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城隍异事》 第一章:妖魔来扰 “秦弥,你砍的柴烧不起啊,怎么办事的?”秦侩笑骂出声,“如咱娘说的,你是估摸是她上辈子的冤家,过来讨债的罢。” “……”秦弥把肩上的水桶放下,呆呆地望着炉前的哥哥。 “最近天阴冷的厉害,日子里头少得晴,就莫去得砍柴了,陪娘去学点针线活。”秦侩颤微地站起来,拄着拐杖走向妹妹,用农家少儿粗壮的手抚摸妹妹稚嫩的脸颊,“日后还要嫁人为妻······李家的混蛋小子,笑你是哑巴,骂你是野鬼养的,你莫生气,我明日把他那畜生的大黄狗给偷出来,炖了汤,给娘和你补补身子。” 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黑洞洞的厨房里走进一位艳丽的夫人,虽无朱莹宝饰配其端雅,自然也无粉面胭脂墨染,但眼里婉转的情愫,微皱翘起的柳叶俊眉,无不给人一抹想怜爱的深情。 “娘,回床上歇息罢,近日阴雨绵绵,您的身子可收不起啊。”秦侩连忙去搀扶。 “无碍,渐渐好些了,还是黄大夫的那服药管着用了,过些日子你得拧只家畜送去,怎得他也是父亲的老友了罢。” “莫道父亲了,老混蛋几日没回来了,留着我们自己过日子,我还听李家阿婆道鸳鸯楼里有个左拥右抱的男术士与父亲又几分相似。” 余墨翡见儿辱骂父亲,露出不悦的神色,“休去听那疯婆婆的胡言八道,你父亲……” “行罢,我不说了,您先去歇息吧,顺道教你家丫头一姑娘家该学的东西。” “自是好的,但我家的确苦命,你三岁时便自山上失足落下沟里,好在还有口气,给阎王爷送回来了,日后又有了你妹妹,这孩子见人躲着不说话,大伙先是笑她腼腆,后给大夫看了,竟是个哑巴……” 秦侩打着哈哈,“好了,这日子不也还自在地过下去吗?” “救命啊~~~” 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夜里,秦弥迈开步子,走近映照着火舌的的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少女的脸上显现恐慌惊愕的神情,只见一只蛇发蜈蚣妖姬将男人压在身下,尖锐的千足扎进男人的皮肉里,它用身子将猎物压死在地上,蛇发盘旋在那人颈部,死死勒住,不出片刻,这人若不窒息而死,便是留尽鲜血而逝,地上还有只燃着的火把,看来是刚回来的巡山人,平日里都是防山贼,这次竟遇上山妖了。 “啊~呜~呜~~”秦弥转过身哽咽地叫唤着听不懂的话。 “繺~~~”妖鬼的尖啸刺痛了三人的耳膜。 秦侩瞪圆双眼,斗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流下,“是妖魔的叫声,回来,弥,我们扶着娘回去藏在地道里。” 秦弥匆忙跑过来,打开屋子的后门,随及过来馋扶母亲离开。 余墨翡迟疑了一下,随后同秦氏子妹去往地窖躲藏。 窗户上的火舌逐渐变多,冗杂的脚步和叫骂,天上的星宿见尽了寂静夜里的悲惨与静默,此时也叹惋出悠长的苦恨,这是一场虐恶协于暴动的夜晚,弯刀与长矛映着妖魔们泛着血丝的瞳孔,它们吐着湿热的血气,缓慢地爬行来,锋利的武器只能在恶魔身上留下浅浅的口子,一个个粗壮的男人拖着残缺不全的躯干走入了地狱。 人类只能惊慌着逃跑,而天上盘旋的秃鹫不会放过逃窜的老鼠,它奸笑地俯冲下来,羽翼上燃起炽热的火焰,似同一枚戳热的箭雨,刺入毫无抵抗能力的猎物体内,它迅猛地刺破他们的胸口,以至男人们低头看见血污的洞口,在悲惨的几秒后死去,赤日疟鹫猎杀完后疲倦地落在成堆的尸首上,血紫色的腥臭气雾在它身上盘旋,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一群妖兽之中,身披暗金色龙纹黑耀甲,腰九转还魂紫焰大刀,戴镶金银虎盔,坐于双首恶原狼之上,面容冷肃,眼里布满寒霜,斥责,“都可杀之,不留活口,但若是伤及殿下一点毫毛,便吊于蛟龙柱上,任由血虫吸食血液和内脏,死不如生。” 赤日疟鹫潸潸道:“大人,我刚才环顾了一周,人因当杀尽了,但实在没有人沾有殿下特有的妖气,是否那大夫的气息是别处沾染的。” “我是打听过的,大人~~”千足蛇姬从血泊中爬出来,幻化为一妖娆妇人的模样,“那男人的枕边话和精气都被我榨干尽了,殿下在这的消息是假不得。” “搜!先找到殿下的封为将侯座下玉卿,赏五十年妖元及十位绝艳妖姬。” “那~~”千足妖姬献媚地看着恶原狼的将帅,“小女献出这个消息可是付了巨大的代价,现在这里对妖兽来说定是不安宁了……” 将帅轻笑一声,“行罢,会在东隍宫留下你一席之位的,自此,也不用再做孤妖野兽了。” “谢大将恩准!” 远处一双邪魅的绿晶瞳正一切,喃喃自语道:“看这阵势,应该是东隍十将之一,殿下得被抓回去了,秦烽褚死哪去了,该死的城隍庙宇,怎么还没来人……算了,回去也好,至少在宫里闷着也不会饿死。” 一间间房舍被破开,妖怪的叫唤声此起彼伏,野性的冲动趋使他们将躲藏起来的妇女和儿童一并虐杀,诅咒,哀怨,恳求,人类最后的挣扎是它们渴求的赞歌,交错的绝望笼罩在这片偏远的村庄。 粗大的树枝上又跃上一位披着黑色鳞片的少女,醒目的紫黑色血瞳泛起杀意,“你就待在这等着殿下回那深渊里去,还像个御前侍卫吗?” “行了,殿下逃出来,是请回去,我们这帮子协助她的回去得处死,但你应该知道千年老怪物的可怕吧,我们过去讨死啊?” “那你说怎办,我们可是陪殿下一同长大的,她对深宫的怨恨你我是清楚的,你难不成想逃?” “打住,那边有新情况。” 黑老鼠在将帅脚边破开个洞,探出脑袋,“在地下那里藏着,殿下那龙嗣才有的帝王之气错不了的。” “我亲自请殿下回去。”说完将帅跃身下骑,拧起黑老鼠,“指路。” “在,在,在那间竹屋下正中央,轻点,大人你抓得我生疼。” 将帅听罢丢下黑老鼠,迈步腾跃而起,转眼落在竹屋前面,顿首恭敬地自报家门,“魔将忠骨,俸东篁之命,前来请殿下回去,望殿下莫让属下为难。” 树干翘动,青鳞骂道,“黑鳞这时去等于送死,拜托……行吧。” 月光散落下来,竹屋偌大的黑影上多出一条纤细的魅影,忠骨呵斥道:“尔等罪臣还有脸面出来,私自携领殿下出宫,至今二十光载,受尽这人间烦苦。此般回去,将尔辈处以五龙分尸之刑,可有冤言?” 黑鳞不屑地回道:“谁还在乎宫里那狗屁规矩,说罢你不过也是条卖命的狗罢了,以后叫忠犬算了。” “行,就在处将你正法罢!”忠骨掌中寒气盘旋,正欲发作,忽感到脖颈发颤,连忙用手护住,数只剧毒的银针扎入手臂之中,揪心的痛楚感传来,“卑鄙!你这小子又学了什么邪门歪道。” 青鳞从屋前正对的竹林里的阴影里走出来,“都是当妖的,丑恶已成了代名词了,谁在忽再卑鄙一点,说话功夫寒蛇毒也侵染整只手臂了吧,我可是将所有可以炼化的毒全用上了,对付您老人家,我可不敢大意。” “此等小碍,老夫已运转气丹断绝它的流动,不出片刻,便可痊愈。” “但一条手臂也废了吧,我也有与你盘旋的余地了。” “哦,彼且来试试,你的功夫可还是老夫教的,可你们不用它保护殿下,反到置殿下于危难之中。” “老家伙,搞清楚点,是她自己出来疯玩,我是无奈跟出来的,再说她玩得挺开心的,您老又何必参合呢?” “都是一群瞎玩的毛坯孩子,人类屠宰我们的事你可忘了······” “得了,皇书上记载的历史还不是你们老家伙写的,丑恶阴险,风云变化,都不过指尖寥寥数笔便著下了。” “小妖精,说罢还是年少气盛,没有教化,不懂是非。” “小建议,你再不去抓黑鳞,她就带着殿下溜了,当然,你去追的话我会把你拦下便是啦。(我这是遭的什么罪,快点死了算罢。)” 地道内,余墨翡回忆起刚才腥臭的死老鼠气味,背上不禁竖起寒毛,“我们得快点走,待在这,迟早得抓去的。” 秦侩眼里打转着迷惑,“是什么妖啊,抓我们作甚?” “莫问,随我走那条泥道出去,这里迟早要被掀开的。只是可怜这里居住了几十年的百姓了,来遭这一罪。” 竹屋内,黑鳞在屋内横窜,皆连的空屋已催使了满头的大汗,“殿下,现在可不是玩捉迷藏的时候,别藏了。” 竹屋外,忠骨身上在顷刻间便凝结了寒霜,黑鳞沉气至妖丹,幻化为妖形,青色鳞甲披覆在皮肤之上,青暗晶瞳内的懒散岿然一空,凝聚繺人的冷峻,“老师,来试试我这些年的进步吧。” “有胆量,溟寒印!” “玄冰破!” 忠老身上的寒气凝华为诡异符印,如同山岭一般大,以排山蹈海之势压向蝼蚁,黑鳞顷刻间只感到喘不过气,身体僵硬,下意识咬破嘴唇,大吼壮胆,“凝寒破军沧海变,万夫使得一人开!” 与忠老的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不同,黑鳞若是拼威势,只会震得七魂六魄具散,只得幻千兵为一骑,踏兵卒而取将帅首级,深渊极寒之焰,聚焦在两指之间,破军长矛如同长虹贯日刺向溟寒印,对接之刻,威势骤减,黑鳞体内血涛翻涌,舌口一拨腥甜味,哇的一声鲜血吐出。 忠老笑骂:“好小子,硬接老夫一招还未裂体而亡,也谓可塑之才,不过也就止步于此了。” 印威更甚,可忠老眉头一紧,忽感到出招乏力,庞然溟印竟有溃烂之意,裂纹自矛处散开,黑鳞右指控矛,左掌运转寒气猛地拍在胸口,刺骨的寒意在体内周转聚临指尖,“老妖怪,我这招可是渊焰玄寒沔,您可接好了。” “此是九渊之下先祖封印的禁术!” 话未说完,忠老身体一僵,竟无法出力,溟印大势已去,山崩瓦解,长矛刺破山穹,此时气丹弥乱,寒毒又侵蚀而来,忠老未料会在晚辈面前落入下风,“丈夫未可轻少年,今日算是见识了,好罢,让你见识老夫的金身。纵横百度千秋变,万载风云神魔颠!” 紫黑色魔雾自忠老体内奔涌而出,深渊之处的恐怖压抑骤然压来,长矛刚触及魔雾,便溃散为天地元气,为魔雾吸收。黑鳞那一招已是散尽修为的竭力一击,如今寒毒侵体,渊火焚身,丹毁功散,片刻便会死去。 魔雾散开后又逐渐消弭,紫黑色光晕在迷雾里隐显,一声长啸震耳,蛟龙的血盆大口冲破雾障,骇人的龙眼里满是繺虐的怒火,龙鳞甲映和惨白的月光,散开一拨罗刹的威赫。 第二章:蛇龙戏珠 “唉,我今日是死这了吗?真是落满遗憾的一生,到头来,黑鳞眼里还是只有一个殿下……” “我且问你,是否打开了九渊之下的九九八十一道天妖封令,破开了天妖门。”蛟龙盘旋而下,眼睛里打转着迷惑和怒意,“可是带了别方妖土上的人前往九渊天妖锁处,如实回答,方可救你一命。” 黑鳞疲顿地倒下,口里满是不屑,“您老人家嘴里可吐不出真话来,不过……” “嗯?” 黑鳞忽然大笑出声,骂道:“狗屁妖王,你们数百年没辙的天妖锁被秦烽褚那小子一招便点破了。” “姓秦的小子?我记得几十年前是有一个自报名号申明挲魍[烽渚与盘偌的假名]的小子,把东隍大陆闹了一遭,有一刻,镇压海渊的神针颤动一阵,这个申明啥的可闹了不少事,可是那时候的事?” “私闯殿下宫阙,诱导出逃的也是他,等会你就可以见识一那混小子了。” 