安娜的声音。 窥探者的能力瞬间使用，集中精神凝望。 库瑞泽！ 通过窥探者的能力约尔曼立刻看到，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库瑞泽在撬着大门！ 但糟糕的是。 门开了。 库瑞泽走进客厅，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到桌子上，目光扫视着整个房屋。 三间卧室，两间都紧闭着房门，一间门虚掩着，可以看得出里面并没有人。 库瑞泽扫视着，嘴角冷笑着，随意踢了一脚脚边的布料。 怎么办，这家伙却在今晚找来了，眼下的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这个家伙。 约尔曼面色变得不安，库瑞泽没有向自己的卧室走来，但却向着尼娅的房门走去。 手握上了尼娅房门把手。 轻轻旋转着门把手。 该死的，他要进去了！ “咳咳咳。” 突然从尼娅的卧室中响起尼娅小声音的咳嗽声，应该是寒冷让尼娅有些咳嗽。 库瑞泽突然停下了转动门把手，转过头来，望向约尔曼的房门。 透过房门，窥探者的能力让约尔曼清楚地看到库瑞泽狞笑的嘴角。 库瑞泽转身缓步向着约尔曼的房间走来。 不紧不忙，但每一步却仿佛踩在了约尔曼的心上。 库瑞泽停在了约尔曼的房门前，盯着这扇房门，门后的约尔曼透过房门，注视着库瑞泽的眼睛。 库瑞泽笑了笑，手伸向门把手，轻轻地转动。 吱~ 房门一点点地打开了，库瑞泽的目光一点点的看向房间内。 第一眼看到的单薄的小床，床上并没有人，被子却略显小乱。 房门全部打开，库瑞泽停在了门口并未进去。 库瑞泽静静地看着，目光瞥向了房门右边被遮挡住的墙壁。 “机灵的小鬼。”库瑞泽轻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可是你似乎把我想的太简单了。” “是不是在墙后躲着？想趁我进去用东西打昏我吗。”库瑞泽的话语轻轻回响在房里。 但却没有人回应，房内安静的令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想你应该自己出来，不要再惹怒我为好。” 但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没人回应，也没人出来。 库瑞泽就这样站在门口，笑了笑。 仅剩的左手伸进自己的怀中。 随后掏出一把褐色枪身的铅弹火枪，这是一把略显粗糙，几十年前大陆比较流行的武器。 虽然已经逐渐被淘汰，但却依旧有着大部分人使用，因为它威力大且便宜。 “如果你不出来，我想我只能去找刚刚咳嗽的小女孩了。” “我真好奇她醒来时看到这把枪的样子。” 库瑞泽笑着说完，转身准备走向尼娅的房间。 “我在这。” 约尔曼的声音响起，从房内右方的墙壁走出，手中拿着那把木椅，面色冷静地看着库瑞泽。 真的如库瑞泽所说，约尔曼刚就躲在房门的右边，举着木椅等着库瑞泽进来，想用木椅打昏他。 可惜库瑞泽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 面对库瑞泽以尼娅来威胁自己，约尔曼只能放弃，将木椅丢到了一旁。 “哇哦，看看，这是谁呢？” “这不是那只小山羊约尔曼吗？”库瑞泽拿着火枪的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着说道。 “我说过，你应该祈祷众神保佑你。”库瑞泽突然阴下脸，将火枪对准约尔曼。 “你的幸运呢？你在‘采石地’的幸运呢？看着我，告诉我，你还觉得你幸运吗？” 库瑞泽看上去有点疯狂，举着的火枪不停地指着约尔曼。 约尔曼没说话，只是没有情绪波动的双眼静静地看着库瑞泽。 “是你！是你害得我丢了这只手，你这个该死的小鬼。” 库瑞泽举着自己的右臂，失去了右手的手臂。 “就算你和那些怪物有关系，那又怎样？” “现在的你就像一只无处可逃的兔子，看着我！” “你知道吗，这把枪可以打烂你的脸。” 库瑞泽面色疯狂的谩骂着约尔曼，手中的火枪颤抖着，情绪充满着不稳定。 但库瑞泽的一句话却让约尔曼感觉到了什么。 约尔曼大脑飞速转动，库瑞泽的话似乎说明他以为自己和某些‘怪物’的家伙有关系。 不管他说的‘怪物’是什么家伙，但既然误会了，那就趁此机会，赌一把。 “就像你说的，你知道我和他们的关系。”约尔曼冷漠地看着库瑞泽。 “那又怎样？就算你和他们有关系，但是在这座城市里，可没有他们的存在，他们又能拿我怎样？” 库瑞泽听到约尔曼的话，迟疑了一下，继而又冷笑着说道。 “是的，他们不在这座城市，但你如果杀了我，他们会感觉的到，他们终会调查到你，你会死的比我更惨！” 约尔曼的冷漠眼神让库瑞泽沉默了，那群‘怪物’的恐怖，自己是听到过的。 他们神秘，残忍，甚至没有人性，他们为了自己的目标几乎与整个大陆为敌。 自己虽然愤怒，虽然想要报仇，但不代表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库瑞泽怕死，他很珍惜自己的性命。 “你在骗我。”库瑞泽看着约尔曼，冷笑着。 “你可以试试，我怕死，但既然你一定要杀我，那我只能在冥界等着你的到来，你会死的比我凄惨更多。” 约尔曼冷漠的目光看着库瑞泽，嘴角勾起的笑容和眼神，让库瑞泽觉得这孩子比自己更像一个疯子。 库瑞泽迟疑了，他敢赌吗？ 库瑞泽盯着约尔曼的脸，试图从约尔曼的脸上看出约尔曼是否有欺骗自己。 但却一无所获。 库瑞泽看着约尔曼，最终笑了笑。 “将你的金币交给我，我可以放过你。”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凭什么相信你会放过我？”约尔曼没有动作，看着那把火枪的黑色枪管口。 “因为我也怕死。”库瑞泽微笑着，手中的枪管缓缓放下。 “你有很多办法能挣到更多的金币，而我却不可以。” “我可以放过你，但你要将你赢得的那些金币全部给我，否则我就算不杀你，也会被甘波干掉。” 约尔曼没说话，沉默着站在那，库瑞泽慢慢地放下自己手中的火枪，以示自己的诚意。 约尔曼缓缓地从怀中掏出钱袋，扔向了库瑞泽。 库瑞泽接住看了一眼，亮晶晶的金币是那样的可爱。 “正确的选择，我的小约尔曼。” 库瑞泽将金币袋收到怀中，笑着向着约尔曼走过来。 约尔曼看着库瑞泽的表情，却始终感觉到一丝不安。 咚！ 库瑞泽突然快速用火枪的坚固枪身，击打在约尔曼的脑袋上。 约尔曼身子一顿，眼前一黑，当场昏了过去，直接倒在了地上。 库瑞泽看着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约尔曼，冷笑着。 “不需要我亲自杀你，你会死的很意外。” 第十六章火 库瑞泽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客厅，看了眼桌上的油灯。 慢慢地点燃了它，小火苗跳跃着。 映照着库瑞泽疯狂的脸。 库瑞泽拿起自己的帽子，但帽檐却一下撞到油灯。 油灯倒在了那堆伦安娜带回的布料上，火焰顿时燃烧起来。 肆虐的火焰吞噬着布料，逐渐向着客厅蔓延而去。 库瑞泽慢慢地走到门口，轻轻关上了房门。 在门口戴好自己的帽子，抬头看了眼一片漆黑的天空。 “再见了，约尔曼。” …… “这是在哪？” 约尔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甚至都不能算是黑暗，而是一片虚无。 迷茫地向着一个方向走着，不知疲倦地走着。 世界仿佛在变化，虚无的世界出现两点光亮，光点闪烁着。 约尔曼奔跑起来，向着那光点跑去。 不知疲倦，不知时间。 那两点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突然，约尔曼停下了脚步。 那两道光点正在逐渐变大，逐渐变高。 好刺眼。 光芒照向了世界，刺的约尔曼眼睛一时失去了视觉。 适应了一会后，约尔曼缓缓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 一只肉眼不可全览的巨蟒趴伏在地上，自己的脚下不是土地，而是那巨蟒无边的身躯。 那两道光点不是别的，而是巨蟒的双眼。 巨蟒扬起着脑袋，一双眼看着远方，仿佛是它的苏醒为这世界带来的光亮。 约尔曼放眼望去，巨蟒的身躯沉浸在海洋中，身躯下是深达百万丈的黑色海洋，大陆都远远不可望见。 巨蟒的身躯盘绕着，几乎盘绕着整个世界，整片大陆都在巨蟒的身躯盘绕之中，仿佛巨蟒的身躯环绕起整个世界一圈！ 蛇尾贴着蛇首，巨蟒凝望着自己的身躯中央，凝望着中央的大陆。 约尔曼随之远远望去，大陆中央似乎有着一棵通天大树，连接着天地之间。 突然，脚下的蛇身颤动着，巨蟒扭动着身躯，缓缓地低下头。 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蛇尾，这片世界瞬间又陷入了一片虚无的黑暗。 约尔曼身子坠落了下去，坠入那万丈深海。 无法呼吸。 没有知觉。 无尽的下坠。 …… 好热，感觉好像来到了夏天。 可是自己明明是在寒冷的北大陆，为什么会这么热。 躺在地上的约尔曼手指轻轻抽动，眼皮颤抖着睁开眼。 约尔曼头部一阵的刺痛，手捂着脑袋，发现有着淡淡的血迹。 “库瑞泽。”约尔曼看着手中的血迹，咬着牙齿说出那个家伙的名字。 约尔曼颤抖着爬起身，感觉不对劲。 这房间竟格外的温暖，甚至温暖到让人感到燥热。 约尔曼面色一变，冲向房门口，试图打开房门。 结果那门把手烫的约尔曼一时收回手，感受着这逐渐加高的温度，约尔曼的脸色变得阴沉。 “库瑞泽，你居然放火。” 毫无疑问，库瑞泽打昏了自己在客厅点燃了一把火，试图造成自己因为意外而葬身火海的假象。 糟糕！ 尼娅！ 约尔曼想起另一个房间中还睡着自己的妹妹尼娅，顿时急躁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房门，后退了几步，用力地撞向房门。 咚！ 咚！ 咚！砰！ 房门在约尔曼一下下的剧烈撞击下，终于被撞开。 眼前的正是一片大火，大火燃烧着笼罩着整个客厅，而伦安娜的房间也已经被火焰点燃，火焰肆意地吞噬着一切。 “尼娅！” 约尔曼向着尼娅的房间喊叫着，急切的希望得到回应。 “约尔曼，我在这里。” 尼娅的房间里传出小小的回应声。 感谢众神，尼娅还没事。 但眼前的大火正在逐渐吞噬向尼娅的房门，尼娅迟早会困死在房内。 因为房门的撞开，火焰正逐渐蔓延到约尔曼的房内。 约尔曼感受着眼前火焰的温度，迟疑了一会，直接冲向了尼娅的房间。 火焰仿佛在灼烧着约尔曼的脸。 …… “这是哪一家着火了？” “好像是伦安娜她们家里。” “可怜的孩子，她的弟弟和妹妹好像还在家中。” 贫民区的楼下，被大火惊醒的其他民众逃到了楼下，望着楼上的光亮与冒出的火焰议论着。 “不！”一声凄惨绝望的声音。 伦安娜扔下了手中的东西推开了人群，呆望着楼上的火焰。 “不…不不！” “约尔曼！尼娅！”伦安娜呼喊着就准备冲上去。 但是众人却拉住了她，火焰已经将大门点燃，整个六楼都是一片火光，根本进不去。 伦安娜挣扎着，嘶喊着。 “放开我！” “约尔曼！尼娅！” “求你们放开我，求你们救救我的弟弟和妹妹！” “求你们……” 伦安娜嘶喊着，泪水顺着伦安娜的脸颊滑下，她祈求着身旁的众人。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躲避着，此时的大火已经没有办法进入。 伦安娜的目光从无助的祈求，到无尽的悲伤，再到深深的绝望…… 她跪在了雪地上，低着脑袋，满头的长发散落下来。 漫天的风雪呼啸着，雪花落在伦安娜的头发上，肩膀上。 那个瘦弱的身躯跪在雪地中，那瘦弱却撑起了一个家的身体，仿佛一时间失去了灵魂。 这时，半空中，突现两道身影，他们居然飞翔在空中，直接来到了燃烧的房屋前，缓缓落下。 “妈妈，那是什么人，他们会飞。” “他们是教会的人……” “不要乱说话！” 人群中出现一阵骚乱，众人畏惧着躲闪到一旁，看着这两人。 两人一男一女，男子身形很是高挑，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腰间别着一把黑色的手枪，五官倒不是很吸引人，但黑色的眼睛却如黑夜中的星星般深邃。 女子也是一身黑色的带兜帽的长袍，腰间同样有着一把黑色的****，更显小巧，似乎专门为女士制造。 女子的眼眸同样是那样的黑色深邃，耳边挂着银白色的耳环，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装饰。 “你们好，我们是黑暗之神教会的守护者，我叫斯顿，这是我的搭档，布莱克莉。” 男子向着众人看了一眼，出声介绍着。 跪在雪地中的伦安娜突然颤抖了下身子，转过身向着斯顿和布莱克莉祈求。 “尊敬的先生，女士，求你们，我的弟弟妹妹还在房子里，求你们救救他们。” 斯顿看着眼前的祈求着的伦安娜，又看了眼燃烧着的房屋，无奈地说道。 “很抱歉，我们做不到，这样的火势，只有等待海神教会的人或者火神教会的人才可以。” “那他们在哪里？我的弟弟妹妹他们还在里面。”伦安娜仿佛有了希望。 “接下来请各位耐心等待，我们已经通知海神教会的守护者前来，半个小时他们就会到。” 斯顿向着众人看去，说的话让众人也放下心来，但除了伦安娜。 “先生……我的弟弟妹妹还在里面，他们等不了那么久的。” 伦安娜面色绝望地说道，半个小时，那她的家会烧光的，约尔曼怎么办，尼娅怎么办？ “我们感到很抱歉，但我们也无法提供给你更多的帮助。”斯顿无奈地转过头去，不忍看着伦安娜绝望的眼睛。 一旁的布莱克莉也是叹了口气，他们只是黑夜教会的巡夜人，他们游荡在黑夜中，随时向众神教会预警着发生的情况。 但面对已经燃烧起来的大火，他们也无能为力。 这不是他们能拯救的，他们看过太多这样的事情。 他们是最早的发现者，但却永远不是拯救者，他们只能看着那些人绝望的表情，那是一种折磨。 伦安娜看着燃烧着的大火，目光渐渐绝望…… 第十七章燃烧的约尔曼 大火与浓烟，弥漫在狭小的房屋内。 火舌舔舐着尼娅的房门。 房间内，尼娅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里，而约尔曼抱着她的小身子安慰着。 “尼娅，放心，我们会没事的。” “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约尔曼拍抚着尼娅的背，安抚着尼娅因恐惧而颤抖的身子。 “我相信，尼娅相信哥哥。” 尼娅静静地缩在约尔曼的怀里，而右手鲜血淋淋，刺眼的血迹与烫伤的疤痕。 这是尼娅刚刚为自己开门而付出的代价。 在约尔曼冲到尼娅门前时，尼娅打开了房门，烧红滚烫的门把手，让尼娅的小手被烫伤得很严重。 而约尔曼却安全地冲了过来，身上衣物虽然被燃烧的千疮百孔，甚至最后靠着拍打才熄灭，但身上却幸运的没有被烫伤。 火舌从门下已经伸了进来，房内的温度已经达到一个让人昏迷的程度，而且氧气越来越少。 “哥哥，我觉得我要去见爸爸和妈妈了。”尼娅小小的声音说着。 “不会的……爸爸妈妈可不想看到尼娅这样，尼娅还有好多好吃的没有吃，我给你买的牛乳面包你还没有吃完呢。”约尔曼压抑着声音。 “对……还有牛乳面包……” “那天晚上的面包好好吃啊……还有哥哥做的菜，尼娅好喜欢吃……” “爸爸妈妈都没有吃过，尼娅吃到了……好好吃……” “哥哥，我看到妈妈了……还有爸爸……他们在招手让我过去。” 尼娅的小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已经听不见。 