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问心征途》 第1章我真瞧不起你 圆月当空,银色的月光为整个大地增添了一份神秘,一切的黑暗都逐渐从光明之中逃离出来,主宰属于它的世界。 “快点再快点,我真的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浑身是血的男人狰狞地说道。 “哥,上面为什么要抓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一点用处都没有。”身旁的男子看着面前的‘血人’,满脸不解,身后背着一个估摸十二三岁的孩子,可跑起来速度依旧不减。 “哎!不清楚啊。”被称为‘哥’的人也是一头雾水。自己也只是一个底层的小人物,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咋们就别管这么多了,快点交差去放松放松,这华夏真tm不是该来的地方。” “嘿嘿,也对,不过这任务还是很轻松的啊。” “轻松?去你*的,全是老子一个人奋战,你tm当然轻松。”领头人气呼呼地笑骂道。 “嘿嘿,这还不是您厉害吗?嘿嘿。”男子一脸讪笑,任由他骂自己,脸上丝毫没有畏惧可言,显然这两人经常这般,已经成为了习惯。 “呵,别扯犊子了,快去接应之处。”领头男子摇摇头,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另一个男子不在多言。 一路狂奔,两人穿过密林,到达马路边,映入眼帘的是一辆通体漆黑的轿车,两人二话不说就跳了上去。 “就是这个吗?”车前的黑衣男子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少年问了问。 “是的,大人,按照组织的命令,我们完成了任务。”领头男子的语气不卑不亢,哪怕明白面前的黑衣男子可以主宰他的性命。 “你叫弑鹰对吗?呵呵,你做得很好,你需要什么奖励吗?”黑衣男子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鄙夷讽刺。 “不敢,属下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何来奖励可谈。”不知为何,弑鹰宽大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心跳也随之加快了几分。 “怎么能不要奖励呢?你完成了这么重大的任务,怎么能不给你奖励呢?桀桀!应该给。”黑衣男子的笑声越来越渗人,表情也随之狰狞。 “不好,快跑!”领头男子大喊一声!推开车门就往出跑。 “砰砰砰。”几声枪声响起,领头男子心头一惊,头也没转迅速向身前的草丛跑去,一头栽了进去。 “呵,弑鹰你可跑得真快呀,连亲弟弟都不管不顾了,啧啧,呵呵……算了时间到了,下次再杀你喽,嘿嘿!”黑衣男子大笑一声,一脚猛踩油门,消失在了无边的黑夜之中。 周围随着黑衣男子的离开逐渐寂静下来了,弑鹰这才敢露出头,环顾一下四周,看着不远处身体冰凉的男人,他的心犹如针扎一般,细密的疼。 心中大喊着:为什么? 弑鹰抬头看了看天空,皎洁的月光洒在满是血迹的脸上,显得十分恐怖阴森。 他拼尽全力向面前的男人走去,双脚犹如注了铅一般,每走一步显得那么的费劲,短短10米的距离,他花了整整两分钟。 十米的距离,沾染的不仅是血迹,还有他的泪水。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难道现在就到达了他的伤心之处?这就不得而知了。 “弟弟!”这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渗人,嘶哑的声音让人感觉身处人间地狱,埋骨于千年冰层之中,只是一听便浑身不适。 在月亮的注视之下,弑鹰背着他弟弟的身影缓缓地回归到了密林之中,至此,月亮也渐渐隐没了行迹。 这世间再一次迎回了光明,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随着月亮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怎么回事?”杨涛愤怒的声音响起,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颤。 “报告老大,截止目前,已有3名少年消失,7人死亡,嫌疑人现在没有发现,现场也没有任何痕迹……” “行了,从第一起案件开始到现在多长时间了?”杨涛闭上眼睛冷声问道。 “第一起案件是昨天下午三点,到现在已经过了18个小时,我们实在没有什么发现,所以只能让老大您提早回来。”小职员翻看着记录,脸色一红,一米八的个子在此时显得那么渺小。 “十八个小时了,哎!”杨涛眉头一皱,不知道如何下手。 接连三起命案,作案手法各不相同,只是都失踪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太奇怪了。 “先给我那几个孩子的信息。”杨涛指了指小职员,随即打了一个电话“半小时后去案发地点。”说完便挂了电话,没有给对面开口的机会,他现在心情可谓十分不好。 在他愣神的不久后,小职员就匆匆赶了回来,手中拿着几个档案袋。 “老大,就是这几个,他们……”还没等她说完,杨涛就一把接过档案袋翻阅了起来。 “柳涵,男,12,失踪时间18小时……” “徐旭,男,13,失踪时间6小时……” “沈沐涵,女,11,失踪时间10小时……” “这个沈沐涵是……”杨涛有些不解,还没开口,就听到小职员说:“老大,这个沈沐涵就是沈家的人,失踪时没有什么人见过,这个失踪时间是报案的时间到现在,按理说不应该立案的,可是沈家……”小职员有些无奈。 “好吧,我明白了。”杨涛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随即长叹一口气,手指冰冷的点开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 “喂,杨兄吗?”电话对面传过来一个嘶哑的声音,隔着电话,杨涛都能感觉到他的颓废。 “是沈侄女吗?” “是。”随即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谁都不想打破沉默,两人都感觉全身已经麻木了,没有一点点知觉。 “大哥,我该怎么办,小欣不见了,她的女儿我还保不住,我没用啊!……”没等杨涛安慰,手机对面已经传来了哭声。 杨涛心中也是酸酸的,很不是滋味,随即冲着电话大骂:“你TM还是个男人?给老子闭嘴,哭哭啼啼的你女儿就会回来吗?小欣还会回来吗?你个懦夫,我真瞧不起你!” 第2章这不可能 放下手机,杨涛深深叹了一口气,感觉前方一片茫然,有了顾忌就真的不能用平常心来工作了。 “走吧,去案发地点,让我来会一会。”杨涛大手一挥,全员出动。 “老大,第一个去哪?”沈沐涵没有地方查证,可还有两个地方,小职员不知道先去哪个地方。 “先去失踪时间最少的那个地方,线索好找一点。” 一番搜寻未果,连杨涛都有些想要放弃了,不得不说,这些人做得太彻底了,堪称滴水不漏,一丁点线索也没有留下来,仅有两个惨死的人,一男一女,是失踪人徐旭的父母,两人均是刀刺心脏而死,一击毙命,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证明死的极快,来不及反应。 “老大,还有一个地方,要去吗?” “去看看吧。”杨涛叹了口气,心存一丝念想。 “老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小职员吞吞吐吐,含糊不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回事?有话就快点说。”杨涛怒斥一声,有点不耐烦。随即道:“算了,到了再说吧。” 一路上,小职员的脸色一变再变,到达目的地时脸色已经苍白没有血丝,这些自然被杨涛看在了眼里,没有出声。 当两人下车时,小职员终于忍不住了,半躬身在一旁,直接吐了起来,这使得杨涛一头雾水,这个小丫头一直以胆大闻名啊,怎么今天如此反常呢? 也不管她,只是心头念叨她年轻,大步迈向小院,手还没有伸到门,那刺鼻的血腥味便笼罩着杨涛,绕是以杨涛的阅历都不禁皱了下眉头。 这是一个农户家,地处偏远,失踪人为柳涵,家有人口5人,总共受害人6人。 推开门,映入杨涛眼帘的是一个大磨盘,不过这个磨盘上有一张小孩形状的人皮,石磨周围被刺鼻的血腥味覆盖,杨涛甚至可以想象出来一个孩子被塞到石磨下,被推碾子压着。 念及此,杨涛的眼眶已经通红了,他强压着心头的反胃之感,向那张人皮深深地鞠了三躬,随即眼泪直流。 “这帮天杀的混蛋!!!”杨涛心头呐喊,恨不得将那些人枪毙千回万回,即使这样,也不能解除杨涛的恨。 “白菲,过来。”杨涛牙齿紧咬,双手也情不自禁的紧握了起来。 “老大,呕~咳咳,怎么了,咳。”小职员慌慌忙忙地跑了过来,看见那惨绝人寰的一面,又忍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报告上级,封锁滨海市,不能让那些混蛋离开这里,快。”杨涛已经有点狂暴了,完全不考虑后果。 “是是是,老大,呕~我,我这就去。”看着杨涛逐渐阴沉的脸色,白菲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回到了车上,向上级报告这里的情况。 剩余的人也戴上了口罩,勘察现场,哪怕戴上口罩也抵挡不了那刺鼻的味道,也得亏他们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人看到这种场面直接就吓得腿软了,那还敢靠近呢? …… “老大,上级要你过去报告,他们……”白菲脸色通红的跑来,脸上带着些怒意,眉头紧锁的杨涛自然没有注意这些。 “嗯,好,保护现场,别让人靠近,顺便封锁周围,别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杨涛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除了个别面带哭容,其余大都有一种看热闹的态度,不禁心头连连叹气,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好的,老大。”白菲也是愤怒不已,对待那些看热闹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快点离开,不要妨碍我们办案,否则统统拉回去调查。”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才渐渐走散,不过那一步三回头的态度还是让白菲恼怒不已,恨不得给他们几个耳光。 碍于身份,张口怒斥道:“还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走,需要我那警车送你们吗?” 这才使得他们拿着小板凳灰溜溜地跑了。 “老首长!”杨涛拿起电话说道。 “小杨啊,这个事情很麻烦啊,上峰下了死命令,让我们在不造成恐慌的情况下尽快解决,不然你我这头上的乌纱帽怕是要摘下来了,哎!我再有几年就要退了,这件事做好了我履历上会有丰厚的功绩,若是……那么,恐怕那些小人就要有动作了。”语气满是无奈。 “老首长,这件事怕是不简单呐。”杨涛的语气尽显疲惫。 “嗯?能让你这样说,恐怕真的很难办啊!这就是一块烫手山芋啊,不过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封锁滨海,否则这会引起诸多麻烦啊。” “可老首长……” “不必多说,上头有人施压,要将这事情压下来,可是有人不愿意啊,那老东西可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老首长说得可是沈家沈老?”杨涛试探一问。 “正是那老叟,他就是个土霸王啊,我们不得不给他脸色,也太巧了,绑的就是她的孙女,那丫头我也见过,不仅长得水灵,那脑瓜子也是继承了老叟,我真的想让她做我孙媳妇,呵呵,那也只是想想,我家那个臭小子不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可没把握让他降住沈家丫头。 呵呵,扯远了,这件事你回来,我们慢慢商量量,据我所知,临近的几个国家好像也有类似的事情,这可能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老首长脸色逐渐阴沉,他有一种预感,头顶上的青天怕是要变一变颜色了。 “首长,你知道那些人渣有多么凶残吗?他们……”杨涛语气愈来愈激烈。 “好了小杨,我有点累了,你先处理吧。哎!”老首长无奈的说道,以一声长叹结束了这个谈话。 “老首长,你……”杨涛心中有一肚子的不满与愤怒。 “嘟嘟嘟……”回应他的是一阵忙音。 还没有等杨涛回过神来,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首长,我就知道……” “老大,你怎么了?”电话对面发来疑问。 “哦!没什么,怎么了。”杨涛再一次回归了平静。 “老大,有人自首了,说这件事就是他做的,他……” 还没等对面说完,杨涛便急忙大喊道:“什么,这不可能!” 第3章流氓滚出去! 夜晚,满身灰土的云泽悠悠地走进房间,伸了伸懒腰,随即感觉到全身僵硬,腰酸背痛没有力气。 又在训练场上劳累了一天,像他一样不把自己当人看的人属实不多,一身迷彩服包裹着云泽瘦小的身躯,脸上的泥巴依旧遮盖不住他的劳累,眼皮犹如泰山一般沉重,云泽死死地控制着不让它合上。 