此处龙鳞映着惨白的月光,远处一点火羽逼近,繺人的气势磅礴而来,“墨翡!秦弥!秦侩!” “狗日的畜生,我快断气了才来。” 山岭腰处一洞口,秦弥粗重地推开虚掩的土墙,跳出来深吸一口气,后头秦侩搀扶着母亲出来,墨翡叫唤道,“弥弥,不要乱跑,往这边来,去市里有道兵守着的地方,妖魔们便来不得了。” 阴邪的声音咯咯地笑着,“唉~~等得可急,盼得你们来了,殿下,您让一让,莫使这些家伙的血溅在您身上。” “大胆,畜生还有弑杀我儿的念头!” “这是真事?”黑老鼠抓向秦弥的利爪又收了去,连忙退出山洞。 洞口一只秃鹫摇摇脑袋,“鼠兄弟,这人可没错,我之前捕虐村夫时打听到这条密道,连将军都没告诉,你抓着人了,功劳得分我一半。” “运气是好的,逮着的第一个就是殿下奶奶,不过……” “那传闻是真得吧?殿下来人间这一回已经散尽妖元,还为人类孕养了小孩。” 黑老鼠耸拉着脑袋,骂道:“你出的馊主意,现在要是动伤了殿下和她的太子爷,我们等着……” “行了,你待在这,我回去报告将军,跟他们周旋留住他们不难吧。” “但愿殿下妖元确实散了,别出来便给我一顿教训。” 秃鹫张开羽翅,扇动几下,跃至空中,长啸一声,刚欲滑翔,忽然一枚箭羽袭来,“什么人?” 秃鹫说罢浑身涌起灼热的火焰,但平平无奇的羽箭穿破了秃鹫的身体,炸开了羽翼,白衣女子一个健步跃至惊愕的黑老鼠身后,竹剑一挥侧身来到秦弥前,“弥弥,姐姐来了,别怕了哦?” “余琼,你这丫头不是回去了吗?” “琼殿下,你为何……”黑老鼠未说完话,探首之际身子已断为两截。 “行了,墨翡姐,我今早还在欺负宫里的那帮夫子,揍晕了打算丢出东篁城,正好在城门撞见一只蜈蚣精还是蛇妖神色慌张地进城,丢下夫子尾随那妖精,我还以为又是老哥在外面的野女人,谁知她找到了忠将军,他们刚说几句便出城了,欢喜地以为这千年老处妖终于跟女人好上了,想去扒他的料,谁知他跟着群山妖便找来这了,真是险啊,差点被那老妖怪察觉了。” “拉倒吧,你以前偷父亲的御龙酥,号称皇城第一守卫家伙们愣是没抓着你,若不是你体内气血翻涌,太医查了,才明白你是自讨苦吃,吃了十几根御龙酥,一根便是二十年妖元。” “没办法,那东西甜嘛,还有回甘。” “父亲也算疼爱你,笑呵呵地骂你是上天赐的灾星。” “莫说了,没有这几百年的妖元,我怎会有能力每隔一段时间便出来看望一下姐姐,话说最近身子好些了吗。” “几十年褪去妖身留下的老病,处了有时胸口有点闷,也无大碍了。” “秦烽渚是不是轻浮于你,这分头了,他人去哪了,不过话说回来,您老也确实与村姑无异了。” “我是喜欢清静生活的,这样还好些,你也莫说烽渚了,他去找治病的药材了,也辛苦……” “那是他该,把我家宝贵殿下带来这鬼地方,受着一朝苦一朝悲的日子。” 秦侩方才被妖怪吓着了,这才缓过神来,“琼姐,多日不见……原来姐姐这么厉害!” 余琼面色凝重地看着墨翡,轻叹出声,“您的隐居生活也该到尽头了吧,总不能瞒着他们一辈子吧。” “也是啊~~”墨翡手温柔地抚摸秦侩的头,眼里转溜着疼爱,“我是他们的母亲,这就够了。” “唉,我的殿下啊,您可是东篁的长女,太岁爷的掌上明珠,金龙之尊,渊域三长老亲自指明的下任东隍大帝!” 蛟龙注视着远处的一点火光,炽热感逐渐逼近,只听闻咆哮和呐喊传了过来,忠老正欲迎接不善来者,忽然周身冒出数片火炽的凤羽,随及火羽化为一团炽热的火团,几十个火团散落在蛟龙周遭,一串串火绳将火球连接在一起。 “隔这么远都能设置法阵,小生可谓。” “好戏还在后头呢,老家伙。” 火绳上长出一排排的倒刺,刺锥伸展,纠结,忽得破空刺破蛟龙的身躯,将忠骨死死困住。 “老夫困在深渊久了,好久未见到既运控九阳真火,又会施展魂锁的晚辈了,可惜还不到火候,秦家的小子见识也短浅了……” 灼热感袭进,身着血红焰袍的俊美男子幻化的焚雀发出一声长鸣,黑鳞抬首骂道:“混蛋,蛟龙只是他魔雾的聚形,真身在龙首的妖丹内,锁住他……已经迟了。” 妖龙的身形变化,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枚紫黑色魔丹,闪烁着奇异的光晕,庞大的蛟龙溃散为一团紫雾,任由光晕牵引,盘旋在魔丹周遭,逐渐化为人形。 烽渚褪去凤形,落下时刻顺手丢下一个青玉瓶,“这是上品的愈伤琼露,别说老子不在乎你这条赖皮蛇。” “我去你的,我可是九渊吞天蟒的后裔。” “赖皮蛇,你家那位姑奶奶呢?” “找她的殿下去了,留我被老妖怪揉捻。” 黑鳞在屋里巡反了几个来回,就是见不到殿下的妖影,推开门大骂起刚赶至的烽渚,“你死哪去了,现在去哪找人?” “哦,刚才我施展阵术时,琼察觉我到了,用神海传给我了墨翡的位置。” 黑鳞跃步到烽渚面前,拧起他的衣领,“在哪?” “她是我老婆还是你老婆啊,你何不心疼一下这位半死的赖皮蛇。” “他老辈天蟒的血让他身子断成两截还可以喘气,死不了,殿下在哪?” 青鳞苦笑,暗骂:“你老是盼着我断成两截吧,您家殿下还是金龙之身,不死不灭······” “行,姑奶奶,你先把拳头放下。”烽渚以前没少被黑鳞教训,自从几年前这两人来了后,黑鳞总能找各种理由揍烽渚一顿,连殿下打了个喷嚏,都说他的不是,“我记得地下有条地道,他们……反正有琼保护着,死不了人的。” “你说那个活世宝,她办事你放心吗?” 正在黑鳞拳头要砸在烽渚脸上,一声稚嫩的童声吼道:“你们当老夫不存在吗?” 众人寻声望去,一只着黑紫色鳞甲,露出一对虎牙正在咯咯笑的小姑娘又骂出声,“你们有什么发言都住嘴,不然······” 秦烽渚一向为事不拘,大笑出声,“这是哪家的小孩子,不会还没断奶吧?” 青鳞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堵住烽渚的嘴,“这是我们东隍的龙母,她老人家发起火来,这片山都会变成平的。” “九渊长老?忠老原来这么可爱,好想捏一下肉嘟嘟的脸~~” “黑鳞,她可以当你太奶奶了……” 烽渚推开青鳞,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与贪婪,“这可太好了,我的珍奇异兽馆里还没只千年级宝贝,看你这么可爱,我会把你安放在一个放满娃娃的屋子。”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不过也让你看看老夫的小可爱吧。” 忠老……是小姑娘挥了一下鳞袖,散落出很多黑色珠子,随及破裂,迸涌的黑雾幻化为奇异的妖兽与魔人,忽然其中一位狐妖眼里隐显粉色艳丽的光晕,随及讥笑声起,九尾四散开来,顿时粉色艳光晕乍现,控阵的几十片火羽相继与火绳断连,片刻后,羽阵溃烂。 “这只百年狐妖可是我北猎时,在一处幽黯鄄花谷里寻得,最善于扰人心神,像你这等下流阵术,简直不攻自破。” “才破开我一个小迷宫,就把你乐得,看把你惯得,其实我比较喜欢硬刚,让我在你的小脑袋砸个包吧!” “本事不大,口气不小,我会把你的尸首挂在我的窗帘……” “可以了,大伯,我陪你回去。” 一抹流苏划过众人的头顶,远处又传来墨翡的埋怨,“过头了,你的御剑术只有半吊子功夫吧?” 琼控转巨剑的方向,胡乱地比划着,“我忘记停下来的术式是什么,我想起来了。沧海月明珠有泪,茫栾划日剑有情。” 剑身忽然向一方倾斜,剑上四人失去重心,坠下巨剑。 “殿下!” 秦烽渚破空而行,空气中响起音爆,留下一片虚影,失去妖力在空中自由下坠的墨翡感身子一轻,一道火弧托起她缓缓下落,“亲爱的,没事吧?” “没事你个大头鬼啊,孩子呢?” “唉······”琼抱住秦氏子妹,没好气地笑道,“看来你们俩估计是路上捡的,没事,还有姐姐爱你哦?” 秦烽渚抱住墨翡平稳地落在地上,怀有歉意地看向秦氏子妹,回头面色凝重地看向墨翡,“你真的要跟那小姑娘走?” “嗯?” “哦?可是我们不是足足藏了几十年,就为了……” “别在说了,我以为褪去了妖身,就可以……但你也知秦侩虽然有阳火压住妖性,但秦弥在喉处已经结了妖丹,并且正在吞噬她。” “必须去东隍对吗?” “嗯,我们人妖终是殊途,秦弥由我带着,只是个女娃子,父皇和长老们应该会宽恕。” “但可以同归,你辞去医救秦弥需要多少时日,我他日去接你们。” “不好说,妖元筑基至少需要三年,我认为可以都留一些时日给我……”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说服东隍大帝?” “不只是如此,我希望能教会他们一些自保的本事,我们在乱世过隐居生活是不大行的。” “好,我会把玄武国所有的绝学都传授给秦侩。” 这对夫妇的分配计划被琼听得一清二楚,她暗自怀疑抹去两人的记忆是否正确,“我打保票,你们绝对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第三章:琼瑶 琼放下昏迷的秦氏子妹,面露微笑地走向烽渚,清脆的一声,这一掌下去,烽渚的脸肿成了猪头,“你置妻子和儿女于危难,有你这样的家伙吗?” “我~不~也是出去找药吗?”肿胀的嘴说话还有点结巴。 琼插起腰,豪横地看着烽渚,“我擅自消除了他们不愉快的记忆,你有意见吗?” “你~会~那种神~海秘术?” “不会,但我可以物理清除,小孩子揍一顿就好了。” 烽当即要与琼撕破脸皮,焚焰决已捏在手中,忽然墨翡从后面抱住他,“是我用皇族秘术放空他们的记忆,我们让孩子们陪我们过了这么久野居生活,是时候赋予他们新的生活。” “也好,我也怕秦会日日担心你们母女的安危,扰我清闲,别说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墨翡诧异地看向烽渚,柔情地问道:“亲爱的,你多少年岁了。” “人也到中年了,六十光载转瞬即逝。若没有这身修为,已经是白发老者了,亲爱的,话说你从未跟我说过你的年……” 烽的话还没说完,刚刚恢复的肿脸又挨了墨翡一记拳头,“女生的年龄是秘密了,不过我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比你大一点点,姐弟恋也没什么的,对吧?小琼?” “嗯!”琼连忙应和,暗自发笑道:“大一点点?对,也就是几百岁而已,以人类的辈分算,顶多也就是奶奶的奶奶,入土的祖母!” 正在说话之际,亘古的魔王领着一帮子百年恶霸袭来,“你小子跑的速度确实是一流的,转眼间就溜了。” 青鳞应和道:“神裔是玄阳凤·······” “有你说话的分吗?别忘了,等会老夫要处死你。” 黑面露红晕,口水已经流出来了,“傲娇的样子好可爱~~” “我们会被你弄死的……” 之前的九尾妖狐凑到两人面前,“没事的哦,小骨骨就嘴巴子硬罢了,以前说要拿我皮当床垫,结果每晚不抱着我就没办法睡着。