约尔曼颤抖着身子，手掌轻轻拍打着尼娅的背，手臂紧紧地抱着尼娅的小身子。 目光瞥向怀中的尼娅，怀中的尼娅此时却已经没有了动静。 约尔曼抱紧着尼娅，眼中充满着血丝。 这样下去自己和尼娅都会死在这里。 不甘心… 不舍得… 约尔曼真的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更不舍得看到尼娅死在这里。 如果自己和尼娅都死在这，伦安娜一定会很伤心吧… 看着那渐渐燃烧起来的房门，又看了看怀中的尼娅。 约尔曼拿起床上的被单，紧紧包裹住了尼娅的身子。 拳头用力击打着尼娅房里的小窗户，终于锤开窗户。 和自己卧室一样，窗户上堆积着许多积雪。 可是窗户太小，根本不允许人从这逃出。 约尔曼将积雪捧着全部堆在被单上，在高温下很快就润湿了被单。 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保护着里面的尼娅。 房门已经燃烧起来，火焰蔓延进房内。 约尔曼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闪过一丝决绝，将包裹着的尼娅抱在怀里。 看向那肆意燃烧的火焰，抱紧了怀中的尼娅。 大步冲了出去！ 好烫。 好疼。 感觉全身都在燃烧。 那火舌就像缠绕的巨蟒，似乎想要吞没自己。 约尔曼在火海中拼命向着大门冲去，身上的衣物已经全部在燃烧，紧紧地抱紧怀中被包裹着的尼娅。 大门关得紧紧的，身上好像已经燃烧起来了。 撞。 约尔曼用着肩膀一下下撞着燃烧的大门。 快点。 快点开啊…… 约尔曼渐渐地陷入失去意识的状态，只知道抱紧怀中的尼娅，拼命地撞着大门。 …… 咚 咚 突然响起的一下下撞击声引得下方的众人向着楼上看去。 斯顿和布莱克莉惊讶地看去，怎么会？ 这种大火怎么会还有人在里面，似乎在撞击着大门？ 伦安娜绝望的眼神被这一下下的撞击声所点燃，目光望着自己的家。 咚 咚…… 撞击声持续着，就像倔强的心跳声。 砰！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燃烧的房屋大门就那样砰然撞击着向外炸开。 火焰顿时向外吐出无情的火舌。 一个身影从屋里冲了出来，从那火海中冲出来了！ 全身衣物燃烧着，因为撞击的惯性，整个人撞在了外面的楼梯栏杆上。 一时间身子前倾，整个人直接从楼梯翻了出去，手中抱着的人也松开了手。 从六楼直接掉了下来。 “不！”伦安娜看着这一幕绝望地呼喊着。 嘶哦~ 斯顿和布莱克莉直接飞了出去，速度之快甚至让人感觉产生重影。 布莱克莉接住了被包裹的尼娅，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而斯顿没有也是抱住了正在燃烧的约尔曼，落在地上后急忙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火焰。 伦安娜看着被火焰燃烧的约尔曼，就要冲过去，却被斯顿出声制止。 “停下！他没事！” 斯顿拍打着灭了身上沾染的火焰后，也是看向约尔曼。 约尔曼躺在雪地中失去了动静，身上的衣物尽数在燃烧，就像被火焰包裹的尸体一般。 但斯顿透过火焰却清楚地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约尔曼的身体根本没有燃烧，这些火焰全部都是因为衣物的燃烧而造成。 布莱克莉将包裹的尼娅抱了出来，发现还有呼吸，只是暂时的昏迷后，也是看向了雪地上的约尔曼。 “这个是？”布莱克莉也被震惊到了，惊讶地出声询问一旁的斯顿。 “别出声，火焰要灭了。”斯顿看都没看布莱克莉，紧紧盯着约尔曼。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约尔曼身上的火焰随着衣物的燃烧殆尽，渐渐地熄灭。 而令所有人惊讶的一幕，约尔曼的衣物烧光后，漏出**的皮肤，竟没有灼烧的痕迹。 最后的一丝火焰也是终于消失，全身**的约尔曼躺在雪地中，全身没有一处烧伤。 所有人都呆愣住了，就连斯顿和布莱克莉也是沉默了。 “嗯……我这是到了天堂吗？” 约尔曼的嘶哑声响起，慢慢地睁开眼，手指却触摸到寒冷的质感。 好像是雪。 努力地睁开眼看去，四周竟然全是人，伦安娜也在其中。 都在看着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死吗？尼娅呢？ 想到尼娅，约尔曼立刻向着怀中看去。 “啊！” 被**的自己给震惊到了，急忙抱住自己身体，赤红着脸看向众人，也不知是火焰灼烧的，还是羞的。 一旁的斯顿忍着笑，将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 约尔曼接过后赶紧裹在了身上，风衣遮挡住之前的尴尬。 “约尔曼……” 伦安娜扑过去抱住了约尔曼，颤抖着流着泪。 “放心吧，我没事。” 约尔曼安慰着伦安娜，自己也是十分惊讶，明明感觉自己好像全身都燃烧起来了，结果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尼娅呢？”约尔曼出声询问，尼娅如果出事他可会一辈子都活在自责中。 “这个小女孩没事，你保护的很好，只是暂时昏过去了而已。” 布莱克莉抱着尼娅，及时出声安抚二人。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 约尔曼向着布莱克莉鞠了一躬，也向着斯顿鞠了一躬，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以及及时的风衣。 “别客气，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还救了这个女孩。”斯顿笑着摆摆手。 “她是我的家人，我当然会保护她们。” 约尔曼看了看尼娅，看了看身边的伦安娜，终于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的人处理吧，他们快到了。”斯顿突然上前两步，来到约尔曼的面前。 “你叫约尔曼？” “是的先生！”约尔曼有些疑惑，更有着不安。 “我们谈谈吧。”斯顿看着约尔曼，漏出不知意味的笑容。 第十八章众神教会 “当然，尊敬的先生，您有什么想问的？”约尔曼尊敬地看着眼前的斯顿，但心里却无比的紧张起来。 这可是众神教会的人，难道他发现了我是邪神的信徒？ 约尔曼紧张起来，但却必须继续伪装下去。 “别紧张，小伙子，也许这是你改变未来的一个机会。” 斯顿笑着看着约尔曼，虽然那笑容在约尔曼看来是那样让他不安。 很快，在斯顿的处理下，布莱克莉将受伤的尼娅先去送往医院，伦安娜也是在约尔曼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后，跟着布莱克莉去照顾尼娅。 大火在海神教会的人员处理下，很快便熄灭，只是约尔曼的家，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望着自己的家如今的模样，约尔曼沉默着，这是父亲留下的遗产，如今，什么都不剩了。 “嘿，约尔曼？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了。”斯顿在身后拍了拍约尔曼的肩膀。 …… 风雪似乎小了很多，只是在云层的遮掩下，依旧难以看到月光。 约尔曼跟随着斯顿的步子，向着市中心走去，约尔曼想过逃跑，但最终没有这样做，什么情况尚不清楚，而且自己又能跑哪去。 二人穿过环绕的凯尔斯街道，进入城市中心，富人贵族们的居住地区。 放眼看去，几乎全是秀丽峻美的惊人建筑，与外围城市几乎是两个世界。 如果贫民区的住所被称为房子，那在富人区，这些建筑就像一座座城堡。 已是深夜，富人区街道上却没有一丝积雪，这里时刻有着打扫的人员。 街道两侧还种植着北方特有的一种寒冬树木，这在贫民区，是人们的温暖来源，但在富人区，仅仅只是装饰。 “我们到了。”斯顿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让眼前的恢宏建筑映入约尔曼的视野。 “呼……好壮观的建筑。”约尔曼即使十分紧张，但还是被眼前的恢宏建筑震惊到了。 眼前的教堂建筑有着类似古地球的‘罗马式’风格，半圆形的拱门、窗孔和圆形的穹隆形屋顶。 整体呈灰白色，厚重且雄伟，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 “这儿是黑暗之神的教会，也是众神教会的一支。”斯顿满意地看着约尔曼震惊的表情。 “我曾听说过教会，但了解得很少，请问斯顿先生带我来这里是为什么事吗？”约尔曼假装镇静地询问着。 “在远古时期，是众神统治的世界，祂们12位主神掌管着世界上的一切力量。” 斯顿却没回答约尔曼的问题，自顾自地讲解起来。 “在祂们的统治下，世界万物都是听从祂们的命令。” “但神的统治，却终有尽头。” “在那一日来临后，一切都改变了。” “而在史书的记载中，那一日被称为。” “诸神的黄昏！” 斯顿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教堂，似乎这段历史让他感到压抑。 “那段历史我了解的也不多，教会史书中的记载也描写的不清楚。” “只知道，12主神中的欺诈之神带着祂被囚禁的怒火与祂的军队，和巨人族一起入侵神界。” “众神中，欺诈之神的女儿死神，也背叛了众神，加入了祂父亲的反叛阵营。” “神与神的对抗，那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最终在那一日的到来下，诸神在战争中全部消散，巨人族也在诸神消散后失去了记载。”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们人类开始了发展。” “但诸神虽然全部消散，神力却遗存了下来，眷顾着我们人类中的幸运儿。” “而这些初代的幸运儿们，在最终明白一切后，汇聚在一起，成立着如今的众神教会，被称为神途者。” “因为我们的路途，便是神途。” 斯顿磁性的声音讲述着历史，面色却充满着痴迷。 “而你，就是幸运儿之一。” 斯顿转过头，火热的目光让约尔曼有点紧张。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先生。” “我想我会让你明白的。”斯顿转过身，缓缓推开了那教会的大门。 缓缓向内展开的大门，就像一张逐渐张开的深渊巨口，吞噬着一切。 斯顿带着约尔曼走进了教会，昏暗的油灯下，是一排排的座椅，那是供信徒们做礼拜的地方。 最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石制雕像，看起来充满着威严，但却没有刻画出雕像的面容。 “这是黑暗之神的雕像。”斯顿点了下自己的额头，又点下自己的心口，双手合握。向着神像行了个众神之礼。 接着便带着约尔曼穿过一层，拐过角落，进入了角落里的一扇隔间。 房间内摆放着一张桌子，四把靠椅，仿佛是专门用来接见外人的小密室。 “坐下聊聊吧？”斯顿坐了下去，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约尔曼迟疑着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斯顿，直到此刻，自己还是猜不准为什么邀请自己来这里。 “就像我刚说的，人类中总有着极少数的幸运儿，成为着神的眷顾者，也就是我说的神途者。” “是的，我明白，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约尔曼迟疑着问道。 “你就是神途者！”斯顿微笑着敲了下桌面。 被发现了？？ 约尔曼顿时心脏猛地颤动一下，完了，被发现了吗？ 斯顿微笑着看着约尔曼，缓缓说道。 “12位主神中，分别掌控不同能力。” “依次是，大地女神、海神、战神、爱神、雷神、光明之神、黑暗之神、火神、智慧之神、守护神、死神、以及欺诈之神。” “除去欺诈之神与死神，这两位神途并未遗留下来，或者说众神教会并未收藏。” “剩下的10位主神神途，都有相关记载。” “神途分为九个序列，序列一到序列九，每提升一个序列代表着更强大的能力。” “而每条神途的初始序列一，都是自己觉醒，没有什么特点。” 斯顿看着约尔曼，一点点地介绍着，但却让约尔曼的心越来越紧张。 “而你！”斯顿突然盯着约尔曼，语气变得凝重。 约尔的手掌紧紧攥着，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质问。 “你很显然是火神神途的序列者！” 斯顿拍打着桌面，看着眼前的约尔曼。 约尔曼却没回答，被斯顿的话语说愣住了。 嗯？火神序列？！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很显然，这是事实。”斯顿看了眼约尔曼，拿过一旁的油灯。 约尔曼看着眼前的油灯，不明白斯顿的意思。 斯顿缓缓站起身，一把抓住约尔曼的手，按在了油灯上。 “啊！”约尔曼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地叫出声。 “你在干什么？！”收回手的约尔曼怒视着眼前的斯顿，就算他是教会的人也不能这样欺辱一个民众。 “别激动，看看你自己的手。”斯顿淡淡地点燃一支烟，坐到椅子上笑看着约尔曼。 第十九章火眷者 约尔曼看向自己的手掌，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掌处没有一丝烫伤的痕迹。 明明感觉到灼烧感和刺痛感，为什么却没有任何痕迹。 “这……怎么会这样？”约尔曼看着自己的手掌，疑惑地看向斯顿。 “呼~你以为你从那么大的火灾里冲出来，为什么会没有受伤？”斯顿轻吐一口烟圈。 “就像你现在所看到的，对于火焰，你会感觉到疼痛和灼烧感，但你的身体不会受伤。” “而且这种疼痛感也是因为你刚觉醒自己的能力，等时间久了，连疼痛感都会消失。” “根据教会的记载，这是火神序列者通有的能力。” “所以很显然，你就是火神序列的神途者。” “不信？要不再试试？”斯顿看约尔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逗弄着将油灯向着约尔曼又推了推。 “不，我想没这个必要。” 约尔曼可没有那个受虐的兴趣，验证过一次就够了，这种疼痛感还是那么真实。 “慢慢就会习惯了。”斯顿将抽完的烟头轻轻捻灭，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着约尔曼。 “约尔曼，跟我说说你的情况。” “好的先生……”约尔曼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却还是详细的讲述起自己的情况。 斯顿坐在那静静地听着，面色没有什么变化，看不出什么线索。 …… “所以说，你现在是一位无业人员？” 在约尔曼讲述一切后，斯顿将一杯水推到约尔曼的面前。 “额，是的先生，但我正准备找工作。” 约尔曼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说了半天还真的有点口渴。 “有兴趣加入教会吗？” “噗！” 听到斯顿的话，约尔曼被震惊地一口喷了出来。 “咳咳咳，先生，我，我不懂您的意思。” 斯顿看了眼满是水渍的桌面后，皱了皱眉。 “冷静点，孩子。就像我说的，证明了你是一位神途者。” “可是先生，我并没有做好加入教会的准备，而且我并不了解这些。难道所有神途者都要加入教会吗？” 让我这个邪神的信徒加入众神教会？拜托，会有山羊自己送到老虎的嘴里吗？ 约尔曼心中默默想着。 斯顿看着约尔曼，突然笑了笑。 “当然不是，教会是很尊重神途者的。” “神途者的觉醒往往自己并不知晓，但当他们见过自己的主神后，便会明白一切。” “你有没有见过祂，你的序列主神。”斯顿眼睛盯着约尔曼，深邃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一切。 “并没有。” 主神？除了那位名声不好的邪神洛基，其他的主神自己根本没见过。 “不着急，你会见到的。” “不过约尔曼，我想我需要告诉你，教会虽然尊重每一位神途者，但神途者们却不是都很听话。”斯顿的眼神充满了玩味。 “没有加入教会的神途者，往往只有两条路。” “一是放弃自己的这些能力，不去了解，不去为之努力，做一名‘普通’的民众。” “不过这种人很少，第二条路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序列，成为疯狂者。” “他们仇视教会，他们不服从管理，他们只为了自己，他们猎杀其他的神途者来提升自己。” “你要知道，这可不好，所以教会很不希望看到这些。” “本来我应该将你交给火神教会的人员处理，但最近几年，教会间已经形成潜规则，每一位新的神途者，都属于发现他的教会。” 斯顿微笑着看着约尔曼，但话语在约尔曼听来却充满了警告。 “我想你应该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加入教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们有着高额的薪金，只要你为教会付出你的努力。这很划算，不是吗？” “加入教会，我需要做什么呢？”约尔曼看向斯顿，淡淡的威胁让约尔曼似乎只能接受。 “每个教会根据神途者的能力，分为了四个部门，守卫者，调查者，执法者，以及捕猎者。” “守卫者的任务是负责夜间和日常的守卫与预警，就像我，黑暗之神的序列2，我们被称为——守夜人。” 斯顿的讲解让约尔曼的眼前逐渐清晰，一个属于神途者的新世界在一点点展示。 “调查者的任务则是负责解决教会和城中的一些案件与特殊事件，更多的是属于爱神序列者们的职位。” “执法者，很简单，他们都是所有序列3以上的战斗成员组成，我得提醒你，所有神途者在没有到达序列3之前，几乎都没什么战斗能力。所以自己小心。” “执法者负责解决神途者之间的问题，就像我说的，那些不听从教会命令，违法的神途者们，都是执法者的任务。” 斯顿深深地吸了口香烟，满足的眯着眼。 约尔曼迟疑了一会，忍不住问道。 “先生，那么捕猎者呢？” 斯顿微眯着眼睛看向约尔曼，轻弹烟灰。 “众神教会虽然并不包括欺诈之神与死神序列，但不代表没有他们的传承。” 约尔曼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似乎问到了不该问的事情。 “这两位主神的神途者，他们是不被允许存在的，他们的存在，是对我们的侮辱。” 斯顿虽然微笑着说着，但却充满着内心的厌恶。 约尔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自己并不明白为什么教会这样做，但很显然，自己的秘密，不能说出来。 “神途者提升自己的序列方法也很简单，根据记载的文献，调配进阶魔药，但这需要时间，也需要你为教会做出足够的贡献。” “而且，序列越高，成为疯狂者的可能性也越大。” “你会感知到这世间平民所无法感知的神秘与力量，但那会让你失去自我。” “你会听到、看到、感知到来自未知的一切，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它们会引诱你。” “引诱你走入深渊，引诱你说出你的名字，它们会夺走，夺走你的名字，接着夺走你的灵魂，替代你，让你陷入无尽的疯狂。” “如果你感知到它们，一定要记住，别告诉它们你的名字，那是你灵魂的象征。” “听起来很可怕对吗？所以说做一个低序列的成员也不错。” 斯顿说到这突然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目前仅仅是一名序列1的火眷者而已，除了不畏惧火焰，没有其他能力。” “至于你如果加入我们，以你现在的能力，恐怕只能勉强做一位调查者，等你提升了你的序列，最适合你的，将是执法者与捕猎者。” “虽然火神序列的记载在我们教会中只有最高序列三的记录，但别担心，我们会在以后争取到更高的序列消息。” “所以，你想好加入我们了吗？” 斯顿再次抽完一根烟，夹着烟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约尔曼沉默着，静静地抿着自己杯中的水，斯顿也不着急，坐在那等待着。 “我想我能否知道我的薪水？”约尔曼抬起头，带着一丝少年的狡黠。 “哈哈哈，当然。你每月会有5枚金币。”斯顿被约尔曼逗笑了。 “我想我无法拒绝。”约尔曼站起身向着眼前的斯顿鞠了一躬。 “明智的选择。” 斯顿笑着站起身，拍了拍约尔曼的肩膀。 “对了先生，我还有个问题想知道。”约尔曼突然问道。 “一个人可以同时拥有两条神途序列吗” “不，那绝不可能！” 第二十章礼物 斯顿坚定地摇摇头，目光看向约尔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那是不可能的。” “每一条神途都是一位主神力量的象征，而主神是高傲的。” “永远不可能有两位主神神途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哪怕是兄弟的两位主神或者是夫妻。” “没有任何一人可以承受两位主神的神途序列，那绝不可能。” 斯顿向着约尔曼解释着，他以为约尔曼在想成为一名黑暗之神的神途者。 约尔曼点点头，感谢着斯顿，但心中却蒙上了一层疑云。 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按斯顿的说法，自己不可能成为两位主神的神途者。 但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眼下的情况呢？ 欺诈之神？火神？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约尔曼不敢问，不能问。 …… 黎明的光透不过厚实的云层，长年的风雪早已成为常态。 约尔曼走在街道上，手中把玩着那枚斯顿交给自己的勋章。 黝黑的勋章，摸上去颇感坚硬的材质，上端刻画着一个人像，头顶着一扇弯月。 正是黑暗之神教会的胸章。 在斯顿又讲解了一些事情后，约尔曼正式加入了黑暗神教会，虽然看起来是那么的不正式。 但也很正常，教会并不缺人，更何况自己只是个序列一。 约尔曼看着眼前的街道，昏暗的月光，耸立的建筑，一切都那么的让他不安。 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一切。 加入了教会并不是约尔曼的心愿，但既然已经发生，只能走下去了，只能告诉自己，危机与机遇相伴。 可惜约尔曼不知道的是，有的时候，为了那一点机遇，将会把自己陷入怎样大的危机中。 …… 凯尔斯街道 一家诊所内 “放心吧，尼娅没什么事，医生说只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伦安娜坐在病床旁，握着尼娅的小手。 “那真是太好了。” 赶到医院的约尔曼看着病床上的尼娅，询问过伦安娜得到令人安心的结果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伦安娜，我找了份新工作，在教会工作。”约尔曼突然出声说道。 “每个月会有五个金币的薪水，我想我们的生活正在逐渐好起来了。” 伦安娜听着约尔曼的话，手却颤抖了一下，目光看向约尔曼。 “约尔曼，其实我们生活的简单点也很好，我只希望你和尼娅好好的活着。” “我不了解教会的事情，但我见到的那些先生都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从那一日你出事以后，我的心总是在担忧。” “我不害怕贫穷，我只希望你和尼娅都在身边好好的活着。” 伦安娜的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担忧。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不在乎别的，对伦安娜而言，重要的只剩下约尔曼和尼娅二人、 “放心吧，教会的工作很简单，我想我能胜任，相信我，伦安娜。” 约尔曼轻轻抱了抱伦安娜，安抚着自己的姐姐。 但其实连约尔曼自己都不确定。 约尔曼的未来，似乎蒙上了一层烟雾，充满着未知。 安抚下伦安娜后，约尔曼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目光注视着依旧昏迷的尼娅身上，静静地思考着。 现在自己的家没了，金币全被抢走，尼娅也差点出事。 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加入了教会，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必须时刻小心的环境中。 而这一切都是库瑞泽造成的。 约尔曼不是个崇尚暴力的人，但这一次已经杀到了约尔曼的面前。 这一次保护住了尼娅，那下一次呢？ 断绝危险，就要从危险的源头斩断！ 但该怎么做呢，自己眼下根本没有什么能力，就连在城市中找到库瑞泽都很难。 “库瑞泽……” 约尔曼握着尼娅的小手，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 凯尔斯街道。 冬日赌场。 “哇哦，看来某人赚了一笔巨款。” 甘波坐在旋转椅上，瞥了一眼桌子上亮闪闪的金币，笑着望向桌前站立的单手男子。 “我欠的钱都在这里，我想我已经还清了。” 库瑞泽看着甘波，尽管面无表情，但眼神中的得意却无法掩饰。 “当然，我喜欢诚信的客人。”甘波将一支雪茄递了过去。 库瑞泽迟疑了一下，顺手接过，但却没有点燃。 “一根，5银币。” 甘波却在库瑞泽接下后，为自己点燃一支，吸了一口后，笑着说出价钱。 “……” 库瑞泽看了看自己手中被揉捏过的雪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着从怀中掏出一把钱币，放在了桌面上。 甘波瞥了一眼，笑着点点头。 “我想我很快会离开这里了，这座城市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库瑞泽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 “那真是太糟糕了，失去了你这位好朋友，我真是感到心痛。”甘波捂着心脏，满脸悲伤地说道。 “是吗？那可真是抱歉。”库瑞泽冷笑了一下，拉开房门，慢慢走了出去。 甘波看着库瑞泽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金币，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 轻打了下响指，门口的男子走了进来。 “再去帮我查查，那个叫约尔曼的小子。” …… 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老吉姆便开了门，他在这里待了太久了，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成了他的习惯。 吉姆依旧擦拭着自己的酒杯，但却从未为自己倒上一杯酒过。 吧台上摆好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牛奶，似乎在等待着谁。 吱~呼~ 早上的寒风依旧那么寒冷，随着酒吧门地推开，带着零星的雪花。 “吉姆大叔，早上好。” 约尔曼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坐在了吧台前。 老吉姆没说话，只是将那杯牛奶往前推了推。 约尔曼轻轻捧着那杯热牛奶，一点点地饮用着，感觉温暖着身体各处。 “拿去吧，这是我答应你的礼物。” 老吉姆顺手从桌下拿出一个盒子，放到了约尔曼的面前。 约尔曼没有打开，一点点喝着杯中的牛奶。 “我不打算离开了。”约尔曼突然说道。 “当我知道昨晚的事情时，我就感觉到了。”老吉姆没有感到惊讶，似乎早已知道。 “我能知道他在哪吗？” 老吉姆没说话，擦拭着酒杯，时不时举起对着光亮观察着。 约尔曼也没着急，只是静静地坐在那。 “有点难，库瑞泽并不在我了解的地区活动。” “不过，有个人应该会很清楚他在哪。” “但我不推荐你去。” 约尔曼直起身，看着老吉姆。 吉姆放下酒杯，看了看眼前的少年。 “我的礼物，你不打算看看吗？” 约尔曼笑了，手放在盒子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我想我需要好好练习它才可以。” 轻轻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摆放着一把银灰色的左轮新式手枪。 在城市里枪支的交易是犯法的，但在地下，黑色的交易无时无刻不在进行。 这一把的****，正是最新款的手枪，6发子弹，稳定而轻便，很是精致。 “去找甘波吧，他应该很了解库瑞泽在哪。” “但是他应该不会喜欢你。” 约尔曼看着依旧满不在乎的吉姆，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您，吉姆大叔。” 老吉姆依旧不在乎的样子，对于约尔曼的离开也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看了眼桌子上空下来的盒子，嘴角笑了笑。 第二十一章要价 “看来我得好好练习练习枪法才行，现在的我恐怕连枪靶都打不中。” 约尔曼不紧不慢地走在凯尔斯街道上，怀中揣着那把吉姆送的左轮。 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自言自语道。 “时间还很足，不急着去见斯顿说的同事。” 约尔曼在加入教会后，斯顿就告知了，每一位调查者都是有着自己的同事，两人一组负责教会的调查任务。 而自己因为刚刚加入，斯顿也是告诉自己，在今天下午两点钟，去凯尔斯东街的咖啡店，那里会有自己的同事见面。 约尔曼并不想见那人，更不想掺和进教会的事情中。 自己的邪神信徒身份无时无刻不让约尔曼感到担心，但事已至此，也是没有办法。 “先去见见吉姆说的那家伙吧，希望布瑞泽别逃得那么快。” 约尔曼摸了摸怀中的左轮，大步向前走去。 …… “嘿，小鬼，我们这里可不是游乐园。” 冬日赌场门口，一身褐色夹克的看门男子直接拦下了约尔曼，出言嘲笑着。 约尔曼没说话，皱了皱眉。 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银币，扔向了看门的男子。 “真抱歉！请进，我的先生。”