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形容云泽最合适不过了,当然这没有人逼迫他,要说逼迫那也是他强加给自己的。 这世界上有天才吗?应该有吧,但云泽认为天才二字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十二岁的他不知道先天的头脑与后天刻苦有什么区别,想着没有高于常人的头脑,只能好好努力了。 顾不上满身的泥泞,云泽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了自己的卧室房门,他太累了,压根没注意到床边的行李箱。 拉开床头柜,拿出一支木管,手指向里面扣了扣,拔出手指沾染的是黑乎乎的粘稠物,看得人一阵恶寒。 云泽可没有在乎那么多,涂抹在手腕上,疼的他呲牙咧嘴,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浑身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此时才发现他手腕处有一道划痕,伤口不是很长,但是特别深,似乎可以看见手腕的白骨,可能受伤的时间太长了,伤口处都有了结痂,又加上泥泞的掩盖,很难发现。 但同时也让人心惊,这不会加速感染吗?显然云泽根本不在乎这些。 看了看床,本想仰头大睡,可又害怕弄脏床铺,只能强忍困意,晃晃悠悠地走出房门,走向卫生间。 眼皮越来越沉重,云泽恨不得拿两个牙签支住眼皮,“好累啊!”云泽心头抱怨,但是他的心中升不起一丝丝想放弃的念头,甚至还有一丝兴奋的意味,这让人不得不说一句“怪胎!” 终于熬到了卫生间门口,云泽压根没听见门后传来的水流声,一把拧开门,低着头走向洗面盆,拧开水龙头,两只‘泥手’搓来搓去,直到露出华夏人的肤色,才双手合拢,接水送到脸庞。 “啊啊啊!” 云泽正在感受自来水的清凉,让他逐渐清醒了过来,便听到一声尖叫还伴随着流水声,扭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绝美的酮体。 迷迷糊糊的云泽顿时心头一惊,半睡半醒的云泽还以为进错了,急忙道歉,闭着眼睛一边道歉,一边向门外退去。 隐隐约约听到‘老流氓’、“老混蛋”、“色狼”的称呼,云泽没有抱怨,更不敢言语,只是一个劲地向后退去,由于太过着急,退的太快,脑袋一下子撞在了墙壁上,也不管什么,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蒙着眼睛,转身向外跑去。 ‘逃’一般的离开之后,云泽长舒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正准备溜走时,只听见后面炸毛的声音传来。 “混蛋,站住,敢偷看我洗澡,你,你……”想了半天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云泽也是满脸黑线,苦笑道:“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你个登徒子,你骗鬼呢?哼!我要让你偿命!”少女银牙紧咬,恶狠狠地说道。 “喂喂喂,不就看了一下吗?你至于吗?又不会掉一块肉。”云泽摆了摆手道。 “只是看了看,无耻,流氓,不要脸,呸呸呸呸呸呸……”云泽的话无异于一个导火线,让少女直接爆炸了。 “额,不好意思,我说话太冲了,你要是心理不平衡,我让你看回去就行了。”说着便要解开衣服纽扣。 “滚开,老流氓!!!”少女捂着眼睛大骂道:“你,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啊啊啊!” “额,我去哪啊?”云泽怔了怔,扣了扣头些许无奈道。 “……”这次换少女愣神了,这是什么意思?还赖着不走了?这是哪里来的无赖啊?此时少女一个头两个大。 “再说了,我还要对你负责呢,我走了,你不就没人要了吗?”云泽笑了笑,不知道他还知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本来云泽还是心怀愧疚的,但他本身就没有看清,再加上少女的无理取闹,他也有一点气恼,忍不住的调侃她几句。 “滚,谁要你负责,快滚,这里不欢你。”陈怡脸色一红,语气不自在着说。 “哦哦哦,我明白了,你就是陈怡吧!我知道你,你爷爷还说把你许给我做老婆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送上门了,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哈哈哈。”云泽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首长有一个孙女,一直住在国外,没想到今天回来了,还和自己闹出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给你做老婆,你做梦去吧,给你做老婆,那眼睛绝对瞎了,哼!”陈怡气呼呼地说道:“那得多想不开才会嫁给你啊?世界末日来了恐怕也不会吧!哈哈哈。” 这次换云泽不服气了,心想自己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不得不说这两人心真够大的。 “那个眼瞎的就是你,哼哼,反正你爷爷已经答应我把你嫁给我了,你反抗也没用,看我到时候不收拾你。”云泽盯着陈怡的眼神犹如盯着猎物一般,使得陈怡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哼哼,嫁给你,我爷爷可没瞎,你看看你,一个搬砖的,还想娶我,做梦都不可能。”陈怡鄙夷地看了一眼浑身泥泞的云泽,嫌弃二字都快写在脸上了。 “你见过那个搬砖的这么帅?”云泽拍了拍胸脯,颇为自信道。 “那个,你根‘帅’有半毛钱关系吗?还是说,你对于帅有什么特殊的看法?”陈怡强忍着心头的笑意,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样子,好像生怕自己的话伤了云泽幼小的心灵。 “……”云泽表示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这太看不起自己了,刚想开口反驳,边听到门外有人走来,当即闭上了嘴。 一旁的陈怡也是发现了这一点,牙齿紧咬,眼神死死盯着云泽,好像要生吞了他一般,恶狠狠说道:“我奉劝你安安静静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听清楚了吗?” 云泽连连点头,犹如小鸡啄米一般。 