你们都是同一个宫的,就算恋师徒情谊……” “那边磨磨唧唧的狐狸,今天是想被清蒸还是红烧啊?” “哈依~~麻烦红烧,多放些孜然。”九尾媚狐幻化为艳色少妇,银灰色九尾摇曳着缩进衣服了,一对美媚的粉宝石看向墨翡,“小可爱转眼也长大了,还蛮横起来,都会离家出走了,得惩罚~~就从勾走她男人开始吧~~” “现在的妖怪都这么不正经吗?”青鳞混在一群妖王里面,浑身冷汗倒是出了不少,暗自叫苦,“我死了算了。” 烽渚想起还有一场架未打完,鼓足干劲,盯视几十个放一个山头便是妖王的恶霸,骂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往去送死啊?”烽渚又遭了墨翡一拳头,“你那懒散性格改一下也不会只有这水准。” “的确,焚武侯算是几个诸侯中最差劲的,若没有几位太上长老,玄武国国早被康冕王朝收去爵位了。”青鳞想起旧日与烽渚在赌场里的谈笑欢声,然后输了一座城池的场景。 众妖王降临,正等着忠骨的命令,方才察觉忠老已不见了,扑在墨翡怀里,呜呜地哭泣,“殿下伦家好想你啊~~” 墨翡抚摸着忠老的小脑勺,双马尾左右摇晃,“好了,忠老,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这不是在这吗。” “好,等我把他们都杀光就带你回家吃棒棒糖(用数枚妖丹混合草药炼制的补品,棒状,甜食,舔食。)” “唉~~理他们干嘛,就暂时饶他们一命吧。” 小萝莉忽然撅起嘴,板着脸,“不行,要杀光。” “那我不给你做棒棒糖了,一个也没得吃哦?” “嗯~~哼,不吃就不吃……” “嗯?”墨翡从纳珠里取出棒棒糖。 “那没办法,既然墨翡不计较,我也就……” “您老口水都留出来了~~”琼靠近墨翡,“姐,这东西还有吗?” 墨翡把口凑近琼的耳朵,“主料是湟蜂后的毒蜜,混合妖丹的妖怨,上品毒药,食用后十日都会没有意识,烽渚拐卖妖精专用。” “你怎么有这种东西?”琼脸上涌起猥琐的笑容,“他还在拐卖妖精?” “上次他乔装为守卫闯进我寝宫,想毒昏黑鳞,后来被识破,我们把他赶回去了,这些东西还有一些宝物都被我扣留,自己想溜出来玩,就给天天在我这里转悠的忠老尝尝,但老怪物是剧毒之体,百毒不侵。” 烽为什么要毒昏黑鳞,你令黑鳞阻挠他?” “唉~~他那时想杀我呀!” “这个~~你不是说你们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不然父皇的兵都压到玄武国边界了,又怎会退回去,不再打扰你们……这次忠老也是一个人私自跑出来。” “是的~~” “那你不是说他天天冒着危险闯东隍宫,就为见你几面。” “唉,我之前带着黑鳞,青鳞出去玩时,闯了他的寝宫,偷了一堆宝物,还绑架了他的麒麟兽。” “他还有只麒麟兽,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已经被她折腾死了,呜呜~~那可是陪伴我十几年的神兽。”烽渚走向窃窃私语的两个女人,“要不是玄武国没几个敢闯东隍宫的高手,我用得着趁黑夜闯吗?” 墨翡不好意思地笑笑,“黑鳞抓到你最后也放了,再说我不是把自己赔给你。” 琼露出诧异的表情,“你们商品一样的爱情,可……真令人羡慕。” “话也不是这么说,我知道她爸是东篁大帝,我惹不起。”烽渚用手擦了脸上的冷汗,“我也是被胁迫的。” 就在众人察觉不到的时候,一只石猴魅影已经飘荡在众人的上空,操控意识的神异力量将众人的记忆连接在一起,一条十分重要的连接线与远处砍杀妖兽的男人接壤,盘偌最后在山妖的尸首中走出,血气和虐杀已经笼罩了这位少年,疲倦的眼神里尽是失望和苦楚,那份歇斯底里的重生之后,再无有神气和少年的血气方刚,一头白发里写满了过往,“猴奶奶,把众人的记忆联系起来吧,这里都是信的过之人。” 三十年前的真实场景出现在众人的脑中: 盘偌一脚踹开东煌殿下的寝宫,将昏厥的青鳞丢在正在看“学习资料”的殿下面前。 “啊~~” 殿下连忙将书页合起来,面容惊愕,“你们怎么打败我的两位御前护卫?” 烽淫笑着从盘偌身后走出来,拖着中了寒毒的一半身子,“我早就打听到了,黑鳞是个死萝莉控,把我妹妹带来真是好事,谁让她长得可爱……但愿她不要捏脸不爽,至于我的伤,那条赖皮蛇,确实难缠。” 盘若过来帮烽渚涂药,笑骂道:“呵呵~~正义的群殴都能受伤,你可真厉害。” “疼,你轻点。”讥笑着地看向墨翡,“把老子麒麟兽藏哪了,他要是伤了一根毫毛我让你不得好死。” “没有伤毫毛……”墨翡的眼睛瞥向墙脚。 “快点还给烽渚把,让这小屁孩少吵我睡觉,陪他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麒麟啊,上次有个小姑娘来我这里玩,她有一只狐狸。” 烽渚打断殿下,“别扯犊子,我麒麟呢?” 墨翡不好意思地回答:“你那只色麒麟被迷了心窍,让九尾狐狸勾走魂魄了。” “你!”烽渚收回拳头,凑向盘偌,“东隍大帝与他一众妖魔……” 盘若打断道:“三个时辰之内,玄武国变成废土。” “切,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们去找那只狐狸算账。” “九尾狐狸?”盘偌摸着下巴,“我记得一尾便是一百年修为,九百年已经是半仙……这样一只怪物几位太上长老勉强可以对抗。” “嗯?所以我们只能灰溜溜地回去?”烽的寒毒也去除不少了。 “是的呀,回去睡觉吧。” 殿下眼间来人只是两个沙包,胆子壮起来了,笑骂:“唉,想逃啊,你们私闯我寝宫,要是我告诉父皇,他会怎么想。” “我们既没有劫钱,又没有劫色。” “哦,这跟我坑你们并没有多大关系吧,除非……你带我出去玩。” 烽渚讪笑道:“可以带你出去哦,不过我们得去窑子里玩。” 盘若骂道:“你老小心点……” “不,我去~~”殿下脸上跃起喜色和红晕。 盘若闪现到殿下面前,一把抢过“学习资料”,打开纸页,赫然数个绝美佳男,在眼前翩翩起舞,“俊男图?窑子?烽渚,我们溜吧,少惹一些麻烦上身。” “不要啊,黑鳞说我是个麻烦精,都不带我出去了,我不管,你们不把我劫持出去,我就告诉父皇你们两个男的**我。” “但带你去那种地方,我怕你**良家少男。”盘偌丢下“学习资料”拉着烽渚就往外面跑,门外黑鳞兴奋的叫声此起彼伏,脸已经被揉肿了的秦梅吐出一口仙气,面容憔悴,像是刚从九九八十一层地狱爬出来,正处于崩溃的边缘,烽一个腾跃,闪身到两人旁边,一脚踹向黑鳞,正好一口怨气有发泄的地方了,谁知黑鳞忽然眼睛变得冷峻,妖爪顺势抓住烽渚的脚,将他扔了出去,正好砸在躺尸的青鳞的身上。 黑鳞捏了最后一把,平息嘴角的淫笑,骂道:“竟然使用美人计,真是下流。” “姐,你先把嘴角的口水擦干再说话好吗?”盘若摆开架势,从衣袖里抽出珏尺刃,“刚才捡了把好东西,正好来试试手感。” “这是殿下的武器,你……不得好死。” “你可没资格这么说,该死的家伙,坐够了没有?”恢复意识的青鳞挥手一掌又将烽拍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死哪去了,不知道拦住他们。” 青鳞骂道:“小心那个白头发的,那混蛋不简单。” 盘偌左眼里升起一轮红月,掌心灼浪翻涌,赤炎聚集在匕首上,珏尺刃顿时变得通红,血性肆虐着盘偌的身心,随及他化为一抹红色闪光,顷刻间来到黑鳞面前,紫黑色鳞甲映射着火舌,焚热感袭来,黑鳞连忙招架,鳞甲上披上寒甲,九渊的怨气化为一臂的回击,下一刻两者对接,忽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黑鳞被热浪掀飞出去,右身的鳞甲支离破碎,轰击一刻,鳞片混合着鲜血撒落盘偌四周,倒在血泊里的黑鳞吃力地坐起来,看向血雾里一个摇晃的身影。 “黑鳞!”青鳞眼里布满血丝,冲动之下不顾身上的伤势,强行运转妖元。 一枚火羽迅疾窜入青鳞体内,灼热的凤凰九阳真火在青鳞体内燃气,灼烧膨胀的妖元,青鳞顿时倒在地上,逐渐失去知觉。 “唉~”坐着的男人轻叹一口气,赤色血发末梢布满火舌一缕缕血雾在身上腾起,那人抬头,一对红日在血雾深处闪烁骇人的暴虐。 刚才的爆炸声引来了寝宫外的卫兵,他们冲了进来,整齐地排列在寝室外的大殿外围,将两团红雾围得水泄不通,殿下匆忙地跑出寝室,混乱的一幕中,她看见了倒地的黑鳞与青鳞,怒火中烧,面若冷肃,“拿下他们!” 第四章:落荒而逃 “盘偌,你什么时候喜欢玩爆炸了。” “这武器有点猛,我才试着用九阳火驱动,但······尺刃完全是一个发散器,移动**。” “撕破脸皮吧,用诸侯令让康冕王朝跟他们耗吧,随然那东西是祖上有德才御赐的,用来保国……” “或者交出你我,以小保大。” “先杀出去吧,其他的看老家伙们怎么商量。” 两人挥散血雾,凤凰涅槃,进入激情态。 四周的虾兵蟹将向两人冲来,为首一个双手化作两对钳子,想要锯切烽渚,“前日有命不要动你们,真当我们看不见” “唉~什么时候杂鱼也这么嚣张了?” “魑魅魂破掌!” 烽渚一掌拍在蟹将身上,纯厚的真元打入体内,蟹将顿时五脏翻涌,口里一腥,血沫喷出,当场暴毙,烽渚随及抡起一脚踹开一位虾兵。 “下狠手了?” “不狠,只是为了保命,谁在乎力度。” 盘偌激情态叠加涅槃火附加在尺刃上,将其投掷在妖群之中,一声哄炸声后残缺的四肢飞散,又闪身进入尸体残骸之中,在血泊中拿回尺刃,退至烽渚旁边,“等会变成凤凰,我们飞出去,你的火在水里烧得起来吧!” 烽渚的火羽在周身涌现,化为数枚羽箭,待守卫进入射程,柔软的火苗忽然灼热燃烧,刺向妖众,随及众妖烈火焚身,哀嚎不止。 “九阳真火倒没事,可以维持涅槃凤凰形态,但三阶凤形,我现在充其量也只能带着你逃出东隍宫,离开不了东海,有冷却时间。” “被追杀也比被围困好,我知道你会虚脱,到时候我来保护你。” 两人正打定主意,烽渚准备进入第三阶,忽然一声童声哀嚎出现,“哥哥救我!” “别动,否则我也不想这么干,哎呀~~你少哭点。” 浑身是血的黑鳞将秦缘夹在怀里,手背上长出整齐的倒刺,刺抵在小男孩的脖颈,烽渚没有理会,从纳珠里取出血红色玛瑙瓶,打开密封的瓶盖,骇人的血腥味飘散出来,惹得烽渚一阵干呕,“妖兽的血就是恶心,这还是百年秘藏的妖血,盘偌,你说它会不会过期了,喝多了闹肚子。” 盘偌也没有理会黑鳞,取过玛瑙瓶,又挥手给了烽渚一拳,后者啊的张大了嘴叫苦,盘偌随及将妖血灌入烽渚口中,“你胃穿肠都比死这好。” “啊啊~~” 炽热的火羽在烽渚的身上张罗开来,随后一只玄阳凤的幻像在大殿内发出一声长鸣,半封闭的大殿顿时像一只烤炉,热浪翻涌,凤凰的身形在大殿内盘旋,所到之处九阳真火焚烧着肉躯和灵魂,周转一阵后在殿下面前的上空停了下来,炽热的双眼紧盯着墨翡,一声空灵的雀鸣悦耳,随后冲开火羽阵,与已化为雀形的烽渚融为了一体。 