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这个小宝很纠结》 第一章俗套的一觉醒来 莫名的头疼让我的意识不得不苏醒过来,缓缓睁开眼,不熟悉的建筑风格印了进来。 (这房顶好高啊……那个是横梁?!这年头难得一见了吧……话说,我这是在哪……) “醒了就赶紧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突然一张大脸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只能费力地聚焦一番。 (额……这脸十分沧桑里面带着三分诙谐,三分不羁,莫名的有点熟悉啊……好吧,确实很熟悉啊!?) “达叔?!真的假的?我居然见到活的……”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个“了”字,眼前之人便伸手掐住了我的咽喉,如铁钳一般不仅让我无法呼吸,竟然伴随着全身的乏力,下意识伸手去扯开居然完全无法动弹。 “什么大叔小叔的,咱家看你是睡昏头了吧?要是还不放清醒点,海公公我不介意让你永远起不来了!” (啥?搞什么飞机?见面这么打招呼的么?海公公这名字……额,不得不说也很熟悉啊,尤其是达叔的海公公来着……我去,不会是莫名其妙乱入片场了吧!不过……那片子明明看过来着……为啥又会有这一出?翻拍?HD?这倒是啊,那一部最大的遗憾就是拍摄效果太粗糙,动不动人物都被反光给弄没了……) 也不等我做出更多反应,当然,似乎他也知道我完全没法做出任何反应,钳制我咽喉的铁手撤开了,“小桂子,看你这昏头搭脑的,咱家交代的事,不会是忘了吧?” (敢不敢先给个剧本再让我对戏啊……话说我这充其量当个群演吧,还能有台词?小桂子……嗯……嗯……嗯……我去!我这络腮胡子基本剃不干净吧,还能串太监?这是有多低成本小制作来着?!) 下意识摸了摸下巴,这光滑得就像没长过草一样,还没等我从纳闷中做出进一步反应,门口传来两声呼喊,“小温子给海公公请安,桂公公在吗?昨个约好今天继续去玩两把的。” “好了,约的人来了,小桂子你跟着去吧,记住,别耽搁咱家交代的正事。” 依旧沉浸莫名其妙中的我,下意识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不久,就被两个小太监带着穿街走巷了一番,还没从恍惚中回过神的我,立刻又陷入了视觉疲劳…… (这是实景拍摄么?没法确定,以前确实没进过故宫瞧瞧,不过这一排排,一栋栋,看上去确实富丽堂皇,彰显着贵气,不过……这到底是咋了?海公公……小桂子……好吧,这是鹿鼎记来着?那我的戏份是啥?跟温家兄弟赌博,这个倒是记得,可谁见过正儿八经的小桂子去赌博的剧情了?压根没必要吧……难道不是出门就该领便当么?哦,不是跪了,是真的该吃饭了吧?越想越饿了……) 一路默默跟着,前面两人居然一直都是低头含胸,让我这个走路不说大摇大摆,至少习惯性挺胸抬头的反而不自在了。 (这些人都如此敬业么?明明全是群演好吧,这摄像头估计都不会跟出刚才那个门才是,这两演太监的为啥一路低头含胸的,总不至于生怕镜头扫过出了BUG?我是不是也得跟着学着?但他们也没提醒我啊,万一真的还有镜头,我们显然是一起的,就算扫过,他们对了我错了,那还是BUG来着……) 忽然,一路的宁静被传自一件屋子的嘈杂所打破,似乎这里是皇宫一角,不仅显得并没那么金碧辉煌,这周遭甚至有不少杂乱丢放的废弃物。 “赶紧的,要下的动作快点,买定离手。”又一个尖尖的嗓音,标示着太监的涵养。 “方公公,我们兄弟俩把桂公公又请来了,昨天他手气不好,今天赶着翻本呢。” “好说,好说,这把就等你们都下注了再开,来吧。” (说来就来了么?一点前戏都没有?话说这个到底赌的啥我都没明白啊,压大小?还是每个人掷骰子?也不来个讲解?不,不对啊……这里也是在演戏么?为啥真的需要演一群群演赌博的戏码啊?!) “桂公公?桂公公?” “嗯?”我的犹豫不决被某个温打断了。 “你看这把下大还是小?我们哥两先跟你一把。” (原来是下大小,好嘛,你说我就明白了,嗯,那这把到底下大还是小呢?下多少注呢?话说,刚才一直没注意,他们这赌的居然不是RMB?!) “别急,别急,我想想哈,弄个头彩多好?嗯。。。” (好纠结啊……我选择困难犯了怎么办?话说为啥要赌博啊?还用的不是RMB……我身上好像也带的这个,银票对吧?赢了能换鸡腿?那输了是不是没饭吃……) “桂公公?要是拿不定注意,我这把就先开了,你下把再来?” “哦,行,行,我考虑的多了,耽搁你们事,你们开,我下把来。” “好嘞,走着……四五六,大!” (好吧,至少这‘四五六’还是‘大’,不然我估计得愁死……不过,我到底该赢还是输啊?这如果不是一群人闲着没事,那就是真的在走剧情?万一我大放异彩结果偏离了故事线路,岂不是百搭?好吧,其实这玩意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吧,听音辨位?扯……好好想想,依稀记得有个输的不是那么快的方法,哦,大概是先用一半的钱,输了用剩下的一半,赢了用赢的一半?好像是吧,又没真的去过澳门……我哪有一掷千金的机会……) “再来,买定离手,桂公公你下么?” “来,我买小。”随即掏出了银票,直接放上去一半。 “哟嚯,桂公公出手是真的阔绰,不愧是跟海公公的,比我们这些小鼻子小眼的强多了。” (听这意思是我压的太大了?我哪知道多少,就这么几张纸来着,出了这个门顶什么用鬼知道。) “哪有,方公公说笑了,我这不是手气不好嘛,想着干脆搏一搏,能几把赢回输的就不错了。” “好了,开,哎哟,豹子……不好意思了,桂公公,你这钱我就收下了。” (啥?豹子?还老虎狮子呢……明明是三个一来着,加起来不是三?难道这个还能更小?好吧,这大小中间还真有个小方块写着……咦?我怎么看清这个子字上面是啥?额……没睡醒眼花了?也是,有谁会被人从梦里直接掐醒?不管了,先看看眼下得赌局,不过,这种点数如此容易出来?还就直接让我碰到了?果然十赌九输,十赌九诈……) “没事,没事,我这运气差嘛,输了再来就是,手上也没多少了,再压一半吧。” 如此这般,不觉间赌博的时光过得还算快,最后到底输了赢了,其实我压根没在意,反正不是RMB来着?就算兑奖卷能换鸡腿,总不至于不给我白米饭吧,更饿了…… “桂公公,今个手气可还行?”两温子看人走的差不多了,拉着我问起来。 “马马虎虎吧,就是过个手瘾,输赢都是常态。”这该装的还是要装一下的。 “那可不,桂公公哪是缺钱的主,不像我们兄弟俩,油水本就不多,今天这手背,又输了不少。” “明个继续,再赢回来就是了。” “桂公公说的是,不过,小温子我这几次都走背运,手上没剩下几个子了,我哥他也一样。” (哦?这是惦记我手上的纸片了?原来这两货赌博欠钱是这么长一条线吗?怪不得小桂子都得参与到赌局里……) “好说,好说,兄弟我这还有点,实在不行就回去找海公公支点,他老人家也没太把这些当回事,你们看这些够不够?拿去翻本了再还我就是。”装大款谁不会啊?不把钱当钱就是了,何况这本来就不是。 “够了,够了,多谢桂公公,我们兄弟俩明个一准赢了还给你,再加上老规矩,一分利。” “利不利的都不打紧,你们记着还也就是了,我相信你们,总不至于一直走背不是?” “一定,一定,那桂公公,我们兄弟俩就先走了,明个见。” “回见。” (好家伙,这两人一出门,怎么就直接就不见了?!我也没慢两步来着,话说,接下来我该去哪呢?到饭点了吧,天都快黑了不是……额,四下无人原来是这个样子么?) “喂!有人吗?场务老师?导演?我这出戏了吗?来个人帮我带带路可以么?我。。。” (我去,喊了半天连个鬼影都没,这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些演太监的就是自己找了个娱乐场所每天下工后来消遣一番?那我为啥一点印象都没啊?!难道和起来时那头疼有关?总不至于是饿昏头了吧,虽然好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额滴个神啊,减肥时都没这么折腾自己来着,不行,走一步算一步吧,虽然这房子都看着差不多,这附近没什么灯光,就往有光亮的位子去呗,总能见到一两个人或者鬼的吧……) 第二章WATER 茫然地抵抗着视觉疲劳,寻着灯光肚子游荡,不得不说有点饥寒交迫的味道。 (这里真是紫禁城么?不是这个店那个店?这年头实景拍摄的小制作好不合理来着,总不至于成本都压场租里面了吧……) 好在,这尴尬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或许是自身已经麻木,时间的流失已经不重要,目标就是眼前这唯一有这光亮的大房子,估计是谁走的时候忘了关灯吧。 也不讲究了,推门进路,好宽敞一个大厅,乱七八糟一堆物件都自动滤过,一抹淡淡的香味勾动了我全身的细胞。 (这摆一桌子的糕点难道是道具?没过期吧?看着还算完整,也没变质的迹象,就是这摆盘都如此讲究,我吃一两块不是影响了美观?管他的,又没人管饭,还不许吃道具啊……大不了赔就是了,几块点心还能炒到天价不成?) 坐在桌前的我立时就开始了狼吞虎咽,讲道理,平时我吃饭还是很细嚼慢咽的,但谁也熬不住一天滴米未进不是,这哪个剧组也太无良了。 可偏偏这来之不易的享受时光,不一会就被闯入的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只见来人一身金闪闪,好吧,他那衣服和我的明显就不是一个师傅做出来的。 “你是哪个宫的小太监?好大的胆子。”还没等我咽下口里的糕点,他居然抢先问我话了。 (喂喂,要不要这么玩命……这天都黑了好吧,偷吃点道具还被这莫名其妙的家伙逮个正着,哦呸,也不是偷吃不是,我是利用这些糕点的剩余价值,不然它们放到明天肯定坏了,嗯,肯定的。) “大胆你妹啊,吃几个糕点而已,你这么晚不会去睡觉跑进来又能按什么好心?大家心照不宣啦,来,接着。”我随手扔了一块过去,继续吃着,怎么可能被人呛一句就对不起肚子呢? “你妹?你见过我妹?她倒确实很大胆……”那人接过糕点,很明显犹豫了,“不是,你不知道……我……是谁?” (笑话,你这一身明显就是皇亲贵胄才有的吧,仔细一看,衣服上居然是龙?!看这年纪,就是太子啥的咯?也不对,记得康熙这时候还是个未成年……那这货是哪个王爷的世子之类?好像也不太对……算了,管他的,单看这身行头,这种角色戏份怎么也该比我这路人甲重很多吧,居然也需要偷吃?想不通,先放放……敷衍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我呢,是个新来的,看我这身就容易明白,小太监一枚,你呢,一看就是主子爷对吧?我就纳闷了,好好的有人伺候不好么?跑来和我这小太监一起偷吃的,有意思?” “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嗯,好吧,你说主子爷也没错,不过你胆子也确实忒大了,这屋里的东西,你居然偷吃得津津有味,还一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不敢,不敢,这不是饿了一天么,也没人管饭,实在走不动路回去了,路过这里,正好灯火通明,忍不住一看,好一桌糕点,那香味扑鼻,可惜啊,还没吃两块,你就进来了。”我嘴里说着,手上可不能停。 “那你是哪个宫的?” (海公公是哪个宫的?记得是管饭的,尚膳监对吧?好像是这名字。) “小的可没福气伺候哪个主子,跟在尚膳监海公公手下做点事。” “原来是海公公的人,难怪胆子大一些,那海公公是不是有教过你习武啊?” (这剧情有点懵啊,海公公有没有教过小桂子习武,我哪知道……没看到过啊……仔细想想,应该是没有吧?这货不是被韦小宝一刀给捅了么,如果有学过三拳两脚,总不至于死的不明不白不是?可是听他这口气,为啥我敢吃东西就因为海公公习武,所以底气足?好吧,也是,身边好歹躺个高手,不说照猫画虎,也不至于毫无见识不是?来吧,要放大招了,嘴遁,大忽悠之术!) “海公公可是公认的大内高手吧,我虽然跟他不久,但听周边的小太监们都这么说,讲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五彩斑斓,就差当神明给拜了,都觉着万一哪天海公公高兴,随便指点两手,可谓是受用无穷啊,所以呢,也就都很羡慕我现在这差事倒是不假,可是啊,海公公平时很忙的来着,不说日理万机吧,也总是呕心沥血,我每天见他的时间,也就早上安排工作,晚上睡觉前服侍他梳洗,想想也是蛮遗憾的。” “那就是说,你没有学到一星半点了?” “嗯,这么说也不太准确,虽然具体什么招式,是真没见到过,但海公公是何许人也?那可是高手,高手自有高手的谈吐来着,平日里偶然一两句点拨,我可是铭记在心了。” (老实说,我都不知道为啥忽然就入戏了……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 “这么说也对,那你都听到了什么?又理解了多少?” “好吧,你如此迫切地想知道,一看就是好武之人,这个于我心有戚戚焉,我就不藏私了。” “有意思,你这小太监倒是喜欢文绉绉的。” (额……我倒是忘了这茬,这小桂子读过书么?唉……没剧本真可怕,算了,管他的,要装大尾巴狼就得一装到底。) “好说,好说,这习武不习文可是很尴尬的,试想,万一哪天得手一本武功秘籍,结果你不识字,一句都看不懂,那岂不是悲催了么?好了,这个先不提,我就告诉你海公公常常言道的一句武学至理,叫做‘料敌先机,攻敌必救’这八个字。” “‘料敌先机,攻敌必救’……”那人一副若有所思。 (这是肯定的啊,我这是正儿八经的至理不是,按照金大侠的武学推演结果,这清朝的武学范畴已经完全谈不上高深莫测了,别说做不到移山填海,就说一剑斩开几栋房子都做不到了吧?怎么可能想象得到求败的境界……额,我这是怎么了,谈到武学居然入戏如此之深,虽然是个武侠迷没错吧,但就这么和人聊天,平时是真没有啊,关键是这货居然接茬了,还在那想,苦想,冥思苦想,我去,你要是想得出这里的精妙,那还得了?) “不简单,果然不简单,一时半会我很难理解透彻,但就字面意思而言,想必是出手如电,越快越好吧?但怎么才能想到对方的趋势呢?又怎么才能真正让人听你摆布,不得不救呢?确实是高明的武学至理,我得回去问问老师看看。” (不是吧,你还有老师?武当少林的?武当山倒是我们省的,可惜一直没上去过,但老张我很仰慕啊,额,想多了……) “嗯,能想到这两句是很精妙的,你已经孺子可教了,回去和老师讨教一番吧,看看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共鸣,那你再吃会?我就先告辞了。” (再不走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说破天去了……) “等等,别那么急嘛,反正天已经黑了,你吃完了对吧,来来来,我们练上两手。” (哈?!还有打戏的么?你这下班后不老实休息还要练两手?我干嘛要跟你练啊,又不能加鸡腿!) “别啊,你看,我刚吃的很急,还很撑,马上就运动会消化不良的。” “那可由不得你了,接招!” (我去,玩真的?!)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这人直接抓住我双臂,反向一拧,接着一个绊摔,我已经躺在了地上…… (很疼的有没有?弄伤了你赔医药费啊?!) “看来你也没怎么理解那八字的真谛嘛。” (我去……你这突然说动手就动手,我还得料敌先机咯?是不是文明人啊?!) “好吧,既然这样,我不留下两手看来是不行了,稍等,我摆个架势。” “行,你先摆好架势,可别又这么快就趴下了啊,哈哈~”这货偷袭成功居然如此得意,叔可忍嫂嫂不可忍。 “那就让你见识下我通过观摩学习而来的一门拳脚功夫,请赐教。” 我右脚在前虚点,左脚在后蓄势待发,双手成掌,左前右后半伸于胸前。 “看着有点意思,这招叫什么名字?” “咏春!”话音未落,左脚立时发力,身体如离弦之箭蹿向他的中门,但他似乎早有防备,双手成爪,一副擒拿的姿态,准备故技重施,想捉住我双臂直至双肩。 (同样的招数,对小强是没用的,愚蠢的凡人。)这吐槽想想就好,别说出来,有点中二…… 我右脚登地,刹住趋势,上身虚晃,侧身靠右躲过他来势汹汹的双爪,右臂微收,握掌为拳,鼓出中指第二截,寸劲出手,直接他的左手肘。 (啧啧……有点疼啊……不过今天身体感觉好轻,这动作一气呵成,跟电视里复制得如出一辙了,爽!) “water!”随着经典的呼喊,我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他没来得及做出充分反应,想必左手已经进入麻痹状态,这从他满脸的惊讶与慌张可见一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拳得手更要一拳快过一拳地风暴打击。 左臂,左肩,脖子,他不得不回右手格挡,无所谓,侧身,低伏,架开无力的左臂,直击中宫,中。 这一拳打得他不住后退,抱歉,还没结束,更快的连续直接从他胸前一路击打至面门,随机扯住右臂,左脚伸出,绊倒。 (爽!怎一个爽字了得!我这么打他可是他要求的哈,不能怪我对吧?就算有点重,也别告我哈。) 我摆了个双手胸前平推向下的姿势,没办法,电视里大部分都这样……看着倒在地上仰望天顶,一脸茫然失措的他,“如何?我这套拳法,完全是临摹一般,照猫画虎,徒具形,没有实,但我的理解里,跟‘料敌先机,攻其必救’八字的精髓不谋而合。” “哈哈哈哈,好,好极了!” (哈?被打倒在地你笑的如此开心是什么意思?!不会有特殊癖好吧?!) “这位兄台你没事吧?” “没有,好得很,实在是太好了。”他一个鲤鱼打挺,立时就站稳了身子。 (似乎刚才我那暴风雨般的拳头对他并没有多大伤害嘛,我说徒有形可是自谦来着,怎么看起来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这宫里敢把我打倒在地的,你还是第一个,嗯,这感觉得好好记下。” (什么鬼?!你还真有特殊癖好啊……不行,惹不起,赶紧溜……) “哦,兄台看来是练家子不假,我这只不过仗着出其不意偶然得手,不值一提,那就此别过?我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别急嘛,怎么说走就走呢?” (能不急嘛?天都黑了,遇到你这么一个……有癖好的,我还不躲远点?) “主要是看到天色已晚,再不回去明天可能会误工了。” “哦,这倒也是,那咱们就约好了,明天再来这里一绝高下,我可要回去好好跟师傅请教一番,如何破你这一套连续拳的路数,还有你那个‘沃特’有点意思,得留心一番。” “哈?额,不是,你明天不上工么?老实跟你说哈,我其实都不确定明天会不会领盒饭了。” “领盒饭?什么意思?要吃东西吗?没事,这里的糕点随你吃就是了,明天我让……咳,明天肯定又有新的了,你继续来吃就是。” (你这装什么呢?我是个群演啊,小桂子来着,明天就被人替换了也说不定啊,领盒饭你听不懂?话说这四下没人好吧,干嘛如此敬业?) “唉,我说兄弟,你,你太敬业了吧,这都什么点了……我陪你又演了半天,还真的动了手,还不知道有没有多的钱呢,你不能就这么拉着我垫背不是?” “演?你看出了我在演?”他似乎很惊讶,他难道没在演么?这么明显好吧…… “额……好吧,兄弟,你看这样,确实天色不早了,我耗了一天也有点累了,你看,刚才还出了身汗,既然你想明天咱们再约架,也行,如果我明天还没走人的话,我下了工就还是来这里等你,行不?” “那就一言为定。” “好说,好说,不知兄弟你怎么称呼?” “嗯……你先说说看,你叫什么?” (什么鬼?照我的样子现取一个啊?说实话,就算你是个主要演员吧,我还真不认识你啊,达叔可比你出名多了,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真是的。) “我叫小桂子。” “小桂子,行,那你就叫我小玄子吧,明天不见不散,我也走了。” 一声惊雷把我轰得外焦里嫩。 (小玄子?!) 第三章难熬的夜晚 (这剧情不对啊,虽然今天一直跟着感觉走,但明显是不对了吧……‘小玄子’这玩意莫名奇妙地就出来了,难不成他串场了?额,骗自己好像都骗不下去了……不行,得好好确认一番……) “有人吗?敢不敢来个活的冒出来?”一遍吼叫着,我疯了似的冲到了屋外,沿着来时相反的路一路狂奔。 “大胆!谁敢在宫里如此喧哗!”一群侍卫打扮的人举着火把突然出现,把我团团围住。 (额……这些刀子,是道具?看着有点明晃晃的啊……是真的?!) “你们是值夜班的?” “你是什么人,说的什么胡话?竟敢犯禁,拿下了!”话音刚落,两把大刀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立时双手被擒,小腿肚子上挨了一脚,无比吃痛的我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不行……不行啊……这时得装怂了,不然真跪了,额,已经跪了……好吧,不然躺了也没地说理去不是……) “抱歉,抱歉啊,各位侍卫大哥,小的,小的是尚膳监海公公那新来的小太监,今个出来办事,可带我的人走得早,这回去的路实在不熟,走着走着我就迷路了……而且黑灯瞎火,也没见个人影,瘆得慌……” “你是海公公的人?” “是,是的,真的是,千真万确……”配合小鸡琢米,我这态度应该没有瑕疵了。 “那好,我们就去海公公那走一趟,如果你真是尚膳监的太监,今个这事就念你初犯,算了,不然,会有你受的!” “好,好极了,极好的……” “闭嘴,别废话了,你们两压着他跟我来,其他人继续巡夜。” “是!” 一路无话…… (唉……甭说不得不低头了……我这一路都被压着好吧,而且真不敢张嘴啊,想嘴遁放大招都不敢……是不是太怂了?能不怂吗?这刀子已经划到我脖子了啊……这触感,显然不是糖捏的……见鬼了真是……) “海公公?你老人家在吗?”带头的那侍卫站在尚膳监大门外,似乎并不敢太靠近的样子。 “什么人大晚上的大呼小叫?”那不阴不阳的声音没一会就飘了出来,倒是让几个侍卫立马站直了,大气也不敢多出。 “小的是张康年,这么晚打搅海公公你老人家休息了,真不好意思,不过我们巡夜时,碰到一个小太监打扮的人,他自称小桂子,是跟着海公公你在尚膳监的,今个去办事,带他的人走得早,结果他就迷了路,我们原本是想抓了,但觉着还是得问问你老人家具体情况才行。” (这就是张康年了?对海大富如此毕恭毕敬?哪像一个侍卫对待公公来着……嗯,估计是海大富凶名在外,搞不好动不动痛扁这些侍卫一顿,或者抓了一两个拉去做非人实验之类的……) “小桂子?小桂子!是你小子么?” “是,是小的,这不走迷路了,好在碰到了张大哥一班侍卫兄弟,不然今个整晚都回不来了估计。”我也只好唯唯若若,这侍卫都如此低姿态了不是? “混帐东西,出门办点事就连自家大门都找不到了,要你何用?!” 随机尚膳监大门骤开,一阵风呼啸而来,几个侍卫都险些站不稳,何况我了,若不是被后面两压着,估计直接飘了。 众人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才发现海大富已经站在了院中,张康年赶忙上去抱拳问安,海大富倒也没对他恶脸相迎,反而是一副假笑。 “你们两个,还不把桂公公放过来。” 听到张康年的指示,后面两侍卫毫不迟疑,我也就治好陪着小心地走进了院子。 “你这小混蛋,上哪去猫着了?居然找不到尚膳监的门,你还回来干嘛?啊?!” (其实我也不太想回来啊……但刀架脖子上,我还有的选么?当然,其实我真不知道能去哪呆着……) “海公公你老人家大人大量,饶了小的一次吧,没有下次了。” (我当然不会说什么‘下次不敢了’来着,总觉得这种对话很无脑……) “多谢几位侍卫兄弟把这小东西带回来,得空,我让小的们备点好酒好菜以表心意。”这货对着张康年几个又开始假笑了,为啥一直说他假?因为他朝向我立刻就翻了书,“你还快不给我滚进去?” “是,是,小的这就滚进去。” (额……我不会真得滚吧?不是那么较真的人吧?) “桂公公,请稍等,”张康年又是双手抱拳,“今个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哥几个实在是多有得罪,桂公公请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哈。”随机配上了笑脸。 (这宫里的果然都是人精吧,一个小太监而已,得罪了不就得罪了,你们那也是职责所在啊。) “哪里的话,张大哥真是折煞小的我了,今个要不是遇到了各位大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来呢,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今后几位哥哥但凡有什么用得上小桂子我的,不要客气哈。” “岂敢岂敢,那哥几个今天就继续去巡夜了,桂公公改日再聚,海公公,你老人家早些休息,保重身体。” “诸位慢走。” (真不待见这些戏精,可又不自觉地同流合污了……唉,果然我也是有表演天赋的对吧?) “让你去办点事,你倒好,把自己丢外面了,这个时辰还没回,我还以为你被哪的野狗叼去吃了呢。”刚回到屋里,海大富就收起了假笑,一脸凶神恶煞。 “回海公公的话,小的不是去赌钱了嘛,那地方实在偏僻的很,四下基本没人,哪知道温家兄弟向我借完银子之后就直接跑了,我这一路摸索着回来的,路上就碰到那几个侍卫了。” “哦?你今天赢了?借了他们银子?” “嗯,我今天输赢倒没太在意,不过记着你老人家的吩咐,银子是借给他们了。” “很好,你这小东西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记住,明天继续,最好是让他们再输,你再借,反复几天,时机成熟了,就让他们还钱,还不上,就带你去上书房,记住了没有?” “得嘞,你老人家就放心吧,交代我的事不会马虎的,不过就是有一点啊,我怎么能让他们又输呢?” “让你带的骰子没用吗?你通吃他们不就得输了,还要我教?” “哦,把这茬给忘了,今天真的是糊里糊涂的,明个我早点起来,好好再练练,争取让他们输个精光。” “行,睡吧,伺候我宽衣。” “得嘞。” (你个老乌龟……还宽衣……自己动手都不会么?唉……忽然想起来,有个重要的事我得去确认一下。) “啊,海公公,小的需要方便下先。” “屁事真多,到后面去吧,算了,我也不要你伺候了,完事了自己睡。” “好的,你老人家晚安。” 屁颠屁颠跑到内间,果然有个看起来是方便用的桶,赶紧确认一下吧。 (呼~~好险,兄弟还在……看来推断是八九不离十了……唉……) 老乌龟躺的那**,我这顶多算块木板搭在两凳子上而已,也就是多了铺盖卷罢了,但聊胜于无,这天也不是太凉,可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承认了吧,骗自己也到了头,我这是正儿八经地穿越了,还穿成了韦小宝……我去……我是犯了什么错啊?!) (韦小宝怎么了?韦小宝不好吗?古今第一完人不是?七个老婆啊,还各个沉鱼落雁来着,齐人之福谁不想要?会这么想的一定大有人在吧?老实说,作为看客,我也这么看待韦小宝的。) (可是啊……我这自己来当一回韦小宝,就不好玩了啊……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谁都知道,这货长袖善舞,遇人是人,见鬼是鬼,左右逢源,一路开挂,畅通无阻,可又有谁想过没有,他的长袖善舞,难道不是在刀尖跳的么?) (之所以他能完好无损,一路通关,无非就是主角光环加持嘛,明明跑偏一分一毫,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但他偏偏如同不倒翁一样,处处逢凶化吉,上哪都有所谓好兄弟讲义气不是?跟鳌拜撕破脸,却偏偏没有被直接做了,反而一步步成功傍上康熙大腿,让鳌拜万劫不复,这过程中,万一鳌拜哪天心情不好,直接一巴掌把韦小宝拍死了,康熙会怎么样?又能怎么样呢?) (再者,被天地会抓去了,结果反而机缘巧合因为接触过陈近南和尹香主,又灭了鳌拜,直接当上了青木堂香主,从此踏上了影帝路线,居然一路飙戏到了最后,康熙和天地会两边明明你知道我干了啥,我清楚你人在哪,却偏偏就是拖到地老天荒才图穷匕见,明显是拉时长,扯广告对吧?万一哪天康熙心情不好,直接下令韦小宝和姓风的一起整死陈近南再说,或者陈近南心情不好,一定要杀了康熙玩玩,那不是提前吃夹糖饼,完蛋大吉?) (至于什么去了神龙岛啊,去了五台山啊,去了少林寺啊,去了云南……哪里不是一个行将就错便是万劫不复的线路?这些在金大侠笔下,因势利导,各种开挂,当然都不在话下,可现在真人秀了,会有什么系统突然跳出来告诉我,下一步选C么?) (唉……头疼……其实说白了,韦小宝的挂和其他各路主角最大的不同,就是自身实力实在是不值一提,别人什么历经艰难万苦,但总会有个悬崖等着他去跳,总会有个妹子等着他去倒贴,总会有个高人等着他去保驾护航。。。韦小宝却一直在山顶,一直跳不下去……唉……怎么办呢?) (如果说穿越武侠剧算是下一个有难度的副本,那这韦小宝的无疑是地狱级难度了……刀尖跳舞是没有容错率的,好尴尬……) (不行……不能过分悲观……我好歹是穿越者,不能给那些各种傲天丢脸不是?我的优势必然是韦小宝本身不具备的,虽然我没有他的光环,大概,可能吧……但我应该可以用自身的资源去弥补才是……当然,如果真的一路开挂,我现在就算杞人忧天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来着,现在多纠结下,总不是坏事……) (好的,既然想通了,就别再自怨自艾,先来分析下我的资源都有些什么……嗯,听说文科生穿了都会背诗,有的还能抄书……好吧,我虽然不是文科生,但也还喜欢一些大气磅礴的作品,可是呢,这都康熙年间了啊,我还能抄谁的?总不至于跑去跟康熙说‘古今人物,还看今朝’?他现在都没正儿八经地亲政呢,这马屁拍的太靠前了……) (那么,作为一个理科生,我应该自带三件套对吧?烧酒琉璃和肥皂……嗯,老实说,这蒸馏一下提纯酒精倒真不难,可吹玻璃该怎么弄,我哪知道……更别说做肥皂了……唉,老实说吧,我学的电信,现在又在做点混凝土的简单测试而已,是不是穿越起来最无用的职业了?没工具我压根屁用起不到啊……就算埃尼阿克提前问世,也轮不到我用来着?) (悲催啊……早知道去学点中医或者西医,跟人开膛破肚也比现在强啊……不行,都说了不自怨自艾了,怎么又忘了……赶紧想想自己还能干什么,又有什么……) (嗯,首先能想到的,当然是对于金大侠武学世界的翘望,所以基本剧情都记忆犹新啊,这当然是个优势,什么时间段该干什么,大致该怎么弄,还是了解的,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这个鹿鼎记,是什么版本号……额,是什么走向……因为各种影视翻拍嘛,金大侠自己也修改过很多次来着,具体这边是哪种情况,还得好好摸摸,不然咋咋呼呼老子天下第一,就像刚刚被刀架脖子上,不跪就真躺了……) (其次,我和韦小宝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他唯一奉行的就是好兄弟讲义气,这个当然没错,但有一点不可取,就是不思长进,明明有武功秘籍在手,有名师指点,甚至都不止一个老师,却偏偏啥也不学,就知道别人会传功的一样……我当然不能这样,有秘籍不练不是傻吗?就算鹿鼎记的武学范畴已经很低档次了,但高手还是能高来高去不是?来此一遭,不学点新玩意哪对得起自己?) (可惜啊……关于这一点,有个小问题……我刚仔细看了看银票,确认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特么是真的文盲啊!这搞毛线了真是……) (好歹我一本科毕业,就算是繁体,我也是玩过宝岛服的魔兽玩家,当年用萨满LK打第一的主……额,扯远了……但繁体字我是真的认得出不少的,至少不会像眼前这样,完全跟打码了一样没区别啊……这怎么破?一张银票上,有字的地方都马赛克,除了一个‘一’……我去,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一十,一百还是一千……天哪,文盲的世界这么可怕吗?忽然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个下注的布了,原来‘大’和‘小’两个字我还是认识的么……就是不认识‘豹子’对吧……) (唉,没辙,这个事看来不是一时半会纠结得来的,以后得想办法解决读书习字的问题才行……嗯,现阶段优先级是什么?当然是和小玄子的关系了,这个是主线,刷好感度不能马虎不是?好在今天瞎猫碰死耗子,居然耍了套电视版咏春出来,还真叫他倒地了……额,当时似乎身体有点不同的感觉,比平时确实更轻快,而且一拳拳打击得相当准确,就像练过的一般,为什么呢?不清楚,可能是这副身体本身的作用,骨骼清奇?管他的,好用就行……) (还有就是,这死老乌龟一定得伺候好,不然夭折了跟谁说理去?他白天掐我的时候,可看不出一丝怜悯啊……那么既然打定主意了,明天一定得记得早起,先弄清楚骰子到底怎么个用法,再就是顺口说说和康熙打架的事,看看能不能让海大富教上一两手简单的备用,避免康熙太快嫌弃……嗯,韦小宝好像是用激将法让海大富教的大擒拿手和大慈大悲千叶手?也记不太具体了,顺其自然吧……) (好了,纠结了半天……该睡了……睡了……了……唉,今夜无眠啊……忽然有点想家……) 第四章终于练上了一招 迷迷糊糊地迎接清晨的阳光,也不等老乌龟叫唤,我很自觉地完成了一些列洗漱工作,并服侍他起床。 (好吧,其实就是拿了毛巾,或者叫洗脸布更准确,囫囵地抹了把脸就完事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刷牙来着……至于衣服,压根没脱,不然还得想办法穿上,肯定又是一番工作……那老乌龟明明有手有脚,非得我去侍候,不被侍候不舒服斯基,让我这明明是大好有为青年,额青壮年……都不得不腹诽一番,期待他早点领便当我好独自享受,这起码睡觉能舒服点不是?) “今个起的倒是早,准备练习下骰子?” “是的,海公公,小的为了早日完成公公交代的事,想着有备无患才好。” “算你懂事,那用过早膳就去练吧,喊外面的小家伙们送进来。” “好嘞,你老人家先喝口茶润润,小的我去去就来。” 一番折腾,不得不说,这早餐真叫一个丰盛。 (我去……你一个太监,就算老点,至于早饭吃这么复杂么?有粥,有饼,有咸菜不是一般的标配了?居然还有好几样点心,清朝的伙食这么好?饼里竟然还有肉?!我自己在家都没这么复杂来着,一般也就热干面打发了……) “吃的好丰盛啊!海公公,你老人家入座吧。” (当然样子得做足,侍候得到位,虽说是穿越者,跟本地土著抢饭碗的行当,但现在我可是彻头彻尾的小虾米不是,整天陪在一头鲨鱼附近,可不是很好应付的,虽说鲨鱼肯定不会在乎虾米这点肉,甚至旁边的小鱼也迫于淫威不方便对我下手,但哪天鲨鱼不开心,或是多打了两个喷嚏,我找谁说理去?!) “没见识……你们那当然比不上宫里了,再者,咱家好歹也是管这宫里大小宴席的,小的们有如何敢在这方面怠慢了?这早膳也就凑合,等晚膳的时候,一般五菜一汤,管保你一周都看不到重样的。” “是,是,小的市井小民,没见识,这不看到如此一桌已经够夸张了,那晚膳,可不要乐开花。” (唉……腐败啊……果然哪里都一样……为啥大厨都有大肚子呢?对吧……额,好像现在的都走高档路线了,还上上节目啥的,可能都不大肚子了?感觉总少了点什么,你自己都没把自己喂胖,那能让顾客吃的带感吗?抱歉……想多了……有点偏……) (我也真是太无聊了……就一餐饭嘛,吃就是了,想那么多干嘛,又不是我交的税……) 粥足饼饱,这比昨天强太多了。 “好了,都收拾了吧,你就开始练习,咱家一会去转转。” “好的,海公公,我这就弄好……哦,对了,海公公,昨天回来的时候,我遇到了点怪事。” “哦?说来听听?这宫里可不能有一丝马虎,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所以我觉着吧,应该跟你说说,就是那个我不是迷路了嘛,不知不觉顺着灯火走到了一间很宽敞的屋子,我那是饥寒交迫啊,居然屋子里有张摆满点心的桌子,我就没管三七二十一,去吃了……” “点心?你吃了?那屋内是不是有很多练武的摆设?还有假人?”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你老人家一听就知道是哪?” “那你遇到什么人没有?” “还真遇到了,没吃几块点心,就闯进来一个人,见面就说我大胆……” “那人一身装束如何?” “虽然小的我没见过世面,但唱戏的里面那纹龙纹凤还一身黄的肯定都是皇亲贵胄了。” “那你小子怎么招呼的?上去行礼了?” “那哪能啊,我是去偷吃的,而那家伙虽然肯定身份地位比我高很多吧,但估计也有限,不然至少前呼后拥才对,而且也不至于跑到我一个地方偷吃了。” “那……他没把你怎么着?” “哦,我立刻扔了块糕点给他,同是天涯偷吃人,不能独食来着,而他也接着了,随后我就报出了海公公你的大名。” “你报了我的名?!” “是啊,要说还是海公公你老人家的名号好使,他一听态度就变了,也不说我大胆了,还问我是不是跟你老人家学过一两招。” “你怎么说?” “我当然是告诉他,海公公何许人也,那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我这种小虾米哪能有福得到海公公的指点,再说了,就算海公公愿意提携一下小的我,我也学不到九牛一毛啊。” “混账,谁叫你乱说了的?” “额……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什么情况?这老乌龟当然知道那人是康熙了,但我这么说有问题?意思是老乌龟不想让康熙知道我并没有得到他的指点?还是说,不想让康熙知道我学不会他的九牛一毛?好像都说不通啊……难道说,他实际上是不想让康熙知道我的底细?嗯,这么考虑还有点在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可以再套套老乌龟的话看看。) “他跟你动手没有?” “海公公你老人家真是料事如神,他听我说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跑过来,先是擒住我双手,往外一翻,再顺势钳住我双肩,用脚使绊,一摔,就把我摔趴下了……” “你……你个废物……就算没学过一招半式,跟人过招哪能毫无抵抗一招就趴下了……你个小混蛋,气死我了……” (果然……这老乌龟有问题,让康熙不知道我的底细有什么好处呢?或者说,让康熙以为我是个高手对老乌龟才有作用?) “是,你老人家教训的是,我当时也很是生气,立刻就爬起来,说他偷袭而已,等我摆开架势后就不一样了。” “哦?你之后没被他摔倒?” “没有,我当时也是在气头上,一开始其实是不敢跟他动手的心思,才被他一击得手,被摔了之后,就没这么多顾虑了,直接上了我拿手的街头招数,一顿招呼,嘿,那小子直到被我干趴下了也没来得及还上手。” “你把他打趴下了?他……没受伤把?你打他脸了没?” “嗯,打人不打脸,我还是有原则的,所以特地没有瞄准要害,其实也就是比快而已,小的我在街头打架时都是这样赢的。” “他之后怎么说?” “他说居然有人打赢了他,还要回去讨教师父问问如何破解我的招式,约我今天继续不见不散。” “师父?讨教破解你的招式……你那就是市井无赖的做派,能有什么招式可言。” “是啊,所以我觉着有点怪,他打不过还要问师父,又或者他师父真的很厉害,连我这毫无章法的招式也能说破就破?” “嗯……这样,我传你一招,骰子先别练了,把这招式练会要紧……他如果再抓你双臂,向外翻开,你就顺势欺近他身前,用膝盖撞他胸腹,注意,一定不能撞低了!咳……然后趁他收招去挡或者闪,你就反手抓住他的双臂,另一只腿奋力登出,用膝撞和你自身的重量将他顶开甚至压翻在地,一定要注意,只能顶胸腹!” (额……你又不让我撩阴腿,干嘛还教我这么容易打偏的招式……好吧,想想看似乎有点门道,这个算破招咯?有没有伤害加成?) “来,你用他的招式打我试试。” (我去……唉……就知道逃不过摧残……) “啊……海公公饶命……” “啊……啊……海公公饶命……” “啊~~~……” “……” “好了,你学会了吗?” “嗯……嗯,大致了解了……” (你这死老乌龟,又不下手轻点,打击报复啊……) “那你就记住了,晚上如果他真的破了你的乱打一气,想必还是会用昨天的擒拿术对付你,你就用这招反击,切记,只能顶胸腹!” “是,小的记下了……” (话说,就算只顶胸腹,这招应该很疼吧?不怕我一下子把康熙给打伤了?不过说来也奇怪,昨天我爆发了一波,那康熙居然之后一点事都没有,难道说,我的攻击力太低了?压根不能破防?!刚才老乌龟顶我那几下,虽然没有真的出力把我压在地上,但确实好疼啊……是因为我太细皮嫩肉了?不行,这方面一定需要好好研究一番,实验对象当然是康熙了。) (仔细想想,他手肘被我打到的时候,确实停滞了动作,那就是麻痹的效应,也就是说,我的攻击并非毫无作用,而他一点伤都没有,会不会是硬撑的?额,这个倒也有可能,但不能这么片面,万一其实他有什么护体真气之类的,也说不准啊……想必这老乌龟肯定有一定内功程度了,不然他也算不上高手来着,至于那小皇帝,或许初窥门径,又或许只是单纯练的多肌肉发达点?) 还没等我想个明白,门外又传来了大小温子的呼喊,“大(小)温子给海公公请安,桂公公在吗?我们哥两和桂公公越了今天一起继续的。” “嗯,小桂子,你跟他们去吧,别忘了交代的事。” “得嘞,你老人家就放心吧,我就算被打傻了,也不敢忘记。” 浑身的疼痛还在继续,跟温家兄弟的寒暄还是得做做样子,一路无事,又到了昨天的赌博地,这次我花了心思好好记住路线,再迷路就太丢脸了。 “桂公公来了哈,是看一把先,还是直接开始?” “方公公好,是这样的额,小弟这不一直手气背嘛,想翻本还是很着急的,就又找海公公支了一些,但他老人家还是训了我几句,倒不是差这几两几十两的,就是太丢他老人家的脸面不是……” “哎哟,这可是兄弟们的不是了,那桂公公你今个可得好好赢回去才是,不然我们几个得罪了海公公可担待不起啊……” “也没那么严重,海公公他老人家也不是小气人,就是觉得我太没用了而已……可是我老是没用,也很讨嫌不是……于是啊,我就想,今个让我来当当庄如何?也换换手气。” “行啊,桂公公亲自给我们掷骰子那是哥几个的福气,来,请吧。” “好嘞,多谢方公公照顾了,说真的,我还自己带了骰子,哈,在家里也没少掷着玩。” “那就请桂公公坐庄了。” “那我就试试了,来吧。” 第五章开奖 (传说中这种骰子是灌了水银,这玩意倒是每天要用,形状了解还比较清楚,话说古代人接触水银多了不怕中毒么?我可是裹得跟奋战一线的白衣天使一样,丝毫不敢马虎……可这骰子到底怎么个用法呢?也没人教教,我总不至于跟这一帮小太监说教我作弊吧……) (仔细想想,这个原理无非是利用水银的物理性质,也就是流动性和密度大,嗯,有谱,大概率这个中空的骰子里,每个点数里面都有些许凹槽,中间互相连通,水银就在里面,掷出之后,水银流到了哪一面,那点数当然就是相反的了……大概率是这个意思,实践一下) “各位,我试试手气,一个个来,别嫌我慢哈。” “不会,怎么会呢,桂公公你想怎么掷就怎么掷。” “那谢谢各位捧场,下注,下注,买定离手,好嘞,我开始了。” (这把买大的多点好像,如果他们用的银票都是等额的话……我就买了小,看我扔个小点的,嗯,先弄出个‘一’试试,把这一面放在上,再抛出去?或者自由落体?不管了,先抛一次试试。) “来吧,看看这个是几……哎呀……”骰子好像抛高了,蹦跶一番跳出了本来应该扔进的碗…… “那这个该怎么算啊?现在在桌子上,倒是个‘六点’……” (大概是桌子上盖了布的愿意,骰子跳出来后,没怎么滚两下就停了,也不是我期望的‘一点’) “没事,没事,桂公公,你扔到哪都行,别说桌子上了,地上也照样算数。” “就是,就是……” (居然嗨哟一唱一和的……这些人是多怕海大富?可见海大富平日淫威霸气侧漏……唉,同是天涯无根人,相煎何必这么急……) “行,那这个是六,我接着来了……) (弄出比二大的只能是大了,除非又是个豹子……第一把就出豹子不太好,太容易暴露了对吧……那就一个一,一个二?试试……刚才抛的力道大了,这次看来只能放进去……那就是反手,一在上。) “走着……诶,这次没出去,是个‘一点’。” (看来是这么个原理了,再来个‘二’,完事。) “最后一个,走着……是个‘两点’,那就是‘一二六’九点小,诶嘿,这当庄家的感觉还真不赖,哈哈!” “桂公公手气真好,出了六点居然还是个小,那就是该桂公公赢钱。” “好说,好说,买小的兄弟们都有份,继续继续,买定离手……这次我就不一个个来了,省的兄弟们等得着急。” (大致的原理弄清楚了,这一次投三颗应该也差不多,无非就是碰撞后的变化,还有就是碗底是凹面,可能出现堆积起来的情况,嗯,不管了,也总不能把把赢吧。) “这次买大的兄弟好像还是多点啊,那我也跟一个,好嘞,走着……‘一一六’居然又是小?!我这手气也够怪的哈……来,买小的兄弟们继续有份” (明明反手拿着两个六,居然碰成了两个一?这作弊看来也是技术活……不过嘛应该也是概率事件,跟力度高度之类的肯定有关,再就是如果能弄出**一般的旋转,肯定更稳定一些……嗯,继续实验,慢慢来,反正目标不是让自己赢,而是让那两家伙输来着……而这两家伙,倒像是被设定好了只能输一样……我这预期不达标他们也还是输了……) 赌博的时间过的确实快,几家欢喜几家愁,反正十赌九诈,他们咋就不明白呢…… “桂公公,桂公公,今天是收成了一番吧……”小温子果然又开始套近乎,好嘛,就怕你不来。 “还好,有那么一点点吧,估计还没填平前几次的。” “唉,我们兄弟两今天又输了,这昨个找桂公公你借的一时还不上了……可否宽限几天啊?” “这有什么,大家好兄弟讲义气,钱嘛,开心就好……那,要不我再借点给你们?也好继续才能翻本嘛。” “真的吗?哎哟喂,那可太感谢桂公公你了……有什么吩咐我们兄弟两的尽管提,只要办得到的我们都卯住劲去干……谢谢了,太谢谢了……” “这么客气干嘛,好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是,是,桂公公慢走。” 又成功充当一会土财主,就看收线是哪一天了,估计还得老乌龟说了算。 轻车熟路来到昨天的比武场,享受一下糕点,那个死老乌龟估计是故意说晚膳如何丰富的,我特么吃不到啊…… “小桂子,你都到了啊,很好,守信用。”小康熙一副春风得意,貌似很开心的样子,看来是有点启发了,估计对今天的比武十拿九稳。 “这出门在外嘛,重信重义可不能马虎,说了不见不散,就是不见不散。” “不错,我可是很期待你今天的表现,那招‘咏春’,我可是找师傅好好破解了一番,还有你说的‘料敌先机,攻其必救’我师父十分赞同,觉得是很好的武学至理,甚至不仅仅应用于武学一途,还让我好好琢磨一番。” (啊?这么说,这个太后好像很关心小康熙的样子……话说,那不是个假的么?居然还给出正确的引导……不止武学一途,当然就可以理解为军事方面的应用,这个完全可行来着,假太后至于把康熙教得这么好么?怪哉,怪哉……) “果然你的师父也是十足的高人,而且很不一般,不然一听这海公公的武学至理,怎么就能举一反三?想必他是让你联系到军事方面去。” “哦?你对军事也有理解?” “怎么可能……我一个小太监哪懂什么军事,但是啊,进宫前听说书的,看唱戏的,总有一些古代战争故事耳濡目染,就好比三十六计里的围魏救赵,想着和攻其必救估计也差不太远了。” “妙,真妙,你这小子确实难得地聪明,可惜啊,是个太监……” (鄙视太监啊……太监也……至少是个人吧……) “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嗯,有点可惜……行,不提这些,来我们开始吧。” “你不先吃点?我刚吃了几块了。” “不了,我吃过来的,你没吃晚膳?” “没呢,这不为了和你的约会嘛,就没回去吃。” “那这样,一会打完了,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这感情好,说话算数,不过你可别指望我放水哈。” “就怕你放水,来!” 如海大富所料,小康熙这次没有冒进,防范着我突袭他某个穴位,可我也并不指望他真就直接上来让我耍耍新招式……至于你不来,我就该上去么?当然不是,正好试试这个身体到底有多灵活。 “蝴蝶步!”不意外吧,咏春都用上了不是,这个也是必经之路…… (诶嘿,这身体果然灵活非常,搞不好和武术队的有一拼,居然真的模仿出了脑海里那矫健的身影,真想伸个手指挑衅下……额,还是算了,秋后算账不好……摇手指会被吹罚的……) “你这也是新招式么?好像有点名堂。” “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你可小心了,看招。” (来势汹汹,可看上去还好似那么一招?什么情况?装了半天干脆放弃治疗?没道理啊,看来得小心应付。) 只见小康熙的双手依然成爪,抓向我的双臂,而我借助灵活的步伐,一闪而过,侧身直击,可没想到他的招式突然变化,似乎料定我依旧会用右拳一般,直接收住来势,变爪为掌,精确挡住我的拳头,并且牢牢扣住,随机向外一番,右手顺势拉住我的左臂,顺当地施展出他的拿手招式了。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弱势还很明显,这个出拳套路居然被他后发先至地挡下了,这其中应该有多方面身体因素,看来还是得用上龟派武学第一式了……) “就知道你还要这样,同一招可没那么有用,给我倒吧!”小康熙一副胜券在握,丝毫没有防范我就势祭出的膝撞,额,当然不能照着下身去…… “什么!”一脸不可置信,小康熙急忙回手准备挡住这一击,我恢复自主的双臂毫不费力地扣住了他的肩膀,左脚奋力登出,用上身体的重量…… “什么?!”这次轮到我吃惊了……这小康熙居然硬生生把我的膝撞给接住了,而且把我整个人举在了半空……额,难道是因为我梦寐以求的体重终于下去了么……唉…… 稍有迟疑,小康熙准备用蛮力直接将我举起来直接抛投,这下弄出来可还了得?可不能让他逞心如意,于是我索性用双手直接撑住全身重量,在他肩膀上来了个倒立,随即立即下摆,双腿收起,利用惯性,重重地揣向他的胸口,虽然被他的双臂格挡,但这一击的力道非同小可,不是简单的体重了,刚刚还游刃有余的康熙也不得不后退几步,险些倒下…… 唯一有点尴尬的是,我自己用力过猛,反冲力直接让我倒飞出去,电视里这种情况当然是一个漂亮的翻身翻腾两周半抱膝直接落地,可惜,我只做到了最后一步…… “额……咳咳……” “哈哈……你……哈……” “失误,失误……”平躺在地的我一时半会也起不来身,硬摔一次是真的疼到想哭…… “能起来不?要不要我拉你一把?”康熙终于忍住了笑,凑了过来。 “嗯,这倒不用,唉,想法和实际确实还有些差距啊……” “这是肯定的,不过你刚才的招式也算精妙,似乎很好地克制了我的擒拿,不过膝撞那会,你的力道还是差了很多,但最后这一脚着实不错,是海公公教你的?” “怎么会呢,我哪敢跟海公公说我跑出来惹是生非,还打了一个可能是皇亲国戚的主子爷……” “哦?那你是自己想的?嗯,果然有意思,尤其是最后一脚,你应该是灵机一动,随机应变了,不错,如果真让你学到什么上层武功,搞不好你会成为武学奇才。” (呵呵……这么显然的事你干嘛说出来呢?需要我谢谢你吗?) “这种机会嘛,可遇不可求,不过刚才撞你那一下,我原本是想着利用身体重量,把你压倒在地……可惜,居然被你硬生生顶住了,还差点被摔了出去,这个还是得设计一番,不然万一遇到和高手对敌的情况,对方可没有你这么好心,直接咔嚓捏碎我的膝盖估计都算轻的……” “你说的也很在理,我们都还需要好好锻炼一番才行,当然了,你这能自己创招的本事,着实不坏,我可不能懈怠了,不然哪天就又被你投机成功了。” “什么叫投机成功……一切的胜负都是实力所致好吧,不管运气智谋还是绝对武力,这些都是自身的实力对比,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瞧把你能的,不过你确实是个练武的材料,要是海公公能好好教你几手,没准还真的青出于蓝……嗯,搞不好他就是这么考虑的?”最后这句他细若无闻,似乎自言自语。 (哦?他是这么考虑的……也就是说,康熙知道海大富找我这么一个小桂子出来的事咯?然后海大富很紧张我在康熙面前的表现,还教了招式……嗯,果然有猫腻,就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了,但看康熙的态度,他对我这胡吹法螺还是认可的……) “今天就这样了,走,说好带你去吃点好的。” “走着,终于能敞开着吃一顿了,你可别吝啬啊。” “怎么会,肯定管饱。” 出了练功场的门之后,康熙一副做贼的标准姿势,生怕被别人发现,这个也好理解,估计是要隐藏身份,不然侍卫喊一声我就知道他是皇帝了,好吧,看破不说破。 “进来,就这里了,正好没人。” “这里是个偏殿吗?还是你的居所?” “嗯,算是吧,这里是我偶尔吃晚晌的地方,虽然不经常来这吃,但也总有人备着就是了。” “这也太浪费了吧……你看这么大一桌呢,还有菜有汤,一顿饭可能不算什么,但这也是粒粒粮食辛苦收成,最后被御膳房的大师傅们小心料理出来的,每一份菜每一碗汤都是有着制作人的感情在里面,不得不说,你是在有点浪费人民劳动成果啊,这个是不对的。” “嗯?!你说的倒是没错,确实是很浪费啊……尤其是我没吃的时候还备了一桌,日积月累,可不就浪费了好多粮食了吗?那我今后就让他们不准备这个了?” “吃不吃可能是你的权利与福利吧,毕竟宫里的主子爷,但是啊,你可以灵活机动点不是?你想吃时,就让他们准备一点你想吃的就行了,别太铺张,其实下面人估计就是怕你想吃不能立刻吃到口,所以才天天准备这么一桌,而你估计也就喝个银耳汤啊,吃点干果点心什么的就不动其他的了,不是么?” “还……真被你说准了……嗯,那我明天开始,就不让他们提前准备了,我想吃时就提前打招呼,不想吃就省了,确实,浪费是不对的。” “这就是了,如果皇上他老人家能够像你一样这么好说话就好咯!” “哦?你觉得皇上他老人家不会好说话吗?” “没见过,所以具体如何不敢妄议,但想必这些也是宫里的规矩,这规矩估计多半都是传下来的,往大了说,那是祖训,就算皇上他老人家意识到了这点实属浪费粮食,想必也不大愿意为了这么点在他眼里的小事而违背祖训。” “你说的好有道理……那,我哪天碰见皇上他老人家了,我能不能跟他说说这个情况,没准他也确实这么认为,广纳善言嘛,到时候整个宫里都灵活机动一些,岂不是能省下大批粮食,不管是用来做军备还是库存或者发往赈灾,或许都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如果真能如此,那我就替天下百姓先谢过你的金玉良言了。” “这哪要谢我,如果皇上他老人家真的纳言,我就说这完全是你这个小太监的谏言,他肯定要好好赏赐你一番才是。” “别……千万别……” “有赏赐还不好?” “开玩笑……别的赏赐可能越多越好,我这……你想想啊,我劝皇上少浪费一些粮食,那么,本来固定要采买的粮食,是不是就可以缩减一番?这样的话,我那顶头上司海公公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一层层本来可能扣点油水的小太监们,不会记恨我吗?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可是不共戴天的仇啊……明面上或许他们不会如何,暗地里来个绊子,我还在不在宫里混了呢?” “这……你说的也不错……那,到时候万一皇上他老人家想赏赐的话,我就代你收着了,回头私下里给你,也就不怕被人惦记了吧?” “嗯,这个到可以,就看皇上他老人家开不开明了……额,我又说错话了……别告我状哈……” “不会,怎么会呢,皇上他老人家肯定相当开明。” (你这一口一个老人家地说自己……怪不得能活那么久的……佩服,佩服。) “啊,皇……”门口突然来了一个妙龄少女,那叫一个让娇俏可人,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深邃地星空,让人一眼就被吸引……可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子,她就被康熙一把捂住了嘴…… “咳咳……小桂子啊,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妹妹,当然,也是皇亲国戚了。” “诶,小桂子?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是……哦……奴才给……是称呼为公主还是郡主?”演戏得全面点不是…… “哎哟,你跟我这么见外干嘛,你不就是我和海公公带来的嘛,哦,对喔,你之前看到的我是男装,其实我是女生啦,怎么样,美不美?” (好歹先接我的话茬啊,你到底是公主还是郡主我好顺着来不是……) “郡主,你就喊郡主吉祥就好了……”还是康熙靠谱,不然我怎么配合呢…… “哦?叫我……嗯,那小桂子,你怎么跟我哥在一起的?”显而易见这是建宁了,她扑闪着双眼对着康熙坏笑,似乎发现什么好玩的事了。 “嗯,回郡主的话,这个,我私下里是叫他小玄子,虽然知道他肯定地位尊崇,但毕竟愿意折节下交,我也不能矫情,可以说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什么?你还打了他?” “是啊,就在那个大的练功场里,当然,我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你哥的武功着实了得,我这花拳绣腿只能招架一二。” “哼,我找了你几天都见不到人,居然是在陪我哥玩,不管,你的好好陪我玩才行。” “建……妹妹,你别闹了,小桂子也是要做事的,哪能成天陪你瞎疯闹。” (建……妹妹……哈……这个名字可不能随便带后缀啊……哈!) “不管,我不管,你要是不让小桂子陪我玩,我就告诉他……”好吧,她又被捂住了嘴,也是受罪了…… “小桂子,你今天就先回去吧,你看也不早了。” “好嘞,那郡主晚安了,小桂子先行告退。” (你爷爷的……说好的让我吃顿好的呢?我就看了一圈好吧……早知道不先瞎摆谱了,一边吃一边说不好么……这建宁出场的也太不是时候了……不过嘛……啧啧,真的好漂亮有没有……其实一说穿成韦小宝,那这些老婆的样子就跟开奖一样,不到见面时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沉鱼落雁还是闭月羞花来着……忽然多一个这么漂亮的准老婆,嘿嘿,今晚饿了就饿了……看来今夜又是无眠) 第六章谁在作死 回到尚膳监的路依旧有点曲折,好在昨天遇到的张康年他们对所有侍卫有所交代,碰到我不小心又迷路了,就带我回尚膳监……这个也不怪我不是?昨天是从练功房回去的,今天这是哪我都不清楚啊……最烦的还是那门上写的字,估摸着是某某殿,但我就看到一团乱码…… “今天比昨天更晚了。” “回海公公的话,和那个叫小玄子的比完武之后,他看我没吃晚膳,就带我去了一个有东西吃的地方。” “哦?看来他对你不错?” “嗯,他明明是个主子吧,对一个小太监如此宽厚大方,着实不错了。” “那你今天打赢了打输了?” “这个……算平手吧……大概……”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你们这小打小闹还能平手?” “额……怎么说呢……就是我最后一击打退了他好几步,但我自己也躺倒在地……” “没用我教你的招式?他没有用惯用的擒拿?” “用了,都用了,他确实还是用擒拿来抓我双臂,也得手了,我就顺势膝撞他的胸腹,待他回手便抓住他的双肩,后脚猛蹬,用身体的重量去压倒他……” “这几步没错,后来呢?” “额……不知道是他力气太大,还是我重量太轻,被他直接举在了空中……” “废物玩意……你太没用了……居然会被拿住,肯定立刻就被扔了出去!” “海公公你老人家料事如神,那小子确实这么打算,不过我发现不对,立刻用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来了个倒立。” “哦?你还知道这种变通?” “可不是嘛,好歹跟海公公你学得一招半式,自己脸不要也不能丢海公公你老人家的脸不是……” “随即你下摆重踢,让他向后退去?”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可惜就是我自己反弹开了,没法控制身形,直接躺在了地上……” “嗯,怪不得……你小子也不是完全没用,看来他对你还是中意的。” “可能吧,之后就带我去吃东西了,不过还没吃到,居然遇到了和你老人家一起去带我进来的那位,居然是个大美女不说,还是位郡主!” “郡主?嗯……你既然知道了就不瞒你了,咱家和她也就是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个好苗子回来,结果遇到了你,也算过得去吧,如今看来,没有太让我失望。” (呵呵……你个老乌龟的想法会是这样才有鬼……你肯定看上了韦小宝的市侩圆滑,哪是什么练武的好苗子,就是想利用一番达到你的目的而已。) “能不丢海公公你的脸我就心满意足了,哦,对了,那个赌钱的事,又借了那兄弟俩一些。” “很好,还是这事你完成的漂亮,那明天就不用去赌了。” “不赌了?” “没错,明个他们一来,我就让他们进来,随后吓吓他们就是。” “啊?你老人家是想让他们还钱对吧?” “咱家要钱可没什么大用,我找他们俩,就是看中他们在上书房当差,好让他们带你去上书房看看皇上。” “原来如此……看看皇上?然后呢?” “他们怎么可能让你真的见到皇上,必然是皇上不在的时候才会进去,这样才是我要的结果,你等他们走后,想办法在上书房里找一本叫《四十二章经》的佛经出来给我。” “原来是这样……海公公你老人家好算计,额,算无遗策,好像是这么说的……” “少拍马屁了,明天就是关键,别给咱家弄砸了,不然这几天赌博都是白搭。” “好的,了解了,保证完成任务。” “行,休息吧,养足精神……对了,你明天还要去比武吗?” “这个倒是没定下来,小玄子似乎很不想那个郡主和我一起多说什么,就让我回来了。” “哦,那没事了。” (主线进度加一……看来这老乌龟领便当应该不远了吧?加油,胜利在向我招手,曙光在前头!) 一夜无话……当然,我也不至于真的那么猥琐,大半夜想人家公主郡主啥的对吧……嗯,就只想了一小会……很小一小会……好吧,体谅一下大贤者的小心思好吧…… 第二天清晨,用过早膳后,随手练了两下,没多久,那两兄弟如闹钟一般出现在了门口。 “大(小)温子给海公公请安,桂公公在吗,我们约了今个一起。” “哦,你两进来吧。” “啊?!” (这又不是阎罗殿,瞧把你俩吓的。) “你两进来。”海大富又说了一句,虽然没有什么语气,但威势不用质疑。 “是,是,是……给海公公请安。” “有个事问你俩,小桂子这几天是不是输了很多啊?” “额……还好吧……有输有赢。” “诶,对,是有输有赢。”先开口的是小温子,大的那个只会附和,看来小的机灵点,也多有主意。 “那为什么咱家给他的钱剩不了一点了啊?没事玩玩可以,但这小东西一点也不省心,天天都输,这尚膳监就这么走背运?你俩好好说说看。” “啊……不是,不是的,海公公……其实,你老人家息怒,息怒,桂公公为人仗义,看我哥两都输光了,就把手上剩的都借给我们了,好让我们翻本……”说着说着,这两货直接就跪了。 “是,是,桂公公仗义,也没催我们还,可惜就是这手气太背,都输光了,只好又找桂公公借了些。” “原来是这样……你这混账东西,问你怎么不说清楚?!” “额……我这不是怕你老人家说我嘛,想着大温子小温子也不能一直走背运,没准今天就赢回来还给我了……” “是,是,是,海公公你老人家别太责怪桂公公,是我们兄弟俩的不是,桂公公只是太仗义了……” “起来吧,别老跪着了……好吧,这事咱家就不再追究他了,真是不让人省心……至于那钱嘛,也没几个,就不叫你们还了。” “啊?这个……不好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 “也没几个,别太在意……不过嘛,确实有个事得麻烦你们兄弟俩。” “海公公你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哥两绝无半点含糊。”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吧,这小家伙进宫也有段时间了,一直跟着我,侍候得也还行,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也没啥大用,不过既然是我的人,总得照顾下才是,可他并没有太大要求,就是觉着来了紫禁城这么久,还没见过皇上一面,有点可惜。” “见皇上?海公公你老人家想见皇上还不是很容易的事么?” “咱家去见皇上都是公事,带这小子算什么事?在宫里,得讲规矩!” “是,是,是,海公公教训的是……那,我们哥两有什么能效劳的?” “你们不是在上书房当差嘛,让他跟着你们去一次,也不说话不干嘛,就远远地看看皇上,当是了他一个心愿吧,你们看如何?” “这个……”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海公公你老人家的吩咐我们当然照办,桂公公,想见皇上这事就包在我们哥两身上了。”又是小温子一口答应了,估计他的心思也被海大富拿捏得死死的。 “真的?那太好了,我嘛,就是没见过世面,这来了京城,可是连皇上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回头给人吹牛都心虚不是……”该有的配合还是需要到位。 “那现在就去吧?怎么样?” “行,听你们安排。” (大概率按老乌龟的剧本走着,那小康熙肯定不在里面,不过待着待着,就冒出来了,然后我就遇到了此次人生第二个BOSS……) “桂公公,我们兄弟俩也是很冒险才带你来的,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我们是不答应的。” “那实在是多谢二位了。” “好兄弟讲义气嘛,你为人仗义,我们哥两也不能太不懂事了不是,不过,这宫里毕竟不比其他地方,尤其是皇上出现的地方规矩就更多了,桂公公你一定得注意,等会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好,别抬头,别说话,记住了吗?” “一定,一定。” (会有皇上才有鬼呢,人都是有私心的,小太监必然也不能豁免,让无关的人随便见到皇上,万一弄不好怪罪下来,可都担待不起,又或者得到皇上赏识,岂不是砸了自己饭碗……) 一番穿街过巷,来到一处门牌打了码的大殿前,他们两的小动作还是没逃过我的眼睛,小康熙果然没出意外地不在里面。 “皇上这会好像不在,这样,既然来了,桂公公,你就跟我们进去打扫打扫,看看能不能等到皇上来。” “听你们安排,不管能不能见到,小桂子我承你们情。” “那好,我们进去把那几个换出来。” 里面确实有几个小太监在忙碌,看来他们是轮班来打扫卫生的,怪不得大温子小温子每天都这个时间去叫我,看来他们应该是早班或者晚班,也就必然能拿捏准小康熙什么时候会在,什么时候应该不在了。 “这上书房,好大啊,这龙椅,啧啧……不愧是九五至尊的座椅。” “那可不,好了,桂公公,你也别感慨太久,我们把这里打扫一番,不过我们哥两进这里也是有时限的,每天就来半个时辰,超时了被侍卫们发现可是会被训的,所以待会无论见到皇上与否,到时间了我们就赶紧离开了。” “好说,好说。” (在这打扫一小时?逗我呢……我干嘛没事做跑来做卫生啊……嗯,稍微到处瞄瞄吧,看看有没有瞎猫撞到死耗子的概率?其实我压根就认不出《四十二章经》这几个字,老乌龟找我来偷还真是找对人了……) 没多久,一小时过去了,果然康熙人影都没。 “时辰到了,桂公公,看来今个是碰不到皇上了,不过你也别着急,我们明个再来碰碰运气,那走吧。” “好的,虽然没看到,但还是得多谢二位公公了,小桂子这就告辞。” “好走。” 转了一圈,等那两家伙离开后,我又回到了上书房里面。 真的帮海大富偷书?当然不是,这个剧情不能错过罢了。 这也算正式和康熙见面了,为了后续剧情的发展打下基础,这么重要的一幕,怎么能马虎?我当然得好好酝酿下。 (嗯,等下说话不能太冲了,万一鳌拜不开心一巴掌拍过来,我找谁说理去……但是又不能太怂了,毕竟是在康熙面前表现的第一次正式机会,印象分不能丢……那怎么才能不卑不亢呢?有点难度,但难不倒我……嗯……好像想想……想想……想……来了!) 一翻身躲到了龙椅后面,果然康熙和鳌拜如期而至。 “鳌少保,苏克萨哈已经辞官去给先帝守陵,你就一定要杀了他么?!” “皇上,像苏克萨哈这样的大奸臣如果得到善终,是会让天下效忠我们大清,效忠皇上的臣子寒心的,既然已经罪证确凿,就当处以极刑,以儆效尤,更彰显皇上你的大公无私,即便是前首辅也不能例外。” “鳌少保……你让朕再考虑考虑。” “皇上,无需再做考虑了,这个奸贼杀无赦。” “鳌少保……” “皇上……”鳌拜步步紧逼,直接一脚踏在了原本该康熙专用的阶梯上。 “大胆!”神兵天降就是说的这个时候了。 “谁?!你这个小太监在这里干什么?好大的胆子,来人啊……” “鳌少保,你也别太激动,小桂子我只不过是在皇上他老人家手下打扫打扫上书房而已,刚正要离开时,看到鳌少保你似乎有要事向皇上禀报,于是不想打扰到鳌少保你,只好躲在这龙椅后面不出一声了,可是啊,现在不得不出来,不出来不行了。” 和康熙一番眉来眼去,他惊讶之余也稍微从鳌拜的威逼中解脱出来,坐在了龙椅上。 “鳌少保,这是朕身边的小太监小桂子,为人向来机敏懂事,看来他忽然冒出来,是真有话说,不妨听听。” “臣遵旨。” “小桂子谢皇上宽宏大量,其实啊,我这是为了鳌少保着想,不得不出来啊。” “你是为了我?怎么讲?” “鳌少保请看,刚才一番激烈地义正言辞之后,鳌少保一只脚是不是迈上了这级台阶?” “嗯?皇上赎罪,臣刚才一心为了江山社稷,不小心冒犯了。” “没事,朕赦你无罪。” “谢陛下。” “这就对了嘛,鳌少保,你想啊,你鳌少保是何许人也?满清第一勇士,皇上整天都说,你也是咱们大清国第一忠臣,你的忠心可表日月,试想,我这个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如此为国为民,受万民敬仰,得皇上器重的鳌少保,因为一时心系江山社稷而不查,犯下了欺君这一滔天大罪呢?还请鳌少保为了咱们大清国爱惜羽毛。” “嗯……你说的有理,不错,我是一时不查,险些酿成大祸,桂公公提醒的是……再次感谢皇上恕罪,可苏克萨哈的事皇上如何决断?” “这个待朕考虑清楚,再做处理,鳌少保听封。”康熙缓过了神,似乎从步步紧逼的压力中释放了出来。 “臣在。” “自索尼之后,苏克萨哈也卸下了辅政之职,唯有鳌少保一人劳苦功高,现赐封鳌少保为满清第一巴图鲁,麾下飞鹰队与血滴子部队合并为嗜血飞鹰队,依旧为鳌少保统领,其权限高过刑部,对二品以下官员有不必汇报优先稽查的权利。” “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鳌少保你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 这鳌拜临走时还不忘多看了我两眼,可我一副笑脸相迎,一直低头作揖,表现得如此谦卑,就别再惦记了哈。 “小桂子。” “奴才在。”我作势下拜,却被康熙拦住了。 “这没人的时候,朕还是小玄子,你可明白?” “啊,小玄子原来是皇上,这可真让小桂子头疼不已……” “哦?你有什么好头疼的?朕不应该是皇上么?” “怎么会,小玄子为人仗义,豪爽,而且心系百姓,不必多言,肯定是位泽被苍生的有道明君。” “你倒是会拍马屁……可惜啊,我这个皇帝到底何德何能,你刚才也看到了,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鳌拜那厮未必不敢走到朕的龙椅前……” “小玄子,小桂子本是个市井小民,不懂朝廷大事,更不懂如何安邦兴国,但小桂子看到好兄弟小玄子有困难,自然责无旁贷。” “你小子也不必妄自菲薄,就你说的那不让人每天准备晚晌,朕今天就安排了,这已经是造福百姓的举措。” “小玄子谬赞,小桂子只是有事说事,实话实说而已,如果小玄子不是宅心仁厚,不等更改政策,就会先制小桂子一个大不敬才是。” “好了,别拍马屁,朕说过会好好奖赏你,你说说看,需要点什么?” “那,小桂子就斗胆请皇上准许我参与制服鳌拜的大事。” “你……看出朕的想法了?” “或多或少,但小桂子虽然市井小民,也是听过古往今来那些当皇帝的故事,没有人会准许一个辅臣在自己亲政之后依旧大权在握,把持朝政的,更何况将来的康熙大帝。” “康熙……大帝?!” “不错,就小桂子看来,小玄子尧舜禹汤,如此仁厚爱民又勤于政事,将来龙腾四海,功盖三皇,秦皇汉武亦不能及之时,千古一帝实至名归。” “千古一帝?!额……你越说越远,越说越玄……朕,只是想继往开来,把祖宗的基业延续下去,你口中的千古一帝现在正被鳌拜骑在头上呢。” “所以,小桂子斗胆请皇上允许我参与制服鳌拜这一大事,同时也希望小玄子能给皇上说说好话,让小桂子如愿以偿地为好兄弟分忧。” “好,就依你,朕准了。” “谢皇上隆恩。” “免了,说了没人时我们就是好兄弟,少来那些虚的……其实,你有这份心我很满意,原本我让海大富出宫去找的,就是帮朕对付鳌拜的高手,没想到他把你找回来了。” (这老乌龟以权谋私啊,韦小宝算哪门子的高手……也怪不得他那么紧张我和小皇帝的比试结果。) “原来如此,海公公倒是没有交代这么清楚,但既然奴才已经来了,就定会承担起一份力。” “好,那你先说说看,有什么想法?” “是,小玄子,这分析事情呢,需要一些已知条件,我对鳌拜的认识,其实目前也就停留于道听途说和刚刚那一面上,还请小玄子多说一些他的情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那你先说说都听过哪些?” “哦,这个主要是什么各种欺压百姓啊,以权谋私啊,草菅人命什么的,然后刚看到他连苏克萨哈这位前任辅臣都不放过,可见他把持朝政已经到了自我膨胀的地步。” “你说的对啊……可朕偏偏拿他没办法,你看,刚才你替朕解了围,朕却还得安抚一番,又给了他封赏……朕这个皇帝,也是窝囊。” “哪有的事,小玄子你是缓兵之计,这点小桂子还是看得出来的,毕竟鳌拜势大,而且现在朝中近乎无人能与之抗衡,要对付他,就必然得智取,大刀阔斧的硬来是会招致极大反弹的。” “那你说说看,如何智取?” “依小桂子所想,这捧得越高,也就摔得越重,鳌拜如此嚣张,日积月累,势必愈发不满足,也势必会出现麻痹大意的时候,恕奴才妄言哈,他总有一天肯定会觉得小玄子你不敢动他,甚至怕了他,那时,就是一击必中的好时机。” “没错,你说的对,咱们继续韬光养晦,让他多蹦跶一段时间,跳的越高,摔得越重。” “能这么想,是万民的福,却让小玄子你受了憋屈,实属小桂子办事不力啊。” “你又来了……算了,这事得从长计议,首先这鳌拜的武功就深不可测,据说刀剑不伤,如果真的如此,要想一个破解他武功的办法就是首当其冲了。” “据说他练的是金刚不坏体,一经催发,真气游走全身,宛若钢筋铁骨,刀枪不入,剑戟不伤,这应该是事实,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依仗的是什么,我们就从什么下手。” “分析的没错,那这事就当是朕给你的密旨了,可得给朕办妥帖了。” “奴才遵旨。” “天可怜见,在朕最危难的关头,居然派了你这个小家伙来助朕一臂之力,实属朕的幸运,大清之福,如果真有灭了鳌拜那天,朕……唉,可惜,你当了太监,不然就给你个大官坐坐。” “回小玄子的话,其实小桂子这太监是个假的,海公公带我进来办事前,并没有净身。” “哦?你……说的真的?” “是……这事自己还是知道的……请小玄子不要真把小桂子给阉了就好……” “哈,你这鬼灵精,差点就把朕给骗了……行,不是太监就能给你个官当当,也不违背祖训,那,这样,你先帮朕好好完成这件事,到时候朕就下旨,说你是奉旨行事假扮小太监,为你恢复正身。” “谢小玄子隆恩,小桂子一定全心全意办好这事。” “行,那你先去吧,我会交代下去,你有事可以直接向我禀报。” “喳,奴才告退。” 第七章意外之喜 出了上书房,寻着来时的路径,我准备直接回尚膳监,就不多做流连了,避免又乱入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桂公公留步。”后方传来的居然是女子的声音,话说这几天除了建宁以外好像连个宫女都没交流过。 “哦?”下意识转身,可迎接我的是眼前一黑,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恢复了意识,可眼前依旧漆黑一片,似乎我被套在了袋子里,话说这玩意透气么……嗯,还没死…… 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双手逐渐有了知觉,但是被反捆在了身后,脚下也同样被绑住了,目前我整个人应该是侧躺在某个袋子里,并没有特别的痛感,想必肢体还算齐全…… (在皇宫里被绑票了……这事跟谁说理去……谁这么大胆,敢直接等在我回尚膳监的路上呢?不怕被侍卫发现?又或者,根本就是侍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估计是鳌拜了?刚出门就报复我?!这器量也太小了吧……额,如果真是他,我估计凶多吉少了……难道我的穿越生涯即将画上句号了么……不要吧,这难得的体验机会,更别说,我特么一个老婆都还没娶到呢……可是还有七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等着我去采摘来着,就这样被剥夺了机会?苍天啊……大地啊……) “你们把他放出来吧,然后就先退下。” “是。” 听不出具体几个女人的声音,但有其中一个明显是主脑,颐指气使的感觉,难道这才是幕后黑手? “都已经醒了,就睁开眼看看,何必装呢,桂公公?” “不是……没想装,这不刚在漆黑中嘛,突然有亮光,我这眼睛被……闪瞎了!” (天哪……这什么情况……面前坐着一不知名大美人,比建宁更多一番成熟与性感,但又透着上位者的王霸之气,似乎一切尽在她的掌握,又似乎被我久久没有闭上的嘴巴逗乐了……额……失态,失态……没流出口水吧,这要是流出来了,不好擦啊,手可是被绑住了……) “额……抱歉,一时失态,这位姑娘是?” “哦?桂公公居然称呼当朝太后为姑娘?” “太……太后?!” (额滴个神……金大侠可没说太后长这样啊,这怎么看都是假的吧……就这年纪,顶多是二十多三十不到吧,怎么可能都生了建宁这么大一闺女了……那,就是伪装的太不走心了?差评……好歹弄点皱纹啥的,让我们这看到的人如何配合来着?) “怎么,哀家不像太后么?” “不像……哦,不不不,太后万福,请恕小桂子无法行礼。” “你这小子着实有趣,明明被捆成了阶下囚的模样,居然毫无惧色,还有心思注意礼数,不怕我杀了你么?” “说真的,刚才莫名就眼前一黑,随即醒来时依旧乌漆吗黑,那真叫一个怕得要命,我还如此年轻不是,这大好年华等着我去闯去拼,可不能就这么交代了……尤其是刚刚还有点后怕是不是鳌拜对我的报复这么快,可现在得见太后你老人家凤颜,这什么心惊胆战都抛到脑后了。” “你得罪了鳌拜?” “算不上得罪,就是刚刚在上书房里,实在看不下去鳌拜对皇上的欺压,出口教训了他一番,说的他那是哑口无言,可没想到刚出门不久就被人偷袭了,因为眼前一抹黑之时,第一反应是不是这报复来的太快。” “你?教训鳌拜?胆子也不小啊,这满朝文武,敢在他面前出几口大气的估计都找不出来一两个了。” “如果是小的单独见到鳌拜,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能绕路绝不碰面的,可刚才实在是君辱臣死,不得不发。” “有趣,你这小太监还懂得忠肝义胆了不成?也难怪,皇上跟哀家说了你的武学至理以及那套‘咏春’,着实有点门道,可惜你似乎并没有得到名师指点,倒是有些可惜了这异禀的天赋。” (这剧情我还是知道的,教小皇帝功夫的就是假太后来着,可你就这样站在康熙面前,他喊你母后你就答应了?让旁边人作何想啊……对了,上次听到康熙的描述后就觉得有点奇怪,这假太后似乎懂的有点多,居然还点拨康熙把那八个字发散开来去想,应用到其他领域,这可不是一般武林人士的见地,就算她是毛文龙的闺女,有些耳濡目染,但我觉着吧,毛文龙自己应该都没这么才思敏捷才是……) “太后谬赞了,小的原本只不过是市井小民,身无长物,只是喜欢听书看戏,久而久之也就对千百年历史兴趣盎然,有机会就扯着那些茶博士啊,老班主一通胡侃,见我如此乐得听,他们讲起来也就有意思点。” “哀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听书看戏也能博古通今的,看来你不是一般的人才咯?” “额……太后觉得我应该是人才,那我就是人才,皇上需要小桂子是个人才,那小桂子绝不敢不是人才。” “哦?那如果皇上跟本宫说你是个人才,可本宫偏偏觉得你只是个溜须怕马的市井无赖,那你到底还是不是人才了?” (额……你有意思吗?知道我是拍马屁而已,何必弄得跟辩论赛似的……我说你说我是我就是,他说我是我还是……你说他说我是你说我不是,那我是不是……你妹!) “如果是这样,那小桂子我应该是做的还不够好,学的还不够多,在太后你老人家眼里还只是个不堪一用的市井无奈,所以小桂子定当谨记太后的教导,发奋图强,用更好的自己来奉献给皇上与太后。”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这鬼灵精倒着实应变自如,也难怪海大富会找你来办事,不简单啊。” (怎么又扯到海大富头上了?额,他确实是找我在办事……难道我替海大富找《四十二章经》的事这么快就被太后发现了?没道理啊,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经来着,更别说跟人提过后者露出什么马脚了……那眼前这位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她是故意在诈我?这个倒和可能……) “小的有幸跟着海公公侍候一二,确实受益匪浅,无论是武学上的见解,还是在宫里处事办事的道理,海公公都细心教导着小的,小桂子也不敢忘记。” “那,他让你去上书房是为了什么呢?” “回太后的话……这个,能不能先请太后恕奴才无罪啊?” “有没有罪可不是你说了算,可你要是不老实回答,也就不用管你有没有罪了,你可明白?” “明白,十分明白……其实嘛,我不是和皇上切磋了几次吗,我当然就跟海公公如实汇报了,说遇到了一个穿的不像我这样太监服的少年,但他也一点架子都没,居然和我一起摔跤一起吃东西,小的很纳闷这难道是某个皇亲国戚吗?可海公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一听我的描述,就知道那人定是皇上无疑,可我不敢相信啊,不然我岂不是打了皇上的……额,想想都很后怕,于是海公公就让人带我去了上书房,说是见一见不就清楚了么。” “这么说,海大富并没有交代你什么事了?只是让你看看皇上的样子而已?” “嗯,原本确实是这样的,可小桂子去的时候没有见到皇上,但又不甘心啊,毕竟能得见天颜的机会对我而言显然并不多,所以我在上书房待的时间超过了平日里打扫小太监的时限,可就在这时,皇上和鳌拜出现了,没办法,我只好找位子躲了起来。” “你说的倒也合理,可越是合理,我偏就不太相信,怎么办?” (哈?你不太相信……好吧,这个也由得你,但,怎么办,你问我啊?我还能怎么办……把心掏出来让你看看是不是黑的?) “额……太后怪罪的是,小桂子着实有点不守规矩,也难怪太后你老人家会有疑虑。” “打住,就不必扯远了,你就说海大富有没有让你去上书房拿一本佛经?” “佛经?这个,海公公他平日里好像并不礼佛,要佛经干嘛?” “没有吗?” “不敢欺瞒太后,其实小桂子本就是个市井无奈,并没有读书习字的过往,所以其实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啊……如果海公公真要小的去拿什么书,那肯定会写一个便条给我带着,以做比较。” “你不识字?你这谈吐居然不识字?” “太后秒赞,我这都是装的啊,就是听那些茶博士咬文嚼字的习惯了,觉着这样很有范……” “好吧,姑且相信你了,你身上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物……那,如果哀家让你帮我在皇上和海大富那里拿两本经书回来,你会帮本宫这个忙吗?” “太后但有吩咐,小的无有不从,可是,太后找皇上要本经书,还需要小的去传话么?” “不是让你传话,你也知道,皇上他日理万机,还得想着法子对付鳌拜,你忍心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打扰他么?” “嗯……这倒也是,皇上尧舜禹汤,确实不应该为了这么点小事再操心,那小桂子就代太后去皇上那拿来那本经书了,那海公公那边?” “海公公平日里也是为了全皇宫上下操碎了心不是?你忍心让他再为了这么点小事而跑来向本宫请安么?” “额……也是,海公公可是管着宫里所有的膳食宴会,着实忙得不可开交,那小的就代太后去海公公那拿一本经书过来了……不过,太后啊,小的确实不识字,这两本经书叫什么名字,还请太后写张便条交给小的,好做一一对比。” “便条嘛,就不必了,你这么聪明,我教你认一下想必你就知道了,那两本经书其实都叫一样的名字,《四十二章经》,只是封皮的颜色有所区别而已,你来看看,我读给你认。” 随即,这太后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本红色封皮的书,必然就是《四十二章经》了。 (好吧啊,我看上去还是几个马赛克,应该是繁体?不然韦小宝总不至于连‘四十二’都不认识吧……额,这个还真不好说……不对啊……我记得繁体的‘四十二’也还是‘四十二’才是……) “这几个字就是‘四十二章經’你跟着我读一遍,仔细记号这几个字的笔画,其实这‘四十二’十分好认,以你的才智,你看一遍应该就能记下才是。” (果然,这繁体的‘四十二’也还是‘四十二’……韦小宝居然连这几个字都不认识?!) (诶?不对啊……我怎么看出这几个是繁体了……额……我特么看清楚这几个字了……什么情况?刚刚还一团乱码的,怎么就突然明朗了?难道说……) “四……十……二……章……经……嗯,四十二章经……多谢太后教导,小桂子没齿难忘。” “哪有什么教导,不过认几个简单的字而已,再说,这可是为了哀家让你帮的忙而已。” “不,虽然只是简单几个字,对于太后你老人家而言,举手之劳,毫不费力,但对于文盲小桂子而言,这是跨越性的一大步,这是人生的新里程,这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无尽感激……” (我这句话可真没瞎说,完全走心了,确实给我开启了一扇窗户,就从这份无心之恩,只要你没有把我往死里整,我就不会对你出手……好像现在想这个也为时尚早了……) “行了,也别太小题大做,你的感激哀家了解了,那这样,你把这几个字默写出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记住了。” “喳,不过小的不会写字啊……连拿笔都不会其实……那我就试着画出来让太后你老人家过目?” “怎么都行,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记住了。” “那小的就动手了。”移步旁边的书桌,纸笔倒是已经准备好了,看来一起都在这太后的掌握之中。 (不能正常握笔,干脆整个抓住好了,嗯,话说,我还真没写过字啊,这几天,被漫天的乱码恶心到了……这几个字我算是认识了对吧?那我就能写出来吗?试试吧……也只好试试了。) 一番九牛二虎的样子,这几个字还真被我画了出来,而且,我自己依旧认识。 “很好,不错,那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可得抓紧着,哀家会让人与你联系的。” “奴才明白。” “小桂子,你是聪明人,这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吧?” “小桂子其实并不聪明,但太好需要我讲什么,我就会讲什么,太后不要我讲的,小桂子压根就没听到过。” “行,那你先回去吧,哀家派人送你一路,省的你又迷路了。” (我去……你这查过户口啊真的是?!) 两个宫女打扮的人送我到了上书房附近,确认我知道回去的路之后遍立马消失不见了,估摸着这几个明显不简单的宫女应该是假太后带进来的人,话说其中是不是有她那个男扮女装的师兄?额……想想都有点鸡皮疙瘩…… 返回尚膳监的路,终于没有了阻碍,路上倒是和巡夜的侍卫们打了不少招呼,看他们愈发热情,应该是上书房的事被传开了,这样也好,省的再有人不长眼让我跪了…… 尚膳监果然灯火通明,海大富应该是等着我回话的了。 “小桂子,这一去怎么又是一天了?交代你的事每耽搁吧?” “回海公公的话,小桂子我今天真的是死去活来啊……” “哦?你在上书房的时候被发现了?” “额……这个算被发现了吧……但其实并没什么,主要是,我在上书房见到了之前和我打架的那少年,他居然是皇上!” “嗯,然后呢?他对你做什么了?” “海公公你老人家料事如神,似乎毫不意外?” “少废话,快说,他有没有治你罪。” “这个倒没有,但是我不止遇到了皇上,鳌拜当时也在。” “你遇到了鳌拜?!你不会是顶撞他了吧?” “海公公你真不是半仙之体么?怎么能掐会算的……” “你顶撞了鳌拜居然还能活着回来?小桂子啊小桂子,咱家越发觉得小看你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他听说我是海公公的人,进宫没多久,没见识,无意冒犯,就放过我了……我估摸着,海公公你老人家的面子,他不得不给。” “哼,在那厮眼里,谁的面子都不好使……不过你能活着回来看来也绝非偶然,但以他的性格,这事不会善罢甘休,你今后小心着点。” “多谢海公公提醒,小的一定加倍小心,不给那厮一点借口。” “借口?他真要办你,还需要借口?别太抬举自己了。” “额……鳌拜那厮真的这么只手遮天么?” “连皇上都让他三分,你说呢?” “那,海公公怎么不帮皇上想想办法?我看皇上应该是个很好很好的皇帝,可就是这鳌拜把持朝政,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 “混账东西,别说这些没用的,我让你找的书,找的了么?” “这个倒还真没有,不过海公公你老人家放心,我和皇上现在算是有关系的了,今后可以自由出入上书房,想必找本书,难度不大。” “哦?你小子果然会来事,那行,就看你的了,歇着了。” “海公公晚安。”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我,又一次久久无法入眠,为什么?兴奋了! 额……别想歪了…… (果然,这银票上的字,除了‘十’和‘二’以外,依旧一个都看不懂,但这两个字已经掌握了……看来,我这读书习字算是某种技能一样,有进度条,而且,自学是不行的,需要有人教授,嗯……以后有时间一定要找个人好好教我一番,这也算是终于步上正轨了……穿成个文盲的弊端,总算被我破了,哈哈哈……额……差点笑出声来……) 第八章我想做个好人 “小桂子,睡着了吗?” (睡着倒是还没有,这大半夜的,老乌龟叫我干嘛?我该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还没呢,海公公,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特别,刚听你说鳌拜被你得罪了嘛,就想问详细一点,看看能不能帮你挡挡。” (哦?你这么好心的么?大半夜失眠所以说了胡话还是脑袋不清楚?) “哦,好的,海公公你老人家想问什么就问吧,小桂子知无不言。” “嗯,你刚才说鳌拜威逼了皇上,被你当场撞破?” “是的,没错。” “之后他就走了对吧?” “嗯,皇上还封了他一个什么大清第一巴图鲁,还让他的属下对二品一下直接审判不需经过刑部。” “看来皇上是安抚了他,也算是为你挡了一挡。” “原来是这样?我就纳闷,为什么他那样得罪了皇上,可皇上偏偏没有怪罪反而给他加官进爵,授予权利……看来皇上宅心仁厚啊,回头我得好好谢谢他老人家。” “那,鳌拜领旨之后,就离开了吧?” “是的,他也没有再对皇上出言不逊了。” “嗯,那之后皇上又给你交代了一番?应该是嘱咐你别再如此冒犯鳌拜对吧?” “一切都如海公公所料。” “哦,看来是我多虑了,你回来的路上没有碰到什么意外吧?鳌拜没有安排人故意刁难你?我想着他是不是会给你一个下马威才是。” (嗯?这话题转到了关键位子啊,老乌龟是察觉了什么吗?那我该说是呢,还是不是呢?) “这个倒没有,路上都有侍卫大哥们守着呢,他们可都得给海公公你老人家面子,都怕我迷路,送我回来的大有人在。” “果然如此……。小桂子,你好大的胆子!” 一阵风吹到面前,我可怜的脖子又被钳在了海大富的手里,他直接用力把我提在了半空。 “额……踹不过气了……海公公……饶命啊……海公公……” “说!你这个混账东西回来之前去过哪里?” (冷静……冷静……我就说这老乌龟好心问了我半天到底是为什么,原来他能够算出我行程的大致时间……这有点失策啊,之前还能说打打架什么的,他也不在意,今天这路程估计他了然于胸,我回来的晚了就出现真空时间,被他逮个正着了……那接下来,是坦白从宽呢?还是抗拒从严才好?) “海公公,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喘口气啊?不然……真的死掉了……” 他倒是很听话,直接随手一扔,我的后背和他的床边亲密接触了一下,那叫一个疼。 “哎哟……疼死我了……海公公……咳咳……。谢海公公饶命……” “饶命?你这个混账东西的小命就捏在咱家手里,要你死,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话清朝人都开始说了么……) “是,是,海公公让我活,我才能活,海公公要我死,我估计怎么死的都不会清楚了。” (麻蛋,我怎么突然又触发了一条死线呢……这里该怎么破?把太后卖了?不行,好歹她教了我读书写字,开启了新纪元,好歹她那么漂亮,虽然估计是整的……咳咳,总之比这老乌龟强多了,没事就掐我脖子……可不说又能怎么办呢?不对,真说了估计就真完了,先缓缓,得想个法子……嘴遁,大忽悠之术!) “海公公,咳……咳,海公公,你老人家是怀疑我有所隐瞒对吧?” “怀疑,哈,当然不是,你这混帐东西以为从上书房回来这地方要多少时辰,咱家会不清楚么?” “怎么会,小的当然不敢有所欺瞒,我也确实不是直接就回来了……不过你老人家问的是有没有意外……这个,真没有啊?” “哦?那你说说看,你干嘛去了?” “是,是……其实嘛,小的这不是从上书房出来了嘛,路上虽然险些又迷路了,毕竟第一次走这条路不是,而且这宫里确实都长一样,好难记住……” “说重点!” “嗯……好的……就是啊,这前两天,我不是迷路了嘛,送我回来的那侍卫,张大哥,海公公你有印象么?” “侍卫统领,怎么可能不知道。” “嗯,当然,海公公要统筹全皇宫里的膳食宴会嘛,当然认识的人也多了……就在刚才啊,我找侍卫们问路的时候,正好又碰上了他,这个张大哥呢,好不热情,他呢,正好给那地方的侍卫们交代完了事情,一定要拉着我去他们卫所,我也不好泼人冷水不是,毕竟我还得他们指点我回来的路……” “你说张康年拉你去了卫所?去干什么?” “我也不清楚啊,也不好问,只能一路跟随,到了之后,发现他们那有群人正在好酒好肉大块哆嗦……我才知道,他叫我去是凑一口的,正好我也没吃不是。” “他一个侍卫统领,为什么特地要拉你这个小太监去一起吃肉喝酒?别说是看咱家的面子,你要是敢打着咱家的旗号招摇撞骗,一样不能轻饶!” “没有……我哪敢啊……不过说真的,这几天滴酒没沾,虽然想着回来还得跟海公公你老人家报告,但我还是忍不住,喝了那么一小碗,只有一小碗……然后吃了点肉……这席间啊,我才明白,张大哥为什么非要拉我过去了,其实他是想着那天晚上我迷路犯禁了,被他给逮住了不是,怕我因此记恨了他,给我赔罪来着。” “赔罪?就为了给你这个小太监赔罪?你编,继续编!”话还没说完,我又被一股吸力扯回了海大富的手中。 (这老乌龟的功夫如此了得?莫不是擒龙功?不像,难道是吸星大法?!总不至于是北冥神功吧……) “别急,别急嘛,海公公,让小的说完可行?” “别废话,接着说!” “是,是……是这样的,那天呢,我迷路的时候,有点不懂规矩,毕竟是市井小民嘛,我就大喊大叫了几声,哪知道叫来了侍卫,也就是张大哥他们那班人,二话没说,直接两把刀架我脖子上了,还一脚踢到我的小腿肚子,噗通,就跪了。” “那也是侍卫们职责所在,他真会为了这个怕得罪你?” “是,如果我还是昨天的小桂子,其实张大哥他们顶多对我笑脸相迎,指点一下路而已,这都是看在海公公你老人家的面子上……而今天,似乎不一样了……” “今天又有什么不一样?” “今天小的我就不是从赌桌上下来了,而是从上书房出来,这宫里的消息,尤其是侍卫啊宫女小太监什么的,那简直就是一传十,十传百……” “哦?” “这不我帮皇上挡了鳌拜嘛,那些人都看到鳌拜气哄哄地走了,可我还留在皇上那,皇上也关心了我一番不是,这就不是昨天的小桂子能有的待遇了……我算是明白了,这宫里的机灵人,可比外面多的去了……” “你是说,张康年知道了你这段事,怕你哪天得宠,对他打击报复?” “没错,听海公公一番见解,那十有八九就是这么个意思了,这张大哥确实也是人精,不过他也把小桂子我瞧得忒小了……我是那么睚眦必报的人么?” “哼……这,倒也说得过去……你真的是跟张康年走了?他没有送你回来?” “我哪好意思让他送我回来啊……他们不是在喝酒吃肉么,估计是换班后,睡觉前,都有这么聚一聚的习惯吧……我本来就说没记恨他,愿意交个朋友,好兄弟讲义气啊,所以就更不会耽搁他的兴致了不是……” “行,姑且信你这么一回。” “谢海公公相信小的,小桂子一定更全心全意为海公公办事。” “你去后面把我的药箱拿来。” “啊?哦。” (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海公公,这个看起来很华丽的三层箱子,是么?” “嗯,就是那个,拿过来吧。” “好的,这就来。” (大半夜的吃药?心梗?脑血栓?总不至于要降压吧……难道这老乌龟有隐疾?能不能利用一番?) “来,吃了它。” “哈?!”接过我拿来的药箱,海大富打开之后,直接拿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了我。 “快吃!” “额……是,是……” (这是被下毒的剧情了?果然逃不过去……不过,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好吧……我还真没法拒绝……唉……) 看我老实吃了药丸,海大富也没继续纠结,把药瓶放了回去,让我拿到原位放好,“你刚才吃的是咱家秘制的毒药穿心断肠散,吃下之后,你会发现腹部皮肤有一根黑线游走,等它到了你胸口,你就没救了。” “哦,好的。” “嗯?你这么泰然?” “没什么,这样海公公才能信任我不是?只要小桂子我老实为海公公办好事,你老人家不会让小桂子这么快死翘翘的。” “你理解的倒是通透,行,咱家也不和你墨迹,赶紧睡吧。” “是,海公公,晚安。” (麻蛋……你这老乌龟,我要对你下必杀令……额,杀人不太好似乎……那就整得他身不如死!) 从新躺好,还没入眠,天都快亮了。 (唉,虽然明知道被下毒是必经之路,但心里还是很别扭,这种关乎生死的大事都改变不了,那以后的种种,我又怎么能逆天改命呢?难道我真的只能走韦小宝的路而已吗?唉……) (不行,不认就这么认命,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连文盲的问题都找到了解决方法,这剧情方面的推演,怎么可能没有分支?至少,韦小宝的毒,是下在汤里的对吧,我这自己吃的,已经很不一样了好吧,怎么看我也更豪情壮志一些……呸,明明就是从心了……唉……) (行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解决眼前的难题,话说韦小宝的毒,似乎是陈近南亲手解的,还是在天地会据点里,那这个就两说了,万一我把海大富玩死了,而陈近南放我鸽子,或者在天地会那没来得及给我解毒,我岂不是要一命呜呼?这什么穿心断肠散听着就怪吓人好吧。) (所以,我得先试着自行解决,不能寄希望于以后,那该怎么办呢?对了,这宫里能和海大富抗衡的,估计只有假太后了吧?我去找她试试?或者干脆让她帮忙来这里找出海大富的解药?我看可行,毕竟我刚说要为她效力,而且,我也没把她出卖不是?行,就这么着,走一步算一步了,她不管我再说。) 已有定计,也少许安心了,抓紧天空泛白前最后的宁静,总算是眯了一小会。 用过早膳,大小温子应该是不会来了今天,我已经见过皇上的事,他们不可能不清楚,更何况皇上允许我随时去找他。那么问题来了,我今天干嘛呢? (嘿……这几天还真没有自由活动的机会……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但,这真的轮到放飞自我,我就迷茫了,干嘛去呢?哦,对了,要办的事还不少,首先是找到张康年,交代一番,不然万一海大富心有疑虑不死,跑去问了他一声,我就悲剧了,之后,就去假太后那碰碰运气好了。) “海公公,你老人家今个对小的有没有什么安排?我看那大小温子是不回来了。” “咱家哪有什么安排给桂公公你,你可是和皇上称兄道弟的了。” “额……哪里的话,小桂子这不都是为了给海公公你办事方便么。” “就当你是了,那你今天就好好地给咱家去办事,不然,你懂的。” “明白,小的一万个明白……那小的先出去了。” (麻蛋……这老乌龟怎么还不死……要不我直接让太后把他给灭了?呵呵,假太后听我的还能混么?) 跟侍卫们一番打听,总算找到了张康年。 “桂公公,你今个怎么有空啊?没去玩两把?” “哪能呢,张大哥,其实小的我是有事要拜托张大哥你。” “哪的话,桂公公有什么吩咐还请直说,兄弟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那就拜托张大哥了,”我煞有介事地把他拉到了一旁,“其实嘛,就是昨晚的事,我呢离开上书房,皇上交代了一些比较机密的任务,我不好跟海公公说起,可海公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不是?他当然知道我来回一次会用多少时辰,可我偏偏晚了很多,于是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需要兄弟我怎么办?” “我呢,就只好扯到张大哥你身上了,说我又迷路了,碰巧张大哥你路过,一定要拉着我去你们卫所吃喝一番,所以弄晚了……我还喝了一小口酒。” “明白了,桂公公是想让兄弟我给你打圆场,没问题,其实桂公公你昨晚就是在我们那喝了一小口酒,这酒是我敬你的,为啥呢?这不前两天我们巡夜冒犯了桂公公你嘛,兄弟我到现在还觉得不是个事,就想给桂公公你赔个不是,可千万别记恨兄弟我,那实属职责所在。” (我去……我这大忽悠之术是开光了么?还能让剧情跟着我嘴巴走?额,估计没可能,不过这张康年毕竟能混到这地步,人精是必然的,就坡下驴毫不费力。) “哪里的话,小桂子我怎么会记恨张大哥你呢,也不会记恨几位侍卫大哥的,大家伙可都是为了皇上办事,你们是职责所在嘛,小的我自己不好,迷路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了。” “有桂公公你这话就行了,别的不用多说,改天再去我们那吃饭,兄弟我一定好酒好菜地招呼。” “没问题,那张大哥先忙,小的就先走了。” “桂公公慢走。” (这莫名地就解决了一件事,也太顺了吧……如果假太后那也能这么顺,就好了,走着,去碰碰运气。) “小桂子!” (额滴个神,忽然觉得背后有女人叫我准没好事……我是不是不该回头呢?这声音,不是昨天那个,倒像是有点耳熟……) “哎哟……”什么情况这是?!我还没答应,一只手直接拧住了我的耳朵。 “公主?!奴才小桂子叩见公主。”我作势下拜,但耳朵还在人手里。 “免了,少来这些虚的,你这坏家伙,知道我是公主了,也不来找我玩是不是?你都去找皇兄了,居然不找我!” (什么跟什么啊,这是?) 第九章一代红妆照汗青 等建宁放开我耳朵时,我已经到了不知道是哪的宫殿里了,不过看起来有点眼熟,也可能是这些破位子都长一个样的缘故,毕竟,为了让她一直拧着我的耳朵,而我又不会被扯到太疼,我可是低着头走了一路,压根没机会看清四周。 “说,你为什么不找我玩?!” (我的上帝啊……您老人家规定了我必须跟她玩?还是怎么着?) “额,启禀公主……” “少废话,快说!” “行,那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我就不跟你来虚的。” “这才对嘛,好歹你小子是我发现的,居然敢不听我的话。” “话不能这么说,你想啊,我是被你发现的,可带我进来的能是你么?我能直接被安排在你身边么?” “有什么不能,当个小太监不就行了。” “天哪,我的公主,你也知道我不是个太监对吧,万一这事被其他人知道了,被有心人大肆宣传,这皇家颜面何存?你老哥不得把我直接咔嚓咯?” “那我现在就去跟皇兄说,你,小桂子,是个假太监,赶紧把你咔嚓了!” “等等,我说公主啊,我哪里得罪你了,至于这么狠么?” “你哪里都得罪我了,你宁可去陪海公公也不陪我!” (说得像我想似的……你要让我选,我不选你去选老乌龟?!) “好吧,好吧,咱废话都不多说了,你就说怎么办才能放过我?” “嗯,我想想,你今天陪我玩,玩到开心了,说不定,我就放过你了。” “那我就得声明一下了,首先啊,我不去找你,明显是你老哥不让我和你多说话对吧?你看那天他很怕你多说两句透漏身份不是,所以这个不能怪我啊。” “可你现在不是知道了他是皇上,不过他为什么不想让你知道他是谁啊?” “无非就是他觉着吧,难得有个人敢在皇宫里和他打架动真格的,我打他爽,他被打得爽,一旦暴露了,我就不敢了不是,那岂不是少了乐趣?” “就这?看他那样,真的是……原来皇兄也有这小心思,哈哈……诶,等等,你刚才说你打他爽,好啊,小桂子,你这是欺君犯上,你这是大逆不道,如果我汇报给皇兄知道了,嘿嘿,看他不好好收拾你!” “哦?你真打算这么说啊?好吧,那也由你,我又能怎么办呢?你是公主来着,你娇生惯养,蛮横无理,我不也得听着忍着认着?” “你……你你……小桂子你……。居然这么说我……我……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我我我,我什么我?” “你……你你……你无赖!你欺负我……呜呜呜……我要去告诉皇兄……” “别急着走啊,怎么还打算哭不成?可是你拉我进来的好吧,我都不知道这里是哪,结果你先走了,那等下有人跑来问起,我怎么说呢?再说了,你不要什么事都跑去找你皇兄好吧?他日理万机啊,他要当有道明君,他可能是千古一帝,你这么隔三岔五地打扰他,他很苦恼的。” “你……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会苦恼吗?” “你会这么问,其实心里也没底不是?讲道理,你看你老哥,是不是一整天处理这事那事,忙得不可开交?” “嗯……好像是的……” “我再问你,你老哥,是不是整天想着怎么才能对付鳌拜啊?” “这个你都知道?!” “我都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你觉得,你老哥还有空陪你么?还有空听你絮絮叨叨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一个意思,待宫里太无聊了,要他陪你?” “可……可是人家真的很无聊嘛,你也来了几天了,难道不无聊吗?在外面的日子是那么自由自在,在宫里要守这个规矩,守那个规矩,平日里就这些小太监小宫女,看到我都远远地躲着,就怕我会吃了他们一样,那我能找谁呢?皇额娘每日吃斋念佛,更不会陪我玩了,你看,我们在她宫里待了这么久,她都没回来……那我除了找皇兄,你说我能找谁嘛……” 似乎明白了威胁恐吓对我没用,这公主开始了摇大树攻势,好吧,我还真吃这么一套,毕竟,之前可从来没体验过啊…… “停……说话就好好说话不成么……摇来摇去成何体统……你刚才说,这是太后寝宫?” “是啊,这是皇额娘的地方,那天皇额娘提到过你,问了几句,我这不是想让她好好看看你嘛。” “哦?太后他老人家问起过我?怎么说的?你又是怎么答的?” “你可别一口一个老人家,皇额娘不喜欢的,而且她看起来很年轻啊,就像我姐姐一样。” (从你口里说出这话,是没经过大脑么?你老妈居然如此年轻,这个时代能保养的这么好?你就没有一丢丢怀疑?) “以后我再大点,一定要请教皇额娘到底怎么保养的,我也想停留在二十岁就好,哈哈。” (好吧……对你的智商有所期待,其实是我错了……) “嗯,我不这么说了,谢谢提醒,你接着说,到底问了你什么,你怎么答的,这个很重要,关系到我的小命来着。” “你连皇兄都不怕,居然怕皇额娘到这个程度?不对吧,皇额娘平时也和和气气的,你估计是没见过,所以下意识以为会很威严吧,没事,一会让你见见,你就知道了。” (额……我见过,真的,还是你见不到的一面……跟你说了你会信么?) “嗯,我不打断了,你继续。”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皇额娘就是问了下你的来历,似乎皇兄很喜欢你,就想问清楚看看你有没有坏心思啊,怕对皇兄不利吧。” “原来是这样,那公主你是怎么说的?” “我可没说你一个不字,而且皇兄喜欢你也是事实,皇额娘应该会相信我说的吧……可你今天居然这么欺负我……不行,我一会要告诉皇额娘,让她好好治你的罪!” (这丫头不能好好说超过三句话是吧……唉……齐人之福果然不是那么好享受的,这第一个就让我犯难,我是真的没经验啊……) “我说了,想怎么说,想跟谁说,都由你,我不会阻止的,但是啊,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随口那么一说,这宫里可就少了那么唯一一个可能会陪你的人了,唉,可怜啊……” “你……你说要陪我?真的?那,那那,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逼你,不许反悔,反悔是小狗!” “行,我这人有一说一,一般的,不会说出去的话不负责任的(除了小学,我都不是一班的)。” “那好,拉勾勾……快点啦,手给我……嘿嘿,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好了,那我不去告你状了,你说,今天我们玩什么?” “好吧,我倒也没什么事,你先说说看,你平时都玩什么来着?” “嗯,我平时啊,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那些小太监小宫女都不敢跟我玩,还有什么老夫子之类的会叫我读书识字,我又不考状元,读书干嘛?我无非就是赏个花啊,逗个鸟啊,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很可怜的。”这莫名的语气加伤那双就差两滴泪珠的黑眸,不得不说,还真是我见犹怜。 “行,这个读书识字嘛,还是有用的,就好比说,我是个文盲,我就很苦恼,所以你可得好好读书,多认识几个字,至于玩嘛,那我们今天就不赏花逗鸟那么无趣了,你让人准备一桶肥皂……额, 不是,应该是用皂荚水,就是把皂荚捣碎调水,越浓越好,再弄点麻绳来。” “皂荚?麻绳?这些也能玩么?” “你叫人准备就是了,一会就知道了,记得,越浓越好。”(话说,这皂荚水好像是能吹的吧,不记得在哪听过了,额,万一翻车了怎么办……) “来人啊,你们快去准备一桶皂荚捣碎调的水,越浓越好,再拿几根麻绳过来,快去快回。” “喳。” 门口的小太监一溜烟跑走了,果然是对这个公主怕到不行啊。 “好了,他们去了,你先给我讲故事吧。” “又不是晚上,讲什么故事……” “晚上才讲故事?你当我小屁孩需要哄睡觉是吧?!” “没有,怎么会,我是觉得公主你如此识大体,才貌双全,那需要听什么故事。” “不管,你怎么怕马屁都没用,你说要陪我的,现在你要的东西还没来,你就讲故事我听。” “好吧,服了你了,我讲还不行么,那你要听什么?” “随便。” “你不知道随便这事是最麻烦的么?” “怎么会,随便不是看你讲什么都行么?” “这你就不懂了,比如说啊,如果我问你吃什么,你说随便对吧,看上去是客随主便的意思,但实际呢,如果我说要弄辣的,你怎么说?” “嗯,我不怎么吃辣诶。” “那我要弄鱼,你怎么说?” “吃鱼好麻烦,还得吐刺……” “那我们吃鸭血火锅怎么样,好久没吃了。” “这天气也还不是太凉啊,干嘛要吃火锅那么热?” “所以啊,你看,你明明说随便,但我说什么,你不吃什么,你觉得随便真的好伺候么?” “额……好吧……好像还真是……那,你讲讲那个,就是那个吴三桂的老婆的故事,据说是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叫陈什么圆还是什么的。” “陈圆圆?” “嗯,对对对,就这个,你就讲她的吧。” (我又不认识她……还能讲她的故事?) “额……行吧,既然你提出来了,我答应就是了,话说,这个陈圆圆,本是一名妓,据说才貌双全,色艺双优,不仅人美歌甜,还弹得一手好琴,让人流连忘返,终日不想归去……” “真的假的?你又没见过,怎么就像是看到过一样?” “额,我这不是道听途说么,我哪见过什么陈圆圆,陈扁扁……说书的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咯,你能不能不打断我?” “好吧,好吧,你继续。” “那时的明朝,已经是内忧外患了,疲敝百出,可有一个武将,名叫吴三桂的,似乎还真是个人物,在他出征北拒我们大清的先烈之际,有人招待了他,还请到陈圆圆作陪,也就是那一次,吴三桂对这个天仙下凡,人间仅见的绝世美女一眼万年……于是,他想要抱得美人归,而陈圆圆呢,感念吴三桂对他的一片痴心,也佩服他愿意远征的万丈豪情,于是,答应等他得胜归来,一辈子长相厮守……” “哇,这一眼万年……嗯,好贴切啊,如果你见到陈圆圆,会不会也被勾了魂去?” “怎么可能,吴三桂多大了你知道不?他儿子都比我大不少吧,何况他老婆……” “那也未必,或许她也和皇额娘一样保养有术呢?” “额……你不是不打断我的吗?” “呜……嗯……嗯嗯……”自己捂着嘴这样子,犯规了…… “可世事难料,吴三桂这边和咱大清的先烈打的有来有往,可京都传来了噩耗,李闯王率军破了城,逼死崇祯帝,自立大顺朝,还通告全国军民,让他们归心,当然,这快报也传到了吴三桂手上,据说,吴三桂本来有意投降,继续守住山海关的,哪知道,李自成见了陈圆圆也沦陷了,一发不可收拾,而且毫不怜惜,直接抢了回去,这消息让吴三桂怒发冲冠,绝了归顺李闯的念头,甚至诱使李闯去了一片石,才有了一片石大战的惨败,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但也因此,葬送了他一家老小的命……不过吴三桂也因此得到你先祖的赏识,不仅封了平西王,还带领所部尽心剿灭李闯的大顺,一路南下,也终于把陈圆圆带在了身边。” “哇,这吴三桂也确实是多情种子,不仅‘冲冠一怒为红颜’,还不计较陈圆圆失身于李自成的过往,也不是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好男人了。” “哦?你这么想他的么?” “是啊,难道不对么?我以后如果真要嫁人,那他心里只允许有我一个!” (额……呵呵……) “那你知道后来的故事又怎么发展了?” “快说,快说,后来怎么了?” “这平西王是吴三桂,但平西王妃是陈圆圆么?” “难道不是的?” “当然不是,这吴三桂当了王爷之后,他的属下们都劝谏他,不能立如此出身风尘的女子为妃,否则贻笑大方,为天下人不耻……” “这……他不是爱着陈圆圆么,难道不就够了?为什么他娶谁还得其他人评判?” “人嘛,总有各种羁绊,刚才不是说了,他一家老小都被灭了,那他这个王爷就急需信得过的人来分担,于是和高门大族联姻,就是最好的纽带了。” “啊……这……陈圆圆一定很难过吧……” “后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总之,那王妃不是陈圆圆,就说明了一切。” “唉……还以为是个可歌可泣的爱情呢……都已经‘冲冠一怒为红颜’了,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被人阻碍了。” “阻碍?笑话,臣子们当然只能劝谏,但听不听,可都是吴三桂自己的事,这决定,必然是他权衡利弊之后得出的,至于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那更是笑话了。” “难道这个也不对?可人们都这么说啊?” “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这古往今来,做事的都是男人,做对的是,做错的也是,可偏偏有那些笔杆子,把污水都泼在女人身上,红颜祸水,是红颜就会祸水,这能是对的吗?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但古往今来,只有胜利者身边是母仪天下的贤后,譬如前明开国洪武帝的马皇后,乃至本朝孝庄皇后,而失败者的身边,那就只能是妲己,褒姒,杨玉环和陈圆圆……” “哦?想不到桂公公小小年纪,居然对古今过往有如此深刻的体悟,还愿意为女人们说句公道话,甚至是陈圆圆那样的?” (不是吧……我这讲故事,你别当真啊……好死不死,你个假太后这时候回来干嘛……难不成,她在门外听了半天了?!) 第十章驱狼吞虎 “建宁给皇额娘请安。” “奴才小桂子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你们怎么在哀家这里?” “啊,皇额娘,你不是提到过这个小桂子嘛,今天特地带他来参见皇额娘的。” “哦?小桂子,你没跟公主说,哀家已经见过你了么?” “禀太后,小桂子刚才一路被公主带着过来的,也没注意到具体来的什么地方,直到公主刚刚告知,才知道这到底是哪,还请太后恕罪。” “不知者不过,建宁这丫头的性子本宫当然知道。” “皇额娘~”还是怎么看怎么别扭,这个假太后为啥就是不能走点心呢? “谢太后开恩。” “小桂子,刚才听你说的故事,是真的么?” “小的也是道听途说,茶博士和戏班老板怎么讲的,小桂子就怎么听了。” “市井小民也会妄议朝廷大员么?” “禀太后,其实市井小民们倒是真没胆子去议论朝廷大员,但是啊,这平西王与陈圆圆的故事,实在是脍炙人口,尤其是梅村先生那首《圆圆曲》更广为流传,小的这不学无术之徒也就略知一二。” “《圆圆曲》?‘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这句你真的理解么?”你这假太后怎么这么多事?难道没听过言多必失? “小的自然是无法自己理解,但那些有点墨水的人,都会赶着帮人解惑,毕竟这是很有面子的事,所以小桂子也就知道其中的巧妙了。” “小桂子,你说这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英雄,是指的吴三桂?多情,好像不是坏事吧?”建宁都能理解,那这词也妙不起来了不是? “是的,这两句秒就妙在,咋看之下,原本都是好的,可重点是,并在了一起,这妻子,也就是陈圆圆,怎么能与名族利益相提并论呢?可偏偏吴三桂选了这一步,多情或许不坏,但这个无奈,就道出了吴三桂这选择的自私,原本带着褒奖的多情,就更显的讽刺了。” “不知道小桂子公公,觉得平西王当时是选错了么?” (额……糟糕……这话赶话怎么说到这个地步了……吴三桂选错了么?应该为了名族大义,摒弃夺妻之恨,把皇太极多尔衮挡在关外放羊?!) “不,不不,当然不是,小的怎么敢妄议前任功绩,只不过嘛,是对陈圆圆这位女子感到惋惜,明明是个乱世桃花,奈何偏偏被扣上了红颜祸水的帽子终身不能脱下,其实做选择的是平西王,当然,这选择是正确的,可不应该让陈圆圆为他背上骂名,不公平。” “皇额娘,建宁也觉得小桂子说的好有道理,这陈圆圆,其实蛮可怜啊,红颜祸水……这世道对咱们女人好不公平啊~” “这话你在这里说说就完了,可别到处宣扬,不然那些老夫子可又得去皇上那告你状了。” “嘿嘿,这不是有皇额娘在嘛,建宁什么都不怕了。” (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刚我进来时,看到几个宫女太监忙前忙后在弄什么皂荚水?你们要干嘛?” “差点把这个忘了,他们在外面候着了呢?能让他们进来吗,皇额娘?” “不行,鬼知道你们要弄什么幺蛾子,在门外弄。” “好吧……小桂子,你到底要干嘛呢?” “嗯,出去吧,试试就知道了。” (希望这玩意好使啊……还真没自己玩过,顶多用肥皂水……万一翻车了,现在就更麻烦了……) 我用手沾着桶里的液体,搓了两下,还真起泡了,看来八九不离十,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首先把这个麻绳像这样绕一个小圆圈,然后泡进水里,取出来,看,这里是不是有透明的薄薄一层,然后,轻轻对着它吹一口气……” 很给面子地,一个小气泡飞入了空中,飘荡起来。 “哇!皇额娘,你看,你看,小桂子这新玩意好漂亮!” (唉,小公主也怪可怜的其实,奈何生做帝王家啊……) “确实,有点意思,本宫也想试试。” (哈?你个卧底能不能走点心,怎么还和小丫头一起玩起来了……好吧,我倒乐意看你们玩,嘿嘿……) “我也来,我也来!这样?小圆,沾水,轻轻的……嗯?怎么没出来,倒是看到有点晃动的感觉……小桂子!” “公主你试着稍微大点力气吹就行了,你那个圆稍大一点。” “哦哦,重来……大力一点……呼~……哇!皇额娘,皇额娘,你看,你快看,建宁也吹出泡泡了!” “看到了,看到了,瞧把你激动的,本宫这个应该差不多,嗯,呼~,咦?” “啊,太后你那个圆小一点,所以力气可以稍微小一点,这个呢,其实多试几次就能拿捏清楚了,随后可以自己控制圆大圆小,还能玩出花样来。” “哦?行,再来……” (一个不走心的卧底,跟一个喜欢疯闹的公主,唉,康熙好难……) “小桂子,你快演示一下还有什么花样。” “好嘞,你看,这圆再绕一下,这边缠一圈,是不是就有两个连在一起的圆了?如此反复,现在有五个圆了,沾好水,你顺着从上往下吹吹看。” “那我试试……呼~~呼~~~哇!” 看着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建宁,嗯,画面确实还蛮和谐,要是能够有台相机就好了,录影的更佳,可惜…… “小桂子,这也是你们市井里学到的玩意?” “禀太后,这是一个路过的杂耍班教给小桂子的,算是很轻便易学,而且容易上手,谁都能玩的,他们还有其他更复杂的玩意,小的也没弄太明白,还需要推敲一番。” “有这个也不错,你看把公主给高兴的……呼~” (公主那高兴的我是真明白,你这么开心真的好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了五花八门一大堆泡泡在这太后寝宫门口飞舞,借着夕阳斜晖,别有一番意境,不过木桶里的水已经见底了。 “行了,建宁,今天就到这里,反正小桂子已经教你怎么弄了,回头你想玩就自己弄,先回去吧。” “哦,好的,建宁告退,走吧,小桂子。” “你先走,让小桂子留一下,本宫有话要问他。” (等的就是你这话。) “啊?那我也一起等等?” “你先走。” “哦……”听这不容置疑的口吻,建宁这小丫头还是收敛了,不住回头透露出对我的不舍,额……怎么感觉是那种小女孩痛失心爱洋娃娃的眼神……不觉一丝冷颤…… “小桂子,跟本宫进来,你们几个,去忙去吧,不用在这候着了。” “喳。” “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本宫让你办的事,可有眉目?”四下无人,立刻又换了副嘴脸,刚才那个吹泡泡的少女……额,少妇?算了,大美人……已经变成冷艳女王了。 “这个,其实小的今天还真有要事禀报太后。” “说。” 扑通一下,我立马给她跪了,穿越众都应该怼天怼地怼空气么?对不起,给大伙丢人了……又丢人了…… “请太后救救小桂子,不然小桂子的小命就不保了。”情绪一番调动,眼泪夺眶而出,啧啧,秒哭,这演技可还行? “怎么还哭了?说,到底怎么了。” “其实是这样的,昨个,小的不是从太后你……这回去的么,海大富那老家伙一直等着没有睡,就问了我都干了什么。” “你说了来过这里?” “当然没有,我可是对太后你忠心耿耿可表日月,于是就隐瞒了来过这里见到太后的事,可是啊,那老家伙确实了得,他一估算就知道我的路程和时间对不上,直接上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于是在他的威逼之下,你又交代了来过这里?” “不是,真不是……没有的事……昨天小的真没有跟他说来过这里……太后你可得相信小桂子啊……” “少废话,继续说重点。” (你一口一个交代了……我好憋屈……) “是,是……我百般无奈,只好借口去了侍卫统领张康年那喝酒吃肉,海大富算是将信将疑,这时间上的问题也就对付过去了,不过,那老家伙对我还是不放心,居然掏出一粒叫什么穿心断肠散的毒药给我,逼我吃了……” “穿心断肠散?你把衣服拉起来。” “是,太后。”我能叫非礼么?“太后请看,这就是他说的有条线,如果到了心口,我就神仙难救了。” “确实是穿心断肠散,你是想我救你?” “是啊,求太后开恩,看在小桂子对太后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救小桂子的命吧,如果太后你不救的话,估计这宫里没人能救小的了。” “救你嘛,也不是不可以,看你还算忠心的份上,也是应该,可我手上并没有这毒的解药,难不成让哀家传御医给你解解看?” “这毒是海大富的,想必,他手里会有解药,可小桂子是个不识字的,更不懂什么药理,能不能请太后移驾,去下尚膳监?小的知道海大富的药箱长什么样,太后帮小的找到解药就成,小桂子一定万死不辞以报答太后救命之恩。” “跟你走一趟也不是不行,不过嘛,那海大富不在尚膳监么?我这么去怎么会方便?” “禀太后,这海大富既然疑心小的,估计也未必相信小的一面之词,甚至不会信张康年所说的,很大可能会去卫所查证昨天小的是否真的去了,而最好的时间,就是一会换班的时候……更何况,小的差不多发现了海大富那本《四十二章经》的线索,可惜没有单独的机会去搜查,如果太后也在的话,想必发现经书的机会能大很多。” (我话都说这份上了,可谓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驱之以利,还不动心的话,我一时半会还真没辙……) “行,那一会天黑了,本宫就跟你走一趟,如果发现你小子戏耍哀家,那你就等不到都发身亡了,明白了吗?!” “是,是,谢太后恩典。” (嘿嘿嘿……小样,当卧底你如此不靠谱,何况坑蒙拐骗呢?上钩了吧,我就不信你会忍住不要那破经书。) 在太后寝宫里等到了皓月当空,已经快到侍卫换班的时间了,其实嘛,我哪知道侍卫何时换班?只是作戏要足而已。 “太后,现在出发吗?”天黑后那太后就在屏风后面不知道干嘛去了,也没有声响,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问来着…… “走。”只见一身黑色夜行衣,真叫一个凹凸有致,额,我去……大半夜这么玩,影响健康啊,尤其是我这个大好青年,祖国未来的花朵…… “还不快走?发什么呆?”随即,假太后还用黑布蒙了面。 “是,是,太后请。” (讲道理,虽然这夜行衣确实是黑夜里行动的标配,但是啊,我在明处啊,我带着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在路上走,侍卫们不咔嚓两下直接拿下?弄个什么宫女甚至小太监衣服不就行了……智商捉急。) “你走着,我跟着你。” “是,太后。” (故作神秘,还以为谁不知道你是007一样……算了,既然她愿意走这趟,不管为啥,我好歹承她的情对吧,行了,走吧。) 一路……额,又迷路了……好在现在好心的侍卫更多了,都抢着送我回去,可我不能让后面那位多疑不是……终于回到了尚膳监。 “太后?太后?”我故意呼喊了两声,当然是给屋里那个听的。 “别喊,怕别人不知道是哀家吗?”一个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特么又吓我一跳……这些人学了功夫都是为了这个效果么? “不敢,不敢,这不是怕太后你迷路了嘛……” “论迷路的功底,哀家对小桂子公公深感佩服。” “好说,好说。” “少废话了,走,进去。” “是,是……” (老乌龟你可得小心咯,我这戏演的到不到位,可全看你的配合了。) 推门而入,果然,不见海大富踪影,我暗自呼了口气。 “太后请,这里……看,这个便是海大富的药箱,烦请太后为小桂子赐解药。” “行,我看看。”果然是一番好不走心的拨弄,这货估计就是随意抓了一瓶出来,搞不好吃了会死更快。“就这个了,接着。” “谢太后。” “解药也有了,带我去找经书。” “好的,太后,你看,这边是海大富的书柜,看上去也有不少书,可小的我翻找过,并没有那本经书。” “那你说的线索是什么?” “其实嘛,小桂子知道海公公是不礼佛的,所以他如果直接把经书摆在明面,会很扎眼,但这房间就这么大,又能藏在哪呢,于是小的想到,是不是有暗格密道之类的……可惜,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 “说重点,你如果戏耍哀家,后果自负!” (看来她有点着急了……嘿嘿,要的就是你着急。) “是,是,太后,这屋里呢,小的觉得真没太大价值了,可屋外,有一口水井,一开始,我还以为一般的院子里,都有这么一口,可我今天看到太后你那并没有。” “你意思是,经书藏那井里?” “没错,很可能。” “走,你跳下去找找。” “好嘞。”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呼啸而来,随即一阵吃痛,我已经被人打中后背并且飞到了屋外。 “哇……额……”一口腥甜喷涌而出。 (这老乌龟,下手真够狠的……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不行,不能晕,这可是穿越后第一次目睹高手过招,一定要好好记下来,不能睡,小剑,你行的,加油,撑住啊!) 强打精神,我揉了肉模糊的双眼,只见眼前两人你来我往,互有攻防,忽左忽右,跳上跳下,好在并没有那么迅捷,不然我这估计跟不上了。 又是啪的一响,两人互怼一掌,随即分开。 “太后?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学会如此精妙的功夫了,可真让咱家大开眼界啊。” “不愧是海公公,手下着实不赖,可惜,你今晚就要去陪先帝了。” “哦?五台山那么远,咱家可不会飞啊。” “什么?五台山?你是说……” “怎么?太后贵人多忘事?主子爷去了哪,太后你不知道咯?呵呵呵,我还在纳闷,好端端一个文弱的太后,怎么就练成一身上等武功,居然还教了当今皇上几手,咱家久久没回宫里,看来是落伍咯……没看错的话,这是东海神龙岛的功夫吧,不知道皇上知道后,会怎么想呢?” “哼,你没机会知道了。” 估计是自己老底被揭,假太后恼羞成怒,出手愈发很辣无情,似乎招招致命,可海大富毫不示弱,一阵翻转腾挪,无论假太后的掌力延伸到哪,他都能险险避开,而且看上去并不费力。 又是一阵你来我往,拳脚相加,假太后忽然一个转身,似是打算快步逃走,海大富乘势便追,哪只假太后突然回头,不知从哪里掏出数枚不知名的暗器,弹射而出,径直奔向海大富周身,后者亦是反应奇快,追击中立刻一个鱼跃,似乎贴着那几枚暗器飞过,随即轰出一掌,印向假太后面膛。 