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铁云》 第一回半谜医馆 汉朝在中国历史上,对于整个人类文明,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时代。自刘邦斩白蛇起义,西诛暴秦,东败项羽,然后壹統天下。 后又经孝惠、孝文、孝景皇帝,汉朝大位传到汉武帝刘彻!当然今天我们称刘彻为汉武帝!汉武帝在世的时候可没人这么直接称呼他。“武”字是刘彻驾崩之后,子孙老臣给的谥号!再后来刘彻因为在西汉皇帝中十分出色,还给了庙号“汉世宗”!无论何朝何代,历史学家和一些政治家对汉武帝功绩也是十分肯定的,当然不排除任何时代都有喷子。比如兴办学校,独尊儒术为全面思想;西通西域,置西域都护府,设乌垒城,自始西域万国来朝;北征匈奴,东讨朝鲜,南伐闽越等等,有三天三夜都数不完的文治武功!这是值得我们后人敬仰和学习的。汉武帝刘彻驾崩后葬于茂陵。 到今天,这座陵墓已历两千多年的风风雨雨,我们依然能感觉到这位雄才大略皇帝的气场。茂陵在今天陕西省兴平市东北,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感受感受。 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今天我们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汉武帝时期,种种机缘巧合,和这位皇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汉武帝父亲汉景帝刘启,一共生了十四个儿子。栗太子刘荣,因为太过专横跋扈,被汉景帝给废了。所以刘彻才被立为太子,登基大宝。还有这么些儿子,赵王刘彭祖,中山靖王刘胜,江都易王刘非,临江王刘阏于,胶西王刘端,广川惠王越,胶东康王刘寄,清河王刘乘,常山宪王刘舜,淮阳王刘余,长沙王刘发,河间王刘徳。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些喜欢习武好斗,有的喜欢专权治国,有的天生疾病,有的英年早逝,有的喜欢沉迷酒色………不能一一举数! 今人看历史,弹指一挥间!汉武帝刘彻继位登基,历经建元、元光、元朔,元狩、元鼎、元封、太初这些年号后,到了天汉年间。此时的刘彻皇帝已经登基四十年,已是年近六旬的人了!他父亲景帝所封兄弟王里,只剩下赵敬肃王刘彭祖还尚在人世。其他几个兄弟,有的或子或孙继承着王位,有的因过错失去了封王称号,有些已经免成庶人...... 天汉三年,皇帝刘彻几个儿子也已封王,其中一个便是广陵王刘胥。 此时酷暑退去,天气转凉。 在广陵国内路上有一商队,一行有八九匹高头大马,每一匹马后面都拉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每一辆马车的车沿上坐了三人,两名带剑的车队护卫和执鞭的赶车人。行速不快,而且车辙也颇深。为首的一辆马车,却不是货车,是一辆人乘马车。里面坐着二人,马车装饰虽然有些陈旧,车顶还打着一番小旗,上书:“长安田货”!行人一看便知,这是长安置货车队!一路是车夫吆喝,马儿嘶叫声,马蹄声,轱辘声混杂一起,混杂一起。徐徐向东而行,身后的尘埃满天,遮住了西落的斜阳! “我说大哥,这头回跟你出来,从长安出发来广陵城,都已经二十多天了,啥时候才能到啊?”车里一个身材微胖的年轻男子,二十来岁,面带忧色,有些不耐烦。 他身边的这位干巴中年男子,并不急着回应年轻男子,只是面带微笑,用手捋了捋胡须。 “我的好大哥,弟弟我有些吃不消了,整天在车上颠簸,我都要散架了。”直接把一个斗笠盖在他这张肥脸上。 中年男子仍没有回答他这个显得颇有些急躁的弟弟,用剑鞘撩开马车门帘,向外问道:“车夫,快到广陵城了吧?” 车驾打了一个鞭响,回头恭敬地回到:“大老爷放心,日落前,准能进广陵城!” 中年男子说了声“好”有安然坐着!车队依旧前行。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为首车夫笑着大声喝了一声:“大爷二爷,能看见广陵城郭了!”后面的七八个车驾和护卫们都跟着雀跃起来。顿时,一队人马加鞭,轰轰隆隆向广陵而去。 “到广陵了?太好了!”年轻男子,一下把焦虑和着急转为眉开眼笑,和刚才焦急的模样判若两人。 “哈哈,二弟啊!瞧你这耐性。”中年男子笑道。 “大哥,你瞧!这还没有到城里,这城郊人烟就已经不少了!他们都趁天未黑,还在忙着秋收呢。”年轻男子拉起车窗,向外美滋滋的欣赏着! “那是,广陵国王刘胥乃当今陛下之子,皇帝分封给自己孩子的地方能会差吗?”中年男子依然面带微笑。 车队进了广陵北门,年轻男子依旧东张西望。还自言自语:“就看看哪儿能喝两杯?前面一旗还以为是酒,原来上面写的是医字!” 中年男子突然一怔:“哪儿?” 年轻男子一指:“你看,大哥。” 中年男子顺眼望去,百步开外,还真有一番旗子,上书一个硕大的绿色“医”字。 “车夫,到前面医馆稍停一下,我下车给故人打个招呼,再去商驿站不迟。”中年男子对车驾说道。 “好勒,大老爷。这医馆门口一年要过几次,认得!”车驾笑着对这个大老爷说道。 车马队在药馆门口停下。 药铺伙计听见屋外动静,急忙跑出来。看见俩风尘满面的人正走过来。上前问道:“二位贵人,您们有事?” 中年男子双手一拱,微笑着见了个礼,说到“劳烦小哥向你家主人知会一声,说长安田甲同胞弟田仁,路过此地,拜访云世泰云馆主!” 伙计一听主人有客,回礼说到:“二位贵客,到铺中稍坐,我就去后堂请馆主。”伙计说完,比了个请,急匆匆地进去了! 胖胖的男子便是田仁,跟在大哥后面,一起进了医馆!就问田甲:“大哥,你说咱们长安药铺医馆,都叫什么回春医馆,妙手医馆啊什么的。这个医馆叫作“半谜医馆”蛮有意思的!” 还未待田甲回答,后堂就听见几个人脚步声。 “半谜者,半言半食莫急行,健康之道也。哈哈哈哈!田兄弟,有失远迎啊!”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一头黑发黑须,中等个头,颇有精神。此人正是这家医馆的主人云世泰,后面跟着妻子颜氏,牵着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儿。 “云馆主,十来年未见,风采依旧啊。而且耳力惊人,家弟轻声一说,都给你听见了!”田甲见云世泰来迎,已是满脸笑容。 “田仁,这位就是常跟你说起的云馆主。” 田仁也笑着见了一礼:“云馆主!” 云世泰看了看田仁,并相互见礼! 云世泰叫过男孩儿:“雷儿,过来给两位田叔叔行礼!” 这个叫云雷的孩子长得倒是俊俏,不过有些淘气,嬉皮笑脸的过来叫了两声“田叔叔!”突然问到:“二位田叔叔,你们说你们家糖多还是我们家糖多啊?” 田甲,田仁俩人都是一怔。 田仁反应快,马上就笑眯眯的向云雷答道:“肯定我们家糖多,我们姓“甜(田)”,你们家门口招牌只有“半蜜(谜)。你说谁家糖多?” 云雷开心的跳起来:“哈哈,还是你们家糖多!” 顿时引得哄堂大笑。颜氏便把云雷拉开了! 云世泰便说了声: “小儿无礼,莫怪,后堂请!” 半谜医馆后面是云世泰宅邸。 来后堂看见十来个家丁僮仆,掌灯的掌灯,下厨的下厨! 云世泰吩咐老管家,带车队去商贾驿站,安顿好车队! 云家老管家“喏”了一声去了! 酒席,分宾主坐定! “田兄弟,你已是长安城中老幼皆知的富商了。平日里,你车队过我门口,都是下属代办,你我寄意书信!为何这次要亲自尝这舟车之苦啊?”云世泰问道! “说来话长,我这个弟弟不喜经商。刚在长安谋了个中垒校尉的武职官!明年春才上任,你看还有五个来月,借着来江都换货机会!带他出来透透气,免得他是不是抱怨我这个大哥!”田甲说到,对这个弟弟田仁还是些许满意的。 “惭愧,田仁少不更事。父母故去太早,大哥把我带大,一事无成。让云馆主见笑了。”田仁举酒敬了一杯。 “近来俗事缠身,本想来京城探望故人,一直未能如愿,这些年医馆也多亏田兄弟照顾,南北各地药材,多亏你鼎力相助,今天这个医馆药材齐备,你是帮了我大忙啊!”云世泰说到。 “云馆主,您太客气!当年我来江都,那时盗贼猖獗,道上遇到盗贼,刺伤了我。那时我是奄奄一息,没有云馆主活命,哪有今日?”田甲起身,又向田仁:“一起敬云馆主,祝云馆主万福千寿!” 云世泰也起身还饮一杯! 田甲接着说道:“云馆主若有闲暇,一定来长安游玩!今日的长安,可谓是气势恢宏!” “哦。”云世泰少年轻时去过长安,自觉广陵乃是东方大都,与长安不相上下,田甲这一说。道也来了兴趣:“皇帝之都,必然不一般,相比不过就比广陵多了个长乐未央而已吧!” “云馆主,长乐宫自然秦时宫殿,加以修缮,今日乃太子皇太后太后宫;后来高祖时,萧相国在长乐宫西边,兴修了未央宫作为皇帝宫殿,这些想必你都目睹过?” “不错,二十五年前,我也到过长安,那时候见过!”云世泰道。 “这些年,皇帝扩建了北宫,兴修了明光宫,桂宫!还有长安西起建章宫,北建甘泉避暑宫!皇家气派尽显!”田甲一边说,一边东西南北地指点着。堂上的家丁仆人都听到兴致勃勃。尤其是云世泰的儿子云雷,一边听一边画,恨不得就要去长安看看! “爹爹,咱们有时间了,也去长安看看田叔叔他们。”小家伙眼里放光! “小家伙,到时候田仁叔叔给你买糖吃,哈哈哈哈。”田仁,见这孩子聪明,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喜欢这孩子。 “好,那不许耍赖!”云雷还跑过来和田仁拉钩。 田仁年纪轻轻,显得又些胖,这是和云雷拉起勾,的确有些孩子气! “男子汉,拉勾勾,说话不算是狗狗。”云雷还念念有词。满堂人都有些忍俊不禁!云世泰口里虽说“不得无礼。”但是没有强制阻拦。可见云世泰对这个儿子也是有些溺爱。 “云馆主,小弟田甲我还有一事相托。”田甲道。 “田兄弟请说。” “皇太子与我有交情,知我来广陵,便修书一封托我此处广陵王爷刘胥!劳烦云馆主转交!”田甲道。 “皇太子修书与兄弟,官驿便可送递,为何让田兄弟代劳呢?”云世泰有些不解。 “如今皇帝年事渐高,性情多疑,太子每与外地诸侯、藩王交往书信,都命御史大夫先查阅后再发送。去年去年就因这事儿,上一任御史大夫琅琊王卿才上任两年,因此左右为难,一边是皇帝,一边是太子,迫于压力,自杀了。哎!太子也为此心痛,不敢再用官驿发信。皇太子与他这个王弟相交深厚,所以托我带一封信而已。我本黔首,贸然送信,必然有些麻烦。素闻馆主医术高超,常进出广陵王宫,必然会省去诸多疑虑,我已出发时向皇太子表明,说有您云馆主照应,一封书信不成问题。望馆主烦为代劳!”田甲说完。 田仁也说:“云馆主,您本有恩于家兄,没齿难忘。田仁一无是处,这次补个城门执金吾中垒校尉也是皇太子之力。有劳云馆主。” 云世泰急忙起身:“我本一医者,下里巴人,能为皇太子送信,本身荣幸。二位放心!”说完举杯,说了句“请”,三人一饮而尽。 田甲取出书信递给云世泰,就要告辞。云世泰也知道他俩风尘疲惫,也不多留,叫自家车夫将二人送至驿馆! 第二日,二田接着南下赶往江都置办货物不提。 却说这云世泰,昨日二田所托,一大早就吩咐好医馆伙计,便一个人驾车来到了广陵王宫门!宫门侍卫都认识云世泰。进宫也没拦着他,还帮着云世泰停好马车! 云世泰刚进宫门,老远就一个在嚷嚷:“云馆主,哎呀!你来的真巧啊!我正要去城北请你呢!这也太巧了,你就来了!省得我跑一趟!” 云世泰认得这是广陵王宫一名内务宦官,叫作吴志。 “吴内侍何事这样匆忙?”云世泰也脚步迎上去。 “云馆主,快随我来就是!主上头上起了个大瘤子,王宫太医都没有办法治!你来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吴志一边走一边说。 广陵王宫虽不大,但是路却复杂。转了几个弯,过几个桥刚才到广陵王所在的显阳殿上。 “主上,半谜医馆云馆主来了。”吴志进去通报了一声。 几个王宫太医在殿上吵作一团。云世泰本是来送信的,见王怒气冲冲,行过大礼,先给这广陵王看病! “云馆主,你来给本王看看,我这右边头上部莫名其妙起来个大包!我这棒饭桶太医,都折腾几天了,不见好,我信你肯定没问题!”这广陵王见云世泰来了,站起身来,向云世泰走来。广陵王人高马大。比云世泰足足高了俩头!加上头上这个肿起来的包,显得更加高大了。说话声音洪亮。一开口,这七八张太医嘴就给闭上了,俩手垂在一边,个个都等着云世泰出洋相! 云世泰让广陵王坐下,先给他号号脉,广陵王脉象有力有勾,没什么气凝血短,胃气平且足!完全没有病,但是头上这包,似瘤非瘤,形状也不规整,有两寸大小,也并无恶丑,长在右耳上方! 云世泰检查完毕后。顿了一顿,说:“我想想先听听几位太医高见。” 为首的太医满头须发尽白,说起话来摇头晃脑道:“大王头上肿包,应是大王肝火过剩,这几日天气渐秋,七月流火,大王喜隐冷酒,导致大王体内真阳被内外邪寒所激,阳者,龙也!龙无阳池,导致气血上走,头上肿包,当迎龙归阳!用内温酒饮之,外以热布敷之,半年之内肿包尽消!” 话刚落音,另一个花白斑驳虚发的太医站出来说:“非也,非也!大王乃邪气入脉,只需用银针导出邪气,每日早中晚三次在涌泉,耳后,三阴交三处穴位上打通气脉!再入更后按摩两个时辰,半年之内,定可消肿!” 殿上无论是太医还是其他王宫官员,叽叽喳喳,分成两派!吵个不停! 云世泰走向大王,大家又静下来,想听听云世泰怎么的意见。 云世泰便问了句:“大王这几日,有没有使劲搬动过重物?” “前日殿门铸了一口大铜鼎!都说这顶千钧之重,我就不信,瞧着挺轻,我试着扛起来,这!你看这殿中这口鼎就是我从殿门抗进来的!”广陵王有些得意!起身,走到殿中鼎旁! 云世泰也走过来,看了一眼这口大鼎。不由得吃惊,对于云世泰来说,这鼎高到他胸口,足足三人合抱那么大!而对于广陵王来说,鼎高只到其腰部。正常人来说,没有六七个人合力,只怕未必能抬起来!要从殿门外,搬进来,少说也要合十人之力才能完成!这位广陵王真是神力! “大王平日,善用左手还是右手?”云世泰问到! “本王善用左手!” “大王头上的这个肿包,能治了!”云世泰十分肯定地广陵王说道。 “那要用什么药?快去叫太医配药。”广陵王赶忙问道。 “不用汤药,也不用调养!用一鞋底足矣!”云世泰答道! “鞋底?” 广陵王也是粗人一个,不知道还有这种治法。也无所谓,正等着看云世泰怎么治疗!还蛮觉得新鲜有趣。 “放肆,云世泰!大王千金之体,岂容鞋底这种污秽之物,侮辱大王。罪该腰斩弃市!”一位为首太医向云世泰呵斥道,又转向广陵王道:“大王,臣等虽无能为大王医治,但云世泰的医治手段闻所未闻,迷惑大王。请大王不要相信。我等假以时日,一定能治好大王。大王不要受这种侮辱!” “行了,行了。你们这帮太医,平日里吹牛一个比一个厉害。欺负我大老粗吗?我听不懂?但是你们每次医治,吵个没完!等云馆主试一下,不就成了!鸡蛋还是鸡屁股出来的,难道吃了就是侮辱本王了?一群迂腐不堪的庸医!不看在你们几个胡子都白了,看我不把你们几个赶出去!嫉妒人家云馆主有何意义?休在多言,多言掌嘴!”广陵王呵斥道!又接着说:“云馆主,你只管用你的手段,莫管他们!倘若治不好本王,本王就用这口鼎煮了你!”说得斩钉截铁! “是,大王。”云世泰让广陵王坐下,头向左微偏,肿包朝上,将鞋子脱下来,用鞋底朝着广陵王头上使劲地砸! “碰!碰!碰!啪!啪!啪……” 有几下,云世泰准心不好,鞋底打在广陵王脸上,鞋底印子清晰可见! 显阳殿上官吏,侍卫,太医们看得都长大嘴巴,大气不敢出,面面相觑! 不知道云世泰治好广陵王头上的肿包没有?云世泰性命如何? 请看下回! 第二回南北二王 话说云世泰在广陵王宫显阳殿上,为广陵王刘胥医治头上的肿包。在王宫太医的争执不休的情况下,决然采取用自己鞋底拍打广陵王头部的方法,为广陵王消除都上肿包。显阳殿上的文武百官太医们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广陵王也放话出来,云世泰能医治便好,不能医治,将云世泰用大铜鼎煮死。 云世泰倒是把握十足。 让广陵王席地而坐,云世泰脱下自己的鞋子,将广陵王头微微左偏,一顿鞋底乱拍乱砸! 其实在旁人看来是一顿乱拍乱砸,在太医们眼里,每一下都不偏不倚的打在广陵王都上穴位处,而且有顺序,有规律。只见广陵王都上肿包逐渐消失。云世泰拍砸三十八下后方才停手。 如果这一幕放在平日里,这鞋底砸王的罪,夷三族的罪都够。 而且荒唐滑稽,壮如牛的刘胥坐在地上,一干巴医师围着他一顿乱抽,云世泰一只脚穿鞋,一只脚光着,不明真相的,还以为云世泰围着广陵王刘胥在跳什么驱邪舞蹈,难怪巫医本是一家啊! 此时坐在地上的这位大王已经是灰头土面,头发是乱如鸡窝,首如飞蓬!他自己倒也看不到,满殿文武百官见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仪表堂堂的大王此时这副模样,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 广陵王刘胥见云世泰没有拍砸后,便抬起右手往头上一摸,感觉头上肿包已然全部消散,满脸泥灰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满殿的人此时才把提到喉咙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内侍吴志急忙领着几个宫人上来正想扶起大王。