黑鳞抱着的由道符变化的纸人在热浪下也显现原形,自燃起来,黑鳞连忙丢弃,慌忙之中,火凤凰已扇动羽翼,起旋后俯冲小来,用金爪勾住盘偌,炽热的火浪向守在门口的卫士袭来,众妖哪见过这仗势,四散开来,随及一团渊地熔浆爆发了,火红热泡接连不断地冒出,玄阳雀在海底的天空自由翱翔。 那一声大殿内空灵的雀鸣,唯有殿下听懂了,“龙王,好久不见!” 可又不像是说给自己的,就在殿下诧异的时刻,她体内一处无垠虚空中的移动大牢内,黯淡的石柱忽然破碎,盘绕在上的龙雕逐渐散出金色光芒,无尽黑暗里,威严的声音骂道:“小凤凰,跑我这来耀武扬威啊,等我打破这铁笼,找到无垠虚空的尽头,我就拔了你的毛做羽扇。” 次日东隍宫主殿内,匆匆飘过一个小巧的声影,延着墙壁迅速迁移,忽然撞上正在打瞌睡的守将,小巧家伙哇的吐出口里的棒棒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守卫缓过神来,“忠老前辈?” 小萝莉看着摔得粉碎的棒棒糖,眼神恶毒地盯着埠渊守将,“你……” “忠骨?”大殿中央一张偌大的珊瑚台桌,镀金铁椅上的一众权贵整齐地看向忠老,“又迟到了呀,长老?” 刚才还打算溜进来的忠老眼见被发现了,不好意思地笑道:“方才去东隍宫巡逻去了,毕竟现在也不太平……” 铁椅上一个身着紫红色云杉袍,头戴朱莹帽的白发老者打趣地问道,“那忠老是去哪里巡视呢?该不会是殿下的寝宫吧?” 小骨头灰溜溜地找到自己的座位,跳了上去,坐在椅子上摇荡着小脚,“暮将军所言甚是,毕竟保护殿下是老夫职责。” 四位将军都叹了一口气,随后整齐地大笑出声。 桌台靠里,正对着大门坐着位龙纹金袍加身,正自酌一杯百年陈酿的中年男子,“唉,忠老。你好好的太上长老不当,何必为苦自己做东隍十将呢?” 忠老听着话里有嘲讽之意,板着脸瞥向中年男子,“哦?老家伙,你是什么意思。” “小女的寝宫现在有多热闹,忠老可有听闻?” 围坐着的一魁梧大汉,一掌拍在桌台上,“堂堂东隍宫,竟然会闯进几个毛贼,忠老?皇城守卫不是全听您的任命吗?” 这时站在墙壁旁的埠渊守将打了个哈切,懒散地说道:“已前那几个毛贼就来过,都被黑鳞赶回去了,但忠老一直不许我们皇城守卫军插手。” 桌台里头的东篁大帝放下酒杯,“有这回事吗?” “老家伙,你也别装傻,那小子在你宫里转悠……” “我早有耳闻,不过埠渊说那是你给殿下找的男宠,现在男宠把御前侍卫打残了,还弄死了几十个守卫,你是千年活在了脑子里的水里吗?” 小萝莉撅起嘴,从纳珠里取出一根用粗布包裹着的棒棒糖,“得了,你家那位不没受伤吗。” 埠渊一脚踩在地上的棒棒糖碎屑,叫骂道:“我猜测忠老被收买了,黑鳞把那小子交给忠骨后,我们就被禁止阻拦混蛋小子。我申请把忠骨的职权给我,我想升职!” “哦?那你当上东篁宫的守卫长,会为你所背负的职责付出什么,宣誓守护我们的家园吗?” “不,没有忠老吵我,就可以每天睡懒觉。” “哈哈~”东篁大帝大笑出声,“我就是喜欢你们这帮不靠谱的混蛋!” 东篁大帝的笑声在大殿内回响,应和着这一声声笑声的是大殿门外埠渊的哈切声,和两人沉重的喘息声,疲倦的叫唤穿了进来,“我被烧死了两个人,申请放两个月的假期。” 埠渊在大殿门口放下两人,用手扶着墙凑向在桌台守候的守将,随及倒在地上就睡着了,呼噜声此起彼伏。而守将这才查看自己的伤势,身上破了两个洞,鲜血溅涌出来,“我断了两条触手啊。” 青白色纱衣被染成了血红色,疲倦的双眼看向地上的埠渊,一脚踹在了他的分身上,“我想偷个懒就这么难吗?” 随及守将倒在血泊里,睡晕过去,埠渊被踹醒,拖着守将的身体走向大殿角落的御医旁,在医生的手忙脚乱中,埠渊又倒下去,睡昏了。 身着金银甲的魁梧大汉看着埠渊这个滑稽小子,骂道:“这是东隍城守卫军的二把手?” 小萝莉吧唧着舔着棒棒糖,“埠渊白日与黑夜都有一部分意识醒着,所有伤痛和劳苦都由本体一人承受。” 因为走不惯水路,而被埠渊甩在背后的舞毒一蹦一跳地冲进东篁主殿内,“小骨头,你不知道刚才的一仗我打得多委屈,被火烧熟了,你老别啃棒棒糖了,来试试烤蝎子的味道不?” “行了,除了山贼窝里的大王馋你身子,就没人要你了,还不感谢姑奶奶我的扶持之恩。” “哦?”俏丽的少妇踢开烽渚,后者惨叫一声滚到门口,睁开眼看向门外,一群困在东篁宫的几十年老处男守卫搓着手向大殿内眺望,烽渚转过身,裸体的少女拖着翘着的蝎尾巴,摇晃着靠近忠骨,双手勾住小骨头的脖子,把小脸蛋贴近自己的胸口。 “老夫不要洗面奶~”一阵窒息感威迫着忠骨,拼命挣扎想要逃脱。 烽渚没有心情欣赏艳色,脑中全是一团乱麻,再瞥向众将鄙夷的眼神,自己像蛆一样地被捆绑着,忽然少妇与自己对上眼睛,一头骇人的蝎子精里全是肆虐的疯狂。 那时烽渚化为火凤凰在渊底盘旋而上,正要到达东篁宫的边界,“云师”——东篁宫与水界的隔离屏障,已便无法在水下呼吸的生物生存。 一团黑漆漆的水雾凭空出现,随后数只章鱼触手突破黑雾,张罗成网状,围剿火鸟,盘偌暗自骂道:“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看来早有埋伏。” 烽渚扇动羽翼,向左倾斜,凤鸣绕耳,一点火炽自空中炸裂,散作流火落向四周,正是此时,数枚毒箭从黑雾中射出,速度极快,但在火凤凰火炽射程范围内,都被灼焰缠住,忽然又是一声八爪章鱼的呐喊,两团黑雾在虚空中炸裂开来,随及三只巨大的海底怪兽扑向小火鸟,烽渚只得停下, “盘偌,有什么对策?” “你只管向前,剩余的交给焚烧的苦痛主宰。” “去你的,给我把那些触手都拦住!” 在空中悬浮的八爪章鱼属实奇异,火鸟在无数吸盘和该死的触手中周转,烽渚松开爪子,盘偌踏空而上,一跃到达烽渚的背上,右手从纳珠里抽出灼浪大刀,凤血二阶激情态持续作用,气血与真元都化为滚滚的烈焰,在左手凝聚为长剑,纵身砍向触手,柔弱的肉触显然没有反抗砍杀的能力,在接触之际,便失去韧性,化作褐色糊状,如黑泥般坠落。 盘偌左手的火剑转化为火绳,绳后端挂着火勾,随及主人一甩,便飞了出去挂在八爪章鱼的另一条肉触上,火绳收缩,盘偌在触手之间反复来往,灼浪大刀将一条条的触手变为黑泥,火凤凰长鸣一声,刺破触手的包围圈。 “嗨!无理的孩子们?” 盘渚正跳往烽渚前方的章鱼触手上,忽然从章鱼头上跳下一个美艳少妇,自由下垂砸向盘偌,大刀指向少妇,“妖姬滚开!” 少妇并不避让,下一秒刀就要在妖姬的身上开个大洞,盘偌暗骂疯婆子,手上的握力当即减弱,有缩手之意,但见妖姬后边忽然晃出一条毒蝎尾巴,妖姬在触手上一蹬,反身一甩蝎子尾巴,坚硬的毒尾与大刀相撞,盘偌手上一吃紧,大刀被弹飞,妖姬一闪身,抱住盘偌。 “哎呀~~小帅哥,你可得抓紧点~~伦家的性命可交给您了。” 舞毒双手紧紧搂住盘偌的腰,将脸贴在粗实的胸口,吐出蝎舌,在盘偌的脖颈舔了一下,“汗水里有生气的味道呢~~” “滚开!” 盘偌彻底释放二阶激情态的焚灼火焰,无数的火舌从身体里喷涌出来,触手焦灼化为黑泥,舞毒身上穿着的锦绣蚕丝衣裳燃着,连忙松开盘偌,“我这件衣服有多贵,混蛋小子你知道吗?” 松手之际还不忘在盘偌的脸上狠狠地踹一脚,又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小章鱼,姐姐我要摔死了哦~~” 触手伸过来捆住舞毒,将其重新放在章鱼头上,烽渚早已注意到了盘偌这边的囧况,连忙滑翔过来接住脸被踹肿的盘偌。 已经变成火人的盘偌逐渐膨胀,体型变得越来越大,顷刻之间已经如同小山一般大小,骑在烽渚身上,好在重量没有膨胀,烽渚还拖得起盘偌,触手又盘绕成网子,一只火拳砸向大章鱼的网子。 章鱼头上有一个凸起,浑身漆黑的埠渊似一团墨泥在章鱼头上游走,靠近舞毒,“毒姐,这是我分内的事,你没必要插手。” “你是嫌弃姐姐老了,不中用了,给你添麻烦?” 埠渊看着一只章鱼浑身布满灼热的火焰,在火巨人的咆哮声中逐渐变成黑泥,“我差不多防一下就行了,有你在的话,就不能提起领便当了。”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副懒散样子。” “您还好意思说我,这是刚从外面寻欢作乐回来吧?” “也就是陪人喝个小酒啦,话说我这件灰烬还是一位有钱的妖王送的呢~” “姐姐,埠是停船的码头,疲劳者的归宿,既然你在我这里靠港,那我就会护你周全,” 舞毒将黑色油墨楼进怀里,讪笑道:“小章鱼有这分心,姐姐好~高兴呢?但姐姐也不是吃素的哦?” 话音刚落,火巨人痉挛了一下,无力地咆哮一声,巨大的身形逐渐萎缩…… 第五章:深渊之触 “老娘的媚毒可不是吃素的。” 盘偌只感到胸口发闷,头脑发蒙,气血在体内不由控地翻涌,面对另外两只章鱼的汹涌来袭,只得无奈地告诉烽渚,“刚才那老巫婆似乎给我下了咒,我要退回人形了。” “好!少了这么多触手的围剿,我们应该冲得出去。” 章鱼头上,埠渊一缩身溜出舞毒的怀抱,“姐姐,还是好好干活吧。” “着急什么,我们两个可爱的小孩子就要打起来了哦!” 盘偌的脑袋里像一堆浆糊在折腾,只感受到无限的幻视在折磨自己,车水马龙在眼前流走,人生的走马灯映入脑海,一串串的迷失和癫狂,他又燃起了凤凰火,火舌在掌间冒出,一刹间,双肩也染上焚焰,炽热和暴躁在脑海中转化为兽性的本能。 “哎呀,好像过头了,那个小混蛋似乎本身就不稳定啊。” 烽渚只感到背上被猛砸了一下,随及又是一计重拳,炽热的焚焰在九阳真火面前倒不算什么,但剧烈的重拳让烽褚一下子失去平衡,忽然一声奇异的雀鸣响起,没有凤凰环游的绚丽,在一声尖鸣之后,黑紫色的灼浪自烽渚的背上四散开来,一只陨世恶凤——地狱火从烽渚身上跃起,划破苍穹,所到之处留下紫色流苏,煞气喷涌,十分骇人。 舞毒大笑出声,随后可怜巴巴地看向埠渊,“看来我的妖毒催化了他压制的真身,看来玄武国有数只妖凤凰呀。” 人类通过设立神裔来获取与妖兽对抗的力量,所谓神裔,即远古十分强大的妖兽,自妖魔横世时便诞生,但不幸陨落,其魂魄却不消亡,于是与人类定下契约,分散妖兽对于真元的运用方法,但也诞生了城隍太宫等私家散道,通过强行与死去的妖兽定契约,而为后辈留下保身的能力。凤凰是秦家的神裔,但并非本家的人没有资格与纯正的凤凰定契,但又要扩充家族势力,于是培养了本家陨落道士死去的人魂与妖魂混合的妖凤凰——地狱火,为子弟生养真元。 妖凤凰体格是烽渚的三倍,庞大的身躯似乎可以遮挡太阳,它在长空发出一声声鸣叫,就像诉说死亡的痛苦和不甘。 烽渚被困于四层包围的中央,上有不稳定的地狱火,前面是两头巨型浮空章鱼,后面将是赶来的追兵。 而妖凤杀性极甚,尖鸣一声就俯冲过来。烽渚以前听闻过这种妖物,但具体的解决办法就算先辈教了,以烽渚的个性也当忘记了。 