一击未果的假太后眼见后撤无路,于是当机立断,同样运起功力一掌挡出,二者的右掌便如磁铁两极一般,再未分开过丝毫。 (来了,就是这个情况,感谢金大侠!) “咳咳……呼……咳咳……差点就挂了……还好老子命大……” “小桂子,你快来,这老东西现在动不得了,你去拿把刀,捅在他背后,他就必死无疑,哀家定然好好奖赏你一番。” “小桂子!你别听这妖妇胡说,她这太后是假的,你不是跟皇上称兄道弟么?这皇上的母后多半是被这妖妇给害了,你赶紧杀了她,替皇上报杀母之仇。” (唉,这时候都想起我了,刚刚一个不想救我,敷衍我找药,一个更绝,差点没一巴掌拍死我……唉,早知今日啊……) “咳……咳咳……哎哟,疼死了……我说,二位啊,你们这是干嘛呢?怎么都一动不动了?” “小桂子,哀家和这海大富也算是斗了个旗鼓相当,先下正在比拼内力,谁也不能轻举妄动,所以你此时动手,他必死无疑。”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对决?确实不得了,比我跟那些市井无赖打架牛X太多了,啧啧,不得不说个厉害,不过嘛,怎么这时候都想起小的我了?我小桂子让你们如此惦记,愧不敢当啊。” “小桂子,刚才你带这妖妇来偷东西,咱家也是失手才打到你,本来是偷袭她的,可她躲了。” “原来如此,我说海公公,你似乎忘了件很重要的事啊,要不要帮你老人家回想回想?” “你中的毒是我独门秘制,除了我,这天底下无人能解,咱家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赶紧的,一刀把这妖妇啥了,咱家说到做到,为你解毒。” “别听他胡说,小桂子,这老东西何等功夫你也看到了,会是那种偷袭还打偏了的主么?他明摆着就是要你的命,好让你不要听到我们的对话而已……现在你人没死,不该听的也听了,都不用等那个毒发了,只要他腾出手来,你肯定利毙掌下,所以,你还等什么,赶紧把他杀了,快!”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算是武林高手对吧?这么惜命,为了让我帮忙杀对方,费了多少口舌,这算哪门子英雄好汉嘛。” “哀家可是女子,自然不是英雄好汉。” “咱家一个老太监,可当不得英雄好汉。” (额……你们说的好有道理,我尽无言以对……) 第十一章战略伙伴关系 “好啦,你们别墨迹了,这个杀人嘛,我还真没尝试过,也确实不敢……就算现在生死关头,可毕竟我没有直接受到威胁,让我对着你两后背捅刀子,万万不可能的,不过,你们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我去找几个侍卫来解决?” “不行,别找侍卫!”这两人倒是出奇地一致在喊。 “嘿嘿,你这不就暴露了么,太后不敢叫侍卫来护驾,跟咱家这个老太监一样么?” “哼,让人看到太后大半夜跑到你这老太监的地方来,成何体统?那你又为何不敢叫侍卫呢,海公公?” “诡辩,小桂子,你可想明白了,这妖妇就是个假冒太后的大胆贼人,你可不要助纣为虐,不然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好兄弟小玄子?” “海公公啊,你这么说,倒也有理。” “小桂子,这个老太监居心叵测,别以为他会有什么忠心耿耿,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他的主子可不是当今皇上,那么他会让你这个知情者活到明天吗?他不让叫侍卫,就是为了方便杀了你毁尸灭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太后啊,你这么说,就更浅显易懂了。” “那你还犹豫什么,快一刀把他杀了!” “别急嘛,我说了,杀人,我是不会的……现在叫侍卫这一途,你们又都很有意见,怎么办呢?让我想想……” “还有什么好想的?小桂子,你不肯自己动手,可见你宅心仁厚,其实也不一定要你自己动手,你用手指,在他后脑凹陷处用力戳一下,之后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戳一下就行?那我试试看?” “小桂子,你可知道这戳一下我会如何?我会真气外泄,浑身动弹不得,那时还不是任她随意处置?虽然你没有亲手杀我,但又有什么分别?” “原来是这样……嗯……那我就戳一下吧……” “这就对了嘛,你其实可以不管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没多久就有……你刚才说什么?”这是海大富的疑问。 “小桂子,你怎么能妇人之仁,你不动手,我来动,但是你不戳他,他就会杀你……嗯?你刚才说什么?”与此同时,这假太后也很疑惑。 “你们能不要这么同步么?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默契无限呢……我刚才说,我要戳了,那我准备戳了哈,海公公,你可别怪我,不是,你估计也没机会怪我了,我只管这一下,之后的别赖我身上……凹陷处?嗯,这里……三,二,一……” 陡然剧变,我的手指还没戳到海大富脑袋上,忽然一股巨力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立时就把我吹飞到数米远,又一次让后背与墙边亲密接触。 “咳……咳咳……哇……”又一口猩红喷出,额……我需要输血了吧,意外的是居然还没昏过去,抗打击能力受到了检验…… “小……桂子……你过来……” “太后?你……没事吧?”好不容易爬起,身体却疼到没力站起来,只好老实坐一坐。 “这老太监最后把体内真气直接引爆了,就像**一样,而且大部分朝着我喷来,没想到,他最后还是低估了你的生命力,居然没有让你丧命。” “呵呵……看来小桂子也算福大命大了……那太后你是不是重伤了?” “怎么?想顺手把我也解决了?” “怎么会,我哪敢啊……不然我戳的就不是他了。” “你……为什么最后选择戳他?” “问得好,其实嘛,你们两呢,对我都是很大的威胁,这个咱们就不来虚的了,他想杀我,你未必不想……可是啊,在一番衡量后,小桂子对太后你,还是心存感激的,于是,就帮你了。” “心存感激?哀家又有何恩情于你?” “这个说来,可能太后你都不信,但是对我小桂子而言,算是大恩一件了,那就是,昨天太后你教我认识了《四十二章经》这五个字。” “哈?就是认了几个?” “我就说吧,你肯定不信,但是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要说清楚这种感情吧,有点难,你就当,你是第一个教小桂子读书的人,其实我打心里真想读书习字,不仅仅是在茶楼戏班听天书而已,可从小到大,没人真的教过我,更别说这个海大富了,所以,你就是这么第一个,特别的一个,仅此而已。” “额……哈哈……你这小子倒也有趣,居然就为了教你几个字的恩情,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教你是让你更好地帮哀家找书而已。” “没错,我当然知道,可一码归一码,你教了我,这个我得记着,你让我找书,我去找就是了。” “行,那多的话就不说了,哀家今儿也承你的情,虽然这一切估摸着就是你安排的,利用经书的线索引诱我来帮你对付海大富,进屋前你还特地引起海大富的警觉,就是为了他好偷袭吧?” “太后你都说不提了,怎么又问了呢……唉,看来不说明白你是不罢休的,那,我先送你回宫吧?到了后慢慢聊?” “你想的很周到,来吧,靠你了。” “先进屋换件小太监的一夫,我去找,你自己能动手吧?” “你……为什么要换衣服?” “太后你何等聪明,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教么?现在宵禁了,我刚回来,侍卫们是知道的,可你怎么来的这里,谁知道?而你这一身夜行衣,有多打眼你不清楚么?我难道搀扶着一个看上去百分百像刺客的人走在宫里,侍卫们都视而不见?你当我是谁啊……” “那,为什么是小太监衣服……” “这里是尚膳监啊,除了太监衣服,真没别的了,哦,除了小太监,也就是我这款,那就是海大富的衣服了,你想试试?” “不用了,那就小太监的吧,你去找出来,哀家……自己能换。” “得嘞,先扶你进去,刚才那个药箱里都有什么药你注意了么?有没有什么现在我们能吃的?” “不用管那些,哀家这里有上好的雪参玉蟾丸,你吃一粒吧。” “谢太后恩典。” “不是说不来虚的了?” “嗯,一是放松了就又按习惯来了……” “行了,快点吧,夜长梦多,还有,这海大富的尸体怎么办?扔井里去?” “没错,只能这样先处理下了,一会我就推进去。” 其实嘛,我不想去碰尸体的,但是呢,让这假太后,如此一个大美女在房里换衣服,我……虽然真的很想参观一番,但作为一个三观端正的有为青年,我还是找了借口说服自己出去……唉,想想还是蛮可惜的…… “这是衣服,太后你慢慢来,如果自己动手不太方便的地方,而我进来也算方便的话,可以喊我帮忙,我就先去处理下那个尸体了。” “不用你……帮……嗯,你去吧。” 额,这假太后居然还有点少女的扭捏之态,似乎还有点双颊飘红……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海公公,你是我在这边第一眼见到的人,也是第一个想要我命的,虽然你并没有真的杀死我,但,被掐脖子,被下毒,被人从后面拍一掌,是真的不好受啊,以前从来没体验过的痛苦,你都给我上全套了,所以,你就别怪我了,咱们其实算一报还一报吧,正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才是我的信条,先在井里呆呆,回头我来处理,让你一路走好。” “小桂子……你进来下……” “嗯?嗯嗯嗯???” (这声音,有点娇羞的感觉啊……我是不是听错了?) “太后?我真的,可以进来吗?” “让你进来就进来……快点,别墨迹。”忽然又开始透出凌厉与霸道了,额,倒像是豁出去的感觉? “是,是,来了。” 我去……这个是,额……酥胸半露?好吧,其实还没好多公共场合出门的尺度大,不过这个肚兜装嘛,嗯,有点别样的意味,或者说,诱惑?我不禁有点血往下流的感觉…… “过来帮忙,别愣着!”这脸蛋是真的红了,都红到后耳根了,话说,这假太后不是生过孩子的人么,建宁就是她的对吧?怎么会害羞这个呢?怪哉……弄的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来 ,来了”下意识移开锁定了半天的视线,快步跑过去,别开了头。 “你不看着我怎么帮我穿啊?还是你想乘机做点什么?!” “怎么会,哪有的事……我这不是,额……非礼勿视嘛……” “少废话,让你进来了已经,你赶紧的,我实在没力气自己穿了,快点!” “好,好的,那太后,小的得罪了。” 之后就不再含糊,目不转睛地,额,泰然自若地,固自镇定地,慢慢地,脱下了假太后的黑色外衣,啧啧,这皮肤白嫩亮眼,真的只是保养有道么?总不至于牛奶浴吧……呸,别想太多了,万一流鼻血就尴尬了……其实可以装作刚才的伤势发作了……额…… 而眼前这满脸绯红的美人,居然索性自己闭了眼,一副任我采摘的架势……好吧,我是真有贼心没贼胆,我很从心,我忍了,我认了…… “呼……呼……咳咳……太后,穿好了。”这特么是我这辈子,哦,还包括上辈子,穿过最难的一次衣服了…… “嗯……”有点细若无闻…… “那,我扶着太后你回宫了?” “行……” 一路无话,为啥?因为真的很尴尬…… 路上碰到的侍卫问起,我就说这个小太监在我那喝多了,我得送他回去,当然,必须得拒绝他们一路相送的好意了。 总算熬过了尴尬的旅途,到达了太后寝宫,没记错的话这里叫慈宁宫吧?应该是,可惜,现在还不认识。 “谁?” 刚进院子,就被两个宫女打扮的人拦住了去处。 “是我。” “大师姐?你受伤了?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我们去杀了他!” “不用了,那人已经死了,没你们的事了,让我们进去吧。” “是。” 拦路的宫女立时又不知窜到了何处,我只好扶着假太后进了房间。 “扶哀家去床上坐下。” “是,太后。” “好了,接着刚才的话题吧。”看来假太后已经从娇羞中调整了过来? “是,太后,那,小的从何说起?” “就从,你为何要本宫去帮你对付海大富?” “嗯,这不是碰巧嘛……今天正好来了太后你的寝宫,正好太后你问起了让小桂子办的事。” “哦?如果建宁不带你来这里,你不会自己来了?那你打算找谁帮忙清理身上的毒?” “嗯,其实并没有想好啊……哦,说到毒,其实,刚才太后给我的那瓶所谓解药,是假的吧?” “当然,哀家其实并不知道哪瓶是解药,只是敷衍你一下,让你去找经书而已。” “果然……那我的毒……”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看你这趋势,还有段时间好活,等哀家的伤势痊愈了,你如果尽心办好了事,运功为你驱毒并非难事。” “小的明白,小桂子一定尽心尽力为太后找到那几本经书。” “行吧,那没事了,你就先回去吧。” “嗯,其实嘛,事还是有的……” “你还要干嘛?”一脸的不耐,刚才我还一路送你回来呢,翻脸不认人也矜持下不是。 “小的想活命,所以需要和太后好好交流一番。” “哀家都说了会为你驱毒,只要你尽心办事,还有什么好交流的?” “当然,驱毒是一码,太后会不会动手杀我,是另一码。” “哀家为什么要杀你?” “这个自然和刚刚海大富的话,有关了。” “哦?小桂子,你是打算威胁哀家咯?” “小的不敢,只不过,需要和太后你达成一定共识。” “呵……你还想怎样?” “太后,你有你的故事,小桂子有小桂子的故事,咱们啊,都是身不由己,所以互相帮持一下,是应该的,你说是也不是?就好比,刚刚海大富的疯言疯语,小桂子权当他临死前的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吗?也对,海大富年纪不小了,练功还不得法,尤其是明明是个太监,居然想要练习过于阳刚的功法,据说是为了重阳,这不是岂有此理么?” (哈?!我去,这就是演员的自我修养么?!) “是啊,海大富痴心妄想,于是当有此报,那么,小桂子又当如何呢?” “小桂子从始至终,没有被海大富信任,也就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 “没错,小桂子虽然侍候着海公公,但毫不知情。” “那,小桂子还有何需要么?” “有,当然有。” “你要什么?金银珠宝?高官厚禄?哀家自然可以酌情考虑。” “这些,其实都不是小桂子所需要的,小桂子说了,小桂子只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哀家已经答应给你驱毒,也不打算追究什么,你还要如何?” “太后你放过我,小桂子承情了,可有个人不会放过小的我啊。” “鳌拜?!” “太后绝顶聪明。” “你让哀家跟你一起对付鳌拜?休想,别说现在本宫受伤了,就算状态良好,哀家也不见得是鳌拜的对手,何况,今天这样被你当棋子的滋味,一次就够了!” “太后误会了,怎么会被小的当棋子呢?那经书,是真有眉目,可是海大富不除,小桂子必死,经书定然没有,所以,为了经书,太后需要扫清这个障碍而已。” “你真的找到书了?” “真的,千真万确。” “在哪?海大富身上?” “不会,他当然不至于做这么明显的事,可他藏书的位子,确实被小桂子寻得,现在尚膳监只有桂公公,没有海公公了,那书,不就已经是太后的了么?” “行,你把书拿来,哀家恢复后,帮你对付鳌拜也不是不可以。” “这感情好,那么,太后,小的有个提议,不如咱们确立一下关系。” “哈?!” “别误会,太后,别激动……我们这个算是合作,共赢,所以,小的把这种关系,叫战略伙伴关系。” “战略伙伴?关系?搞这么复杂有何意思?” “其实很简单,太后心里自然不能完全信任小桂子,而小桂子更是希望太后不计前嫌,不要动了杀小桂子的念头,所以,咱们的关系,似友似敌,其实怎么形容都不太准确,可这个战略伙伴关系就不同了,我们有这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鳌拜,他死之前,小桂子寝食难安,太后需要小桂子去找来的书,更难获得,尤其是,太后当真不知道,鳌拜手里,也是有书的么?”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 “太后,你想想,小桂子是个文盲,不识字,但是认得颜色啊,太后说了皇上那有一本,海大富那也有一本,就是颜色不同,那么为什么都叫《四十二章经》却颜色不同呢?咱大清,和颜色有关的,首先会联想到的,就是八旗了,由此推论,小桂子斗胆认为,这经书,鳌拜手里有,甚至不止一本都可能,太后,你说呢?” “既然你都猜到了,没错,他手里应该有。” “这就对了,看来咱们的信任又加深了一点点,而与此同时,小桂子办事的目标性也更准确了,可是啊,如何从鳌拜手里拿到经书呢?去皇上那,可以悄悄地借来,毕竟咱们是宫里的,方便行事,海大富的就更不用说了,可鳌拜那,就没这么简单了,不是?唯一的机会,就是灭了鳌拜,然后抄他的家,太后你再跟皇上说,派小桂子一同去,取回几本佛经,这事,就算圆了,对吗?” “你……说的倒是不错……行,那哀家就和你确立这个……战略伙伴关系。” “得嘞,小的预祝太后早日取得所有经书,达成心愿。” “那哀家也预祝桂公公得偿所愿,能够好好活着,甚至长命百岁。” “谢太后吉言,那小桂子就先行告退了。” “你去吧,对了,这瓶里还有三颗雪参玉蟾丸,你拿去,明、后两日里一日一颗应该内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谢太后恩典。” (终于……终于……终于!我特么干掉了第一个BOSS了……还和三号BOSS谈了条件,一起对付二号……不得不说,我还真是个天才,无师自通啊,贼哈哈哈哈哈哈……。) 第十二章解锁新地图 连夜在枯井里劳动了一番,得赶紧把海大富掩埋好才行,当然,被他埋在这井底的《四十二章经》被我挖到了,不知这是必然还是意外,总之,终于能开启第一个挂了,是什么?当然就是这经书里藏的东西啊,别人还不清楚,可这玩意我算是先天的优势了,只要到手了经书,我把羊皮取出来,再把那夹层直接拆掉完事,啧啧,这经书就是敲门砖了,对所有人都是宝,对我却是草…… 一切搞定后,美滋滋滴睡了来这后第一个好觉,似乎幸福定然会来一样,我信了…… 次日清晨,第一件事不是洗漱吃饭,而是赶紧大呼小叫一番。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送饭的小太监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我的呼喊,赶忙快步跑了进来,“桂公公?桂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快,快去帮忙叫几个侍卫来,我受了伤,有点动弹不得,海公公,海公公不见了!” “什么?!是,小的这就去……”这小太监是真的配合,去的比来的更快。 没多久,一班侍卫在赵启贤的带领下来了,这戏搭子算是到齐了。 “桂公公?你这是怎么了?这位公公说你受伤了?” “赵大哥你来了……是啊,现在浑身的疼……昨晚,我不是送了一个喝醉的小太监回去么,回来时,海公公正在练功,我也不敢打搅,于是准备自己睡下,哪知道,没过多久,迷迷糊糊中的我,就听见海公公在那喃喃自语,‘不对……不对……这不可能……我没有练错……这不对……不对啊……不对!’” “难道是海公公练功走岔了?” “这个,我也不懂,于是问了句,‘海公公?你老人家还好吧?’,哪知道,海公公又大喊了一句‘不可能!’随即一掌拍在了我的胸口,把我直接打那院墙上了……后来我就昏了,再醒来,已经是现在,于是赶忙喊人来帮忙了。” “那,海公公呢?真不见了?” “我撑着看了一圈,没发现人影,麻烦几位再前后好好搜搜看,会不会有蛛丝马迹。” “是……你们两,去后面,你们两看看这院子的四周,我感觉有打斗的痕迹。” “是!” (嗯,有打斗痕迹就对了,就怕你看不出来呢,好在也不是那么低手,到底是大内侍卫哈,想想也不至于真的酒囊饭袋,不然,就现在这局势,没准哪天康熙就被一不知名高手摸进来灭了……) “报,赵大人,后面没有发现,摆设也很正常,只是这门口,门框上有点龟裂的痕迹,看上去痕迹很新,不像是年久失修。” “报,赵大人,这院子的确有打斗痕迹,那个院墙上,就是桂公公被打出去的那个方向,留下了撞到墙的痕迹,而这院子中央,地面都已经被震裂了好几处,尤其是这大门口前面一块,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小的一时不能明白是如何造成的。” (不错,真不错,这效率可以。) “难道是,海公公走火入魔了?在打晕桂公公之后,莫非还遇到了另一个人?这人估计也是个高手,之后两人对招了数次,虽然海公公状态异常,但那人依旧不敌,随即逃离,海公公便追了去?” (你这直接脑补完毕了,我好像插不上嘴啊……) “嗯,赵大哥果然明察秋毫,而且,这武学范畴的事,小弟我实不是太懂,那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不知桂公公有何高见?” “嗯……海公公毕竟是德高望重地宫内老人,而且武功盖世,他这突然失踪,非同小可,如果哪天他能自己回来了,也就皆大欢喜,但不能单纯侥幸,小弟认为,咱们应该立刻禀明皇上此处发生的事,之后该如何,得请皇上明断,不知赵大哥意下如何?” “甚好,那桂公公伤的如何?需要哥几个扶你先去太医院么?” “刚醒来时着实全身疼痛难忍,不过刚找了几颗海公公留下的药,效果似乎很好,现在也舒坦了一些,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禀明皇上吧。” “好,听桂公公安排,你们几个,守在附近。” “是!” 在赵启贤的陪同下,一路直奔上书房,路上遇到了赶来的张康年,也没想过多寒暄,毕竟赶路要紧,可他很迫切希望我缓一缓。 “张大哥这是有何指教?” “桂公公,指教谈不上,是这样的,我们多总管听说尚膳监出了事,桂公公你还受了伤,海公公甚至失踪了,这可就不得了,说什么也要来见见你,可他现下正在乾清宫门口当值,所以不得不让兄弟我来请桂公公移步。” “多总管?哦,确实,这事如果大了,是得让多总管知晓才行,那就请张大哥带路了。” “请。” (不知道这多隆是哪个版本的额……不过都不是让人讨厌的人就是了。) 不一会到了乾清宫,啧啧,是真的宏大无比,以前还真没到故宫看看…… 迎面来了一壮硕的中年人,“想必这位仪表堂堂的公公就是近来皇上常常提起的桂公公了,下官御前侍卫总管多隆,见过桂公公。” “多大人这是哪里话,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而已,份内之职,小弟我久仰多大人英明,今日得见果然是虎虎生风。” “桂公公哪里的话,下官也只知道尽忠职守罢了……那个,不知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就有劳赵大哥为多大人描述一番了。” “是。” 赵启贤对多隆一阵耳语,而从多隆的表情来看,似乎越来越心惊。 “竟有这种事……实在是,匪夷所思……桂公公你现在可还哪不舒服的?还是找太医看看得好,这内伤可大可小。” “谢多大人关心,可这不是赶着先禀告皇上,小的这身子也还硬朗,一时半会估计没什么大碍。” “是,是,桂公公说的是,不过,有件事还得桂公公帮忙啊。” “哦?多大人尽管说,小桂子但有所用绝不推辞。” “好,好,那先谢过桂公公仗义了,是这样的,桂公公平时也应该了解吧,就是尚膳监附近其实一般很少有侍卫去巡逻的。” “嗯……具体夜晚情况如何,小桂子也不是那么灵敏,不过早上出来时确实都看到四周很远才会有侍卫值守。” “对的,那,桂公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个……小的还真不清楚啊,烦请多大人指点一二?” “指点谈不上,其实说来也惭愧,下官是御前侍卫总管嘛,按理说应该武功了得才是,不过实际上,真算不得一流高手,就说咱大清,那鳌少保第一巴图鲁实至名归,而宫里,海公公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 “多大人也不用太过谦虚,这护卫皇宫的要职,皇上当然是任人唯贤了。” “哪里哪里,皇恩浩荡,咱们做臣子的唯有万死不辞了……就是这尚膳监嘛,因为是海公公的地方,他老人家毕竟是高手,所以也有些高手的脾气,因而,咱们侍卫就很少去那附近转悠了,毕竟真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海公公在嘛……” “原来是这样,看来尚膳监附近没有侍卫是海公公的意思了,嗯……估计海公公经常要练功吧,怕被人打扰之类的。” “正是,正是,这已经很久没有变过了,算是宫里的约定俗成的事,一直以来,也从未出过岔子,可是嘛,毕竟这护卫皇宫,是咱们侍卫的事情,今个这海公公自己出了事,而且很可能是闯进了贼人,那万一皇上追究起来,下官可要倒大霉了,还请桂公公救救咱们哥几个的性命。” 多隆作势要拜,我赶紧给扶着了,可周围跟着的侍卫一点也没含糊,刷地一下就跪了下去,“请桂公公救救我等性命。” (额……你们这样要是被皇上看到了,谁来饶了我的性命……) “各位兄弟,快起来,别激动,凡事好商量,多大人快让诸位兄弟起来吧。” “桂公公答应救我们了,还不快谢过桂公公。” “谢桂公公救命之恩!” (算了……我就当回救世主吧……) “那多大人,小桂子应该怎么做呢?” “这个还请桂公公费心了,一会禀报皇上的时候,我们怎么说才好呢?” “嗯,小的认为,应该据实以报。” “额……确实,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了,不过,还是得请桂公公美言几句。” “放心吧,多大人,诸位,小桂子理会的,那,多大人,我们这就去面圣吧?” “好,桂公公请。” 又绕了一圈没走过的路,果然小康熙还是呆在上书房里。 “麻烦公公通传一下,御前侍卫总管多隆和桂公公求见陛下。” “是,请多大人与桂公公稍后。” 不多久,这守门的小太监让我们觐见了。 “奴才多隆(小桂子)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小桂子,你怎么和多总管一起来了?有什么要紧事么?” “启禀陛下,事情是这样的……”于是,我把来龙去脉,按照赵启贤发现的版本,述说了一遍。 “什么?海公公失踪,宫里还可能进过刺客?多隆!这事你这个总管居然现在才来回报,看来你是不想当了?!” “陛下恕罪。”多隆又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或者说就差没趴下去了。 “启禀陛下,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多大人与一众侍卫,实在是事出有因啊。” “哦?你说说看。” “是,众所周知,海公公是一个十分了得的大内高手,据多大人所言,海公公的功夫实际已经超过了多大人,当然,这里面是有多大人自谦的成分,以及对海公公的尊敬,但是,海公公确系非一般的高手无疑。” “嗯,这个朕也听说过,海公公服侍过先皇,曾经也担当过近侍一职,想必也有保护先皇最后一道屏障的责任。” “是的,陛下,恕小桂子直言,这高手,一般都有高手的脾气与秘密,海公公亦不外如是。” “那照你这么说,海公公的事,另有隐情了?” “没错,皇上圣明,其实海公公,最近不知道从何得来了一部功法,似乎大异从前,小桂子当然是不懂的,但有一次,海公公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瓶颈,心里烦闷,多喝了两杯,小桂子从旁服侍,也就听到了只言片语。” “难道海公公提到了练功的事?” “皇上果然料事如神,确实如此,海公公说,‘小桂子啊,你看咱家和一般人有何不同?’小桂子当时不明所以,自然答道并没有什么不同吧,可海公公摇了摇头,‘不,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内里是不同的,咱家是个公公啊,公公……’” “这……难道海公公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想法?” “想必是的,因为海公公接下来说,‘不过,只要练成了这‘重阳大法’,咱家定能重振雄风!’” “哈?!”不只是康熙,连多隆都被我这句话雷到了。 “小桂子当时就不懂了,这‘重阳大法’还能让公公不再是公公么?可海公公之后也没再说什么了,倒头睡下了。” “原来如此,看来海公公一直在练这个‘重阳大法’了?那这个和侍卫们失职有何关系?” “回皇上的话,这海公公是高手,就有高手的感知和高手的脾气,他老人家练功的时候当然是在尚膳监了,身边就小桂子一个伺候衣食的,似乎无碍,但周边来回走动一众大内高手,似乎就相当影响他练功了。” “你是说,是海公公不让侍卫靠近的?” “没错,皇上,海公公其实也没明说,但是每次有侍卫靠近时,尤其是他开始练这个功法之后,海公公都会暗地里出手教训侍卫们一下,虽然都不会太重,但侍卫们久而久之,就不敢触海公公的霉头了,因而小桂子来的这些时,夜间是没有侍卫在尚膳监附近巡逻的。” “多隆,这事你知晓?” “回皇上,奴才是知道的,手下们也汇报过,一个是,这是毕竟是侍卫们很丢脸的事,再个,毕竟海公公也是宫内老人,奴才也不好就这个事告到皇上这来,于是就默许了,不过一直也并未出什么事……” “哼,没出事你就侥幸了?!” “皇上恕罪。” “小桂子,你说海公公昨晚到底是怎么了?” “回皇上,想必,海公公练的这个所谓‘重阳大法’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你接着说。” “是,皇上你想,这活死人肉白骨的事或许绝世名医能办到,但‘重振雄风’这事,可真没听说过,甚至古往今来,那么多留下名字的大太监,无论是位高权重还是纵横江湖,甚至横行七海的三宝公公,都没有一人留下‘重振雄风’的记录。” “不错,这‘重振雄风’确实有点匪夷所思,甚至是异想天开了。” “可是,皇上,以海公公的阅历,想必一般的人,是骗不到他的,尤其是从武功一途。” “没错。” “可为什么海公公还是这么确信,这‘重阳大法’就能得偿所愿呢,可见,给他这功法的人应该不一般,亦或是,他的亲朋好友,也可能什么武林名宿,总之,海公公信了,练了,但是不仅无用,还让他神志异常,应该是功法与自身路数完全相冲,导致走火入魔了。” “嗯,你这么说就能想通了。” “那么,皇上你试想,一个人,算计了海公公一番,他最终的目的为何?无非是想趁海公公出状况的时候,实施突袭,而此人定然不止一次来到尚膳监探查了,又摸清了侍卫不会巡逻太近,于是算准了海公公可能出事的时机,妄图一击得手,可出他意料的是,海公公最后居然还能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将那人击退并追了出去,于是,海公公至今下落不明。” “多隆听旨。” “奴才在。” “朕姑且念在你与一众侍卫时时尽心尽责的份上,此事就不再追究,但你们必须尽快查明此事前因后果,并且加强宫内巡防,不得再出类似纰漏,另外,记住,小桂子所说之事不可再传。” “奴才领旨,奴才谨记。” “好了,你先退下吧。” “奴才告退。” “小桂子听旨。” “奴才在。” “既然海公公不在了,这尚膳监不能一日无人管理,你就先代理了,封你为尚膳监副总管,另外,这个金牌拿着,方便你进出办事以及来见朕。” “谢皇上隆恩。” (终于,我的小地图不再是紫禁城这么一块了。) 第十三章江湖在哪里 出了上书房的门,多隆一直徘徊在外,见到我就立刻拉着我到了偏僻处。 这位仁兄又作势要拜。 “多大人,你这又折煞小的了,当小桂子是自己人的话,就别这样见外。” “是,下官唐突了……嗯,有桂公公这话,我就不多说客气的话了,今后但凡有用得着我多隆和一众兄弟的,桂公公只管说话就是。” “那感情好,小桂子就先谢过了,有多大人和一众侍卫大哥护着,小桂子在这宫里也能睡的更踏实些。” “说实在的,桂公公,下官我对你是一见如故啊,如若不嫌弃,不如咋们结拜可好?” “好啊,那去哪拜呢?” “只要桂公公认可,我多隆可没太多讲究,不如就在这里,对着这明月与星空,如何?” “听多大哥吩咐。” “皇天在上,我多隆(小桂子)愿意结为异性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请明月与星空共见。” “多大哥!” “桂兄弟!” 这突如其来却又好不诧异的结拜戏码,立时就演完了,从此咱小桂子又多了个大哥,不过讲道理,无论哪个版本的,似乎多隆都没坑过韦小宝,反而都是被坑了,嗯……我是个好人,希望不用插他一刀吧……希望…… 次日清晨。 在海大富的库存里搜刮了一番,找到了一堆金银珠宝,不过可惜,我并不知道这些到底怎么用……至于银票,也看不懂几个字……还是揣上几锭银子吧,嗯,带小点的,这个毕竟是称重的货币。 换上了一套普通百姓的便服,带上了银子和一把不知名的匕首,权当防身了,放在袖子里?袖里箭好像不是用的匕首……不过突袭好像也能起到作用?但这个需要练习吧,不然肯定捅到自己优先……还是插在靴子里靠谱,要用就拔出来。 “桂公公早,你老人家这是要出宫么?”莫名地被一群小太监围在了尚膳监门口,嗯,想必是听到我升官了,特地来巴结的吧,也不用计较太多,与人为善…… “是的,逼近海公公不在了嘛,需要去走访一下熟悉的商户,也顺便看看现在有什么可以买点。” “有时候需要小的们效劳的么?桂公公你老人家但有所愿,咱们哥几个绝不含糊。” “是,是是,绝不含糊。” 一呼百应啊……不过我能让你们几个小太监干嘛呢?陪我出去玩?额…… “行,小桂子我记着诸位的心意,之后少不了麻烦各位公公的。” “桂公公哪里的话,有吩咐咱哥几个就会照办,哪有麻烦不麻烦的。” “好嘞,再客气就显得小桂子我矫情了,那我先出去了。” “桂公公慢走。” “桂公公路上小心。” “桂公公事事顺遂。” “桂公公喜从天降。” “桂公公……”这声音已经模糊了。 原本想着有了金牌在手,进出门肯定能方便很多,谁成想这些侍卫无比客气,金牌都不查证直接放行了,啧啧,咱现在也算特权阶级了么? 不过,去哪呢?又不是真的找什么商户玩耍,至于这京城里,除了紫禁城有地图,其他地方压根就都是战场迷雾好吧,走到哪是哪?随机碰碰?不好,咱得有个明确的目标,嗯,这样,一切江湖,实际上都离不开一个地方,酒楼…… 一路询问,来到了所谓京城第一酒楼,这名字也够直接,京城第一楼,好吧,跟我们那鸭脖有点像,难道这里也有特产? “嘿,这位爷里面请,是一位还是约了朋友?” “啊,小二哥客气了,我就一位,不过有个事得先问问你看。” “哦?这位爷可别跟小的我客气,不过也不是小的我吹,这京城十里八街的,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小的我也确实会有所耳闻。” “那敢情好,以后如果有需要可是能找人问了……不过,今天不是问事,其实我算是第一次来京城的酒楼吃饭吧,不知道这里的价格会不会很贵?我这带的银子够不够?” 随即,我拿出了一大一小两定银子。 “额……”看的那小二眼前一亮,“这位爷看来是大家子弟,不过既然来了咱‘京城第一楼’,那就不要拘束,,这银子何止是够,已经太多了啊,但是,可别怪小的我多事哈,还是得提醒爷一句,财不外露啊……这锭小的就行,那这位爷请这边坐,要吃点什么?” “哦,哦,是,是的,小二哥说的是,唉,我还是阅历浅了,搞不好就会吃亏,哈哈……嗯,来几个特色的小菜吧,不过我不吃鱼,很麻烦……” “行,那小的帮爷点了,要来壶酒么?咱们这的慕容酒可从不断货,只要爷需要就有。” “慕容酒?额,说实话,我不怎么喝酒,所以并不清楚这个,想必是很有名吧?” “哦,是有一些名气,不过也是看个人口味,爷别介意,那爷你需要来壶尝尝么?” “也行,不过……嗯,这样,今天出门其实是有点事要办,不敢喝醉了,有没有口感柔和又不上头的?” “有,当然有,那就来壶桂花酿吧,芳香扑鼻,酒味醇厚,但是口感柔和,一壶绝不上头。” “好,就这个,有劳小二哥了。” “哪里话,爷你太客气了,稍等哈,立马就来。” (确实有点不习惯这古代的服务员,我礼貌一点似乎他还不适应了……额,至于为啥我要掏银子出来?没事找事啊,哈哈!) 果然,没过多久,跑来一衣着实在很褴褛的人,店家也没给他好眼色,但也并没轰走他,“这位公子,在下看你骨骼清奇,百里无一,实属练武奇才,这里有几本武功绝学,是否有兴趣看一看?” 我倒是差点笑了,这是走错剧场的吧……“哦,当真?!小弟我倒真没怎么练武,但是啊,十分向往,不知阁下手里,是否有一本从天而降的掌法?” “从天而降?嗯,有的,这个有的,如果是掌法,公子请看,这《降龙十八掌》有一式飞龙在天,施掌之人悬停于空,用掌力威压对手,使其动弹不得,实属从天而降的掌法之中最顶尖的。” (哈?!飞龙在天?这个……老乞丐难道不是个骗子么?但,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以为对……) “飞龙在天?嗯,传说中的《降龙十八掌》阁下都有?这个厉害了,不过,这难道不是丐帮不传之秘么?” “哪里哪里,公子你看,小的就是丐帮弟子,忝为九袋长老,这降龙十八掌,自然是会的,但咱们乞丐嘛,也总得吃饭才是,于是就把这门功夫里可以为外人练习的记述了下来,公子可以放心购买。” “原来是这样,阁下是丐帮九袋长老,失敬失敬,实不相瞒,小弟一向对武林人士十分推崇,丐帮的威名更是如雷贯耳,不过嘛,小弟我所说从天而降的掌法,其实是叫《如来神掌》不知阁下可有?” “《如来神掌》这个……可是佛家掌法里的不二法门?” “不愧是武林前辈,这套掌法实属少林达摩祖师所创,如大日如来亲临,从天而降,威势无匹,小弟曾经听人说起过,心里十分向往,所以励志,如果有所机缘,能自己习武之时,一定要从这门掌法入手,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啊,嗯……这个……不巧,今日没有将此掌谱带在身边,公子也知道,这达摩祖师的功夫,少林僧人所传十分隐秘,所以在下虽然有幸得到一本,却也一般不敢示人啊,但今天与公子有缘,这本拳谱理应奉上,这样,不知公子哪天还有空来这京城第一楼,在下一定如约带来《如来神掌》的秘籍。” “这感情好,那就先谢过前辈了,不如就七天后吧,这个时辰,还在这张桌子,如何?” “一言为定,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前辈慢走。” (噗……好险好险,差点没笑出声来……) 四周的观众,本来都一副看我被骗的吃瓜心里,只有那小二似乎有心提示一下,但是被掌柜的阻拦了,可现在,他们都一副意外的表情,仿佛觉得我这个‘冤大头’怎么就没有直接被骗呢,不过又约了个七日后…… “这位公子,是一个人么?” “嗯?” (喂喂……你们这些女扮男装的,好歹走点心好吧,就算不改头换面一番,也至少对声音上下点功夫才是,不然让我们这些需要配合你演出的路人情何以堪?) “是的,在下出门办点事,一个人来体验下京城第一楼。” “那小弟可否有幸与公子搭桌呢?刚才听公子一番高论,小弟我也对那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心存向往了。” (哈?!我这随便忽悠一番,还弄出了个捧场的?看来我不用担心哪天会走途无路,给饿死了……) “这有何不可,兄台请坐。” “小弟谢过仁兄。” “别客气,一会小二哥来了,我请他再上一副碗筷就是。” “不知仁兄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姓……桂,桂花的桂,那兄台贵姓?” “小弟免贵姓赵,赵宋的赵。” (赵宋?一般人会这么介绍自己姓氏么?) “原来是赵兄,失敬失敬,其实啊,实不相瞒,在下与练武一途,涉猎很少,家里人并不怎么允许整天舞枪弄棒,可是,奈何在下有一颗涉足江湖的心,不怕赵兄笑话,在下平日就喜欢跟说书先生和戏班老板泡在一起,那《如来神掌》也实属道听途说,是否真的有,这个并未得见啊,只不过,一心想着如果真有,那该多好啊。” “桂兄看来是个爽直的人,咱们也别太拘束了,不如小弟称桂兄一声大哥,桂兄称小弟一声兄弟,如何?” “好啊,那赵兄弟可是身在江湖?” “不瞒大哥,小弟我确实也有个江湖梦,而且,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见猎心喜,拜了几个师傅,东鳞西爪地学了一身有辱师门的功夫。” “赵兄弟太妄自菲薄了,能够集众家所长,实属兄弟你天资过人,愚兄可是羡慕的紧啊。” “哈哈,不提也罢。” “二位爷,酒菜来了,这碗筷也准备好了,这盘是花炊鹌子,这盘是鲜虾蹄子脍,还有这盘是洗手蟹,最后这盘什锦时蔬是掌柜的特地安排送给大爷你品尝的。” “这可多谢小二哥了,也请带我谢过掌柜的。” “好说,好说,这位爷一看就不是寻常,小的我有眼无珠,刚才差点还想过来提醒一二,搅了爷的雅兴,还请恕罪恕罪。” “小二哥说的哪里话,在下不过是一痴人罢了,虽然明知那老者是想骗银子,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番藏在心里的话,让小二哥见笑了。” “哈,爷你不怪小的多事就好,那二位爷慢用。” (怎么感觉这宫外说话也一样很累啊……) “桂大哥,请!” “赵兄弟,请!” 一饮而尽杯中物,嗯,虽然没对这所谓桂花酿的米酒有所期待,不过,口感还行,比一般的酒还是好喝多了,不然我宁可喝牛奶…… “嗯,这酒果然柔和,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桂大哥口味?” “毕竟出门办事的,也不想喝醉了出岔子,赵兄弟能入得了口就好。” “那咱们尝尝这京城第一楼的好菜,这盘鹌鹑,嗯,外酥里嫩,油而不腻,不愧是京城的大厨出手,桂大哥赶紧尝尝。” “好的,嗯,确实不错,赵兄弟随意,哦,对了,愚兄不想吃鱼那么麻烦,如果赵兄弟有兴趣尝尝,尽可点来。” “哪里,客随主便,这饭是次要的,小弟我主要还是想听桂大哥你多说说那些你听到的江湖传说。” “好吧,那愚兄就不藏私了,难得遇到赵兄弟你这个知音人,不知赵兄弟想从何听起?” “不知桂大哥觉得,在这满清地界里,谁可称得上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呢?” (满清地界?你哪来的啊?南明?) “要说这英雄嘛,或许各有各的崇拜,但要论一等一的,这江湖公论‘平生不见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这陈总舵主当属一位。” “小弟来此之前,也早有耳闻陈总舵主的大名,如果有幸得见就好了。” “这个……估计很难吧,毕竟陈总舵主干的事,对于朝廷而言,可是大逆不道的,但他为国为民的一片赤子之心,着实让人佩服,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陈总舵主不外如是。” “想不到桂大哥对这位陈总舵主如此推崇,难道曾亲眼所见?不知这陈总舵主的功夫是否当真了得?” “额……算了,赵兄弟是个性情中人,愚兄再扭捏就不好了,其实,不瞒赵兄弟,愚兄生平见过唯一一个当世英雄,就是这陈近南,陈总舵主。” “哦?桂大哥所言当真?” “当然属实,毕竟,承认这事,搞不好会有灾祸,赵兄弟可别再传于他人为好。” “谢桂大哥信任,小弟自然不会乱说,那,这陈总舵主的武功如何?” “其实嘛,要谈论一个高手的功力到底高到如何地步,愚兄这样的市井小民就说不清楚了,就好比在山脚望山一般,高耸入云,不知其壁立千仞。” “桂大哥所言倒也实在,不过这样也不免有所遗憾啊。” “这倒也是,但愚兄侥幸看到了高手的过招,这个就有所参照了,当时在扬州,陈总舵主刺杀鳌拜之时,两人交上了手。” “是那满清第一巴图鲁?” “没错,就是那位鳌少保,据说他横练金刚不坏神功,刀枪不入,剑戟难伤,是否是真的,愚兄不能判断,但陈总舵主的剑下,鳌拜安然无恙倒是亲眼所见。” “这么说来,陈总舵主的功夫即使很高,那也有限了?” “或许可以这么说吧,不过相比江湖上的人,如此看中陈总舵主,还是更看重他的为人一些。” “没错,这样想也就能理解了,那鳌拜可是坏事做尽,纵然武功再高,或许也危如累卵。” “额……赵兄弟看来不是咱们境地的人,不过既然来了这里,愚兄还是想提醒一下,这样的话,别太经常说,小心隔墙有耳。” “哦?看来桂大哥是知道这人的厉害了?” “额……算是吧,先不提他了,不知赵兄弟是否也见过哪位英雄豪杰?” “不是小弟吹牛,虽然这陈总舵主无缘得见,但论起英雄豪杰的数量,小弟实在比桂大哥见过的多太多了。” “那也自然,赵兄弟显然不是凡夫俗子,又行走江湖,有名师指点,不知可否细说一二?” “当然,桂大哥是个妙人,小弟也不藏私,刚才听桂大哥对《如来神掌》如此向往,甚至对丐帮不传之秘也有所涉猎,想必,对其他掌法也着实有一番研究吧?” “哪里,哪里,其实都是道听途说,不值一晒。” “既然如此,那么敢问桂大哥,可否听过一门武林绝学《玄冥神掌》?” “这个自然听过……哈?!玄……《玄冥神掌》?!” 第十四章那人姓金 “看桂大哥这反应,果然是听过此掌法了?不知了解多少?” “这个……姑且问一句,赵兄弟你是怎么听说这个掌法的?愚兄听人说起这掌法传承十分有限,当然,我也不清楚到底如何。” “桂大哥果然见识广博,没错,这《玄冥神掌》的确传承不广,但毕竟威力惊人,小弟早有耳闻便见猎心喜,搜集了一番传闻,据说那位创出此掌的百损道人前辈,依然在世。” “哈?!你……你刚才说的是,百损道人?一百两百的百?损失的损?” “当然了,除了这位,还有谁敢逆天而行,用上如此大凶的道号?” “不……不是吧……那个……赵兄弟果真没有骗我?” “桂大哥似乎很吃惊?这是为何?按理说,桂大哥的年纪,应该和那位前辈在中原出入时扯不上关系才对,难道桂大哥的某位长辈有幸见过百损道人?” “没有……这个,愚兄家里其实就是平头老百姓,也没有混迹江湖……不过,额,愚兄年幼时,机缘巧合识得一位高人,他自称姓金,我也是在他离开后才从另一个高人口中得知,他是人称‘江湖百晓生’的存在。” “哦?桂大哥有如此奇遇?这‘江湖百晓生’,难道说对武林故旧均有涉猎?” (我有点蒙了……这清朝了对吧?毕竟鹿鼎记啊,康熙韦小宝来着……玄冥二老死在少室山下,就算他们有徒弟,应该也难以为继,这《玄冥神掌》怎么会还有传承?难道他们真有个没被描述的大器晚成?不至于啊……更别说玄冥二老的师傅了,那货被张真人拍出了中原,居然还活着,还从宋朝活到了清朝……这张真人也没活这么久啊……) “实不相瞒,我从小就向往江湖,多半是受到这位高人的影响,他描绘了一个真正的武侠世界,让愚兄神往,但具体是不是确有其事,这个我就没法去验证了,既然和赵兄弟投缘,那愚兄就说一说记忆中的故事,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一笑而过。” “桂大哥客气了,是小弟自己来叨扰大哥的,自然乐意听听这位‘江湖百晓生’描绘的武侠世界了。” “行,那愚兄就不再腼腆,赵兄弟请一同鉴赏下……” (不管了,就先说说百损道人的事,顺便套套话,这货要是能活几百年,那还叫百损么,直接叫百益了……) “既然赵兄弟提到那位百损道人前辈,愚兄就先从他的故老传说开始吧,据说当年,这位百损道人,凭借一手无人能抵的冰寒掌法,涤荡中原武林,各大门派无人能挡,甚至至刚至阳的少林大金刚拳也难敌其手,之所以会这样,倒不是此掌法威力奇大,举手投足间移山填海,而是这掌法配合百损道人所创的一股阴寒真气,触敌便可涌入,中招者或许没有直接伤筋动骨,但寒毒入体,往往不治而亡。”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位前辈当年果真叱诧风云。” “谁说不是呢,但是无独有偶,既然有这自带寒毒的神掌,那就自然有一身纯阳无极的高人能与之相抗,此人便是那千百年一遇的武学大宗师,武当创派祖师张真人。” “桂大哥是说,张真人亲自出手,与百损道人较量了一番?” “据说就是张真人阻止了百损道人继续在中原荼毒,之后,百损道人受伤不轻,遁走西域,张真人本以为他死掉了,直到百损道人的两名弟子,‘玄冥二老’出手打伤了张真人的徒孙,武当张五侠的独子张无忌,张真人才知晓这‘玄冥神掌’并未断绝。” “小子知道的倒是不少!不过那张老道未必真就能克制‘玄冥神掌’的寒毒,不然他也不至于让张无忌那小子死的无影无踪。” 突然打断我的,是一名黑脸大汉,我甚至都没看到他从哪来的,可他就这样匪夷所思地出现了,与他并肩而立的还有一位,这两人的打扮大异常人,至少不是中原人或者清朝人的装束,难道来自西域? “额……”我固自惊慌失措了一番,不只是忽然被人吓到,更是听到有人喊‘张无忌那小子’,只是语言习惯么? “桂大哥恕罪,这两位就是在下的师傅,这位是鹿师父,这位是鹤师父,他们高来高去惯了,还请桂大哥见谅。” “哪里,哪里……这两位一看就是真正的高手,愚兄一时被震撼了,有点慌张,让赵兄弟见笑了。” “怎么会,二位师傅也是认可桂大哥的说法,才会现身一见的。” “认可倒谈不上,你这小子说说看,那张老道真就能克制‘玄冥神掌’?我怎么就不太相信呢。” “嗯,这个……” (我去……百损道人是不是被老张灭的,金大侠可没说明白啊……但是听这些人的意思,好像我这牛吹到地方了?不管了,继续……嘴遁,大忽悠之术!) “实不相瞒,咱们中原人,对张真人的敬仰,无不是五体投地,想必这位‘江湖百晓生’前辈,在记录张真人生平事迹的时候,也难免带着主观感情,以至于有失偏颇,这个在下是不得而知了……但是,据在下细想,两位前辈认为张真人无法替徒孙解毒,便是没有克制‘玄冥神掌’的方法,也是太武断了一点。” “哦?你小子不以为然吗?那你说说看,他既能克制寒毒,又无法替人驱毒,是个什么道理?” “好吧,前辈有所问,在下就说说自己的想法,如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海涵……是这样的,这江湖上,有用拳脚的,有用刀剑的,自然也有用毒的,这拳脚刀剑伤人,一般是由外而内,这毒却可能由内而外,让人防不胜防……但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有上天庇佑,或许出生下来就百毒不侵,也可能是吃了什么莽牯朱蛤,喝了九宝灵蛇血之类的造成了后天百毒不侵,但不管哪种,这自己不怕毒的人,就一定有法子让身边人都不会被毒所侵扰吗?想必是不太可能的,对吧?” “原来如此,桂大哥所言甚是,估摸着张真人靠着纯阳无极,以一身浑厚内力可以免疫寒毒侵体,自然对于百损道人而言就占着别人没有的优势,但张真人不可能把自己的内力无限制全给了张无忌这个小孩,因为也就没法真正做到为他解毒了。” “赵兄弟举一反三,着实了得。” “哼,你小子倒也不是只会背书,全无见解,姑且算你说的有道理好了。” “谢前辈谬赞,小子我其实就是单纯喜欢听故事,又喜欢去思考去推敲,如果哪天真的得见某项神功,人生就更添一乐了。” (忽然有股恶寒袭来……这两人一个姓LU,一个姓HE,又对玄冥神掌如此执着,喂喂,该不会是麋鹿的鹿,仙鹤的鹤吧……我是不是该问问清楚,不然肯定自己把自己愁死……) “那个,冒昧问一句啊,赵兄弟,你这两位师父,是麋鹿的鹿和仙鹤的鹤么?” “欸?桂大哥一语中的,居然识得我两位师父?” “啊?!”我长大的嘴巴估计不止塞一个苹果了…… “鹿……鹿仗客?!鹤笔翁?!” “桂大哥果然是个妙人,想必连区区在下也有所耳闻对吧?”这丫头的目光有点收敛了,更大的寒意席卷了我全身…… “好吧,说实话吧……哎,这文绉绉的说了白天,也是够累的……我嘛,就是个市井小民,以前在扬州,真就碰到了这么一位‘江湖百晓生金大侠’,听他说的故事听入迷了,就近乎一字不拉地记下了,别说什么百损道人啊,玄冥二老这样虽然销声匿迹但一鸣惊人的存在,就连当初叛出少林的火工头陀,也即是后来的金刚门主的事迹,他也是如数家珍,但是,我听故事的时候,毕竟还小,想必那时,姑娘你也没几岁吧?‘金大侠’怎么可能会知道你的事迹呢?” “噗~,明明早就看出我女扮男装,却在哪里一口一个愚兄贤弟地说了半天,你也算是个戏子了。” “好说,好说,那不知道姑娘消遣了在下这么半天,到底是想干嘛呢?” “想干嘛?不想干嘛啊,我这不就是为了听故事嘛,而且听的真带劲,你快讲讲还有没有其他的?就说金刚门主的故事都行。” “这……” (好吧,你要听故事也不是不行,不过我现在很迷茫,需要你解惑了……赵敏?!) “说说也行,但是,我始终想知道,我听到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这两位既然是玄冥二老,想必对我刚才说的百损道人一事,就是最好的见证了吧?那我说的真的是真的咯?” “姑且算是吧,刚才不是已经说了。” “额……好吧,那我再问问赵姑娘,除了张真人以外,你是不是还听过什么乾坤五绝啊,北乔峰南慕容啊,独孤求败东方不败啊,还有什么华山剑圣风清扬啊,老顽童周伯通之类的?” “哦?桂大哥知道这么多高手的故事?甚至对独孤求败这种武林神话也有所了解?” “你说,求败他是神话了……那其他几个呢?人都还在?” “这华山剑圣风清扬虽然高寿了,但依然健在,小弟就是冲着他和东方不败来的啊,至于乾坤五绝嘛,这个虽然没见过,而且王重阳道长据说驾鹤西去了,实属武林憾事,但其他几位应该都还健在,想必武功已登绝顶了,至于王道长的师弟嘛,这个人好像哪有好玩的就会往哪去,没准过几天就见到了也说不定。” (我去……‘金大侠’……你讲过的故事都成真的了,我怎么办?好急……在线等……) “哈……哈哈……” “桂大哥?你可别突然失心疯了啊,怪吓人的。” “没……咳咳……没有,就是有点失态,好吧,就是太兴奋了,不知道赵姑娘能不能理解?就是那种,一直有个梦,不敢和人说,因为换来的肯定是白眼与嗤笑,但终于有一天,这个梦,他变成真的了,而且自己就身在其中,难道不应该……嗯,好好喝一杯?赵姑娘请!” “哈哈,桂大哥你果然有趣,没错,这江湖那么大,真想去看看,哪天闲来无事,一定找桂大哥做向导,出门也不怕走丢了。” (额……这个,我都没自信啊……我在紫禁城里可不止迷路了一两回了……) “好说,好说,今日有缘碰到赵姑娘这样的妙人,也算是平生少有的幸事,当浮一大白,请。” “这酒嘛,其实喝着很没劲啊。” “哦?赵姑娘是说这就太过清淡了?” “没错,我们那可都喝上了慕容酒了,后劲十足,让人回味,桂大哥不请小妹尝尝?” “这慕容酒……我是真的没尝过,刚才小二哥也推荐了,那咱们试试?话说为啥叫慕容酒?酿酒的姓慕容?” “没错啊,这酒可不就是姓慕容的酿的么。” “不会是慕容复吧……他还兼职酿酒师?” “不是~,但和他也有关系,是他弟弟,慕容光所酿。” “慕容光?光复的光?” “没错,桂大哥一语道出这慕容博的鸡贼,小妹佩服。” (慕容复什么时候有弟弟了,他不是三代单传么……) “他这弟弟居然会酿酒?还很出名?” “是啊,据说这慕容光三岁习字七岁吟诗,十四岁发明琉璃与烧酒为慕容家换回无尽家财,就连南宋宫里的那位也对他赏识有加,辞了个‘慕容惜花’的名号。” (好吧,终于听到南宋这词了,我居然毫不意外……至于这惜花……还爱草呢……这货妥妥一个穿越众嘛……我去,难不成他才是这乱七八糟的时空下第一猪脚?要不怎么穿越三件套他都办了……那我岂不就是个陪练?不行,不甘心啊……这叫什么事,他可以生而知之,背靠祖荫,我就穿成了一个……额,青楼里出来的……人比人气死人啊……不行,越是这样,我越不能低头服软,对其他人都可以为了小命从心,但唯独不能输给他,嗯!) “果然天纵英才啊,想想他,我就有点自惭形秽了,哈。” “你没事跟他比干嘛,这不自讨没趣么,噗~。” “呵呵,也是,主要是看赵姑娘你说他的时候眼里都带着光,有点妒忌而已,见笑见笑。” “哦?怎么,对本姑娘有点意思啊?” “大胆,你小子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么?”黑面神鹤笔翁忽然耐不住寂寞。 “额……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好吧,说实话,我是个文盲啊,自己名字都写不全,到现在还没认识几个字……哎,这死字,还真不会。。” “你!” “鹤师父,别介意,桂大哥明显不是有意忤逆你的,想必是真的不识字了。” “哎,这是个很悲伤的事,我也想三岁习字啊,可惜,那时没人教,到现在也没人教……” “你不识字却能记下这么多传奇故事,也算是一种天才了吧……” “咦?桂公公?!你怎么在这里,出宫办事的么?”就在这时,赵启贤与张康年一同进酒楼,而他们一见到我,赵启贤就很热情地来了一句。 “喂……慎言……哪能在这里随便提……”张康年赶忙想要制止他,可惜,晚了。 “呸,哈哈……哈哈!师兄你看,搞了半天,这小子,哦,不是,这小东西是个公公,哈哈……” “嗯,可惜,可惜,这么有趣的小家伙居然是个公公。”鹿杖客难得发了言,可他的语气有点奇怪。 “你……你真的是?”赵敏瞪大了她那双乌黑的眼睛,好吧,能把她惊着,也算难得。 “是,没错,欸,张大哥,无事不可对人言嘛,咱是个啥就是个啥,并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对吧,你也别怪赵大哥快人快语了。” “额……不好意思,桂……兄弟,是兄弟我多嘴了……你们,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当众嘲笑桂大人,还一口一个小东西,小家伙……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启贤估计是想化解他照成的尴尬,于是对着玄冥二老一阵口吐芬芳,但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啊,我开始担心他的小命了,还有我自己的……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我们师兄弟面前大呼小叫,看爷爷我不好好收拾你。”说着,鹤笔翁就想直接动手,赵敏也没有阻拦他的意思,但还是在耳边交代了几句。 “咱哥两是御前侍卫统领,敢在京城地界和咱们动手,我看你们是反了天了,张大哥,咱们上!” “额……”无奈的张康年还是硬着头皮跟上去。 估摸着赵敏不会想在这里弄出血腥暴力事件吧,不然以玄冥二老的功力,这两侍卫应该直接飞出去才是…… 嗯,果然,鹤笔翁跟他两打了数个来回,依然没有分出胜负,当然,我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相让,毕竟我是真的很艰难菜跟上他的速度,可他那副闲庭信步的做派,应该是真的没有发力才是。 终于,鹤笔翁穿过张赵二人合击的空隙,一个闪身,顺带扯住了他们握刀的手,用力互击,两把程亮的凶器就断成了废铁,随即鹤笔翁收回双手,在张赵二人背后轻描淡写地一拍,两人立刻扑倒在地。 (这,就是猫戏耍耗子吧?这大内高手如此不堪一击,小康熙怎么办?万一赵敏心血来潮想去乾清宫玩玩……我去……不行,没有康熙了,那我这个小桂子韦小宝就更别混了,得想个法子……) “鹤大师出手果然非同凡响,还请饶过我这两位兄弟,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嘛,对吧,赵姑娘?” “哪里,鹤师父就是掂量下大内高手的分量,不打紧,不过今日这酒,看来是喝不下去了,桂公公,小妹先谢过今日的款待与故事,后会有期了。” “赵姑娘请。” (呼……信息量太大了……有点喘不过气……尤其是那两个家伙估计是故意降低了我周边的温度?冷死我了……) “张大哥,赵大哥,你们没事吧?” “桂公公,是兄弟我鲁莽,没想到遇到了高手……哎……” “还请桂公公不要见怪的好,赵兄弟就是这样的人哈……” “怎会,小弟多得两位哥哥照顾了,这么说就见外了啊……不过,小弟不得不多说一句,两位哥哥务必记在心里。” “桂公公但有所命,我们无有不从。” “言重了,不是我有什么需求,只是想二位哥哥明白一个道理,咱们在宫里为皇上办事,自然得尽心尽责,但是出了宫门,咱们如果还是平日的习惯,不学会放低姿态,就很可能会遇到刚刚那种莫名其妙就跑出来的高手,两位哥哥自己说吧,刚才那人如果真想取你们性命,需要几招?” “这……桂公公教训的是,我们太莽撞了,今后绝不如此……也是啊,那人明显没有发力,我们却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说来惭愧,如果那人真动了杀心,想必我们哥两一两招都未必走的过……” “这就是了,那两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玄冥二老’可不是一般江湖宵小。” “啊……这……难道我们中了‘玄冥神掌’?!” (连你们都听过?很没道理啊,如果那丫头是赵敏的话,玄冥二老应该自从张真人百岁宴之后十多年没有出手了吧,难道说是清宫内的谍报机构?会搜罗一些江湖情报?嗯,这么想倒是有点可能。) “应该,不至于,那位姑娘是他们徒弟,但应该更接近主子一点,她说的话估计算数,而她应该不太想惹事的样子……不过二位哥哥还是去太医院好好检查一番才是,万一有什么暗伤,也好及时治疗。” “桂公公提醒的事,那我们这就回宫了,桂公公同路么?” “行,一起走吧,我正好要去找多总管商量点事。” 第十五章这太乱了 回宫的路上,张康年心有余悸,“桂公公,细想想,刚才要不是你面子,我们哥两应该已经交代了,这又让桂公公救了一回。” “说的什么话,哪有面子可言,那丫头明显是个看心情办事的主,听兄弟一句劝,两位哥哥能不和她打交道就离远点,不然指不准哪天就被坑了。” “确实,有两位那样的高手随侍,定然不一般,重点是他还能让那鹤笔翁耐住性子不杀了我们……” “是啊,现在想想真是兄弟我太冲动了,差点还害了张大哥一起送命,好在有桂公公撑着……” “别见外了……话说,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刚才那丫头说,他是为了风清扬和东方不败来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两位会闲着没事做跑京城来转转?” “哦,是兄弟我疏忽了,想必桂公公还不清楚,不久后的八月十五,这东方不败约战了华山剑圣风清扬。” “八月十五?那不是……额……月圆夜,紫禁巅,一剑破飞仙!?” “哦,桂公公看来是觉着风清扬的赢面大点了?” (我……我哪知道谁赢谁输……特么这两人,你说东方不败喜欢到处跑,跑去华山和老风干一架我也没话可说了,这老风万年宅,他跑紫禁城来和人单挑……还是八月十五,额……这世界怎么这么让人惊喜……) “其实这两位谁输谁赢都不好说,江湖传闻都是绝顶高手,估计伯仲之间,只不过……他们不会真的要在紫禁城里面决斗吧?那不是会有不少人跑进去观看?” “没错,兄弟们也正头疼这事,这不,我们哥两就想出来打探下,问问酒馆的情况,一般都说江湖消息集散最快的地方嘛,可一出门就碰了壁……这玄冥二老就能把我们当小孩一样玩,那再来点其他的江湖名宿,岂不是能把紫禁城的房子拆去几座……额……越想越着急了……还请桂公公帮忙出出主意。” “嗯……这事我得去面圣,好好商量下,这房子拆不拆其实无所谓,关键是不能伤到了皇上或者宫里的其他贵人,不然大家都不好过了……” “没错……这个还得仰仗桂公公了。” “别客气,都是为皇上办事,这个我一会见了多总管拉他一起去面圣。” “行,有桂公公和多大人牵头,小的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得不说,这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故事线让我很凌乱,且不说看到赵敏确实很养眼……按照金大侠的武学系统,这清朝时期的已经是末路了,别说大内高手走不了几回合,就算那鳌拜,我估计什么金刚不坏体也扛不住东方的一根针……额……鳌拜……鳌拜?!) 三人越走越快,飞一般地找到了多隆所在,张康年向他简单阐述了一番,多隆脸色更是凝重。 “桂兄弟,这事哥哥我事真的拿不定主意了,说实话吧,就我自己能不能在玄冥二老手底下全身而退都是未知之数,更何况保护宫里贵人了……” “多大哥也别太着急,这样,你跟我去面圣时,先在门外等等,我跟皇上好好商量一番,之后的事就还是得麻烦多大哥了,这千钧的重担也只有你扛得住了。” “行,哥哥我信得及桂兄弟你,不管怎么弄,到时候我照做就是。” “好,那咱们走吧?皇上现在何处?” “应该是在上书房,皇上毕竟日理万机。” (这位子都快固定了,康熙就没个妃子啥得去临幸一番?) “行,走着。” 这从酒楼出来后似乎就一直在赶,但身体并没有疲惫感,甚至都没有喘气的意思,啧啧,这身体确实比之前的健康啊…… 不一会儿,又来到上书房门口,省去了通传的繁琐,我一个人进去见到了康熙。 “小桂子?朕刚想找个人说几句话,你就出现了。” “哦?皇上有何旨意?” “你爷爷的,什么旨意不旨意……小玄子,有些心里话想找人聊聊。” “行,那小桂子洗耳恭听,说吧。” “小桂子,想必你也听说了,两个江湖草莽,居然要跑到朕的皇宫里决斗,甚至昭告天下,他们置朕于何地!朕绝不能允许有人如此践踏皇权!他们不是高来高去么?朕要安排神机营埋伏四周,来一个,朕就射死一个,如果火枪起不到效果,朕就用神武将军炮,哪怕把几处宫殿轰平了,朕就不信伤不到那些所谓高人!” “小玄子,小桂子斗胆说一些不中听的话,还请小玄子不要怪罪。” “说了没人时咱两不来那套虚的,你想说什么就说。” “那我就说了,小玄子憋屈,这是必然的,看到小玄子憋屈,小桂子也心里不是滋味,可是,什么派神机营埋伏,来一个射一个,那就是气话,如果火枪打不到就用神武将军炮,哪怕轰平宫殿也要灭了他们,这更是气话中的气话……” “难道……朕就任由他们骑在朕的头上?!” “小玄子……你知道吗?就在刚刚,你的御前侍卫统领,张康年和赵启贤两人联手,在玄冥二老其中一个鹤笔翁手下,基本毫无还击之力,甚至,若不是他们不想生事,当场击杀这两位统领大人,也就是举手之间而已。” “这……你没有夸大其词?朕要好好问问这两位统领大人,就是这样护卫皇城的么?” “小玄子,你也不要怪他们,对皇上的忠心,这些侍卫可都是毫不逊于奴才的,可毕竟他们是当差拿俸禄,是一份工作,而这份随时会掉脑袋的工作,并没有提供给他们足以对抗那些江湖高手的资源,事实上,若是让他们冲锋陷阵,他们可以当仁不让,但是江湖比斗,甚至仇杀,就不是人海战术可以横行天下的了,不然少林弟子早就一统江湖了……” “好吧,你说的对,或许他们两个毫无办法,那再来二十个也一点胜算都没有吗?朕也是亲历过陈近南的刺杀,不是说‘平生不识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嘛,他的名气那么大,可朕亲眼所见他也拿鳌拜毫无办法,难道鳌拜比那些江湖高手更加恐怖?那朕还怎么去对付他了?!” “小玄子啊,你钻牛角尖了……这陈近南,名气是很大,但江湖上最推崇的,是他为国为民的心,所谓侠之大者不外如是,倒并不是说他的功夫到底有多高了……至于鳌拜,既然小玄子你还知道这才是必须对付的,怎么就舍本求末了呢?” “你到底要干嘛,直接点,讲明白。” “行,小桂子希望小玄子不仅不去招惹那些江湖人士,更要避其锋芒,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 “你……大胆!” “小桂子当然大胆了,为了大清江山,为了康熙大帝的一世伟业,小桂子必须考虑得更多一点。” “让朕去躲起来,让朕怕了几个江湖草莽,就是为了大清江山?!” “是,当然是……正所谓圣人一怒,浮尸百万,匹夫一怒,亦可天下素缟。” “你!你……你是说,他们真的会对朕动手?” “江湖草莽,鱼龙混杂,就好比说这东方不败,邪教第一高手,他得性子无人能琢磨透彻,万一发起疯来,就不好说了……再者,如此多的高手涌入紫禁城,难免天地会那帮反贼鱼目混珠,如果小玄子不加以防范,岂不是正中下怀?” “所以朕刚才说了,要用火枪,要用大炮!” “气话,还是气话……咱大清的枪炮,怎么能对着皇上自己的宫殿?那东方不败也好,风清扬也罢,小玄子你也说了,他们是江湖草莽,用宫殿给他们陪葬,值得么?” “可是……朕咽不下这口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小玄子要大清江山稳固,要成就千古一帝之业,就首先得让自己活着,好好活着!” “朕……朕躲起来……那,那些人就放任他们随意高兴?” “小玄子保证了龙体安康,小桂子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去冲锋陷阵。” “你去会那些江湖草莽?不行……你那几斤几两朕能不知道?别说玄冥二老了,张康年都能制服你。” “小桂子一直奉行能动嘴就别动手……何况,不是还有咱们大清第一巴图鲁么?” “你是说?让鳌拜来震慑一番?” “没错,毕竟他也是打赢陈近南的人,手下功夫肯定不弱,何况那些草莽也未必都是绝顶高手,鳌拜的威慑力还是足够的……再者,小桂子会不经意间得罪一下那个东方不败或者风清扬,万一他们恼怒了,射根针啊,放点剑气什么的,或许挡在小桂子前面的敖少保,会受点皮肉之苦了。” “原来你早有计划……可是……朕还是不放心,他们那级别的高手,难保不会绕过鳌拜直接把你给灭了。” “也是,所以小玄子应该给小桂子一个保险。” “保险?” “没错,保险……就是对小桂子生命的一个保障……正所谓江湖事江湖了,而这江湖上,都知道‘少**当,泰山北斗’,这武当山嘛,太远,咱们目前也管不到,可这嵩山少林并没有多远啊。” “你是说,让朕下旨给少林寺,让他们派高僧过来助阵?” “没错,这少林和尚或许本来不想凑热闹,但小玄子你特地邀请他们来,这就和其他的不请自来区别开了,也算是给了泰山北斗的面子,而这立威的事,他们肯定乐意干,而且,通过这种合作,加强配合,小玄子许诺他们一些什么国教啊,禅宗之类的,也可以为后面对付鳌拜打下基础,到时候,他们想不出力,都不行。” “没错,朕就敕封他们方丈为护国圣僧,定佛教为国教,让少林寺在名义上和地方总督平级,直接受朕的调令。” “皇上圣明!” “没想到……你已经为朕想的这么细致了……哎,差点,如果没有你,朕可能就真的意气用事了。” (讲道理,我这思前想后确实死了不少脑细胞,但是,万一让你出了点什么事,那我这个小桂子就什么都不是了……) “奴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哼,你可不能死,朕要你给朕好好谋划,这次的八月十五,还有将来正式对付鳌拜……那,朕该藏在哪呢?” “小桂子以为,不如就在这上书房中挖一个密室出来,以后没准也用得上。” “行,就依你。” “另外,为保宫中贵人不被侵扰,中秋当天应该让他们和小玄子你一起藏好。” “朕都躲了,他们自然就跟着了……对了,太后那你负责去说说?朕觉得,很没面子……” “奴才遵旨,这都是奴才的错,让皇上没了面子,太后如果怪罪下来,奴才一力承担。” “你跟太后说清楚就行了,太后肯定明事理的,至于建宁那丫头……你确定她会老实和朕待在一起么?” “这个……奴才不知……” “不行,都依你了,你就得负责到底,让建宁不去现场疯闹也包括在内。” “好吧……奴才勉力而为。” “事不宜迟,这挖密室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就让多隆去办如何?” “回皇上,多大人在外面候着。” “你这家伙……就算准了朕会依你?” “因为小玄子是未来的千古一帝。” “哎……又被你这马屁拍到痒处了……行,传多隆。” “传御前侍卫总管多隆觐见。”随着这声吆喝,我这忙活半天,终于尘埃落定了。 之后的细节上,我就不再涉足,专业人办专业事,而我,也得回去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毕竟,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时空的架构,已经匪夷所思了……太特么乱了好吧…… 第十六章优劣 回到只剩自己的尚膳监,看着没点灯的房子,心中的疲惫似乎更甚了。 (两天前还在为那个老乌龟的存在而头疼,今天又开始为他的不在而头疼了……我果然是个悲剧……) 灯,也懒得点了,就在这漆黑中,躺下了,海大富的床,我是不会去睡的,哪天换了新的再说,不知不觉,这两块木板似乎让我的心境放松了不少。 (好好想想吧,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们构成的……嗯,目前信息量基本来自赵敏,当然,如果她不是赵敏,我就更亏了……下次一定得好好问问清楚。) (首先,既然有赵敏,有玄冥二老,那就有汝阳王府,就有元朝,可南宋还在那边,这满清也出了关,元朝得打个大大得问号,毕竟明朝都灭了……搞不好是蒙古?!那不还得有铁木真……额……) (再者,东方和老风都在,那就有黑木崖和华山,搞不好还有任我行和岳不群?嗯,这个倒不是坏消息,要是能见到令狐冲就真的得结交一番……) (至于,什么乾坤五绝都有,王重阳仙逝了,所以特么就还有金国?不知道郭大侠出来没,襄阳现在还是南宋的?所以南宋估计是从湖北湖南往南了?话说,赵敏都跑出来玩了,蓉儿呢……难不成要找个客栈看看有没有女扮男装的小叫花……) (跑题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情怀的时候……我是韦小宝好吧……自己的老婆都够多了,还惦记别人的?!) (好吧……接下来,还有北乔峰南慕容,那就是还得有辽国,西夏,大理……五胡乱华也没这么整齐过吧……他们自己的领地难道不是犬牙交错?尤其是辽国和金国,不死不休吧?至于大理,西夏,相较之下都是弹丸的意义了,嗯,段誉不知道长得跟我偶像差多少,如果像的话还是能结识一番……) (估摸着这地理划分就这样了,实在是中原板荡啊……那么重点来了,就是那个会穿越三件套的慕容二……是不是我天然应该当他是敌人?不应该么?应该……为啥?很简单啊,我会惦记别人的老婆,他肯定比我惦记的更多不是……额……搞不好他还惦记我未来老婆呢……比如阿珂什么的……触发线路太晚,被捷足先登几率不小……行,那这货就是敌人了……) (嗯,看来我跑这世界走一朝,估计是要当反派了?怎么看那个背靠祖荫的都更像猪脚对吧……现在的我是一个个boss在躺,指不准哪天我就是他眼前一炮灰了,那既然定了主意,先看看和他的差距有多大?) (我,韦小宝,现在假冒小桂子,清国宫里小太监,尚膳监副总管,算是康熙身边的红人,认识了多隆并与之结拜,嗯……还有家世背景?韦小宝的老妈,韦春花,青楼阿姨……老爹?没见过,据说他老妈都不知道是谁?也有的说老爹有一个篮球队……算了,这背景是等于没有了,还得靠自己……) (现阶段自身能力嘛……我特么还在努力识字……武功没有入门,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没辙,没有艺术细胞啊……会点什么呢?嗯,基本的衣食住行还是会的……这好像是废话?不能小看这生活能力自理,万一哪天掉到山的那头海的那边不得自己生活么?) (好吧,忽悠人习惯了,连自己都不能放过……不然哪来的自信去和人家比?要说,我还有什么强项?那就是没有偶像包袱,嗯,不错,该从心就从心,从来不用人提醒……至少这个能多活几集?) (其他也没什么了……再看看那货?背靠祖荫,慕容世家是什么鲜卑燕国之后姑且不提,那什么慕容龙城创了斗转星移这么夸张玩意更是休提,单从这慕容博算起,他也算是江南白道之首,当年还能忽悠玄慈……好吧,这背景就是云泥之别?不是,谈不上,也就是他在平流层,我在海面下而已……) (至于什么三岁习字,七岁吟诗?好家伙,有个人教教我认字,我把唐诗三百首……额,那个是不会背的,但写几首打油诗还是手到擒来……哎,人比人气死人……烧酒琉璃嘛,我本来就没打算弄,他弄了就弄了,他富有也是他的事……) (最后就是这武功了……他自带斗转星移吧?这个应该不可能不会……然后什么环施水阁,甚至琅寰玉洞里的秘籍都可能被他看了个遍……而且大概率和王语嫣一起看的……啧啧,那不更是如鱼得水……哎,其实不得不说,还蛮羡慕的……) (那么这货估计已经不在他老哥之下了?搞不好还有过之无不及,而且他应该会走表妹路线,相当于直接带了个金手指吧,比什么这系统那系统都靠谱,慕容复不知道珍惜的他只要看过金书就不可能不清楚其中关键……额,就算这货从未涉猎金书甚至不看武侠,那他整天和一入尘仙子凑一起,只要是个男的都不可能是慕容复第二吧?) (想了这么多,一条条梳理得也算清晰明了,总之就是我没一点优势不说,还都差的很远……这个,用他当敌人是不是太冲动了一些?冲动是魔鬼啊……) (不行……这个目标一定不能改,不然就一点原则底线都没了……再想想,我到底哪里比他稍微,哪怕多前进了一厘米,都行啊,有吗?有吗?有吗?) (有!还真有!没错,那就是我现在已经开始将他当假想敌了,而他压根就不清楚我得存在……没错,这个算是一步先机,虽然现下看不出一丢丢作用,但这就是一点优势,人怕出名猪怕壮,他怎么就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做人要低调,扮猪吃老虎才是王道……嘿嘿,不得不说,这路线还真适合我去走,为啥?因为我想不扮猪也没有本钱去扮别得啊……) (真的是……韦小宝这人除了一张嘴就剩老婆多了对吧?当然,估计还有什么猪脚光环,让他能走钢丝而不掉下去,可现在这韦小宝被我替代了,显然我只能替代他的嘴这一个功能……似乎,他那些未来老婆都未必会是我的啊……不行,这个不行啊……难得让人兴奋得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说七个就是七个,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我就是跟海大富一样的……额,还是不要诅咒自己算了……) (哎,其实,这绞尽脑汁,又何尝不是杞人忧天呢?可能,还没见到那货,我就不知道在哪领了便当了,又或者,见到了那货,他也没把我当个屁来着,因为他不可能知道我知道他是穿来的这事,更不可能知道我也是穿来的……额,似乎应该嘱咐赵敏两句,那个‘金大侠’的事可千万别到处说……哎,有点失策啊,万一从这上面翻了船就尴尬了……话说赵敏会见到那货么?) (看上次赵敏提到他的表情而言,估计怀春已久了……啧啧,真特么好事都被他占尽了,那么我这‘金大侠’的故事迟早是要暴露了,不过,不后悔……这个真不后悔,并不是单纯图嘴巴快活,一顺溜都说出来了,而是作为一个游戏老司机,在《鹿鼎记》里碰到了《倚天》的女主,不拼尽全力忽悠一番,我还能拿什么去吸引到她的注意力呢?不然后果是什么?后果就是赵敏的好感度压根连进度条都不会有了……) (这可是大事,因为万一错过了,我可不是真猪脚会有支线自己冒出来,那赵敏显然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大概率导致《倚天》整个故事线都和我无关也不是不可能!) (没错……这么想就对了,不后悔,暴露就暴露吧,嗯,我就以迟早会暴露的前提去思考,这问题明显更严峻了,为何?我是干嘛非要他当假想敌来着?因为老婆就那么多啊!万一被他抢了几个,我头上不一片原谅色?那么同样的,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好家伙,估计现在直接杀进宫里来都有可能。) (哎……心好累啊……又想吐槽一次,为啥我的穿越这么狼狈呢……欸?难不成,我会有什么伴生系统?试试,这么触发?叫两嗓子?系统!系统!在吗?还是得喊出声?) “系统!出来,随便什么系统,出来!” (呵呵……感觉自己好傻……哎……) (要不,打不过,就加入吧?很多人不都这么玩的么……) (什么老婆什么面子,什么都没小命重要吧?生命诚可贵啊,其他都是扯淡……) (活着才有输出,死了就是个坑……) (似乎……大概……可能……忽悠自己不行啊……哎,来了这里之后,整天忽悠这个,忽悠那个,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没想到,始终忽悠不到自己啊……) (没错!管他是谁呢,管他能不能秒天秒地秒空气……我干我的事,我做好我的准备,我一步一个坎,两步一个坑,我能不能活过八月十五都两说呢,想那么远干嘛?就算我活过了中秋,我还没想好怎么弄鳌拜呢,万一被他给弄了,我岂不是见不到国庆了……额,确实也不放假……那就见不到除夕算了……) (就这么定了,想再多也是空想,我得有点实际的,先从这八月十五开始,这莫名其妙的时间地点出现了‘金大侠’都没想过的故事,有没有一种AI暴走的赶脚?那么,这对于我而言,虽然是个大大的考验,但同样也是一个大大的机缘,万一我在看台上发现了无崖子,他一高兴把七十年功力送来了呢?好吧,这个太扯……) (嗯……那就想点靠谱一些的,比如看到老乞丐,那搞不好就是洪七公……我可是尚膳监副总管,弄几个御膳房的名菜去贿赂一番,搞不好正儿八经的降龙十八掌就到手了?!这个思路好像靠谱多了啊……) (再或者说,那老风打输了,我这不是现成得能卖个人情,好好救治一番,提供场地勿打扰,让他恢复了,岂不是还能骗到独孤九剑?!这个思路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对吧?) (又或者……东方不败看我骨骼清奇,很适合练她的……额……哎……我这太监是假的啊,葵花宝典什么的,不要,不能要,送我也不能要,打死我都不要!额……怎么忽然觉得,这个思路才更靠谱一点……哈哈,我已经成功把自己逼疯了……) (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只会出现在猪脚面前的选项,我这个路人甲不配拥有,我还是老实想想怎么算计一次鳌拜更靠谱点……没错,虽然刚才在康熙面前这么说过,但真要是惹恼了东方,特么鳌拜死不死我是不可能看到的,显然我会先跪了吧……他可没有什么宗师做派,大人不记小人过什么的不可能发生……那,难道我去惹恼老风?!) (这个思路也有点清奇……老风应该是很有高手风范吧,也不会对我这个小辈随便出手啊?再说了,就算想教训一下,也不至于直接立判生死吧……那如果连我都打不死的一击,对鳌拜而言跟瘙痒何异?) (所以说到底,还是得得罪东方不败……又是个地狱难度得副本啊……只能寄希望少林寺真会派点靠谱得人来了,话说,这武当估计是老张坐镇,这少林方丈现在是哪位?玄慈?空闻?方证?还是慧聪?这个有点学问哈……唯一跨时代的庞然大物来着,万一这些人全部都在呢?乖乖……我似乎解锁了另一个夸张的BUG……) (嗯,如果这个想法能够证实,那今晚想的所有都没这个靠谱了……嘿嘿,慕容二是吧,你老子挖的坑,现在有一票小弟会找上门了,生而知之?斗转星移?烧酒琉璃?我告诉你,这些都不是个事!除非你会野球拳还差不多……) (又失眠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找到骗自己睡觉的一丢丢可能性了……啧啧……贼哈哈哈哈!躺了,一夜好梦。) 第十七章紧锣密鼓 自从昨晚定下了战略方针,康熙就没有停止过一系列微操,而与此同时,我却打算好好给心情放个假,昨晚太烧脑也太伤身了…… 毕竟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可闲暇惬意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甚至都没能从早膳到晚膳……几个传旨太监宣我去上书房见了皇上,比较意外的是,在进门前,余光撇到鳌拜也来了。 我特地等了一会,就为对他说了句“敖少保,请!”这姿态要多低就多低了。 “桂公公请。”嘴里这么说了句,但并没有停止他的步伐,毕竟,他是从来不通报的……实际上,这货居然会回我一句,已经够意外了,还以为他眼睛长在脑门顶呢。 “臣鳌拜(奴才小桂子)参见(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皇上。” “鳌少保,小桂子,朕今天找你们来的事,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了。”我自然能想到,但毕竟不能抢在鳌拜前面说来着。 “皇上是想说关于那个八月十五的事?” “没错,鳌少保果然事事关心,这八月十五居然有两个江湖草莽跑来朕的宫里决斗,真是闻所未闻……” “皇上是不想让他们进来了?” “这个……朕起初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朕很生气,感觉自己的家就这么被人征用了,都不用跟朕这个主人打声招呼……鳌少保,你能体会朕的心情?” “皇上,这些江湖草莽实在是太不把咱们大清放在眼里,请皇上下旨,让臣带着嗜血飞鹰队去荡平这些目无尊上的贼寇。” “鳌少保愿意替朕分忧,朕心感甚慰,但是,据说已经有大批江湖高手被这决斗所吸引,纷纷赶来京城聚集,如果这时候让爱卿去平乱,似乎不妥,毕竟他们在暗,爱卿在明,万一爱卿有个什么闪失,那就是大清的损失了,真不希望为了朕的一口意气而让鳌少保你有所危险。” “谢皇上隆恩,但是这样侮辱皇上的贼徒,难道就任由他们行事?” “自然不会,这就是朕召爱卿来的目的……既然他们是要看八月十五的比武,那朕就让他们好好看个够,需要朕的宫殿为看台,那朕就给他们办好这次盛宴。” “皇上的意思是,不仅不去处理他们,还要主动示好?” “示好算是示好,但这不是对那些草莽,而是给天下民心一个态度,那些草莽自恃武功高强,说来朕的宫殿就来,让朕很没面子,如果朕派兵绞杀,成了,自然无事,若是放走一两个匪首,那岂不是反而留下了祸患?而朕要做的就不一样了,既然他们要来,那朕就欢迎他们来,而且要昭告天下,是朕允许他们在朕的地方有此一聚的。” “原来如此,皇上深谋远虑,恕臣鲁莽了。” “欸……哪里话,鳌少保也是一心为了大清的威严,而且,若是按照鳌少保的意思去办,也自然不会有损颜面,可朕是想看看,到底这些江湖草莽是有何依仗,居然如此嚣张,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那样神乎其神,于是朕就想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当然,这其中,少不了鳌少保助朕一臂之力了。” “皇上有何吩咐?” “鳌少保你是大清第一巴图鲁,放在江湖上那自然也是绝顶高手,既然那些自命不凡的草莽来了朕的皇城,那就请鳌少保为朕坐镇,好好灭一灭他们的威风,同时也彰显一下大清的威严,敖少保意下如何?” “臣领旨。” “好,朕就知道鳌少保愿意替朕分忧……至于小桂子,既然朕要把这事办成一件盛宴,就得有盛宴得样子,正好是中秋佳节,那这宴席就让小桂子你去安排了,他们要比武,说是紫禁之巅,那就是太和殿宫顶了,小桂子你准备好一应酒席,就放在太和殿大门外,如果有那些不想去房顶待的,可以在酒席里边吃边看。” “奴才遵旨。” “那这八月十五的宴会,就请鳌少保领着小桂子去办了,一定要彰显大清得威严和气派。” “臣一定让来的人好好见识一番,也请桂公公多多帮衬了。” “鳌少保折杀小人了,这都是分内之事而已。” “皇上,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臣就先告退了。” “你去吧。” (康熙就是康熙啊,昨天我只是那么粗略一讲,他还真把鳌拜给我送了来,啧啧……果然不能小看这千古一帝的胚子……以后更不能自以为是才是。) “小玄子果然尧舜禹汤,这鳌拜估计都没想明白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小子给朕做了一番布局,那朕怎么也得帮你达成才是,如果这点小事朕都办不到的话,那朕还谈什么扳倒鳌拜呢?” “小玄子自谦了,这鳌拜就在你的手中,他任凭本事,也逃不出去。” “马屁省了,让朕忘乎所以就真的玩完……对了,少林寺那边已经有安排,估计今天内应该有回信才是。” “小玄子果然雷厉风行,佩服,佩服,不过,多总管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今晚就可以开工,但为了掩人耳目,应该都会选在晚上。” “没错,求稳不求急,这时间上还充裕,下一步,就看少林寺给不给面子了,或者说,给的面子有多大了。” “父皇在位时,似乎很信奉佛法,不过倒是并没有少林寺的高僧来过宫里,但确实来过几位看上去像是得道高僧的,至于会不会功夫,朕那时还小,没有留意……哎……” (一个为了小姨子,额,好像是这种关系吧?总之,爱美人不要江山……啧啧,这样的皇帝,都没把清朝给断送掉……这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天佑了吧?出了康熙这么一个无师自通的明君,还有孝庄帮忙看着……好在孝庄好像没出现在这个故事里,万幸,万幸……) “小玄子可是想念先帝爷了?” “是啊,朕其实总想当面问问他,朕这个皇帝,做的如何……” “小玄子为了江山社稷操碎了心,想必先帝爷应该是欣慰的。” “希望如此吧……对了,小桂子你好像还从未提及过你的父母?” “是,小桂子并没有提起过,既然小玄子问了,那就说说吧,小桂子我的老娘是在扬州丽春院做事的。” “丽春院?这名字倒是喜庆,是个酒楼?” “不,其实是个青楼。” “额……” “没错,小桂子我呢,就是熟话说的‘**养的’这样子……不过其实我觉着没什么大不了,就算出身低吧,又如何?除了现在还没读书习字以外,不照样长这么大了。” “这倒是,你不计较就好……那……你的父亲?” “说实话,没见过,而且是死是活不清楚……我老娘都没怎么跟我提过他,可能,她自己也不清楚是谁吧……” “额……” “没事,其实不管他是谁,他在哪,是死是活,我就权当他死了好了,我只用记着让老娘有个好的下半辈子可过,也就是了。” “没错,你倒是孝顺,那需不需要朕派人把令堂接进京城来?” “谢小玄子厚意,不过这事,小桂子还是想哪天亲自去办才行,要风风光光地去。” “好,就是要有这份志气,你好好为朕办事,办好事,朕保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前景。” “再次谢小玄子隆恩。” “不过……你说你没有读书习字?怎么总是听你谈吐不凡似的?” “这个说来话长……小桂子从小游手好闲,但是有一个兴趣,就是泡在茶楼听说书先生讲故事,或者泡在戏班,听老班主说戏。” “原来如此,看来你也是耳濡目染,自有一番际遇。” “算是吧,那些说书先生啊,班主啊,看小桂子是个小屁孩,却很上心很认真地听故事,也就乐意多讲两句,久而久之,小桂子也能说上两句文绉绉的话了。” “不错,看不出你还是个无师自通的人才,佩服,佩服。” “岂敢,岂敢……” 从康熙那出来后,我径直去了慈宁宫,也算轻车熟路了,迷路的小桂子一去不复返。 “烦请各位姐姐通报一下,小桂子求见太后。” “桂公公稍等。” 这些普通的小宫女自然对我和和气气,那几个隐藏很深的,估计是躲在树上还是哪,反正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法发现,这个就很被动了,毕竟她们有过打我闷棍的前科,不能不留意啊…… “桂公公请进。” “谢这位姐姐了。” 跟所有宫里人都和和气气的,似乎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身体的影响,还是我有点扭曲了…… “奴才小桂子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你这个时候来见哀家所谓何事?” “这个……”样子还是得做做的,电视里都这么演的来着,欲言又止然后往左右宫女身上瞟两眼…… “你们两先下去把。” “是,奴婢告退。” “说吧,到底何事?是经书有线索了?” “太后你料事如神,没错,我这从海大富的遗物中使劲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小的找到了这本《四十二章经》呈献太后。” “这……赶紧来过来让本宫看看。” “是。” “没错……没错……这就是镶白旗的《四十二章经》,想不到,还真被小桂子你给找到了。” “为太后办事,小桂子自然尽心尽力,虽说费了一番功夫,但好在结果不坏。” “哀家这两天恢复的也算循序渐进,估计没几天就能伤愈如初,为你解毒了,你把心放宽,继续想办法为哀家弄到上书房的那本,知道了吗?” “是,小桂子为太后办事,当然不是图的什么解不解毒,只不过这毒确实也在小桂子身上,就是怕哪天正在为太后办事的时候毒发了,那就耽搁大事了。” “好了,别说哀家亏待你,既然你已经拿来了一本,那说说看,奖赏你什么好?” “这奖赏自然是不敢要的,小桂子心甘情愿来着,毕竟和太后还有关键的合作要进行,这只是第一步,彰显小桂子态度而已。” “你这小子,说话就是逗人喜欢,算了,你不想要哀家也不勉强,那你没什么其他事就先退下吧。” “这个,事倒是还有,而且需要太后出面才行。” “哦?什么是非得哀家办理?刚才不是说了,哀家还没恢复如初,现在可不是冒进的时候。” “不,不不,太后误会了,这个事,是皇上的事。” “好吧,那你说说看。” “估摸着太后也听闻了八月十五的事情,而这一天,人多混杂,小桂子担心会有人对皇上不利或者威胁到宫里其他贵人,于是和皇上商量了,在上书房挖出密室,届时所有贵人都进去安全一些。” “你让皇上去躲起来?他还真听了你的?”假太后一副惊讶的表情,至少比那端着的样子要接地气一点。 “谈不上听了小的,而是为大局着想。” “你也是真有本事,而且皇上对你是真的信任,不然,以哀家对他的了解,这事肯定触碰了他的底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都不稀奇。” “太后圣明,不过嘛,其实皇上一心想着江山社稷,想着太后安危,所以也就忍了。” “好了,这个不说了,你是想让哀家帮你去带领其他人躲起来?” “太后料事如神,这个皇上不好亲自来说,毕竟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所以奴才来了,另外,比较麻烦的是让建宁公主不去凑热闹,所以也得麻烦太后了。” “哼,建宁那丫头,整天嘴上都挂着你,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么?” “不敢……小的何德何能……” “算了,她也大了,喜欢疯闹也是哀家惯坏了……行,我去说,是不是得到了那天再安排,避免提前走漏风声?” “当然,跟太后这样聪明人说话,奴才也省事了。” “你只要好好给哀家找书,其他的都好说。” “是,奴才定不辱使命。” “行了,你下去吧。” “喳,奴才告退。” (越发看不懂这假太后的章程了,她似乎除了要找书之外,一点都不像个假的来着……好在现在和她是战略伙伴关系,不要太过忌惮与防范,毕竟刚送去经书,也算蜜月期了……对了,既然多隆他们在上书房挖密室,那我这时去偷书,似乎有理有据有节……) 说干就干,择日不如撞日,于是,我出了慈宁宫的门,就在回上书房的路上溜达了起来,目的当然是等天黑,而且,宫里人都看在眼里,今时今日的小桂子,是没有人会来禁止我溜达的,当然,有侍卫回问问是不是又迷路了……只不过很委婉而已……额……这个标签什么时候能摘了…… 好在从太后那出来时,顺手要了点点心充饥,不然现在还得找地方祭一下五脏庙,话说,好多天没正儿八经地吃完饭了,似乎这身体还在发育吧?这个趋势不好啊,好歹以前我也超过了一米八…… (算了,往事已成浮云,先解决眼下要紧,多拿一本书,关键时候还是能保命的……毕竟,这突然插入的八月十五主线,让我见到陈近南的日子似乎更远了?那我这毒……难道真要让太后来解?她会那么好心么?就算会,她真的能解么?我表示怀疑……) 悠悠荡荡,漫无目的,这时候不经意想到了几句词,“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是我有广阔的胸襟和强健的臂~弯~”,话说,我的‘娇’在哪呢…… 终于挨到了天黑。 上书房门口的侍卫与小太监,应该都被支走了,康熙也为了多隆他们方便,难得离开的早,想必现在多隆他们已经在面了。 “谁?!”听到我推门而入,多隆的警惕声传了出来,似乎还伴随着急促的脚步。 “桂兄弟?”看到是我,他才停下了动手的打算。 “多大哥果然警觉,小弟也是路过,来看看多大哥这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事主要就是怕走漏风声,所以办的很小心,哥哥我差点误伤了桂兄弟,恕罪恕罪……至于有什么要麻烦兄弟你的嘛,好像没有,毕竟哥哥我也就是个监工,这该怎么弄,都是那些工匠自己设计的。” “嗯,专业人办专业事嘛,多大哥这么安排恰当好处,不过嘛,小弟不是奉皇上之命,要去跟太后和建宁公主,以及宫里其他贵人禀报此事么?这不,刚从太后宫里出来,毕竟这里是要给各位贵人们用的,所以小弟我理应瞧瞧到底如何,也好如是汇报不是?” “桂兄弟为皇上分忧,哥哥我哪有不帮衬一番的?你尽管看,不过,估摸着这应该得建个五到八天的样子,现在刚开始挖掘,选址就在后面的书架那块,到时候做个机关就能掩盖了。” “多大哥高见,小弟也就是看几眼有个底,方便汇报而已,没事,多大哥你忙你的,我就随便瞧瞧先。” “好的,兄弟你看你的,哥哥我就不打搅了。” 好了,该走的程序已经走完,接下来,就是验证血统的时候了。 第十八章有点意思 (如果说,这《四十二章经》确实藏在上书房里,那么会是很随意地摆在柜子里任人采摘么?好像都有可能,这个就取决于放书的人到底是否知道书里的秘密,如果他知道,那么这书就很可能掩藏很深,如果他不知道,那么估计就是一收藏价值了。) (所以,先把能翻到的书,都仔细看一遍,反正认识的字就那么几个,除了那本以外,其他的都打码了……这也算是文盲的优势了吧?想想也有点桑心啊……) 事不宜迟,好好翻找一下,当然,动作不会太大,做出是在看书的样子,让多隆以为我是特意陪他们一会,找本书来消磨下时间而已。 没多久,这摆在明面的书,都被我扫了一遍,全是打码的,应该是连个带数字的都没有…… (既然这书架上没有摆放着,那会在哪呢?机关?暗格?几率很大,可是我刚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而且每本书都能移动,除了书之外,没有摆件,那么这开关会在哪呢?) (我可不会什么分金定穴啥的……哦,好像这个也不是用在这种一般位子的……那,易经?八卦?五行术数?天干地支?确实都知道那么一点,但这个……按理说啊,这设置机关的,应该是顺治或者多尔衮?他们会汉人老祖宗的那套?表示怀疑……又或者,他们找了什么机关高手来布置?并未听说到了清朝还有什么墨家或者公输家机关术广为流传的话题啊……) (我会不会想多了?或许这书压根就没放在这里?那就有得查了,鬼知道哪有线索……不行,机会难得,如果这几天没有找到,那很难找借口来这里翻箱倒柜了,再仔细瞧瞧……) (作为一个密室爱好者,我还是很喜欢找线索和解密的,不过之前玩的都有点千篇一律了,比如解各种数学题,那么到处都是数学题……又有听录音的,听着听着就觉得哪里都有录音……额,暴露了……好吧,爱好者并没有真正很顺利通过关哈,至少没有一次不需要提示的……但是,看了一千多集柯南,这方面的气质是得拿捏住的……) 仔细又看了一遍书本的摆放,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书名是啥,所以也不清楚这些摆放是否有按照某种定义去归类,好比经史子集啥的,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数数,这架子上放了几本,那架子上放了几本…… (欸?书的本数……这么一想,好像这些书摆的很随意?没错,是看上去很随意,这一排总共有三个书架,每个架子三层,放一起看,就是个九宫格?会不会这么明显?不管,先看看具体数字再说。) (嗯,如果是九宫格,这个左上角的数应该是二?这显然不是两本书啊……这一共,嗯,十二本?哈?不会是巧合吧……那这上层中间是十九本?还真是……额,好吧,确实不是一般的九宫格,布置的人把每个数都加了十……不得不说,这也算一点变通了,毕竟,这么大个书架,放一本两本的,太显眼不是?) 按着自己的思路,似乎没错,该有的数字都加了十,只有左下角本该十六的位子,多了一本。 (好吧,那这机关就设置在左下角了?试试看。) 把左下角的十六本书,又重新好好翻了一遍,可惜,除了本数以外,我依然啥也没发现。 (难道是书架里有夹层暗格?敲敲看……实心的……那这秘密果然还是在十六本书里。) (为什么特地放这里?为什么是十六?话说,和清朝有关的数字,谁都能想到八旗?那为啥是十六?额……二八十六,话说乘法口诀清朝人会背么?欸,等等,记得没错的话,八旗是有内外之分,所谓内八旗,外八旗?所以是十六?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这书有内外之分?哦……明白了,该不会就是包了个书皮吧?) 不得不说,这么一想,还真就像那么回事……于是,我仔细翻看了一下每本书的封皮,试着有没有包裹或者粘连的感觉……一本,两本,三本……也没数到底第几本了,忽然发现,这本书的样式,和之前给假太后的有些相像。 进一步翻看之下,的确,虽然做工细致,但是封皮内测的粘合处与第一面的接口,有那么一丝丝错位,并且有些起毛……那么,这张纸很可能被撕开过,又重新贴合了…… 看来很可能就是这本书没错了,不管了,先拿走再说。 于是我藏起了这本书,并将其余的摆放还原。 确认没有纰漏之后,我去找了多隆。 “多大哥,今个的目标,完成了么?” “还没呢,桂兄弟,今个主要是挖开地面和墙角,这毕竟大晚上的,还是宫里,就怕动静大了,所以工匠们都很小心谨慎,但进度也就比想象中的慢了。” “这日子也还早,如果计划的五到八天完不成,可以适当推迟,但重点是不能引起什么不必要的传言,多大哥你也清楚,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以及侍卫大哥们,闲暇时总是喜欢传一些有的没的,如果这边弄出什么声响,搞不好明个就有人说上书房闹鬼了……” “这……桂兄弟说的也是,那哥哥我必须提醒他们更加小心才是。” “多大哥费心了。” “哪里,有桂兄弟的提醒,哥哥我才能办好这差事么,不过哥哥我做的这个,毕竟只需要隐蔽而已,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兄弟你就不一样了,哥哥我很是担心啊,当天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桂兄弟你一定得保住性命要紧。” “多大哥的厚意,兄弟理会得,具体有多危险,现在还是未知之数,全得等少林的人到了才能做下一步计划,如果他们撂挑子,那兄弟我也只能变更计划了。” “从第一眼见到兄弟你,哥哥我就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不仅智勇双全,更是有胆有识,哥哥我相信兄弟你的计划一定会天衣无缝,但是熟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真的老天爷不够意思,兄弟你可不能太勉强了,毕竟,咱们还得留着有用之躯报效皇上。” “兄弟记下了,一定不会勉强,说实在的,小桂子的命也没多硬,所以还是怕死的很啊。” “你啊……行,多说我就啰嗦了,不过,记得万一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千万不要客气。” “一定,一定。” 多隆又去嘱咐了那些工匠一番,我闲着没事了,就去看了会,装装样子。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多隆觉得今天差不多了,再晚可就难保没人来了,于是我就和他分道扬镳,回尚膳监去了。 到了这一亩三分地,第一件要做的事,当然是看看那本书能不能真的把封皮拆开。 于是,我想了点办法,比如沾沾水什么的,好像真起到一定作用……小心翼翼揭开了书皮,没错,我为数不多认识的字,整齐地出现了……看颜色,应该叫镶蓝旗? 一回生二回熟,这本的碎羊皮也如期而至,好了,又多一本保命的玩意在手了,今晚没有白忙乎,又能安心睡个好觉。 …… 之后两天里,没有太大波澜,除了日常瞎逛,就是晚上去陪多隆聊天,小康熙也没有召见,毕竟他要忙的事鬼知道有多少,不可能全部都是八月十五这一档子,鳌拜没有入宫的迹象,甚至建宁公主很意外没有来我这闹?!这个,可能假太后还没跟她说?又或者,假太后自有办法搞定。 直到第三天,本以为又是惬意的闲暇,可吃过早膳后,又有太监来宣我了,好吧,估摸着是少林寺有消息了? 果不其然,离上书房还有段距离,就看到一票和尚在门口站着,手里还都拿着棍子……具体看不出道行深浅,但有老有少,估计不是都凑数的。 “小桂子,朕来替你引荐,这位是少林寺般若院首座空闻大师。” (我去……) “小桂子见过空闻大师。” “阿弥陀佛,桂公公有礼了。” “这位是菩提院首座晦聪大师。” (好吧……两个就不惊讶了……) “小桂子见过晦聪大师。” “阿弥陀佛,桂公公有礼了。” “朕这次册封玄慈方丈为护国圣僧,旨在感念少林寺为老百姓所做诸多善举,同时,也希望少林一脉对江湖武林的太平做出应有贡献。” “阿弥陀佛,贫僧临行时,方丈已有法旨,此次会同晦聪师弟与达摩院、般若院、菩提院一众弟子共计一十八名,任凭皇上吩咐行事。” “有两位神僧与一众高徒相助,朕深感欣慰,此间事了,两位大师一定得替朕谢过玄慈护国圣僧才是。” “皇上过誉,贫僧不过一出家人,神僧二字实属汗颜。” “哪里,哪里,小桂子曾经听说,这得道高僧,必定言出法随,而且观其气韵如古井无波,可若是有所意动则风雷并进,就好比诸位大师从少室山一路奔波,没两天就来到了这里一样……不过嘛,贫僧是僧,神僧亦是僧,何必执着?” “善哉,善哉,桂公公句句禅机,是老衲着相了。” “小桂子只不过据实而言罢了,在大师看来,诸位只不过出家人,为求证大道,可以身体力行,而在小桂子这样平头百姓眼里,诸位是高僧大德,举手投足之间,定能造福一方,对诸位神僧的恭敬都发自肺腑,今日有幸得见,忽然有所感悟而已。” “好了,小桂子,你也别在诸位大师面前卖弄,既然你已经来了,就说说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奴才遵旨,想必诸位大师也知道,这不久后的八月十五,可谓是百年难遇的武林盛会了,皇上呢,有心结交天下武林人士,所以特地用这紫禁城来招待届时与会的好汉,但毕竟这是皇宫,也不能太过随意,可江湖人士参差不齐,宫里的侍卫也没法想出一个好的管理办法,这不就想到泰山北斗的少林诸位高僧了,江湖事江湖了,这管理江湖人士还得仰仗诸位大师。” “桂公公客气,既然皇上有旨,那一行诸位同门,都任凭桂公公差遣。” “差遣算不上,但有大师这句话,小桂子就安心了,在此先行谢过。” (空闻和晦聪居然一起来了……话说,如果来的是方证,那还能比对一下东方和老风,但这来了两个不同时的,到底他们和方证差多少?也可能是强?) 第十九章布局 “首先,这个八月十五既然是武林盛会,那来的自然是武林人士,也必须是武林人士,但是,这紫禁城虽然很大,可并不能很散开地招待所有来宾,于是,这些想进来观摩的朋友,就必须有一番甄别,届时,皇宫正门咱们是禁止出入的,所有想进来的朋友,都得去有诸位大师把守的地方,这个地方,并没有门,因为只是一处城墙,而且是地势较高的一处城墙。” “哦?桂公公的意思是,让那些武林人士翻墙进来?”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空闻在对答,看来他是这一行主事,可他也称晦聪是师弟,按理说都差了几辈吧?不知道现在的少林寺到底是个什么格局,难不成所有那些留下名字的方丈,都是某一堂某一院的首座?而只有玄慈是方丈?) “空闻大师果然洞若观火,没错,小桂子就是想他们不走寻常路,既然是武林高手嘛,那城墙自然不会碍事,若想进来,无论是飞檐走壁还是一跃而过,只要不借助外力能通过城墙的,都算受到邀请入席之人,届时烦请诸位大师安排人去一一识别一番,并记录下来……至于那些过不了墙却不离开或者想闯正门的,一律是闹事者,也烦请诸位大师一并打发了。” “好的,桂公公,老衲明白了。” “先谢过大师了……这第一步,就如此安排,之后就是正式的开始了,这次盛会,毕竟是两位武林传奇之间的直接较量,那到底何时开始,得看他们双方的情况而定,可咱们的盛会不能太过随意,所以戌时宴会就要正式开始,届时太和殿大门口,会有宴席的一应布置,就需要诸位大师和在下一同主持一番了。” “没问题,老衲和晦聪师弟将一起陪同桂公公。” “很好,再次谢过两位大师。” “阿弥陀佛,桂公公实在客气。” “哪里哪里……最后,就是在这正式的传奇比武之时,想必会风起云涌,神威难测,小桂子是个小太监,没有什么武学修为,估计小身板受不了太大冲击,所以得烦请诸位大师派出一位同仁来保护一下,不知可否?” “桂公公主持盛会,亦是深入险地,安危自然时头等大事,那不如就让老衲或者晦聪师弟照拂桂公公一番?” “岂敢,岂敢,两位大师届时需要威慑全场,而且时武林人敬仰得得道高僧,怎么能护卫区区在下一个小太监,不妥,还是请派出一位弟子为好,当然,小桂子也不敢离得太近,所以没有两位大师一般神功护体,应该也不碍事。” “这个……那,晦聪师弟你怎么看?” “此次前来,除了师兄与我,那也只有圆音与慧轮两位师侄能但此大任了。” “没错,交给低倍弟子,总有些不放心,不如就请桂公公见见老衲这两位师侄再做决定?” “听大师安排。” “皇上,烦请召贫僧两位师侄觐见。” “大师不必多礼,不如就让朕和你们一起去见见一同到来得诸位高僧吧。” “是,皇上请。” (圆音……就是差点被张无忌暴揍的那位?这慧轮,耳生啊,嗯,应该是玄慈他们那往下一辈,怎么就被空闻和晦聪带来了?) “皇上,这位是慧轮师侄,这位是圆音师侄。” “阿弥陀佛,贫僧慧轮(圆音)见过大清皇帝陛下。” “两位大师不必多礼。” “桂公公,这位慧轮师侄,是达摩院首座玄难师兄的弟子,一手‘袖里乾坤’已经有几分火候。” “贫僧慧轮见过桂公公。” “大师有礼,既然是玄难神僧的弟子,那想必业已武功了得,正所谓名师高徒不外如是。” “桂公公过誉。” “桂公公,这位圆音师侄是老衲已故师兄空见大师的弟子,钻研伏魔杖法业已十数年。” “贫僧圆音,见过桂公公。” “大师有礼,提到空见神僧,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出神入化的金刚不坏神功,若非事有蹊跷,想必空见神僧并不会死于非命,实在是让后生晚辈无不痛心疾首。” “听桂公公如此说来,对先师之死有所耳闻?” “小桂子生性喜欢江湖传说,所以从小便缠着但凡能见到的说书先生或者戏班班主,以求得只言片语的江湖传闻……至于这空见神僧之死,都说是谢逊那恶贼所为,但是,天下人皆知金刚不坏神功一经催发,岂是区区七伤拳可破?那些遑论空见神僧死于谢逊十三拳之下的,实属谬论,其间定有蹊跷。” “不错!贫僧师兄弟几个也一直是这么想,但是当时先师确实是说去化解谢逊的冤孽,而且在场的只有谢逊一人,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少林寺倾尽全力追查那恶贼的下落,依然未果,先师之死到底有何内情,也就没法公之于众了,实在是辱没了先师一世英名啊……” “圆音大师也不必太过介怀,空见神僧为渡人而终,何不是为证大道而奋不顾身?至于那恶贼,小桂子虽然是个小太监,但依然坚信天网恢恢,空见神僧的阴霾定有扫去之时。” “贫僧谢桂公公仗义直言了。” “好说,好说。” (还好这个空见也是死掉的,额,无意冒犯哈……只是感叹剧情,毕竟赵敏都那么大了不是?空见少说也死了一二十年了……) “那,桂公公,你意下如何?是让这两位师侄一同护卫呢,还是择其一?”空闻将话题收了回来。 “嗯……小桂子还是不太敢劳驾两位神僧高徒护卫啊,这个有点折杀小的,不如就请这些弟子辛苦一番吧?不知两位大师是否带了弟子前来?” (笑话,找个老和尚跟着,那或许是很安全,但真要是东方心情不好,随手来一针,这老和尚顶得住就没事,要是顶不住,还会帮我垫背么?要找当然得找一个愣头青了,有事时我提前躲在他背后不久完了……) “贫僧倒是带了弟子前来,不过贫僧这个弟子资历尚浅,而且资质愚钝,恐难堪大任。” “慧**师过谦了,小桂子也是听说过的,少林寺寺规严明,这不够年限的弟子应该是不能下山吧?既然大师带来了,那定然也是高徒才对,烦请介绍一下。” “这……”慧轮似乎有些苦恼,看向了空闻与晦聪,不敢自己做主。 “慧轮师侄,既然桂公公问起了,就介绍一下吧,不妨事。” “是,师叔……虚竹,过来见过桂公公。” (哈?!) 我不得不仔仔细细,从上到下,从下再到上,好好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和尚…… (额……这……虚竹?!是那个虚竹么?不是串场了吧?哦……也不是想不通,估计玄慈是想让他来镀金了?) “小僧虚竹,见过桂公公。” “这位小师傅有礼,不愧是慧**师的高徒,自然是骨骼清奇,想必武功上已有相当造诣了吧?” “额……小僧其实武功平平,而且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虽然勤加练习,但是也只会入门的粗浅拳脚。” “小师傅过谦了,少林的入门可不是泛泛之辈,小桂子觉得和小师傅你有缘,那就麻烦你照应一番了。” “啊?!这个……师傅?”虚竹果然是那个虚竹,没跑偏…… “桂公公,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这弟子,确实资质愚钝,这次之所以能随行下山,其实是他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玄慈方丈念其敦厚老实,有着历练一番的意图,不过这护卫桂公公的大事,他力有不逮啊,要不,桂公公再考虑考虑?” “欸……慧伦大师多虑了,小桂子我又不是冲锋陷阵,并没有太大危险,再说了,有诸位大师坐镇当场,怎么会有人敢造次?我这找个护卫吧,其实是充充面子,但自然不敢烦劳四位大师了,这虚竹小师傅,年纪似乎也与小桂子相仿,正好闲暇时说说话,亲近一番,何乐不为?” “既然桂公公考虑清楚了,那就这么办吧,虚竹,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跟随桂公公,直到事情结束,务必护卫好桂公公周全,你明白了吗?” “是,虚竹谨遵师叔祖法旨。” “好了,既然都已经安排完毕,朕已安排素宴为诸位大师接风,你们几个,带诸位大师先行过去,朕随后就到。” “喳,诸位大师,这边请。” “皇上,贫僧告退。”一应僧人像康熙礼貌了一句,准备跟随小太监去吃饭了。 “诸位大师不必拘礼,朕随后就来。” (好吧,接下来自然是康熙的问话时间,小虚同志不适合现在就站在这听了……) “虚竹小师傅,请先一同前去吧。” “可是……桂公公,师叔祖刚让小僧寸步不离地保护桂公公,小僧不敢离去。” “欸,小桂子我现在就在皇上身边啊,怎么会有危险?空闻大师虽然那么说了,但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就一会晚宴后开始算数,如何?” “这……” “虚竹,桂公公体恤你一路辛苦,先去休息一下,也好更完善地护卫。”似乎对自己呆头呆脑的徒弟习以为常了,慧轮赶忙来圆场。 “是,师傅,那,皇上,桂公公,小僧先行告退。” (哎……也就虚竹敢这么说了,他那些老成精的前辈们可是知道这说话上的道道的……) “你先去吧,虚竹小师傅。”康熙估计也懒得跟他计较太多。 待到众人都已离去,康熙喊我进了上书房,“说吧,你的安排有何深意?” “回皇上,此次少林寺如此给面子,实属意外,本来想着能有几个武僧在一个老和尚的带领下过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直接来了两位首座。” “是啊,朕刚看到时,也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小桂子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小玄子,你会有此担忧,是不清楚他们到底所图为何,对吧?” “都是和尚,出家人,自然未必图名图利了,那为何又对朕的封赏如此上心?” “怎么说呢,如果他们真的毫无名利之心,那就都不是和尚,而是已经得道成佛了……这个所谓,必先入世才能出世,首先会有名利之心,才能舍去名利之心……” “这又没别人,你还跟朕句句禅机,是不是太监不想当了直接去当和尚算了?” “不敢……额……小玄子恕罪,其实嘛,小桂子是觉得,他们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古井无波,说到底,他们也是武林中一个门派而已,虽说‘泰山北斗’又‘有天下武功出少林’一说,但实际上武林人士对他们的尊崇到底有多少,他们不清楚,也无从判断,毕竟,还有武当在那不是?” “确实,既然还是武林中人,就少不了想在武林立威的心思,出家人亦不豁免。” “是啊……正所谓,‘侠以武犯禁’这武林人士天生好勇斗狠,大多数时候与王法相悖,而他们少林寺现在是‘护国禅宗’,方丈是‘护国圣僧’,这就算先手占了官方名分,与一般草莽有所区别了。” “不得不说,小桂子你这步棋,下的不坏。” “小玄子谬赞,这还不都是你的信任而已?” “那你安排的几步,到底有何意图?” “小玄子你想,这城门不让走,对于多少人而言,是个麻烦事?” “自然平明百姓进不来了,一般的武林人士估计也够呛。” “这就是了,之后,还有城墙这一关,重点是足够高,不能借助外力,这样还能进来的,也算是高手了,所以需要那些和尚帮忙记录下来,毕竟,他们这些人八月十五能翻墙,其他时候,也能……” “原来如此……你考虑得倒是够深啊……” “没办法,小玄子的安慰重要……其实还有一层,既然这些人已经算高手,但是又愿意服从规则,没有闹事,这也说明了他们对大清是服从的,不敢过于张扬。” “那么这些人就有可能存在能为朕所用的?” “小玄子圣明……当然,甄别上需要谨慎,不然鱼目混珠来个刺客就麻烦了……” “没错,这事到时候能交给多隆去办。” “嗯,相信多总管理会得。” “那这个城墙就能挡住其他人了么?” “当然挡不住所有,所以要闹事的,有僧众去摆平就行了,可还有一些真正的高手,他们要进来,都不会打招呼的……” “没错……那这些人该如何应付?” “这些人毕竟是来凑热闹而已,应该也没生事的想法,所以该款待少不了,他们愿不愿意出面赏光就不用管了,但是看到一个,就得记录一个,防范一个,这里就不得不说有那两个大和尚在确实方便,因为比他们再高的,就是名宿了,至少不会是反贼。” “你说的是……那,为何你一直推脱不让那两位大师护卫你安全?你可是说要铤而走险的,那个虚竹一看就呆头呆脑,朕不放心。” “谢小玄子关心,可让那两个大和尚来护卫小桂子这么一个小太监,他们会很不情愿的,毕竟这是第一次他们来给小玄子你办事,不能因为小桂子的缘由坏了彼此之间的合作关系,至于让虚竹护卫,其实小桂子也考虑清楚了,别看这人呆头呆脑,但是他应该就是那种一根筋的,既然说要护卫,他肯定护卫到底,甚至替我去死……” “原来如此,你这鬼灵精……行吧,你自己理会得就行,但是记住一条,你的脑袋是朕的,朕不准你自己给他搬家。” “奴才遵旨。” 第二十章竹子是怎么虚的 老实说,我这个尚膳监副总管十分名不副实,毕竟这一顿素宴,从都到尾都不是我张罗的,当然,康熙也没提前告诉一声一票和尚要来吃饭,也可能是他也没想到这票大小和尚来的如此之快,从嵩山到北京又没有高铁…… 但是,这顿饭还是安排的明明白白,这说明,我这个职位显然是个挂名的,那些真正办事的一点都不含糊,也说明了这堂堂清宫,从上到下,一点都不含糊。 其实嘛,就我猜想,康熙也接到过奏报,至少玄慈受封的时候肯定得回礼,那么奏报不说八百里加急,也不会超过一两天时间来到这里,那么这些大和尚的脚力,可想而知,这个没有高铁的时代,真不是盖的…… 一顿嘘寒问暖,一番阿谀奉承,一餐着实还不错的素菜佳肴,我领着短期保镖虚竹,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小师傅,今个起,你就在这里休息了,要不你就睡那床吧?” “不行,不行,小僧来桂公公的地方叨扰,怎么还能自己睡床,这个万万不可。” “其实啊,小师傅你有所不知,小桂子我呢,其实并不是这尚膳监的主人,之前这里有个老公公,叫海大富,那床就是他的,我一直负责伺候他起居,可是,出了点状况,海公公不见了,而且一直没有回来,甚至凶多吉少……小桂子我呢,就不太敢睡那张床了,一直以来也都是睡木板,习惯了。” “原来是这样……可,如果是这样,那小僧就更不能睡这里了,倒不如,如果桂公公允许,让小僧给海公公念经祈福如何?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那小僧的修为应该还不够超度,只能请师傅或者师叔祖来了。” “这个……也行,那就有劳小师傅了,其实目前也并没有完全确认海公公已经去世,超度嘛,就不必了,那就祈福一番,希望他老人家吉人天相。” “是,那小僧现在就开始么?” “不急,不急……”(我这还要睡大觉呢,你跑那念经……)“这个不急一时,明日白天都行,或者我呆在这里没出门的时候,就麻烦小师傅得空念几遍。” “也好,那小僧就照办了……可是,现在小僧是不能睡这床的,毕竟桂公公你睡得木板,那不如让小僧就睡地上吧?” “这样,既然小师傅你不想睡床上,那我就找个木板,铺上床铺,和我一样睡吧。” “行,麻烦桂公公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觉着跟你蛮投缘的,这几天来我这,好歹得招待周到点才是。” “刚才席间,师叔祖跟小僧说,桂公公虽然年轻,但是运筹帷幄十分了的,更是对武林典故了如指掌,让我好生跟着桂公公多学些学习,也是对历练多有帮助。” “这个就是空闻神僧谬赞了,小桂子我哪知道什么武林典故,更谈不上运筹帷幄了……不过嘛,我倒是真的很喜欢听武林传说,小师傅不如来给我讲讲少林的一些故事如何?现在困嘛?” “这个……精神倒还好,出家人需要早晚课,也习惯了,但是小僧愚钝,不太会讲故事,怕桂公公你不爱听。” “没事,这个不打紧,小师傅是少林弟子,又不是街边说书人,不需要多好听,只是想了解一下真实发生的故事而已。” “好吧,既然桂公公想听,那小僧就说一个,其实小僧从未下过少室山,这次是第一次跟随师叔祖和师父出门,这故事,也都是寺院里见到听到的,没问题么?” “怎么会有问题,能听听少林的故事,也算得偿所愿了。” “行,那小僧就说说空闻师叔祖他们的故事吧……二十二年前,空见师叔祖死于非命,敝寺上下都认为是谢逊所谓,江湖上也如此传闻,可谢逊却销声匿迹了将近十年,就在十二年前,唯一知道谢逊下落的武当张五侠夫妇带着独子回归中土,于是,就在武当掌教张真人百岁宴时,空闻空智空性三位师叔祖带着几位师叔去了武当山。” (十二年,十年,总算是知道个倚天线的时间轴了,那么现在老张都112岁了,赵敏估计刚出门,二十左右,芷若在峨眉待了好些年了,至于张无忌,九阳应该到手了,但是还没到大成的地步,毕竟六大派还没围攻光明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凑个份子……) “原本,在场武林人士,是想让张五侠说出谢逊那魔头的下落,可谁能想到张五侠宁死也不肯说半句,居然自刎当场,甚至他的妻子也自杀殉夫,留下了独子一人,据说这个独子中了阴寒恶毒的玄冥神掌,张真人也无能为力,这么多年过去,了无音讯,应该是死了,那么谢逊的下落也就无人得知了。” “这件事发生后,空闻师叔祖十分懊悔,毕竟当时在场的武林人士也是以他为中心,那么就相当于是他逼死了张五侠……这武当七侠素有侠名,绝非恶人,张真人更是和少林颇有渊源,所以师叔祖每逢提到此事,都新生愧疚。” (呵呵……空闻有这心思愧疚?没记错殷素素死前就坑了他一把,不记恨一番都算他高僧大德了……说到殷素素,她的遗愿就是让张无忌明白,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千万别给人骗了……结果张无忌压根就不听妈妈的话……以后要是遇到了,一定得替他妈好好教育一番……哈……话说,如果我替她受骗,五侠夫妇会不会来谢谢我一番?!) “桂公公?” “嗯?” “哦,小僧看桂公公没有反应,还以为小僧的故事太过无趣,桂公公已经睡着了。” “哪里的话……这段典故也算是对后人的告诫,小师傅以后有机会一定得劝劝空闻神僧,这事真没必要耿耿于怀,会有损他的修行。” “哦?怎么说?” “小师傅以为,为何张五侠宁可自刎当场,也不愿说出恶贼谢逊的下落?” “据说是因为,他与谢逊结拜,为了道义,无论如何也不肯出卖大哥。” “没错,这江湖,首先重一个‘义’字,有了这条行为准则,在江湖上行走,才不会太过偏颇,张五侠既然与谢逊结义了,那么,不管这谢逊到底是个什么人,他对于天下人是不是一个杀人魔鬼,在张五侠那里,他始终是个结义大哥,于是,有人逼迫张五侠说出谢逊下落,这无疑是会危害谢逊安危的事,如果说了,张五侠就是出卖了结义兄弟,这是侠义中人所为么?” “自然不是。” “没错,小桂子,是个小太监,都能理解,小师傅你,虽然没有下过少室山,但依然愿意心存道义,秉承真理,那武当张五侠就更不可能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了,所以他没有做,即便刀斧加身,他也绝不低头,直到自刎当场,可谓是求仁得任,死得其所,如果空闻大师不去逼迫,也自有其他人去逼迫,结局并不会有变化,所以,空闻大师不需要过于自责。” “原来如此,听桂公公一席话,小僧若有顿悟,如果师叔祖能放下这段执念,那桂公公可谓功德一件。” “小师傅言重了……空闻大师乃当世神僧,自然更加悲天悯人,虽然了然当时的一切,却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心结也是在所难免,但想必大师他迟早是会从中跳出来的,正所谓有入世才有出世,有心结才有解脱。” “此言甚是,桂公公懂得的佛理比小僧可多多了。” “怎么会,小师傅从小在少林寺中长大,自然耳濡目染,慈悲怜悯,秉持戒律,一心向佛,只不过小师傅并没有真正入世而已,想必这也是玄慈方丈派你这次随行下山的目的。” “小僧何德何能居然让玄慈方丈挂念,这次下山办事,一定得好好跟桂公公学学道理,不能懈怠,辜负了一众师叔祖与师父师叔们的良苦用心。” (挂念?不挂念行么?你是他的崽来着……至于什么良苦用心,不是让你跟我学道理,而是镀金来的……当然,既然被我碰上了,就得给你镀一层我小桂子,韦小宝的颜色了……) “小师傅你也别想太多,咱们互勉吧……对了,我今天一直很好奇,不知道小师傅能不能给我解惑?” “桂公公请讲。” “是这样的,一直听说少林寺按法名排辈,比如小师傅你是虚字辈,你师傅是慧字辈,师祖就是玄字辈了,可又为何空闻大师是空字,圆音大师,是圆字,而他们也是你的师叔祖和师叔?” “哦,原来是这个问题,桂公公不明白其中也理所应当,其实少林寺中僧众很多,如果全是一个字的法名来给所有平辈的人用,很难分别,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按照各堂各院的一脉相承而排辈的,小僧和师傅是达摩堂的,师祖是首座玄难大师,空闻大师是般若堂首座,之前般若堂首座是空见大师,因而圆音师叔也是般若堂的,晦聪师叔祖是菩提院的首座,所以他的弟子之后也都是菩提院的字辈。” (这个……时空错乱后自己行调整的么?这算是大自然的恢复力吧……不过讲真的,以现在来看,这少林寺估计真有成千上万的和尚在里面,如果全是玄字开头,到虚字一共三代,那取名字确实很麻烦……现在这各堂各院自己弄,也还合理,就是不知道现在里面到底有多少绝世高手?) (扫地的那位当然在,玄慈玄难都在,那估计还有一票师兄弟,至于传说中的‘十三绝僧’玄澄,不知道还活着没……然后就是见闻智性少了个见,估计空字辈没别人了,他们传下的圆字辈也都比较一般,只有个蝇营狗苟的圆真算是个高手,额,这货以后会是敌人吧?这个太遥远,不提……) (方证那一票,会不会在九莲山?老张都一百多了,觉远肯定骨头都不知道在哪了,那无色无相呢?如果还在,那应该是比玄慈他们现在算高一倍了,也就是跟三度平级,这三度搞不好是扫地之后的顶尖战力了吧?可惜不会出山门,甚至都不动一动……) (想想,还真有点激动,我这给慕容二那小子找对手的计划,似乎行得通,至少现在看来,玄慈他们还真的是合同尘光,康熙一示好他们就赶鸭子上架,啧啧,指不准,这么大一票高手呆一起,膨胀了……) (说来也是,要说这泰山北斗,老张那边,除了老张,就是宋远桥那帮了吧?再想想,或许有冲虚?讲道理,咱们冲哥不用内力他都打不赢,虽然用内力冲哥肯定走不了几招……但他也很难算是个顶尖高手……那有他没他他估计也差不太多……) (这样看来,少林寺想不膨胀都不行啊?这次八月十五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一个在武林正名的机会,俗话说‘要当官,杀人放火等诏安’,这和尚肯定走不了这条道,所以康熙的橄榄枝不捡不行,但是他们那么多人,肯定少不了惊才绝艳之辈,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定然比谁都明白,南宋那估计拜老张的多,但除了那边估计都跟少林扯不清关系了?……不过就怕他们真的高僧大德不问世事,不然,我上哪去找大腿抱一抱?) “桂公公?这次睡了么?” “额……还没呢,这不,听到了具体细节,得以解惑,需要消化一下。” “哦,原来如此……” “对了,那小师傅知不知道现在少林寺中有哪些绝顶高手?传说中那位‘十三绝僧’玄澄大师还在么?” “玄澄师伯祖自然还在的,据说是两百年来少林第一人,功力通天。” (还真在……) “那应该还有玄慈方丈的一众师兄弟对吧?然后就是空闻大师的师兄弟,晦聪大师的师兄弟还在么?” “晦聪师叔祖他们那一支就比较单薄了,并没有师兄弟还在,但是师叔祖有位弟子,澄观师叔,也是为习武奇才,是诸多弟子的楷模。” “还听说有一个方证大师,钻研易筋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桂公公果然博文,对方证师叔祖也是知晓的,没错,据说师叔祖他潜心修炼易筋经,是达摩祖师以下,千百年来只有寥寥数人达到的境界,不过方证师叔祖他们那一脉一直在南少林,也就是九莲山上。” (好吧,方证果然也在……这少林寺都算是军火库了吧?随便拉一波人出去还不是砍瓜切菜?!) “少林不愧是武林泰山北斗,这诸多绝顶高手肯定是其他各门各派无法望其项背的。” “桂公公过誉了,出家人,并不争强好胜,习武只为强身健体,旨在更好地参禅悟道而已。” “也是,小师傅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体悟,实属难得,以后定有一番际遇。” “小僧何德何能,只求无过便好,这段时间,还望桂公公多多教授小僧一些入世与江湖的道理。” “好说,好说……这个,小桂子我和小师傅一番攀谈,愈发投缘,心里忽然想要和小师傅结拜,布置意下如何?” “这个……小僧是出家人,使不得,使不得。” “欸,小师傅想岔了,不知少林寺哪条清规戒律是禁止僧人与在家居士结拜的?” “这个……倒是没有……” “这就是了,那为何使不得呢?” “小僧只是个少林低辈弟子,而且十分愚钝,不开窍,不仅佛法参悟不够,武功更是不值一提,桂公公是大清皇上身边的人,而且颇有学识,更能运筹帷幄,小僧实在高攀不起。” “哈哈,小师傅你这就着相了。” “哦?