广陵王心里一喜,正想哈哈大笑,已表痛快。哪知道一个“哈”字吐一般,心口一股血腥气涌上来,“哇”的一声,吐得吴志满身血污。吴志闻到一阵恶心,险些坐在地上。 殿上文武也闻到刘胥吐出的血竟是如此恶臭!想捂住鼻子避开臭味,但是又不敢,只能活生生的忍着! 云世泰才说的:“大王已无碍!也不需静养!只是大王,虽天生神力,莫再扛鼎了。昔日秦武王力能扛鼎,晚上便暴病而薨!大王鸿福,只是头上被邪力即起一个肿包!大王惯用左手,经脉通达优于右手,所以右边邪力无法完全瞬间未能释放。大王将铜鼎从殿门到殿中,刚好三十八步,庶民便用鞋拍砸三十八下,大王身体根基深厚,胃气平足,所以将肿包里的邪力化成血水,导入胃中大王刚以全部吐出!大王莫怪,庶民用自己脏鞋,是庶民的鞋底软硬度,庶民最清楚不过!怕太硬伤及大王千金之体,太软又怕无法完全散去大王头上的肿包!”云世泰说完,立即顿首谢罪! 口角血污,满头泥土的大王站立起来,轻轻晃了晃脑袋。顿时觉得气血畅通,浑身舒坦!还用双拳心击打自己胸口四五下。 “哈哈哈哈!云馆主,何罪之有?在殿上稍作歇息,待本王进内室收拾收拾,本王还要重重赏你。赐座!”刘胥说完又是一阵大笑,吴志几个跟着进后宫清理身上,头上的污垢去了! 云世泰入座,这是几个太医一改刚才不屑面孔,有的过来称赞云世泰“扁鹊再生”“神仙降世”。文武百官也有几个过来称赞“大开眼界”“医界圣手”。 殿上广陵相,御史,还有几个王宫校尉虽然没有过来当面称赞,或者议论,或者眼神往云世泰这边一瞥。 同时王宫杂役清理好刚才留下的污秽,宫女又重新熏起一炉檀香,显阳殿上恶臭血腥淡了不少。 这样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广陵王沐浴更衣,又回到殿上,殿中见礼! “云馆主!你真是个神仙啊!赏黄金十斤,钱万钱!” 云世泰谢过。 “大王,庶民还有一事。虽单独与大王殿下说。”云世泰道。 广陵王起身,引云世泰入殿后内室!云世泰将田甲托付的皇太子信件交给广陵王。 广陵王虽然不喜文辞,为人粗旷,做事众目之下,不越汉家礼法。私下多用江湖义气做事!从此过后,刘胥对云世泰十分敬重。知道云世泰多喜为百姓治病也不强求他入太医。刘胥甚至还认为,在广陵王国,有云世泰这样医术高明的人为百姓看病,也是他这个广陵王的福气! 秋去冬来,云世泰因广陵王殿上一事,便有了“半谜神仙”这个名号,而且越来越响。 赵国都城邯郸,大雪。 一处酒社里,三三五五地围在一个个火坑旁! 唯有酒社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年轻军官模样的,二十来岁,神色凝重。独自一人,拿个火钳,时不时往火坑里加一点炭火,一边听着酒社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一边自己喝着自己的酒! “赵国的冬天啊,下雪不奇怪,要是今年这样下,还是少见。”一个客人道。 “这也有可能是老天爷预示着啥吧?今年是天汉三年,现在喝杯酒都必须来酒社才能喝了。朝廷不让百姓酿酒卖酒买酒!”这个酒客有些不爽,但没人理他! “对了,你们听说过江南广陵国那个“半谜神仙”没有?”一个酒友岔开话题! “岂止听说过,其实也不是什么神仙,就是一个医师而已。不过,医术确实精湛。”另一个车夫模样酒友道。 角落里军官模样的听到“医术”俩字儿,不由自主拿了一坛温好的就过来!给这边闲聊的酒友筛了一圈酒! 才对车夫酒友问到:“这位朋友,这“半谜神仙”真有其人?” 这个火坑围着四个人,见军官给他们筛酒,便挪了一个位置,军官坐下。 “谢这位军爷,您要打听此人?”车夫模样的酒友问道。 “在下铁橫,是赵王太子府的侍卫,入冬以来赵太子病重,太医医治不见好转,若真有名医,推荐给赵太子,也算是尽臣子一份心意!”铁橫说道。 “失敬失敬,原来是赵王太子府的将军。”车夫模样的行了一礼,其他几个也附和行礼。 “铁将军,小的以前是长安田氏商队车夫。人老了跑不动了,主人给力我一大把钱让我回来养老了!我家主人便是长安富商田甲。这个“半谜神仙”是广陵城北半谜医馆的馆主,名叫云世泰!和我家主人的旧友,听主人说,这个云馆主还曾救过主人命!往年商队去广陵,小的也常常当个车夫头子,偶尔还替主人捎信给云馆主,所以我也算有幸认识这位“半谜神仙”。他大概四十来岁,一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加上医术精湛,救人无数,被人叫做“神仙”倒也正常!”车夫道。 “多谢老人家!”铁橫谢道。 “将军客气。” 铁橫出了酒社,打算回赵太子府! 邯郸街上,雪已经没膝深。打算把这消息告诉赵太子,看能不能南下去请这位“半谜神仙”来给他治病! 铁橫刚到赵太子寝室,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惨叫声“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的头好疼啊!” 铁橫忙推门进去,见太子身边宫女宦官拉着赵太子,赵王宫的太医也都过来,七手八脚!折腾半天,赵太子才算消停,不过躺在床上也是晕晕乎乎,口中呢喃着啥,表情十分痛苦! 不一会儿,赵王一大队人,也来到赵太子府! “丹儿,丹儿!你怎么样了?父王来看你了!”门外赵王一边哭喊一边进来,跑到赵太子刘丹榻前,见自己儿子这个样子!老态龙钟的脸上,满是泪痕。 “大王,您也别太伤心了。一定能治好太子的。”跟着进来的是赵王的妃子淖姬劝了半天,后面的几个兄弟也劝“父王,太子一定吉人天相!父王也要保重身体。”赵王才稍微收敛住伤心! “这帮太医,都是草包吗?啊?”赵王由伤心突然转为愤怒! “江內史!江满呢!人呢?”赵王是人着急,急促喊了几声! 门口立即进来一个身穿內史衣服的官员,慌忙答道:“臣在!” “快去!把最好的医师都给本王找来!快去!”赵王命令。 “是!”江满答道。立马又命令属下:“没听见大王的话吗?” 门外二十来个人齐声“是!”然后出太子府,消失在雪地中,搜索邯郸城的医师去了! “大王,依臣愚见。太子府中太医,养尊处优,正要用时,这帮太医竟然束手无策!该杀!不然以后太医们无所畏惧,不能尽心尽力!”江满对大王说。 “江內史,使不得!太子府太医就三个,虽然未能为根治太子之病,但是日常调理,暂缓病情。没有太医,岂不是让太子病情加重?”铁橫劝道。 江满根本没有理会铁橫。只是对赵王说:“大王,赵王宫中太医!选几个过来服侍太子便是!” “正是本王所想!刀斧手,来啊!把这帮庸医全部拖下去!砍了!”怒气冲天的赵王。 铁橫见状,也无可奈何。 这太子府一共才三名太医,早就吓得跪在地上!磕头饶命! 门外刀斧手早已进来,把这三个太医拖了出去!三声惨叫后,没了声音,突然**静!安静得有些恐怖,本来天气寒冷,恐怖得有些阴森森的! “父王,父王。孩儿头好痛啊!”其实病榻上的太子一直在喊着,只有哈气这么点声音!只是刚才三个太医又是哭喊又是饶命的,大家根本听不到太子微弱的喊声! “父王,生死有命,何必多杀无辜?”赵太子费好大力气,才把这几个字说完!又沉睡过去了。 铁橫无奈,同样担心太子。只得向赵王禀报:“大王,臣这几日,在邯郸街头巷尾听人说起一个叫“半谜神仙”的广陵医师,医术高超,臣愿往广陵,请此人前来为太子治病!” 江满说道:“铁侍卫担心太子,心意可嘉,江湖谣言,岂可当真?” 一旁有俩侍卫,是铁横的副手,兄弟二人。 一个叫龙渊的侍卫道:“听说这昭余门掌门鲁亭风的,医术也十分高超。”另一个叫隆恬的却说道:“听说这个鲁掌门心比天高,恐怕难得请得动啊。听说广陵半谜神仙没什么架子,大哥可以前去一试。” “大王,准臣前去广陵,只要能治太子,哪怕一线希望,铁橫都不会放弃!”铁橫说道。 “铁橫,本王准你去广陵!”赵王也觉得铁橫忠心可嘉,一帮人原地打转,还不如多试试其他方法。死马当成活马医也是一种办法啊! “谢大王!”铁橫正准备离开,江满拦住他, “铁侍卫,你到过广陵吗?人海茫茫,你又如何找到这个所谓的“半谜神仙”呢?”江满问道。 “不瞒大王、江內史,刚才路过城中酒社,偶遇一车夫,其主人与“半谜神仙”是故人。告诉我,这半谜神仙便是广陵城北半谜医馆馆主云世泰!”铁橫便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如此便好,切不可耽搁!”江满嘴上如此说!目光却转过去,若有所思。铁橫也没有留意!便区收拾行囊,独自一人往南而行,去找这位半谜神仙去了! 这天寒地冻的,不知道铁橫找到半谜神仙云世泰没有?且看下回! 第三回一路南奔 铁橫救主心切,匆匆收拾好行囊! 他善使棍法,便拿了一根自己平日用得趁手的齐眉木棍,取一张弓,一壶箭!在马厩挑了一匹马!跳上马,不顾风雪。出了邯郸南门,向南疾驰而去! 茫茫大雪,铁橫眼前只有白色!马儿在雪地里驰骋了半日,已经累的不行了!铁橫不得不下马,牵着马儿走了一会儿! 天色已经变暗,所幸白雪皑皑,大路还是看得清! 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找个厩置,换马,歇息,明日再继续南下! 铁橫算计着路程,马上就到黄河边上。南来北往,白马津便是必经的渡口。此地虽只是一个渡口,平日里南来北往的商人,旅客络绎不绝!两岸之间一道黄河,两岸各有一处小镇子!只是冬来商旅稀少,只看能见到极少的行人。 铁橫牵着马,来到白马津北岸镇子上!一打听,厩置只有一家。铁橫便找到了这个厩置,找管厩置的领头,是个老头,都叫他许啬夫,铁橫亮出赵王太子侍卫令牌,自然有些优待,许啬夫便安排好铁橫住下,满口答应:“将军尽管休息,明天一定给你备好南下的马?嘿嘿,也算将军有见识,这马匹啊,只有北岸才有。南边的渡口却只有船。” 胡乱吃些充饥,天气虽寒,却不敢饮酒!胡乱睡去! 铁橫醒来,天色尚早。铁横打算早点启程赶路,正朝着许啬夫屋子去叫他起来给自己换马? 突然,许啬夫屋里传来一声闷响,惨叫声不太大,明显被人堵住了嘴! “不好!”铁横心里一惊。一脚踢开房门,发现许啬夫,口中塞着一坨破布!倒在了地上,鲜血正咕噜噜的直冒,寒冷的空气里,许啬夫身上冒出一团热气,抽搐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铁横扶起许啬夫,已经没气了!反而弄得自己一身鲜血! 不知道谁在外面喊了一声:“杀人了,邯郸来的客人把许啬夫给杀了!”声音逐渐远去。铁横纵身跳出窗外,却不知道往何处追!心想,先取马,再与本地军吏说清楚! 到马厩后,铁横彻底愣住了——马厩的马尽数被杀死!昨日从太子府马厩的马也在其中。 铁横气得把手上的棍子往地上狠狠一杵! 厩置啬夫,虽说只是大汉朝底层官员,但是杀官乃不赦之罪,早就惊动了镇守此处的白马津北军校尉,带着十来个来个士卒,直接进入厩置内,找到在许啬夫尸体边等着的铁横! 铁横不敢离开,只能在厩置内等着。 校尉见铁横也是一身军官打扮,便过来向铁横问道:“你便是邯郸来的客人?有人来给本军报告,说你杀了人?这厩置发生了什么,还望相告!” 铁横道:“这位兄台,我是赵王太子府上的侍卫,只因赵太子病重。我南下觅医,风雪交加,行程受阻。就在这厩置换马,想今日南渡黄河,继续前往广陵!哪知天还未亮,厩置许啬夫就被人杀害,连马匹都一匹不剩!” 铁横说完,校尉说到:“听铁将军这么一说,这许啬夫不是你所杀。马厩的马也不是你所杀?” “校尉大人,铁横一心南下心切,何必自找麻烦?” “铁将军,许啬夫也是我大汉官员,加之这马厩之马全部被杀死。这是滔天大罪,无论如何,本军必须将你收押。听你说你并无加害许啬夫,也没有屠杀马匹,但真相未明之前,就要先委屈下铁将军。”校尉也是没有办法,正准备将铁横带走。 “嘣”的一生,在校尉和铁横中间落下一物,俩人都被吓了一跳。定睛看,才发现是个人,眼睛一直在转,神色恐惧。落下来摔在地上居然疼痛也未曾叫嚷一声。被人点了哑穴! 厩置里,士卒站得较远,有人喊了一句“屋顶有人!!” 果然屋顶有个头戴斗笠,披着黑色披风,身穿一身黑色短打,背上斜背着一把剑。斗笠上雪花点点,黑白相间,活脱脱的像一直苍鹰在屋顶之上。 “白马校尉,这个才是杀死啬夫,屠杀马匹的凶手。凶器便在此人身上。”屋顶男人说完扔出俩颗石头,打在地上这人身上,解开了穴道,在地上哇哇乱叫。黑衣人正要离开。 这个白马校尉大声向黑衣人问道:“阁下是谁?” “阳陵朱世安!”说完便没了踪影。 厩置内有几人窃窃私语:“原来是阳陵朱大侠!” 白马校尉将地上这厮翻过来。铁横吃了一惊,原来这人他认识。 “张发?”铁横叫了一声。 张发却“哼!”了一声。铁横知道,这张发是赵王内史府江满的心腹,为人机灵。 难道?铁横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江内史想加害于我?这是为何?铁横只是太子府一名侍卫而已,和江满他们毫无交往,更不说有什么过节了。而这张发更扯不上有什么恩怨了。 “铁横,算你命大!”张发恶狠狠的说到。 白马校尉也在张发身上找到了凶器,对比之下,十分吻合。白马校尉便对铁横说:“铁将军,看来阳陵大侠帮了你,现在凶手已被抓获。你嫌疑已经洗清,只需随我到对岸白马县衙中向县令大人澄清便可。 “遵命校尉大人。” 白马校尉叫人牵来一匹军马,给铁横骑了。一队人拖着张发,向黄河南岸的白马县而来。 黄河已经冰冻,直接骑马渡河。 在县衙里,完毕公文手续后,铁横出来。正式愁的不行,很多问题在他脑瓜子里,翻来滚去,总是想不明白。 昨日风雪交加,此时天已渐亮,满眼白雪皑皑,但是太阳已经在白色的地平线上露出了一点金黄色,一点也不刺眼。或许这种景象和他此时的内心是一样的吧。张发屠马杀人,害得自己差点就无法脱身。天降凶手,自己罪名洗脱。疑问满腹,前途茫茫。若真是江满有心加害自己,前方又是多少凶险?就像这大地一样,雪地难行,却万里晴空,复杂!真是复杂!! 铁横走下白马县衙台阶,看见前面一人。牵着大马,头戴斗笠,身披黑色披风,一身黑色短打——阳陵朱世安? 铁横还未张口,朱世安到是开口了:“铁将军受惊了!” 阳陵大侠朱世安,铁横当然听说过。江湖中,恶人闻风丧胆!无论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听说阳陵大侠,便遁形无踪了。 “多谢朱大侠相助,使铁横脱困!”铁横便跪在雪地,给朱大侠行了一个大礼。 “哈哈哈哈!铁将军心系太子安危,也是忠心耿耿之人。”朱世安并不扶起铁横。“我本非有意救你,只是昨夜偶然遇到这厮鬼鬼祟祟,一路跟踪。才发现他屠马杀人,本想此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后来听你说,为赵太子觅医,才觉得事有蹊跷,便抓住这厮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要杀的人是你。这帮人有十来个,刚才被我斩了三个,抓住一个,其余的都跑了。“ 铁横一听,确实吃惊不小。 朱世安这才走过来扶起铁横:“我救你,完全是因为你长得像一个人而已。你们官家之事我向来就不太愿意管。在我眼里,就是马打死牛,牛打死马,哈哈哈哈!“ 铁横更是觉得奇怪了,自己长得像一个人,谁呢?又不好开口问。 “既然你说我救了你,你也帮我个忙!“说着把一匹马牵了过来。”你说要去找半谜神仙云世泰,碰巧了,此人真是我的三师兄。那就有劳你把我这匹千里追风,交给广陵半谜神仙云世泰吧。还有就是,这马匹包袱中,有一套衣服,你去换掉,你这身军官衣着,太招人眼,我可不想你把我的事儿给耽搁了。” 铁横被这眼前阳陵大侠的气势完全笼罩,明明是他救了自己的,还赠送马匹,说得反而是帮他一样。的确,这身侍卫装束太过招眼。 铁横仍旧没有说话,又跪下叩头而拜。 拜完正想说句“多谢”。朱世安早已无影无踪,雪地上只留下铁横和这匹“千里追风”长长的影子。 铁横遵照朱世安的意思,换好衣服,骑上千里追风。一路南下,几日功夫便到了临淮郡内的东阳县的地界。铁横心想,再过一日就能到广陵了。 铁横觉得东阳天气暖和,脱去身上的厚厚的旄裘披风。进入了东阳城内,系好马儿,进了酒社吃点东西充饥。 铁横总觉得有人跟着,白马津的事儿过后,便格外小心。 铁横吃完,出门,正看见一十二三岁,小子在解千里追风的缰绳,看样子想偷他的马? 铁横大吼一声,那小子见铁横来了。拔腿就跑,铁横心有余悸,生怕又是赵王内史府的人来捣乱,出什么幺蛾子。起上马便去追赶。 东阳城中,也算热闹,来往的人也有些拥挤。马儿无法驰骋。一会儿就到东阳南门,铁横又不太熟悉路。所以那小子东一下西一下,铁横骑着马却追不上他,看他窜出了南门而去。铁横便加了一鞭,出了南门。驻马四处看望,哪儿还有这偷马小子的身影?铁横也是万般无奈,叹了一声!心想反正出城了,广陵就在东阳南面,继续赶路吧。 顺着往南大道,继续驰骋了一会儿,却看见不远处,路中间,有五个人站在路上,其中一个正是那偷马的小子。没想到,这小子脚力如此惊人,这匹千里追风也是马中极品了。 铁横心想,这几个人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贼还是盗!难道没有偷成,还明抢不成? 铁横喊一声:“我看你往哪儿跑,偷马小子!