第4章怎么会自首 随着两人的沉默,走进来一个老年男子,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旧式军装,绿色的军帽下露出些白发。宽宽的额头与挺直的鼻梁间那一对眼睛炯炯有神,不是很高的个子却显得壮士,肩膀很宽,标注的国字脸,看上去严肃无比。 “哈哈,小怡回来了,嗯?你们两个已经认识了?也好,省得我再介绍了。”陈立国朗声道。 “老首长!”云泽**地敬礼。 “我不是说了吗,在家就叫爷爷,没有什么老首长,知道了吗?”陈立国不悦地看着云泽,语气中夹杂着深深的不满。 “好的,陈爷爷。”云泽苦笑着说道。 “哈哈哈,你小子怎么满身泥巴?快去洗洗,等等来书房找我。”陈立国看着脏兮兮的云泽摆了摆手说道,转头看向陈怡道:“小怡,怎么样,在国外好玩吗?” “一般般吧。”陈怡漫不经心地回答到。 “没事,反正已经回来了,你奶奶也快回来了,为了你她可是早早地就开始准备了,为你接风洗尘。” “爷爷,那个混蛋是谁?”陈怡银牙咬的咯咯作响,眼睛里好像有一团火。 “嗯?混蛋?”陈立国一头雾水,疑惑问道:“你说得是云泽?他怎么混蛋了?” 陈怡俏脸一红,支支吾吾说道:“没,没什么,我就是问一问,你听错了,听错了。”说完就毛毛躁躁地跑回了房间,差点摔了一跤。 “这怎么了,这丫头,哎!”陈立国长叹一声,心头泛起阵阵疼痛,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好像被一层水雾包裹。 书房内。 “你这小子到底与小怡发生什么事了?小怡可是从来不骂人的呀,可我今天竟听到了混蛋二字。”陈立国一脸不解的问道,看着云泽青红不定的脸色,他明白两人之间肯定有事。 “没,没事啊!就是她当我小偷,我以为我走错了,嘿嘿。”云泽打了一个哈哈。 “行了行了。”陈立国看出来云泽不想说,他也就不在多问了。 只是长叹一声说道:“小怡这孩子命苦啊,父母走得早……” “什么?叔叔阿姨已经去,去世了?”云泽满脸惊讶地问。 陈立国没有言语,只是一个劲地叹气,云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但他已经明白了。 “不聊这个了,你小子可别再欺负她了,小怡实在受不了打击了。”陈立国故作轻松地看着云泽。 “嘿嘿,哪能呢?她不欺负我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怎么敢欺负她啊?”云泽哈哈一笑,全身上下不知道为何就紧绷了起来。 “云泽,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陈立国喝了一口热茶,看着正襟危坐的云泽笑了笑:“别那么紧张,放轻松。” 云泽的心到现在一直是绷着的,看着陈立国的脸色就明白了事情还没有暴露,这次松了一口气,微微抿了一口热茶,平复了一下心情。 “陈爷爷,现在过了两年又四个月七天。”云泽淡淡说道。 “记得这么清楚?哈哈,想家了吗?累吗?”陈立国笑着问道。 “不想更不累。”说不累都是假的,怎么可能会不累呢?,在此之前他可是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不累吗?哈哈,云泽啊,这个我也就不提了,你看几张照片。”说着陈立国从文件袋中掏出了几张照片。 “这是谁干的?”云泽只是看了一眼,便当即炸毛,从椅子上崩了起来。 云泽所看的照片正是惨死于石磨下的孩子,那张被血水包围着的‘人皮’。 “不知道。”陈立国闭上了眼睛,不忍说道。 “不知道?这,这怎么可能,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能让他跑了不成?”云泽气恼说道。 “他们的作案手法堪称滴水不漏,没有一丝丝痕迹,指纹、鞋纹哪怕一根草也没有折断的痕迹,只是……”陈立国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云泽问道。 “每一次都失踪了一个人,年纪在10-14岁之间,这是一次有预谋,有组织的犯罪行动,据其他省份,其他国家传来的消息,这起犯罪是全球性的,在多个地区都有类似的事情。 可作案手法完全不同,作案时间在昨天凌晨到今天下午三点,直至现在没有再发生过。” “10-14岁之间?这是为了什么?”云泽低头呢喃细语。 “这……”陈立国刚想开口,只听见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想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喂……” 云泽不知道电话对面说了些什么,只是看见。陈立国的脸色由原来的气恼,转变为疑惑,直到现在的喜不胜收。 “怎么了,陈爷爷?”等到陈立国挂断电话,云泽看着一脸喜色的陈立国不解地问道。 “作案人自首了!”陈立国也是一头雾水,这本是一场毫无痕迹的犯罪活动,怎么会有人傻到来自首呢? “自,自首?怎么会自首?”云泽也是掐了掐自己的脸蛋,感觉到疼痛后,才明白这不是做梦。 “不管怎么说,明天必须去一趟滨海市,看一看这个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陈立国一脸阴森地说道。 “老首长,我也要去。”云泽一脸坚毅,语气也不容置疑。 “好。”陈立国微微颔首。 “爷爷,吃饭了。”门外响起陈怡冰凉的声音。 “走吧!” “嗯嗯。” 饭桌上。 刘梅兴奋地说道:“今天我们庆祝小怡平安归来,干杯!”当然,喝的是果汁,云泽和陈怡可都还是孩子。 “内个……”陈立国支支吾吾,一句话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不行。”刘梅直接拒接道。 “我还没说什么啊!”陈立国脸色铁青。 “呵呵,几十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不许喝酒。”刘梅严辞拒绝,丝毫不留情面。 “好,好吧!” “算了算了,今天开心,你可以喝一杯。”看着一脸憋屈的陈立国,刘梅终极有些不忍,几十年了,陈立国就是个酒鬼,可谓无酒不欢。 整个晚餐,都是刘梅在说,陈立国满脸赔笑,而云泽与陈怡两人则是闭口不言。 一个是不知道说什么,一个是气得没话说。 第5章我们是一样的人 晚饭过后,云泽倦意再次涌上心头,吃饱喝足上床睡觉是人的本性。 “我睡哪?”云泽苦笑一声。他原来一直住在陈怡的房间里,现在陈怡回来了,他就得物归原主了。 “睡哪?睡大街上去,桥洞底下也行,公园的长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陈怡撇了撇嘴,一脸不悦。 “额,没事小云,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别听丫头的,快点去吧。”