夹克男慌乱地接住银币，眼神顿时一亮，急忙打开赌场大门，欢迎着约尔曼。 要知道他的薪水一个月也只有一个银币，他只是个赌场的看门人而已。 想不到眼前的孩子居然随手丢的就是自己一个月的薪水。 约尔曼没看男子的嘴脸，径直走了进去。 其实约尔曼的手中仅剩那一个银币了，但没办法，在这种家伙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 赌场内很是阔大，各色的赌桌摆满了一层，不少男人正满脸涨红地翻看着自己手中的赌牌。 虽然时间才刚刚是早上，但赌场里永远不缺乏赌鬼。 有一张赌桌前很是热闹，被数十人围观着，而且当中一人竟然是**着。 约尔曼晃悠到**的赌徒的身后，挤进去一看，他玩的正是赌牌，和扑克差不多。 此时的赌徒男子颤抖着一点点捻动着自己手中的牌，眼神充血。 从旁边人的话中约尔曼得知，这家伙在这儿赌了一天一夜，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币，最后连衣服都输光了。 “哈哈哈！我的好运来了。”赌徒男子兴奋的将牌摔在赌桌上。 三张女王Q。 很大的牌，几乎稳赢。 赌徒兴奋地颤抖着，看向着桌子上的一大堆赌金。 不过对面坐着的另一位赌徒男子却没怎么激动，只是慢慢的翻开自己的牌。 一张国王K 两张国王K **的赌徒男子随着对方牌一张张的翻开，笑容渐渐消失，眼神紧紧地看向了对方最后一张牌，手紧紧抓着赌桌。 浑身因为紧张，寒冷而颤抖着。 对面的男子慢慢翻开，第三张牌，一张7。 **的男子先是愣了下，随即癫狂地笑着。 “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的男子兴奋地扑在那堆钱币上呼喊着，兴奋地颤抖着。 “我赢了，都是我的！” “我……我的……” “呃啊……” 令人意外的一幕，男子本来兴奋的声音突然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 声音嘶哑，浑身抽搐了两下，直接瞪着眼死在了赌桌上。 光溜溜的屁股和那堆亮闪闪的钱币。 赌场的人推了推男子，发现似乎因为过于激动，心脏直接停止了。 众人哄笑着，赌场的人将男子的尸体拖了出去，所有赌徒却仿佛都不在乎。 没有人在意那赌桌上刚刚死去了一条生命，他们只看到了那堆亮晶晶的金币。 就像鱼儿不在意自己的同伴是否被渔夫钓走，只在意那鱼钩上的诱饵是否美味。 约尔曼摇摇头，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拍。 转过身一看，一名赌场的人员。 “我们老板想见你。” 约尔曼看了看那人手指的方向，二层阁楼。 约尔曼也没说什么，缓步向着楼梯走去，将身后赌徒们的欢呼与谩骂声抛在身后。 咚咚咚！ 约尔曼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礼貌地敲了敲。 随后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如果他们都像你这样懂礼貌就好了。”男子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约尔曼。 “那真是我的荣幸。”约尔曼看着椅子上的男子，大致猜到这就是吉姆大叔所说的甘波了。 “我叫甘波，你就是约尔曼？”甘波脚架在办公桌上，为自己点燃了一支雪茄。 “要尝尝吗？”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约尔曼摇摇头。 “谢谢我？咳咳咳，真是令我意外。”甘波听着约尔曼的话，笑着咳嗽着。 “是库瑞泽拜托我找到你的，也是我把你的地址消息告诉他的。” “所以说你家被烧，说到底，也和我有关。” “现在你还觉得谢谢我吗？”甘波嘲笑着吸了口雪茄，朝着约尔曼吐了一口烟圈。 约尔曼没说话，甘波的话语似乎一上来就是在嘲讽自己，雪茄的烟味也让约尔曼觉得有点刺鼻。 “当然，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甘波见约尔曼没说话，也是接着说道。 “我在得知库瑞泽没有干掉你时，我就知道，要倒霉的一定就是他了，不然他也不会急着逃离了。” “我也猜到你会来找我，因为如果你想报复库瑞泽，你一定会来找我。” 甘波眯着眼坐起身，舌头舔了下自己的牙齿，就像一只看到尸体的秃鹫。 “那甘波先生还真是有远见，真是令我钦佩。”约尔曼面无表情，但也没否定甘波的话。 甘波盯着约尔曼看了一会，笑着躺回椅子上。 “你想知道库瑞泽的消息？” “是的，我想甘波先生这儿应该有我想知道的消息。” “当然，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金钱可以买来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甘波拿起一支雪茄深深地嗅着，一脸陶醉的表情。 “就像这支雪茄，你闻到的是它的烟味，但我闻到的，却是金钱的香味，这是享受。” “每一样东西都是金币的香味，它们让我陶醉，它们敲击的声音动听又美妙，是这世界上的最美声音。” 约尔曼看着甘波，心里很清楚的感觉到，眼前的家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金钱至上者。 他不像之前的马彻，马彻是一个纯粹的商人，而甘波，他不是商人，但他比商人更加疯狂地迷恋金钱。 约尔曼很确定，只有付得起足够的金币，就算让甘波杀了他的母亲，他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我想知道，我要怎么换得库瑞泽的消息？”约尔曼直接地问道。 “当然，只要你有足够的金币。” 甘波深深地吮吸了一口雪茄，鼻子里吐出的烟雾让甘波充满着陶醉。 “多少钱？” 甘波没说话，只是轻轻举起了五根手指。 “五个银币？” 甘波摇摇头，再次伸了伸五根手指。 “五个金币可有点太贵了。” 约尔曼面色有点难看，这足足要自己一个月的薪水。 “50个金币。” 约尔曼楞住了，仿佛觉得甘波在开玩笑。 “库瑞泽可不值这么多金币。”约尔曼脸色有点难看，自己眼下根本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 “不不不，孩子，价值是不固定的。”甘波摇摇自己夹着雪茄的手指。 “就像库瑞泽对于我，只值5个银币。” “但他对于你，却值得50个金币。”甘波微笑着看着约尔曼。 “他对我可不值这么多钱，而且我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金币。”约尔曼无奈地看着甘波，摊了摊手。 “他差点杀了你，还差点杀了你的妹妹，而且他应该从你那抢走了你从‘采石地’赢来的赌金。” “所以我想50枚金币，很值得。” 甘波面带笑容地看着约尔曼，眼神中充满了狡诈。 第二十二章原来是你 “甘波先生说的很对，但是我身上真的没有那么多钱，最后的一个银币都给了您赌场的看门人。” 约尔曼苦笑着摊手，五个金币约尔曼还能预支一下工资，五十个金币，自己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 “那就和我没关系了，我觉得这消息值这个价。” “而且，你既然能从‘采石地’活着出来，说明你有这个能力。” “但是要快哦，不然库瑞泽逃了可不能怪我哦。” 甘波躺坐在旋转椅上，一脸狡诈地笑容，看着约尔曼。 约尔曼看着甘波的样子，心里清楚，对方就是吃准了自己要找库瑞泽报仇，也猜到了自己有办法赚到足够的金币，所以才敢要价这么高。 但是就算自己有能力赚到这些钱，也需要时间和主意，眼下去哪里赚来这么大的一笔钱？ 看着甘波的样子，约尔曼明白这笔钱他是吃定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甘波先生，我就先离开了。” 约尔曼轻轻鞠了个躬，与其继续讨价还价下去，还不如去想想办法。 “好的，希望早日再见，我想这笔买卖很值得，对你我，都值得。” 甘波不担心约尔曼放弃，就算放弃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但是只要约尔曼坚定要找库瑞泽，那自己就能大赚一笔。 约尔曼反手关上了房门，站在二层的楼梯上看着整个赌场。 去哪里弄来这五十枚金币呢？ ‘采石地’是不能去的，就算去了，马彻也不会让自己参加。 预支工资也不现实，十个月的工资，教会可没那么好心，预支一个月就算不错了。 听着楼下赌徒们的喊叫声，约尔曼觉得很是烦躁。 他们的赌法自己根本做不了弊，纯粹需要运气。 就算看穿了对方的手牌，自己的牌还是差又能怎么办。 越想越觉得没有办法，约尔曼无奈地叹了口气。 …… 环绕着整个城市中心的凯尔斯街道，南部是有着城市卫兵封锁的交通区，那里有着通往其他各地的火车轨道。 街道北部，基本是贫民区的消费地，那里物价相对便宜，为贫民所准备，吉姆的酒吧就开在那里。 而西部则是混乱的赌场娱乐区，基本属于甘波的地盘，这里混乱但却无比丰富。 而东部基本是城市中心富人区最常来的地方，那里是休闲区，那里的店铺众多，有着各种珠宝店，咖啡厅，甚至是公园。 大部分店铺都是城市中心的富人们所投资的，所以物价昂贵很多，但商品也更加丰富。 “13号咖啡店？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为什么要在这里见面？” 约尔曼站在一家咖啡店前，颇感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咖啡店。 单层建筑，淡蓝色的屋顶，茶褐色的可推式双开木门，咖啡店靠近街道的部分，全部使用透明玻璃建造，方便店里的客人随时观赏外面的情况。 因为内外温度的原因，玻璃上起着淡淡的薄雾。 约尔曼看了看怀表的时间，还差15分钟便到两点了，不清楚那位自己的同事是否已经到了。 约尔曼看了看这家店，默默地祈祷着。 希望这位亲爱的同事带了足够的钱币，看起来店里的消费可不便宜。 要知道此时的约尔曼是身无分文，连午饭都没吃。 轻轻推开店门，气温一下子变得高了起来，两个大壁炉正提供着温暖。 店内坐着不少衣着华贵的绅士与夫人，对比起来，约尔曼显得很寒酸。 “不好意思，我是来见朋友的。” 约尔曼向着咖啡店店员打过招呼后，无视了店员的怀疑和鄙夷的目光，直接向着玻璃窗边走去。 找了个空置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外面来往的人群。 咯吱~ 又是一位新的客人进来。 “不好意思，我是来见朋友的。” 咖啡店门处传来一句熟悉的话，女孩子的声音。 “又是个穷鬼……” “还带个面具，难道见不得人吗？” “可能是个又丑又穷的女孩。” 店员们的议论声虽然不大，但却足够让听觉敏锐的约尔曼听见。 约尔曼觉得很无奈，明明很多店员也是穷苦的人家出来工作的。 但为那些体面的商人们富人们工作后，这些店员却变了另一副的嘴脸。 看不起贫民穷人，甚至比富人们更加恶毒刻薄，他们欺负贫民，服务于贵族富人。 约尔曼都不知道，在他们心中，他们认为自己是属于什么人呢。 属于富人？ 他们并不富裕，甚至仅仅比一般贫民生活好上一点罢了，他们只是为富人工作而已。 属于贫民？ 他们鄙夷贫民，甚至欺辱穷人。 中层人士？ 他们的薪金甚至都算不上中层，只不过是个工作体面的贫民罢了。 约尔曼无奈地叹着气。 面前却悄悄坐下了一个女孩。 约尔曼转过头看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副半脸兔子面具。 一头火一般赤红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面具下的蓝色眼眸很是吸引人。 约尔曼感觉很奇怪，似乎见过这个人。 约尔曼歪着头，打量着。 “两杯咖啡，两块牛乳面包，谢谢。” 女孩看到约尔曼也是愣了愣，但随即一笑，向着店员打招呼。 女孩的声音很是清脆，颇为好听，约尔曼一下愣住了。 “原来是你？！” 约尔曼一下惊呼出声，引的周围其他客人投来不满的目光。 “在这里，稍微注意下自己好吗。”女孩低着头，感觉很是丢人。 “不好意思……”约尔曼尴尬地看向其他顾客，小声道歉着。 但约尔曼的内心却起了巨大波澜，眼前的女孩不正是那日在‘采石地’的兔子艾琳娜吗？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 店员很快地端来两杯咖啡和切好的牛乳面包，放在了二人面前。 艾琳娜叉起面包，轻轻地放到嘴里，甜美柔软的面包口感让艾琳娜忍不住地笑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约尔曼很是疑惑，小声地问着面前的艾琳娜。 艾琳娜没说话，一边端起咖啡杯，一边拿出一块胸章放在了桌子上。 轻轻地吹着咖啡，抿了一口，似乎有点苦，艾琳娜面具下皱了皱眉，拿起一旁的糖块加了进去。 约尔曼没工夫喝咖啡，他被艾琳娜拿出的那块胸章震惊到了。 呆愣愣地拿出自己怀中的那块黑夜教会的胸章，对比了一下。 “原来是你……”愣了许久约尔曼才吐出一句话。 约尔曼没想到，自己的同事居然就是眼前的这位兔子艾琳娜。 她居然也是黑夜教会的成员，还是一名调查者。 约尔曼一下靠在了椅子上，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艾琳娜。 “我还很惊讶为什么是你呢。怎么？看不起我吗？” 艾琳娜喝完了杯中的咖啡，满意地靠在椅子上，看着约尔曼颇为不满地说道。 “不不不……只是有点意外，想不到你居然也是神途者。” “在这里，不要乱说话。”艾琳娜突然用食指按住了约尔曼的嘴唇，出言警告着。 艾琳娜随手收回那块胸章，瞥了眼约尔曼没有动的咖啡。 “我就是以后你的共事伙伴，除非你死了，或者换去别的职位，不然我就没得换。” 艾琳娜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街道，缓缓地说着。 约尔曼有点头大，自己本就是新人，这艾琳娜却看起来比自己还小，他们这两个人组合在一起，能靠谱吗。 而且艾琳娜的话在自己听来怎么感觉那么像在咒自己呢。 拍了拍额头，约尔曼有点觉得自己的未来有点昏暗。 “你的咖啡再不喝就凉了。”艾琳娜看着窗外一边提醒道。 约尔曼愣了愣，看着艾琳娜的侧脸。 其实还是个不错的女孩呢。 约尔曼笑了笑，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 清香而又带着点淡淡的苦味，刺激着口腔与味蕾。 还真的有点饿了，约尔曼也不客气了，叉起面包开始吃起来。 “谢谢你的这次招待，其实我连午饭都还没吃。” 约尔曼一边尝着面包一边感谢着说道。 然而对面的艾琳娜却愣住了一下，转过头疑惑地说道。 “难道不是你招待我吗？” “嗯？可我身上没带钱啊。”约尔曼有点疑惑，嘴上的牛乳奶油还沾着一点。 然而艾琳娜的一句话，让约尔曼顿时如坠冰窟。 “我也没带钱……” 第二十三章冲突 约尔曼楞在那，口中的面包都没有吞下去。 艾琳娜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约尔曼，面具下的大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先冷静，你继续吃，不要被他们看出来。”