“ 五人边上有三人着家丁模样的打扮,而中间站着一个中等个子俊俏后生,显得有点消瘦,穿着一身淡蓝色手里提着一把剑,估计也就比那小子打个两三岁!铁横心里嘀咕,这男子也太俊俏了些吧! 城中跑出来那小子便对着蓝衣男子说到:“这就是我刚才在城中发现的偷马的人!” 蓝衣男子这边人也觉得奇怪,铁横说小子偷马?便开始打量起铁横来,见铁横骏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直鼻方口!身材魁梧健硕,手里提着一根军棍,骑着高大的千里追风,一边挂着一张弓一一边挂着一壶箭。这蓝衣男子看得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去顺口一句岔开自己内心尴尬:“这的确是我们家的千里追风。” 铁横也奇怪,他们居然说自己是偷马的? 更奇怪的是,这马看见这蓝衣人后,便不再听从铁横的指挥,一整乱跳,幸好铁横脚上功夫不错。便从马上硬生生的跳了下来。虽说不太雅,倒也不至于摔在地上。那边五个人顿时大笑起来。 这马儿竟然跑到蓝衣人身边去了。铁横心想这是什么邪术? 请看下回。 第四回千里追风 话说铁横来到东阳城南,遇到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在城里解他马缰的小子,另一个是个俊俏后生,其他三个家丁模样打扮。 铁横所骑千里追风,见到这几个人了后,像是发疯了一般,把他一阵狂颠狂甩。铁横险些直接被扔下马来!多亏得他行伍出身,下盘功夫了得,拿着军棍,直迈迈的往后一跃,落在马后。那五人一阵狂笑!铁横知道他们不是嘲笑,因为刚才他下马时候,的确有些慌乱,十分尴尬!要是平常人,估计早就被甩下来,橫摔在地上,非摔个狗吃屎不可。 这千里追风自从被阳陵大侠托付交给广陵云世泰后,对它也是照顾!虽然心里挂念赵太子病情,每日驰骋不过百来里,走走停停,总怕累坏了它! 没想到这畜生,居然甩他!还跑到对面去,尽然还百依百顺,百般亲昵! 难道这几人,真会什么妖术邪法? 以前常听人说起楚国人会使用巫术妖术,南方妖蛊盛行,难道他们就会吗? 铁横心里嘀咕,但却一点也不畏惧! “管他什么邪法!”心里一横,轮着棍子朝五人奔过来! 三个家丁模样的见铁横二话不说,护主心切。拔出腰刀便和铁横战在一起! 铁横二十出头便能成为赵太子侍卫,在赵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三个那是他的对手! 一人持刀头上挥砍,一人用刀刺,一人攻铁横下盘!只见铁横一只单腿提起,舞了一个棍花,用脚踩住攻下盘的刀,另一只脚踢出,攻下盘的脸上被吃了一脚。躲开刺来的刀,用棍格挡住头顶的劈砍!啪啪两声,铁横使出棍法中“惊涛拍岸”,如惊涛拍两岸!打中俩人腹部。三人差不多同时被击倒! 后面的蓝衣后生,见三名家丁都被击倒。着实吃惊不小。拔出宝剑,对着小子大声说道:“弟弟,你快回庄上,告诉大师兄,有人欺负咱们。”说完就冲上来! “我不走。我要和这盗马强盗拼一拼!”小子也不甘示弱,地上捡起刚才家丁掉落的刀! 铁横取棍迎战,虽然俩人年纪加起来都不到三十岁。但是铁横觉得这二人功夫却十分沉稳,攻防兼备。铁横却不敢大意,小子刀法路数十分老道,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逼退敌人,却没有江湖上常见的刀法那样,讲究如猛虎般致命。蓝衣剑法轻盈,防守有余,进攻不足! 俩人一刀一剑,密不透风! 铁横棍影倏忽,却找不到二人破绽! 铁横虽说不上身经百战!但是赵国尚武,经常和别人切磋经验很足的!见二人,只是防御,自己无法进攻,军中棍法讲究一招制敌,这样打下去,棍子长兵器,消耗体力较大,这样下去非累死自己不可! 便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小子毕竟才十来岁,不知道是计。口中叫了一声“受死”,提刀砍向铁横。铁横知道他已中计,挥棍横扫!本来不想太过用力,毕竟是个孩子!铁横轻易便躲过了这一刀,一棍向小子扫去,也只用了一成的力道。 哪知这个蓝衣护弟心切,完全乱了身法,用身体挡在小子身前,棍稍刚好打在他脸上,所幸力道不大。只是着棍子头上的淤泥,溅得蓝衣满脸的稀泥! 让铁横没有想到的是。二人跳开后,蓝衣却把剑一扔,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铁横顿时懵了! “你这盗马贼,太可恶了,你一棍子打死我好了!干嘛把我弄得脏兮兮的!你陪我衣服,呜呜呜呜……”蓝衣人说到! 铁横见这蓝衣后生生的白白净净,说话扭扭捏捏,心里本来就很讨厌!现在居然哭了起来,心里太为恼火! “我只要我的马儿!我赶去广陵请位医师给我家主人看病,主人病入膏肓,危在旦夕。请二位赐马!”铁横怒气冲冲的道。 “千里追风怎么在你手上的?”小子见蓝衣哭起来,有些六神无主,毕竟年纪太小了。但是这一问,反而是大人们最该问的。 “此马乃阳陵大侠朱世安在白马津,委我转交广陵云世泰。” 地上三人起来站着,也没用受什么伤。只是身上泥污难看。五人面面相觑。 “少庄主,我看这中间有误会。”其中一个稍微老点家丁对小子说到! “这位大侠,在下陈坚冰。这马乃陈家庄之物,也是我父亲最爱的良驹。半年前被盗,你说是阳陵大侠所托付,这其中必定有误会。请到庄上一叙,解开误会!” 铁横这才明白,自己被当成盗马贼!马儿发狂,原来是见到了旧主人! “原来如此。我叫铁横!这位蓝衣兄弟,伤势不要紧吧?” 蓝衣人扭过头去,并不理睬铁横。铁横本就不喜此人扭捏,也不愿意多搭理。 “请陈少庄主引路,向你们老庄主说明,我也好赶路。” 铁横随五人来到陈家庄,天色已经渐晚!铁横无心赏景,感觉这陈家庄上,虽然不及赵王宫的气势,建筑风格也是南方独特风格。庄上的人倒是很多,院中也常看到武器架上放着各种兵械,地上的石锁木人颇多。这是一个原来也是一个习武之家! 等等!姓陈?东阳?铁横听说过,东阳有位侠客叫陈世钧的,莫非就是这个庄上主人? 铁横犯嘀咕呢,一个老者回来,看了一眼满身污泥的五人,轻轻摇了摇头! 陈坚冰和老者嘀咕了几句,老者点点头!笑着脸向铁横走来:“铁大侠,小人陈义,是这个庄上管家,请铁大侠到会客暖厅休息,老庄主外出办事很快,我去请老庄主与您一会!” 铁横说了一句“有劳管家”后,跟着管家陈义来到到会客暖厅中,厅中央一大个铁炉,里面烧的通红!铁横便在一坐毡上坐下,身上暖和起来,到有些困意了!铁横打量了四周,厅上装饰简陋,几明案净而已!不像他熟知的王宫,贵人,官员的厅上花花草草啊,商鼎周爵什么的陈设一堆!铁横更喜欢这种简易的客厅,想着想着,突然就进了太子府,看见太子已经康复了,自己好开心!突然江满出现,竟然过来不问所以将铁横绑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铁橫大喊,自己惊醒,发现刚才是在做梦而已,虚惊一场! 自己仍在厅上,已经是掌灯,厅上灯火通明!眼前一个女子身穿浅黄,披着蓝色披风,似成相识,清眉秀目,真是好看,只是左脸上有些瘀青,正想着要是左脸上没有这淤青一块,这绝对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了,平日里偶尔看到赵王宫那些妃子也觉得美,现在看来,顿时觉得这些妃子些好俗气!难道还是梦中吗?铁横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女子在厅上踱来踱去,本想笑一笑,脸上疼痛,怒目看他一眼,发现铁横醒了! 啊!想起来了,这是白天路上那个蓝衣后生,带个斗笠,没有看清,难怪扭扭捏捏!原来是这女子女扮男装。不过现在想来,那种讨厌男子扭捏的早就散去了,人家原来是女儿身嘛。 那她脸上这一淤青便是自己打的了?他此时十分懊悔,觉得自己像在清澈的湖水中,丢进了什么脏东西,弄脏了湖水一样! 铁横看得有些痴,四目相对,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女子一半脸变成了红色,一半淤青!铁横也觉得过意不去,正想起身抬手想女子赔罪,却无法动弹。原来全身早就被五花大绑!梦中被绑到是真的了!看来这也是眼前女子所为,他身后还有三个家丁,正是今天他打倒的那三个!怒冲冲的看着自己。 “姑娘,铁横失手,过意不去,向你赔罪!”这时的铁横,并没有恼火她绑了自己! “哟!铁——大——-侠!”女子这个“铁大侠”说得好不屑,“你是说我陈家庄的剑法不如你那根烧火棍了?哼!” “我………”铁横语塞。 这时,屋外一个童仆进来,有些口吃:“大大大大,小小小小小………” “牛儿!我叫你看好了大门,我爹来了再来叫我!”女子有些生气。睁大眼睛轻声问了一句:“我爹来了?” “大大大,小小小………,”这叫牛儿的童仆想说:“大小姐,老爷来了!”看来真是来不及了,连个“姐”没喊出了! 屋外便一串脚步声,三四个人的样子! “霜儿,又在胡闹!”这一声说得不算响亮。这个霜儿听见,却像是天上打了一颗炸雷! 一个须发花白,相貌堂堂,头戴一顶皮绒帽子,身材深蓝长袍,腰扎武菟腰带!后面跟着刚才那管家陈义,少庄主陈坚冰,还有一个三十来岁,身形魁梧! “还不快给铁大侠松开!”铁横身后三人,到也利索把铁横揭开! “铁大侠,失礼失礼!老朽陈世钧。管教子女无方,多有得罪!”此人真是鼎鼎大名的东阳陈世钧! 铁横说到:“陈庄主,严重了!都是铁横不好!”本想说误伤大小姐!怕自取其辱,贬低陈门功夫! “铁大侠,请坐!”陈君儒主人位上坐了,铁横依旧坐下。这个大小姐,和陈坚冰便乖乖立在陈世钧身后,低着头。 “今日我与犬子去东阳城中办事,后来坚冰自己跑开,家丁说他先回庄了。我办完事,回到庄上,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误会!”陈世钧说到。 “履霜!坚冰!给我跪下!”扭头向二人呵斥。 俩人跪下。 大小姐陈履霜好像不太怕她的爹:“爹啊,这个人欺负我!”跪在地上,撒起娇来! 这时陈世钧才看见履霜脸上的淤青,当着铁横嘴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是怪心疼的! “平日你娘叫你女儿家,多学学织布绣花什么的不好,还偏偏学你爹舞枪弄棍的!跟着你大师兄学了几套剑法,便觉得天下无敌了?!”虽然是训斥,更像是说教。 铁横又起身深深一躬,道:“请陈庄主责罚!”不敢抬头! “铁大侠,不必多礼,只怪这姐妹俩学艺不精,你给他们长个记性也挺好!快快请坐。”陈君儒挥手示意! “蒙正,你带少庄主下去,领二十家棍!” 这个魁梧的蒙正说了声“是!”陈坚冰只是吐了一下舌头,跟着蒙正下去了。 但蒙正出去时却瞪了一眼铁横,大有不服和挑战之意! “哎,你也下去找你娘,我看你这伤不重,就是养上几天就好了。这一个月内哪儿也不许去,好好陪陪你娘!” 陈履霜低着头,撅着嘴,捂着淤青的脸,也离开了暖厅,也回头望了一看铁横,四眼相对!铁横心里便有了一种说不来的滋味,感觉就像赵太子病好了一样开心!想到赵太子,突然又开心不起来! “陈庄主,这马是阳陵大侠托付给我交给广陵云世泰云馆主的。不想竟然是庄上之物。铁横是在不慎明白,还请庄主赐教!” “哈哈哈,铁大侠,一路奔波,肯定辛苦了!备酒席,好好和铁大侠喝几杯!咱们边喝边聊!”陈世钧并不着急回答铁横! 不知道陈君儒给铁横说了些啥?请看下回。 第五回昭余四杰 话说铁横在陈家庄上,陈世钧展现出当世大侠的风度。自己爱女和儿子因千里追风这匹马和南下的铁横发生了误会。自己爱女受伤,虽然心疼,并没有责怪铁横。儿子莽撞反而被自己罚了二十家棍。铁横只是太子侍卫,自小边和太子一起长大。江湖上的事情只有听说过,那里像这几日这样亲身经历。要不是担心太子,倒是十分想在这江湖上多历练一番,做个家喻户晓的侠客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陈世钧安排的酒席很快上来。自己的案桌上摆满了嫩刺笋,冬菇等这样的山珍,还有海鱼、龙虾等这样的海味。铁横几日下来都是胡乱填饱肚子,肚子的馋虫都在喉咙眼挠痒痒了。毕竟是客,故作镇定。 “铁大侠,请!”陈世钧眼里,恐怕二十来岁的铁横也只是个孩子。早就看出铁横喉咙里都馋得伸除爪子来了。 “陈庄主,来庄上都是称呼晚辈为‘大侠’。说实在的大侠二字,实在不敢当,晚辈只是赵王太子府一名籍籍无名的侍卫而已。”铁横道:“我先敬您一杯!” “哈哈哈哈,铁大侠。我们江湖中人,不知王侯公门之事。凡是有义气之人,为朋友、主子、家人舍生忘死之人。我看来都能成为侠客。你千里之外,心念主人。称为‘大侠’,当之无愧,莫要谦虚。”陈世钧说道。 说得铁横顿生豪气:“好,那今天晚辈就在陈庄主东阳大侠面前,也当一回侠客。陈庄主,请!” 陈世钧还担心铁横有过多繁文缛节,没想到骨子里也是豪爽之辈,心里十分欢喜。便痛快地饮了几杯。这时的铁横也毫不客气,大快朵颐。 陈世钧喝着酒,待铁横吃饱后。才开口说道:“铁大侠,千里追风本是大宛名马。以前也是听说大宛马多么了得。好奇而购买。买来时,只是一个小马驹。养在庄上,儿子女儿也喜欢。不想这马长大了比普通马高大许多,而且十分通人性。后来,就是阳陵大侠,我那四师弟,托你把马给云世泰那个朱世安。来我庄上给马起了个名字‘千里追风’。都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 “陈庄主认识阳陵大侠?”铁横睁大眼睛。 陈世钧微微一笑,深沉的眼眸进入了回忆:“岂止认识。上党常世德,东阳陈世钧,广陵云世泰,阳陵朱世安。我们四个年轻时,在太原郡昭余门学艺,各自精通一门。你在邯郸,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提起“昭余四杰”这个称号?哈哈,没想到,一晃二十年过去了。”这两声“哈哈”显得有些怅然。 “原来如此,昭余四杰。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邯郸街上一直流传的童谣,听陈庄主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 ” “童谣?”陈世钧有些不解。 “就是在邯郸,小儿经常念着“常算命,陈能防;云是神仙,朱是阎王!原来说的就是四位前辈。只是还是不太明白,这童谣含义?” “哈哈,童谣所传,有些意思。只是我多年都没有北上,没有听说过啊。不过这意思大致是我大师兄常世德,精通星象占卜,三师弟云世泰一心专研医术,四师弟便是朱世安,好打不平,剑法出众,剑出必溅血。我学习了师傅一些防御功夫和经营务农之道,经营起这个山庄罢了。早就没了年轻时候的风采咯!”陈世钧在回忆中。 铁横不知道陈世钧这道忧愁是啥,又不敢问。可能是怀念年轻时候风采,也有可能时思念自己的师父:“我也是快一两年没见过师父他老人家了?每次南下,他老人家都会来看看我和三师弟!”说着就喝了一大口酒! “师门之事,不提也罢了。”陈世钧话锋一转说:“这个阳陵大侠啊,托你给云世泰带马,其实就是让你用这匹马早日找到他。呵呵呵。既然缘分如此。这千里追风就跟着铁大侠,望日后善待!” “君子不躲人所爱,陈庄主心爱之物。铁横不敢受,今日千里追风能物归原主,本是铁横莫大的欣慰。城南误会,多亏庄主宽宏,与贵公子和小姐冰释前嫌。”铁横又是深深一躬。 “千里追风半年前被恶人抢去,我以为已经丢失无法找回。也不知道四师弟哪儿又找了回来。” “恶人?何人如此张狂?敢与陈庄主为难?” “东道沱羽公子,这是我的老对头了。” “沱羽公子?东道沱羽公子?传言此人剑法凌厉,心狠手辣,及其阴险。可是此人。”铁横问道。 “就是他。在我们东边几个郡骚扰,又无固定居所,官兵都拿他没有办法。我和他交过多次手,剑法自然在我之上。不过也休想功进来,只是有一日,家丁拉千里追风去江中洗马,被他给夺了去。”陈世钧道。 今日它能遇到铁大侠,那就是缘分。在我陈家庄这不过是一匹耕地的马。而且这畜生耕地还真不行。送与你,他日说不定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必推迟了,婆婆妈妈的,就和我对不上胃口了。”看来这庄主说一不二,铁横不敢推辞,只得和陈世钧痛饮一番。 却说这大小姐陈履霜,回到自己绣阁,一个人在那儿骂一阵,笑一阵。自己贴身丫鬟初六儿也不让进来。初六儿觉得大小姐有些反常,边去给陈世钧夫人黄氏报告了。 黄氏也听说自己女儿今天跑出去被人打了一棍子,脸都青了。儿子不知道犯了什么家法,又被老爷“赏”了二十家棍。丫鬟初六儿又说情绪反常,把她这个当妈的急的不行。急匆匆的就跑到陈履霜的门前。 “霜儿,没事儿吧?”黄氏在门口焦急的问道,见陈履霜的门又闩着,更是着急。 陈履霜见是娘来了,打开门,黄氏刚进门来,便扑到黄氏肩上,一肚子委屈全都哭了出来。黄氏心理着急见女儿哭,自己也把自己着急哭了一哭,心里舒坦些。初六儿见俩主相拥而哭,自己也莫名其妙的站在旁边噗哒噗哒跟着掉眼泪。 三人在屋里哭着呢。听见屋外再喊:“娘,大姐。” 只见陈坚冰一瘸一拐进来,脸上却是嬉皮笑脸的。见三人脸上都有泪痕,还笑着打趣儿:“哭啥呢?说来我也哭哭!” 陈履霜第一个“噗”的一声笑出来了,初六儿也是嘿嘿傻笑。