刘梅瞪了陈怡一眼,后者吐了吐舌头跑开了。 一直感觉秋风是最清凉的,是最善解人意的,可今日傍晚的秋风吹进嘴里,只感到一阵苦涩,连眼睛都微微泛红。 距离太阳升起还有三个小时,云泽早早地起床洗漱,每天的他都是在太阳还未升起之前就开始训练了,直到月亮上岗,自己也累到精疲力尽时才回到床上,他就犹如一个机器,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训练连轴转。 登到楼顶之上,云泽仰天大吸一口空气,只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放眼望去,昏昏暗暗的视野中似有一个人影,娇小无比,坐在楼顶边真让人害怕,生怕一阵风吹来把她吹落。 远远看去,她全身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 云泽放轻脚步,慢慢地走到她身边。 快临近,娇小的身躯突然转过身来,正是陈怡,不过满脸泪痕,不知道哭了多久。 “啊!”转过身的陈怡看着身后黑乎乎的身影,大叫了起来,看清是云泽后,气恼道:“有毛病啊,大半夜不睡觉撞鬼吓人。” “你不是也有毛病,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嘛?还哭得跟一个小花猫一样。”云泽不甘示弱,开口反驳道。 “你才是花猫,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你很讨人厌吗?”陈怡气呼呼地说道,脸上升起一抹不悦。 天灰蒙蒙的,不然陈怡一定会看见云泽眼中闪过的失落。 见云泽呆呆地愣住了,陈怡也不再多言,转过头看着手中的照片,情不自禁的摸了摸。 没有在意云泽,慢慢地回忆起来,眼泪犹如泉水一般涌出,身子也一抽一抽地,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这可把云泽吓得够呛,一脸茫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双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悬浮在空中不知所措。 站了半天,看着面前一直哭泣的陈怡,云泽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淡淡地欣赏这月色。 “快到中秋了。”终于停止哭泣的陈怡哽咽说道。 “是啊,又到中秋了。”云泽嘴角泛起一阵苦笑,自己出来很久了。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爸爸和妈妈,对他们的认知只有这张照片。 我小时候都是一个人上下学,哪怕下大雨都是一个人,爷爷说我要独立,要自强,我也去国外待了两年,一个朋友都没有,那种孤独的滋味好难受啊。 你虽然好讨厌,还……但你还可以和我说说话,我真的好开心,但也好想打你,你说话太气人了。”说着说着陈怡却笑了起来。 “我讨厌?你貌似也不甘落后吧,撑死也是半斤八两。” “那也是我半价你八两,哈哈。” 说到这两人都笑了起来,化悲伤为喜悦。 “我们是一样的人啊!”云泽摇头一笑,内心郁闷不已。 “切,谁和你是一样的人,我才不是流氓。”陈怡鄙夷说到。 “咳咳,什么呀,什么流氓,你可是我老婆,看看又不会掉块肉。”云泽没脸没皮地说道。 “滚滚滚,谁要嫁给你啊,臭流氓,嫁给你?除非我瞎了眼,哼!”云泽这张臭嘴,好好的气氛又被他打搅破坏了。 “你不嫁给我,你嫁给谁啊?” “哼哼,嫁给谁都不可能嫁给你。” “好啦好啦,不提了。”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好像这两个人不互相怼就没有话题一样,真是一对冤家。 “哎!你刚才说我们俩是一样的人是什么意思?”耐不住寂寞的陈怡好奇地看着云泽,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猎物一样,使得后者背后冷汗直冒,鸡皮疙瘩也瞬时布满全身。 “没什么,我也没有父母,最起码我没有见过,所以我们是一样的人。” “啊?你也是孤儿啊,真可怜。”陈怡看着云泽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什么跟什么呀!我不是孤儿,我还有师傅和师兄师姐,不是什么孤儿,搞清楚啊喂!”云泽不满地说道。 “哈哈,别介意,我不会嘲笑你的,哈哈哈。”陈怡捂着嘴也抵不住心头狂笑,看到这一幕的云泽无奈摆摆手,准备起身离开。 “别走啊,别走,我不嘲笑你了不行吗?”看到准备起身的云泽,陈怡慌慌张张地抓住云泽的胳膊,连连说道,生怕云泽离开。 “我不走,我要训练了,倒是你,你该走了吧!”云泽抽了抽自己的胳膊未果,一脸无奈地盯着陈怡道:“喂我说,你不是真的想做我老婆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接……” “你勉个锤子,要走快走,别碍本小姐的眼。”陈怡俏脸微微泛红,满脸不悦,看着云泽的眼神恨不得剜死他。看到这,云泽再次坐了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怎么又不走了?” “舍不得我老婆啊!”云泽目视前方淡淡说道。 “谁是你老婆啊,滚滚滚,我才不会看上你。” “别这么绝对嘛!万一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咋办?”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真是一个…… “没有万一,只有一万……” “一定会喜欢我,然后嫁给我?” “滚啊!!!”云泽听得出来,这两个字是从紧咬的牙中间蹦出来的,当即闭上了嘴。 “你今天和爷爷说什么了,看你们从书房出来脸色不太对劲的样子。”短暂的沉默过后,陈怡仍旧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 。 “哈哈,就是让你当我老……额,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个混蛋自首了。”看着脸色逐渐难看的陈怡,云泽赶忙改口,直到见她脸色恢复,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看那个混蛋就是你吧!” 第6章他们已经失手了 “切!”随着一声冷哼,云泽灰溜溜地跑了下去,按现在看来,这里是没有办法训练了。 一番收拾,准备负重越野。 