怎么说?” “小师傅是少林低辈弟子,或许武功不精,佛法不进,或许人微言轻初涉江湖,亦或许呆头呆脑,木讷无趣,但小师傅依旧是小师傅你自己,对吧?” “这个……没错……确实如此,小僧既是小僧,无论聪明木讷,小僧依旧是小僧自己。” “这就对了,小桂子我,或许机敏,或许有点谋算,或许在皇上身边侍候着,但小桂子也还是小桂子自己罢了,既然你是你,我是我,都只是平等众生,我觉着和你投缘,想与你结拜,你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这……是,是小僧懵懂,望桂公公海涵。” “谈不上,这个是我突发奇想,就想问问你的意思,小师傅你愿意呢?还是不愿意?” “小僧……小僧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啊……” “哎,看来小师傅你是嫌弃小桂子是个太监,不是男人了。” “没有!怎么会……桂公公言重了,小僧是出家人,出家人自当明了色即是空,世间万物皆是一般,何分男女,又何分太监和尚。” “这就是了,既然小师傅不是嫌弃这个,那就是小师傅嫌弃小桂子本人了。” “不不不……桂公公无论什么都胜出小僧何止千倍万倍,小僧……好吧,小僧就高攀桂公公了。” “这就对了嘛,那咱们也不要太多虚的,一起对着月亮磕头就算结拜了,说是兄弟,就是兄弟。” “好,走,在院中对月结拜。” “走!” “皇天在上,我虚竹(小桂子)愿意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知兄弟你我谁大谁小呢?” “小僧已经满了二十,桂公公呢?” “那就是虚大哥了,以后我就是你的桂兄弟。” “好说,桂兄弟!” “虚大哥……哈哈……” (额……这货的名字确实……槽点颇多……哈哈……) 第二十一章八月十五 一条条布置陆续落实,一件件安排纷纷成型,日子终于来到了八月十五当天,这算是对于我而言的一个决战日吧?是骡子是马,都得遛了,万一出什么纰漏,我这莫名的穿越之旅,应该就画上休止符了……不知道会不会一眨眼让我重新醒来? 前面有大和尚小和尚看着,会场有宫女太监忙着,我这个幕后总指挥不得不说反而很闲,闲的我,只能找旁边一更闲的唠嗑来解闷了。 “鳌少保百忙之中还得来主持此间宴会,实在是为了大清鞠躬尽瘁啊。” “桂公公哪里话,为大清,为皇上尽忠分忧,是做臣子的分内事。” “没错,没错,鳌少保不愧是满朝文武的楷模,不过嘛,也确实是没办法,这武林人士的盛宴,咱们总得有一个像鳌少保一样天下第一的英雄好汉出来镇场才行,不然咱大清反倒被这些江湖人士看轻了。” “这天下第一嘛,愧不敢当,本官倒也不稀罕,是男儿好汉就得在战场上去冲杀。” “是,是极,鳌少保为大清立下旷世奇功,历三代仅一人得皇恩如此,实在也是千古以降第一人。” “桂公公,本官是个粗人,平时也不喜欢听文邹邹的,汉人的这套玩意,如果真有用,这江山也不会是咱满人的了。” “额……对,鳌少保说得对,小桂子其实不认识几个大字,但是从小听的多了,就喜欢学着说,这到宫里了,一时半会也没有改,本以为应该是很有用的,可今天听鳌少保一番话,才明白关键所在,原来毫无用处,真的是,如果能早点遇到鳌少保就好了。” “哦?如果早点遇到本官,又会怎么样?” “那小桂子说不定能够随鳌少保冲杀在疆场,而不是现在这样男人也做不成了……哎……” “桂公公也别太沮丧,这做公公,也是有区别的,就好比桂公公你,现在得到皇上的信任,这不,安排来主持这场盛宴,办好这差事,以后自然前途无量。” “谢鳌少保吉言,这就全仰仗鳌少保了,小的一定好好配合。” “桂公公谦虚了……刚才就说了,本官是个粗人,不会文绉绉,那等会需要说什么话之类的,就不要让本官去了,桂公公觉得呢?” “是,是,是,这等会自有小桂子去打点一切,鳌少保只要坐镇中央,自然就镇住场了,这盛宴也就圆满一大半了。” “行,那就谢过桂公公了。” “鳌少保哪里的话,这是太见外了,小桂子能给鳌少保分担一下,是小桂子的福气。” “行,那本官先去坐着等了。” “好的,鳌少保请自便。” (这和鳌拜忽悠半天,好累啊……看来我这嘴遁之术还得练练,碰到这种明着说自己是粗人的,我这粗鄙的言语就说不太利索了,额,估计是最近装的太多……) 正在思考问题的我,一回头,差点跟一小太监撞上……这货居然就悄无声息地在我背后弓着腰。 “你!……干嘛呢?!” “回桂公公的话,小的有事禀报,但是刚刚桂公公和鳌少保在说话,小的不敢打扰。” “哦……什么事来着?” “今天宫门封闭,禁止直接进入,武林人士需要去走城墙那边,可门外来了一女子,自称姓赵,是桂公公的朋友,小的们也不敢怠慢,特来禀报。” (那丫头果然来了,还不忘给我出题……) “她是不是带着两个高大的护卫?穿着很特异?” “没错,她身后有两人跟着,门口的侍卫大哥们说,那两人得……额,得桂公公才能明白高低。” (得罪不起就直说呗,又不是我丢人……) “行,你们没招惹他们吧?” “小的们哪敢啊,是桂公公你的朋友么?” “嗯,算是吧……这样,我跟你们去看看。” “行,那桂公公,这边请。” (直接让他们放人进来,似乎不符合我一贯平易近人的风格……还是得去跟侍卫们说两句好话,摆低点姿态,毕竟这是公然开后门,更何况这规矩还是我自己定的……再者,赵敏那丫头点名要我去,不去就是不给她面子,明明可以飞进来,却偏要找我,没有下文我都不信了……) “还真是赵姑娘和两位大师,刚刚小桂子我在和鳌少保谈事情,身边的小公公没敢直接汇报,让三位久等了,恕罪,恕罪。” “桂公公说的哪里话,这次盛宴全系桂公公操持,肯定相当繁忙,小妹还来打搅,实在是罪过啊,罪过……只不过,这难得一见得盛会,不看看,心里痒痒的,可那城墙,实在太高,小妹我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晒,也只好烦劳桂公公给方便方便了。” “赵姑娘客气了,不过,这事得让我和侍卫大哥问问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稍等。” 旁边的张康年看到是我来了都准备直接放人了,忽然听到我这么一说,有点被噎住,没开口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张大哥,是这样的,这位赵姑娘,是小弟的一个知交好友,也对此番武林盛会趋之若鹜,可毕竟是个姑娘家,而且貌若天仙,如果直接去翻城墙,实在是不雅,你看看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不过这两位大师的功力绝对是江湖一流,这个小弟可以保证,而赵姑娘是他们的弟子,自然也不同凡响。” “桂公公这么一说,兄弟我还真想起来了,这位大师就是之前在‘京城第一楼’指点了在下几招的那位,那功夫自然了得,兄弟我可是佩服得紧,这入内的审核,大可不必了,赵姑娘,两位大师,请!” (不愧是张康年,这捧哏百试不爽……) “这可就多谢张大哥和诸位兄弟了,那赵姑娘,两位大师,请随我来吧。” “多谢,多谢。”赵敏自然会做表面功夫,至于后面那两位,尤其是鹤笔翁,没有直接说“虚伪”就不错了…… “桂公公不愧是大清皇帝身边的红人,这大内侍卫都不得不给你面子啊,小妹今天真是沾光了。”赵敏一路上东瞄西看,估计把路都记熟了,准备自己再来…… “‘贤弟’就别拿愚兄打趣了,哪有什么面子,他们也就是看打不过两位大师而已,我这送上的台阶,他们直接就着下了。” “哼,小太监你也不必拍我们师兄弟马匹,老实说,你们这些所谓大内高手,真的不值一提。” “鹤师父~说好的不要胡乱编排这些宫里人的呢?桂大哥,别介意哈,鹤师父是不把你当外人了。” “额……哪里,鹤大师说的很对,在两位大师眼里,这些侍卫自然不值一提,不过在小桂子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眼里,他们可是厉害得紧,倒也不是完全无用,毕竟这守宫门啊,巡夜啊,都是苦差事,也很难找到真的大高手愿意干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点嘛,小妹不太敢苟同,想着,是不是大清立国未稳,也拿不出足够的封赏来邀请真正的高手?” “这个……小桂子只是个太监,哪懂那么多……皇上怎么吩咐怎么做呗。” “哼……你就是不肯多说两句实话。” “这个……那我说实话也行,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可以吧?” “哦?你不知道?” (额……你猜我知不知道?这不就是想确认一下嘛……万一你不是那个赵敏,我上哪喊冤去?) “我又不是神仙……上次就跟你说了实话,小时候听过玄冥二老的故事,才忽然认出来了,连自己也吓一跳,可你跟我差不多年纪吧,我上哪去听你的故事……” “你没去问问你家主子么?” “哈?你是说,皇上都认识你?!” (额……也对哈……清朝好像提倡‘满蒙一家’,在那个蒙古落败的时候,也有蒙古八旗,何况现在这个铁木真搞不好都在的时候?那估计就变相着算是摇尾乞怜了?) “好吧,看来你真没问过……那,我就不告诉你……” “额……幼稚不?咱们都不是小孩了来着!” “小妹我可并不太大啊,怎么,看起来很老么?” “怎么可能……过个几十年你估计都看起来还是这么漂亮……” “噗……你个小太监如此直白的夸女孩漂亮,不怕惹人非议?” “哦,你又瞧不起我是个太监了不是?刚刚还一口一个大哥小妹的,这进了门就过河拆桥了。” “你以为那城墙,我翻不进来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啥找人通报么?” “嘿嘿……聪明人就是厉害,不过本姑娘还是谢你给这个面子,今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有话可以随意点。” “有朋友不报自己姓甚名谁的么?” “你真叫小桂子啊?” “好吧,我原名韦小宝,小桂子是当太监后,老太监取的。” “这还差不多……算了,看你这么坦诚,我也不能失了风度,小女子大蒙古汝阳王府敏敏特穆尔,大汗封我为绍敏郡主,为了方便在中原行走,我就给自己取了个汉人名字,赵敏。” “汝阳王府?!大汗亲封郡主?!我……我早该想到,一般就算自己姓赵,也不会随便说‘赵宋的赵’了……而且还有两位大师跟着,非富即贵了……可任凭我小脑袋怎么想,也想不到,这贵的离谱了……” “你啊,别装了,你这演技需要锤炼,明明没有多惊讶,骗鬼呢?” “不,小桂子我就是个市井小民,所以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表情一般都配合到位的,不过就是你太漂亮了,一直不敢怎么正眼看,这忽然看上一眼,就忘了要惊讶了……” “哼,三句话就不正经,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今天本郡主来到你的地盘,好生招呼着,以后少不了你的奖赏。” “那感情好,回头郡主见了皇上多美言两句就行,搞不好皇上一高兴,小桂子还能升两级。” “停,停,停!你别继续伏低做小了,说了咱们是朋友,就是朋友,你还不如继续装大哥呢……本郡主……本姑娘不乐意!” “行,你说咋样就咋样,我这人随和……” “噗……” (哎……曾几何时,想到自己和赵敏聊的如此随性?哪天她把我卖了……我估计真在数钱吧?好吧……那也认了,我乐意……) 一路领着赵敏去了会场,额,她这算是友邦来宾吧?应该先去见见鳌拜?这个真不懂…… “鳌少保,小桂子去接来了大蒙古国汝阳王府的绍敏郡主。” “哦?郡主?!” “是的,绍敏郡主,这位是咱们大清第一巴图鲁,鳌拜敖少保。” “久闻敖少保为大清国驰骋疆场,立下不世之功,今日得见,果然气势不凡,一定是个万里无一的大高手。” “额……绍敏郡主?” (你这好丢人啊……) “鳌少保有何指教?” 鳌拜居然把人家赵敏晾在了一旁,拉着我背过去问话,你这情商堪忧…… “桂公公,这怎么突然冒出个蒙古郡主来了?” “鳌少保,小的也不清楚啊,甚至都不知真假……但是她这么自称了,我也没法找个人去分辨一番。” “你就这么把她带进来了?” “不,不不,鳌少保误会了……我带她进来,不是为这个,她在路上才说自己身份的……她那两个护卫,鳌少保瞧出深浅了么?这两人差点把宫门给拆了……” “如此大胆……神机营没有出手?” “他们还没来得及布置,就被一掌掀翻了一大片……这两人自称‘玄冥二老’,到底有多厉害,小桂子也不清楚啊。” “‘玄冥二老’?!这……真的假的啊……” “那不如……鳌少保你试探他们一下?如果能在鳌少保你手下走上几招,估计也假不了了。”(没错,这算是我特地去卖好的另一个原因,搞不好能收到不错效果……) “这个……不妥,万一真是什么郡主,本官见面就把他手下打了,会让人觉得大清怠慢了客人。” (啥?!不是吧……你是谁啊?鳌拜啊?秒天秒地秒空气的霸气存在,你居然怂了?!) “那鳌少保以为?” “姑且就先当她是郡主好了,一会安排个好的位子,好生招呼,不能丢了礼仪。” “小的遵命。” (哎……失策……本来以为能够提前试试鳌拜的深浅,甚至借玄冥二老的手给他松松筋骨,万一不小心中个寒毒什么的,那不是万事大吉了么?真可惜……这货也会怂,看来传言不可信……) “原来是蒙古国绍敏郡主,本官鳌拜,欢迎三位的到来……桂公公,好好招待郡主,不可怠慢。” “是,小的明白。” “谢过鳌少保,桂公公也不必太客气,客随主便。” “郡主才是客气了,远到是客,不能让人看低大清的待客之道,鳌少保还需要主持大局,小的就为郡主引荐几位得道高僧吧。” “听桂公公吩咐。” 离开了一段后,赵敏就在我耳边吹风……额,这个有点暧昧啊…… “什么叫我们差点拆了宫门?什么叫一掌打翻了一片神机营官兵?” “都听到了还有什么疑问么?” “啊?你也是无赖啊,就这么直白的认了?老实交代,干嘛诋毁我?” “你……怎么听到的?听力这么好的?” “我哪听得到,是鹿师父告诉的……你别打岔,快说,干嘛这么跟鳌拜说?” “好吧,我也就光棍地坦白交代了,其实我跟那家伙不对付,他眼睛长头顶,而且成天自吹天下第一,这不,我看机会难得,想借二位大师的手,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哼,你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响……那万一他真的出手了怎么办?不是把我坑了么?” “怎么会,他哪是两位大师的对手?” “那他要是打输了不得叫侍卫和士兵么,我可没二位师父那么高的武功,你想害死我啊?” “瞧你说的,这是宫内,他调兵?还不如我调的多呢……” “哦?你小子这不是暴露了么?哈哈……” “没拿你当外人了不是……”(暴露?暴露了啥?这种不值钱的牛,我肚子里没一千也八百了……) “少学我说话,今天这算是你欠我的……不过讲真的,我也想看看二位师父真和人动手的情形,平时有个像样的高手真难……” “这不,你自己也想看不是,就说了我们是一类人,都唯恐天下不乱……” “噗……算了,饶你这次,赶紧介绍什么大师认识认识。” (忽然有点恍惚……给赵敏介绍空闻……额……她到时候抓他也是两回熟了?) “空闻大师,晦聪大师,这位是蒙古汝阳王府绍敏郡主……郡主,这两位是少林般若院和菩提院的首座神僧。” “两位大师果然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得道高僧。”(你敢不敢换句台词……)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郡主。”(你以后还会见过……) “这两位是汝阳王府的供奉,‘玄冥二老’的大名想必二位神僧是听过的,一手‘玄冥神掌’实属出神入化。” “‘玄冥二老’?!”说好的古井无波呢? “咳,多年前‘玄冥神掌’何等威势,老衲师兄弟虽然是方外之人,也确实多有耳闻。”(这晦聪不亏有个聪字,比空闻强上不少。) “两位是少林高僧,我们师兄弟二人的名声不显,居然也被听过。” “不瞒施主,当年武当张三丰的百岁宴,老衲是在场的。”空闻恢复了淡定。 “原来如此……不知大师可知那小娃娃后来如何了?” “据说是连张三丰都束手无策,四处带着那小施主求医问药,最后似乎下落不明了。” “什么下落不明,估计是那张老道觉得没面子,肯定是死了,都不知道埋在了哪。”(好吧,听鹤笔翁说话就是容易……相较之下,鹿仗客复杂多了。) “欸,鹿师父鹤师父,今日不是提这些往事的时候,二位神僧,不知等下能否看到少林绝技?” “阿弥陀佛,郡主,贫僧与师弟是受到大清国康熙皇上的邀请,前来随喜一番,似乎并没有需要用到拳脚的地方,毕竟,一会自有主角登场。” “那还真是遗憾,如果有机会,小女子真想亲见泰山北斗的威能。” “郡主过誉,不过武林同道给面子罢了,当不得真。” (这空闻也有点不自在的感觉,倒像是跟鳌拜一样,怂了……难道玄冥二老这么威武霸气?要是能想的到办法让他们给鳌拜松松筋骨就好了……可惜,赵敏不可能同意的……) “郡主,酉时已过,这宴会即将开始,还请上座。” “谢过桂公公指引。” “两位大师,咱们差不多可以去开始了。” “是,桂公公。” 这幕大戏,终于要拉开帷幕了。 第二十二章又一次跑偏 “各位武林的朋友们,今日的中秋盛宴即将开始,如果愿意饮用一些酒水,品尝一下佳肴,可以在现场的太监宫女们指引下就坐,咱们一起拭目以待一会将要上演的巅峰对决……不过首先呢,本人小桂子,受大清万岁指派,来此间主持一番,鳌少保和小的我将一同为大家奉上一个节日的氛围,在此,请让我为诸位一一介绍与会代表人物。” (好久没干主持了,以前还弄过什么联欢会啥的……差点串口了……雷迪斯俺的乡亲们……) 略微停顿,等待陆续有人就坐或者至少安静一点,好在有大和尚坐镇,没在屋顶之类地方猫着的,都还是很配合。 “这位就是此间主持盛宴的鳌少保,咱大清第一巴图鲁鳌拜大人。” …… …… …… (我去……居然没有掌声?!) “嗯……鳌少保是咱大清第一巴图鲁,用汉文来说,意思就是天下第一勇士。” “切~”“吁~”(好吧,算你们配合,就知道你们会如此识相……) “咳咳……看来有不少江湖的朋友,似乎对在下所言有所疑惑,不知道是什么?能不能说出来听听?今日是武林的盛会,咱们大清皇上为了不让武林朋友们过于拘束,所以没有亲临现场,只是提供了场地,要的就是诸位能够放得开,今日是属于你们的盛宴!” “行,这位公公既然说的很坦诚,那咱就说两句。”一个路人甲在席位上站起来。 “这位朋友但说无妨。” “既然今天是江湖盛事,那咱们就有一说一,不管鳌拜到底多大官,这天下第一勇士可不是随便叫的,按江湖上的规矩,怎么能让大伙信服?那自然是露上一手给大伙瞧瞧,不然可别管咱们大老粗不识抬举,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说的没错,就是要露一手瞧瞧~”还真有不少起哄的…… “呵呵……这位朋友也是好兴致,不过嘛,今日主要是为了观看巅峰对决,虽然还没开始,但……咱们这准备了美酒佳肴,一会又有皓月当空,如果一定要动手,岂不是辜负了良辰美景么。” “这位公公你是宫里的,代表了大清皇帝,咱们也不是要和你唱反调,对你不敬就是对大清皇上不敬,这个咱们虽然是大老粗,但还是不敢做的……可毕竟都是江湖好汉,按江湖规矩,都是手下见真招才能让人信服,不然这大清皇上封的称号,如果掺了水,岂不是让大清皇上有失颜面?” (这……真不是我请的托啊……怎么就这么给力呢?嗯……估计是想弄出点动静,以达到某个目的?比如说,自视甚高,自己想露一手,搞不好就被宫里人看到了,得到了赏识,辉煌腾达指日可待?又比如说,是天地会那帮人埋下的钉子,故意挤兑鳌拜,准备对他下手?这不管哪一点,好像我都不吃亏啊……) “这个……”我故作尴尬,回头请示鳌拜,“鳌少保你看这个怎么处理?” “本官无意争什么武林头衔,但是敢在这蔑视本官,就是蔑视了大清的威严,如果不是皇上有旨不让本官带兵平乱,本官已经准备大开杀戒了……” “额……鳌少保息怒,这些江湖人士也是习惯了拳**心,所以说话粗俗了一些,不过,如果鳌少保真的怒气难消,不如,让小的安排一番,让鳌少保出出气?” “哦?桂公公想要如何?” “既然他们有力气没地方使,那不如就让他们出来一个个单挑,等最后没人动了,胜的那个就奖赏他跟鳌少保你过招的机会,鳌少保岂不就能直接出气了么?” “这……桂公公说的有理,不过,本官毕竟是今日主事,代表了万岁爷的威严,不好随意行事吧……本官还是忍一忍好了,回头有的是机会算账。” (我去……这货怎么又怂了?他真的是那个鳌拜么?我怎么就不信了……你这样让锤哥情何以堪?) “鳌少保说的是,小的想岔了,不过既然他们跃跃欲试,那不妨就让他们出来耍耍,咱们就当看戏?最后留几个实力不错的,回头鳌少保在军中亲自指教他们一番,或许能添上几个生力军?” “嗯,桂公公考虑的果然周到,那就这么办吧。” “好的,小的这就去办。” “咳咳……刚才小桂子我和鳌少保商量了一番,那位朋友说的确实在理,今日毕竟是江湖盛宴,按江湖规矩办事更好一些,只不过鳌少保今日毕竟是奉旨办事,不能私自参与额外事宜,这让鳌少保出手,今日就不方便了……不过,诸位也不要失望,如果想看到鳌少保手底下的真功夫,机会还是有的……” “那就是,从现在开始,到一会巅峰对决开始前,诸位都可以下场来一对一较量一番,优胜者留下继续,连胜三场的,可以下去休息,而这样的朋友,就得到了三天后在军营参加大校的机会,你们想看看鳌少保的绝世神功,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赶紧出来先露一手给大伙瞧瞧。” “好~” “说的也是,毕竟鳌少保是达官贵人,怎么能说动手就和我们这些大老粗打在一起,没得丢了身份……”总有一些聪明的马后炮…… “那咱就先比划比划?” “来啊,谁怕谁。。” 立刻就有两个看上去虎虎生风的家伙越众而出。 “商家堡商剑鸣见过桂公公。”(哈?!) “流星锤矢星见过桂公公。”(这倒是个路人甲,估计过场就下去了……) “二位好汉稍等片刻,今日是咱们的盛宴,这比武虽说刀剑无眼,但还请务必点到为止,以免伤了和气,毕竟大家来此是为了一见巅峰对决的,现在把自己弄得受伤就太不合算。” “桂公公说的是,但比武一途,毕竟刀剑无眼,有时候也很难收的住啊。” “这位商壮士说的也在理,如果是小桂子的话,估计也没辙了,但是,不要紧,咱们今天请来了少林寺的两位神僧,诸位,这位是空闻神僧,这位是晦聪神僧。” “见过神僧。”还真有不少给面子的应声。 “阿弥陀佛,贫僧与师弟只是来给桂公公打下手,毕竟桂公公没有亲涉江湖,诸位不用太过在意。” “空闻神僧就是谦虚……继续刚才的话题,既然刀剑无眼,那如何才能更好地点到为止呢?那就得麻烦两位神僧出手了,如果出现有哪位朋友实在收不住招,虽然分出了胜负却有可能伤到对手性命的,两位神僧会出手制止,并宣判胜利者,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桂公公果然安排细致,有两位神僧做评判,那咱们也不至于需要束手束脚了。”商剑鸣倒是一心捧我的场……我怎么忽然有点恍惚,这一幕发生的有点怪异…… “商壮士言重了,小桂子只是为大家考虑下以武会友怎么弄更方便而已,那,事不宜迟,这就请开始吧,可以吗?矢壮士?” “我准备好了,请桂公公发令。” “好嘞,那,两位请准备……开始!” 原本想提前坑一波鳌拜,怎么就弄成了个比武现场了?这些江湖人士果然都是用肌肉思考问题的? 也不容我多想,毕竟以我现在的境况,想看明白这两家伙的对打,就很费力了。 好在,我的保镖兼助理,虚竹先生,终于姗姗来迟……他干嘛去了?当然是我把他提前支开了,毕竟我要和鳌拜尔虞我诈一番,带个木头杵在旁边算什么事?再说了,碰巧赵敏也来抖机灵,正好少了个会打断思路的竹子在一旁不是? 其实呢,我是让他去准备药物去了,什么上好伤药,少林寺秘制之类的,尤其是解毒的一定要多配一点,只要他懂的都带来,为何?万一等下东方擦枪走火怎么办?他那一根针飞过来,我要是没躲掉,蹭了一下也没死,却被毒给弄死了,我找谁说理去?所以必须得万全…… “桂公公,你要的药物小僧在太医院那边总算弄齐了,这里还有一副少林寺秘制九转回魂汤。” “谢过小师傅了,听这名字就靠谱,我今天的小命又保险了一点……你来的很是时候,这忽然开始了打斗,可我实在很低手,看不懂他们高不高,你给我解惑可以么?” “这个……小僧也不是太懂,除了少林入门功夫,小僧也并未涉猎其他门派的。” “不,不是,误会了,不要你说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说了我也听不懂啊……我是让你帮我看清楚一些,我觉得吧,他们动作再快一点,我就看不清了……” “原来如此,那小僧勉力一试。” “行,麻烦小师傅了。”在他一票长辈面前,我当然不能直接叫他大哥啥的对吧,他也不敢认啊…… “小僧觉得,这个持刀的一方,更占据优势一些,他的刀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能看出有攻有守,而且圆转自如,反观对面拿流星锤的那位,虽然攻击距离更远,覆盖范围更广,但太过容易被人欺近身,也就丧失了兵器上的优势,现在只有不停挥舞大锤才能堪堪维持。” (这虚竹都能看清一些门道啊?他不是很呆很傻很笨么……看来,我看不懂还是阅历问题,又或者说,我压根没入门……)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一些,很好,你继续,我看看是不是会像你说的一样,最后拿刀的赢。” “好的,小僧看到那位拿刀的,近身后并没有急着一刀快过一刀地抢攻,而是有条不紊地逐步加快节奏,充分发挥自身兵器更灵便的优势,一点点瓦解了对手反击的可能……没错,桂公公请看,他这一刀砍在链条上,随手一带,差点削掉拿锤的几根手指,现在拿锤的更是只有单手持锤,更加吃力……好刀法,他加速了,估计不出几招就胜负已分……” 似乎在印证虚竹的说法,没过一会,商剑鸣的刀已经架在了那个矢星的脖子上。 “承让。”收刀后商剑鸣抱拳装X…… “第一场,商家堡商剑鸣胜,请下一位想与之过招的施主,入场。”空闻演好了裁判一角,我倒乐的清闲,继续研究下怎么看…… 不一会,又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跳了出来。 “大环刀赵六见过鳌少保,桂公公,见过两位大师……久闻八卦门王老爷子的八卦刀法神乎其神,今日得见商兄使出,确实威力十足,在下也是用刀的,一时技痒,特来讨教。” “赵兄客气了,家师‘威震河朔’,这八卦刀在他老人家手里自然威力无匹,小弟毕竟才疏学浅,但赵兄既然特地来讨教这路刀法,小弟也只有奋力一搏了。” “请。” “看来这第二场更有看头啊,那二位请准备了,第二场,商家堡商剑鸣对阵大环刀赵六,开始。” 慕一开始,赵六便抢攻而上,刀法大开大合,一刀刀似有千钧之力,而如此一把大刀在他手里挥舞的十分迅疾,想必也是钻研很久。 反观商剑鸣,这次没有抢攻,而是先做了守势,一刀刀擦着赵六的刀口险险而过,却并未真的被伤到,这里面有点门道。 “虚竹,你看他们这场又如何?我能看出那个商剑鸣的刀法似乎确实有点门道,尤其是在卸力这一块上,好像很好地抵御了赵六那看似凶猛的攻击。” “没错,桂公公也越发了解了……刚听赵六说这商剑鸣使的是‘八卦刀法’,这个小僧倒也听师兄们讲起过,尤其是那‘威震河朔’王维扬老施主,一把‘紫金八卦刀’为其镇远镖局挡下了不计其数的绿林中人,今日得见其传人,想不到也有如此功力。” (你这小和尚当然觉得他厉害了……让你师父来看,估计也就不值一晒的程度吧,话说商剑鸣这看起来年纪不大啊?胡一刀还没把他做了,也就是说,胡一刀和苗人凤还没打起来?难道说我有机会不让**死掉?!额……又扯远了……) “那你说说,他这‘八卦刀法’有何门道?就名字而言,八卦估计和道家有关了,难道这卸力的门道就是关键?这场,是不是又是商剑鸣赢了?” “小僧觉着也是,虽然小僧没有研习道法,但也还是听闻过武当张真人的传说,那太极拳剑就是讲究四两拨千斤的,眼下这八卦刀,估计也类似……你看,商剑鸣又轻轻一拨,带动了赵六的走势,这数个来回中,商剑鸣稳稳立于了不败之地,可赵六却越攻越急,反而有点后劲不足的感觉。” “原来如此……还是你看的明白,照你这么说,估计商剑鸣拿下这一场没问题了。” “嗯,应该是的……好刀法!桂公公快看,商剑鸣要转守为攻了……没错,一次次拨开赵六的大刀后,商剑鸣看穿了赵六的出招轨迹,这一刀提前蓄势待发,后发先至,如果赵六没有及时收招,估计要被在手上划一刀了……这赵六也确实不是泛泛之辈,不过似乎落入颓势了……” 听着虚竹的解说,让我觉得越发过瘾,这两个小虾米都打的如此好看,那等下东方对老风岂不是要上天? “承让。”数招之后,商剑鸣果然又装了一次X……那赵六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拖着刀下场了。 “第二场,商剑鸣胜……商施主,这一场里消耗不小,是否需要调息片刻?” “谢大师关心,商某还能坚持,不碍事。” “那好,请第三位挑战者进场。” “空闻大师请先等一下……” “桂公公有何吩咐?” “哪有什么吩咐……是这样的,商堡主,刚空闻大师既然说了你消耗过大,那必然是事实了,可你却能坚持继续,小桂子我很佩服商堡主的豪情,敬你一杯,如何?” “那就谢过桂公公了。”看这货的表情就知道,他很受用,果然是个追名逐利的家伙,倒是能利用一番,估计…… “来人,为商堡主上酒……来,商堡主请!” “桂公公请!” 今天用的可都是那什么鬼‘慕容酒’,康熙居然很喜欢喝,这叫什么事…… “好,那就请第三位挑战者入场。” 这次跑来的是个……额,又是女扮男装的?为啥我都能一眼看出来呢?因为审美标准和这些土著不一样么? “在下姓楚名寻欢,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气,见过鳌少保,桂公公与两位神僧。” “原来是楚公子,客气了,那不知楚公子兵器为何?” “姑且就是这把折扇吧。” “原来如此,是小桂子眼拙了,那两位,准备……开始!” (这名字听着真够怪异的……楚寻欢……李寻欢倒是听过……额……有个对联怎么说的来着?李寻欢夜夜寻欢夜夜欢?!楚留香处处留香处处香!……我去,这货不会是知道这句对子吧?话说这对子……至少也得是公元二十世纪末的人对的吧?难道说这又是个穿越众?怎么就扎堆了呢……我去……) (欸……不对,搞不好这人是楚留香的后人,所以姓楚?然后他正巧又知道李寻欢的故事?因为明显是个假名吧,故意拿来用用好玩?好吧,从这面向上看,这女扮男装跟赵敏都有一拼啊……尤其是那肌肤白的似乎没有血色,倒好像是白雪一样,这货总不至于是小龙女吧?额……应该不可能……) “虚竹,你说他拿个扇子就能当兵器?” “哦,桂公公可能没见过,江湖上什么兵器都有,用扇子的也不少,毕竟这扇子很方便,尤其是一些富家公子,平日里就拿着扇子,用来迎敌也就顺手了。” “你连这个都懂?” “本来是不懂的,不过来的路上见到一位姓慕容的公子,为人十分飘逸,小僧就见过他拿扇子迎敌。” “慕容公子?是不是长得英俊不凡?”(会是慕容大或者慕容二么?) “这个……小僧不是很懂,不过看上去很让人容易亲近的吧……” “好吧,额……继续看比武……欸?这个商剑鸣似乎没讨到好啊,这一把?” “没错……这楚公子看似轻描淡溪,但是脚步迅捷,商剑鸣的刀很难追上,而且他连战两轮,应该是力有不逮了……” “那这个姓楚的会赢了?” “这个……小僧也说不准,不过到目前为止,他甚至都没有一次用扇子攻击过,而且也没有用来挡开商剑鸣的刀,这招式也就更看不明白了。” “我也觉得……他这倒像是戏弄商剑鸣一般,全是靠着身法闪避,偏偏又很飘逸,很好看?!” “额……小僧也觉得,很好看,或者说,赏心悦目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他这个身法很独到吧……不过照这个趋势,过不了多久,商剑鸣就被他耗死了。” “没错……有点可惜啊,如果商剑鸣不是已经打了两场,应该还有一战之力。” “不,这次你就看错了,我觉得那姓楚的压根就没尽全力,甚至都没怎么发力,越看越像猫玩耗子的情景……搞不好他跟商剑鸣有私仇……” “这……那要不要提醒一下师叔祖?避免等下出问题。” “你的担心太多余,你师叔祖是何许人也,怎么会需要我们这两个外行的提醒?” “额……桂公公说的是……” 只见楚寻欢又一次近乎擦着商剑鸣的刀身闪过,这动作倒像极了刚刚商剑鸣闪避赵六的那套,随即,楚寻欢快步点地,身子如鸿雁一般闪过,立时出现在了商剑鸣的背后,而商剑鸣刚刚那刀被闪之后,新招未出,似乎真有点力有不逮了…… 楚寻欢抓住了商剑鸣这一破绽,扇柄轻轻一戳,估计是点中商剑鸣背后某处要穴,商剑鸣直接就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第二十三章无言以对 “第三场楚寻欢胜……”空闻的声音还没传到全场,就被一个浑厚的低音炮给覆盖了。 “老夫被约来比武,居然闹出这么大动静,江湖上的朋友们还真给面子。” 这声音似乎很远,却又像响在耳边,听上去不带感情,可偏偏最离谱的是,我想不听都不行,脑袋瞬间就被这声响给占据,刹时一阵空白,恍惚间下意识去抓身边的虚竹,不然估计会不支摔倒,可这货关键时候很不靠谱,只见他面色苍白,虚汗满额,倒像是比我更难受一般。 “桂公公请放松,不要刻意对抗这声音。”耳边传来空闻的提醒,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了我的身后,双手撑着我和虚竹的后背,似有温热的气流缓缓送来,由后心流淌至头顶,渐渐的,不适终于缓解了。 (这个……就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吧?随口说句话都能让我差点跪了?总不至于是霸气吧……项羽传下来的?) “多谢空闻大师,小桂子我差点就跪了……”(额,估计他会理解为,真正的跪下去……) “阿弥陀佛,桂公公不必介怀,这风清扬前辈老施主的内力修为旷古烁今,刚才这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其实有三分音波功的意思,老衲也需要认真对待,更何况桂公公你站在这台上,自然会被他着重对待。”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虚竹更是虚的不行,总不至于我比他内功深厚吧?不过也可能是我本就没有丝毫抵抗的意图,所以巧合下让音波穿耳而过,才没有更深的内伤?怎么有点碧海潮生曲的味道……高手都是这么玩的?) “那虚竹他没事吧?” “不碍事,虚竹既然承担保护桂公公的职责,自然要为桂公公抵挡一二,可毕竟功力尚浅,好在风老施主也不至于存心跟一个小和尚过不去,只不过他眼下,可能照顾不到桂公公你了。” “这……虚竹小师傅没事就好,怪不得我现在还能清醒过来,看来是多亏有他在了。” (这老风见面就给我下马威?我找谁说理去……你往那房顶一站,谁还不知道你就是‘剑圣’啊?话说,空闻都没能发现他是怎么来的吧?不然也不至于说话被打断了,那这个就有点离谱了,老风到底高到何种地步?) “桂公公无碍就好,待老衲晚间为虚竹调息一番应当也就没事了,先处理现下的事要紧,桂公公请稍后……你们两把虚竹先抬下去。” “是,师叔祖。”我的保镖就这样报销了,我怎么办?虽然总感觉有点什么不对劲,但就算真有,也不可能是我能看明白的了。 “桂公公,待老衲与风老施主交谈一番。” “大师请。” 恢复清明的我,再看看之前比武的场地周围,横七竖八倒了个遍,依旧能好好站着的,已经不多了,其中还有不少用兵器撑着,甚至气喘吁吁,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但还是有那么几个似乎完好无损的,比如说赵敏那丫头,跟没事人一样还在摇扇子,想必玄冥二老没少出力帮她稳住。 “风老施主,贫僧少林空闻,今日得见华山剑圣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原来是少林‘见闻智性’里的空闻,你师兄空见,不愧得道高僧,老夫三十余年前下山游历时与他有一面之缘,探讨过一些武学见解,虽然我和他的所学几乎背道而驰,但也不失互有所补,让老夫受益匪浅……可惜啊,听闻他后来被谢逊所杀,没机会再探讨一番,实在是一件憾事。” (老风还和空见扯上了关系?嗯……要说背道而驰,还真有点意思,一个追求唯快不破,一个完全动都不动……可要说互有所补,这个就高深了,理解不能……) “得风老施主挂念,想必师兄也是欢喜的……遥想当年,师兄也曾提过,风老施主对于武学的理解独树一帜,确实有不少我辈需要学习的地方。” (怪不得来的是这老和尚了,原来有这一出,还能跟老风套个近乎,想必也不至于太不给面子,至少死者为大吧。) “独树一帜么……算不上了,只是前人遗泽罢了……好了,这些暂且不提了,约我来的人也到了。” 此话一出,空闻很明显的一滞,似乎是在想办法探知东方的位子,可惜,显然他毫无办法。 在场众人,眼中无不惊异,应该是没有一个发现的了,包括那玄冥二老在内,好吧,其实我就好好看了下他们两,毕竟其他有没有比他们高的,我也不清楚来着…… “风老头,本座也没来多久,不过是看你跟那老和尚叙旧,便没有打扰,怎么样,本座很给你面子吧?” (这声音……不单单是很年轻啊……怎么听不出阴阳人的感觉?不仅如此,甚至可以说是空灵穿透,似乎还带着王霸之气……额,莫名有点女王的感觉……这货不会是真把自己炼成了女的吧?!) “东方教主既然来了,就请赐教吧。”依旧听不出什么情感,老风这货倒比空闻更加古井无波。 “不急,难得这清国皇帝给咱们准备了如此大的排场,我们这两个跑到别人地盘的,怎么也该有点礼数才行……那台上的小公公,不如你就给我两喊个开始吧?就像之前的几场一样。” (啊?!) (额……险些失态……好吧,我失态其实不会有人惊讶对吧,我这是莫名躺枪么?给面子让我喊开始……那我能说不想喊么?) “咳……小的是伺候大清皇上的小桂子,此次盛会,都是皇上一番心意,毕竟,能亲见两位绝顶高手的对决,实在是所有江湖朋友都趋之若鹜的心愿,可这紫禁城也并没有大到容纳千万人的地步,于是就有了这么个地方,既不会影响到二位前辈的对决,又能让部分朋友安心观摩。”顾自镇定,这该装的时候绝不能怂,不然所有人都会当你是个屁……就算这是事实,可屁也有二两气…… “那就请桂公公代我两给清国皇帝传个谢意了,可以开始了么?” (你这可把我堵得慌……我还在想,这货说‘像前几场一样’,应该是早就到了,那他打的什么盘算?看我们在下面斗蛐蛐?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多废话两句,看能不能套点什么有用信息……至于现在?) “好的,请就位,两位前辈,三,二,一,开始。” (再多说一句废话我估计就被扎针了……好吧,至少正戏终于上演了,我还是蛮期待的,这种一辈子都难见一会的高手对决,要是能拿个什么玩意录下来就好了……) (额……) (额……) (我去!) 此时的我一定一脸懵逼……就像那句老话,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你给我看这?! 看的是什么?准确应该说,看到的是什么…… 只见老风站在楼顶中央,手里握着那不知名的长剑,偶尔向这边刺一下,偶尔向那边刺一下,活脱一个在公园耍太极剑的老人啊…… 好吧,这个老风至少还能看到他在那耍太极……东方的身影别说看到了,什么残影甚至他那身红衣带出来的反光,都找不到一丝一毫……额滴个神啊,我这想看戏都不行么? (不行,不能就这么无动于衷,我看不见,不代表所有人都看不见,得找个人讲解一下……虚竹?早就回去躺了……问空闻?这个就不好了,他可是大高手一枚,如果他看的津津有味,我不方便打扰对吧?更怕的是万一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凑上去问,是不是很丢面子?) (那我找谁呢?鳌拜?嗯,好像一直还想着怎么陷害一下他,让东方射他两根针玩玩……可现在嘛,风险评估一下,不妥,太不妥了……原本打算躲在鳌拜和东方的两点直线上,或者至少让鳌拜的身子把我整个挡住,那样危险系数就很低了……再着,可以拿虚竹当盾牌用……) (可现在呢?别说虚竹不在了,我上哪去找鳌拜挡我的角度去?……万一说错话,鳌拜还没伤到,我自己估计已经跪了……算了,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不靠谱的设想就此打住,我还是好好观摩一下算了,搞不好能开挂记录到什么夸张的感悟也说不定。) (那问题又来了,我上哪去找实况解说?哦,其实也没得选了,除了空闻和晦聪,我能说上话的人里面,估计能解说的也就玄冥二老了,就他们好了。) 一路小跑,显得十分急迫。 “桂公公有事?这么精彩的对决,不看岂不可惜?”赵敏这丫头,难道不知道太聪明也会被人讨厌么……虽然我并不是那么低俗就是了…… “可不就是怕错过了这对决么……说实话,我压根看不到东方……教主的影子(直呼其名会不会被扎针?!),一丢丢都看不到,而那剑圣前辈,虽然看得到他,但站那几乎没有移动过一步,手里的剑东刺一下,西刺一下,完全看不明白啊……” “原来如此,桂公公还需努力啊,不然就算再有机缘遇到如此巅峰对决,旁边没人给你讲解一番,你不还是得抓瞎么?” (你有这心思讽刺我,就知道你也看不懂了好吧……不过为了能够了解到一星半点,我必须忍了不是……) “郡主说的极是,所以小桂子这不赶紧跑来了么,还请郡主不吝赐教。”这时我是不是应该一脸真诚,再配上两水汪汪得大眼睛?好吧,没照过镜子,现在到底长啥样还不清楚。 “本郡主可是看的很认真的,哪有功夫给你讲解。” “额……这倒是,小桂子也知道耽误了郡主的专心欣赏,可……那要不,请两位大师行个方便?” “你那台上不是站着空闻么?让他给你讲讲不就行了,干嘛来麻烦我们师兄弟。”鹤笔翁你是真不懂事……你没发现赵敏也想听么? “欸……鹤师父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拒人千里之外呢?既然桂公公诚心诚意来请教,自然是觉得二位师傅是在场最高明的了,对吧,桂公公?” “额……呵呵……呵呵呵……”陪着笑是礼貌,你挖坑我不跳,万一空闻听到了,我今后还怎么找他帮忙? “嗯,说的也是,既然郡主吩咐了,那就讲上一讲,也在情理之中,算是回敬悉心招呼了。”还是鹿仗客懂事,知道赵敏话里有话。 “那就麻烦鹿师父了,大可讲的细致一点,桂公公毕竟理解的有限。”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也算给你铺路了,明明自己也想看却碍着面子,活受罪不是?) “小桂子先谢过鹿大师指教了。” “好说,指教谈不上,只是郡主的吩咐而已。” 第二十四章什么是高手 鹿仗客这货没有故作高深,毕竟他也看出来了赵敏的需求,难得这种非他莫属的表现机会,即便不表现得竭忠尽智,至少也得知无不言,于是,我终于享受了来此之后得第一场听书加脑补的盛宴。 据他描述,这东方不败一袭红色锦袍,面如冠玉,明明没有束缚的长发居然都没有在高速移动中摇摆。 这东方不败的身法已经不是用快可以形容的了,以鹿杖客的目力,依旧只能看到无数残影,仿佛场中有千百个红影在同时窜动,甚至攻击间的起落,都无法被捕捉,如果鹿杖客自己在场中,他自觉只能拼尽全力,让独门真气游走周身,布下一层护体气罩,或许能抵挡住一阵子来自四面八方毫无死角的飞针。 (这一番话,倒算实诚,毕竟原本玄冥二老的轻功底子就不怎么入得高手法眼,但既然能说出这些判断,想必他也有自恃的地方,何况他们还是两人共同进退,尤其是他能够很准确的说出需要挡的是‘飞针’,那么可见,纵然他不清楚东方自己在哪,但他很可能有办法判断攻击的方向,更何况,如果身临其境,死亡威胁,理应更能爆发。) 反观站在那似乎一动没动的老风,鹿杖客的语气显示出了更高的崇敬,能让这个跟老张正面交过手的人崇敬,可见老风自然名不虚传。 原来,这看似缓慢的一剑剑,也依然只是个残影,只不过老风确实并没有怎么移动,才让我们这些小白的眼睛被蒙蔽了。 事实上,老风更像是在挥毫泼墨,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或是大开大合,或是引线穿针,唯一不变的,只是他的每一次出剑,都会扫落一地绣花针,有些针头甚至都快要沾到他的衣裳,可偏偏就没法再前进一丝一毫。 屋顶的画面,让鹿杖客不得不联想到当年与老张对的那一掌…… 明知是老张出手,鹿杖客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与保留,可偏偏他拼尽全力的一式玄冥神掌,与对方两掌相交之时却如石沉大海,不仅感受不到自己的掌力所向,甚至直接失去了对自己手臂的控制,这一刻让他心惊胆战,立时明白毫无周旋的可能,于是才有毫不犹豫扔出小张无忌并立刻逃走的那一幕。 这老风的态势,和当年的老张如出一辙,一副巍然不动却又掌控全场,看似东方在秀操作,打的老风只能招架,可事实上,老风每一次出剑,都有剑气纵横,不仅能挡下了飞针,更能直逼东方的残影,或许,东方之所以留下了这么多残影,并非是出自本意,更可能的,是被老风剑气所摄而不得不如此。 (没错,虽然不能亲眼所见,但鹿杖客的描述才符合老风的追求,‘料敌先机,攻敌必救’可不是说说而已……听到这里,我有一种懊恼油然而生,如果我的视力有两点零,那该多好……) 鹿杖客之后的描述,就没有太多新意了,毕竟,他的感受也是有限,而房顶上的二人,怎么可能是一招一式就交代的主?既然如此,享受盛宴也就提前结束了,在我看来,屋顶应该是分不出胜负了,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好好继续装大尾巴狼…… “多谢鹿大师解惑,这样的对决,实在无法可想,即使有鹿大师如此细致的描绘,在小桂子看来,依旧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看似可触,实则遥不可及。” “你这小太监,真不懂礼貌,我师哥如此慷慨地给你讲解,你居然还敢打断!”鹤笔翁从不吝惜任何一个刷存在的机会。 “非也,非也……小桂子我,自然不是诚心要打断鹿大师的话语,更加不敢来着……只不过嘛,忽然想起一些‘江湖百晓生’的话语,有关这位风剑圣。” “哦?那你快说,快说,这‘金大侠’到底知道风清扬前辈哪些秘闻?”配上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这赵敏真是个满分的听众,不过我也注意到了,旁边两位也提起了兴致,尤其是刚还看得如痴如醉的鹿杖客,现在有空关注一下我这边了。 “既然郡主想听听,那我就不卖关子了……据说,这风清扬老前辈的七岁习剑,七年即有小成,十七岁于华山同辈之中再无敌手,至那时起,便开始了江湖游历,败尽天下高手,三十七岁始有‘剑圣’之名……” “三十七岁就已经是‘剑圣’了?那他今年多大年纪了?” “没八十也七十好几了吧,刚才空闻大师也称其为老施主,想必是敬其年长。” “这还真是看不出来啊,他那身姿明明如此伟岸。” “既然号‘圣’,那自然不可凡响……嗯,我继续说,‘金大侠’还提到,这位风老前辈的传奇经历,得益于那位传说中的‘独孤求败’所遗剑法,也就是‘独孤九剑’,虽然这名字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金大侠’也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对我这个小屁孩多说什么……可是今天,亲临现场,得到了鹿大师的指点后,我忽然到一点,这或许就是风老前辈剑招的真意!” “别喘气,快点行不行!” (不喘气不得憋死么……) “好好好,我这一口气说太多也很累啊……行,不多说废话了,这个剑招的真意,可能就是金大侠所提‘料敌先机,攻其必救’这八个字,刚才听鹿大师的描述,忽然就好像明白了这个道理一样。” “料敌先机……”“攻其必救……”这两句来自鹿鹤二人了,说句话也讲配合……真的是…… “‘料敌先机,攻其必救’,这……听起来好像很浅显,可做起来怎么看都很难啊……这,真的能做到么?”要的就是赵敏这反应,不是很聪明吗?就喜欢看聪明人险些要抓耳挠腮的样子。 “或许正如你说,听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如登天,但,做到了,才是真正的‘剑圣’吧!”配合这装X的话语,我昂首眺望了那屋顶的中央。 “这……没错,正因为大部分人都做不到,所以他才是‘剑圣’,也正因为只有他做到了,这‘剑圣’现在只有这么一位。”赵敏的话语一改之前的装腔作势,不露分毫真实情绪,完全显示了她此时的激动与感触。 “郡主也不必太过在意,这其中的深意,小桂子这么多年都不理解分毫,或许在他人看来,是入宝山却空手而回,但我自己是知道的,只有一步一个脚印地继续走,才有机会真真理解那么多道理的一日。” “是啊,桂公公果然通透,小妹我拜服,拜服。” “哪里,哪里……其实嘛,武学一途,学无止境,更不是单单勤学苦练就能真的成就一番,往往需要名师指点,神技傍身,甚至天材地宝的加持,这些,大多可遇不可求,就像小桂子这样的普通人,自然得明白其中的道理,即使再喜好武学,亦不可强求,不然除了吃亏与碰壁,就只能收获各种心有不甘了。” “确实,大部分普通人都得明白这个道理,不可好高骛远,但桂公公何必妄自菲薄?你能遇到‘江湖百晓生’这样一位奇人高士,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机缘了,他日自有一番成就,小妹可很是看好喔!” “额……咳咳……你这么说,我就当真了哈……不过嘛,说实在得,郡主这样天资聪颖,又有名师指点得,自然水到渠成,所以小桂子才要提一下那八字真言,也是希望哪天两位大师有所感悟,教授与你之后,能够反馈一二,让小桂子也沾光不是。” “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很响啊!不过嘛,本郡主也不是小气的人,今日得你赠言,他日若有所成,不会忘记桂公公你的好处就是了。” “这就先谢过郡主大恩了……其实嘛,刚才鹿大师实在太谦虚了,在介绍屋顶那两位的时候,姿态放得过低,以小桂子来看,或许单打独斗,屋顶那两位或许略胜两位大师,但正所谓双拳架不住四手,二位大师可从来是焦不离孟,玄冥二老岂有落单的时候,那么二人合击,想必应当不在下风。” “算你小……子明白事理,我师兄自然谦虚得紧,照我说,有我师兄弟二人联手的合击之术,别说寻常高手,就真是房顶上那样绝世的存在,也未必能讨得便宜。”这鹤笔翁很“仁慈”地没提“小太监”三个字了,算是对我的马屁受用吧。 “可不是嘛,小桂子也是这么觉得的,要说这合击之术,江湖上肯定少有能和二位大师匹敌的,那名满天下的‘天罡北斗阵’啊,‘真武七截阵’啊,又或者‘少林罗汉阵’和‘丐帮打狗阵’,虽然听着厉害,但毕竟受人数制约,怎么及得上二位大师两人即可合力,来去自如呢?” “我呸!好你个小太监,居然敢说我师兄创的‘天罡北斗阵’比不上这两个怪家伙!” “什么人!” 电光火石之间,我都没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来自何方,玄冥二老已经合力与之对上了一掌,想必是突然发现有人高速靠近了赵敏,不得不防。 这一对掌,来的快,去的也快,声响却如晴空霹雳,差点没把我震晕了,比之前海大富自爆时的冲击力,只多不少,若不是玄冥二老挡在前面,或许我,甚至赵敏都会被直接震飞…… “这掌法……有点意思!阴寒无比,却又不是《九阴真经》的路子,似乎带毒,又和‘老毒物’的路子完全相反,而且这后劲,似乎一点不输‘老叫花’你的降龙掌……妙极,妙极,来来来,再陪我玩上几招!” “你!”鹿杖客的声音里透出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情绪,似惊惧,似不甘,还有点被羞辱的意思。 “好家伙,你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手底下倒真不赖,可我就不信了,我跟师兄两人还摆不平你这一个老头!师兄,咱们上!”鹤笔翁倒像是被点燃炸毛了,说罢又想拉着鹿杖客继续动手。 “各位……各位前辈,稍等片刻,别急,别急……”作为此间半个主事的,又好像是我挑的事,怎么能不出来说两句,何况,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我大概知道是哪两位了。 “小太监你一边去,别在这打岔,郡主吩咐不能伤着你,一会打起来我们师兄两可管不了太多了!”好吧,鹤笔翁一如既往的不给面子。 “就是,就是,哪有你个小太监的事?刚才你说我师哥坏话就先记着,我跟这两个家伙打过再说!来!” “别,别别,别激动,三位,都是误会,误会……刚才都是小桂子失言,不过也并没有说错什么来着。” 看到我这么说,本来想要隐忍的鹿杖客拉住了鹤笔翁,没有继续让他多话。 “什么?!好你个小太监,胆子也忒大了,行,你说没说错,那你接着说,要是今天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就让你明白什么叫言多必失!” (额……这词用在这里,真的好么?不过好像真有点恰当?) “咳咳……众所周知,‘天罡北斗阵’是全真教创派祖师王真人留下的心血,既然前辈称其为师兄,那想必是‘老顽童’周伯通前辈了。” “哦?你个小太监也知道我‘老顽童’?” “周前辈的大名如雷贯耳,怎么可能不清楚呢……那这位被称‘老叫花’的前辈,一定是‘九指神丐’洪老帮主了。” “有意思,你这个小娃娃连老乞丐我都知道,不过这帮主我可好久没当了,管那么多人不自在,还是到处吃吃喝喝的好。” “那来的可巧了,这皇宫大内为了此次盛会,御膳房大厨特地多研究了几个新菜式,洪老前辈一定得尝尝。” “你也不必拍老叫花马屁,老叫花不领你这个情,想吃东西嘛,自然是吃得到的。” “那是,那是,小桂子可没别的意思,只是洪老帮主如果吃过后觉得哪些还入得了口,可一定得跟小桂子说声,也好让那些厨子多做几次。” “喂!你个小太监别打岔,赶紧说为什么说我师兄坏话,‘老叫花’可不会为你说清。” “是是是,没有要说请洪老前辈说情的意思,那小桂子就斗胆说说看个人理解了……这二位,其实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玄冥二老’,一手创自百损道人前辈的玄冥神掌,其威势自然惊世骇俗,和丐帮‘降龙十八掌’一较高下也或未可知。” “哦?玄冥神掌?这个就是玄冥神掌……难怪……妙极,妙极,一会你们可得再陪我老顽童多过几招。” “前辈自然听过玄冥神掌,也自然就知道‘玄冥二老’当年可是在张真人手下全身而退的,小桂子说着合击之术,自然不是夸大其词。” “嗯……今日一看,这掌法是有门道,传闻那张老道没有留下你们,看来属实。”(自然是属实的,当时有小张当人质啊,不然老张想留谁还能跑么?) “可为何小桂子会特地提到‘天罡北斗阵’与‘丐帮打狗大阵’呢?这个自然作为天下人共知的高深阵法,拿来比较才能更准确衡量。” “照你这么说,你不是有意拍他们马屁,而是真的觉得‘天罡北斗阵’不如他两的合击了?” “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前人遗泽,都是经得住时间洗礼的,自然不可等闲视之,但是,王真人创出此阵法之时,更多或许的是因地制宜,毕竟他走之后,留下了七名二代弟子,虽然有周前辈撑着,但毕竟那时前辈的功夫应该撑不起‘天下第一’的名号才是。” “这个自然,我当时连师兄修为的一半都不及,不然也不至于被‘老毒物’差点抢去真经了。” “没错,当时就是这么一个局势,不然王真人也不至于假死在先,强撑一口气,用一阳指破去了蛤蟆功之后,才仙逝了。” “你个小太监知道的还真多,看来并不是信口开河了。” “哪里,哪里,小桂子机缘巧合记下了一些江湖传闻罢了……那么,当时这样的局势,自然没时间让全真七子都修为大进,甚至与欧阳锋都能一较高下,毕竟全真功法是玄门正宗,讲究的是循序渐进。” “我老顽童真好奇了……你不会是我师兄转世吧?!” “咳咳……怎么会,前辈说笑……既然时不我待,那如何是好?王真人不愧惊才绝世,领悟北斗七星的奥秘,让全真七子练成了‘天罡北斗阵’这一七人合击之术,想必现在,纵使他们七人任何一个都不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的对手,但这日复一日练成默契无间的阵法,定能与任何一绝一较高下了。” “嘿?你这说的怎么跟亲眼所见似的?没错,我那几个师侄确实资质有限,还不及我老顽童一根小手指头,但凭借我师兄创下的阵法,这么多年来,他们也守住了全真教的名号,你说说,这阵法怎么就比不上这……‘玄冥二老’了?” “所以说,前辈刚才是性急,一时误会了……小桂子所言其实是指,‘天罡北斗阵’需要七人同时催发,这个人数限制不如‘玄冥二老’二人心意相通,来去自如……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来去自如’了。” “哈?这……来去自如……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毕竟要七人全在,不如两人来的快?老叫花你说说他这见解如何?” “可不是这么个道理么?你那七个师侄凑一起自然没有这两位凑一起容易了。” “好吧,‘老叫花’都这么说了,就算你小太监过关了,我就不计较了,来来来,‘玄冥二老’,陪我继续打过。” (这货真不消停……让你们在这里打,好不容易给康熙挣回的面子,岂不是又付诸东流?) “别啊,前辈,其实刚才两位大师和前辈动手,也是情理之中,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蒙古汝阳王府绍敏郡主,两位大师是得负责郡主安全的,刚刚两位前辈出现的实在太快了,这两位大师也就不得不防范不是?” “蒙古郡主?特地跑来看戏的?”接话的居然是洪七公,他对蒙古人有兴趣? “小女子赵敏,见过两位前辈,宿闻‘乾坤五绝’大名,今日得见实在三生有幸……没错,小女子就是太想见识一下这当世‘剑圣’与魔教第一高手的对决,所以提前就赶来了,没想到居然能遇到两位前辈,实在是长生天的眷顾。” “好了,‘老顽童’,你要打架哪里都行,可咱们今天是来好好看看这老风的,毕竟一隔二十多年没见了。”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那‘玄冥二老’,这架咱们先记着,看完了这比试一定得继续。” (二十多年?这几个还真见过老风?好吧,他们也叫老风,倒是跟我一个尿性……二十多年?喂喂喂,不会是华山论剑吧?!) “两位前辈之前见过风清扬老前辈?” “何止见过,我老顽童佩服的人,这世上数不出一只手,就有这风老头一个,当年啊,跟着师兄去了华山论剑,亲眼见到这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围着他打了三天三夜,依旧不是我师兄的对手,‘天下第一’实至名归,可就在快结束的时候,来了这么一个风老头,一人一剑,居然也和我师兄打了三天三夜……” (哈?!) “没错,当时这老风剑气纵横,实在把我们其他几个给看傻了,我老叫花不用剑,但王真人的剑可是看了个清清楚楚,怎能想到,天底下还有人能把剑用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单从剑招上,已经胜过了王真人。” “好你个老叫花,我师兄不在了,你就在这乱说,这‘天下第一’可不还是我师兄的么,虽然这风老头的剑确实有点意思,比我周伯通是强出不少,但你不能说他的剑法就真胜过了我们全真的,毕竟最后赢的还是我师兄!” 第二十五章不算太意外 (这老风居然还跟老王动过手?这话……被眼前这两位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可质疑的,只不过需要消化消化。) (但是讲真的,既然这个时空如此错乱,那这世上还活着的任何一个高手,就不能用辈分来作数了,唯一考量的也就是年龄,当年老王为啥能一挑四?因为他老啊……这其他四绝二十几年过去了,还没六七十呢,可他的骨头都酥了好吧。) (忽然发现了一个至理,老而弥坚的都很虎……那现在估计只有扫地僧能刚老张的正面了,不然就得是哪个山洞里的老妖精跑出来才行。) (至于这老风嘛,二十多年前,那也就是五十左右,都当了十几年‘剑圣’了,欺负一下没成气候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估计不需要太大力气,只可惜他碰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老王,那什么全真剑法之类的,听起来都没有其他四个的名字雄霸啊,可他就是有一手先天功,难道说,这先天功强到惊世骇俗了么?) (也不至于啊,毕竟他七个徒弟都没能达到他一半的程度,周伯通也是学了九阴才威武霸气的……难道说,只有老王自己会这一手?为什么别人学不了呢?老王有什么特质是别人不具备的?惊才绝世?最出名的还是扔了林朝英来着……他不会也是个残障人士吧?!) “两位前辈这么一提,实在是让小桂子心驰神往啊,可惜,自身实在太差,即使现在亲眼看到风老前辈的英姿,也还需要鹿大师讲解才能略窥一二。” “你这小……子,也别太妄自菲薄,我两可是无意中听到了你刚才提的那位‘江湖百晓生金大侠’才特意留意了你们几个,哪知道你居然在评论我师兄!额……这个先不提,就是你小子,这也算一番机缘啊,实属难得,虽然比不上那些什么有神功秘籍的,但至少也是可遇不可求才是……你赶紧说说,那‘金大侠’可有提到我‘老顽童’的什么故事?” (原来这货是要听这个……倒还真是符合他的尿性,那我该讲什么呢?按理说,他这时被关在桃花岛才对,不过跟洪七公在一起了,就是被放出来了?那会不会剧情推进到了临安皇宫?所以,他们偷菜的地方换成了紫禁城?可这洪七公刚才闪出来那下,不太像武功尽失的样子啊,虽然我看不出来什么,但鹿杖客那如临大敌的样子,总不至于被单单一个老顽童吓破胆吧?) “这‘老顽童’周伯通前辈,自然是有的,毕竟名满江湖,又和传说中的《九阴真经》渊源颇深,怎么可能不提到呢?不过也过去好多年了,那时‘金大侠’提过,自从王真人破了蛤蟆功并且真正仙逝后不久,周伯通忽然就消失了一样,据他推测,应当是王真人派周前辈去藏经了,定然足够隐秘,他也无从得知后事。” “这个‘金大侠’到底是谁啊?我和‘老叫花’都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可他对我却很了解,这个着实有点吓人……不过还好,他不知道我后面干嘛去了,嘿嘿,我就说他没可能知道的。” “确实,那时小桂子还很小,听到的故事都一个接一个,只言片语,或许‘金大侠’自己对前辈你的行踪也很好奇,但毕竟没有下文了,那不知前辈后来去哪了,可否告知?” “这个……就不关你这小子的事了,我‘老顽童’嘛,自然哪好玩去哪了。” “就吹吧你……我跟你们讲啊,这一代传奇‘老顽童’周伯通可没上什么好地方呆着,而是被黄老邪关在了桃花岛,一关就是十五年。”洪七公似乎很喜欢揭人老底的这一趴,笑的很开心啊。 “你你你,好你个‘老叫花’,居然揭我老底,你你你,太不厚道了,不行,我们要好好打一场!” “你都跟我徒弟结拜了,差着辈分咯,说你两句不行吗?” “这……郭靖这个傻小子,怎么会是你徒弟呢,实在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郭靖?两位前辈所言的‘郭靖’该不会是我们蒙古大汗的金刀驸马吧?” (哈?!赵敏认识郭靖……这,好吧,也不算意外了,那这赵敏应该算是跟郭大侠同辈了吧?那她搞不好还是华筝的闺蜜?) “就是那个傻小子,一心记着他答应了你们蒙古大汗,要去娶华筝为妻,居然拒绝了黄老邪的女儿,这真是太没道理了,对吧,‘老叫花’你说是不是?黄蓉那丫头,不仅人长得好看,还烧的一手好菜,更是会各种各样稀奇的玩意,跟她玩上十几天都不会重样的,这么好一丫头,怎么就看上郭靖那傻小子了呢?居然还被拒绝了,这事可把黄老邪气的不轻……嗯,这一点倒算是郭靖做的好事,哈哈!” (看来他们是桃花岛招亲回来了?郭靖居然拒绝了……好吧,记得他是说过一定会去娶华筝的,但心里不是只有蓉儿么?那这个拒绝了,是拒绝到什么程度了?打死他都不答应么?那其他人不是有机可乘呢?!) “既然说的是那位郭大哥,那周前辈一口一个傻小子,小女子就不敢赞同了。” “哦?你跟那……小子很熟?” “郭大哥可是咱们大蒙古的金刀驸马,记得当年他尚且年幼,就勇猛果敢,不仅救过大汗的性命,更是在众人面前一箭双雕,才让大汗亲口许亲并且赐予了随身金刀,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怎么会是前辈口中的傻小子呢?” (哟嚯?这赵敏居然如此高度赞赏那郭大侠,难得啊,按理说,郭大侠的为人过于耿直,应该是和赵敏完全不对路才是,难道说,青梅竹马效应?邻家大哥哥戏码?搞不好还发生过什么故事?!这么看来,遇到同样敦厚纯良的张无忌就以身相许,也不突兀了……) “这……那小子有这么多故事?好吧,就算你说的对,我是他结拜大哥,我这么称呼我兄弟,他自己都没什么不乐意的,你个小丫头怎么如此多事?” “非也,非也……小女子我可是和郭大哥未过门的妻子一起长大,那位华筝公主就像我的亲妹子一般无二,以后他两成婚了,这郭大哥也就是我妹夫了,你这‘老顽童’当着面欺负我妹妹的未来夫婿,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你不好好道歉,本姑娘他日定要好好给华筝妹子说道说道,看看郭大人日后是更亲近妻子呢,还是什么一把年纪的结拜大哥!” “你……你你……真是岂有此理,那……小子未过门的妻子怎么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姐姐!不行,如果他真的娶了那个什么公主,被你这小丫头一番搅合,我‘老顽童’不止又跌辈分了,更要害的兄弟难做?!不行,不行,那小子有个‘老叫花’师父也就算了,决不能再有个你这么个姐姐!我一定要找那小子去好好谈谈,老叫花,走了!” 这家伙的行动力确实非同小可,话都没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正如他轻轻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个‘老顽童’也真是的……哈哈……行了,我老叫花也不多做逗留,估计屋顶上那两位也分不出什么高下,不过打到后面肯定是东方小娃娃说停,也没有更多可看的了,先走一步,下次有空再来尝尝这紫禁城的美食了。” “洪老前辈慢走,下次莅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传话尚膳监小桂子,保证让你老人家把满汉全席吃个遍。” “满汉全席?听着似乎不错,那就后会有期了。” “慢走。” “哈哈哈……”赵敏一副得逞的样子,笑得差点前仰后合。 “恭喜郡主成功败退了传说中的乾坤五绝其二,这功夫实在了得,让小桂子佩服得紧。” “哼,就你这嘴巴,信你才有鬼……不过嘛,看在你刚刚出言解围的份上,就不怪罪你找来祸事了。” “怎么说都行,郡主你高兴最重要。” “你啊,你啊,说你什么好,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个……职业病,毕竟身份悬殊啊,在宫里侍候贵人可不都得这样么。” “嘴巴上这么说,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可清楚得很,如果你没个斤两,只会溜须拍马,这康熙皇帝能把今天如此大事交给你办?看看你就知道,办成今天这样子,你可没少花心思,对吧?” “额。。。郡主啊,这替君分忧什么的,不是小的分内么?” “行啊,那你也替我分忧分忧,可好?” “郡主也有忧虑?不应该啊,这堂堂蒙古大汗的闺女都是你亲妹子了,还有什么事办不到的?” “哼,别拿我的话挤兑我,就说你办不办吧。” “行,郡主但有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真的,不要来虚的,答应了就不能反悔,我也不要你赴汤蹈火,只需要答应我三件事即可。” “哈?!”原谅我张大了嘴巴,这待遇非同小可啊?! “怎么?三件事嫌多了?” “不不不,怎么会,小的只是不解,到底是哪三件让郡主如此郑重其事?” “这个嘛,就先不告诉你了,现在的你,估计也办不了什么大事,先记着,等哪天你有那个能力了,我会来找你兑现的,就说敢不敢吧?” “这个……那小的能不能加点条件?” “条件?” (小张当年那句台词是什么来着?不能做猪做狗?不能自杀?我就记得不违背江湖侠义什么的……这个对我好像算不上什么吧?对吧?) “是,一点小小的条件,就是啊,这小桂子,毕竟宫里侍候皇上的,这不满蒙一家嘛,郡主有吩咐,小的不敢不从,但这首先,不能侵犯到咱们大清皇帝一丝一毫的利益,成吗?” “噗~你差点没把我呛到……你真的那么忠君爱国么?你不是市井小民出生么?还能是个满人不成?” “这个嘛,小桂子虽然不识字,但也有自己的坚持,忠君爱国嘛,小桂子懂不了太多,但是现在皇上对小的真心实意,更是体恤有加,那既然如此,小桂子不得讲义气么?什么风里来雨里去,什么刀山火海,下了就下了。” “行,你这说的还算个实话,放心,不会危害你们家大清皇帝一丝一毫的。” “好,这个谢郡主答应了,那再就是,小桂子胆小怕死,可别让我自杀什么的啊,哦,还有,目前我还没杀过人,估计也很难敢去杀人,所以杀人这事也不行。” “要你自杀干嘛?要你杀人,你杀得了谁呢?你在怀疑我是笨蛋么?” “岂敢,岂敢……那这个也算郡主答应了,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实不相瞒,皇上有个妹子,如果要我答应他几件事,我就一定得把这条加进去,不然就是把自己坑了。” “哦?你就如此编排大清公主,不怕小妹去透露一二么?” “郡主是敞亮人,小桂子可不能太做作不是?” “行,你还有什么条件?赶紧说了,不然就当你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额……还真有一个,现在啊,小桂子有个老妈,也是个苦命人,郡主可千万别开玩笑让我去对老妈不利哈,至于老爹是谁,我压根就不清楚,然后,我也希望以后能拜得名师,学一两手功夫傍身,那不管以后师父是谁了,这欺师灭祖的事,小桂子事不能干的。” “这个没毛病,你自己都不清楚师父是谁,我上哪去找你欺师灭祖?” “得嘞,就这么多了,郡主除此之外的吩咐,小桂子都应着了,绝不反悔。” “好,也算痛快,击掌为誓吧。”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以前都没怎么碰过女生的手,何况是这样大美女的?居然还有自己找上门的……额,不能太高兴,低调,低调…… 莫名其妙地被赵敏拉着答应了未来的三件事,这剧情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了,难道赵敏就这么喜欢让别人答应她三件事么?甚至连个小太监都不放过?!算了,现在想破头也没意义了,既然说定了,以后照办就是。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一直盯着屋顶的众人,估计都很犯困了,好在,正如洪七公所言,东方总算开口了。 “不愧是‘华山剑圣’,这一手惊世骇俗的剑法,当世再无匹敌,本座今日就算是认输了。” “东方教主何必自谦,你的《葵花宝典》练到极致,或许能令老朽也捕捉不到了,何况今日并未伤你一丝一毫,只能算平手。” “那本座就承你的情,不然大号都得改改了……既然此间事了,就此别过,待本座神功精进之时,定要再次讨教。” “随时恭候。”老风的语气依旧那么平淡如水,但这简单的四个字,却着实透露着不一般的霸气,或许对别人而言很普通的一句,被他说出来就不同凡响了,毕竟,随时恭候的可是东方不败。 不同于东方的雁过无痕,老风走之前还是跟空闻打了个招呼,“空闻大师,老朽这就离开了。” “老施主慢走。” 这时的我也自觉地又回到了台上,既然大幕已落,就该结束今天这忙碌的时光了。 “鳌少保,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没了,桂公公你直接宣布结束吧。” “行,那小桂子就照办了,也多谢空闻晦聪两位大师鼎力相助了。” “阿弥陀佛,桂公公客气。” 废话休提,让一众武林人士在意犹未尽之中有序离开了,至于还有没有哪个大能躲在房顶,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当然,我还得亲自送赵敏一行离开,这毕竟也是美差一件不是? 等明面上的人都离开了宫门,重新吩咐侍卫们好好检视一番,不能有丝毫马虎,毕竟多隆在康熙身边呆着,我这也得帮他照看照看,待到全部忙完,月亮早已呈现下落趋势了。 独自返回安逸小窝,这该死的八月十五总算要过去了,今日是不能去回报康熙什么的,毕竟,后半夜会不会有漏网谁也说不准,不过那都跟我没太大关系,睡个好觉吧。 唯一可惜的,也就是原本计划对鳌拜使绊子,居然因为完全看不到东方的身影而作罢,不过最让我头疼的是,鳌拜那货居然会怂,这还真是意外……当然,那个什么军中大校,跟鳌拜动手,根本就没人得到机会,唯一赢了两场的商剑鸣被人打败了,而那个楚寻欢,后来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带着这点遗憾,我终于踏进了尚膳监房门,刚回手关上,就被一个声音吓到灵魂出窍。 “桂公公真是能者多劳啊!” (这声音?!) 第二十六章喊声救命有人答应么 “东……东方教主?!” (我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这什么展开?大半夜的这货不回家,泡我这干嘛?听他的意思,还等了半天了?!) “桂公公不辞辛劳,把这宫里宫外打理得如此妥帖,真叫人羡慕那位小皇帝啊。” “额……东方教主谬赞,小桂子不过一小太监,给皇上办事都是分内,更何况,只是尽力而为,哪有什么妥帖的。” “哦?难道那小皇帝今日躲起来不见人,不是桂公公一手安排的?难道这宫里太后公主一干贵人一个个都躲起来了,不是桂公公的意思?” (这……这货难道抽空去宫里赏玩了一圈?本来打算跟康熙合影,结果别人不在……) “东方教主说笑了,小桂子一个区区小太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能耐去左右皇上与各位贵人的行踪,这事太大了,小桂子可不敢认啊……” “怎么?在‘老顽童’和‘老叫花’面前那番口若悬河,也想在本座这里试试咯?” (你知道你为啥没打赢么?就是因为你分心了……唉……) “岂敢……那不知东方教主今夜到访,所为何事?小桂子一定知无不言,不敢有所隐瞒。” “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分寸……就是不知道为何一个明明不是太监的人,却能在这皇宫里混的如鱼得水,本座十分好奇。” (我就知道瞒得了别人,瞒不了你……) “其实也不值一哂,皇上想对付鳌拜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一时不得法,于是想了个让小桂子假扮太监侍候左右的法子,想要伺机而动罢了。” “这么快就兜底,不怕本座到处乱说么?” “在东方教主的法眼下,自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小桂子哪敢有所隐瞒?至于什么乱说之类的,教主是在拿小桂子打趣,在教主眼里,小的还不如一个绿豆大呢。”’ “何必妄自菲薄,今日碰到你,也算意外之喜,‘桂公公’就不当叫了,来,自我介绍下吧。” “行,既然东方教主吩咐了,小的本名‘韦小宝’,扬州人士,老妈是个青楼女子,老爹是谁是生是死一概不知,近日被海公公找来为了皇上的计划行事。” “你倒是坦然,那这海大富呢?听说他可是清宫里一等一的高手,出去办事了?” “没有,前几日,海公公忽然走火入魔,打伤了小的,随后不知所踪。” “还有这事?真是稀奇,一个宫里的老太监居然还会走火入魔?你可知他练的什么功法?” (你这么好奇他干嘛……我继续说‘重阳’的事,会不会把这家伙直接点炸了?!) “这个……说来有些不好听……” “不愿意么?” “不是……既然东方教主问了,那小的就直说了,海公公其实一直不甘是个太监,想要重振雄风,所以练了一门子名叫《重阳大法》的功夫,想要得偿所愿……” “哈?!” (能惊到这货,也是我演技的肯定了……不得不说,如果不知道这货是个死人妖的话,就这吃惊的样子,还真好看……额,就像天上上的女王突然多了点人间烟火气息……咳咳,怎么能被一个死人妖惊艳到,作孽啊……) “东方教主可能不信,但小的来这也没几天,具体如何并不太清楚,也就是那次海公公喝醉时说了两句,似乎对进展不太满意。” “他打伤你那时,这里还有其他人?” “没错,听侍卫们说,这里有高手对战的痕迹,可小的当时被拍在了墙上,一直晕到了次日清早,所以未能得见,但仔细想想,海公公应该是被人设计了。” “哼,这重振雄风如果是练个功就行了,那历史上那么些大太监,怎么会不动心?” “东方教主高见,小的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更认为,海公公是被人设计,而且这个人和海公公应该相识,甚至关系不错,不然也很难打消海公公的疑虑。” “好了,本来想见见这个有点名气的老太监,看来是见不到了,倒也不打紧,继续说说你吧。” “是,东方教主还有何吩咐?” “你身上的毒是谁下的?” “这?!东方教主果然天神下凡,这都不用号脉什么的,只看上几眼,就知道小的身中剧毒了?” “用毒也是本座的习惯,自然精通一些,但你这毒,本座平生仅见,倒也有趣,是海大富给你下的?” “没错,这据说是海大富独门秘制的‘穿心断肠散’,东方教主请看。”说罢我就拉开了衣服,露出腹部……乖乖……这黑线都到胃那块了?! “这黑线到你心口时,你就会毒发身亡?” “是,海大富就是这么说的。” “有趣,让本座好好看看。” (我能选不么?) “多谢东方教主。”伸手不打笑脸人来着,先谢了再说,万一他心情一好,给我解了呢? “还真会顺杆子爬,行,本座就给你解了吧。” 话音未落,一条丝线就缠在了我的左手腕,估摸着东方开始号脉了。 “嗯……着实不坏,有点门道……只可惜,这周期太长,却又会因人而异,若是能随心所欲的催发,倒和神教秘宝有些相同功效了。” 这货陷入了自嗨,没多一会,我都还没感受到疼痛,身上估计就被扎了不知道少针眼,尤其是腹部那块,居然有黑血渗出…… “东方教主?!” “怎么,韦大人有些怕了?” “怕死,小的是真怕死,不过从见到东方教主之时,到现在都没有这份担心,毕竟,东方教主想让小的死翘翘,可没机会看到自己的血流出来的。” “你倒是不遗余力的拍马屁,看来对那小皇帝只会用的更多,别想太多了,本座说了给你解毒,就会办到。” “是,小的自然明白,只是忽然受东方教主如此大恩,小的不知何以为报?” “张嘴。” “啊?”这什么天马行空的…… “唔……咳咳……” “行了,你体内的毒,本座也给你清了大半,再辅以本教灵丹,过不了几天就会把毒素清理完毕。” (喂喂……不至于吧……日月神教的灵丹……不会是那个吧?!) “三尸脑神丹?!” “哦?韦大人果然如此博学,连本教的灵丹也有所耳闻?那自然是知道它的功效咯?” “啪”,毫无节操的我,又跪了…… “教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什么乱七八糟的?韦大人这是突然失心疯么?” (嗯?你们那不都是好这口的?应该没背错吧……) “不过听着也还行,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么?回头就让那些家伙这么学者了,行了,韦大人,起来吧。” (我不会是解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谢教主。” “韦大人如此上道,本座越发觉得没有看走眼,明年端阳节,如果自己不方便回黑木崖领药,就去这北京城里的据点说一声,至于据点在哪,会有人跟你细说,本座这次回去,会让需要知道你的人,知道的,你可明白?” “教主但有所命,小的无有不从。” “就没什么想说的么?” “有,就一个条件,望教主允许。” “说说看。” “是,既然小的现在也算入教了,那今后一定唯教主马首是瞻,无有不从,但有一点,那就是小的虽然无赖,但也知道行走江湖最重的是一个‘义’字,当今大清皇上对小的实在是不错,小的实在不能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望教主成全!” “聪明如你,自然明白,没有了他,你就什么也不是,这充好汉的举动,也不必对本座演了,本座需要的,当然也是有用的你。” “是,教主慧眼如炬。” (我的个神啊……为啥这些人都贼精到这个地步?仔细想想,莫名被种了‘三尸脑神丹’都不是什么坏事了,毕竟后面还得吃‘豹胎易经丸’不是?起码现在解了个会死人的毒,至于其他的,再说了……) “好了,本座真的很期待你这小家伙到底能不能把这清宫给整个翻过来,至于那鳌拜嘛,就当是给你的考验了,本座就不为你提前动手……话说,本座忽然有个想法,你今日是不是有利用本座去对付鳌拜的想法?让康熙提前躲起来,多半也有这个原因吧?” “果然小的这点心思瞒不了教主,是的,原本就有这个打算,想着以教主的神功盖世,那鳌拜不过是个蚂蚁一般。” “那为何又突然放弃了呢?” “原因有二,其一是今日的鳌拜,大异以往,不仅不敢和人动手,更没有一点嚣张的气焰,让小的很难去通过言语挤兑……这第二点嘛,就是亲见教主神功施为的时候,小的完全就看不到一点影子,当时就觉得,用鳌拜做挡箭牌来请教主出手的时机很难掌握,于是立时就放弃了。” “预则立不预则废,也算当机立断了,你小子不仅智计百出,还能不优柔寡断,不错,不坏,你可知道当时那个鳌拜为何看上去没有嚣张气焰么?” “这个小的着实不知,请教主解惑。” “那是个替身而已。” “啊?” “很意外么?你可知道鳌拜所练的‘金刚不坏’师承何处?” “没意外的话,应该是西域金刚门的传承。” “没错,就是那‘火工头陀’一脉,既然你知道这一点,怎么会猜不透呢?” “这……难道说,鳌拜防范着那群少林弟子?” “这‘金刚不坏’本就出自少林那帮秃驴,来的这空闻老秃驴又是空见的师弟,怎么会不对‘金刚不坏’知之甚详?” “原来如此……鳌拜是怕被空闻看出他练功的火候,甚至是试探出罩门所在?” “你小子知道的这么多,真不怕言多必失么?” “有教主在背后,小的无往不利。” “哼,你这嘴才是真够无往不利……好了,本座的提醒也就言尽于此,怎么弄掉鳌拜,就看你自己决断了。” “多谢教主指教,小的今后定能披荆斩棘,为神教在这大清的天地间做出一番贡献。” “希望你能办到,好了,还有最后一件事,你说的那个‘金大侠’到底何人?不会是你编出来的吧?” (果然也是听到这几句才跑来的,看来嘴巴得把门了,不然哪天遇到什么丁春秋欧阳锋之流,岂不一命呜呼?!不过也不得不说,你们这些人的耳朵都是变异的么?) “怎么会……小的那时不过十岁左右,具体是哪位高人,无从得知,但确有其人,而且给小的描绘了一个梦一般的江湖,令人神往,这也是小的一路走来始终坚持苟延残喘的动力,毕竟江湖那么大,真想去看看。” “那他必然提到过本座咯?” (怎么可能没提到?可我直接说你是个死人妖,我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么?额,还有个问题,这货现在到底多大了?当教主几年了?唯一侥幸的是他们家一直有‘三尸脑神丹’,不然刚刚被我提出来,大忽悠之术就已经第一次遭遇滑铁卢……可没过多久的现在又到了死亡边缘么……有时间一定得好好捋清楚可能碰到的人到底多大,走到哪一步了,不然成了预言帝的我,估计离躺下没多远了……) “确实提到了,不过那位‘金大侠’只是说了‘东方不败’这个大号,是教主你老人家一招一式亲手打出来的。” “这么说也不算错了,那前任教主的事,他也曾提过?” (好险,原来他是想听听任我行的事,我当然不会提什么梅庄了,估计他也是有这方面的疑虑。) “神教前任教主任教主不仅武功盖世,一手吸星大法旷古烁今,而且知人善任,任人唯贤,亲手提拔了东方教主你。” “哼……好吧,你这改编的本座都快信了……韦小宝啊,你知道你这是遇到了多大的机缘么?” “啊?是的,今日能有幸入得神教,小的定是祖上积福。” “别打岔,本座说的是你从小便遇到了这么一个‘江湖百晓生’,得以知道武林中如此之多的故老传说,这其中,想必一定有一些你会刻意隐瞒的,将来,也一定会成为你的垫脚石了,本座说的可对?” “小的一切属于神教,一心侍奉教主。” “算了,本座可没心思听你讲上三天三夜的故事,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可别再碰到人就说的天花乱坠了,不然,你肯定有翻船的一天。” “谢教主提醒,小的一定谨记。” “行,本座这就回去了,你好自为之,这本秘籍拿去勤加练习,下次遇到,本座可是会考校你一番的,如果你练得好,自然有赏,如果怠慢了嘛,你懂的!” “小的绝不敢有所懈怠,韦小宝恭送教主。” 随着一本书落到我手中的同时,屋里也只剩我一人了,仔细看看,果然都是乱码,我咋练呢?话说,这不可能是《葵花宝典》对吧?这东方也没那么闲吧……额,文盲的日子真难熬……唉…… 第二十七章复盘 被东方不败这一搅和,今夜又是无眠了,不过嘛,也正好需要整理下思路,毕竟,这几日专心攻略的八月十五,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倒真可谓是一路坎坷崎岖,收益与风险并存,最后落下这么一个结局,再纠结也没用了。 (中了三尸脑神丹会如何?没记错的话,好像端午节不吃解药那什么鬼尸虫就会破壳而出,到时候直接在脑袋里啃食?想想还是蛮可怕的……) (但是嘛,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天莫名的被解了个‘穿心断肠散’的毒,至少这颗定时**算是放下了,不会总要记着陈近南为啥还不出现,也不必总是盼着那假太后大发慈悲了。) (可是,万一哪天假太后心情好,一定要给我解毒呢?额……我还得想个说辞,说谁好呢?嗯……好吧,其实现在身边能提出名字的也很多了,就说空闻慈悲为怀,随手就给我解了吧,反正这老和尚也待不了几天就走了估计。) (至于什么莫名其妙被东方不败给收入了日月神教,这本质上和加入天地会区别不大来着,而且比起直接当反贼,加个门派对给康熙办事而言,就没那么冲突了,当是多个师父呗,不过这两相比较,也难怪东方不败比陈近南成就高啊。) (怎么说?单就这对待卧底的方式上就不一样了,这东方起码知道让有限的人知道我的存在,这就是避免了人多口杂,隔墙有耳的可能,而陈近南不仅直接拉韦小宝当了香主,还一定要在脚底板弄个什么‘左脚反复,右脚清明’这种除了暴露自己以外毫无用处的标签……) (虽然,这其中不难理解的是,毕竟韦小宝刚加进去难以服众,除了陈近南很信任以外,得让其他人闭嘴,更重要的是,万一韦小宝反水了,没有任何制衡手段,所以弄了这么一个跟死亡烙印一样的玩意,自然也体现了陈近南的谋略与果断。) (但这说白了,只是让自己人安心罢了,真不如给颗毒药来控制一下来的保险,毕竟韦小宝真把他们卖了,康熙会在乎这货脚上有什么么?虽说,正道侠士,不能下作,但一味仁人志士可干不了当反贼的勾当,不得不说,这里面也有他的无奈吧,或许他真就看透了事实,反清复明只能在梦里……) (就结果而言,他确实求仁得仁,可歌可泣,可怜可叹,不以成败论英雄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额……不小心扯远了,我现在想这些似乎一点意义都没有。) (还是先考虑下东方不败到底要干嘛?虽然我觉着,他是忽然兴起的概率大点,无非是听到我说‘金大侠’的故事,觉得有趣罢了,但不能排除他真想干点什么的可能不是?搞不好他哪一天啸聚十万之众,把黑木崖当梁山水泊了也说不定啊。) (再者,这货一直都是他牛逼他任性,不可以常理踱之,走一步算一步,哪天出门的时候,估计会有人突然跑出来跟我联络感情吧,到时候再推敲一番。) (不过,他今天可真没少给我甜头,就比如那鳌拜,既然东方不败说是替身,那肯定就是了,而且一番分析头头是道,谋略属性肯定九十加有没有?这才是今天最关键的一点收获,毕竟,如何搞掉鳌拜才是前期头等大事,晚一天,都有提前玩完的风险。) (既然鳌拜对空闻等和尚有所忌惮,那么想借助这些和尚去对付他的方法就不可行了,只要这些和尚不走,那货搞不好每天都不出家门,弄急了真来个兵变也或未可知。) (但一定得让空闻好好介绍一下那个‘金刚不坏’的罩门大致在哪,只要把常见的罕见的都覆盖一次,我就不信鳌拜这货比空见练得更牛。) (可惜,借用不了和尚的力量,到时候就只有我亲自上场了……额,好没底……唉……还是得再一次驱狼吞虎……) (到目前为止,个人实力还是一丢丢提升都没有,手上虽然莫名多了本秘籍,可我一句都看不懂,照着图谱去练就能完事?这又不是《易筋经》……) (啥时候能有个信得过的人来教我读书习字呢?建宁?假太后?怎么可能……赵敏?碰面可没机会那么频繁,可万一频繁了估计就离被她卖也不远了……) (我直接去跟康熙说找个老师给我?这会不会犯忌啊?话说其他太监到底是在哪读的书?就好比海大富,他难道自学成才?) (还能有比我更悲剧的么……) “抓刺客!” (哈?!我这安静想会问题,还真有不怕死的跑来凑热闹?天地会的?) 忽然,我的房门被人给打开,又立刻给关上了。 (喂喂……刚走了个东方不败,这不会来了个西方失败吧?) “谁?”很无脑的一句,但装死应该是没用的。 “桂公公还没休息啊?不好意思打扰了,不过外面的侍卫嘛,帮帮忙咯。” (这声音?有点耳熟,可惜黑灯瞎火,也看不清来的是谁。) 话音未落我就觉着身上被人戳了一下,顿时无法动弹了。 (这就是被点穴么?这感觉,好诡异……) “桂公公!你休息了么?”这声音应该是张康年,看来侍卫已经到门口了,与此同时,颈部动脉的位子,有点压迫感…… “门外是张大哥?” “是兄弟我,不好意思打扰桂公公休息了,不过宫里还真来了刺客,好在有桂公公的吩咐,不然兄弟们又要疏漏了。” “张大哥客气什么,大家都是为皇上分忧而已,那现在刺客抓到了?” “还没,不过刚才附近的弟兄们回报说,看到刺客在这一带出现了,兄弟我担心桂公公安危,就立刻带人来看看了,桂公公没事吧?” “谢过张大哥担心了,小弟刚躺下不久,还没睡着,不过除了几位哥哥外,也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要不我起来和几位一起去看看?” “这哪成,不劳烦桂公公了,早些休息吧,我们这就继续去别处看看。” “那张大哥可要注意安全。” “会的……走!” 过了一会,外面的动静算是没有了,屋里的人总算收回了指着我脖子的手指。 “谢过桂公公了,不得不说,这面子可真大。” “阁下来去如风,想走估计早就离开了,突然到我这来,是有什么事么?楚姑娘?”没错,我已经确认了,这货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楚寻欢。 “哦?桂公公单凭声音就知道我是谁了,还确认了我有女扮男装?” “不是在下吹牛,虽然手底下没什么功夫,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下的耳目一直都很清晰,尤其是一眼就能瞧出是男是女。” “哈哈,这也算特别的能力了,本姑娘佩服,佩服。” “说吧,楚姑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本姑娘在刚才的会场上看到桂公公不仅左右逢源,甚至和两位一看就是高人的前辈说上了话,很是好奇,特来请教一番。” “如果真是特地来问问话的,以楚姑娘的身手,外面会有侍卫察觉么?” “嘿嘿,桂公公有所不知,本姑娘喜欢妙手空空,这入得宝山岂有不窥见秘宝之理?一时技痒,四下转了会,不小心被人发现,让桂公公见笑了。” (小偷?身手这么高的小偷,还信楚?你别告诉我你是香帅哈……) “姑娘姓楚,可是真的?” “桂公公觉得这姓氏有讲究?” “一听姓楚的妙手空空,不得不联想到大名鼎鼎的楚香帅,不知姑娘可是和他有什么关联?” “家父归隐多年,居然桂公公如此年少,还能记起?奇哉,怪哉。” “家父?!” “没错,家父就是那位楚香帅,他有个朋友叫小李探花,所以我就弄出了这么一个假名,居然被桂公公一语道破了,看来以后还是得低调点好。” “额……令尊还认识李寻欢?他们现在还好么?” “这么关心?没道理啊,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朋友在清宫里做事,何况桂公公如此年轻?” “抱歉,一时过于激动,幼时听过令尊的传闻,今日突然被提起,忍不住有些太激动了,海涵,海涵。” (没忍住……也实在忍不住啊……这‘金大侠’的故事都还没扯圆润呢,‘古大侠’又跑出来了,我难道再杜撰一个‘天机老人’出来?万一真有其人,我不是悲剧了?) “原来如此,看来桂公公听过不少江湖传闻,是真的咯?” “果然言多必失啊,楚姑娘也是听到在下刚刚在会场那与人聊天的内容,才心生好奇,特来印证的吧?” (当小偷的,耳朵自然也不差了。) “没办法,本姑娘也是耳聪目明,虽然比不上桂公公有特殊才能,但想听听旁边人说的什么,也还是办得到的。” “好吧,姑娘十分坦荡,在下也不和姑娘藏私了,不过姑且先问问,令尊是不是还认识什么陆小凤啊,花满楼之类的?” “四条眉毛那些人经常给南宋朝廷办事,家父虽然很久没真正出手了,但早些年还是有所纠葛,不过也算朋友多一点,毕竟那家伙也有个唯一能追上家父的朋友司空摘星。” (应该说果然如此么?这个问题就大条了,‘古大侠’笔下一百多号人,我了解的可真不多啊,尤其是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至少就有三个,是不是跟东方不败一样的速度?那这个世界好没有安全感啊……) “有这些人相助,也难怪南宋那边在当今乱世还能独自支撑,没有步前明后尘。” “可不是嘛,虽然昏君奸相害死了岳王爷,但现在有包大人主内,孟大帅对外,尤其是在南侠展昭的建议下,各路江湖豪侠纷纷效忠朝廷,并且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现在他们那人人觉得,收复河山,完成岳王爷遗志指日可待。” (没记错的话,岳王爷想的直捣黄龙,都要打到吉林了吧?现在这里不是满清的么,没个大地图能看真麻烦,都不知道现在金国到底在哪,南宋又是从哪到哪……) “你是说那位包拯包青天?孟珙孟大帅?” “除了他们还有谁能在岳王爷之后称国之柱石呢?” “这还真是……” (靠……慕容光那小子的开局也太顺了吧,南宋那又是包拯又是孟珙,还有一票古龙群侠……反观这清朝,额,吃枣药丸有没有……) “好了,别岔开话题,你快跟我讲讲,你还听说过什么好听的故事,比如大宝藏之类的?” “大宝藏?” (原来这个惯偷是为了宝藏而来?我的姐姐啊,就算我知道什么宝藏,会告诉你么?) “楚姑娘莫非想去探探究竟?是对哪出宝藏心生念想了么?” “家父曾今说过,这李闯王兵败之际,把手里的无数金银珠宝都找地方藏了起来,以备他日东山再起,不过时至今日,也没见他再冒出来,不知道这宝藏一说,到底是真是假?” “这个……” (不行,这方面不能开了先例,虽然我明知道她想说的是闯王宝藏,而且知道那玩意到底在哪,可一旦走漏风声,有人听说我居然还知道了一票宝藏的所在地,那还得了?) “不瞒楚姑娘你,在下碰到那位‘江湖百晓生’之时,还很年幼,对什么金银珠宝谈不上兴趣的年纪,所以即便那位真的提到过一二,在下这十多年过去了,也不记得什么了,唯独只有那些江湖传闻都跟传奇故事一般引人入胜,故而记忆犹新。” “嗯,这么说也是,可惜了,还以为桂公公能解惑呢。” “让楚姑娘失望了。” “怎么会,这入山寻宝自然得有的放矢,提前四处打听,不放过任何一个消息才是万全之策,所以今日前来叨扰的是姑娘我,得跟桂公公赔个不是。” “能和楚姑娘一番攀谈,让在下辨认了更多故事的真伪,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哪里需要道歉,楚姑娘客气了,不介意的话,就当在下是个朋友,如何?” “愿意跟本姑娘这么一个小盗贼做朋友么?不怕哪天被吃大户?” “哈哈,如果在下真有被楚姑娘惦记上的那么一天,任凭自取。” “这感情好,本姑娘就祝你早日成功被咱给惦记上了,嘿嘿,不过可先得说好,本姑娘可没家父那么多讲究,劫富济贫的事没少干。” “行啊,能被劫也算我富了,拿去济贫也算功德无量,希望有那么一天吧。” “好嘞,桂公公也确实是个妙人,本姑娘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叫姑娘很生分,以后就叫我倾眉吧,这天都快亮了,我就待到明早让你送我出去,话说,刚才就很疑惑,明明那有张床你不去睡,为何要躺铺板上?” (倾眉?倾倒天下须眉?这名字倒真像是楚香帅取得,他自己处处留香,他闺女怎能不让人魂牵梦绕?额,其实好奇怪有没有,会有当爹的这么希望么?) “其实那张床是之前这里的总管海公公的,是他一手提携了小桂子我,可惜,前不久他练功走火入魔,而且忽然失踪,现在估计凶多吉少,所以他的床我一直没碰,还是习惯了自己的铺板。” “原来如此,那桂兄弟真是个恋旧的人,可本姑娘就没那么多忌讳了,晚安。” (额……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跑去睡在老太监的床上?你爹知道了不会打你屁屁么?) “晚安。” (不小心又解锁了奇怪的支线,我这大嘴巴真的要管管了,如果哪天能开始练功,我第一个要学的一定得是传音入密。) 第二十八章战略规划改 不得不说,尚膳监的采光是真不错,所以我没能成功欺骗自己的感官,这近日来最短的一觉,还是在不情愿中醒来。 “桂大哥早啊。” (这位大姐之前真睡着了么?) “倾眉好精神,在那床上没有什么不适吧?” “怎么会?小妹可也是走南闯北很久了,那些个埋宝之所多为阴森险恶之地,这些都百无禁忌了,何况一个别人躺过的床呢?” “倾眉果然不凡,是愚兄多虑了,那咱们是现在就出去,还是先吃过早膳?” “吃了再说吧,这清宫的早膳我可还没尝过呢,桂大哥你平时吃的很奢侈么?” “倒还好,海公公之前是怎么吃的,愚兄没做调整,虽然管着宫里的膳食,但自身对吃什么不怎么讲究。” “行,那小妹就见识见识一下桂大哥的不讲究。” 没多久,那些饼啊,粥啊,咸菜和点心就被我接了进来。 “果然是不‘讲究啊’,可想而知那些‘贵人’讲究起来又是什么样了。” “倾眉说的也是,其实这些天愚兄已经特地让他们弄少点了,毕竟一个人吃不完,我又不想浪费,但是那些人还真就只少了一点点……” “桂大哥可知道这样一顿,够平常老百姓几天的口粮么?” “这个真不清楚,还请倾眉赐教。” “如果是在京城这样富庶一点的地方,一般老百姓能劳作也就有生活来源,这粥和饼,寻常三口之家吃一顿是绰绰有余,但是这点心,尤其是做工如此精致的,除了过年过节的日子,他们不会太常吃的,对于做体力活的人而言,这些即不饱肚子,又很贵。” “原来如此。” “如果是在那些贫瘠一点的地方,老百姓得靠天吃饭,这早膳有粥就不错了,饼是难得一见的,更何况这粥如此浓稠,这一碗粥的米,他们能喝两顿甚至三顿稀的了。” “这样说来,百姓的日子还真是坎坷啊,我之前是在扬州长大的,出身嘛,不怕倾眉你笑话,我娘是个青楼女子,我压根就不清楚爹是谁,是死是活……” “难得桂大哥坦诚,不过嘛,英雄不问出处,家父虽然声名显赫,但到底也就是个梁上君子而已,至于我母亲,这个和桂大哥半斤八两,具体是哪一个我也懒得问了……” “这还真是……我呢,从小在青楼长大,虽然受人白眼之类的,但吃饭这块,毕竟总有酒席剩菜剩饭,真心体会不到那些百姓疾苦了。” “桂大哥也是不容易啊,不过小妹见过最可怜的,还是那些灾荒流民,何况这个世道兵荒马乱,什么观音土,易子而食,真不仅仅是书上的故事。”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老百姓的疾苦果然比故事里的更煎熬,以后如果有机会,愚兄也确实想做点有意义的事出来。” “小妹昨晚不就说了么?等哪天桂大哥富足了,小妹就来劫富济贫了。” (你这表情,我不信都不行啊……) “那愚兄可得抓紧努力了……不过说真的,不怕倾眉笑话,前几天愚兄也算做了件有益百姓的事,至少在这大清境内,估计能起到微薄之力。” “哦?桂大哥做了什么好事么?” “其实也是无心之举,愚兄遇到皇上时,他隐瞒了身份,有一晚他说请客吃东西,那满满的一桌,真是琳琅满目,谁能想到这只是个晚晌的配置?而且,他说平日也不是经常去吃,可下面人都会日日准备好。” “可以想象,这九五至尊的起居,能马虎么?” “愚兄当时就说了,这太浪费了,尤其是并不是每天都吃,如果想吃再让人准备呗,还能跟着自己喜好,也能控制分量,日复一日,岂止节约一星半点?” “这皇上就当真听了桂大哥你的建议?” “可不就是嘛,要说咱们这大清皇上,和戏文里的还真不太一样,居然真就听一个小太监胡诌两句,立刻缩减了宫中用度,不仅他自己,那些贵人的也一起改了,甚至太后他老人家也觉得皇上说的有理,把她自己的也改了。” “如果这些缩减的开销,能够囤积起来,待到灾荒来临用来救济百姓的话,那小妹可就得带这些百姓先谢过桂大哥了。” “当不得谢,倾眉说的是,这开销虽然缩减了,但是不是真的能下放到需要人的手中,还是个问题,虽说这皇上如此开明,能够自己做表率,但没人能指望所有官员也一应效仿,更何况还有那些贪官污吏来着。” “没错,这也是为何小妹决定走上现在这条路的初衷。” “那愚兄就祝倾眉劫尽天下贪官污吏,黑心商贾,解万民于水火。” “那小妹就祝桂大哥早日把贪官污吏的钱都攥在手中,也省得小妹四处奔波了。” “哈哈~” (我这还没进口袋的都被你惦记了,忽然怀念起手机支付了……) 早膳后,让楚倾眉自己换了身小太监衣服,跟着我出了宫,这也算是位奇女子了,肯定还有后续的羁绊,但她到底是谁,目前还不得而知,唯一的辨识度,就是她比一般的美女更白,倒贴近小龙女那一挂,但这豪爽与所干的事,可不是小龙女的戏路,倒有点像骆冰,可她又自称姓楚,还是楚留香的闺女…… (没记错的话,楚留香名义上只有一个老婆叫张洁洁,确实有个女儿,也会偷东西,却是叫西门无恨,但这姓楚的却说自己老妈具体是哪个都不知道,看来是楚留香亲自带大的?和韦小宝倒是有点像。) (算了,这档口也没时间再多考虑别的,还有正事要办。) 独自回到了宫里,一路询问找到了多隆。 “多大哥昨日可还安稳?” “桂兄弟替哥哥我分担了那么重的担子,哪有不安稳的?” “保护皇上才是重中之重嘛,这也只有多大哥能行了,兄弟我是靠不住的,也就只能去人前装装样子。” “诶~,没有桂兄弟运筹帷幄,我这个做大哥的可就只知道蛮干了,怎么会有昨夜的太平。” “话说,昨晚好像真有刺客出来了?” “要说刺客,倒也算不上,应该是个混进来的小蟊贼,但那贼人轻功着实了得,据回话的兄弟们说,忙乎了一晚上也没真正见到那贼人的身影,好在宫里并没有丢什么东西,可毕竟是出了事,也没抓到人,哥哥我这不正着急呢。” “多大哥也不必介怀,昨日来的人里,不仅有东方不败和风清扬这两位决斗正主,前几日提起的‘玄冥二老’自然也在,更让人意外的是,小弟居然碰到了传说中的‘北丐洪七公’和‘老顽童周伯通’。” “什么?!这……他们也来凑热闹?” “可不是嘛,不过想想也算说得过去,看‘老顽童’的言行,确实像个喜欢凑热闹的人,而那洪七公嘛,估计是惦记这宫里的佳肴了,想来蹭蹭。” “桂兄弟亲眼见到了这两人?!” “不止,我还和他们说了会话,就是在我招呼那位赵敏郡主的时候,他们突然冒出来了,‘老顽童’还和‘玄冥二老’对了一掌,好在兄弟我后来劝住了他们没有继续,不然依‘老顽童’的性子,不把场面弄得天翻地覆估计是不罢休了。” “这还真是……桂兄弟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什么伤?快让哥哥我好好看看,要不去太医院瞧瞧?” “多大哥过滤了,兄弟我最是怕死,昨天跟他们说话时一直躲在鹿杖客背后呢,可不敢太靠近了,就怕万一有人动手,我被余波震死了就不好玩了。” “呵呵,桂兄弟说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现在来找大哥你呢,是想着一起去面圣,汇报下昨日的具体情况,毕竟那刺客,搞不好就是‘老顽童’在宫里乱转不是?” “怪不得侍卫兄弟们都跟不上那人,好在有兄弟你的解惑,哥哥我也能少受点责罚了。” “皇上定会体恤多大哥忠心护主之情的,那咱们就走着?” “好勒,兄弟请。” “多大哥请。” 拉着多隆一起,也无非是不想让他觉得撇下了他,后面可还得他多出力的,再就是把脏水泼到老顽童身上至少不会再引出什么楚留香了不是? 康熙果然还是呆在上书房里,他干脆住这里得了。 “奴才多隆(小桂子)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平身。” “谢万岁。” “多隆,听说昨晚真就出现了刺客?你怎么现在才来回报,是刚刚抓住了人么?” “皇上恕罪,臣该死,那贼人轻功了得,手下侍卫除了一开始发现那人的踪迹以外,就一次也没追到了,现在才来回报,是属下让侍卫们又仔细翻查了一次宫里,依然没有线索,不过并没有任何损失,正好桂公公也要来复命,就一同前来了。” “昨晚你一直在朕的身边,倒也不怪你,先起来吧。” “谢皇上。” “小桂子,你是否听说了刺客的事?” “回皇上,昨夜侍卫统领张大哥也确实带人去小的那巡视了,路过时问了下情况,原本小的应该一同去搜查一番,毕竟多大人不在现场,但张大哥他们体恤小的也确实在昨日的宴会上损耗了心力,并没有同意小的同行,想必是担心以小桂子这三脚猫功夫,若是遇到贼人怕是会出意外更多一点。” “你也不用什么事都出面,真遇到刺客,你那小身板可就不一定还能给朕办事了,明白了吗?” “谢皇上体恤,奴才万死不辞。” “虽说这贼人没有真的造成什么破坏,但朕的皇宫,也不是让这些人闲逛用的,你们说,会不会是天地会那帮反贼混进来打探路线的?” “回皇上,小的倒是有所猜想。” “哦?你说说看。” “是,皇上,其实小的昨日在现场,不仅见到了东方不败和风清扬,之前见过的‘玄冥二老’果然也陪同那位蒙古郡主一起来了,另外还见到了两位传说中的绝顶高手,‘北丐洪七公’和‘老顽童周伯通’。” “‘北丐洪七公’和‘老顽童周伯通’?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名号那可是真响,怎么他们也有兴趣来朕的宫里看看?” “回皇上,依臣看来,那‘北丐’如传言一样,确实喜欢吃各种美食佳肴,应该是被昨日的盛宴吸引而来,至于‘老顽童’实在是孩子心性,他来此应该是真的凑热闹,而且一见面就和‘玄冥二老’对了一掌,那余波差点没把小的给震散架了。” “什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冲你这真情投入,多为你挡挡刀什么的,也算不亏了。) “谢皇上关心,小桂子没事,估计那位郡主授意了鹿杖客照护小的周全,故而并无大碍,不过之后劝住那‘老顽童’不继续动手,也着实费了番口舌。” “看来那郡主跟你关系不错嘛。” “满蒙一家,来了就是皇上的客人,奴才自当替皇上好生招待才是。” “行了,你没事就好,后来如何了?那‘老顽童’真就如此乖巧地听你劝阻?” “奴才小鼻子小眼,哪有那天大的面子,可不还是皇上在后面撑着么,所以到最后,小桂子也不算全无建树,不过在小的看来,那家伙真的很贪玩,搞不好夜间闯宫的就是他去而复返,如此所想,侍卫大哥们追不上,也在情理之中了。” “唉……两个草莽跑来决斗,朕要提供场地,这么一个浑人,仗着武功高强,就可以由着自己喜好在朕的皇宫里顾自参观,朕这皇帝当的可真有趣啊!” “是臣等无能!” “算了,这眼下改变不了的事,不提也罢,昨日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说来听听?小桂子你的计划可有实施?” “回皇上,昨日小桂子用言语诱导,一开始想让那些乐意表现的江湖人士与鳌拜动手。” “结果如何?没人能伤到他么?” “大出小的意料的是,鳌拜居然找了个借口,避免了亲自下场。” “什么?!这……不是他以往的作风啊。” “没错,皇上,小的也觉得这和一向气焰嚣张的鳌拜大不相同,很是疑惑,也是之后得那些高人指点,才发现,原来昨日的鳌拜,是个替身。” “替身?” “是的,皇上,这么想,也就通了,之所以那个鳌拜不敢动手,想必是怕漏了底。” “可为什么呢?难道他防着你?早知道了你会有所安排?” “小的仔细想过,与其说他是防着小的安排,倒不如说是,他防着空闻大师,更为恰当。” “空闻大师?鳌拜会很怕他么?” “没错,小的事后总算明白了,鳌拜之所以不敢当面见到空闻大师,应该是想到空闻大师的师兄空见大师是‘金刚不坏’的集大成者,那么鳌拜自己有何弱点,想必空闻大师看上几眼,就可能清楚得差不多了。” “有道理!怪不得那家伙会一反常态。” “没错,皇上,小桂子觉得,找来少林僧人这步棋,确实下对了。” “很好,那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请空闻大师出手对付鳌拜?” “这个,小桂子觉得,既然鳌拜心存忌惮到了用上替身的地步,那么想必,空闻大师一日不离开,他很可能就一日不出现。” “这……岂不是没法下手了?” “不仅如此,小桂子觉得,日子久了,他可能会走出皇上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步。” “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皇上息怒,其实世间万物,都遵循一个道理,柔不可守,刚不能久,既然这次鳌拜一反常态地怕了,那就说明,他自己也知道,他那个‘金刚不坏’是有弱点的,而且空闻大师很可能就真的清楚。” “你是说,直接去问空闻大师所有关于‘金刚不坏’弱点的事,之后,一一在鳌拜身上试过,总有机会的?他真会给朕这样的机会吗?” “如果空闻大师没来过,这个机会或许没有,如果空闻大师一直不走,这个机会更不可能出现,但就是现在,如果空闻大师离开了,这机会就很可能即将要出现了。” “来了又走,他会觉得朕只是为了八月十五,而没有依靠少林僧人对付他的意思?” “皇上圣明。” “之后,朕再好好安排一番,训练一批能够针对他弱点进行准确攻击的人选?” “这些人选,最好是一帮不起眼的小太监,越小越好,待到训练纯熟,皇上便下旨让他独自前来面圣,顺手指点一下这些小太监功夫。” “看到是一群小太监,这家伙定会大意,却不知这是朕的杀招!” “一番缠斗之后,鳌拜的罩门多半已经被破,多大人再带人一拥而上。” “妙!你这鬼灵精,果然不负朕的所望,多隆,这人选,就由你去甄别了,具体人数,等小桂子问过空闻大师之后,再做决定。” “奴才遵旨。” “鳌拜!原来你也有怕的一天,朕,会让你再次回想昨日的心情,你等着!” 第二十九章金刚不坏 奉康熙的旨去准备为和尚们送行的晚宴,他也确实雷厉风行,计划已定,和尚们明天就得走了,越早越好。 顺道我可得好好先看看那个便宜和尚义兄,不管如何,他也算尽了保镖的职责不是?虽然始终不明白,为何老风随意吼两嗓子就能让虚竹直接被抬下去。 (仔细想想,当时在场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没这么夸张,纵然那些东倒西歪的江湖人士,最后也都是自行离开的,并不需要被人架出去,难道虚竹实在是太虚了?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但具体是什么,我现在抓耳挠腮也不可能知道的,就算现在去问那帮和尚,肯定也不会有丝毫答案。) (不管了,谁还没有个秘密?这家伙绝不仅仅只是个私生子那么简单,尤其是现在的少林,那何止卧虎藏龙,什么四凶四兽都快满地爬了吧?) 停止了乱猜的我到达了一众僧人下榻的住所,空闻和晦聪还是那么精神抖擞。 “小桂子见过两位大师。” “桂公公有礼了。” “两位大师,今个到此,小桂子是奉皇上之命,一来感谢诸位神僧鼎力相助,八月十五这场盛宴才能完满结束。” “为皇上略尽绵力也是我等僧众的职责,至于昨日的盛宴,那全赖桂公公主持打理,老衲惭愧。” “空闻大师可是折煞小的了,如果没有大师出手相助,小桂子都不知道在哪了。” “桂公公吉人自有天相,老衲不过恰逢其会。” “不管如何,小桂子总会记得大师的救命之情,对了,不知虚竹小师傅现在如何了?” “多谢桂公公挂念,虚竹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内息尚未完全平复,恕现下不能与桂公公相见。” (果然有猫腻!不过这老和尚都如此低姿态了,我也不能不识趣。) “在恢复就好,还是得多休息要紧,没事,小桂子也只是心有不安,毕竟虚竹小师傅是替在下抵挡了。” “既然虚竹接下了保护桂公公的责任,自然就得恪尽职守,桂公公不必挂怀。” “好的,那小桂子也不再矫情了,他日如果虚竹小师傅有有事用得上小桂子,大师可得差人吩咐一二。” “岂敢,出家人可不能施恩图报,何况只是略尽绵力罢了。” “诶~,大师不必推辞,这也算小桂子与虚竹小师傅的缘分,对大师和小师傅而言,或许只是本分,但对小桂子而言,可是天大的事,还请大师代为转告,他日小师傅有所求,可不能和小桂子客气了。” “既然桂公公执意如此,那也是虚竹的福分,老衲会如数转告。” “谢过大师了,这第二件事嘛,就是皇上晚间会再次设宴款待诸位大师,亲自表示感谢,烦请空闻大师与晦聪大师晚些时带领众弟子移驾乾清宫。” “只是分内之事,让皇上如此挂心,烦请桂公公代为谢过皇上隆恩。” “小桂子明白,这最后嘛,还有几个问题需要空闻大师解惑,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桂公公言重了,不知是为何事所恼?” “其实是关于令师兄空见神僧的‘金刚不坏神功’的。” “哦?桂公公对此功有所涉猎?” “涉猎谈不上,主要是好奇,大师应该知道,咱们大清有位鳌拜鳌大人,就是昨日会场上那位,他也是修炼‘金刚不坏神功’的,据说刀枪不入剑戟难伤,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小桂子自然是很崇拜的。” “宿闻鳌少保的‘金刚不坏’已经出神入化,老衲也一直想见识一番,毕竟自从师兄故去之后,多少年没有遇到精通此功之人了。” “这也是可惜,鳌少保昨日估计是自恃身份,不愿随意出手,不然大师也能得偿所愿了。” “因缘际会,不必执着。” “大师说的是,不过小桂子日后还是会继续和鳌少保一同给皇上办事的,所以很想对‘金刚不坏神功’有更多的了解,不知大师能否介绍一二?” “桂公公有此吩咐,老衲自当遵从,这‘金刚不坏’,牵扯到了少林一桩过往,也一并说给桂公公听了吧。” “多谢大师赐教。” “其实,原本这‘金刚不坏’是少林内传的一套法门,修炼之人不仅强身健体,大成者心随意动,一念之间真气布满全身,不仅当枪不入,甚至内家高手的气劲也不能撼其分毫。” “原来是少林秘传,难怪如此了得,可那鳌少保,难道是少林俗家弟子?” “桂公公有所不知,七十年前,少林发生了一次惨案,时任达摩堂首座苦智师叔祖在大校之中被一名偷师的火工头陀突袭重伤致死,随后,在众人惊慌之际,那火工头陀遁出少林,最后远走西域,创立了金刚门,所授功夫实则少林‘金刚般若掌’‘大金刚指’与‘金刚不坏’。” “居然是少林叛徒,这可真是……那这么多年来,少林没有派人去剿灭他们,以报苦智大师之仇么?” “出家人,本不该怨怼之心,报仇一途大违本愿,可苦智师叔祖的师弟苦慧师叔祖等人不甘如此,于是在分歧之际,他们选择了下山奔赴西域,因而也致使少林元气大伤,直到前方丈天鸣师伯等人力挽狂澜,少林才能逐步恢复元气。” (好吧,至少不是但凡出过名字的少林和尚都在那庙里呆着,天鸣那一辈的应该是没了,那现在他们最高的辈分就是渡厄三人了,不过往下数就说不清了,玄空方晦澄这些辈分里可都有狠人啊。) “多谢大师不吝赐教,看来这鳌少保所学,应该是西域金刚门一脉了?” “也未必就是金刚门的弟子,毕竟多年以来,还未听闻有金刚门弟子在中原出现,而鳌少保所学,传闻中似乎并没有‘金刚般若掌’与‘大力金刚指’。” “确实,如果鳌少保也同时身负这两门绝学,应该早有传闻才是,看来鳌少保是有自己的一番际遇,这个小的也猜不透,不过这‘金刚不坏神功’果真就毫无弱点么?那鳌少保岂不是能无敌于天下?” “武学一途,学无止境,岂有真正的无敌,更不会因为一套法门而无敌的存在。” “大师说的是,想必,对这‘金刚不坏神功’的弱点了解最深的,应该就是大师你了吧?” “桂公公当真想要知道?” “恳请大师赐教。” “这个……毕竟涉及少林秘籍,老衲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大师~,这个鳌少保既然不是少林弟子,那么他得到此功或许是一番机遇,但很可能没有名师指点,也就有不少隐患,可鳌少保是大清柱石,皇上心系鳌少保安危,如果小桂子能从大师这里知道一二,也好提醒鳌少保多多注意,皇上才不会过度担心了。” “这个……皇上心系苍生,确实不该再多有所虑,那老衲就破例为桂公公讲解一二?” (就知道你是聪明和尚,跟我拐弯抹角又是何必呢?) “再次感谢大师不吝赐教。” “桂公公严重了,其实这套法门,修炼者因人而异会有不同的罩门,但无论多么高深,也不可能把罩门完全隐藏,顶多做到移形换位而已。” “那这罩门,就是弱点所在了?不知该如何判定?” “一般人练习‘金刚不坏’,其罩门可能是‘百会穴’、‘咽喉穴’、‘膻中穴’、‘商曲穴’、‘丹田穴’、‘命门穴’、‘极泉穴’以及‘大椎穴’。” (这穴位啥的,我可得好好记住名字了,也不能现场让他指给我看不是?万一没个轻重把我点死了找谁说理去……) “不愧‘金刚不坏神功’,这罩门分布周身,如果没有大师的指点,又有谁能有机会一一攻破如此多的要穴?” “其实这也只是一般情况下的分布,而且会随着所练之人的修习程度而有所变化,而如果是同师兄一般的僧人,这罩门就能更隐秘了。” “哦?空见神僧的罩门自然是不在这八处了?” “没错,如果是跳出尘世的出家人,罩门多半就在‘会阴穴’了。” (除了百会咽喉膻中和丹田,其他的我可不知道具体在哪,但总有人知道就行,至于什么僧人才会在‘会阴穴’是什么鬼?这个有必要找人问问清楚才行。) “好的,有大师的指点,想必皇上会相当满意了。” “老衲乐意为皇上分忧。” “好了,没其他事情了,小桂子就不再叨唠大师,先行告退,一会晚宴上见。” “桂公公留步,其实老衲还有一事相询。” “哦?大师但说无妨。” “昨日会场上,桂公公去和那位郡主交谈之时,突然出现了两位老者,不瞒桂公公,老衲和晦聪师弟都未能察觉他们出现之前的所在,不知桂公公是否得知了他们来历?” “哦,大师问的这事,嗯,那两人之中 ,叫花打扮的是‘北丐洪七公’,另一个是‘老顽童周伯通’。” “原来是这两位武林名宿,怪不得功力在老衲与师弟之上。” “两位大师何必过谦,当时众人的目光都被场中东方不败与风清扬的决斗所吸引,而二位大师还得心系现场秩序,没发现这二位,也是情理之中,至于他们是不是能胜过两位大师,小桂子看不出来,但从‘玄冥二老’和‘老顽童’交手的那一掌看来,名不虚传是有的。” “没错,好在桂公公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不然老衲可就失职了。” “大师过虑,小桂子最是怕死,肯定不敢顶前面的。” “桂公公说笑了,昨日在场的所有人可都看得出来,桂公公才是身受皇命的主事之人。” “替皇上分忧罢了,大师不用过誉,不过小桂子经过昨日的现场感受,真的对武学一途进无止境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看到那么多和两位大师一般功力参天的大高手齐聚一堂,虽然眼下还基本看不明白,但未来如果小桂子真能习武,肯定能得到不少裨益。” “桂公公能如此所想,他日成就不可限量,若有机会,不妨上少林一观,玄慈方丈和一众师兄弟们定然会很高心得见如此后起之秀的。” “后起之秀可还没边呢,不过大师相邀,小桂子不敢不从,他日若有机会,这少室山之行肯定是少不了了。” “如此甚好,届时老衲与师弟一定亲自相迎。” “这可使不得,小桂子何德何能劳烦二位大师,不过确实需要个人引导一下,不然小桂子肯定会迷路,不瞒二位大师,在这宫里我都不知迷路多少回了,到时候就让虚竹小师傅当这个向导吧。” “桂公公说笑了,那就让虚竹陪同了。” “好嘞,先谢过二位大师的热情相邀,小桂子先行别过,一会见。” “桂公公慢走,回见。” (今天这空闻的姿态放得更低了,居然和一个小太监商业互吹,实在是和尚里的嘴界高手……不过也不是那么出乎意料,一则是康熙的态度,二则就是那两个老家伙了,不得不说,无形之中还提升了我的分量?) 这次的晚宴,总算是我安排的了,虽然也几乎只用当甩手掌柜,但好歹是正儿八经地干了一次本职工作,不再是每日挂名。 至于宴会上的你来我往,就是家常便饭了,虽然素菜做的真不错,虽然康熙表现的十分高兴,和尚们也都很配合,但我也是在难以融入其中,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在这边步步为营,我反而没感觉什么空虚,但这觥筹交错之时,就有点不适了…… (这或许就是思乡情怀吧?哪天或许能回去?难道一头撞死了就会发现其实只是一场梦而已?) (呵呵……其实这想法很危险啊,一不小心就会忘记了死亡的恐惧,那一切殚精竭虑都是浮云了,反正不会真的死掉,不如来个痛快的?反正还有机会重来,不如活得硬气一点?) (猪脚的思维得有猪脚的命来撑起,我可不配,还是老实做个蝇营狗苟的小宝吧……唉……) 第三十章给鳌拜画个叉 大和尚小和尚们很配合地像康熙辞行了,被八月十五搅动的风云终于离开了紫禁城的上空,而扳倒鳌拜的计划,也正式提到了日程,至少康熙是没有让他安然度过重阳的意思,但这对于多隆而言,不是好消息。 奉康熙的旨意,多隆得日复一日训练八个小太监,一人一个,负责同时攻击鳌拜的八个要穴,为的就是同时覆盖他罩门的所有可能,一击致命,这担子不可谓不重,剩下的二十来天里,多隆的日子可想而知。 可这些都不是我需要操心的,毕竟他这还是明面上的准备,虽然没记错的话,鳌拜那货的罩门应该就在‘会阴穴’,他家那八个老婆啥的都是幌子,可就我现在的情况而言,可真没办法去查证,当年韦小宝到底怎么弄明白的,我可没地方去问,不过好在还有假太后这一后手,最近我要练习的,就是把上书房到慈宁宫的路跑熟练了,有备无患…… 在这武侠时代,我这文盲手里握着不知名秘籍却没法练,好不悲催,可也没人可以解忧,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平日里多和康熙一起泡在布库房里,充当人肉沙包……这‘布库’大概就是满语里摔跤的意思,还是康熙教的…… 少了海大富的指点,康熙也不指望我在武学一途有何长足进步,不过我自己可不能不当回事,毕竟,这一次次被摔倒的过程,都是好好琢磨现在这身体的方式。 上次被海大富偷袭甚至自爆都没让我散架的这身子,肯定不是一个路人甲的常态,没准真是什么任督二脉天生就通的武学奇才……远的先不扯,受过高等教育的洗礼,虽然大部分还给了老师,但至少还是相信科学的。 至于这个莫名的时空里,科学是否真的有用?我哪有机会验证,难不成自己做点什么道具出来,找人试试?比如用风筝引雷下来把鳌拜给劈了?这想法搞不好还真可行?但万一到时候鳌拜千钧一发之际挣断了锁链,我去拼命给他续上之时,自己被雷给劈了怎么办? 如果被雷劈了能学会天外飞仙也就算了了,如果直接魂归九天那我上哪说理去? 其实还蛮羡慕那些带着工具箱穿越的,随手掏一把***出来,我就不信‘金刚不坏神功’连狙都不怕…… 算了,羡慕不来。 不过从科学角度出发,尤其是遗传学,如果这基因是靠谱的,而我自己这身体没突变的话,显然不至于遗传到了那个韦春花吧?虽然没见过,但谁都知道他妈是青楼女子,还能是‘红拂女第二’?至少她现在应该还在那里,也就没有什么‘日奔夜奔’了。 那么,搞不好这韦小宝的爹是个江湖人物?这倒有可能,估计体质还行,所以遗传了这身抗揍的能力,肯定不会是牛大宝就是了…… 目前能用来参考计算的,也只有海大富给我的那两下,客观而言,他偷袭的第一下,肯定是没有留情面的,虽然不至于是全力施为,毕竟他还要和假太后斗上一番,但他一定是用了足够杀掉我的功力,可我偏偏还活着,这就可以仔细琢磨了。 抗揍能力其实是很关键的因素,在很多角色扮演的游戏里都是极限党需要好好测算的,毕竟,很多不能靠碾压,不能靠手速去闪避,完全得拳拳到肉地一次次硬扛,那些能丝血胜利的,就能提前享受到资源,日积月累地滚雪球,最后也就拉开了好大的距离。 可惜,没有见过海大富和鳌拜动手,无法比较二者之间的具体差异,但以事后一颗‘雪参玉蟾丸’就让我一路跟没事人一样送假太后回宫的情况来看,至少证明了我这身体对药物很敏感,见效快,疗效好,一颗下肚,腰不酸腿不疼…… 假太后给的那次也算慷慨,之后的两天里我吃了两颗,现在还有一颗,也算有备无患,只要不被鳌拜给秒了,我大概率还能站起来哪怕一次…… 现在想想,倒是对韦小宝的爹有点好奇了,不过会去光顾青楼的,也不会是什么正经高手吧? 算了,这货面都没见过,就算他还活着,他还能认一个青楼长大的儿子么?有那么一分可能他也不至于让韦小宝娘俩一直在青楼了不是? 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加强点体魄,不得不说,现在身子很轻的感觉实在是很好,不仅跑得快了,跳得远了,这灵活性也不是一般的靠谱,至少那观摩版‘咏春’和‘蝴蝶步’已经惟妙惟肖了。 康熙每次都想抓住我好好发泄一番,额……这么说有点怪异……所以,我不想给他机会,这几天下来,闪避的熟练度估计涨了不少,如果有这个进度条的话。 “小桂子,你这‘蝴蝶步’到底跟谁学的?倒是越来越机敏了。” “小玄子有所不知,我这从小好勇斗狠,可惜身板就这么一点,碰到人高马大的,打是打不赢了,但也不至于送给人揍不是?久而久之,我的闪转腾挪就有点得心应手的感觉,为了不仅让他们打不到我,还能起到一定程度唬人的样子,我就特地把步伐弄成了现在这样子,有点像在画蝴蝶的翅膀,所以我就叫它‘蝴蝶步’了。”(李兄见谅哈。) “你小子还有自创功夫的能力,如果哪天你学会什么内功心法,乃至上层武功,岂不是能一日千里了?” “小桂子跑的再快,也还是在小玄子手心里捏着。” “少来,你小子最近可没少拿朕来狐假虎威,跟那蒙古郡主都来往甚密,没听说过宫里的人不能私交外臣么?” “啊?还有这规矩?这小桂子还真不清楚,请小玄子开恩。” “哼,你爷爷的,是不是觉得那郡主长得美艳,动心了?” “小桂子是个什么身份,小玄子不知道么?哪个国家的郡主,会正眼看一个小太监或者一个青楼里长大的?” “咳咳……你也别妄自菲薄,等灭了鳌拜,朕就给你正名,到时候风风光光地接回你母亲,什么蒙古郡主,又能比你尊贵到哪去?” “有小玄子这话,小桂子就放心去赴汤蹈火了,其实主要还是能让老妈安享晚年就好,其他的,小桂子现在可想不了太多。” “对了,建宁天天吵着要见你,让你陪她玩,可太后似乎不允许,所以她来朕这里闹过几次了,尤其是知道你这几天都陪着朕在摔跤,就更不开心了,太后为何不让建宁去找你,你知道么?” “这个小桂子还真不清楚,八月十五之后,小桂子也没时间去太后那请安,难道是太后知道小桂子在陪皇上忙正事,所以特地不让建宁公主打扰的?” “嗯,也有可能,皇额娘也是费心了,建宁那丫头也就怕皇额娘一人,那天晚上能老实跟朕待在密道里,可着实出乎朕的意料了。” “其实嘛,皇上一直把建宁公主当成长不大的孩子,但毕竟她是康熙皇上的亲妹子,是顺治爷的亲骨肉,身子里流淌的是太祖太宗的血脉传承,又怎么会是个整天只知道胡闹,分不清正事的主呢?” “哦?你这是拍谁马屁呢?不过,你说的也是事实,那朕可就要问问你,朕的亲妹妹和那位郡主比起来,谁更美一些?” (哈?!康熙也有这种属性么?话说,当面问我这个问题,有点过分了啊……) “这个……小玄子要听实的还是虚的?” “你说呢?” “那自然是实的,好吧,两位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仙下凡倾国倾城,实在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小桂子眼拙,分不出一个高下。” “你这是实的?!” “是实的啊,小桂子虽然书读的少,但还是明白做人最重要是讲一个信字,尤其是在好兄弟面前不能总是虚头巴脑。” “你还真是书读的少了!” “可不是嘛……” “不过你这么一说,朕也有点好奇,这郡主,到底美到什么地步了,真的跟建宁有一比?” (你对你妹妹如此自信真的好么?) “至少小桂子看来,不分上下。” “那你哪天有时间给朕引荐一番?” “这个……小玄子难为我了,我连她在哪住都不清楚,搞不好现在都回去了,毕竟是来凑热闹的。” “一个蒙古郡主,跑到朕的底盘来,居然不给朕打声招呼就走了,还真是草原作风啊,小桂子你说是么?” “额……”(你跟个小丫头较什么劲……哦,好像康熙现在也才十六岁?还没赵敏大吧?也不知道和史实是否相符,更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多少岁了?被左一个桂大哥右一个桂大哥给叫飘了……) “小桂子,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蒙古国草原上出了那么一位盖世英雄,被尊为‘成吉思汗’的铁木真。” (这货还真活着……) “嗯,小桂子也是听过的,那郡主也提到过,她是铁木真亲封的。” “怪不得架子如此之大啊,在他们蒙古人眼里,这天底下除了铁木真,似乎就没有第二个英雄了吧。” “小玄子,这个嘛,其实在哪也都类似,比如咱们大清不也有太祖太宗么?在这大清境内,又有谁能盖过太祖太宗的英雄之名呢?” “你啊……算了,现在想这些也于是无补,不过朕总觉得,虽然现在是一直在说‘满蒙一家’,但总有一天,朕的军队会和这草原雄鹰一较高下的……小桂子,你觉得,朕能赢么?” “据说他那有四杰四犬,麾下精兵强将无数,兵锋所向,无人能挡怯薛军雷霆一击。” “你知道的倒是真多啊!” “而小玄子你这,有鳌拜,有天地会,还有……” “你倒是真敢说,还有什么?” “还有那个老百姓都骂的吴三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反?” “连大臣都非议,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小玄子饶命,小桂子也就是道听途说而已。” “唉……朕,现在就看向铁木真,是不是太好高骛远了?” “小玄子尧舜禹汤,天命所归,小桂子相信,眼下虽然还在起步,但真龙腾飞之时,亦不会久远,这鳌拜,几天后就是第一颗垫脚石。” “没错,朕这里眼下有鳌拜,有天地会,有吴三桂,但过几天就会少一个,过不了多久,朕定要亲手荡平这些垫脚石,朕还年轻,终有一天,朕定能达到铁木真的高度!” “小桂子预祝小玄子得偿所望,不过眼下,还是低调点好。” “你就不能不破冷水……” “忠言逆耳。” “哼!小桂子,你说,过几天,朕真的能扳倒鳌拜么?” “天命使然,天命所归,这家伙,蹦跶不了几天了,小桂子愿意用性命担保。” “你啊……朕再次提醒你,你的脑袋是朕的,没有朕的准许,你不准让他搬家!” “是,小桂子再次遵旨。” 在这宽敞的布库房里,两个少年人在鳌拜的头顶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一晃十多天过去,日复一日的练习,着实让我的体魄有了提高,尤其是力量上,感觉现在如果踹康熙一脚,他应该抓不住了才对。 上书房密道里,多隆带来了八名小太监,康熙需要亲自验收训练成果。 不得不说,多隆的办事效率真高,这十几天就能训练出几个特攻杀手? “爱卿,开始吧,让朕亲眼瞧瞧。” “是,皇上……列阵!” 