艾琳娜转过头接着看窗外。 约尔曼艰难地吞咽下面包，本来香甜可口的面包，在此刻却如同石头般难以下咽。 费劲地吃完面包与咖啡后，约尔曼看向门口，店员们似乎没发现两人的尴尬。 “你出来为什么会不带钱。”艾琳娜看着窗外，小声地问着约尔曼。 “我钱都花光了，最后的银币早上刚用完。”约尔曼右手托着脑袋，手指轻拍着脑门，无奈地说着。 “你不是有70枚金币吗？这才多久，怎么就花光了。” “出了一点小意外，现在我身上一块铜币都没有。”约尔曼也是觉得有点尴尬。 “这下怎么办，我们两个都没带钱，跑也跑不了。” 艾琳娜透过面具怒视了一眼约尔曼，接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窗外思考了许久，站起身向着咖啡店门走去。 约尔曼见状也是连忙起身跟上。 “您好，一共3银币。”一位白色衣着的男店员伸手拦下了走在前面的艾琳娜，约尔曼也是尴尬地停下脚步。 艾琳娜看向店员，从怀里掏出了那枚胸章，摆在了桌面上。 “抱歉，请让你们老板出来一下。” 店员看着艾琳娜的样子，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付钱不付，还拿出个奇奇怪怪的牌子。 “不好意思，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不过店员还是礼貌性地询问着。 “我们身上没带钱，你让你们老板出来一下，我来和他说，我想他会理解的。” 艾琳娜说的话让约尔曼惊呆了。 这就直接说出事实了吗？还要见人家店的老板。 果然，店员也被艾琳娜的话说愣了。 “您二位没带钱？”店员重复着问了一次。 “是的。”艾琳娜依旧那般稳重冷静。 身后的约尔曼早已轻拍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的尴尬，他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事。 果然，在确定了问题后，店员突然面色一改，冷着脸。 “我想您一定是在开玩笑。” “不，我说的是真的，请让你们老板出来一下吧。” 店员听完艾琳娜的话，笑了笑，向着店内的众客人鞠了一躬。 “各位尊敬的客人，这位小姐喝完我们的咖啡，说她没带钱币，我想这种行为算不算违法呢？” “真糟糕，这是两个吃白食的人吗。” “外表看起来就不富裕，我想他们可能是故意的。” “真是卑劣，难道你们不知道去赚钱吗？” “……” 店内的客人们听到店员的话，也是看了过来，打量着艾琳娜与约尔曼二人，议论纷纷。 “真是抱歉小姐，如果您没有带钱的话，我想我只能把你们两位当成白吃客了。” “并不是的，我想你让你们老板出来一下，就没事了。”看不到艾琳娜面具下的表情，但她的语气依旧沉稳。 店员再次打量了一下艾琳娜，身上一件普通的羊毛衣，套着一件蓝色罩衫，戴着奇怪的兔子面具，脚上一双兔皮靴。 浑身上下丝毫看不出富人的感觉。 看了看后面的约尔曼，衣衫更是简朴，里面淡黑色的夹衣，外面披着一件有点不搭的黑色风衣。 毫无疑问，这是两个一般家庭，甚至不算富裕的贫民家庭的人。 “嘿，**，我警告你一句，没带钱可别想从这里走掉，这里可不允许白吃客。”那位男店员微微侧首，低声警告着艾琳娜。 艾琳娜听着店员的辱骂，看向对方，蓝色的眸子深沉如水。 身后的约尔曼听着店员的话，也是皱了皱眉，这样的话语似乎有点过分了。 “我说了，让你们老板出来一下就好。”艾琳娜再一次重复着自己的话。 “我不管你是哪家穷鬼生的**，在这里，你想见我们老板，那就把钱掏出来。” 艾琳娜看着店员的嘴脸，沉默着。 “穷**，一身穷鬼的味道，没钱还……” 啪！ 店员还在谩骂着，突然的一巴掌把他扇打的昏了头。 艾琳娜面无表情，只是抽打一巴掌的右手颤抖着，暴露了此时的愤怒。 店内的客人们也是一下被这一幕惊呆了，都看了过来。 店员楞在了那里，左脸火辣的疼痛感。 感受众多客人们的注视目光，让他感到无比羞愤。 他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穷鬼打了一巴掌，更无法接受自己在这么多绅士夫人面前丢脸。 “你这个贱女人！” 那店员愤怒地拿起了桌台上切面包的餐刀，抬手冲着艾琳娜的脸砍去。 “停下！”约尔曼急忙拉住艾琳娜，将艾琳娜直接拉了过来，躲过那一刀。 挡在艾琳娜的前方，抬手安抚着那店员。 “嘿，停下，别做傻事。”约尔曼警惕着，出声提醒着对方。 那店员看了眼约尔曼，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店内的客人们全都被自己的那一幕吓得惊叫着。 都用着一种鄙夷和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店员急促的呼吸着，他感觉自己无比丢人。 而这都是因为那个女孩。 店员不管不顾，再次举着刀向着约尔曼砍了过来。 “停下！”约尔曼一个闪躲，躲开了对方的一刀。 然而此时的男子哪里还管的了其它，羞愤交加的他早已被冲昏了头脑。 眼看约尔曼闪了过去，刀冲着艾琳娜就砍了过去。 艾琳娜冷眼看着店员砍来的刀，却没有躲闪。 砰！ 一声剧烈的枪响震慑到了所有人。 那个疯狂的店员也是被惊醒，吓的手中的刀掉了下去。 所有人都望向了开枪的人。 约尔曼双手举着那把左轮，急促地大口呼吸着。 那店员的脚旁地板上，一个弹孔清晰可见。 艾琳娜也瞥向了约尔曼，眼神中看不出喜怒。 “谁？” “是谁在我的店里开枪。” 从咖啡店内部，一扇隔门被推开，一位披着羊皮大衣，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老先生走了出来，手中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 “店长先生，是这家伙开的枪，而且这两个家伙还是白吃客，他们吃了东西不给钱，还在店里开枪想要杀人！” 那店员急忙跑到那位老先生的身旁，哭诉着，控告着约尔曼和艾琳娜。 那位老先生目光看向了举着枪的约尔曼和戴着面具的艾琳娜。 “我叫艾斯派森，是这家店的主人，请问你们两位有什么事吗？” 老先生的声音很是苍老，但却很有威严。 “抱歉，我们身上出来时忘了带钱，我也不是故意在您的店里开枪，您的店员想要伤害我的朋友，我只能开枪警告他。” 约尔曼深深地鞠了一躬，向着店主道歉，这实在是无奈之举。 “不是的，店长先生，他们是故意的！”那店员咬牙切齿地说着，目光怒视着艾琳娜和约尔曼。 “不管怎样，我想你们在我的店里这样做，实在是有点过分。” 艾斯派森店长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了下地面，看着约尔曼与艾琳娜。 约尔曼放下了手中的枪，自己确实是理亏，事情闹成这样，该怎么办。 “过分吗？你的店员说的话我觉得更过分。” 艾琳娜却冷笑着看向了艾斯派森，语气中充满着不满。 “你本来就是个**！”店员疯狂地骂着。 啪！ “闭上你的嘴。”艾斯派森擦了擦自己的手掌，无视着身边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男店员。 店员摔坐在地板上，却不敢说半个字。 “小姑娘，我想我的店员是不对，但你们在我的店里这样，是不是也很过分？” 艾斯派森握着手中的拐杖，看着艾琳娜，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毒。 约尔曼站到艾琳娜的前面，右手攥着那把左轮，警惕地看着。 第二十四章再次上门 “还想在我的店里杀害我这个老头子？” 艾斯派森瞥了眼约尔曼的动作，摇摇头。 “抱歉先生，我为今天发生在您店里的事感到很抱歉。”约尔曼握着左轮再次鞠躬。 “不管怎样，如果想离开，可以，将你的手枪留下，等你凑齐了钱币再来赎回它。” 艾斯派森指了指约尔曼手中的左轮，拄着拐杖。 约尔曼看了看枪，又看了看艾斯派森，实在是无法做到将枪抵押给对方的事。 “很抱歉先生，我想我无法答应您的要求。”约尔曼摇摇头，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那就没办法了，我想我只能让教会或者皇室军队来处理。” “我想他们应该对市民非法持枪的事情，很感兴趣。” 艾斯派森微笑着，但话语中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手中的拐杖轻轻敲打了几下地板。 “我建议你别那样做。” 一旁沉默的艾琳娜突然出声。 “考虑接受我的建议吗？”艾斯派森微笑着看向艾琳娜。 “你的建议？我想我有一个更好的建议，让我们走，我们会在两天内将钱币送回来补全。” “这样对我们都好。” 艾琳娜面无表情地说着，但在艾斯派森听来却是那么可笑。 “我想这个笑话并不好笑。”艾斯派森垮下嘴角，手中的拐杖握得更紧了点。 “我以为你们只是穷鬼，没想到你们还是疯子？” 那被抽了一巴掌的店员爬起来站在艾斯派森的身后，讥讽着约尔曼二人，面色嚣张而得意，宛若一只主人在旁的猎犬。 “最后问你们一句，是留下手枪，还是要我通知执法者？” 艾斯派森看向二人，他不是很在意对方是否是白吃客，自己的钱币并不缺这点。 但是他无法对方接受在自己的店里惹事，这是在打自己的脸，他需要适当地站出来维持自己的体面与地位。 “我想你应该看完那枚胸章，再决定是否要让我们做选择。” 艾琳娜瞥了眼柜台上摆放的胸章，艾斯派森闻言也是顺着目光看去。 艾斯派森看到桌面上的那枚艾琳娜的胸章楞了一下，步伐快速地走到旁边，将那枚胸章拿在手中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约尔曼看向艾琳娜，他不明白那枚教会发放给神途者的胸章有什么意义。 艾琳娜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瞥了眼约尔曼，看了看他手中的枪。 艾斯派森检查完那枚胸章，面色变得怪异，握着拐杖的手臂也变得紧了些。 “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两位的身份，我想这是一场误会。” 艾斯派森拿着那枚胸章走到了艾琳娜面前，举起自己的右手，胸章平整的摆放在他的右手中。 弯着腰，很是尊敬的样子。 约尔曼感到不可思议，一枚胸章让这位刚刚还怒气冲冲的老人，瞬间放低姿态，甚至很是谦卑。 那位店员此刻双腿颤颤巍巍，低着头，不敢看向艾琳娜等人。 此时的他再傻，也明白眼前的女孩不是所谓的穷鬼，拿出的一枚胸章自己虽然不知是什么，但却让自己的老板如此放低姿态。 而自己刚刚却那样辱骂侮辱对方，一时间开始紧张且慌乱起来。 “我们会在两天内把钱币补回来。”艾琳娜看着眼前的放低姿态的艾斯派森，从对方手中拿回那枚胸章。 “当然，您是尊贵的客人，我想这一点我们是很相信您的诚信的，我想这一切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艾斯派森拄着拐杖，皱巴巴的脸皮咧出一丝微笑，颇为难看。 “是吗？我想您的店员可不那样认为。” 艾琳娜收好勋章后，也不再停留，推开咖啡店门，直接离开。 约尔曼看了眼艾斯派森，再次鞠躬，也是离开。 艾斯派森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沉默着，双手拄着拐杖，愈加用力的握紧。 “从现在起，滚出我的店。” 艾斯派森冷漠的话语，让身后的店员顿时面色惨白。 …… 风雪小了很多，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约尔曼跟艾琳娜走在积雪的街道上。 “真是抱歉，今天的事是我没想到的。”约尔曼沉默了许久，还是首先说话打破了二人的尴尬局面。 艾琳娜瞥了眼约尔曼，没有说话。 “我会在两天内回去那家店将钱币补上。”约尔曼见状，也是无奈地说道。 “你不去那家伙也不会介意。”艾琳娜似是嘲笑地嘴角翘了翘。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一枚胸章有那么大作用？” 约尔曼趁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他实在是不太理解。 艾琳娜停下脚步，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约尔曼。 “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刚加入教会。”约尔曼无奈地皱皱眉，似乎自己被人当成白痴了。 “教会在每个城市里都有自己的势力，而国家维持每个城市的安全，靠的主要是皇室卫队，还有教会的执法者。” “而在这两者之间，有着很大的区别。”艾琳娜详细地解释着，声音悦耳动听。 “皇室卫队听命于每座城市的皇室管理者，也就是城市的统治者。” “而教会的执法者，却主要服从于教会发布的任务与要求，对于皇室的命令，可以不听从。” “教会与皇室共存于每座城市，共同维护着每座城市，也维护着整个王国的秩序。” “而我们虽然不是执法者，但作为教会调查者，同样不隶属于皇室，只有教会有权利命令或处理我们。” “所以对于大部分的商人，他们都会屈从于教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属于另一种‘贵族’。” 艾琳娜的话语让约尔曼感到震惊，教会的权力约尔曼了解过一点，但无法想象竟然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 除去对教会权力的震惊，约尔曼却多了一份深深地担忧。 “皇室不会反感教会这样吗？”约尔曼看着艾琳娜，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不清楚，也许反感吧，但又能怎样，教会高序列成员的能力是无法想象，皇室除去贵族的身份，终究只是一群普通人。” 艾琳娜面无表情地阐述着，但每一句话都让约尔曼感受到一丝无法形容的不安。 教会和皇室，似乎彼此都将对方视为了另一种族。 虽然共存着，表面上共同维持着，但心灵深处对对方的不接受不接纳，却是无法抹去。 而且随着时间越久，二者的矛盾就会越多。 当矛盾达到不可化解的程度，就会像充满气的气球，砰的一声，爆炸开来。 “等等，你说大部分商人都会屈从于教会，那么我们手中的胸章，对于他们，是不是有着很高的权利？” 约尔曼突然想到什么，出言问道。 “应该是，不算权利，只是他们会给教会的面子。”艾琳娜疑惑地看着约尔曼，不清楚他怎么突然这样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有办法了。” 约尔曼急忙地转身便走，向着凯尔斯街道南部快步走去。 艾琳娜迟疑了一会，看着莫名其妙的约尔曼，也是跟了上去。 …… 凯尔斯街道南部 冬日赌场。 看门的壮汉还记得约尔曼，直接开门欢迎了约尔曼二人进入。 “这就是你说的赌场？”艾琳娜看着眼前的赌场，出声问道。 艾琳娜依旧戴着自己的兔子面具，约尔曼路上和艾琳娜讲过了事情的经过，艾琳娜也是理解约尔曼的感受。 在‘采石地’里，艾琳娜也很反感库瑞泽。 “对，就是这，之前来这要库瑞泽的消息可是难得很。”约尔曼看向赌场的二层，嘴角笑了笑。 “不过这次来，可是换了身份的。” 第二十五章成交 赌场内依旧充满着各色赌徒，都追求着一赌而富。 