现有的唯一办法就是引诱地狱火与两只章鱼缠斗,烽渚在则溜出战场,不过这显然不是一个正人君子的所为。 “该死的地方,早知就不为那只麒麟兽来了。” 不过令人困惑的是,地狱火在高空盘旋,似乎在寻找什么,随后发出一声声的哀怨,忽然他的翅膀扇动向东隍宫的方向飞去。 “小章鱼,拦住他呦,这样一只怪物跑到东隍宫里面,鬼知道会闹出什么动静呢。” 浮空章鱼追击的速度自然比不上一只翱翔的凤凰,但前者可以吐出巨型的油墨弹,将妖凤凰击落下来,一枚油墨弹准确地击向地狱火,紫色的焚焰似乎有生命一样,在主人的周身缠绕,聚化为一把短刃,带着火弧刺向油墨弹,天空上便又多了一团燃烧的火球,煞气极重的妖凤凰受到了挑衅,折回来冲向正在靠近的一只章鱼,身上的焚焰燃得更旺,在凤羽上聚形为数发御剑,随着一声雀鸣,御剑飞舞,划开了油墨章鱼的触手,切向了章鱼的肉身,庞然大物顷刻间变成了一块块燃着的油墨,妖凤凰又折转回前往东隍宫的方向。 烽渚在犹豫之际,地狱火已经飞出去老远,只剩一只的浮空章鱼上载着舞毒,老婆娘倒是被妖凤凰的焚焰之威吓了一跳,喃喃自语道:“这妖怪可以啊,已经可以化真元为物形,并且在射程内操控。” 埠渊哀怨道:“妈了个巴子,谁告诉我,接下来怎么拯救我?” “唉,小章鱼看来迷惑了呀~” “四个角都由分身把守,要跑到东隍宫的话,就交由真身处理吧。” “那你就这样放手不管了?” 舞毒刚来了兴致,怎会就这样罢休,伸手捏住油墨埠渊的耳朵,“给姐姐追,在这深渊里这么久了,难得有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行了,我也追捕不上啊,浮空章鱼只是用来守卫的” “别说你一个分身连转换形态的本事都没有。” “好,你抱紧我,章鱼要裂解了。” 油墨章鱼的触手接连脱落,粉红的大章鱼脑袋逐渐变为漆黑的油墨色,浑浊而黏稠,忽然银黑色游击乌贼从巨大的油墨中冲了出来,随及埠渊脚下的油墨也变得坚硬且富有光泽,又一只游击乌贼载着埠渊冲出了油墨堆。 舞毒跃上另一只乌贼,“埠渊崽崽,你是章鱼还是乌贼啊?” “不好说,我的先辈是从大陆西边的汪洋冰海来的,后被东隍大帝接纳,世代成为东隍城守卫军将领。” “不会吧~你先辈是克总的信徒?” “不明确,也不在乎。” “算了,再怎么样也是姐姐的小可爱~走,咱们去兜风吧。” 游击乌贼通体银黑,和御剑飞行一般,通过创造者的念力和真元驱动,因为体积较浮空章鱼小,且身形如同利刃,适宜作为追捕的载具和杀骑。 “刚好两艘,坐好,我们要起飞了。” 通体乌黑色的埠渊像柱子一般与乌贼粘合,在游击乌贼飞窜之时,周身也布满了小巧的微型游踪乌贼,其中蕴含了压缩的真元,一旦与猎物接触,就会爆炸并产生巨大的冲击波,反观可爱的舞奶奶这边,已经把爪子刺进游击乌贼的身体里,死死地抱住,双脚在空中肆意地飞舞着,“慢点~” 地狱火从紫黑色光晕的混沌里冲出来,烽渚在后面紧随,火舌在两只大妖鸟上喷涌,盘偌与地狱火的灵魂纠结,尽其力遏制抹杀烽渚的欲望。 此时的地狱火脑海里: “死家伙,你这是带我去哪?” 荒芜的混沌虚空之中,一团妖艳的黑影在徘徊,紧随其后的事耀眼的白光,自从体内真元失控,盘偌就与这团黑影一直在迷失。 “这里没有终点,自然也没有始点,存在即是感知自己。” “别讲那些我听不懂的,我的朋友还在外面被守卫军追杀·······” “懒散的性格也变了啊,你觉得所谓的朋友真的在乎过你吗?” “别自说自的大话,不过是刚刚跳出来的老妖怪而已。” “不,我一直都存在,只是你的族长们把我压制了,我还是蛮感谢那只毒蝎子,在你运用化行的时候毒将你反噬,我有来控裁的机会。” “这不是秘密,我也明白,家臣寿命一般较短,每自修炼增加的寿元会被你邪火给燃噬。” “我怎么是邪火呢?以前也是本家的人啊,但只是你们妖魔化我了罢,自从诞生开始,你们利用的只是我们生前溢流的真元,说到底你们只是普通的道士而已,我们不是神裔,更不是妖王,不是信仰,也不是希望,这分力量只是先辈陨落的不甘,你的极点也只是我在世的巅峰。”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想取代我吗?” “这里的混沌是我无法逃出的天牢,你的确是我逃出这里的出口,但世事的纷扰我也没有心力去承受了,我这次只是想去探寻一个过往。” “那烽渚呢?他会怎么样,你先帮他逃出去吧!” “他身上的凤凰神裔是必要的,好在他也不过是不好好修炼的小鸟罢了,操控你们两个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接下来,我们便去往深渊吧。” 第六章:寻根 烽渚早已察觉身体不受控制,但是自己体内的凤凰神裔却故意麻木自己的意识,灼热的焚炎既化为自己浮升的依托,亦是折磨意识深海的毒药。这正是与地狱火的共鸣,或者是后辈在先祖面前的退缩。 东隍大陆位于大陆极东端,由一块小型环岛和其中的一片大陆组成,但真实的实力都掩藏在深渊之中,真如冰山浮在水上的不过它的一角,而支撑它的其实是水下的根柱,故东隍大陆之下又有五处旧都,东隍和殿下居住的为东隍宫,亦是主都,围绕在各都的球形屏障外是无尽的深渊,深渊会生成奇异光华维持屏障,奇异金色光华亦是屏障的重要组成部分,只有在护卫将的接应下才可以进出旧都,或者掌握九阳真火,即太古妖王凤凰圣火,可以突破深渊光华和金色屏障,这也是旧都守卫松懈的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忠骨,东隍大帝,埠渊,诸类的司令官在高压的水底下待久了,就脑子算没进水,也被压成智障。 烽渚说到底也是一个平时只知道玩乐的诸侯子弟,体内真元少得可怜,靠凤凰真血激发的那份狂劲也消磨得差不多了,血红凤凰的焚炎逐渐暗淡,虚空之中的老人也感叹道:“这一辈的小生实在不中看了,想当年我与天门算子诸葛沧图两人与你们一样都是闯东隍宫,但就算有千数海妖和守城但五位将军,我们硬是闹得那里天翻地覆。” “老前辈,你莫非是秦卿,几百年前的玄武国玉卿。” “哦?数载过去了,可还有人记得我,也算是欣慰罢。” 两团光影在无垠的虚空中漫游,忽然混沌第空间里有一点火苗在两人周围盘旋,那团火苗逐渐稀释,幻化的人影正是烽渚。 老人仔细打量了这团火影,愁眉摸了摸嘴角的长须,“这团凤凰火苗倒是惊艳绝伦,在无垠虚空还能维持炽热之心,若是以后肯下功夫,未必不可霸凌天下。” 浑浊的紫黑色魅影,惨淡第白团,微弱但赤红的火影,三团奇异物质在虚空内无目的地徘徊着,被不可感知的浊浪淹没。 盘若想与伙伴更靠近一点,但身体不受控制在飘荡,“老家伙,你为什么把烽渚呼唤进来我但意识神海?” “谁说这是你的意识里了,这里有一个更通俗的名字——天牢。” “天牢?莫不是太古妖兽封印之所,那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哎,小儿就是浅陋罢,要可知凤凰也困在此处,凡是接触过神裔的人,都会困死在这里,或者被后辈招魂去做了我这样的假神裔,也称人裔。承担妖兽的力量,就要负担灵魂的侵蚀,你是受人裔的诅咒,所以不用像这位小哥一样昏迷一阵子,我为什么将我的后辈带入这个虚空里……” “不会是您老寂寞了,需要人陪吧?” “我早也习惯了虚无,又何尝有寂寞一说呢?我只是想见一见生前的遗憾罢了,至于你的这位朋友,他身上的神裔是开启妖锁的钥匙。” 在烽渚的意识进入虚空的刹那,地狱火与凤凰靠得近些,正有溃势的烽渚接受了黑紫色的焚炎,像牵着线的两端,巨大的毛线球将混杂的线团编制成衣裳披在虚弱冰寒的弱体上,地狱火如同飞机的空中加油站,凤凰身上的焚炎又疯涨起来,只不过血红色的身躯上披上一件黑紫的盔甲,骇人的气息扑面而至。 两只妖兽互换力量之后,便再次分开,这段移花接木自然被盘若明晓。责问道:“我不明白您老头的真相是什么,我只担忧我朋友和我的安危。” “那就不好意思了,老夫也不是念及后生的主儿,这一趟鬼门关来不来,可由不得你们了。” 两只妖兽破开游骑兵的围困,以不可遏制的步伐冲向东隍城,在距离东隍主宫的许长范围内停下,老人在虚空内飘荡,亦在通过意识控制两只妖兽,在寻觅东隍城九渊天妖锁的入口,老人几百年前也是如同现今一样在寻觅世界的真龙,这一次他无比确定地感知到了真龙的复苏,在无垠的虚空里被释放出来,已经在人间留下太他的一丝痕迹。 老人恍然大悟地喊出身来,骂道:“好小子,这家伙比我更合适凤凰神裔,契合度如此之高,竟然会有线来牵往天井。” 妖兽与道士都察觉不到烽渚化为的凤凰身上有条火弧勾引着方向, 妖兽与道士都察觉不到烽渚化为的凤凰身上有条火弧勾引着方向,只有身处在无垠虚空的人才有能力发现这条异样的火弧,显然牵引它的力量也来自混沌和虚无之地,而东隍宫之下,就有一片连接天牢与人间的枢纽。 老者循着火弧去寻找天井,在生前的记忆里,死亡是如此陌生却清醒,似乎又见识了那时自己被龙洞生吞,而灵魂永远被困在虚空的场景,而以前战后的废墟上,赫然又建立了一所神社,似乎纪念东隍与康冕王朝帝君的冠世之战,也在暗讽死亡将士的可悲,老人也许会怀疑自己所战的意义,怀抱杀意,刺破安宁,老人惆怅地望向无垠的虚空。 “小儿,那次冠世之战后来怎样了,诸葛沧图活了多少岁?” “诸葛老前辈与一众城隍守将东隍帝君带了回康冕王朝,强迫东隍放……” “那就足够了,历史是一段过往,不要随意附加立场,阴阳的两面总是轮回不止,准备一下吧,我们到了,这处我许久之前的葬身之所,数百年来,无数妖魔在我的土堆之上欢歌载舞,缅怀过往,恪守和平与希望的向往,熟不知这份欢乐之下的土壤里,埋藏着灾乱的根本,这世界的祸根——神裔天碑!” “祸根?” “不错,这世界本没有妖魔,但那块天碑的降临使得所有的秩序都乱套了,天碑释放了无尽的混沌,妖化了诸多生灵,迫于始祖妖王的压力,开始迫害自己的同类,当然这些神裔最后都被反叛军封印,而后代垂涎它们的力量,把这群家伙当成神一样供着。” “可是你又是何从知道这些?” “在这混沌里不自主地漂流,没准就会遇到几个神裔,互相组成队伍,闲着无事就唠嗑起家常事,真相是它们自从降临地球也无有其它记忆,可以说与自然界的风雨一样不过是气候,与山洪地震一般为天灾” “这样的话,你老人家从土堆里爬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从未死亡,所谓的神裔力量在接触我时便将我变位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但后辈不应该承受这种遭遇,我们这次便是要通过九渊天妖锁里的枢纽进入各个神裔的虚灵空间,困在那里的先祖妖魔们无有反抗的力量,而通过枢纽进入空间的我们是有删除它们的权限者!” “权限?删除?