晨曦拉开了这一天的序幕,四五点钟天便已经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劳累了一晚上的月亮,渐渐隐没的身影,伸过了懒腰的太阳,带着清新的空气降临到了人间,注定着这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 抖一抖身上的疲惫,擦一擦脸颊的汗水,听下脚步的云泽看见了门前的军式越野车。 “走了,小子。”陈立国那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 “可,可我,是!”指了指自己满脸的汗液,浑身也难受的要命,可还是立了立身子朗声大喊道。 “爷爷,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明天就是中秋了,记得回来吃月饼啊。”正准备上车的陈立国与云泽听到了背后传来的不舍的声音。 “放心丫头,今天晚上就到了,一定会补上的!”陈立国笑了笑,摆摆手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 “好,好吧,别忘了!” …… 一阵长途跋涉,陈立国与云泽换上了直升飞机,目标直指滨海市。 滨海市警察局内。 “姓名,职业,年龄……”严肃的声音一道道传出,主审官以及拿笔记录的职员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一抹不自在。 他们从来没有审讯过这样一个犯人——面无表情不说话,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可怕的是要死,满身的泥泞不知道从哪回来的。 慵懒地躺在审讯椅上,好像没有什么生机似的,抬头望着天,从自首到现在只说过寥寥几句话。 “人是我杀的,人也是我偷的,我需要与你们的最高指挥官讲话,你们,呵呵,还远远不够资格。”审讯椅上的男子半眯着眼睛,一脸讥讽的说道。 “你……”审讯员们一脸愤恨,仇视的眼睛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慵懒的男子给吃了,那样才能解他们心头的怒火。 “别冲动,别冲动啊,呵呵。” “别搭理他。” 此时审讯室外,白菲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含糊不清的说道:“老,老大,二号首长已经到了。” “快点去迎接!”正说着杨涛起身往门外走,还没走几步,就听见门口传来爽朗的声音,使得在场的人都精神一震。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首长好!”众人急忙起身,挥手敬礼道。 “别说那么多了,人呢?”陈立国摆了摆手,一脸急切的说道。 “就在审讯室里。”一众人指了指面前的审讯室。 “走。” “首长,这位是?”杨涛指了指陈立国身后紧随着的云泽。 “他?有问题吗?”陈立国眼神微眯,有点不悦的说道。 “没有,首长请。” 听着审讯室的门再次响动,审讯椅上的男子坐正了身子,双手托着下巴,一脸严肃的盯着正在打开的门。 当看见陈立国走进来时,他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很冷,很渗人。 “我见过你,亲爱的二号首长大人,十分荣幸能再次见到你,看来你们对我很关注啊。”男子笑了笑,感觉很高兴的样子。 “哼!你可别自作多情,我只对你背后的组织感兴趣,你还没有资格让我放在眼里。”陈立国冷哼一声,开口讥讽着说。 “哎呀哎呀,首长大人可真是不给面子呀!”正说着,男子的脸色倏然一变,从审讯以上站了起来,脸色狰狞的说道:“想知道谁犯的案吗?想知道我背后的组织是谁吗?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啊,哈哈哈。” “我不会求你的,你会乖乖的告诉我,对吗?”陈立国也是丝毫的不避讳,对上他狰狞的面目,一脸平静的说道。 “是啊,是啊,我肯定会告诉你的呀,但你得求我呀!” “我相信你会说的,不然你不会来这个地方,你更不会自首,对吗?”又是‘对吗’,仿佛陈立国已经看清了他,猜透了他。 “不不不,我不是来自首的,我是来,谈 合 作 的。”男子缓缓的坐回到审讯椅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合作二字。 “你是在开玩笑?”陈立国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承认他已经猜不透眼前这个男子了。 “没有,就是合作,我的条件十分简单,我只要一个人的命……”说完后男子沉默了下来,不知道是在等待回答,还是其他的什么。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弑鹰。在亲手埋葬了他的弟弟之后,他带着一身泥泞来到了警局,来寻求合作。 “原因。”陈立国的脸色再次恢复了平静,但依旧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是一个很悲惨的故事,但也是一个很好笑的故事,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呵呵。”弑鹰的语气很平静。 “愿闻其详。” …… 弑鹰描述了这一件悲惨而又可笑的事情,确实很可笑,这相当于忠诚的狗去咬死了敌人,反而被主人一脚踹死了,难道这不搞笑吗?至于悲惨嘛,呵呵,那只是他一个人的悲惨。 “死有余辜,死得其所。”听完这一切,陈立国愣在了原地,而他背后的云泽却清清楚楚地吐出这8个字。 “嗯?”弑鹰这才注意到了云泽,脸上的愤恨在一番激烈的挣扎之中变为了平静。 长叹了一口气,他满脸自嘲的说道:“是啊,确实是理所应当。” “小子,你很不错,不错到不能留下你,敢留下姓名吗?” “有何不敢?云泽!” “云泽?”弑鹰细细品味一番,又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云泽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你笑什么?”云泽满脸的问号。 “没笑什么,这世间可真是小的很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不是滨海市的人,你来自燕京,而你现在到了这里,想必他们已经失手了。”弑鹰神神秘秘地说道。 “什么意思?”陈立国回过神来,满脸凝重的说道。 “你身后的那个小子,也是我们组织的目标之一,至于其他信息,就看你的诚意了。”说完这些话,他识趣地闭上了眼睛,静等回答。 第7章我同意这次行动! “不得不说,你非常的狡猾,你可以认为我在夸你。”陈立国一脸无奈的说道。 “多谢。”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嘴唇微微一动。 “好,我答应。”陈立国咬牙说道,与敌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同流合污,但为了大局考虑,他愿意做这个恶人。 “我喜欢与聪明人、有魄力的人聊天,你是,你身后的那个小子也不差。”听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复,弑鹰终于睁开了眼睛,满脸笑意,但那笑容却阴森的吓人。 “说吧,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自然。 你们猜想我们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确实如此,但这个组织无比神秘,至于神秘到什么程度。 呵呵,这么和你说吧,据我所知,这个组织在每个洲都有一个总指挥人,而每个国家城市都有零零散散数不清的分指挥人,然后就是我们这些打手,而这所有的一切被谁掌控,我不清楚,我到现在也只是见过我的上峰,也就是杀了我弟弟的黑衣人,根本没有见过其他的上峰,更别说总指挥了,连组织的名字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云泽和陈立国惊得下巴都快合不拢了,早已经猜到有一个组织,可没想到这个组织如此庞大,简直贯穿整个世界啊! 还有这个组织也太过神秘了吧,连本组织的成员都不清楚这是什么组织,怪不得一直不了解,甚至都没有听到过。 “那你们还这么卖命,图了什么?”云泽疑惑不解。 “你果然太年轻,当然是为了钱,为了生存。”弑鹰笑了笑,感觉这个问题太幼稚了。 “可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工作,你何苦……” “呵呵,我和弟弟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换句话说就是孤儿,我们兄弟二人搬过砖,洗过盘子……一天累死累活,连肚子都填不饱,可你知吗?当我第一次举起刀子后,我睡在了五星酒店,我看到了一大堆钞票,身旁还有无数女人,你觉得我们会放下手中的刀吗? 那放下的不是刀,是我们兄弟二人的命,你知道吗?”弑鹰的脸色也随着语调的逐渐高昂由平淡到狰狞。 “呵呵,你不懂。 那些都过去了,弟弟已经走了,等我手刃了敌人我会立即去追他,他自己可是怕黑的,没有我他活不下去的。”说着弑鹰的眼眶逐渐红了起来,说来奇怪,这审讯室可没有什么风沙啊,怎么会红了眼呢? “弑鹰,你说合作,那么我们如何入手呢?”陈立国赶紧拉回了话题,照弑鹰这样说下去,哪怕到明天也不可能知道怎么做。 “之前还有点麻烦,现在简单了,就靠他。”说着,弑鹰指了指云泽。 “我?(他?)”除了弑鹰外的两人同时讶然道。 “没错,这个小子可是重点抓捕对象啊,啧啧,果然与众不同,别的不说,你胆子很大,还有不属于你这个年龄魄力。”弑鹰露出了满嘴黄牙,眼眸的深处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那有什么方法?”陈立国迫不及待地问道。 “方法有二: 其一,以那小子为诱饵,吸引抓捕他的人,然后就可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当然,抓他的可不是我这种‘小角色’,而是形如我上峰的黑衣人,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其二,照样以这个小子为诱饵,不过这次是直接让他被抓回大本营,通过信号定位找到目的地,直接一锅端,然后……” “不可行,这万万不行。”陈立国严辞拒绝。 “嗯?难道首长大人要放弃了?”弑鹰疑惑地问道。 “不是,我肯定不会放弃,不过这两个方法太过危险,哪怕有一点点闪失结果都是无法接受的,所以不可能,方法另想,这两个方法想都不要想。”陈立国一脸坚定。 “哎!首长大人,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希望你多考虑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弑鹰看着满脸坚毅的陈立国微微叹息,不过复仇的心理告诉他不能放弃。 “不用考虑了,我要做那个诱饵!”在两人激烈地争辩中,云泽挺身而出。 “看,这小子魄力果真够大,相比而言,我们的首长大人就有一点蹑手蹑脚了。”弑鹰毫不顾忌地开口嘲讽。 “闭嘴,你倒什么乱,乖乖听着,也只是听,没有任何任务需要你参加。”陈立国厉声呵斥道。 “不,保家卫国是每个华夏人的义务,我怎能安逸享福?”云泽一脸坚毅,分明与陈立国怼了起来。 “你这个小子,你知不知道这个想法有多么危险,有一丝丝差错,你就完蛋了,懂吗?什么是完蛋,就是死,死你明白吗?”到了最后,陈立国已经开始嘶喊了,“你师傅把你交给我不是让我那你的命开玩笑的,万一……那我怎么向你师傅交代?” “不用担心我师傅,师傅知道,只要我想做的,谁劝都不好使。”云泽依旧没有动摇心思。 “你,你怎么这么犟呢?你……”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陈立国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着急的脸上立马变为欣喜,转身跑了出去,留下另外两人在原地一脸懵。 “喂,恩人!”陈立国一脸兴奋。 “立国,云泽要做什么不要阻拦,他的事我们不要干涉。”电话对面传过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若是云泽在场,必定会听出这是自己师傅的声音。 “嗯?恩人,你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么严……” 还没等他说完,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担心了,他自己可以承受的。” “可……” “嘟嘟嘟……” 陈立国还想说些什么,回应他的是一阵忙音。随即苦笑一声:“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奇怪,不愧是师徒。” 挂掉电话,陈立国回到审讯室中,看见云泽和弑鹰大眼瞪小眼,不由得嘴角一撇,无奈开口道:“我同意这次行动!” “务必要以云泽的安全为首位,否则就作废。” 谈到这里,一场阴谋就开始策划了。 从一开始就不会再有喘息的余地了,眨眼之间几天就慢慢流逝过去了。 两人一直在忙碌,连与陈怡的约定都忘的一干二净了,中秋节这个阖家团圆的节日,本应该是其乐融融的,但在陈怡的家中一片落寞。 