约尔曼没管那些赌徒，只是径直向着二层走去，这次来，就是找甘波的。 艾琳娜跟在后面，瞥了眼那些赌徒们玩的，似乎有些兴趣。 “嘿，这里面可不是你该进的。” 甘波办公室门口的守门人伸手拦住了约尔曼。 似乎因为早上时还没上班，所以没见到，以为约尔曼是个来赌博的小鬼。 “我是来找甘波的。” “我们老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快点滚开。”守门人捏了捏拳头，威胁着说道。 “让他进来，他可是我的重要客人。” 约尔曼刚要说话，办公室内却传来甘波的声音，似乎听到了二人的话语。 “好的，您请进。”守门人听到甘波的话，也是瞬间面色一改，轻轻为约尔曼打开房门，欢迎他们进去。 约尔曼回头看了眼艾琳娜，不知该不该带着艾琳娜一起进去。 艾琳娜却摇摇头，靠在楼梯上，示意约尔曼自己进去。 转过头，推开门，约尔曼直接走了进去。 “哦~我的约尔曼，你来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我想你已经准备好金币了。” 甘波依旧那般躺在旋转椅上，一身黑色的西装，手中夹着雪茄。 约尔曼看着甘波，突然笑了笑。 “抱歉，我并没有准备好金币，那么多的金币，实在是让我凑不齐，您知道的。” “这个消息可不是我想听到的。”甘波目光不悦地看向约尔曼。 “我说过，在你没有凑齐足够的金币之前，你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一点库瑞泽的消息。” 甘波将脚架在了办公桌上，微眯着眼，享受着手中雪茄的滋味。 “当然，我记得您说的，只是我带来了一点小东西，想让您看看，也许很有趣。” 约尔曼在甘波的注视下，慢慢从怀中掏出黑暗教会的胸章，放在了办公桌上，微笑着看着甘波。 甘波瞥到那枚胸章，夹着雪茄的手指突然颤抖了一下，脚从办公桌上也是放了下来。 接着拿起那枚胸章，仔细地检查着。 约尔曼也不急，微笑着等待着。 “我想你就算认识一位教会的先生，也不足以让我舍弃这笔费用。” 甘波放下胸章，目光冷冷地看向约尔曼。 “当然，我并不认为我认识一位教会的先生，就能让甘波先生放弃收取这笔费用。” “但是。”约尔曼突然语气一变。 “如果我就是那位教会的先生，不知道甘波先生，能不能放弃这笔费用呢？” 约尔曼依旧保持着微笑，那微笑在此刻的甘波看来是那么自信。 “……你？”甘波面色有点奇怪。 “是的，这枚胸章属于我。” 甘波沉默着，迅速地思考着，慢慢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根据自己调查的消息，确实得知约尔曼在当晚被教会的人带走，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这枚胸章真的像约尔曼自己所说，那就得出一个显然的结论。 约尔曼在那晚，被招进了教会。 甘波的面色说不出的奇怪，难看而沉思着。 “你是刚刚加入教会？”甘波沉默了许久，出声问道。 “当然，就在库瑞泽放了那把火之后，也许我还应该感谢他才对。”约尔曼微笑着说道，但甘波从约尔曼的笑容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 甘波沉默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在凯尔斯街道是地下的黑暗商人，是皇室默许的存在。 但教会却不同，教会的那群家伙，比皇室贵族们更神秘，他们不会干涉自己，但不代表他们没有能力干涉自己。 眼前的约尔曼说的话，在甘波看来，应该是真的，因为教会的胸章，就相当于贵族们的名号。 只需要拿出来，就代表了那股势力，所以约尔曼不敢拿着这个事情来欺骗自己。 “不知道甘波先生想好了没有？” 约尔曼拿起那枚胸章，擦拭着每一处。 想不到加入教会，也有着意想不到的好处，约尔曼嘴角轻轻上扬着。 甘波看着约尔曼，面色不停地变化着。 “当然，我想这很值得。” 甘波终于想清楚，脸上重新透露出微笑，看向约尔曼。 “50枚金币，换取一位教会的朋友，我想这很值得，我想我会很需要朋友的帮助。” 甘波从椅子上站起，伸出右手，看向约尔曼。 甘波想清楚了一件事，他确实很爱金币，但面对教会的成员，显然服软是一件正确的事。 连皇室贵族都屈从了的庞然大物，自己又何必为了一笔钱去招惹他们呢。 然而约尔曼看着甘波伸出的右手，却在心中骂了一句。 这个家伙，果然不会吃亏，此时甘波的话和行为，都强行将自己与他的关系拉近。 如果握手，就代表同意了甘波的话，无偿得到库瑞泽的消息，但却要与甘波扯上关系。 谁知道他有哪些对头或者坏事情，拉着自己上了他的贼船，那以后的事情可就说不准好坏了。 但不握手，不接受，恐怕就要和甘波闹翻，即使得到了库瑞泽的消息，也说不准他会不会再次告诉库瑞泽。 如果那样，不仅和甘波出现矛盾，还将放跑库瑞泽。 思虑再三，约尔曼握住了甘波的右手，双方都漏出了不知意味的笑容。 …… “真的不需要我的人去帮你吗？” 推开办公室门，甘波和约尔曼一起笑着走了出来。 “我想我自己去找他，会更好，我想我能解决他。”约尔曼笑着回绝了甘波的好意。 此时的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有说有笑。 然而二人的目光却被楼下赌桌的叫喊声吸引而去。 “混蛋，又输了！再来一局！” “你这个老家伙，滚开，让我来。” “我要赢回来，我怎么能输给这个小女人，再来一局！” 各色赌徒的叫喊声中，让赌场此刻变得格外热闹。 约尔曼看去，顿时一愣，竟然是艾琳娜在和众赌徒赌。 艾琳娜端坐在赌桌一端，带着那副兔子面具，静静看着那群赌徒的吵闹。 甘波瞥了眼，也是觉得有点惊讶，很意外地看到女赌徒。 “你的朋友？”甘波发现约尔曼的眼神有点奇怪，出声问道。 “是的，她是我的一位朋友。”约尔曼有点尴尬地回答，他没想到艾琳娜会在这里赌起来。 “去看看吧，希望你的朋友别输得太惨。” 甘波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他很清楚这群赌徒中有不少的作弊者，但甘波作为赌场成员，并不管这些，那是赌徒之间的事。 二人顺着楼梯走了下去，约尔曼站到艾琳娜的身后，发现那位办公室的看门人也在一旁，一脸的紧张。 “你怎么在这儿赌起来了？”约尔曼拍了拍艾琳娜的肩膀。 “嘘，等我玩完这一局。”艾琳娜没回头，只是看向了对面新坐下来的一位赌徒。 那赌徒倒是挺惹人笑的，一个大光头，颇为亮眼。 浑身看起来却没什么肌肉，穿着一件夹克，脸上更是没什么肉，突然一看就像一具骷髅架子。 甘波看着那光头坐下来，皱了皱眉，轻轻在约尔曼身边说道。 “这家伙是个老赌徒，叫库波斯，你的朋友可能要吃亏了。” 坐在另一端的光头库波斯看向艾琳娜，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发牌。” 第二十六章爱神序列 赌桌的发牌者快速地切牌，分发给二人各自三张牌。 这种赌局其实很简单，每人三张牌，比的就是大小。 赌局底金十个铜币，可以加赌。 跟扑克一样，从A到K。 最大的是三张国王K，最小的是三张A，且不含鬼牌。 光头库波斯拿起面前的三张牌，扫视了一眼，重新盖在了桌面上。 艾琳娜却没有去看自己的牌，只是静静地坐着。 “我加赌一个银币。”库波斯的声音很是沙哑，就像干渴了很久一般。 库波斯从怀中扔出一枚银币，扔到了桌面上，顿时引得周围其他赌徒一阵喧闹。 要知道这一个银币就是一千枚铜币，艾琳娜刚才玩了那么久也不过才赢了三百多个铜币。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币，我最多加赌三百铜币。” 艾琳娜看了眼库波斯，摇了摇头。 “没关系，你可以加赌别的，如果你赢了，这一枚银币就是你的了。” 库波斯干瘦的脸上带着令人厌恶地笑容，面具下的艾琳娜没说话。 “但是你输了的话，今晚你就得跟我走。” 库波斯的话让在场的很多人都皱了皱眉头，这个女孩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 约尔曼皱了皱眉，刚准备提醒艾琳娜不要赌这些东西。 “好的，成交。” 艾琳娜却直接答应了下来。 “嘶，小女孩不懂事，跟库波斯这个老家伙赌。” “库波斯这家伙，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说起来我也挺好奇这女孩面具下的样子。” 眼前的一幕，让赌徒们喧闹激动起来。 他们迷恋的也是这样的感觉，赌桌上赌上一切，那种刺激感，哪怕可能会输得一无所有。 “真棒！”库波斯咧开嘴角笑着。 约尔曼集中精神，窥探者的能力瞬间运用起，向着库波斯的盖牌看去。 两张国王K，一张9。 很大的牌，除非艾琳娜手中拿到同样的两张国王K，不然基本就输定了。 然而约尔曼瞥到库波斯的脸上时，当初在‘采石地’的晕眩感再次出现。 感觉精神力被抽空，昏眩感让约尔曼差点站不稳，但比当初在‘采石地’要好多了。 约尔曼连忙收回目光，同时收回窥探者的能力。 到底怎么回事，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了。 约尔曼心中顿感奇怪，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不对劲。 “那么，亮牌吧。” 库波斯将自己盖住的牌慢慢翻起，众人的目光皆看了过去。 一张国王K 两张国王K 三张国王K!！ “哇哦！” “库波斯这家伙真是好运。” “他肯定作弊了！” 赌徒们都被点燃了，欢呼的、惊叫的、质疑的。 约尔曼愣愣地看着库波斯翻起的三张牌，拳头渐渐地握紧了。 他作弊了，他是一个骗子！ 一旁的甘波看着约尔曼的样子，拍了拍约尔曼的肩膀。 他也很清楚库波斯肯定是用了些手段障眼法，但赌桌上，这种人很多。 “看来今晚你得跟我走了。”库波斯干瘪的脸上漏出令人厌恶的笑容。 艾琳娜没说话，只是看着对面的库波斯，让人看不出面具下的表情。 右手慢慢地翻开自己的底牌。 一张A 两张A 三张A！ 赌牌中的最小牌！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两人各自的底牌，面色很是奇怪。 在赌牌中，三张国王K是最大的，但是却有着一条明文的规定。 最小的三张A，却能赢下最大的三张国王K。 据说这是当时皇室建立国家时顺便规定的规则。 代表着民众虽然是底层，但却高于国王，表达了国王贵族们对民众的在乎。 当然，这只不过在扑克中是如此，现实中，底层的民众A，永远赢不了国王K。 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很少见到这种情况，没有人会在拿到三张A这种牌时，还和对面赌。 而且，如果库波斯刚刚没作弊没换牌，那么艾琳娜的三张A，依旧赢不了他。 而艾琳娜根本没看自己的底牌，就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样。 库波斯的目光冷冷地看着艾琳娜，似乎想透过那副面具看到艾琳娜的真面貌。 艾琳娜却没管这些，站起身，将赌桌上的所有钱币一把抓了过来，全部塞进了自己的钱袋子里。 留下10枚铜币在桌子上，对着办公室守门人说道。 “这是刚才借你的底金以及利息。” 看门人欣喜地拿起那把铜币，感谢着鞠着躬。 艾琳娜轻轻掂了掂钱袋，漏出满意的笑容。 “你谈完了吗？我们走吧。”转过身的艾琳娜对着约尔曼说完，便向着大门走去。 约尔曼楞在那里，看着艾琳娜的背影，他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这一切就像安排好的一样。 迟疑了一会，向着甘波告别后，也是追了上去。 甘波看着两人的背影，更加确定约尔曼的话语是真的。 用50枚金币获得一位教会成员的帮助，至于值不值得，就要看甘波如何利用了。 赌桌上的库波斯目睹着二人的离开，没有说话。 “幸运儿吗？真是一道诱人的开胃菜。” 库波斯舌头轻舔着自己的干瘪嘴角，漏出一抹渗人的笑容，就像一只发现猎物的毒蛇。 …… 凯尔斯街道上，艾琳娜满足地将钱袋收回怀里，并且瞥了一眼约尔曼。 “咖啡店的钱，你自己想办法，别想我去解决。” 约尔曼有点无奈地看着艾琳娜，想不到这个女孩身上有着不亚于马彻甘波等人的钱币痴迷。 “当然，我会去的，但现在我得去个地方，拿回我的钱。”约尔曼拍了拍胸口，感受着怀中左轮的质感。 “好的，我也得离开了，我也有事要处理，那么下次有任务的时候再见。” “如果要找我，就去凯尔斯东街27号。”艾琳娜说完就准备离开。 “等等，我能知道刚刚的那场赌局你为什么会赢吗？那家伙明明作弊了。” 约尔曼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艾琳娜停下脚步，看向约尔曼。 “你知道调查者往往是由什么序列的神途者负责吗？”艾琳娜没回答，却问了约尔曼一个问题。 “我听斯顿先生说过，应该是爱神序列？”约尔曼回忆着当时斯顿给自己说的。 “是的，因为爱神序列掌管的力量最适合调查。” “所以你是说你是爱神序列的神途者？”约尔曼似乎猜到了什么，谨慎地问道。 “爱神序列1——幸运儿。” “很普通的能力，就是幸运的力量。” “会让我在面对任何事情时，自然地成为最幸运的一人。” “很难说清幸运是怎样的，但直到现在，就像你看到的，幸运一直眷顾着我。” “我不需要去翻看底牌，我知道无论怎样，早已定好了结局，我要做的，就是去翻开它。” 艾琳娜的话语很淡，没有任何感情，但在约尔曼听来却十分震惊。 幸运，这种能力虽然看起来很弱，但实际上带来的效果，却是那么强大。 约尔曼沉默着，看着艾琳娜的面具，迟疑着问道。 “每一个调查者都需要戴面具吗？” 艾琳娜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约尔曼会问这个问题。 “你想知道原因吗？” 第二十七章再见库瑞泽 “也许我会想知道。”约尔曼看着艾琳娜，迟疑着回答道。 “可能因为我的样子太吓人了。” 艾琳娜笑了笑，没有回答约尔曼的问题。 “再见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做。”艾琳娜说完，转身便离开。 身后的约尔曼忍住了想用窥探者看艾琳娜真面目的冲动，他认为这样做太失礼了。 “我想我也应该去见见老朋友了。”约尔曼自言自语着说道。 约尔曼拿出口袋中的一枚钥匙，这是甘波给自己的，据说是库瑞泽住所的备用钥匙。 “库瑞泽……这次换我找到你了。” …… 艾琳娜的小步子踩在雪地上，可爱的兔皮靴在雪地中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天空中乌云又渐渐遮蔽住了太阳，渐渐地，起风了。 好天气似乎结束了，又是一个风雪的夜晚要来了。 艾琳娜抬头看着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一点色彩。 “祝你好运。”不知说给谁听的话。 接着艾琳娜不再迟疑，迈着快捷的步子，向着自己的住所走去，慢慢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几分钟后，一个***在艾琳娜刚刚停留的位置上，同样地停下了脚步。 男子身形佝偻，看起来很是瘦弱，戴着一顶乌黑的圆边帽。 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帽子下那光溜溜的光头脑袋。 