这些词话我为何从未听闻过?” “只是一位异端神裔与我诉说的,它有一个新的名字——先驱。而这种瓦解体系的权限者在各个大陆都存在着,我们怀有一个崇敬的态度去送先祖们离开吧,无论你是否理解,这一次路途后我们之中必然有人存活下来,成为下一代的权限者……” 话语刚落,烽渚身上血红色火焰彻底暗淡下去,紫黑色焚炎在虚空中聚拢过来,围绕烽渚包成蚕茧,无垠虚空下的混沌里只剩下一团与紫黑冲突的白影。 “看来在凤凰已经感知到后辈的存在了,作为异端神裔先驱者的自我清理计划就要开始了。” 第七章:我们的对手 虽然东隍城这场骚乱来得突然且莫名其妙,但妖众们还是躲藏回家,因此神社寂寥无声,十分骇人,神鸦社鼓的景象荡然无存,故两只大鸟肆无忌惮地在神社周遭徘徊寻觅天井,至于东隍城的守卫军,则交由妖猴处理。 高耸的瓦房上,一团幻影身上冒出紫魅的光晕,在混沌了整个东隍城的妖众后,她只能无聊地转动手中的****,一只铁皮玩具的六个孔洞中有三个实心,女人轻叹一声,朝空气开了一枪,枪鸣的一刻,搜捕队的一位同僚忽然神志不清,手中的长矛刺向左翼的士兵,几声尖叫和咒骂后,众人围困过来,为首的小领头从纳珠里取出捆妖绳,突然间众人间紫色的烟雾骤起,紫色烟雾似乎有实质一样,将众人推开,就在搜捕军纳闷之际,一尊混沌魔像已经挥舞拳头打击过来,虾兵蟹将哪是实力强悍的巨型魔像的对手,顷刻之间便溃不成军,此时的罪魁祸首则在叹息:“现在没有身体的灵魂真是太弱了,一次只能将小妖变成无法操控的魔像,完全没有混沌天碑的实力吗。” 无垠虚空里,三团影子依旧在随意飘荡,而为首的老者在自言自语嘀咕着什么,这时一团彻底的混沌黑影闪现在众人面前,“老头,你交代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我将整个东隍城都覆盖在我的射程之内,随意摆放了几枚石像,拖住它们应该不是难事,当然,几个城隍大将正在往这边赶,所以尽量快点。” 老头笑呵呵地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何时怕过,现在唯有天碑的化身来阻难,并且一个半死的齐天大圣就可以在无垠虚空中自由穿梭,在那个领域,又会遇到什么敌人呢?” “齐天大圣?面前这个黑不垃圾的就是混沌天碑化身?” “这是你后人?”黑色魅影闪身来到白影上方,两只脚夹住盘偌的脖子。 “你给我下来,现在的女妖怪都喜欢折磨……” 老头忽然惊呼出声:“找到了,天井在一尊是九头蛇像的下面,猴子,把我呼唤出去!” “好的呢,老头子好好享受新鲜空气吧!” 话音刚落,两只凤凰身上的焚炎都消失了,盘偌似乎做了一场梦,意识在支离破碎的现实里重组,随后脑袋一阵物理剧痛,头上长了一个若大的包,反观“烽渚”则无需变身三阶,身体便在空中飘浮,身盘飘浮着那团混沌之中的黑影,随后黑影融入身体之内,“烽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紫黑光芒,随后只见男人大喝一声,黑紫的焚炎在手中积聚,在手臂周遭幻化为鸟群,“雏羽断天破!” 雏鸟四散开来,在空中划了优美的弧线后锤击在九头蛇像上,只听闻疯狂的炸裂声入耳,随后老者从空中降落,一脚踩在一只蛇首上,碎石堆中,一个大洞赫然出现在眼前。 盘偌在剧烈的晕眩感后,又遭受这没来由的一堆石头碎屑敲打,骂道:“今天算是倒八辈子霉了,就知道陪同烽渚那个混蛋小子没有好下场。” “同样,我也有怀疑今天放这急躁的老头出来是不是一件好事,你们只会搞出大动静,然后被抓起来吧?” 盘偌寻声看去想知道是谁在说话,只听得一声抱歉之后,?一阵压抑与虚无感袭来,当再次感受自身时,已经处在异地,唯有毁灭与死亡让自己醒悟过来,在灵魂虚脱后自己已经脱离了身体的控制中心,而在他面前的正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石猴齐天大圣,身穿金色盔甲,毛茸茸的尾巴在空中晃悠,玩世不恭的猴奶奶正插着手站在跪地的盘偌面前,咧嘴笑着露出两颗虎牙。 “不是,姐姐啊?我现实中活得不怎么样了,怎么你们这帮死了几百年的老混蛋还要折腾我,在这种鬼地方来来回回?” “这是你自己专有的灵海,除了我之外,这里没有任何人了哦?” “你想干嘛?反正我身体也就只有这么点用处,骨瘦如柴的也干不了体力活。” “没有这些话,我只是在帮你突破而已,等会你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大的潜力,当然这也看你的表现,毕竟要你转行也是有难度。”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转行?” “也可以理解为换一身本事,毕竟现在那个老头也不在你身上了,焚炎也用不出了吧?” “……” “等会有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们过来,反正总体来说都是你和那个被老头寄生的男孩惹的祸,不要姐姐帮你的话,会被碎尸万断哦。” “烽渚被寄生了,那老头说的钥匙指的就是控制烽渚的身体吗?”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是暂时借用,毕竟老头去这一遭也回不来了,神裔所在的地方就在那片无垠虚空里,无法被追踪,而东隍天井下的枢纽可以锁定一位神裔的位置,到时老头就可以与那枚倒霉的神裔‘天地同寿’,最后自然你的小男友就会回来。” “所以占有他人身体的必要性在哪里……” “准确来说是他长期受激情与愤怒神裔影响的身体,每个神裔都是相互牵连的,没有这份羁绊,我们石头一家人就会崩坍瓦解,虽然现在已经开始罢了。” “话说究竟有多少个神裔天碑,已知的混沌与灵魂神裔石猴子,激情与愤怒神裔火鸟,狂傲与披靡神裔金龙,苏醒与创造神裔万妖……” “看来人类与西部和北部的妖兽们都还存在隔阂,世界的神裔很多哦?只不过已经死了几百年了。” “那老头寻找他们干嘛?所谓的神也会莫名奇妙地死亡!” “哎~小伙子,老头的本事多着呢,凭他那招偷天换日的本事,再配合小男友那身体魄,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运强于巅峰时期的秦卿,当然你小子如果接下来听我的话,我可以让你体验到别样的天地哦~” 在九头蛇像碎裂的同时,一个学生的迟到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偌大的教师里早已坐满了人,就在铃声落下它的尖鸣,四个活世包走了进来,找了后排的位置坐下,校牌上分别写着几人的名字——白酒、笔墨、李四、江川,这几位家伙正对于十几天开发的游戏代码感到迷惑,内存由几十MB变为了几十G,难道现在的游戏可以自己写代码了? 白酒打开笔记本将文件复制后转发给三位同僚,骂道:“我在这里创造了一个50MB的文件,没有装载文档,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它在自我读存和进化,要不是突然收到一条警告的文件,我都怀疑是各位在连夜写代码,辛勤工作。” “好像……它具有生命一般,话说这个文档的建立已经过了十几天了吧。”笔墨仔细地查看解压后的文件,“奇怪啊,它也有编年史,好像已经记载了上千年的历史,转折点是李四那天几MB病毒的植入……“ 李四破译了与转折点的信息,果不奇然,这份奇怪的代码出自李四的私立文件,“看来上次我用u盘在你电脑上装载我的信息时……不小心输入了进去,我破译了这个转折点,好像叫‘神裔天碑’,各位的意见如何,直接删除转折点吗,毕竟这个游戏是我们的毕业之作,不能开玩笑!” 河川笑笑:“要是可以允许删除,我们的小白酒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无法删除……”白酒身体慵懒地躺在木椅上,“无法强制删除,杀毒软件也无可奈何,唯一的方法就是以游戏者的身份登录世界,进行开发者瓦解。” 笔墨回应道:“按照里面的时间线,这里的一天等于游戏的十年,如果能在里面白日内摧毁转折点,那么在这节课下课之前,我们将可以赶回来吃个中饭。” “就用我编制的星舰MOD装载后进入……”李四在浏览代码时看到了MOD的原档,“好奇怪,这个也读存进去了,不对啊,它有自我学习能力?” “不是,它有很大的局限,这串代码是扩展包的产物,我为了方便将某个大厂生产的游戏的一个文档装入进去了……”河川无奈地笑了笑,“看来这个大厂也是个半吊子,看来有段隐藏文件未未删除了,不过也好,因为它不是主要的命令行使对象,所以角色都是无意识的运动。” 白酒打起精神,问道:“可以装配金手指吗?就是修改器,必要情况将对面的一部分势力清除掉,或者更改我们的……” 李四打断道:“因为转折点的影响,所以可以有三次清除文档的机会,而且因为舰队是隐藏文档,所以更改不了,在座各位的意见如何,想去闹一遭的话就开始精神连载吧!” “你们有设备吗?”河川从书包里取出一副黑色眼镜,“不会吧,都2088年了,你们还用有线连接文件和意识吧?” “不然呢……”白酒说完,从笔记本的一个接口上插上数据线,另一头的虚拟眼镜套为自己戴上。” “一样一样,都是万年穷鬼,我还没有数据了,谁给共享一下,再开一下区域网。”笔墨转手打开了李四的资源共享。 李四骂道:“我这辈子认识你们算是倒大霉了!” 就在四人连接网络后,文件的加载开始,一刹之后,四位星际战舰的指挥官便就位了,白酒翻开警告信件,“上面还有文件所处的坐标码,我们便前往那里,边整顿一下船只吧,安排一下资源的分配。” “开工!” 第八章:旧神 向白酒发送警告信息的正是神裔本身,九渊天妖锁困住的便是传说中的神裔之一——怯懦和颠沛神裔九头蛇,在千年以前,狂傲与披靡神裔金龙就对九头蛇保有深刻的敌意,在两妖族人百年的对抗之下,东海一直是割据的状态,直到有一天神裔们都以奇怪的方式死去,正如苏醒与创造天碑一样,在一个时代诞生之前死去,万妖地逝去创造了妖兽们的诞生,神灵涂炭,而始祖妖王的逝世,则创造了新的时代,一个人类可以凭借神裔获得反抗力量的时代,也创造了混沌空间,一个删除文件重新保存,并残存于世间的时代,那个可怕的一天,逼疯了下了数个清理软件来清理转折点(神裔),还发现有残留的白酒。 得到力量的人类自然不需要妖族的庇护,原先的妖众们遭受了疯狂的复仇,而这些怨恨也大多是无理由的,仅仅是对异类的排斥,于是一心庇护人类的始祖妖王们最后也被人类们利用起来,其中就包括似凤凰或朱雀的火鸟,也有石猴,诸多种种,让人不禁感叹:“时代,是一场后来者回忆过往痛苦的形况,容不下一代丑恶。” 