黄氏一看儿子没事儿,也就笑着问道:“还嫌你爹打得不够啊?” “别,以前啊,蒙正大师兄下手都不重,今天这二十棍,最后几棍打得真重。估计大师兄嫌我俩给陈家庄丢人了。”陈坚冰歇着想坐下来,屁股一疼,又站了起来。陈履霜和初六儿觉得好笑,但不敢笑出声。黄氏心痛,过来拉起陈坚冰:“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陈坚冰那里给看,扭头一拐一拐准备出去。初六儿眼睛尖,便对他说:“少爷,我扶你去敷药。” 初六儿和陈坚冰其实一般大,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一主一仆,跌跌撞撞的出去了。黄氏看着俩人出去,口里叫着“慢点,小心点。”俩人一瘸一拐,一蹦一跳没了影子。 “霜儿,听人说。今天打你的是一位赵国来的年轻军官?”黄氏始终是过来人,看自家姑娘刚过二八之年,又哭又笑,面含春色。有些怀疑,便试探着问一下。 “娘啊,别提这个人有多讨厌了,今天给我脸上打了一棍。还把人家弄的脏兮兮的。”陈履霜嘴上这么一说,又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去。 黄氏的担心,听陈履霜这么一说,又看她不好意思的样子。心中也猜中了六七分。 “我看你爹到是很欣赏他的,要不…….”黄氏故意把这个“不”拖得很长。 “娘啊,你说什么啊?”心中窃喜。 “要不就背着你爹,叫咱们蒙正带着最得力的十二辟棍郎去打杀他?”黄氏虽说上了年纪,这时却拿逗女儿开心。 “使不得,铁…….姓铁的是打不过十二辟棍郎的。估计连蒙大师兄都打不过,那不是要了他命了!”陈履霜说得语速很快。黄氏见女儿这这种神情,也是有十分把握了。陈履霜这才发现她娘黄氏是在扛炸板。逗陈履霜说出她对铁横的心思。 “知女莫若母啊,霜儿啊。人家明早就要走了,真有这心思,为娘并不反对。但你仅凭一面之缘,你知道人家有没有妻室?人家中不中意你啊?自己要好好想一想。”黄氏给自己女儿提了一个醒,给女儿脸上滚了一会鸡蛋,又叮嘱了些话,出去了。 听娘这么一说,陈履霜到是有些担心。一夜未眠,天还没亮,去叫他弟弟陈坚冰,让他给铁横一包裹,还说要离开了才能打开。陈履霜又转身去了庄上马厩里,去给失而复得的马儿道个别。可是没想到,铁横却早早在马厩喂千里追风了。陈履霜却没有靠近,只是远远观望。倒是这匹马儿察觉了,扭头望向陈履霜,铁横这才发现陈履霜在自己身后。 铁横显得更加慌乱:“陈大小姐,早啊!我我我我马上就走。”说了几个我。 “你这个铁疙瘩,你来庄上不但白吃白喝,骗我爹爹把千里追风送给你,你还偷学牛儿的功夫!”陈履霜这时候故作镇静,没事儿一样。 铁横不知道她在 说什么?牛儿是谁?啥功夫?哦,昨日口吃那个可爱的童仆。 只是当陈履霜在奚落他,他还一本正经的听:“江湖救急,多谢老庄主,大小姐。请多包涵,见谅。”铁横上好马鞍,整理好弓箭,牵出马儿,依旧提着军棍,走出马厩。陈履霜居然一路跟着,来到陈家庄山门,陈世钧和陈坚冰在山门等着。陈坚冰递给铁横一小包东西,还轻轻的对铁横说:“离开陈家庄了在打开,免得尴尬。” 铁横接过东西,闻到一股香味,知道是陈履霜所赠,回头看了一眼马屁股后面的陈履霜。 “姐,你也来送铁大侠啊?”陈坚冰人小鬼大,又开始嬉皮笑脸的了。 “我是来送送马儿,这畜生通人性。”上前来抚摸着千里追风。“马儿啊马儿,从此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自己多多保重。” “陈大小姐对这马儿倒是很情深啊。”铁横道。 大家都有些尴尬。都摇头叹息铁横原来是个榆木脑袋。 铁横作别陈家庄,便打开了陈履霜送给他包袱,居然是一块铜制的护心镜,很薄很轻,质地却十分的好,背面却用小篆颗了几个字“记得你欠我一棍”,铁横一看,向着天空爽朗的大笑几声,骑上千里追风,往南方向疾驰而去。 千里追风,一骑绝尘,半日功夫便到了广陵城。 半谜医馆不难找,铁横随便一打听便知道了半谜医馆的地方。 说也奇怪,铁横觉得和当年的鲁门四杰特别有缘。铁横道半谜医馆的时候恰好云世泰在馆内。说明来意,重金相许。 云世泰本事鲁门弟子,并非贪财之辈!只是听铁横说赵太子病得蹊跷,觉得应该该去看看。再说,铁横千里觅医,总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二人便到云世泰住处客堂上攀谈起来。 云世泰问起千里追风的时候,便给云世泰说明了一切。云世泰也颇为感慨。没想到这一路居然和二师兄与四师弟认识。说到朱世安白马津托付马儿,云世泰说:“我师弟做事不按常理,我要这马做什么?”无奈摇头,“你们军旅之人,骑马打仗,一匹好马如虎添翼,就听我二师兄的,不用再纠结。” “云馆主这样说,铁横心里方安。” “只是铁侍卫,你说白马津来杀死啬夫,屠尽马匹的人你认识?”云世泰思索着。 “此人叫张发,是赵王宫江满江內史的心腹之人。正是朱大侠路过白马津,碰巧截住。据朱大侠说,他们同行十人,与朱大侠争斗时候,有三人当场毙命,六人逃跑。”铁横详细叙述了那日白马遭遇。 “铁侍卫啊,恕我大胆猜测。赵太子病情尚未可知?赵王宫恐怕有萧蔷之祸。” 云世泰何意?请看下回。 第六回一家北上 铁横平日里不太喜欢专注这些所谓的阴谋诡计,觉得白马津张发之事也只是偶然。张发虽是江满府上的人,平日里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对于此人,铁横也是有所耳闻,想必白马之事和江满没啥关系吧? 云世泰刚才的这一番话,如同给他当头一棒,绝有些道理。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变故,觉得云世泰的话让他不安。 “云馆主,赵王对赵太子十分疼爱。您意思是赵王会对自己的儿子不利?”铁横问道。 云世泰道:“这倒未必,若赵王不爱太子,找个借口废了太子便是。不过你说赵王已是年迈之人,身边的人想弄权作怪,也犹未可知啊?” “难道是江内史在搞鬼。不会吧,江满虽然文法深刻,但是赵国在他的辅佐下,倒也仅仅有条啊。” “铁侍卫,你还是说说赵太子病情吧。”云世泰话锋一转,又回到他的老本行。 铁横会想了一下,说到:“赵太子整日昏昏沉沉,有时候说些鬼鬼神神的胡话。尤其是白天午时和晚上子时,便头疼发作,满屋子乱撞,宫人和侍卫们拉都拉不住,痛不欲生。” 云世泰捋了下稀松的胡子,脸色凝重:“难道是?” “云馆主?你说什么?”铁横没有听见。 “我也是猜测而已,只能先查看太子病情,在做推断了。”云世泰回应。 “嗯。” “倘若真有小人作祟,此行北上赵国,恐怕不是治病这样简单了。”云世泰脸色凝重。 “云馆主预见未来,我不太明白,我虽只是个太子府中侍卫,官小人微言轻,但身上蛮力还是有几分的,一定保护云馆主周全。只求云馆主北上,能将太子治好,大恩大德铁横一定报答。”说着给云世泰跪下。 云世泰迅速将铁横扶了起来:“铁侍卫救主心切,云某岂不知道?我所担心的是,我走之后,小儿和内子无人照应,若是真有小人阻拦,趁我等不备。将内子与小儿为质,加以威胁。这样不但辜负铁侍卫救助之心,我到时候也怕是自身难保啊。” “那云馆主意思是?”铁横十分焦急。 云世泰轻轻摇头,二人顿时都陷入了沉思,客厅上寂静。 “爹,你们说话好大声啊?吵得我背功课了。”一个声音闯入客厅中,正是云世泰之子云雷。突然进来打破了云世泰和铁横的俩人的寂静。 “雷儿,大人们谈事情,你怎么能随意打断?”云世泰见云雷进来,问到。 “爹啊,那卷《轩辕食禁》我都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不是我要来,是娘叫我过来,你们说话这么大声,我和娘都听见了。再说了,你是大人,这位大哥都还没有胡子,不算是大人。”云雷说话时却看着铁横。 “那你娘呢?”云世泰问道。 “娘说去收拾包裹行囊去了,说和你一起去赵国。这样你安心去给赵太子治病,我和娘去找我师祖,就不怕有人欺负咱们娘俩了。”云雷说。 这时颜氏也来到厅上,笑着对云世泰说:“瞧你啊,在外面人家都称你是半谜神仙,这节骨眼上便没了主意。还是雷儿说想和你一起去,才提醒我。太原离邯郸不过几日路程,我和雷儿去太原昭余门师父那儿,还怕什么邪门歪道吗?”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云世泰脸上愁云散尽,“这样最好,我还想送你们去东阳陈家庄呢,但是又怕反而会连累二师兄一家子。你这一说,我也两年都没看到师傅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还好不?” 云世泰拿定主意,便将医馆事务安排妥当后。 第二天一早,便带上一家子,乘上马车,铁横骑着千里追风在前面引路,北上赵国。 云世泰也不曾想到,云世泰北上赵国的消息不胫而走。刚好出广陵北门,许多人在门外等候相送云世泰。为首的人高马大,身穿华丽,头戴王冠,比众人都要高出一个头。此人正是广陵王刘胥。 见到城门外广陵王和众百姓,急忙下车,大都是些熟悉面孔,平日里都在半谜医馆看过病的,或者邻居街坊,或许也有慕名而来凑个热闹的。云世泰一家三口下车来,铁横也跟着下马来。 “云馆主,你这神仙一样的人物要去赵国了,我们来送送你。”刘胥带头说话,满脸堆笑。 “是啊,云馆主。你要早些回来啊。”人群许多人也大声说道。 “乡亲们放心,云某北上,应该很快就回来。”云世泰给刘胥和乡亲们拱手。 刘胥见云世泰身边的铁横,长得是器宇轩昂,相貌堂堂。便向云世泰说到:“燕赵之地多慷慨之士!铁侍卫一表人才,是我那赵王叔叔的福气。找到云馆主,也是我那堂兄赵太子刘丹的福气啊?” 刘胥喜欢结交豪侠俊杰之士,一看铁横就是满心欣赏。赞叹了一番。 铁横手拿着一条棍子,双手握着棍子,拱手道:“赵太子侍卫铁横见过广陵王。” 刘胥也回礼,指着云世泰,却面朝铁横说:“云馆主是我广陵一宝,此行北上,你可要千万护送他周全啊!” “王爷放心,铁横拼死也要保云馆主一家周全。”刘胥这样说。铁横素来做事儿直来直去,不喜欢察言观色,深思计谋,不过昨日和云世泰聊了一番后,有所领悟。听广陵王这一说,铁横看来,确是十分认真,难道广陵王听说了什么赵国风声吗?难道赵国有奸人作祟的猜测。想了一夜,也隐隐觉得赵国也许不是他熟知的那个赵国。 “铁侍卫双手老茧,手拿军棍。看来是棍术行家啊。”刘胥向后一喊。“来啊,取我的乌金棍来。” 身边的内侍吴志素知刘胥做事不按章法,以为他要跟铁横比划比划,怕百姓面前,有失体统。上前来劝说:“王爷,云馆主和铁侍卫有要事在身,您看?” “什么话!你以为我手痒要给铁侍卫比棍法啊?狗东西,肆意猜测本王。我是叫你拿我的乌金棍来,给铁侍卫鉴赏鉴赏。”说得吴志一脸尴尬,红着脸赶忙说是是是,急忙去叫俩随从将乌金棍子抬了上来。 铁横一听,忙说到:“与大王萍水相逢,而素闻乌金棍是广陵王爷挚爱之物。铁横幸运之极?” 刘胥没有理会,俩随从一人扛一头,走到刘胥面前。一手从中间抓起这根乌炯炯的铁棍,俩随从揉着肩膀下去了。 刘胥舞了一个棍花,嗡嗡作响,舞完后,往地上一顿,这棍棍子长刚好与刘胥肩平。“铮——”一声很长刺耳的金声。众人有些直接捂住了耳朵。 广陵王刘胥歪着头看着这根棍子,说道:“不错,这棍子的确是本王心爱之物。可惜了,我是羡慕江湖,却生在皇家。平日里只能拿来欣赏,铁侍卫,接着!”说着就把棍子朝铁横扔了过来。 铁横不敢大意。刚才见广陵王随从二人抬棍,便知道这棍子分量不轻。左脚后撤一步,扔下木棍,双掌一上一下,乌金棍飞来,右手先是触摸到乌金棍。铁横便感觉到,不是双手就能接住,如果非要这样,非把一只手活生生的弄断不可。铁横便顺着广陵王刘胥扔来的乌金棍子的力,身子一边转动,脚下站稳,身法游走。双手舞着棍花化解了这道猛力。 铁横心里却说:“好险!” 众百姓看王爷赐棍,铁横舞花。都看得津津有味,鸦雀无声。 百姓们不是看铁横表演,其实都是在看热闹。广陵王刘胥虽然为人豪爽,但是也是个好斗之人,如今上了点年纪了,经常被父亲刘彻责骂。如今收敛了许多,常常叫人将乌金棍放在马车上,遇到自己勇士,豪杰,侠客一定要用这招“赏棍”试探别人,这棍子下不知道伤了多少个豪杰,死了多少个豪杰。但是没想到,今天遇到了铁横,居然能接住,刘胥虽然很诧异,但是心里确实对铁横很欣赏。所谓相由心生,看铁横相貌堂堂,年纪轻轻,日后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这乌金棍在铁横手中,更是显得威风凛凛。 和娘站在一旁的云雷更是兴奋得不行,拍着手大叫:“好!铁大哥真棒!”这时众人才一片掌声。 刘胥也是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与铁侍卫,平水相逢,你效力赵国,也是我大汉的豪杰,你这身手了得。哈哈哈哈,你是第一个接住本王这么一扔的。既然你接住了棍子就是你的了。” 铁横见这棍子棍子通身乌黑,哦不,这棍子是紫得发黑,沉淀淀,铁横立棍,棍子齐眉,心这棍广陵王所赠之物,说不上来的兴奋:“多谢王爷厚爱。” “今日你是不明白我的用意了,哈哈。你多问问云馆主,给多少人治滚伤。”刘胥挥了挥手,十分得意。铁横没明白,却不能问刘胥,那路上再问云世泰吧。 刘胥却来拉着云世泰走到一边:“云馆主,我父皇也常对我提起,说我这个赵王伯伯;优柔寡断,赵太子却十分精明能干。未闻有什么旧病。赵王年事渐高,赵国颇多又有传言。云馆主一定多加小心。” 云世泰等谢别过刘胥和众人,继续北上。过陈家庄,度白马津,自然风餐露宿,不必细表。 邯郸赵王宫。 赵王刘彭祖在丛台殿上急得是胡乱地踱来踱去。是不是叹一口气。 江满向赵王道:“大王,寒冬将去。请大王收敛心情,赵国来年农耕,工事,战备还需要大王操心啊。” 赵王年逾古稀,满脸沧桑,比往常更为消瘦,脸上还有些泪痕。见江满劝慰,便走上王座上重重一坐,有气无力的说道:“江内史啊,太子重疾难愈,我也是方寸大乱啊。” “都怪我等属下办事不力,这十几日也未能找到名医为太子医治头疾。请大王降罪。”江满跪下俯首。丛台殿上百官见江满跪下,都齐刷刷的跪下请罪。 殿上一人大声说道:“父王,江内史该杀!”殿上文武跪在地上,又不约而同地抬头。这人便是赵王之子武都侯刘昌,站在江满身边,用手指着江满。 “昌儿,不得胡来。江内史为你太子兄长的病四处奔走,也算劳心尽力。”赵王说话力气都快没有了。 “父王,江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名义上四处寻医,却暗地里将赵国内的良医杀死一大半,没死的都跑了。你们满朝文武,上街去打听打听,看看现在整个邯郸城,还能不能找出一个医师、一间药铺来?这明显是置我赵国太子于死地!”刘昌越说越激动。 “大王冤枉啊,微臣对大王的忠心,天地可见啊。”江满强辩,“武都侯爷,远在他方,怎能冤枉江满?” “现在邯郸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赵国巫医却不断失踪。这你又如何解释?”刘昌问道。 “实属巧合啊!赵国王子中,最想太子有事儿的,恐怕是侯爷您吧?大王,微臣斗胆,是不是武都侯爷觊觎太子之位很久了吧?”江满说得面不改色。 “你!”武都侯刘昌气得脸上发红,“我现在就杀了你。”正要拔出腰间佩剑。 “混账!”赵王见刘昌此举,“将武都侯拉下去,让他冷静冷静。念你担心太子份上,不治你罪。”赵王说 这么几句,还不断喘粗气。 刘昌“哼!”一声,拂袖而去。 被刘昌这么一搅合,殿上气氛十分紧张。赵王更是又增烦恼。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散了吧。”几个宫女搀扶着进内宫休息了。 江满怒气冲冲地回到内史府邸。 “大哥,不好了。”江齐急忙说道。 见自己的同胞弟弟江齐,在府内神色慌张等他。 兄弟俩说了些啥?请看下回 第七回皎月残梅 “什么事这么惊慌?”江满本来就是十分毛闷,看见江齐慌慌张张,心里更是不爽。 “咱们二十天前派出的.......”江齐故意压低声音,江满挥了挥手,便屏蔽了府上的人,兄弟二人走入内堂屋子。 江满便问道:“咱们派去杀掉那太子侍卫的人,有消息了?” 江齐道:“只回来一个,我去叫他来。 不一会儿,江齐便领着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进来。跪头叫了声“内史大人,能活着回来见您,真是太好了。”说完抽泣了,却又不敢大声哭出声来。 江满不解地看了一眼江齐,走过来对着这个乞丐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杨贵?” 江满派出去的都是平日里养的这帮门客里的数一数二高手。这江满只是为了图个名声,养些门客什么的,大都是些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门客里没几个正经的人。 没想到这二十来天,啥消息也没有,见到这杨贵还这幅模样。江满这时最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认出杨贵后,江满怒气冲冲地呵问道:“杨贵,你们的头儿张发呢?” 江齐也过来对杨贵说:“好好给内史大人说说。我看你也又累又饿。说完了,我叫管家带你去吃点喝点,再去逍遥快活下。