抽了抽鼻子，男子像一只猎狗一般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接着看向艾琳娜离开的方向，咧开了嘴角。 …… 晚上八点 凯尔斯街道 某处七层居民楼内 “这群该死的家伙，为什么去南部的火车要七天才有一班！” 狭小的房间内，库瑞泽在来来回回地走动着，脸上难以抑制的愤怒。 “看起来又要下一场暴风雪了。”库瑞泽站在窗子旁，面色阴冷地看着窗外逐渐笼罩上的雪花。 本来库瑞泽是想尽快离开的，但北部去往南部的火车，七天才有一班，距离下一班的火车还有一天的时间。 库瑞泽杀过人，但却没有像这次一般如此紧张，当他得知约尔曼没死时，他几乎已经放弃了与他作对的念头。 他用仅剩的左手抚摸着窗户，深深地叹了口气，向着卧室走去。 “愿众神庇佑我……”库瑞泽第一次小声地祈祷着，他是一个不信神的家伙。 外面的风雪声越来越大，隔着玻璃听起来，就像一只拼命嘶吼的怪物。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库瑞泽也在紧张的情绪下终于进入睡眠。 咔 吱~ “嗯？” 库瑞泽本就睡得不熟，这突然出现的开门声更是惊醒了自己。 小心地从枕头下握住那把劣质火枪，握在手中轻轻地爬起身。 小心地贴着卧室墙壁，挪动到卧室门口，举着自己的火枪，警惕着对方开门。 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人开门或者其他动静。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听到了开门声，库瑞泽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库瑞泽的额头上都因为紧张流下了汗水。 库瑞泽握着火枪的左手无法去打开房门，等待许久，都没有半点动静。 库瑞泽动摇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太紧张听错了吗？ 那把劣质火枪太过粗大，唯一的左手握住后，根本做不到开门。 无奈之下，库瑞泽将火枪夹在右臂的腋下，小心警惕地贴着墙壁，慢慢伸出唯一的左手，握住门把手。 库瑞泽本打算趁着突然，拧开房门后再立刻握住自己的手枪。 然而就在他手刚握上房门把手，刚拧开的那一刻。 房门被一脚踢了开来。 嘭！ 库瑞泽被房门直接撞在脸上，房门突然地踢开以及撞击让库瑞泽瞬时失去了反应，向后倒去，摔坐在地上，右臂腋下的火枪也是因为突然松开而掉落。 该死的！为什么这么巧？ 库瑞泽心中谩骂着，这么巧合的就在自己刚拧开房门的一刻，对方踢了过来。 凑巧吗？当然不，在窥探者的眼里，库瑞泽的一举一动早已被隔墙看穿。 砰！ 枪响 “库瑞泽，如果你不想失去另一只手，就停下。” 库瑞泽刚准备去抓住火枪的左手，在突然射来的一枪以及话语的警告下，停了下来。 终究一只左手，还是不够灵活。 “果然是你，约尔曼。” 库瑞泽笑着看向门口，来人正是约尔曼，手中端拿着那把左轮对准着自己。 “是的，就是我，想我了吗？” 约尔曼枪口对准着库瑞泽，微笑着问道，就像两位好友在问好。 “当然，我在想当时为什么不打烂你的脑袋。” 库瑞泽咧着嘴笑着，左手缓缓放下。 “我能抽只烟吗？就在我的怀里。”库瑞泽问道。 约尔曼窥探者的能力看去，确定那只有烟后，也是点了点头。 库瑞泽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支烟，点燃了它。 “嘶，呼~” 库瑞泽舒畅地吐出一口烟，眯着眼看向约尔曼。 “甘波出卖的我？” “当然，你知道的，对于他而言，没有所谓的诚信，只有价值。” 约尔曼枪口对准着库瑞泽，慢慢挪动进房内，一脚踢开了掉在地上的火铳短枪。 “哈哈哈，你说得对，那些家伙，从来不在乎其它，只在乎金币。” “你和他们差不多。” 约尔曼看着库瑞泽说道，并不认为库瑞泽就是多好的家伙。 “咳咳咳，不不不，我和他们不同。” 库瑞泽听到约尔曼的话，似乎很是不满，咳嗽着辩解道。 “我抢劫杀人用枪，这让我沾满了他们的血迹，并永远记得他们死前的样子。” “而甘波他们，他们不抢劫，但是他们的赌场会掠夺光来人的所有钱币。” “他们不用枪就‘杀’光了那些赌博的家庭，而且不会有任何愧疚与罪恶感。” “他们倒**支，从他们的手中卖出去的枪支，杀害了更多的家庭，而他们不会有任何愧疚，他们只有越来越鼓的钱包。” 库瑞泽抽着烟，嘲弄的表情不知是嘲笑甘波等人还是嘲笑自己。 “你是在为自己辩解吗？”约尔曼不否认库瑞泽的话，但不代表原谅库瑞泽。 “如果我的辩解能让你放过我，那么我会好好考虑如何说服你。” “我想你应该去跟法官辩解，而不是和我。” 约尔曼摇摇头，自己不会杀死库瑞泽，但也不会放了他，只会把他交给官方处理。 “哈哈，那我可不想将我的命交给一个陌生人处理。” 库瑞泽笑着抽完最后的一口烟，手指捻灭了烟蒂。 手臂撑着自己的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 “嘿，别乱动。”约尔曼皱了皱眉，出声警告道。 然而库瑞泽却像没听到一样，从地上站了起来。 慢慢走到卧室的窗边，看着窗外的风雪，轻轻地推开了窗户。 “你想做什么，别乱动。” 约尔曼再次出声警告，黑暗神教会的人应该很快就要来了，自己的那声枪响肯定会吸引来他们。 推开的窗户，风雪席卷着吹进室内，雪花打在库瑞泽的身上。 “我不会让那些卫队抓走我，他们是那些贵族们的狗。” “我也不会让教会的人把我抓走，他们都是怪物。” “其实所有人都和甘波一样，他们不在乎我们会怎样，从来没有人在乎过我们的死活。” 库瑞泽淡淡地说着，声音在风雪的吹袭下变得很难听清。 第二十八章新家 “你的金币在我的枕头下，那是你赢得的。” “嘿，别做傻事。”约尔曼感觉库瑞泽有点不对劲，再次警告道。 库瑞泽慢慢转过身，看着约尔曼。 用着仅剩的左手对准自己的脑袋，做出手枪开枪的姿势。 随即双手张开，身子向后倒去，整个身体摔出窗户，直接掉了下去。 “不！” 约尔曼大步冲了上去，试图抓住库瑞泽。 然而什么也抓不住。 库瑞泽从七楼的住所直接坠落下去。 …… “库瑞泽，这些面包是哪来的，你怎么可以去偷别人的食物？” “可是妈妈，你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我没有办法。” “你不能成为一个罪犯，你要像你的爸爸那样，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不想像他那样，如果不是因为他帮一位贵族夫人追强盗，他也不会死在刀下，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活着，那位夫人甚至都没有来看过我们，为什么要去帮他们，谁来帮助我们？” “不，你不可以这样说，众神啊，请原谅我的孩子库瑞泽吧。” “如果真的有众神，祂们也不会怜悯我们，祂们只会眷顾那些贵族。” …… “库瑞泽，听说你的妈妈病死了？真是太糟糕了，别太难受，我们去玩点有乐子的事。” “库瑞泽，这些都是我们赢得的，太棒了！” “库瑞泽，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们就赢了，再来一局，我们再来一局。” “库瑞泽，输光了没关系，让我借给你，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库瑞泽，你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还我的钱！” “库瑞泽，只要你帮我做件事，那些你欠我的钱就不用还了。” …… “库瑞泽，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砰！ 砰！ “你是个魔鬼！库瑞泽！你会下地狱的！” 砰！ …… 库瑞泽死了。 当黑暗神教会的两位守卫者赶到时，只看到了一具摔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流淌的鲜血汇聚在一起，顺着地面流进下水道。 在经过盘问，并且表明了调查者的身份后，约尔曼也是被要求直接离开了。 怀中揣着拿回的60枚金币还有那把左轮，约尔曼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库瑞泽。 “怎么处理这具尸体呢？” “去搜搜他身上还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然后直接烧了吧，都摔成这样了。” “真是麻烦，为什么轮到我们的时候就遇到这种事。” 约尔曼沉默着看着那具尸体，最终转过身离开了，没有再回头。 走出不远后，身后也是燃起阵阵的火光，那是库瑞泽的尸体在燃烧。 在这场风雪夜里，那火焰，显得格外刺眼。 …… “约尔曼，我们要去哪里？” 伦安娜牵着尼娅的小手，询问着另一边的约尔曼。 “这是一个秘密，跟我走吧，马上你们就会知道了。”约尔曼笑着说道。 今天是尼娅出院的日子，尼娅一共在医院待了三天，伦安娜也在医院陪了尼娅三天。 约尔曼因为事情太多，陪的时间不是很多。 但也在今天一早，就来接尼娅出院，并且还说要带她们去个地方。 不论伦安娜和尼娅怎么问，约尔曼都是笑而不回答。 三人顺着凯尔斯街道，一路走到街道的东部。 公园，咖啡店，珠宝店，餐厅，各种各样的不同建筑。 尼娅一路上东张西望，看着不一样的街道景色，不停地惊呼着。 伦安娜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她听人说过凯尔斯街道的事。 但她从未来过东街，这里的东西太贵，伦安娜的薪水根本买不起这里的东西。 此时的伦安娜感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自卑让她低着头，不敢看向周围。 “我们到了。”约尔曼停下脚步。 伦安娜慢慢抬起头看向眼前，一栋虽说不上豪华，但却非常精致的二层小屋。 白色油漆粉刷的墙壁看起来很是干净，顶部是红瓦石铺就的人字形坡屋顶。 “这里好漂亮啊！”尼娅忍不住惊讶地说道，她的小眼睛一路就没有停止过张望， “这里是？” 伦安娜也有点惊讶，这栋房子看起来很漂亮，应该是家庭比较富裕的那些商人们才能住的地方。 约尔曼没说话，只是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向着大门走去。 伦安娜和尼娅在后面，震惊地看着约尔曼打开了房子的大门，并且回头向着她们招了招手。 “快进来吧，还在外面站着做什么？” 伦安娜牵着尼娅，不知所措，最后低着头快步走了进去。 “约尔曼，这是哪，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伦安娜连忙问道，她不理解约尔曼在做什么。 尼娅也是一脸的疑惑，偷偷打量着房子内部。 约尔曼看着眼前的二人，张开双臂笑道。 “欢迎回家！” 伦安娜和尼娅楞住了，没明白约尔曼话语的意思。 “回…回家？”伦安娜迟疑着说道。 “之前的房子已经因为大火烧掉了，所以我租下了这里，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约尔曼看着二人震惊疑惑的表情，出声解释道。 尼娅张大了嘴巴，目光看着眼前的房子内部。 硕大的客厅内摆放着三张皮制靠椅，墙壁上还有着一个大壁炉，旁边的镂空方形盒子里摆放着整整一盒的木头，用来壁炉的取暖。 客厅往里还有一张餐桌，上面铺着洁白的餐布，桌旁摆放着几张木制餐椅。 餐桌右边便是厨房，左边是一间盥洗室，客厅右手边便是木质楼梯，通往二楼。 这样一栋房子，伦安娜怎么也不敢这是以后她们的家。 “约尔曼，这……你哪来的钱租这里？”伦安娜看向约尔曼，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不解与惊讶。 “放心，这是我拜托吉姆大叔为我找的房子，每个月只需要五个金币，我先租了三个月的。” “五个金币？！”伦安娜震惊地说道。 “这太贵了！为什么要租这里，明明可以有很便宜的地方。” 约尔曼笑着看着伦安娜，他理解伦安娜的想法，按照以前家中经济，确实不应该租这里，也没有能力租这里。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约尔曼希望给伦安娜和尼娅好的生活环境。 “放心吧，我的薪水可以支付的起。我预支了一部分的薪水，而且我会慢慢的涨工资，不必担心。” 约尔曼没办法说出实话，只能找着借口敷衍过去。 “可是这太贵了。”伦安娜皱着眉，她无法想象会住进这样的房子。 “伦安娜，相信我，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我们需要更好的环境。” 约尔曼看着偷偷打量房间的尼娅一眼，笑着蹲下身，刮了下尼娅的鼻子。 “而且我想，我们也应该要送尼娅去读书了。” 听到约尔曼的话，尼娅惊讶地看着，似乎不敢相信。 “可是那样会花更多钱……”伦安娜看着尼娅和约尔曼，迟疑着说道。 伦安娜知道，送尼娅去读书是正确的做法，可是以往家中根本负担不起。 “别担心，交给我吧，我可是这个家里的男子汉。” 约尔曼不在意地说道，轻轻揉捏着尼娅的小脸。 “约尔曼，我们以后真的会住在这里了吗……”尼娅小脸被捏的嘟起来，小声地问道。 “当然，而且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过段时间就送尼娅你去读书。”约尔曼笑着回答。 “可是我听说会很贵……”尼娅迟疑着。 “不用担心这个，相信我。而且尼娅好好学习，等你长大了工作，会赚很多钱哦。” “好！那我以后赚好多好多钱，然后约尔曼和伦安娜，你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尼娅仰起头笑着看向伦安娜和约尔曼，似乎在说一件骄傲的事。 “那我们的小尼娅要加油哦。”约尔曼被尼娅的小样子再一次逗笑。 伦安娜看着尼娅的样子，又看着约尔曼，没有说话，只是嘴角也忍不住地上扬。 “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整个房子。”约尔曼站起身，牵着尼娅的小手。 “要知道，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第二十九章雪夜访客 最终在约尔曼的劝导下，伦安娜也是慢慢接受了这件事，也是充满好奇地查看着整个房子。 一上午，三人都在房子里跑来跑去，尤其是尼娅，奔跑兴奋的小脸红彤彤的。 最终，在看完整个房子后，在约尔曼的坚持下，三人去往餐厅吃了晚饭。 餐厅的菜品很是昂贵，但约尔曼坚持为三人点了一份丰盛的晚餐。 不过尼娅却始终说，餐厅的菜没有那一晚约尔曼做的炖羊肉好吃。 日落月升。 约尔曼躺在新的床铺上，此时的房间已不像当初的一样，此时充满着温暖，身上所盖的也是柔软保暖的鹅绒被。 约尔曼目光看着天花板，静静地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似乎一切都像一场梦，但却又那么真实。 慢慢的，约尔曼也是昏昏沉沉的进入了睡眠。 …… 黑暗，无尽的黑暗，眼前没有一丝的光亮。 