只见八名小太监组成圆圈,将一个木头假人围住,人人手持比他们高出不少的长棍,看来这就是突袭的兵器了。 “百会。”随着多隆的号令,一名小太监撑杆跳起,一个跟斗翻上了假人的肩膀,双手持棍对着头顶猛然扎下,这力道估计不小。 “咽喉,膻中。”两名小太监随令而动,一人在上,一人在下,两棍同时刺出,棍头直插假人咽喉和膻中两处。 “商曲,丹田。”又有两名小太监齐出,一指小腹,一指侧腹,看来这胃部旁边就是商曲穴了?不知道一般起什么用的。 “命门,大椎。”这次的两小太监类似膻中咽喉的翻版,原来这两个穴位在后背脊椎骨这一条。 “极泉。”最后这一处,居然是腋窝?这个好难办到吧?鳌拜会那么配合,让你插? 不过说实在的,这八个小太监一棍棍耍的着实够凶悍,那假人的各处要穴都被扎进了一个个小洞,这就是入木三分了? “好!”康熙很开心,似乎看到了希望,“多爱卿果然不负朕所托,有了这八名小太监,就算那鳌拜真的是钢筋铁骨,朕也要给他扳折了!” “为皇上分忧,是臣的福分。” “就定在九月初八,朕让鳌拜前来上书房议事,多爱卿届时就领出这八名小太监,朕会以指点为由,让他们和鳌拜对打,先用拳脚,后上兵器,定能叫鳌拜防不胜防。” “皇上圣明。” “小桂子。” “奴才在。” “朕这计划,可还有何遗漏?” “皇上算无遗策,届时有多大人在场,一旦这些小太监得手,想必多大人肯定能迅速将其拿下。” “多爱卿,你认为呢?” “臣万死不辞。” “好!到时候朕和小桂子也会帮你,这几天朕可没少练习,在小桂子的陪同下,朕觉得武艺大有进步,这次一定能给鳌拜一个大大的惊喜。” “皇上亲自出马,那鳌拜定然手到擒来。” “好,很好,哈哈哈……”康熙大笑了两声,离开了密道,当然出门前,没有忘记恢复常态,至少没有笑得那么夸张了。 “多大哥,到时候万一有变,我会分散鳌拜的注意,你立刻趁机将皇上拉进这密道来,决不能丝毫犹豫,切记!” “啊?桂兄弟这是?”留下满脸疑惑的多隆,我快步跟上了康熙。 第三十一章车到山前 转眼到了九月初八的大清早,这些天一切都照旧,没有任何特别,而我,根本没有去假太后那里通气的打算,纵然最后很可能需要靠她出手,但是,如果我提前跟她讲了计划,那很可能今天去慈宁宫就看不到人了…… 如何才能完全相信队友?当然是不给她任何一个卖你的机会。 至于什么她伤好了没,打不打得赢,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最次,靠着情报上的不对等,也顶多再平一次不是? 上书房里,康熙有些紧张,不住地喝水,时不时攥紧一下拳头,看来等待比直面更煎熬,不知道一会鳌拜来了,他会不会露怯。 “臣鳌拜参见皇上。” 没有通报,没有意外,鳌拜站在了上书房的中央。 “鳌少保免礼,朕今日要爱卿前来,其实是有点……”话到嘴边就是说不下去了,看着康熙紧绷的样子,没办法,还是得我接下来。 “皇上,还是让奴才代劳吧。” “行,朕总觉得有点太麻烦鳌少保。”康熙如释重负,却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地长须一口气。 “皇上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臣一定照办。” “鳌少保,其实皇上是觉得这是私事,有点太麻烦鳌少保,过意不去。” “皇上是大清的天子,皇上的事自然就是大清的事,私事也是公事。” “是是是,鳌少保赤胆忠心可表日月,其实嘛,不知鳌少保是否知晓,皇上一直喜欢摔跤?” “尚武是咱们八旗的传统,皇上能不忘祖训,是大清的福分,臣自然是知道的。” “这就好,其实皇上在宫里很难真的遇到对手,毕竟谁都会怕伤到皇上,也只有小桂子这样的愣头青,才敢认真地和皇上动手,可惜,身子单薄,不堪一击,皇上练着练着,还是很无趣。” “习武之道,如果对练时都畏手畏脚,那可达不到任何效果,虽然桂公公眼下没有多高明,但只要一直不懈怠,并且保持敢打敢拼的气势,想必日后,也是能满足皇上要求的。” “多谢鳌少保指教,不过,这等到小桂子练到能和皇上走上一回合的地步,那还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可皇上现下就经常需要人对练,怎么办呢?于是小桂子想到,不如让多总管训练一批小太监,要的就是他们年纪小,没有那么多瞻前顾后,也就能放开了和皇上对练了。” “桂公公这么考虑,倒也不错,不知道效果如何?” “这也就是皇上今天请鳌少保来此的原因,这个多大人训练的小太监,如果还能得到鳌少保指点一二,那肯定进步如飞,也能更快为皇上效力了,鳌少保认为呢?” “哦?皇上召臣来此,就是为了给这些小太监指点一番?” “可不是嘛,不过皇上总觉得有点太麻烦鳌少保,毕竟平日里鳌少保为国尽忠已经是日理万机了,但是小桂子想着,不如听听鳌少保的意见如何,所以皇上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还是召鳌少保你来了。” “为皇上分忧,就是对大清尽忠,没什么麻烦的,皇上不必过意不去。” “那朕就多多依仗鳌少保了,小桂子,把多隆叫进来吧。”眼见鳌拜很识趣,康熙也放松了很多。 “喳……皇上口谕,传御前侍卫总管多隆觐见。” 在门口候着的多隆立刻就进来了,想必鳌拜在外面时,也是见到他了,不过以他的眼高于顶,估计没当回事。 “臣多隆,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谢皇上。” “多爱卿,鳌少保答应替朕指点一下那些小太监了,你就快让他们出来吧。” “臣遵旨。”随机,多隆拍了拍手,一行八个小太监鱼贯而入,顺手还把上书房的门关上了。 “奴才叩见皇上。”礼数当然不能丢。 “免礼,你们几个,快快展开架势,让鳌少保好生看看。” “喳。”八个尖嗓子也是蛮刺耳的啊。 只见,这些小太监四人一排,分城两拨,居然就直接对打起来,看上去倒有点军旅拳的架势,虽然我也不懂,但有来有回,看着确实是那么的回事。 鳌拜也真没闲着,看上去很仔细地在观察。 “不错,这一拳很有力道,不过力量不能使老,如果他侧身闪过随后擒住你的手肘,像这样,你就被动了。”他一边说,还一边动手点拨,看来他对于这种教头的角色,蛮上心的。 “你这个底盘不够稳,还得再扎实一点,不然没等到拳脚相交,你就输了一半了。” “你这个擒拿很有咱们大清祖传的风范,没给多大人丢脸。” …… …… …… 难得,这鳌拜真的就完完整整地指点了一圈,一个没落下。 “回皇上,这些小太监看来练习的很是勤奋,没有给多大人丢人,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为皇上效力了。” “有了鳌少保一番指点,朕也觉得这些小家伙似乎能派上点用处了,多爱卿你觉得呢?” “回皇上,臣幸不辱命,有鳌少保这番指教那必须得更好了,不过臣之前还教过他们一点兵器,不知可否一并让鳌少保看看?” “鳌少保意下如何?” “既然来了,就一并看看,不过这上书房里刀剑挥舞,总是不好。” “鳌少保所言极是,不过下官让他们都是用木棍练习,毕竟以后还是要侍候皇上的,刀剑不妥。” “嗯,木棍可以,那拿上来看看吧。” “你们几个,还不速速取来兵器,给鳌少保看看。” “喳。” 重头戏终于还是来了,康熙的手攥得更紧了,多隆也不自然地有些屏气凝神的味道,他们就不怕被鳌拜看出点端倪?这演戏的功夫不够啊,还不如那些啥也不怕的小太监呢……或许这就叫不知者不畏? 不一会,小太监们拿来了一根根木棍,还是按照刚才的阵型,开始了一番噼里啪啦,还真有点虎虎生风的意味,这次鳌拜就没有站太近,毕竟这棍子可比小太监们自身还要长一些。 一套耍完,伴随着整齐的翻身击地,鳌拜似乎准备上前开始二期教学了。 就在这时,小太监们起身变阵,立刻将鳌拜围在了圈中。 不知为何,这货毫无波澜,似乎还泛起了一丝冷笑。 好吧,这才是鳌拜了,真想让那次的怂货来好好看看本尊是个啥腔调。 “呀~”我去,你们叫的能不能爷们一点……好吧,我难为你们了。 标志性的左旋棍右旋棍伴随呼呼作响的风声,还真像武侠片的意味,这才是VVVIP视角的待遇嘛,那动不动看不见的都一边凉快去。 “看来皇上还想考校臣一番,那就好好看看吧!”只见他并没有太大动作,双手握拳,分开两侧,这就算摆开了架势,和那些表演抗击打能力的如出一辙。 “砰砰砰砰~”一顿棍棒敲打,居然发出了金属敲击的声音,而鳌拜没有挪动分毫,可那些棍子估计受不了再来两下了。 “百会!”多隆的号令来了。 那位撑杆跳选手应声而起,稳稳地翻身坐在了鳌拜的肩膀上,用力一棍,直插鳌拜头顶,这近距离看着都有点渗人。 “咽喉,膻中,命门,大椎!”还没等第一次得手的时候,多隆又一连喊出了四声。 那两对合击的小太监毫不拖泥带水,前后夹击,稳稳的突刺,直击目标穴位。 “商曲,丹田,极泉!”最后三个命令也来了,而他们的执行者,也没有掉链子。 电光火石之间,鳌拜被八个小太监用棍子扎成了刺猬,可这画面没有丝毫定格,只听一声狂吼,如虎啸如狮吼,如飓风如雷霆。 “啪~”仿佛只有一声脆响,八根木棍一起断裂,与它们一起被炸开的就是那八位小太监,一个个直接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便不再动了。 (这……死了?发现眼前突然死了八个人,有点懵?有点反胃?没有,都没有,忽然想起海大富死的时候,我也没有任何不适,如果当时是被疼痛麻痹,那现在呢?) 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赶紧抛开,意料之中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鳌少保不愧大清第一巴图鲁,这盖世神功,那天的风清扬与东方不败也一定甘拜下风了。” “哼!你这个小太监不必再花言巧语了!康熙,你要杀我,哪来的自信?就是空闻那贼秃亲自出手,我鳌拜也不在怕的,何况几个小太监,你们把我鳌拜看得也太小了!” “大胆,鳌拜你竟敢直呼万岁帝号,要造反不成?!”多隆硬着头皮硬气了一下,不过他真不该硬气啊。 “造反?我鳌拜一生为了大清东征西讨,战功无数,我给太宗打天下时这小娃娃可还没出世!今日居然要杀我,那我就先杀了你们好了!” 不得不说,这说的还真霸气,不过真让你就这么嚣张下去,我这些日子也就白混了,嘴遁,大忽悠之术。 “鳌少保……” “报~!有刺客!啊~”我还没多说两个字,就被这声痛呼给打断了,而这发声的人,随着惨叫直接砸开了上书房的大门,摔了进来。 为了演好戏,麻痹住鳌拜,不让他有带兵觐见的想法,所以这上书房门口可是一个明面的护卫都没安排,刺客?什么鬼,难道是鳌拜的那个什么嗜血飞鹰队杀进来了?! 不对,鳌拜显然和场中这另外的我们三人,一样吃惊。 “鳌拜,你可真是难找啊!嗯?”这声音,是个男的,似乎,还很好听,我去,门口站的这人,真特么不是女扮男装么?! 这人长得可比一般的大姑娘小媳妇漂亮多了,那什么面如冠玉都不足以形容,让鱼沉让雁落都是肯定的,搞不好流星划过不小心瞄到了都会忍不住转弯回来再看一次! (我去!这不男不女的,我真没法一眼看出来他的性别了,到目前为止无往不利的钛合金狗眼,瞧那些女扮男装的不是一瞧一个准么?怎么到‘他’这就失灵了?难不成,长成这样的,真就是个男的?天理何在?) 屋内,有一丝丝诡异,因为太过安静,那人说完话之后,应该是等我们的反应,可屋内的人,集体震惊中,都没有冒泡的想法。 好吧,还是得我先来,毕竟淡定如我,反应还是会快人一步的。 “阁下只身闯宫,想必对手底下的功夫无比自信了,不知可否留下高姓大名?” “哦?先开口的居然是个小太假?你如此淡定,看来有恃无恐,葵花宝典练了几层了?” (哈?!这节奏,不对啊,一张嘴就知道葵花宝典跟太监有关的可不多,这人到底是?!) 第三十二章不期而遇 明目张胆的闯宫,大大方方的行刺,配上那一身华服,这死人妖确实造成了不小的视觉冲击,让本要动手的鳌拜都一时忘了该干嘛。 “小桂子只是个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自然不会什么《葵花宝典》,既然阁下如此堂而皇之地来到此处,又何必再顾左右而言他?还请告知姓名和目的,是来找鳌少保的?” “有趣,有趣,你这小太监还知道不少词啊,宫里有人专门给太监办学的么?” 说实话,有点想抽他,这什么人啊?跑皇宫来,把康熙给晾一边,专门和小太监唠嗑很好玩? “咳咳……阁下只身前来朕的皇宫,所为何事?”果然没错,康熙不舒服了,开始刷存在感了。 “哦?你就是康熙了?长得还蛮帅的,不过看上去不像是只有十五六的样子啊,看来传闻不能尽信。” “大胆!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在皇上面前口出狂言!”多隆赶忙也冒了泡,不过甚是无力啊,毕竟,刚刚说要杀康熙的那人,还站在一旁没啥事呢。 “你们就这么想知道本座是谁?那好吧,本座就……偏偏不说,你们奈我何?” “……” “……” “……” “……” 这货不是傻的吧?很可能,傻人有傻福,所以他天授神力才能独自闯宫? “哪里来的混小子,老子没空听你在这唱戏,赶紧滚蛋。” 这鳌拜憋出内伤了吧,居然爆了粗口,天哪,怎么感觉有点亲切…… “本座找的就是你鳌拜,去了你家,发现不在,仆人说你被召进宫了,之后再来的路上,遇到了你那几个玩转轮的手下,一时兴起,关照了一番,可惜,太让人失望了,本来还想看看这‘血滴子’到底威力如何,能不能量产,结果你那些手下打起来没多久就都把自己脑袋罩住了,浪费了本座一份期许。” “什么?!你竟敢……好小子,有胆识,老子把这康熙小儿的脑袋拧下来之后,一定不会给你一个全尸!” “哈?哦……怪不得一地躺着那么多小太监,这门口也没多少人把守,估计是要让你麻痹大意?不过刚才有一些埋伏在屋顶和屋后的,可能是听到有人呼救吧,冲了出来,本座顺手打发了……所以现在是康熙要杀你,没成功,你正要反杀时,被本座恰好打断了?” 这看一眼就知道剧情走向?你是在读小说还是写小说呢?该不会,这货真的和我一样知道剧本吧?不对,如果是那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站的的我是韦小宝?如果知道,又怎么可能开口就问,葵花宝典?等等,我特么安排的埋伏就这样被你顺手打发了?! “你~!看一眼就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鳌拜很吃惊,不得不说,这货虽然目无君上,但并不莽撞,该怂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含糊过,估计现在也快了。 “有多难?本座的智商不是你们这些土鳖能够理解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为啥要杀你,但其实本座是受人之托,来杀你的,好好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你在这,正好大门外有你的手下在,本座也就确认了消息可靠。” 智商?!土鳖?!我去……这货不会真就是那个慕容二吧?! “你要杀我?受人之托?谁?谁让你来的?” 果然,鳌拜开始犯嘀咕了,不行,得想办法推一把。 “你这人渣坏事做尽,为了一个明史案灭了庄家所有男丁,那一门孤儿寡母拜托本座来拿你去祭拜庄家的冤魂,本座今日就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代表月亮?!这货是个中二少年无疑……居然是同好,忽然没那么想消灭他了…… “庄家?一帮反贼死了就是公理正义,你还为他们伸冤?笑话,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会儿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笑话,你让本座等,本座就等?你面子很大么?”什么叫豪横,佩服,佩服。 “这位壮士,鳌拜这奸贼公然谋反意图弑君,如果你能将他拿下,朕不止不追究你闯宫之事,还会赐你意想不到的高官厚禄。”康熙还真不是盖的,这么快就冷静地分析了利弊,抓一个壮丁是一个。 “他反不反你,跟我没关系,至于那什么追不追究我闯进来的事,你倒是说说看,打算怎么追究?本座倒是好奇。” 真特么霸气,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皇上不和你计较,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得不说,多隆今天是真的很可怜。 “你什么你,你这个没存在感的应该是个官吧?大概率是个护卫头子?大内高手?刚才鳌拜都明目张胆地说要杀康熙了,你还让他在那毫发无伤地站着,可见你除了会吼两嗓子,一点作用都没,本座不稀罕搭理你。” “我~……”就说他可怜了吧,这果然被人怼了,体无完肤啊,还没法反驳,不过在他的立场,不出言说几句,也不行。 “多大哥稍安勿躁。”我得赶忙安抚一下,别让他脑溢血了。 “这位大侠,不愿透露姓名就算了,不过既然大侠你是来替天行道,为庄家的冤魂消灭鳌拜这个凶手的,那不妨现在就动手吧?小的也能瞻仰一下大侠的风范。”从现在开始,我说话更得谨小慎微了,不能让这货有一丝一毫的察觉,察觉我是个知道什么叫‘智商’什么叫‘土鳖’的跟他一样的人。 “说实在的,本座觉得你这个小太监有胆识有谋略,不失为一个有用的人,而且能侍奉康熙身边,想必也自有不简单的地方,值得让本座多看几眼,不过嘛,你让本座赶紧动手,本座就听你的,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就知道…… “大侠误会了,其实小桂子是为了大侠的正事考虑。” “哦?为本座考虑?说说看。” “大侠一眼就看出此地刚刚发生过什么,着实了得,想必,大侠也是知道这鳌拜依仗的,就是那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神功’,而就在刚刚,多大人训练的八名小太监,分别击中了鳌拜的八处要穴,虽然没有一举拿下他,但必然不是真的没有伤其分毫,不然,这厮也不会让大侠你等他了,想必,缓兵之计的拖延,瞒不过大侠的明察秋毫的。” “一口一个大侠的拍马屁,你这小太监也算能言善道了,照你这么说,鳌拜现在状态不佳,本座应该趁他病要他命咯?” “大侠定能不费吹灰之力达到目的,为天下百姓除害。” “嗯,你说的有道理,鳌拜,你真的是在拖延么?” “哼!拖延?老子纵横沙场之时,你这小娃娃的爷爷恐怕毛都还没长齐吧,别说刚才康熙和这混账小太监的设计毫无作用,就算本座不是最佳状态,捏死你,照样跟捏死一只蚂蚁没区别!” “哎哟喂,好怕怕啊,看你这虚张声势的劲,果然是力有不逮了,本座这也算是天佑了吧?随便定了一天来找你,你就被康熙给暗算了?不过嘛,传出去,世人搞不好还会说本座是和康熙一起把你给弄死了,这个本座不喜欢,虽然之前听说你刀枪不入,为此本座还费了一番功夫,但这现成的白捡便宜,本座不稀罕,各位,你们继续,就当本座没来过就好,告辞。” 话音刚落,那货一个转身,刚走出上书房的门,就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地上多了一个不知死活的侍卫,还真就让人恍惚,他是不是来过。 “哈哈哈哈~!天意,看来这是天意!康熙,老子就要看看,谁还能救你。” 鳌拜笑的那叫一个放肆,这莫名其妙的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演了出戏又莫名其妙地走了,该不会戳中了鳌拜的笑点吧。 康熙和多隆,一副吃瘪的样子,忽然燃起的希望又忽然灭了,给了他们成倍的打击。 而我,更是受到了暴击伤害,我特么这是弄巧成拙了吧?那家伙怎么就那么不上道?明明是来杀人的,却不想趁人之危?这是精神洁癖吧,得治啊…… 呸呸呸,振作点,这个插曲,虽然是计划之外,但……那个神经病把我安排的埋伏都灭了,现在上哪去找人分散鳌拜的注意力,让康熙去躲起来?要是等其他地方的守卫赶过来,康熙估计都死透了,鳌拜这货现在肯定不会再等待分毫…… “桂兄弟,皇上就拜托你了!” “什么?”多隆的怒吼让恍惚的我被叫醒,而他,直接冲上去和鳌拜拼命了。 “多爱卿!”康熙忍不住要自己动手的节奏,不行,这个万万不行。 “皇上!”我赶忙拉住了康熙,“赶紧去密室。”我在他耳边急速地说出,也不管什么礼数了。 没机会可以等待,只有康熙躲了,我才能把鳌拜拉走,不然一切都是扯淡。 “不!朕要和他拼了!”特么康熙这个猪队友……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第一回合,多隆坦克,康熙输出,小桂子绕后。 “砰砰砰”“噗”“噗”“噗” 三声击打,三声吐血,第一回合结束。 第二回合,没有第二回合了,还在水池里泡着。 “皇上,臣先走一步,无论如何,皇上你一定要逃出去,桂公公,皇上就拜托了!”胸口都是鲜血的多隆,上演了悲情的戏码,这是要忠心护主到死的节奏,不得不说,他还真是够耐揍,刚才的交手中,被鳌拜一掌打飞前,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如果换做康熙,应该已经去见皇太极了。 “就凭你?那老子就成全你。”鳌拜很配合地准备送多隆一程了。 “多爱卿!”康熙擦着嘴角的血痕,想要爬起来,却不得力。 而另一边的我,暗自吃下了雪参玉蟾丸,希望还是有立竿见影的恢复效果,至少让我能够爬起啦,能够用力!不然,死亡,就真的近了。 “诶?已经开打了啊,桂公公?!你没事吧?!” 这声音?! “郡主?!”没错,赵敏她莫名其妙的来了,这,是个转机? 鳌拜果然愈发谨慎了起来,一掌再次击退多隆后,并没有立刻追击。 “你就是那蒙古郡主?” “鳌少保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不八月十五,咱们才见过面么?”赵敏来到我身边,把我扶了起来,但也没忘了对鳌拜的凝神戒备。 “你没事吧?”她这关心,倒挺像是真情实感。 “郡主你总算来了,要是再晚一点,小桂子可就真的鞠躬尽瘁了。” “啊?”康熙和多隆表示惊讶,鳌拜的神情更戒备了。 聪明如赵敏,自然不会直接喊出声来,但眼神里传递了不少信息。 “快,郡主,用你的倚天剑对付鳌拜,这家伙整天吹嘘刀枪不入,我还就不信了,倚天剑也治不了他!” “倚天剑?!”鳌拜果然也是听过这神兵的名头,戒备之情,更甚了。 转机,总算是来了,事后真要抱着赵敏亲上几口……额,似乎想的太美好…… “鳌少保武功盖世,本郡主一向钦佩,今日特地带着倚天剑前来讨教,还请鳌少保不吝赐教。” 说罢,赵敏也没有含糊,倚天出窍,伴随着一阵嘶鸣攻向了鳌拜,而鳌拜,可能摄于倚天的大名,或许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能够抵挡,所以不敢硬接,而这闪转腾挪似乎不是他的长项,反观赵敏的剑招,有攻无守,招招致命,似要拼个你死我活,将倚天剑的优势发挥到了恰当好处。 转机,真的来了。 “多大哥,你好生调养一番,记住我的话,这鳌拜就交给郡主和小弟了!”这个时候,多隆你可千万别给我掉链子,听不出来我话中的含义。 “桂兄弟!……好!”看来,他是明白了。 看着他拉着康熙一步步谨小慎微地向后面走去,我也没时间考虑他是怎么劝说康熙的了,毕竟,机会还没在手心里。 “来人啊!抓刺客!鳌拜造反了!”我奋力跑向了门边,可惜手里没个喇叭,不过不出所料,刚吃的“雪参玉蟾丸”真的生效了。 “老子还真小看了你这太监,纳命来,不会再给你机会喘息了!” “休想!”赵敏的功力可能并不是很高,但她打起来还真不要命,配合那诡异的剑招,加上锋利无匹的倚天剑,真就把鳌拜给缠住了。 “鳌拜啊,你说你,刚打死了八个小太监,现在又和一个小姑娘动粗,实在是混账至极。”喊了两嗓子,有用没用都不重要了,重点还是嘲讽一下鳌拜才好。 “你个混账东西,有胆就不要躲在这女娃娃后面,看老子不一掌拍死你!” “哟嚯?你还得意了啊?这什么鬼天下第一,就是打小屁孩打出来的吧?你说你今天,除了杀那几个小孩,还杀了谁来着?口口声声要杀皇上,你杀到了么?口口声声要灭了小桂子我,你灭了么?这人啊,做不到就别一个劲吹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个混账东西!老子今天非要灭了你不可!” 我去,这次似乎嘲讽过头了?鳌拜直接把后背给了赵敏,似乎要凭借速度先给我一下再说? 会如你所愿么? “蝴蝶步!” 可能你看不出我这步伐到底有何用,但要的就是你这一丝分神。 生死之际,我还是能爆发一下小宇宙的。 一个丑到不行的倒飞接上地上打滚,总算是没有被鳌拜一掌拍中,而他也不敢再进一步,赶忙回身用气劲拨开了倚天剑的锋芒,继续和赵敏斗了起来。 “呼~呼~”好险,不过效果拔群,成功把鳌拜直接拉到了门外,虽然没法再来一次,但也足够屋里那两人躲起来的时间了。 “保护皇上!”喊声渐近。 “保护桂公公,抓住鳌拜!”更近了。 “鳌拜,你看看,你的死期来了,还不快束手就擒,指不准皇上看你年迈,赏你几天苟延残喘也说不定。” “你这混账东西!你以为这些侍卫就能伤的了老子?做梦!”有侍卫的加入,他也没机会直接冲向我了,而我却得赶紧冲向他,旁边的赵敏。 “别打了,快走!”一把拉过些许愣神的赵敏,我开始了胜利大逃亡。 “来人啊,鳌拜造反了!”一边跑,一边还得继续吼两嗓子。 第三十三章收网 不得不说,这鳌拜清小兵的效率着实不高,我这边跑边喊没多久,他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停停停!你不能消停会么?那人都看不到了。”赵敏估计是在埋怨我打断了她的表演,不住回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就是因为看不到了,才得让他听到我的声音来着,不然这皇宫如此之大,他跟丢了怎么办?” “故意的?你果然还有后手,说说看,是哪里还埋伏了重兵么?” “重兵是真没有的,不过有个奇兵就是了,估计鳌拜都想不到一会能遇到谁。” “这宫里还有隐藏的高手?有趣,那高手有没有我两位师傅的程度?” “这个我真比较不了,眼光很差,看谁都是高手。” “就你这嘴……诶,等等,你这是要把我的手一直拉着么?男女授受不亲没听说过?”没三句正紧的,她就开始了调笑,话说,刚刚还在和人生死相搏吧,这心是有多大? “怎么会没听过?不过嘛,这一来,我是个太监,可没听过太监和女子授受不亲的,再者,你不是蒙古人么?你们那草原的彪悍,还讲这个?” “这第一嘛,你是太监么?”这副眯起眼睛盯着我看,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看得我都有点心虚了……好吧,其实是太近了,太好看了,有点害羞…… “什么时候知道的?” “鹿师父试过你,本来是想看看你这整天胡吹法螺的到底有几斤几两,谁成想,武功是基本没有,但是却藏着这么一个‘大秘密’,厉害啊,‘桂公公’。” “知道就知道了呗,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主要是为了方便对付鳌拜,等这家伙解决了,我也就不用当这小太监了。” “真的假的?你这个假太监就当的如此心安理得?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你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在宫里走来走去,你那个康熙皇帝,不会疑心么?” “你这脑袋瓜里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算我不是个太监,可还是很小来着,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人小力气小胆子小,他能疑心什么?又有什么好疑心的?” “或许现在不会,也或许一段时间的将来也不会,但谁又能保证,一直不会呢?” “停!打住,这方面就别想远了,我这成天提心吊胆的,你还嫌我活的太自在了么?” “好吧,小妹不也是关心桂大哥你嘛,别忘了,你可还答应着三件事的,提前被人给咔嚓了,我岂不是亏了?” “谢谢关心,我理会的,努力活下去是我的目标,很坚决的目标。” “行,你知道就好,至于这第二点嘛,你看我这汉服一穿上,像蒙古人么?和你们汉人区别大么?” “你也就是长得美而已,穿什么都好看了,我可不信你们那的女子这么穿都不会有区别。” “哼!又油嘴滑舌,我可是说正经的,你的目标是活下去,而我的目标,是要推行汉化,让蒙古人的子孙也不仅仅会牧马放羊了。” 这个思想好超前……赵敏是这么个人设吗?怎么从来没听过…… “这个理想倒是够远大,如果真有大权在握的一天,郡主能够善待治下百姓,也算苍生之福了。” “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帮我么?” “哈?!”原谅我的吃惊,这是在挖人么?我什么时候成了绩优股了? “小桂子!纳命来!”和谐的对话被惊雷打断,逃命再一次开始,当然,拉手是必须的,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来人啊,鳌拜造反了,快来人啊!” 又坑害了一批巡逻的侍卫后,慈宁宫的门,到了。 “慈宁宫?你说的高手,埋伏在这里?!”赵敏十分不解地看着我,虽然依旧没停下跟随的脚步。 “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过讲真的,你来是个意外,我还没想清楚最后如何收场呢。” “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或者那个高手要灭我的口?” “我哪有那个本事,至于那个高手,希望她不会吧……” “你!”不管她瞪圆的眼睛了。 “太后~” “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四个持剑宫女嗖的一下窜出来,已经用剑指着我的头了。 “奴才小桂子求见太后!”这时候哪有时间跟她们来虚的,丝毫没有减速的我,拽着赵敏直接进了慈宁宫大门,那几个宫女看到是我,倒也迟疑了。 “小桂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哀家这大声喧哗!”里面那位倒也没有太端架子,很自觉地走了出来。 “小桂子罪该万死,但至少也得跟太后你报信后再去死也不迟。” “什么事这么急?” “回禀太后,鳌拜造反,没有找到皇上,现在杀向了慈宁宫这来,意图挟持太后逼迫皇上就范。” “鳌拜还真的反了?杀向这里?是你带的路吧!” “太后说笑了,小桂子一心为了太后安危,一路跑断腿,大声喊着侍卫护驾,才勉强支撑到了这里。” “哼!你小子……你们几个,先去布阵。” “是!”那几个宫女又窜上了树,隐去了身形。 “这位是?”假太后一脸的不悦,似乎在鞭笞我,明明是拉鳌拜来给她打的,怎么还带了个人来,万一有什么奇怪的对话,她是灭口呢?还是灭口呢? “回禀太后,这位是蒙古汝阳王府绍敏郡主,今日特地前来助阵,如果没有绍敏郡主的帮主,奴才还真不敢想现在会怎么样了。” “绍敏郡主?” “外臣敏敏特穆尔见过大清国太后,若不是桂公公引荐,外臣还真不敢相信太后你这么年轻的,这保养之术事后可真想来讨教一番。”这丫头眼睛都放亮了,果然妹子对于长相是从古到今都会计较的。 “呵呵,绍敏郡主若有空来陪哀家说说话,哀家也乐得多听听宫外的事情。”假太后顺水推舟,可万一赵敏真的来了,我估计灭口的几率会多点…… “那感情好,太后就唤外臣敏敏或者赵敏就行。” “赵敏……”这并不空洞的对话被一声粗暴给打断了。 “小桂子!想活命的话就把康熙给老子交出来!”明明有大门不走,鳌拜这货一定要毁墙而入,实在是缺少公德心。 “鳌拜!你好大的胆子,不止私闯哀家寝宫,竟然还口出狂言对皇上不敬!”都说了他是在造反,你干嘛还要多此一问?单纯为了戏份连贯性? “大胆?哈哈哈哈~老子还有更大胆的,小桂子,你若再不交出康熙,老自己就只有拿他老娘开刀了。”不得不说,这货才是那个最配合的,我说什么,他准保会做什么。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言罢,假太后一个健步就对着鳌拜冲了过去。 “不自量力!”鳌拜有所惊异,但似乎也并未慌张,看来,这个忽然就会武功的太后,在他眼里,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太后,敏敏来助你。”赵敏很自觉地凑了上去,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难有机会和人动手这么久的,那满脸的兴奋劲,丝毫没有掩饰。 “你这小娃娃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神兵利器在废物手里,也只能是个废铁。”哟呵,鳌拜看来是杀了不少侍卫,打出自信了?居然明知一对二也要嘲讽开局。 只见三人战在一起,再无言语。 假太后身法灵动,上次也是见识过的,她算是正面对抗鳌拜的攻势,一边用非人类的肢体灵活度做出各种九星难度的瑜伽动作,一边伺机以掌力还击,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化骨绵掌了,不知道拍在金刚不坏上面能不能熔铁炼钢。 而赵敏,少了大部分来自鳌拜的压力,较之前单打独斗时那些拼命的剑招,这次她选择了更为飘忽灵动的剑法,更多时候选择绕到鳌拜背面,辅以倚天剑的锋利,抓准机会的几次出手,险些就要刺中鳌拜的弱侧,不过鳌拜应该早有防备,目前为止,也只是消掉了他朝服的几片布。 反观鳌拜,毕竟嘲讽与口吐芬芳都做了,维持场面也不至于太过难看,但从他的身法上不难看出,比假太后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和赵敏都未必稳赢,但这货是真正意义上的皮糙肉厚,不仅硬吃了几次假太后的攻击毫无惧色,偶尔对上的一掌还能把假太后震到后退或者旋身。 至于来自赵敏的攻击,鳌拜虽然没有硬吃,但也是十分留心应付,在我看来无异于视野死角的几次突刺,鳌拜都能用并不太灵活的身躯堪堪闪过,只是朝服被剑锋划出了几道破口。 “就说了,在废物手里,神兵也是废铁!”这货居然又嘲讽了一句?他真的如此游刃有余? 赵敏似乎被刺激到了,这次的剑招又快又急,已经和之前搏命的路数相差无几,而鳌拜提前做出了侧身的动作,嘴上还挂着讥讽。 就在这时假太后,或许是算准了鳌拜不敢硬接倚天剑的锋芒,知道鳌拜会选择闪避,于是在鳌拜侧身的同时,抢攻而上,舍弃了灵动的步伐,更像是想要一击得手一般,将全力凝于掌中。 异变陡生,看似和之前一样侧身闪避的鳌拜,居然调整了姿态,将后背完全暴露给了赵敏,而他自己直接运起周身功力,和假太后全力一击碰撞到了一起。 “砰~”随着如惊雷般炸裂的一声,假太后倒飞了出去,看来鳌拜仗着年老,功力确实更胜一筹。 “噗~”假太后艰难地稳住身形,可还是喷出一大口鲜血。 “怎么可能?”于鳌拜身后一击得手的赵敏却显得十分惊惧,难道倚天剑也破不开鳌拜的金刚不坏?!这个老金没提到过啊,今天岂不是要悲剧了?! “哇哈哈哈!小娃娃,你的功力太浅了,早就说了,这神兵在你手里,也只是废铁。” 并没有回头看上一眼,鳌拜忽然鼓胀起全身真气,不仅震碎了朝服,还将赵敏一并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宫墙之上。 “太后?!郡主?!”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实在超乎了我的把控,谁能想到鳌拜的金刚不坏恐怖如斯?! 不对,他身上穿了什么?一件内甲?! 我去!真特么失败,我怎么就没能想到这货把天蚕宝甲直接穿在了身上?!明明已经知道他十分慎重,根本就和我一样怕死! 赵敏用剑撑着地,堪堪让自己不至于倒下,而假太后伤的更重,虽然没再喷血,但她似乎站直身子都得使出全身力气。 “小桂子!不得不说,老子是真的小看了你,原以为任凭你这小太监把牛吹上了天,又能拿我怎么办?可谁能想到,不仅拉来了少林秃驴,还埋了这么两个美人当伏兵,如果在沙场上对敌,给你小子足够的空间,老子今日说不准还真就死翘翘了。” “不得不说,我小桂子还是高看了你鳌拜,谁能想到,一向蛮横专行,天不怕地不怕的鳌拜,居然不仅练就‘金刚不坏神功’还特地穿了身宝甲出门。” “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老子不读书,但这句话,还是知道的,你也别觉得输的太冤,其实,自从空闻那帮秃驴进京之后,老子就防范你和康熙那小娃娃了,今日入宫,你们以为是老子上了你们的当?又怎么会明白,老子这是兵不厌诈!” “确实,这对敌经验上,小桂子和你差了十万八千里,今日方有此败,你要了结我,那也由不得我自己了,来动手吧,不过,可否容我最后求个情?正所谓祸不及妻儿……额,朋友和兄弟的母亲也是自然不应该被牵连,你杀了我可以,还请放过太后和郡主。” “笑话!成王败寇,你有什么资格和老子谈条件?这两个女娃娃不识抬举,居然敢和老子作对,杀了你之后,我一定会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怎么办?我编不下去了……太后恢复的咋样了?赵敏呢?我看不出来啊……树上那几个还不动手,是在等时机?可我该怎么继续拖延一番呢? “不过,你要是把康熙交出来,老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唉,差点就乱了,看来我的临场处变不惊还得练练,怎么把这货的目的给忘了,他要的可不是我来着。 “原来如此,不知,你抓到皇上后,又当如何?” “康熙那小娃娃太不听话,老子给他爷爷和爸爸打江山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今日居然想杀老子,说不得,老子也只能换一个听话的小娃娃坐那位子了。” “想不到鳌少保你还喜欢听戏文啊?” “老子最见不得那些汉人的玩意,怎么会喜欢?” “可你这个想法和古时候那些废立皇帝的权臣如出一辙啊,难道鳌少保是忽然就有了这个想法?那还真是,难得。” “哼!好叫你知道,老子给大清打了一辈子仗,可从来没想过要坐那个位子,若不是康熙小儿太过顽皮,今日又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或许是吧,但鳌少保可知道历史上那些如鳌少保今日所想,甚至成功做成了的权臣,下场如何?” “他们是他们,老子是老子,你不必再多说废话,是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么?老子可不信你还能有什么后手!” “小桂子何德何能,已经机关算尽了,今日败的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出卖皇上,休提!” “有胆!老子就成全你,送你这个小太监去下面等着康熙。” 闭目待死,戏可得做足,如果假太后等的就是这个时机,那我只能以身为饵了,可万一她想顺手把我也做掉呢?那这段旅程,还真是短啊…… “桂公公!”这应该是赵敏,看来她的关心也有那么一丢丢实意啊。 “小桂子!”假太后虽然被我拉来当枪使不止一次了,但似乎也并没有那么一切为了经书?刚还在想她会顺便卖了我呢,忽然有点内疚…… 鳌拜怎么会浪费这个装逼的机会,他明明可以一招灭了我,却偏偏要一步步走近,是要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深深体会危险步步逼近,肝胆欲裂么? 那还真是,太谢谢了哈。 “嗖~”一声破空,看来假太后恢复了一些,这飞镖至少速度够快了。 “哼!”鳌拜没有在意,用手直接捏碎了那不知道长啥样的飞镖,没有丝毫迟疑,继续对我的逼近。 那几个埋伏的宫女,总算是动了,看来这飞镖就是信号,等的就是这鳌拜不闪不避,只见她们两两相对,扔出一条条缎带,向着鳌拜缠去。 “什么?!”鳌拜终于错愕了,与此同时,假太后和赵敏同时发难,配合这跳出的四位宫女,终于缠住了鳌拜。 这缎带看似柔软实则坚韧,至少鳌拜没有第一时间震碎掉,而就是这瞬息之间,他已经被裹成了粽子。 “他的罩门在会阴穴!”鼓起全身力气喊出这句实在是爽翻天,我要的就是这丝血反杀的效果,虽然,那部位有点私密。 随着鳌拜的目瞪口呆,假太后又发一镖直射鳌拜的菊花…… “啊~!”鳌拜在尖叫。 “敏敏,用剑挑开他的宝甲。”假太后在发号施令。 “是!”赵敏很迅速地配合着,剑锋所向,宝甲的绑带应声而断。 “松!”假太后继续号令。 “是!”拉扯着天蚕丝的宫女变换着方位,把天蚕丝和宝甲一起从鳌拜身上扯了下来。 “贱婢!老子要杀了你!”鳌拜的双眼已经通红,看得出来,这货是真的强弩之末了。 “九龙簪!”随着假太后第三声号令,宫女们为她掏出了几个盒子,盒子里应该就是那什么‘九龙簪’了,这名字听起来更虎有没有? “哇啊~!”鳌拜又一次尖叫。 “啊~!”鳌拜再一次尖叫。 “……”鳌拜说不出话了。 看来假太后是将九根簪子打入了鳌拜周身大穴,这决死的一战,终于拉上帷幕。 第三十四章我叫MT “他……这是死了么?”看着倒地不起的鳌拜,不得不说还是心有余悸,这个BOSS难度就比海大富高多了,差那么一丢丢就得玩完,也不知道假太后是不是故意的,居然硬是等到那货快碰到我了才喊增援。 不过就结果而言,这一击必中,也算不坏,虽然有惊,好在无险,我的小心脏正好锻炼了一番。 “他只是被我的‘九龙簪’封住了奇经八脉,再加上‘金刚不坏’被破功,现在是昏死过去。”假太后强撑着没有倒下,一边说着,一边让宫女把她扶进了房里,“小桂子,一会皇上可能就要来了,你知道该怎么说。” “喳,太后放心,小桂子明白,还请保重身体。” “哼!”这声都有点虚弱了,好吧,又被我拉了次壮丁,不爽也是应该的。 “郡主你怎么样了?”看着面色惨白的赵敏,心里不由有些不是滋味。 “死不了,不得不说,难得这么痛快地战过一次!”她勉强的笑容确实透露出了畅快,这丫头果然是个不消停的主。 “你现在能自己走么?”估摸着,现在还有后续事情需要处理,她在这里,尤其是受了重伤,估计不太方便了,搞不好会有诱人犯罪的可能? “怎么?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了?”好吧,是我多虑了,她还有心情谈笑风生,倒真是大将之风。 “怎么可能……我是看你受伤了,先别急着出去,自己到我那先呆着,好好疗养下,我把眼下的处理完了,就去弄点药给你,对了,我那还有一副少林的‘九转还魂汤’,你如果觉得需要就喝掉,听名字应该不错。” “去你那?我自己哪知道怎么去?” “你那么聪明还需要我教?随便找个小太监带路,就说是我朋友,估计没有谁敢不带的。” “啧啧,桂公公好大的架子啊,小妹佩服佩服。” “快去吧,我估摸着皇上快到了。” “我不能见他么?刚才在那上书房里,都没好好说上两句,不是很没礼貌?” “你省省吧,就你现在这状态,你不怕有心人故意留你个一年半载的啊?” “就知道你绝不是什么忠心不二的,好吧,先去你那待会,这莫名地被你连累了,我可得好好谈谈赔偿事宜。” “莫名么?那为何有人莫名的出现在了上书房呢?快去吧,晚点再来好好询问你详情,可不能让你糊弄过去了。” “至于为何嘛,嘿嘿,就不告诉你!”留下这么句话,赵敏也离开了慈宁宫。 剩下的我,开始了战场的清扫过程,不得不说,还真有点小激动,为啥? 这BOSS倒下了,难道不是喜闻乐见的分赃,呸,分装吗? 就比如说,这天蚕宝甲,居然连倚天剑都能挡,啧啧,既然她们俩都没正眼瞧上一下,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话说为何她们不屑一顾呢?精神洁癖?搞不好还真是,鳌拜是真的不受待见啊。 刚把宝甲裹进衣服里,还没自嗨一下,这康熙果然跑了过来,事后五分钟估计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神机营准备!”这是多隆的喊声。 一票拿着火器的士兵,整齐地把枪口对准了慈宁宫大门里,额,这门里可只有我站着来着,忽然被枪口对着,好不舒服的感觉…… “可是多大哥来了?”赶紧喊喊,不然被莫名地枪击了可不好。 “桂兄弟?你没事吧!”多隆听到我的声音,赶忙冲了进来。 “小桂子!”康熙也不顾身边护卫的遮挡,硬是挤了进来。 “小桂子叩见皇上。” “免了,这是?!”看到地上一动不动的鳌拜,所有人都惊呆了,当然,康熙还是得端一下处变不惊的泰然。 “回皇上,天佑大清,鳌拜已经被制服了。” “你动的手?为什么来了慈宁宫这里?”满脸的不可思议,别说康熙,多隆都想要去试试看,那躺着的到底是不是鳌拜本人了。 “小桂子几斤几两,当然是不够看的,不过今日请来了绍敏郡主帮忙,原本就是怕打草惊蛇,让鳌拜逃之夭夭,所以特地请郡主的两位师傅,也就是那玄冥二老埋伏于宫里,鳌拜这厮果然中计。” “果然是那玄冥二老出手……”康熙倒像是在说服自己,“可你为何安排在太后寝宫?太后现在如何?”不得不说,这康熙对假太后的孝顺,倒真不是假的。 “皇上放心,太后无恙,其实原本小桂子是安排了一众侍卫埋伏于上书房附近,等机会成熟,就可以跳出来牵制住鳌拜,谁成想,被那突然冒出来的小子给打乱了计划,险些功亏愉快,甚至还让皇上身置险地,奴才该死!” “怪不得你,人算不如天算,那莫名跑来的搅局之人,也是在是出乎所有人预料,说来也得谢谢你,若不是你让多隆把朕打……咳~,带进密室,朕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 “皇上万福金安,奴才多隆万死不辞。”他刚才是说的‘打’?喂喂,不会是多隆把他打晕了才带走吧?怪不得多隆这货吓得直接趴了下去…… “皇上洪福齐天,虽然有打乱计划的因素,但好在最后结果不坏,鳌拜这厮就是想着用太后来要挟皇上现身,才跑来了慈宁宫,惊扰太后圣安,小桂子为了太后安危,立刻让郡主去请来埋伏他处的玄冥二老,自己提前跑来这边维护太后的安全。” “很好,你办事得体,过程先不详说了。”康熙也没再询问,赶紧跑去寝宫房门外给假太后问安。 “儿臣救驾来迟,让母后受惊了,母后现在可有何不适?” “皇上放心,哀家并无大碍,只是受点惊扰罢了,有桂公公援护,鳌拜并未伤到哀家分毫。” “如此就好,那儿臣现在传太医来为母后看看可否?” “不必了,哀家多休息下就好了,一会让桂公公进来吧,哀家想当面谢过一番,皇上还有要紧事需要处理,不必为哀家过多担心。” “是,儿臣明白。”这假太后不让康熙见他,估计是怕露了老底,想着,他虽然给康熙教过几手功夫,但也只限于摔跤之类的擒拿,以武立国的大清皇族会这么几手,也不奇怪,但是能亲手灭了鳌拜,就很诡异了。 “小桂子,鳌拜这是死了么?” “回皇上,听二位大师所言,这厮的‘金刚不坏’被破,周身穴道被封,但并未死掉,只是昏迷了。” “那就好,朕可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来人,压下去,好生看管,听候发落。” “喳!”一班侍卫在神机营的士兵的陪同下,把鳌拜给押走了。 “郡主和二位大师现在何处?他们不仅帮朕制服了鳌拜,更重要的是维护了太后安全,朕要亲自好生谢过才行。” “在一开始的交战之中,郡主独力面对鳌拜,力有不逮,受了点伤,二位大师担心郡主安危,事毕之后立刻带郡主回去治疗了。” “郡主受伤了?是否严重?” “这个,小桂子也看不出来,不过小的有问过,那时郡主依旧可以独自行走,或许有强撑的可能,但想必没有伤及要害,二位大师也是忠心护主,所以没有和皇上辞行便立刻离宫了,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朕可没那么小气,那不知郡主所住之处在哪?” “这个小的确实不知,八月十五那日,小的就‘金刚不坏’之事,向郡主询问过她所持神兵‘倚天剑’的详情,而郡主似乎也想试试这绝世神兵的威能,故而答应小的届时会相助一二,之后的联络,都是他们直接跑小的那商议细节,毕竟小的一直陪伴皇上左右,没有出宫。” “原来如此,如果再见到郡主,小桂子你要代朕好好谢过才是,朕就先离开了,这只是开始,还有好些事等着朕去办的,母后这里,你可要侍候好了。” “奴才遵旨。”果然康熙的**病又犯了,还是那么反感别人跑他家来一声不响。 又一次回到平静的慈宁宫,屋外只剩下我一人了,一番说辞,果然还是能应付下康熙的,不过回头可得给赵敏多说两句,不能穿帮了。 至于现在,这假太后还有什么事呢?算了,多想无益。 “奴才叩见太后,太后现在感觉如何?” “你们几个,先出去吧。”假太后没有再强撑了,显出了一副疲态与虚弱。 “是。” “又被你拉去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桂公公现在可是十分得意?”四下无人的时候,总觉得这假太后更自然了一些,不知道为何他对我这个小太监能露出这一面,不会真的要灭口吧? “怎么会,没有太后的帮忙,小的又怎么能成事呢?” “帮忙么?你从头到尾没有打一声招呼,显然是打算直接把哀家给算计进去而已。” “太后圣明,小桂子也是怕打过招呼之后,太后这忽然没人了,那小桂子可就只有一命呜呼的份了。” “你还真了解哀家啊,可你是坐以待毙的人么?蒙古郡主都被你请来帮忙,那什么玄冥二老真就没有埋伏在哪里?” “这个太后真是高看小的了,那郡主真不是小的我请来的,她突然的出现,不得不说,是天佑大清” “哦?那你刚才那番话,可就是明摆的欺君了吧?不怕杀头么?” “事急从权,小的也没办法,好在太后和皇上并无大碍,鳌拜却真的被制服了。” “好吧,姑且信你,可现在,鳌拜没了,皇上自然更安稳,桂公公你的前途定然更光明,刚才那宝甲也被你拿去了对吧?真是恭喜桂公公,贺喜桂公公了。” “额,呵呵,太后料事如神,这宝甲看起来就不是凡物,既然太后和郡主都没提这事,小桂子也就代劳了,不过嘛,如果太后有需要,小桂子一定双手奉上。” “哀家也不需要这个,但桂公公又怎么会不知道哀家需要什么呢?” “没错,小桂子这不就是为太后带经书来了么,谁能想到那鳌拜也跟着来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好在有惊无险。” “你……真的带来了?上书房那本?” “请太后过目。”镶蓝旗的《四十二章经》被我奉上了。 “还真是镶蓝旗的,你……哀家果然没看错,你小子是有几分福德。”看到经书了,似乎伤都能好一半?这假太后也太好招呼了。 “为太后办事,小桂子只有尽心尽力。” “你的话可没什么可信度,不过既然事也办了,今日哀家又当了次打手,可以不计较,但是你那个毒,现在哀家又伤的不轻,可不知道哪天再帮你解了,把衣服拉开来,让哀家看看。” “这个……不瞒太后,其实小的的毒,已经解了。” “哀家就知道,你敢这么多天不来,自然有恃无恐,是谁出的手?” “怎么说呢,其实如果小桂子说实话,太后估计会觉得小桂子在说谎。” “看来,就不是空闻那些和尚了?” “太后圣明,小桂子是真的不太想期满太后。” “你这么说,哀家倒是好奇,到底是谁出的手呢?” “东方不败。” “哈?!”又是这目瞪口呆的表情,你们这些演员能不能走点心?当卧底怎么能不处变不惊呢? “对吧,小的就知道太后不会信。” “他……为何要帮你?” “就是八月十五那日夜里,他跑到了小的那尚膳监里,看了几眼就知道小的身中剧毒,随后就那么给解了。” “在你看来,他到底高到何种境界了?” “小桂子才疏学浅,无法详细说明那些高手到底有多高,但若是要做个比较的话,只能说,海公公在他手下,也没什么机会多走上几招才是。” “这么厉害?!此言不虚?” “是的,那天他和风清扬打的天昏地暗,最后平均收场,也就是两方都不能奈何对方而已,不过那日,听跑来凑热闹的‘老顽童周伯通’和‘北丐洪七公’所言,这个风清扬当年可是和天下第一的王重阳真人打了三天三夜,想必怎么也是天下前几了。” “那天你见的人还真不少。” “可不是嘛,小桂子那天就像做梦一样,尤其是半夜在自己房里遇到了东方不败。” “那他有没有让你干什么?” “唉,他给了我一颗药吃,说吃了就能清掉余毒了。” “他的药?你吃了?” “我能说不么?” “该不会是?” “三尸脑神丹。” “?!” “明年端阳节,如果他不开心了,小的我估计就没了,又或者,他只是一时兴起,回去后就把小的我给忘了,那还是没了。” “这……他需要你做什么?难道是对皇上不利?” “太后啊,你觉得小桂子是个不忠不义之人么?” “你忠不忠不好说,还算讲义气吧。”你回答的这么认真,我好尴尬…… “额,总之,小桂子当时就提出,不能对皇上不利,可他很直白的说了,没有皇上,小的我连个屁都不是,对他就不再有用了,怎么会需要一个没用的小太监呢?” “这倒也是,看来他所谋不小。” “想太远其实很累,所以小桂子只看当下,一件件的来。” “不错,你倒是豁达,可,为何对哀家说这些?” “刚说了,不想期满太后不是?” “信你才有鬼!” “哈哈~” “你真不怕哀家报复你,把你给卖了?” “这个真没底,不过小的不是拉太后你当了两次打手么?真被卖了,也就当扯平了吧。” “你就争取让哀家不起这个心思吧。” “嗯,太后说的是,毕竟小桂子还是能起一定作用的。” “比如说?” “自然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鳌拜手里可能有的经书了。” “算你没忘记,好吧,明日哀家就和皇上提一提,让你去帮哀家取回经书。” “谢太后恩典。” “小桂子啊,哀家有时候真的觉得,一步步都被你算计进去了,这感觉很不好。” “太后不开心时,大可惩罚小的一番便是,不过可要注意留条小命好继续为太后办事。” “唉……好了,哀家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喳。”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跟假太后说这些有的没的,真被她卖了我可还没想到后手,不过,盟友嘛,总得有点相互制约不是?这样关系也能牢靠长久一点?嗯,我搞不好真是这么想的?连自己都忽悠,也是没谁了…… 第三十五章一线之间 从太后那出来后,赶忙跑去上书房找康熙汇报工作,这货当然还是在这里,不过没几句就被他命人强行带去了太医院,好吧,我也确实需要好好看看,虽然现在没有行动不便的症状,但会不会是‘雪参玉蟾丸’的药力撑着?一旦药效过了,我就立刻趴了? 扑鼻而来的中药味,勾起了不少不好的回忆,以前,什么祛湿的,养胃的,乱七八糟的,真没少喝…… 伴随着中药味的,是满目狼藉,那横七竖八地坐着躺着遍地都是受伤的侍卫,也就是在宫里不敢太放肆,不然哀鸿遍野也不为过了。 这些人……多半都是被我坑害的吧?额,忽然有点不是滋味,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混账话真的好用么?这还只是看到了受伤的,死的又有多少呢? 不得不说,从一开始布局,他们的安危,就没有在我的考虑之内,单纯当做了消耗品一般,这也是玩游戏的常态了,谁会在意死了多少小兵才打下城池?谁会在意搭上了多少龙套才干翻boss? 所有玩家都只会管目的有没有达成,结果是好是坏,顶多有那么一些喜欢挑战和钻研的牛人,乐意尝试多变的布局,以求极限少损,或许真有人不是无伤就不去通关,但这种强迫症只能去玩ACT吧? 我这可是地狱难度的副本,面对一个高到看不到顶的boss,机关算尽,不拼上各种资源打消耗,我哪来的胜算? 再说了,他们本就是皇宫里的保安,这样重大的冲突事件,不顶在前面,难道都靠住户自己解决? 没错,他们只是尽职了而已,死伤都是再说难免的。 “赵……赵大哥!”一切对自己的说服,在看到赵齐贤的时候,失去了作用。 眼前这个近日来算是熟悉的面孔,有一半已经被膏药覆盖了,身上一处处绷带捆绑着,尤其是那左手的手指,很明显是被反复弯折过了。 我眼中,不觉间还是热了起来,唉,铁石心肠本就不是我所具备,之前看到海大富死在面前,多半还能当作处心积虑,不是你死就是我忘,可现在,尤其是叫得出名字,说过话的人,被我坑成了这样,还是很难释怀啊…… “桂公公?哦,我这手指被鳌拜给直接捏断了,当时那个疼啊,可谁想到,最后太医给治的时候,居然得重新掰直了,哈哈,疼的兄弟我差点没叫出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桂公公你应该是没见惯这场面,放心,兄弟我死不了,大部分都是外伤,虽然伤筋动骨看着吓人,但也算幸运的了。” “你没事就好,不然……兄弟我真的难辞其咎……” “桂公公你说的哪里话,老赵我是个粗人,没张大哥那么多见识与讲究,但是我依然看得明明白白,若不是桂公公你的安排得当,还真不知道今日到底是个什么结局了,兄弟们虽然都受了伤,但本就是这份差事,捡到条命,已经谢天谢地了。” “赵大哥言重了,嗯,小桂子确实真没见过这种场面,都要哭出来了,哈哈,让赵大哥见笑了。” “哪的话,桂公公你也是体恤兄弟们的辛苦,都是为皇上办事的好兄弟。” “不知张大哥现在怎么样了?刚才在皇上那也没看到多总管。” “老张伤的还好,他不是被兄弟你安排去埋伏了么,哪知道碰上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小子,交手没几下,就被直接打晕了,倒是没有再和鳌拜对上,现在他去忙着清点那些死去的兄弟了,唉……” “赵大哥你安心养伤,现在可不宜太过伤感,兄弟我回头去找皇上说说看,这次的抚恤可得好好想想。” “这抚恤一块,宫里倒是一直有规矩,就是可怜了那些死去弟兄们的家属了,尤其是那些娃还小的,我带的那个小陈,他儿子上个月才满月,这孤儿寡母以后可就难了。” “赵大哥放心,这事就是兄弟我的事了,你也和众位兄弟说说,安心养伤,小桂子一定会弄出一个靠谱的法子,来尽可能帮上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 “有桂公公你这句话就够了,兄弟们都觉得,虽然桂公公年纪轻,但是说一不二,一定能有法子的。” “好了,赵大哥也别抬举兄弟我了,这事就交给小桂子去办了,好好安抚下众位兄弟,安心养伤是头等大事。” “好的,老赵我理会的。” 离开了赵齐贤的病床,阴霾一时也没法扫去,唉…… 带我来的小太监找来了一名太医,看着相当有资历了。 “桂公公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这位太医,小桂子现在也说不出哪里不适,不过当时被鳌拜在胸口重重踹了一脚,飞出去好远,很费力才爬起来。” “那可不得了,快让老夫好好瞧瞧。” “麻烦了。” “桂公公客气了,老夫可得为桂公公诊治妥帖,不然没法向皇上交代了。” “没事,不知太医你如何称呼?”露出胸口给那太医看过一番之后,现在开始号脉了,至少得闲聊几句吧,不然回头治得好治不好,谁给治的都不清楚了,再者,如果太低手,我想问问身体情况,估计都不靠谱了。 “老夫姓华,蒙皇上恩德,现在是这太医院院使。” “有劳院使大人亲自为小的诊断,小桂子真是受宠若惊。”这院使是个什么官?听他的介绍方式,估计就是院长咯? “桂公公客气了,老夫也只是尽一个医者的天职而已。” “华院使谦虚了,小桂子这到底如何,可就拜托了。” “嗯~如果老夫所料不差,桂公公受伤之后,是否进服了某种药物?” 厉害啊,院长就是院长。 “没错,华院使果然医术精湛,想必当世神医也不为过了。” “桂公公过誉,老夫可当不得,不过不知桂公公吃的是何种药物?此药药性平和,药效却如此迅捷,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不瞒华院使,小桂子吃的是叫‘雪参玉蟾丸’,蒙太后所赐,具体是怎么起作用的,小桂子也不得而知,只是听说是很好的药,就带在身上以备不测,故而受伤之时,就掏出来吃了,不过只有最后一颗。” “原来是‘雪参玉蟾丸’,难怪,难怪……桂公公有所不知,这‘雪参玉蟾丸’是御用贡品,多年来,也未曾见人使用,太后能赐予桂公公你,可见信任与喜爱。” 好吧,这个药看来真的很神奇,有机会可得再弄点最好。 “原来如此,那小桂子现在是不是好了大半了?” “这个……桂公公可是习武的高手?” “小桂子三脚猫功夫,哪里是什么高手,华院使说笑了。”体质都看得出来?我的体质还真的不错? “那就奇怪了,从受伤部位与程度来看,桂公公当时伤的不轻,当场吐血是必然的。” “没错,正如华院使所料,小桂子当时可吐了不少血。” “按道理说,如此严重的伤势,即使立刻辅以药物治疗,有桂公公这般恢复速度的,一般都得内家高手才行,可桂公公说自己不怎么习武,那就很奇怪了……难道说桂公公体质特异,可以说十分健壮,堪比高手的身体?” “这……华院使觉得真的是这样么?”你问我?我问谁?我就是想搞清楚这身体到底如何,才来找你看的。 “以老夫的经验,应该没错,看来桂公公是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拥有一副常人不能企及的好身体,真是桂公公的福分啊。” “那就多谢华院使解惑了,小桂子其实也很纳闷,明明当时差点爬不起来,怎么现在就没什么感觉了,还以为是有什么内伤来着。” “内伤还好,桂公公不必担心,待老夫为桂公公开上一方补气益血,能配合‘雪参玉蟾丸’的药,不出三日,桂公公定能恢复如初。” “哈哈,那就好,再次谢过华院使了。” “桂公公客气了,那老夫去开药,一会差人送到尚膳监还是如何?” “没事,不用太麻烦,小桂子正好要回去,等等自己带回去就行,这一众侍卫兄弟们还得华院使多费心呢。” “好说,好说,既然如此,老夫就先去看看其他伤患了。” “嗯,华院使慢忙……诶,等等,华院使留步。” “嗯?桂公公还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就是有个问题想问问华院使,不知院使可曾听过‘九转还魂汤’?” “可是那少林秘药?” “华院使听过?这就好办了,其实小桂子那里有一瓶这个汤药,但是带着怕漏了,就没随身携带,不知道这汤药会不会失去效力?已经过去二十来天了。” “不会,不会,桂公公多虑了,这副药可是少林寺不传之秘,上次那小师傅来此为桂公公配药的时候,并未熬制此药,想必,是从少室山带过来的才是。” 啥?那么远带着一瓶喝的,真不会变质么?这些药都自带防腐功能? “这就好,既然小桂子现在没什么大碍,那这要可以分给需要的重伤兄弟试试应该,不知道用起来有何讲究?” “老夫也说不准,不过既然那小师傅直接给了桂公公,想必就是饮用即可生效,不需要其他药引,至于有无忌讳,一般功效越好的药,也越霸道,这副应该是极品中的极品,如果要搭配其他药物去辅助,老夫还得一一看好患者得病灶才行,不然很可能会让其他药物失去应有的作用。” “原来如此,有华院使指点,小桂子也算多了个保命手段,在此谢过了。” “桂公公太客气了,桂公公为皇上赴汤蹈火,老夫这等老朽能略尽绵薄,已是与有荣焉了。” “华院使才是真客气,那院使慢忙,小桂子就不再打扰了,等药好了我自己带回去就行。” “好的,桂公公还请稍等片刻。” 这宫里的太医,知道的还真不少,那‘九转还魂汤’居然比‘雪参玉蟾丸’还珍贵,虚竹就这样送我了,也没多提两句,他那些长辈知道了会不会骂他败家?又或者,少林那里一地的这玩意,毫不怜惜,外人却得当个宝?想想都很可怕啊…… 没多久,拿好了药,回去时给了管我饭的小太监,又体会了一把特权阶级待遇,估摸着之前小桂子就是这么侍候海大富的。 淡定进屋,立刻关上房门,左瞄瞄,右瞄瞄,没人?! “郡主~”小声喊了几句,“郡主你在吗?” 还真没人搭理,难道那丫头没过来?总不至于半路让人给逮了吧? 没道理啊,那丫头那么聪明不是,就算有伤,也不至于半路昏倒吧? 这下怎么办?好着急啊,也没个联系方式…… “不行,还是得去找找看,万一是晕在哪了就不好了。”说服了自己的,果断又回身准备开门出去了。 “喂!”后背又给人来了一下,又是女声……我都有阴影了…… “郡主?!”好吧,也没别人了。 “怎么?不是你让我在这里等的么?回来又出去是忘了东西?” “你明明就听到我说要去找你了,真的是。” “嘿嘿~这不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会关心下我嘛,现在看来,小妹我在你那还是有分量嘛。” “何止有点,你可差点把我吓死了。” “油嘴滑舌,快说,让我来到底干嘛的?” “干嘛?不是说了,让你先养下伤,怕你回去时很艰难么,我这可是有上好的‘九转还魂汤’,少林秘制,刚问了太医的头子,据说这药很是稀罕。” “你就这么舍得?你自己不用么?”一副坏笑,还真看不出来这丫头刚有受伤的样子。 “一副药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能力范围内,不是还答应你三件事了么,要什么可都得给你办了,至于我自己,刚才吃了颗‘雪参玉蟾丸’,据说也是高级货,御用贡品,再加上我体质不错,现在差不多快好了,回头再喝几副太医给的药就行。” “对我这么好啊?刚才是谁说有人会灭口的来着?” “你也看到了,那个太后可是个高手,鳌拜都被她给灭了,我还真担心你会被灭口,不过好在她自己受了伤,似乎不太想对你下手,毕竟还得让我帮她圆过去。” “这么说,那太后是假的咯?” “你知道的太多了好吧,这样真的不怕被人惦记上么?” “不是有你罩着嘛,小妹可就仰仗桂大哥保护了。” “少来,不过你以后是得注意下,皇上那可对你有点意见了,最好别老是很随意地往他这跑……不过这些现在都不用管,你说说看,怎么就那么巧,我们在那打生打死的时候,你凑了过来?” “聪明如你,猜不到么?” “我在你面前可不敢聪明自居,不然总有一天会被你卖了。” “想什么呢?!就你这二两肉,也不值钱吧。” “别想岔过去,快说,到底干嘛来了?” “你真不知道?我可是看到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侍卫,还有一些鳌拜的手下,本以为找过我的那家伙,肯定已经打起来了。” “果然如此……那家伙真的出现了,然后又走了。” “哈?!”聪明如赵敏,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吧?没办法,那货比她还任性。 “很意外?你们不是很熟么?” “熟嘛,也谈不上,还没跟你这么熟。” “别带上我,就说你跟他,那货到底是谁来着?” “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 “你这话今天都说了好多次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什么都知道……”好吧,我大致猜到了,但就是不告诉你。 “桂大哥在小妹心中,可不就是敬若神明的存在么,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你就算把我吹到天上去,我该不知道的,也还是不知道。”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 “你就大发慈悲地告诉我?!”这台词…… “为了爱与正义!”我去…… “为了维护世界和平?!”我还真不自觉地对上了,额…… “哼,你还说你不知道,这不就暴露了么。”赵敏一副得逞的表情,苍天啊,你不是要告诉我,那人是小次郎吧?!总不会是武藏…… “这……特别的开场白,是他教你的?” “教我谈不上,第一次见他时,他就这么自说自话地讲了半天,当时还真把本郡主给气乐了。” 额……真是个中二少年无疑了,不过他还缺个搭档,不会是王语嫣吧?! “这几句,倒是听过,很……特别……可那人到底是谁呢?” “你……好吧,本郡主也是见过不少汉人了,可这几句开场白,就听那家伙一人说过,可你明明知道,却不知道那人是谁,难道这几句,经常有人用?没道理啊,除了那家伙,也没听其他人说过了。” “开场白,不重要,你就当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样的好了,你快说说,他到底是谁?把我都急死了……” “好吧,好吧,不知不觉,跟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半天废话,倒也不是很无趣。”这话,这腔调,这表情……尤其是最后声音都渐低,喂喂,不会吧?! “嗯……和郡主聊上三天三夜,也不会觉得累的。” “哼!信你才有鬼,好了,那人就是上次跟你提到过的‘慕容光’,那个南慕容的弟弟,也就是他弄出了‘慕容酒’。” 果然是他…… “原来是他,怪不得,这孤身闯宫,还如此任性的,确实也没谁了,不过讲真的,看到他那长相,确实不觉得当时你满脸的仰慕之情有何不妥了。” “哦?你当时不是觉得比不过他,有点失落么?” “没错,还真是,见了之后,直接连失落都没了,那家伙长得跟大姑娘似的,我都怀疑他是女扮男装。” “对了,你一眼就看出我的伪装,难道那家伙真是个女的?!” “没有,我当时没法仔细看,而且那场面,鳌拜也不给机会我去细看不是?” “也是,那他既然来了,怎么又走了?原本他是怕自己对付不了‘金刚不坏’,特地跑去上都城找我借倚天剑一用,可这剑他说借就借么?那本郡主岂不是很没面子?” 上都城?是元朝的都城吧?在蒙古那?那小子家里有高铁么,想去就去?! “那郡主没有借给他?” “本郡主仔细想想,他跑去上都城,也算千里迢迢,诚意也是有的。”果然还是看脸的世界啊…… “所以郡主借给他了?” “别打岔嘛,让我说完不行?!” “好的,好的,郡主继续。” “可是直接借给他,本郡主又不乐意,听他说是为了明史案的冤魂去取鳌拜的命,于是就想让他用《明史辑略》来换剑,让本郡主好好看看这累得一家性命的史书,到底如何。” 赵敏就是赵敏,这所谋怎么都不会小了。 “那……”话到嘴边,被一眼瞪了回去…… “可谁知道那家伙太不可理喻,居然直接说汉人先哲的心血,不能轻易视于胡人!” 额……这货真的是去借东西的么? “本郡主都没这么直白的嚣张过,可算是见识了……不过,他手底下的功夫,是真不赖,鹤师父一个人没有教训到他,本郡主想着他也算是个人才,就没有让两位师傅一起去为难,放他走了。” 看那家伙的样子,才多大啊?就已经不在鹤笔翁之下了,这就是猪脚光环么……好羡慕……好羡慕…… “可这次来八月十五凑热闹的时候,那家伙居然也来了,于是他又找上门来,本郡主还以为他是相通了要用书来换剑,可你猜猜他说什么了?” 这怎么猜?看这意思,他肯定是没奉上书,但还是要剑?所以把赵敏又气了一次?这都快赶上‘三气周瑜’了…… “猜啊!你不是很聪明么?” “额,郡主刚不让小桂子说话来着。” “哼!你是这么听话的么?” 听话也有错了?不过让我学那家伙那样,还真没底气……至少鹤笔翁几下就能让我跪了。 “好吧,斗胆说说,那家伙应该是没有奉上《明史辑略》来换取倚天剑,可他今日还是来了,而郡主也来了,这就可能是约好的?但是他来了又走了,也不像是等郡主的样子,该不会是,他就跑郡主那直接说了今日要杀鳌拜,让郡主知道,没有神兵利器,他也能成事?” “天哪,你这分析的一字不差,佩服,佩服。” 我去……那家伙是哪根神经不太对么?特地跑去和这么一个大美女较劲?怎么有点小学生的意味?你借东西,别人不借你,你就不要了,还特地放话,你不需要了,你家里也有……还真像…… 第三十六章细思极恐 “你说我冤不冤?本来就打算凑个热闹前排看戏,结果被你直接拉着上台表演,现在不仅受了伤,还什么好处都没捞着,我不管,你得补偿我。”终于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赵敏还是强势如斯,真的不像受伤很严重的样子。 话说,是她自己跑来凑热闹的吧?是她自己随便乱闯清宫的吧?是她自己心血来潮,连玄冥二老都没带的吧?为什么还能有如此受害者的委屈?讲道理,她不凑过来,我也没机会拉她上台不是? 只能说,女人的思维,从古到今,都没变过…… “是是是,郡主说的极是,若不是郡主特地前来相助,小桂子现在估计已经凉透了,这么说来,郡主可是救命的菩萨了,那不知菩萨需要小的如何供奉才好?” “菩萨都出来了,你还真是口没遮拦,就不怕出门被雷劈了么?” “小桂子一心向善,都不敢杀人的,今日看到一帮侍卫兄弟缺胳膊断腿,心里都会觉得不好受,估计菩萨是不会怪罪这么一个慈悲之人的。” “算了,跟你扯这个你估计能说破天去,搞不好真被雷劈了,我现在可是会受到牵连,不划算,还是说说补偿的事,你现在能怎么补偿呢?” “之前答应你三件事,现在要不就翻一番,六件如何?” “你三件都没办,还想继续往上加?不可能,今日事今日毕,这次就得速战速决,赶紧说说,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我一个小太监,还能拿得出手?好吧,就算对我而言算是拿得出手的,你堂堂郡主大人,看得上才有鬼吧?” “不管,你先拿出来看看,看不看得上,本郡主说了算!”嗯,一开始我也没想过能讲通道理…… “行,行,那我得好好想想……嗯,这目前最有价值的,应该就是这‘九转还魂汤’了,刚才说了你可以随意拿去用,不需要么?” “不要那个,听着都不靠谱。” “好歹是少林秘制,你居然看都不看就说不靠谱?你不怕那些和尚知道了跑去上都堵你家门口念经?” “他们要是去了,我肯定会好好招待一番。” 额,忽然想到了万安寺…… “那我再想想……诶~,有了!”屁颠屁颠地跑进后屋,拿出了那本还不知道名字的秘籍。 “郡主请看,这个可是高级货,但是我不识字你也知道,所以就不藏私了,你教我认认这个到底是啥,咱们一起练练如何?” “一起练?什么玩意?你还能有武功秘籍不成?海大富留下的?那我可不要。” “哪能是海大富留的,说了你可能不信,这是东方不败给的。” “哈?!”什么时候惊讶时能换个方式? “对吧,就知道你不信,不过我这人吧,一般不骗人,骗人太低级。” “信你个……额,真的是东方不败的?拿来看看先……《搜魂手》?” 原来是这个?应该是高级货吧?而且至少不用到处扔东西,用手就行了?这东方也算靠谱,知道循序渐进,没有一开始就扔本《葵花宝典》出来吓人…… “听着名字就知道很虎对吧?” “这真的是东方不败给的?”赵敏还在错愕中。 “都拿出来给你看了,你还在疑心我骗你?好伤心……” “少来!快说,他干嘛要给你本秘籍?你要是说什么看你骨骼清奇,定是练武的材料那些鬼话,我现在就用倚天剑试试你的骨头到底清奇在哪!” 说话就说话嘛,别掏凶器啊,这倚天剑可不是吓人用的,擦伤一点会整个被削掉吧。 “那我这岂不是又要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给你了?忽然觉得离被你卖掉的那天不远了……”做出了一副本惨状,再用点力应该能挤出几滴眼水。 “债多不压身,你的秘密我知道得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了,赶紧的,别废话。” “好吧,好吧,那你这次可得答应,别到处乱说哈,不然我的小命还真就不知道哪天就没了。” “总是这么墨迹,行行行,答应你就是了,你表现好呢,一会本郡主高兴了,就把这整本秘籍讲给你听,你看看本郡主是多么照顾你这个不识字的家伙,还不赶紧感恩戴德一番!” “其实嘛,就是八月十五那天,那东方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打完架不立刻离开,居然在皇宫里逛了一圈……他这逛逛不打紧,什么皇上啊,太后啊,一个没见着,他就不高兴了。” “我就知道你把他们都藏起来了,是担心那天会出事对吧?” “郡主机智过人,小桂子五体投地。” “他一看到处都没人,就知道是你捣的鬼?” “什么叫捣的鬼……我那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而已。” “他没有去找鳌拜,而是直接找到你,是觉得毕竟事情发生在宫里,你这个清帝亲近之人,更容易知道内情?” “其实他是一眼就看出了,鳌拜是个替身,而我,是个假太监。” “啊?!” “具体他怎么看的,我就不清楚了,没记错的话,当时周伯通和洪七公和我还讲了几句话,也没啥特别,那东方不败可是在决斗,居然会瞧出我的问题,实在无法可想,至于鳌拜是假的,那些高手好像都知道。” “这个……东方不败就靠看两眼,就知道你是假太监?这是什么境界?鹿师父精通毒理药理也还得触碰到你才能试出来。” “估摸着是和他的功法有关,可能他学过观气之类的吧,太监应该是阴阳不调,而我显然阳气会胜一些。” “有道理!这武学一途,还真是学无止境啊!” 居然感慨上了…… “可不是嘛,见过那些个高手之后,我都觉得鳌拜也就那样了。” “瞧把你给美的,要不是本郡主今日出手,你肯定已经凉透了。” “是是是,郡主说的极是。” “这东方不败瞧出了你的秘密,心有好奇,就跑来问问?他这么闲么?” “据说,他本来想看看海大富,结果人不在,正好我也住这,而且,他不止一眼看出我不是个太监,还看出我中了毒。” “你中毒这事……鹿师父也是跟我说过的。” “我就知道……你怎么没问上两句呢?好歹帮忙想想办法解毒来着,太不够意思了。” “哼!你油嘴滑舌,三句没个正形,如果你真需要我两位师傅出手解毒,你肯定早就说了,想着应该又是你的秘密,本郡主也懒得一一过问。” “好吧,你说的好有道理,我也没法反对……” “东方不败把你的毒给解了?” “没错,他不仅解了我的毒,还送了我一个药吃。” “我怎么觉得这事越发匪夷所思了?你跟他不是亲戚吧?” “呵呵……他送了我一颗‘三尸脑神丹’。” “什么?!”这次终于不是惊讶,而是惊恐了,这丫头对我的关切之情,好像真的是走心的? “没事,就一颗药而已,明年端阳节之前,吃到解药的话,就多一年不用担心这个了。” “你还真是心大啊!” “嘿嘿,来了这里之后,我突然发现,心大,也是个天赋异禀,不然早就把自己愁死了。” “佩服,佩服……这个,那个……” “咱两可是无话不谈了,怎么还扭捏起来?” “谁跟你无话不谈了,记住,是你的秘密被本郡主拿捏了,我的可没说给你听。” “行行行,是我高攀了。” “也不是……就是,那个,你这‘三尸脑神丹’,需要鹿师父帮忙看看么?” “看看也无妨,不过估计希望渺茫,据说日月教每任教主的丹方都不一样,这就像那些用毒虫啊,毒花之类的玩意,配制出毒药一样,不清楚具体是哪种毒虫毒花,盲目治疗,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你说的也是……那……你……”这丫头的声音越来越伤感了? “好啦!我都没太在意,你也别跟着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小桂子这几天经历了人生中太多起起伏伏,现在越来越相信,自己福大命大,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个市井恶霸,应该短命不了才是。” “谁,谁担心你了,少臭美了,哼!” “那这秘密能讲的不能讲的,我可都给你讲了,这秘籍,赶紧分享一番?” “好吧,看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本郡主就勉为其难地当一回老师,教你读书识字了,不过话先说在前头,本郡主可是很严厉的,你如果太笨,怎么都记不住,可别怪我不客气。” “行行,认打认罚,终于有人教我读书识字了,这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哈哈~。” “瞧把你美的,这么高兴啊?” “你没当过文盲,怎么能体会,手里抱着本真正的大高手给的秘籍,却看不懂上面字的感觉?” “额,也是,来吧,要不要从简单的先开始?” “哦哦,这个不用,你就让我看着这书,你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读出来,搞不好我就会了。” “真的假的?你还能是个天才不成?” “嘿嘿~,以前看到赌桌上,那个大啊,小的,就这么会的。” “就知道是这样!让本郡主来教你,什么叫天外有天,字外有字。” 这个,还真没听过。 “《搜魂手》,封面上的三个字,先把这几个记下来。” 这战争迷雾,终于有个人帮我探探了,好激动! 不得不说,看着乱码的字,一个个清楚地显示出来,想不兴奋都难。 “《搜魂手》。”我赶紧跟着读了一遍,态度还是要端正的。 “就这?” “啊?” “赶紧去拿好纸笔,写出来才算数。” “哦哦,好的,一切听老师的。” “噗~。” 又一次用拳头握住毛笔写字了,不一会儿,歪歪扭扭的“搜魂手”三个字,出现在了纸上。 “请赵老师过目。” “真丑,不过,你还真就会了?你这文盲不是装的吧?!” “我是有多闲啊,居然装文盲?” “额……不行,再试试后面的。” “请赵老师指教。” 嘿嘿,这感觉不坏啊,我这也算过目不忘的功底了吧? “这第一面,应该是总篇概述,听好了!‘人以精御魂,魂以神御人,二者交融需用气,故而气可寻人,亦可搜魂。’” 听着好晦涩?讲的是精气神咯?其实说白了,这个最后的目的,就是用气去制服敌人吧? 诶,不是,有这么教人读书识字的么?小学老师都会哭吧,这么难得字,一口气读完了,几个小朋友能认识?! 不过我确实不是小朋友了,而且还真一个个都认识了,爽! “人以精御魂,魂以神御人,二者交融需用气,故而气可寻人,亦可搜魂。” “你你你~!写出来,赶紧的!”当老师怎么能这么心浮气躁呢? “是,老师。” 又一大串丑到不行的毛笔字,印在了纸上。 “你!” “就说了,嘿嘿,我是个天才对吧?” “这这么可能?!你能过目不忘不成?” “搞不好真的是,那麻烦老师继续教教弟子后面内容吧。” “行,那就继续,本来还想先解释下给你听是什么意思的,看来也不需要了。” 你一定要找点优越感么?好吧,就让你以为优越吧。 “老师怎么教,小桂子怎么学,现在的学习热情,实在是高涨。” 赵敏也懒得废话了,继续开始了通读全页,全章,全本。 看来这个解锁识字,是没有什么制约条件了,只要有人教过,看到的就明白了,而且,之前自己明明会,却怎么都写不出来的字,都能写了。 这事情想着还真是玄妙,一时半会,可想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不过至少不是坏事,总算能看清楚一整本秘籍上面的字了。 “你都认识了?” “学生不敢辜负老师的期待。” “我期待……好吧,我是蛮期待的,嗯,那接下来呢?咱们仔细参详下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请老师教我。” “唉……”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了,后知后觉,大半个夜晚过去了。 “总算是都过了一遍,这秘籍看上去也不算太难懂,不过练起来就不知道了,你都记住了么?” “嗯,都记住了。” “你就不能谦虚一点!我这个老师很不高兴了!” 额,徒弟这么努力,你居然还不高兴了。 “那……麻烦老师再讲一遍?” “不讲了!都累了一天了,为师需要休息,我可是伤员好吧!” 你还记得你受伤了?我要给你药你都不用,估计是自己带了更好的?黑玉断续膏?那玩意好像只能治跌打损伤吧? “那老师你去床上休息么?” “不然你让我睡地上?不过,为何你自己睡铺板啊?有床都不睡?怪癖?” “那床是海大富的,有点忌讳。” “他是被你杀的?” “怎么可能。”对此,我毫不心虚,更不可能显示在脸上。 “那你忌讳什么?” “怕鬼。” “哈哈~,信你才有鬼!不行,本郡主也不想碰一个死人的床,你快去给我也准备一块铺板,不然你就睡地上。” “就知道你有这需求,铺板还有,上次来了个小和尚睡过,不计较吧?” “你连小和尚都带回来?!”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他给我当保镖的啊,就八月十五那天那个呆头呆脑的。” “哦哦,我说怎么会有男人敢睡在宫里的。” “你拐着弯又骂我,算了,就看在刚刚好好读书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想躺哪块?后屋还是就在这桌子边上?” “你晚上没有什么特别动静吧?你不会趁人之危吧?” “想什么呢?!”我都忘了了咱们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你居然特地提出来,这是让我犯罪呢?还是犯罪呢? “那就睡桌子这边吧,后面肯定有夜壶的味道。” “哪有!明明很干净好吧……行了,再给你拿床被褥出来……嗯,完事。” “那为师就先休息了,小桂子,好好复习今日所学,明日为师有空会考校一番的。” “是,师父。” 都快成角色扮演了,这丫头还真喜欢有的没的。 折腾得够呛,总算是躺下了,却兴奋地睡不着。 想点什么呢?咳咳,不能偏头,不能听那边的动静,你可是正人君子好吧! 话说,上次楚倾眉也躺这屋里,我好想没多大反应?怎么今天就有点飘了…… 估计是情节问题?毕竟还不知道那位姐姐到底是谁,可赵敏就不一样了,这活色活香地放在身边,还真想问问,柳下惠到底是不是男人?! 额,我现在是小太监,我现在是小太监,我现在是小太监…… 自我催眠失败,头疼了。 不行,想点别的来转移一下。 对了,忽然想到一个很莫名的问题,今天发生的事,都是巧合吗? 赵敏说,慕容光跑她那借剑没借到,就直接放话说,今天要来手撕鳌拜,所以就来了,赵敏想看热闹,就独自跟来了。 看上去真没问题,而且听那家伙的描述,他先去了鳌拜府上,一路打听才知道鳌拜在上书房。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何就这么巧,康熙也定在今天灭了鳌拜呢?他们两之间肯定没有任何联系,可为何就能安排到一处了?如果说康熙是为了不让鳌拜好好过重阳,那家伙也是这么个打算?不至于,如果是清明要扫墓,他想拉鳌拜去坟前祭拜还说得通,九月九可没那么多计较。 但偏偏故事就这么发生了,现在想想,真的可能有问题,如果不是巧合,那问题就大条了,为什么? 如果算故事线的话,康熙灭鳌拜,是鹿鼎记的主线,绕不开,回不避的肯定要发生,但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是这个慕容光接到了庄家遗孀的委托,来完成这个支线时,康熙才跟鳌拜动动手了。 这像不像那些角色扮演的游戏剧情?明明康熙就在房子里,鳌拜也在房子里,可猪脚不到,房子里的NPC,都不会自己进行下去,必须等到猪脚走到门口,才会“刚好”看到了故事的全貌? 这个……还真不得不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来,慕容光就是那个猪脚,而康熙,鳌拜,都是NPC而已,那么,我又是个什么鬼?! 第三十七章下一个小目标 越想越觉得还真特么靠谱,越想越觉得莫名心寒,好不容易穿个越,而且是“五子登科”的韦小宝,本来就算一路披荆斩棘,但至少最后是啥都不缺了,可谁能想到,居然是来当炮灰的? 原本还觉得,那货无非就是个条件更优越的穿越众,在这混乱的时空,鬼知道还有几个穿过来游玩的,那时还想着,为了不被他抢老婆,所以得死磕到底…… 现在想想,真好笑,为啥?估计我连死磕都省了,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老婆一股脑全没了…… 就好比今天,原本好好地打鳌拜升级,结果他来强势刷了一波存在,好家伙,对他而言无非是一两个支线没完成,但我的布局莫名地被破了,差点没把小命给搭上,重点是那货还心安理得,他才是主宰一切的存在,想来来想走走,这都什么事?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打起精神来再好好想想。 现在,大方向上无非两种情况,一个就是关于游戏设定的假说成立,那货就是猪脚,所有其他组成都是NPC的话,我肯定就是NPC其中一员,那么基于这种可能性,我还会出现什么后续演变? 从一觉醒来开始,我的主要路径,还是走的鹿鼎记线路,简单概况,由海大富引路,抱上康熙大腿,拉假太后结盟,踹了海大富,灭了鳌拜,巩固了在康熙这边的地位。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都还算圆满,那么,和原著或者各个衍生作品相较,区别在哪? 首先当然是海大富的路线,他居然不单单只是下毒而已,还会直接出手杀我?若不是有关于《四十二章经》的信息不对等,我估计是没法拉到假太后出手的,很可能已经倒在了第一个BOSS面前。 从这点来看,有一些不同,主要表现为,我的人生安全完完全全没有丝毫保障,动不动就会被人揉捏,唉…… 其次,原本好端端的灭鳌拜路线,居然莫名乱入一个八月十五,月圆夜紫禁巅,这个剧情的出现,才让我明白了现下的世界观,并不是单单一个鹿鼎记而已,很可能十四乃至十五天书都会出现,再配上南边还有古龙群侠,搞不好以后还会遇到什么风什么云,什么仲什么陵,额……想想其实还蛮有趣…… 而这个混乱的时空,直接让我这个鹿鼎记男一号碰到了倚天女一号,顺带和射雕英雄一起看了笑傲江湖…… 就结果而言,八月十五对鹿鼎记里的其他人物,没有丝毫影响,这个我已经判断到了,唯一受到影响的,还是只有我,重点是,生命财产安全更加不受保障了,先是被东方不败喂了颗定时**,再然后还没到手的财富已经被一莫名的贼惦记上了,这还真是…… 最后,也就是今天,总算到了和鳌拜决战之时,一步步瞻前顾后,一招招运筹帷幄,又一次利用了信息不对等的优势,本来已经十拿九稳的战斗,硬生生被乱入的那货给打破了,而且,那货的乱入,完全不像八月十五一样安生,最大的区别,即使他直接影响到了鹿鼎记里面所有人的命运。 除开被他亲手打倒的一班侍卫和鳌拜手下,多隆这么一个重要配角,本来是活到了最后的,甚至韦小宝都没能一刀捅死他,结果就因为那货的乱入,差点没直接领便当。 从这点看来,剧情的走向,都是他在说了算,那些之前我做的步步为营,也只是在推波助澜而已,并没有真正跳出原本剧情框架,或者说,我没有直接修改剧情的能力?但是他,可以。 通过那没营养的几句对话,大致分析,那货是个中二少年,至少《美少女战士》是挂在嘴边了,然后就是《宠物小精灵》,讲真的,还有点复古的感觉,想想也是,那货三岁习字吧?七岁吟诗?所以他是从娃娃开始穿的,在这边都呆了一二十年了。 另外能有个初步结论的,应该是那货不怎么看武侠小说?至少他是没看过《鹿鼎记》的,不然没理由不知道韦小宝的存在,至于什么问一个太监葵花练得如何了,仔细想想,这或许是慕容世家的记载? 这么想并非没有道理,他们那开挂的洞啊阁的,包罗万象,纵然没有顶级功法,但什么武林故老传说都少不了应该,虽说笑傲大概发生在明代,天龙是宋代,按时间轴去推,说不通,可现在本就没有时间轴一说,搞不好他家自带谍报机构? 额,这么想还真可能,那什么烧酒琉璃都会的,弄个什么统出来,我都会信。 嗯,这个先不管,没法确定。 那么,综合起来分析,那货的实力,比我最初所想,夸张了无数倍,不难想象,他和包青天孟大帅都认识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顶天的柱石,也需要柴米油盐,说白了,就是要钱,而那货,有的是钱。 至于乱入并且破坏剧情走向,这个完全不是我能抗衡的了,越想越无力啊…… 那么基于游戏设定的方向,结论是,我估计到最后还是个可悲的NPC,可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做个没感情的数据,我要死磕,死了都要磕,嗯,至少不能匆匆走这趟难得的旅程,我得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好吧,再来看看,如果游戏设定假说不成立,那也就是说,那货今天的乱入,完全是碰巧,虽然巧到令人发指,但,就是巧合而已,这样想,又会有什么头绪? 首先,好好想想,这个巧合到底如何发生的? 那货说是受庄家遗孀所托,那这个庄家遗孀,现在到底在哪?为什么会特地找到那货来拜托? 如果不是游戏,那自然就没有任务提示,庄家人也不可能在门口贴个告示,甚至悬赏令…… 如果是这样,那么,庄家会找到那货来帮忙,本身就是个巧合?这还真是巧巧的妈妈怀了个双胞胎,一会还可能是三胞胎,多胞胎? 怎么越想越没底…… 不,不对,我估摸着,庄家人很可能知道那货要来这紫禁城,为何而来?自然是八月十五。 没错,当时虚竹提到过,来的路上,见到了慕容公子用扇子对敌,怎么想都是那货了。 也就是说,那货八月十五左右,肯定已经来了,如果是这样,那货要来这边的消息,被人传开了? 很可能,毕竟之前听赵敏如数家珍的说辞,那货显然是个万人偶像一般了,走到哪都有香车美女,甚至领导接送? 至于为何八月十五那天,没见到那货,可能性就很多了,比如突然没兴致了?不想等?不想翻墙?又不想直接打进来?好吧,我管他干嘛呢……哦,对了,那货出现时,没有犹豫,直接喊出了鳌拜,也就是说,他确实见到过,大概率就是八月十五了,虽然见了个假的。 赵敏还提到,那货为了对付鳌拜,特地去借了剑?从上都城跑紫禁城,有高铁么?这个好难判断,目前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和尚们从河南到北京,只要两天左右,而且肯定是跑的,当年跑出了马拉松的那位,是不是也就这样了? 而见过鳌拜之后,那货忽然跑去跟赵敏说,不用剑了,虽然我一开始以为,那货是个小学生……但现在仔细想想,是不是那货把假鳌拜给当成了真的?! 东方不败知道,空闻大概率也知道,那个替身出了什么纰漏呢?除了很怂,没其他不同了吧?可这些高手一看就知道,估计是一眼看出,替身不是个高手?至少不是精通“金刚不坏”的高手? 没错,这么想就很通了,那些人一看就知道假鳌拜定然没有“金刚不坏”大成,那货定然也一眼就看出来了,可他却把假的,当做了真的?也就是说,他认为鳌拜,只是个吹牛的废物而已? 难怪会特地跑去说一声,不用借剑了,他自己就能搞定,这么想,还真的通了? 没错,这似乎更符合那货的性子。 不得不说,那货无意中还帮了我一把?为何?他不去特地告诉赵敏,他要来,赵敏会跟着么?如果只有他来灭了一众侍卫,赵敏却没后续,那我估计是跪定了…… 巧巧的妈妈已经怀了几胞胎来着? 数不清了,不过,似乎前后,也算说得通。 可如果是从这边考虑,赵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为何一个隔壁剧组的女主跑到这里来挑大梁了?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我的作用,额,大概也还是仅限于推波助澜? 好吧,现阶段,我好像就没别的可干,想干也干不了。 但这说明一个问题,机缘巧合碰到了喜欢凑热闹的赵敏,我可是把“金大侠”搬出来才唬住她,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好好享受了一番,嘴遁的乐趣,甚至差点迷失了,也因此导致最后吃下“三尸脑神丹”的下场,果然言多必失,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没有这些故事,我可能任何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自从见过东方之后,就知道该学乖了,“金大侠”的威名,能不提,就不提。 所以,结论是? 无论那货是不是猪脚,这个世界是不是一场游戏,但只有一点可以确定,无论是靠机制还是单纯的运气,那货都有搅动天地的力量,而我,目前只能随波逐流。 最可恨的是,如果幸运是种属性,那我估计就是E,而他是EX…… 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在哪都能碰上? 果然穿越有风险,选址需谨慎啊。 不行,这一路悲歌,不是我的作风,纵使蝇营狗苟,我也得想想还能做什么才是。 这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鳌拜之后该干嘛了? 如果按原始剧情走向,几天之内,会去抄了鳌拜的家,这可是发家致富的第一步! 额,好像韦小宝从这天开始,就直接经济自由了?动轨掏出一把银票往天上扔,看着真霸气,他咋就没扔到玩完呢?难不成鳌拜还是个隐形和珅不成? 这个具体多少钱,现在估摸着能看明白了,还是得谢谢赵敏啊,救人不说,还附送读书习字,真的是……额,不行,现在不能想她,越想,越想往旁边瞄…… 好不容易东扯西拉地把她在这里的事给过滤了,这下又百搭…… 靠!当男的真难…… 继续,继续,其实想到抄家,鳌拜那除了钱,更重要的是装备了,原来天蚕宝甲是从宝库拿到的,现在已经被我提前收入禳中,这算是近来最开心的一件事了,爆装备才是正途不是? 至于那玄铁匕首和罗萨火枪,不知道还在不在他家?如果能够入手,至少就不再是手无寸铁了,虽然现在手里有把地摊货匕首,但这样的凡品在我手里,跟废铁其实没多大区别了。 而且,如果有了火枪,就可以衍生出不少新的战术,譬如今天这样和鳌拜放对,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绕后还被踹的结果。 不过好像需要解决子弹的问题?这个问题韦小宝怎么解决的?不知道…… 拿到经书后,这次应该需要快点送给假太后了,毕竟名义上是她让我去的,那么届时需要记得早些处理好碎羊皮的事,这个马虎不得,而送去之后,似乎那个战略同盟关系,就到头了? 之后,和假太后的蜜月期,也就过去了,互有把柄的两个人,还能一起愉快玩耍么?这宫里,已经没有目标了,那就只剩下彼此而已。 唉,讲真的,不太想对付假太后的,为何?养眼啊……额,别人好歹出了很多力,还为我开启了读书习字的进度条,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知恩得图报? 没可能了,估计,拿到了鳌拜手里的两本,她那算上原本属于太后的,应该有5本了,其余的在哪呢?没记错的话,一本在康亲王那,一本在吴三桂那,最后一本在顺治手里。 所以,假太后觉得我还有用的地方,也只剩康亲王那一本了?估计她压根就不知道这本在哪,但也不排除,他知道个大概,毕竟八旗旗主是首选。 可我还能利用假太后什么呢?这个真没有了,所以,轮到我卖她的时候了? 不,这个真不想做,从海大富询问的那次起,我就自己决定了不出卖她,做人不可以反复无常。 就算是做韦小宝,也不行! 那么,下一步看来,就是要调和一下和假太后之间的关系了,既然我可以透露鳌拜手里有书的情况,那自然也可以透露康亲王那有书的可能,债多不压身,对同一个人说再多离谱的话,对方如果信了第一次,那就会有无数次。 行,接下来的小目标,就这么暂定了,走一步,再算一步。 何况,现在我是有秘籍可练,与昨天的我,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贼哈哈哈哈哈哈! 总有一天,就算当一个NPC,我也要那货知道,想通关,也要从我身上踏过去才行! 唉……连自己的想法中,都一直是那货,那货,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弱爆了?又不是伏地魔,不能从名字开始,就畏惧。 没错,慕容光,你小子,额,你个死人妖,等着,我韦小宝,总有一天,要把你的单机,变成网游来运营! 第三十八章第一桶金 不眠的一夜过去,估计我现在的黑眼圈会很严重,双眼红肿是一定的了。 “怎么?桂大哥昨晚没睡好么?难道小妹夜间做了什么失礼之事?那还真是太不应该了,恕罪,恕罪。”你那一脸的笑意,敢不敢憋回去。 “怎么会,郡主睡得十分安静,并未丝毫打扰到小桂子的地方,不过最近紧张惯了,忽然松懈下来,有点不适应,也就失眠了。” “哦?原来如此,那桂大哥可要多多保重才是,睡眠是很重要的。”你这关心,如果不配上这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就更合适了。 “谢郡主关心,小桂子理会的,不知郡主恢复的如何了?” “还算过得去吧,桂大哥有何安排么?” “如果郡主行动自如了,那一会小的就送郡主出宫吧,后面有小太监衣服,烦请郡主自行换上,用过早膳,就能出发了。”这一而再,再而三,不知道后面小太监的衣服,还够不够了……下次可得记着补补库存,万一又来几个,没有了岂不很糟糕? “桂大哥果然心细,看来这送人出宫,也是轻车熟路了。” 你难道不能笨点么? “郡主说笑了,怎么会有那么多需要小的送出去呢?” “呵呵,那就不是小妹能得知了。” 唉…… “小桂子这就去取来早膳,送来的人估计在门口等着了。” “桂大哥随意,小妹客随主便。” 你要是真这么好侍候,我就省心了…… 不一会儿,又是那一桌熟悉的标配,怎么就没人注重营养搭配呢?日复一日,不会腻么? “这早膳,还真是丰盛啊,桂大哥果然会享受。” “哪能啊,都是海公公之前留下的配置,小桂子特地嘱咐过弄少一些,不然浪费了,可惜,他们还真就只少了一些……”这话也不知道还要说几遍。 “下面人,总会自顾自揣摩上位者的心思,一则是畏威,就怕一些没有提前考虑清楚的事,触了霉头,自己也就讨不得好了;再则即是攀附,让上位者舒服,自己或多或少会有晋升的可能,这也不是一两个人才会想到的事了。” 赵敏这是要教书么?难得如此严肃。 “谨受教,小桂子听郡主一席话,实在胜读十年书啊。” “你读过书么?” 额,刚正经了一分钟都不到,又开始了…… “虽然没有自己去读,但听人讲解,也是不知多少年了。” “这也算是你的才能吧,昨晚那秘籍真的都记住了?” “应该不差,就是理解上还很吃力,若是郡主能赐教一番,那就更好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武学一途,如果只是生搬硬套,那就落得下乘,若是靠自己体悟去领会,才能真的明白无止境的奥妙。” 愈发感觉,赵敏有些奇怪了,昨晚睡太好了? “郡主所言极是,日后小桂子若有所成,定不忘郡主今日教诲之情。” “你会记得么?” “啊?自然记得。” “真的?” “真的。” “如果忘了怎么办?” “额……”这到底是要闹哪样?随口一句好话,还得赌咒发誓不成? “你看,这就犹豫了,果然不可信。” “哪里,小桂子可以赌咒发誓,日后定会记住郡主对在下的教诲之情。” “还是一口一个‘小桂子’,明明这称呼都是假的,又能有几分真心呢?” 额……说成习惯了,都忘了这丫头已经知道我不是太监的事了。 “是在下不对,这平日说习惯了,也没办法,就怕一个闪失出了岔子。” “那不妨就把你自己介绍一番吧。” “行,不瞒郡主,这第一次见到之时,在下也就没有多做欺骗,关于出身嘛,其实在下不仅是扬州一市井之徒,更是从青楼里出来的。” “哈?”额,难道我说的有点别扭?好像还真是。 “不怕郡主笑话,在下本名韦小宝,母亲是扬州丽春院里的女子,至于父亲是谁,在哪,是死是活,一概不知了,姑且当他死了吧。” “桂……韦大哥还真是快人快语,这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大好男儿自可做一番顶天立地的大事。” “郡主不嫌弃在下是青楼里跑出来的,也算折节下交了。” “叫我敏敏吧。” “啊?!” “不乐意么?” “不是……额,怎么会不乐意,只不过,郡主身份高贵,在下何德何能……” “咱们也算生死之交了吧?”似乎有些不耐烦,赵敏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语。 “那是自然,好吧,在下也不再矫情,和敏敏这些时日的经历,也实在是人生中难得的光景。” “那你会去找我么?” “找你?” “我要回去了,上都,本来是出来凑热闹看戏的,早就该跟你告别,不过又被鳌拜这事耽搁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觉得她现在有点怪怪的。 “嗯,郡主……额,敏敏确实出来很久了吧,想必令尊令堂都很担心才是。” “很小的时候,母妃就已经不在了,父王要操心国事,倒也不常管我的小胡闹。” “额……” “有什么好在意的?你也说了令尊令堂的事不是?” “行,那日后若有机会,一定去上都拜会。” “其实,这天下之大,今日一别,何时才能再见,还真说不准了,又或者是再也见不到了?” 喂喂,你这语气和措辞,都有点让人想入非非啊……不行,我要淡定。 “离开,是为了下一次相聚。”脱口而出这句话,好像有点不适时宜了……不管了。 “‘离开,是为了下一次相聚’?想不到韦大哥还有点诗意啊,小妹佩服,佩服。” 那一丝愁容,好像淡了?不过想想也是,这个交通不便还没有手机的年代,谁能保证就真会再见呢?不过她好像还蛮在意我,额,这个朋友的?想想还是有点开心啊。 “有感而发,见笑,见笑,不过也是,这以后的事,谁又能遇见呢?不过,敏敏放心,在下可是还欠着你三件事的,若有所托,大可找人知会一声,那刀山火海,去了也就去了。” “姑且信你,看你以后表现咯。” 再无言语,甚至一路无话,可是看着她离开时的背影,一阵莫名的情绪袭来,有不舍?有依恋?甚至有了情愫而不自知?说真的,从见面到送别,我可从来没想过有的没的,只是单纯享受着这个过程,这个难得的回忆,放在脑海里,又有何不好? 此时若有酒助兴,应该能吟诗一曲了吧。 可惜,一会还有正事,上班时间,不能喝酒。 返回尚膳监,应该能休息一会,那秘籍暂且先放一放,夜深人静再参详会比较靠谱,昨晚听了一遍居然不止是把字给认识了,还真就把整本书背了下来,这实在是出乎预期的效果,搞不好真的过耳能诵?那如果去背“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岂不是很占优势? 结束了短暂的意淫,闭目养神了一会,毕竟昨晚是真的一会没睡,太伤身了有没有。 “桂公公在吗?” 果然,传旨的来了。 “诸位公公有何吩咐?” “桂公公说笑了,咱家岂敢吩咐,是万岁爷让给桂公公传口谕,去上书房觐见。” “好的,小桂子这就随诸位公公过去。” “桂公公请。” “公公请。” 懒得问这人姓谁名谁了,记太多浪费脑容量,不得不说,终于能飘一会,感觉还是不错的。 当然,切记,飘一会就好,别飘太远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这次来到上书房,还是那个地方,那栋建筑,那些摆设。 但有一处不同了,那就是康熙脸上压抑不住的释放。 果然,他才是真的开始飘了。 “桂公公可真忙啊,一大早就出门了?” ?! 这货干嘛盯着我?难道是想着我一大早没有直接来报道,心里不舒服?又没什么要紧事,我直接往你这跑,别人不会说闲话么? “回皇上的话,这不昨日郡主受伤离开了么,小桂子还是有所担心,所以刚刚派人去‘京城第一楼’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有所消息,也好让皇上不必牵挂。” “哦?你们有约定在酒楼里碰面?” “这倒没有,不过小桂子第一次出宫办事时,就是在‘京城第一楼’里遇见了郡主一行,想着那里会不会是她们落脚的地方,不过也没有确实探明,所以未曾向皇上禀报,还请皇上恕罪。” “于情于理,朕都该好好谢过郡主的相助,你替朕分忧,何罪之有,如果有所消息,记得回报就行。” “奴才遵旨。” “好了,朕传你来,是为了查抄鳌拜的家一事,这位是索额图索大人,今日朕原本是要派他去办这事,但太后提到,鳌拜那有几本难得的佛经,需要像你小桂子这样福缘深厚的人去取来更为合适,朕想着你小子确实是朕的福将,所以这事,就让你和索爱卿一同去为朕办好了。” “皇上和太后圣明,桂公公为大清除去鳌拜这个祸患,实在是大大的福将,这取回经书一事,若叫桂公公去办,不仅顺理成章,更是事半功倍。” 哟呵?这索额图,果然就是那个索额图了?真不愧是能干外交的,这顺着康熙的话,他能说出一箩筐来,拿个经书还需要顺理成章?还能事半功倍?难道我不去,那经书就不再那,我去了,那经书还能翻番? “索大人谬赞了,小桂子何德何能,只是为皇上和太后办事而已,至于福缘,如果有,那就是皇上和太后给的,如果没有,那就是小桂子办事不利,还需要勤耕不辍,已报皇恩。” “桂公公过谦了,这生擒鳌拜之事,可不就是桂公公一力为皇上给办妥了嘛,扪心自问,这事我索额图,是办不来的,日后还得多向桂公公学习一番,时时勉励自己,以便更好地为皇上办事才行。” “索大人才是真的过谦了,谁不知道,索尼老公爷为先帝鞠躬尽瘁,更为皇上的首辅,若不是天不假年,这鳌拜肯定成不了气候的。” “桂公公如此……” “两位爱卿真是相见恨晚啊!”额,商业胡吹太久,把康熙给惹毛了,还真是不小心,被索额图这老小子给带偏了。 “臣(奴才)知罪。” “时间也不早了,两位爱卿速去速回,这相互学习勉励之事,日后有的是机会。” “臣(奴才)遵旨,告退。” 出来没多久,我便很配合地和索额图相视一笑。 “皇上可真没说错,可不就是和桂公公相见恨晚么。” “索大人抬举在下了,小桂子一个小太监,日后还得多多仰仗索大人提点才是。” “欸,桂公公何必妄自菲薄,如果桂公公不嫌弃哥哥我年纪大了,咱们二人就结拜如何?” 自带结拜光环,说的就是韦小宝吧,话说,这光环能升级么?目前已经要结第三个了,是不是累计5个10个能附加点特殊功能? “索大哥不嫌弃小桂子太小就成。” “那咱们这就找地方拜了?” 这也是行动力十足的主啊。 “一会就去鳌拜家中了,既然他有佛经,想必也是有佛堂的,那不如咱们就在他家佛堂对着佛祖起誓,如何?” “这个好,让佛祖作为见证,更显得正式与庄重,那就依桂兄弟了。” 宫门口,已经有大队兵马等候,估计我和索额图再吹几句,他们就要被晒脱皮了。 一行人浩浩汤汤就这么开往了鳌拜的住所,啧啧,穿过来之后,还真就没这么威风过,一路走来,实际上就是在蝇营狗苟,跪都跪习惯了,呵呵。 我去,这鳌拜的家,也太特么大了吧?这院子里,山水树木,花鸟鱼虫可谓应有尽有,御花园也不过如此了吧?这才是个贪官权臣家里该有的样子嘛,比起那些把钱放冰箱的肆意多了。 “桂兄弟,觉着这园子如何?” “不怕索大哥笑话,小桂子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谁家住的如此奢华,长见识了。” “是啊,桂兄弟如此所想,也是必然,这鳌拜贪赃枉法,只要来这园子瞧瞧,就已经是罪证确凿了。” “诚如索大哥之言,平日里只知道鳌拜嚣张跋扈,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今日才明白,皇上恨他,可不仅仅是一个威严被侵犯的问题了。” “没错,吃穿用度暂且不提,就说这园子的人工费用,已经是天价开销了,如果用于百姓身上,何止造福一方。” “之前,小桂子只知道为皇上尽忠而已,现在看来,铲除鳌拜这个败类,实则是能够造福百姓的大好事了?” “可不是嘛,这事哥哥我得好好为兄弟你传扬出去,少不了百姓的顶礼膜拜,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与有荣焉。” 不得不说,鳌拜属于自作孽,不可活了,就把这园子往这里一放,何止是康熙想要他的命?那些眼红的,就好比我身边的这一位,谁不会拼了命把他扯下去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其实何止是风,旁边的树又有哪一棵不想它早点死快些?恨不得立刻就有天雷将它劈了解恨。 这大环境不靠谱的时候,太贪或者太正,都是短命的征兆了估计。 欸?赵敏临走时特地暗喻了一些为臣之道,她这是提醒我,别莫名地犯了众怒,成短命鬼么?有点意思,看来,她还真有点意思…… 一番幸苦地,喝茶聊天之后,有人来报,清点的账册已经记录,并且发现鳌拜的佛堂处,有隐藏的暗门。 “桂兄弟,想必太后所寻经书,就在这暗门之内了,咱哥俩去看看?” “听索大哥吩咐。” “那走着,想必鳌拜特地弄个暗门,不仅仅是为了一两本经书,或许有更多好东西,能开开眼。” “很有可能,小弟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哈哈,那咱们走着。” 如此做戏,无非是名正言顺地找个没人的地方,谈谈分赃吧? 果然,到达屋内后,索额图支开了左右,看来,我穿过来之后的第一桶金,快到手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第三十九章顺理成章 又一次和人不求同生但求共死之后,索额图终于切入了正题。 “桂兄弟,你可知道,皇上和太后特地安排你一起来办这事,是何深意?” “这个小桂子还没有多想,不知索大哥以为如何?” “桂兄弟一心为皇上和太后办事,忠勇可嘉,但毕竟碍于年岁,如果直接大肆封赏,恐怕朝野之中,会有人暗地里不忿,这对桂兄弟今后的前途,或多或少,会有影响的。” “原来如此,还是索大哥看的透彻,不过也确实,小桂子资历尚浅,来宫里也没多久,当不得大任。” “桂兄弟又在谦虚,其实,在哥哥我看来,皇上和太后,十分信任与欣赏兄弟你,于是才有今日之事。” “索大哥是说,来此抄鳌拜的家,是件很有功劳的事?” “桂兄弟生擒鳌拜,那才是大大的功劳,这抄家,可不算什么,但是,这里却是皇上与太后,送与桂兄弟的一场富贵!” 呵呵…… “富贵?恕兄弟愚钝,索大哥还请细说。” “桂兄弟请看,这是今日查抄所得的详细记录。” 好在有了一点认字的基础了,虽然都是零星散落,但至少有几个数字集中的地方,还是能理解的。 “这鳌拜?!”故意作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其实很违心,因为实在看不懂那货到底贪了多少。 “也难怪桂兄弟会觉得不可思议,哥哥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的,整整一千三百八十万两白银,还真是不得不说一句,鳌拜不简单啊。” “看到外面的园子,本来有点准备了,哪知道结果却是如此震撼。” “是啊,那桂兄弟以为,咱们往上面报多少,合适呢?” “啊?”装纯的小白兔配合大灰狼,还是蛮累的。 “依哥哥我看,这三百八十万两,已经是天大的数字了,前面这个一,咱们不妨二一添作五,兄弟以为如何?”索额图看来也不想费劲等我开口,终于来了句痛快的。 “这……索大哥的意思是,前面的,我们分了?这样合适吗?” “当然合适,这就是哥哥我刚才所说的,皇上和太后,送与兄弟你的一场富贵,哥哥我,也顺带沾光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小弟我,忽然就手握重金了?!” “那可不是嘛,不过这该低调的地方,兄弟还是需要注意。” “是,是,索大哥教训的是,那就一切听从大哥安排便好。” “好说,好说,这真金白银太过麻烦,都拿去上交却也好看,咱们就拿好银票就行,差的部分,哥哥我之后兑换完备,再交到弟弟手上。” “不妨事,索大哥幸苦了。” “欸,哪里的话,咱们一条心,同甘共苦。” “那是当然。”啧啧,你都说自己沾光了,直接拿去了一半,虽然我不介意,那么多我也不知道怎么花,不过总觉得还是得让你掏点出来,更稳妥。 “不过,小弟还有点想法。” “桂兄弟但说无妨,是觉得不够么?” “怎么会,索大哥想多了,不过,这次能擒拿鳌拜,那些侍卫兄弟们,不仅出了大力,而且死伤惨重,小弟一直在想,如何能多一些抚恤之类,也好安心了。” “桂兄弟所言极是,那些侍卫兄弟为了皇上刀山火海,实在是我辈楷模,这样,兄弟你就别太操心了,哥哥我会拿出五十万两,包括今日一起来的所有士兵在内,把事情安排妥帖的,尤其是那些死者,会将足够的抚恤,送到他们亲眷手中,而且会让他们知道,这都是桂兄弟你为他们想到的。” “这哪行?兄弟我理应也出一半才是。” “欸~,跟哥哥我就别计较这些了,就这么说定了,好了,那接下来咱们去看看那个所谓暗门里,还有什么稀罕玩意,长长眼。” “好吧,一切听大哥吩咐。”果然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就是畅快,这便宜大哥直接挥霍了五十万两都不肉痛的,也确实是个能干大事的主,当然,他这么一说,我也就这么一听罢了,具体如何,太过较真,就不美了。 不得不说,这鳌拜真是个不信佛的主,他做的暗门,机关居然是这佛堂中间的佛像,估计是看上去像是镀金了,那些当兵的想一起拿走点算,结果发现拿不动,才侥幸发现了暗门。 怪不得这货那么怕空闻的,估计也有这一茬在内,呵呵。 “应该说果然么,这鳌拜都觉得稀罕的宝物,确实不凡。”看到暗门内那一排排珠光宝气,面对几十万都淡定的索额图,也不那么淡定了。 仔细瞧瞧,有大小不一的宝石,有一簇红色珊瑚,看上去就很难得,毕竟这个时代,潜水会很麻烦。 两本经书,平静地躺在一旁,估摸着鳌拜是不知道这书中秘密的,但他把书藏这,一定是想到八旗旗主才有的玩意,不会太次。 惦记上的玄铁匕首和罗刹火枪果然也在。 “这两本,想必就是太后需要的经书了吧?桂兄弟不愧是皇上与太后的福将,这书就是在等兄弟你了。” “也多亏了索大哥料事如神,小弟才能不费吹灰之力。” “那这其他的宝物,兄弟可有看上一二的?比如这串佛珠,每一个颗都是用不同宝石雕琢而成,实在难得。” “不错,这些珠宝,估计宫里都不见得常见,不知大哥可认识这个长得奇怪之物?” “兄弟觉得奇怪也是正常,此物叫‘血玉珊瑚’,生长在海水下面,比这些宝石,更加可遇不可求了,兄弟感兴趣?” “倒没有,只是好奇,毕竟是个新鲜玩意,不瞒索大哥,小弟其实对珠宝啊,首饰什么的,兴趣不浓,倒是这把匕首,居然被鳌拜收藏于此,想必也不是凡品才对。” “哦?桂兄弟不愧是习武之人,对兵器的喜爱也是正常,那不妨拿出来试试?” “行,那小弟就试试看。” “噌~。”这匕首拔出来时,还自带音效的,看上去通体漆黑,似乎都不能反射微光,倒确实适合作为匕首去偷袭,比那什么重剑,靠谱。 “咔~。”随手向着一旁的椅背一挥,那椅背就和豆腐一般应声而断,或许这匕首真的能削铁如泥。 “好锋利的一把匕首!” “没错,果然是吧好匕首,恭喜桂兄弟喜得神兵,这还有一把火枪,虽然现在有洋人为大清监造,但那些都是兵士用的长筒火铳,不便携带,而这把十分小巧,单手可用,桂兄弟拿去正好能用上。” “这也是火枪?神机营的那些倒是见过,听说能在数十米之外伤人?那这一把也有那种威力?” “这把主要是方便携带,具体能覆盖多远,桂兄弟回头去神机营的靶场试试,更准确一些。” “好的,小弟还真有点跃跃欲试了,大哥也别都给小弟找了,看上的稀罕玩意,别忘了自己拿一些。” “那哥哥我也不客气了,就这佛珠好了,你嫂嫂正好经常吃斋念佛。” “嫂嫂真是好福气,大哥出门也不忘给她带东西。” “夫妻嘛,总归得互相想着点,这桂兄弟……额……” “索大哥不用介意,小弟是知足的,该有有,不该有,就不想了。” “兄弟是通透的人,那咱们这就回去复命吧?” “嗯,还得麻烦索大哥等小弟回去喝个药先,昨日太医开的,说是会很有帮助。” “哥哥我的不是,怎么把兄弟你受伤的事忘了,这喝药可是大事,得按时按量,不得含糊,不过也是兄弟你身体强健,看上去不像伤员,哥哥我才忽略了。” “确实,昨日那位太医院的院使大人说,小弟可能是难得一见的好身体,可把小弟我给乐坏了。” “华院使是当世名医,他说的准没错,但兄弟你可得好生调理,不能马虎了,那兄弟你就先去喝药,哥哥我安排妥当后,在上书房门口等你。” “好嘞,听索大哥的。” 其实嘛,回家喝药只是顺嘴边的由头,毕竟直接去汇报,我怎么处理这两本经书的碎羊皮呢?总不至于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拿匕首咔嚓吧,估计那时其他人会觉得,我会不会把他们也咔嚓了。 至于这匕首和火枪嘛,真就直接装备上了?不妥,毕竟关乎到后面练枪啊,取子弹的事,不让康熙知晓,总会有瞒不住的那天,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我应该上交么?跟康熙说索额图让我贪墨了?这个更扯,直接让剧情崩塌了估计。 嗯,得好好考虑下说辞才行。 经书处理完后,我回到了上书房,索额图含笑地等在那,不急不躁。 当然,他是不会站太近的,不小心被康熙瞧见,肯定会问一声,那就多事了。 “桂兄弟现在感觉如何?” “嗯,不愧是华院使开的药,确实舒服很多,想必这副喝完,小弟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现在咱们去回报皇上吧?” “索大哥请。” “桂兄弟请。” 听到我两的回报,康熙差点没把手边的茶杯直接扔出去,看来他对于鳌拜贪腐的能力,还是估计不足,至于,如果他知道了眼前两人每人拿的比这三百八十万还多的多,估计会原地爆炸吧? 汇报工作结束,索额图离开了,我独自留下,自然是有事相商。 “小桂子你还有什么事么?” “回小玄子的话,其实小桂子刚刚在鳌拜家宝库里拿经书时,看到两件宝贝兵器,见猎心喜,就带在了身上,并未上交封存。” “哦?你小子还没当上大官,就学会贪墨了吗?!” “小玄子知道,小桂子要是真敢贪墨什么,也不能现在当着面说出来不是?” “哼,就知道你小子葫芦里有药,有屁快放。” “好嘞,其实是这样的,这把匕首,锋利无比,估计削铁如泥也不外如是了,另外这个,索大哥说也是火枪的一种,昨日那些神机营拿火枪对着我时,小桂子也见识到了,不禁对这把更加好奇。” “所以,你小子特地现在拿出来给朕看,是想要朕把这两件宝物赏赐与你,是也不是?” “皇上圣明,小桂子确实好武,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名师指点,可如果有了趁手的兵器傍身,出门办事,也会利索许多。” “你倒是直白,本来嘛,你小子为朕办好了鳌拜的事,是该好好奖赏你才行,但朕也在犹豫,到底奖励你什么好。” “所以小桂子特地为小玄子分忧了。” “你啊,你啊……想清楚了?就这两样东西?不再要点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 “跟着小玄子办事,小桂子有吃有穿有住,又不会流落街头,要那些可用处不大了。” “行,那朕就把这两件赏赐给你好了,你以后可得用心练武,不然怀璧其罪,就是自找苦吃。” “小玄子说的是,小桂子一定谨记。” “对了,你小子知道怎么用火枪么?” “这个……还没真正见识到,昨日被那些火枪给指着,倒是有一些寒意。” “别说你,就是真正的高手,被朕的神机营团团围住,也讨不得好。” “定是如此,之前是小桂子孤陋寡闻了,如果当时能埋伏的是一批火枪部队,那莫名跑出来捣乱的小子,肯定插翅难逃。” “这不怪你,你也就能和多隆一起安排下侍卫,调动神机营可是需要朕的兵符,不过朕担心军中必然有鳌拜的耳目,怕打草惊蛇,才没有调兵的打算。” “原来如此,还是小玄子高瞻远瞩。” “少拍马屁了,走,带你去神机营看看,让他们教教你,这火枪到底该如何使用。” “这感情好,小桂子又要多一招对敌手段了。” 让古代人教我怎么打枪么?这个感觉有点幽默啊,不过还真有点怀念,那次去部队里军训,五十米的靶我也打过十环的,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么打中的就是了。 就让我勉为其难地,提一些建议好了,搞不好就这么一个蝴蝶效应,康熙的部队提前飞速战力飙升?额,想多了…… 第四十章打枪的学问 “小玄子,其实小桂子我还有一点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有什么就说,这又没外人。” “嗯,其实昨日小桂子照你吩咐,去太医院好好给华院使看了看。” “华院使医术超群,他说你没什么事了,就应该没有大碍。” “嗯,小桂子也觉得就快恢复如初了。” “你想说的是别的?朕也没受什么伤,不碍事,就是多隆需要静养一番了。” “多大人也是忠心护主,事急从权,小玄子也没有太介意吧?” “哦?你知道了?” “额,其实没人说,就是觉得有些别扭,所以往那方向猜了下。” “嗯,他已经忘了,你也不该记得。” “得嘞,小桂子只记得一会学打枪时得卖力。” “行,那走吧。” “稍等,小桂子要说的事,还没说呢……” “你也不是要说这个?你怎么能如此墨迹呢?” 都是你在自顾自地帮我说好吧…… “好吧,不墨迹了,小桂子就直截了当,其实,昨天看那些侍卫兄弟们哀鸿遍野,实在于心不忍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成大事,牺牲有时候也是不可避免,朕会好好抚恤他们的,只会比旧例更多了。” “小玄子仁慈,其实那些受伤的兄弟们都是自愿为小玄子抛头颅洒热血,他们比小桂子不怕死得多,但是死去的那些,就有一点遗留问题了。” “什么问题?” “听赵统领说,他那班有个姓陈的侍卫兄弟,这兄弟在此役中牺牲了,可他的孩子,上个月才满月。” “嗯,确实,朕应该考虑更全面一些,这样留下孤儿寡母的,可以酌情将抚恤增加一些。” “小玄子圣明,不过小桂子觉得,单单是抚恤,其实多少,对于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和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而言,并没有实质上的区别,或许在旁人看来,他们家的顶梁柱之死,抚恤越多,也就越有价值,可对他们而言,这个价值不能去衡量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与命数,既然木已成舟,朕除了能着重抚恤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小桂子有个不成熟的考虑,说出来小玄子可别笑话。” “说说看,你的鬼点子最多了。” “其实,现在对于那些遗孀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首当其冲,当然是家里的收入断了,如何能维系呢?靠抚恤是能度过一段日子,但日复一日,尤其是孩子一天天长大,生活的费用只会越来越多,但孩子能不能健康成长,能不能今后成才,这才是那些遗孀们的寄托吧?” “这个自然。” “于是小桂子就在想,小玄子如此勤政爱民,尧舜禹汤,对天下百姓都时刻挂记,那么,对于那些为自己献身的忠臣良将,是不是会更全面一点呢?” “你是让朕,考虑他们今后的日子?” “圣明不过小玄子,其实他们的需求可能会很直白,也很简单,活着是目的,但活出个人味,才是追求,那么,等小孩子长大一些,足岁了,是不是能有地方可以读书习字?可以有先生指教?如果有,他们会不会对日后,更有盼头?” “办学堂?嗯……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其实小桂子还有更多的考量。” “哦?” “那些侍卫们,平日里同吃同住,都是刀尖舔血的过命交情,如果活着的人,看到死去兄弟家里人,有小玄子在照顾,而且照顾的很不错,他们会如何想呢?” “自然不仅欣慰,而且没有后顾之忧,更加为朕尽心尽力地卖命了。” “嗯,如果真的如此,岂不是件美事?” “你小子果然鬼点子多,行,这个事朕记下了,之后找大臣们好好商量一番,完善一下。” “如果以此为开端,让这次的孩子们,作为先驱者去尝试,也是去宣传,今后,能在更广泛的领域去覆盖,小玄子的江山,应该会有更多效死命的将士去守护了吧。” “你想的倒是长远,那朕就拭目以待了,希望反响,如你所愿吧。” “有小玄子洪福齐天,小桂子的愿望,一般都能实现的。” “你小子好好给朕办事,都办漂亮了,自然什么愿望都可能实现的,就像朕之前跟你说的,鳌拜的事告一段落之后,就给你正名,不用再假扮小太监,朕可没忘记。” “一切听小玄子安排,小玄子觉得需要小桂子是小桂子,那就是,可以不是了,那就不是。” “少拍马屁了,走,去让你好好见识下朕的火器!” “小桂子可是跃跃欲试了。” 总算让康熙为那些死伤的侍卫做了点事,心里好受了一些,也算对他们有个交代了。 难得跟着康熙出门,这架子果然就是不一样,不过,和预想的不同,本来想试试轿子的滋味,哪知道他选择走路,我也就得跟着走路…… 你好歹是个皇上来着,所谓天子啊,这该享受的时候,不享受,就不是节俭二是装腔了…… 可没辙,我也不能直接跟他说,干嘛不坐轿子不是? 没走多久,一声咆哮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额,这宫里敢在康熙面前如此放肆的,还能有谁? “小桂子!”建宁这丫头离了少说三百米就开始大喊大叫了,这叫成何体统?对她而言自然不算什么,她可是一边喊,还一边跑过来了。 “建宁给皇兄请安。”你还知道你皇兄在啊?你没发现刚刚的行为,很不给他面子么? “你可是公主,如此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建宁知错了,求皇兄看在建宁这些日子都很乖很乖的份上,就饶了建宁这次吧。” 额,这可怜巴巴的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啊?如果不清楚她是建宁的话…… “你找小桂子何事?” “之前皇额娘说小桂子在帮皇兄办一件大事,不让建宁找他玩,以免耽误了皇兄的正事,建宁很听话地照办了,现在那事也算完了对吧?建宁想要小桂子陪我玩,已经有好久好久,建宁没有开心的玩了,求皇兄恩准。” …… 你是要找我玩?我在这啊,你直接跟康熙求是啥事?让他下旨给我,去陪你玩,不玩到爽不行? 想想都有点害怕,有没有? “等他没事了,你直接找他就是,现在朕要带他去看看神机营的训练情况。” “去神机营那里?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你一个女孩子去军队驻地干嘛?” “我不管,你们去哪,我都要跟着,再说了,军队怎么了?本公主可是康熙皇上的妹妹欸,手里的功夫可不简单的好不好!” 呵呵,不好意思,不自觉地想笑。 “你……算了,那你就一起去吧,不准生事。” “好欸!皇兄最疼建宁了,建宁一定乖乖的,不乱跑也不乱动。” 我怎么就不信了呢? “走。”康熙一声令下,又开始了徒步,唯一不同的是,我身边多了一个一直盯着你看,不去管脚下路的大美女…… “公主啊,小的脸上有脏东西么?” “脏东西?有的,当然有的,你就是个最坏最大的脏东西!” 好吧,我承认,是蛮大的,偶尔也会坏一下?但是肯定不脏! 额…… 不得不说,走路时,旁边有个美女陪着,是件不错的事?何乐不为?不,一点也不,为何?这丫头就是铁了心不看路,就像是一秒钟不看我,我就蒸发了一般。 可我不能不管她啊,所以还得一路提醒前方路况,当了一回导航,真累。 终于,神机营驻地,还是到了,这丫头的脖子是什么材质?不会酸的么?好羡慕…… 那些士兵,应该是早就得知了康熙要来巡查的消息,已经列队等候了。 “末将马三炮,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名字一听就是能打炮的…… “军营重地,不必多礼,来,朕为你们引荐下……小桂子,这位就是神机营马统领,马统领,这位就是替朕除去鳌拜的桂公公。”你妹子还在旁边晾着呢,不用介绍一番?好吧,这守卫皇城部队,知道公主也是情理之中,但这建宁居然一点不满都没,一言不发,继续盯着我,康熙你也不管管?! “小桂子见过马统领,这神机营军容整齐,威风凛凛,一看就是训练有素,马统领平日里可没少操心吧?” “马三炮见过桂公公,桂公公为皇上分忧,是我辈楷模,生擒鳌拜之事更是无人不知,末将只是尽心尽责罢了,今日桂公公前来,可一定要为大伙指导一番。” “马统领言重了,小桂子何德何能,不瞒你说,今日小的是来当学生的,一会还请马统领好好教教小的如何能打好火枪才是。” “指教不敢,互相学习,互相学习,不过桂公公对火器也十分热衷?” “他哪有机会见识到真正的火器,刚让他替朕去抄了鳌拜的家,这小子发现了这把单手可用的小火枪,十分好奇,朕就答应赏赐给他了,不过这火器用起来得十分注意,不然还没伤到人,先伤到了自己,所以朕特地带他来向马统领学习一番,正好也看看将士们训练得如何了。” “原来如此,皇上对桂公公的关怀真是无微不至啊,那就看看大伙们是如何射靶的吧,请。” 男人对于兵器,是不是都或多或少有点兴致?尤其是在这冷兵器时代的火器,有没有一枝独秀的感觉?不得不想起那个拿着***的了……好吧,现在至少我也是持枪人士了,就当手里是沙鹰好了。 “列队!射靶准备!” 这马三炮虽然言语中没有军人的作风,但他练的这些兵,倒真不是闹着玩的,看到这整齐划一的动作,都有点咱们大阅兵的感觉了,在康熙手底下担任如此尖锐兵种的要职,果然也不是一般人。 “第一队,瞄准,放!” 