岂不是更好吗?”江齐倒是比他这哥哥温柔些。 这杨贵听到,江齐这么一说,收住那张哭泣的脸,立即嘻笑起来。用有些发硬的袖子擦了下脸,假意擦擦泪水。也不知道脸上有啥?反正刚才干泣,不是泪水。一听说要逍遥快活,哪怕是现在沦落成为乞丐, 哪怕一会儿去见到闾巷见到那些姑娘,觉得自己依然是帅哥模样。 “好好好,内史大人,你坐着,我说。”杨贵赶忙说,“铁横出邯郸后,张头带着我们十个人,一路跟着。风雪太大,铁横不要命一样骑着马跑。我们跟着就不见人影了,还好,路上没几个行人。我们就一路跟着雪地里的马蹄印继续找。第二天天都快亮了,我们几个在白马津的厩置,总算找到了铁横的马?您不是叫我们提防铁横功夫厉害吗?所以头儿张发便吩咐我们几个先去马厩杀马。杀马是我们几个的看家本领。二十多皮马,嘶都没有嘶叫一声,就被我们全部放到了。” 杨贵说着,有些口干,喉咙干吞,嗓子发哑。江齐也看出来了。江齐便拿了一个杯子,拧了一个坛子酒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杨贵没要江齐手里的杯子,倒是接过酒坛,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嗝——”打一个嗝儿,还是用分不出来什么颜色的硬壳袖子抹了下嘴。 继续说:“张头儿自己就去把这厩置的头儿给做掉。”我们本埋伏在铁横屋子外面,等张头儿来一起杀掉铁横呢。哪知道姓铁的起来的太早了,还大声叫着‘许啬夫,快快起来给我备马,我还有远路要赶。’张头刚好在那许啬夫屋里,已经把那老头宰了。听见铁横,一路嚷嚷着来到许啬夫门口,张头只得跳出窗外,我们几个也就跟着就跑了。不过这个时候,姓铁的都没有发现我们。不过啊,我们张头始终是厉害角色,难怪能当上我们的头儿呢。领着我们几个走了半里地的时候,就让我分开大声喊:“杀人了。杀人了。邯郸的来的军官杀了厩置的许啬夫。” “张头这一招,真是让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一叫,铁横就被这个白马津驻守的校尉给抓起来。大家心里想着等铁横进了大牢里,我们再去行刺。张头就想带着,我们几个先踏过这结满冰的黄河,到南岸白马城中等着。”杨贵又喝了几口。开始伤心起来:“可是,谁他妈那里能想到,我们刚走到黄河中间。就遇到一个人,一身黑,带个斗笠也是黑色。他说他是什么阳陵大侠,鬼知道这人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呢?我们十个都不是他对手,我们其中三个兄弟被他一剑给杀死。二位大人,真是一剑就杀了三个。我们吓得撒腿就跑,他也不追我们几个跟班,偏偏就把张头一人给逮住了。” 江满向江齐看去:“阳陵大侠?何许人也?” 江齐给他哥哥说道:“大哥,此人阳陵人士,名叫朱世安。平日多在长安一带活动。江湖上名头很响,听说剑法高超。但不知道为何此人在白马津出现?” 江满养门客,为博得名声,却从来不问江湖中的事。这个阳陵大侠,他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问杨贵:“后来呢,你们有三人被杀,张发被抓,还有六人呢?” “我们逃到对岸,进入白马县城内,打算等天黑后,趁夜进入白马县衙狱中劫出张头,那阳陵大侠,简直阴魂不散,像是知道我们脑子里想什么似得。早早就在县衙等着我们了。他这次连剑都没拔出来,右手剑指发出尺来长的黄色光芒,太他们下人了,我们哥儿几个在邯郸自以为天下无敌。哪知道他会法术,一个眨眼,我们几个别他用剑指上的光芒扫到,都动弹不得。却没要我们的命,只是骂了我们一通,叫我们立即解散,要是敢回赵国或者再在其他地方做坏事,便要剐了我们几个。当时我们吓的屎尿都拉在裤子里了,哪里敢说个“不”字?阳陵大侠走后,个把时辰,我们身上穴道才自行解开,兄弟们都跑得不知去向了。我想平日里张头对我很好,偷的抢的都会分给我。我身上又没有盘缠,我只得一边在白马行乞,一边打听张头的消息。最后知道张头,被判了个杀害大汉官员,本该夷族,秋后处斩。以后见不到张头了。”这下子杨贵怕是真的在哭了。 江满一听张发被白马县衙给抓了起来,不由得有些慌神:“这张发......”江齐给他大哥示意一个眼神,江满停住,估计是要说:张发活着,对我们来说太危险了。 江齐又问:“你回邯郸,就不怕那阳陵大侠朱世安剐了你吗?” “大人,就是被剐了,也要把这个消息带给你们。我在白马看见铁横他们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辆马车,想必是请来了什么‘神仙’吧。我怕对大人你们不利,所以连夜赶来。所幸铁横他们车马不是很快,被我赶在前头给你们报信,估计明日后日,他们说不定就到邯郸了。“ “什么?铁横带着那个广陵的半谜神仙来了。”江氏二兄弟一听这个消息马上站了起来。 “你还知道些什么?”江齐问杨贵。 杨贵抱着坛子猛喝酒,江齐问才摇摇头:“就这些了,大人。” “杨贵,你说的都是你亲眼所见?”江满仍不放心问了一句。 杨贵道:“小的不敢有半点期满二位大人。” “好吧,你下去叫管家进来。”江满道。 杨贵便从地上起来,抱着酒坛子出去了。管家进来,江满对着管家耳朵窃窃私语一番,如此如此的话。管家点点头说了句:“大人放心。”便退了下去。 江满见管家出去后,便对江齐说:“大事不好啊!弟弟。这张发一日不死,消息走漏,我们江家将有血光之灾啊。这杨贵也留不得,我已经安排好了。” 江齐倒是笑了笑,江满说:“你还笑得出来?” “我说大哥,你别着急啊。铁横见过张发,也无所谓,张发这等人本来就是些不入流的江湖强盗,说盗窃了内史府中财物而去。凭他张发怎么说,没有关系。”江齐分析道,“铁横看来已经从广陵,将那个所谓的‘半谜神仙’真的给请来了。我们倒是可以将计就计。” “怎么做?”江满眼睛亮了。 “大哥,你叫人给找太子下蛊,目的何在?”江齐问道。 “赵王已是风烛残年,太子太过精明,一旦太子袭得王位,便没失去了我苦心经营赵国这么些资源。我叫人用计给太子下蛊,就是让太子浑浑噩噩,不跟咱们斗,过个几年,咱们太子羽翼尽数减除后。咱们的根基深厚之时,那时候凭他太子再精明,继承赵王之后也得照样听我的。”江满盘算着,“不过今日,丛台殿上。一人倒是提醒了我,太子先不能死,要是太子死了,我的计划也会落空。” “一定是武都侯刘昌,目前赵王的三个王子中,太子刘丹死了,王子刘幼果不可能继承王位。只有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赵王的继承者了。是吧,大哥?” “没想到,从二十五岁的跟着我,不到十年,你已经是老谋深算了。比起我这个当大哥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江满有些嫉妒。 “大哥,今夜就去赵王宫中,向赵王报信,说铁横请来了‘半谜神仙’。我们全力相助,让太子府中那边对我们放松戒备。赵王那里自然打消疑虑。你找回给太子下蛊之人,解除对太子下的这蛊术,让太子好起来。我们再作计议,你看如何?”江齐说道。 “这难办了,下蛊之人已经被我......”江满用手掌比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大哥,你也太心急了。”江齐一时无语。 “做事绝不能拖泥带水,不杀就是留祸!”江满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杀伐果断才是他的为官之道。 “那现在我们只能先稳住,目前就不要有太大的动作,免得太子府的人对我们戒心过重,以观其变。担心一旦激怒太子,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静观其变吧。”江齐说道。 “好吧,那就先想办法除掉张发吧。此人一日不死,我是茶饭不香,夜长梦多啊。”江满眼里,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兄弟二人散去后。 江齐回到自己的住处,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一个最好的方式来。当着大哥面不敢责怪他下手太快,不过江齐也明白他哥哥的手段,下手快自然有快的好处。只是这张发在白马狱中,江齐想,看来只有他亲自去办方才妥当,只是一时半会还无法抽身。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独自在被圆月照得通亮的院子中踱来踱去。 “戍时初刻,看来是时候去找王宫了。”江齐在数了下院子的漏刻。 江齐依旧独自一人王宫侧门进入宫。 “宣江齐在内宫见赵王。”宦官通报后,江齐进入内宫中给赵王行了个大礼。 “江齐啊,听说你给本王带来了什么好消息?”赵王问道。 “回大王,大王真是千里眼顺风耳,看来消息都已经传到您耳朵里面了,江齐就复述一番吧。您上次派遣的太子侍卫铁横,已经找到“半谜神仙”了,正匆匆赶往邯郸,估计一二日之内就能抵达。”江齐说完,赵王心情似乎是好了许多。赵王让江齐抬起头来。赵王一看,江齐三旬出头,方脸阔口,看上去十分儒雅。赵王身后的淖姬也在偷着看。 “哟,看来咱们太子有救了。大王,您也就不用太愁了哈。”大王未开口,说话的是赵王身后陪着赵王的淖姬,一听便是江南口音。这句话让却让江齐听得骨头都要酥了一般,也偷偷瞄了一眼淖姬。 江齐这不是第一次看到淖姬,赵王上朝偶尔会带着她上丛台殿。淖姬三旬出头的样子,生的婀娜多姿,典型的南方女子,生的水灵灵的,和燕赵之地的美女比起来是另外一种风情。 赵王见淖姬打岔,便示意她下去。淖姬背过赵王,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江齐。扭着略微丰满的身姿,扭啊扭啊,步态又十分轻盈,朝后宫后门而去。像是微风吹着一朵梅花一样,吹了半天才吹远,还留下淡淡的清香,让人回味无穷。江齐也偷瞄了几眼淖姬,便低着头吞了吞口水。赵王老眼昏花,根本没注意这一幕。 “江齐啊,你大哥怎么不亲自来告诉本王啊?”赵王问道。 “大王,兄长说因今日武都侯在殿上无故指责于他。自知有口难辩,大王疼爱自己王子武都侯,怕见到他生气,所以不敢来大王。”江齐巧舌如簧。 “这是什么理由?胡闹!那你说说,太子的病和他江满到底有没有关系呢?哼哼,你们是亲兄弟问你也是白问。”赵王说话声音不大,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大王,我兄弟二人,必定配合好前来的给太子看病的医师,治好太子,以表我兄弟二人对赵王您和太子的忠心。”江齐已经感觉到,赵王心疼太子。只要一丝丝对太子不利的,赵王必定雷霆震动。江齐知道这一点,但是他那哥哥江满不明白这一点。 江齐见赵王已经是闭上眼睛,鼻子里传出呼呼声,原来已经睡去。 江齐向赵王作了一别,轻声地走出内宫。绕过丛台殿,穿过王宫花园,向王宫侧门门口匆匆走回。 腊月十四,一轮又圆又寒的月亮,挂在天空,洒在邯郸。在后花园疾步行走的江齐,张望了一眼这后花园,还真是别有一番景致。白日里,满园的梅花看得东一朵西一朵,毕竟冬将尽,梅花就要开过。可是在这月色下,白色反光,一点一点,整个园子都是,真有些好看。 江齐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扭头看前方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一个人,倒是把江齐下吓了一大跳。这人身上还披着银色的貂裘披风御寒,身材丰腴,线条饱满。是淖姬,江齐有些兴奋。 “给淖姬娘娘行礼。”江齐行了一个礼,正想离开。 淖姬却故意挪动着脚步,挡住江齐的去路。江齐作走,淖姬就左挪步;江齐右走,淖姬就右边迈步。江齐和淖姬左左右右晃了几下,淖姬是故意的。江齐心里或许也猜到了,只是此时他已经闻到淖姬身上独特的女人味道。江齐年富力强,精力充沛的岁数。江齐已经是血脉膨胀,喉咙发干,只能强忍着,喘几下粗气,便吞一口口水。 “江大人一个人啊?出门不带几个随从吗?”淖姬开口说话。 “回淖姬,王宫外官入夜行走,不能带随从,这时规定。”江齐虽然是语言很礼貌,但是这是他是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淖姬。 淖姬这豺虎之年。这个相貌堂堂的男子这样看着他。俩腿的都要软了。 “江大人,这里有些冷清。来,上我马车,一起去我屋里有暖炉,还有暖好的酒,喝上一杯,可好?”淖姬说道,也没有等江齐说“好”还是“不好”,自己就走了。江齐快步跟着淖姬,出侧门便看见一辆马车与江齐马车都停在测门外,淖姬自己上车了,却并没有立即离开。江齐见状,打发自己的车夫驾车回去了。小跑到淖姬马车旁,站着。“江大人等什么呢?王宫守卫马上就巡防到此。你是在等他们吗?” 江齐听淖姬一说,便跳上了车,这赶车的是个宦官,看样子还是个哑巴。“啊吧”一声,马车向前行驶。 淖姬本住王宫内,看来她在邯郸赵王宫外,还另有一个天地。 马车中只有二人,江齐胆子更大了,直接将淖姬拥入怀中,又是亲又是吻,淖姬也顾不到许多了,解开江齐的衣物,在马车里,便干柴烈火,马车晃动了好一番。 激烈的晃动过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也到了淖姬的小天地。 二人迅速来到淖姬房里,继续喝酒作乐,又按照汉朝的方式,礼节,步骤,法门,又大战了一回, 二人都心满意足。不知不觉间,将近子时。 “江大人,算起来,这个时辰,太子头疼时候到了吧。你们觉得那个半谜神仙能治好太子吗?”淖姬头枕在江齐身上。 江充没有说话,仍然在回味着。 “你大哥找人给太子下蛊,找个专业点的吧。呵呵。”淖姬这么一说,江齐跳了起来。 “淖姬,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淖姬看来知道得很多,江齐确实被吓得。 淖姬说了什么,请看下一回。 第八回阴差阳错 “你们给太子下的这蛊,手段的确差劲,遇到真正行家,太容易露出马脚了。”淖姬说话仍然轻声细语,江齐听了却如同一个炸雷在耳边! 江齐原本以为,这淖姬只是因为赵王年迈,虎狼之年,空虚寂寞冷而已。淖姬的这番话,江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你如何得知?难道这事儿,赵王也知道了?”江齐问道。 “哟,江大人看来是是不知道我是南方楚人吧?荆楚苗蛮之地巫蛊盛行,我师父也算是用蛊行家!我对蛊术略知一二,也是正常的很的!”淖姬一边满满说话,一边起身,一边穿起衣服! “是了,淖氏,源于芈姓,楚淖齿为淖氏之祖先。”江齐心里面也在想,赵王身边淖姬便是一个用蛊高手,大哥还在为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真是荒唐至极,看来以后做事要千万小心,永远不要低估身边那些不熟悉的人,所谓相生相克,你熟悉的朋友能在一起,那是因为能相生,不熟悉的人,或者天天见面也没能成为朋友的人,或许这种人正是克制你的那个人。今日这淖姬,是我江齐的朋友呢?还是敌人呢? “江大人,我是不是把你给吓到了?”淖姬看到江齐这副模可笑极了。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江齐不知道淖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淖姬,你是怎么知道太子被下蛊的?真是你说的那样,还是别人告诉你的。”江齐不敢相信,一直以为是淖姬在开玩笑。 “都说江大人多疑,看来真的不假。”淖姬此时却没有温柔地对江齐说,而是心里十分怨恨。 江齐看美人有些生气,无论是喜欢这个女子也好,还是有些害怕这个女子,都必须要讨好她。他过来,从淖姬背后,用双手抱住淖姬白皙的双肩,用鼻子拱开秀发,对淖姬说道:“只是太过突然,被你吓着了而已。” “赵国谁人不知,这赵国到底是赵王说了算还是你们江家兄弟二人说了算?我这弱女子,怎么可能吓到你啊。”淖姬扭过头来。 “那你知道我们给太子下蛊,怎么不告诉大王?”江齐问道。 “太子平时对我和我的儿子果儿不待见。太子死活与我何干?”淖姬说道。 “如今太子这般模样,赵国人心惶惶。再说,那广陵神医了,担心我们马脚全然暴露。所以我跟我大哥商量了,给太子解除蛊术。哎,我大哥做事,估计你也知道,雷厉风行,把下蛊那人给杀了。所以现在我们也是一筹莫展,走一步看一步了。”江齐见事已如此,打算和淖姬不再停留在皮肤感官刺激上的交往,全盘托出。 “江大人,你对巫医蛊祝知道多少?”淖姬问道。 “知道的不多。巫近鬼神、医问汤石,蛊似邪毒,祝是祭祀。大致上巫也就知道这么多。”江齐说道。 “江大人说得有道理,所以我们大汉上到皇家下到诸王诸侯,都有太医太祝。却没有巫蛊官员?”淖姬问江齐。 “可能太邪门了,无法掌控吧?” “巫蛊在南方盛行,也能治病救人,替人消灾降福。我师傅就是用蛊大师,苗疆一代无人不知。还有他耶略通巫术,能化解很多灾难和痛苦。并不完全是你说的专门害人的。不过用心邪恶的人,就只用他非另一面,所以今天天下人谈到巫蛊而色变,是用它恶毒的人多了而已。