直到陈立国回来后,才使得这氛围改变,变得更加糟糕,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8章有点麻烦 合上电话的李一鸣,抿了一口茶,看了看眼前的白袍男子,一脸犯难地说道:“老瞎子,你认为会有危险吗?” “你再用这个该死名字叫我,我保证一定会杀了你的,绝对毫不留情。 哼!这个我不确定,这风险不仅不为零相反随时会丧命。”白袍男子冷哼一声,是对于他的称呼很不满意,只是眼底闪过的那一抹黯然不知道有几人看见。 李一鸣尴尬一笑,随即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撇了撇嘴说道:“明明就是一个瞎子,还不让说,啧啧。” “你个半残疾的废物,是不是想死……该死的老混蛋,果然弟子也不怎么样,对了,小宇和我小徒弟媳妇雨琪除外。” “滚一边去,雨琪不可能嫁给你那个没影的徒弟,别做梦了 还有别威胁我,你知道你杀不了我的。”李一鸣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哼!虽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你徒弟,信不信?”白袍男子顿了顿,一脸威胁的样子。 “信,当然信,但我更加你不敢。”李一鸣一脸自信。 若是云泽在场,一定会惊掉下巴的,这两个人他可是一点都不陌生,是他的长辈,前辈,一个是师傅,一个是他压根不知道的他师傅的朋友,但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此时两人竟这般打闹。 “切。”白安衣自知无法反驳,只是冷哼一声,淡淡说道:“你不担心你的爱徒。” “怎么可能不担心,但你不是说过不能妨碍吗?”李一鸣一脸犯难,内心更是纠结不已。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振奋道:“快,老瞎子,哦不,老伙计,快快算算云泽会遇到什么危险,快点,不要墨迹。” “打住,不可能,你忘了……算了,不提了,反正不行,我不想把这条老命也搭进去,您行行好,让小的多活几年如何?”说着,白安衣抖了抖宽大的白色衣袖,躬身拱手道,态度卑微到了极点,就差没有跪下了。 “不,不是,安衣你算算都会有什么人接近云泽,或者说有什么人会伤害他,这不妨碍的。” 听到这话,白袍男子也是眼睛一亮,立即思索一番。随后右手向后一套,一柄扇子就出现在李一鸣眼前,盘腿席地而坐,李一鸣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白安衣眉头皱了皱,握着扇子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抖动了一下,这使得一旁的李一鸣焦躁不已,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来回的踱步,仿佛这样可以缓解一下自己的焦躁与不安。 “老伙计,这件事有点麻烦,不好办呐!哎!”白安衣长叹一声,随即站立起身子,抖抖衣襟,脸色十分难看。听到这话,李一鸣紧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拐杖,这才感觉到手心都出了汗。 “老伙计,怎么回事,说说看。”李一鸣沉重地说。 “有三个人威胁很大。 第一个,是个男子,容貌不详,但预料实力极强,是敌非友,其余的不得而知,危险程度三个人之中垫底。 第二个,也是一个男子,这个人有点意思,不知敌友,但对云泽伤害极大,可却难以预料他的心,冥冥之中感觉他会有一次转变,危险程度排中间。 这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就比较恐怖了,是一个丫头,而且与云泽关系注定不错,甚至可能上升到夫妻的程度,可她,怎么说呢,有点麻烦,她是吞噬凤凰的后代,与云泽……想必你已经知晓了,这丫头有些不凡啊,看你如何处理,我提醒你一点,我刚才的情绪变化也是因为她,她的血脉比较纯,似乎是……”言尽于此,白安衣再没有说什么,但他绝对明白,李一鸣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意思。 两人陷入了沉思,随即白安衣开口说道:“好了,老伙计,我该走了,已经两年了,时间有点长了,我该去找找传人了,这个身体不太舒服了,应该快了吧!”说着,白安衣双眼陷入了迷离。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真的没有什么解决办法了吗?”李一鸣一脸担忧,语气略带几分颤抖,仿佛无法接受一样。 “也许没有了吧,你徒弟算是有些希望,但我怕是无法……嘿嘿,不提了,不过大可放心,一点时间我还是能熬住的,我可是还没有收徒弟呢,而且……算了算了,不说了,走了。”说着白安衣就要往出走。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麻烦你,联系一下她吧,我感觉到她来过这里,没有离开。”李一鸣着急的说道。 听到李一鸣口中的‘她’,白安衣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睛闪过一抹痛苦,刚想要摆手拒接,便听到李一鸣近乎哀求的声音传来“也只有她才可以帮助云泽了,也只有你才能够找到她,所以,老伙计……” “你是想……这可是……”白安衣似乎想到了什么,满脸讶然,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让李一鸣苦恼万分。 “哎!”李一鸣没有说话,以一声长叹结了这个话题。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白安衣静静地走下了山,作为一个盲人,没有导盲犬,甚至一根像样的导盲棒都没有,只是拿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比较粗的树枝晃晃悠悠地走了下去,没人搀扶,显得那么孤单,凄凉。 背靠在大树的李一鸣双眼前被一层水雾笼罩,嘴里呢喃细语道:“再见了,老伙计。”连他也不清楚,两人还有没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一直到太阳渐渐过去,李一鸣才伴着晚霞,闻着飘来的饭香,迈着轻飘飘的步伐,向山顶走去。 随夕阳去的不仅仅只有李一鸣一个,还有那一片片金黄色的树叶,或飞舞在苦涩的秋风之中,或游走在荒凉的土地之上,仅剩树上几片摇摇欲坠的枯叶,伶仃的挂着。 大山显得一片凄凉萧条,可这只持续了十几天,大约在半个月之后,一个女人走上了这座山。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