随着他的一句句号令,第一排士兵们一丝不苟地完成了第一次射击,不得不说,虽然有点心里准备,但十条火铳一起射击,这噪音还真不小,差点吓了一跳…… “验靶!” “回禀大人,这一轮,全部命中靶心!” 这距离,大概二十米?那标靶有多厚,是什么材质的,倒是看不清楚,不过弹孔看上去应该都穿透了,虽然显不出这火铳到底威力如何,但这些士兵确实射的蛮准的,当得起训练有素。 “怎么样?小桂子你平时不是话很多么?现在给吓傻了?” “啊?”我可是在思考问题好吧,康熙这货居然挖苦我……就为了才一个垫背的抬高自己?很可能,估计他也被吓得够呛。 “啊什么啊,朕让你好好瞧瞧,朕的神机营威势如何?” “哦,这个,自然没话说,马统领训练手下,有一套。” “桂公公谬赞了,为皇上办事,末将不敢怠慢。” “继续吧。” “是,皇上……第二队,瞄准,放!” 同样的号令,第二队的人执行力度和第一队几乎无差,看康熙的神情,那是相当满意。 “验靶!” “回禀大人,这第二轮,也是全部命中靶心!” 这次看上去就更直观一些了,毕竟,连续两次被命中的靶心,有的已经破开了一个洞,清晰可见穿透的威力。 “第三队,瞄准,放!” 还是那么整齐划一,单看这动作,康熙都险些要笑出来了。 “验靶!” “回禀大人,第三轮,也还是全部命中靶心!其中,有两块靶,已经不能使用了,现在是否更换?” “一起都换了。” “遵命!” 总共三队人,三十条火铳,就像一阵鞭炮般,总算炸完了。 “很好,很不错!马统领,你为朕训练出如此素质的神机营,朕心甚慰。” “为皇上办事,末将不敢有丝毫懈怠,幸得将士们用命,才有今日成果。” “小桂子,你说说看,朕的神机营,如何?” “这靶都给打烂了,可见不仅仅是火铳威力甚大,还有仗于各位将士的艰苦勤练,个个是神射手一点也不夸张。” “别都捡好听的说,你不是最喜欢给朕找不足的么?也说说看,这神机营,有何可以改进之处。” 哈?我给你找不足……好像还真是,不过我那不是兴趣,是单纯想抱大腿而已,体现一个挂件的价值罢了,你现在居然让一个第一次见倒火枪的人,给这票当兵的提建议,你不怕他们把我当靶子射了? “这个……小的是第一次见火器啊,这场面如此震撼,哪还有什么瑕疵?” “哦?没有吗?” “有吗?” “别人可能想不到,但朕就是觉着,你小子会有想法,所以带你来也存了这个心思,如果说不出来一二,今日就不让马统领教你射击之道了,你看着办吧。” 我去……你这是存心刁难啊?那我就真的打你脸了,可别喊疼! “那……好吧,小的勉力一试,说错了,马统领和诸位,可别放在心上哈,就当小桂子在放屁好了。”这后面的话自然得对着当兵得说,态度得谦虚点不是,一个太监跑来指导当兵的,他们乐意就怪了。 “桂公公年轻有为,又是武道高手,这火器虽然第一次见,但万变不离其宗,想必桂公公的见解,自有独到之处,末将洗耳恭听。” “额,马统领太抬举小的了,我哪是什么高手……好吧,那我就说说看,敢问马统领,这一轮齐射之后,不知多久,才能有第二轮?” “如桂公公所见,现在演练的这班人,分为三队,如果是正常射击,会轮转换位,已经射击过的队伍,换到后排去换弹药,射击位置留给下一队,如此反复,一轮下来,中间也不会停滞太久。” “嗯,马统领如此安排,自然有一番道理,这也是为了持续性地施加压力,不让对面有喘息之机,毕竟,这火器在手,最薄弱的环节,也就是这更换弹药之时了。” “桂公公果然见识不凡,一言便说中此中要害,没错,也正因为如此,咱们大清的将士,目前采用了这样三队轮转的方式去射击,实战中的效果,比之前人,更合理也更有威胁。” “这三队轮转之法,果然匠心独运,极具智慧,难道是马统领所创?” “桂公公说笑了,末将何德何能有此大才,此法在军中已经存在了十数载,具体哪位前辈所创,马某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那如果,小桂子今日觉着,这轮换之法,还有改进之处,会不会亵渎先贤?” 此言一出,在场将士都脸上一滞,也就是碍于军规,才没有发作吧? “桂公公果真有所见解?”还是马三炮比较人精,虽然将信将疑,但毕竟康熙面前,也不能太过直白。 “嗯,有那么一点想法,说出来让马统领和诸位,指教一番,如何?” “桂公公的见解,定然不同凡响,还请道来,让大伙学习一番。” “那小桂子就斗胆一试了,其实这根本上,还是三队轮换不变,但是分工,小的觉得,可以有所差异,比如,这射击的,就只有一名去专门负责,而后面两位,更类似于他的随从,只负责去给射击之人换弹药。” “嗯?”这话一出,在场之人表情又变了,尤其是马三炮,他开始了思考,表情很凝重,而康熙,总觉得他料定了我会有点独到见解一样,还在那一副不出所料。 “小桂子是这么想的,其实这三队轮换,已经很好地解决了持续性与威慑力,而且不会暴露弱点,给敌人可趁之机,但是呢,这火器,在以后的战场上,随着工艺的发展,一定会有更多的空间与作用,就好比现在还没有怎么应用到的,暗杀领域。” “暗杀?!” “没错,这个必然会是大势所趋,试想,针对对方头领,目前多半会派人夜袭之类,不仅难以成功,而且夜袭之人多半是得视死如归了,但是,利用上火器,就不同了,譬如,在街道之中,在房屋之上。” “桂公公的意思是,在街道里用火器去伏击对方首脑?比如从窗**击?” “马统领果然是行家,一点即通,除了窗口,还有类似于街头巷尾的狭窄之处,都可以利用到,但是这些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地形受到限制。” “没错,如果在这些地方,依旧是三人轮换射击,很可能难以施展开来。” “是的,可如果只交换火铳而不换位子呢?” “那么射击之人,不仅不用离开固定位子,而且能更准确更迅速地完成射击,如果一发没有命中,完全可以再来两发,之后,三人依然有机会离开现场!” “这其中的道理,其实利用在真正的战场上,也是行得通的,比如在林间埋伏,可以让射击人员和两位随从隐于树上,同样是难以换人,但依旧可以换火铳来完成应有的射击。” “这……实在是厉害的想法,而且很有道理!桂公公不愧为皇上身边的奇才,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 “马统领谬赞了,小桂子也就是大胆一试,主要还得诸位来判断是否有意义。” “可是,如果按照桂公公的意思,现在的编制,不是就得改变了?三人中得有两人去从事侍从的职务?” “马统领会错意了,其实小桂子明白一个道理,那些所谓神射手,能够一箭双雕三雕甚至四雕的,可不仅仅是天生神力,目力,还得靠平日的勤加练习,而在场的诸位,都是日复一日训练有素,完完全全的火铳神射手,如果让其中大部分去舍长求短,岂不是本末倒置?小桂子觉得,应该再另行招募侍从人员,给在场诸位,以及现在所有射击如此精准的将士们每人配备两名,具体事宜,还是得像马统领一样的熟知军事的人才去商议,才是。” 忽悠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他们能理解多少?不过嘛,这要的就是他们觉得玄而又玄,一时半会听不懂,才没机会立刻反驳不是?我的目的是来打枪的,可不是来上课的,被康熙强拉着赶鸭子……呸…… 反正该说的我也说了,快点让我试试这火枪到底怎么用好吧,还是那句话,男人对于枪,都有莫名兴致的…… 第四十一章夜话 陪着康熙在神机营驻地大放厥词了一番,总算是在最后了解到了手上这把罗刹火枪到底怎么用,好吧,其实,有点不理解,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这玩意很单纯上膛后扣动扳机就行了,那个时候有这么方便的么? 至于弹药问题,在神机营牵走了一大箱,估计够用好久好久,毕竟这玩意填装很麻烦,至少不是正面交手之时,能有机会办到的事,所以,估摸着日常装好一发子弹也就完事了。 好在,事后康熙觉着我又给他提了个不错的建议,让我想想再要点什么,我很直白地想再要一把这样的火枪,差点没把他给呛到…… “你还要一把?准备干吗?一次用两把对敌?左右开弓?”看来这玩意对于康熙而言,也不是说要就有的。 “其实小的是这样考虑的,这火枪威力甚大,尤其是临近对敌,不仅出其不意,更是躲无可躲,但问题还是换弹药太麻烦,不能连发,这样打出去之后,就会被趁虚而入,但如果小的有两把在手,又会如何呢?” “你不是要一次打两发出去?” “当然不是,小的会手里拿一把在明,身上藏一把在暗。” “你小子……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不好意思,我来的时候,那路寻常不了。 “小桂子觉着,这样对敌,更有迷惑性,尤其是那些知道小的手中火枪只能单发一次的人,想趁虚而入的人,小的等他们靠近了,换出另一把,也就攻其不备了。” “这想法还真是坏到家了。。。” 没办法啊,万一遇到个什么人跟我打赌“枪里没有子弹”怎么办? “保命嘛,无所不用其极,小的怕死得很。” “可是,让你小子每天带着两把火枪,在朕的面前晃来晃去,朕倒是不担心,可那些知情的大臣们就不会理解了。” 额……这家伙怕我走火么?好吧,哪个皇帝不怕这样的呢? “也是……那小的平日里就把火枪放在自己那,出门办事才带着防身?” “嗯,就这么办,你可得省着点用,朕的弹药,可不是给你打鸟捉鱼的。” 我刚才还没这个想法的,你干嘛提醒我?! “小桂子明白,这保命手段嘛,自然是遇到威胁才有用武之地,那些小鱼小虾小鸟什么的,有小玄子在,都威胁不到小桂子头上的。” “行吧,回头我让南怀仁试着能不能仿制出一把来,你这把先放朕这到时候给他看看。” “好嘞,一切听小玄子吩咐,如果南大人真的能够仿制,那不妨多制备一些,虽然这火枪过于短小,在战场上不及火铳的威力与射程,但若是给将令们配备用于自保,遇到刺客夜袭,也是能防范一二的。” “嗯,如果真能做出来,就这么办。” 这就尴尬了……我都忘了这火枪,叫罗刹火枪,那顾名思义,是隔壁**子家的……鳌拜是怎么弄到的,暂且不说,这南怀仁,没记错的话,是给康熙造“神武将军炮”的,他会造枪么?如果要仿制,他就必须先把这个给拆了对吧?再比对这,做出配件,最后组装出来。 万一他拆了之后装不好了怎么办?万一,他装的,会炸膛怎么办?万一……我去,这个好危险啊……忽然有种被自己坑了的感觉,明明手里有一把好的,现在都不见得再有了…… 可惜,没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总不至于跟康熙说,那个南怀仁靠谱么?别把我这个弄坏了哈,很稀罕的…… 唉……之前是言多必失,现在倒好,贪字变贫…… 完事后,跟康熙告退,准备回自己那的我,直接被等在门外一直没说话,差点被忽略的建宁给拧着去了她的寝宫,没错,就是和上次那样,一路拧着耳朵……这都多久了?鳌拜都被我弄趴下了,怎么还是这待遇? 但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对吧,我还是一直以好男自居的,就算充当太监时,也不能忘本。 所以没辙,还是一路弯着腰,陪着被拧耳朵…… “你们几个,给本公主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之后就都退下吧。” “是。” 好酒好菜?要请我吃饭咯?跑你房里喝酒,不怕我喝醉了么?这个不能有啊,想都不能想……但有时候,不可抗力不是? 话说,我以前还真没醉过,这身体,到目前为止,也就和赵敏喝过一点,也没什么感觉,估计今天,也不例外吧? 建宁还是那么看着我,我也只好认真地看着她,确实还蛮好看的,文文静静地当个大美女,多好啊。 就在这相对无言之间,一席酒菜上齐,那些宫女太监们,自觉的出了门,还不忘把门给关上了。 “这有酒。” “嗯,看到了。” “这有酒!” 啊? “公主平日里经常饮酒么?” “不怎么喝的,但是现在你得陪我喝个够!” 我倒是不介意啊,但是,你这状态明显不对来着,到底想干嘛? “公主有吩咐,小的定然全力以赴,不过平日里公主若是不常喝酒的话,还是少喝点为好。” “你看不起我?!” “那能够呢?!” “你就是看不起我!” 我去……这丫头今天是抽风了么?好吧,讲道理,我确实不怎么看得起她就是了,除了长得好看点,真就一无是处了吧?但是我没表现出来过吧?! “公主啊,小的哪敢看不起你呢?你可是皇上的亲妹妹。” “如果我不是他妹妹,你就更看不起我了,对吧?!” 哈?这事你都知道了?话说,这建宁真的是那个假太后生的么?感觉不太对啊…… “这个没有如果好吧,事实就是事实,当然,不管你是不是皇上的妹妹,小桂子都不会看不起你啊,我干嘛非得看不起你呢?” “小桂子……小桂子!这周围都没其他人了,你还在我面前当小桂子么?!” 额,她确实知道我不是,但她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不应该在她面前也装,不够真诚,不拿她当朋友?话说,她是公主吧,我随便拿她当朋友,真的好么?韦小宝当年到底是怎么搞定她的啊?! “原来公主指的这个意思,嗯,没办法不是,平日里都得好好装,装的像,不能出一丝一毫纰漏,不然可能万劫不复啊。” “可现在,鳌拜不是已经被你捉了么?你还要装到几时?”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吧?都得你皇兄点头才行。” “皇兄会不会不让你当回男人?还是说,他会干脆就把你拉去阉了?!” 喂喂!你说的好吓人啊……这个我还真没考虑过啊,你可别一语成谶啊! “应该不会吧……” “你看,你自己也没底气,我就知道,你不会当小太监当上瘾了吧?!” “怎么可能……” “那你现在,就现在,跟我老老实实地当一回‘韦小宝’!” “好吧,好吧,小宝听公主吩咐。” “这还差不多,来,喝酒。” “这个,公主啊,小宝觉得,你是不是先吃点菜压压?” “你还是看不起我!” 我去…… “行行行,你说了算,爱咋咋地吧,来,喝!” 果然还是“慕容酒”,这玩意度数应该有点高吧?这建宁,真的受得了? 估计是因为,这玩意入口的感觉很淡,建宁很直接的一口一杯,连续来了三杯,我也没辙,只好陪着,真不吃菜的么? “好好酒!” 你确定你知道好与坏的差别? “再来!” 又是三杯下肚,嗯,我确实没什么感觉,估计明天才会头疼? “公主,边吃菜边喝才有意味嘛,小宝肚子都有点饿了,尤其是看到这么一大桌美食,不动筷子很不是滋味啊。” “你个小馋猫,行吧,吃吧,吃吧,本公主管够!” 自称有点变了,这是开始暴露本性了么? “诶,这个东坡肉不错,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啧啧,不愧是宫里大师的手艺。” “你平日里很少吃这些么?” “小宝不喜欢太铺张,毕竟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在吃饭,这么多菜也吃不完来着。” “那个郡主,没陪你?” 哈?! “公主你说的是哪个郡主?” “少来!你还见过几个郡主?!” 这话题好有跳跃性啊……赵敏确实陪我吃过一两顿,但在宫里可也就一餐早饭而已,再说了,怎么会有人知道呢? “公主你说的是那位蒙古郡主?确实,第一次见面时,在京城第一楼里碰到的,算是吃过一次吧。” “她很能喝酒么?” “也没喝几口,这个就不清楚了。” “那她肯定很漂亮对吧?!” 这语气……确实有点别样的意味。 “应该算是很漂亮吧,应该。” “和我比呢?是本公主漂亮还是那个什么郡主?!” 和你比?讲道理,如果让我说,从情怀角度讲,是她……但当面这么说,不好,所以嘛…… “这天底下,小宝见过的美女,能和公主你相提并论的,其实真不多,那郡主算是一个吧,但并没有比公主你漂亮的意思,顶多算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别跟本公主扯这些虚头巴脑的!你就说是她漂亮,还是本公主漂亮!” “额……你……”你什么,我就不说了,好违心啊…… “那你为什么找她玩都不来找本公主?!” 哈?!我上哪去找她玩?额,不是,我什么时候去找她玩了的? “我没有找她玩吧。” “还说没有,本公主这些天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什么桂公公找来那个郡主对付鳌拜,两人出双入对,在宫里搞来搞去,还跑到皇额娘那去耀武扬威!”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出双入对也就算了了,搞来搞去是什么鬼?!还跑你妈那去,是我想去的么?好吧,确实是我想去的,但那也和赵敏无关啊。 “额……公主你是不是有点醉了?” “本公主清醒得很!你说,你和她到底在搞什么?还搞来搞去?!” “如果小宝没猜错的话,公主是不是听错了?或者那些人,传错了?应该是‘高来高去’吧?” “‘高来高去’?‘搞来搞去’……不清楚,你是不是嫌弃我笨?嫌弃我不学无术?” 不错,你至少知道“不学无术”,但我干嘛要嫌弃你? “这又是哪里话,我干嘛要嫌弃公主你?我哪有那个资格去嫌弃这个嫌弃那个?” “可你明明就和那个郡主打得火热,却不来找本公主,我就差她那么多么?皇额娘说你要忙正事,不能打扰你,建宁很乖很听话地没有趣找你,可你倒好,不仅不来找本公主,还去找那个什么郡主,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额,越听越诡异,这丫头不是在吃醋吧?没道理啊,来此之后,我压根就没怎么刷她的好感度吧,怎么就有了今天这出?该不会单纯觉着,手里的玩具,被人抢了,心里不爽?还真有可能…… “公主说笑了,小宝怎么忍心惹公主生气呢?”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来找我?你要知道,是本公主把你找进来的,没有本公主,你还在扬州待着呢。” “是是,公主的大恩,小宝没齿难忘。” “不管你忘不忘恩,你都要记得本公主的好,其实本公主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只要你有空陪我玩就好,你怎么就不来呢?怎么就不来呢?!呜呜呜……” 喂喂,这说归说,怎么还哭上了?也太儿戏了吧……额,倒是真的像个孩子,好吧,也是,可不就是十几岁的孩子么…… “公主……”最见不得看别人哭了,尤其是美女…… “哇~……”还越哭越上劲了…… “好好好,小宝答应你,一有时间,就来陪你玩怎么样?你可别再哭了好吧?哭坏身子多不好?这好酒好菜的,你在这哭,多浪费准备这些的人一番心意啊?” “我不管!你坏死了!我就要哭给你看!” “额……那你要我陪着你哭么?” “你个大男人哭有什么好的?不害羞吗?” “可公主你有所不知啊,小宝这人吧,最怕看到别人哭了,尤其是像公主这样的大美女,看着你哭,我都想哭了,怎么办?” “真的?你会在乎我哭不哭吗?” “怎么能不在意?公主你可是小宝在宫里第一个朋友啊!” “真的?我是你第一个朋友?你真当我是朋友?” “当然是真的,如果没有公主,小宝见谁都说自己是小桂子来着,只有在你面前,现在能是小宝。” “你可不就是小宝么,整天骗人,也不嫌累。” “是啊,太累了,偶尔也想歇一下,多好,能轻松很多。” “在我这,你真的能感到轻松么?” 其实,并没有……但是我不能说出口…… “当然……有公主在这嘛。”骗人是不对的,会错意,就不怪我了。 “哈哈,本公主也不是那么没用对吧?至少你在我这是能感到轻松的,这点就比那个郡主强多了,对吧?!” “当然……那个郡主,其实已经回家了,估计不会再来了。” “真的?!”这丫头差点没高兴地跳起来。 “当然是真的,小宝怎么会骗公主你呢?” “嘿嘿,那丫头总算是走了,好耶!” 你这么高兴,真的好吗? “那你今后每日都有时间来陪我玩么?” “这个有时间没时间,不是我能定的啊,得看你皇兄让不让我有时间,但,小宝可以这么说,如果有时间,会来找公主的。” “你还是在敷衍我!皇兄也不会整日把你绑在身边,就好比现在,你不就在本公主这里么?!你这不就是有时间陪我么?!” 你都看出来我在敷衍了啊,有点被戳穿的而感觉,不过讲真的,这丫头今天看来是遇到BUG了,估计是被赵敏的乱入给刺激到,再加上一票闲人乱传,添油加醋,“搞来搞去”都出来了,难道不是在祸乱宫闱? 不过那些闲人,又谁会想到,这堂堂公主,对一个小太监的流言这么上心? 实在是人在家里蹲,锅从天上扔,不管怎么躲,总有一闷哼…… 第四十二章夜话续 不知喝了多久,桌上的酒瓶倒是都已经空了,不过也只有三瓶而已,可能那些准备的人也知道,这建宁,平日里是不怎么喝酒的。 可就是这么三瓶,已经让这丫头趴了下去,刚刚还一直**……额,含糊地重复着,“你敷衍我”,“你看不起我”,“我要你陪我”…… 看着这被酒气染红的小脸蛋,这惹人怜爱的执着,这任君采摘的不设防……不自觉喉咙里有点发干,咽了咽并没有的口水,我将这丫头抱到了床上。 原来,当年韦小宝就是这么办的么?估计那时,他也上头了,酒壮怂人胆,一切水到渠成。 可问题是,我现在十分清醒,比来此之后,那些生死之际,更加清醒,脑袋里回荡着多年来受过的各种教育,尤其是思想政治里那句,“自由与自律”…… 唉,柳下惠真特么不是个男人…… 我特么也不是…… 出了这不知名寝宫的门,看到那些远远眺望,不敢靠近的宫女太监,招呼了一声。 “公主可能喝多了,现在已经睡下,麻烦你们好生照看,酒醉的人睡觉时最好侧着身子,你们多注意点,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桂公公吩咐的是,小的们一定不敢怠慢,更何况侍候公主是小的们分内的事。” “嗯,辛苦了,先走了,慢忙。” “啊?哦……桂公公慢走。” 差点忘了,这些人,不习惯这样,谁会管他们慢忙还是快忙? 可能,我现在也有点上头了吧,也可能,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行啊,得去清醒一下,分散点注意力。 其实说来好笑,一开始就冲着有这么多待定的老婆等着我,还发散思维了很多支线,可这忽然出来的紧急事件,就让我不知所措了,唉,作为一个没经验的大贤者,实在是有够头疼的,这以后又该如何,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明白的了。 “桂公公。” 又是一个来自后方的女声! 下意识向前一个弹跳,随即空中转身180°,这动作也算一气呵成。 果然还是假太后那的宫女,我这都快成本能反应了,被她们给逼的。 “额……桂公公,太后有请。”估计是被我突然地这么一下,给弄得有些惊诧,但估更多的,是觉得有点好笑吧,很费力才憋回去那种。 “好……好的,请姐姐带路。”好吧,这本来就没醉的酒意,直接是消散了。 “桂公公请,那个,提醒桂公公一句,如果刚才我出手偷袭的话,其实你那个前跳,是没用的。” “……”可不是嘛,她都在我背后喊了一声我才发现有人。 “如果桂公公想让自己保持警觉,这锻炼敏锐地感知能力,才是重点。” “谢姐姐指点,小桂子记下了。” “嗯。” 难得,这不知名宫女居然好像提醒了一句,看来,我刚才的举动,在她看来,糗毙了…… “你们先下去吧。” “是。” 慈宁宫里,太后独坐在酒桌旁,又是慢慢一桌佳肴,和刚才那桌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酒瓶真不少,这又是要请我吃饭? “小桂子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你一个人,做这样子给谁看?” “额……不知太后召奴才来,所为何事?” “看不见吗?好酒好菜,陪哀家喝几杯。” “啊?!” 虽然大致能猜出来,但真就从假太后嘴里说出来,又特别别扭。 “不想?刚才在建宁那,吃饱喝足了?” “额……小的不敢,那小的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公主不胜酒力,却很放开地在喝,所以没多久就醉了,现在已经睡下。” “这个哀家自然之道,不然怎么会派人在那里等你?” “那是,太后料事如神。” “其实哀家也不确定,只是试试看,如果你不出来,那就没这些了。” “额……小的怎么敢不出来?打扰公主睡觉多不好。” “哼!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么?假扮太监都这么久了,还吃了东方不败的毒药,甚至和蒙古郡主不清不楚?!” 我去……这是要发难的节奏么?不对啊,我没跟她提过假太监的事,怎么知道的?康熙?建宁?嗯,估计是康熙了,可能是跟她商议,为我恢复正身的事?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但她这出是什么意思?鸿门宴么?难道要直接灭了我算了? “太后圣明,主要是皇上的意思,小的也只是奉旨办事而已,好在现在已经功成,倒没有枉费皇上这番安排。” “那还真得恭喜桂公公了,哦,现在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 “是,太后请容小的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小的原名韦小宝,扬州人氏,青楼出身,家母是扬州丽春院女子,家父尚未见过,不知死活,皇上为了铲除鳌拜这个奸贼,特地安排公主与海大富一同前往江湖发掘可用之才,机缘巧合之下,把奴才给找来了。” “青楼女子……这么说,建宁也是知道你的身份的?她还去过青楼?!” “额……太后息怒,其实公主不知道什么是青楼,当时海大富怎么跟她说的,奴才也不得而知了,其实奴才后来想明白了,海大富明着是为皇上找寻江湖高手,实际上是看准奴才这八面玲珑,好为他办事,主要目的是偷取宫中各处的《四十二章经》。” “还真是讽刺,那老太监想算计哀家,却被你这小子给反咬一口,算不算忘恩负义呢?” “其实小的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海大富要求什么,小的照办就完事,可谁能想到,他是要谋害太后,小的虽然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之徒,但好兄弟讲义气还是得有的,所以对皇上和他家人不利的事,小桂子怎么都不会答应,于是海大富就想灭了我的口。” “所以你当时就拉哀家去当了打手?” “太后圣明。” “哀家要是圣明,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牵着鼻子走?!” “额……太后言重了,小的也就是为了更好地给皇上办事而已。” “是么?那你,为了皇上,什么都肯干,什么都会去干了?” “这个,小的只能尽力而为,小的有几斤几两,还是自知的。” 这话里有话啊,是怕我去告发她么?其实真没这么打算了,只希望她不要铤而走险就好,更别动了灭了我的心思,不过,我这么想,是不是有点想当然了? “来,先喝上几杯。” “太后请。” 果然还是“慕容酒”,这玩意喝太多,会不会明天起不来?刚才我已经至少喝了一瓶了吧,虽然没什么感觉,但重点是,还是不觉得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啊,还不如喝点酸奶啊,果汁什么的。 “韦大人好酒量啊,再来。” “太后谬赞,小的舍命陪太后尽兴。” 就这么一口酒一口菜,比刚才那,吃的倒是安生多了,至少没有人一哭二闹三上吊…… 酒过三巡,估摸着,这假太后是要把正事提上来了。 “韦大人因缘际会,出现在了这宫里,不仅现在深的皇上宠幸,还有公主一心记着,刚刚又做下了天大的功劳,这以后的路,想必飞黄腾达也是必然的了吧。” “一切成败都是托皇上与太后洪福,小的能有今时今日,只是运气好点而已。” “是么?如果不是自小便有高人相助,韦大人来此之后这一路,又怎么会无往不利呢?” “太后说的是,小的这运气,确实从小就一直好了。” “不知那位‘金大侠’,可曾提及过,东海神龙岛?” 果然,这是要开始算账的节奏了。 “自然也是提到过的,传闻,那里聚集着当年辽东毛文龙总兵的旧部,为首的现任教主洪安通,其人武功卓绝更兼毒术,占据海岛并且意图染指中原,以一统江湖为目标,所谋或许更大。” “这……当年‘金大侠’就已经知道得如此详尽了?甚至有所推断?” “其实并没有,当年‘金大侠’只是提到有这么个神龙岛,有这么个神龙教,有这么个洪安通,其他的,是小桂子这些时日查的。” “你……查这些做什么?”被我突如其来的言语惊讶到了,这就说明,她也不是毫不畏惧,看来这次的赌局,可以开庄了。 “上次听到海大富所言,太后你的功夫出自那里,小的十分好奇,又想起‘金大侠’曾经所言,便差人去打探了一番,居然发现他们有个教主宝训,是什么‘洪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还有什么‘神龙再现,风云突变;叱咤九天,雄霸三界’,乖乖,听着都觉得好唬人。” “韦大人查的倒是够仔细啊。”加太后的眼神开始收敛,愈发锐利,看来,我这招确实提起了她的兴致。 “可不是嘛,多亏了那些办事的得力,不过其实也不是太难,听说他们这个教里,整天都的这么念,就像和尚念经一般,甚至外出办事的或者各地分舵都得如此,想探查到,只需要进去听一听也就了解了。” “哦?是吗?不知韦大人还有何斩获?” “这个暂且没有了,小的也就是一时好奇而已,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其他的,目前还没有做。” “那韦大人之后打算怎么做呢?” “这个就巧了,本来小的打算接下来首先找太后喝酒聊天,没想到太后先想到小的了,还真是默契啊,不愧是战略伙伴。” “哼!好一个战略伙伴,似乎,你的目标已经没有了?而哀家要的东西你还没交来吧?” “太后明鉴,这经书小的一直带在身上,本想在皇上那复命后,直接来双手奉上的,结果不是被公主拉去了嘛,所以姗姗来迟,请太后见谅。” “经书真的找到了?” “没错,太后请看。” 掏出了鳌拜家的两本经书,递了过去,可这假太后之前都眼中放亮的,这下却迟疑了。 “太后?” “你还真找到了……就这么交给哀家了?” “当然,太后要的小的一定得办到不是?” “可哀家没记错的话,这经书到了哀家手里之后,那所谓战略伙伴关系,也就终止了?” “可不是嘛,这鳌拜太后帮小的灭了,这经书小的帮太后取来了,正所谓货银两讫,各取所需,这合作也是愉快。” “可你知道的这么多,就不怕哀家让你永远闭嘴么?” “怕的,自然是怕的,小的没别的嗜好,就是惜命,所以表现出来一直是胆小怕事。” “是吗?哀家可从来没看出来,韦大人有何胆小怕事之处了!” “那估计是小的善于伪装吧,毕竟日常都得扮演一个小太监不是?所以小的勤加练习,就怕有人怀疑,会有暴露的危险,于是平日里的作风,也与自身原本大不相同了。” “不得不说,韦大人如果登台演出,可比那些名角高明太多了。” “哪里,哪里,如果跟太后对戏,小的也只能甘拜下风。” “从海大富那时起,你就怀疑哀家了?” “算是吧,小的有个习惯,就是喜欢琢磨,那次恍惚间听到的只言片语,让小的十分疑惑,也万分好奇,于是才有了去探查一番的想法,既然太后莫名地会了一身神龙岛功夫,又对于先帝的去向毫不知情,如果海大富没有骗人,那就是太后在骗人了,仔细想想,海大富并没有骗人的必要,因为当时在场的,除了太后你,就是小的这个在他看来,将死之人。” “不愧是韦大人,果然分析的透彻,既然海大富没有骗人的必要,那么也就是哀家在骗人了。” “其实这一点,小的也十分怀疑,一国堂堂太后,是那么容易被人假扮掉包的么?首先是容貌体征,这些真的可以易容?再者就是亲近之人的认知,从皇上与公主的角度看,太后除了驻颜有术,似乎毫无异常,这个就让人费解了,是什么样的绝技可以让人模仿地如此惟妙惟肖,连儿女也没法识破呢?” “所以,也就是如此疑惑,韦大人才一直没有向皇上或者公主透露一二?”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早在太后教小宝认识了‘四十二章经’这几个字之后,小的就不在他人面前透露关于太后的一些事情,在海大富逼问之时没有,在皇上和公主那,也就更没有了。” “这就让哀家十分好奇了,上次哀家就十分不解,只是为了哀家自己的目的,给韦大人读了几个字而已,这又有何恩情可言?比之海大富将你带进宫,更为重要么?” “其实太后不理解也是正常,小的这人嘛,从小就遇到了所谓高人,但是在小的看来,那‘金大侠’和说书先生,戏班班主,并无太大不同,都是给小的讲了一个个故事而已,但唯一区别就是,金大侠讲的更多,也更广,并且给小的种下了一个江湖梦。” “这也确实是奇遇,韦大人看来是受到上天眷顾,也难怪会飞黄腾达。” “太后谬赞,其实小的一直当那些是个梦,也只有到了这紫禁城之后,小的才明白,原来那个梦,是真的,当时小的那个兴奋啊,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可兴奋劲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小的认识到,这梦就算成了真的,也和我这个青楼出来的小子没有太大关系。” “英雄不问出身,韦大人可以很坦然地随口说出来,哀家本以为韦大人并不介意。” “介意倒没有,只是有些事,是注定的,就好比我,就一直和读书习字无缘,自己没钱去找人教,自然也不会有人自愿教。” “读书习字,对你而言这么重要么?” “作为一个有着武侠梦的青年而言,如果手捧秘籍,却看不懂,这种痛苦,太后能够体会到么?” “也是,韦大人是想为自己的理想打下基础,哀家这一举措,居然让韦大人感恩戴德,可以说是哀家始料未及的。” “至于海大富,其实他对小的也恩同再造,如果不是他,小的现在还在扬州插科打诨,终日游手好闲罢了。” “哦?既然如此,韦大人却借哀家之手除之而后快,这倒是让哀家不得不有所警惕啊。” “非也,其实,以小的这性子,只要海大富不太过分,什么都可以忍,但是,他偏偏几次三番直接出手要取我小命,而且下毒偷袭无所不用其极,这就不是一个一心想看看美好明天的小青年所能接受的了。” “因为他想要你的命,所以再大的恩,也不报了,这是不是说,韦大人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那如果哀家也惦记上了你的小命,岂不是会步海大富后尘?” “或许是吧,但这也是为何小的刚才所说,想来找太后喝酒聊天了。” “怎么讲?” “小的实在不想为难太后你,所以,小的千方百计想要不让太后惦记上小的这条狗命。” “所以,韦大人是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打消哀家这个念头了?” “没错,这正是小的所期待的,也必须行事的。” “好吧,哀家给你这个机会,有什么想说的,可别留着。” “这首先嘛,自然事太后来此的目的了,小的猜想,那经书十有八九就是了,可这经书有何用,小的不知,但对太后十分有用,这个是确定的。” “不错,这个你肯定能想到。” “那么这首要的目的,小的其实已经为太后办得不能再好了,如果小的所料不错,太后也不知道剩余的几本会在哪里,对吧?” “嗯,可以这么说,你认为会在哪呢?” “无法可想,不过,不管在哪,这宫里肯定没了,所以太后再冒险呆在这里,和这个初衷相违背了。” “这宫里没了么?你能确定?” “这个问题小的答不上来,但如果还有丝毫线索,太后会不让小的去搜索么?” “行,这一点,姑且算你说通了,还有么?” “这个自然,第二点嘛,就是小的身中‘三尸脑神丹’,而太后也服用了‘豹胎易筋丸’,可谓是同病相怜,相煎何太急?” “你……果然知道……”这一句话,与之前的气势大不相同,几分无奈,几分疲态,看来我这把豪赌,快开牌了。 第四十三章瞒天过海 “不管魔教邪教,那些用毒控制下属的方式都大同小异,无非是一个有限期间内不会发作,一旦超时就万劫不复而已,区别顶多是,日月神教那个,会让人立刻就死,而你们这,是生不如死。” “你觉得,这种方法,可取么?” 啊?怎么探讨起哲学问题了? “怎么说呢,因人而异吧,其实,成大事者,都需要给自己效命的人,比如这大清国,有皇上也就会有各路大臣,有大臣,也自然会有小官,有小官,才能管理治下万民,这国家的统治者,自然不可能用毒药这么偏激的手段去御下,但也不外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趋之以利而已。” “所以,你觉得这用毒,也无可厚非?” “只是从不同角度去看而已,对于这些上位者而言,各行其道罢了,如果让那些魔教教主去一点点聚集人心,岂不是和所谓名门正派无异?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说白了,名门正派不急于求成,可以等,而魔教不行,他们所谋往往甚大,等不了,也等不起。” “是啊……他等不起……” 他?谁?洪安通?为啥?这货还有隐疾不成? “看来这第二点,太后也是赞同的?” “忽然很想听你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那就请太后耐心听下去吧。” “行,再喝几杯先。” “走着,也吃点菜吧,美酒佳肴才是正途。” “快说下去,别墨迹。” “好吧,好吧,这第三点嘛,小的很好奇,那位洪教主,是想让太后你,一次把八本《四十二章经》都带回去么?” “这个……教主自然知道此事很难,但也未必没有这么想过。” “可太后你,想要一次带回去八本么?” “嗯?你的意思是?” “小的自然不知道太后所图何事,可能就是单纯为教主办事,得到解药而已,那这解药,一本能换么?两本呢?现在太后手里有四五本了吧?但毕竟没有找齐全部,洪教主会不会再让太后去搜集余下的部分?毕竟太后福缘匪浅,已经能找到这么多了不是?可再次出门,太后是不是又得服药?那时,万一没找到其他几本,又当如何?” “你这还是在为哀家考虑了?” “那是自然。” “姑且在理,还有其他的么?” “这最后一条嘛,就看太后想不想做一点小买卖了。” “小买卖?” “嗯,就是说,愿不愿意在小的这里放长线钓大鱼。” “你的意思是,哀家让你好好发展一番,今后能有大的回报?” “太后圣明,就是这么个意思,而且,对于这一点,小的觉得还是很可行的,毕竟这运气一直不错不是?” “你还真是……感觉上,你都快说服哀家了,但还是差点什么,毕竟,那些什么小买卖,都是虚的,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这个自然得太后去判断了,不过嘛,太后不妨好好介绍下自己,小的没准能想到其他可行得地方。” “你倒审问起哀家了,这还是真是……” “审问自然谈不上,这不是有酒有菜嘛,自然得有故事,想必太后,是个有故事的人。”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知道的够多了,也好久没跟人说这些了,总觉得不说出来憋得慌。” “那可不,有心事,时间长了就会郁结,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别打岔!哀家从哪说起呢,嗯,这样吧,你都自报家门了,哀家也不能不提,其实哀家原本生在哪,长在哪,都没映像了,从记事开始,已经被卖与一户农家,自小不仅得做家务干农活,还没有饱饭吃,并且经常受到打骂,现在想想,那还真是段不堪回首得经历。” 她不是毛文龙的闺女么?怎么有个这么惨兮兮的童年,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直到有一天,那家农户觉得我足够大了,便要将我卖给村里东头的地主家傻儿子当童养媳,居然只是为了换一头牛!” 额…… “哀家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拼死抵抗,绝食相逼,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将我关在柴房里不准踏出半步,直到那天……教主师父偶然路过,机缘巧合之下听说了这事,愤然出手,将哀家救了出来,随后便跟着他入了神龙教,并且传授哀家一身武功。” 偶然路过?机缘巧合?这巧巧的妈妈又超生了?这里面怎么听都有猫腻对吧?洪安通是谁?邪教头子,就算路过听过,他会好心救一个不相干的苦孩子?他又不是侠之大者…… “十八岁那年,教主师父派哀家来清宫做内应,为他搜集八本《四十二章经》,原本是扮作宫女的,谁曾想到这大清国的太后,居然和哀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于是在刻意接近与安排下,哀家模仿了她的一言一行,五年前正式取而代之。” 长得一模一样?这又是什么设定?不是易容的么? “那真的太后呢?” “留着她得问线索,在后面密室里关着。” “你们果真长得一模一样?不是易容?” “易容之术哀家也修习过,不外乎在脸上填点东西以便掩人耳目,但要做到和另一个人一模一样,并且长期维持,应该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办到的,曾听闻有人用他人脸皮做出面具可以达到这个效果,但这个方法没试过,也不适合。” 科学告诉我们,要改变容貌,需要这里填充一点,那里消减一点,可不是一张皮能改变的,除非有鬼…… 所以这假的就那么巧跑来了真的身边,并且能长到一起去? 这里面没有猫腻,打死我都不信。 “那么,太后你可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了么?” “哀家……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我,都不常用了……” “没事,习惯而已,怎么舒服怎么来。” “嗯……哀家是神龙教圣女,出生时叫什么并不清楚,那户农家给取的已经不用了,现在师父赐名‘龙儿’。” 当闺女在养了? “在宫里的这几年,哀家享受了太多以前不敢奢求的生活,可经书依旧只找到这慈宁宫的一本,每年要求得解药,都是教主师父法外开恩,但长此以往难以服众,所以原本今年内,哀家就打算回去的。” “回去会有何后果么?” “办事不利,受罚是必然的,不过至少不用忍受豹胎易筋丸的痛苦与折磨,虽然没了这里的养尊处优,但应该会过的更舒坦一些吧。” “可机缘巧合,这宫里出了小的这么一个变数,虽然帮太后你找到了多年未得的四本经书,但也知晓了太后你的真实身份。” “没错,你这家伙的出现,实在是打乱了哀家原本的计划,可偏偏,你对找经书一事,十分擅长,这个哀家自叹弗如,碰巧,那时你中了海大富的独门剧毒,正好可以威胁利用,哀家也就没有对你直接出手。” “哪知道小的莫名其妙地遇到了东方不败那种奇葩,举手间就把毒给解了。” “是的,也不知道是你命好,还是太坏,可这又一次打乱了哀家的部署,不得不让哀家对你重拾杀心。” “而这一次,太后你又因为经书的线索,权衡利弊,再次放过了小的狗命。” “唉……不得不说,这一步步,虽然都是哀家自己下的,看似结果不坏,却一直被你牵着走,这感觉着实令人不悦。” “太后说笑了,小的何德何能,只不过太后仁慈,饶了小的狗命而已。” “过去的,就过去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说动哀家今日放过你吧,这自我介绍之后,你知道的更多了,哀家也就更需要灭你的口了。” “看上去是这样,但小的一向福大命大,这车到山前,船到桥头,我觉着吧,今日死不了。” “哦?这么自信?又是为何呢?” “刚才小的说过,最大的兴趣就是遇事多琢磨,刚听到太后你得身世,让人不得不多多联想一二啊。” “哀家的身世有何不妥么?哀家可没兴致在这上面骗你。” “自然不是,不过太后的经历,就是真的么?” “嗯?什么意思?” “如太后所言,亲生父母已经不知是谁了,记事开始,便是被一户农家买去。” “这其中有何问题?” “看上去尚且合理,但有个疑惑,太后你怎么知道那农家是买你的,而不是生你的?” “这个……自然是他们说的。” “也就是说,他们在你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的情况下,还很坦然地告诉你,你被他们给卖了,这样合理么?他们直接说你是亲生的,岂不是更方便日后卖来卖去?” “这……或许只是那农户不会骗人?” “有可能,但也说不准,这就是第一点疑惑。” “还有其他的?” “自然,这第二点嘛,就是那逼婚的桥段,关在柴房,不知太后当时可有大喊大叫?” “被饿了好几天,可没什么力气大喊大叫。”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令师会去相救呢?” “都说了师父他恰好路过,听闻此事十分愤慨。” “好吧,如果他真的恰好路过,而且是真的碰巧听闻此事,可他为何要愤慨呢?” “为何愤慨?这难道不是件令人发指的事么?” “在太后你这看来,确实,但对于这世道,这么多朝不保夕的穷人而言,一个女儿换头牛,还真划算。” “你!” “太后息怒,其实小的就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只是你得猜测罢了,你长在青楼那种地方,自然而然会耳濡目染,对女子更加看轻。” “这个可真没有,说了太后你可能很难相信,但小的一直觉得男女平等才是正途。” “哼!” “好吧,这个暂且不提,重点还是,令师洪安通,他是个什么人?” “什么人?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嗯,这个可以理解,更准确点,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但是,他是个邪教教主,用毒御下,说白了,他绝不是什么江湖侠士,怎么会毫无目的地去拯救一个都没见上面的小丫头?” “这……” “太后你也有所疑惑,对吧?只是你不愿意去想罢了。” “没有!你再敢说师父的坏话,哀家现在就让你永远闭嘴!” “行吧,行吧,那咱们继续。” “有屁快放!” “额……这第三点嘛,其实就是这来清宫的任务,一开始你没打算直接假扮太后的吧?” “这个倒是没有,但是师父安排哀家以接近太后为目标,伺机打探经书的线索,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太后居然如此长相,于是哀家才有了假扮太后的打算,最终也成功了。” “嗯,那太后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你?” “嗯?” “为什么是你来此?为什么是你接近太后?为什么偏偏是你长得和太后一模一样?” “这个……”这加太后也不知道第几次犹豫了,看来,她的心防正在溃败,这洪安通真的能布下瞒天过海之局么?不清楚,但我只用让假太后以为他能,就行了。 “别的先不谈,太后你知道么,这两个人长得像,不奇怪,但非亲非故的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合理么?一般是什么关系的人才会如此呢?” “一母同胞,或者……” “母女。” “不!这不可能!” “是么?太后你从未怀疑过?那你又为何如此紧张?其实很简单,你只用问问那位真的太后,她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女儿,这事很难么?” “你!你!你……别说了……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可能!” “或许很难相信,很难接受,因为这关系到你一直敬仰的师父,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说的一切都不是如果,那有会怎样?难道事实不会是这样么?多年前一个武功绝顶的高手,为了野心,只身闯宫掳走尚在襁褓的公主,随后交予一户农家,并且安排了虐待与耻辱的戏码,直到时机成熟,他神兵天降,救走了……” “停!你不要再说了!” “救走了那位深陷绝望的少女,随后悉心栽培,做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最后安排她回到了自己母后身边,进而取而代之,达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不!不是这养!不是这样~!你撒谎,你找死!” 话音未落,她的手已经伸向了我的脖子,眼镜里冒出激愤的怒火,可就在掐到我之前,她停住了。 “其实你只需要进去密室,问问那个可怜的妇人,再取一滴她的血滴到盛水的碗里,最后滴入你自己的就可以得到结果了,这用不了太久对吧?小的就在这等,如果血水不相融,我这条狗命,任君取之。” 其实,不融才是见鬼了对吧?希望这个世界也是讲科学的,不然真交代了找谁说理去? 假太后使劲地看着我,悬在半空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好。”一声无力地叹息,她起身去了后面。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呸,好好吃饭的时间,今天遇到两桌好菜都没怎么动筷子,真浪费。 第四十四章鳌拜 假太后从密室出来之时,我已经吃饱喝足很久,看来这认亲的场面十分复杂,而且消耗了她太多心力,以至浑浑噩噩,整个人处于当机的状态中。 事已至此,看来她也没心思再考虑杀不杀我的事了,于是我很自觉地告退。 其实,这时候给她来个心理疏导也是手到擒来,可这些练武之人,和咱们这样普通人不同,如果突然抽风,那暴起杀人是毫不犹豫的,所以嘛,还是缓缓,给她点时间自己捋捋,其实她捋不清的,没准明天我又要来喝酒…… 回去后,可能吃饱喝足了已经,难得睡了个美美的好觉,似乎还做了梦,梦里还有那模糊的人……咳咳,直到第二天醒来,那模糊的人也没有清晰过…… 感觉了一下,没有头疼,没有四肢乏力,看来这酒度数不高啊,说好的蒸馏酒呢?还是骗古人没见识的玩意,差评。 惬意地用过早膳后,又被康熙招了过去,原来,这鳌拜被他关在了康亲王那的一处地窖里,这地窖不仅建在水底,而且四面全用冰覆盖,一年四季都不会融化。 居然有这么高级的地方?早说啊,还能吃点刨冰什么的,不过这水底的冰就不会化了?工艺如此精湛? 好吧,纠结这个没意义,其实,这鳌拜被关在这位子也是受罪,彻骨冰寒不说,还被巨大链条锁住,连睡觉都不能躺着,有多难受可想而知,估计康熙也没安好心,做出不想直接杀了他的样子,却是有着加速他死亡的打算。 可让康熙始料未及的是,这鳌拜不仅命硬,抗冻,不失眠,而且精力旺盛,从睁眼直到闭眼,可以骂上一整天,骂谁?还能有谁?也就是他和努尔哈赤不熟,所以只骂了康熙家三代人…… 这弄巧成拙,估计让康熙十分没有面子,所以,他让多隆带我去康亲王府里走动走动,见见那个阶下囚。 好吧,估摸着这是到了亲手杀鳌拜的任务节点了,可……我好犹豫,真没胆杀人啊,虽然目前表现出来,看到死人不会有什么太大情绪波动,但自己动手创造死人,这个就不好说了。 可没辙,事到临头,这鳌拜也是自己作。 在多隆的一路指引下,来到了康亲王府,嗯,比鳌拜那是不止差了一星半点,这鳌拜是真的没给自己留活路,人家亲王都没他那么奢侈,何况其他人,估计除了他的手下,都是他的敌人了。 又是一阵寒暄,这康亲王估计不是碍于自己身份,也会拉我去个隐蔽的位子同生共死一番了。 打开了一处密道厚厚的门,独自一路向下,渐渐袭来的寒意彰显着下面的严酷,其实我应该算是拯救鳌拜的吧?这明明就生不如死啊。 在铁门外都能听到这货的口吐芬芳,这一路更是越来越响,这货难道还练过狮子吼? “康熙!你个王八蛋!……顺治!你个老王八!……皇太极!你个死乌龟!……” 嗯,至少这谩骂是符合逻辑的,王八蛋可不就是王八生的么?不过他们这乌龟和王八是一个品种? “鳌少保,久违了。” “小桂子?!你这混账东西,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老子要生撕了你!” 看着这被他扯到绷紧的铁链,听着这哐当作响,还真有点害怕,被这货临死前拖下去岂不是太亏了? “鳌少保息怒,其实是皇上让小的来看看,鳌少保住的可还习惯?” “康熙那龟孙子就是让你这狗奴才来看看老子死了没,老子可不会让他得意,越是折磨老子,老子越要死磕到底!康熙!你这个王八蛋!你家的江山都是老子鳌拜给打下来的,你尽然敢杀老子!老子不会让你舒服,老子要骂死你个狗东西!” 我去……你在这里骂几句,康熙能听到才有鬼呢,还骂死? “看到鳌少保这般生龙活虎,看来住的还不错,皇上可以放心了。” “你这狗奴才难道不是来杀我的?是准备在饭菜里下毒还是直接动手?老子不信你有直接动手的胆子,那就应该是下毒了。” “哟呵,鳌少保骂累了?想和小的聊两句了?也行,小的很好说话的,尤其是像鳌少保这样叱诧风云的人物,其实十分想听听你的故事,方便的话讲几个?” “呸!老子给你讲故事?没门。” “哎,鳌少保太不文雅,好吧,那咱们聊点别的?就说这下毒什么的吧,小的真没有,不信你可以等下不吃那饭菜呗。” “你没有下毒?那你准备怎么动手?” “其实啊,小的真不想动手什么的,说白了,还没杀过人,很怕,很怕!” “呵呵,笑话,你这奸诈狡猾的混账东西,还会怕杀人?那天你一路喊救命的时候,老子可没看出来你对那些侍卫有多怜悯。” “鳌少保这就错怪小的了,那些侍卫可不是鳌少保你杀的么?小的只是本能地自保而已,又有何不可?” “笑话!男子汉大丈夫自然得堂堂正正地对决,你这混账玩意不仅逃跑,一路害死同僚,而且居然躲在两个女娃娃的背后,真不是个男人!” 这个……说的好有道理…… “鳌少保说笑了,小的是个小太监,不当男人好久了……唉,想想,也有点心酸啊。” “你!哼!不男不女的狗奴才,你以为老子是输在你手上?如果不是那个长得跟娘们似的小杂种跑来坏了老子好事,你跟康熙那个龟孙子都已经是死人了。” “哦?鳌少保如此自信?那这事就得说道说道,鳌少保可是留了什么后手?” “后手?你个狗奴才以为只有你安排了人么?老子的嗜血飞鹰队可不是那些软脚虾护卫能够抵挡的,收到老子的信号后,他们会从宫门一路杀进去,协助老子拿下康熙,抢夺兵符后直接去配合军队里老子的人接收所有部队,那时哪还有你们的活路!” “嗯,鳌少保果然是提前就洞若观火,其实小的也猜到了,能够用替身的谨慎人,怎么会毫不防范地跑去配合皇上直点小太监练武呢?其实你也是在等一个名正言顺造反的机会对吧?” “老子一辈子为了大清出生入死,现在老了,却也不想背上弑君叛国的骂名,但是康熙要杀老子,就不能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原来如此,鳌少保不愧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这些筹谋,不是小的这么个没经验的小太监能比拟的,值得我多多学习。” “学习?怎么?你小子也想造康熙的反了?” “额……鳌少保说笑了,小的可没那个胆子。” “一肚子坏水的混账东西,不过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如果没有你,康熙已经和老子换了个了!” “鳌少保谬赞了。” “不是夸你,你这小东西整天没一句实话,怎么就能把那么些人忽悠得团团转?居然还拉来蒙古郡主对付老子,说实话,如果真的和她那的‘玄冥二老’放对,老子也得一番苦战,更让老子没想到的是,太后那老**居然是个高手,这肯定不能是你特意安排,但却偏偏被你利用了,就这两点,老子还是服气的。” “唉,鳌少保有所不知啊,其实,这郡主,本就不是小的安排的。” “什么?!” “没理由骗你,那日郡主会突然出现,其实是跟着之前那个娘娘腔跑来看热闹的,原因是那个娘娘腔特地跑去她那里借倚天剑想来对付鳌少保你,可这神兵哪是说借就借的?谁能想到,八月十五那天,鳌少保弄了个替身放那里,那个娘娘腔一看,居然误以为鳌少保不过如此,就放弃了借剑的念头,准备直接击杀鳌少保你,他顺带去郡主那说了声,郡主很好奇,就跟来了。” “这……怎么会是这样?” “说来也巧,八月十五那天,不止一人告诉过小的,那个鳌少保是假的,是替身,想必当时在场的高手,都能发现,小的虽然看不出来,但是能够猜到,这些人那么笃定,一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至于是什么呢?想必,就是‘金刚不坏’大成者应该有一些特征,而那个替身肯定没有。” “如果照你这么说,那个娘娘腔应该也发现那是替身了才对,为何你又说他觉得那就是老子本人?” “鳌少保试想,当时那些在场的高手,都多大年纪了?而那天来的娘娘腔,又应该是多少岁来着?” “老子又不在,上哪去知道那些老不死有多老了,那个娘娘腔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吧。” “鳌少保慧眼如炬,其实吧,小的是这么理解的,那些高手,自然有足够的阅历,他们看到了和传言不一样的鳌少保,会如何考虑?势必会细想前因后果,那日有‘金刚不坏’大成者空见神僧的师弟在场,所以鳌少保避免麻烦不想现身,就合乎情理,这也应该是他们的判断。” “那个娘娘腔不这么认为?” “那个娘娘腔估计从小就一马平川,你看他二十来岁就可以只身闯宫了,脑袋里的想法,怎么会有那么多弯弯绕?小的估计,他就认为那个是鳌少保本人,和传言完全不同,实在是胡吹法螺,大言不惭,什么刀枪不入,剑戟不伤都是扯淡,所以他很自信地认为,杀鳌少保不需要倚天剑了。” “这……怎么会是这样?不对,不是这样,你骗我!” “唉,鳌少保啊,小的刚才已经说了,真没骗你,骗你又没好处,其实只是来告诉你一下实情,告诉你,你到底输在哪。” “老子输在哪?” “这第一点嘛,过于自负,明明已经知道了皇上的筹谋,却偏偏要以身为饵,诱使皇上拿你,好达到你反水的出师有名,可你的实力并没有那么靠谱,尤其是和你的自负不对等。” “老子是满清第一巴图鲁!” “是是是,你说的当然没错,可这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一个满清。” “你~!” “这第二点嘛,就是太把对手当傻子,明明有那么多高手在场的时候,居然派个替身出来凑数,这即表现了心里有鬼,又让人严重怀疑,鳌少保你把所有人都当笨蛋了,尤其是那些大和尚小和尚,他们不要面子的么?而你的举动,硬生生给了他们一定要帮小的整死你才好的理由。” “老子……” “这最后一点嘛,其实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平日里杀伐太重,鱼肉百姓太过,惹得这天地都看不下去了,于是,你的筹划你的算计,全都被突如其来的家伙莫名破坏了,实在是天意。” “老子……老子输给了这贼老天么?!老子不服!” “鳌少保你说不服小的,其实小的也认同,毕竟那天太过凶险,小的若不是运气不错,估计已经死于你手,可你要是不服这天意,那就是自不量力了,相信我,你还真没到那个可以逆天改命的程度。” “你……你跟老子说这些,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其实小的并不想干什么啊,不过鳌少保你也知道,皇上呢,把你囚禁于此,一则是怕你跑了,继续闹事,再则,这环境如此恶劣,鳌少保应该时日无多了才是。” “老子不会让康熙如意,想老子死,老子不答应!” “嗯,看到鳌少保这么生龙活虎,小的也认为一时半会你死不了,可你不该整日整夜地骂皇上不是?而且还带上了皇上的爹和爷爷,这就过分了。” “过分?他对老子做的事才叫过分!” “也是,不过嘛,皇上还是觉得你太不应该了,所以让小的来解决这件事。” “就说了你是来杀老子的,快动手啊,别墨迹。” “小的还真没杀过人,鸡都没敢杀过,所以小的不想亲自动手,真的,不管你信不信,小的真的怕。” “那你到底要干嘛?”鳌拜好像被我整蒙圈了,明摆着来要他命,但又直说不愿意动手,所以估计以他的智商,很难理解我的纠结? “也没什么,就是想在鳌少保你死之前,告诉你真相,这样你也好瞑目不是?省的你总以为输给我不服,下去了也不痛快啊。” “老子……老子就是不服,你个狗奴才能拿老子怎样?” “不能如何,小的也没打算如何,就是来看看你,说几句话,其实这些布局啊,蛛丝马迹啊,小的也没跟皇上说过,毕竟当时可是说了拉来郡主帮忙的,不然岂不是欺君么?” “你个狗奴才,对康熙也就这点忠心,老子期待有一天他被你卖了才好。” “鳌少保你想多了,小的不想那么玩,真的,没有皇上,我连个屁都不是,你不这么认为吗?” “哼!” “看来鳌少保不想多说什么了,那不妨安静几天,如果依旧如此吵闹,下次小的就来送鳌少保一程吧,唉~。” “别以为老子会怕你!老子死后也不会放过你跟康熙,走着瞧!” “好嘞,先走了,鳌少保好好歇着哈。” 其实嘛,事实到底如何,也都是我猜的,不过没道理么?自然有的,而且只要鳌拜觉得有就行了,这算是攻心为上,不管他服不服,都绕不过这个坎了,老天都要收他,他还能如何? 算了,不管了,先回去歇会,这家伙肯定不会消停,下次再来考虑是不是真的动手吧。 已经回身准备离开的我,突然听到了地牢外的呼喊。 “有刺客!” 什么鬼? 可还没给我多做考虑的时间,这地窖的屋顶突然崩塌,上面的湖水立刻倒灌而入。 我去!这是要潜水了么?还好小时候练过几年游泳,不然这下就尴尬了。、 额……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不是!特么鳌拜把我抓住了?! 第四十五章终于等到你 眼看这湖水越积越高,而鳌拜的双手好似铁钳一般牢牢锁住我的右脚,这是要拖死我的节奏?!而他明明有机会直接拉我过去一掌拍死了吧?可他就是不动手? “鳌拜!你自己想办法挣脱啊,拉我下水算什么事?” “老子眼看就要没命了,拉你这个狗奴才也是不亏,哈哈哈哈!” 我去,这思想太消极了吧,和个小太监一起死居然不亏? “狗贼,纳命来!”随着一声断喝,从破开的屋顶跳入两人,刺客?居然水遁? 可鳌拜毕竟事鳌拜,虽然被锁链锁死,但这欺近他身旁的两人剑锋未至,已经被鳌拜荡起的锁链震开,原来,刚刚塌陷的房顶,有一处锁链已经脱落,也因此他有了移动空间快速将我抓住,而我,丝毫挣脱不了…… “鳌拜!这都有人来砍你了,你不好好对敌,还拖着我干嘛!” “拖的就是你,你能拿老子怎么样?!哈哈哈~!老子死前就算报不了大仇,拿你泄愤也舒坦多了。” “你这个老变态,冤有头债有主,你拉着我算什么事?!” “你这狗奴才也有怕的时候?老子告诉你,这怕的还在后面呢,一会水淹满了这里,看着你慢慢溺死,老子想想都是高兴的,哈哈哈哈!” 我去……这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两位大侠,此人就是那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的鳌拜老杂毛,想必二位是来为名除害的,小人迫切希望二位赶紧动手,如果让这天杀的贼人就这么溺水而亡,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千万百姓,又如何可以瞑目?一定要赶紧将他碎尸万断千刀万剐。” “你这小太监又是什么好东西?本大爷做事不用你指手画脚。” 这声音听着很是年轻,你装什么大爷啊?赶紧动手别吵吵行么?我这可是生死攸关啊。 “不用跟那个太监废话,鳌拜这厮居然还有余力,不可大意。” “我两分头进招,你左我右,他一只手肯定招架不了。” “好!” 好啥好?你两这是在杀人么?你们当着那人面说怎么杀他,他还不会有所防范?你们这真的是专业班子么? “不自量力。”果不其然,鳌拜依旧只用了一只手,用力搅动着锁链,尤其是把那根脱落的锁链当成了武器,直接向刺客扫去。 “就你们这两下子,还想来杀老子?!都给老子陪葬吧!” 又一声咆哮,鳌拜抡起的锁链不仅隔开了左侧那人的攻势,而且随着惯性直接压向了右侧那人胸口,那人赶忙收招回剑格挡,可那锁链比我的腰都要粗吧,又岂是那年轻人可以抵挡得了? “噗~”一口血红喷涌而出,那人被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墙壁上。 “可恶!”另一侧的刺客看到同伴受伤,赶忙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似乎要趁着鳌拜手中链条没有荡回的机会给他重重一击。 可鳌拜的临敌经验我是见识过的,只见他不紧不慢,继续由着锁链荡了一圈,而刺向他的这剑,居然不偏不倚,被他用身上捆绑的锁链堪堪挡住,这眼力和判断让那刺客为之一愣,可旋转而回的锁链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 “噗~!”又是一口血红喷涌而出,和刚才那人的角度都十分相似,正好做了伴。 “这鳌拜被捆着还有如此实力?!”两名刺客看来是被鳌拜的武力深深刺激,明明是个被捆得跟粽子似的阶下囚,居然还能不费吹灰之力打飞他们二人合击,如果是全盛之时的鳌拜,又当如何作想? “哈哈哈~!”鳌拜在笑,狂妄地大笑。 或许他是在困兽犹斗,但不得不承认,这困兽也绝不是那两名刺客可以解决的。 倒灌的海水已经把我整个覆盖,因为脚依旧被抓着,我就像一只待宰的小鸡,无助,可怜,但我不能放弃,一定还有什么事能做的。 努力将头向后仰着,用双手托住后脑,把身体放平,不做过多挣扎,让刺骨的湖水将我浮起。 “怎么办?这里看来要灌满了,不如先撤?”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鳌拜,我一定要砍下他的脑袋!” 这个年轻的实在有点过分执着,其实我那些说辞,完全没有意义,这鳌拜总归是个死,而且不是寿终正寝,你们砍了他和他被淹死,区别有多大呢? 但我现在就十分欣赏这小伙的执着,没办法,如果他们走了,我估计更没救了。 “磨磨唧唧,这湖水都快漫过老子胸口了,你们再不来,也就没机会了。” 鳌拜这时也不忘嘲讽么?不过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漫过他胸口的湖水,同样也漫过了那些锁链。 等待,继续等待,继续平躺,不能惊慌,那两个蹩脚的刺客还有机会,这水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嗯?!”果然,鳌拜再次挥舞锁链之时,他已经发现了这水下的锁链得用上数倍的力气才行,而他,被破功,被封住要穴,又经过这么多天的折腾,最差的,就是力气了。 “他的锁链被湖水绊住了?!” 你们这说法好不科学,不过能发现这一点也不错了,加油喔。 “上!” 趁着水势,两名刺客又一次发动了攻击,这次他们依旧夹攻,而鳌拜的锁链,并没有之前那么趁手了。 “废物来再多次,也还是废物!” 鳌拜再次怒吼咆哮起来,水下的锁链依旧被他奋力甩出,而破水而出的锁链仿佛脱缰野马,不再有阻力的束缚,比之前更快的速度砸向了那年轻刺客。 “什么?!”眼前的这幕让他不可置信,可下一秒钟里,他再一次和墙面情迷接触了。 “混蛋!”同样的场面,同样的对待,另一侧的刺客再次吼叫着,想用同伴换取的机会刺中鳌拜,哪怕一次。 他贴着水面飘来,似乎还在水面踩了一脚,并且得到了加速?!这总不至于是水上漂吧?还是说一般人都能做到? 而鳌拜这次,并没有再让锁链荡上一圈,因为刚刚他那次攻击,其实让锁链走的直线,并没有轮转,反倒是他借助了水下的隐蔽,让那刺客防不胜防。 并没有因为惯性而轮转的锁链,被鳌拜用力扯动,就像一条巨棒一样,砸向了左侧的刺客。 或者这名刺客经验较为老道,刚刚吃了次亏的他,此次防范更加戒备,原本贴着水面刺来的一剑,居然扭转身形,一头扎入水中,让鳌拜回手的锁链扑了空。 “哼!”鳌拜似乎也没意料到这一招,但他依旧不慌不忙,再次用力扯动了锁链,带着呼啸声,砸向了水里,似乎就是那名刺客的进路。 可这次的锁链除了入水时荡起如爆炸般的水花以外,并没有碰到那名刺客的身影,这人难道精通水性,在水里多转了几个弯?有意思,看来他这次能够得手才是。 谁能想到,鳌拜砸向水中的锁链并未收回,而是如螺旋状开始搅动,这蛮力实在让人乍舌,或许刚刚那被水拖住锁链的样子,都是他装出来的? 这次,那名入水的刺客没有再有幸逃脱锁链的攻势,随着一声惨叫,被搅入的他比撞墙的那位更显凄惨,应该不止被击中一下,他的上衣都被扯动的巨力震碎了。 “哈哈哈哈~!”鳌拜又一次披靡天下地大笑起来,这将死之人拉到了三个垫背,又怎能不高兴? “额~!”可他的大笑,被打断了,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了。 吃力地转过头来,看着我的鳌拜,目眦尽裂,狂怒?悲愤?惊诧?恐惧?无暇估计他这眼神中透露的情感,我得逃出去。 是的,又一次打退刺客得鳌拜,忽略了身后,被他拽着脚的我,已经借由湖水的浮力,高过了他的半身,而就在他狂笑之际,我调整好姿势,拔出了藏在靴中的玄铁匕首,不偏不倚,一击命中,直插他的头顶。、 这一次,他没有“金刚不败”护体,他没有天蚕宝甲防身。 这一次,我的匕首带出了喷涌的血红。 没时间犹豫,没时间关心多余,我得逃出去,我得逃出去! 那铁钳般的手掌不再有力,挣脱的我立刻游向了楼梯,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快速逃离。 心慌?没有。 反胃?没有。 胆怯?也没有。 有的只是冷静,有的只是想逃离的决心。 看到光亮了。 三步,两步…… 我趴在了地牢门口,用力地喘着粗气。 我没有死,我逃出来了! 我想大喊大叫?没有。 我想大哭大笑?没有。 有的,依旧只是冷静,比刚刚湖水更刺骨地冷静。 我刚刚杀人了,真真正正地亲手杀人了,那匕首刺入鳌拜脑袋的触感,记忆犹新,如刀切豆腐一般毫不费力。 我刚刚杀人了,真真正正地亲手杀人了,那鳌拜死前怒目盯住我的眼神,记忆犹新,如地狱的烈火想将我吞噬一般灼烧着我的心。 我刚刚杀人了,真真正正地亲手杀人了,那滚烫的猩红沾满了我得双手,记忆犹新,如蚊子的尸体一般恶心…… ??? ?! 怎么会这样? 之前设想的种种,如反胃呕吐,如心惊胆颤,如肝胆俱裂……统统都没有,唯一的,只有冰彻的冷静。 我怎么会如此冷静?我刚刚明明亲手结束了一个活生生的性命,这人刚刚还在和我你来我往,争锋相对,可现在,已经是冰窖下沉默的一具尸体。 我不该如此,如此的冷静可不是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人应有的反应。 可偏偏,我现在就是出奇地冷静,就在刚刚出手那刻,没有丝毫犹豫,仿佛眼前那头顶就是一块豆腐,一只蚊子,一具尸体。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冷血如斯?! 我…… “你小子是什么人?”两把刀子架在了我得脖子上,把我从沉思中拉到了现实。 环顾左右,四个黑衣人应该和刚才那两个是一伙的。 可还没等到我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大喊着,“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如果敢伤了桂公公,一个都别想跑!” “多大哥?多大哥!”仿佛突然看到一个出口,我忍不住想要倾述。 “桂兄弟别怕!有大哥在不会让他们伤你分毫,神机营听令。” “在!” “将这里团团围住。” “是!” 原来康熙还调派了神机营来防守鳌拜,估摸着是要捉拿余党的可能? 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多大哥!我……我杀人了!我刚刚杀人了!” “什么?桂兄弟你现在可还安好?” “我杀了鳌拜,我刚刚亲手杀了鳌拜!我亲手杀人了……我不想杀他的,我不敢杀人啊……可是,可是他抓着我不放,下面全淹水了,那鳌拜自己活不了,想要拉着我一起,我拼了命,也挣脱不了,于是最后,我拿出了匕首……我杀人了!多大哥,我杀人了!” 这突然的对话,让多隆十分诧异,估计他从来没见过我如此不淡定。 “桂兄弟,不要慌,这鳌拜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你是为国为民除害,为皇上分忧,哥哥我一定会在皇上面前如实陈述你的英勇事迹,还有康亲王,他也会为你说明。” “对,对,小王也会和多总管一起,在皇上面前为桂公公说明,桂公公你不要紧张,小王一定会救你。” “听他们的对话,这小太监不仅杀了鳌拜,还是个重要角色?”刺客们开始了交流。 “那咱们现在如何是好?下面那两位兄弟怎么还没上来?”另一人似乎没那么镇定,开始寻求指令。 “不急,等他们一会,既然鳌拜死了,他们应该没事才对,有这小太监在手,这些火铳应该不敢发射。”估计这是带头的或者之一,听起来更加沉稳老练,而且一语切中要害。 “他们出来了!”随着那两名刺客一前一后跑出密门,刺客们开始收缩阵型,把我顶在前面。 “已经得手,这是鳌拜的首级。” “好,事不宜迟,先撤。” “可这些当兵的怎么办?” “没事,看我的。”老练刺客亲自压着我往前走了一步,“你们听好了,今日我等只为鳌拜一人而来,可你们若是不放我等离开,就别怪鱼死网破,先拿这小太监开刀了。” “你们敢!如果桂公公伤了分毫,我多隆保证你们没有一个可以离开这里!” “吓唬谁呢?这小太监能够独自一人去鳌拜那里,想必身份不一般,如果想要他活命,就乖乖放我等离开,不然,嘿嘿!”他架在我脖子上的剑,直接贴上了我的动脉,一个不小心,就要见红了。 “多总管!” “王爷,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在小王这里让桂公公出了事,小王可担待不起啊。” “可是……他们会放了桂公公吗?” “这个……桂公公一看就是洪福之人,这小场面一定伤不到他,不如让小王来交涉?” “那就听凭王爷吩咐了。” 看来这康亲王不想我死在这惹得康熙不高兴,不过看这几个刺客的架势,并非有勇无谋之辈,他们定然不是来送命的。 “诸位壮士,小王奉皇上之命,本就是囚禁这鳌拜于此,几位专程来杀他,想必是深仇大恨,这个小王也十分认同,如果可以,小王甚至愿意亲自动手。” “哦?你这王爷倒有几分为苍生不平之意?” “为百姓谋福祉,本事这为官之责,但是这鳌拜倒行逆施,做了太多伤天害理之事,人神共愤,所以今日桂公公杀他,实在是大快人心,可如果诸位就这样杀了手刃鳌拜的英雄,可不是会让天下人寒心么?” “英雄?就这小太监?哈哈哈!你倒是真会说笑。” “且不管小王是否说笑,但这鳌拜被桂公公所杀,可是事实?不妨请后上来的两位壮士佐证一番?” “也好……这鳌拜到底怎么死的?” “我们两和鳌拜几次交手,可他居然可以抡起一人粗的锁链还击,并且两次击飞了我俩,可就在这鳌拜狂笑得意之时,他另一只手抓住不放的这个小太监,利用湖水浮了起来,趁机掏出匕首直插鳌拜头顶,鳌拜立时毙命。”之前那个年长刺客详细述说了一番。 “果真如此?”领头刺客又询问了那位年轻的。 “确实。” “好吧,既然如此,这桂公公眼下,咱们也不便将他直接杀了,不如这样,咱们和王爷你做个交易如何?” “壮士有何所求,但说无妨,只要放了桂公公,一切都好说。” “我等本就是来杀鳌拜而已,并无他求,既然鳌拜已经伏诛,我等只想赶紧离开便好,这桂公公,就送我等一程吧,等安全撤离后,自当还你们一个活生生的桂公公,王爷以为如何?” “这……多总管你看?” “他们能守信么?如果离开之后,他们再要对桂公公出手,可就肆无忌惮了!” “可眼下也无他法,不过既然他们是来杀鳌拜的,想必确实是江湖义士,这江湖中人,据说都极重信义,咱们不妨立刻全城通告,桂公公杀了鳌拜之后,被这几人请去喝茶,也好让他们有所忌惮悠悠之口,如何?” “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得让他们先留下名号才好。” “这是自然……诸位,小王和多总管信得过诸位壮士们都是侠义之人,想必这桂公公不会伤于你们之手,但今日毕竟事大,还请留下名号,以便小王回禀圣上。” “来此杀鳌拜已经事成,也就不怕天下人知道,听好了,我等是天地会青木堂的人。” “天地会?!”不知多隆和康亲王诧异,我这个被人胁迫的人也十分不解,这天地会总算是冒出来了么?可这出场就拿刀架我脖子是闹哪样? “原来是天地会的英雄好汉,小桂子也从小就听过‘平生不识陈近南,阅尽英雄也枉然’,想必如此真英雄大豪杰的属下,也一定都不会是背信弃义的奸邪之人,能够去喝口茶水,小的也是受宠若惊啊。” “桂兄弟?!你冷静些了么?” “让多大哥担心了,小弟现在缓过来了,让你和康亲王费心,是小弟的不是啊。” “欸~,桂公公哪里的话,在小王府上出了这等事,还请之后桂公公一定要在皇上面前替小王开解几句啊。” “康亲王言中了,此时小桂子的小命,可都是康亲王一番言语所救下的,日后定要报答才是。” “哦?你这个小太监还听说过我们陈总舵主?果然不是个一般的小太监了,那怎么着,就这么走吧,桂公公?”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桂子虽然是个小太监,但还是明白事理的,那就跟诸位好汉走一趟了,多大哥,康亲王,麻烦告诉皇上一声,不用太过担心,小桂子没事的。” “这……好吧,兄弟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可不能太过锋芒毕露才好。” “行,兄弟我理会得,诸位,请吧?” 看到我如此云淡风轻,和刚刚那一惊一乍判若两人,倒是让几个刺客十分诧异,不过稍一愣神,也就一起离开了,唯一的区别是,没有人再用刀架住我脖子了,只是那个年轻刺客从后面抓住我肩膀走在最前面而已。 第四十六章演员的自我修养 一行人出了王府没多久,我就被黑布蒙上双眼,坐进了一辆马车,这桥段倒是和港片很像。 “诸位大侠是要带小的去分舵么?” “问这么多干嘛?想早点死我倒是可以送你。”又是那个青年在刷存在,我还真好奇这家伙到底是谁,一会得好好瞧瞧新鲜。 “这位大侠言重了,小的一个太监而已,怕死惜命得很,可不就盼着各位早日高抬贵手,放小的回去么,可万一去了什么荒郊野外,小的这来京城也没多久,宫外的路只认识如何去‘京城第一楼’,所以十分害怕等大侠们放了小的之后,找不到回去的路,就尴尬了。” “这么多废话?!”这货不知拿什么东西捅了我一下,好疼…… “哎哟~!大侠饶命,饶命……”好小子,我记得你了,这小鞋你是穿定了。 “欸~怎么对桂公公如此无礼呢?桂公公可还安好?”这声音是那个领头的应该。 “大侠别介意,小的身子骨很弱,挨不了几下,可别再多做试探了,这功夫是真不行。” “哦?桂公公对武功有所兴趣?” “不瞒大侠,之前小桂子是跟着海大富海公公的,在宫里,似乎海公公的武功十分出类拔萃,那些侍卫大哥们都不敢多做靠近,所以小的也是见过高手出招的,那叫一个风起云涌,昏天黑地。” “呸!一个老太监还能是什么高手?!还风起云涌,昏天黑地,你这小太监就吹吧。” 这些家伙真的是天地会的么?没道理啊,八月十五他们没去凑热闹?我小桂子他们都没见过? “小的也确实很没见识,主要是见到的高手不多,无法有所比较,不过上个月那次盛会,小的也是有幸看到了几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侠,让小的好生羡慕!” “桂公公说的可是八月十五那场比武?” “不错,诸位大侠当时没有参加么?” “我等都是干的刀尖舔血之事,虽然对那些所谓高手有所好奇,但可惜,当时不得空,也就没有去观摩,桂公公不妨给讲讲看?” 哈?你们真没去?我那么多小心的布置,其实最初是为了防范你们吧,结果你们压根没时间搭理,这让我情何以堪?不过歪打正着让康熙躲过了东方不败的窥伺,也算那家伙是真命天子? “原来诸位大侠并未参加啊,这还真是有点可惜,当时那场面,真叫一个精彩绝伦,比戏台上的还要过瘾许多。” “桂公公这么说,我等越发好奇了,还请桂公公不要吊胃口,赶紧说来可好?” “要得要得,那小的就说说当日场景,这一开始嘛,那东方不败和风清扬两位大能没有到达,可现场已经有不少观众等候,于是空闻大师便主持了盛会开始,当时那些与会的侠士们却说什么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定要‘大清第一巴图鲁’鳌少保露上两手才能服众。” “鳌拜当时出手了?” “这个倒是没有,鳌少保可能碍于身份,毕竟当日他是大会正主,所以没有下场,但是安排了那些有意愿一战的江湖侠士们擂台比武,赢下三战的就能得到去军营大校的资格,届时能够看到鳌少保亲自指点。” “这鳌拜也是怂货,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呢。” “欸,不能这么说,今日我两联手也在他面前讨不到好,可见这厮全盛之时必然更加难以对付,也不知道他们宫里人到底是如何捉住这厮的。” “还能怎么弄?无非就是下毒暗杀无所不用其极呗,这事对于宫里那些人还不手到擒来?” “不过今日看那鳌拜,并不像是中毒后的模样,而且依旧可以抡起那么粗的铁锁链,实在是匪夷所思。” “好了,鳌拜如何先不做理会,不妨先听听桂公公将后面的事说道说道。” “好的,虽然那日鳌少保没有出场,但那些江湖人士确实跃跃欲试,有一个叫‘商家堡商剑鸣’的,一开始就登场,而且连败了两位好手,空闻大师问他是否需要调息一番,他也拒绝了,似乎消耗不大,可惜,第三场输在了一个叫‘楚寻欢’的公子手下。” “这商剑鸣师承王维扬也算八卦门里有名号的好手,击败他的那个楚寻欢又是何人?” “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了,那人一副偏偏公子的打扮,手里一把折扇就是兵器,打起来身法灵动,宛若鬼魅一般让商剑鸣无法伤其分毫,最后更是绕到了商剑鸣背后,用手指这么一戳,商剑鸣就不动了。” “看来这楚寻欢以身法较长,兼有点穴功夫,虽然江湖上没有听闻这么一人,但能这样战胜商剑鸣,也算闯出了名号。” “或许是吧,不过之后也没机会见他第二次出战了。” “哦?这又是为何?” “那紫禁之巅突然响起一声听起来很平静的话语,可在场所有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小的当时险些摔倒,也只有那些高僧和寥寥数人可以保持站姿不变。” “很随意地一声话语就能有次效果?!桂公公没有夸张?” “怎么可能,显然是这小太监吹牛而已,他都说了自己当时险些摔倒,也就是没有摔倒,连他都没有摔倒,那些武林好手又怎么会东倒西歪?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不瞒诸位大侠,怪就怪在这里,小桂子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只是觉得一阵眩晕,倒并没有后续乏力,可那些看上去孔武有力的江湖人士,却不仅倒了一片,还有很多十分艰难也站不起来,不知大侠可否为小的解惑?” “这……或许更是那人高明之处。” “哦?大侠以为如何?” “这人应该是有着音波功的底子,而且很随意地催发,不仅可以覆盖全场,而且能够控制力道,主要针对那些武者,却对桂公公这样的没有过分伤害,这分控制力,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办到的。” “果真如此?原来这简单的开场,就含有了如此多的信息?今日得大侠指点,小的才真是开了眼界!” “桂公公言重了,不知那人是东方不败还是风清扬?” “那人一袭青布衫,手握长剑,正是‘华山剑圣风清扬’老前辈。” “原来如此,这位前辈不愧成名数十载的高手,剑圣之名实至名归,那东方不败又如何?” “这风清扬出来没多久,刚和空闻大师说上两句话,他就发现东方不败也到了,而就随着他的话语,一袭红衣的东方不败突兀地出现在了紫禁之巅,毫无征兆,似乎连那些高手也没发现他到底从哪来。” “素闻这东方不败身法飘忽,鬼魅尚且不及,如果连空闻大师那样的高僧都发现不了,看来是果有其事了?” “可不是嘛,这一开场就突然冒出已经让人惊叹了,哪知道他们真打起来,东方不败直接没影了!” “桂公公是说,他身法太快,看不清到底在哪了?” “听那些武林人士介绍,不怪小的看不清,连他们也只能看到四面八方全是东方不败的残影!” “果真如此?!”这次,就不止一个人惊讶了,那个年轻的家伙也识趣地没有打岔。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那位风清扬老前辈,就一直站在场中央,小的都能看到他在那缓慢地挥着剑,可那些江湖人士介绍,风老也不是真的在那缓慢挥剑,而是他的剑也快得让人看不清,一时间四面八方全是他的剑,也只不过由于他并未移动,小的才能看到那一幕罢了。” “这还真是,太让人吃惊了,这些大高手的对决,果然让我等大开眼界,可要多谢桂公公讲述了。” “欸~,大侠过谦,小的确实看得太有限,如果诸位当时能亲眼目睹,那肯定更加能够体会其中的精彩。” “哈哈~,桂公公才是谦虚了,今日有幸得到桂公公的讲述,也让我等如同解了馋一般,这也快到了,桂公公稍作休息,一会随我等进去吧。” “一切听大侠吩咐便好。” 又把当日的事拿来忽悠了一遍,如果你们知道我就是那个主持人,又会作何想?还是觉得奇怪,这些人怎么就那么没想法,那天鱼龙混杂,混入宫中打探是有多方便啊,居然放弃了大好机会,差评。 没过多久,我又被那年轻的押解着进了什么地方,待黑布解开之时,我置身一个大厅里,两侧摆了很多把椅子,而居中是个灵堂的布置,这应该是他们青木堂已故香主尹小龙的了? “跪下!”说罢,那年轻的直接踹了我一脚。 “死者为大,既然来了,应该祭拜一番。” “桂公公倒也坦然,不瞒你说,这是我们尹香主的灵位,而他就是在扬州被鳌拜所害,我等之所以今日会特地闯王府杀他,就是为了祭拜尹香主在天之灵。” 这说话间,已经有人把鳌拜的头颅放在了灵位前,看起来还真是血腥啊,可我依旧没有什么不适应…… “诸位不顾性命去王府刺杀,真是好兄弟讲义气,小的佩服佩服!” “哪轮到你个小太监佩服,今日鳌拜被你抢先杀了,现在我们就杀了你一并祭奠尹香主。”说罢,那年轻的居然直接举起了佩剑,准备对我下手了? 我去,这剧情有点不对啊,为何这莫名冒出的臭小子对我如此不待见?天地会青木堂里不是就那么几个留名的么,什么玄贞道人,徐天穿,关夫子,钱老本,还有影帝风际中么?怎么莫名来了个台词这么多的小弟串场? “大侠且慢,这祭奠尹香主是应该的,拿鳌拜人头更是得体,可配上小的这么个小太监,就不合适了,尹香主会怪罪的。” “你还敢胡言,闭嘴受死吧。”嘴里在说,他手里可没停的意思,这可不行! “欸~,兄弟你太过急切了,一会总舵主就要来了,还是等总舵主到了再商议怎么办才是。”好在那名刺杀鳌拜的年长刺客替我挡下了那货的剑,还真是谢谢了…… “刚才听闻尹香主是在扬州被害?不知各位能否详细讲讲当时情形?小的正巧是扬州人士,不久前才入的宫。” “你是扬州人?那日我们在总舵主的带领下伏击鳌拜之事,你可听说过?” “这个何止是听说?当日小的有幸在场,还见到了陈总舵主他老人家本人,小的也算‘阅尽英雄不枉然’了。” “什么屁话!总舵主岂是你说见就见过的?!”那个年轻的家伙还在犯冲,我是哪里得罪他了么? “不瞒诸位,如果是那时,想必,这位尹香主,小的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哦?桂公公还见过我们尹香主?” “没错,不知各位当时是否知晓,尹香主受伤之际,藏身于丽春院之中?” “你连这个都知道?你到底何人?” “说来也巧,当日救下尹香主的,正是小的亲娘,她呢,是丽春院的人,只是不清楚所救之人正是尹香主,但还是出于善心将尹香主藏在了院里。” “果真如此?那为何尹香主又被鳌拜捉了去?定是你这混账告密了不是?!” 喂喂,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不过当时到底如何,我来这边时一点映像都没,突然这么提到,有点麻烦啊,万一弄巧成拙不是尴尬了? 哦,对了,海大富带着建宁去过,一推四五六先往他身上招呼着。 “其实说来,也实在是过于巧合,让人很难相信,但也确实是事实,当时扬州,可不止你们香主和鳌拜一伙,还有皇上派出去找寻江湖高手的海大富和建宁公主。” “海大富?那个老太监也去过扬州?” “可不是嘛,不然你们以为为何我一个扬州小混混突然就出现在了宫里?就是他当时找我去的。” “笑话!你是哪门子高手?他特地跑去扬州找你来?” “事后我也纳闷啊,但当时突然有个人跑来告诉你可以去京城任职,怎么也比在妓院待着强无数倍了吧?换做你不会动心?” “你!” “够了!让桂公公把话说清楚。”那个领头刺客有点不耐这小年轻的操切,终于开口弹压了。 “是。”说来也奇怪,这小年轻和其他人说话都没有一点尊重,可偏偏对这领头的毫无回嘴,这是典型的势利小人么?奉上挤下掐中间? “桂公公你请继续说清来龙去脉,也好让大伙明了其中症结。” “好的,还是大侠你明事理,让小的有机会把话说完……咳咳,其实且不论为何海大富要去那里,又找回了我,但当时,他确实出现了,而且,就在丽春院被鳌拜的党羽搜查之时,第一次正是他给挡了回去。”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鳌拜的人不止去过一次?” “不错,估计是鳌拜的党羽全城搜遍了也没有尹香主的下落,于是不想放弃这唯一没有搜查的丽春院,便请来了鳌拜的命令,这个海大富也阻拦不了,所以搜查还是进行了,也就是这次,尹香主被发现了藏身之处,至于这其中,海大富有没有偶然瞧见什么端倪,小的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是个高手,如果有人来来去去,和尹香主接头之类的,被他发现也不是不可能。” “你胡说!” 哟呵?看来你小子就是那个被发现的接头之人了?这不就自己跳出来了么,怪不得这一路都跟我不对付,搞不好是在丽春院撞见过?怕我扯下你面具后认出来了?可认出来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你就是那个出卖尹小龙的内鬼?这个反应也太激烈了吧,让我不多想都不可能啊……唉,这当演员还是需要自我修养的,至少这情绪管理就是重中之重。 第四十七章职业生涯 “住手!”一声断喝阻止了小年轻再次刺向我的佩剑。 讲道理,为何我一再容忍他这么放肆?因为他没有对准我的头或者手脚,这天蚕宝甲虽然没了绑带,但套在身上用绳子绑住也是能穿的,只要动作不太大就行,我就不行这随便一剑能破得了我的防,不过其实,如此豪赌,还是想让他多一点破绽我也好有对策而已,毕竟这是他们地盘,这路人甲到底是谁我都还没弄明白,不来点虚的又该如何对付? 但这声音来源,至少没有蒙脸了,我去,这就是浩南哥……呸,近南哥了吧?这气场何止两米八,没有披风和牙签真是白瞎了啊,不然准能甩那些黑帮头子十几条街……他后面怎么还跟了一女子?难道是双儿?!这就见上了么?好突然,我这狼狈相好尴尬啊…… “总舵主。”所有人,包括那个小年轻都停下了对我的围观,作揖向陈近南行礼。 “诸位兄弟好。”陈近南依一边靠近一边回礼,不忘多看了我一眼。 “小白龙,我们又见面了。” 哈?这小白龙是谁?额,看着我,那就是我咯?韦小宝曾今还有这个化名?又见面了就好理解了,看来这近南哥不是个贵人多忘事的主。 “陈总舵主?原来你真的是陈总舵主?” “如假包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之前见面时在下可不就是如此自称么?” “额,这个小的见识短浅,但陈近南的大名谁能不知?虽然举手之劳救了个人,而这人自称陈近南,我也不至于就当真了不是?”和陈近南套近乎的同时,瞟了那女子几眼,这感觉,有点呆萌?双儿是这个设定?不过确实也眉目如画,身材虽然娇小但是透着一股子贵气,越看越不像双儿了。 “哦!原来是你!” 啊?!我们见过? “郡主也见过此人?” 郡主?咋又是个郡主,这年头郡主如此之多么? “自然是见过的,上次风哥带我去扬州的一个叫丽春院地方,就遇到了这个大坏蛋,他居然和几个不三不四的人一起欺负我!” 什么?!额,等等,风哥?风际中?不对,是这个小年轻?! “什么?!他欺负你?你个小杂碎,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 又来?这近南哥可是看着呢,你有点太放肆了吧? “混账!总舵主在此,你怎么敢如此放肆?!”之前那领头的居然回头一巴掌扇在了小年轻脸上,这举动好违和。 “风师兄不必介意,逸飞只是年轻气盛,无伤大雅。” 风师兄?逸飞就是那个小子咯?所以这个才是影帝?可他怎么就成了近南哥的师兄?尴尬了,这个版本号对不上啊。。。 “多谢总舵主宽宏,但这小子居然带郡主去那种地方,而且是重要事情之时,实在难辞其咎。” “爹!我没有……” “你还说!赶紧向总舵主和诸位弟兄认错,并且给尹香主磕头谢罪!” “爹……是。” 哎哟,不愧是影帝啊,这顺水推舟,大事化小的本事,就不是旁边这三六九能分分钟办到的了,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儿子做了这个可能被人揪小辫子的错事,但没想到今日被我旁敲侧击引出了海大富可能瞧出端倪的事来,这么想下去,事情就大发了。 “风伯伯,不关风哥的事,是屏儿胡闹,风哥耐不住我的央求才让我女扮男装跟去的,不过屏儿当时没有在那里乱来,除了被这个小混蛋欺负以外,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郡主,你就是太惯着他了,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了,风师兄不用太过动怒,逸飞贤侄是知道分寸的,当时带着郡主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颦儿?屏儿?总不能是关妹吧……哦哦,沐剑屏?!原来是她,啧啧,难怪…… 不过这近南哥也是真的不愧为当头的,手下提前铺路,他就很有分寸地配合一番,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尹小龙的骨灰都白了,再追究又有和意义?倒不如卖个现成人情。 “不知今日诸位兄弟怎么把这位小白龙带来了?” 终于绕到了正题,我都怕你忘了。 “回总舵主,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年长的刺客向近南哥汇报了一番,听起来倒也是实情,没有添油加醋。 “原来是这样……小白龙,你还真是可以啊,这才多久不见,你就成了手刃鳌拜的桂公公了?” “额,陈总舵主明鉴,小的可没那么大本事,之前在地窖里,若不是两位大侠出手,估计小的会给鳌拜陪葬了。” “那不妨说说看,你到底是谁,又为何有了这番际遇?” “是,陈总舵主有问,小的不敢不答,这事虽然说来话长,但小的还算擅长长话短说,可是,有些事情比较机密,小的不能张扬,不知可否单独告诉总舵主你一个人知道?” 估计其他人已经一头黑线了,但这有影帝在啊,我哪知道他现在是身在曹营还是身心都在? “嗯,你毕竟身处宫廷那种复杂的地方,有所警觉也是必然,那好吧,随我到后堂来。” “总舵主!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奸猾无比,单独和总舵主你一起,怕有不妥。”那个风小子又来刷存在,真烦人。 “逸飞不必多虑,陈某信得及小白龙兄弟的为人,不妨事。” “多谢陈总舵主愿意行个方便,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不再管那干瞪眼的家伙,我随着近南哥进了后堂。 “就在这里吧,还请如实相告。” “好的,陈总舵主,事情是这样的,小的本名韦小宝,家住扬州,亲娘是青楼女子,在丽春院里生活,一个月前,她突然带回去一个受伤的男人,在刚刚小的总算得知,这人就是尹香主。” “原来你不仅救过我,你母亲也是救助过尹香主的恩人?” “陈总舵主不必挂怀,小的只不过萍水相逢,路见不平而已,至于我娘那人本就心地善良,救了个伤员也是情理之中,可惜,最后尹香主还是命丧鳌拜那个奸贼之手,并未善终,实在是让小的很是悔恨,如果当时能够多一点力量,或许也能够多帮衬一二了。” “尹香主的事韦兄弟你也不必介怀,我等既然敢干这番事业,就没有怕过这一天。” “有陈总舵主这番话,小宝也算释然了,不过确实佩服各位的豪情壮志……当时,说来也巧,鳌拜的飞鹰队第一次去搜查丽春院之时,遇到了宫里老太监海大富,给挡了回去,可没想到他们去而复返,第二次海大富也没能挡住,就不知道为何他们如此笃定尹香主一定在丽春院了?”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那个风小子,如果他不单只是去接头,还有查看尹小龙是不是在场的任务,去通风报信也完全可能啊,毕竟他有个影帝老爹,子承父业又有何不可? “尹香主寡不敌众,又有伤在身,跑出去之后,据说是被抓住了,才有了鳌拜手下带尹香主游街的一幕。” “嗯,那次陈某和一众兄弟去劫了囚车,怎料是鳌拜设计,不仅没有救到尹兄弟,陈某自己也被鳌拜打伤,才会遇到韦兄弟你并且被你所救。” “真的是路见不平而已,陈总舵主别再记挂,在那之后,海大富突然出现,说我是什么朝廷找的高手,要带我进京城就职,我心想能够离开丽春院,不再低人一等,干什么都行啊,何况是入京这么好的事,于是就跟他进来了。” “他找你当高手?” “这个我也纳闷,我算哪门子高手?可他确实这么说,而且,还帮我忽悠了那个同去的建宁公主。” “康熙的妹妹?” “可不就是么,至于到底为什么,我后来算是弄明白了,原来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明着帮皇上,额,康熙,找高手对付鳌拜,实际上是看上了小宝我比较机灵,而且会一些市井无赖的伎俩,方便给他在宫里办事。” “哦?他要你给他所办何事?” “这事说来更加蹊跷,他要我帮他找一种经书。” “《四十二章经》?!” “没错!就这个,虽然不知道他要这个干嘛,但小宝没有读过书,不识字,所以一时半会,没有为他找到一本,可虽曾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在那个布库房和康熙打了几架,还交上了朋友。” “你还有这等奇遇?” “说真的,最近遇到的事,比那些名角演的更精彩……小宝和康熙扯上关系后,海大富很满意,让我去上书房偷经书,可没想到,被太后的人发现了。” “太后?” “总舵主你是不知道啊,这太后居然也要经书……” “太后也要?她也知道这经书的秘密?” “可能吧……总舵主知道这书里有何秘密?那么多人抢来抢去,连鳌拜家里都有两本。” “也不必瞒你,这书里据说藏着清国入关之前准备好的宝藏,就放在关外某处,如果他们后世子孙失败了,被汉人赶回去,也可以搜寻宝藏度日,甚至卷土从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人都抢破头,看来是冲着钱去的。” “也不尽然,据说那宝藏所埋之处是清廷龙脉所在,如果能够断了他们龙脉,对反清复明的大业,势必有所帮助。” “龙脉?总舵主对这样的言论,也有所期待?” “我等干的可不是寻常之事,且不管龙脉之说是否属实,能够破坏这处地方,自可宣传一番,对清廷的气势定然是一种打击,更何况这宝藏如果能为作为反清复明的军饷,那必然又是一番开拓。” “总舵主高明,不过可惜了,如果能早日见到总舵主就好,小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福气,还真发现了几本经书的踪迹,但是已经给那太后了。” “原来如此,但这也不妨事,韦兄弟你在宫里走动,自然受限,不过今后如果再有这经书的消息,如果可以留意或者得到一二,也希望韦兄弟为天下苍生多做考虑。” “这个自不必说,有总舵主吩咐,小宝定当遵从,他日如果再让小宝看到了经书,说什么也要拿来献给总舵主你。” “也不必操切,这事可缓不可急,韦兄弟有这心已经让陈某感激。” “陈总舵主言重了,能为陈总舵主这样的大英雄尽一番心意,是小宝的福分……至于后来,那太后发现了海大富的图谋不轨,对其下了杀手,小宝也就正式接掌了尚膳监。” “海大富之死,是你促成的对吧?” “陈总舵主料事如神,其实,那海大富突然知道了太后也在找经书的事,而且和我有过接触,怕我出卖了他,便先下手为强,给我吃了他的独门秘制‘穿心断肠散’,意图控制我。” “好歹毒的心思,这毒药有何表征?现在韦兄弟你可感觉还好?” “多谢陈总舵主关心,这毒已经被那太后解了,也就是海大富想的太简单,以为用毒药可以控制我,没想到那太后能解,还算卖了我一个大恩,并且借机收拾了海大富,也正是如此,小宝搜集的几本经书,都给了那太后。” “这也算你福大命大了,看来能找到经书不是偶然。” “或许吧,这海大富的事情解决之后,小宝正式被康熙拉去商量如何对付鳌拜这奸贼。” “看来,康熙对你十分信任?” “算是吧,毕竟是打架打出来的交情,再加上小宝也有点油滑。” “能在那个地方混得左右逢源,你可不是简单地油滑而已,必然有过人之处。” “总舵主谬赞,不过小宝也确实给康熙一步步设计好了路数,期间还经过了八月十五那场比武。” “这么说,那位主持八月十五比武的‘桂公公’,也是你了?” “是的,这海大富让小宝自称小桂子,在别人眼里,自然就是桂公公了。” “他没有给你净身?” “没有的,小宝现在还是个男的。” “这也是奇事了,你居然可以假扮太监还深得康熙与那太后的信任,陈某佩服。” “好说,好说,陈总舵主过誉了,小宝只是运气好而已,这八月十五过后,经过少林空闻大师的指点,对鳌拜的‘金刚不坏神功’有了破解之法。” “那鳌拜的‘金刚不坏’确实了的,陈某和他交手之时,手中长剑不能伤其分毫,连自觉还不错的‘凝血神爪’在他面前也不够看,想来陈某也有点坐井观天了。” “陈总舵主太妄自菲薄,你的名号谁能不知,谁能不晓?只是这‘金刚不坏神功’源自少林,是无上心法,被鳌拜所得,而且练至大成,江湖好手也需要神兵利器才能伤到他,何况陈总舵主可以安然撤离,至少也是个平手。” “韦兄弟不用替陈某开脱,这手底下的功夫,陈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至于说到那少林,陈某的一众兄弟,倒和南少林颇有渊源。” 对哦,据说南少林五祖就是和近南哥结拜的,然后入了天地会?也就是胡德帝那些人,好像是当了上五堂的堂主?额,突然想起了那个近南哥被恶搞的《新少林五祖》,眼前这个不会那么尴尬吧,大概…… 不过现在可没有康熙烧少林寺的剧情,那什么五祖又为何成了五祖?估计他们也没成,就是下山落草了而已……但指不准,这天地会背后,还有少林寺的影子?! “原来陈总舵主还认识南少林的人,确实交友广泛。” “他们几个也是天地会的兄弟,都是真英雄大豪杰,以后有机会碰到,一定得为韦兄弟引荐一番。” “这个好,小宝可对大英雄都十分推崇,能多认识几个,也不枉走这遭。” “能认识韦兄弟这样一位侠肝义胆的少年英雄,想必他们也是十分乐意的,那不知后来又是如何对鳌拜下手的?” “嗯,知道了鳌拜神功的罩门之后,因为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一个,于是小宝和大内侍卫总管一起给康熙训练了八个小太监,每人专门去攻击一处,可惜最后最后功亏一篑,鳌拜的罩门不在这八处要穴。” “那当时岂不是危险万分?” “可不是嘛,不过好在,空闻大师临走之时,提了一句,如果是僧人练成‘金刚不坏’那罩门多半会在‘会阴穴’,小宝留了心思,派人打探了一番,原来鳌拜娶了八个老婆都是幌子,他已经禁欲很多年……” “这鳌拜为了掩人耳目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没错,小宝知道这消息后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得亏这留了个心眼,在他志得意满以为可以杀了康熙之时,小宝拿出匕首,偷偷靠近,向他的会阴穴扎了下去……” “这鳌拜也算恶贯满盈,韦兄弟你可是为天下百姓除了一大患。” “陈总舵主言重了,其实小宝也知道这家伙坏事做尽,所以虽然是听从康熙旨意,但小宝打心底是乐意做这件事的,万一功亏一篑,无非就是十八年后再当一条好汉。” “韦兄弟不仅为人机敏,还颇有古侠遗风,陈某佩服。” “总舵主有所不知,小的虽然是出生在青楼,更是俗话所说正儿八经**养的,但小宝从小就向往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侠士,喜欢听戏班主和说书先生津津乐道那些故事,虽然没读过书,但也很爱模仿他们的谈吐,如今,机缘巧合,能够为天下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小宝是一万个愿意。” “韦兄弟果然高义……眼下还有一件十分困难,但是非你莫属的事情,办好了也是造福苍生,可稍有闪失,可能万劫不复,不知韦兄弟可否愿意为了百姓为了大义,甘冒奇险?” “这……从小就仰慕总舵主的英名,今日,总舵主如此看得起小宝,小宝哪有推辞的道理?请讲,小宝能干什么,什么刀山火海,去了也就去了。” “那陈某就先替天下百姓谢过韦兄弟这份大义凛然了!”言罢,近南哥作势要拜,这戏码实在太足,我哪能就这么受着? “总舵主这是折煞小宝了,但有吩咐,小宝无有不从,可千万不能这样,不然小宝会被天下英雄看不起的。” “那好,陈某也不矫情,其实韦兄弟可知这天地会,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康熙可整天头疼呢,陈总舵主手下十万之众,干的是反清复明的大事。” “没错,咱们天地会是刀尖舔血,干的杀头买卖,但韦兄弟可明白,为何我等需要做这件事?” 为何?剧情设定?人物性格?老郑以国士待你,你以国士报之? “这个……小宝没读过书,那些说书先生也自然不可能多提这些,敢问总舵主,贵会初衷何在?” “其实,这大义上的名分,自然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驱除鞑辱复我中华’,咱们汉人的江山,不能就这么被鞑子给占着。” “嗯,总舵主高义。” “但实际上,这些更多的,其实是陈某的理想罢了。” “啊?难道会中兄弟,不尽相同?” “呵呵,说白了,会中兄弟,鱼龙混杂,如陈某一般有家国情怀,或者受过国姓爷大恩的,有,但不是全部,可眼下正值用人之际,这谋反的大事,可不是文弱书生,说几句大道理就能解决的。” “这还真是……陈总舵主看得透彻。” “正因如此,所以实际上,咱们天地会多半人只有一个目的,这鞑子占了我们汉人江山,抢了我们汉人的银子和女人,是男人就不能忍下这口气,所以我们得造反,我们得抢了他们的银子和女人!” 我去!原来你是这样的近南哥?! 额……不对啊,这个听起来,倒像是专门给韦小宝的“因材施教”? 好吧,佩服,佩服,要不怎么有人说你是当世卧龙呢…… “这还真是……直白,但是一语中的,没错,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那韦兄弟可愿意加入咱们天地会,一起干这番惊天动地的大事?”都直说了是为了银子和女人,你还脸不红地说惊天动地?好吧,就你这涵养,我信了…… “小宝不会有丝毫犹豫,能有这份荣幸,是小宝的福分!”表情得做足,近南哥都这么卖力演出了不是? “很好,由于你身份特殊,咱们因人而异,就不为你做什么入会仪式,本舵主收你了,你就是天地会一员了。” “属下韦小宝,参见总舵主!” 终于,我这职业生涯,开启了。 第四十八章新官上任 “小宝不必多礼,不知你可有拜师学武?” “之前那海大富,为了让小宝和康熙过招之时不至于太不堪,教过一手破擒拿的功夫,不过也没什么名号,只是两招拳脚,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师承了。” “嗯,既然海大富已经死了,就算是没有了,那不知小宝可有意拜陈某为师?” “这……这真的可以吗?”也不能太用力,不然一看就很假对吧? “当然,你在宫里行走,如果有一招半式傍身,自然也多一分保障,这样小宝你才能更方便行事。” “小宝没有哪一天不梦想着能有名师指点一二,习得武艺傍身,可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日居然有名满天下的总舵主收了小宝,这还真是……”此处是不是该憋出两滴热泪?有点过,还是用力把眼珠弄充血吧,湿润一点就好。 “既然小宝你同意了,那就跪下行拜师礼吧。” “师父在上,弟子韦小宝叩拜!”砰砰砰三声响,这是真卖力了,脑瓜子都疼…… “好了,小宝快起来吧,既然拜了为师,那就需要守为师的规矩。” “师父请讲,弟子一定遵守。” “嗯,其实师父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出身,所以也没那些三教九条,但是只有一点,你得发誓,今后为了反清复明的大业,即使献出生命,也在所不辞。” “苍天为证,我韦小宝今日起誓,为了反清复明的大业肝脑涂地,日后若有违此誓,做出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猪狗不如之事,定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很好,那日后为师可就指望你为反清复明的大业多出力了。” “是,师父!” “走,出去见见各位青木堂的兄弟。” “好。” 接下来就是被任命当官了吧?然后就是在脚底刺字?这个刺字能不能改改呢?最近都太忙了,没怎么考虑这茬子事,就突然遇到了,好尴尬…… “诸位兄弟,刚刚,陈某已经收下韦小宝为弟子,让他正式加入天地会了。” “什么?!”一二三四五……你们都如此吃惊让近南哥如何收场? “诸位兄弟,今后就是一家人,小弟初来乍到,还请多多指教。”说不得,还得我来圆场。 “总舵主,此人尖嘴猴腮,绝非善类,这收徒一事,还请三思!”又是那个逸飞小子,你不和近南哥唱反调就不舒服了是么?你老爹多有城府,心里不爽但嘴上就是不说。 “逸飞有所不知,小宝虽然出身市井,但是为人侠义,更是能够为了百姓去赴汤蹈火,这擒杀鳌拜之事,可谓九死一生,但小宝还是毫无惧意地做下,并且做成了,可见他有勇有谋,实在是难得的人才,更何况,他现在侍奉在康熙身边,对咱们的大业有更多帮助。” “可是……”这小子还想说什么,但是被他老爹给拦下了。 “总舵主高瞻远瞩,想必这韦兄弟定然能够无往不利,为咱们的大业尽心。” “风师哥所言极是,来,小宝,为师为你引荐青木堂诸位兄弟。” 随着近南哥的话语,各个蒙面人一一拉下了面巾。 “这位是风际中,风师哥和为师是同门师兄弟,今后也是你的师伯了。” “小宝拜见风师伯!”这影帝突然成了我师伯?我还在琢磨着怎么先弄死他来着,不过转念一想,他如果死了,可不还有儿子么?这剧情就是为了避免我提前把他咔嚓了所埋下的自我修订? “小宝有礼了,此间仓促,师伯也没什么东西可以送你当见面礼的,还请小宝不要介意。” “风师伯说的哪里话,小宝以后还得多仰仗师伯提点才是。” “好说,好说。” “小宝,这位是风师兄的独子风逸飞,虽然年轻,但在会中办事积极牢靠,今日能去刺杀鳌拜,便是依靠他探知的情报,才能锁定鳌拜的位置。” “小宝见过风大哥,小弟是个市井之徒,可能言语间对风大哥有所冒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还望风大哥不要记恨小弟无心之失,今后多多指教才是。” “你!” “小宝说笑了,我这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后小宝可要替师伯我多多督促他才是。” “怎么会,风大哥一表人才,郡主也是貌美如花,日后这喜酒可不要忘了小弟才好。” “你……”风小子看来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白,似乎有点吃瘪,但是很奇怪么?我就发现了,你小子的作用,一个是避免我提前做掉风际中导致任务线中止,这另一个,应该就是给沐剑屏找个CP出来了。 其实也是,方怡有刘一舟,建宁有吴应熊,曾柔有司徒鹤,阿珂有郑克爽,苏荃更是**,本就除了双儿都有CP,怎么就单单少了沐剑屏呢?而实际上,如果她没有,岂不是和双儿放一条线上了么?这又怎么突出双儿的特别?话说,到现在还不知道双儿在哪,搞不好他也有那么一二三四五个CP等着?! 想想还真是可怕,韦小宝一顿操作猛如虎,谁曾见七个男人抱团哭…… “你胡说!我……风哥……怎么就和喜酒扯上了!你卑鄙,你下流!”哟呵?沐剑屏是这么暴躁的么?还是说,我这突然提起喜酒,让她脸上挂不住了?不过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原来二位不是这层关系啊?是小宝的不是,小宝请郡主恕罪,实在是风大哥刚刚的举动太容易让旁人误会,还请郡主看在小宝年幼无知,就饶了这一会吧。” “你!哼!”这丫头二话没说,居然泪眼朦胧地直接扭头跑了?!这害羞也不至于如此吧…… “屏儿!韦小宝,你给我等着!”风小子放下狠话,直接追了出去。 慢走,不送,眼不见为净,至于这小老婆怎么才能追到手,那就不是你现在跑出去能解决的了。 “师父,风师伯,小宝是不是说错话了?” “小宝不必介怀,飞儿就是胡闹,回头师伯好好说说他就好,还请总舵主不要介怀。”你这明明应该气得冒烟了吧,可脸上就是没显示出来,佩服,佩服。 “风师兄言重了,这热血方刚,咱们可不也是这个年龄过来的么,不妨事……来,小宝,为师接着为你介绍,这位是玄真道长,是风师兄之后,在青木堂的第二高手。” “小宝见过道长。” “韦兄弟年轻有为,总舵主得此弟子,是天地会的幸事。” “道长过誉,小宝年轻识浅,还得道长多多提携才是。” “哪里哪里。” “小宝,这位是徐天川,徐大哥绰号八臂猿猴。”这人就是那个年长的刺客了。 “小宝见过徐大哥,想必刺杀鳌拜的另一人,就是徐大哥了吧。” “韦兄弟机敏,记得老夫的身形,今后还望在大业上多出一份力。” “徐大哥提醒的是,小宝铭记在心。” “这位是关安基,兄弟们称他为关夫子。” “关大哥一看就老成持重,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韦兄弟客气了。” “最后这位是钱老本,他在京城做猪肉生意,日后若是有事进宫联系你的,多半就是他了。” “钱大哥这名字果然没有取错,一看就是当老板的样子,日后若有消息需要传递给小弟,还得多麻烦钱大哥了。” “韦兄弟在宫里行事,可比咱们这些走江湖更加凶险几分,还望多加小心才是。” “多谢钱大哥提醒,小弟理会得。” 囫囵了这么一圈,也算混了个脸熟,不过讲道理,见识过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再看看这些闯个王府都得挟持人质的,顿感前路坎坷啊,这手下严格点说估计都是战五渣,更何况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幺蛾子突然冒出来。 “好了,现在大伙也算互相认识了,小宝,凡是入天地会的兄弟,都要在脚上刺字‘反清复明’,为师就亲自为你刺字了,你们把他架起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现在似乎一点回转余地都么有,毕竟近南哥也是火中取栗了,这时候一点排斥都会被算成心不齐吧?只能回头看看有没有机会改改了,那什么贴个假皮的套路太扯,假太后都说易容不靠谱了,何况脚底的东西,每天抹茶还不会掉么? “有劳师父和诸位大哥了。” 来吧,牙一咬,心一横……我去!真疼啊,你们都是这么来过的? 再看看周围那一脸姨母笑,唉,忽然有点以前看学弟学妹在太阳下军训的感觉了。 “韦兄弟果然豪气干云!”你们奉承前能不能把那憋笑的样子收一收? “诸位大哥过誉了,小宝愿意追随舵主师父干刀尖舔血的事,自然不能惧怕这小小的刺痛。” “很好,为师十分欣慰……诸位兄弟,之前,咱们在尹兄弟的灵位前起誓,要手刃鳌拜为他报仇,而谁杀了鳌拜,就推选他为青木堂的继任香主。” “不错,今日鳌拜已死,尹香主的大仇也算是报了,老夫亲眼见到韦兄弟手刃的鳌拜,这香主之位,应该是韦兄弟接任了。”这老徐第一个给我站场,真不愧是近南哥信任的手下,理解上意的本事,比我这个整天混在宫里的不遑多让啊。 “这……可是……”可是韦兄弟毕竟年轻,而且刚刚入会?这话我帮你们说。 “徐大哥厚意,小宝心领了,可这杀鳌拜,是众家兄弟一起行事,算不得小宝一人功劳,更何况小宝这才刚刚入会,不仅资历尚浅而且没有江湖阅历,理应从基础做起,和哥哥们同进退,好好锻炼才是,这香主一职,小宝实在是难堪大任啊。”看着其余人嘴边的话被堵回去这憋屈劲,刚才那一起看戏的姨母笑就算了。 “韦兄弟识大体,今后必然是咱们会里的栋梁之才,不过确实如韦兄弟所说,你刚刚入会,直接上任,恐怕欠妥,这事咱们还是得商量看看。”风影帝顺水推舟,想要把我这推辞的话借到他的轨迹里,我现在忽然有点明白了,为何那个风小子一直想杀我后快了。 “小宝,你入会是为了什么?” “回师父的话,自然是为了天下百姓尽一份心,为了反清复明的大业出一份力。” “那这当香主,是更好地出力呢,还是享福呢?” “师父责备的是。”果然,这舌灿莲花,影帝怎么比得上近南哥? “这就是嘛,总舵主说的对,这当香主,是一份更大的责任,也是更好地出力,而不是比大伙更享福,其实嘛,韦兄弟在宫里办事,又深得康熙的信任,那平日里的衣食岂是寻常百姓可比?但韦兄弟还是有这份担当,愿意跟咱们这些大老粗一起造康熙的反,就冲这豪情,韦兄弟你做香主,老夫第一个服气。” 这捧哏的活计,看来哪里都有人干啊,佩服,佩服。 “韦兄弟年轻有为,更是手刃了鳌拜,替尹香主报了大仇,这遵循誓言奉韦兄弟为香主,并无不可,但是,韦兄弟毕竟是身在宫中,咱们这如果平日里事事都需要香主定夺,岂不是会很频繁去传递消息,更多了一份暴露的危险?”这道人考虑的也算细致。 “这个……我看要不这样,老钱我是做生意的,这生意做大了,就会有分店,就像咱们天地会这么多堂口,总舵主会安排香主来分管,就如同分店掌柜一般,而如果像韦兄弟这样,不能时刻待在店里,也不打紧,可以安排代班的人照看一番,而遇到大事不决,再去找韦兄弟合计,也就减少了道长的担心。” 这做生意的当然会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了,毕竟有近南哥背书,这香主一职势在必得,提前铺个路也算露脸。 “钱老本说的在理,咱们青木堂也不是小鱼小虾事事需要香主去处理,我看这一般事物,就由风大哥和玄真道长带着兄弟们一起商量着办,如果遇到大事需要香主定夺,再找机会去给韦兄弟汇报,大伙看这个如何?”关夫子也顺着话开始站队了,而且把风际中和玄真道人抬了出来,这就像架着他们往火上烤,如果还要磨机,那就是和近南哥过不去了。 “如果是这样,贫道觉得可行,风大哥你以为呢?” “这个……” 影帝啊影帝,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抽你那个傻儿子一套降龙掌?为什么你给他安排这么好的晋升机会,他偏偏跑去追小丫头了?我都替你感到可惜啊。 之前还在纳闷,为何是那小子下去动手,武功自然不可能比其他人高,而且,为何是他割了鳌拜的头带回来,现在,都看清楚了,可就是这临门一脚,啧啧,不争气的蒸馒头也是蒸不起来的。 这么说,我无心之举,把那小郡主给气走了,还算是帮近南哥省力了? “风某愿意奉韦兄弟为香主,带领咱们一起成就大业。” “很好!看来诸位兄弟都同意了陈某这举贤不避亲,那现在,咱们就在尹兄弟灵位前,开坛让韦小宝接任青木堂第二任香主!” “是,总舵主。” 第四十九章接踵而至 在天地会那走了流程,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原来他们的据点在城南一处老宅的地下,这也算敌人眼皮子底下了。 在一番东躲西藏之后,他们终于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而现在,我已经身处大街之中了。 也不愧是京城繁华之地,这饭点了依旧到处是行人与小贩。 也好久没出宫看看了,再去“京城第一楼”坐坐吧,搞不好又能触发个什么支线玩玩。 “大爷,你老人家来了。” “哦?小二哥还记得在下?”这小二还是上次那个,如果这开场白不是套话,那他就真有点机灵了,毕竟我上次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前了。 “小的当然还记得大爷你了,上个月大爷你第一次来咱们这就很是不同凡响,何况今日四处都在传大爷你手刃了鳌拜那个大奸贼,实在是咱们百姓的大恩人,小的又怎么会忘记。” 哦,对了,这小儿如此上心,那自然也记得我是“桂公公”的事,看来多隆他们是有不遗余力地为我造势,避免天地会的那帮人撕票,这个康亲王也算有谋略了。 “小二哥过誉了,不过急公好义,当仁不让罢了。” “大爷谦虚,来,里面请,还是几个招牌菜加上一壶温润的酒么?” “嗯,不错,麻烦小二哥了。” “不麻烦,大爷你太客气,稍等一会,酒菜马上来。” 有意无意地四处瞟瞟,这些吃饭的果然都不自觉地往我这里看,这么说我突然就成了名人了?不过想必也不是那么招人待见,毕竟还是传的“桂公公”,普通人对公公的映像会天生不好吧,应该。 一桌酒菜上齐,难得自在地吃一顿晚饭,可我正要开动,又有人凑了过来。 “大爷,久违了。” 来人相貌平平,属于那种一眼看上去很难记住的没特点,声音也不急不缓,听不出特别感情,可他居然说“久违了”?如果是认错了我可不信。 “兄台要赏脸一起喝一杯?” “求之不得。” 一番觥筹交错,这人也不多做言语,只有“干”,“再干”,不过他可没提“这酒不够劲”。 “大爷请看这是何物。”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动作,只见他掏出以黑色令牌,小心翼翼地只给我一人瞧着。 这令牌看起来是木制,却有厚重感,打磨光滑平整,通体漆黑如墨,中间雕琢着一个小圆一个月牙,难道是太阳和月亮?日月?! “这是?”顾自镇定,收回目光,继续吃喝,装作随口问了一句。 “大爷应该是第一次见,不过这中间,正是一‘日’一‘月’。” “你是?”这货想必是东方说的,该知道我的人了,入戏得认真,所以我收起了不经意,开始凝神。 “小的奉教主之命,在这城里恭候大爷多时,还请移驾一叙。” “教主?什么教主?你突然凑上来,想必也是听说了,我是个公公,又怎么会信什么教,有什么教主呢?” “大爷果然谨慎,不过从你那回去之后,咱们对教主的山呼已经改成了‘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这可是大爷你的功劳。” 我去……我还真给东方解锁了这么个玩意,好尴尬。 “原来如此,那一会吃饱喝足,就去兄台那瞧瞧?” “大爷乐意莅临,小的那里可是蓬荜生辉。” 怎么东方的人突然找上门了呢,而且我这随意往酒楼一坐,就跟着来了,反应也太迅速了吧? 但是多想无异,有这句本该有,可这次是我亲口解锁的山呼词,至少不会是假的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便随这人去了他们那,他倒是没有避讳,一路让我很随意地走着。 可没多久,我有点懵了,这怎么又走到了天地会的那处古宅? “大爷不用怀疑,这里是天地会的据点,小的们自然知道,如果这个时辰大爷还没出来,小的们说不得,只好去接大爷出来了。” 这话说的不带丝毫感情,却十分地霸气,合着这天地会的场子,日月教的人不仅知道在哪,而且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了?! 如果让近南哥知道他们被人如此看轻,不知会如何作想。 “你们的情报倒是细致。” “为教主办事,不敢有丝毫怠慢。”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的据点,就在这附近了?关键时刻还能拿这里当掩护。” “韦大人料事如神,小的们这番布置,对韦大人而言,自然是小儿科。” “哪里哪里,这心思不可谓不巧妙。”这称呼已经变了,果然就是东方不败的亲信无疑了。 “韦大人这边请。” “走着。” 一路绕到了古宅背后的巷子,这里是几户民房,看来日月教的据点,多半也在这哪处房子的地窖了。 果不其然,随着那人进了一户民居,屋内一家三口可能刚吃完饭,正在收拾或者放松,但无论哪一个,都对我两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视若无睹。 这掩饰工作,就做的高明多了。 随即进入厨房,在那人转开了碗柜旁的机关之后,灶台下出现了一个暗门,一条向下的楼梯露了出来。 进去之后,别有洞天,这下面可不比青木堂那里小,而且人来人往,十分繁忙的样子,可他们看到我进来后,齐刷刷跟着为我引路之人,一起来到了大厅。 “属下风雷堂燕京分舵骆一平会同众弟子参见韦舵主!”随着这声赢,这大厅里齐刷刷单膝跪下了一大排,穿过来之后,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跪我,而不是我跪人…… “舵主?我吗?怎么这么突然?” “韦舵主有所不知,教主他老人家料事如神,早就知道舵主一定能手刃鳌拜,所以做了安排,一旦消息确认了,也就是我等属下与舵主相见之日。” “原来如此……诸位兄弟快快请起,以后也不必如此,兄弟我没那么多讲究,说是兄弟了,就是兄弟,你们可千万别生分了才好。” “一切听舵主吩咐。” 他们倒也没有迟疑,让起来了就起来,但以后会不会继续跪,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日月教的规矩好像很复杂,比宫里差不了几分。 “既然教主料定了今日之事,那想必是有任务分配给兄弟我了?” “舵主英明,教主让属下转送这枚‘黑木令’,见令如见教主,今后这燕京一带的门人,都会奉舵主号令。” “那就多谢骆大哥了。”这果然就是传说中的“黑木令”了,也就是向问天任盈盈拿出来显摆过的玩意?至于这见令如见教主什么的,哪里都是这个说辞,可不能真的信了…… “韦舵主不用和属下客气,一切都是应该的,至于教主对舵主有何吩咐,尚有密令,还请舵主随属下到后堂去。” 密令?嗯,搞得还蛮神秘…… “嗯,那就麻烦骆大哥带路吧。” “是,其他人可否各自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没错,兄弟们自行其是便好,小弟我随骆大哥去后堂看教主密令了,你们不必拘谨。” “属下遵命!” 不得不说,这日月教徒比天地会的还是令行禁止一些,没那么多你来我往,近南哥艰难啊。 “你就是那个假太监韦小宝?长得贼眉鼠眼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招!” ?! 刚到后面,还没等我反应,一个小丫头已经手持匕首直**胸口了…… “咦?你这是什么功夫?居然插不进去?” 你妹啊,真的插啊?会死人的好不好! “额……”骆一平在旁边十分尴尬,看来这小丫头不好惹。 “敢问阁下是?为何一见到在下,就如此这般?在下可不记得曾今见过阁下,更不会有过得罪了。” 特么如果不是天蚕宝甲给力,我会不会突然暴毙了?! “少来那些文绉绉的听得烦,本小姐是风雷堂副堂主曲非烟,你这小家伙以后就是我得属下了,刚刚只是试探一番,不知道教主师父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居然直接破格升你为舵主,还管理了这一方事务,不过你小子也不是毫无用处。” 一口一个你小子,这些小萝莉都喜欢把别人说的比自己小,才好不突出自己更小么?其实这是病啊,得治。 不过仔细看看,这活脱脱一美人胚子,虽然稚气未脱,但星眸皓齿,尤其是那自然地两抹绯红在这有点婴儿肥的脸蛋上更显相衬,不得不说这小萝莉以后肯定也是祸国殃民的主,但是啊,本人坚决不会犯罪的,成年前的绝不会是考虑范围……额…… “原来是曲堂主,属下韦小宝参见曲堂主,今日得见教主有弟子如此惊才绝艳,实在是本教之福。” “哼!少拿那套阿谀奉承忽悠本小姐,告诉你,这些在本小姐这行不通。” 你说这番话之前,能不能先做下表情管理? “是是,曲堂主责备的是,属下平日里如此惯了,今后在曲堂主的带领下一定痛改前非,实事求是,和弟兄们戮力同心,追求卓越。” 如果你们想听,我还能说上半个时辰吧,也不会太久。 “你……够了,快回答本小姐刚刚的问题,你这练的什么功夫,居然可以毫无动作就挡下本小姐的攻击。” 我跟你说这是宝甲护体,你还不得把我衣服直接扒了? “属下不是一直在费心对付鳌拜那奸贼么,之前位了破解他的‘金刚不坏神功’特地向少林空闻大师请教了一番,多加推敲,现在也算是入门了,不过刚刚实在是曲堂主不愿真的伤到属下,所以并未动真格的,也因此属下侥幸在曲堂主手底下过了这么一招。” “可,可不就是嘛,这毕竟初次见面,师父也交代过你小子有用,本小姐自然不会下狠手,不然,只要本小姐认真那么一丢丢,你小子已经命丧九泉了。” 呵呵,一开始或许你就是想试试,真碰上时也没发力,或许是要羞辱我一下,或许是要立威,可没想到匕首抵住我胸口之后丝毫不能再进,于是你可没再管什么分寸,就差没来回多捅两次了。 “多谢曲堂主大恩,属下日后一定更加尽心尽力,不辜负曲堂主的栽培。” “好说,嗯,咳咳,废话就不提了,现在咱们来说正事,骆一平,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辞。” 这小丫头倒真没少干这扯虎皮拉大旗的事吧?估摸着是真的只有十三四岁?怎么就当了个副堂主呢?好像那风雷堂是童百熊罩的?以前也是东方不败的大哥,而且一力为东方不败篡权站场,可惜啊,最后落得个暴毙。 可这小丫头又是谁呢?姓曲,有谁?就知道个曲阳,额,那估计没错,曲阳的闺女?又或者是孙女?很可能,也就是说,曲阳已经死了,东方不败看这小丫头对胃口就收入门下? “你小子听好了,教主师父有令,风雷堂燕京分舵韦小宝听命。” “东方教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属下韦小宝接令。” “韦小宝,听到这道命令之时,你小子已经铲除了鳌拜,为康熙除去了心腹大患,定然更加被他赏识,在宫里也可以肆无忌惮了,所以本座需要你在清宫里搜寻《四十二章经》的下落,不得有误。” 哈?!搞了半天,东方不败也好这口?!这努尔哈赤要是知道自己这弄点私房钱,被全天下都惦记了,会不会诈尸? “属下遵命,一定为教主披荆斩棘,赴汤蹈火。” “少来这些虚的,教主师父最看重属下有没有用了,光会阿谀奉承可不好使。” 呵呵,我这随口一句山呼就换来了一个舵主当当,还能再好使一点么? “曲堂主教训的是,今后还请曲堂主多多提携属下,也好更多地为教主为神教出力。” “教主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再说,本小姐可没那么闲,如果你这小子不顶事,才懒得搭理你呢,明年端阳节自己看着办。” “是,曲堂主提醒的是,属下一定实事求是,绝不来虚的。” “算了,跟你费了半天话,本小姐累了,你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你妹,这是我的地盘吧?这第一天就不能横着走,以后队伍怎么带? 不过嘛,手底下真的没办法,就看这丫头刚才贴近那速度,肯定是东方不败真传没错,完全让我没有一丝反应的机会,想想也是后怕,还是得手底下过硬才行啊,至于怎么回敬这小丫头,以后再说吧…… 之后,和骆一平等人约定好了,如果我有事,就到京城第一楼里坐着,那里有眼线,也正是那个记得我的店小二,如果他看到我把空酒杯拿在手里把玩,就会上前询问的。 而如果他们急事找我,就直接去尚膳监便好,讲道理,估计这对他们而言,不是事,毕竟刚刚他还扬言直接去天地会动手的,怎么也不会比那边更差了吧? 再回到街上时,天已经黑了,这一天过的还真是充实啊,不过还没结束呢,被拐出来一天了,不跟康熙打声招呼怎么能行? 肯定又免不了一顿忽悠,真伤脑细胞啊。 不过这紧张而刺激的多面人角色,总算是正是扮上了,想想还是蛮刺激的。 