就如同医者不用针石救人,汤药救人,而用来杀人,就没几个觉得医者是好人了。”淖姬娓娓道来。“太子中的便是一种蛊术,而不是巫术。太子子午时刻头疼异常,这是蛊虫之毒发作时候。而巫术则不然,巫术多用符咒之术,使鬼神之力,来救人或者害人,害人必定请鬼,白日阳气重是没有效果的。太子午时头疼欲裂,我想是蛊术无疑了。” “这其中还有这么多讲究?那你有没有解除这蛊术之法?”江齐道。 “你们请的这人,已经被你们杀了,下蛊的手段和步骤无人而知。解除蛊术也要按照下蛊顺序,反着一步一步来,一点有错,那是必死无疑。”淖姬时候舞弄着一条锦带:“就像是这条带子,你打结后,解开就要反正解。用很多方法打成一个结,就要用很多方法反着解开这个结,一步错,这个结便是死结。” 江齐从淖姬手中接过这根打了几个结带子,沉思了一下。说道:”看来太子这蛊,是没法解了。”一屁股坐下,扔开带子:“一切都完了。太子侍卫和那医师一来,都完了。”江齐神色十分沮丧。 “那倒也未必,如果下蛊之人方法不复杂,步骤不多。也不是解不了,但必须要有医家的气血经络受阻位置。我虽学艺不精,查看太子医疗进展,未必就解除不了这个蛊术。”淖姬淡淡一笑。 江齐像是落水之人,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真的?” 淖姬翻了一个白眼:“真的假的都无所谓。反正我又没啥好处?” 江齐道:“我的好淖姬,你也别见死不救啊?” “救谁啊,救你还是救太子啊?”淖姬始终是王宫里的人,江满只手遮天,这个江齐平日里耀武扬威,此时跪在地上,心里的这种感觉太舒服了。今日淖姬皮肉精神上都被这个江齐满足了。 心里美得很,心想:这就是人上人的滋味吗?难怪自古以来,秦始皇吞六国,并八荒;楚汉之争,高祖定汉,吕后专权;如今的皇帝,北伐匈奴,西击车师。名义上以武止戈,吊民伐罪。不过是让更多人臣服自己罢了。眼前的这江齐和他哥哥江满依旧如此。在赵国权势熏天,如今大难临头,仍然绞尽脑汁,还在想着争斗,真是欲罢不能啊。 不,我也要尝尝权力的滋味。淖姬想,说不定机会来了。要是太子继承赵王,我和由果就只能成为庶民,我不要耕田,更不能苦了由果。我要好好利用江氏兄弟二人,成就一番我自己的理想。淖氏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淖姬,你看在我江齐仰慕你的份上,救救我吧。”江齐求道,“如今只能先治好太子,才能救我和我哥哥了。” “好了好了,和你说说笑,看把你急得。你说我能不救你吗,你要是鱼死网破,把我俩的事儿给赵王一说,我也活不了啊。”淖姬说话依旧温柔。“只是我那可怜的孩儿由果啊,一看就到了十六岁了,虽是王子,但是赵王这个父亲不爱,太子这个哥哥不疼。”说着开始掉起眼泪来。 虽是一夜风流,江齐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比起自己老婆要温柔许多。不由得心疼起来。 “淖姬为王子刘由果前途考虑,江齐道是可以相助,报答淖姬对江齐的一切。”江齐看到了淖姬不但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意银对象,现在觉得这个更像是自己的红颜知己。有些人日久生情,有些人一日便可以生情了。 “如今只要你鼎力相助,救好太子。有三大利三小利。”江齐说道。 “哦?素闻江二爷策析洞察不一般,我今日也要见识见识了。”淖姬颇感兴趣,倒一杯酒给江齐,自己也拿了一杯。 江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三大利,这第一大利,便是你助医师医治太子,倘若效果明显,赵王必定对你大加赞赏;其二,能和太子修好关系,若是太子登上王位,必然不会亏待淖姬和你的王儿;第三嘛,我俩都不用去死。”江齐半真半假的一笑。 “噗!就这些。我还以为多高明呢。我也想到了这些。那三个小利呢?”淖姬笑道。 “第一小利是大利衍生之物。一,赵王宠爱你,必然会多赏赐王子由果,让由果在赵国百官中有一定根基,他日能继承王位,顺利成章;二,太子和你娘俩修好关系,咱们下一步,他便防不胜防,三,这些事儿必须要为二人合力完成,到时候你便是王太后,我做个赵国太傅什么的可以了吧。”江齐说完有些得意,“淖姬,这回可以了吧。” “呵!这些都是你说的哦。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胃口。”淖姬嘴上这么说,心里还真是对这个江齐佩服。自己想的全在他心里。说着给江齐过来满酒。江齐一把把她拉到怀里:“天色尚早,屋外月色朦胧,月儿难圆,再来一回,” 淖姬为了激起江齐,半推半就,一夜连续缠绵。 有人温柔乡里逍遥不尽,有人烂泥坑中尸骨来无人收。 这杨贵被江齐给了好些丰盛的酒食,还说吃饱了去雅舍找几个能歌善舞的女子听听曲儿,赵国的歌舞是最有名气的,快活一番,这二十来天吃尽了苦头。这杨贵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喝着美酒。喝着喝着,头就开始晕,还以为刚才白天给二位老爷说事儿的时候了一坛子酒,这会儿又开始猛喝酒,醉得太快了? 杨贵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平时喝酒醉了啥也看不见听不见,就是想睡觉,或者想和别人睡觉。今天不是,今天喝醉了,头疼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啥都能听见。 躺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俩人脚步声,一个声音有些刺耳的说:“死了吧?”另一个声音沙哑的说:“应该死了。平时里半个时辰我们就拖出去了,今天一个多时辰了,早死了。” “嘿,今儿个运气不错。没有到处都是屎尿啊,呕吐之物。干干净净,我哥俩省了不少功夫。”刺耳的说道。 杨贵虽然在这江府中当个门客,混口饭吃,也没听见过这俩人声音,听他们说这话,像是经常干这事儿的。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想睁开眼睛也不行,一下子晕死过去。这俩人来查看的时候,也是敷衍了事,摸了摸鼻息,没气儿。就拖出去了。 江满当內史后,邯郸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每夜都要巡查,怕过往的盗贼歹人,说来真是讽刺,江满自己就是赵国第一大杀人狂,却担心晚上有人惊扰百姓。 所以,俩人将杨贵装在一驴车上,等邯郸夜巡执金吾在丑时收队后,俩人才往西门而去。邯郸西边是太行山麓,那边有些乱坟岗,打算把杨贵往哪儿一拉,随便一埋。说不定过个几千年,被人挖出来还会被人定义成什么学术界重大发现也犹未可知! 这一个尖声和沙哑俩人平日里都是些好吃懒做,觉得备考江府这棵永远不倒的大树。叫他俩干啥都干,用他俩的话就是:“啥叫良心,值钱吗?” 这俩人把杨贵尸体拖出城门,往城西乱坟岗也有一二十里地,城里热热闹闹的,俩人出城了,月色下面,前面是黑黝黝的太行,左右都是苍苍莽莽的一望无际的平原,越走越害怕,到乱坟岗后,就怕杨贵往地上一扔就回去了领赏去了!自然会说自己把活儿干得多么踏实! 这杨贵也是命大,完全是巧合。 这俩人下的毒,没有问题,毒死一头牛的量。白日里喝了一大坛子酒,晚上继续喝!驴车一路颠簸,人醒来了,依旧看不见,能听见!最后又被二人一扔,吐出了好多污秽之物!杨贵难受的很,四肢无力,只能像蛇一样逶迤匍匐前行!看也看不见,说白了是乱动,到哪儿也不知道,心里绝望极了,最后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就像是跌落到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不过杨贵没有过多久,浑身有些温暖,听见号角声夹杂着牛声。自己从来没听见过这种声音。一睁眼,把自己吓得不轻,在这些贴满了琉璃的大山中,山谷里跑着长得奇奇怪怪的动物,五颜六色,发出号角和闷雷声,还跑得比风还快!我在哪儿,自己穿越了吗?我操,跑题了,杨贵不是主角。码字的,脑袋里想什么呢? 杨贵醒来了,听见自己在一辆马车上,听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喊:“娘,这人动了,你看他头能动!”杨贵这时有种喜悦,这种喜悦是自己有意识,虽然也只有耳朵能听,能呼吸,头能稍稍动一下!想说话,舌头,完全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舌头! 杨贵还是很兴奋,因为他活着,一刻也好! 杨贵被何人所救?请看下回。 第九回刘丹之病 话说铁横铁带着云世泰一家三口,从广陵出发,一路上不敢掉以轻心,一路向北而行。路经陈家庄,云世泰等人自然要去拜会,铁横再次见到陈履霜,自然欢喜无尽。云雷也很久很久见到他的这俩姐姐哥哥,闹腾了半天。颜氏和黄氏也拉着手说了一会儿话,离开陈家庄时,都依依不舍。送了好远,陈家一家子才回去。 颜氏眼尖,也看出铁横和陈履霜有些暧昧,便悄悄地对云世泰说了。云世泰觉得二人也算是般配。路上问起铁横家事,有意撮合! 原来铁横自小就是孤儿,只是听赵王宫的说自己父亲是一位去抗击匈奴的战士,战死沙场,母亲无力抚养,就把他送到赵王宫抚养,陪着太子长大,平日好舞枪弄棍,很出色,就被太子府选作侍卫。目前尚未成家。 “倘若赵国之事顺利,我给你做媒,如何?”云世泰说道。 “云馆主有心了,到时那要多蒙成全。”铁横虽然有些腼腆,还是觉得如此甚好。 一路上云世泰的担心并没有发生,这倒是在意料之外。 一晃二十便过去了,一行人到了赵国地界。 铁横和云雷也混得很熟了,说到邯郸后要分开,都有些不舍。 一行人到邯郸南门,出乎铁横和云世泰预料的是,南门一大帮人来迎接。江满为首的,光禄勋太医等很多人,也有邯郸百姓看热闹的,黑压压的一片。 云雷只知道热闹。便把头伸出门帘,说起:“爹,娘,铁大哥,你们看接咱们的人比送咱们的人要气派得多。” 铁横等人下马过来:“江內史,太子病情如何?” 江满道:“铁侍卫,太子病情并无恶化!”其实就是说老样子。“这位相比就是人称“半谜神仙”的,广陵半谜医馆的云馆主了。江满代赵王和赵国百姓迎接云馆主,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云馆主。” 云世泰下车来,手一拱,说道:“江內史费神迎接,云某荣幸。” 一行人进城。可谓浩浩荡荡,邯郸来了个半谜神仙,大街小巷都来瞧一瞧这神仙是什么样的人物。 云世泰先见赵王,赵王满怀期望,感觉自己太子有救了。消沉沧桑的老脸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笑容。 云世泰迅速赶来太子府,为太子查看病情。一番望闻问切后,云世泰脸色却凝重,一言不发,赵王十分关切:“云馆主,怎么样?” 云世泰医术高超,知道太子病情特殊,不敢轻易结论,便说道:“大王,太子只是病邪入脑,是有人对太子施加蛊术,只是要把太子身体的蛊毒和病邪祛除,太子定能康复,只是恐怕需要时间。” “蛊术?你是说,真有人想谋害太子?”赵王有些不敢相信,“那云馆主,太子的病就要多请你费心。”赵王又一次关切地说道。 “遵大王之命,云某一定竭尽全力。” 赵王说了几个“那就好,那就好”便回宫休息去了。 云世泰找来铁横,对铁横说:“赵太子本无疾病,身体虚弱和经脉混乱都是因人下蛊所致。” “难道真是他们?那现在怎么办?赵太子您能救过来了的,是吧,云馆主?”铁横有些没有主意了,盯着云世泰。 “现在还不敢断定是谁干的,这下蛊之人虽然是个三流货色,但是一般的太医也看不出来。所以太子病情没有起色道也正常!”云世泰道。 “听闻蛊术是南方邪术,怎么会?”铁横想不明白。 “我先用针灸刺探太子穴位,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要是有人能懂蛊术就最好了。”云世泰道。 “那我现在就去请赵王,看宫里有无懂得蛊术之人。”铁横道。 “看来只能如此。”云世泰便和几个太医,继续给太子病情再详查。也问几位太医,都听说过蛊术,却想不出赵国内何人会使用蛊术。 铁横匆匆赶去赵王宫丛台殿,没进殿门便听见赵王在呵责道:“江內史,你胆子是越来愈大了。” 铁横进殿,文武百官正在会朝,江满等內史府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铁侍卫,太子病情,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赵王问道。 “回大王,云馆主想问一问有无懂得蛊术之人,协助云馆主治好太子。”铁横道。 “众卿都听见了吗?若有懂得蛊术之人,太子痊愈,本王重赏。”赵王道。 文武官员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哪儿去找这种会蛊术之人。有些担心的是找来这种人,无非是给自己头上带来嫌疑,都没有说话。殿上鸦雀无声。 这时赵王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了一句:“传淖姬!” 淖姬上殿,故意问道:“大王千岁,宣臣妾上来这朝堂中,不知道何事?” “淖姬啊,你生长在荆楚之地,可知道会巫蛊的人。”赵王当着百官问道。 “回大王,巫蛊之术在荆楚之地风行日久,臣妾知道人看了数不胜数,臣妾幼时也曾拜师学艺。也略知一二。”淖姬说道。 “你随本王这么多年,你没有提起过?”赵王问。 “巫蛊之术救人不如医药,娱人耳目不如歌舞。习得巫蛊之人多有害人之心,臣妾哪敢提起!”淖姬道。 “今日太子被云世泰查出,并非重疾,而是被人下蛊了。和你没有关系吧。”赵王这么一问,淖姬确实被吓得不轻,立马跪下道:“大王,臣妾本是江都易王宫里人,被易王抛弃,幸得大王所收留,对大王感恩戴德,那里敢有一丝作乱想法,请大王不要冤枉臣妾。大王不信,臣妾只有以死证实臣妾清白!” “淖姬,本王随口一问,没有就没有,快快起开。”赵王说道,“现在整个邯郸,恐怕只有你懂蛊术之道,你可愿意帮帮本王,协助云世泰云馆主治好太子。” 淖姬道:“全听大王差遣。” 赵王点了点头。 马上扭头便对江满说: “还有你,江满,今日本王先革去你內史之职,若是太子好了便罢,太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江府陪葬!”说罢,站起来说了句“散了”,便回内宫去了! 江满与江齐回去后,二人没有说话。江齐与淖姬之事,江满全然不知。今日赵王叫淖姬协助云世泰,到时正中江齐下怀。 “当务之急,只能请他出山了?”江满说道。 “大哥,当下为了安定局势,咱们切不可贸然行事,现在你心里记恨云世泰,当下赵王已经是对我等怀疑。若是此人在漏出什么马脚,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啊。”江齐反对。 “倘若太子完全康复,我等有多了一个敌人,这样才是坐以待毙。”江满道。 “大哥,相信小弟,一切都在我控制之中啊。”江齐道。 “哼!在赵国,我就没有今天这样窝囊过。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江满依旧固执。 “此人要是在赵国出现,恐怕鸡犬不宁,人人自危。” “江齐,我的事你不要管了。”江满摔门而去,江齐便追出去。 二人刚走到院子中,围墙上落下一物,血淋淋的,在地上滚了几圈,在江满脚下停住。江满却是被吓了一跳,大声问道:“是谁?” “你们兄弟二人,刚才不是说要请我咯。怎么,这可人头算是我免费送你们了。” “沱羽公子!”江满江齐齐声说道。 “哈哈哈哈,二位大人,怎么不看看我给你们送的礼?”沱羽公子便从墙上轻轻跳了下来。 江齐却上前来,打开血包袱。里面装着一颗人头,是张发! 江满见状,顿时喜笑颜开:“知我者,沱羽公子也!” 此时,太子府。云世泰和淖姬在给太子详细检查着病情,铁横站在一边。 淖姬说:“云馆主,天色已晚,你已经银针封住部分蛊毒,我想今夜子时蛊毒发作时,教以往会轻一些。” “凤池,太阳穴位,虽然已经封住,能减轻太子痛苦,若不早日祛除蛊毒,我担心蛊毒入肝,肝属木,蛊毒之性属于火,必然以火烧木,会伤及太子五脏六腑。”云世泰道。 “云馆主说得是,那就先让太子今夜休息,让太子的身体气血旺一点,明日去除银针解除封印,在看看蛊毒走向,我应该能找到是何种属性的蛊毒了。”淖姬道。 “多谢淖姬费心。”云世泰谢道。 “云馆主客气,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感谢云馆主千里而来,助我赵国。”淖姬躬了一下身,离去。 云世泰和铁横送淖姬上车后,王宫卫队五十来人,送淖姬回去。二人回头,云世泰在前,铁横在后。不知道何处射来一只断箭,铁横听见风声,便伸手一抓,却力道很弱。铁横接住后,看大概五十步开外,一黑衣人影一闪,便不见了。铁横进屋在登下一看,并不是什么断箭,而是半个破开的榆木树枝,翻看平的一面,发现上面有字儿:“小心江府,来了个狠角色。”