九头蛇像之下是一处隧道,与其说九头蛇是一处出口的遮掩物,更适合的词是屏蔽仪,在它被老头的力量击碎后,天井开始变得可察觉,于是老头在一个闪身之后便化作一只无形的魅影,窜入破开的洞里,随机数码在老头周遭闪过,在老人惊叹之际,转眼降临在九渊天妖锁对面,一条巨蟒盘绕在锁链之上,见到百年未见过的人类气息,微微张开眼,暗淡的幽光从巨蟒身后的牢洞里射出,困顿的千年怪兽如石头一样盘曲了自己的自由,而今终于有活动的时机了。“小儿,这里没有你要寻找的东西,回去吧,就算你强行破开天妖锁的禁锢,我也会把你一口吞掉。” “那可不一定,老蛇,看来你也是被困在此处,看来九头蛇的妖众都战败了,而手下的最强怪物却被困死在九渊之下,无人能发现的天井里,不委屈吗?” “不,我们是输得体无完肤,但蛇众没有萎缩的孬种,我也是情愿被困在这的,至少我在两个小辈成长之前还可以让神裔的力量传承下去。” “那么,如果我放你出去,并帮你救出那两个小孩,但是你要配和我消灭一个怪物……” “哈哈~”巨蟒的笑声在空洞的地牢里回荡,“小儿,你可知世界多乱吗?没有一方领主的庇护,你只能看着一位位伙伴与孩子们的死去。” “你最恨的是干净杀绝的金龙一众吧?又或者是抛弃你们的九头蛇?” “我谁都不恨,如果必要让人来承担这场悲剧的罪行,就应该是我,我自许天下除了始祖妖王外,再无敌手,但是……再强大也会感受友交和妖众们死去的悲愤,我不过是个离开我那个狡猾上司后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我曾鄙夷九头蛇的阴险和狡诈,但最后我却输在没有学会这么一点最有用的本事。” “也许是错误的职责对象有不妥的地方呢?” “你的意思……” “枪响之后,再没有赢家,你的头上都是载歌载舞的妖众,他们忘记了两族对抗的惨痛,反而在除尽之后缅怀,最大的悲剧是失去,而导致失去的是拥有,创造这世界痛苦的本身是妖的本身,是神裔的力量。” “……” “拥有力量就会开始思考用途,又防备其他对抗力量的产生,但这种怯弱,这种防范,和拥有的不安感是最可悲的,我要怀有最深沉的勇气对抗力量的本身,我要摧毁所有的天碑,最后再毁灭自身,让妖力在这世界彻底地消失!” 老头停顿一下,叹出声:“人类的历史,是反抗与勇气的历史!” “哦?毁灭神裔,就凭你的作为,认真思考就会发现这是最大的错误,没有神裔的力量,你也是个废人,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看起来有理,其实是无理取闹,最大的荒唐。” “那可说不定,如果有其它神裔的力量的话,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你的意思是始祖神裔们有支持他们自己毁灭的存在,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千年老家伙正常的心态,不过对我说这一堆话也没有意义吧?” “不,准确的说,我们这些神裔的收益者与始祖妖王们的力量是成呈正相关的,所以妖众数量越多,始祖妖王的力量越强,跟神仙吸取信徒的香火一样,当服从神裔的妖众或者人类足够多时,那么妖王可能重新存在于世。” “也就是说,只要杀死我这个老家伙,就可以彻底消灭九头蛇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呢?” “哈哈~我随你处置,被软禁于此,谁还在乎所谓死与生,也许九头蛇走的时候,其实还挺幸运的呢,不用负担什么,就这样抛下一切,多潇洒啊?” “可惜不是,您老头还要存活于世一段很长的时间呢,我邀请你加入先驱者的队伍,在毁灭天碑之后,神裔的力量就会消失,但万妖天碑的影响不会消失,我还可以送给你其他天碑……” “哈哈哈~~老夫连堂堂东隍大陆之主都爱答不理,凭什么加入你的狗屁队伍,这于我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说要我协同你对抗老蛇?” “后者!” “虽然我不喜欢那么狡诈的家伙,但它好歹将那时刚被万妖影响觉醒的小蛇带大为曾经的领主,现在我活着没意义,既然老蛇还可以活会来,那么我……” “虽然这样做有点卑鄙,但我见过两个小孩,几百年前,东隍与康冕发生冲突,我绑架东隍的一位权贵时,见到宫里有两条小蛇,看来就是他们吧?” “嗯?” “不过,他们也无伤大雅,反正除了你外,他们就是唯二信仰九头蛇的人了吧?” “随你吧,我被天妖锁困住,也无法动身,要知道这天妖锁的原身是某位神裔的武器所化。” “这我知道,当时您可算是当世无双,在逃往南方时,却被一只东游的猴子困在此处,自此以后,这位最后死去的神裔离开后,没有人可以解开这个天妖锁,也没有妖可以越过天妖锁伤害你,而阁下又无法饿死,只得在此不死不灭不生。” “知道还来调侃我?” “我如果要找到九头蛇,需要与它接触最近的妖兽,也就是你作为信标,牵我前往九头蛇所在处,既然你不愿意帮我,直接把你这么强悍的灵魂拉入虚空我可做不到,只有杀了你后,这样你的灵魂就会去寻找九头蛇,我只要用特殊手段跟着你就可以了。” “嗯?” 天妖锁在老头话音落下之后,便开始颤抖起来,奇异金光色辉在老旧的链条上涌现,附着在锁链上的尘土沙沙地落下,一声巨大的猿猴怒吼之后,一道黑紫的光辉照撒在盘偌的身上,身体膨胀起来,积压在体内所剩无几的焚炎都冒出来,在巨大的火群走出来一头魔猿,灼热的石身上面滚流着的不知道是岩浆还是鲜血,但骇人的气势已经压住面前的小章鱼和还在晕船的舞毒,又一声猿猴怒吼,天妖锁变成液体状的黄金,随后逐渐在空中聚拢为棒状,定海神针压不住东隍大陆最可怕的东西了,再也无法保护这片大海的安宁,实力堪比神裔的吞天蟒自由了。 老头在天妖锁解除后只感到脑袋一阵旋晕,这既是因为神器的重组的威势,同样他也真正感受到了当年的老怪物可怕实力,绝不是几个东隍大将可以媲美,就在定海神针突破天井,在地上开了个巨大的洞之时,老头也抓紧时间,随同神针飞出天井,他有一个感觉,继续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这个老家伙会把自己给秒了。 当老头退回到巨大猿像的肩上时,只骂了一句:“我高傲了……“ 吞天巨蟒冲出大洞,在空中舒展身形,顿时像一片乌云笼罩在众人的头上,此处的气候也随着发生了变化,雷雨交加,就在老头惊骇之际,蛇首转向魔猿,在身体化为乌云之后,脱离巨大的灵力团压缩为一位强大无匹的当世妖王,而在混沌的乌云之中,九个身影即使隔着云层,也会感受到每一位都可以毁灭天地,可就在老头发颤之时,八个身影消失了…… “看来它很久没有接触九头蛇神裔的力量了呀,连九头蛇的独门绝技也无法维持了,还得感谢你的定海神针,压抑了它这么久……这感觉是妖猴子,看来那小子还是不听话?” “别说了,我和你一样,跟这些小辈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小章鱼在见到这灭世之威时,没有畏惧之感,唯有脑子里有一种亲切感,仿佛如见到旧人一般,仿佛一种无形的线牵连着自己。 这就是神裔,我们曾经的家园,也是祸端的开始,为了平衡与归途,是时候结束了…… 第九章:叛逆 “妖猴?你还能再把它囚禁一下吗,或者把他打残?” “以前将他封印在这已经用尽我当时全盛时期的力量,于是没有办法抵抗那部神秘力量的吞噬,在力量不完整的情况下……” “不行就直说啊,扯这么多犊子干嘛?看来你之前是对的,在神裔死去后,秩序必然摧毁,放任这样一个怪物在世间随意游荡,实在是可怕,可以谓之它位旧神了吧?” 九渊吞天蟒的骇人煞气里亦充斥着黯然的神伤,囚禁百载后再获取的自由似乎也变得玩笑一般,无人需要自己,无人肯定所作所为,面前的一众人妖无不期待自己彻底死去,融入历史可悲的过往里,独自于百年之后醒来,早已物是人非的世界又有何停留的必要,莫不是苟活的盼望期待着救赎,也许释放苦难于其他人之上,才能使这种莫来有的孤独绝望有宣泄的地方吧。 只闻见一声吼骂,周遭的乌云都被震散,寂寥的高空之上,唯有巨蛇在盘旋,“如果想来处理我们这一辈的老家活,仅仅是你们几个小伙怕是不够吧?” “的确……”一个虎头大汉不知何时站在了小章鱼旁边,随及虎头大汉一肘拍在章鱼埠渊的后颈,凶横的眼神瞥了舞毒一眼,美艳少妇轻笑一声,凑近彪壮的大汉。 “小骨头,一定要化形为这个磨样?没人会笑话你的‘反老归初’的身段。” “要你管,走开点,这东隍城已经闹成市场了,到处是暴走的石猿魔像,另外为了丰富东隍的霍乱,受九头蛇神裔影响的妖众也开始躁动起来,看来罪魁祸首都在这里。” “老伙计,许久不见?”天蟒身处天井之下时,偶尔有位小姑娘来看望,貌似是对敌手的缅怀,现在两人终于又再对抗位敌手,“多说无益,我们的立场决定今生见面不是死战……又是何物呢?” “也许又退一步的办法,现在所谓的神裔都是数百年前的事了。没必要过多在意,真正重要的是我们本身所爱的彼方,集体经过时间的磨练,早已经学会求同存异罢?” 忠骨的确不想与这个老家活开打,先不说现在是外征北荒的时机,十将都被派出去了,至少要数个时辰才能赶回来,另外两位太上长老还在沉睡,该死的东隍大帝纯属战五渣,实力早已不如从前,每日都在卧病不醒,主宫除了自己外没有一个是天蟒的对手…… “这可不好说啊?忠骨你我都是在神裔死去后的时代里走出来,都懂得秩序和神裔的重要性,如今它们带着喜悦离开,我们又对神抛弃的世界抱有幸福的想法干甚?” “那是你的想法,我们的秩序不需要过往的所谓神,真正值得歌颂的是我们每一个个体,神已经死了,时代落幕了!” 舞毒了解天上的老蛇来头定然不小,估计与小骨头是同一个阶层,自己困惑在这里实在不大有趣味,笑问:“小骨头,讲真我参合进来实属误入,现在可以华丽地退场吗?” “不是退场,是给我失忆,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帮你物理清除!” “我知道,九头蛇天碑信仰者重现于世间,必然引来东隍的又一阵蛇众的觉醒和复仇……” “不错,我现在好奇的是面前这几个家伙到底相干甚,先是私闯殿下宫,又放出天蟒,可以在按东隍大陆的法则处死了,不过看上去他们来头还不小啊……”小骨头手一挥,埠渊和舞毒都化为纳珠子被忠骨收了起来,“如果要给这遭麻烦定一罪魁祸首,我相信两位最是该死吧?” 魔猿挥手一拳砸在自己的胸口,大笑出声:“忠老,多日不见,你连我的气息都认不出了是吗?千载之前,我还喂你吃过桃子。” “别说了,猴奶奶,你的猴骚味是越来越难闻了,当年感谢你压住这头怪物,东隍对你的小猴孙的保护也算是不错了,至少南方的土壤少有人类前往,这可是虾兵蟹将们守的好啊!