第五十章践行 “你爷爷的死小桂子,知不知道朕有多担心你!” “小桂子该死,让小玄子担心了,不过好在那些乱党也算讲信用,没有直接对小的动手,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康亲王和多总管的功劳。” “朕让那两个家伙办点事,不仅让反贼跑了,还把你搭上,不过,既然你安然回来了,还为他们说情,那朕就暂且饶了他们。” “小玄子圣明,其实这次小的不无所获。” “哦?你探得了什么消息?” “出王府后,小的就被蒙眼带进了车里,这时小的抓紧时间和他们闲聊了一番,可后来,小的就被打昏了,再醒来时,已经被放在了街上,那时已经不早了,顿觉又饿又累,于是小的去京城第一楼吃了口饭,可一想到小玄子肯定还但心中,于是又赶忙来回报了。” “你还记挂朕的担心?有这心思你还吃得下饭啊?!” “其实吃饭是次要得,主要是回复些许体力,好把今日之事捋清楚,现在呈报给小玄子的才能是有用的话。” “那你说说看。” “是,请小玄子容小的从头说起,其实小的在冰窖下面和鳌拜对峙时,突然房顶塌陷,湖水倒灌,小的一看不对劲,正准备跑,哪知道鳌拜明知自己不能活了,使出所有力气,扯断了一处锁链,用腾出来的一只手牢牢抓住了小的右脚。” “他为何没有直接对你动手?按理说,他绝不会没有这个力气才是。” “可不是嘛,小的当时虽然惊慌,但也十分犹疑,这奸贼为何不干脆点打死我陪葬呢?原来,他知道自己挣不脱所有锁链,势必会被湖水淹死,但不能让小的死太快,那就体会不到死亡前的挣扎了,于是他就想抓住我不让跑,湖水淹死他之前,会先淹死小的。” “这个混蛋!” “可就在这时,那破损的屋顶处窜进来两个黑衣蒙面人,居然在那种环境下,还想刺杀鳌拜。” “这得有多大仇恨才不愿让他直接被淹死?” “在小的看来,那些人明显多此一举,何必呢?不过也正是这机缘巧合,小的才幸免遇难,在鳌拜与那两名刺客酣战之时,小的利用湖水,浮了起来,掏出玄铁匕首直插他脑门,这次他没了神功护体,也就跟切豆腐一样简单了。” “漂亮!这奸贼活该如此。” “眼见湖水快淹满了,小的没想其他,赶紧游到楼梯,连跑带爬地出了地窖,谁曾想一出门,就被一众刺客给抓住了,原本,小的应该还能应付一番,可忽然想到,小的第一次杀人了,亲手杀人了,这胃部就一阵翻腾……” “朕也是难为你了,不过这有了第一次,后面就不会这样了。” “是,小玄子无需担心,小的没过多久听到多总管他们的声音后,就发泄出来了。” “这事多隆也回报了,他都很担心你的状况,毕竟是第一次见你那么失态,平时你可是处乱不惊惯了。” “也没办法,屋漏偏逢连夜雨嘛,好在立刻被那些乱党带走了,小的也缓过了神,必须先考虑自保要紧。” “那你是如何应对的?” “小的忽然想到,他们似乎很在意能不能亲手杀了鳌拜,毕竟,他们不止闯王府刺杀一个囚徒,还特地把鳌拜的脑袋带走了。” “这难道是要祭奠什么人?” “小玄子圣明,据他们所说,这是为了死在鳌拜手里的天地会青木堂香主尹小龙报仇,一定要拿头去灵位前祭奠。” “往好了说,这些反贼也是讲义气,但实际上,为了一个死人,甘冒奇险地去杀一个死囚,这不仅是多此一举,而且很容易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可他们却还是如此干了,这说明主事之人,格局有限,会是那陈近南么?” “小玄子如此作想,那必然是对的,小的也很纳闷,名满江湖的陈近南,会如此无脑下作么?” “难道不是他?” “也就带着这个目的,小的在车上旁敲侧击了一番,还真有了点推断。” “这就是你所说的收获了?” “没错,那直接刺杀的,是一老一少,而那割头的,是那个年轻的,这人从地牢下面开始,就没有在意过其他年长人的说法,唯独只听从一个说话比较不那么直白的人。” “这人想必就是他们领头的了?” “应该是,而且,这年轻人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不买老人帐,多半是和这领头的关系不一般,不然再不智也不敢犯众怒才是。” “那你认为他们是何种关系?” “应该是父子或是情同父子的师徒才对,于是小的特地套了下话,果不其然,这小年轻对那领头的态度,并不是一般地听命或者奉承,而是透出很自然地遵从,可见,小的推论十有八九是成立的。” “这一点,又有何用呢?” “小的是这样猜想的,他们来杀鳌拜,自然有人推动,多半是那领头的,而这领头的,是个什么身份?既然香主不在了,他是继任么?为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特地奉上鳌拜的人头去表示对前任的追思?” “很有可能,难道不是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对鳌拜的刺杀,应该更完备一些才是,那一老一少的武功,应该不是最强的两人,至少,那个年轻人,绝不会比其他老人更厉害才是,从他们俩与鳌拜的对敌中,小的看出了端倪。” “你是说,这人本不是刺杀的上选,可他还是执行了这个重要任务,而带队的很可能是他的父辈,那就多半是刻意安排了,这么安排目的何在?” “如小玄子所说,这个就是重点了,目的何在?忽然小的想起了那些江湖故事,什么山寨头子啊,帮派主事啊,万一暴毙,这继任者怎么来呢?多半会是一群人起誓,为前任报仇,谁手刃了仇敌,谁就是继任。”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领队的应该不是香主继任,而是一个有资历的老人,没有香主之时也能代理,但他却想将香主之位送给自己儿子?” “没错,这其中就至少能看出两点了,一是这个领头的,虽然有资历,有谋略,但是私心极重,不惜用兄弟们的血给自己儿子铺路,二是,这个年轻的,不出意外,现在多半会顺理成章地被奉为香主了,而此人敢打敢拼,但有勇无谋,私心却比他老爹更重。”只可惜,现在出了意外,他没当成。 “照你这么说,这天地会青木堂,岂不是一帮乌合之众?” “可不是嘛,如果这不是个例,天地会其他堂口也是权力斗争大于一切的话,小的可以断言,这天地会,成不了气候。” “朕一直可是把陈近南当成大敌,现如今,难道朕高看他了?” “其实,这其中陈近南更多的是无奈吧。” “哦?你还对他有所研究?” “碰到今日那帮人之后,小的才明白,这反贼,会是一帮读书人么?” “拿笔杆子的顶多写文章骂人,就算骂死了,也死不了太多。” “所以,这些反贼,多半是市井粗人,他们之所以会反,更多的或许是生活所迫,再者,应该就是骨子里有嗜血的性子,不安于现状罢了,若说他们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想要反清复明,这个小的估计,陈近南自己也不信。” “是啊,这么说,是朕苛求他了,或许他真的是当世卧龙,但这十万之众可远比不了当年那些为诸葛武侯效死力的了。” “而这些,对小玄子而言,对大清而言,是好消息对吧?” “嗯,就从这帮青木堂的开始,如果能摸清楚他们的路数,朕会考虑趋之以利,分化击破,若是可行,那全大清范围内的天地会乱党,也终有一天要鸟兽散的。” “小玄子圣明!” 不遗余力地给康熙道出一条看似可行的灭青木堂办法,其实主要是打消他现在可能对我的存疑,毕竟从敌后安然回来了,谁还不会被甄别一番呢? 再者,就是给他指路,早点和影帝搭上线,毕竟,与其等不知哪天被影帝卖了,倒不如推一把,让影帝提前想当警察,这样会不会由于操切而暴露更多马脚? 这繁忙的一天,总算告一段路了,回家睡觉。 可总有人,总有事,不那么如意。 譬如,又一个宫女从背后突然出现,叫了我…… 不必说,假太后有请,而且又是喝酒。 “听说,你今日被刺客掳走了?” “回太后的话,小的今日确实有惊,好在无险。” “叫我龙儿吧。” 哦?语气平和,看来她想通了一些事情? “好吧,看来龙儿,看了一些事,联想了一些事,也理解了一些事。” “她真的会是我母亲吗?那我岂不是个满人?还是顺治的孩子?” “满人汉人,其实又有何区别?重点是,你是你,怎么行怎么坐,不违本心就好。” “师父……嗯,洪安通,他设计了如此大手笔,还真是……好狠心啊!” “他所谋甚大,但是手里力量有限,自然会倒行逆施一番。” “就为了他的野心?他真的就没考虑下我的感受么?” “这个问题,你会去问他么?” “我……不知道,”龙儿有点语塞了,哽咽了,“其实他一直对我很好,我当他是师父,甚至是父亲。” “这个也自然,毕竟他亲自出手救你出水生火热,而且这些年,应该对你也是极好的。” “可是……可是,他并没有把我当女儿看。” “如果他只是把你当一颗棋子,我觉着吧,也不至于,或多或少,他也对你有养育之情,那么自然也有更加关怀的心思,你也不用一开始就对他全盘否定。” “不是,不是这样,你不知道……”这次直接说不下去了,为何?洪安通对她做了什么特别之事? “嗯,我自然很难想象,不过你现在,能够自己面对的话,不妨说出来听听。” “好吧,其实,你知道为何我会特地跑这里来做这偷经书的任务么?” “不是他刻意安排的么?” “或许他原本是这么打算,但,在我出发前,他跟我说了不同的话,我很矛盾,所以自愿申请来此了。” “不同的话?难道他对你有所疑虑?不放心你独自完成这个他谋划已久的设计?”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但他说的,居然是想要娶我为妻!” 我去?!童养媳么?童养媳也是养给儿子的吧,哪有养大了自己上的?! “这……” “我一直当他是师父,是父亲啊!” “那,他有家室么?” “他一直醉心练武已经各种谋划,对男女之事似乎并不在意。” “那他为何对你?”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我对他,没有丝毫男女情愫,所以我很矛盾,不知道是不是该拒绝他,可他毕竟是我的师父,直接拒绝他,会不会让他伤心呢?” 这丫头也是奇葩,那老头要做禽兽不如的**之事,你还担心拒绝了他伤不伤心?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这丫头很违和,甚至对康熙建宁都很不错…… “那你可听过,在世俗中人眼里,他这样对你叫什么吗?” “**?” “你也听过不是,这个问题还是严重的啊。” “之前其实不知道,周围的人,也不敢说,是这两天,和……后面那位太后聊天时,她说的。” 好吧,一个当妈的,突然发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结果这女儿跑来跟她说,一个养大了自己的老男人想娶了自己,该不该答应?这真太后身体也确实不错啊,不然不得直接归西? “看来,这洪安通,真不是个东西。” “不许你这么骂他!至少……在我面前不许你这么骂他,毕竟,他还是把我养大了。” “好吧,好吧,你已经确信了眼前的一切么?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其实,我也不能肯定你到底有没有骗我,甚至是,你伙同后面那位,一起骗我。” “额……你不提,我哪知道后面还有一位,虽然我知道你是个假的吧,但我猜着真的多吧死了好久了。”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残忍成性么?” “当然不是,恰恰相反,我总觉得你这明明是个假的,为何要为皇上设想那么多呢?比如之前还提点他,我说的‘料敌先机,攻敌必救’不止是武学至理,还能应用于其他领域?” “是啊,我明明是来当内应的,我明明是来偷东西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开始为这么个皇帝,这么个公主考虑了呢?” “事实上,这也是为何我一直不忍心告发你的其中一个原因了。” “原来不止是报答那读书习字之恩啊?” “那个还是占很大一部分,这些分析啊,观点啊,也有那么一小部分。” “康熙,这么多年来,过的其实并不好,虽然我只见过这么一个皇帝,但以前人的故事,还是听说过的,像他这样从小就一直泡在上书房的勤勉皇帝,并不是太多了。” “他自然是个好皇帝,这里面少不了你教育有方。” “这么说,我也算为这大清境内的百姓,做了件好事咯?”说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浅笑着,有点如释重负,也有点欣慰,但着样子,实在是太养眼了。 我不由得,看痴了。 “嗯?你怎么不说话了?发什么呆啊,我说错什么了吗?” “咳咳,没有,没有,怎么会。” 似乎意识到了我的失态是为何,她不禁莞尔,一笑扫去了淤积的阴霾。 “怎么?还没喝几口,就已经醉了么?韦大人的脸都泛起红晕了啊。” “好了,别打趣我,今天累了一天,自然容易醉。”不管是酒还是人,都惹人醉。 “也是,难得韦大人操劳了一天,还愿意来我这小酌一杯,谢过厚意了。” “你喊我我敢不来么,估计你那宫女直接会打晕了拖过来。” “居然还记着这个,小气。” “额……记性太好,我可是过耳能诵,怪不得我。” “算了,叫你来呢,主要是心里有电话堵着慌,现在倒是好多了,谢了。” “能为你分担一下,我乐意啊,随叫随到都行。” “这个怕是没机会了,我打算离开了。” “想好了?” “嗯,想好了。” “回去后,打算查清楚么?” “自然得查清楚的。” “那如果,洪安通又跟你提成亲的事呢?” “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呢?” “这个,当然不该了!” “哦?只是因为**么?” “额……还因为那家伙很可能骗了你不是?” “还有呢?” “还有……还有你自己的感觉,肯定不对吧。” “也是啊,那还有么?” “还有……还有就是,我觉着吧,如果你证明了我说的都是实情,那你可不得了,怎么说也是个大清公主吧,哪能随便跟那么个大阴谋家呢,你说是吧?” “唉,好吧,就当你说的都对吧,那我就多想想法子周旋了。”她这叹息,不会是期待我说出点别的什么吧?额,必然是我想多了,想多了…… “嗯,不过,其实首先是自保,如果真的威胁了生命,其他都可以不提。” “啊?你这话说的好无耻,那什么名节啊,气节啊,都可以扔了么?岂不是委曲求全?” “什么叫无耻,我是说,生命只有一次,如果他真的要用强,你大可以委婉周旋一番,派人告诉我一声,那什么神龙岛也不至于远在天边不是,我肯定会去救你的。” “真的?那我可当真了哈。” “当然是真的,就说了你对我有恩不是。” “好吧,那我就等着你报恩好了,不过,这宫里,你可得帮我照看着。” “这个自然。” “天地会今日拉你入会了吧?” “这事我还真没和谁说过呢,你是第一个。” “你那些弯弯绕,我都清楚得差不多了,但你还是不会对付皇上的,对吧?” “这个自然,好兄弟讲义气。” “看你这么坦诚,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还有里面那位和建宁,多帮我照看下。” “帮你是么?” “帮我。” “得嘞。” “话说,你对建宁没有想法吗?她明明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就是娇蛮任性了一些罢了。” “说完全没有,也不像真的,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然上次就不会当柳下惠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以为我会放任你对她胡来么?” “这个……想想还是有些后怕啊。” 没错,真的后怕啊,如果当时真的顺势做了什么,会不会直接被拉去咔嚓了?或者更狠,成了真“小桂子”?! “哈哈,你也有怕的时候,好了,赶紧滚蛋吧,哀家要休息了。” “又是哀家了么?” “当然,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最后一次当太后的夜晚,可不能让你小子再扫兴了。” “奴才遵旨,太后万福金安……额,差点忘了重要的事。” “你还有事?” “东方不败的人,也来找我了。” “这么巧?” “何止是巧,他们都直接说,如果傍晚我还没从天地会那里出来的话,他们会进去接我出来。” “这东方不败的手下都如此嚣张自负?不仅对天地会据点了如指掌,而且对他们的实力如此不屑?” “可不是嘛,去了日月教的据点才知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近南哥真是很艰苦啊。” “近南哥?” “嗯,今日见到了本尊,还拜他为师了,不仅英俊潇洒,而且有谋略有魄力,只可惜手下多半乌合之众。” “这人倒是经常听到,看来,名不虚传是有的。” “这些暂且不提,东方不败那居然也要我找经书,我想着,要不你借我一本对付下明年端阳节?” “我就知道,他上次突然拉拢你所谓的就是这档子事了,行吧,等我一下。” 龙儿去床边拉开了暗格,原来她的床下便是宝库。 “这四本都是你找来的,只有这一本,事原本太后手里的,我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可惜,后面这几年,就没有一丝进展了。”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 “也是,那这本太后的,我就送你了,毕竟这个算我的。” “却之不恭。” “另外,这两本,是你从鳌拜那得来的,先放你那给我保管一下。” “保管一下?” “当然,这是你给的,自然就是我的了,只是让你保管一下,可千万别送人了。” “好吧,你是打算吊着洪安通的胃口,方便留个后手?” “你知道还问,还有其他事么?陈近南没找你要经书吧?” “这个他不急,至少不会下药不是。” “那你刻意走了么?哀家要休息了。” “这次真没事了,太后一路小心,有任何事呢,还请记着小的这个战略伙伴。” “可现在的目标是谁呢?” “没有谁,只是好好活下去,而已。” “而已么?好吧,哀家准了,你小子可不准擅自掉队!” “喳,奴才告退。” 第五十一章宫廷短剧 美美一觉,睡到不想醒,看来昨天信息量太大,大脑有点当机,好在康熙念及我受到了惊吓,今日准我好好休养,没工作的日子,惬意啊。 干点什么呢?突然发现,闲下来之后,反而浑身不自在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别说上网了,家里蹲听听歌都不行…… 我都差点忘记这些了,还在庆幸手机依赖症都治好了,可这突然,又犯病。 不行,还是得找点事做,不然可得把自己闲死。 先把龙儿给的那本经书处理了,碎羊皮又加一。 这番操作,也算驾轻就熟,可接下来,再干嘛呢?又闲了…… 对了,那本《搜魂手》我可一直记着,就是没练,现在就试着弄弄,有没有用不知道,毕竟没人直点这练功夫是个什么状态,但尝试一番总不会直接走火入魔吧,万一有点不舒服,就停下呗。 据赵敏介绍,这功夫主要是御气,远可用指,伤人无形,近可使爪,摧金断玉。 听着还是蛮虎的,尤其是可近可远,那可不就没有短板么? 不过这御气是重点,而气是什么呢?内力?我没有这个概念啊,是不是得找本江湖武学入门才行…… 不管了,先练练再说,正所谓内功是根基,外功是枝叶,根基越深,枝叶愈茂,但实际上呢,还是好理解的。 通俗来讲,内力,就相当于蓄水池,里面容积越大,你能装的越多,装的越多,你能放出去的也就越多。 而外功,实际上是出水口。 一些低端玩意,只能算一个小小的水龙头,不管你存量再大,这每分钟放出的水,也是有上限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内力雄厚的人,水压势必就很大,所以同样的小水龙头,和内力平平之辈,还是看得出高下的。 而那些高端玩意,譬如降龙十八掌,那就不只是十八个小水龙头那么简单,而且从融汇到贯通,可能是质的变化,就好比自带抽水泵和加压的高压水龙头,不仅能充分利用内力,还能根据需求调整压力,要直接倾泻而出,也就未必不可能了。 现在,我手里有了一本东方不败给的功法,估计怎么也不会是个小水龙头,至少得是大口径的才行,但问题是,我内力不足,或者压根就没有内力,可这就制约了我么? 当然不是,不管蓄水池有多大,有没有水,你准备一个好的出水口,又不会有害处,无非是有形无实罢了。 可一旦哪天水池有水了,甚至装了不少,这好的出水口,自然就有了用武之地不是? 拿定主意,就不再犹豫。 嗯,大致意思是,感受真气流转,汇于双手十指的学位,这难道不是在连六脉么?额,十脉?BIUBIUBIU,BIUBIUBIU…… 咳咳,自嗨得收着,先练功要紧。 这真气嘛,别说怎么感受了,我应该压根就没有吧?那就先跳过这步骤,学个手势?没毛病。 再没有多余的想法,就如同学健身操一般,指,爪,指,爪,一二三四,翻转,再来一次…… 一点点,一步步,看似行云流水; 一招招,一式式,其实徒具其形。 但这练起来,好生畅快,可比烧脑强太多了,爽! 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能从头到尾把这套功法一气呵成,虽然没有真气辅助,但这运动方式,总比我自嗨的“咏春”靠谱吧,而且看着应该十分唬人,甚至,我觉得有一种想打哪就能打哪的微妙感,且不论威力,至少这形式上,随手戳一两个小毛贼要穴,估计不成问题了。 这功法自带的穴位图也毫无压力地倒背如流,虽然没法隔空一指伤敌,但直接戳身上,我就不信多使点劲不能把人给戳疼了……贼哈哈哈哈哈…… 咳咳,虽然吧,感觉上还是很低手,毕竟是把一门可能很高深的武功弄成了样子货,但这对于我这样的门外汉而言,已经是飞一般的进步了。 而且就这练就样子货的速度,怎么能不叫人惊讶?我难道真就是个武学奇才?忽然忍不住YY九阳九阴,易筋葵花了…… 不过这自我满足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只听一声破空,不知道什么东西划过我的眼前,最终钉在了门框上。 刺客?大清早?有没有搞错?! 带着怀疑与纳闷,一步步退到墙角,屏息凝神的我,没有等来第二下。 难道不是偷袭?那这种方式就是传书了? 果不其然,这门上的暗器原来是根金钗,而上面系着一方手帕之类的丝绸。 打开一看,当下了然,这是知道我不识字的人特地传来的,上面居然是小人图,就像火柴人四格漫画一般。 第一个小人,应该是位女性?长发飘逸,没有清朝男人的辫子,这女性背对着一个大大的门,大大的门背后,有很多房子。 这个难道是说,一名女子离开了皇宫? 原来这图是龙儿给的,她已经走了么? 第二个小人,有了辫子,特别矮小,尤其是比第一个女子还矮半截,侏儒? 这男的在一间大房子门口,某个殿么?这房子外有个院子,躺倒着另一个男的,体型很大,但是被捆着? 额,这是指的鳌拜吧?这房子就是慈宁宫咯?那这小矮人……你妹啊! 第三个小人,也是男的,比小矮人高了不少……手里拿着一封信么? 哦,意思是慈宁宫里有留下书信,让我交给康熙? 最后就好理解了,康熙去接出了他真正的老妈。 好吧,龙儿还真调皮,咳咳,居然把我比作侏儒,我这身子如此残废么?!额,现在可不是在扮小太监么,不残废啊? 唉,就这样被鄙视了,不开心。 算了,正事要紧。 一路来到慈宁宫,果然鸦雀无声,在屋内的桌上,放了一封信,没有封装,就平躺在那,我想回避一下不看,都不行了。 嘿嘿,不知道我学了一点点字吧,让我看看有没有背地里说我坏话。 话说,她不会在康熙那摆我一道吧?别说,这个还真不一定,搞不好她心血来潮,开个玩笑,说我是跟她一伙的?又或者,她直接说我不仅被日月教拉拢了,还加入了天地会?! 这……好吧,之前授之以柄,是为了合作双方能互相牵制,换取相对信任,而且存着给美女示好的心思,可现在她走了,那么我对她的牵制就荡然无存,而如果这时她把我的事都说出来,康熙…… 虽然康熙肯定当天方夜谭看了,但如果真有这个说辞,肯定是个钉子,日月教可能还好,但天地会,不难想象。 还是看看再说,嗯,这明摆的让人看对吧,不看不是亏了? 算了,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不管这里面有没有雷,我韦小宝,今日就硬刚了! 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直接闯入了上书房里,“皇上!不好了,皇上!” “什么混账话,你慢慢说清楚!” “额……小的该死,不是,皇上,大事不好,太后不见了!” “什么?!”康熙一脸懵逼,“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小的不敢,刚刚去慈宁宫请安,可一个人都没有,唯独桌子上放着这几张写满字的纸,小的可不清楚写了什么,但十万火急,只好闯进来了。” “拿来朕看看。” “是。” 呈上康熙之后,他居然一句句念了出来,估计是看到笔记如此熟悉?至于我有没被卖?心里还是没底,刚刚那硬气,直接没了。 “皇上,这么些年,让你一直喊我‘皇额娘’,也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这临走之际,理应跟你说句,对不起。 我是什么人,且不必再提,但你,确实是个难得的好皇帝,看着你一天天顶天立地,我很欣慰,说来可笑,明明我是那个意图谋害你的人。 但是在宫里这些年,亲眼看着你为了大清江山夙兴夜寐,为了治下百姓呕心沥血,不知不觉间,我产生了迷茫,谋害这样一个皇帝,真的是对天下苍生好吗?我的心,开始疑惑。 日子一天天过着,忽然,你眉间的紧锁,松动了,你会心的笑语,变多了,我不禁好奇,是什么样的好事,让你有了如此变化,可谁能想到,让你改变的,居然是个叫‘小桂子’的小太监。 他建议你节约开支,让晚晌不再固定,你不仅准了,而且让宫里都如此,他建议你用密道避一时锋芒,你也准了,虽然,我可以想象你是多么不甘心,多么气急,认为自己这个皇帝,当的窝囊,但是,你用一时的忍让,换来了更多的安宁。 接触多了,这个小太监的不一般我也有所领教,而同样知道这点的,还有海大富那个老太监。”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经意心头猛然一跳,我去…… “这个老太监可不简单,他在宫里地位超然,武功了得,那些侍卫都不敢多做近身,可他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搜寻宫里的机密,以换得财富,虽然我尚未查探到他到底为谁卖命,可他,却发现了我的秘密。 说不得,我只好设计除掉了他,这个计划,也是循序渐进,实施了好久,才最终收网,可谁能想到,我做的一切准备,都被‘小桂子’这个应该死于海大富之手,却侥幸活命的小太监,洞悉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对他才智的判断,这小太监绝不可能丝毫不对我产生疑心,于是,我对他动了杀念。 可他居然主动跑来我这,说是为了皇上的安慰,必须宫里人全部躲进密道,尤其是建宁,必须我去摆平,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为你着想,我便压下了对他的杀意,配合了他一次八月十五的计划。 之后,他更是为你铲除了鳌拜这个奸贼,实在是让人大出所料,我心里的矛盾,更盛了,实在不忍亲手葬送这么一个对你有帮助的小太监。 于是,听说他被天地会劫走,并且放回来之后,我找他谈了谈。 果不其然,经过与鳌拜的一役,他已经对我的身份,更加怀疑了,可我很好奇,为何他没有向你直接告发我呢? 怎知,他用一个疑问来回答了我的疑问,‘如果你真的是假的,而你真实使命是对宫里进行破坏,甚至谋杀皇上,那你早该有很多机会才是,更何况,以我的了解,你对皇上的好,并不是虚情假意,这又到底是为何呢?’。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是啊,到底为何了?我的迷茫,更甚了,于是,我下定决心,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自己复杂而矛盾的地方。 今日,我将回到来时的地方,以后,想必也不会再见了吧,你的皇额娘,这些年我除了软禁她以外,并未过多刁难,她现在就在慈宁宫的秘道里,你赶紧去和她团聚吧。 最后,烦请转告那个小太监,他的命,是我饶下的,若是要死,也得问过我,答不答应。” 康熙的神情,很复杂,他的眼镜很红,但没有湿润,不知是气的,还是伤感。 “走,先去接太后出来。”但他,依旧是康熙。 “喳!” 慈宁宫的密道,我自然是知道怎么开的了,毕竟上次亲眼见到过。 但我怎么也该装装不是? “密道在哪?” “小的以为,多半在书柜或者墙壁的暗门里。” “你没弄清楚?” “说句大不敬的话,小玄子别生气。” “说吧,你不敬的地方还少了?” “其实,小的一直很疑惑,也很犹豫,如果她真的是假的,那她为何不趁早把真的杀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增加暴露的风险么?” “你!唉……是啊,为什么呢?先不管了,赶紧把皇额娘就出来要紧,你查看那边的书柜,朕查看床边。” “是。” 没有意外,康熙发现了床下的暗格,但是他空欢喜一场,毕竟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而我,一番幸苦,终于在书架上打开了正确的机关,一旁的墙壁上,突然开启了一扇门。 “小玄子,应该就是这了,需要我陪你进去么?” “让我自己进去吧。” “好的,小桂子先去叫来太医。” “嗯,还是你细心。” 华院使被我请来后,这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太后看上去虚弱了,也沧桑了一些而已。 但没人会去在意,似乎,那个“年轻的太后”本就该如此而已。 好在太后并无大碍,只是有点疲惫,估计这几天她可没多睡,毕竟,那突然来的女儿告诉她,自己被一个老头惦记上了,而现在,那女儿还回到了老头身边…… 这出宫廷短剧,就这样成了秘史,不足为外人道。 第五十二章茯苓花雕猪 假太后的风波没有在宫里泛起任何波澜,除了慈宁宫换了一批宫女太监以外,其他所有一切都毫无变化,而换下人这事,也不会让人上心。 但当事人,没办法真当一切都没发生,康熙的脸上看不出变化,但我知道,他内心很复杂,这么一个明明是卧底的家伙,却让他的心乱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这么多年的陪伴,教育,朝夕相处……归根结底,是康熙觉得自己明明该恨她,却似乎又很难说服自己只去恨她,毕竟,她很可能是自己亲姐姐。 但最让康熙烦闷的,应该是他想找人述说,却说不出口。 看到他欲言又止,不禁感叹,当皇帝也确实是很难啊。 至于建宁,这丫头据说在慈宁宫哭了一天了,今天应该也继续吧,正好,我能借口不便打扰,省了去那边报道,不然真太后会不会跟我唠嗑,就不好说了,虽然龙儿没跟康熙提什么,但我在慈宁宫出没那么多次,真太后有没有察觉到什么,谁又能确定呢? 康熙不找,建宁不闹,太后不熟,我便继续哼哼哈嘿一番出出汗。 “小的给桂公公请安。” 来了个小太监,似乎是我的手下,不过可惜,这些正儿八经的手下,我一个没记住,毕竟接触的实在是太少。 “有什么事么?” “那位给宫里供应肉食的钱老板亲自送来一头‘茯苓花雕猪’,说是想见见桂公公亲手奉上,不知桂公公是否有空?” “钱老板?卖猪肉的?” “没错,他家的猪肉很不错,宫里一直用着。” “嗯,行吧,既然人家已经亲自登门,那我就去见见,毕竟生意人,还是很看重面子的。” “桂公公能去见他,就是天大的面子了,那这边请。” 钱老本送猪的梗怎么好像提前了?原著里不是还得先去沐王府调停一番么?嗯,搞不好他们绕过我自己去了,好吧,结果不变就行,没给我把小郡主整没了什么都好说。 “钱老板,这位就是咱们的尚膳监总管,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桂公公。” “欸,副的,尚膳监副总管。” “是是,小的说错话,桂公公饶了小的这次。” “哪里话,又不是什么大事……钱老板,久仰久仰。” “桂公公如此年轻有为,更是为百姓除去了鳌拜这个大奸贼,大伙都想着怎么感谢一番,可毕竟公公是宫里人,也不可能随意接受登门拜访,但小人有这么个生意,所以大伙特地一起出钱出力,弄出这头上等的‘茯苓花雕猪’,并且嘱咐小人,一定要亲手奉上,以表达大伙对桂公公感激之情发至肺腑。” 你们这弄头猪来居然还是众筹的?这里有扯得不点赞都不行啊。 “钱老板客气了,也请代为转告大伙,小桂子只是做了件力所能及的分内事而已,不必在意,更别如此客气,小桂子愧不敢当啊。” “桂公公太谦虚,对桂公公而言的力所能及,可不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想象的了,不过既然桂公公提了,那小人一定会给大伙带去桂公公的问候。” “那就谢过钱老板了,其实大伙过得称心如意了,皇上也会高兴,小桂子自然也会高兴。” “那是,那是,那这猪,抬进去后让小人给桂公公分一分吧,能让桂公公尝尝小人的手艺,是小人的荣幸。” “这敢情好,那就有劳钱老板了。” “不妨事,不妨事。” 这做生意的,确实会来事,找的借口也算合理,再加上我一直营造的与人为善形象,这货难道提前都打听清楚了? 让帮忙抬猪的退出去之后,钱老本开始了对事实的阐述,或者说添油加醋。 “韦香主,你不知道,那沐王府的实在是太气人了,徐大哥偶然和他们碰到,想着是同道中人,就一起同桌吃饭了,可谁想到席间谈起拥立唐王还是桂王,居然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那白氏双雄联手对付徐大哥一人,徐大哥为求自保,下手失了轻重,打死了白寒枫,可自己还是受了重伤。” 唉,要不怎么说你们成不了事呢?古今汉人的天下到底是怎么丢掉的?可不就是因为聪明人太多,都自视刘老三朱和尚,一个外人打进来了,家里可还有九十九个对手得先处理了,届时再去灭了外敌岂不就直接登顶了么? 可就是这同室操戈的过程中,外敌一步步稳扎稳打,最后把刘老四五六七八朱重九十一二三都给咔嚓了。 “徐大哥现在如何?” “原本徐大哥在沐王府的人手里,他们居然想杀了徐大哥祭奠白寒枫!兄弟们商量着此事是否应该禀报香主你,由你来出面应该更加妥当,可也有人提出徐大哥性命攸关,刻不容缓,大伙觉着也确实是这样,便没来请示,直接去了沐王府。” 怪不得这其中少了点步骤,虽然我乐得清闲,但这一步本是立威正名用的,现在倒好,啥也没干,但是留下了一个事急从权的先例,如果他们再遇到性命攸关一类的事,那我还是只需要事后知道或者干脆不知道。 不用想,这主张直接去的,肯定是风际中父子了,有意思,原来影帝还有这种给我下绊子的戏份,看来得高看他几分才行。 “你们把徐大哥接回来了?” “没错,当时风大哥和沐王府的人从新演练了一番徐大哥与白氏双雄过招的情景,证实了徐大哥是为求自保,如果当时不那么做,估计死的就是徐大哥自己了。” 我去,似乎除了没我的戏份,这过程都是一样的了?!这又是个很不好的开始,如果很多事情都会有这种可能,那我岂不是会错过许多?好吧,其实天地会的战五渣如何想,倒也还好,如果我错过了和哪个老婆的初遇,怎么办?! 就好比说,现在都没看到双儿不是,有点尴尬啊…… “于是沐王府就服软放人了?” “似乎他们近期要干什么大事,准备起来也不容易,所以僵持之下,他们的‘铁背苍龙’柳老英雄出来打了圆场,放了徐大哥。” “那徐大哥现在如何?” “这就是个问题了,徐大哥被我们接到客栈里养伤,也方便给他找大夫,可没想到我们再去的时候,徐大哥不见了!” 你们把一伤员一个人扔那里,都没个照看的,他自己去上厕所都不方便吧?何况被人惦记上了,可不就如此下场么…… “你们认为是沐王府的人有了反复,将徐大哥又掳了回去?” “没错,眼下也就他们会干这事了。” “那你们又去要人了,结果他们矢口否认?” “对啊,韦香主料事如神。” “一番僵持,你们还是忍住了没直接动手,毕竟别人那摆着灵堂呢,死者为大,不然落人口实,在江湖上也不好说。” “可不就是嘛,韦香主你怎么能就跟当时在场亲眼所见一样呢?” 你这整天琢磨猪肉卖几两银子的是想不透了。 “如果是这样,我就得说说你们了,这正所谓祸不及妻儿,徐大哥不管是不是他们掳走的,咱们天地会的英雄好汉也不能做出劫掠妇孺这样的事来啊。” “这……这你也知道了?!” “有多难?你特地送了这头猪过来,还特地跑来汇报,如果只是单纯要说说话,你大可传消息让我去一趟分舵,也好在大伙面前讲清楚来龙去脉,直接商量对策,可你偏偏是跟进来了,而这头猪不去厨房非得进我的屋里,没藏什么又怎么可能呢?” “这……” “再说了,如果只是谁便抓了个大老爷们,你们想关哪不都是一样么,为何特地送我这来?无非就是你们还知道点礼义廉耻,明白男女授受不清,尤其是郡主这样的金枝玉叶,整天和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呆一起,传出去名声有损,但我这不一样,我是个公公来着。” “韦香主,你这分析得不能再对了,我老钱是真的服你了,我早就觉得应该来先给你汇报一番,不然这事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嘛!” “木已成舟,过去的事不用再提,眼下,你听好,不要再去骚扰沐王府的人,毕竟你都察觉到他们可能有所行动,万一逼急了,他们觉得事情肯定会暴露,或者他们真的暴露了,把责任全归结在我们身上,爆发双方大规模火拼,这对咱们的大业可没一点好处,听明白了吗?” “是,小的一定将韦香主的吩咐告诉大伙。” “至于这小郡主,既然你都抬进来了,一时半会也出不去,就先留这里吧,我慢慢再想办法送她回去,不过,你们最好别到处大嘴巴说小郡主在我这,毕竟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待多久,万一他哥老羞成怒,会做出什么事都可能。” “这个请韦香主放心,你在这里干的事机密,我们再大嘴巴,也不敢到处乱讲,之后小郡主出去了,我们也就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 “行,你也来了有一会了,赶紧走吧,路上小心。” “属下告退。” “来人啊,送钱老板出宫。”带着钱老本来到屋外,喊了一嗓子,毕竟戏要足,不能让他就这么自己一个人走了不是? “喳。” 送走了钱老本,回到房里的我,看着眼前的猪,还是“茯苓花雕猪”,这名字听起来很唬人啊,话说,真的是喝酒长大的猪?那这个小郡主被关在里面,会不会醺醉了? 其实吧,刚刚装料事如神,一者是让钱老本带回去一个对我的映像,好让那些自作主张的家伙心里忌惮一点,不然谁知道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再者,这躺在猪里担惊受怕的小郡主,应该能听到点什么吧,至少得让她觉得,我不是个禽兽不如的坏蛋,不然以她之前对我的映像,直接动手杀我都可能吧? 费了一番功夫,撤去了这猪伪装,那个呆萌的小妹子蜷缩在木板上,一动不动,只有眼里噙着泪,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滴落,这就叫我见犹怜吧,至少我见了是真的觉得可怜了,好可怜…… 她努力用红红的眼睛瞪着我,似乎能够喷火直接将我灼烧殆尽,可惜,事与愿违,除了更像一个受伤的小兔子以外,也就是更触动我的同情心了。 “好了,你也别这样盯着我,我也是无辜的啊,不管你信不信,对你突然被送到这里,我一无所知,如果事先知道,我肯定会阻止的,这可关系到一个漂亮可爱的姑娘大好名节,玩笑不得。” 她盯着我的眼珠动了动,似是犹疑,但又重新盯着我,十分戒备。 “担惊受怕?也是,突然受到如此对待,换做谁都是会害怕的,不过,更担心的是眼前的我?怕我会欺负你对吧?嗯,不是没有可能,但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就算我真的想欺负你,也不会选择在此时此地。” 我说了半天,这丫头估计就听进去一句,“就算我真的想欺负你”,所以她眼里更是惊惧了…… “唉,算了,这都什么事啊,你应该是被点穴了,我可能会解,但男女授受不清,我就先不帮你解了,毕竟几个时辰之后,你的穴道也会自己通的对吧?你的眼镜好像能动?那如果要我救,你就不眨眼,如果不要我救,你就眨两下。” 这种类似于“反对的举手”一般的阐述,怎么可能会给她漏洞。 果然,她继续死死地盯着我,只是盯着我。 “没有眨眼,也就是说,你现在让我救你了?那只好得罪,可我不确定你到底被点了哪,毕竟我刚开始习武,这手法和经验严重不足,说不得,只好在你身上可能的地方都点上几下了,你忍着点哈。” 听到这话,这受伤的小兔子使出了吃奶的劲眨了个不停。 “不停的眨?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崔我快点动手?你别着急啊,我在考虑是不是先把你报到床上躺着,毕竟我现在为了和你说话方便,一直蹲着呢,很累啊。” 她的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了,不过我估计,是刚刚就蓄满的眼泪,被她这眨啊眨地给挤出来了。 “怎么还哭上了?是我理解错了吗?这也不能怪我啊,你现在只能动眼睛,而我让你选择不眨或者眨,于是你一开始没眨,我知道了意思,但这个一个劲眨,我就看不懂了……这样,你别哭了,咱们从新来一次好吧?” 估计是为了避免再被理解为搞快点,她回复了瞪我的状态。 “好嘞,那咱们从新开始了,你现在需要我救吗?” 她眨两下。 “好的,那我救先不出手了,等你自己好,然后,你现在需要我把你抱到床上去吗?毕竟地上不舒服而且容易着凉。” 她又眨了两下。 “嗯,理解了,那你就坚持一下吧,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好了,最后,你需要我在这里看着你吗?陪你说话什么的?” 她很卖力地,快速眨了两下。 “行,听你的,那我就在屋外等着,你如果穴道通了,就在门上敲两下,我再进来,不过你也要注意别弄太大动静哈,这里毕竟是皇宫,走过路过的侍卫要是发现你,对大家都不好对吧?要乖喔。” 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她的头,可她又开始拼了命地一边盯着我的手,一遍很有节奏地,眨两下,眨两下,眨两下…… 哈哈,有意思,真可爱。 释然一笑,我收回了咸猪手,走到了院子里,继续打我那套广播体操。 第五十三章大灰狼 搜魂手来回打了一套又一套,虽然身体依旧没感觉到一丝疲惫,但心里总有事,会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这门里面的人,咋还不冒泡呢? 这小丫头不会气急败坏,自寻短见吧?! 额,越想越着急,但是面子上还得撑着,毕竟是自己装大尾巴狼跑出来的,既然出来了,就不能随便回去不是? 不过好在,晚膳过来的时候,我就有借口了,咳咳,正当理由。 人是铁饭是钢嘛。 话说,那些大老粗不会下手不知轻重吧?别把人给点残疾了……这个,还真有可能?!我是不是应该赶紧去检查检查,万一真出事了,早发现早治疗不是? 额,忽然理解了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而且这蚂蚁还是自己跑到热锅上来的,更像是那个自己跳进火锅的螃蟹…… 还没到饭点么?我怎么觉得肚子饿了?穿过来这么久,好像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肚子饿这档子事,之前晚上不吃好像都没感觉啊,真是奇了怪了…… 总听说那什么穴道过了时辰会自己解,那到底是几个时辰来着?三个?六个?总不至于十二个吧!似乎还有高手能自行冲穴,这小丫头应该没这本事,那这几个时辰的,是指被点一个穴位还是被点所有的? 如果点一个算六个时辰,那点两个是也还是六个时辰么?还是说,得等第一个失效了才会开始倒计时第二个?如果是这样,那点上个十七八个,那不得猴年马月?人都饿死几次了吧?! 话说,等下饭来了,她还没好,我是不是得喂她?可是她动不了嘴巴吧,那我喂了她该怎么吃呢?总不至于像灌药一样喝下去?来的不是稀饭呢?我先咬碎了再……我去,想着都觉得自己恶心了…… 手里的动作,倒是没停,我这也算是一心多用了吧?下次试试能不能一次性下十盘棋…… 呵呵,也是觉得自己好笑啊,上次如此激动是什么时候,都已经不记得了,今个是怎么了…… 唉,单身汪伤不起啊…… 就算穿越了,也改不了本质不是…… 好吧,还是得承认,没经验确实很尴尬,以前也不是完全没接触过妹子,毕竟年纪越来越大,自己不急家里人也会催啊,于是有了几年相亲史,但实际上,也就是你挑我,我挑你吧? 漂亮的只傲不娇,乖巧的又显沉闷;高挑的不能太胖,窈窕的不能太矮。 聪明的怕有心机,质朴的少有情趣;务实的没有话题,爱玩的比我还疯。 没错,我就是凭实力单身的,活该。 当然,也不是没有维持过较长时间的,譬如有一个过年还去过我家了,可年后感觉还是不对劲,求助兄弟的老婆,她一听就懂了,原来她有一闺蜜,这个年里,去了三个男生家,最后告诉她,还是不想选……恍然大悟,我当了次后备箱里的皮…… 所以,我一直相信的是,生命诚可贵,爱情没得抛…… 活着才有输出,死了都是扯淡,这也是为何我来此之后,步步为营,该跪就跪,咳咳,能屈能伸,这不总算是熬过了发育阶段,准备迎来人生的坦途,可就在这时,白富美在侧,却束了手脚,乱了分寸,慌了心神…… 还是蛮可怜的吧,唉,应该振作一点,这第一个都搞不定,怎么搞定后面六个?万一还有六十个,我不得愁死? 终于,第二十套广播体操打完之前,晚膳送到了。 这就不是我破坏自己定的规矩了对吧?如果我拿着饭在外面坐着,遭人怀疑不是得不偿失? 再说了,怎么能让小郡主饿着呢,那可不是君子所为。 而且,君子坦荡荡,何况是带着饭进自己房子…… 好吧,还是得先敲门。 “郡主,你好了吗?” 没反应,预料到了。 “晚膳到了,已经饿坏了吧,如果你已经好了,就一起吃吧。” 依旧没反应,也预料到了。 “看来还没好利索,不过没办法,我拿着饭站门外太久会惹人怀疑,我进来了。” 不需要回答,不需要允许,就是这么直接,额,不然真被人看到估计会传开,海公公回魂,桂公公不敢进门…… 推门而入,地上已经没有那躺着得倩影,这小丫头跑了?当然不可能。 不必多做考虑,等我关门后她肯定会出现在我背后,又是背后! 不过手里提着饭盒,以我现在的能耐,没办法做太大动作,就由她去吧,总不至于把我给咔嚓了。 “郡主?”戏份得做足,进来看到人不在连一丝惊讶都没有,那多没意思。 “郡主你在哪?你可别吓我啊,这是宫里,到处乱跑出了事可就糟糕了。” “本郡主如果出了事一定会拉你垫着!”这声音还是很愤怒啊,看来之前得缓和工作,还是不够。 随着声音一道而来,是背后被人点了几下,估计用的是手指,没那么疼。 这小丫头应该是要点我得穴吧?不过显然指力不够,估计被天蚕宝甲卸力了,这宝甲居然还自带附加属性,不错。 没有理会她的动作,继续走自己路,直到把饭菜放到桌上后,才回头看看那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你你,怎么还能行动自如?!我的点穴不起作用?!” “原来郡主刚才在和我开玩笑啊,不过可惜了。”继续忽悠她说是“金刚不坏”?不好吧,这又不是外人,哦,很可能以后不是外人,何必骗人呢?用骗的,太低端。 “其实吧,我之前对付鳌拜之时,偶然得到了一件宝甲,穿上不仅普通刀剑伤不了身子,一般造诣有限不太高明的点穴功夫也是难起作用的。” “宝甲?真的假的?额,不是,你说谁的点穴功夫造诣有限不太高明呢?!” “先来吃饭吧,边吃边说,饿坏了吧?” “嗯,是有点饿了……不对!本郡主一点也不饿!而且,就算饿了也不吃你的东西,更不会跟你这个无赖一起吃!” 明明自己都承认了,这心口不一也是没谁了。 “行吧,既然郡主你看不上这粗茶淡饭,我就自己吃了,说实话,已经饿了有一会了。” 不再言语,我吃得津津有味。 看了半天的吃播,这小丫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你个坏蛋,居然还吃得如此惬意!你,你你,怎么就能如此?当本郡主不存在么?” “那郡主你饿了么?一起吃点?” “说了,本郡主不饿,不想吃,更不想和你一起吃!” “哦,好的。”我继续着未完的攻势,咋看之下真有风卷残云的意味,但实际上云淡风轻的很。 余光瞥见,那丫头真叫一个无助,目瞪口呆都省了,应该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今个这汤还不错,郡主要喝点么?”眼见美食的诱惑达到了极致,大灰狼开始抛出诱饵。 “不要!” “好的,那我就多喝两口了,嗯,真不错。”细细品味着碗中的汤,不时还舒爽地叹口气,啧啧,似乎连我自己都信了,今个的汤不错…… “嗯,这烤鸭够火候了,郡主要尝尝么?” “不要!” “好的,那我就多吃两块了,嗯,真不错。”一点点卷起烤鸭慢慢品尝,好像这么吃比以前更有滋味了。 “这……” “不要!”我还没说,她已经开始打断了,这小丫头忍了这么久,也算意志坚定了。 “啊?郡主你不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 “哦,我刚才本想说,我在这坐着吃,郡主你在那站着看,如果传出去,会不会有人说我不够意思?就想着,让郡主你坐着可能会舒服点,可你不想坐着,那就算了吧。” “你!” 差点没憋住,淡定,冷静,要慢工出细活,这时候可不能破功。 热汤,已经开始转温了。 “你还没吃饱么?你看着也不是五大三粗,怎么就这么能吃?你是饭桶么?”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郡主你是有所不知啊,我这地方,本来是海公公的,结果他去了,只有我一人待着,可手下那些小太监们,还是按着以前的规制准备晚膳,虽然我不止一次提过少弄点,简单点,但他们似乎不愿意马虎,所以真就至少了那么一点点,可我这人节约粮食,所以每次都吃的很慢,很撑,但是依旧不想浪费啊。” “那,你现在吃饱了?” “其实已经差不多了,但是这桌上还有不少,不能浪费啊。”故意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眉头适时地紧锁了一下。 “既然你都吃饱了,就别再吃了吧,额,吃撑了多不好,伤身体啊。” 看到她那副扭捏的样子,差点又破功了,想了这么个拙劣的借口,居然花了如此久的时间,也是没谁了。 “没办法啊,还有这么多呢,可不能浪费了。” “嗯,不能浪费,那这样,本郡主勉为其难,就把剩下的吃了吧,你一边呆着去。” “啊?郡主饿了么?” “没有!” “那让郡主吃剩下的,也不好,同样会撑吧?” “这……怎么会呢,毕竟本郡主还没吃呢,虽然没饿,但肚子里已经是空的了。” “原来如此,那郡主请便吧。” “你先走开!” “啊?这又是为何呢?” “本郡主刚才说了,不和你一起吃!” “可是郡主刚刚也说了,不吃我的东西啊,怎么又愿意吃了呢?我还以为,郡主刚刚只是开玩笑而已。” “谁和你开玩笑!本郡主……这是为了不浪费粮食,再说,你吃完了,离开了,这些饭菜就不是你的了,本郡主自然愿意吃了。” “好吧,郡主愿意分担那自然事最好的了,请便。”我随即喝完了碗中剩下的汤,放下了筷子,坐在了另一边的凳子上。 “你……算了。”她估计是想让我离开桌子,但转念一想,多半不可能,而且饭菜愈发转凉,她再不吃就真的是残羹冷炙了。 瞧着她含蓄礼貌地吃得赏心悦目,实在是不错的画面。 “你看着我干嘛?!” “你好看啊。” “你!无赖!不准看!” “好吧,好吧,我闭上眼睛总可以吧?” “嗯……”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退而求其次很多次了。 “你怎么又看着我?!不是说闭上眼睛么?” “刚刚一直闭着,可时间长了,有点犯困,所以得睁开来清醒下。” “你的事真多,但是要睁眼也不能看我这边,转过去!” “好的,好的。”于是我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各个板凳间,转来转去。 “你就不能安静会么?” “啊?刚刚我不是安静地看着郡主用膳么?可郡主不允许,所以我只好不郡主了,可郡主又让我转过去,这是要转到哪去呢?不明所以,只好一个个凳子来回转了。” “你!你停下,别转了!” “好的!”于是,我重新开启了对她得凝视。 “你!唉……算了,再不吃完就冷了。” “需要找人热一热么?没吃饱得话可以吃点点心。” 似乎放弃了对我的抵抗,或者说,再和我废话两句,饭菜就真冷了,于是她开始埋头苦干,不再理我。 而我,乐得不被打扰地欣赏吃播,啧啧,看得我都想再吃几口了。 没过多久,终于将光盘行动进行到底得她,刚抬头就看到了我淡淡地微笑,或许对我而言,是这样没错,但是,她估计看出了十分的不怀好意。 “你笑什么?” “郡主能够如此不浪费粮食,把所有饭菜都一扫而光,实在是难得,难得,我看着十分欣慰啊。” “哼!你以为本郡主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么?” “岂敢,但不得不说,毕竟是王府郡主,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吧?” “或许是吧,估计从前的沐王府,也有不少这样的人,但是到了哥哥和我这代,已经不一样了。” “是吗?那不如有请郡主说说看,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呢?” “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些?” “饭后闲聊?” “我干嘛要和你闲聊?” “饭后无所事事,或者说,郡主你打算休息了么?” “这刚吃完就去休息,你是猪么?!” “我没这个打算啊,郡主有么?” “你!唉,算了,闲聊就闲聊吧,不过你别以为本郡主愿意和你多说话。” “嗯,了解,请继续。” 单纯的小丫头似乎没又察觉,她已经超过十句话没说我是无赖了,也没发现,她用“我”这个称为,更多了。 大灰狼感到很欣慰啊……看到小白兔之后,那些纠结似乎一扫而空了,难道这就是食物链效应?!贼哈哈哈哈…… 第五十四章聊人生 “你之前有听说过我们沐王府的事么?” “天波公死节,虽然我韦小宝是个市井之人,但也还是听过的。”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好在有哥哥的维持,我那时也没吃过多少苦,不过,渐渐大了,总是听到一句话,‘大明都亡了,哪还有什么公爷?’” “乱世离殇,死者已矣,但活着的人,谁又能保证明天依旧还活着呢?既然生存都无法保证,哪有怎么会对上位者有所敬畏?”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或许那些流民,叛军,也只是如你所说,为了活下去,更好地活下去而已,以前我倒是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仇视我们,尤其是看到哥哥他们,为了光复的大业,四下奔走,一刻不停,有时候更是觉得,他们如此辛苦,却换不来一丝感激,到底值还是不值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需要布局,需要手段,过程中少不了艰辛,失败与痛苦,但如果畏惧不前,甚至连目标也放弃了,那活着也就仅仅是活着而已。” “照你这么说,那些老百姓,只是很单纯地活着?” “自然不是,目标是可大可小的,你哥哥他们为了反清复明,可以抛头颅洒热血,而那些老百姓,为了明天更好亦会不辞辛劳,男耕女织,教育孩子,作为人而言,目标只有大小,没有高低。” “怪不得……哥哥他们的目标,未必代表了全部老百姓的向往,但是很可能毁了他们现在生活的方式,让他们自己的目标无法企及。” “郡主慧眼。” “唉……哥哥他们错了么?” “对错,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去评判,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今无异,没有秦皇汉武,我们现在又将如何?没有唐宗明祖,我们现在又将如何?可他们哪个不是抱负远大,一怒便伏尸百万?他们错了吗?” “你……怎么似乎比我明白很多的道理?也难怪陈总舵主会立你为香主,也不是只会阿谀奉承而已。” “哦?郡主这么快就对我改观了?不再是个一无是处,只知道欺负你的小混蛋了?” “哼,你欺负我的事我可没忘,早晚要报复回来。” “这种事嘛,宜早不宜晚,那不如这几天就让郡主报复如何?” “你想怎样?” “看郡主心情了,只要你不再气愤,什么事都好商量来着。” “那,你送我出去吧,只要你答应这个,我就不生你气了,行吗?” “送郡主出去自然是要的,我本就没打算久留郡主于此,这里逼近是宫里,碍于郡主的身份,自不能多做停留。” “是吗?!那赶紧吧,现在就走如何?” “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宫里,如果那么随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反清复明什么的,直接去把皇上抓出去,不就成功了一半么?” “可你不是擒杀鳌拜的大英雄么?在宫里还缚手缚脚?” “大英雄?郡主你是听戏文挺多了吧,只是擒杀一个鳌拜而已,对那些久久受到鳌拜迫害的百姓而言,或许算是个救他们出水火的人,但对于宫里龙椅上那位,也只是个听他命令行事,办了结果不坏的奴才而已。” “这……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办法自然得想,但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尤其是现在。” “现在又怎样了?” “现在嘛,宫里出了点事,皇上心情不好,所以这个时间段,比较敏感,再者,我们两不是在青木堂见过么?” “是啊,这个也有问题?你不是怕我举报你把?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自然不是这样,郡主你想,青木堂是什么地方?” “不是天地会的分舵么?” “而我这,又是什么地方?” “清宫里,你能不能直接说到底为何?是不是嫌弃我笨?”小委屈的样子都快写在脸上了,我倒真没嫌弃你,但你笨不笨,心里没个数么? “怎么会呢?郡主你看,我现在完完整整吧,什么事都没有。” “对啊,这也有问题?你还得受点伤才好?” “可我刚刚从敌人的据点出来啊,他们为何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 “你不是他们香主么……额,你是说,在宫里人看来,你这个替皇上办事的人,却能从反清复明的贼人那里全身而退,很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了,双方可是不死不休的死仇,我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刚刚杀了鳌拜的桂公公,在天地会的人眼里,难道不是个需要除之后快的么?” “这……可是,你回来也有两天了吧,那皇上也没把你关起来不是?这不就是说明,他没有疑心你么?” “郡主啊,你还是太善良了,对于这些尔虞我诈,知之甚少,他确实没有直接抓我,为何?是因为我刚刚立了功,而且,从敌人那里回来,也算捡了条命,但他就真放心,我没有投敌么?” “难道他已经在怀疑你了?!那我出现在这里,是不是给了他抓你的理由?!”这单纯的小丫头,到底还是善良啊,刚刚是谁说要报复的来着? “谢郡主担心了,不过也不至于立刻就发现我这有人,毕竟,没有直接撕破脸不是?如果闯进来,有人可以立即抓了,万一没人,岂不是闹出了嫌隙?” “额,你们想问题都这么复杂么?” “其实,你哥哥他们,也是这么复杂的,只是他为了让你不需要也这么累,所以努力维持着你的日常生活,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觉得,我这么说,这么想,有什么特别了。” “你这还是绕着弯嫌我笨对吧?!不过,哥哥他,真的默默为我做了这么多么?” “他是个好哥哥,所以你不能辜负他的期待。” “啊?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学一学你这一肚子坏水?” 什么叫一肚子坏水?!我这是深谋远虑好吧,刀剑跳舞,不多看几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吧。 “额,你想多了,其实你就做你自己,才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啊?!就做我自己,就行?” “当然,你是个善良的人,单纯的人,没有那么多心机,但还是会心疼人,别人对你的好你都会记得,这就足够了,这也是一个哥哥对妹妹努力营造平静生活最大的回馈了。” “真的是这样吗?我只需要做自己,就是对哥哥最好的回报了?” “自然如此,但你可千万别跑去问他哈,更别告诉他是我说的。” “这又为何?” “我怕他会忍不住跑来杀了我……” “你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而且是反清复明的同道,更是天地会的香主,他干嘛要杀你,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眼下是没有,以后,不清楚,不保证没有啊…… “这个怎么说呢,郡主你有一些心里的小秘密,不方便到处说的,对吧?” “嗯,自然有,实在想说,都是跟师姐说的。” “对吧,你方便跟你哥哥说么?” “额,这倒没有,总觉得女孩子的秘密让女孩子知道更方便点,哥哥的话,不敢想象他知道后会怎么说我……” “这就是了,那哥哥的秘密,会跟你说么?” “应该也不会吧……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说的就是哥哥的秘密,而你让我知道了,怕他会恼羞成怒?” “郡主聪明。” “唉……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花花肠子,真怕哪天被你给卖了我还不知道呢。” “这个郡主大可放心,就算被你卖了,我也不会卖你的。” “真的假的?明明是个很无赖很无赖的大坏蛋而已。” “人都是会成长的嘛,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郡主何必纠结于过去那点误会呢?” “误会?你觉得那是误会?!” “不是么?郡主你应该不清楚,当时你去的到底是哪吧?” “不是叫什么丽春院么?名字还比较喜庆,不是个酒楼么?” “所以说,那个姓风的小子,是这么跟你说的?” “逸飞哥何必瞒我?什么姓风的小子,他现在也是你手下吧,你对他有成见?你不会欺负他吧?!” “想多了,他老爹是我师伯,我欺负他?他不欺负我都是好的。” “怎么会呢?逸飞哥可是个正人君子,或许会看不惯你这个小人做派,但你只要于大节不亏,都会明白你的好吧。” 正人君子?我信我自己是都不会信他。 至于什么看不惯我的小人做派,这叫什么话,我这是生活的无奈,又何必管他看不看得惯? “好吧,先不提其他,就说当时,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带我去个扬州本地的特色酒楼,见识见识,我当时也觉得那地方热闹,人很多啊。” “人自然多了,但你知道,去那里吃酒的,都是男人么?” “嗯?我明明看到很多姑娘在那,一个个还打扮的花枝招展。” “那些姑娘,不是去吃酒的,而是本就在那个丽春院工作的。” “她们难道是跑堂?那酒楼需要那么多跑堂的啊?” “跑堂自然是有的,就比如当时的我,而那些姑娘,主要工作,是陪那些来消费的大爷们喝酒,也就是俗话说的,妓女,听过?” “妓女?!就是,就是那种,和男的,那个,那个的,那种女人?”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这个,那个,是什么,但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了,应该就是你听说的那种,反正他们就是妓女,丽春院,是个青楼,也就是妓院。” “这,这么会呢?!那我当时,岂不是进了妓院?!” “你可以怀疑我骗了你,但你也可以以后问问其他人就知道了,毕竟那个地方还比较出名吧。” “我,我我……” “你现在知道为何当时我那么对你了吧?也是觉得很有问题啊,一个漂亮大姑娘,为何女扮男装跑去那种烟花之地?” “我不知道啊,我以为,逸飞哥也没……” “好了,这个就此打住,等你以后问了其他人,那地方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再仔细想想,我当时到底有没有欺负你,好吧?” “这……嗯,也行吧,不过,你为何在那里?!你还是个跑堂的,你在里面工作?” “何止在里面工作,我就在里面长大的。” “啊?!” “不怕郡主笑话,我韦小宝的娘,就是里面的青楼女子,而我爹,是谁,是生是死,都不清楚啊,我就是那俗话说的,正儿八经**养的。” “这……这个,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韦香主是擒杀鳌拜的大英雄,不必介怀这些。”你这话,和脸上那明明觉得自己说错话的表情,十分不搭啊。 “没什么好介怀,出身什么的,也不是自己能选的对吧?重点是自己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又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没错,没错,韦香主少年英雄,心怀宽广,前途不可限量!”你这坚定的眼神,让我自己都信了。 “一口一个韦香主,即生分,又容易暴露啊。” “啊?你不是也一口一个郡主么?” “郡主是哪里的,是谁,没人知道吧?但韦香主是谁?可不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么?” “额……也是,那我还是就说‘你’吧,不带称谓了。” “也行,不过如果郡主能喊一句桂大哥,就舒服多了。” “你占我便宜?!” “谈不上啊,我难道不比你大?” “可……那你答应我,早点送我出去,喊你,喊你‘桂大哥’也不是不可以。” “好说,好说。” 那什么一定要人喊自己“好哥哥”,我还没这个癖好,至于会不会最后把老婆变成了妹子,额,就不知道现在能想通的了。 “也不早了,来日方长,郡主早点休息吧?” “这个,你睡哪?” “我睡铺板啊。” “啊?那我睡床?这个怎么好意思呢?毕竟是你的位子。” “郡主想多了,我平日也不睡那床的,之前是海公公生前睡的,而他也因我而死,心里觉得别扭,我就习惯了一直睡铺板。” “你都没找人换一张床么?” “懒得弄了,平时太忙。” “那……我睡床……真的好么?” “这就看郡主你有没有忌讳了,毕竟是个死去的老太监的床,会不会有他的什么味道,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我还是不碰那床了吧,毕竟死着为大。” “也行,那郡主你也睡铺板?” “不是要跟你一起吧?” “郡主你想哪去了,我这还有另一块,你需要的话,我就去帮你铺好。” “哦哦,这个,可以,嗯,麻烦桂大哥了。” “不麻烦,主要我也不是个真太监,和郡主睡一起男女授受不亲,更有碍郡主名节,我还是做不出那种太混账的事的。” “什么?!你,你你……你不是个太监?!” “嘘!郡主你小声点,就怕我不暴露么?” “额,抱歉……不是,不,那个,你真不是个太监?”这傻丫头压低了至少九度吧。 “自然不是,很奇怪么?” “可是,这样的话,我在这里,和你呆一起,不是很不妥么?” “江湖儿女,成大事不拘小节,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 “可你的那些手下,不是说你是个太监,才把我送来的么?” “他们都是些大老粗,怕有损郡主你的名节,自然得想着点,可是,他们也不知道我是个假的,所以才有了这么出,回头,你可别自己说出去了。” “怎么可能……我是说,那现在怎么办?你,我,你……” “放心了,我虽然是个混账,是个无赖,是个坏蛋,但还是有那么一丝丝良知的,不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不是那么无赖,混蛋,那些都是我的气话而已,只是气话。”你一边说,一边陪着小心,一边慢慢后退,好没立场啊。 “好了,再不睡,就天亮了,明天还要忙别的,我先给你把铺板弄好吧。” “那桂大哥一般睡哪啊?” “我一般就睡这桌子边上,郡主想睡哪?” “那就麻烦桂大哥放在那个角落吧,以免打扰到桂大哥休息。” “行,郡主随意就好。” 这小丫头也实在是想多了,如果她知道赵敏当时就和我离了不到一米,而我依旧能念一晚上经,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好吧,她多半不知道赵敏是谁了。 不过,也不要再欺负这单纯的小丫头了,把她愁坏了可不美,安稳睡觉,安心睡觉,安静睡觉。 至于墙角那边的辗转反侧,就不是我现在需要考虑的了。 第五十五章熊出没 早膳时,看着小郡主带着血丝的眼睛,只能有意无意提醒她平时多半不会有人找到这里,而且如果我不在,也没人会进来。 不得不说,这还是第一次,我自己睡的很香,却让旁边的妹子难眠了,这叫什么事?我可是经得起考验的板上惠好吧,这铺板都考验超过两次了。 过了没多久,有人在门外呼喊,我便留下了这个小白兔独自出门,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两分担惊两分受怕,两分释然两分舒缓,还有两分莫名,是不舍?是依恋?不像,那是嫌弃?是厌恶?当然不是。 或许,这两分就是复杂本身,既觉得我待在这别扭,又觉得我离开后茫然,想我赶紧走,又需要我赶紧回…… 这小丫头确实有趣。 不管这些了,门外是多隆领着几个侍卫。 “多大哥这么早找兄弟有事么?” “看到兄弟这么精神,我这做大哥的就放心了,本来早就该来看兄弟你了,可这两天皇上吩咐哥哥我做了一些事,今个才得空,桂兄弟不要怪罪才好。” “多大哥哪里的话,那日若不是多大哥和康亲王搭救,小弟我现在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诶~,兄弟说笑了,桂兄弟你是有福之人,自然能化险为夷,这不,果然一切如常,甚好,甚好,今个啊,康亲王想着让桂兄弟受惊了,在府上设宴,有着赔罪之意,桂兄弟可别推脱啊。” “哪有什么赔罪的,不过这康亲王的宴请,小弟怎敢不去,那就有劳大哥带路了。” “走着。” 一个亲王给太监赔罪?幽默感十足,不过这人处事果断,不无谋略,而且康熙会把鳌拜放他那,已经说明了信任,而这样的王爷,又怎么会不是人精?和我这个皇上跟前的红人多走动走动,他可没丝毫坏处。 到了康亲王府,这王爷居然亲自在门口迎接?不至于吧…… “多总管,桂公公你们可算到了,小王可是等候多时。” “王爷怎么在外面等候,实在是折煞小的了。” “桂公公这就见外了不是,你可是小王今日宴请的主角,哪有不亲自迎接的道理,多总管你说是不是?” “桂兄弟有所不知,王爷一向待人亲和,和我们这些熟识的就不会端着那些架子,何况今日主要是宴请兄弟你,王爷会在此相迎哥哥我不意外。” “原来如此,那小桂子就多谢王爷厚意了,日后但凡有所小的力所能及,王爷吩咐就是。” “吩咐可谈不上,桂公公可是替皇上办事的,不过,如果日后多想着小王一些,小王就心满意足了。” “那是自然。” “来,二位随我入内吧,索大人和其他大人已经到了。” 还有搭子?索额图会来,至少有着关系,这其他的,估计连名字都没有吧…… 不过主要是康熙年间的当官的,除了记得索额图明珠,再就是姚启圣施琅和年羹尧了,其他的还不如法印和三德子出名吧,当然,最出名的还是吴三桂,这个是特例,没辙…… 额,都是电视剧的锅,毕竟刘墉纪晓岚两个人都没让和珅退场的故事传上了几百年。 可一一介绍之后,并没有直接开始做什么,而是在大厅奉茶,而在安排下的位子,有一处是空着的。 “索大哥,这是有人还要来么?” “桂兄弟慧眼,这一会还有一位给大伙送钱的。” 也就你老索头把这是说的明目张胆了,不过会送钱的,多来点也是好的。 “平西王世子吴应熊到。” 原来是这货,嗯算算时间也确实该他熊出没了。 讲道理,吴三桂是真不会取名字,这姓吴确实容易被解为“无”或者“不”,应熊,可以理解为该熊吧,吴应熊即是不该熊,好吧,这也是期盼,但这个没来由的期盼,实在很弱势,不该熊,不是不能,不是不会,不是不可能,所以他的熊儿子,早晚还是熊了,这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么? “小王吴应熊,见过康亲王与诸位大人。”这小熊长得也算精神,举止倒也得体,没有太大的架子。 “世子小王爷可是来晚了,一会宴席上多饮几杯才是。” “康亲王说的是,让诸位大人久等了,是小王不是,一会定要自罚三杯才行。” “本王给世子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别当真,来来,让本王为世子介绍一番。” “有劳康亲王了。” “这索大人与多总管,世子也是见过的,而这一位,世子肯定是第一次见。” “小王没猜错的话,这为就是鼎鼎大名亲手擒杀鳌拜的桂公公了,果然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得桂公公如此英雄人物,实在是皇上与大清的福分。” 这马屁拍的,可不是把康亲王的都堵住了么…… “小王爷谬赞了,小桂子只不过做了点分内事而已,谈不上年轻有为,更当不起英雄二字,要说到英雄,这平西王为了大清开疆拓土,镇守一方,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今日见到小王爷如此挺拔俊朗,想必平西王也是英姿勃发了。” 要说这商业互吹,还真没遇到过对手,也就索额图能对上几句,而且今天可没有康熙来打断,你这小熊有准备好几个时辰的词么? “得桂公公如此赞誉,父王一定会心情大好,不过这为大清做什么事,那也都是分内而已,父王蒙先帝殊遇,担此重任,日夜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只可惜分身乏术,边关不可不守,以致不能赶来京中为皇上铲除了鳌拜那奸贼,实在是父王一直以来的心事,好在,天降大任于桂公公,而桂公公当仁不让,力挽狂澜,为民锄奸,为国除害,实在大快人心,大悦圣心,实为我辈楷模。” 哟呵?!这小熊同志不简单啊。 “蒙王爷与小王爷如此看重,小的诚惶诚恐,若不是有王爷这样的南天屏障,护国柱石,南边那些家伙岂有不蠢蠢欲动之理?至于这鳌拜,只是小打小闹,如果这样的家伙也一定要平西王出手才行,那满朝文武岂不汗颜?也就是小的这般小鼻子小眼,正好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而已,运气而已。” 这周围一票人估计满头黑线了,可这小熊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桂公公实在是过谦了,但这云淡风轻的泰然,就值得小王好好学习,父王此次派小王入京,想必就存着这样的心思,小王可得多向桂公公请教才是,不然就是辜负了父王的殷切希望。” 我去……你这说的都像是我和老乌龟神交已久了,传出去我不要面子么? “不瞒小王爷,小桂子市井出身,读书少,见识短,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这指教什么的,实在愧不敢当,不过小的爱听书看戏,总是缠着那些说书先生和戏班班主多讲两句,久而久之,也能耳濡目染,知道这做人应该忠肝义胆,而今看到小王爷如此气度不凡,遥想平西王当年的气吞万里,大丈夫当如是,这是小桂子该好好学习一番的。” “两位真是一见如故,一会酒桌上可得多喝上几杯才是。”总算有个人出来制止了,估计是其他人一个劲给康亲王使眼色,这地主也只好勉为其难。 “得王爷宝地,今日有幸识得桂公公,实在是小王的福分,一会小王自当谢过王爷今日之请。” “好说,好说。” 康亲王也懒得接下去了,不然估计没完没了,于是众人终于坐定,我这旁边的位子,算是有人了。 “本王今日设有赌局,诸位一定得尽兴才行。”喝了几口茶之后,康亲王入了正题。 赌局?这果然是为小桂子设定的了,而且在没有更适合小熊同志送钱的事了吧? “这个好,一说到赌局,小桂子可是好久没碰了,最近实在太忙,不知道手上是否生疏了。” “桂公公一定会大杀四方,咱们口袋里都不知道会不会够了。”这是捧哏索额图的名场面,一语中的,毫不拖泥带水。 “小王今日来的仓促,一会口袋见底,还得康亲王支持一番才是,晚间回去后立刻找人送来。”这肥羊也毫不怜惜口袋里的劳什子,说送就送。 “好说,好说。” 于是,这屠宰场正事开闸,当然,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拿出常备的水银骰子,毕竟现在不差钱,也没太多地方花,可谁能想到,这小熊同志实在了得,我都怀疑他是高进附体了。 譬如比大小,我很随意地弄出了个一二三,果然人品还是有问题,可他就偏偏能适时地弄出一二二,难道他人品比我更有问题?好吧,估计是的。 然后推牌九,之前没玩过,规矩都不知道,但是可以压谁赢,于是我买庄,就庄赢,我买闲,就闲赢…… 这赶着送钱的,多来一打也无伤大雅啊。 终于,小熊同志的口袋都穿了好几个窟窿后,晚宴正式开始了,这还是第一次再其他人的家里吃饭吧,有点特别,至少上手那个坐的不是康熙,能少一些拘束,而且总算是一群人围着桌子了,可以碰杯。 等等,这个侍女怎么如此眼熟?! 我瞄向了康亲王,需要求证,可这货居然不敢应对我的目光,我去。 堂堂一国公主跑来当侍女,这些大老爷们明天会不会被康熙拉去喝茶?! 这疯丫头又是闹哪出? 哦,对了,吴应熊! 没错,这丫头应该是知道了下嫁的事,特地来看看这驸马爷长什么样了? 可为何在座的这些,都如此淡定?好吧,估计除了索额图多隆以外,都没见够建宁的,这也算不知者有福,而这两位老兄,真不够意思,都不提一句。 “来,诸位,先敬桂公公一杯,除去了鳌拜这个大奸贼。” “恭喜桂公公立下大功!” “同喜,同喜。” “再敬世子小王爷一杯,为他接风洗尘,祝福此处上京得偿所望。”此言一出,他的老脸有点扭曲,似乎是吃痛?嗯,建宁在那倒酒,估计直接给了他一下,不过这康亲王倒是能忍,虽然没有毫不在意,但立刻恢复了表情管理,也算做的到位了。 不过,有小熊在此,先敬我合适么?这家伙不会计较?虽然我也认为,他巴不得如此,但总归有点不对吧,毕竟身份悬殊,他老爹知道了,不会觉得没面子么? 可反观这小熊,他确实一点也没在意,而且,盯着建宁看了好久,好久。 “小王爷?” “嗯?!哦,桂公公何事?”瞧你这魂不守舍的,啧啧。 “小的敬你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小王敬桂公公才是。” “不知小王爷可是觉得,这康亲王府的侍女,人品上佳?” “桂公公见笑,这京城果然人杰地灵,王府侍女都很不一般,小王没有失态吧?” “怎么会,如果小王爷真的喜欢,不妨跟康亲王说说?” “那哪行,小王初来乍到,夺人所爱之事,不能做,不能做。” “嗯,那依小的所见,不如小王爷回头多来走动走动,毕竟刚刚康亲王也为小王爷垫付了不少啊。” “谢桂公公提醒,小王理会的。” 好吧,仇恨吸引到我这了,那丫头倒酒之时想直接踩一脚,不过我可不会给她这种机会,拿起酒杯就开始走动了。 不过好没道理,这丫头虽然漂亮吧,但平西王府没有美女么?这小熊怎么就一眼上心呢?别告诉我是剧情设定,会自动滤镜,额…… 这各怀心肠的觥筹交错,实在没法让人流连忘返,何况,等着我的,还有建宁这丫头的酷刑,好吧,一哭二闹三上吊是逃不掉了。 看来今天想早点回去逗小白兔是不可能了,遗憾。 第五十六章奈何生在帝王家 从康亲王府回宫的路上,总算是体验了一把轿子是什么滋味,这一路荡啊荡,摇啊摇,讲道理,只要不会晕,还确实是种别样的体验,只不过,这轿子里本就不大的空间,塞两个人,实在有点挤,更何况,旁边这位还一个劲把我挤到了贴边。 没办法,谁叫她是公主呢,让我蹭轿子也算大发慈悲了吧? 才不是,这丫头就怕我一溜烟人没影了,打算从回宫的路上开始一路抓着不放。 我也没辙,能猜到她心情不好,其实早已做了准备,可暴风雨来的还是太猛烈了。 这丫头在轿子里一句话都没有,把我一直挤到靠边不能再动一分毫之后,就直接把我左手挽着,拿肩膀当了枕头,一路无话。 这很平静?一点也没暴风雨的迹象?不,当然不是,你被一个妹子一路这么对待,又是狭小空间,黑灯瞎火,会如何?再者,这妹子还很漂亮,发育得也不错…… 实在是没经验,别人会如何处理真不清楚,我只是背了一路《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停轿了,我撩起窗帘看了看,外面还是黑漆漆,月光都没透进来多少,宫里会如此么? 可身边的丫头没有丝毫出去的念头,更离谱的是,那些抬轿子的太监和跟在一旁的宫女,一声不响地没影了。 我去?!不会是撞邪了吧?第一次坐轿子,就有这待遇?一会是来女鬼还是女狐啊? “公主……” “叫我建宁。” “这也可以?” “你不听我话么?” “好吧,建宁,这是在哪了?旁边的人呢?” “到我宫里了,已经吩咐他们直接送到房里来,之后出去就行了。” “哦,原来如此。”什么情况?这轿子还能进屋?!清朝就有有地下车库了? “那,我们现在出去么?” “陪我在这里待会。” “哦,好吧。” …… 我没再提问,她也就没再言语,继续那么靠着。 现在四下真的无人了,安静异常,彼此的心跳成了唯一的律动,让我的忍耐备受考验。 不知道吞了多少次并没有的口水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不如我们下去吧?这又黑又窄怪不舒服的。” “和我在一起这么不舒服么?” “啊?!不是,怎么会,小的是说……” “别自称‘小的’,你又不是太监。”这口吻平静之下隐藏着波澜,这丫头到底是要干嘛? “额,好吧,我是说,建宁,你看这轿子是出行的工具,而现在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就应该下去不是?外面又宽敞,又能点上灯,多舒服?” “出去后,你又会找借口跑了,对吧?” “找借口?我什么时候找借口跑过么?” “也是,你想跑就跑了,又怎么需要借口?” 我啥时候没借口就跑过?呸,我跑不跑也不需要借口啊…… 好吧,我错了,忘了这个基本问题,是跟妹子讲不通道理的。 “好吧,你如果觉着这么待着能舒服点,就这么待会,那如果有点热了或者累了,一定要说出来哈。” “你真的关心我么?因为我是公主还是建宁?” “建宁不就是公主,公主不就是建宁么?” “公主可以有很多个,但建宁只有我一个,而你,把我当公主还是建宁?” 这丫头怎么突然说话如此有哲理了?士别三日啊。 “公主当然可以有很多个,尤其是现在群雄逐鹿,哪个国家没一打公主?可咱们大清,现在就只有你,建宁公主。” “那也只是现在而已,以后皇帝哥哥也要成亲生子的,有那么十几二十个公主也不算多。” 这还不多啊?不过你倒是有先见之明,知道他能生,只不过是生了十几二十个儿子,还你砍我我砍你,十分热闹。 “不管以后,到底会有多少个,但你还是你啊,建宁就是建宁,建宁公主也还是建宁。” “可是,可是,你到底当我是公主多一点,还是建宁多一点?你又把自己当谁多一点,小桂子还是韦小宝?” “不管是曾经的韦小宝,还是现在的小桂子,又或者以后能做回韦小宝,我,还是我。” “你真的会再做回韦小宝么?” “皇上有这么说过,毕竟鳌拜都被我灭了,不过到底什么时候,现在还不得而知啊。” “你就不怕皇帝哥哥只是随口一说,或者哪天真的把你给拉去阉了?” 我怕啊,怎么会不怕呢,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君无戏言啊,皇上说过的话,还能不算数么?” “皇上说过的话,都得算数么?!”这句总算有点起伏了,音调开始走高。 “一般都是这样吧,不然岂不是显得很没信誉?这一般人没信誉的话,周围人会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而且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乡尽人皆知了,这人如果需要帮助的时候,谁会援手?这人如果想做点什么的时候,谁会跟随?” “所以,如果当皇帝没了信誉,就是四海皆知了,然后手下人都不愿意跟着他干事?” “很可能,但准确来说,是那些有风骨,讲信誉的人,肯定不愿意了,没准会有些溜须拍马的奸佞反而很开心。” “不行,不能让皇帝哥哥整天被奸佞围着,那大清还怎么办。” “对吧?所以皇上是有责任言出必行的。” “可是,可是……”这小丫头是不是在说服自己啊?她是这么个人设么?怎么有点通情达理的感觉了,居然还会为康熙着想? “建宁,如果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憋着总归会不舒服的。” “好,我说!”让你疏通下,需要下这么大决心么? “很好,我洗耳恭听。” “今天那个小王爷,你跟他很熟么?” “第一次见,赌桌上输给我不少银子,不难猜想他是故意的。” “他想巴结你?” “不止是我,还有一票大人,他都送了不少,看来平西王府确实不差钱。” “他巴结你们,一定想要你们帮他吧?” “多半是,不过也可能还没到需要帮忙的时候,只是做个铺垫,十万火急的时候可以不用再找门路。” “那这人很有心计咯?” “王府的世子总不能是个愣头青吧,如果真是,吴三桂也会再生一个把他换了。” “你上回说过陈圆圆的故事,这个吴应熊不是陈圆圆的儿子吧?” “不是的,上次跟你提到过,吴三桂的正王妃是他那边大家族的人,毕竟他需要手下的支持。” “所以,所以他可以为了自己利益,找个不喜欢的人成亲了,那他儿子,也会如此,对吧?” 我上次随口讲个故事,还对这丫头有如此影响?这也是蝴蝶效应? “有可能吧,不过也分人,有的人可以为了心中所爱不顾一切,有的人把成亲当作了交易。” “那在你看来,那个吴应熊,是哪一类?”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耳濡目染的事情,他多半会子承父业,找个利益为上的吧。” “果然如此对不对?你都看得明白,皇帝哥哥会不清楚么?” 这话说的,很多事情我看的明白,你那皇帝哥哥可不明白啊。 “额,皇上需要关心这吴应熊的婚事么?” “当然,你以为这吴应熊跑来是干嘛的?” “第一次见啊,具体为何也没人跟我提过,你知道?” “他就是来跟皇帝哥哥提亲的!” “跟皇上提亲?可皇上还没有适龄的公主嫁给他吧,额,他想取你?!” “你真不知道?!” “没人跟我说过啊,你也知道,这几天我忙的屁颠屁颠的。” “哼!就信你一次,那你说说看,皇帝哥哥为什么要把我嫁给他?你们汉人不都在骂他爹是个大汉奸么?那他就是个小汉奸呀,居然让自己亲妹妹跑去南边那么远嫁给一个小汉奸,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你皇帝哥哥答应把你嫁过去了?” “是的,他昨天亲口对我说的,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得嫁,因为这是先皇当年许给吴三桂的旨意。” “如果是先皇旨意,那你皇帝哥哥也没办法不是?” “可他是皇帝啊,如果他不愿意把亲妹妹嫁那么远,谁又能逼迫他?” “可能,正因为他是皇帝吧,所以他也无奈,他也没得选。” “可是,可是……我不想嫁给那个小汉奸,而且,如果不是今日强行让康王叔给我机会,我甚至都连面都见不上,为什么我明明是公主,是皇帝唯一的亲妹妹,却连自己想嫁谁不想嫁谁都决定不了呢?!” “正因为如此,你才没得选吧,所谓天家无私事,古往今来,各朝各代和亲的公主可不是一两个,汉武唐宗时期也不能豁免,也唯独只有前明可以大声说一句不割地不和亲。” “那这些远嫁的公主,有自愿的么?” “你觉得现在生活如何?” “有皇帝哥哥照顾,有皇额娘疼着,还有,还有……总之,现在生活还是不错的。” “那就是了,谁愿意放弃现在不错的生活,取选择远嫁呢?” “可那些和亲公主都是嫁给邻国甚至敌国吧?皇额娘也跟我说过,说她们都为了当时的朝廷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可现在,我是去嫁给一个大臣的儿子,这不就只是安抚一下他们么?” 你还知道是安抚啊,不错,不错。 “或许是吧,但毕竟有先皇的旨意在,谁又能说一声不呢?”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这个公主不当了,你说我是不是就能选择我自己想要的再取嫁了?” “不当了?这话可不能儿戏,你是公主来着。” “你刚才都说了,会放弃眼下舒服的生活,那不已经是不当公主了么?既然如此,我这个公主干脆提前不当了,岂不是更好?” 不得不说,这丫头碰到自己的事,脑筋转的还是蛮快的。 “那你说说看,你准备怎么个不当公主的方法?” “逃出宫去,找个皇帝哥哥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皇帝哥哥找不到的地方,也就是邻国了,你不想去南边,就愿意跑国外去么?” “这……你就没办法把我藏起来吗?” 呵呵…… “我把你藏起来?藏在尚膳监么?” “你!” “我自己都无处可藏啊,不然你以为我很乐意被鳌拜杀被天地会的抓么?” “可是,可是……” “建宁啊,这人呢,有些事,其实很无奈的,你很无奈,你皇帝哥哥很无奈,你皇额娘也一样很无奈。” “那,那如果吴应熊死了,会不会就没有这事了?!” 我刚才事错觉么?为什么这丫头眼中突然冒出了光,好瘆人,好瘆人…… “相信我,如果吴应熊死了,也会跑出个吴该熊,或者吴当雄,吴是熊,反正这事,不会因为他而终结。” “那我岂不是注定要嫁给他了?!你就舍得么?” “啊?!” “额……我是说,我是说,你会舍得我嫁给其他人么?” “这个……我舍不舍得有影响么?” “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对不对?!” 突然发飙是干什么,好好说话来着,被隔壁左右听到多不好。 “我……建宁啊,你是公主来着,而我,现在只是个小太监而已,我凭什么去喜欢你呢?我有资格么?又或者,你认为,我是个厚颜无耻之人?” “我不管,我不管!”果然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别哭啊,被人听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你就是,你就是欺负我!你整天欺负我,之前有那个蒙古郡主在,之后又是那个假扮太后的女人在,你都可以和她们打得火热,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看看我?!” 假扮太后的女人?你娘没跟你说清楚来龙去脉么?话说,她跟我又有啥关系,为何你要这么说? “稍等,稍等,你太激动了,这事可不能乱说啊,尤其是那什么假扮太后的,千万别再提了,你皇帝哥哥和皇额娘都会不高兴的。” “他们都不管我高兴不高兴了,我干嘛管他们?本来听到这么多年皇额娘居然都是个假冒的,我哭了好久,可谁想到,我的亲娘居然也帮着哥哥一心想把我嫁出去!” 都说是先皇旨意了,也就是她老公的来着,她比你老哥更没辙吧。 “好了,刚才已经说过,他们也是无奈啊,虽然我没有立场跟你说,体谅体谅他们,但我作为一个朋友而言,还是希望你冷静冷静,好好想想怎么办才可能皆大欢喜,那什么不当公主的玩笑话,别再说了,好吗?” “可我喜欢的是你!” 这丫头,含蓄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么…… 第五十七章如果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你……那个……我……”虽然知道剧情大致走向,心里有着建设,但此情此景,也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反正已经说出来了,你快点给我个答复!” 额,刚刚那欲言又止的劲头就这么没了?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么? “答复?什么答复?” “你还要问什么答复?我喜欢你啊!你喜不喜欢我?给句痛快话!” 这么彪悍的吗?第一次被女生表白还是这个节奏,你让我平时如同涡轮蒸压的大脑突然有了当机的危险啊。 “我……你……” “你存心的是吧?!我不管,今天你不给句话,休想离开,如果明早让人知道你居然在公主寝宫待了一夜,传到皇帝哥哥那里,你懂的……” 我不懂,真不懂,你的名节,如此儿戏么? “好吧,让我先冷静下哈。” “这种事你还要冷静?你还得分析分析不成?你是不是个男的啊?!” “我是不是,都行其实,不过眼下此情此景,我需要缓缓,压力有点大,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么?” “那行,我也不逼你,反正你不留下句话,休想离开就是了。” “好的,好的,听你的,你说了算……这个,你说你喜欢我,对吧?” “我一个姑娘家连续说了两遍了,虽然我们满人不像你们汉人那么矫情,但脸皮子也是薄的嘛……” “嗯嗯,这个我确认了,可我有个疑惑啊,不知能否解答一下?” “什么疑惑?” “你到底喜欢我哪啊?” 原谅我如此白痴地问出这种问题,当然了,我并不是想说,你喜欢我的地方我去改了可好…… “你们汉人遇到这个问题时,一般会这么问么?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没有,真没有,其实人与人是有区别的,不知道我是不是个例,反正我现在就是想知道,你能告诉我么?” “其实,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点,又或者哪几点,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又四处沾花惹草,三句话里面有四句都是假的,可是呢,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就不自觉地想你,想你那天讲的故事,想你陪我玩,陪我喝酒,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很开心,可你依旧不在眼前,又忽然觉得很失落……” 且不说那一肚子坏水,这沾花惹草好歹得有花草给我沾惹啊,至于那什么三句话里四句都是假的,怎么办到?麻烦你教教我,这是门不错得技艺啊。 可是,可是这小丫头怎么就情根深种了呢?讲道理,我真没有可以刷她的好感度啊,其他人的倒是刷了不少,难道说这丫头有不理她反而好感爆棚的特性?! 这还真是无言以对了,主要是,有点感慨啊,这莫名地被人喜欢,老实说,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有点甜,可更多的,还是意外,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好吧,说白了,我这是自卑啊。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孩对我说这样的话,实在是,难以想象……” “那你会对这个女孩说什么呢?” “如果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或许能够不后悔;可惜我年少无为很自卑,不懂什么是珍贵……” “这是诗词么?好像听起来很通顺,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很难理解为何你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啊,我一无是处不说,人品也不行,而且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成就,更是个胆小怕死之辈,可你是堂堂大清公主啊,我怎么配……” “你配不配是我说了算!你只要告诉我,你的想法,你对我的想法!” “这个……老实说,我从来没敢对你有任何奢望啊,不是开玩笑的,我从出身到现在干的事,可没有一件是很光彩,很能拿出手的,所以……” “所以,你不喜欢我对不对?!” “不是,怎么会……” “那就是喜欢咯?!” “也不是,我是说……” “你怎么这么墨迹?!” “唉,我是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尤其是和你,主要是自卑啊,和你身份悬殊啊,觉得自己不靠谱什么的,但你是个好女孩,这个是真的,要说对你没有一丝喜欢,那都是骗人的,可要说真敢喜欢你什么的,那也是骗人的。” “喜欢我是骗人的,不喜欢我也是骗人的,你到底要怎样?!” 觉得自己真好笑啊,好笑…… “唉,实话跟你说吧,来此之后,我其实有意无意地,躲着你。” “我知道,你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借口不来找我,被我找到了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事需要去做,你可以为皇帝哥哥做这个做那个,这是做臣子的本分,你可以为蒙古郡主做这个做那个,这是做朋友的责任,你甚至愿意为了之前那个人也做这做那,甚至你都清楚她不是我皇额娘了,你依旧没有多说一句,这又是为什么?” “看来,你平日里没有少留意啊……” “那是自然,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好吧,那就说说,为你皇帝哥哥办事,不仅仅为了本分,更为了自己,只有他能让现在的我出人头地,这个你能理解么?” “那郡主呢?” “那算是个很谈得来的朋友吧,不过和对你一样,我没有丝毫非分之想,为何?还是自卑来着,更何况,她不是简单的小女生,我何德何能在她眼里有一席地位?既然不大有可能,那我何必给自己徒增烦恼?” “那个人呢?” “你知道我不是太监,海大富也知道,可你知道海大富是怎么对我的么?” “嗯?他欺负过你?” “何止是欺负,他直接用手掐我脖子都不止一两次了,更别说下毒,偷袭以及直接动手杀我了。” “怎么会?!” “不可思议吧?这话我没跟其他人讲过,你皇帝哥哥也不知道,可我,实在不想再瞒你,这么一个对我有意思的女孩……” “放心,你说的我都会记着,但不能说出去的,我不会说!” “既然开口了,就不会再去想你说不说这类事,只是很单纯不再瞒你而已……其实,帮我对付海大富的,就是那个人,而我成功和她联手不仅对付了海大富,还对付了鳌拜。” “原来,你们经理了这么多……” “算是吧,对我而言,只要她不危害你和皇上,其实都没什么,不过后来知道了太后尚在,便劝她离开了。” “那我得替皇额娘谢谢你了。”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讲真的,我一直以为太后已经不在了,这么看来,那个人一点也不像是称职的奸细。” “她真的和皇额娘长得一模一样么?不是易容什么的?” “如假包换,确实就长的一样,我也觉得奇怪,所以一直没拿定主意。” “你做的这些,皇帝哥哥都不清楚吧?” “应该吧,除非那人走之前跟太后说过什么,而太后又告诉了皇上,不然,这些都是小秘密而已。” “你不是很想出人头地么?如果让皇帝哥哥知道了,不是会更加赏识你吗?” “不尽然,这个毕竟是丑闻,放谁家里都不是乐意到处传扬的事,何况皇帝家里?” “你难道怕他杀了你?” “谁知道呢,伴君如伴虎啊……” “嗯,这句话我听人讲过,以前也没在意,现在嘛,如果哪天他真的杀了你,我就去陪你好了。” “你?!” “怎么?不相信?” “不是,我是觉得,你何苦呢?” “喜欢你啊,还能是为什么?” “唉……被你打败了,算了,还纠结啥,就冲你这句话,此生定不负你!” “真的?!”可以感觉到黑暗中这小丫头眼里透出的灼热,以及点点星光。 有这些,还不够么? “当然是真的,你凭良心讲,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哼,你一句真话都没有,我哪知道,不过,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左脸突然一丝温热。 “这……” “盖了章,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不管跑到哪,我都会拽着你的衣角绝不放手!” “嗯,由你。” “那,你什么时候去跟皇帝哥哥说,不要让我嫁给吴应熊那个小汉奸?” “这事嘛,还得从长计议。” “你?!我就知道,你又在骗我!” “怎么会,我说了肯定算数,相信我,就算去南边,我总是陪着你就是了。” “真的?反悔是小狗!” “是什么都行,总之,这事从你皇帝哥哥那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还是得从吴三桂那下手,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欸!一晚上了,你终于说了句中听的!” “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么?确实很晚了,人言可畏啊。” “不行,再让我靠靠。” “好吧,好吧,注定要被你欺负了。” “嘿嘿,别人想给我欺负还没门呢!” “那是,那确实,你可是大清公主。” “嗯嗯,那额驸可要乖乖的喔,小心本公主家法伺候!” 呵呵……唉,绕了一圈,还是躲不了么?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就是了。 第五十八章突如其来的选择题 从建宁那出来时,早已皓月当空了,至于具体是什么时辰,这个真不清楚,来这么久还没机会学一下如何看太阳和月亮的方位,实在是欠妥,不过好在这古代人行动前不用对时间,不用精确到秒…… 小郡主那丫头已经睡下了吧?估计可能性不大,我没回去前,她再困也会撑着,毕竟在她而言,这里是龙潭虎穴。 这么说来,我被迫耽误了一个少女的美梦时间,真是罪过,罪过。 “郡主?睡了吗?是我,小桂子,回来了。” 推门前,必须自报一下,不然等待我的搞不好是匕首,利剑甚至大棒槌。 可进去后,又一次看不到人,这丫头是警惕性很高,还是单纯喜欢躲猫猫呢? “郡主?你还在么?” 奇怪了,找了一圈,没看到人,而且也没人躲我后面准备偷袭,难道那丫头自己出去了?没可能啊,她哪有这个胆子。 “郡主?你在哪呢?别吓我哈,我胆子小。” 好吧,明面上能找的地方,甚至柜子里,都找了,现在也就还剩下,那床底了,小郡主躺床底睡着了么?还真有可能。 于是,我趴下去撩起了床单,额,一个弱弱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她穿的淡黄外衣颜色和这周围格格不入,还真难想象那是一个人躺在那。 “郡主?你没事吧?郡主?”喊了几声没反应,只好爬进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嗯?!”惊醒的她二话没说,直接抬手朝着我的脑袋一拳打来…… 不得不说,自从搜魂手牌广播体**熟之后,我渐渐地五感敏锐了不少,譬如现在,这突如其来的一拳,虽然意外,但并没有快到让我看不清的程度。 只可惜,我左手撑着地,右手还在拍她的肩膀,这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没有给我任何腾挪的机会,于是…… “唔……”惨叫是不可能的,万一引来什么人就不好了,但是真的疼啊,这小丫头没轻没重的,真的是。 偷偷瞄了几眼我的脸,眼前这个做错事的小白兔,低着头,手指捏着衣角,倒像是受伤的是她一样,有点担惊受怕。 “你怎么躺那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都多晚了,你还没回,我也不敢直接休息,可还是困了,于是,于是我就躲在床底下,躲着,躲着就睡着了……” “嗯,是我不好,今个太忙了,那赶紧休息吧,我去帮你把铺板弄好,还在那个角落么?” “额……不急,你的脸,没事吧?” “有点灼痛,估计也肿得不小,不过嘛,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受点伤不打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应该。” “可是,可是……” “别在意,你刚才也是太担惊受怕了罢了,在床底那种地方,突然被一个不熟的男人叫醒,你没有直接乱拳把我打死已经算好的了。” “你……生气了?” “没有啊,我都说了不介意,你怎么会觉得我生气了?” “喔,没生气就好,不过确实是我不对,抱歉了。” “其实嘛,我也并不介意,毕竟把你留在这里担惊受怕我也有责任不是?不过嘛,你如果真觉得不好意思,那不妨做点什么道歉的举动来弥补下?” “你刚说不介意,又要赔偿么?” “我这不也是为了让你安心嘛,毕竟你在我这吃住,不交房钱不说,还打了我,这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哼,三句话就没正形了……好吧,赔礼道歉就得有人错的态度,那你说说看,让我怎么补偿?” “话说,你会女红么?” “嗯?你要干嘛?如果是衣服破了什么的,不应该有大把人帮你弄好巴结你么?” “自然不是,其实啊,我这身上的宝甲,之前是从鳌拜身上扒下来的,本来用来穿戴的带子都断了,我只好勉强用麻绳捆在身上,可毕竟不舒服,而且动作太大的时候搞不好会散开。” “鳌拜穿的你扒下来就直接穿了?你还真是饥不择食啊。” “我这种刀尖跳舞的人,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突如其来的生死关头呢?有了这宝甲,至少能多一层保障,心里也踏实点,而且,如果遇到郡主你昨天那样的偷袭,也能抵挡一下不是?” “嗯,确实,这宝甲还能防偷袭……好吧,我就帮你弄弄看,有能用的工具么?” “有的,有的,之前本来准备自己弄,所以提前备好了一些,可实在笨手笨脚,也就搁置了。” “那行,我试试看。” “话说,你堂堂郡主,也会这些?” “怎么?看不起我么?” “不是,哪能啊,我就是觉得意外而已。” “都跟你说了,今时不同往日,沐王府上下现在又能过上什么好日子?我就和师姐学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当然,别指望很好看就是了。” “别谦虚,你弄的肯定比我强上几十倍,那就拜托了。” “小事,不过你可不能再向我索赔偿了。” “一定,一定,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快脱下来吧,我现在弄了,你正好可以去休息了。” “现在?很晚了啊,你不赶紧睡么?” “老实说,今日睡了太久,现在反而有点清醒了。” 可怜的傻丫头,看来昨晚是整宿没睡吧。 “行,你也别太勉强自己哈,觉得累了就去睡下,我这个不急的。” “好了,别墨迹,赶紧吧,把工具拿来。” “是,小的遵命。” “你又来了,真是的……” 从贫到富,看着生活一天天美好,人的心情自然也舒畅,而从富到贫,各种不适应只会加剧落差感,而这小丫头,居然可以放下身段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琐事,果然是个善良的人啊,但也是个苦命的人。 不再多想,真的困了。 一夜无梦,被生物钟闹醒的时候,眼前的小丫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天蚕宝甲已经叠好放在了一旁。 我也是考虑不周啊,怎么半夜提这事呢,又耽搁了如花的少女一晚上好梦,罪过,罪过。 重新穿戴起来,嗯,做的还蛮精细,一看就是熟练工了,厉害,佩服。 找来件外套给她披上,我出门做做操顺便等早膳来。 这晨练都成日常了,不过确实很爽就是了,虽然还看不出效果,也实在没有真气运行,但能出出汗真的不错。 “嗖~”没等来饭菜,却先等来了一支暗器。 但现在的我,已经能判断这暗器不是朝着我飞来了。 果不其然,它直接插在地上。 又是传书?谁的? 哦,应该不是天地会的,不然又是送猪送牛的才对,那估计就是日月教的了。 “什么主,近日沐王府之人,什么地里活动什么什么,京城之中已经什么什么了不少好手,什么什么对宫中有所图什么,还请什么主什么定我等是否要什么细打探,并且保重万金之什么。” 唉,没读过几本书,主要习字来源还是一本秘籍和几块牌匾,这样的半文盲,也实在是难受至极。 不过,大致能了解一些,日月教的人应该是发现了沐王府暗地里有大动作,最近在京城召集了不少好手,可能对宫中有所图谋?嗯,应该是这个意思,然后让我什么定?额,裁定?好吧,裁定是否要详细打探,没错,最后就是保重万金之躯了。 解码还得用猜的,这又不是真的密码条,真累。 沐王府的想干嘛?对了,吴应熊来了,没记错的话,他们要闯宫,然后失败了,留下一堆指向吴三桂的兵器,为了栽赃吴三桂谋反,旨在激化康熙和吴三桂的矛盾,尤其是现在吴应熊在这里,能够借康熙的手直接杀了他就让双方不死不休了。 可不得不说,这想法太过天真,把吴三桂和康熙都看得太傻了,而这两人可能傻么? 早不动手玩不动手,吴三桂偏偏选择自己儿子跑京城来求亲的时间派人闯宫,是嫌弃这儿子太废了,想借康熙的手除之后快? 又有多少刺客会特地用写了自家名号的武器来闯宫? 实在是不智,除了杀掉几个侍卫以外,起不到任何作用,更何况赔上了一堆人的性命,真想看看这沐剑声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好吧,估计他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充分认识了只靠他自己的力量,要灭了吴三桂报仇,是不可能了。 倒是有点和近南哥一样的悲哀啊。 不过,这好像是第一次我提前得到了其他人剧情即将发生的信号? 还真是,会不会有隐藏任务让我去完成?比如劝阻这帮傻子犯险?好像不无可能啊,让我捋捋。 等等,不对啊,如果他们不来了,那方怡受伤被我救了的剧情,岂不是直接没了?这样的话,我和方怡是不是直接没关系了,甚至导致小郡主的好感上升不了,以后也就没有以后了?! 我去…… 为了救一帮傻子,白白送掉了两个老婆……这是让我向着雷锋叔叔的道路前进啊。 我,该怎么办? 第五十九章好人 一时有点举棋不定,但扪心自问,我是个见死不救的人么?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么? 唉,板上惠当多了,这次换成梁山好汉了么?忠在首义当先,老婆孩子放一边…… 回到屋内,小郡主依旧趴着,看来是真的累了一夜。 “郡主,醒醒,吃早膳了。” 这次,我没有拍她肩膀的打算,毕竟,得保持安全距离才行…… “嗯?哦……桂大哥早啊。” “郡主早,去洗漱下,早膳好了。” “好的。” 没有起床气的小白兔最可爱了。 放下餐盒,我也去处理了下。 “昨晚一夜没睡吧?” “没有,弄完的时候天还没亮呢。” “唉,真不该半夜提这事的,不过你也是,让你早点休息偏要弄完了再说。” “没事,说了昨日里睡了太多觉晚上就没那么困了,而且,这宝甲可是你保命的本钱,耽搁了可不好。” “怎么?郡主不生气了么?不再怪我欺负你了?居然这么担心我的安慰?” “我才懒得担心你呢,不过你身份特殊,对反清复明的大业作用肯定比我这个小丫头强太多了,如果你能多几次化险为夷,肯定能让哥哥他们也轻松一些。” “原来是这样,唉,是我厚颜无耻想太多了,还以为郡主能够看在同道的份上,对我的小命有那么一丝丝担忧呢,唉……” “干嘛长吁短叹的,好吧,也不是没有担心你,虽然你这人油嘴滑舌,一肚子坏水,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甚至有没有真话都不一定,但是你明明有着高官厚禄,却愿意和我们一起干杀头的事,可见你这人不是真像你说的,是个市井小人而已,还是深明大义的,而且你明白很多道理,这些道理是我不懂的,甚至哥哥他们也未必懂,相信你一定能用这些不同于常人的知识,去做出更惊天动地的事来,所以作为同道,我自然是会担心你的。” “真的?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嘿嘿。” “你就不能多正经一会?也就我现在走不开,不然肯定和其他人一样懒得理你了。” “好吧,那咱们就说正经事,郡主你准备好了么?” “嗯?怎么突然这么严肃,是有办法带我出去了么?” “办法还在想,不过,万不得已,冒险也是必须的,但这就取决于你的决定了,来,先看看这张纸条,我识字不多,麻烦一个个念给我听一下。” “纸条?是传递的什么消息么?你如果识字不多,他们干嘛要用这种方式,岂不是容易坏事?是天地会的那些人?” “不是天地会的,是我另一些朋友,不过这个先不提,你一个个读出来吧,看了你就明白了。” “好吧……舵主,近日沐王府之人?!”小郡主诧异地看着我。 “读下去,别停,先看完我再来说到底如何。” “喔……沐王府之人暗地里活动频繁,京城之中已经召集了不少好手,恐欲对宫中有所图谋,还请舵主裁定我等是否要详细打探,并且保重万金之躯。” “果然和我猜想的基本吻合了。” “这不是天地会给的,又是谁的?喊你舵主?你到底是谁?!” “没时间详细研究这个了,你想,如果我要害你或者你们家沐王府的人,我会就这样给你自己看么?” “这……可是,你的这些人怎么就轻易察觉了王府动向?” “这个就好理解了,一个是我的这些人,比天地会更会搞情报工作,再个,就是你们王府的人,实在太没安全意识,都还没做什么,就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 “怎么会这样……”仿佛被放气一般,小郡主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 “郡主,现在没时间让你多伤感了,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干嘛么?” “不……我其实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不过哥哥和柳师父最近确实找来了不少旧部,但他们真的会闯宫么?难道说是为了救我出去?!” 你这脑回路也是清奇…… “郡主,不可自乱阵脚,你想,如果是要救你,那就至少已经知道你在这,你在我这,且不说,他们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就说救人这事,需要那么多人一起闯进来么?难道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桂大哥,你足智多谋,还请替我想想,哥哥他们到底准备干嘛?如果是真的闯进宫来,会很危险的吧?” “这宫里可是皇上住的地方,别说周边有巡逻的士兵了,就这宫内的侍卫都不是少数,如果硬闯,没有通天彻地的本事,能行得通么?不然,以我师父的武功,这皇上还能安坐在龙椅上?” “确实,桂大哥一定知道的更详细,可哥哥他们总不至于小看这里的防护力量,准备以身犯险吧……” “如果要我来说,首先,要知道为何选在此时此刻。” “这时间上,最近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日子?” “日子不特别,但这京城里,有个特别的人从南边来了。” “吴应熊?!” “没记错的话,你们家和吴三桂不死不休吧?” “是的,都是那个大汉奸造的孽!” “难道你哥哥他们准备去刺杀吴应熊?” “很有可能,或许哥哥想让吴三桂尝一尝妻离子散的滋味?” “不对,选在这里,不对劲。” “嗯?怎么说?” “你想,如果是要杀人,了解好行程,半路伏击,不仅利于成功,而且完事了方便离开,可这事京畿重地,街上巡逻的一旦有发现,九门提督什么的立刻会派兵抓人,且不说能不能得手,至少这离开的风险,被无限放大了,如果真是选在这里杀人,不智。” “那如果他们不是来刺杀吴应熊的,又会想要干嘛呢?” “让我想想,这吴应熊是代表吴三桂面圣的,而且已经来了几天了,按理说,方位容易判断,想伏击肯定不会等到现在,可你哥哥他们还在调人,也就是说,大动作肯定有,如果不是杀吴应熊,鳌拜也被我弄死了,那么来京城,也就只有找皇上以及当年对南明或者沐王府有仇的大臣了,郡主有没有想到哪个?” “没有什么头绪,毕竟一路打到我们那的,主要是吴三桂带兵。” “那就只有入宫行刺皇上一条路了……” “他们……真的会如此么?可是……” “可是他们这事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桂大哥……” “如果这雷霆一击真的能奏效,还会等到今日么?如果是,认为鳌拜死了,皇上身边没人了,难道皇上不会重金聘请点死士?或者弄几个鳖拜乌龟拜?” “那他们岂不是九死一生?可为何还要做这事呢?现在也万万没有到最后殊死一搏的时刻吧?” “那是自然,纵使他们弄死了一个皇帝,不会有第二个三个么?只要满人还在这里把持着,反清复明就是句空话而已,怎么会是杀一两个皇帝能改变的?” “如果真如你说,那哥哥他们不会明白这个道理么?” “那如果是,他们明知道会如此还要入宫,到底是为什么?吴应熊,一定绕不开这个小汉奸……话说,郡主,你们那以前和吴三桂的人交过手么?有没有弄到一些吴三桂的东西?比如写了他名号的军服之类,又或者出自他们那的武器?” “有的,武器我记得有一些,每年都少不了和吴三桂兵戎相见,会收缴到一些他那的兵器,应该不难。” “如果是这样……嗯,那或许就是这个目的了……” “桂大哥?” “郡主,我现在想到一个十分不好的方向,你要有所准备。” “桂大哥请讲,我也不是小丫头了。” “好的,郡主,如果我估计没错,他们真的打算闯宫,但是会用上那些吴三桂的兵器,最后多半会随着死士的尸体一同留下来。” “这又是为何?” “栽赃给吴三桂,让皇上疑心,最好是能动手杀了吴应熊,那吴三桂想不反都不行了。” “如果真能如此,我觉得,哥哥他们多半就是这个目的了,为了铲除那个大汉奸,对我们这些人而言,牺牲都是在所难免,也是值得的。” 说到这里,小郡主似乎又有点释然,骨子里更透出一种决绝,这就是仇恨么? “郡主,别怪我泼你们冷水,不过如果真的如此,我只能说一句,实在是不智……” “桂大哥此言何意?难道哥哥他们拼了性命也办不成这事么?” “郡主,别激动,让我给你分析下,试问,如果你是吴三桂,你会选择自己儿子独自上京城来的时候,派人到宫中刺杀么?是觉得自己儿子太废物了,想借皇上的手除之后快?” “这……或许,或许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反而能掩人耳目?” “如果真的是要动手,或许像你说的掩人耳目不错,但如果是这样的行动,还特地带上了自家兵器,就怕皇上不知道一样,合理么?” “这个……” “再者,如果你是皇帝,那个汉奸可能会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就突然派人在他儿子到京的时候动手刺杀?这其中没有猫腻么?皇上会不会想,这其中有两种可能,一个,真的是吴三桂动手,那他的目的何在?很可能就是借皇上的手杀了吴应熊,来给自己造反找借口,如果是这样,那吴三桂一定准备妥当,只待吴应熊人头落地就挥师北上,可皇上刚刚铲除鳌拜,对付吴三桂的蓄谋已久,恐怕力有不逮吧。” “你是说,皇上如果这么猜想,也不会动手杀了吴应熊给吴三桂借口?!” “没错,以我对那位皇上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个会冲动的人,这事有蹊跷,自然会想的更彻底,更何况,还可能不是吴三桂动手,而是有人栽赃,这就得查了,吴应熊多半更死不了,毕竟,你哥他们的计划不会万无一失,如果出现被俘虏的人,暴露也是迟早的事,最不济,他们守口如瓶,皇上只会更加怀疑有诈!” “怎么会这样……哥哥他们苦心谋划,甚至不惜牺牲,最后换来的,依旧什么都没有么?” “不出所料,只会留下一地兄弟们的尸体,换掉一地侍卫的尸体而已。” “……”小郡主的情绪起伏太快,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似乎想选着不相信,但却骗不了自己。 “郡主,沐剑屏!” “桂大哥?” “你现在得振作起来,不管我想的是否是真的,你都得去跟他们确认一下,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复述给他们听,如果他们想的就是这些,你一定得劝阻他们别做这样的傻事,得不偿失!” “可是……真的没有一丝希望吗?或许,康熙或者吴三桂,并没有桂大哥这么聪明?这种可能,真的没有吗?” “唉……郡主……” “桂大哥为了我们沐王府如此劳神费力,以后叫我屏儿就好。” “嗯,屏儿,你觉得一个笨蛋,可能对付得了鳌拜么?他甚至没有反抗的机会吧……而一个笨蛋,可能为清国打下那么大片江山么?” “好吧,屏儿明白了。”最终,她恢复了镇定,下定了决心。 “很好,屏儿,我现在就送你出宫,后面有太监衣服,你去换上。” “这个,最近康熙不是在怀疑桂大哥你么?这样如果被人留意,会不会让你有危险?” “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着你们那些木头木脑的家伙白白送命,我做不到……” “桂大哥!” “好了,就冲你叫了这么多句,我这个当大哥的能看着好妹妹伤心难过么?别的我自己会小心应付,你先去换衣服吧。” “好的,屏儿明白了。” 提前送走了沐剑屏,这么做,换来了什么呢?心安还是有的。 可如果沐王府的真就不来了,这剧情岂不是会暴走?见不到方怡了,甚至有可能再也碰不到小郡主了? 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落寞啊,为了一票蠢木头烂木头,送走了这么一个善良可人的丫头,岂止是得不偿失? 唉,果然,当好人,不容易啊…… 如果让我重新来过今天,抉择会不同么? 第六十章变的只有轨迹 送走小郡主之后,没给我太多时间惆怅,就被康熙找去说了半天心里话。 原来是太后告诉了他,顺治在五台山出家的事情。 一直记着老爹死了,突然又活转回来,可偏偏跟死了一样不管家里,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可惜,我现在也有点情绪不对,没有太多心思去关心他。 最后,这去五台山的任务,还是落到了我头上,确认一下情报真伪,如果顺治确实在那,就请回来。 讲道理,不给个照片我,我去认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过嘛,我这总算是要跳出紫禁城这个框架内了,正所谓天高任鸟飞,希望我不会出门就摔跤就行。 这事还没有正式成行,毕竟康熙也不想让我说走就走,还是得准备一番才是。 正好,我应该去各个据点汇报一下行踪了,至少得有一段时间出门在外回不来吧,作为一个有责任的领导,出差前怎么能不报备? 侍候完康熙,我又回到了只剩一人的小屋,弄点小酒独酌?没意思,这所谓几蒸几酿的慕容酒都没法给我留下酒精上头的感觉,喝多了只是多出几次恭而已…… 古代人那些举杯邀明月的,实在矫情啊,毕竟,这明月不醉人,酒也不醉人,醉的都是本以醉的人而已。 可我闲着没事,忽然想寄情于诗,来一首自嗨如何? 说干就干,毕竟也没事可做。 咳咳……此情此景,没什么感觉,就是心里有点事堵着,觉得自己错了?好像也没有,但说到后悔,也不至于,可没有一丝埋怨自己,那就是骗人。 唉…… 沐浴晨光入恢弘, 剑心不改意朦胧。 难舍大义送她去, 屏风可知我情衷。 嗯,凑数完毕,原来看着月亮,还是有作用的啊…… “桂大哥!” “嗯?!” 什么情况?门外两黑衣蒙面,看身形是女性无疑,这声音是小郡主?! “郡主?” “是我,桂大哥,我师姐为了救我受伤了,还请桂大哥相救。” 我去…… 我惆怅了半天,怎么着剧情还是发生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七想八的时候。 “快扶她进去,先不要说话,我看看会不会有人跟来。” “是。” 小郡主搀扶的那姑娘眉头紧锁,月光下汗珠在反着微光,看来这方怡受伤不轻啊。 不多时,追赶的人马已经杀到了。 “桂公公可安好?”张康年带了一票侍卫站在了我的大门口。 “是张大哥么?这是怎么了?” “桂公公没事就好,这是还没休息么?” “睡不着,在院子里活动活动,所以门也没关,能多透透气。” “嗯,那不知桂公公看到什么可疑之人经过没有?” “有刺客?怎么又跑我这来了……” “桂公公有所不知,今日这些刺客来的蹊跷,撤的也快,但是刚刚得报说见到几个刺客往这个方向来了,担心桂公公安慰,兄弟我便立刻带人来了,发现不远处就有倒下的弟兄,还真捏了把冷汗,好在桂公公无碍。” “张大哥费心了,不过我倒也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经过,需要小弟和哥哥们一起去转转么?” “这个就不劳桂公公挂心了,是兄弟们的职责,不过,桂公公今个还是得小心为妙,避免有漏网之鱼打扰到你休息了,一会我也会吩咐弟兄们多加巡逻,尤其是这周边不得马虎。” “行,多谢张大哥厚意了,不过说来不怕张大哥笑话,小弟最近迷上动武,如果遇到什么刺客之类的,还真想和人活动活动才舒服。” “呵呵,兄弟我也是关心则乱了,都忘了桂公公你可是生擒鳌拜的人,这些小蟊贼又岂能近身。” “张大哥说笑了,兄弟我几斤几两哥哥们还不清楚么?我的小命可有劳了。” “桂公公客气,那不打扰了,早些休息。” “张大哥慢走,一切小心。” “好的,你们两在这块多看护一下,其他人跟我走!” “是!” 他们这行刺按理说,就算雨点小,但怎么也应该雷声大吧,怎么我没听到什么嘈杂?难道刚刚写诗太入神,忘却外物? 额,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明明已经让小郡主去报信了,怎么这些人还是来了? 难道是,无论我怎么做出提前预判和动作,都改变不了其他人本该经历的剧情? 这……其实,看到小郡主和方怡的时候,还有有点偷着乐的感觉,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近南哥…… 远的以后再说,还是先收拾心神,看看这屋里的两位到底如何。 关上了大门,我还是得先通告一下。 “屏儿,目前没事了,我进来了。” 反手好好关上门之后,那两位小美女才艰难地从床下爬出来。 “桂大哥,你快来看看,师姐为了救我受伤不轻,可怎么办啊!” “屏儿别急,我这有一些灵丹妙药,这就去取。” 看来,这滞销的“九转还魂汤”总算是能出手了,少林和尚们应该欣慰才是。 “这位姑娘伤在哪了?看上去很严重的样子。” “不用你管!你是什么人,怎么敢称呼郡主为屏儿……” “师姐,不用担心,桂大哥是好人,这次有他援救我们才能真正脱险。” “你在哪认识了这么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太监?” 小太监就算了,油头粉面是什么鬼?我以前吧,倒是油头,还有脂溢性脱发,可现在这头顶除了秃瓢半边,好像没什么脱发烦恼啊。 “屏儿,你师姐也是担心你,不过事急从权,我这有瓶少林秘制的‘九转还魂汤’,是十分厉害的稀罕之物,但也只有这一瓶,我并没有尝试过,不过那太医院的院使据说医术超群,他都觉得稀罕的,应该不会错。” “谢谢桂大哥了,这‘九转还魂汤’听名字就不一般,而且是少林秘制,想必错不了,师姐,你有救了!” “哼!这小太监怎么可能有什么少林秘制,听他吹牛,谁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也就你单纯,容易上当。” 这一见面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哪里招惹这丫头了?韦小宝长得如此不受人待见么?没个镜子照照,我也不好说,不过按理说,能娶七个老婆的,太丑也说不过去吧? “除了这瓶药,其他的我还真不清楚,之前喝的也是太医开的活血化瘀之类,还得煎服。” 忽然想起来龙儿说走就走,我都忘了找她再要一些“雪参玉蟾丸”了,失败。 还好现在有这瓶滞销的秘制,不然方怡不是要尴尬了?! “你房里的药自己都不知道,偏偏知道这一瓶?信你才有鬼,明显是套路!” 哎哟我去,这丫头是受过多少人间疾苦?这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怕被套路? “师姐!桂大哥不是那样的人……那这样,这药我们一人一半,真有问题,屏儿陪你。” “你啊,该说你什么好?如果这药真有问题,如果是那种,那种药,你也喝了,岂不是更顺了他的意思?” 额,我明白了,这丫头以为我要对她下药? “好吧,如果你坚信一个太监会对你下药做什么的话,那也由你。” “这……”这丫头估计意识到自己很好笑了吧,虽然我不是个太监,但真不至于下药这么烂来着。 “桂大哥~别生气,师姐不是有意的,毕竟现在受伤了,又在这龙潭虎穴里,难免防备之心重了些,你就大人大量,担待一下吧?好不好嘛?” 嗯?!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摇手杀? 我……还真就吃这一套……咳咳…… “还没说你呢!不是让你劝他们不要来吗,怎么你自己都跟来了?” “唉,枉费桂大哥苦心了,是屏儿不好,不过,劝不住啊……”说到这里,小丫头有点失落与惆怅。 “果然如此吗?你哥哥他们为了那一丝一毫的可能,宁可搭上一堆人的性命?!这何止是不智,简直是愚不可及!” “不准你这么说小公爷!” “说他怎么了?成大事者,要能谋善断,更得珍惜患难时依然追随的手下,而那个蠢木头,居然异想天开,把两个对手同时当傻瓜,弄上这么一出,白白牺牲了一众兄弟性命不说,还把自己妹妹也置于险地,简直就是……这泡了水的木头,烂到家了!” “你!” “桂大哥~!屏儿也是姓沐的……” “唉……算了,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想想之后如何行事。” “桂大哥,你足智多谋,而且在康熙身边说得上话,屏儿觉得,虽然你分析的没有错,但能不能利用你的身份,让康熙产生更多的怀疑呢?” 哟呵?这小丫头可比她哥多了个心眼啊,还是那单纯的小郡主么?唉,都是被逼出来的…… “屏儿你能这么想,至少比你那个大哥靠谱多了,就冲你的面子,我勉为其难吧,不过也不一定好使,毕竟皇上的心思,谁又能猜得准呢?而且,我这频繁地出问题,会不会让他先对我更疑心,或未可知啊。” “是屏儿连累你了……” “傻丫头,我白当你大哥了么?为你做些许小事,算得了什么?” “嘿嘿,就知道桂大哥最侠义心肠了。” “他这哪是什么侠义心肠?明摆着对你有意思好吧。” “师姐~,说什么呢?!” “不是吗?刚刚进来时,是谁在那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屏风可知我情衷’,是这句没错吧?” “对喔,桂大哥你这是在吟诗吗?是何人名句?屏儿倒是从未听过。” “额……这个……” “你看吧,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这乱七八糟的肯定是他自己编的。” 我去,这方怡开挂了吧?我随口几句诗她一听就知道是我的?佩服,佩服。 “原来桂大哥还会吟诗啊?不知前后可还有别的?” “额……” “怎么?不好意思当面说出来了?我就知道,那什么‘屏风’,你这有屏风么?那为何是这没有的东西呢?