只是这字感觉有点奇怪。铁横没多想,边去找云世泰。云世泰在赵国人生地不熟,更是想不出谁这样送信,只是担心妻儿。 “云馆主直管安心救治太子,我会选太子府中最得力的几个弟兄,护送夫人和云小兄弟,去太原昭余门。” “那就有劳铁侍卫。只要进入太原地界,昭余门中弟子何至万数,量他们也不敢怎么样的?”云世泰说道昭余门的时候,心里是底气十足。 “明日一早,晚辈边去安排。”铁横说完。 去了太子戍卫营,太子戍卫营就在太子府左右两侧,边去了左边,有俩人看铁横来,早早就在辕门接来了。“铁大哥来了。”一人叫隆渊一个叫隆恬,是兄弟二人。铁横叫他俩帮着挑选点人,明日护送云世泰夫人和公子云雷,个个争先恐后。最后选了十六个弟兄,加上隆渊隆恬二人十八个人。 第二天一早,赵王和淖姬又来太子府,见太子病情略微轻松,赵王十分满意。淖姬和云世泰继续为太子查病暂且不提。 铁横一早为颜氏和云雷母子早早地备好车马,隆氏兄弟二人也兵甲齐备,跨上大马。后面十六个卫士手持长戈,要配利剑,列队整整齐齐。 云雷和颜氏出来。 云雷那见过这种场面,在队伍面前转了几个圈,连说威武、气派。乐的不行。 云家车夫倒是怕云雷不小心碰着兵刃伤着,急忙过来拉住云雷:“小少爷,别淘气了,咱们上车吧。” 颜氏也过来揪住云雷耳朵:“你这孩子,都快十岁的人了。跟个三岁娃娃一样淘气。再过十年,你就和铁侍卫一样大了,你看看你这个铁大哥吗,英雄气概。” 云雷吐了个舌头,上车,然后把小脑袋伸出来:“铁大哥,我长大了绝对不像你一样哈哈,我要像我爹一样。嘿嘿” 云世泰过来和颜氏道别。看云雷在淘气,见孩子以自己为榜样,但是心里高兴,平日里宠惯了这孩子,也没管他,只是过来用手把云雷脑袋轻轻推入车内。一边说:“去太原要听师祖的话。” “是,半谜馆主。”便坐入车内。 云世泰对铁横摇摇头:“你看我这孩子。” 颜氏和云雷别过云世泰和铁横。隆氏兄弟骑着马在前面。后面十六个人驾着四架战车,轰轰隆隆地出了邯郸西门。 去昭余门路上发生了什么? 请看下回。 第十回杨贵命大 早晨,从邯郸看太行山,在冬日的阳光下,是一条金色的长线,贯穿南北。云雷等驾车西行,这条线越来越粗,慢慢的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金色长龙,最后长龙消失,看到的就是些光秃秃的山。 “娘啊,这北方的山好奇怪哦。”云雷有些好奇,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北方。 “怎么样个奇怪法?”颜氏温柔地问道。 “北方的山十分苍劲,山上少有树木,像是猛兽,又像是被刀斧劈成的一样。而我们南方的山,都有树木,林子里有好多药草,这北方全是石头,我想采药一定很难。”云雷头看着远山。 “雷儿说得有道理,不过你爹说五行相生相克,说不定山中没有草木之药,那一定会有金石之药也说不定呢。”颜氏也顺着云雷撩起来的车帘子看了几眼这山。 “娘,我明白了。”云雷觉得自己有所领悟,得意地回过头看着他娘:“娘你看这些山,北方的山就像是铁大哥一样,又方又正。咱们南方的山,就像是爹一样,看似文静秀丽,其实产出无穷。嘻嘻。娘你说我说得对吗?” “哟哟,不错哦,你不说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相似。”颜氏很满意。 娘俩正闲聊,打发车上闲暇。 突然隆氏兄弟喊了一句停车。 隆恬过来给颜氏报告道:“云夫人,路上发现一个死人,乞丐模样。请稍等,容我等将其掩埋,再上路。回来再向邯郸有司备案。” 隆氏兄弟始终是军甲之士,不敢擅自作主。护送云雷母子任务很重,变这样安排。 云雷听见有这等事儿,好奇地跳出车子:“二位隆将军,我跟我爹学过一些医术,可不可以让我来检查一下。” “云公子难道不怕啊?”隆渊问到! “一个死人,有啥可怕的。”云雷道。 “雷儿,不可胡来。让二位将军处置。”颜氏说道。 “颜夫人,若是公子懂得歧黄之术更好,可让他检查一番,看能不能知道死因,我等可记录,日后查检起来,道也方便,万一此人是凶死之人。有司查起来,倒也可以提供些证据。”隆恬说道。 “那我下去看看了,娘。”云雷便跳下车去。 云雷让隆氏兄弟讲大路之人翻过来,便查看起来,之间此人面色青黑,嘴唇乌紫。心里推定此人中过毒。一队人马看见一个十岁娃娃,检查着一具尸体,大家都有些觉得奇怪,也觉得这个云雷这孩子颇有胆识。 “二位将军,这人死于中毒。按《神农本草经》中记载:肤色发黑,嘴唇乌而发紫,应该是中的鹤顶红。但是...”云雷说完却,心里并不痛快。 “嗯,云公子说得有些道理。”二人正叫几个卫士过去,打算先掩埋了此人。云雷仍然在苦苦思索,好像哪儿出了问题。卫士们,正弯腰抬死人!云雷却大喊一声“等一下!”他看见尸体睫毛动了一下!可是此时并没有一丝丝风。云雷便更大胆地上前去,用手掰开实体眼睛,惊道:“娘啊,这个人还没有死。” “什么?”二隆也觉得诧异,没呼吸,没脉搏了,云雷这小子,在干嘛呢? 颜氏一听这话,马上下车来。过来拉住云雷说:“雷儿,你不是说这人被毒死了吗?怎么突然说他还没有死呢?” “娘,《神农本草经》的确记载服用鹤顶红后,面色发黑,嘴唇乌黑。但是有一条不符合,就是眼中充血,服用剂量大小看眼中血丝。若当场毒法暴毙,眼珠必定破裂。若毒量轻微,眼中无血,我也看到他睫毛动了一下,断定此人服毒的量不大。”云雷这时侯才明白刚才自己有些不动的地方。 “雷儿,先别背你爹书上的东西了,你看看这人还能不能救?”颜氏道。 “云夫人,这个是我们分外之事。再说这个人来路不明,说不定是自己自杀的?”隆恬说道。 “小隆将军,我娘说救那就先救。把这人抬上我和娘那车上。”云雷道。 “既然都这么说,那就救人。只是这人太脏。”隆氏兄弟也不多说了。 “救人命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你们战车太过颠簸。”颜氏也道。看来颜氏虽然不懂医术,但经常看丈夫救人。自然知道救人的时候时间很关键! 很快,隆氏兄弟和几个卫士将此人抬入马车,弄得车上到处是泥。云雷叫人把此人上衣剪开,便小心翼翼地,梳理此人经脉。稚嫩的脸上,汗水不停的躺下来。颜氏在旁边,问道:“雷儿,有把握吗?没有把握就算了。” “娘,我想用经脉知道之法,将他的经脉疏通,气血流畅,再用银针排毒。可是,可是~~娘。”云雷有些紧张,说不出话来。 “可是什么?”颜氏问。 “我力气太小了,推不动经脉。”云雷无奈地望着颜氏。 “云公子,我隆渊练过几年内家功夫,你说我来推。”隆渊听见娘俩对话后,过来便过来了。 “如此更好!”云雷笑了。 隆渊手脚利索,很快解除武装盔甲。做好准备,问了声云雷。要不要用一点内功之力,云雷说更好。 云雷只会着隆渊,在这人身上,上推推,下拿拿,左捏捏,右揉揉。隆渊也觉得神奇,这人身上本是有些发绿的,渐渐地绿色慢慢退去,脸上的黑气也少了不少,只是嘴唇还是乌紫色。这人从几乎感觉不到的微弱呼吸,便能明显看到胸腹的呼吸起伏了,只是这人并未苏醒。 云雷和隆渊二人忙活了半天,见这人明显有所好转。觉得云雷这小子的确有些能耐,便是颜氏和云雷更加敬重了。 隆渊此时满身大汗,却觉得十分畅快:“云公子,虽然你父亲都说是‘半谜神仙’,从你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手段,果然有乃父之风啊。真是咱们太子福气,我赵国的福气啊。” 颜氏觉得自己儿子今日也算是出尽风头,心里很是欣慰。 “大隆将军,咱们继续出发吧,这人就在我和娘的车上,等他醒来,遇到个酒社厩置驿站什么的,把他在收拾收拾。”颜氏便对隆渊说。 路上遇到个人,耽搁了不少时间,大家已经进山,路途开始颠簸起来。云雷突然喊一声:“娘,这人动了,你看他脑袋晃哥不停。手也能动了。嘿,你别乱动,你身体中还有许多残留的毒素。” 便强行起身,给二人磕了几个头,表示感谢。又用手指在车板上,画着。 云雷看他用泥手指写的,自己认得,便问:“杨贵,你名字叫杨贵?”他点了点头。 “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吗?”云雷开心的道。 这人正是江府上的杨贵,被江家两个恶奴下毒后扔到太行山脚。爬很久,才听见有车经过的地方,一定是大道,朝着大道继续逶迤前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爬了一天一夜,才爬上这井陉大道上来。 杨贵估计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主子想要他命,却被主子要杀的人给救下了。 杨贵依然不能说话,眼睛开始感觉光线,仍看不清,只是感觉自己在一辆马车上,有俩人影,一个声音是个孩子,一个是个女人。 杨贵像是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满脸感激之情,泪水一直流个不停,口中说不出话。呜呜啊啊个不停。 “这位杨兄弟,不必如此,雷儿说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除,只是我们身在旅途,没有针石药物,需带你会太原鲁门才能完全解除鹤顶红的残毒,到时你自然能说话了,眼睛也能完全复原,所以不停担心,现在只管好好在这车上养病,两日就到鲁门了。”颜氏对杨贵道。 杨贵心情平复了,头依然是像啄米的鸡一样点着。 先不说云雷一行人马,在太行山脚救下了杨贵,一路向西,去往太原。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太子府中,云世泰和淖姬也是忙碌着,赵王在一旁看着,见太子有所好转,心里逼前几天顺畅许多,也对云世泰是十分佩服。更是对自己的爱姬淖姬是另眼相看,两人探讨,他在一旁是一声不发,仔细聆听。 淖姬一边查看云世泰口述,旁边太医记下来的太子病情医简。一会儿推算,一会儿问云世泰,一会儿又问问伺候太子的内务宦官。 云世泰问道:“今日淖姬思索一日,不知道可否有结果?” 淖姬道:“蛊术我虽略懂,可惜学艺不精。今天太子中蛊,所幸施蛊之人也是粗浅之辈。从云馆主提供的经脉虚弱、血气亏损看来,太子所中之蛊一定是一种叫吸髓虫的蛊虫。这种蛊虫其实就是蚊虫的卵加以培养,使得普通的蚊虫之卵在药物侵泡下,卵孵出之后,便不是蚊虫而是一种小虫,只会产卵,我们就叫这种产卵小虫成为白蛊母,就是普通级别的。蛊母产卵,这种细得看不见的卵便是这种吸髓虫。我听吓人们说,太子酷爱冷水沐浴,一年四季不洗热汤。这便给下蛊的人给了机会。只要将吸髓虫卵放入水中,见人便吸附由眼耳鼻喉入脑,一边吸食脑髓,一边释放蛊毒。” “敢问淖姬,你说这还是简单的蛊术下蛊方法?”云世泰有些好奇,就问了一句。 “是的,云馆主。”淖姬点了点头。 “医药只讲究相生相克,找到病原,化解病毒。这蛊术已经如此复杂,居然还是最简单的蛊术,这实在让人有些吃惊啊。”云世泰惊叹。 “云馆主,解除方法和医术类似,必须要找到吸髓虫天敌,加以培养,然后事故时候的步骤,放入救治蛊虫,再让蛊虫去杀死吸髓虫。” “那什么虫子是吸髓虫的天敌?”云世泰追问。 淖姬看来一眼云世泰说道:“吸髓虫只是我们修习蛊术的人这么称呼,其实仍然是吸血蚊虫的另外一种形式。” “那你意思是蜻蜓卵,可以作为杀死这种吸髓虫的培育材料?培养蛊母?”云世泰眼前一亮。 “呵呵,不愧是云馆主。正是蜻蜓卵用来培育,培育顺利,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培育出来,这种产卵蛊母不叫蛊母,我们叫它蛊仙。其实都是用来产卵,产出的蛊叫金涤子。这种卵针尖那么大,带金色,能杀死好几种蛊毒,而自身无害,在身体里三五日便由血流入肠胃,排出体外了,像是给身体洗涤了一番,所以叫金涤子。因为能产卵救人,所以称为仙。蜻蜓蛊仙却不是普通产卵蛊。”淖姬解释道。 “哦,原来害人的虫子才是蛊,救人的虫子成为仙。”云世泰明白地点点头 “这种蜻蜓蛊母容易培育,也能克制许多蛊毒,所以称为蛊仙。救治太子,以宝万无一失,最好用这种救治方式,不知道云馆主,意下如何?”淖姬问云世泰。 “淖姬说得言之有理,救治太子不可马虎,只是这春未来,冬未尽。蜻蜓卵不好找吧?”云世泰十分担心。 “云馆主此言合乎情理,但是蛊术中,许多蛊师,恰恰认为冬天是最好的季节。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是收集各种虫子卵的地方。冬天更容易找到昆虫之卵。”淖姬说到。 云世泰豁然开朗,捋了捋胡子:“那就请淖姬费心,寻觅蜻蜓卵,培育出蛊仙,只要产出金涤子,太子便可以无忧了。” “目前我们找到下蛊人使用的下蛊方法和所下之蛊,但是还有一事未明?”淖姬严肃道。 “爱姬,是什么?”赵王听还有没有弄明白的地方,变过来插了一句。 “下蛊的步骤。”淖姬道。“虽然明确了太子喜欢冷水沐浴,现在的问题在于:太子首次被下蛊的时辰,问了几个下人,都是支支吾吾。弄清楚这个,可能就好办了。” 赵王喊了一句:“铁横,过来。你不是天天跟着太子吗?好好想想,太子两个月前,太子什么时候吃饭,沐浴全都想出来。想不出来问问你那些卫士和太子府的内务和宦官。” 铁横过来:“铁横接王令。”铁横没有急着下去,想了想道:“太子沐浴向来都在府内太子沐浴室,若是有人在这里下蛊,这不太可能。” “也是,如今太子府中,除了几个太医因救治不力,被江满处死外,并没有人员减少。”赵王也说到。 “啊!”铁横一拍脑门,“难道是哪天?” 铁横想起来什么,和太子中蛊有关吗?请看下回。 第十一回事出有因 太子府中,对于太子的病,在云世泰和淖姬的合力治疗下,肯定了太子的病情,是由人下蛊所致。这是赵王太子府中,取得的重大工作突破,这是值得所有人肯定,虽然治疗工作还没有得到完全的、彻底的、光荣的胜利。但是虽然在目前这种治疗进度中,也已经非常了不起。必须要感谢赵王的正确思想领导和坚定不移,战胜病魔的决心,使得云世泰和淖姬在执行过程中,有了充分的、顽强的、统一的思想准备。所以才有今天的的成果。 “哇!” 突然,赵太子刘丹在病榻上,胸中一阵恶心,一口血水喝一些吃下的刘氏污秽,全吐了出来。打断了几人的谈话,铁横正准备说些什么,也不得不停下来,去看看太子。 赵王赶忙问道:“丹儿,怎么样了?” 刘丹只是轻轻摇摇头,弱弱的说了一句:“父王,孩儿是不是差点死了?”便闭上眼睛休息去了。 赵王见状,立即问云世泰:“云馆主,这是怎么回事儿?” 云世泰道:“太子蛊毒和吸髓虫现在被我所用的银针压迫,用胃气消解,所以胃中有血水出现,是蛊毒被胃气中和,太子才吐出血。只能说太子体能吸髓虫释放的毒素对太子并无大碍,但不能长期如此,一旦太子胃气失衡,恐怕扁鹊在世也是无力回天了。希望淖姬早日培育出金涤子,才能断除吸髓虫蛊毒的危害。” 淖姬一直关心如何解除蛊毒,所以铁横刚才想说什么 ,她还惦记着,说不定是解除蛊毒的关键所在。 便问道:“铁侍卫,你刚才想说什么?” 铁横被太子一口血水打断,见淖姬一问又想了起了:“哦,是这样的,刚才你问最近太子沐浴之事,倒是几个月前。赵国一直下雨,白渠水位上涨。” “的确,这场雨我记得,真是八月中秋左右,连续十来天降雨,实属罕见。”赵王也附和道。 “当时白渠堤因水满侵泡,使得东门外的一段堤坝塌了一段,若不即使堵住,白渠水将会灌入邯郸,太子帅百姓前去堵住缺口。”铁横一边回忆一边说,“当时形势紧迫,洪水虽然不是很激,但是太子担心堤坝继续垮,便自己先跳入缺口中,我等见状也跟着跳进去,数千百姓也跟着跳进缺口,堵住水,慢慢用砂石土堵住缺口。我们起来,浑身泥水,都等回营收拾。可是一人给太子抬来清水,让太子洗洗。难道?” “东门白渠堤的事儿我也知道,太子当时被累垮了,休息了好久。”赵王突然想起来,“还别说,我一直以为是太子操劳过度,没想到,太子身体越来越差。” 淖姬道:“看来哪天拿盆清水,就是下蛊人的下蛊手段,太子必然只是洗洗脸,想必蛊就是由眼耳鼻喉进入太子身体的。云馆主,你在看看太子体内存有的蛊毒,推算下时间,如果吻合,那就可以对太子施救。” 云世泰道:“给云某几日,必然能推出来。” 淖姬便对赵王说:“大王,拿我便先着手寻找金涤子的材料了。” 赵王认可地点了点头。 “可是大王,淖姬府中人手你知道。都是些没用的杂工。想请大王给个人帮忙。”淖姬说。 “你要谁,只管点就是。”赵王道。 “那就请江內史的弟弟江齐帮我配一金涤子。”淖姬笑着对赵王说。 没想到赵王却说:“这恐怕不行。江家兄弟二人,现在本王还有些怀疑他们呢?” 淖姬有些撒娇的样子:“大王啊,你怀疑的是江满,他弟弟有能干些什么?我是觉得这个人头脑灵活,恶意办事儿。再说了,太子是被人下蛊,他们二人哪有那本事? 要是这次姓江的能帮着培育出蛊仙,自然就不用怀疑他们了,那你还得一个贤王的美誉,不冤枉人才啊。” 这赵王本来就不是自己能拿主意的人,听淖姬一说,也觉得没问题,便说道:“真像你这么说的?” “淖姬这二十来年伺候大王,难道我说错过什么嘛?”淖姬依旧撒着娇。 赵王看了一眼云世泰和铁横,这俩人本来就一头雾水,想说点啥,也不太好。就站着,没有着声。 赵王只好说:“好吧好吧。那你们要速速准备,早日救好太子。不然 哪天殿上说的可不能收回?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要他们江家一家子陪葬。” 