现在您老又发什么疯癫,把这家伙放出来,想闹翻东隍城吗?” “话怎么能这样说呢?彻底杀死才能高枕无忧啊,不是吗,小骨头,现在我们一起联手吧,只要你别把那老怪物放出来……”在石头怪物话还没说完,忠骨身上逐渐有金色光芒射出,魔猿无奈地摇晃脑袋,“你这双面龙的形象还是没有变~~” 就在魔猿叹息之间,混沌的乌云之下涌现一条金龙在盘旋,翻腾,在神明的眷顾下,这尊金身神裔在空中破开乌云与风雨,在众人的注视下俯冲下来,盘旋在冒着金光的忠骨身边,于是幻化的肉身在金星的闪烁下形成一段黄金天柱,龙王顺着金主盘旋而上,附着在金柱上,一刹那的光景之后,金柱吞噬了金龙,散作一抹亮色,打亮了深黑乌云下的寂寥,最后金柱消散,浑身金色光芒的少女悬浮在空中,漂浮的衣摆华容耀阳,太阳的光耀也便是如此罢了,破开混沌见真身,在金龙神裔掌控下的忠骨,与惧怕的九渊天蟒即将交手,这是千年前的纷争延续,残存时代过往的敌对,必须经历的惨痛,激流的对抗是和谐的一种必要手段。 “再亮的光芒也不一定可以照亮幽深的地狱,我讨厌这种见到光亮的美好,只有将其摧毁,方能解释这世界的无趣。” “老蛇,说白了,就是不愿意承认深渊的幽寂与对阳光的向往,你对黑暗的过去过于沉迷,也许需要有人将你的生存之道扭转,作为你的旧友,我肯定有这个作为的必要把?” 两个强大的势力即将对抗,此时的老头心里五味杂陈,抱有改变这世界的雄心,结果在真正面对曾经亘古的魔兽之时,自己感受到的只有卑微和渺小。 “猴子,你说我们有插手的余地吗?” “这个不好说呀,我的这个状态下非常弱,可能是因为这小子从前信仰的神意不同,即使被我强行完全占有身体,发挥力量也不过是全盛时期的十之三四。” “果然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将那条天网的灵魂拉入虚空里面吧,可是太强大的灵魂力量,只有在神裔相同的情况下,才能呼唤灵魂进入无垠的混沌虚空。” “是的呀,所以猴娘娘我待会儿陪那个小金人去闹腾一下,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误的话,那只小章鱼应该也是九头蛇神裔的眷顾。” “这肯定是个难办的事情吧?我早就听闻过这个龙奶奶是一个人格分裂者,也可以说是将两个神裔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万妖天碑的毒龙,以及金龙天碑的真龙,实在是可怕至极啊!” “其实更好对付啦,两块石碑力量在自己的体内纠结,互相对抗与协同,看似每隔一段时间便变换一种形态,以两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来攻击对手,实际上对身体的消耗也更多,露出的破绽和进攻的不连贯都是一个巨大的缺点,毒龙可以说是将妖元炼化为天下巨毒,化毒为体,既可以侵蚀万物,又容纳万物,是矛盾与阴阳的结合!” “的确,剧毒之体本身就是十分强大的武器,但更恐怖的是他用腰圆练就了自己包容万物的母体,所以毒龙形态更有一个东隍大陆皆知的名字——龙母。” “容纳妖兽之后,可以运转他们的力量,化作自己的长矛,以难以阻挡的威势,数以百倍的力量展现出来!同样,龙母在使用这些他孩子的力量之时,也必然将妖兽们的神形暴露在外面,可以解释为他们已经在顷刻间变为了一座神妖裔,这时掌握混沌和灵魂力量的我就可以直接夺走那个家伙的灵魂。”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看起来你的特权很多?”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的属性是石头,神裔本来就是存在于石碑之上的,混沌石碑和万妖石碑应该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种类,具有普通神裔举世无双力量和眷顾信徒的本事之外,还有重大的使命或职责,比如说万妖是诞生与苏醒,它唤醒了一个存在诸多妖兽的时代,而我将为所有神裔画下句号……” 第十章:对决 就在下面两只蝼蚁商量阴险招数之时,亘古的魔兽已经开始出招。 少女化为一道金光,以迅猛速度闪身来到天蟒的面前,挥手一掌,金色光芒乍现,砰的一声,龙文图腾在空中浮现,一刹那之间,图腾之处钻出一条金黄巨龙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随着忠骨的一掌,龙王之威倾泻而出。 天蟒蛇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妖,丝毫不显惧色,气定神常,唯见他的眉毛一皱,害人的绿色光芒从眼里面渗透出来,身后的乌云又变得浓厚而压抑,乌云之中生出九个邪魅的脑袋,早已蓄势待发的深渊寒霜凝结在九头蛇身上,来自深渊地狱的怨恨与憎恶之力,与金色黄金龙撞打在一起。 纯粹的力量与纠结千年的怨恨在此刻有了激烈的对抗,攻击的力量将两人射程范围内的土地向下压出一个凹陷,寒霜凝结在碎裂的土块和被挤压的石面之上。 老头和石猴早就自己挖了个地洞钻了进去,力量对接产生的强大风流推动着碎成渣的房屋和石块,寒冷孤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真正的强者交手,毁天灭地只在顷刻之间。 “猴子他们用的都是什么招?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这里就变成了重灾地区?” “真神形态可以说是完全将神裔的力量化为己用,随便出手都可以召唤神裔现身,每次出手都可以理解为放大招!” “我们现在出去的话,不是被产生的风压撕成碎片,就是直接冻成冰棍了,看来九头蛇的属性是冰,那么金龙……” “强大无比的风压,在海中更是直接可以掀起龙卷,但就我所知,孤傲的真龙总是无差别攻击,所以我才讨厌他变成这种形态,我们现在只有躲藏的份,你呆在这里别动,我放出一丝神魂在外面窥视,局势僵持的情况下,忠骨肯定会转换为另一个形态来寻求新的进攻方式,我会找机会下手,到时候我再呼唤你进入无垠虚空里面。” 鬼头鬼脑的猴子,搞定主意后,就把自己的神识放在外面,撼动天地的一场对决威势又强了几分,就算是以灵魂形态躲在暗处观察,周周的灵力波动你让妖猴感到非常不适。 “幸好当年姑奶奶我出手快,没等这老怪物发力就制服了天蟒,这真要打起来比我那时已经被削弱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两股巨大力量对撞之后,九头蛇率先变换攻击的方式,龙首与蛇首形成的冲击波互相对峙,忽然两只蛇脑袋不**分,张嘴吐出凛冽的寒息,深境幽谷的诅咒划破苍穹击打在金龙首上,金光似乎没有受此而变弱,狂烈的金色龙卷在身体周围铺开,形成无孔可以渗透的屏障,寒风刚刚卷入这场漩涡之中,就被搅得七零八碎。 “忠骨,这样子僵持下去比的只不过是谁先耗光自己妖元而已,你就没有一些真正的看家本事吗?” “蛇精别扯闲话,明明现在是你被我压制好吗?” “是吗?这只不过是九头蛇在我体内残存的力量罢了,反观你现在对这个还有些吃力,实在是令人可悲哦,那场浩劫之下,所有的秩序都应该已经被打破了吧?” “这个可用不到领老人家的担心,我们东隍自有定下的规矩和秩序,就算我们这些老一辈的都死光了,年轻一代也可以撑起这片……” “既如此,就在此送您归西吧!谁说一次只能召唤一个神裔?” 就在两道冲击波对峙的时候,乌云之中又钻出一条巨蟒,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在空中游荡,片刻之间便闪身到了金龙符文之处,张开他的血盆大口,锋利的尖牙,直接咬破了符文,金色巨龙顿时失去了着力点,仿佛在瞬息之间便会溃散,就在此刻,金龙破裂开来,化作无数纷飞的灵甲,每一片灵甲上都闪烁着奇异的金色光芒,他们受到忠老的牵引和控制,盘聚在一起,化作尖锐的风刃,带着空中闪过的金色火弧,在火与金色闪光的海洋里,容不下九头蛇苟活喘息的机会,唯有见到强悍的九头蛇坚硬无比的寒甲被切的粉碎,肉体也再次化为了乌云。 吞天巨蟒周围则附着着风雨雷的强大屏障,难以接近,难以毁灭,金色龙灵甲汹涌的攻势,硬是被阻遏在了天蟒的周遭。 “同时控制两个神裔的力量……” “不,我还没那么强大的妖元来幻化出神裔的真形,不然你以为你的金色龙卷真的能切开九头蛇的怨恨铠甲,只不过是我多年没有在掌控九头蛇的寒霜之力,反倒是这几年积压的愤怒与仇恨化作了天蟒的强大威势力!” “话说万妖才是你的本命,单凭一个神裔便掌握了多种属性,操纵气候,这可以说是某些神裔才有的奇异功力吧!” “你也别藏着掖着,特殊属性你也有……别跟我说那些小混蛋都死得差不多了?” “对付你这种家伙,还用不着劳烦我的小可爱们,我有时在想,为什么不能像九头蛇一样,幻化出多个分身来均衡力量的同时,又加强了统一的战力!” 忠骨的话音刚落,随后三道符文在金色龙卷之中闪现,金色巨龙再一次在空中盘旋,三只金色巨龙吞吐纳吸天地灵气,就在金色龙卷将要散去的时候,三道金龙吐息整齐地向天蟒射击,乌云的化身吞天巨蟒尤其擅长在空中游走。 巨大的黑色魅影迅速的脱离原先的位置,破开金色龙卷的包围,而三道吐息聚焦在一块变成了龙爆,范围巨大的冲击波在顷刻之间爆出,远处还在看戏的妖猴顿时灵魂受到强大的灵原冲击差一点崩散,幸好稳住身形溜回了原先的身体之中。 “我的天哪,这一个吐息,估计可以将一座群山变成一个巨坑,现在的小骨头这么强的吗?” 这次无比强盛的压势,迫使东隍的老百姓知道此处将有天翻地覆的一战,在金色风暴和无限的闪烁之下,乌云再一次聚拢,化作了数条小型蟒蛇融合在一起之后,巨大的蟒蛇首又出现在忠骨面前,只见他开始吞吐天空中的乌云,忽然一道闪电从他的口中冲了出来。 雷霆万钧,破开所有阻碍,眨眼工夫,两道雷霆已经猎杀了两条金龙,在碎裂的龙纹符之中,又有一发金龙吐息正在预备,火红的金色光柱,直通云霄,击散了所有的乌云,这样天蟒就不能迅速地复原化形。 此时吞天巨蟒也没有闲着,又一道强烈的雷霆劈闪,最后一只金龙也陨落了,金龙神裔的力量用的殆尽之时。万妖之力开始展现他的威力,忠骨身上最后一点光芒消逝,可怕的只是魔雾从他体内的涌出,带着庞然压势,是向四周散开,整片天空变成一个毒团儿,在发散之际又迅速地回到忠骨的身旁,在紫黑色魔障之中,万妖毒龙,若隐若现,万妖龙母,包罗万象。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