为何它要知道你的‘情’呢?说啊!怎么不说了?咳咳……” 你这哪是个伤员?如此精神,我都怀疑你是装的,干嘛还要咳嗽两声? “师姐你别激动了,伤口还在渗血。”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你最聪明了,好吧?屏儿,你感觉给她先包扎一下,再把这药喝了,之后我再说刚才的事,好吧?” “嗯嗯,师姐你也别执拗了,伤的这么重,屏儿难过……” “哼!” 好烦她这自以为聪明又固执的样子啊,方怡是这个人设么?韦小宝到底喜欢她哪? “那你们就在这床上弄,我先回避一下。” “麻烦桂大哥了。” “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懂的,我可不想被人当流氓什么的臭骂。” “你!” “呵呵,桂大哥和师姐的脾气好像啊,明明都是善心的好人,却嘴巴上不饶人。” 哦?小丫头厉害啊,都看出我的本质了,至于什么和谁像不像,无所谓了。 第六十一章拌嘴 “桂大哥,你可以出来了。” “好的,这位姑娘现在感觉怎么样?” “现在死不了,一会药效发作了会如何就不知道了!” “嗯,也是,这少林秘制嘛,和尚都是男的,他们的药能不能给女施主喝,还真不清楚啊。” “你!” 呵呵,这还真是个问题,不是么? “好了,桂大哥你就别再和师姐一般见识了,不然这刚包好的伤口又牵动可不好。” “行,听屏儿你的,我这人当然好说话,只要某些人不一个劲挑事,什么都好说,没准还能弄点吃的出来,累了一晚上有没有些饿了?” “还好,这个就不麻烦了,省的你又跑出去被人疑心就不好了。” “嗯,也是,还是屏儿懂事,知道关心人。” “桂大哥~!”这小丫头娇嗔的时候还真好听,尤其是现在。 “你们两有完没完?当我死了么?!” 没有,你理解错了,如果你不在,我估计还没兴致这么玩。 “师姐你别生气了,桂大哥是个好人,就是有时候喜欢嘴上不饶人,其实他心地很善良的,不然也不会冒险送我出去报信,阻止这次的行动,以免伤及更多兄弟们的性命。” “也就你小丫头单纯容易被他骗而已,这小太监一句真话都没有,怎么会好心,还冒险?我看,他送你进出肯定不费事,只是单纯不想而已,至于那什么为了不伤及更多人性命,完全是为了给他的皇帝省事。” 这个……不得不说啊,我那点小心思怎么又被你猜中了?你今天是开挂了么? “不会的,不会的,师姐你多心了,其实桂大哥是天地会青木堂香主,虽然身在宫中,但一心为了光复大业出力,可是这几日他刚刚从天地会的人那完好无损地回来,康熙必然会多想,所以让我们在这更是增加了他暴露的可能了。” “就这小太监还是天地会的香主?天地会的人都瞎了么?” “师姐~!” “呵呵,我师父的大名谁人不知?比起什么金木水火土王府的路人甲,见识上自然是云泥之别,蝼蚁怎么会知道鸿鹄在想什么呢?” “你!” 你除了吹胡子瞪眼,还会什么?好吧,你也没胡子可吹,但这演技实在拙劣啊。 “桂大哥~!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么,而且,能不能不要总是说哥哥的不是,他已经很努力了,真的,虽然和陈总舵主相比是还有差距,但他反清复明的决心和陈总舵主是一般无二的。” “好吧,屏儿也别介意哈,主要是这人吧,居然没事扯到我师父身上,你也知道,我虽然没什么忠肝义胆,但至少还是明白好兄弟讲义气,而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没看过爹是谁,只能更孝顺师父了。” “陈……陈总舵主怎么会收了你这么个徒弟?郡主,这是真的?” “嗯,当时屏儿也在场,虽然后来离去了,没有看到任命仪式,但屏儿是和总舵主一起去的青木堂。” “行,既然陈总舵主是你师父,那我就不能再说他坏话,毕竟他的为人天下皆知,但就是你,这个小太监为何对郡主有非分之想?” “哈?!”我很惊讶,这么明显么?而小郡主也很惊讶,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你还不承认么?刚才那句诗,你以为我是个习武之人不懂诗书?‘屏风可知我情衷’,我算是想明白了,这就是以物喻人,带‘屏’字的还能有谁?” “这……桂大哥?” “你都说了是诗了,这写诗有时候就是一种意境,此情此景有此诗而已,我刚刚就是看到明月忽然有感而发而已。” “还有感而发,那你把前面几句念出来听听。” “这……” “桂大哥,屏儿也想听听呢,桂大哥虽然总说读书少,但也只是识字少点而已,这才情一定是不简单的。” “好吧,既然做出来了,就不怕献丑,嗯,沐浴晨光入恢弘,剑心不改意朦胧。难舍大义送她去,屏风可知我情衷。” “……” “如何?随意而为的打油之作,见笑,见笑。” “你还说没有非分之想?这不就是‘沐剑屏’三个字么?” “桂大哥……你……我……”小丫头居然脸红了。 “等等,等等等等,你们会错意了,其实嘛,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呢,你们也知道,一个人在这水深火热的地方,身在曹营心在汉,我看到清风明月,难道不会觉得孤单寂寞冷?” “你孤单寂寞冷的时候就想到了郡主?”你这表情怎么如此怪异? “不不不,你理解的还是有问题,其实吧,郡主之前在我这,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了或者猜到了,但是呢,我忽然发现了你们的动向,和可能的方针,于是让郡主出去确认一下你们是不是要如此,如果是,就阻止你们干傻……额,干事,但是这送走之后,我不就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状态了么?于是,看到明月当空,忽而有感而发,而已……” “……” “我说的不够明白么?你们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嗯,桂大哥能常人所不能,忍常人所不忍,屏儿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如果能让桂大哥在这龙潭虎穴有过一丝的暖意,已经很知足了。” “哼,说的冠冕堂皇,但谁知道他骨子里是有多少……算了,你自己都不在意,我操闲心干嘛!不过你这个小太监听好了,如果你敢对郡主不敬,我方怡第一个不饶了你!” 我怎么就那么确定你准备说“男盗女娼”呢?额,你这句话是在做自我介绍么? “原来是方姑娘,幸会幸会。” “哼!见到你,我可没觉得有一丝一毫的幸运。” 如果见不到我,你现在可没机会说这话了好吧。 “怎么样,桂大哥觉得我师姐是不是人长得也好看,名字也好听啊?” “郡主~!” “这个嘛,长得好看不好看,对我而言有啥区别?就现在多看两眼,她不会生气么?再说了,以后估计也没多大机会再见面,就更没影响了,至于这名字好不好听,又不是给我做老婆,需要天天叫,怎么会在意?” “你!无耻……” “桂大哥你就是三句没个正形。” “没办法,一时也改不了了……那个,先不闹了,你们一会怎么睡?” “对喔,都忘了这床是那个死去的老公公的。” “老太监?还是死的?” “嗯,是这里之前总管海大富的,桂大哥一直也没碰这个床,前几日我在的时候,晚上也是睡铺板。” “你们一起?!” “你想啥呢……”刚才我还佩服你开挂的回路,怎么现在就打回原形了? “不是不是,我在那个角落,桂大哥在桌子边上。” “那行,晚上你就陪我睡这床上好了。” “啊?师姐你不忌讳么?” “咱们干的可是刀尖舔血的事,哪有那么多闲心思去忌讳这个,忌讳那个?” “也是……”小郡主有点很难说服自己的意思…… “佩服,佩服,方女侠巾帼不让须眉,就这胆识,小桂子五体投地。” “哼!要你佩服有什么用?你赶紧睡觉去,别碍眼。” “得嘞,二位早些休息,小桂子先躺了。” 这方怡受了伤都跟个**桶一样,平时还得了?可比小郡主难伺候多了,以后咋办? 凉拌…… 一夜无话,至少我已经免疫了,房里有没有其他人都影响不大,至于二女有没有夜话,我就不方便听了。 “桂大哥你快看,师姐脸上红润多了,昨晚那惨白的样子,可把屏儿吓死了。” “嗯,确实,恢复了血色更显靓丽,当然,昨晚也有一种凄美的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你又来了,刚一大早就拿师姐打趣。” “有吗?我这难道不是实事求是?” “哼!”方怡这丫头倒是难得没有和我互怼,难道说觉得“九转还魂汤”药效像是真的,不发飙就当感谢了? “桂大哥的药是真的好。” “少林秘制的,还能差么?不过以后就没了。” “这份人情我们沐王府一定重谢。” “你是我妹妹好吧,当哥哥的给妹妹出点力,有啥需要谢的?还重谢?我倒是好奇,你们那也有这药不成?” “这个……倒是没有。” “对吧,我就知道,你们现在混的很惨淡,就别提什么谢不谢的了,反正药是我给你的,又不是给别人的,至于你用在哪了,我怎么会在意?” “桂大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嘿嘿。” “有吗?”当面被这么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啊。 “郡主你就别再捧他了,不然他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尾巴?我可没有露出来啊,这一直以来都夹着尾巴做人,怎么就被你发现了?厉害,佩服。” “哈哈~” “哼,就不该跟你搭腔。” “好了,我去等早膳,你们自己注意,我出去时别出门,如果有人接近,就躲起来。” “嗯嗯,桂大哥你放心,屏儿也算一回生两回熟了。” 还真是……好像我这的房客,也就她是个回头的吧,可得好好招待一番。 第六十二栽赃 又到了喜闻乐见的忽悠康熙时刻,这一次,希望这家伙更聪明一点,不然还真不好办。 “你小子这么早来找朕,是为了昨晚的事?” “小玄子圣明,小桂子什么都无所遁形。” “少废话,你知道了多少?” “没有什么了解,只是张统领去过我那询问,便知道了有这么档事。” “行,那朕告诉你来龙去脉,你给朕好好分析分析。” “小桂子遵旨。” “昨晚那些人来的很蹊跷,尤其是对来去线路应该是熟悉的,很可能是提前踩点或者有内应。” “嗯,听张统领说过,来得快去的也快,如果没有布局是不可能的。” “更蹊跷的在于,他们并没有拼命冲到朕这里来,看上去走的很急却透露着一丝怪异,但更怪的是,他们留下的兵器,都印有‘平西王府’字样。” “吴三桂?” “你觉得真是他么?” “可有活口俘虏?” “有的,捉了三个,但是也算硬气,什么都没提,当然,也没提吴三桂。” “有意思,这些人看来策划精细,不过留有活口可能是始料未及。” “哦?怎么说?” “只要是个人,在拷问之下都可能松口,那么留下兵器这一招,就显得矛盾了。” “那三个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么?据说这一整晚都只字未提,很可能就是死士。” “嗯,这几个既然是意外,那对咱们而言可能是意外之喜,暂且放一边,小玄子此时怎么想的?” “你爷爷的,朕要问你,你倒来问朕?” “这个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所以小玄子想什么,小桂子就分析什么,小玄子没提及的,小桂子也想不到才对。” “油嘴滑舌,你是越发贼精了。” “唉,没辙,最近经历的事太多,小桂子本来只有绿豆大的胆子,现在都得装成黄豆大了。” “哼!你小子……也不用太过担心,你的脑袋是朕的,只要给朕办好事了,它就搬不了家。” “这感情好,小桂子的黄豆又能缩回绿豆了。” “少废话,朕问你,如果是吴三桂干的,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不是,又会是谁,又该是怎么想的。” “行,那小桂子就一一道来,这首先嘛,如果是吴三桂干的,他为何要选择这个时候动手?他为何又一定要留下标记,让小玄子知道是他干的?他的儿子现在就在京城,不怕小玄子给他直接杀了?” “朕也觉得他不是个笨蛋才对,但未必就不是故意如此。” “没错,既然是分析,那就得全面,如果就是他,那他就是故意如此,又会有何后果?” “朕就如他所愿把吴应熊给杀了。” “嗯,于是,他就能打着替子报仇的旗号来个名正言顺哀兵必胜,还能说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总之师出有名了。” “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小子也不敢说么?无非就是佞臣误国,要替朕清君侧,再或者就是悔不当初,本想就万民于水火,怎知满清与禽兽无异,干下多少伤天害理罄竹难书……” “额……”康熙对自己狠也就算了,怎么对祖宗也够狠…… “好了,那此时此刻,他需要朕给他一个师出有名,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早已枕戈待旦,只求雷霆一击。” “果然么,不管是不是他,至少这准备,他已经做得够足了才是。”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不管是不是,小玄子都不能当他不是。” “哦?又是为何?” “因为小玄子刚刚铲除鳌拜一党,百废待兴,现在缺的就是时间,而那家伙最等不起的,也是时间。” “没错,他老了,而且一家人当年全被杀光,现在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至少是这么一个明面上的儿子,如果真的为了图谋把这么个儿子也能舍去,朕就更不能给他机会了。” “小玄子圣明。” “你继续说说看,如果不是吴三桂,又会是谁?” “嗯,这个不是他,就是有人栽赃了,那会是谁呢?这个小的就不好说,因为只知道个天地会,小玄子认为是他们么?” “如此设计,不像是天地会的手笔,硬拉上吴三桂的话,倒像是沐王府之人所为。” “沐王府?前明的?” “不错,这伙人也算反贼里比较有势力的了,沐天波那老家伙在缅甸给一群野人弄死了,居然还能留下个忠名,实在可笑,不过,他们和吴三桂却是死仇,毕竟吴三桂直接把他们给赶了出去。”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沐王府嫌疑很大,那这伙人,有可能弄到‘平西王府’的东西么?可以仿制?” “朕让人专门看过,不是仿制,确系吴三桂那的兵器,不过这沐王府之人常年和吴三桂不对付,提前弄到他们的兵器,可能性不是没有。” “嗯,感觉这条线,比吴三桂那条,更说得通?” “你也这么觉得?可朕总觉得未必会如此简单。” “小玄子自然看得更多,小桂子只能一条条慢慢来,那么,假设真是这个沐王府,他们此行就是为了来送死,然后嫁祸吴三桂的了。” “没错,如果是他们,那做出这些事来,都说得通。” “可小桂子不理解,他们为何要挑此时此刻?” “估计也是让朕泄愤杀了吴三桂的儿子,逼他造反?” “可小玄子会照办么?” “嗯?你是说?” “小桂子搞不懂的地方,就在于,不了解这沐王府的人到底谁在主事,行事作风如何,智略程度如何。” “现在明面上他们是奉了沐天波的儿子沐剑声为主,人称小公爷。” “公爷就公爷,居然还带个‘小’字,可见这里面有门道,试想,哪个世袭的王公会让人这么称呼自己?” “你是说,他多半还是仗着自己死鬼老爹的旗号行事,自己的威望并不足以服众?” “很有可能,至少那些跟随他先父的老人就比他更有资历和见识,何况他们干的是杀头的事,自然得好好笼络一番才行,这么看来,这个沐剑声不简单。” “嗯,你说的在理,他没有计较个人名分,而是考虑了大局,居然从称呼上都有所安排,确实不简单。” “那么就有个问题了,既然此人不简单,那他会以为小玄子和吴三桂这两个死……额,对手,都是不智的么?” “你要说死敌笨蛋就直说,朕可没让你拐弯抹角。” “额……小玄子明察秋毫。” “朕自然不是个笨蛋,这吴三桂当然也不是,而沐王府的人怎么可能如此认为?那么做出这么拙劣的栽赃,不惜牺牲他们本就不多的手下,确实显得不智,并不合理,可是,朕收到报告,这群人,最近似乎真有在京城出没的迹象,又是为何?” 这群呆子果然被看到了么…… “有小玄子的英明领导,手下人自然无往不利,但如果咱们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难保其他人,不会发现,对吧?” “你是说,吴三桂的人也知道了这事?” “不无可能,那么这事会不会就成了另一个版本?” “另一个版本?” “嗯,就好比说书先生讲故事,这在小玄子看来,吴三桂和沐王府都有嫌疑,但他们的目的却只有一个,就是让小玄子杀了吴应熊。” “没错。” “可在他们自己看来,又有区别,沐王府就是为了嫁祸,最终目的是逼吴三桂造反,可如果是吴三桂,就不那么单纯了,他是想要大义,想要名正言顺,那么如何才能有正名?这沐王府的可不就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台阶?” “难不成,他直接把沐王府的设计在内了?可他如何诱导这沐王府的来此呢?” “或许是放出风声,自己的独子就在这里?” “这倒是很有可能,难道沐王府的那些人,目的就是吴应熊?” “比起杀了一个老头,让他更难过的,难道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还真是……”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吴三桂早就有了这个打算,顺水推舟,做了这事,又能把这事弄成被沐王府栽赃,事后,又会如何?” “他会直接大张旗鼓地说闯宫是沐王府的人做的,为的就是嫁祸于他,可朕偏偏就信以为真,还把他唯一的儿子杀了,如此不似人君的行径,让他痛定思痛,不愿天下人再遭受类似惨案,于是登高一呼。” 你脑补的太到位了,不愧是康熙,佩服,佩服。 “小玄子圣明。” “你的分析似乎都说得通,但如何佐证呢?通过那几个俘虏?” “这个小桂子倒还有点办法,之前小桂子就说了,俘虏或许是他们的以外,但很可能是咱们的惊喜。” “你想诱供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双管齐下,首先,小桂子准备拿着那些兵器,直接去找吴应熊。” “不管是不是吴三桂的主意,这吴应熊断然不可能知道,不然,他会为了一个一心借人之手弄死自己的老爹来特地送命?” “没错,吴应熊肯定不知情,于是他就会极力辩解,求得原谅,但他的手下中,全不知情么?” “如果真是吴三桂的手笔,那他派来做事的人,自然藏于吴应熊一行中最为妥当。” “所以,如果小桂子直接当面指出小玄子明察秋毫,不会被沐王府的小伎俩蒙蔽,吴应熊会如何?那些隐藏的人,又会如何?” “吴应熊自然感恩戴德,而那些隐藏的人估计要做出下一步部署了。” “那如果提到了俘虏呢?” “吴应熊既然不知情,当然不会有所顾忌,肯定建议严加审问为他们洗脱冤屈,而暗地里的人,很可能就会把这几个考虑进去了。” “那如果小玄子把他们放了,这些人会去哪?” “回去吴应熊的地方?不对,不管他们到底是哪边的人,他们都应该是回去沐王府之人待的地方。” “小玄子圣明,只要咱们派去跟踪的人有了这个回报,那这计划也算成了一半。” “可是,这样依旧不能说明实情到底如何,你后面会怎么做?” “小玄子试想,这几个人不管是哪边的,回去后,都是对那一方的一种提醒,很显然,他们就是鱼饵,让那一方咬钩的,所以,他们属于的那一方,多半不会做出下一步动作。” “可你又如何保证,会有人做出动作?” “如果沐王府的没有来行刺,那他们的目标就是吴应熊本身,所以,如果吴应熊真的出问题了,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原来如此,如果吴应熊没有出事,那就只能说沐王府的都是乌合之众了。” “小玄子圣明。” “还有什么好圣明的,你都给朕分析到这一步了……唉,说实话,朕对这些蝇营狗苟,实在是厌恶之极,也就你小子能耐心分析得如此透彻。” “可能小桂子一直就是这么个蝇营狗苟之辈吧,所以多半会站在同样的角度去想问题。”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放心,等你给朕出的那趟远门回来后,朕会让你满意。” “小桂子离开了小玄子,什么都不是,所以一直很满意。” “滚蛋,三句话不拍马屁会死啊!” “还真可能!” “行了,你去拿那几件兵器,至于后面的事,你找多隆安排,朕会让他听你吩咐。” “奴才遵旨。” 我去,忽悠的我自己都快信了……不过这事,总算有了个好的开始,就看剩下的角色给不给力了。 第六十三章安排 从康熙那得到旨意后,我直接去了天牢,没记错的话那三个俘虏是小白脸刘一舟和两师徒,还是得确认下,万一直接去忽悠方怡,结果最后弄出个刘二船刘三艇的,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毕竟人嘛,还是得讲诚信不是?尤其是跟美女…… 多隆估计没有这么快收到圣旨,但在牢房外的是赵启贤,毕竟熟识,也没让我多等通报,退开左右之后,我开始打量眼前三个血淋淋不成人形的囚徒。 一个大胡子,一个胸口纹有虎头,另一个看起来确实俊秀很多,毕竟放一起是有比较有衬托的,不过这些日子见到的小白脸,撇开女扮男装和那个不男不女的慕容二,就那吴应熊啊,风逸飞啊都不在这刘一舟之下,不过我就纳闷了,为啥这些妹子的CP都是小白脸? 好吧,这个问题暂且搁置,计较不来,还是先走个过场,套套话。 “三位好汉昨夜过的如何?” “呸,狗太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哎哟,这位老爷子脾气有点暴躁,不过见识就一般了,这狗嘴里,难道能吐出象牙么?你难道见过?云南的大象?” “你……哼!”一语吃瘪,随即开始不住摇头,这是神经质么?还是应急过敏? 以为闭口不提就能不被发现什么,刚刚这明显的眼神惊诧就暴露了一些,这古代应该是没有抗压抗刑的训练吧,如果我哪天没地方去了,就专门给人问话准保比那些只知道动鞭子动烙铁的强几条街啊。 “这位壮汉虎背熊腰,长得和老爷子有几分相似,难道是父子?” “……”不说话,也不看我。 “那就是师徒咯?虽然我也不懂为啥师徒会长得相像,不过我还是劝你好好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混账!哪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够胆就把爷爷我给砍了!”那老头脾气还是很大,而虎背熊腰的依旧一句不说,莫不是哑巴? “再看看这一位,倒有点俊朗的意思,和旁边两位看起来不像是一路人啊,实在不明白,兄台如此相貌堂堂,为何以身犯险?好生不智,实在不值。” “这……” “不要理他!”老头子不愧是长辈,他自己一直在放火,却不让百姓点灯…… “试想,这狱卒啊,牢头啊,长得肯定没有你这么英俊,难免嫉妒,那鞭子打在他们两估计是身上,打在你这,很可能就是脸上一道道血印了,就算在这里侥幸不死,这脸上一道道疤,可也是够呛,唉……” “这……” “不要理他!”你们是唱戏还是说相声的?能不能把台词变变? “好了,我也就是来看看西洋景,第一次见到死囚是什么样子,长了见识……晚些时候我再来和诸位大侠唠唠嗑,先走了,不用送。” 吩咐了赵启贤他们别再动刑,把人弄死了我的事就不好办了。 他们应该也会照做,就算多隆迟迟没接到旨意,他们应该也至少会卖我大半天面子。 就是不知道康熙会不会打算多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来之后再放走,如果是那样,搞不好真容易死人,就不美了。 回到自己的屋,当然不会忘记敲门,虽然这样很怪异…… 进去后果然两个妹子都住在床底趴着。 “你们如果没有不舒服,可以先不用出来,我交代完立刻走,事情办起来又多又繁琐,之后需要你们配合,可别掉链子。” “谁要配合你?!” “谁都行,你不愿意我不逼,反正牢里那几个我不认识,你认不认识管我什么事?” “你!” “桂大哥,屏儿听你的先不出来了,不过牢里真的有我们被捉的弟兄吗?” “有的,看到三个,一个大胡子,一个胸口纹老虎头,一个小白脸,屏儿你能确定是你们的人么?” “是的,应该没错!那个大胡子是吴立身,吴师叔江湖人称‘摇头狮子’,胸口有老虎头的是他徒弟敖彪,绰号‘青毛虎’,至于那个小……额,桂大哥又不正经。” “啊?我现在认真的要命好吧,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可从来不敢马虎,怎么就又不正经了?” “那第三个是不是皮肤白净,俊朗非凡?”提到小白脸,方怡比谁都踊跃啊。 “满脸血,看不出啊。” “这……”你忧心重重的样子能不能稍微收敛点? “我就说桂大哥你在打趣,刚还提到小白脸呢,现在又说满脸血看不出,如果真看不出又怎么知道是个小白脸呢?师姐你是关心则乱。” “就你个小丫头知道他那些花花肠子。” “嘻嘻……桂大哥,你也别和师姐打趣了,那个你口中的‘小白脸’应该是师姐的心上人,刘一舟刘师哥。” “哦?心上人?怪不得方女侠一脸着急,都忍不住和我这个坏人说话了,真是郎情妾意啊,佩服,佩服。” “你!” “桂大哥~你不是说时间紧迫么?怎么又不急了……” “唉,我也就是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毕竟现在干的事,每一步都不能走错,不然死的就不是那三个,而是我自己了,万一我被捉了,经不住严刑拷打,搞不好还会拖累一票人。” “你这无耻之徒,居然把贪生怕死说的如此正常?!” “师姐你误会桂大哥了,他是真正顶天立地的好汉,这些都是玩笑话,他一般干大事时都会更加平静,更加喜欢打趣一些。” 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我们熟到那个地步了么?还是说你会读心术?! “就他?还英雄好汉?顶天立地?他这身高怕是想碰到房梁都困难。” 喂喂,这怎么又拿身高说事了?虽然吧,我也发现现在这身子的高度降低了不少,但揭人不揭短没听过么?每一个长不高的人都有一个长高的心来着,更何况我是体验过高度后被砍了一截…… “我还真是有点犯贱了对吧?我拼了命要去救一票不相干的人,其中还有这方女侠的老相好,可我不仅落不到一个好,还要在这里听方女侠数落?” “你!” “师姐~,你也是说的有点过分了,桂大哥是在帮咱们,可你一直没给他好脸色,屏儿都替桂大哥觉得冤屈了。” “算了,屏儿有你这话,我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别的不说了,我继续去忙碌,不过方女侠,你得给个只有你和那相好知道的东西给我。” “你要干嘛?!” “你以为是要报酬啊?你这一身黑能卖到几个钱?我当然是要向他证明我的身份了,不然我直接说我是谁,他们是猪也不会信对吧?” “你再胡说!” “别墨迹,赶紧的。” “这个簪子是他送我的……” “行,不过这看上去没什么特别,连个珍珠都没有,他会认么?” “你有完没完?!” “拜托,大姐,我们干的事现在容不得一丝马虎好吧,什么叫我有完没完?我这到底是为了啥啊?!” “额……他亲手在上面刻了我们的记号,很小,但是他知道地方。” “这就靠谱多了,行,那我拿走了先,你们继续呆着吧,如果不舒服了再出来透透气活动活动,但千万别弄出大动静。” “好的,一切听桂大哥吩咐,屏儿没事的,而且屏儿相信,吴师叔和两位师兄也一定会没事的。” “啧啧,你这小丫头就是会哄人,我这不弄到万无一失都不行了看来。” “嘻嘻,桂大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何止事万无一失,肯定千万也没有一次错的。” 真要是那样,我还这么累干嘛?不过马屁谁不受用呢?尤其是这样可人的妹子说的,我都有点飘了,额,淡定,淡定。 “不能再待了,不然被你吹上天去下不来就完蛋大吉。” 逃离了商业现场,接下来,就是去小熊那钓鱼执法了,他会不会配合?我要担心的只是他会配合到哪种程度而已…… 第六十四章安排续 领了那些缴获兵器,带着一票小弟,可以招摇过市,看着也是蛮唬人的。 “桂公公,要骑马还是坐轿?” 骑马?这倒是个不错的体验,不过我没试过,万一上去就摔了,岂不是很丢人?万一摔断几根肋骨,岂不是很糟糕? “骑马我还没试过,不会啊。” “小的失言了,这就叫人准备轿子。” “没事,不急,咱们就走着去吧,坐轿子也不舒服,正好锻炼下。” “这……” “不纠结了,走着,京城里,有你们跟着,谁还能把我怎么样了不成?” “桂公公说的是,那小的这就安排。” “有劳这位统领了。” 之所以这么招摇,也是有目的的,毕竟,这京城里,可还真有那么多各方细作…… 如果说天地会和日月教的人算是我的,沐王府的算是同盟,那其他的是干嘛的谁能知道。 再者,日月教的可以轻易弄明白天地会和沐王府的动静,但他们就是这里最虎的一票么?当然不一定,难保此时此刻又有另一拨人在汇报着日月教京畿分舵的情报来着。 正所谓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谍报战才是常态,没有信息渠道的都是乌合之众。 所以,我得把我自己扔在明面,告诉所有人,我小桂子现在去找了吴应熊,走起路来大摇大摆,后面还带了一票站场的,看起来就威武霸气。 如果给天地会的看到了,他们会想我这是有行动,聪明点会留意着,以备我不时之需,可惜,他们不聪明,而且还有内鬼,所以这些人用不顺手。 如果给沐王府的看到了,他们未必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一定盯着吴应熊不会放,尤其是他们昨晚才干了那种事出来,今天就有宫里出来的公公去吴应熊那登门,具体干什么,难道不会是一道旨意让他下狱?估计他们现在心里就很美了…… 如果给日月教的看到,他们或许会更留意我的情况,毕竟上一次的密信我没有做出指示,但以我看来,他们的素质比天地会青木堂高出不少,至少不会舵主没说话就什么也不做。 如果给其他有心人看到了,或许他们会想这是不是一个信号?一个康熙和吴三桂撕破脸皮的信号…… 总之,这些虽然还是我脑补的,但未必没有一丝真相,不过吴应熊此时已经站在了大门口等我,就说明他至少被提前惊动了。 “桂公公亲自前来,小王没有远迎,还乞恕罪。” “小王爷说笑了,哪能让你迎我,岂不是折杀小的了?” “桂公公才是真的说笑,怎么能折杀呢?小王只不过是个外臣之子,无功无德,而桂公公为皇上和大清立功勋卓著,若早知道桂公公要来,小王迎多远,都是应该的。” “小王爷谬赞,小桂子也只是分内而已,不过今日前来,实在是有正事相询,小王爷就别在门口客气了。” “是小王怠慢,桂公公请。” “小王爷请。” 一路被引着进屋后,我也没再铺垫,直接把那几把兵器扔在了桌子上。 “桂公公这是何意?” “小王爷,其实有昨晚一群贼人闯宫,这是留下的兵器。” “竟有这等不法之徒?皇上可安好?” “小王爷请放心,那伙贼人没机会深入,不过有一点很蹊跷,就是这些缴获的兵器,小王爷一看便知。” “是,让小王查看一番……‘平西王府’!” “小王爷觉得,这些会是伪造的吗?” “这个……小王平日里接触不多,但也不能盲目敷衍桂公公,不如请小王手下总兵见上一见,不知桂公公意下如何?” “自然可以,小王爷请便。” “来人,请胡总兵进来。” “是!” 胡总兵?不应该是杨逸之么?难道成了胡逸之?不对啊,这胡逸之不是那个就想每天看着陈圆圆的百胜刀王么?不会成了个吴三桂的总兵吧?! “小王爷有何吩咐。”来人身材并不壮硕,但是直到他出声之前,一路都没有一丝声响,或许真是个高手?至少轻功得了得才是,可这人居然带着面具,吴三桂允许一个面具男当总兵是为何?一看到面具男总有点跳戏啊,比如开红色机体的,黑色机体的…… “胡总兵,这位就是生擒鳌拜的桂公公。” “胡某见过桂公公。” “胡总兵一看就是高手,果然平西王爷手下能人辈出啊。” “桂公公过奖了,胡某只是个行伍的粗人,当不得高手二字。” “桂公公,不如就让胡总兵好好看看这刀剑的真伪可行?” “请便。” 不得不说,小熊同志的姿态依旧那么低,可他确实没有太多的惊慌,也算泰然自若了。 “回王爷,桂公公,这刀剑,确实是王府制备不假。” “这……”吴应熊有些为难,看向我,等待着进一步询问。 “嗯,果然是真的么?”我也不多言,继续看着吴应熊。 相对无言并未持续太久,吴应熊屏退了胡总兵和门外的人。 “桂公公可是对应熊有所赐教?” 我都没使眼色,你就自觉的弄走了其他人,还蛮上道,而且这称谓都变了,不简单啊。 “小王爷言重了,小的哪有什么赐教?只不过,有几句不便公开的话,就怕小王爷不爱听。” “桂公公学富五车,洞若观火,应熊洗耳恭听。” “那好,小桂子就卖弄了,不知小王爷以为,这兵器和刺客,目的为何?” “自然是嫁祸父王谋反,而且应熊此刻就在京中,如果惹得龙颜大怒,恐怕应熊凶多吉少。” “小王爷觉得皇上看不出这些么?” “皇上明察秋毫,自然知道父王赤子之心,这雕虫小技不会影响皇上和父王之间君臣关系分毫。” “那么小王爷觉得,是何人所为?” “多半是沐王府,能弄到平西王府的制式兵器很可能是他们常年与王府作对的收集。” “小王爷既然认为皇上不会相信这等儿戏,那么在你看来,小桂子带这些前来,所谓何事?” “皇上要显示这些雕虫小技不会牵连忠臣,但也是对王府的敲打,毕竟剿灭那些乱党是王府的责任。” “小王爷如此快速地分析得头头是道,不怕小桂子觉得是早有应对?” “桂公公对应熊的对答应该早就了若指掌,应熊不敢有所欺瞒,不过这也只是一孔之见,想必桂公公还有高见。” “小王爷也别再夸我了,脸皮厚到我这个程度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吧,既然小王爷问起,那小桂子就说一声看法,其实小的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不把事情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反反复复颠颠倒倒理个十遍八遍,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桂公公天赋异禀,也只有桂公公这样不放过一丝一毫,才能真正抓住真相。” “真相吗?还说不准,不过这分析,可以让小王爷听听,献丑了。” “桂公公请讲。” “这首先嘛,自然如同小王爷刚才所说,沐王府的栽赃,于情于理,都十分契合,也挑不出比他们更合适也更愿意这么干的反贼了,如果是天地会的那帮,显然不会这么干。” “没错,桂公公想的比应熊细致多了,应熊只是经验之谈,而桂公公才能恰到好处。” “可有一点还是比较让人疑惑。” “连桂公公都拿不准?” “没错,这分析事情呢,首先得知己知彼,不瞒小王爷,这沐王府三个字,还是今日听皇上提前,小的才知道的。” “原来如此,不过也是,桂公公在宫里责任重大,这边陲反贼,自然不能打扰到公公的日常。” “这不了解呢,小的就不能很准确拿捏他们主事之人的行事作风,据说是个叫‘小公爷’的沐剑声?” “没错,是沐天波的儿子,现在沐王府余孽都奉他号令。” “不知小王爷对这个沐剑声,知道多少?” “也算老对手了,应熊懂事之后,父王有意栽培,所以经常涉猎王府事物,这剿灭乱党的章程,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小王爷可以为我解惑了,以小王爷的认知,这沐剑声是个蠢蛋么?” “额……” “小桂子在和小王爷肺腑之言,还望如实相告。” “是,据应熊所知,这沐剑声年纪轻轻就能总揽大局,收拾旧部,让沐王府在沐天波故去多年之后的今日依然没有断绝,不失为一个人物,自然也不应该是个蠢蛋。” “那在小王爷看来,沐王府设计的这么一出戏,难道不是把皇上和平西王,都当成……你懂的,了么?” “这……” “试想,平西王会在自己独子上京而且是求亲的档口,派人闯宫么?” “自然不会,也不光此时此刻,何时何地都不会。” “那皇上会相信平西王会选在此时此刻动手么?” “自然更不会。” “所以啊,这沐剑声就是个蠢蛋无疑了。” “额……” “可小王爷觉得他不是,那小桂子当然是信得过小王爷判断的,所以这沐剑声,应该不是蠢蛋,也更不会愚蠢如斯。” “桂公公真知灼见。” “那这一点看来,分析此事是栽赃,而且是沐王府栽赃,就有点欠妥了,小王爷认为呢?” “可是……可是真不可能是父王,桂公公应该知道,应熊可没有那个胆子当荆轲送死啊。” “没错,小桂子一直认为小王爷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做出这些下成的事,所以小王爷定然不知情,但其他人呢?” “桂公公话里有话?” “小王爷啊,这事嘛,小桂子还想了几个方向,对你而言,可能很不中听,但是攸关性命,不知小桂子当讲不当讲?” “桂公公不把应熊当外人,应熊自然理会的。” “行吧,那小桂子就口没遮拦了,小王爷可千万别去告发了小的才好。” “桂公公多虑。” “如果这不是沐王府栽赃,那以陈近南的名气而言,更不可能是天地会了,这栽赃一途,也就瓶颈,得换换,于是先从这事就是平西王做的,开始分析。” “虽然应熊知道父王断不会如此,但也还是愿意听听桂公公的高见。” “嗯,试想,平西王为大清的几位先帝攻城略地,打下半壁江山,功勋卓著,可毕竟是个汉人,被戳脊梁骨的事,不少对吧?” “那些小民也只是受到反贼蛊惑,父王一直并不在意。” “平西王大气,不过嘛,如果,平西王真有心对大清反戈一击,小王爷觉得,他差了什么?” “这……应熊不敢妄加揣测。” “小王爷是厚道人,人后不议论父亲,但小桂子是个太监,背后说别人的事可不少干……这平西王差什么呢?自然差一个名正言顺,毕竟被骂了多年,不得不说一句在汉人眼中声名狼藉了。” “桂公公该不会是想说?!” “看来小王爷一点就透,这大义名分,名正言顺怎么来呢?如何才能让黑到底的名声突然死灰复燃?丧子之痛,尤其是长子甚至独子死的冤枉,死的不明不白,就是个不错的借口。” “不会的!虎毒不食子……桂公公考虑的有点太偏激了。” “是,小桂子也觉得这个太匪夷所思,但是这点是王爷亲自操刀此出大戏的唯一理由了,小王爷不这么认为呢?” “嗯,桂公公分析的透彻,不过刚刚桂公公也说过,沐剑声不是个蠢蛋,所以那愚蠢至极的方法,他不会做,而我父王自然不是个能够亲手弄死儿子的歹毒之人,望桂公公明见!” “没错,小王爷自然比小桂子更明白自己父亲,所以这一个猜测,也同样不靠谱。” “那桂公公还想到了第三种?这个应熊就算毫不避忌地胡思乱想,也无从下手了。” “小王爷身在其中,自然容易被搅动,而小桂子隔岸观火,多半看得全面一点。” “请桂公公明示。” “敢问小王爷,王爷是否真的只有你一个儿子?” “那是自然,母妃难产而死,父王多年来并未续弦,王府里只有应熊这么一个子辈。” “王妃不在了?!难怪……哦,小王爷见谅。” “不妨事,应熊有多大,母妃就去世多久了,可桂公公为何要说难怪?这其中也有牵连?” “不知小王爷可认识陈圆圆?” “这人……自然是知道的。” “那她现在可有住在王府?” “没有,应熊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甚至都不确定,小时候是不是真的见过。” “那小王爷作为当事人,觉得‘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如何?” “无稽之谈,父王一心为了大清,可鉴天地,那些穷酸文人只是拿笔杆子不负责任地胡编乱造。” “可小王爷难道不相信,当年,王爷真有心立陈圆圆为妃么?” “这个……父王的过往,应熊作为人子不该多讲,请桂公公见谅。” “不妨事,小王爷听听就好,无论此事是否属实,那王妃之位,可不就是小王爷母妃的么?这么多年也没有变过。” “自然。” “小王爷可想过,为何是你母妃呢?” “桂公公这是何意?” “小王爷不必计较,小桂子想说的是,王爷当年全家被屠,要在南边站住脚,站得稳,势必需要一个根深蒂固的家族做支撑,而这个家族,自然就是你母妃的娘家了。” “这……” “他日,平西王百年之后,小王爷这个‘小’字自然便去掉了,而吴家毕竟依旧单薄,可你也是你母妃家的人,他们会更加坚定不移地辅佐你,而他们自己,也会被你提携到更高层面,不是么?” “或许会是吧……” “可你们那,只有你外公家大业大么?” “自然不是一家独大。” “所以,如果你这个独子没了,那难道不会再来个其他家族分一杯羹?” “桂公公?!” “小王爷啊,别怪小桂子危言耸听,讲真的,就我自己分析,这一条,才是最靠谱,最少漏洞的了,为何?因为可以有吴应熊,那自然就可以有吴是熊,吴该熊,而那时,平西王府或者更多的其他地方,又和小王爷你,有何关系呢?和一个死人,自然没有任何关系了。” “桂公公教我!”这货突然作势要拜,我可不习惯被这样对待。 “小王爷这是作甚?太不把小桂子当自己人了,其实小桂子也只是有什么说什么而已,虽然个人感觉分析得头头是道,但事实到底如何,谁又知道呢?或许那沐剑声就是个蠢蛋,也或许……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小王爷你可明白?” 唉,康熙和吴应熊到底是怎么被沐剑声忽悠的,这货明明,就是个蠢蛋而已…… 第六十五章安排再续 “桂公公指的是,真相其实不必去纠结,重点是看这事会如何发酵?” “发酵嘛,或许会,或许不会,但无论会不会,这事皇上那有了定论,那就已经盖棺封好,等入土埋了就事了。” “桂公公说的是,今日之事,应熊不会再和人提及。” “这个也看小王爷自己意愿行事,小的没道理干涉,不过,不知道小王爷是否看出,这胡总兵,不简单?” “桂公公慧目如炬,这位胡总兵在父王麾下多年,披荆斩棘,深得父**赖。” “所以,小王爷是认为,这位胡总兵出现在此,是出于王爷对小王爷的舔犊之情,护卫一路安全?” “难道……不会的,这位胡总兵是一路跟随父王,而且办事得力得体,并未和其他家族走的很近的情况,毕竟是父王身边的人,父王岂有大意之理?” “小王爷想偏了,小的可没说过这人会对小王爷你不利,但是,小王爷难道没考虑过,他的护卫,不会只是路上那么简单?” “桂公公是说?” “可能王爷事先得到消息,恐怕有人对小王爷不利,于是派了麾下得力大将一路相随,但王爷可能猜到路上伏击之类的方式,昨晚这种环环相扣,丝丝入理的巧劲,也不是一个总兵,可以抵御的吧?” “原来如此……桂公公是觉得,父王有所察觉,但并未真凭实据,或者说也有点不方便直接行事,于是想出让胡总兵护卫应熊这个或许稳妥的方法,毕竟来了京城后,那些人也该鞭长莫及?” “但是王爷肯定很难想象,那些人,居然和京城里的某些人,有所勾结,不然怎么会来的突然,走的无影无踪?可惜,机关算尽,成事依旧在天,有三个没死掉又走的慢的,就被关在了天牢。” “他们可有供述?” “闭口不提,什么都没说。” “这……” “怎么看都不像是栽赃的对吧?” “桂公公就是从他们身上发现了诸多疑点?” “当然……这些人既然带了平西王府的兵器,目的就是栽赃,不会有别的可能,不管是谁这么想,但目标一定是小王爷你不会变,可这些俘虏,什么都没说,不是和栽赃十分矛盾么?” “没错,桂公公分析的在理,这些人多半自己都没料到会被活捉,于是就觉得说自己是平西王府的,会不会太假,可不说,又带着此等兵器,难道不是自相矛盾?” “是啊,这些人考虑的真不周密,小的都觉得好笑。” “在桂公公眼里,什么阴谋诡计都不值一晒。” “小王爷太看得起小的,我小桂子其实也就是听戏听多了,总觉得自己师从诸葛武侯,不运筹帷幄一番真就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桂公公志向远大,心志坚定,应熊望尘莫及。” “好了,小的还得去和那几个不靠谱的俘虏唠唠嗑,就不打扰小王爷休息了,小王爷保重。” “这……桂公公,烦请再提点应熊一两句,他日应熊定当后报。”看到我真准备走,这货又打算跪了…… “行吧,小王爷别太激动,小桂子喜欢说话,嘴特碎,你不嫌烦就好。” “岂敢,应熊一定铭记于心。” “小王爷,你认为自己的优势,在哪?” “长子,嫡子,独子。” “很好,小王爷自知甚详,而这优势,都来自平西王的疼爱,和对王妃的眷念,可这些,也都是小王爷的弱点,你可清楚?” “没错,应熊的母亲不在了,父王目前没有再续,但他雄风依旧,难保以后不会有所念想。” “这也是那些人会有所意动的最大助力,毕竟,你们家的饼子,太大了,眼红你父王母妃的,可不会是少数。” “那应熊,该如何是好?” “首先,小王爷你自然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去想,但是这里发生过的,皇上派人来找你这事,得如实和王爷交代才是。” “自然,皇上对父王的信任与敲打必须带到。” “其次,小王爷你没有明面上的对手,而那些人毕竟也是你们那组成的一部分,对你父王多半有所助力,所以,你万不可表现出丝毫戒备甚至敌意。” “嗯,他们以后也会是应熊为皇上尽忠的助力。” “最后,小王爷需要给自己更多的后路,有备无患,关键时刻保不准能够救命,这最关键的一支,自然是你母妃的父母叔伯兄弟,有你才有他们,有他们你才会舒服。” “外公对应熊十分疼爱,诸位舅舅家中应熊也常有走动。” “小王爷如此甚好,以后便不会显得反常,另外就是,现在列强林立,谁也不服谁,也正因为如此,路边房子塌了都可能压死几个自以为是的刘老三朱和尚,但是,未必不会出个吧真正的英雄好汉,小王爷若是有幸遇到一二,如果能则节下交,指不准也是条路子。” “得桂公公一席话,应熊胜读十年书!” “小王爷又说笑了,小桂子这辈子最懊恼的就是小时候读书少了,现在字都没认识几个,不然或许会不一样吧……” “这个……桂公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日成就自然不凡,如果能记得应熊,拉扯一把,应熊感激不尽。” “小王爷言重了,不过嘛,小王爷他日把这个‘小’字去掉的时候,可会记得还有小桂子这个曾经一起聊过天的小太监?” “这个自然,应熊绝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桂公公且行且看。” “这感情好,那小桂子就真的要走了,小王爷留步,不用送了。” “桂公公慢走。” 好嘞,这吴应熊也算忽悠完毕了,不知道挖的这一个坑,会不会在他那有所发酵?自古为了那金灿灿的椅子,什么兄弟阋墙都是常态,干了自己老爹都不在少数,吴应熊嘛,谁又知道呢? 正要出大门,被那面具男叫住了。 “桂公公留步,胡某有几句话想和桂公公聊聊,不知桂公公能否耽搁一会?” 这人有点意思,毕竟多半是个高手,但他愿意给大汉奸当兵,应该也高的有限,武学一途,心境很重要的,不管正道泰斗,邪派大鳄,都得有自己的心之所向,这个说白了就是欲望,无论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还是千秋万载一统江湖,都是为了无愧于心。 而哪个大高手会一心就想给人当个兵?更何况这人还是个遗臭万年的大汉奸? 不过此时此刻,他特地留下我,倒是很让人好奇。 “不知胡总兵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就是有点话想私下跟桂公公说说。” “私下?行,小桂子就和胡总兵聊聊吧……统领大人,麻烦你们去外面等小桂子一会。” “这个……大人的安危……” “诶~,不必在意,就是聊几句话而已,不妨事。” “好吧,那桂公公如果有什么吩咐,尽可告诉在下。” “有劳统领大人了。” 所谓私底下,还真是太私底下了。 我让兵哥哥们去前面等着,胡总兵早就让周边守门的一边凉快去,我两就这么大大咧咧在平西王别院大门口,讲私底下的话。 “桂公公不愧生擒鳌拜的大英雄,行事果然豪迈。” 豪迈?我?呵呵…… “胡总兵想聊什么呢?小桂子愿闻其详。” “胡某近日在城中,发现了不少沐王府之人的行踪,想必桂公公定然更加清楚了。” 我就知道这一边的人也是知道沐王府那些虾兵蟹将的行踪的,唉,他们哪是在反清复明,明明就是插标卖首好吧…… “哦?胡总兵在京城也有自己的眼线?” “桂公公说笑了,只不过之前偶然在街上碰到了几个熟悉的对手,一番跟随之下,似乎看到了那位沐王府‘小公爷’的行踪。” “那胡总兵不去直接抓了他们问罪,干嘛讲给小桂子听呢?” “这里毕竟是京城,天子脚下,外臣不敢随意生事,不过,看到今日那些兵器,胡某不禁联想,这多半是那些沐王府余孽的栽赃了,特来相告桂公公。” 哦?这人到底想干嘛?他刚刚在吴应熊那一丝一毫情报和推断都没有透露,怎么会特地跑来跟我说这个? “胡总兵思虑周祥,小桂子佩服,不过皇上也自然明白这是个雕虫小技,让小的今日前来,也只是告诉小王爷一声,而已。” “原来如此,胡某有点小题大做马后炮了,桂公公见谅。” “怎么会?胡总兵能够坦然相告,这是信得过小桂子,自然就是朋友了。” “那胡某再斗胆多说一句,可否?” “胡总兵请讲,没那么多讲究。” “这些人为何特地跑到京城来对小王爷不利?如果真想他死,选在半路岂不是更好?” “胡总兵以为呢?” “胡某担心,他们想的不会简单,既然昨晚的行动,被皇上轻易识破了,难保不会还有后手,恐怕依旧会对小王爷不利啊。” “有胡总兵保护,沐王府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虾兵蟹将,怎么可能近的了小王爷的身?” “呵呵,桂公公太过奖了,胡某这个粗人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不过,胡某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陪在小王爷身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特地跟我说,他不会24小时贴身保护么?难道他觉得我会去动手做了吴应熊?没道理啊…… 难道我又一言成戳,给吴应熊真的画了条宫斗的路线图?! 不大可能吧……额,应该不是的,不过这人明显在暗示,他也有打盹的时候,或者说,吴应熊真的可能在他打盹时出问题,而且多半还是沐王府出手? “胡总兵放心,你刚才也说 ,这里是天子脚下,怎么会让那些臭鱼烂虾随意放肆?蚊子在家里飞来飞去,虽然讨嫌,但一般懒得费力去追赶,可万一它不怕死想咬人,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既如此,小王爷的安危就仰仗桂公公了。” “好说,好说,那小桂子先行告退。” “桂公公慢走。” 这可不太好,怎么有点被人拉扯的感觉,就差没牵着鼻子走了。 难不成,我布了这么大个局,甚至都还没画成圆,就被这人提前知道了?!好没道理啊,我都还没跟沐王府的人说下一步如何走,这面具男会未卜先知?! 第六十六章安排尾声 吴应熊身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神秘人,还是面具男,总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毕竟,现在我是玩了一手瞒天过海,一个未知的因素都可能满盘皆输,这点让人很不爽。 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去弄明白这人到底是谁呢? 天地会的人很可能没有到面具男段数的人,除非近南哥自己来了,这个还没收到任何消息,不能押宝,太无脑。 只能试试日月教的了,不过也正好看看,我这分舵里面,到底有没有高手好使,当然,如果那个面具男被日月教的轻易弄明白了,那也说明,他不过尔尔。 “统领大人,今个这差事已经算完了,不知接下来,可有什么安排?” “如果一路风平浪静的话,把桂公公送回宫后,咱们就能回营复命了。” “这大路平坦,自然无事,不过这忙活半天也有些累了,不如让小弟做东,在‘京城第一楼’里喝上两杯再回去,统领意下如何?” “这……谢桂公公美意,可是我等军令在身,不便饮酒,请桂公公海涵。” “哦,是小桂子唐突了,还以为出了那别院大门就算完事,没想到军中规矩多,让统领见笑了。” “不敢,桂公公不是行伍之人,不清楚这些也在所难免。” “不过啊,其实小桂子去那酒楼,确实有点事。” “桂公公可是还有皇上的密旨要办?若有需要,任凭差遣。” “也不是什么密旨,其实不满统领,今日去那别院,只是敲山震虎而已,但接下来会如何,还得好好料理,这酒楼一向是消息聚散之地,小桂子现在就是想去碰碰运气,能不能顺耳听到点什么动静,原本让诸位陪我去吃酒,也是种伪装,至少看上去并没有因公事而去。” “原来如此,桂公公高明,只不过,我等实在军令难为,倒是让桂公公的事耽误了,还请恕罪。” “不妨事,统领大人言重了,那不如这样,你们现在就直接回营复命吧,小的自个去酒楼坐坐也好。” “可是……桂公公的安危……” “不怕统领见笑,小桂子我虽然看起来瘦弱,不过也是有一点自保之力的,毕竟还得留着有用之身给皇上办事,小桂子也不会太冒险不是?只是去酒楼坐坐,不妨事。” “是末将忘了,桂公公可是生擒鳌拜的大高手,我等也只是陪衬而已,不过,这小心使得万年船,而且今日京中实在不太平,龙蛇混杂,据说来了不少乱党,桂公公还是小心为妙。” “是,统领大人提醒的是,不过小桂子嘛,其实有点想要钓鱼的意思,你能明白?” “这……岂不是会很危险?” “别担心,真的,我这是去酒楼钓鱼,怎么也不至于碰到什么陈近南那样的吧?寻常小鱼小虾的话……来,统领的刀借用一下可否?” “桂公公请用。”他这次倒是爽快,可看到我直接拿过后对着自己肚子砍去,脸都吓绿了。 “桂公公……这是鳌拜的那个金刚不坏?!”看到我不以为然的随意,他更惊惧了。 “就是那时候,找来少林高僧求得破解之道,小桂子见猎心喜,就练上了,现在也有那么一点火候,虽然比鳌拜还是差远了,不过寻常刀剑加身,也应付的来。” 这统领接过我递回去的刀之后,显得更加恭敬,“是末将多事了,险些耽搁桂公公的正事,那咱们这就回营,不过桂公公还是要注意自己安全为好,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酒馆里,还得注意饮食。” “再次多谢统领大人提醒,小桂子没有走过江湖,自然阅历尚浅,以后出宫办差,很可能还会再麻烦统领大人的。” “末将能为皇上办事,为桂公公分忧,是荣幸……回营。” “是!” 我这山寨版金刚不坏的名声,搞不好就这样传出去了,也不坏,就是希望那些听过的人,万一来杀我,别朝脑袋招呼就好。 还是那生意火爆的酒楼,还是那个小二,我估计他就是日月教的眼线了。 “大爷你来了?还是老样子么?” “小二哥好,今个人满为患啊,我需要去包间么?” “不用,大爷你的位子,掌柜的可吩咐过,一直空着,就等这你来了直接里面请就行。” 给我留位子?我出门可次数不多啊。 “这可太让我受宠若惊了,不会耽误你们生意么?万一有时候客人太多,急着吃饭的一定要坐那,岂不是会得罪人?有闹事的可就更不好了。” “大爷放心,来这的一般都是熟客,当然也难免走南闯北的跑江湖,不过都知道那位子是给大爷你留着的,而且来过不止一次,就都很自觉的没有去坐过。” “这还真是……我现在岂不是有点名气了?” “大爷说笑,谁能不知道你是生擒鳌拜那个大奸贼的英雄?自然都得给这个面子,我们掌柜一直也觉得这是小店的荣幸。” 这么看来,搞不好眼线不只是这小二,这家店都是日月教的产业也说不定,我可是你们领导,马屁都拍在明处了。 “那就有劳小二哥了,还是老样子吧。” “得嘞,大爷你先稍事休息,酒菜马上到。” 当名人还是不错啊,来酒楼都不用翻牌子排队,也算美滋滋。 “哼!什么狗屁大爷,就是个太监而已!” 哈?!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可不像个男的,好吧,闻言一看,又是个女扮男装?但是当面这样说,故意生事的? “你是什么人?!竟敢大言不惭!” “就是,就是!桂公公可是铲除奸贼的英雄,为咱们老百姓做了实事,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汉,哪由得你这个嘴上毛都没有的胡说!” 哟呵?我这还没开口,就有人名群众为我打抱不平了,不错,不坏! “我呸!什么狗屁英雄,就是个狗奴才,那什么生擒鳌拜,肯定是假的,这朝廷厮杀,用的手段怎么可能光明正大?这小太监就是拉出来当个榜样而已,骗骗你们这些无知小民而已,可骗不得本公子!” “可不能让他再这么侮辱桂公公,去报官,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额,这点可不敢苟同啊,那些在脸上写了好人二字的,多半都是伪君子…… “青弟,别无端生事,这里毕竟是京城。” 青弟?这假小子估摸着长得也不错,但眉宇间还真有几分英气,若不是我这钛合金狗眼有洞察功能,我估计也被瞒住了,不过,这“青弟”,怎么听起来好像在哪听到过? “各位,各位……小桂子在此感谢各位仗义执言,不过这二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多半是云游四海的江湖侠士,这说说说而已,小桂子本就是个太监,又何必在乎人言?再次谢过诸位抬爱,这报官,我看就大可不必了吧。” “桂公公海量,小的们也是一时不忿,明明你是惩奸除恶的大英雄,却偏偏被几个外人评头论足,小的们实在是听到后,气不过啊。” “不妨事,不妨事,正所谓行正言顺,小桂子办事嘛,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好,何谓人言?只不过,能够让诸位生活更富足更自在一些,都不是小桂子能办到的,仅仅做了件该做的事,便得到大家的记挂,小桂子也是汗颜啊。” “桂公公大人大量,在下佩服,不过还请见谅,我这兄弟喝多了一些,口没遮拦。” 这个男的有点黝黑,但体态健硕,举止得体,应该是个人物,而且,又是帅哥一枚,叫,“小黑脸”?怪怪的…… 他那个“青弟”被他扯了扯,便不再说话,看来这是一对情侣,特地来给我撒狗粮?我去…… 很怪异的是,这男的身旁桌子上放了一把兵器,用黑布包裹严实,手柄都没有露出来,不知是刀剑还是何物,但是这包裹的黑布,有紧有松,估摸着这兵器不太规则? “这位兄台器宇不凡,小桂子有幸见到,不妨一起喝上几杯?” “呸!没得倒胃口,吃不下去了,袁大哥,咱们走。”话音都未落,那丫头就直接走人了。 “青弟?!唉……桂公公,多有得罪,在下赔礼了,勿怪,勿怪。” “不妨事,兄台赶紧去追吧,你这‘青弟’也是性情中人。” “呵呵,就是爱使性子而已,告辞。” “青弟”,“袁大哥”,包裹严实的怪异兵器……我勒个去……这袁大头也来凑热闹了?他那些师兄师弟没有跟来吧?! 这京城又要不消停了,不行,得赶紧跟多隆提个醒。 还是先把正事办了,被打岔都差点忘了。 拿着桌上的酒杯,把玩了一番。 “大爷,你的酒菜上齐,请慢用……舵主,有何吩咐?”果然是这店小二,他后面的话压低了声音。 “谢小二哥了,刚才险些闹出事来,耽误店家生意,勿怪,勿怪……派好手去跟吴应熊的一个胡姓总兵,此人多半不简单,别暴露,有结果回报。” “大爷说的哪里话,那些山野村夫自然不知道大爷的宽厚大度……遵命。” 嗯,这鱼香肉丝还是不错,这酒也过得去,甜甜的,就像果汁。 风卷残云,快速吃了个八分饱,赶紧去张罗下一出戏了。 这京城风雨欲来,搞不好比八月十五更让人头疼,毕竟,这“金蛇营”和朝阳峰那帮人,可不是沐王府的虾兵蟹将啊,说不得,到时候又得让康熙密道一夜游…… 第六十七章安排终 回到尚膳监,是时候把这两小丫头弄出去报信了。 敲了自己家门,还附带通报,才进了屋。 嗯,这两丫头防范意识不错,估计还在床下没动过。 “郡主,方女侠,可以出来了,是我。” “桂大哥好兴致啊,居然金屋藏娇,还一次藏两个,小妹佩服,佩服!” 嗯?!这声音…… “倾眉?!” “不错,桂大哥还记得小妹,也算没有辜负小妹一直的惦记了。” “呵呵,你惦记的可是我手里的银票好吧,有这么一个惦记自己银票的妹子,怎么能忘记?” “这么说,桂大哥手里现在有银票咯?” “弄到一些,你等等,我去拿来。” “看来小妹可以不虚此行了,还真有点期待。” “那两位姑娘呢?” “在床下呢,小妹进来时居然发现有人,险些动起手来。” “额……你没伤着她们吧?” “为什么桂大哥不关心关心小妹我有没有受伤呢?这就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么?唉……” “少来,你那功夫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她们两别说近你身了,就是远远多看上几眼,搞不好都会被你点穴了。” “得桂大哥如此看重,小妹受宠若惊啊,那不知现在是让她们继续在床下趴着呢,还是放出来聊聊?” “赶紧把人家放出来吧,被点穴的滋味可不好受,更别说担惊受怕地在床底了。” “桂大哥如此担心她二人,看来关系不一般啊?” “嗯,不能说一般,不过准确说,现在一个是我妹子,另一个是这妹子的师姐。” “这……桂大哥的妹妹还真不少,佩服,佩服!”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么?我也想知道来着。 “好啦,我去拿钱,你去解穴。” “怎么?怕我看到你藏钱的地方,自己方便么?” “你要是想找,哪难得住?不过我这只肥羊慢慢养慢慢宰呗,以后肯定还有就是了。” “噗~,还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还甘之如饴的,桂大哥这么帮小妹,不怕另外两个好妹妹心里不是滋味么?” “算不上,早就答应你了不是?反正你也是去济贫,劫我这个富嘛,劫就劫了。” “哈哈,桂大哥爽快,小妹这就去放她们出来吧,一会你可得招架住咯!” “唉,既来之,则安之,我自由我心。” 唉,除了打肿脸充胖子以外,还真没办法,曾几何时,想过自己也有经历修罗场的一天?! 拿出了十万两,放到桌上,那两个丫头也被放了出来,不过警惕的两双眼睛一刻也没停止盯着楚倾眉,估计就怕她再一抬手把自己给定住了。 “这是……十万两?!”楚倾眉看到钱之后一数,显得惊讶异常,我倒有点庆幸了,没有直接掏一百出来,因为不知道她平时到底劫的都是什么样的大户,不能惊世骇俗不是? “什么?十万两?桂大哥你这么有钱啊?”小郡主的目光也被这句话吸引到了银票上,看来,对她们而言,这钱似乎真的太多了。 “这就是上次抄鳌拜家我分到的,倾眉你拿去吧。” “这……小妹听说桂大哥抄了鳌拜的家,或许能有所进账,此次前来也是顺便碰碰运气而已,可你,这……真的就这么爽快么?让我都怀疑你到底拿了多少啊?” “具体我也没数,你知道我识字有限,不过这一万一万的我是找人教过了,就给你拿出来了,想着应该不少才是。” “桂大哥,这位……姐姐,是谁啊?你怎么给她这么多钱?” “哦,屏儿,我来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楚倾眉姑娘是个女飞贼,干劫富济贫的事,今日就是来劫我这个新进小贪官的,倾眉,这位是沐王府郡主沐剑屏,旁边是她师姐方怡女侠。” “你这小太监居然和飞贼都有关联?还赶着自己送钱,一送就是十万两?!郡主,我就说过这是个没一句真话的无赖,你看这十万两可比平时我们见到的那些贪官贪的多多了。” 是么?我见得少,你别骗我,嗯,就见过鳌拜那么一个,他直接有一千多万现金,其他的不计其数,你说十万很多?还比其他的贪官多多了?我真的不敢苟同啊。 “嘿嘿,桂大哥这齐人之福,享受的有风险啊,这不,立刻就要翻船了不是?还不赶紧再拿十万出来,给两位姑娘带回去?” “少来,你就会打趣我,哪来什么齐人之福,我这不是个太监么?你存心挤兑我啊?” “小妹也纳闷啊,哪有太监自己金屋藏娇的?还一次两个,你看着两个小妹妹长得我见犹怜,如果小妹我是男的,肯定要和桂大哥你争一争了。” “你!你这飞贼不愧是和这小太监一个鼻孔出气的,果然也无耻至极。” 方怡啊,你可真不懂事,人家好歹是个姑娘,你说她无耻之前,能不能先考虑下打不打得过?万一她心情不美了,直接要砍了你或者把你画成大花脸,我拦得住么? “唉,当飞贼的果然很不招人待见么?桂大哥你说呢?怎么当反贼也鄙视小妹我?小妹我好伤心,好难过啊,桂大哥一定得给我做主,不然,我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咯……” “咳咳……好了,别闹,正事要紧。” “原来桂大哥还和两位姑娘有正事要办啊?!那小妹是不是来的太不巧了?现在立刻回避还来得及么?”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干嘛装老司机?! “你!”就说你方怡不聪明了吧,刚才都说人无耻了,这不,别人就无耻给你看了,气的不还是自己? “倾眉你先停停,是真的正事,动作慢了搞不好会有影响。” “嗯,好的,那我就只看只听不说话了,桂大哥请便。”你这几句,差点没把小郡主给羞死,你看她都泪眼汪汪了,就差直接哭给我看了。 “唉……郡主,方女侠,听好,倾眉别打断我的话,前戏我都铺好,现在需要你们出去后,给沐王府的传话,让他们找机会把吴应熊给抓了,越快越好,但是千万别直接给杀了哈。” “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干嘛要听你的?!” 我去……这死丫头是真的分不清轻重…… “师姐~,你别跟桂大哥置气了,他说的肯定是大事,很重要的,不过……”她看着楚倾眉欲言又止。 “放心,倾眉不是外人。”这话我当然故意说的,不过也还是换来了一个浅笑。 “那好,桂大哥,我们会如实告诉我哥的,这就出去么?” “嗯,越快越好,夜长梦多,不过这次你可别让你哥再犯浑哈,如果不配合我这次,那我之前的都是白干的了,那他这个队友我不要也罢,以后好自为之。” “行行,桂大哥你别急嘛,这次说什么屏儿也会让那个固执的哥哥听桂大哥一次,不过,不知道我们那三个被俘虏的弟兄现在如何了?桂大哥想到办法救他们了么?” “不用担心,不久他们会被人押出去,随后就放了,现在我就会去嘱咐他们被放了之后,四处转转,但最终还是得到你们的集合地去,而你们现在要去让你哥他们赶紧离开,别给人一锅端了,而且,之后行事,可千万别带着他们三个,避免被人看出来了。” “你真的能让人放了刘……吴师叔他们?” “看你这激动的样子,我说话算不算数,你拭目以待呗,不过讲道理,我劳神伤财,没讨到什么好不说,还一直被你左一个无耻,右一个无耻骂的体无完肤,唉……” “桂大哥~,你别在意,师姐也是关心刘师哥嘛,其实她心里明白,桂大哥是个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大英雄,一定会救出刘师哥他们三位的。” “没事,说说而已,有你这个好妹妹的面子,别说三个,你们沐王府全被抓了我也都一个不落地说救就救。” “桂大哥~,你又没正经了,我哥哥他们会好好听劝的,不会让他们都被抓了,白费桂大哥辛苦。” “郡主,你也别给他贴金了,他这明显就是施恩求报,给他报偿又有何不可?”方怡一脸痛苦又严肃,看样子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师姐?” “小桂子你听好了,只要你这次救出了沐王府三位弟兄,而且保证了其他人安全,我方怡,这辈子就给你当牛做马又有何妨?” “哈?!”三脸懵逼…… “恭喜桂大哥,贺喜桂大哥,这三言两语,就新收了一个好妹妹,这效率,这速度,佩服,佩服!” 你妹……这时候调侃能不能轻一点?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这方怡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可真没逼她什么啊…… “不是……那个……我……” “你还不乐意了?!”方怡有点气极反笑的意思了,再不答应估计她会原地爆炸…… “师姐……桂大哥,师姐是烈性子,心直口快,但也是说一不二,你就答应了吧,不然她……” “唉,好吧,我这倒像是被坐实了施恩求报,算了,我辈岂是凡夫俗子,既然方女侠这么说了,小桂子就拼出性命,也把事给办了。” “哼!” “那桂大哥,我们又是去换小太监衣服么?今日不会惹人怀疑?” “今日没事,我刚去了吴应熊那回来,谁都知道我忙,不过,后面衣服够不够,我还真不知道了……” “桂大哥这常备小太监衣服都快用完了么?啧啧,这是送走了多少个来着?” 我去…… “这位楚姐姐当初也这么出去过?” “哦?小郡主很好奇,很想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么?”你这老司机的嘴脸对小姑娘太不友好了。 “这个……”又脸红了,唉,算不算遇到了克星? “看今天这风风火火的劲,一时半会是说不完了,来日方长可好?” “嗯,嗯……有缘再见。” “好说,好说。” 趁着二女去后面换衣服的空档,楚倾眉一副吃瓜群众地盯着我,笑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没辙,我是真拿这个丫头没辙,比赵敏都不好对付,因为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位,没有前因后果,怎么好判断路线? 唯一能做的,就是砸钱了……额…… “桂大哥,我们换好了,不过后面确实没有多的了。” “行,回头我找人弄点补进去。” “这是准备再送十七八个出门么?话说,现在没了,那小妹我怎么出去呢?说不得,得在桂大哥这里叨唠了。” 你不这时候插嘴会死啊……再说,你进来都无声无息,出去还需要我送么? “好了,倾眉你先待会哈,注意安全,我送了他们之后,会去天牢看那三位沐王府兄弟,再回来估计已经很晚了。” “没事,小妹就等着晚上和桂大哥把酒言欢了。” 唉…… 出了宫门,小郡主回头弱弱地看着我。 “去吧,一定要小心,如果你哥还是不靠谱,就把他给绑了,拖走。” “你也要小心啊,屏儿也会祈祷桂大哥事事顺遂的。” “那我肯定能乘风破浪了。” “走了。”方怡突然冒了泡,拽着小郡主就离开了,这个是表示拉她走,还是跟我告别呢? 至此,安排得已经算一个圈了,最后就看演员们是否给力,去让多隆安排放刘一舟他们的事了,还得跟他提袁大头的出没,话说,楚倾眉这个时候来找我,不应该简单吧? 第六十八章抛砖引玉 天牢外,多隆有点急不可耐。 “桂兄弟,事情安排妥当了?” “托皇上洪福,布置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让我配合你,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干着急了半天。” “其实是这样的,皇上准备放了这三个囚犯,用来钓鱼。” “皇上英明,那怎么行事妥当?” “一会小弟先去和他们交谈一番,就说有人找我疏通,已经打点好,晚些会有人押他们出去,然后就放了。” “这个容易,那一会哥哥我走一趟?” “别,多大哥你可是总管,品级太高,不容易让外面人相信,还是找一个得力的靠谱手下更妥当。” “嗯,是哥哥我想简单了,还好有兄弟你指点,那一会就让张康年去办这事吧,他一向稳重。” “可以,张大哥心思细腻,应该能办好,而且这放了之后,还得安排人跟着这些人,所以张大哥自己就不便直接跟随,怕被认出来。” “好的,我让他提前安排得力的兄弟去蹲点,然后押送到那附近再放人。” “多大哥安排的恰到好处,就是一点,这盯梢尾随的人一定别暴露了,然后就是,万一有情况,保命要紧,赶紧回来通报细节更重要,千万别莽撞。” “没错,这个很重要,桂兄弟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 “这事我也没个经验,粗略想了这些,还是靠多大哥详细安排了。”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布置,你去见他们时可要小心啊。” “嗯,小弟明白。” 又看到这三个悲催的家伙,还是有点感觉太不靠谱…… “你这个狗奴才还来干嘛!” “想你们了,来聊聊天呗。” “我呸!你个死太监狗奴才,不得好死,有种痛快点直接把我们杀了,休想套出什么话!” “我这都没你说的多啊,吴老爷子,你还说什么套话。” 三人一听这称呼,大惊失色,就说这年头没有抗刑的训练真不适合玩抵死不说。 “意外?惊讶?甚至恐慌?淡定,没那么多鬼蜮,就是你们的郡主和方女侠托我救你们出去而已。” “你……你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不知道。”这货真的是应激反应,又开始摇头不停了。 “吴老爷子,你就别摇了,你看你这徒弟都愣住了,对吧,敖兄弟?哦,还有这位,方女侠的刘师哥对吧。” “你真的是……”刘一舟刚准备松开,又被吴立身怒斥了,“不要说!” “行了,不逗你们了,刘一舟,看看这玩意是啥?” 看到我手里的簪子,刘一舟再次瞪圆了双眼。 “这……你怎么会……” “这么简单的逻辑都不知道?都说了她让我来救你,自然得有点信物是你们两才知道的,不然这一看就是便宜货的簪子,我怎么会拿出来显摆?” “你……真的是……” “不要……” “别闹了,没时间听你们唱戏,给我听好了,一会别出岔子。” 不等吴立身又在那乱叫,我直接喝止了他们三。 “晚些会有人押你们出去,明面上是我安排好的,就当是有人找我疏通,打点完毕,放了你们,可实际上放你们后,会有人跟着,记清楚了,这个很重要,你们明知道有人跟着,也不能暴露出来你们确实知道,这个明白?” “额……” “刘一舟,就你机灵的,你听懂了没有?” “是,是,小的明白,一会不会出错。” “行,那你们不知道有没人跟着的时候,正常情况下会怎么办?” “我们应该绕几圈路,再看看有没有尾巴,最后还是回到据点。” “不错,你小子还是有点用的,就这么办。” “可是……那不是救暴露了据点么?” “就是要你们暴露来着!刚说你聪明,你还是差一点,你想,如果你们不回去,不就把自己知道有人跟着的事暴露了么?那还演什么戏?” “我呸!你个狗奴才打的如意算盘,以为我们不懂?” “你懂个屁,闭嘴,别闹!都说了没时间跟你们继续胡扯!” 随即我直接拿出玄铁匕首贴在了吴立身的脖子边,当然,稍微远一点点,这货一个劲摇头来着…… “你们那些小公爷老英雄的,我已经让郡主他们提前通知撤走了,你们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据点?多半会去第二个,甚至第三个,但你们不知道啊,所以一定要去一次第一个,明白了吗,刘一舟?” “是,是,大人这么一说,小的就全明白了,大人高明。” “行,别拍马屁了,记住我说的一字一句,别错了就行,我给你们沐王府安排的大戏还在后面,如果从你们这里就开始出错,我只能说再也不带你们玩了。” “额……大人运筹帷幄,小的照办就是,不过……” “还有疑问?” “这个郡主和方姑娘是怎么找到大人你的?” “你关心的还真多……好吧,不说明,你肯定又疑心,难免坏事,其实就你们闯宫那晚上,方女侠给郡主挡了一剑,伤的不轻,郡主没办法直接拖着她出宫,就去我那躲着了,至于为何她会知道我,是因为早有相识,更多的,不方便说了,你现在听明白了?” “是,是,原来大人是郡主的朋友,难怪,小的明白了,都明白了,一会肯定不能出错,不过,那个……” “方女侠没事,我那有瓶少林秘制的‘九转还魂汤’,给她喝了之后骂我的力气都大多了。” “额……方师妹一向性子烈,得罪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行了,没那么多计较,你还有疑问么?” “没了,小的一定按大人吩咐办好。” “哼!你就这么信他?” “吴师叔,这簪子是我送给方怡的,上面还有我亲手刻的字,错不了,这位大人高瞻远瞩,我们等下可别出错了,耽误大事。” “唉……那我就姑且信你这个狗……小太监一次,如果等下我门发现据点里还有人没走,是你的诡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省了吧,我要弄你们几个还需要用计么?我要去抓沐剑声直接大张旗鼓就行了,不管你信不信,好了,我待太久会招人疑心,再嘱咐一遍,你们别出错!” 其实,这些人到底回去了哪里,就算被人跟踪了,跟的人能确定么? 如果已经事先知道了那里是沐王府的据点,康熙还不直接拿炮轰了,就为了钓鱼什么都不干?明显不可能…… 所以,实际上这些人做戏也只是为了故事完整性,不惹人生疑而已,没人能判断他们到底会去哪,更不能判断去了哪,而最终论证我猜想的,只是沐王府众人捉不捉吴应熊而已。 至于这三个家伙到底如何,反正康熙说了要放他们,就不会立刻抓回来,我的大纲也就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只不过,评估沐王府之人的时候,我会重新画个叉罢了。 当然,如果那个二货沐剑声连我劝他赶紧换地方都不搭理,那回头我就把小郡主一个人拐走算了,跟着这样的老哥很危险有没有? 让多隆可以安排下去了,但我还有点重要的事得跟他讲,不过我一时半会没想清楚怎么说,毕竟现在袁大头有没有金蛇营我都不清楚,但是看他们当时的样子,并没有太大年纪才对,可鹿鼎记里面,阿九妹都成师太了,难道他们直接错开了不成? 算了,不能说太具体,但是不说肯定不行,万一他们一会心情不错,想来故地重游,顺带问候下康熙,怎么办? “多大哥辛苦了,都安排妥当了?” “桂兄弟放心,大哥办这点事还是过得去的,当然就是比不上桂兄弟步步玄机了。” “多大哥谦虚,这事没有多大哥,小弟怎么弄都是不知道的……不过,小弟还有事想跟多大哥商量下。” “桂兄弟有何吩咐尽管提,大哥今晚就是奉命配合你的,就算没有命令,自然也是兄弟你说的更靠谱。” “大哥谬赞了,不过,这事还真不是上面吩咐不吩咐,其实吧,我回宫之前,去‘京城第一楼’坐了坐,想着或许有点聚散的消息也说不定。” “那兄弟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传闻?” “嗯,确实有一点,不过小弟也不确定,毕竟阅历浅,还需要大哥帮忙分析分析。” “好说,哥哥我毕竟痴长几岁,兄弟你是看到了什么人还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是这样的,小弟近日不是为皇上铲除了鳌拜嘛,没想到老百姓都还蛮感激小弟这一举动。” “那是自然,鳌拜到处欺压百姓,怨声载道,兄弟你是为民除害。” “这个之前还真没想过,不过这‘京城第一楼’居然特地给小弟我留了座,就是我之前去过时坐的那桌。” “这酒楼老板也是会来事,知道得拍兄弟你的马屁,哈哈。” “小弟也是受宠若惊啊,不过觉得会不会耽搁他们生意,毕竟他们平日都很火爆,万一人满为患,有人要坐我那,不是会闹事么?” “那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老百姓都感念我的好,一听那位子是给我预留得,都很给面子,没人会闹事。” “这也是百姓对你感恩得一种表现,兄弟你可以啊!” “当时听到这么一说,兄弟我脸皮这么厚的人,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就在我坐下的时候,居然有人特地挑事‘就一个太监,算什么大爷,狗屁的英雄’。” “什么?!有人如此大胆?兄弟你可看清那人什么长相?哥哥我立刻就带人捉来想你赔罪。” “多大哥别太激动,小弟这人嘛,倒不怎么计较这些,不过就是心思重点,当时就想,什么人会当着我的面骂我呢?什么人敢这样呢?” “难道又是什么乱党?” “这个就得大哥帮忙分辨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倒像是个翩翩公子,长得眉清目秀,我觉得多半是个女扮男装,可他身旁有个黝黑大汉,气度不凡,还阻止了他继续生事,可最吸引我的,还是那个大汉的兵器,有点怪异。” “黝黑大汉?怪异兵器?兄弟你说说看,那兵器有何怪异之处?” “那人的兵器就放在身侧桌上,不过全部用布包裹起来,甚至把手处也没露在外面。” “这样的处理方式,如果不是过分爱惜,就是那兵器没有刀鞘剑鞘一般的配置,可即便如此,也很少有人将把手也包裹起来,毕竟这样拿取很不方便。” “那按照多大哥分析,这人的兵器果真十分古怪了,而且是从把手就开始?或许这把手的辨识度很高,比如刻了什么字啊,或者样子怪异,别人一看就知道是这么个兵器?” “没错,兄弟你说得对,多半就是如此,那这个兵器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再就是,我看那包裹的布,有的地方似乎很紧,被顶住的样子,而与之相连的地方,又显得很松,看上去是凹的,估摸着那兵器很可能不是直的,倒像是,嗯,倒像是蛇一样蜿蜒。” “蛇一样蜿蜒?!兄弟你仔细想象,是不是可以确认,那兵器就和蛇一样蜿蜒?” “嗯,确认,说是蛇一样现在想象应该是最贴切不过了。” “传闻,武林中有一把绝世兵器,其形状如蛇行蜿蜒,通体金色,故而取名‘金蛇剑’,曾经‘金蛇郎君’夏雪宜持它纵横披靡,无人当其锋,如果兄弟你今日看到的真是这把剑,那么事情就不简单了。” “难道我今天见到的是‘金蛇郎君’?” “多半不是,这人销声匿迹多年,而且,据传,这把剑落在了当年闯逆军中一个少年手里,他号称‘大顺金蛇王’,麾下‘金蛇营’鱼龙混杂,能人异士奇多,而他本人更是功力不凡。” “这……小弟这酒馆之行,看来不虚?” “如果真的是‘金蛇王’来了,那可就不是沐王府那些小猫小狗一般容易对付,至少他也比陈近南不遑多让,哥哥我未必能在他手底下全身而退。” “此人如此了得?兄弟我都有点后怕了,好在当时没有为了一口气多做争执。” “兄弟你平时就没有架子,哥哥我是知道的,所以你多半不会因为意气之争而被牵连,但这人是反贼无疑,他来京城,估计图谋不小。” “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两是否需要去给皇上提个醒?” “这……兄弟你也知道,上次抓鳌拜的时候……” “嗯,也是,那这次就让小弟自己去了,如果皇上要召见哥哥你详询,再做计较如何?” “好的,有劳桂兄弟了,不过兄弟你放心,我现在就吩咐下去加强戒备,这一波波反贼齐聚,哥哥我心里忽然有点没底了。” “如果说他们只是因缘际会,小弟可不信,多半还是有大动作才是,那宫里安全就仰仗多大哥了,小弟这就去面圣。” “兄弟你去吧,哥哥我拼了老命,也不会让那些反贼伤到皇上一丝一毫。” “多大哥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才是,留着有用之身比较重要。” “哥哥我理会的。” 多隆居然对袁承志的故事如此熟悉?看来清廷的情报工作并没有浮于表面,但也未必扎得多深就是了。 可问题是,袁承志到底来干嘛呢?按理说,他可没近南哥那么有抱负,多半不会做什么入宫刺龙的事来,可这个时候出现,不早不晚,说是巧合可不能信,唉,手头资料还是太少了,再找日月教的去查查? 我怎么觉得,日月教的查查沐王府天地会也就算了,查袁承志似乎分量不够?毕竟,这货多半不是今天才来,就这恰巧被我撞见了,日月教的信报中,只字未提,可见一斑。 康熙啊,康熙,你活在这个高手满天飞的时代,有没有觉得一丝丝悲凉? 第六十九章谍报 站在上书房前,康熙那家伙果然依旧在案前眉头紧锁。 月亮已经出来老半天了,这人每天都喝功能饮料么? 讲道理,作为一个皇帝,他还是很卖力的,不仅有头脑有理想有抱负还有担当,而且这货夙兴夜寐却没有影响健康,活了个较长的寿命,也是难得。 若不是当年,他被两面夹击的时候做出了取舍,割了一大片土地给**子,估计终其一生都不见得有什么太大的污点,那什么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亲征葛尔丹也确实够吹五百年。 可是呢,这眼下,混乱不堪的时代,怎么就有那么多人想杀了他?平心而论,不说远的,前后百年内有那么一个皇帝能和他比么? 但是,很多人就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闹出点天崩地裂都枉费人生走一遭。 这其中自然有近南哥这样国士报恩的家国情怀大于天,当然也有吴三桂那样想自己一步登天的私欲。 但无论如何,我都觉得,这个时代绝不属于眼前这位可能是千古一帝的人,毕竟,他眼下还太年轻,毕竟,西北边有一代天骄,南边有护国柱石,西边那些百足之虫也都蠢蠢欲动。 至于什么历史潮流,应该他这里为主,我一点也不敢保证,毕竟这混乱的时空,只有拳头大小的区别,没有任何情怀可言,再说,过些时,突然孙先生乱入,我都会毫不惊讶…… 唉,最开始想保住他的命,无非就是让自己活得舒坦点,可现在呢?我忽然发现,保住他的命,就像游戏闯关一样,一波接一波,一浪高一浪,甚至看不到尽头…… 除了海大富,灭了鳌拜,送走了假太后,天地会沐王府之流就正式登场,可还没把这波通关,袁大头怎么也来凑热闹?这人不是远走小岛去找“OP”了么?怎么突然在这个时间点冒了出来? 话说袁大头应该算是和鹿鼎记有直接关系的人物,毕竟阿九妹成了师太,这其中少不了他的牵连吧?可问题是,今天看他那样子,也还蛮年轻的,那夏青青就更不用说了,除非驻颜有术,不然十几和三四十真没区别么?他们又不是古墓的…… 所以我很好奇,师太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她知道袁大哥出没,会不会也跑来凑热闹?那还真是…… 再者,天地会,沐王府,金蛇营都冒泡了,红花会呢?虽然这货是弘历那时候的涉及,但谁能保证,陈家洛没有再多一个兄弟叫玄烨? 至少,不管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概念,我都觉得有他们的可能比没有高很多…… 唉,这是不是得怪‘金大侠’?怎么就给清朝这波人弄了如此多敌人出来,历史有考的不算完,还要自己造几个出来玩…… 这还真是…… “嗯?小桂子?你在门口站了半天么?怎么都不进来,朕刚才在批奏折,不是这会看到你了,你还准备站到天亮不成?” 在这意淫太久了,被康熙瞧见,只能收敛心神。 “奴才小桂子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晚上的是太困想睡觉了么?这又没外人,搞这么正式给谁看?” “唉,一时想太多,有点心绪不宁。” “哦?朕还真是很好奇,有什么事能让你心绪不宁的?” “额……其实还真不少,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小玄子你了。” “朕才是要心绪不宁呢,这些奏报没一个好消息,你小子估计会带来更坏的消息。” “小玄子圣明。” “你爷爷的,圣明个鬼,有屁快放。” “其实是今日小桂子从吴应熊那回来时,突然想去酒馆坐坐,碰运气能不能听到点什么消息。” “于是就被你刚好听到了?” “何止是听到,我直接碰到了一男一女扮男装,这男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他拿了把怪异的兵器,用布包裹很严,连把手都没露出来。” “这样子包裹兵器不会很碍事么?真动起手来,他还要先解开包裹不成?” “是啊,所以小桂子就留心了,如此谨慎,肯定那兵器辨识度很高,而且从把手开始,就很容易让人记住。” “这倒是稀奇事,难道又是什么江湖大佬跑朕这玩来了?!” “刚问过多总管,才知道,那兵器多半就是‘金蛇剑’,而那人,很可能是当年号称‘大顺金蛇王’的那位。” “这……又是个反贼?还是武功不凡,手握神兵的反贼?” “小玄子圣明。” “朕……唉……” “现在小玄子知道为何小桂子心绪不宁了吧。” “你小子不会特地跑过来,又让朕去躲起来吧?!” “小玄子圣明……” “你再说一句圣明,信不信朕直接在你脸上写下这两个字?!” “额……” “算了,你也是没辙……朕有时候都觉得好无力啊……” “小桂子可以没辙,但小玄子还不能觉得无力,毕竟路漫漫,需要小玄子一步步去踏平。” “你觉得这家伙也是来刺杀的?” “这个还不清楚,但不能排除,毕竟多总管都说了,在他手下未必能全身而退,何况当年他的‘金蛇营’能人异士奇多,万一这次还和什么天地会沐王府甚至吴三桂沆瀣一气,那就……” “那朕就一直躲在洞里不出来么?!” “也不是,现在首要的,是弄清楚这位突然跑来,准备干什么,或者他正在干什么。” “你有办法知道?” “不容易,也无非是些笨办法,比如去酒馆打听啊,去客栈排查啊,甚至张贴告示,这样做,可以打草惊蛇,不然他可能会觉得多年未出,江湖都忘了他,很没面子……” “朕给了他这个面子,然后呢?” “如果真是他,那么他自己就会想,这怎么就突然暴露了?自己可还什么都没干……而其他势力也会琢磨,这样一位都如此快速地暴露了,那他们自己呢?” “让他们投鼠忌器么?你这招打草惊蛇,也还说得过去。” “不过比较麻烦的事,即便如此办了,也很难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更不会知道,那些人到底私下有没有结盟什么的。” “可你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对吧?” “没错,小桂子无能。” “你要是无能,朕还能让谁分忧?就先这么办吧,什么都不做,肯定更不行。” “嗯,不过,小玄子手里有么有什么谍报机构?” “你是说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军队倒是有这些配置,但宫里和九门提督衙门,并未设立这样的机构,毕竟前明的特务机构太过了,大清刚刚起步,直接照搬不免人心惶惶。” “确实,不过小玄子可以多加限制,而且不让太监参政,并且不给与查处官员之类的职责与权力。” “那这个机构主要面向的是哪?” “江湖。” “专门为这些草莽设立一个机构?不会让人觉得朕怕了他们么?!” “还是那句话,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匹夫一怒亦可天下素缟。” “朕真希望这些自命不凡的贼寇都消失殆尽!” “或许终有一天,会的,但毕竟不是现在。” “你说说看,其他地方的那些皇帝,都不担心这个么?” “据小桂子所知,这铁木真嘛,不是传说中的一代天骄么?那什么一箭双雕三雕四雕的,射人应该不差吧?而南宋那边,包拯孟珙用自己的名气收拢了大批江湖人士,像南侠展昭这样为朝廷办事的不知凡几,而那些什么辽,夏,理,都以武立国,段氏更有六脉神剑和一阳指这般绝学……” “说白了,就是朕的武艺不行,没法自保呗!” “这个看怎么说了,天子,自然应当用‘天子剑’,而非‘庶民剑’,而小玄子的‘天子剑’比之其他所有,都不遑多让,只不过,小玄子身边,缺少一个知根知底,死心塌地,忠心护主的高手,而已。” “那不知生擒鳌拜的桂公公,有没有这个能耐啊?” “小桂子几斤几两,小玄子自然知道的……” “唉……当时请少林寺的和尚来此之时,朕就该制定一个长期的驻京制度,让他们派人来给朕看家护院。” “这个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历朝历代不都有什么国师么?小玄子完全可以弄个轮班国师制度,让少林那些老和尚大和尚小和尚一批批来坐镇十天半月,用来震慑宵小肯定很管用。” “你觉得他们会答应么?” “这个事在人为,其实上次他们来了,合作还很美满,小玄子给了他们面子,他们为小玄子出了力,双赢。” “好吧,明天朕就让人起草这个制度,不过为表示慎重和尊敬,会给少林僧人参与讨论的机会,不过得让他们先来再说。” “小玄子高明。” “那这个针对江湖的谍报机构,也让少林僧人主持?” “这个嘛,好像不搭调?” “确实,让一群和尚去听墙角,他们愿意才有鬼。” “其实,那什么酒楼啊,客栈啊,就是现成的可用之处,如果有个为朝廷效力的身份,日常还没有什么改变,岂不是很能让他们动心?” “你是说,就让那些酒楼的人把道听途说都记录下来?这个也算谍报?” “事无巨细,要想知道想知道的,就得听到所有能听到的,至于最后归类总结,是皇上信得过的人,就行了。” “你来?” “额……小桂子不怎么识字啊……” “就知道你关键时刻靠不住……那这事还是多隆去安排?他适合做这种事么?” “嗯,感觉和多总管日常形象,也不是太搭……” “你有好的推荐?” “索额图索大人,似乎更合适一点。” “那个老狐狸和他爹一样,不过对大清的忠心倒是事实……行吧,让他试试先,回头还是得有个专门人才去弄更好。” “小玄子圣……” “嗯?!” “圣心所向,无能披靡……” “你爷爷的,就是马屁功夫了得,你手下的功夫能有这一成好,朕还用担心这个?” “小桂子该死……” “算了,朕也没时间跟你多费口舌,还得找人去把密室打理下才行,毕竟有段时间没去了……太后……算了,还是朕亲自去请吧。” “谢小玄子体谅。” “你啊……滚吧!” “喳!” 就知道,康熙这家伙,还是怕死的,跟我一样…… 今天还真是漫长啊,总算能回去睡觉了…… 额,好像屋里还有一位大姐等着……她到底来干嘛的? 第七十章意料之外 站在自己屋外,下意识又想敲门,不过还是收住了,忽然有点愣神,似乎,屋里有人还是会舒服一点。 好吧,现在屋里也还是有人的,只不过这人惦记的钱都到手了,随时会走,而她再来的时候,估计我又要放血一番。 “倾眉,我回来了,还在么?” 能感觉到背后从上而下来了一阵风,这也算不小的进步了吧? “桂大哥时希望小妹在呢,还是不在呢?” “在的话,能有个人说说话,挺好,不在的话,应该是忙着刚劫完富就去济贫了,也是大大的善事,而这善事里有我一份功德,也挺好。” “桂大哥就不好奇,小妹有何话要对你说么?” “下次多准备点银子?” “这个银子嘛,当然是越多越好,不过嘛,桂大哥你到底有多少又能拿出来多少,可不是小妹能左右的不是?” “好吧,那你是要聊聊人生?再问问其他宝藏的下落?” “小妹现在发现了一个大大的财主,还会主动充公,何必再去劳神那些子虚乌有呢?” “额……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真猜不到下文了……” “唉……小妹明明是很关心桂大哥安慰,特地来报信的,怎么你就不能看出来呢?好伤心,好难过,好……” “打住,我说姑奶奶,有关系到我性命的事怎么不早点说?万一我刚才一去不回,你不是亏了……” “桂大哥吉人天相,就刚刚出门办个事而已,怎么会有事?其实吧,小妹也是担心桂大哥最近声名大噪,惹得一些人惦记。” “比方说,你的同行?” “聪明无过桂大哥你,不知桂大哥可有听说过一个江湖传说,‘金蛇郎君’夏雪宜?” 嗯?怎么这楚倾眉跟夏雪宜的线路有联系?难道她特地来此,就是为了告诉我,袁大头和夏青青来了? “那位手持‘金蛇剑’纵横披靡的大高手?” “桂大哥果然见识广博,连这销声匿迹多年的‘金蛇郎君’都有所了解,小妹佩服,佩服。” “好说,好说,不过,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样传说中的高手,惦记上我了?” “这位高人现在是生是死,都无人知晓,不过,近来江湖上有一人自称‘金蛇郎君’,在多地犯案,也算是盗名远播了。” “还有这事?难道倾眉觉得这人,来京城了?甚至惦记上我了?” “他来没来,还不确定,不过就算现在没到,也是早晚的事,小妹我听闻他上次作案是在济南府,弄得鸡飞狗跳,从临安一路北上,哪有不在京城出没的道理?”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十有八九都被他给惦记上了?唉,人怕出名猪怕壮,还真不假。” “可不是嘛,你看看你现在多壮了。” “那……还真没有,你想骂我是猪也得等再长个几十斤才行啊。” “哈哈,桂大哥果然敏锐,想占你便宜可不易啊。” “那不知倾眉对这个‘金蛇郎君’,有何了解?” “既然如此自称,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的,首先是轻功,定然不简单,不然临安府那么多高手驻扎,还有我那个酒鬼叔叔坐镇,也不会轻易放走她才是。” 酒鬼叔叔说的应该是小李子了?也是,例无虚发再怎么虚发,也不至于拦不下一个夏青青吧?除非他最近酗酒无度,伤了各种细胞……我估计多半还是他了解一些内情,也乐意让那些贪官污吏被‘剪富’。 “确实,这人的功夫应该不简单才是,不过我估计能从临安府转一圈出来,多半是有人默许的,比如你那个叔叔。” “哦?嗯,也是啊,还是桂大哥心细,小妹一直还以为是那个酒鬼叔叔喝多了呢。” “他或许会独醉不醒,但纵然大醉,该不虚发的也依然不可能会虚发。” “你对他还是这么崇拜啊?难得,下次见到时,我跟他提提你好了,也算是个仰慕已久。” “额……别让他过来给我一飞刀就好。” “那你可要当心了,万一哪天做多了伤天害理之事,被他惦记上了也说不定啊。” “呵呵……有这么一个仰慕的叔叔在我头顶悬了把小刀,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都不敢做了好吧。” “扯远了,这‘金蛇郎君’的事都还没说完呢,都怪你,一提到我那叔叔伯伯的就不自觉仰慕起来。” “额,是,都是我的错,楚女侠海涵,海涵。” “哈哈~,你对女孩子都是这种伏低做小的样子么?对那什么小郡主方姑娘也是?这算不算当太监当久了当出的毛病?”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唉,算是种职业病吧。” “职业病?嗯,没错,可不就是职业病嘛,精辟,哈哈!” “不过嘛,我似乎还没告诉过你吧?其实我不是个太监。” “哦,这事啊,听说了。” “嗯?!” “怎么?怕我到处乱说么?有点担心,有点惊惧,甚至想杀人灭口?” “你想哪去了,我是想着,没跟你提过啊,你怎么就听说了呢?楚女侠神通广大,在下佩服,佩服。” “没猜到是怎么听说的对吧?心里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遇到自己无法掌控全局的时候,就有点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喂喂,你不是会读心术吧?!怎么我现在一点小心思都被你给说中了?” “嘿嘿,小妹我看人还是准的,大哥你嘛,是那种喜欢算无遗策的类型,而且多半力求完美,不能有一丝一毫偏离你的预想,或者说,不能有跑在你没设想到的那条路上的可能。” 这……我竟然有种被人抽丝剥茧的感觉!我去…… “好了,倾眉你别再讥讽我了,好心告诉我是哪听来的吧……弄得我心里和猫抓似的。” “说也不是不行,可小妹有什么好处么?” “愚兄保证,下次再来做客,肯定比这次多。” “老实交代,你到底从鳌拜那弄到了多少?” “想听实话?也不是不行,不过嘛……” “你不说,我就偏不告诉你,让你被猫抓死吧!” “额……好吧,还是你赢了,其实啊,具体有多少,我也没个概念,但肯定是我这种市井小民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 “五十万两?!” “应该不止……” “难不成有一百万两?!” “估计还要再多一点……” “这……难怪你掏出十万两都没有一丝心疼,原来是多到花不完了……” “不,这个真得说明白,我是真没心疼好吧。” “哼!你都不说明白,信你才有鬼。” “唉,其实嘛,我是不知道具体行情,只知道银子很多,有几百万这么多,但能干什么呢?没概念,以前在扬州,丽春院里的那些大爷随便打赏个几两,我都能快活好几天了……” “扬州丽春院不是个妓院么?你在那里面快活?!你!” “误会,误会……我不是在里面快活,我是个跑堂的,在那里面工作。” “你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在妓院跑堂?信你才有鬼!” “唉,怎么真话都没人信了?其实吧,我娘就是在那里面工作的,我爹从小就不知道是谁,现在也不知道生死了,说白了,我就是那个俗话说的**养的,倾眉这个你可得相信啊,谁会拿这事撒谎呢?” “这……桂大哥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么?” “老妈没有说,估计也说不清楚吧,反正从小到大,没见过。” “咱两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你不知道爹在哪,我不清楚妈是谁,哈哈,这叫什么事啊……” “额……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缘分啊,哈哈!” “既然是缘分了,那不如咱们真就结拜可好?” “我是一万个愿意,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啊,我这假扮太监的家伙,来路可不清不楚啊。” “我的来路倒是清楚,可就是个贼呢。” “行,倾眉如此洒脱,愚兄岂能矫情?” “那可说好,咱们今天正式结拜,以后你就是大哥了,可不能再有所隐瞒,毕竟我可是千里迢迢来送信的,好伤心,好难过,好委屈。” “额……行吧,既然要坦诚,那我就没什么好保留的了,其实嘛,我这太监是假的你已经知道了,明面上说的目的是……” 于是,我一股脑把所有秘密都倒了出来,也算是豁出去了。 “你这还真是……”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比戏文里都精彩?” “你脸皮是够厚才是真的……不过,真没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讲真的,如果不是你,换做其他人,估计没死掉,也疯掉了。” “额……倾眉你高看我了,其实我没什么本事,就是怕死而已。” “怕死对你而言都是一种本事了?” “正所谓有敬畏之心,才不会怎么方便怎么来,往大了说,对国家人民有利,而我自己,怕死,很怕死,所以,会绞尽脑汁,不让自己立刻就死掉了。” “那你也算是怕死得天经地义了,哈哈!” “可不就是嘛,嘿嘿。” “行了,又扯更远了,你快说说真名叫什么,以后怎么称呼你呢?” “原名韦小宝,你就叫我韦大哥或者小宝哥?不过在宫里怕被人听见,还是桂大哥方便。” “算了,真麻烦,咱们已经结拜了,就得有区别,和其他女孩子有所区别才是,所以,我干脆就叫你大哥好了。” “也行,随你方便高兴。” “大哥在上,受小妹一拜。” “倾眉免礼,以后咱们可要同舟共济才行。” “那是自然,所以这首先嘛,自然是跟大哥说清楚,到底怎么听到你的消息的,是也不是?” “呵呵,倾眉料事如神。” “不跟你说,你估计一晚上都睡不好了,还是不掉胃口了,其实嘛,就是那小郡主说的。” “啊?她怎么会跟你提这个?” “很意外对吧?其实她没跟我提,而是恰好被我听到了而已。” “恰好听到……你是说,她在给方怡讲?” “没错,是不是很意外?你跟小郡主说过,却没跟方怡提过,为何?原因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嘛,小郡主跟她提,大致是为了说明,你是天地会韦香主,是个大英雄,不是混蛋太监,让方怡别再跟你生气了。” “小郡主也是心疼我啊,不错,不坏。” “哦?你很开心咯?那你听到方怡那么说,岂不是更该开心?” “怎么会……额……” “哈哈~,其实你当时听到方怡那番话,是以为她还把你当个太监对吧?所以你自己惊讶的是,她居然为了那心上人愿意如此,也算是情根深种,多半有点佩服,但并未当真,可现在呢?” “这……是我马虎了,我早该想到……可偏偏没有想到……”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我的好大哥,你以后可得多留个心眼咯,小妹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嘿嘿,还真是好奇,以后我会有几个嫂子呢?” “你之前问有几个妹妹,现在又成了嫂子,你啊……” “行了,打住,我怎么发现一和你说话,这话题就容易跑偏……” “额……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好巧……” “巧你个头,闹了半天,正事都还没说完呢!” “额,抱歉,抱歉,倾眉请继续。” 这方怡……是怎么想的呢? 第七十一章攻守易位 “刚说到哪了?都是你打岔,把我自己都弄糊涂了。” “嗯,确实,愚兄有罪,这个,刚提到那所谓‘金蛇郎君’一路北上,刚在济南府做过案。” “没错,既然他一路作案,都到了济南府,没理由不来京城转转,再说,临安都没留住他,想必他肯定认为,这边也一样。” “这倒真不一样,倾眉你也知道,这紫禁城里,可没有什么侠盗探花什么的坐镇,估计那‘金蛇郎君’真有本事的话,能混进来转一圈再出去,都未必被人发现。” “没错,小妹就是根据上次亲身体验,觉得这满清的皇城守备,也太儿戏了,担心我这新进肥羊的大哥被那‘金蛇郎君’给惦记上,万一顺手抹了脖子,让小妹再去哪找这么好一个大哥呢?对吧?” 额……如果不是知道你说的是“金主”,我都会有点误会了…… “嗯,确实有点危险啊,不过财不外露,愚兄平日里可从来不铺张浪费,这个‘金蛇郎君’干嘛会惦记我呢?” “就像上次小妹进来时,为何偏偏闯到这里了呢?” “额……没记错的话,那时你游玩的太率性了,被人发现,你撤离之际发现此处守卫薄弱,就进来了?” “没错,所以这‘金蛇郎君’既然是同行,未必不会和小妹选择同一条逃跑路线,对吧?” “可是……那次是宫里有事,侍卫们都在巡逻,可现在应该不会吧,你来的时候畅通无阻么?” “可不就是畅通无阻么?” “额……” “怎么?是不是突然对你们这的护卫力量,有了深刻的认识?小妹也很纳闷,为什么没人直接来把康熙咔嚓了呢?估计也不会太麻烦,对吧?” “这个……怎么说呢……如果是两军对垒,三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那自然是厉害的,而且能让敌人兵败如山倒。” “这对付鞑子,不管用么?不是有那么多反贼都惦记着他的脑袋?” “这要想覆灭一个国家,就不是死一两个皇帝能直接办到的,就好比,康熙他八岁就登基了,那时候可不就是个孩子?而他爹就这么撒手人寰,但这大清国,依旧还在不是?” “这么说也有道理,毕竟死了一个皇帝,还有即位的,就算康熙现在没有成年子嗣,他们爱新觉罗家的肯定也会随便找个顶上来。” “倾眉聪慧。” “可是啊,大哥你想过没?如果杀一次不够,再继续杀呢?” “额……你的意思是,把皇帝全杀了,让再准备当的都不敢当?!” “对啊,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对吧?” 我去……这想法好危险啊……好残忍有没有…… “额……讲道理,搞不好真有用,而且肯定弄得人心惶惶,谁都不得安宁,不过未必会那么简单啊……” “不容易么?就现在这紫禁城的守备力量,别说我那老爹和叔叔了,就是那名气大的陈近南,我觉得他真想肯定还是办得到的。” “或许,真的办得到,那以后呢?再来一个其他皇帝的时候,再进来一次?” “不对吗?这次能得手,下次会更困难?” “正如你刚才说的,杀一个,来一个,再杀一个,再来一个,直到杀到都怕了,没人来,这也说得通,可是,这杀了第一个开始,第二个上位后的第一件事你猜会是什么?” “皇帝干的不就是排除异己什么的么?” “当然不是,如果前一个皇帝死于非命,这一个,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让自己避免就这么死了。” “额……还真是……” “所以,他会做的首先是布下迷阵,让人不知道他今夜会在哪休息,甚至可能压根就不在宫里,然后,他会不惜血本找来各种保命的玩意,比如高手护卫,比如神兵坚甲防身,再者,这皇帝多半会骄奢淫逸,为何?因为他连自己哪天会突然死翘翘都不知道,及时享乐不成了头等大事么?”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陈近南没有直接入宫刺杀,不过小妹也经常听说,这康熙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死,多半是大哥你的功劳啊,对吧?” “讲道理,有是有,但重点还是他跟我一样怕死,不然,一个皇帝会听我的话去密室里猫着么?” “哈哈,真想看看那是一幅什么光景。” “我都没看过,不过不难想象,什么太后啊,贵人啊,公主都围在他身边,大眼瞪小眼呗,哈哈。” “大哥你也是坏死了,明明是想保他命,可这办法对他而言又如此屈辱,不怕他秋后算账么?” “怕,当然怕,所以我得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从个人角度而言,练武是勤能补拙的,然后就是网络各种关系,多条路总不会错。” “怪不得你跟沐王府的走那么近,又是天地会香主,还跟东方不败有瓜葛……真不知道是你运气好呢,还是善于刀尖跳舞。” “对我而言,出现过的人,都可能是种机遇,毕竟,没那么多人会闲着没事直接杀了我,所以尽量体现一定的价值,对活着是有帮助的,而现在,我身份太多,以后搞不好会更多,所以也越来越担心,暴露了怎么办……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实力太差,如果我有那天见到的风老前辈一半,不,一成实力,我估计都不至于如此蝇营狗苟吧。” “谁都有自己的活法,你又何必自嘲?至少小妹觉得,不是谁独自面对东方不败这样的存在之时,还能把舌头捋直的。” “哈哈,也是,这算是个本事对吧?” “可不是嘛,这一定是天大的本事,小妹可还指望大哥你大展宏图,多点油水呢。” “谢你吉言,以后油水肯定更多,且看着吧。” “不过现在知道大哥你自有办法应付,小妹也不用太担心了,算不算之前是白担心了呢?” “怎么会,有倾眉惦记着,我这心里暖暖的。” “真的假的啊?你难道不是一直觉得小妹只惦记你的银子么?” “确实,一直如此,所以倾眉一来,我就双手奉上了,毫不拖泥带水。” “你以后也这么自觉就好了!不过嘛,哪天嫂子进门了,比如什么小郡主啊,方女侠的,那银子是不是就改姓了?小妹可得提前筹划一下,帮你搬空了怎么样?” 喂喂,你这眼睛里是不是冒光了?! “额……不急一时,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啊……” “哼!就知道你可没那么大方。” “这男人嘛,行走江湖,没个银钱傍身怎么行?我现在都有点担心我那未来妹夫了。” “妹夫?好啊,你还打趣到这事上面了,不知道女儿家的面子薄么?找打!” 我去……你面子薄么?还真打啊? 只见楚倾眉一指戳来,我下意识用起了搜伸手广播体操,右手成爪,向左侧身闪避之际抓向她的手踝。 看到我如此应对,倾眉也丝毫不慌,变换手指的线路,祭起灵动的身法,让她的手指直**的掌心。 “哎哟……”别怪我如此不堪地叫了出来,虽然已经忍住别弄得太大动静了……真的好疼啊,感觉这右手直接整个使不上劲了。 “嘿嘿,小妹这灵犀一指,可还看得过去?” 灵犀一指?!我去…… “佩服,佩服,我这整条胳膊都没力了,倾眉就大人大量,饶过这一次吧。” “也不是不行啊,不过嘛……看招!” 又来? 这次她脚下移动更快,我已经开始看到虚影了,不过这招当时见过,想必她会绕道我身后。 快步后退,不给她近身机会,这反击多半是打不起来了,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干不是? “想跑?这房子可没多大啊。” 确实,还没腿伤两步就快贴墙了,怎么办? 拼了…… 右手完全废掉,只能用左手抗衡,不过这次如果再被戳中手掌,估计任人宰割都是轻的了。 “黯然销魂者,为别而已矣……”情急之下,我左手出掌,配上了这句装X的台词。 “嗯?!”倾眉果然被震住,不敢轻易冒进,于是选了更曲折的线路。 “唉,没练到家啊……”现在郭巨侠都还没和蓉儿喜结连理,哪来的独臂?更别说黯然销魂掌了,我这个架势算是装出了宗师范。 “好啊,你又耍我,这一掌什么都没有!” 这下倾眉不再犹豫,更快地一个跃进折身,我还没收回伸出的左手,她人已经在我身侧了。 “看你还能有什么鬼主意,哼!” 啪啪两下,她在我背后两处穴位连续戳打。 我是不是应该被定住了? 好像……并没有? 天蚕宝甲?! 额,装,得装! “嘿嘿,现在不能动弹了吧?怎么样?小妹这轻功和点穴,可还过得去?” “倾眉啊,我的好妹妹,你快把我解开吧,这打也打了不是?” “刚才你找打,已经算是揭过了,不过你又装样子骗我,这个可不应该,而且得给你好好上一课,打斗之时,千万别再这么故弄玄虚了,很容易弄巧成拙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一万个知道了,好倾眉,好妹妹,赶紧给愚兄解开吧?好吗?我一定好好认真地思考你的指教,再也不乱来了。” “真的?态度还蛮诚恳的样子,不过嘛,你的花花肠子,小妹还是领教得不少了,现在,就先待会呗,要好好反省喔,哈哈!” 倾眉背对着我,准备大摇大摆地走去床边或是桌椅了。 啪啪~,也是同样的两声,我使出足够大的力气,用左手在她后背同样的穴位戳了下去。 “你?!” “嘿嘿!兵不厌诈,楚女侠这下可不就攻守易位了么?怎么办呢?” “你怎么会没事的?不应该啊,虽然我怕点太重,所以没用上内劲,但从刚才你那抓的力道来看,你自己好像并未修炼过内家法门,又怎么能如此快速的冲开穴道?” “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诉你,先好好待着反省下吧,这江湖险恶啊,这人心叵测啊,如果倾眉你再这么粗心大意,遇到的也不是愚兄这正人君子,我还真是好担心啊……” “哼!是小妹认栽了……额,好哥哥,好大哥,你就饶了小妹这次吧,好不好嘛?” 我去……这声线变换的太随心所欲了吧,骨头都酥了…… 第七十二章资源共享 “那个……倾眉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你不知道你这长相加上如此楚楚可怜,还配上如此勾魂的音线,很容易惹人犯罪好不好?” “犯罪?你是说……嘿,小妹还真的很好奇,大哥你会对小妹如何呢?” “这个……真不会怎么样,我是正人君子啊,但你以后可得注意了,别再这么大意,我这也是提醒你啊。” “那你还不赶紧把我给放了?!” “不是,你误会了……不是我不想放啊,但是我没学过怎么解……” “什么?!你刚才怎么点的?总不至于是蒙的吧?” “那倒不是,其实我练过一门‘搜魂手’的功夫,有用气劲隔空打穴的作用,但我没练过内功,所以压根就没有内劲,于是这功夫从来没用过,那些穴位虽然记住了,但具体有什么用,真不清楚,刚才也是感觉到你打了我的哪两处穴位,才模仿一番,毕竟你多半是想让我不要动弹。” “你自己练就能练会?就这么模仿一下,就能把我点住了?!大哥你难道是传说中的武学奇才?!” “这个……低调,低调,我自己是不会承认的,不过嘛,这门功夫,我每天都会打上几遍,至少套路是熟的,虽然没有内劲,但点穴这事情,多用点力,戳中位子,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可是你那上面没有说怎么解穴么?” “额……那秘籍是东方不败的,你觉得他会考虑这事?” “那怎么办,虽然你是按照我刚才打的那两处来点的,但这打穴一事,可没有如此简单的道理,不仅快准狠,还会因为内外力道的不同,产生不同效果,如果盲目让你按照我的解法去做,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什么?这个如此危险么……额,我刚才真不是……” “没事,大哥你何必自责,是小妹戏弄在先,你当大哥的惩戒一番也是在理,不过现在我这有的受了……好伤心,好难过,好委屈……” “别,别别,是我不好,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会有差异,那现在怎么办?听说高手都能自己冲穴,有危险么?” “情急之下,多半会强行冲穴,但危险是难免的,不过眼下在大哥身边,倒没有什么危险,慢慢弄弄,也能稍微快点吧,就是这晚上看来没法睡觉了,唉……” “那,那个,我能不能帮忙做点什么?比如说弄点热水来敷一下会不会加速血液循环?” “啊?这个什么血液循环没听过,不知道有没有用。” “那,那我把你放到床上去,你干脆直接睡觉如何?” “放到床上去?怎么放呢?” “怎么放?就是抱你过去啊。” “抱我过去?大哥难道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么?” “额……我是你大哥啊,正所谓嫂溺援之以手,我妹子现在不方便,我不该让你舒服点么?” “唉,大哥也是好心,可名节这事,又谁会苛求男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的矛头不都是对着我们女人么?” “这……倒也是,那怎么办?就让你这么站着?我忽然觉得罪莫大焉啊……” “真的觉得有罪啊?那你就别睡觉陪着我呗,愿意么?” “你都这样了我哪还有心思睡觉?你没法去睡之前,我说什么也不会去睡的。” “嘿嘿,大哥还是心疼小妹我的嘛,谢啦。” “都是我造成的不是,我活该如此,只要你不记恨我乱来就好。” “好说,好说,不过就这么眼对眼看着也无聊,你讲讲什么呢?” “那倾眉你想听什么?江湖故事我倒是知道一些。” “我又不是小孩了,干嘛听故事。” “那你是想?” “比方说,你那个什么‘搜魂手’毕竟是来自东方不败,肯定不是凡品,可否供小妹参考一番?” “这有什么不可以?你想练就拿去练呗。” “啊?!这么爽快?真的假的?你不在乎银子也就算了了,这神功秘籍也弃之如敝履,小妹我都快怀疑大哥你动机不纯了……” “额……你想什么呢……不过这功夫,我已经记下了,所以秘籍什么的,又有何用?哦,估计可能有用,万一哪天东方不败想要来检查,我总不能说弄丢了……你可以拿去抄上一份就行。” “你真不介意?这年头门户之见很重的,少有像我爹那几个朋友一般,愿意互相借鉴,大哥你倒是难得。” “我可懒得在乎那些,这资源嘛,只有共享互赢才是正途,谁都藏着掖着,哪来的他山之石?” “大哥看来是真的能干大事之人,小妹倒是枉做小人了。” “啊?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就是装的吧?准备骗我的秘籍?” “嘿嘿,装倒没有,是真的不能动了,不过要解起来也不难,并没有那么多忌讳,不过看到大哥刚才那番情急,小妹心里也是暖暖的。” “额……搞了半天还是被你骗了,唉,总是喜欢算计人,这倒好,被自己妹子给耍了。” “好了嘛,小妹也是自私一番,大哥不会真的多介意吧?” “这有什么,谁还没被耍过呢?何况是被自家妹子,不妨事,不过我说让你看秘籍是真的没在意,你想看就看,想抄写带走也随意。” “行,既然大哥这么慷慨,小妹也不能甘于人后,不知大哥觉得刚才那手‘灵犀一指’如何?” 嗯?这是要跟我共享一番么?好啊,大大的好啊! “整条胳膊都没力了,现在也只是堪堪缓过劲。” “嘿嘿,这招可是‘四条眉毛’的成名绝技,他自承得到我老爹的指教才传出此技,便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我,江湖人都说没有他的双指夹不住的兵器,可见一斑,而且直接用指也很方便,小妹就很乐意地学了。” 原来这招是这么来的,怪不得这楚倾眉敢一个人到处跑,不仅背景强大,人也聪明,而且神技傍身,妥妥一个超级二代有没有? “既然是陆大侠成名绝技,倾眉就这么传授给我,不需要跟他通报一声么?” “传给我了,就是我的,哪还需要管他?再说,小妹我教给大哥,也没有外传不是?” “额……倾眉如此豁达,愚兄也不能落后,那咱们就一起参详两本神功可好?” “大哥是不是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啊?哦……倾眉赶紧教我如何给你解穴吧。” “哈哈,还以为大哥听到神功秘籍之后,就把小妹抛在九霄云外了呢。” “怎么可能,就算给我什么降龙掌打狗棒也换不来让倾眉舒坦一点。” “真的假的?大哥怎么说话越来越肉麻了?小妹容易误会的!” 额……我就说了,你哪有什么重名节脸皮薄? “不拿这个打趣,还是赶紧教教我怎么弄得好。” “其实不难,大哥注意力道,在刚才那两处相对的右肩胛位子,顺序相反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对称然后反向?怎么感觉点穴解穴跟停车入库再点火起步一个样? “那我就来了,倾眉忍着点,万一有问题赶紧说,好及时补救。” “大哥你别太激动,也别太在意,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放心点吧,小妹身子骨硬朗着呢。” “好的,那我就又冒犯了。” 比对好分寸,回想一下刚才的力道,似乎有点重?嗯,那现在别太轻了。 啪啪两下,应该能行? “倾眉?解了么?嗯?你怎么了?倾眉?!” 楚倾眉没有言语,而是直挺挺向后倒来,我立刻把她抱稳。 “倾眉!倾眉!你醒醒啊,这事怎么了?” 什么情况?不是说不会有事么?我这又戳中了什么地方?现在该怎么办? 哦,对了,首先探探鼻息。 没有呼吸?! “倾眉!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小,不是说不会有事么?!怎么还没有呼吸了!” 双眼立刻就模糊了,我这是又杀人了么?而且就这么让一个妹子香消玉殒在我怀里?! 下意识把她抱得更紧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去。 “倾眉……是大哥不好,怎么就这样把你给害死了呢?我们才刚刚结拜,不过,说是结拜了,就是结拜了!你等等,我这就去陪你!” 言罢,掏出靴子里的玄铁匕首,向自己脖子插来,闭目待死。 “嗯?!”匕首被两根纤长的雪白手指牢牢夹住,再不能近身分毫。 “倾眉?!你没事了么?”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哭了?也不知羞,你这眼泪都流到我脸上了。”怀里的倾眉脸上泛起了绯红,眼神里透出了一丝慌乱。 “抱歉,抱歉,我这不是吓傻了么!你没事了吗?我还以为……” “怎么,真就打算给我陪葬啊?” “结拜不是同生共死么?何况还是我失手……” “好了啦,赶紧让我起来,这么抱着成何体统?” “哦,哦!我这不是高兴坏了,都忘了这茬,来,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能自己起来吗?” “你真担心我啊?这匕首是玄铁的吧?看着就很锋利,如果我出手慢一点,你不就真的没了么?” “你都倒在我怀里了,我一时激愤,恨自己没用,不就这样了么……” “我的傻大哥,你又被小妹耍了,刚才是估计装的,骗你的啦!” 好吧,一开始我也真的慌了,尤其是这丫头还屏住了呼吸,我又是个泪腺很丰富的人……可后来抱紧之时,那脉搏虽然若隐若现,但心跳是实实在在不仅能感受到,而且发觉了一丝变快的征兆…… “唉,你也就欺负我关心则乱。” “好了啦,好大哥你就饶过小妹这次小胡闹吧!我保证以后都不拿这种事开玩笑了,真的。” “真的是真的?” “一千个一万个真的是真的!”这没营养的对话,配上小鸡啄米,还真有爱…… “那好吧,信你,不过我的小心脏真的受不了。” “嘿嘿,真没想到大哥你这么担心我的安危……你对我真好……”虽然后面几个字跟蚊子嗡似的,但现在我的感官敏锐好多,而且如此近不是? “关心你还不是应该的?现在赶紧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刚闹了一出,忽然没有困意了,大哥很想睡觉吗?” “额……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突然精神了。” “那不妨现在就讨论下那两门功夫可好?咱们也能相互参照一番。” “好嘞,听你的,不过啊,我识字不全,得麻烦你把‘灵犀一指’的秘籍先对着对一遍给我听,我才能认识。” “这秘籍我可没带在身上的习惯,不过也记全了,直接背给你听就是,你这么聪明,一遍够了么?” 你这不怀好意的眼神,无非又是想让我求你呗?可惜啊,我多半还是能过耳成颂的,正好印证下是不是无往不利。 “有可能,那就麻烦倾眉先教上一遍了。” “啊?真的听一遍就行?吹吧你,等下我真就不告诉你第二遍了啊?” “嗯,试试吧,之前也是听一遍,就记住了,我也不确定。” “怎么可能?!额……让你装……一会记不住可别乱来,这练功不是儿戏。” “是,倾眉教训的是。” “那你听好了……” 嗯,果然又是听一遍就记住了,这个比《搜魂手》更浅显一点,没有弄得很玄而又玄,估计陆小凤自己洒脱,不喜欢太麻烦,而《搜魂手》应该是前人遗作,故弄玄虚多点。 简单来说,这“灵犀一指”讲究快准狠,而且一往无前毫不畏惧,试想,别人用刀用剑砍来刺来,结果你就用两根手指去夹住,不怕戳歪了直接被人削掉? 但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才能算得上神技,才配的上江湖赫赫有名,只不过,功夫是死,看得还是活人,这原理简单,用起来依旧需要内劲,既能护住自己,又能攻敌。 不过,至少我又多了门健身操可以练不是?而且啊,自从练了《搜魂手》之后,很直观感受到身体更敏捷,五感更敏锐,多半还是有武功加属性的功能?那这《灵犀一指》怎么说也应该加的更多吧…… 想想,也是蛮开心的。 第七十三章赴会 倾眉直接无视了我的过耳能诵,选择一门心思钻研《搜神手》,这门功法的技巧和她所学倒是有不少共通之处,入手也算极快。 于是,在这认真交流的学习氛围下,一夜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阳光透进来,她依旧对秘籍恋恋不舍,这还是个武痴属性了? “大哥这本秘籍着实不简单,和小妹所习指攻有不少相通之处,又有更多不同层次的见地,真想快点学会,回头让老爹吃个鳖,哈哈!” 额,原来不是武痴,而是坑爹么?这么大力气地做好坑爹准备,也是厉害啊,佩服。 “记下了么?需不需要抄录回去?” “不急,来都来了,我又没打算立刻走,难不成大哥嫌我烦,想要撵出去么?” “怎么可能……不过这宫中鱼龙混杂,怕你待着多有不便罢了。” “这个容易啊,你赶紧去弄套小太监衣服来凑合,就让小妹给你当几天跟班好了。” “额,行吧,反正不用担心你走不出去,那等下早膳来了,我让那小太监准备几套过来放着。” “哦?不是一套,而是几套么?大哥这是又打算金屋藏娇咯?” “有备无患嘛,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再说,你下次来也方便不用再弄不是?” “哼,借口,虚伪。” “由你怎么说吧,我去门口等会,省的外面的太监靠太近。” “去吧,去吧,我不会碍事的。” “那就好,另外,一会我进来时可是要拿着饭菜的,别偷袭我啊!不然就得饿肚子了。” “我干嘛……这主意也不错啊,正好报报昨晚一箭之仇,大哥你是特地提醒我的吗?” “额……我错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哈哈~!” 怎么在倾眉面前总有点难以嘴遁的感觉?难道是她足够放得开?! 大门外小太监已经候着了,还真勤快。 “桂公公早,这早膳让小的送进去么?” “小公公早,不用了,给我就行,不过我需要几套普通太监衣服,放着应急,你能帮我领几套来么?” “有什么帮不帮的,给桂公公办事是小的福分,不过桂公公你是有品级的,虽然你常穿的和小的们一样,估计是习惯了,但你不想试试总管的服饰么?” “不用了,我这也确实是穿习惯了,懒得讲究,就有劳小公公弄几套这样的来就行了。” “没多大点事,桂公公可别再客气了,小的去去就回。” “慢走。” 忽然想起来,我这套衣服好像就是小太监常服,康熙怎么从来没提醒我弄套海大富那样的? 虽然也真没这个讲究,但过分的低调,就是装了,对吧? 算了,还是照旧得好,省的麻烦,毕竟这衣服一周只用换一次,也没感觉有味之类的…… “来吧,倾眉再尝尝宫里的菜肴。” “还是上次那样的配置么?” “嗯,还是,没辙,而且今日可能比上次更多一点。” “哦?哦,明白了,有两位美人帮你分担,估计小太监们见你都吃完了,自然得多装点,省的让你饿着了他们没好果子吃。” “多半就是了,倾眉聪敏过人。” “少来,我可是让你勤俭节约的,你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吧?” “怎么会!只不过这吃东西上面,我很难控制得那么好,而且这里不是来人了么,不过你看,我怎么说现在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对吧?但这身行头,可从来没变过,就两套换洗,另外有套外出的,还不够节俭么?” “这也算节俭么?你一个太监难道穿金带银不成?借口,还是借口。” “额……我忽然发现个问题,明明我这张嘴一直以来无往不利,怎么偏偏在你面前,屡战屡败呢?奇哉怪哉。” “是吗?那你说说看,是为什么呢?” “不生气我就说。” “没事,惹我生气也无非是再打一场而已,你就说吧。” “那还是算了,这吃饭的时候,不要剧烈运动,对肠胃不好。” “不行!话说一半,吊人胃口,饭菜都不香了。” “可如果我说了,你直接不吃了怎么办?” “那就揍你一顿解气了,之后再吃,你看如何?” “唉……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苍天啊……” “小声点,又有人来了。” 嗯?估计是刚才那小太监吧,来的这么快?话说,倾眉是怎么察觉到大门外的情况?听音辩位?这门技巧真的学学。 “估计是刚才的小太监回来了,我让他给我拿衣服来。” “不是,来的不止一个,而且其中一个,应该是习武之人。” 怎么忽然整起高手范了?光靠听的,就能直到那人有没有习武?什么原理?真好奇…… “那我去看看,你最好藏一下。” “好。” 这种时候,倾眉倒是收起了调笑,显得正紧而干练,我都差点要吐槽了…… 到了外面,一眼就看到钱老板那个胖胖的身影。 “桂公公这是吃完早膳了?” “还没呢,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看看。” “桂公公果然了得,隔着门,还有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有人来,其实是钱老板特地来找桂公公,说是约好了去他铺子那走一走,看看新货的是否合心意。” “桂公公早,上次街坊邻居们托我送来的‘花雕茯苓猪’可还满意?” “还不错,今日钱老板是有事相商?” “没错,桂公公,最近京城据说不太平,尤其是到处在传宫里不太平,额,小的该死……不过昨晚,听说上京面圣的平西王世子突然失踪,闹得已经事满城风雨了,大伙想着小的和桂公公说过话,特地托我来找桂公公求证一下,是否安稳?” 吴应熊这么快就被抓了?天地会又是怎么知道的?话说康熙都还没找我去呢…… “钱老板消息也是灵通啊,不过嘛,这宫里,有皇上在,自然是安全的,这京城,自然也是安全的,大伙自可放心。” “有桂公公这话,小的一万个放心了,不过能不能劳烦桂公公跟小的去转一转?也好让大伙都能瞻仰下桂公公的英姿,自然都能放心了。” “这个……也好,你跟我到屋里等吧,我需要换下衣服,不过手头没了,还在等刚刚送早膳的小公公替我取来。” “小的听桂公公安排,大伙知道桂公公愿意为他们出面,一定都会异常高兴的!” “好说,好说,能让大家安心一点,也是小桂子的荣幸。” 这是要拉我出门的节奏,天地会有重要事情? 带钱老板进了屋。 “倾眉,出来吧,给你介绍个人。” “韦香主这里还有人?小郡主不是出去了么?倾眉又是谁?” 回答他的,是背后被点了几下。 “倾眉你干嘛呢,这位是青木堂的兄弟,来找我有事,还没给你介绍,你倒好,直接把他点穴了。” “哎呀,原来是天地会的高手,失敬失敬,怎么如此轻易被小妹给点穴了呢?你们韦香主可是应付偷袭的好手,怎么没有教你两招?” “额……韦香主,这位姑娘是?” “是我的结拜义妹,叫楚倾眉,倾眉,这位是钱老板,你赶紧给他解开了,一会还有事。” “哦?有大事要办么?