这江齐这几日倒是憋屈得很,他哥哥江满整天在和这沱羽公子整天预谋着什么?自己劝也没用,自己一个人便回到自己的住处,和自己妻妾,还有一个小女儿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一个妻子,三个妾。平日难得江齐回来,就连皇帝规定的十天一次沐浴更衣日,江齐也很少回道他这个住处,即使回来都特别晚。这几日都在家呆着,道也觉得蛮好,妻子在那儿陪着自己道女儿,有两个个妾也在太阳下做着女红,一个妾帮着妻子陪着女儿。 江齐心里虽然愁字儿了得,妻妾四个也是不争气,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是妻子生的,才七岁多,名字叫萦蝶,自己也是心疼得不行。 自己早出晚归,还常常就住在內史府上,这女儿和他到有些生疏。 “萦蝶啊,来爹这儿。让爹,抱抱。” “爹,你咋还不去公干呢。这几天天天在家。”萦蝶却这样反问她爹,倒是觉得她爹在家反而不正常。 “你大伯父被免官了,我也闲几天。要是太子病好了,我就继续公干,要是太子有什么不测。估计你大伯父和我们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都要被。。。。。。”说完长叹一声。 萦蝶始终是个小姑娘家,心底很善良,便走过来,对她爹说:“爹不会有事儿的,太子一定能好起来。我们全家都要好好的,是吧,娘,大姨娘,二姨娘,小姨娘?”这时几个听见江齐这么说,心里有些害怕。望着江齐,所以萦蝶便给她们说。 江齐听了女儿这么一说。心里倒是也好过了些。 不过妻子走过来瞪了江齐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把女儿牵了过去。便进屋里去了。几个妾,也是跟着大老婆屁股就进去了。哎,妾半奴半主,看来江齐这个妻子管得很严啊。难怪江齐对淖姬垂涎欲滴,也难怪他妻妾满屋,却只有一个女儿,也难怪他喜欢工作,不爱回家。这其中也引人深思。 这忙惯的人,难得闲。 江齐也是百无聊赖,正想拿着鱼竿,叫上,去牛首江堵山亭钓鱼去了。江齐毕竟也是个读书人,在哥哥府上依附江满,毕竟都只是给江满这个內史出出主意。却并没有朝廷编制,如今江满被免官。何去何从,自己迷茫得很。 对了,淖姬。淖姬这里还有我一线希望。我江齐还不足四旬,正富春秋。希望有所作为啊。忧愁烦恼,在心里憋着,随着一路车马颠簸,便即兴颂起来: 江齐世居邯郸兮,西有太行东有湖; 太行连绵湖深兮,犹如江齐归迷途; 吾兄跋扈累我兮,我似良木山中枯; 枯荣随意春来兮,雪尽冰嘶钓牛堵。 失意人疯狂。刚开始是轻吟,一直重复着,后来一路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嘶吼起来啊。 “若是漳渚无鱼,何不换个江湖!?”一阵啸叫,江齐却听得真真切切。还以为自己在车上发狂,出现幻觉。 “二爷,二爷。亭上有几个人。好像在看咱们。”车夫停下车喊道。 “啊?咱们到哪儿了?谁在看咱们?”江齐一连串问道。 车夫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再说江齐大哥丢官,这个参谋弟弟车夫实在有些不想搭理。这些下人便对主子有些不尊。江齐只得下车,朝着啸叫道地方看去,只见有一人在堵山亭中,朝江齐看过来。亭外一辆马车,装饰平平庸庸,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 江齐一拱手问道:“敢问阁下何人?” “皆是失意之人!”这个声音,正是刚才啸叫之声,说话的人虽然衣着华丽,不过太旧了些,相貌堂堂,虽然须发花白,也是英武之气露于表外。 “在下江齐,本想来这亭下牛首水中垂钓解闷,不想在此遇到高人。”江齐一边说一边走进堵山亭。 “我也只是路过偶遇之人,听兄台高声咏叹,我便起身听了一番。江兄看来和我一样失意啊。呵呵,小弟姓刘,是中山靖王之第六十四子刘冒。” “原来是中山王子。”江满便不敢怠慢。始终是官场中人,知道些礼数,刘冒觉得江齐知道礼数,便对他高看一眼。 刘冒倒是哈哈一笑:“江兄弟客气了,看你行礼,必定是赵国宫里之人。如何长叹不如意啊?” 江齐道:“此事说来话长啊。”江齐就把最近赵国的一些事儿表面上讲一下,是他哥哥拦住他的仕途,这些他并没有讲。和那些穷酸儒生一个德行,说什么世态炎凉,怀才不遇之类的话而已。 二人边说便进亭坐下,刘冒听完也几分感慨。便满脸堆笑地问刘冒:“请问中山靖王子何去啊?” 刘冒道:“打算去长安闯一番,平生也学过一些经营兵法之道,看看我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叔叔用我不用,哈哈。” “阁下中山王子,何至于如此?找个宗正府的家亲推荐不是更好吗?”江齐有些不解,就问刘冒。 刘冒说道:“江兄弟,别再提王子长,王子短了。有句话是掉毛的凤凰它不如鸡。我父王有一百二十个儿子。排行六十四,我父王说不定都不认识我,哈哈。”刘冒干笑两声,自嘲一番,“如今父王分给我的田地,已经是入不敷出。虽然我也是年年辛辛苦苦的耕种,却有时候连糊口都不够,你们眼里我还是个王子呢。要去找宗正府,也不知道你是谁啊。” 江齐知道这中山靖王,赵国北边便是中山靖王的领地。中山靖王刘胜也是汉景帝的儿子,其实和现在的赵王刘彭祖是亲亲的哥俩。不过现在的中山靖王是刘胜的孙子刘昆侈继承的王位。对刘冒只是客气客气,知道刘冒他们这一百哦多个儿字的大致情况,希望刘冒日后倘若在长安宏图大展后,想起我这个人,也是彬彬有礼的。可见,江齐小人心思是无处不用其极! 刘冒接着说:“主要是朝廷每年都要征收大量赋税,所以我这个王子也快饿死了,便把田产卖了,去长安某一份差事,总比耕地饿死强。” 江齐此时道出一些真话:“实不相瞒,我正是江满胞弟。家兄的确刚愎自用,使得赵国如今模样。我也是在內史府给家兄做个幕僚,可惜了家兄不听我劝。现在家兄被赵王罢免了內史一职。我却不知道何去何从?一路狂歌,二位见笑了。”江齐道。 刘冒说道:“我这个赵王叔叔也是的,当年为还小,和父王一起来过赵国。当年他二人对话我现在仍然记忆犹新啊。我父王说:‘当个王就要享受快乐,为祖上多繁衍子孙。’赵王叔叔却说:‘当个王就应该治理国家,为天下分忧。’小时候觉得父王的话多么荒唐,而赵王叔叔的话多么的豪爽。不过现在为才明白,朝廷早就明令,诸侯王不得亲自干预自己治下朝政。赵国一直都是江满帮着赵王立政,却把朝廷派来的辅佐赵国的国相都逼走的逼走,失踪的失踪。所以赵国国君和臣下争权,赵国日后必定还会乱的。” 刘冒说完,江齐觉得一惊,心里佩服这个刘冒,而不是刚才那表面的阿谀,而是内心的,这人去长安必定能有所作为。想一想,自己何时也能去长安闯一闯?想着摇了摇头,笑了一笑。 二人闲聊了一会儿,便都散去。江齐便下亭钓鱼去了。 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十二回垂死挣扎 赵王已经同意,让江齐帮着淖姬寻找培育蛊仙,赵王始终年迈,也没有去想为什么要江齐,不过赵王觉得江齐倒是蛮不错的人才。屡次都提醒过江满,说他这个弟弟是难得的人才,提拔提拔江齐。可是江满总以弟弟办事需要磨练为由,让江齐在內史府一干就是十来年。不过这世间像江满这种小心思的人是大有人在。就好比有些家庭一样,有个出人头地的人物后,总是嫉妒后来的时候晚辈,或者弟弟之类的,生怕他们超越自己。有时候就非常嫉妒,比嫉妒对手还嫉妒自己的家人。而且还不停的在外人面前毁谤比自己能力强的人。江满就是这一类的典型,当然江齐的确是一个有才能的人,至于有没有德行,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淖姬已经叫赵王写好王令,叫上传信兵去內史府找江齐,给他任务。可是这传信兵在內史府扑了个空,倒是遇到他哥哥江满,江满虽然被罢免,但是偶尔也会来內史府取东西什么的,所以恰好被传信兵给遇到。 江满一听赵王找他,不知道何事。心里倒是十分不爽。心里想平时都是赵王找我,今天只找江齐?嫉妒心便上来了。心里盘算:“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便急匆匆的回家去了,这几日他最得意的幕僚沱羽公子在他家里,那是一把十分好用的利剑,必须暗杀云世泰!江满就这样盘算着。自然去找沱羽商量,暂且不表。 传令兵废了好大功夫,骑着马才找到江齐的住处。结果也不在,倒是江齐女儿萦蝶提醒,传令兵才知道江齐去牛首堵山亭钓鱼去了。 江齐常来这邯郸城西北的牛首河畔,背靠一座堵山,有人便修了这么个亭子,堵山亭,亭子下沿着河道,有长廊石阶,倒的确是一处钓鱼的好地方。相传这还是有名张耳陈余二人所建,二人本是八拜之交,后来却反目成仇。今日想来不由得令人唏嘘!江齐眼睛盯着这一江寒水,身体一动不动,脑子却想着这些毫无边际的东西。 “二爷,有个传令兵来来找您?”老车夫建王宫传令兵,对江齐的热度又增加了几分。一路没笑的车夫,现在满脸堆笑。 “哦?叫他回来就是!”江齐一听,心里窃喜,故作镇定。 车夫说了一句“是”便叫传令兵过来。 “江大人雅兴,腊月钓鱼。”传令兵认得江齐,江齐当然也认得传令兵。 “季小哥,赵王找我什么事儿!”江齐问道。 “属下不知,只是让我亲自将这令简给江大人。”传令兵递给江齐便要告辞了。江齐还赏了传令兵一条尺来长的鲤鱼。 “哟,江大人。这牛首河还真有这么大的鱼啊?你辛苦钓上来的,我怎么敢要?”姓季的传令兵还不敢要。 “季小哥,我还闲这鱼小呢。拿回去给你媳妇炖汤。我要的鱼,恐怕这赵国的河里都难钓到。有机会去垂钓泾渭之间,看那儿有没有大鱼。”江齐道。 季小哥道也机灵,知道江齐说的不是鱼,也顺水推舟:“那到时候,江大人依然嫌鱼小的话,也赏一条给属下炖汤!” 江齐见这传令兵聪明,心里有些喜欢。二人相视一阵笑,车夫见二人笑,知道主人有好事儿,也陪着莫名其妙的干笑几声!这是近日遇到刘冒和田千秋二人后,便起了去长安的心思。 传令兵走后,江齐捏碎令简上的腊封,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太子病重,久不能愈。前太子侍卫铁横南下觅半谜,尽心而治。道出太子之病根在蛊毒。淖姬楚人,知晓解蛊之法,今日万事具备。拜江齐为赵国郎中谒者,助淖姬配成解药,让太子早日康复。赵敬肃王令!” 江齐知道这是淖姬的计谋,心里也是暗暗得意。 “车夫,回去了。今日以后,江齐必然天下人另眼相看!”得意地笑了几声! 却说这江满回去之后,不知道赵王意图如何。杨贵被杀后,虽然明里没人敢说,暗地里门客耳目全跑了,加上被免官,手下连奴才也所剩无几。现在江满消息都不通,就连弟弟也好几天没来他这个大哥家里了。身边只有沱羽公子这个一个人还在帮着他。 黄昏时分,两人在江满家里饮酒。看得出来,沱羽公子饮酒是消遣,江满饮酒是借酒消愁。 “眼看过几天,今年岁将尽了,皇帝改元正朔后,这几年过这个新年,年年热热闹闹,今年家中冷冷清清,还好有沱羽公子你这个朋友陪着我?”江满一边喝酒一边牢骚。 “江大人,沱羽没有朋友。你可别生气,我的朋友就两个,一个叫黄金,一个叫风川剑。”沱羽公子眼圈乌黑,嘴唇乌黑,手里拿着一把剑不阴不阳地说道。 “沱羽公子怎么想,都不重要,我看来你是我的朋友就行。我不一定是你的朋友。”江满不敢惹沱羽公子,只能陪笑。“来,沱羽公子,把你手中的朋友风川剑放一放,见一见你另外的朋友。这里有二十斤黄金。今夜我要太子府中那个半谜神仙云世泰的脑袋,你看怎么样?” “那个医师头本来不值二十斤黄金的,可是在太子府,今夜就要。这恐怕不太够吧?”沱羽公子还是老样子,阴阳怪气, 灯光下看着都有些渗人。 “这.......,还不够吗?这样子,这二十斤黄金算是定金。若是再帮我杀个人,事成之后,再给二十斤黄金,如何?”江满道。 “谁?”沱羽公子漫不经心。 “淖姬!”江满凑过去轻生地说。 “赵王的女人!江大人真是胆子不小啊。你真不怕灭族?这个人死倒是容易,我怕江大人受累!”沱羽公子道。 “哈哈,沱羽公子,你怕吗?”江满以为沱羽公子好怕赵王举国之力,心虚了。可是沱羽公子也笑了,笑得太难听,嘿嘿嘿嘿几声,声音很尖很刺耳。却对江满说道:“亡命天涯就是我所好,什么叫我怕。五十斤一口价,两颗人头。” “好!沱羽公子公子果然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啊!请,敬你这个叫“黄金”的朋友”江满一饮而尽,沱羽公子也是喝完继续嘿嘿嘿尖声狂笑。 江齐得到王令后,便和淖姬二人拿着赵王拨给的许多钱财,培育起蛊仙起来,二人胆子现在变得更大了。二人是你侬我侬,蛊仙还没有培育出来,这二人倒是先做起神仙了!这淖姬心思缜密,其实这所谓的金涤子并不难配制,新年正月没到就已经和江齐二人弄好了,只是一边要帮着江齐,一边夸大难度,向赵王多要金钱。太容易找到金涤子,那赵王和赵太子“感谢”力度就必然会小很多。 赵太子府中,云世泰自然是照应太子病情,虽然消瘦,蛊毒也没能解除。但是太子可以下床来走一走了。 这日,赵太子觉得比以往轻松许多, 便在铁横和云世泰搀扶下,在太子府后花园溜达溜达,“云馆主啊,刘丹的命是你救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医者,父母之心,太子不用客气!”云世泰谦逊答道。 铁横更是开心得不行,太子心里知道铁横虽然是自己的侍卫,其实二人情同兄弟。 “铁横啊,最近我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你去给府中总管说一声,过几天就过新年,一定要热热闹闹。”赵太子吩咐铁横,其实知道他这几个月没少操心,趁过新年让大家热闹一番。 “遵命,太子。”铁横欢天喜地下去给总管传话去了。 铁横去后不到一刻时间,太子身后一个卫士突然倒地,脖子上流出血来,当场毙命。 其他卫士大呼:“有刺客!” 这时,才看见一个蒙着面黑衣人站在太子府偏殿屋上,手里正用力打着飞镖,一抬手一个卫士跟着倒下。七八个卫士倒地后,十几个卫士又围了过来,黑衣人估计是没有飞镖了。便提着一把上面隐约有些花纹的 剑,像风的线条,又像是山水图画。从偏殿向后花园飞过来,这把卫士们吓得不行,都大声疾呼:“护驾太子,保护太子!”在太子后花园的还有除了太子侍卫营的卫士外,还有写太子所养的江湖武士,也都过来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可惜的是来着功夫太高,几个武士也被这个瘦高的黑衣人剑起剑落,给当场杀死。众卫士只能全数过来把太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可是刚对赵太子保护防御,这时云世泰落单,大家觉得刺客行刺对象是太子,而且平时演练也是如何保护太子。卫士武士们便把这云世泰城挤出来。 黑衣人见云世泰已经落单,放弃刺杀太子,转而攻向云世泰。云世泰一点也慌张,毕竟是鲁门弟子,虽然武学不行,但是心里素质却很不错。只见黑衣人提剑就刺,见云世泰岿然不动,便知得到云世泰不会拳脚功夫,连基本的招架姿势都没有,不由得有些得意。 来人正是沱羽公子,这把风川剑十分显眼,正当风川剑到云世泰尺来处时。又一个黑人出现,身型轻盈,轻功实在了得。 云世泰认得这个步伐,心里暗暗叫来一声:“鲁门轻功?”都是黑衣人,俩人厮杀一起。渐渐后来这个黑衣人便有些支撑不住,只能招架防御,并配合自己的轻功躲闪着。 云世泰:“是她?不可能吧。”云世泰越来越怀疑眼前的其中一个黑衣人他认识。 娇小黑衣人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见瘦高黑衣人一剑掠过来,便举剑便格,顿时下盘空空,瘦高黑衣人提起脚就是一脚,将娇小黑衣人踢飞,朝着太子这边飞来,要是落下,必然落在卫士门的矛尖上,一定会当场毙命。说时迟那时快,铁横听见卫士来报,赶回后花园,魁梧的身影腾空而起,接住娇小黑衣人,安全着地。 那一边云世泰并未脱险,瘦高黑衣人踢飞对手之后,顺势就过来直取云世泰。铁横接住人之后,就地一放,这个娇小的黑衣人应该是昏迷了过去。他也来不及想什么,看都没看一眼手里的人,一放,一跃,跳在云世泰身前,挥着五金棍狠狠一砸,这刺客哪想到,铁横这一蛮力,完全不是什么内家外家功夫,就是一股蛮力。听棍声音,有千钧力道,不敢硬接,只能收回风川剑,几个翻身,成防御姿势。见铁横回来,太子宿卫营的卫士越来越多。 便说了一声:“铁侍卫,你们人多,我改日再来。”一跃上墙,嘿嘿嘿几声尖刻刺耳的笑声中,消失不见。 铁横过来查看太子有无受伤,太子只是收到惊吓,并无伤情。倒是刚才战死了十几个卫士和武士。 铁横想起看刚才接下的黑衣人,不知道是敌是友。扭身过去,云世泰已经将其扶起来,头上用一个黑囊布挖俩孔放眼睛,一时间还没取下来,而且闭着眼睛,昏迷中。 云世泰急忙叫人取银针,人中虎口中冲等穴道扎了几下,才睁开眼睛。便看见铁横在瞪着自己,便低下头。 铁横大声说:“说,是不是同伙来行刺太子的。” “铁横,你这个笨蛋。”黑衣人骂道,便取下头罩。 铁横一看,怔住了:“是你?” 你道这人是谁?请看下回。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