约尔曼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时就像一位盲人，小心摸索着前进着。 耳边不停地传来奇怪的“沙沙”声，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着。 还有着诡异的“咔哧”声，那是什么东西被啃咬的声音。 随着约尔曼一步步地向前走着，那摩擦声与啃咬声越来越大。 约尔曼开始奔跑起来，在一片黑暗中不知方向地奔跑着。 但那诡异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刺耳。 跑 继续跑 约尔曼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越来越清晰的啃咬声，就像死亡的葬歌，让自己感到恐惧。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失去了力气，约尔曼才停下了脚步。 迷茫地站在原地，被无数的啃咬声所包围。 约尔曼闭上眼，捂住耳朵，试图阻隔自己听到这些声音。 但那些声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仿佛在靠近。 刺耳，诡异，让人发疯。 “够了……” 约尔曼放下双手，静立在原地，紧闭的双眼也慢慢地睁开。 随着约尔曼双眼的睁开，眼前的黑暗如同入锅的牛油，飞速地消融，眼前的景色全部展露在面前。 头顶、脚下全是泥土，这是在地底！ 一个巨大的地底巢穴，空间之大宛如人类的数座城市。 而在最中央的位置，有着无比巨大粗壮的树根，相互盘绕交错着，仿佛这是在一棵巨树的地底根部。 眼前这部分的树根便长达数百万米，粗达数万米。 而在那树根之上，有着无数的蛇类盘踞着，蛇身相互缠绕着，相互摩擦着，发生“沙沙”的声音。 它们啃食着树根，将树根作为它们的巢穴与食物来源。 而在树根的另一旁，一只黑色的双翅巨龙在趴伏着，它的身躯宛若一座巨峰，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黑龙与其他蛇类一样，不停地啃食着树根。 虽然每一口的啃食对于那延绵数百万米的树根而言无关紧要，但那黑龙与蛇群却不知疲倦，日日夜夜地啃食着。 黑龙啃食树根所发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地底巢穴中，就像末日的丧钟般让人绝望。 约尔曼静静地看着，他远眺着这一切，看着那只黑龙肆意地啃食树根。 突然黑龙停了下来，停止了啃食，仿佛感觉到了约尔曼的注视。 抬起头向约尔曼这个方向望来。 黑龙的双翼突然展开，宛如遮天蔽日一般，拍动着，振翅而起，向着约尔曼飞来。 约尔曼慢慢地闭上了眼，听着周围的啃食声、风声，以及黑龙的嘶吼声。 一切都如同潮水般，在向着自己袭来。 而自己却如同溺水的孩童，无助又恐慌，没有人能拯救自己。 只有慢慢的被吞噬，被啃食，就像那些树根一样。 …… “啊！” 约尔曼大喊着从床上坐起，不停地喘息着，双眼瞪大着，浑身因为急促的呼吸和恐惧而颤抖着。 梦中的一切宛若挥之不去的阴云般笼罩着自己。 约尔曼不知道，梦中看到的那一切究竟是什么？ 约尔曼急促的深呼吸着，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夹杂着雪花飞进约尔曼的卧室，冻的约尔曼打了个冷颤。 看来外面又在下雪了，约尔曼心中如此想着。 不对！ 约尔曼猛地转头看向窗户，双眼瞪大着看着。 窗户正大开着，寒风卷杂着雪花肆意地吹进来。 明明自己睡觉时关好了窗户，为什么现在却大开着？ 寒风吹动着窗户，轻轻地摇动着，发出“吱吱”的响声，在寂静黑暗的卧室内，是那么的诡异。 约尔曼沉默着，目光看着那一片片随风吹进来的雪花，冷汗慢慢浸湿了自己的衬衫背部。 有人进来过！ 毫无疑问，在自己睡觉的时间里，有人偷偷进来过！ 而且不清楚对方有没有离开。 也许已经离开，也许还在房子里，也可能…… 就在自己房间内！ “做噩梦了？” 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约尔曼吓的立刻抬头看去，一个人正平躺着漂浮着，面对面看着约尔曼，那张脸几乎抵到约尔曼的面前。 “啊！” “嘘，我有那么可怕吗？”那人飞身落下，稳稳地落在了约尔曼的床边站立着。 一袭黑色的风衣，带着一顶黑色的圆顶礼帽，眼神充满着深邃。 那人居然是斯顿。 “我看起来有那么吓人吗？” 斯顿轻轻摘下礼帽，放在胸前无奈地看着约尔曼。 约尔曼大口地深呼吸着，目光紧紧地盯着斯顿。 “拜托，斯顿先生，你觉得半夜出现在我的房间内，还和我面对面漂浮着，这是一个正常人能接受的吗？！” 约尔曼忍不住地说道，他简直无法理喻，一个男人半夜漂浮在自己的天花板上看着自己。 约尔曼已经开始在心中怀疑，斯顿是不是个变态了。 “确实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接受的。”斯顿点点头表示赞同。 “但你也不是正常人啊，作为神途者，这种事还是很正常的吧？” 约尔曼沉默了，心中却翻腾起无边的波涛。 哪里正常了啊喂？ 神途者就要跟鬼似的飘在别人天花板上吗？ 咚咚咚！ “约尔曼！你没事吧？我听到你的尖叫声了，你还好吗？”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伦安娜关切的声音问道。 “不，伦安娜，我很好，我只是做了个噩梦，不用担心。” 约尔曼可不想伦安娜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出声解释。 搪塞过伦安娜后，约尔曼转过头又怒又无奈地看着站在床边的斯顿。 “斯顿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你来这的理由？” “当然，我是有事来通知你，在外面看到你窗户关着的，就只好飞进来了。” “看你睡得那么好，我觉得吵醒你不是很合适，就只好看着你等你醒过来。” 斯顿将礼帽戴好，和约尔曼解释着，然而越解释约尔曼的脸色越苍白。 约尔曼已经不知道该和眼前的这个“变态”说什么了，无奈地捂着脸。 “斯顿先生找我要说什么事？” “哦~对了。” “我来是为了通知你，教会颁布了调查者的新任务。”斯顿的眼神变得深邃而认真起来。 约尔曼也是缓过神，直起身子认真地听着斯顿接下来的话。 毕竟这是自己加入教会的第一项任务。 斯顿看着约尔曼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的任务是——找到失踪的优缇夫人！” 第三十章神秘的失踪案 “优缇夫人？” 约尔曼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皱了皱眉，起身坐在了床沿边。 “只是一起普通的失踪案，不是很难的事情。” 斯顿看着约尔曼，也是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她的丈夫叫做伊恩，住在中心区的东区24号，是一位技艺高明的外科医生。” “昨晚他来教会拜托我们为他寻找他的妻子，他说他的妻子已经消失两天了。” “他感觉他的妻子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希望我们能帮忙寻找下他的妻子。” “我记得您不是说过教会一般不会处理这种平民案件吗，那这次怎么会接受？” 约尔曼有点疑惑地看向斯顿。 “咳咳咳，这个问题，额，其实不全算教会的任务，是我单独接受了他的委托。” 斯顿看起来有点尴尬，咳嗽了几声。 “哦~”约尔曼看着斯顿的眼神有点微妙。 很显然，那位先生的委托费打动了斯顿，所以他以私人的名义接下了这桩案子。 但由于斯顿不熟悉调查者的工作，也不善于调查这种事，所以深夜来找约尔曼。 毕竟约尔曼是自己招进的教会，而且属于调查者新人，调查个这种平民失踪案，是最合适的。 “可是我作为教会的调查者，如果去调查这件事，被教会发现会不会不太好。” 约尔曼狡黠地笑着，这种事在教会中虽然时有发生，但还是属于违规的行为，所以约尔曼可不想做免费劳工。 “那位伊恩先生出价200枚金币，他只给了我50枚定金。有了后续消息，他会支付剩下的150枚金币。” “所以你只要找到了，那150枚金币我们均分，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 约尔曼眼下也需要一笔钱，尼娅的上学费用虽然说不用担心，但也是个大问题。 “那就交给你了，具体的情况你明天去中心区东区24号去找他了解吧。” “没问题，我会去调查的。”约尔曼点点头，应下了这桩任务。 “话说你要怎么离开？或者说你怎么进来我房间的，这可是在二楼。” 约尔曼看着斯顿起身准备离开，疑惑地问道。 “我是黑暗神序列的神途者，在黑夜里，我的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强。” “黑暗神途序列一——夜行者。” “在夜间的体力、精神力，包括各项能力都会更加充沛，而且在夜间的移动速度也会是常人的数倍。” “不过在白天，就会格外的虚弱。” “而且我早已经服用过进阶魔药，属于黑暗神途序列二——巡夜人。” “在黑夜里，我可以使用夜视，飞行包括隐身能力，不过仅限于黑夜，白昼不属于我们。” “这也是为什么，守卫者大多都是我们黑暗神神途者的原因。” “毕竟没有任何人，能在黑夜里与我们相比。” 斯顿的话语中充满着骄傲，至少在约尔曼看来是这样。 “所以你才会出现在我的天花板上？”约尔曼挑着眉，看着斯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变态。 …… 经过昨夜的事，约尔曼根本没有睡好觉，一大早，在和伦安娜和尼娅交代过后，便打着哈欠出了门。 穿过凯尔斯街道，进入城中心区，这是约尔曼第二次来中心区。 上一次进入便是加入教会，不过那一次是在深夜，而且发生了那样的事，所以约尔曼基本没什么心思观察景色。 此时的约尔曼漫步走在中心区的道路上，中心区看起来并没有凯尔斯街道那么热闹。 只有不时的几辆华贵马车穿行在道路上，就连房屋都没那么密集，每一栋房子之间相隔着颇远。 不过中心区的建筑却更加俊美高大，就这么一会，约尔曼已经看到两栋如同小城堡般的建筑。 毫无疑问，那是某一位贵族或富人大亨的房子。 顺着中心区街道一路走着，根据斯顿的说法，那位名叫伊恩的委托人应该就是住在东区24号。 “到了，就是这。” 约尔曼看着门牌号，确定没走错后，抬头看向眼前的建筑。 一栋三层复式楼房，粉刷着纯白色的油漆，平顶式结构，还有着一个颇大的后院，种植着两株说不上昂贵，但也在北方少见的树木。 约尔曼看了看，再三确定地点正确后，走上前敲门问好。 咚咚咚 约尔曼站立在门前，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这是伦安娜为他新买的衣裳，羊毛外套外披着合身的黑色风衣。 “很抱歉，我这几天不能去工作，请回吧。” 房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似乎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您好，我是黑暗神教会的，斯顿先生介绍我来找伊恩医生。” 哐当 似乎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接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向着大门跑来。 门开了。 “感谢众神，终于等到您了，我就是伊恩。” 一个身形匀称，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欣喜地探出头。 不过与身份不搭的是，男子满脸胡渣，眼窝深陷进去，双眼很是疲惫，似乎很久没有睡眠和打理过自己。 “哦！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年轻的一位先生。”伊恩看了看眼前的约尔曼，突然愣了愣。 他以为的教会成员会是一位成熟老练的先生，17岁的约尔曼在伊恩看来，很是不靠谱。 “这是我的教会胸章，我叫约尔曼，是黑暗神教会的调查者。” 约尔曼将胸章展示出来，很显然眼前的伊恩不是很相信自己。 “恕我失礼，尊敬的约尔曼先生，您真是年轻有为。”伊恩确认过教会胸章后，也是放低了姿态。 “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进去谈谈了？” “当然，请进！” 在伊恩的欢迎下，约尔曼也是直接走进了对方的屋子里。 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看起来这是一位有着职业习惯的医生。 壁炉里的木头已经燃尽，似乎很久没有再添加过燃料。 餐桌上摆放着未洗刷过的碗筷，仿佛很久没人动过了。 “请坐，因为我妻子的失踪，所以我很久没有整理过家里。” 约尔曼点点头表示理解，拉过一把软皮椅子坐了下来。 “听说您的夫人失踪了？具体的情况是怎样的？”约尔曼也是正经的问起伊恩问题。 “我的妻子在三天前离开家里外出买东西，结果当晚我下班回来，却发现她一直都没有回来。” “随后我去询问了附近的几位先生和夫人，他们都说看到我的妻子前往了西区，可是那里是贵族们的居住区，我的夫人怎么会去那里。” “而且我去询问过西区的守卫，他们都说没有看见。” “我的妻子优缇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我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请您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说着说着，伊恩变得急躁且悲伤起来，抓着约尔曼的手拜托着。 “伊恩先生请您冷静，我知道您的感受，我会想办法找到您的妻子。” 约尔曼尽力安抚着伊恩的情绪。 “您的妻子长什么样呢？” “我这里有一副我和她的画像，这是当时在凯尔斯街道处，一位流浪的可怜画家为我们画的。” 伊恩走进卧室，从卧室中拿出一副画像，递给了约尔曼。 “画的真像，这位画家先生的技艺真是高超。” 约尔曼接过画不由得感叹，画中的人像很是逼真。 画中一男一女，男子搂抱着女子的腰身。 男子便是眼前的伊恩，而被搂着的那位身形高挑，面容及其姣好的女子，想来就是伊恩所说的妻子优缇了。 但让约尔曼感到奇怪的是，那位优缇女士，在画像中表情却很是奇怪。 画中的优缇充满着疑惑和不安的表情，并且并没有与爱人相拥的喜悦，反而像是在抗拒。 就像不认识身旁的这位伊恩一般。 “看起来那天的优缇夫人心情不是很好。”约尔曼皱着眉问道。 “额……是的，那天她不是很开心，因为我答应陪她却失约了。” 伊恩听到约尔曼的话愣了一下，面色变得奇怪，随后慌乱地解释着。 约尔曼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有了更大的疑惑，伊恩的样子似乎在隐瞒什么。 神秘的失踪案，画中妻子的奇怪表情，还有丈夫的隐瞒。 这一切，仿佛没那么简单。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