那怎么少得了小妹同行呢?” “额……我明白了,你是想,我不带你去,你就不放了他,对吧?” “知我者大哥也!” “行吧,你喜欢跟着去看看热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出去后肯定会遇到不少同道中人,你可别啪啪几下全给点了,留个面子日后好相见嘛。” “听大哥吩咐就是,小妹这就给钱老板放松,放松……大老板,得罪咯!” 钱老板终于恢复了自由,不过看样子是心有余悸,不自觉向我身后靠了两步。 “咳咳,韦香主,是这样的,昨晚兄弟们收到消息吴应熊在酒楼里宴请几个京城的官员,于是找到机会,把他给绑了出来。” “你们把吴应熊给绑了?!谁让你们这么多事的?什么时候没我的吩咐你们能消停点啊?” “不是,韦香主你别激动,兄弟们也是觉得机不可失,毕竟有人告知了消息,我们也来不及向你汇报,去酒楼附近蹲点,还真逮着了机会,那通报的消息完全无误。” “有人通报?知道是什么人么?” “这个不清楚,他是把纸条给了逸飞兄弟,让他带进分舵的。” “这就说明,他对谁是天地会的人,了如指掌!你们就没担心过,贸然跑去,万一有诈,不是被一锅端了?” “这……道长和徐大哥有这个疑虑,但是风大哥觉得消息肯定可靠,如果有诈,那人早就会抓了逸飞逼他就范,于是最后还是决定去九楼蹲点了。” 风际中怎么能如此肯定?没有猫腻我都觉得不可能了。 “那后来呢?你们把吴应熊怎么了?” “这后来,就有点蹊跷了,谁能想到,去那酒楼的,不止我们,还有沐王府的人。” “是我安排他们务必捉了吴应熊的,他们多半是盯了老半天。” “啊?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后来这么提过,不过韦香主你不在,我们也不确定。” “你们碰头了?一起行事?” “没有,其实我们虽然是同道,但毕竟侍奉的不是一个主子,所以没有那么多和和气气,事实上,我们先把人抓走了,可半道,沐王府的人跑来抢人。” “什么鬼?!他们的人都是我救的,居然敢和我的人动手?这么没良心啊?!” “额……韦香主你别生气,他们倒没有下重手,不过有柳老英雄在,我们几个多半不是对手,也只有风大哥能抗衡一番,可毕竟他们去的人多……” “所以人最后还是被他们抓走了?” “这事发展到后面,更加蹊跷了!” “还没完?” “没有……就在我们快要败了之时,突然来了第三波,和第四波人。” 啊?!日月教的也这么擅作主张么?还有一波是谁?哦,金蛇营! “不会是袁大头跑来凑热闹吧?!” “袁大头?哦,原来香主你早就知道了,没错,这第三波正是那‘金蛇王’袁承志带的人马。” “那第四波呢?” “这波人也是在江湖上很有名气,是红花会的陈家洛总舵主和几位当家的。” 我去?!我这开光的嘴还真就又一次一语成谶了? “这……都能开桌麻将了!” “额,那倒没有……我是说,咳咳,他们也对吴应熊很有想法,于是大伙商量着,今日在沐王府的据点,开会讨论。” 一群反贼还开会?你们直接去把康熙咔嚓了我都觉得会省事点…… “我师父来了么?” “没有,总舵主有事在忙,没有来京城,所以兄弟们一致觉得,这和同道会谈的事,还是得韦香主出马才行。” 呵呵……你们去莽完了,我给擦屁股,这叫什么事? “好吧,那事不宜迟,一会小太监送来衣服后,倾眉你就赶紧换了,跟我们一同出去瞧瞧都有哪路神仙。” “听着都好有趣,大哥可千万别把小妹落下了。” “放心,我还指着你帮我找回场子呢,不然,你也知道……” “不然什么?小妹知道什么?” 你妹……看破不说破啊,就这种被你一偷袭一个准的角色,连沐王府的都对付不了,怎么去和袁大头酸秀才放对?我心里好虚啊…… 第七十四章一桌麻将 等来了倾眉需要的衣服,总算出了宫门,不一会便在钱老板的指引下上了马车。 无心窗外的风景,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一会该如何是好。 四家人要瓜分一个肉票,如果能换成银子倒好说,可我估计,这其中不少人都想吴应熊能死多快死多快…… 可真让他死了,就不是我现在乐意见到的了,且不说这人在我面前伏低做小,而且很有认真听话的意味,就说康熙和他爹的矛盾,现在还真不是激化的时候,不然真让吴三桂得了势,我离呜呼哀哉估计不远了。 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一处隐蔽的背街小巷,不远处天地会众人在大门外等我。 “韦香主。”见我下了马车,他们都一齐行礼,至少在外人面前没有太丢人让我难堪,虽然那个风逸飞一脸的不情愿,但毕竟也拱了拱手。 “诸位兄弟们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来,让我介绍下,这位是我义妹楚倾眉,大伙就当她是自己人了。” 随着倾眉的下车,这票大老爷们表情各异,有的吃惊,有的哑然,只有影帝很平淡,他儿子就差了很多火候,一脸的不爽加上羡慕嫉妒恨?嗯,估计恨更多一点。 “各位天地会青木堂的大英雄们好啊,小女子楚倾眉,久闻陈总舵主大名,手底下自然更是人才济济。” “姑娘过奖。”影帝很自然地应对着。 “倾眉你这就说对了,让我给你一一介绍下,这位是我师伯风大侠,既然是我师父的师兄,那自然不同凡响,旁边这位是他儿子,也就是我风师兄了。” “风大侠气度不凡,令公子更是仪表堂堂,不愧虎父无犬子。” “楚姑娘说笑了,这小子哪算得上仪表堂堂,再者,他和韦香主比那是哪哪都差远了,倒也只有楚姑娘这样超凡脱俗,才能有资格和韦香主结拜啊。” 我去……这马屁拍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咳咳,风师伯也是对师兄太过严苛,他可比我强多了……” 为了避免其他人也跟风商业胡吹,我便直接一股脑全介绍了,省的在别人门口站太久惹笑话。 “风师伯,现在里面是个什么章程?” “钱老板应该已经和香主说了,现在他们三家都在里面等我们。” “那还真是有点愧疚啊,没辙,我这进出还是有管制的。” “不妨事,其实本来人就是我们先抓到,他们偏偏仗着拳头大要来分一杯,唉,也是我等无能,给天地会丢人了。” “是啊,请韦香主责罚。”旁边几个也开始附和。 “哪的话,这凡是都有一个理字,我今个来了,自然得有个说法,兄弟们出生入死,如果还需要受到责罚,我这啥也没干的香主,岂不是应该三刀六洞了?” “韦香主言重了。” “好了,也不让主人家等太久,咱们进去吧。” “是!” 终于,知道你们三缺一,我来凑一脚了。 一行人进了大门,里面三拨人自然地分立着。 那吴立身一看到是我,瞪大了眼睛直接迎了上来。 “桂公公?!难道你就是天地会的韦香主?” “吴老爷子恢复的怎么样了?之前也是为了权宜之计,多有冒犯,勿怪勿怪啊。” “哎哟!这是哪里话!之前……唉!都是我老吴的不是,承蒙救命之恩,不敢言谢,但骂了韦香主那么多难听的话,老吴我……我真是该死!不行,一定得给韦香主赔罪才是,请韦香主海涵!”说罢,这老爷子居然要跪下去,那我还能做人么? “吴老爷子你这是见外了啊!都是同道中人,相互帮衬一把不是理所应当么?你这太折杀小宝了,受不起,实在受不起。”必须得配合啊,赶忙扶住他。 “那……这样,让敖彪替我赔罪,总是应当的,敖彪,过来!” “是,师父。”这莽汉子毫不含糊,直接一个大礼,那头磕在地面上我都觉得疼。 赶忙侧身闪让,“敖师兄这真的是实诚人,好了,这事大家都不再计较可好?” “就听韦香主的,来,韦香主,老吴为你引荐沐王府中人。” “谢了,不过几位大致也都认识,我脸皮还是厚的,就不客气了。” “哈哈,韦香主是性情中人。” “刘师哥也在啊,怎么样,伤好些了么?” 刘一舟听到我的称呼,那脸不自觉地抽了抽,但还是强颜欢笑,“刘一舟感谢韦香主救命之恩,他日定然相报。” “刘师兄客气了,之前没觉得委屈就好……这位一看气宇轩昂的八成是小公爷了?” “韦香主才是真的少年英雄,沐某亡国浮萍,德蒙大恩,日后若有用得上沐王府的地方,韦香主不必客气。” “小公爷这就见外了,我和令妹也算不打不相识,既然承她叫一声大哥,我这自然得足够出力不是?对吧,郡主?没看到方女侠啊,她身子恢复的如何了?” “桂……韦大哥就是爱打趣,师姐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眼下正在看管吴应熊,便没在此地,屏儿也要再次谢过大哥对沐王府众人的救助。” “这你谢一次,她谢一次,我不得被捧到天上去了?不提了哈,都不提了……这位必然就是柳老英雄了?总见青木堂的兄弟们提到老英雄都是一脸崇敬,今日得见实在是小宝三生有幸啊。” “韦香主年少才高,就不要这么说老头子我了,毕竟,唉,实在是老头子有愧啊,明明韦香主救下了沐王府众人,却偏偏还是老头子我带人拦下了天地会的弟兄,这实在是……不过韦香主要怪就怪老头子我一人可好?老头子我一应承担!” “柳老英雄更见外了,可不就是我让郡主报信,请诸位赶紧抓了那人么?不过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毕竟小宝在宫里待着,并没有事事都和弟兄们通气,不然也不至于闹出现在这动静。” “韦香主这么说,老头子的脸就更没地方搁了,这样,不管今日如何处置,老头子我一定得向韦香主赔罪才是。” “唉,小公爷啊,你快帮我说句话啊,我这才刚进你们家门,吴老爷子一口一个感谢,柳老爷子一口一个赔罪,我真的有点呆不下去了啊,你赶紧帮帮我才好,拜托拜托!” “呵呵,韦香主快人快语,而且如此豪爽,今日这事沐某就厚颜揭过了。” “这才对嘛,好啦,烦请小公爷介绍下这其他几位朋友吧。” 话虽如此,但至少这袁大头和夏青青,是见过了。 “原来大名鼎鼎的桂公公就是青木堂的韦香主,这份胆识和魄力,袁某自愧不如,之前在酒楼我青弟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哼!明明就是这人假扮什么不好,非要弄成太监,还为那些清狗除了大患,我看这天地会也不过如此。” “青弟……” “你说什么!”青木堂的人不答应了。 “欸~,诸位兄弟别动气啊,这夏姑娘眼里自然只有‘金蛇王’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我等当然算不得什么,也没什么好争的不是?” “原来是位姑娘?怪不得……” 你这话就很不对了啊,这在场的姑娘可不止一个,要是得罪了我那倾眉妹子,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收场的好…… “你!”夏青青倒是有点恼羞成怒了。 “额,韦香主好生了得,我这‘青弟’经常男扮女装,初见之时,袁某就被骗了多日而不自知,没想到韦香主只是见过一次便识破了?佩服,佩服。” 袁大头还是那个袁大头,也太老实了点。 “‘金蛇王’过奖了,小弟这也算是个旁门左道,不值一晒,不知二位是否已经喜结连理?” “这个……” “你这假太监管的也太宽了吧?什么都要告诉你么?” “夏姑娘责备的是,小宝实在多言了,不过,原本是想说,如果还没有正式完婚,看看能否讨一杯喜酒的……” “青弟,韦香主是江湖同道,又是我辈楷模,别一直出言呵斥,伤了和气可不好。” “你……哼!” 唉,这可不怪我,你自己像个鞭炮似的到处炸,我又没招你惹你对吧?袁大头自然是这个性子,但他多半还是在维护你而已,毕竟你刚才那句话把天地会的人得罪惨了,万一有人伺机报复,他防不胜防,你可怎么办? “不妨事,不妨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今后戮力同心便好。” “韦香主大度。” “小公爷,那接下来几位,可就是红花会的陈总舵主和诸位当家了?” “正是,这位就是陈家洛总舵主,和韦香主你一样年少才高,‘金蛇王’成名已久自不必说,但沐某和你们三位也算同辈中人,比起来,实在汗颜啊。” “小公爷言重了,陈某不过一介书生,德蒙诸位兄弟不弃,推举为总舵主,实在力有不逮,今日得见韦香主能为武林同道挺身而出,才是真的需要在下学习的。” 酸秀才后面跟着另一个秀才,多半是余鱼同了,这两人单看卖相,都能出道了吧?旁边一猛男一靓女,不是文四骆冰还能有谁? “陈总舵主谬赞了,小宝愧不敢当啊,不过说来也巧,红花会的总舵主,和家师同姓,干的也都是一样的事,还真是好巧,好巧啊。” “韦香主说的是,不过天地会陈总舵主的大名,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陈某后学晚辈,亦是无比崇敬,自担任总舵主以来,无时无刻不以陈总舵主为榜样,勉励自己,将反清复明的大业进行到底。” “陈总舵主也是实在人啊,不过也确实,家师不仅仅是武学或者统领天地会群豪,就说这为人处世,这品行作风,都够小宝学一辈子的了。” “确实,陈某也应当要学陈总舵主的侠义无双为国为民。” “哈哈,这你一个陈总舵主,他一个陈总舵主,会不会让旁人听不明白,到底是哪个陈总舵主呢?我的陈总舵主?” “冰妹……总舵主海涵,冰妹直来直去惯了。” “我倒是习惯了,还请韦香主不要介怀才是。” “怎么会?骆女侠巾帼英雄,自然处事大方,也不会有那些唯唯诺诺,文四爷的好福气实在羡煞旁人啊!”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经意看了一眼余鱼同,这货居然被我一瞟之后,心虚地压低了视线。 “原来韦香主听过我们夫妻两?那就好,咱们红花会十四位当家如同一体,平日里也都和总舵主称兄道弟,所以刚刚冰妹直来直去,没让韦香主觉得看了笑话就好。” “韦香主既然听过姐姐我的名字,那自然也有所了解咯?” 骆冰这声音明明清澈却透着似有似无的调笑,应该是不愧是**么?再加上这毫不做作地举止,而且年轻貌美,也难怪余鱼同无法豁免啊。 “鸳鸯刀骆女侠,一长一短的鸳鸯刀法虽然让江湖人闻风丧胆,但要小弟来说,这鸳鸯二字才是精妙,试问,普天之下,又有哪位好汉如文四爷一般能够得到骆女侠青睐?正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不外如是。” “哈哈!韦兄弟这么捧我们当家的,姐姐我还真是听得舒服,那不知韦兄弟的鸳鸯又在何方呢?该不会就是这一同前来的妹妹吧?人长得倒是标致可人,而且一副泰然自若,是见过世面的主。” 额……我跟你商业胡吹,你干嘛还要捎带……虽然我倒是并没有不愿意啊…… “骆姐姐误会了,这位是在下义妹,楚倾眉,倾眉,你也来见过骆女侠吧。” “小妹见过骆姐姐,这不听大哥说,还真看不出来姐姐已经出阁了啊,这身段模样,真是我见犹怜,难怪大哥都说文四爷羡煞旁人了。” “嘿!小丫头也是牙尖嘴利的主,难怪和韦香主是拜把子的,姐姐我看着就喜欢得紧,不知二位又是怎么结拜的呢?能不能说出来让姐姐听听?” “这个……”楚倾眉居然扭捏了,这倒是怪事,但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毕竟,你们都是贼好吧…… 乖乖,忽然想到,这三拨人里的妹子,居然都是贼,这还真是…… 第七十五章多方会谈 “其实嘛,也没有什么不能讲的,不过这事说来有趣,各位一会不要笑得太大声就好。” “大哥~!” “看到我这妹子也有扭捏的时候,还真是难得,不过倾眉你别太在意,一会说出来,你骆姐姐肯定觉得倍感亲切。” “哦?还和姐姐我有关?那可更教人期待了,韦香主也别卖关子,赶紧说吧。” “那小弟就直说了,不过大家可真的别笑太大声哈,小弟我是脸皮厚,但我家妹子还是会害羞的不是?” “哼!口口声声不让人笑太大声,又哪里估计了女儿家脸皮薄了?你这……什么香主实在口是心非。” 我这是自嘲式打趣啊,夏青青你体会不出来,好歹闭嘴别说话,怎么就这么不对付呢? “夏女侠说的是,那我就直接说了,没那么多忌讳,其实我这妹子是一名侠盗,劫富济贫的事可没少做,这不最近听说,小宝我发了笔横财,惦记上了,于是就闯到了我那,这一来二去,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哈哈!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觉得妹子你很亲切,搞了半天和姐姐我是同行啊!” “啊?骆姐姐你也是……” “嘿嘿,姐姐我的老爹就是名侠盗,被江湖上的朋友称作‘神刀骆元通’,于是那个什么‘耳濡目染’,姐姐我可不也就是惯盗一名么?当年胯下神驹‘银霜逐电’可没少让那些追击的人只有吃灰的份,不过嘛,后来嫁了四哥,姐姐我便,那个啥,十四弟,这叫什么来着?” “冰姐是想说‘洗手作羹汤’?” “对对对,就这,你们读书人就是喜欢弯弯绕,烧火做饭不就行了,什么‘洗手作羹汤’,姐姐我这手是洗了,不过那做的饭,我自己都觉得难吃得紧,可四哥每次都会吃完……” 说到这里,一脸的幸福让单身狗很不舒服啊…… “冰妹也就是自己谦虚,哪有什么难吃……”文泰来老脸一红,这大兄弟也算是知足的人,以后嘛……希望他们一直如此就好。 楚倾眉听了似乎很激动,直接去搂了骆冰的胳膊,“我就说嘛,这个大哥为啥哪壶不开提哪壶,原来是知道姐姐的故事,想让你自己说出来,不过小妹听了可是欢喜得紧,姐姐还不知道,小妹的老爹,也是个惯盗,而神刀骆大侠的大名,我老爹可没少提过呢。” “哦?妹妹你也是耳濡目染么?那还真是巧上加巧了,不知妹妹的爹是谁?这姓楚……难道是?!” “是啦,就是那沽名钓誉的所谓‘盗帅楚留香’。” 这名字一出,又是震惊全场,天地会那些刚刚还很哑然为啥我和一来偷自己钱的人还结了拜,估计他们多半认为我贪图美色吧,虽然也差不离…… “还真是?!这感情好,不瞒妹妹,我那老爹可也没少提你爹的大名,这就是那个什么‘英雄惜英雄’么?其实姐姐我一直不懂,明明都是大盗嘛,算的什么英雄,顶多就是‘惯盗惜惯盗’,哈哈!” “哈哈~,还是姐姐想的通透,可不就是这么个理?也就他们沽名钓誉而已,不过这劫富济贫的事,确实都干的不坏,看到老百姓能多吃几顿饱饭,妹妹我也是开心的。” “姐姐我今天是高兴了,说不得,妹妹要是愿意,咱两结拜可好?以后你这个大哥要是敢欺负你,嘿嘿……” “真的吗?小妹一万个愿意呢!有了个大大的靠山,以后可不担心被人欺负了,比如那个什么‘让大家不要笑太大声’的人……” “额……看到骆姐姐能和倾眉一见如故,小弟也是有心让你们亲近一下,还请海涵,海涵。” “姐姐我可犯不着生气,不过我这妹子嘛,以后如果她说你又欺负她,那姐姐我说不得又得操持下老本行了!” “不敢,真不敢,一千个一万个不敢。” “哈哈~!” “哈哈哈~!” 一时气氛都被我给带偏了,不过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没想到如此顺利。 “既然冰妹多了个妹子,那也就是咱们红花会兄弟多了个妹子,总舵主你说是不是?” “四哥说的极是,韦香主啊,以后可别再惹倾眉姑娘生气了,不然,我这个年轻识浅的总舵主,未必能压得住几位替她出气的老哥哥。” “陈总舵主你提醒的是,不过小弟我可真没那个胆子,不然哪有小命逃过‘奔雷手’和‘连珠飞刀’呢?” “这一群人在此是商量正事的,怎么你这个……什么香主让人等半天不说,一来还弄成四处攀关系了?这会到底还开不开了?” “青弟~……还请陈总舵主,韦香主见谅,青弟这性子……” “没有,没有,是小弟的不对,耽误了大伙的正事,本来嘛,就来得晚了,在这里给大伙先行赔个不是了。” “韦香主身份特殊,所处环境不同,自然不想我等自如,这个不必介意,想必大伙也是和沐某一样这么认为。” “小公爷说的是,韦香主身在曹营,自然不比我等行事方便,这个多等一会,也是应该的。” 很好,这沐王府得给面子,而毕竟他们是主人,所以其他人,也得给面子。 “哼!那现在我们可以正式开始讨论了么?” 唉,这按理说,都是江湖大佬了,而且什么小公爷,总舵主,都是各自头面吧?怎么到了你袁大头这,就一直纵容夏青青替你发声呢?传出去可真不好听啊,虽然我是不介意的…… “是是是,夏女侠既然这么说了,那自然就得开始了,还请小公爷这个地主,主持一番可好?咱们商议着定个章程。” “虽然这地方是沐王府据点,但各位都是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沐某年轻识浅,不过天地会韦香主对沐王府有大恩,而且原本也是天地会的弟兄先抓住了吴应熊,沐王府的意思,希望由韦香主主持此间会议。” “小公爷抬爱了,小宝何德何能呢?” “韦香主过谦,但大才是大伙有目共睹了,陈某也愿意由韦香主主持。” “袁某附议。” 额……说白了,这个主持,有一毛钱好处么?但你们这行为,看起来就很给我面子的样子,我还不好说不愿意…… “额,既然诸位如此意思,那小宝就勉力一试吧,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海涵。” “韦香主言重。” “好吧,那多的话也不说了,咱们今日到此,为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那吴应熊,不过对于怎么处置这人,恐怕多有分歧?不如大伙各自说说,自己一方是个什么态度?” “不瞒诸位,沐王府和吴三桂是血仇,这吴三桂的儿子,我们打算几天后拿来祭奠先父。” 这是要杀之后快?好无脑,一点策略都不讲,也就让自己安心点而已,没意思…… “袁某曾经在闯王军中,虽然闯王也有不对的地方,但如果没有吴三桂这个汉奸国贼,最后多半不会是那个结局,所以这次匆匆来此,就是要擒住这个吴三桂的儿子,带去祭奠闯王。” 别人是老爹忌日,要祭奠也就算了,你知道李自成在哪么?说祭奠就祭奠? “陈某和红花会兄弟们的意思,是这吴应熊不杀比杀了好,虽然沐老公爷和李闯王自然需要祭奠,但毕竟逝者已矣,也不是这急于一时,而眼下可以利用此人去做一些对反清大业有利之事,他日真正剿灭吴三桂的时候,直接拿他的人头去慰藉老公爷和李闯王,岂不是更好?” 所以这陈家洛是不想杀了?那个什么对反清有利的事,很好奇,不过我也猜到八九不离十了,为何?这货真的和康熙,长得好像……这叫什么事? “嗯,那眼下沐王府和金蛇营的意思,就是要杀这人了,而红花会主张先不杀更有用。” “其实刚才韦香主没有到来之时,我等已经说明了各自意见,现在就是不知道天地会的意思如何?” “嗯,不知小公爷还记得,小宝是为何特地让郡主赶回来报信,说无论如何,一定让沐王府的人,把吴应熊给抓了?” “这个……当时情况很急,屏儿还没有细说,我等就收到了消息,这吴应熊就在那酒楼里,而且守卫空虚,所以沐某并未理解韦香主的深意,还请海涵。” “原来是这样……果然沐王府也是收到消息了么?那不知金蛇营和红花会诸位是否也是收到了这神秘人的消息?” “不错,袁某当时发现有人接近,留下飞镖纸条便走,追了一段,并未追上,此人轻功了得,不过看那个背影,似乎是见过之人的身形,但一时半会,袁某也想不起是哪位了,但看到这个消息,虽然不知真假,但觉得至少应该查探一番才是,于是才遇到了诸位。” “看来这神秘人对在场所有人,都了若指掌了?至少各自据点是一清二楚,我们红花会那也不例外。” “陈总舵主说的是,这人看上去似友非敌,但毕竟没有真面目示人,而且在暗处的他,居然知道咱们所有人的情况,这可不是小事,万一有所异动,很难没有入人瓮中的可能。” “韦香主久居京城,而我等只是刚来不久,却偏偏被人摸清了路数,这其中确实必须深究,不然,指不准哪天就被人给算计了,也说不定。” “小宝喜欢分析,有几个可能,大伙是否愿意一听?” “韦香主运筹帷幄,自然会头头是道,我等洗耳恭听。” “小公爷谬赞,那小宝就斗胆一试,其实这人无非两种可能,是友,是敌。” “这也叫分析么?还真是有趣得紧啊!” 我这开场白很值得吐槽么?话说我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大小姐啊?! “额……韦香主请继续,青弟半天没说话,有点憋得慌了,估计。” “你!……哼!” 哈哈……还真是好笑,也就你懂她…… “咳咳,这如果是敌,他特地给我们所有人信息,为何?一是料定,咱们都对这个吴应熊很上心,所以这鱼饵足够丰厚,不愁我们不上钩。” “韦香主是觉得,这人想要一网成擒?!” 这话一出,倒有人显出了担忧的神色,话说,你们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么?现在才发现,不晚了么? “没错,这就是一种可能,所以小宝虽然晚到,但还是和大家拉了会家常,也算拖延了一点时间,就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动静,不过各处的兄弟没有丝毫发现,而能轻易瞒过在场诸位的高手,那又何须玩这一出?” “原来如此,韦香主果然心思细腻,陈某佩服。” “陈总舵主过誉,小宝也只是顺势而为,毕竟虽然有点怀疑,但还不确定……那既然,这人不是想将我们一网成擒,又为何偏偏要给四家都报信呢?” “难道是增加捉拿吴应熊的机会?” “小公爷说的在理,话说当时沐王府诸位也在场,觉得那吴应熊的身边,可有高手?” “确实如纸条所言,没有发现高手,他那几个护卫也算不得高手。” “这就是了,可小宝之前去见过吴应熊,而他身边有个胡总兵,平日里带着面具示人,以小宝的观察,此人的功夫,绝不在天地会几位兄弟之下,或许和我风师伯都在伯仲之间。” “这……但韦香主,兄弟们当时并未发现有人带着面具的,也确实没有遇到太大阻力。” “这就是了,所以小宝估计,这送信之人,和这个所谓胡总兵,不无关联。” “韦香主是觉得此人有问题?” “不瞒各位说,我当时离开平西王别院的时候,这胡总兵屏退左右特地跟我说了句,吴应熊的身边,不一定时时都有他在场。” “如果是这样……那还真很可能就是此人了!” “没错,小宝也有点担心和后怕,毕竟这人居然直接和我说了这话,也就是说,他多半是知道我身份的,而今,他居然差探到了四家的据点,这人就更不简单了,直到刚才,金蛇王提到这人背影有点熟悉,那小宝就大胆猜想,此人多半是闯王旧部,藏在吴三桂那多年,所谋甚大。” “这……”此言一出,在场诸位面面相觑,有的很惊讶,有的很难以接受,也有的不屑,比如风逸飞和夏青青…… “或许,真如韦香主所言,不然袁某,多半不会觉得眼熟,而且,此人轻功如此了得,倒让袁某想到了一位前辈。” “不知金蛇王可愿透露一二?” “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年闯王手下,有胡苗田范四大护卫,这位胡大叔人称‘飞天狐狸’,身法自然了得,如果韦香主分析的准确无误,那多半就是这位故人了,也难怪,他也和韦香主一样苦心孤诣,不得不面具示人。” 这么说,这胡总兵是一刀哥的爹?这故事越来越有趣了,搞不好我还真能让一刀哥不死于非命。 “有金蛇王解惑,这神秘人的身份也算八九不离十了,至少眼下,咱们可以先不用管是否会被人给卖了。” “但咱们还是得好好想想,他的目的何在。” “韦香主不是说,他并非敌人么?那他还会有所算计?” “就像刚才所说,这人为何一定要让四家都出面?” “这……”众人纷纷有所疑虑。 “或许,他是要看看,咱们这些同道,到底如何?” “不愧是陈总舵主,这份思考和分析能力,就和家师有一拼了。” “韦香主说笑了,陈某还差得远。” “真没有,如果家师见到陈总舵主,肯定会高兴得很,相见恨晚……其实小宝也觉得,这人多半存着比较在场诸位的心思。” “比较咱们?笑话,咱们又不是什么商贾卖家,他有东西还需要议价不成?” “风师兄说的是,咱们有什么好比较的呢?但小宝就是觉得,这人既然能够苦心孤诣,那心思肯定异于常人,现在想想,既然他是闯王旧部,那为何不直接告诉金蛇王一人就好?” “这个……袁某以为,毕竟当年最后离开了军营,这位故人多半会计较一二吧?” “那他为何又告诉了呢?如果是小宝这样记仇,这对你有利的事,肯定一件也不跟你讲。” “额……还请韦香主解惑。” “谈不上,大家一起商量分析,不过小宝觉得,此人多半也有考量金蛇王的打算。” “哦?是因为多年不见,想知道陈某现在的想法?” “没错,这闯王未竟之志,怎么能没有后人继承?但事实上,咱们几个都是反清复明,而闯王呢?闯王旧部呢?” “这……”这话倒是让不少人留了心思,毕竟当年灭了崇祯的,可不是皇太极多尔衮顺治而是李自成。 第七十六章故事会 “韦香主,闯王的功过,自有后人评价,也无可厚非,但金蛇营弟兄们如今依旧愿意跟随袁某赴汤蹈火,为的可不是自己,还望对此不要怀疑。” “抱歉哈,让金蛇王对小宝刚才的言论有所误会了,其实,你能出现在此,这决心自然不用多说了,小宝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金蛇营兄弟们反清的不落人后,不过嘛,金蛇营的兄弟们,和我等相较,在那位胡大侠看来,也有所区别,毕竟金蛇王曾远走海外,此番回来到底有多大觉悟,小宝估计,那位胡大侠一时拿不准,于是就有了这次的考验。” “韦香主是觉得,此番让我等四家人争这一个吴应熊,是胡大侠对咱们的考验?那如果真是这样,目的何在?而若说是考验,这最后如何评判,奖励又会是什么?” “陈总舵主想的周密,小宝也没办法一一解答,毕竟眼下只是猜想,具体如何,估计只有那位胡大侠能够说明,但是,这如果真是考验,那奖励多半就是一处人尽皆知的宝藏了。” “‘闯王宝藏’?!”不约而同,几个当头的一齐喊出了这句话,而更多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吧,果然是人尽皆知。” “这个……宝藏只说到底子虚乌有,还是空穴来风,不知金蛇王能否告知一二?”说白了,大家干的都是杀头的事,需要招兵买马,谁会不要钱?陈家洛便很直接地问了袁承志。 “抱歉,袁某当年离开的早,而闯王与在下毕竟有了嫌隙,这宝藏有无,实在不知,如果真有其事,袁某也没可能提前知道具体所在。” “也是,陈某唐突了,不过仔细想想,这宝藏一说且不论真假,韦香主你又是如何判断这会是奖励呢?” “陈总舵主问得好,小宝是如何猜想的呢?其实有了金蛇王的阐述,这胡总兵就是胡大侠的可能已经呼之欲出了,那作为闯王近臣,当年如果真有宝藏,他多半不仅知道,而且经手,可一晃多年过去,原本用来准备东山再起的资本,并没得到用武之地,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闯王真的不在人世了,可这宝藏难道就此深埋无人问津么?” “难道说,那位胡大侠,认为我等或许有资格继承这处宝藏,用于反清大业?” “一个人,可以在敌人身边隐藏多年而不暴露,甚至得到相当的信任,这说明此人不仅所谋甚大,能够隐忍,而且才思敏捷绝非泛泛之辈,可越是亲眼目睹,便越来越知道敌人的强大,试想,以胡大侠的功夫,如果真想一怒将吴三桂杀了去祭奠闯王,真的没机会么?金蛇王你认为呢?” “‘飞天狐狸’的飞天神行术来无影去无踪,若是有心暗杀,别说吴三桂那里,就是这清廷,想必也阻挡不了。” “没错,但既然如此,为何吴三桂还活的好好的呢?” “袁某愚钝,请韦香主解惑。” “如果因为自己去恨一个人,杀了也就杀了,可如果是为了国家民族,为了先主大义去恨一个人,难道会让他一死百了?小宝认为,这位胡大侠多半是觉得,要让吴三桂生不如死,众叛亲离,甚至老来丧子,最后孤家寡人之时,再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 “你这什么香主也太歹毒了吧?!怎么会想到如此……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来?” “青弟……”袁大头无奈啊,似乎这夏青青听到我说什么都喜欢唱反调,可偏偏他在一票就真的想这么干的人面前这么说了,啧啧…… “夏姑娘所言,沐某不敢苟同,若要人道,起码对象得是人,而对于吴三桂,自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不瞒大伙,这次沐王府闯宫的目的就在于栽赃嫁祸,让康熙把吴应熊给抓了甚至杀了,让吴三桂尝尝丧子之痛。” “小公爷与沐王府众人为了大义奋不顾身,陈某佩服。” “你们?!怎么……袁大哥你也会如此么?” “青弟,我为人迂腐,木讷,自己多半是不会这么做,也想不到很好的办法达到这样目的,但是,如果真有人干成了此事,我肯定会因为他为老百姓出了这口气,而高兴很久。” “你也……可你们就没想过,如果真的这样了,你们把吴三桂全家都杀了,那些妇孺难道不无辜吗?” “夏女侠心善啊,不过你可曾听过‘扬州三日,嘉定三屠’?” “自然听过,也正是因为这些惨无人道的血案,袁大哥才决定重新踏上中原的土地,可这和吴三桂又有什么关系?你提这个又是做什么?” “小宝是扬州人啊,虽然没有亲见当时的光景,但那些活下来的老人都不敢提起,只能暗自落泪,他们不无辜么?而归根结底,没有吴三桂那卖国之举,这后面的一切,会是如此么?” “可是……” “夏女侠,人非草木,自然有自己的坚持与底线,有人心善,与人为善,自然也乐意为善,但这乱世,一个善良的人就真的能得到善终么?他难道不会被恶霸欺负?难道不会被贪官盘剥?疫情前,他能不病不痛?天灾前,他能不饿不死?” “这……当然不能,可这和你说的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善良也错了么?” “善良当然没错,但是善良必须得是对人,而不是对事,只有善良的人才当得起善意,而那些无耻之徒,当不起!圣人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而眼下,我们这些刀尖舔血的人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可不就是为了让那些本性善良的人,可以在安宁的环境下好好生活?病痛当前,可以有地方医治,灾难当前,可以有米粮果腹……至于那些阴暗,那些罪恶,我们来承担便好!” “好!”天地会的人自然首先捧场,于是各处都有叫好声不断。 “韦香主高义,沐某佩服。” “韦香主所言虽然看似偏颇,但为了这大义,什么罪过都大可由我等承担,陈某深感赞同。” “袁某也是如此作想。” “你们?!……本姑娘不管了,你们爱干嘛干嘛!”说罢,这傻姑娘居然想一走了之,这档口,可能么? 但拽住他的事,自然是袁大头去做了,唉,也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傻姑娘而已,但这乱世,又怎么会允许一个并不简单的傻姑娘,一直傻下去呢? “韦香主此时所做的事,可不就是和胡大侠如出一辙么?能够感同身受,自然所行所想也八九不离十了,或许那宝藏真的会再次出现在天下人面前,而这笔财富一定会作为反清的义军军饷而被充分利用。” “不错,小公爷所言极是,天地会,红花会足迹遍布各省,麾下兄弟何止十万?沐王府久居云南,老公爷忠义震撼天下,旧部云集之时,岂会不干一番大事?金蛇营再出江湖,不为个人但为百姓,有金蛇王义薄云天的豪情壮志,他日举事起义岂会落于人后?而这些,又怎么会不需要钱呢?” “韦香主说的直白,但也通透,咱们都是刀尖舔血惯了,钱财对于我这样的大老粗可能无所谓,但难保手下的弟兄们不这么想,若要成大事,军饷是少不了的。”文泰来如果是个单纯的大老粗,那可没几个人不是了。 “那如果果真如此,这评判又会如何标准呢?” “这个小宝可猜不到,估计只有胡大侠自己才能解答,但估摸着,和吴应熊绝对有关联。” “韦香主的意思是,胡大侠就像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处置了吴应熊?” “或许有这个可能,但也未必如此简单,不过他也料到怎们对于吴应熊的态度肯定有分歧,倒是真的,至少他会猜到,我不想吴应熊就这么死,是应该的。” “原来韦香主不想吴应熊就这么死了么?对了,刚才有提到韦香主让屏儿报信,可惜当时太赶,没有理解韦香主的深意,不知眼下可否告知在场所有人听听?” “自无不可,这个说来,也有小宝一厢情愿的成分,不过,咱们干的事,但凡有一丝一毫希望,干了便干了,对吧,小公爷?” “沐某惭愧啊,当日屏儿虽然一直相劝,韦香主你已经把事情前后分析得通透无比,但沐某依旧一意孤行,为的,也就是这么一丝一毫希望,而已。” “小公爷见外了,这虽万人吾往矣的豪情,小宝还是佩服的,不过就是处事方式有些不同而已,我自己而言,更喜欢周到详尽一点,但往往却是会错过这些一丝一毫的希望,就好比这次,如果不是小公爷与沐王府众人舍生忘死,小宝也想不出这后续的连环计。” “看来韦香主救助沐王府众人之时,已经心有定计了,还请说道开来,让陈某学习一二。” “陈总舵主过誉了,小宝哪有什么能让你学习的,一些蝇营狗苟,不值一哂罢了,不过既然大伙愿意听上一听,小宝就厚颜地说说看吧。” “韦香主的大才,袁某也是万分期待。” 这些人捧杀起来还真是不遗余力啊,都不用眼神就能自成一线。 “其实,这沐王府所为,目的就是让康熙和吴三桂撕破脸皮,最好的是,借康熙之手杀了吴应熊,让他们水火不容,不死不休,那么吴三桂必然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不错,虽然沐某听了韦香主的见解之后,也深感此行多半难以成事,但箭在弦上,不发,心有不甘啊。” “小公爷也是急公好义而已,不妨事,不过事后,郡主对小宝说了句话,小宝可不敢忘记。” “诶?怎么韦香主和小郡主也有故事么?居然一句话都不敢忘记?我的好妹妹看来前路不平坦啊。” “姐姐~!” “冰妹……” 这刚按熄了一个炮仗,怎么又来一个…… “咳咳,十一姐也是平日里率性惯了,还请小公爷,韦香主不要介意。” “怎么会?屏儿可没少跟我提到韦香主的英明神武,恐怕对韦香主这个大哥的佩服之情,比我这个亲哥哥要多多了。” “哥~!” 沐剑声这时候倒是起到了化解尴尬的作用,得承他的情,当然,他自己乐意不乐意妹子跟我不清不楚,就两说了,但眼下,他不会明面上出言不对付,毕竟我刚帮了他很多。 “骆姐姐只是和倾眉开玩笑而已,她们姐妹两的事,我可不敢多插一句嘴,不然……咳咳……” 严肃的场面又被一群名为“我懂的”之微笑盖过了。 “那咱接着说,当时郡主提到,她觉得小宝一定有办法让沐王府的意愿达成,被如此一个一心为哥哥为家人担忧的妹子拜托,我韦小宝还有拒绝的余地么?所以啊,绞尽脑汁,多番周旋,总算有了点眉目。” “难道韦香主真的让康熙认为是吴三桂所为了?!”沐剑声听到这话,难掩激动。 “这倒没有,不过小宝利用对康熙的了解,采取了一番说辞,让他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得不当这事跟吴三桂没有关系,而让沐王府去捉吴应熊,为的是向他证明,这事跟沐王府没有关系。” “这……这其中巧思过多,沐某愚钝,还请韦香主解惑。” “或许陈某能够猜到韦香主此言之意,这康熙灭了鳌拜正式亲政,而摆在他面前的,自然就是三番这一隐患,而他必然不是任由藩王拥兵自重的庸主,所以韦香主自然是利用了这点,让康熙自己的聪明去误导了自己,不过为何捉拿吴应熊可以证实此事和沐王府无关,陈某就不得而知了。” “陈总舵主不愧学识渊博,连小宝这些小鼻子小眼的小计策都能一眼看穿,佩服,佩服,至于那如何证明和沐王府无关嘛,主要是他早就有消息,沐王府众人确实在此出入频繁,所为何事呢?如果真的是栽赃,也太明显了,所以小宝认为,沐王府的目标,一定就是吴应熊本身,这不共戴天之仇,灭了吴三桂的儿子,也算报了一半了。” “怪不得韦香主如此急切地让我等去捉了吴应熊,原来是这个目的,现在总算豁然开朗。” “现在嘛,吴应熊确实被捉了,谁做的,没有确凿证据,但康熙多半会怀疑沐王府所为,那么对吴三桂的将信将疑就会变成多半怀疑了。” “可是,沐某还有一事不明,既然这康熙如韦香主所设计,已经怀疑到吴三桂的头上了,干嘛不直接杀了吴应熊祭旗?” “这就是小宝多了解一些内情才能想到的事了,诸位不解也是应该,不久前,小宝有幸灭了鳌拜,也算替康熙和百姓做了件大事,但也正是这事,让小宝能够更多的得到康熙的信任,而他,自然不是乐意藩王拥兵自重的庸主,可眼下,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他立足未稳,他需要时间,而吴三桂已经老了,吴三桂更急,吴三桂等不起,吴三桂可能早有准备!” “怪不得……这就说得通了,韦香主这是阳谋啊,厉害,果然厉害,让康熙认为吴三桂为了逼康熙先动手,把自己儿子都送来给康熙杀了,那岂不是就出师有名了?”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是总舵主这么一说,袁某都差点相信,这真的是吴三桂亲自所为了。” “沐某也是这么想的,韦香主和陈总舵主的大才,实在了得,沐某心悦诚服。” “算不得什么大才,只是利用一些人心而已。” “不过,既然康熙不会自己动手杀了吴应熊,那必然无法给吴三桂此时造反的借口,那为何韦香主不让我等现在直接杀了吴应熊,岂不是能让康熙少了回旋余地?” “这里面,就有一些小宝的私心了,也一并和大家说了吧。” “喂喂!你这什么香主说了半天,不会是因为康熙让你做大官所以帮他忙更多一点吧?” “额……韦香主,袁某一直没什么主见,所以青弟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习惯了,今日一再打断,还请韦香主不要计较才是,如果气不顺,袁某愿意代为赔罪。” 呵呵……我打得过你才有赔罪,打不过你不是自讨没趣? “金蛇王言重了,小宝也是习惯说话有人打断了,不然只有我一个絮絮叨叨说不停,多显无趣不是?” “噗~”倾眉和骆冰很配合地笑了,估计还有小郡主。 “你你你!那你说,为何不让康熙现在就和吴三桂打起来?你自己都说了有私心了不是?” 这私心嘛,谁没有呢? 第七十七章江湖规矩 “没错啊,小宝可不就是有私心么?但这私心,还真不只我一个人有啊……” “哼!我们金蛇营干的是为百姓出力的大事,至少我袁大哥是不会跟你一样有私心的!” “哦?是吗?夏女侠如此笃定?那如果让吴三桂得势,甚至当皇帝,金蛇王可愿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袁大哥当然不会让那个大汉奸得势,但这和私心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东扯西拉,就说你自己。” “好吧,就说小宝我自己,这私心嘛,就是不想让吴三桂这老乌龟得势,甚至当了皇帝,大伙都没这个私心么?” “这叫私心?你少骗人,你明明是不想康熙和吴三桂打起来而已,怎么又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刚才就说了,眼下,康熙立足未稳,而吴三桂厉兵秣马了多年,这次天赐的机会,他如果痛定思痛,把死儿子当成借口,即给了天下人一个说法,又能哀兵必胜,打康熙一个措手不及,到那时满人卷铺盖跑路了,这花花江山,可不就给吴三桂了么?” “怎么可能?不会的,肯定不会如你所说……” “夏女侠又为何能如此肯定?试问,金蛇王麾下精兵强将现在或许不少,但和吴三桂比起来呢?再加上沐王府的旧部?你们真的觉得论行军战阵,和吴三桂有一拼?” “袁某离开战场太久,而且手下人也同样生疏了,此时此刻,确实力有不逮。” “家父殉国之时沐某尚且年幼,全赖诸位家臣保护才得以保全,近年来奔走联络,筹措规划,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亲手将吴三桂斩于马下,但眼下,确实还很悬殊,单论这行军战阵,吴三桂摧城拔寨近半大明疆土,客观而言,当得名将二字。” “这就是了,所以,小宝我有私心啊,为何一定要说这是私心呢?其实吧,这驱除鞑虏,复我中华,是我华夏儿女都应有职责,如果能一心抗敌,或许这一天能早很多来临,但是,如果这一天的到来伴随着吴三桂那个老乌龟的得势,甚至让他当了咱们汉人的皇帝,我韦小宝第一个不答应!” “我们天地会群豪一定不答应!” “陈某与红花会弟兄,当然也不可能答应!” “袁某明白了,韦香主的私心其实才是真正的大公无私,佩服。” “韦香主这个私心,沐王府众人同样都是有的。” “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任凭他在那胡吹法螺?且不论他答不答应到底有没有用,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就单说这吴应熊,我夏青青说什么也要为袁大哥争到底!” “青弟……” 唉,好累啊,转了一大圈,总算把想听到的话,听到了,谢了…… “小宝刚刚只是陈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而已,附带说明了一下,为何我不想现在就弄死吴应熊,并没有裹挟各位与我一起选择的意思,不要误会哈,一会该怎么抉择,还是看各家自己,最后弄一个都认可的决定方式就行了。” “既然韦香主这么说了,沐某……沐某汗颜,此时关系到祭奠先父,为人子,不能退让,请韦香主见谅。” “见外了不是?咱们都畅所欲言的好,对吧,陈总舵主?” “韦香主说的是,既然目前沐王府和金蛇营坚持杀了,而红花会与天地会坚持不杀,那不妨就商议一个决定的办法出来,但陈某认为,此办法一定要让大伙都同意,并且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反悔。” “嗯,陈总舵主所言极是,这一条要说清楚,既然一起定的,就都不能反悔,诸位同意吗?” “金蛇营附议。” “沐王府附议。” “好嘞,那小宝就让会议进行到下一个阶段,咱们商议一种决定办法来,但首先哈,既然都是反清同道,小宝一直觉得应该互帮互助为首,千万别伤和气才是。” “韦香主为大局着想,我柳老头子当然同意,不过咱们毕竟都是江湖中人,这方法嘛,不如就按江湖规矩来办?大伙以为呢?” 呵呵,江湖规矩是什么?谁拳头大听谁的呗! “久闻铁背苍龙大名,今日不切磋一番文某都有些技痒难耐了。” “哦?看来红花会也是同意江湖规矩办咯?” “嗯,四哥的意思,就是陈某的意思,也就是红花会的意思。” “好嘞,那金蛇王又如何认为?” “袁某本就是草莽,如此这般,没有异议。” “很好,看来三家都这么决定了,那我们天地会……” “韦香主……” “嗯?风师伯有说明想法?但说无妨。” “这个,可否借一步说话?” “哦,好的……各位,我师伯有事情要吩咐小宝,能否稍等片刻?” “韦香主尊师重道,不妨事。” “那就谢过了。” 风影帝估计是评估战力之后,尤其是昨晚被柳大洪压制之后,觉得这比武取胜,对天地会十分不利吧,此时不刷刷存在,都不行了。 意思一下让了几步后,风际中对我附耳言道:“韦香主,不知对此时的比试可有后招?” “师伯的意思是,小宝是否料到会有这个按江湖规矩来决定的方式?” “没错,韦香主足智多谋,总舵主得徒如此,风某深感欣慰,不过,不知韦香主是否知道,这红花会当家与金蛇王的功夫,自然不会在柳老英雄之下?” “嗯,多半也是如此了,师伯是觉得,单打独斗以你的功夫,或许能赢得了柳老英雄,但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惭愧啊,其实单就柳老英雄一人,风某都不好说。” “原来如此,那如果是群起攻之呢?咱们其他弟兄一起配合又有几分胜算?” “如果是多人同台,风某估计金蛇营的不大会答应,毕竟他们一共就来了袁承志和夏青青两人,但如果是车轮战,红花会那帮人可各个都是好手。” “嗯,多谢师伯提醒,小宝明白了。” “哦?韦香主有定计了?” “嗯,自然还是先靠这张嘴,为咱们赢得一些优势,或者,给他们一些限制。” “如此甚好,有韦香主在,风某看来是多虑了。” “欸~,师伯见外了,如果没有你帮忙分析,小宝可不知道这些人的深浅,本来还以为咱们兄弟在师伯你的带领下肯定没问题的。” “风某汗颜啊,不过如果总舵主在此,自当如此,但眼下,还是得韦香主多担待了,且不论到底韦香主作何打算,兄弟们自然都是支持的,但是此事如果真的关系到那处宝藏,那韦香主可千万别谦让才好。” “好说,小宝听师伯的就是。” “嗯,韦香主费心了。” “没有,还请师伯今后也多多指点,小宝毕竟年轻识浅。” “韦香主过谦了,风某一定尽力而为便是。” “小宝谢过了。” 这影帝多半就是听到有宝藏的可能,但自己肯定打不赢,打群架更是打不赢,所以把我推出来撑着,真输了,也是我决策失误。 “各位久等了,那天地会的意思,和大家一样,既然都一致同意,那咱们就按江湖规矩,手底下见分晓吧。” “那不知韦香主以为,是各家派一人出战呢,还是出三到五人轮番上阵?” “喂喂!你这老大爷怎么自说自话?我们金蛇营可不就是袁大哥和我两人么?哪来的三到五人跟你轮番上阵?” “青弟不可无礼,柳老英雄是成名已久的前辈,你刚才和韦香主多番质疑,他大度不计较,但这次对前辈无礼可是会让江湖人都说咱们金蛇营……莽撞的。” “哦,我错了……柳老英雄,给你赔个不是了。” “金蛇王言重了,夏姑娘快人快语,不妨事,不妨事,也确实是老头子我考虑欠妥,还是请韦香主提出折中的办法吧。” “嗯,这江湖比斗嘛,自然有单打独斗,轮番上阵的区别,但考虑金蛇王眼下只带了夏女侠一人,如果咱们出人太多,难免有车轮战消耗金蛇王的嫌疑,这就有失公允了。” “多谢韦香主体谅,不过袁某此次确系个人想法,所以并未带来金蛇营的兄弟,如果因此而被谦让,会显得袁某过于计较得失,所以,如果大伙觉得轮番上阵的好,袁某接下便是。” “金蛇王大度,而且豪气,不愧我辈男儿的楷模。” “哼!袁大哥自然不是你这个假扮……” “青弟!” 啧啧……袁大头还真是能忍啊,不过也知道什么可以一笑而过,什么是真的忌讳了。 “没事,没事,夏女侠无非就是想说小宝平日里扮个太监,肯定少了豪情壮志,倒也是事实,哈哈!” 这话,当然只能我自己说说,别人跟着笑都时不应该的。 “不过嘛,虽然金蛇王如此大度,但小宝还是认为,咱们不应该小气,对吧?柳老英雄?” “这个……老头子也只是提一提,沐王府如何决定,由小公爷作主便好。” “嗯,也是,那不知小公爷觉得如何是好?” “沐某忝为此间主人,这决定方式一事,不如就你们三家商定便好?不然如果又出现二对二的结果,这事就没个头了。” “好的,小公爷也是海量,那陈总舵主,你以为呢?” “其实四哥刚才所言,也是陈某的意思,这一提到能和柳老英雄过招,亦是手痒难耐,但如果我和四哥都和柳老英雄放对,那岂不是大大的不敬?不如就一战定输赢,可好?也避免金蛇王对我等过分谦让。” “嗯,陈总舵主到底是读书人,这谦让都如此有理有据有节,佩服!” “呵呵,韦香主就别笑话陈某了,那不知天地会是什么个意思?” “嗯,刚才小宝就觉得陈总舵主说得对,不应该让金蛇王过分谦让,所以啊,这比试就一家出一人,便好。” “袁某谢过诸位高义。” “既然大伙都决定了,那沐王府并无异议,就这么定了吧。” “好嘞,那这方式已经决定了,接下来,咱们再聊聊如何个比法吧?” “嗯?韦香主的意思,难道还要区分文斗武斗?” 文斗?比说书么?哦,好像是说的不直接动手的方式?不太懂,毕竟没见过,那什么扔杯子啊,掀桌子啊,还有把巨鼎抛来抛去的都算是吧? “这文斗嘛,还得准备一些工具,太麻烦,直接动手便好,小宝是想说,咱们该让谁出场呢?” “啊?怎么?我们各家派谁出场你还得安排一番?那有什么好比得,直接算你赢好不好?” 袁大头这次倒是没有制止她了,看来他自己也觉得我这说的有问题。 “当然不是,夏女侠误会了,小宝是觉得,如何才能充分比武,但不伤了和气。” “原来韦香主是担心这个,也确实,刚才就说了,咱们是同道,不宜伤了和气,这比武自然点到为止,如何?” “小公爷说的是,点到为止当然必须了,不过嘛,正所谓刀剑无眼,拳脚也未必有眼,这收放自如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办到的啊,主要是小宝不希望徐大哥和白二侠的悲剧再次重演,小公爷以为呢?” “这……唉……韦香所言有理。” “刚刚陈某确实觉得意外,这屋内的灵位所供奉的可不就是白二侠么?难道他的死,和天地会徐大哥有关?” “不瞒陈总舵主,这前不久徐大哥和两位白大侠过招,为求自保之时,出手过重,导致白二侠命丧当场了,二徐大哥眼下还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徐大哥不见了?他伤的那么重,也不应该是自己离开的才是,难道被什么人抓走了?” “可不就是……” “钱老板慎言!” “是,韦香主。” “呵呵,小公爷说得对,徐大哥重伤后,天地会的兄弟们从沐王府院子里接他离开了,可之后这人又不见了,所以有些兄弟误以为是沐王府中人出尔反尔,于是就把小郡主给抓到我那去了,这真是……” “原来如此……怪不得屏儿当时会受到韦香主的指示来相告。” “哥哥,韦大哥对我一直以礼相待,没有任何不好……”傻丫头忙着辩解,可此时不会越描越黑么? “韦香主的人品,我当然心得及,你这傻丫头又何必多言呢?” “哥哥~!” 呵呵…… “嗯,那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但总之,小宝实在不想徐大哥和白二侠的悲剧重演啊,各位觉得呢?” “陈某同意韦香主的看法,此时确实不宜出手不知轻重弄出矛盾,不过这比武,除非是实力悬殊,不然,总会有不得不发的自保行为,又如何控制得好呢?” “没错,陈总舵主所言极是,这比武如何能控制的好,就好比说,一招降龙十八掌排山倒海之势打来,胜负立见分晓,但这出掌之人,真的可以收放自如么?恐怕未必啊,所以,这功夫越高,威力越大,多半,越来收住,自然会造成更多不必要的伤害。” “韦香主的观点倒是新奇,不过袁某也能理解,就好比家师与人动武,已经许久没有用上真剑了,想必也是如韦香主这般考虑。” “‘神剑仙缘’穆大侠的威能岂是小宝能够想象?但既然金蛇王也这么说了,那想必道理是通的。” “如此说来,韦香主是觉得,各家应该派出,并不是顶尖高手,更容易不伤和气?” “陈总舵主一语道出小宝的想法,没错,正是如此。” “可是……”还没等陈家洛继续,就有人不能安静了。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又说不让袁大哥一人抵抗太多,所以安排只出一人,然后又说不让大家伤和气,所以不派出顶尖高手?那我们这就两人,你是想要本姑娘出场咯?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韦香主为了大局着想,袁某佩服,不过……还是轮番上阵吧,袁某一力接下了。” “金蛇王对夏女侠的爱护之心,小宝怎能不知?不过这刚刚商量好的事现在又改,可不显得儿戏了么?改来改去,多半就没有结果了。” “可是……” “金蛇王放心,既然是为了大伙不伤和气,二你这边最好是夏姑娘出手,那咱们其他各方,也出一位女侠,不就即公平又和谐了么?” “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夏青青这个捧哏在,我就不信我的嘴遁不能无往不利…… 第七十八章绕不开的死结 “韦香主的意思,是让姐姐我出场咯?” “这是自然,要说到红花会的巾帼英雄,谁能不知十一当家呢?” “那岂不是我刚认的这个好妹妹也在其中?代表你们天地会?” “不错,倾眉嘛,自然也只有她了。” “那沐王府……” “韦小宝!你这什么馊主意,你是让小郡主也下场比武?!” 这突然打断骆冰的人,不是沐剑声,不是柳大洪,而且来自天地会的方向,除了那个二货风逸飞还能有谁? 他老爹都和我虚与委蛇半天了,至少在外人面前是要面子的,结果这小子倒好,为了隔壁的姑娘直接对我大呼小叫起来…… “住口!韦香主,各位,风某管教不严,还请恕罪。” 对吧,还是得你老爹擦屁股。 “小宝我是不介意的,逸飞师兄一直对郡主照顾有加,就像大哥哥一样,这些郡主都跟小宝提过,今日此番言语,也是担心罢了,还请诸位也不要太介意哈。” “怎么会呢?舍妹经常得到逸飞兄弟的照顾,我这个当哥哥的感谢都还来不及呢。” 那个容易害羞的小丫头,现在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有躲在自己哥哥身后。 “不是,那个……韦……香主,咱们这么多大老爷们在此,既然按江湖规矩办事,自己上不就行了?怎么还一定要让几个……姑娘家的出马?你不觉得……不好意思么?” “哎哟,这位风兄弟似乎很看不起咱们女人啊?不如一会和姐姐的‘大青小青’玩玩先?” “不是,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够了!诸位,犬子实在是风某娇纵惯了,平日里在天地会里也多得诸位兄弟照拂,所以总是自命不凡,方有今日丢人现眼,风某汗颜啊。” “风大侠言重了,令公子血气方刚,也是在所难免,不过陈某其实也有意自己上场,并非看轻女子,再说十一姐教训小弟我的时候你们估计都难以想象……咳咳,主要是跃跃欲试啊,不知韦香主这规矩是否有待商榷?” 陈家洛这家伙还是鸡贼,看着我把矛头引向了几个妹子,估摸着我的算盘就是如此,所以一定要唱反调才行,宁可自爆被属下教训都在所不惜,佩服…… “没错,袁某也是这个意思,既然陈总舵主愿意出手,在下也想领教一番。” 风逸飞那小子有意无意地逼视着我,殊不知,他身旁的老爹都想抽他几耳光了。 “这个嘛,倒也不是不行,这不都在商量嘛?那小公爷以为如何?你也跃跃欲试么?” “这……”沐剑声倒是最为难的,说白了,现在的话题被引导向了他妹子或者他自己二选一,似乎怎么选,他都亏大了。 “韦香主,陈总舵主和文四爷刚刚不是也提到想要和老夫过招么?其实老头子我又何尝并不是呢?沐王府这边还是让在下出马吧?” “嗯,小宝倒没有干涉诸位如何决定的意思哈,不过首先要考虑的还是安全第一,其次就是不能伤了大伙和气。” “没错,韦香主一直心系大伙是同道众人,应该齐心向外,如果因为今日之事伤了和气,难免日后合作之间有所嫌隙。”风影帝开始补救他儿子的过失了。 “嗯,风师伯知我,这个安全第一刚刚小宝也说了,至于这个不伤和气嘛,除了尽量避免受伤以外,还有一个名声的好坏,大家可否想过?” “老头子是个粗人,虽然得江湖同道称一声老英雄,但实在有愧啊,这名声其实我个人是不看重的,不过诸位都是反清大业的中流砥柱,尤其是像陈总舵主和金蛇王这般年纪轻轻便统领群雄,确实也需要在意这名声问题,韦香主所说的就是这个么?” “柳老英雄说的不错,正是这个,虽然你老人家自己不在意,不过难免弟子后辈们不在意啊,更别说金蛇王手下良将云集,陈总舵主麾下十三位当家都看着的。” “陈某德蒙诸位兄弟看重,勉力承担着肩上的重任,平日也严于律己,不敢有违大义所在,不知韦香主此时提到名声,又是何意?” “陈总舵主自然是我辈楷模,这个小宝岂有不知?不过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拳脚相交,怎么都得分个胜负了,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哈,我韦小宝输给了陈总舵主,这个自然没什么,我也觉得再正常不过了,但万一我侥幸赢了呢?” “韦香主是担心陈某不服输么?这个未免把陈某看得小了吧?” “不不不,总舵主误会了,你自然是君子中的君子,拿得起放得下,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胜败乃兵家常事,干大事的人怎么会计较一时得失?” “既然如此,韦香主还有何疑虑?” “小宝是担心手下人不懂事啊,试想,如果小宝侥幸赢了陈总舵主,金蛇王和小公爷,在座诸位亲眼见到的,可能并没觉得什么,但这消息自然会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会说成什么样,谁有能保证呢?” “如果真的输给了韦香主,也是袁某自己所学未精,日后再行讨教便是,这习武一途不该如此么?” “金蛇王豁达,自然如此,想必手下亲近的兄弟,也会耳濡目染,受到金蛇王的影响,但是啊,咱这天地会可不是小宝我开的,上面还有师父呢?如果让十万弟兄到处传,会变成什么样呢?比方说,天地会陈总舵主的徒弟都能横扫红花会金蛇营和沐王府一众高手,那陈总舵主的功夫自然更加了得,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难怪天地会声势浩大在其他帮派之上,这样呢?你们都不介意吗?” “这……”小样,陈家洛是吧?词穷了吧?正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你觉察了我有目的,又如何?我可比你厚脸皮太多,太多…… “原来韦香主的不伤和气还有这层考虑,确实,如果说武功一途,沐某自然不是三位任一人的对手,但如果金蛇王和陈总舵主一同下场,势必有一方会输,那输的一方毕竟也是群雄首脑,日后难免被无知之人乱说一通,久而久之,这嫌隙也就深了。” “小公爷知我。” “文某算是听明白了,韦香主想的确实周到,这总舵主和金蛇王都是首脑,不能马虎,这名声确实重要,那不如就让我们这些当属下的走一场,如何?就像刚才柳老英雄说的,我等也是跃跃欲试啊。” “嗯,没错,文四爷和柳老英雄说的都对,这不伤和气嘛,派手下人出马自然更妥当,只不过……”随即,我看向了夏青青。 “袁大哥虽然肯定不会输,但你们都不亲自下场,那本姑娘就奉陪又如何?” 漂亮…… “唉……”袁大头叹了一口气。 “是啊,夏女侠出场自然不无不可,但是,小宝总觉得让文四爷的奔雷手万一,我说万一哈,没收住,怎么办?” “本姑娘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比武切磋哪有那些计较?!” “夏女侠豪爽,小宝佩服,可文四爷你觉得呢?” “这……”莽汉子犹豫了,说白了,这个袁大头只带了夏青青一人来,就是个绕不开的死结,除非他们真不要面子自己上,那时我也会说,我只是个香主,又不是总舵主,这身份还是差着啊,不妥,哈哈…… “好了,四哥你也别犯愁了,这韦香主可不早就算清楚了么?对吧,我的好妹子?” “姐姐可别误会,小妹哪知道那家伙一肚子坏水到底在想什么啊!” “咳咳……这么说,骆姐姐是决定代文四爷出场咯?” “夏女侠豪爽,姐姐我也不甘人后,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么?不过我很好奇,你对我这妹子的功夫,如此自信?姐姐我倒是也那什么跃跃欲试了。” 我这点鬼蜮果然瞒不住明眼人,不过只要结果就行。 “讲道理,骆姐姐也是冤枉小弟我了,这来之前,我可不知道这里到底有谁在啊,只听说了是红花会和金蛇营的朋友来了,但红花会十四位当家来着,谁会来我也不能提前得知不是?” “算你说得通,行吧,别墨迹了,那姐姐我是先和夏女侠动手呢,还是我这好妹子?想必这个你也有想法吧?” “骆姐姐别急嘛,这不还在商量么,小公爷你觉得呢?” “这……” “哥哥,屏儿也是沐王府中人!” “可是……”沐剑声是真苦恼啊,估计事后他会把我给恨上了,尤其是万一小郡主有个什么闪失的时候。 “哥哥放心,几位大本事的姐姐都会让着妹妹我的,自少不会真的狠心让妹妹我受伤对吧,楚姐姐?” “瞧你这可怜劲,我可不敢伤了你,不然估计会被口水淹死。” “哈哈!妹妹说的妙,可不就是被口水淹死么?姐姐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那个什么,嘴巴杀人?怎么说来着,十四弟?” “冰姐是说‘唇枪舌剑’?”你这小秀才怎么成了骆冰的新华字典?哦,应该叫成语词典……金笛牌成语词典。 “对,就这个,今个算是见识了,不过姐姐我可不想就这样让韦香主的算盘真的打通,一会不会放水喔!” “骆姐姐的双刀出神入化,别伤到人就行,其他的小弟岂敢干涉?” “那你说说看,到底怎么个比法?直接四个人混战么?” “刀剑无眼,四个人斗在一起更是凶险,不如两两相较如何?胜者再决胜局就行。” “嗯,这样也能更好地控制力道一些,陈某觉得妥当,那不知如何分组?” “这个嘛……郡主啊,你平日是用拳脚呢,还是使兵器的?” “屏儿一直跟随师父学习沐家拳剑,不过今日不曾想过需要下场比试,所以没有带着佩剑,可否让屏儿现在去取?” “不必了,屏儿你就用哥哥这把吧。” “好的,谢谢哥哥。” “有个好哥哥真好,没带剑的时候也有人会给,对吧,好妹子?” “可不是嘛,着实让人羡慕啊。” “两位姐姐又取笑小妹,太坏了啦~!” “哈哈~!” “哼!你们真够墨迹的,到底谁先来?!”夏青青是属**桶的么?怎么喷我就算了,一票妹子也喷,羡慕她们比你漂亮?其实也差不多啊,正所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不是? “哎哟,这夏女侠真是等不及了,韦香主你就快点说这顺序吧。” “好嘞,既然夏女侠已经第一个站出来了,那么谁和她先来一场呢?我想啊,这郡主嘛,没带自己的佩剑,虽然有小公爷的神兵在手,但总归没有自己的熟悉对吧?这用着不熟悉的兵器,怎么能是传说中‘金蛇剑’或者‘韩王双刀’的对手呢?” “就知道你这葫芦里还有药,成,姐姐我就先会会金蛇剑的威力了。” 言罢,骆冰一个翻身向前,随即一长一短双刀已经在手,实在没看出她刚刚把刀放在身上哪处了……这衣服随风飘动,应该是轻柔的,那短的也就算了,怎么就能藏下这柄长刀的呢? “袁大哥借剑一用!” “本就是你父亲的,何须言借?一定小心。” 袁大头单手取下背后背着的金蛇剑,只见他用手一扯,包裹的布立时解开,那土豪金展露无遗,此剑还真的是从剑柄开始就全是金色,怪不得得捂严实了,剑刃如蛇形蜿蜒,虽然看上去不过一米多两米不到,但如果能拉直了搞不好有三米得样子,这价值不菲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蛇剑么?这金光闪闪的,姐姐我都差点动心干一次老本行了!” “那得看你有没这个本事了,看招!” 第七十九章赏心悦目 说打就打,这夏青青的确风风火火,我都想拉条线卖票了,或者瓜子花生矿泉水? 讲道理,这还是来此后第一次见到两个妹子放对,而且是漂亮妹子,上学时候见过?你抓我头发,我扯你辫子么?现在可是真刀真剑,莫名有点小激动…… 夏青青没有多做徘徊,金蛇剑直挺而出,伴着那耀眼的光亮,确实动如雷震,这就是夏青青的练的‘雷震剑法’么?倒确实适合她的性子。 而她面对的骆冰,收起了玩味的笑容,似乎发现了这个风风火火的妹子并非只是靠在袁大头身边当装饰而已。 只见骆冰一个侧身,躲过金蛇剑的锋芒,随即双刀横斩,长刀在上,直取夏青青面门,短刀在下,锁定夏青青握剑的右手。 怎料夏青青那看似锋芒毕露的一剑,居然收放自如,并未将力使老,随着手腕上下一震,金蛇剑那蜿蜒的剑刃居然同时挡住了来自上下的双刀…… 这剑怪不得能扬名在外,原来不只是花哨而已,这特殊的结构,如果使用者熟悉每一次出剑的角度与力道,完全可以利用剑刃的多番曲折去做出一般直剑达不到的效果。 这电光火石的一触,金蛇剑独有的优势便为夏青青占有了先机。 但骆冰毕竟不是刚走江湖的愣头青,这临战的应变可不需要旁人提醒。 早在双刀被金蛇剑同时架住的瞬间,骆冰便顺势停止了向前,调整姿势,反手握刀,一个舞蹈般的旋转,向后闪出一步。 夏青青可没有放过得来的先机,退剑格挡骆冰旋转的刀锋,随即直刺,依旧动如雷震,一往无前。 对于金蛇剑有了判断之后,骆冰的应对也开始调整,这次她没有选择直接抢攻,而是发挥着双刀的配合,让攻击与防守切换迅捷的优势尽显。 只见她后跳之后,看准追来之剑,一跃而起,生生在空中做了个横叉,左手的短刀蓄力猛击,直指金蛇剑的剑尖,一声金属碰撞顿时响彻四周,但骆冰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多半是由短刀的冲撞返还了冲击力,让她二次腾空,早就准备好的长刀当空劈下,瞬时就和夏青青头顶相距不到半米。 我就说嘛,这打起来,谁能收得住手?这一刀要是劈到,夏青青不是尴尬了? 可这时异象陡生,夏青青的身影居然开始了不规则地抖动,让我好一阵恍惚,仿佛眼前得夏青青只是处虚幻而已。 可就是这奇怪的招数,不仅让骆冰一刀劈空,而且我再次看清夏青青之时,她已经绕到了骆冰的身后,而骆冰此时还未落地…… 这是什么鬼?额,多半是个轻功,哦,对了,这就是“神行百变”吧?啧啧,看起来好唬人。 骆冰这是要败了么? 并没有,只见她用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让身子横在空中转动而下,不仅渐渐脱离了夏青青的攻击范围,还在回身途中,“连珠飞刀”无声无息地射向了后方。 这种距离之下,飞刀岂有不瞬息而至的道理?我不自觉地又为夏青青捏了把汗,可她偏偏泰然自若,一个后跃伴随着金蛇将荡起的独特剑花,乒乒乓乓几下,飞刀应声而落,可同样还未落地的夏青青也回敬了暗器。 不过说真的,这暗器也金光闪闪,应该是传说中的“金蛇锥”了?但这玩意一点都不暗好吧,真的能偷袭么? 这个问题,暂且不用我去思考,因为骆冰给出了答案。 一只刀尖点地,旋转半圈后另一只手的里的同样点地,便直接让骆冰拉开了足够远的距离。 “哎哟,夏家丫头真不简单啊,的确不是单靠金蛇剑之利而已,姐姐我佩服,佩服。” “你也不赖,滑的跟泥鳅似的,倒也不逊于本姑娘的神行百变。” “原来刚刚便是江湖盛传的‘神行百变’了?果然了得,不过姐姐我这闪转腾挪怎么就成了泥鳅了?虽然没个和‘神行百变’一样的名号,但也不至于只配当成泥鳅了,不行,姐姐我亏大了,十四弟,你学问大,赶紧给姐姐取个好听的名字出来,可不能比‘神行百变’差了!” “这个……冰姐的翻转如舞蹈般灵动飘逸,不如就叫‘飞燕回旋’可好?” “‘飞燕回旋’?嗯,至少像燕子也比泥鳅好,那就这个了,夏家丫头你可听好了,别再叫错。” “哼!沽名钓誉,看招!” 短暂的插曲,并没有让这场胜负耽搁多久,夏青青又一次挺剑而出,只不过,我似乎又看到了幻觉? 为何我突然感觉那金蛇剑如同活过来一般,那条金蛇蜿蜒前行,直逼猎物,如果能吐个信子我都要举报开挂了…… 还好,这金蛇还不会吐信子,但丝毫没有影响它仿佛活过来一般灵动的事实。 这夏青青是变招了么?难道这才是金蛇剑该有的样子?嗯,很可能,这才是“金蛇剑法”了吧。 同样困惑的,当然不止我这一个看官,更别说场中的骆冰了,她不敢直接硬抗,开始一步步后退避让,可金蛇的追击丝毫没有懈怠,甚至速度越来越快,距离越来越近。 此时的夏青青再次成了虚影,想必是加上了“神行百变”的步法,这就是招式配合的效果么?好羡慕,好嫉妒,我现在别说配合,手底下除了“搜魂手”叫得出名来,什么内力,步法统统没有…… 骆冰眼见退无可退,便索性不再避让,“大青小青”画着“鸳鸯刀法”那依旧飘逸的轨迹,直接迎上了那条肆意舞动的金蛇。 可就在接触之后,金蛇剑恐怖的威能或许才真正显露,原本双刀应有的优势完全没有任何发挥空间。 那仿佛带着尖牙利齿的蛇头忽而左忽而右,刚刚和短刀相接与腰侧,霎时又与长刀交错于头顶。 按理说剑身较长,这么近的短兵相接不是最佳距离,何况对手还有一柄短刀在手。 可夏青青毫无退后的想法,“神行百变”的灵动尽显无疑,就好像这金蛇跳出了比骆冰更巧妙的舞蹈一般,丝毫没有给骆冰反击的空间。 而就在这一刀刀左支右绌之下,骆冰的防守愈发疲软。 果然,骆冰的长刀慢了一分,夏青青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瞬间,金蛇剑一番搅动,直接让“大青”脱离了骆冰的右手…… “冰妹!”文泰来惊呼了一声,并非为这脱离的长刀,而是骆冰居然不顾刺向自己的金蛇剑而选择直接用短刀扫向夏青青的脖颈…… 这是拼命了么?怎么就如此火爆和悍不畏死?说好的切磋呢?! 我都有点不敢看了…… 可下一个瞬间,两人的刀剑不再能够前进分毫。 原来,不知何时,袁大头已经站在了场中,左右开弓,抓住了二女的手腕,停住了这一相杀的画面。 我去…… “金蛇王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场是红花会输了。” 陈家洛当即做出了表示,原本还有一丝执拗的骆冰随即释然地笑了笑,抽回了举到的左手,离开场中后去捡起飞出的长刀。 “夏家丫头果然了得,姐姐认栽了。” “你也不赖!” 口里虽然这么说,但夏青青那丫头笑得可没有一点收敛。 袁大头向陈家洛拱了拱手,带着夏青青下场去休整。 “刚刚真是场赏心悦目的比斗,小宝我看得如痴如醉,两位女侠巾帼不让须眉,实在是佩服之至,最后金蛇剑稳稳在手,而长刀已经飞出,所以陈总舵主认输也并无不可,不过小宝还是得提一句,这今日啊,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千万别有一命换一命的想法,大大的不值,我辈还需留着有用之身为反清大业尽力才是。” “韦香主责备的是,袁某代青弟向红花会兄弟赔罪了。” “陈某也替十一姐向金蛇营赔罪了。” “嗯,两位不亏人杰,有大将之风,小弟佩服,那接下来,就请郡主和倾眉出场吧。” “是,韦大哥,屏儿还请倾眉姐姐不吝赐教!” “赐教?姐姐我可不敢啊,万一下手没个轻重,有人可是会心疼的,怪罪姐姐怎么办呢?对吧,大哥?” “呵呵,你知道就好。”这话我当然是贴着她身边说的。 “额……姐姐又打趣屏儿,虽然屏儿自知不是姐姐你的对手,但学武一途,最忌不敢争胜,还没打就认输,可不是沐王府儿女应有的姿态!” “那好吧,姐姐我要来咯,妹妹小心应付!” “是!”   小郡主知道倾眉不用兵器,便没有带着她老哥的剑出场,而看到小郡主如此,倾眉也直接把那把折扇扔给我了。 好吧,这两个就比刚才那两位和谐多了,至少我不担心一个不小心谁被剑戳了个窟窿或者被刀砍掉几根手指吧?嗯,不错,还是打拳击更安全…… 这又会是一场龙争虎斗么?自然不可能,小郡主偷袭我的时候都没能点中我的穴道,估计内功就算有练,也比我这个没练过的强不了几分钱,可倾眉已经能够自己控制力道,伤我一条胳膊而不是半边身子了。 不过嘛,希望她掌握分寸,别让小郡主输的太难看就行。 第八十章技惊四座 这沐家拳,应该是更类似于军旅拳这样一招一式的搏击效果,放在以前,肯定强过那一般的什么空手道跆拳道,但在这武术境界很夸张的时候,就显得很低端了,主要表现为门槛低,精通后也大多很一般。 但武学一途,没有那么的绝对,是人使招,而非招使人,据传当年弄出太祖长拳的那位一拳打出也照样能分金裂石,但这琳琅满目的武侠世界里,有谁会真的花时间去把这套拳法弄成博大精深? 所以,虽说武学只有境界,没有优劣,但根据实际效果和难易程度,还是会有差别的,就好比郭巨侠学了江南七怪那些也算都有名号的玩意,而且得到了马钰的引导,修习了全真内功,可初出江湖,对上杨康的九阴白骨爪便落了下风,可之后一番机遇,尤其是学了十五掌降龙掌之后,对上胜过杨康的欧阳克也能不怂,这就是区别。 而即便是同样的功夫,给不同人也会有不同的状态。 就好比萧大王那一巴掌拍出,就真的是冲着开山辟地裂海去的,但同样的一巴掌,郭巨侠却给了这天下第一刚猛掌法一些别的东西,加入了自己的考量与九阴的配合,让这巴掌更适合自己。 这就是所谓武功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这天才满地走的时代,未必就不会有人创出个什么孤独十剑或者刀二十四出来,但眼前,沐剑屏多半是做不到的。 或许她真的很努力,也没有娇气,平日里认认真真,勤勤恳恳,至少上次闯宫,并没有出大事,也说明她至少比那些所谓大内高手,还是强那么一星半点。 可这次对上了楚倾眉,这个我至今还没弄明白到底是谁的妹子,这个一身高级武功当挂件的侠二代,实在是有点难为她了。 只见小郡主一招一式十分果断,努力用自己的移动缩短两人间的距离,可楚倾眉完全没给她任何近身的机会,脚下踩着或许出自老楚的谜之步法,看似没怎么用力,可明眼人不难发现,这过去的半天,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一丝一毫的缩短,当然,也没有增加。 不得不说,楚倾眉这是有点吊打小学生的节奏了,不过也确实佩服她的把控力,让对手不靠近容易,让自己后退的时候并不会增加距离,这就得计算准确了,譬如小郡主一个冲拳进了两米,她就提前退了两米,小郡主一个回跃迈出三米,她就跟着跃出三米…… 我都有点怀疑上次她欺负我的时候到底用了几层功力,至少她这个步法我是没可能跟上得,那么当时看似戳我掌心得那一击是针对我攻击得变招,而实际上很可能是她故意卖了个破绽让我能够有所攻击,才特地选了我得掌心来试探下我到底有多少火候? 还真可能…… “好妹妹啊,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小郡主可是很认真在和你对打,欺负人就是你的不对了!”骆冰看不下去了,也只有她会直接说出来,当然,夏青青也肯定想说的,但她和场中的都不熟,要说也只会一起喷而已。 “姐姐责怪的是,不过小妹刚刚从大哥那学得了一门新功夫,眼下就一直跃跃欲试,总想着能不能使出来看看效果,但毕竟是新的,总觉得差点火候,所以这会都还在酝酿,不过小妹我可真没有欺负人的意思哈,屏儿妹妹也还请别太介意。” 跟我学的什么玩意?哦,“搜魂手”,这个她已经可以用出来了么?这年头学武如此简单的不止是我?! “原来是韦香主的高招,姐姐我倒也想见识一下,不过你可要注意分寸,万一威力太大收不住手,伤了小郡主可不太好啊。” 你这才是真的欺负小郡主好吧…… “楚姐姐是打算用韦大哥平日里练的那门功夫么?” “哦?屏儿妹妹也是见过的?” “嗯,韦大哥练功很勤奋,一有空便会在院子里打上很久,屏儿瞧见过几次,不过他平日里忙的时间太多了,所以多半是大清早或者半夜。” “那真是太好了,就让屏儿妹妹帮姐姐我好好瞧瞧,我这初学乍练和我那大哥的差距还有多少,看着咯!” “好的,屏儿多谢楚姐姐赐教。” 这楚倾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那有形无实的玩意,她又不是不清楚,还让小郡主来帮忙瞧瞧?话说,小郡主在我每次练功的时候都在看么?我怎么不知道…… 说来便来,楚倾眉不再闪躲,双手变爪,一个箭步扎向小郡主。 而小郡主没有太多的花哨,直接打算力敌,只见她双手收拳蓄力,随即同时轰出,看样子她是想用拳对爪,和楚倾眉硬拼一次看看,毕竟这样的机会未必很多,刚刚身法上的差距,她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 这临场的战斗判断也算中规中矩,但楚倾眉可没打算给她这样的机会。 眼看拳爪就要相交之时,楚倾眉突然蹬地,而上身去势不减,于是整个人在空中来了个直挺前空翻,这双爪直接向小郡主头上抓去。 这个变化估计让小郡主始料未及,但也并没有任人宰割,只见她轰出的双拳虽然未收,但脚下已经有了动作,这一腿伸直,一腿半弯,上身顺势来了个后仰,便然本该错过的双拳,依旧对准了半空中的楚倾眉。 不得不说一句漂亮,这小丫头也是有板有眼。 而面对这一举措的楚倾眉,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是赞赏还是早有预谋? 估计还是后者多一点。 这一次拳爪总算碰在了一起,但小郡主临时的变招虽然达到了目的,可力道自然不能与一开始同日而语,而楚倾眉也没有一拼的打算,她的双爪与小郡主的拳头一触即分,并且借力又向前翻腾了一周,再稳稳站立到地上。 小郡主赶忙调整身姿,试图立刻回身追击,毕竟在她看来,如果楚倾眉不想和她对碰,她多半连碰到楚倾眉衣角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不甘放弃这难得的近身时机。 可就在小郡主回身一半,还没有站直继续出拳的时候,她突然就那么定在了当场。 而楚倾眉,似乎早就料到了结果,头都没有回一下,给了小郡主一个靓丽的背影…… 我去,这招装起来真有范…… “这是?点穴了么?”沐剑声惊呼,估计他一直为这个妹子捏了把汗。 “多半是的,但老夫刚刚并未见到楚女侠何时出手,这还真是匪夷所思。”柳大洪给了半个解答。 “袁大哥你看清了么?”夏青青也难以置信,但唯独对袁大头十分自信。 “不是拳爪相交的那刻,出手时机只能是最后那个翻滚的途中。” “可那时她相距渐远,又怎么点到了人呢?” “隔空打穴,只有这一个解释了。”袁大头没有波澜,也没有疑惑,他的眼光告诉他自己,并不会错。 “这丫头如此了得?那她来自南边,用的难道是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或者‘六脉神剑’?!” “这个想必不是,刚刚楚女侠也提到,这是韦香主教授的功夫,而韦香主是陈近南总舵主的徒弟,说到陈总舵主的‘凝血神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刚刚那开端或许就是,但后续应该是参杂了她自己的变招。” 袁大头你这就有点想当然了,刚刚还夸你见识不凡。 “原来我的好妹子果真如此了得,怪不得韦香主费了那么大一番力气,姐姐我是佩服的很啊,不过这隔空打穴的功夫还真不多见,总舵主和四哥可看出什么门道了么?” “正如金蛇王所言,时机就是小郡主回身的同时,楚女侠凌空翻腾的途中,但那一瞬快如闪电,稍纵即逝,如何能一击命中,这等功夫,确实不同凡响,如果说开头是陈近南总舵主的绝学,或许也说得通,但这最后一击,莫非是楚香帅的招式?” “总舵主说的在理,既然冰妹这结拜妹子是楚香帅后人,那般拿捏自如的轻功也就很正常了,至于这最后一下,也可能是楚香帅自己或是他那些江湖朋友所赠。” 啧啧,你们说来说去,怎么都没人提提我这个正儿八经知道到底是什么的人? “韦香主,楚姑娘身手果然了得,不过她这一招风某闻所未闻,自然不是‘凝血神爪’,不知香主可曾见过?” “嗯,风师伯说的不错,这招不是我师父的绝学,不过我确实见过的,应该是当然见过,毕竟这就是倾眉刚刚提到的,我传给她的那招,来自一本秘籍,或许是门很不错的功夫,名叫‘搜魂手’。” 此言一出,比起刚刚倾眉的技惊四座更为震撼。 毕竟,他们总把倾眉的招式往南边想,可从未联系到这就是我的那招,不过这“搜魂手”他们听过么?不确定,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嘛,就算有人扯上了东方不败,我也自有说辞,再说,如果这功夫东方不败真的自己也用,那又有几个还活着的见过他出手呢? “沐王府郡主被点穴后目前无法动弹,此局就是天地会楚倾眉胜了,倾眉啊,你赶紧给郡主解开吧,这个姿势肯定很难受。” “好嘞,知道大哥你心疼了。” 额…… “多谢楚姐姐手下留情,”被解开穴道后,小郡主舒展了一下,应该没有大碍,“原来韦大哥这门功夫如此了得啊?之前见到时可能是屏儿自己太过愚钝,看不出个所以然,而今楚姐姐一出手便制住了屏儿,居然只是初学乍练,那如果让韦大哥自己出手,岂不是更加防不胜防?!” 傻丫头,你韦大哥我,真做不到啊……不过嘛,还是谢谢你的捧场,这番言辞,可就更加炸场了,我也总算是明白楚倾眉刚刚的打算了,不错,不坏…… 第八十一章长见识了 “你们也别再互相吹嘘,这还有一场,赶紧来打了吧!”眼下全场也就只有夏青青这么不给面子了,要知道,连风逸飞那货都透露出了复杂眼神,估摸着他是在惊讶之余,考虑着他自己能不能再对我游刃有余。 不过有些事就是容易作茧自缚,就像当初这天地会众人见我之时,是在关鳌拜的冰窖里,而当我冲出冰窖时,情绪激动,造成了近乎束手就擒的场面,估摸着他们都把我打上了只能动嘴皮子的标签。 虽然这一直也是事实,但今个突然被倾眉的三虚七实给震住了,自然会联想到当时的我是精神状态不正常才造成的结果,也就自动把我的标签给撕掉,顺便贴了个深藏不露…… 这人嘛,其实很多时候都会这样,自顾自地把无耻跟无能划等号,但最后被打脸时,就显得特别重。 所以我此时此刻,不需要多做言语,给他们足够的想象空间才能久久不忘。 “夏女侠提醒的是,小宝我可没倾眉那般天赋,这刚学没多久的招数就能随手施为,不过嘛,勤能补拙,所以日复一日没有懈怠,至于能不能达到倾眉这般恣意洒脱,还真没试过,也不能随口大吹法螺不是?不过嘛,今日看到倾眉把我的招式用的这么精妙,也是真的高兴啊……对了,这倾眉刚刚打了一场,还请夏女侠稍后,让她调息一番可好?” “韦香主说的对,楚女侠还请自便,青弟理应多等等才是。” “那小妹就谢过大哥和金蛇王的好意了,说真的,刚才消耗不少,确实需要好好调息一下才行,不然可没法在夏女侠手下走过三招。” “哼!你刚刚明明游刃有余,骗鬼呢!” 你说你这人何必呢,看破不说破不好么?你这样可不止得罪了一两个人啊…… “这话姐姐我就不爱听了,夏女侠好大的派头,让金蛇王听你的还不够,手脚都伸到咱们其他三家了么?” “你!” “咳咳……夏女侠只是性如烈火而已,十一姐不必苛责。” “没错,没错,这刚刚夏女侠和骆女侠一番比斗,可是打的难解难分,估计夏女侠现在也是意犹未尽,所以想早点领教楚女侠的高招,不免急了点,并无大碍,不妨事。” 好吧,陈家洛和沐剑声来当和事老,毕竟胜负已经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了,如果再一时不爽说多两句,估计那夏青青会直接炸毛,多半算是平白得罪了袁大头,毕竟那家伙到现在为止就正儿八经制止过一次,还是因为夏青青不尊重长辈……这应该不是他们想的。 “好吧,好吧,既然夏女侠如此急躁,那小妹我就不再耽搁了,唉……大哥,你可以喊开始了。”这丫头那一声叹息,啧啧,高下立判有没有? “既然倾眉同意了,那咱们也不必多做等候,这第三场,由金蛇营夏青青对阵天地会楚倾眉,开始。” 在倾眉耳边说句“小心”,还是要的,毕竟这夏青青性子暴躁,好勇斗狠且不说,他那金蛇剑确实不是吃素的。 可倾眉微微一笑,对我伸出了两根手指…… 我去?这不是剪刀手么?原来这玩意是咱们这发源的? 讲真的,我还是蛮期待这一场比试的,毕竟,这也算到此后第一次见到金古两位大侠的招数对垒,这“灵犀一指”到底能不能夹住“金蛇剑”呢?谁也没提到过,虽然古大侠说天下没有一把兵器是陆小凤夹不住的,但他那个天下,可真没有金蛇剑这玩意。 不过嘛,这现在使用的人,毕竟不是陆小凤本人,这楚倾眉能用出几分火候,还真不知道,但同样的,金蛇剑不在夏雪宜或者袁大头手里,夏青青的功力也同样有限。 不等我再做遐想,夏青青依旧是挺剑刺出。 这一次,她没有再用本门的雷震剑多做试探,想必她也觉得倾眉的出手鬼魅莫测,应该直接压制才是致胜之法。 而看到一剑刺来的楚倾眉,嘴角扬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居然没有上一场那样用轻功闪躲,难道她准备一击命中?! 要不要玩这么大?“灵犀一指”真就这么夸张?都不需要先揣摩一番看清路线?直接刚正面万一失手可是很糟糕的啊,毕竟金蛇剑不管是不是纯金,那都是锋利无比的真家伙,你这边用的可是血肉之躯……如此自负,如此托大么?! 并没有! 只见倾眉屏息凝神,换上了一副十足认真的态势,右手只伸出食指对着快步逼近的夏青青指了过去…… 我去?!这也是“搜魂手”的招式?不可能啊,我怎么就没见过?要说这姿势,六脉神剑也不过如此吧? 夏青青不敢怠慢,虽然她多半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但依旧扯动身形,一个鱼跃,似乎能堪堪让过那一指。 而在场众人,恐怕都和我一样震惊,这招如此收放自如,那岂不是恐怖至极? 就在这个瞬间,倾眉动了,伸出食指的右手变爪,随即大力蹬出,也同样是个鱼跃,不过侧身让过金蛇剑锋的同时,右手已经抓向了夏青青握剑的手腕。 面对这陡然的攻守转换,夏青青没有丝毫迟疑,剑尖立时向下,直接点地,身子便倒立着向上弹去,左手并未闲着,蓄势已久的金蛇锥应声而出。 倾眉似乎早就料定如此,左手举重若轻,立时打掉了飞来的暗器,随后调整好身形,准备迎接夏青青这从天而降的一击。 金蛇剑那蜿蜒的诡异路径,晃动着所有人的眼睛,但蛇头的方向,始终对着倾眉而去,这从天而降的一剑,婉若流星坠落,连我都不得不为倾眉捏一把汗。 可倾眉此时左手负在身后,而右手终于出现了那剪刀般的姿态,她是想从下而上地夹住金蛇剑锋?! 这……可能么?! 事实上,没有任何时间留我去思考这个可能性,这一剑便已经刺到…… “啪!” 一声脆响,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下,夏青青的身影定在了半空中。 “这是?!”沐剑声那帮人开始了惊呼,因为此情此景,让他们完全无法可想。 没错,倾眉做到了,她伸出的右手食指与中指,稳稳夹住了金蛇剑的蛇头,并且让其不能再向下分毫,顺带,直接把夏青青给举在了半空。 此时最为错愕的应该是夏青青本人,这一招的出现,别刚刚那惊艳的隔空打穴更让人摸不着头脑,几时曾有听说,金蛇剑会被人给用两指夹住?! 可事实就是这般,与此同时,倾眉并没有留给她更多感慨的时间,那负在身后的左手,也做出了只伸出食指的动作,对着夏青青虚点而去。 这一动作直接让夏青青选择了再次侧身闪避,可手里的剑,仿佛被铁钳给锁住,不再能让自己挪动分毫。 转瞬的挣扎后,夏青青只能无奈撒手弃剑,翻身撤出。 我去,这两招配合起来,也太夸张了吧?我都有点跃跃欲试了…… “哎呀,这金蛇剑还蛮重诶,难道真是纯金打造?想必定然价值不菲,姐姐你说咱们要是拿去卖了,岂不是能接济好多穷苦人家?” “好妹妹你说的对啊,姐姐我也有这个打算,可惜没有成功,还是你厉害,不过嘛,也不必拿太远去卖,直接卖还给金蛇王估计就能搜获一大笔,哈哈!” “你们!欺人太甚!”夏青青恼羞成怒,虽然手中再无神兵,但直接低头可不是她的性子。 “青弟住手!”袁大头又一次出手,拽住了夏青青,“楚女侠,这一场,我们认输。” “承让。”倾眉拱手作揖,居然耍了个剑花直接把金蛇剑背在了身后,拿到了我跟前。 额……夏青青的眉毛都快起火了吧,至于那袁大头,好像比刚才更黑了? “倾眉别胡闹了,快把金蛇剑还给金蛇王吧。” “哦?大哥这么让小妹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呢?还是姐姐好,都支持小妹去卖了换钱。” “额……金蛇王勿怪哈,我这个妹子也是跳脱性子,想一出是一出,别介意,别介意。” “韦香主言重了,这场楚姑娘又一次技惊四座,袁某也是佩服得紧,这金蛇既然被楚姑娘公平比斗夺取,自然袁某得备上补偿才可赎回。” “金蛇王这是在责怪小宝让自家妹子太过放纵哈,确实说的在理,小宝在这里代倾眉向金蛇王赔个不是了。” “不不,韦香主误会了,袁某是真的服气,既然楚女侠和骆女侠提出要赎回,那自然是需要的。” “额……你这……”我故作为难,看向了倾眉。 “金蛇王果然是个说一不二的大英雄,大豪杰,小妹佩服,佩服,不过这索要赎金什么的,只是小妹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不然回去后我这大哥可会不依不饶的,那就有的受了,金蛇王可别给他这个机会啊,拜托拜托~” “这……原来楚女侠是在开玩笑,是袁某木讷了,还请包涵。” “哪里哪里,金蛇王是正人君子,而且对夏女侠多番回护,甚至金蛇剑都可以不在意,这一点可就值得很多人学习了,夏女侠也是好福气啊!来,接剑。”好吧,这丫头总算是把人家的心肝宝贝疙瘩还回去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万一当着众人的面我让袁大头花钱赎回自己的剑,我这名声也算到头了…… “好了,今日的比武也算有了结果,那最后嘛,就是天地会楚倾眉胜出。” “好!”身后爆发了热烈的掌声与欢呼,这拍马屁确实不需要学的。 “楚女侠武艺超群,实在巾帼不让须眉,而且陈某自认都未必能够胜过,此番输了也是理所应当,不过,可否请韦香主赐教,这一场中,楚姑娘那夹住金蛇剑的招式,难道是传说中的‘灵犀一指’?” 可不就是么?虽然我也没想到真的能够夹住,但事实胜于雄辩,不过我更关心的,是倾眉虚点的那两下,真的能像六脉神剑一样射出那么远么? 第八十二章散会 “陈总舵主见识果然广博,没错,倾眉用的这招,正是‘灵犀一指’。” “原来如此……宿闻陆小凤大侠的成名绝技‘灵犀一指’可以防御天下所有兵器,陈某一直觉得这个传说不免夸大了一些,但今日得见楚女侠举重若轻,生生把‘金蛇剑’都夹在了指尖,想必陆大侠的传闻未必空穴来风了。” “陈总舵主也不用太过在意,小妹这一手确实是‘四条眉毛’教的,他说是感念我老爹的指教,不过这招用起来方便,也确实很潇洒,所以小妹兴趣来了就学了,不过嘛,要说他能防御天下所有兵器,这个就真的很夸大其词了,至少我就从来没见他夹住过‘小李飞刀’,所以我想,这个还是看个人修为深浅了。” 额……这个命题好像在哪见过……矛和盾么? 好吧,众人也觉得很无语,他们估计多半也没见过“小李飞刀”,用这个来说明“灵犀一指”不是更玄乎么? “咳咳……其实吧,倾眉刚刚用的更多的,是设计而不是这门功夫真的出神入化,夏女侠反应迅捷,出手果断,但倾眉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于是通过了一系列三虚七实的招式,让夏女侠吃了个暗亏。” 此言一出,其他人透出了疑惑,袁大头和陈家洛陷入了思考,唯独倾眉看我的眼神里居然多了分惊讶,嗯?难道我还随口说中了不成?反而有点失望啊,我那招真的不能像六脉神剑一样“biubiubiu”么? “韦香主看来已经明白了刚刚对局的全貌,袁某愚钝,还请赐教。” “金蛇王谦虚了,其实你的阅历和经验,肯定在小宝之上很多,但这比武对敌,其实不一定全是力克还能智取,倾眉刚刚用的更多的,算是兵法了。” “兵法?原来韦香主和楚女侠对兵法也有所涉猎?陈某平日里也是喜爱读书的,如果说这次是智取……莫非,楚女侠是做了攻心的布局?但陈某一时间也并未真正看透,还请韦香主不吝赐教。” “陈总舵主饱读诗书,自然学识渊博,小宝这种不学无术的,可就差得远了,不过陈总舵主行端坐正,不像小宝这样一肚子坏水,我这妹子嘛,自然也被影响到了,所以她刚刚确实用了点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陈总舵主看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你这什么香主为何总是一副掌握全局的胸有成竹?本姑娘输了就是输了,只怪技不如人,怎么到你那还成了受骗上当不成?” “呵呵,夏女侠就是这个性如烈火,直来直去,所以被倾眉利用了一下,要说这布局嘛,其实从对战郡主时,就已经在做了。” “嗯?韦大哥是说楚姐姐在和屏儿比斗时已经在考虑之后和夏姐姐的对局了?也确实,屏儿武艺低微,楚姐姐不愿全力施为,便有了更多的空见去思考后面的事。” “不不不,郡主你妄自菲薄了,其实倾眉在对你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留手和轻视的意思,只不过,她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定要用用我教给她的这招‘搜魂手’,不仅没有一丝一毫对郡主你的不屑,反而因为自己的计划得万分投入,一丁点纰漏出错,都达不到现在的效果,这里面和郡主你的全力以赴大有关联。” “这……韦大哥是在安慰屏儿吧?其实不用的,楚姐姐刚刚飘逸绝伦,屏儿可是羡慕得紧,怎么韦大哥你还觉得她也是全力以赴了?” “没错,刚刚倾眉看上去确实如闲庭信步,很潇洒自如,让人的感觉就是她成竹在胸,一副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但实际上,她可是对郡主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计算着,当然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计算,估计也多半是习得‘灵犀一指’所带来的敏锐,但这份敏锐难道不需要耗费心力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如此说来,韦香主是认为楚女侠刚刚从第一场对阵小郡主之时,就做好了布局,让观看的人,尤其是夏女侠觉得,她轻松自如,没有多大消耗?” “陈总舵主说的不错,这就是倾眉努力想要营造的效果,而且确实得到了回馈,不过,她这一行为的目的,只是要给最后点中郡主穴道那一下,做好铺垫。” “这……难道是为了彰显那一技隔空点穴的潇洒自如?” “没错,她多半就是这么打算的,这样目的何在呢?其实就是让大伙误以为,我教给她的这手能够隔空点穴的功夫,用起来十分方便,想怎么用就能怎么用,而已。” “如果是这样,难道说楚女侠第二场那两次出指……只是虚招?!其实什么效果都没有?!” “陈总舵主慧眼如炬,正是如此,也理应如此。” 听到我这么说,倾眉看我那眼神中的惊讶消散了,并且递来了莞尔,这是说我对了还是不对呢?其实不重要,事后再问她就是了,但此时此刻,我要的只是故弄玄虚罢了。 “什么?!你是说,她刚刚那两下,其实都是吓唬我的?!” “嗯,多半如此,小宝刚刚不是说过,夏女侠反应迅捷,出手果断,倾眉也正是在你刚刚和骆姐姐对战时看到了这一点,才有所定计,而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其实第一次,多半是试探,就像看看夏女侠你的反应,结果正如她所设想,夏女侠本能地躲闪了,于是,第二次,当她用‘灵犀一指’夹住了金蛇剑,让夏女侠震惊的同时,她又一次虚点一指,夏女侠一时扯不动剑,而如果被点穴,可能直接就从半空摔在了地上,所以果断地放弃了金蛇剑,翻身而退了……其实,倾眉的功力,多半并不能真正化解金蛇剑全力施为的一击,夏女侠如果继续拼足全力,她是力有不逮的,不过根据第一次试探时,夏女侠的反应,倾眉便料定她的计谋能够得逞,于是显得更加泰然自若,也让夏女侠更加深信不疑。” “这……”夏青青瞪大了眼睛久久不敢相信,而袁大头和陈家洛一番思考之后,多半也是认可了我这说法。 至此,我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为何? 自然是让他们不知道深浅,这就是故弄玄虚,这倾眉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我所想,倾眉自己没有任何表示,那事实为何就不得而知,这反而给了旁人更多的揣测,揣测这其中到底有几分是实情。 如果倾眉没有计谋,全是实招,那就惊为天人。 如果倾眉多番布局,三虚七实,那就更惊为天人…… 而这其中更重要的是,我那“搜魂手”到底如何,他们就无从确认了,但我能够侃侃而谈,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岂不是更加神秘莫测? 这明面上都是反清同道,但私底下谁不是各怀心思?我这个近南哥高徒都如此让人看不透,那近南哥又该如何了得了? 这里还真得谢谢倾眉的配合,无论我说的是否就是真相,但她的不表态,才是最好的表态。 “韦香主,楚女侠如此高明,袁某代表金蛇营认输,这次心服口服,诸位,告辞。” “告辞。” “金蛇王高义,其实如果不是各位谦让,今日之事的结果,定然不同了。” “韦香主运筹帷幄,楚女侠技惊四座,天地会果然人才辈出,陈某佩服,他日若有空,一定得好好和韦香主还有诸位喝上几杯。” “陈总舵主厚意,小宝铭记在心,这酒逢知己,但可惜眼下是非之地,青木堂久居京城,也确实不便,他日,若有缘会于他处,不用陈总舵主相请,小宝也会厚着脸皮蹭饭的。” “哈哈,那感情好,诸位,红花会告辞。” “告辞。” 骆冰走过倾眉的身边时,二女耳语了一番,相视一笑,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但第七感告诉我,肯定和我脱不了关系,肯定…… “韦香主,此次沐王府也心服口服,那这吴应熊就交由天地会处置了,不知韦香主是打算现在去提人还是如何?” “嗯,现在还不是时候,要让这家伙不生疑虑,还是让朝廷的兵马出动更为妥当,烦请小公爷告知一下藏匿地点便好,不过这样多半会让沐王府又损失一处据点,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让小宝现在派人先转移一番。” “没事,大可不必,其实吴应熊现在就在之前我们待的那块,既然已经暴露过一次,也不怕再暴露一次了。” “原来如此,小公爷妙计,这样清廷的人多半猜想不到吴应熊会被藏在那里,那小宝就谢过小公爷指点,回去后就点齐兵马出动了,也烦劳小公爷把自己人都召回来吧。” “好的,这次多番得到韦香主搭救,沐王府无以为报,这徐大哥之事还因沐王府而起,就让我的人去找回来,定然给天地会和韦香主一个交代。” “好说,那就有劳小公爷了,我等也就告辞。” “诸位慢走!” 对小郡主点了点头,看到她那复杂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担忧几分不舍,我估计,今日一别,就真的有些时日是见不到了,但此时此刻,不能有所表示,不然他老哥的面子更没地方放了。 “小公爷和诸位还请保重,别嫌小宝啰嗦,在此是非之地,可一定得三思而后行。” “谢韦香主提醒,我等理会的。” 没想到倾眉特地去抱了下小郡主,估摸着也耳语了一番,倒是弄得这小丫头脸色绯红……又和我有关么?额,最近不仅脸皮越来越厚了,这自作多情也习以为常了…… 好啦,接下来就是去给这个小熊走丢事件划上句号,希望再没有波澜才好,希望…… 第八十三章单刀赴会 带着一票小弟出了院子大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如何弄比较方便,得给沐王府留多少时间比较靠谱,再者,康熙问起来怎么应答更合理。 边走边想,不住捏额头摸下巴之类的动作,倒是让旁边想搭话的家伙没有打扰,不过,这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会打扰…… “小心!”倾眉一声惊呼把我拉出了思绪,随即看到她站在我身前,手里夹着一只飞镖之类的玩意。 这……我打赌这又是传信……没有手机还真不方便啊…… “有人偷袭?!”天地会众人拉开了架势,拱卫我在中间,这个举动还是蛮暖心的有没有? “淡定,不是偷袭,多半是有人想找我聊聊了。”看着倾眉递过来的纸条,我盘算着又会是谁这么喜欢玩神秘,当然,不至于是日月教的,他们是得多傻才会直接在这么一群天地会的人中间给我这样传消息? “桂公公?!”果然被什么人给识破了么?也太快了吧…… “难道有人要对韦香主不利?这人估计是看到你和我们在一起,知道了你的身份,而且多半是见过你‘桂公公’的人。” “风师伯提醒的是,不过这人我多半猜到是谁了,没事,我去会会他。” “韦香主一人前往?是不是还需小心为好?” “师伯放心,这人如果针对我,便不是来的纸条,而是清兵了,放心,有劳师伯带大伙回去休息,有何下文我之后去联系你们,这不是还有倾眉陪同么?有她在我多半无碍。” “这……好吧,那韦香主一切小心,楚姑娘还请多多照顾韦香主的安危才是。” “我大哥怎么会需要小妹照顾呢?对吧,大哥?” “额……其实还是很需要的……好啦,各位,先告辞。” “韦香主慢走。” 不得不说,这次多方会谈,倒是给了我立威的机会,至少这些人多半有了点崇敬才是。 “走吧,倾眉,京城第一楼。” “那你可要破费了。” “管够!” 到了目的地,那小二第一时间很热情地招呼我去了专座,看到倾眉跟着,也没做出什么异样,算是表现的很自然。 但其实啊,这个就很不自然了,为何?明面上我是一太监不是?就这拉着美女去酒楼,很正常么?再者,这美女还足够漂亮,于是越正常的表现,越显得多少见怪不怪不是?总不至于,这京城的大太监小太监总是喜欢带着美女上酒楼吧? 回头有机会得跟骆一平提提这些细节,虽然他们专业素养更精一点,但还是可以精益求精嘛。 “大哥都有专座啊?这待遇还真不赖。” “嘿嘿,羡慕不来的,这据说是大伙感念我除了鳌拜的一种方式,不过也确实蛮感谢大伙记着我的,来这里吃饭时也方便多了不是?” “大爷做的事让大伙感谢还不够呢,怎么会需要你老人家感谢大伙?那这次来点什么?” “嗯,听这位姑娘的吧,倾眉你想要点什么就尽兴。” “这京城第一楼也路过好几次了,还是第一次进来坐坐,希望这大气的名号不会不尽不实就好。” “这个姑娘你大可放心,别的不说,咱这楼里的招牌菜和特色小菜绝对和宫里的有一比,往年宫里弄大宴的时候,也会让咱们这大厨去效力的,另外就是慕容酒肯定能管够。” “既然如此,那就把什么招牌菜特色菜都一样来一份,那酒嘛,就来个十瓶先。” “这……” “没事,小二哥你就按她说的上吧,一会再拿副碗筷来。” “好的,大爷,姑娘,稍等,酒菜马上到。” “这小二还想着给你省钱啊?” “熟客了,还是第一次请人来,自然会多问两句。” “那你料定那人一会能现身?” “不知道,但他约在这里,我们总不至于饿着肚子等吧?” “你真的确定是谁了?” “八九不离十,那位胡大侠估计也是觉得金蛇王会察觉他近距离观察,但那大门口一波波地走,留在后面的多半就是赢了不是?” “那难道不会是沐王府自留么?他就料定你赢了?” “估计他从一开始就和我一样,不看好沐王府吧。” “你还真敢说,不怕屏儿妹妹听到么?” “那就看你会不会跟她说了,不过当面我也没少说过他哥,她多半也习惯了。” “还真有你的,这么不给大舅哥面子哈?” “什么鬼……” “哈哈!” “来了。” “嗯,这人果然功夫不俗。” “这么看出来的?是不是那个什么脚步啊,身形啊,甚至气息?” “不告诉你,瞎猜去吧!” “额……不厚道……” “桂公公久违了,胡某可否坐下?” “胡总兵既然来了当然得同座,来吧,一会多喝两杯。” “这酒嘛,以前是爱的,后来戒了,多年不曾喝了。” “胡总兵也是大毅力之人,这酒也能戒掉,佩服,佩服。” “呵呵,桂公公如此泰然自若,想必是猜到胡某会来了?” “多半吧,这碗筷也准备好了不是?” “桂公公果然料事如神,那多半也对胡某的身份,有了七八分把握了?” “阁下不也是对小桂子了若指掌了?” “不敢,之前真没有这般假设,也只是刚刚看到桂公公一行人才敢相信。” 哦?那他之前对我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额,不会是想给康熙机会偷偷做掉吴应熊吧?我去……我这算是歪打正着么?还忽悠了半天,大放厥词地给袁大头他们说了一番…… “出来混江湖的嘛,总有点朋友不是?” “那胡某可有幸成为桂公公的朋友么?” “这就看胡总兵所谋何事了?” “桂公公猜不透么?” “往大的猜过,越猜越离谱,越猜越心惊,但就是觉得最后合情合理,不过还需胡总兵点头不是?” “那胡某也就不再遮掩,毕竟,谁能想到桂公公居然和胡某份数同道。” “那还真是巧了,敢问胡总兵这么多年,为何不一刀杀了那人而后快?” “杀一人简单,但也只是让活着的人心里舒坦而已,对大业没有丝毫助力,反而可能让这京城的更安心,那就大违本意了,桂公公又何尝不是如此作想呢?” “於我心有戚戚焉,大事,多半不能快意恩仇,胡总兵是真的好汉,也是真的英雄。” “这个胡某可当不起,天下人若是知晓胡某的所在,不指着脊梁骨大骂已经不错了,不过嘛,也只有桂公公这番有胆识有担当,真正敢作敢为,才是豪杰。” “胡总兵夸得小桂子都不好意思了。” “两位大爷,姑娘,这酒先来了五瓶,烤鸭和清蒸鲈鱼到了,各位慢用,剩下的一会就来。” “谢过小二哥了。” “大爷客气,你老人家能尽兴就好。” “这小二,有功夫底子。”待小二哥离开后,胡总兵居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神情颇为戒备,我去,他们这些人到底是长得钛合金狗眼还是鹰眼?! “胡总兵厉害,小妹刚刚还不能确定,但你这么一说,也就是了。” “那眼下就在这里,方便么?” “不妨事,胡总兵可信得过小桂子?” “这是自然,桂公公说没事,那自然如此了,话说,这位姑娘可不简单,刚刚那一镖其实胡某也存在试探下桂公公的打算,没曾想轻而易举被姑娘你接住。” “胡总兵可别小看了我这妹子,就是她出马让咱们刚刚的比试最后夺魁。” “哦?原来如此,胡某虽然料定桂公公定能成事,可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杀手锏。” “胡总兵你就别听他吹牛了,什么定能成事都是忽悠人的,他就是狗脸皮厚,够无赖,一群大老爷们打不赢偏偏挤兑各方都只能派小丫头出马,小妹也就不好意思输了。” “哈哈!桂公公果然不简单,这识人断己都不在话下,胡某还真好奇到底是怎么个过程。” “这个嘛,有机会再说了,来,胡总兵,小弟敬你一杯,既然你不喝酒,就来杯茶如何?” “谢桂公公看得起,胡某就以茶代酒了,这位姑娘想必也酒量不凡吧?” “她啊,开口就要十瓶慕容酒,我都没那么喝过……” “这……佩服!” “这慕容酒没掺水么?毕竟是我们那传过来的,我还以为万里迢迢怎么也该至少掺一半吧。” “这你就想错了,这第一楼可没作假,我之前也是喝过,真想看看一会你怎么收场,嘿嘿。” “哼!又有何妨?大不了把你灌醉了不就是了!” “桂公公和这位姑娘看来关系不一般啊。” “哦,光顾着自说自话,都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结义妹子,楚倾眉,胡总兵可别小看她哈,这丫头不仅自己天赋奇高,而且有个大佬父亲和一票夸张的叔叔,啧啧,让我这个市井小子羡慕得紧。” “哦?原来是名门之后,胡某眼拙,不知楚姑娘令尊是?” “那个小偷头子,楚留香,不是什么大人物了。” “额……” “听那位袁大哥说,胡总兵的轻功也是独步武林,他都只能看到背影,不知阁下认为和那位楚大侠相比如何?” “自然是云泥之别,胡某粗人一个,哪有什么高明。” “胡总兵你也是谦虚,在我看来,那个袁大哥的武功已经极高了,胡总兵你居然能让他只配看到背影,定然不简单了。” “楚姑娘过奖,其实那小子,本来应该是胡某最信任的,也是唯一选择,可惜啊……” “人各有志,胡总兵不必感怀,但袁大哥此次回来,心志多半不会动摇了。” “也是,那小子的性子,太过实诚,在家听师傅的,出门听媳妇的,这点胡某不敢认同,额……” “哈哈,胡总兵不必机会,小妹可不会介意这个,再说,这个人是我哥,可不是什么会听我话的,对吧,大哥?” “我这个大哥嘛,该听的还不是都听了……” “两位是敞亮人,胡某想多了,来,请!” “请!” 这人可不是什么大老粗,不然他早就死了,或者吴三桂早就死了,但他现在是不是真的会给我一个好处,还未可知,但结识一番,总不是坏事,话说两个卧底都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会不会很尴尬?会不会天台见?额……我是警察…… 第八十四章胡总兵的空头支票 一顿美味佳肴,一番觥筹交错,也算近日难得的闲暇。 “这已经第五瓶了,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酒气熏红了倾眉的脸颊,那白净如雪终于染上了点尘世的颜色。 “讲道理,我拿这个当水喝估计都没什么感觉,你呢,还好么?要不就先这样了?” “不行!今个说什么也要让你服输为止!再来!” 额……这丫头已经醉了吧?我来此可是有正事要办的……诶?怎么突然又趴下了,真醉了么? “看到两位如此尽兴,胡某也是心痒,不过忍了这么些年了,也学会了管住自己,就是不知道还要再忍多久才是个头。” “这个嘛,就看胡总兵所谋到底如何了。” “哦?那不知桂公公此次会如何处理那个人?” “放了他。” “放了他?!” “没错,回宫后就会调派人手前去营救。” “这……桂公公是如何打算的呢?” “不知胡总兵又有何想法?” “难道桂公公不明白这是个机会?这次若是处理得当,南边肯定坐不住了,到那时……”虽然没喝酒,但这胡总兵的神色也愈发激动了,至少没有了刚才的云淡风轻。 “到那时,登高一呼,不说百应,至少有个名正言顺,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励精图治,也总不会忘记招兵买马,而这里刚结束鳌拜之乱,可谓百废待兴,真打起来,南边那位赢面会大点。” “既然桂公公已经料想到这个份上了,那又为何决定放人?” “原因很简答,我不想看到南边那位有赢的可能。” “这个桂公公大可放心,一旦时机成熟,胡某绝对不会犹豫。” “嗯,刚刚那番说辞,我也是对其他三家人说过,倒是没有提到胡总兵你,但小桂子绝对没有忘记你角色的分量,但依旧坚持放人,知道为什么吗?” “请桂公公示下。” “如果是,眼下只有这里一方独大,南边想弄点动静,我小桂子可是双手赞同的,但是呢?前不久我还送走了一个蒙古郡主,汝阳王府的那位,明个会不会再来个西边或者更南边的公主?” “桂公公的意思是,各国都少不了对这边的关注?如果有了什么大动静,难免不会多生枝节?” “这个会不会嘛,小桂子还看不到那么远,但是有一点能够明白,就是一旦真的出现这种复杂的局面,你觉得会如何?” “胡某不才,还请不吝赐教。” “胡总兵多年观察,据你所知,这里的人,论行兵打仗,和南边那位相比如何?” “这里青黄不接,而南边宿将如云。” “既如此,一旦南边有动静,他会如何选择?” “高歌猛进,直捣黄龙。” “届时,这里可以兵来将挡么?” “多半是力有不逮,这样不是更好?” “真的好么?你觉得当今做主的那位,如何?” “一朝奋迅,绝非池中物。” “那如果明知兵锋不可挡,他会死拼到底么?也来个死社稷守国门?” “这……” “八成直接卷铺盖回关外了。” “桂公公更为了解,如果作此推断,那多半就是了。” “八九不离十,毕竟,他可是听我的话躲过好几次密道了。” “这还真是难以想象……” “而那时,其实根本的实力,未必会损失多少,而一旦南边那位来到此处,他会斩草除根么?又或者,已经被胡总兵咔嚓了,后继者会有这个打算么?” “嗯……多半会占山为王了。” “这就是了,届时又有谁会服气?岂不又是一个群雄逐鹿?更何况周边列国虎视眈眈?而关外那位乐的看戏,待到水生火热,不会再来个吊民伐罪么?” “胡某……思虑不及桂公公一二,汗颜。” “哪里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也就会有自己的局限,小桂子不过是见多了,又一无是处,所以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而已。” “那桂公公可有良策?” “就那天去你们那时,我跟那一位聊了会,埋下了一些钉子,同时,我也给这边的那位,埋下了更多的钉子。” “桂公公目的何在?” “让这边恋恋不舍,让那边步步为营。” “原来如此,高明,实在是高明,如果真能如此,那届时势必会焦灼僵持。” “没错,要的就是这个僵持,越僵越好,什么勾心斗角都会摆到明面,什么阿猫阿狗都会跳出来掺和一脚,而就在这时,不世出的英雄豪杰也定然有了登场的机会,将军百战,壮士十年,到那时,秦皇汉武,唐宗明祖,又怎会后继无人?” “桂公公难道有凌云之志?!” “咱以前就是个市井无赖,现在是个小太监,那凌云乘风什么的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对吧?可既来之,则安之,不求轰轰烈烈,但愿一世精彩,而眼下,那些雏鹰还需要时间,咱们适逢其会,又怎能亲手扼杀这成长的机会?” “桂公公的心思缜密,果然不是凡人可以揣度,胡某佩服,那此事就依桂公公所言,但胡某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日后看不到桂公公所言的迹象,请恕胡某自专。”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胡某明白了,如果他日正如桂公公所言,那胡某也甘附骥尾,奉上一份绵薄之力。” “胡总兵有心了,所处是非之地,还望保重。” “与桂公公共勉,胡某告辞。” “告辞。” 同一天里胡天胡地地吹了一通,还真伤脑细胞啊,不过这也算又忽悠住了一个? 看看身边趴着的倾眉,独自饮下了杯中酒,先让她继续趴会吧。 “他走了?” 嗯?这丫头依旧趴着,但冷不丁冒出了这一句,该不会是装的吧?! “走了,你还好么?需不需要找地方歇会?” “没事,回去么?” “饭菜都没吃完,能走?浪费可是罪过。” “额,这也有点太多了吧,要不带回去?” “带回去?你堂堂桂公公吃完饭还带走,让人看了不笑话么?” “那……你说如何?” “继续吃啊,不要停。” 看着这甜腻的调笑,真醉了么?我看多半是装的了。 “好吧,有何指教?” “今天桂公公无往不利啊,三寸不烂之舌颠倒黑白的能力,小妹佩服,佩服。” “都听见了?又没想瞒你。” “也是,如果想瞒我的,有何瞒不住呢?比如那个会功夫的店小二?” “你多半能猜到他是哪边的,不是么?” “好吧,这个算你没有隐瞒的心思吧,但你总该说说看,你到底如何想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么?最后图个啥?” “哈哈,也就在你面前无所遁形啊。” “少来,那什么郡主,远远看着都不是一般人物,老实交代,是不是也去过你那待了段时间?” “这个真没有,就一晚上。” “你嫌短了啊?” “额……”我这实话实说都不行么? “那她也知道你不少秘密咯?” “她在的那会,我可还没现在这么多秘密来着。” “好吧,毕竟她也帮你对付了鳌拜,这恩情不小,以后你会如何对她呢?尔虞我诈?” “这个嘛,其实我早就做好有一天会被她卖了的打算了,这个是实话。” “那看来她在你心里分量不轻啊,至少比那个小郡主重了。” “额……这你就想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她是真的一肚子坏水,防不胜防,所以我得提前做好准备而已。” “准备好了,就算被卖也心甘情愿了,对吧?” “可以选,我当然还是希望不要被卖了才好。” “口是心非……你这整天忽悠这个,忽悠那个的,哪一句是真的,自己明白么?” “既来之,则安之,不求轰轰烈烈,但愿一世精彩。” “我就知道!你不让这些人坏事,可不是那么长远的打算,说白了,你是不想让这边的这位大人物,太早失势而已,因为一旦他倒了,或者真的跑了,你想要的一世精彩,也差不多泡影一半了,对吧?” 又一次觉得这丫头真会读心术啊,又或者说,读我术? “什么也瞒不过倾眉你,就为这分知心,走一个。” “想灌醉了干什么坏事么?” “额……你想多了,我哪敢……” “哈哈,走着。” 果然依旧是一饮而尽,确实没什么影响嘛,这丫头…… “你也是海量啊,佩服。” “比起你这个当水喝的,还是差远了估计,不够你想要的灌醉小妹我,也是不能够的。” “那咱们就不计较这些,尽兴就好。” “怕你不成?来啊!” 又是几杯下肚,这丫头是真不怕我啊…… “其实吧,我的野心,从小就被一个不知名的大叔,点燃了。” “就是给你讲那些故事的人?” “嗯,不错,因为之前说太多,惹下了不少祸事,可不就是因为听到他的事,让你跑来找我了么?于是之后我也谨慎了起来,管住自己,不再多言他的故事,可如果在你面前也不能畅所欲言,那谈何交心?” “净捡好听的,不过三句不是每个正形还能是你么?说吧,我听着。” “那人姓‘金’,他云游四海,不知来兮不知所踪,但对江湖典故,了若指掌,就好比你老爹和一众叔叔的。” “真的假的?那你也听过我的咯?” “怎么可能……你才多大?我那时又只有多大?” “好吧,那你都听过什么?我老爹****,让我不知道老妈是谁么?” “额……那位‘金大侠’也不至于会和一个孩子说这些吧……” “也是,那我很好奇,他讲的故事,又有多少是真的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论证,好像就没有假的。” “这么厉害?吹牛了吧。” “你见过的那位蒙古郡主,之所以对我高看几分,就是因为我连她手下‘玄冥二老’这等隐士也是知晓,而且能和‘老顽童’以及‘老叫花’说上话,你当时不也是听到这些才会好奇么?” “这倒也是,这算是你的机遇吧,但你说野心被点燃,你的野心又是什么呢?” “一定要尽可能亲眼见到那些江湖传说,就好比今日的那几位,都是我想见很久的。” “原来如此,你多半对他们有所了解,一时试探便能分辨几分是真的,而他们对你可丝毫认知都没,怪不得会一败涂地。” “这全凭一张嘴,还真做不到无往不利,就好比当时面对鳌拜的利爪,生死一线,他愿意停下来听我忽悠么?可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率性而为,任他龙潭虎穴,也来去自如,丝毫不必看别人脸色,也就是那时,我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翻身,我一定要强大自身实力才行,不说刀山火海任我游,至少不用再整日蝇营狗苟……不过,为了这个目标,我的蝇营狗苟依旧还是日常。” “那人就是造出这酒的那位么?” “没错,慕容家二公子慕容光,据说他生而知之,三岁习字,七岁吟诗,创有烧酒琉璃,并且天纵奇才,什么武功一学便会,最离谱的是,上次见他,长得比大姑娘都好看,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那岂不是男不男女不女?你也想这样?” “啊?你没见过么?这家伙难道不应该是你们那女孩家的闺中秘话?” “或许是吧,不过他家我没去过,老爹难得郑重其事地说过不要离他家太近,我也就照办了,毕竟从来没看过他那副表情,严肃认真之中,似乎有点落寞?不过我猜想,八成他和慕容家的女人有关联吧。” 会有人这么说自己老爹么? 好吧,眼前就有。 “这还真是……能让香帅忌惮三分,估计是真的不得了了,你能不任性也是好事。” “怎么?想教训我么?” “哪能,盼着你好呗,有时候那些长辈的经验,多听两句不会错的。” “行行,听你的就是,不过你也真是,被那些故事迷惑住了,把我老爹和那几个叔叔奉若神明一般,其实眼见之后,才知不过尔尔。” 呵呵,“灵犀一指”连“金蛇剑”都夹住了,那“小李飞刀”就算不能直接穿了“金刚不坏”,至少我这“天蚕宝甲”是扛不住的?重点是我对他们的认识,十分有限,能不小心应付么? 第八十五章被贿赂了 找地方让倾眉换了衣服,大摇大摆又回到了宫里,嘱咐她小心待着后,就去找了多隆。 “桂兄弟已经知道了吴应熊的下落?” “八九不离十了,就在之前发现的沐王府据点,不过还需要多大哥带人去救才行,我一个人搞不定。” “这个责无旁贷,桂兄弟你运筹帷幄,大哥我就冲杀出去便好,不过皇上今个提起到你,但是又没有通传,你要不要去上书房觐见下?” “嗯,应该去去,那小弟就在那恭候多大哥凯旋了。” “好说,哥哥我去去就来。” 沐王府的如果还在墨迹,那就有点太坑了,希望不要闹吧……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省去了通传,但这山呼还是得做足样子。 “你爷爷的,一整天没个人影,跑哪玩去了?” “嗯,天下第一楼,去和吴应熊手下总兵喝了几杯酒。” “哦?这主子都不见了,他还有兴致喝酒?” “没错,这人不简单,所以小桂子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随后还真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吴应熊大致的所在。” “你找到了?你怎么找到的?” “那总兵提到,沐王府已故的公爷祭日临近,这时抓了吴应熊所谓何事可想而知。” “沐天波的祭日?难怪现在风声如此之紧他们也要冒险行动,那你又是如何找到蛛丝马迹?” “本来应该说,走街串巷,在所有棺材铺逛了一圈,总算找到了给沐王府做沐天波牌位的那家店子。” “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这些事,那个总兵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小桂子就去了一家,也就恰恰找到了,于是一番比对,知道了吴应熊很可能被藏在之前已经发现的沐王府那处据点。” “这帮反贼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最危险的地方也敢利用。” “或许是,不过小桂子觉得这里面歪打正着的成分多点。” “哦?怎么说?” “其实多半他们已经设好了灵堂之类一应事务,但不曾想突然就暴露了,但死者为大,既然是祭日,肯定不能错过,很可能再准备一次的时间完全不够了,毕竟还得派人盯梢,捉住吴应熊。” “你说的有道理,也可能是他们觉得既然定好了时间地点,就不宜更改,毕竟死者为大,你们汉人是不是有这个习俗?” “这个……小桂子就不太清楚了,毕竟从小到大还没参与过这样的事。” “嗯,好吧,那现在你打算如何?” “其实来之前,小桂子已经通知多总管去救人了,估计没多久会有消息。” “你让他去他就去了?这个多隆还真听你的话啊!” “额……小玄子还请不要计较,毕竟救人如救火嘛,万一晚了,可不是白忙活了么?” “既然吴应熊确实是被沐王府的人劫去,那之前,多半真就如你所说,是一出大戏了。” “小玄子英明,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一切照旧,该干嘛干嘛,这吴应熊救出来后,过几天救打发他回去吧。” “好的,小玄子怎么安排,小桂子就怎么行事。” “你说那个老乌龟这次突然发难,会不会手里有着更多的底牌?” “小玄子是觉得,他除了兵强马壮,还有别的依仗?” “没错,朕总觉得他如果真的连儿子都能舍去,那难道不是有万全把握一击即中么?不然,岂不是亏大了?” “小玄子考虑的周详,这么说来,他很可能还拉拢了什么其他势力一起出手。” “嗯,有可能,你觉得会是谁呢?” “那什么天地会沐王府,多半不可能了,毕竟老乌龟在那帮反贼眼里是臭狗屎,谁都不愿碰,而且巴不得他早点死才好。” “朕也是这么想的,但如果不是这些反贼,那就多半是邻国了,南宋?蒙古?辽金夏?” “如果朝着这个方向考虑,小桂子觉得南宋可能有所图,但不大会搭理老乌龟,毕竟他们那岳飞的冤屈依旧刻在人们心里,更何况眼下有护国柱石支撑,一副厉兵秣马之势,那怎么选,也不会和汉奸为伍了。” “这倒也是,那西南边那些人呢?” “辽金夏互相不对付,而且北边蒙古虎视眈眈,汝阳王府就像压在他们头顶的一座大山,不可能视而不见,就算他们想分一杯羹,也未必真有余力。” “汝阳王府……那位郡主后来联系过你么?” “这个真没有,小桂子识字有限,自然不可能书信来往了不是?” “姑且一问,你紧张个什么劲?莫不是有猫腻?” “额……其实小桂子还是对那位郡主记忆犹新的,毕竟当时多有助力。” “助力?你不要贪图别人美色就好。” “小玄子说笑了,小桂子没那个胆啊。” “你的胆子,朕可是见识过的,不要谦虚了,好了,不提这个,你说说看蒙古会不会趁机?” “多半也不会,毕竟现在还是‘满蒙一家’,虽然对咱们而言,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对他们而言,又如何不是需要少一个正面的敌人呢?” “嗯,铁木真越打越远,但就凭他留下的家底,居然就被察汗翻了几番,何况他女儿都已经够不简单了,不过朕也觉得,在西南边那些被他们征服以前,他们多半不会明火执仗和朕过不去,可是,还能有谁呢?” “嗯,小桂子大胆猜想,南和西多半没有的话,这东边和北边呢?会不会有人从海上或者关外来?” “海上?关外?” “比如神龙岛。” “这……你之前从那人那听到过什么?” “并没有这方面涉及,但小桂子可以看出那位神龙岛的教主,所谋甚大,愿意费时费力去布局,绝不会善罢甘休。” “确实,如果说那个什么狗屁教主会和吴三桂搅在一起,朕还真不觉得意外,那关外又可能是谁?” “北边那些**子,多半也会进入老乌龟的视野。” “为何?” “因为他自己是臭狗屎,汉人多半不愿搭理,辽金夏这些人也没办法搭理,但北方**子不同,他们有人有火器,而且对老乌龟而言,已经卖国多年了,再卖得更彻底一点,又有何不可?” “这还真是……那你认为还会有谁?” “这个嘛,一时半会小桂子就想不到了,不知小玄子心里还有什么考量?” “这东边和北边,你所料估计不差,但西边,你还是想得简单了,虽然察汗不简单,但蒙古也不是只有他和铁木真两个人,那些大小部落未必不能被老乌龟拉拢,尤其是离咱们这最近的,准格尔部。” 对喔,格尔丹,我倒是把这货忘了,不过眼下可是有察汗坐镇,会允许这货蹦跶么?表示怀疑。 “还是小玄子想的更细,小桂子接触的时间还是短了。” “你小子多半是来宫里之后才搜罗这些消息的吧?这样都能头头是道,也算是奇才了,有所疏忽也是正常,不然你小子就不太像个人了。” “额……好吧……” “启禀皇上,御前侍卫多总管前来觐见。”这说着说着,多隆还真的快去快来了。 “让他进来吧。” “喳。” 其实就一个门槛而已,里面外面人都听得见吧?搞个中转的小太监真浪费……不过这就是阶级制度吧? “臣多隆,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听小桂子说,多爱卿是去营救吴应熊了?” “回皇上,臣幸不辱命,已经将吴世子救回,眼下安置在太医院看看伤,臣便立刻来报了。” “你干事也算麻利,这趟很顺利么?” “得到桂公公的准确消息后,臣就马不停蹄,倒还真发现了沐王府那些人。” 什么?! “哦?你把人抓了?” “这个……他们当时措手不及,眼看就要被手下人合围的时候,有一女子押着吴应熊出来了,臣不想伤了吴世子性命,便没有下令强攻。” 这是哪出?特地留在那等人上门,再弄一个用人质来威胁就范? “他们威胁你放人?” “这个,其实并没有,他们是准备拉上吴应熊一起死的。” 哈?! “那你又是如何处置?” “臣也不敢擅作主张,但是情况紧急,也没时间回来禀报,于是臣想了半天,就定了个江湖比斗的规矩,如果臣赢了,就让他们把吴世子放了,自行离开,如果臣输了,那他们想一起死也拦不住了。” 额……这是什么鬼条件?赢了死,输了走?我去…… “这……他们答应了?” “他们也在犹豫,不过臣记得桂公公平日和人谈判时的威风,这对付将死之人时,要给他们生的希望,往往就会不攻自破,不然很可能鱼死网破。” 你倒是学的蛮快,不过有点不伦不类,但还是你的风格没错。 “你这办法也算是独树一帜了,之后呢?” “臣听闻那个‘铁背苍龙’柳大洪在他们阵中,于是就挑战此人,而且表示说话算数,这一来二去,他们倒也答应了,于是臣就和那柳大洪打了一场。” 多隆打得赢么?这个不太好比较,毕竟柳大洪算是沐王府众人里武功最高的了,天地会那帮人可都不是对手,如果多隆能赢,岂不是横扫天地会青木堂? “最后你赢了?” “这个,臣有点汗颜,打了百十来回合,也未有胜负,不过那柳大洪毕竟年事已高,后续乏力,最终被臣侥幸赢了半招。” “这‘铁背苍龙’的名号也是江湖盛传了,你能赢他也算不简单,之后你就放他们走了?救下了吴应熊?” “这个……”这家伙看我干嘛?难道还和我车上了关系? “难道还和小桂子有关系?” “确实……那个为首的好像就是小公爷沐剑声,他走之前问了臣一句是否能见到‘桂公公’。” 我去?! “怎么?小桂子你和他有关联?” “不是,皇上误会了,这人多半是没见过桂公公的,但是桂公公的大名在外,他也是受人所托,需要转交一样东西给桂公公,看到臣言而有信,便托福代转。” 代转?这不就成了贿赂?你当着皇上的面,说有人贿赂我?那我还能收么?你爷爷的…… “这个还蛮稀奇的,直接让捉拿自己的御前侍卫帮忙贿赂宫里人,小桂子,朕还蛮好奇,这人会给你个什么?” “奴才也很好奇,这贿赂得太不专业了。” “哦?你还见过专业的啊?” “可不是嘛,就那吴应熊,在赌桌上输了奴才好多张银票,可比这个什么小公爷会来事多了。” “哼!这吴世子也算会投其所好了……多隆,这沐剑声到底要给小桂子什么?” “就是这副字帖,臣请华院使查过,没有藏毒,请皇上过目。” “《肚痛帖》?!难道是张旭的真迹?!” 康熙有点不淡定了,这书法大家的名号,还是知道的,不过现在还搞不懂这沐剑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臣见识短浅,还需要皇上评判。” “嗯……这用笔顿挫使转,刚柔相济,千变万化,神彩飘逸,即便不是真的,也仿到了九分,小桂子,这沐剑声可是花了血本啊。” “额……皇上明鉴,这不是有点暴殄天物么,小桂子识字都少,这草书就更不可能认识几个了。” “也是,这贿赂着实不高明。” “启禀皇上,其实那人说这不是他给的,而是一户姓庄的人家,托他代为转送,报答大恩。” “怎么又冒出一户姓庄的?这帖子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么?” “皇上,小桂子倒是记起了一个人。” “哦?你还真和什么姓庄的有关系?” “这倒不是,不过皇上可还记得当日鳌拜在这大殿之上就缚之前,来过一个闯宫的小子?” “嗯,当然记得,那家伙把朕的皇宫当菜园门子了,朕如何能忘?” “其实那人提到过,他要杀鳌拜,其实是受人之托,那所托之人,可不就是被鳌拜灭了满门男丁的庄家么?” “你是说‘明史案’的庄允城一家?” “多半是了,而如果说他们家妇孺拿得出手的,或许只剩这样珍贵的字帖了。” “嗯,这么讲倒也说得通,她们托了一次,可那人没有出手,最后尽人皆知是你杀了鳌拜,可不就得把这个恩,算到你头上么?” “都是托皇上洪福。” “好吧,既然如此,这字帖……” “还请皇上收着就好,给小桂子实在暴殄天物啊。” “什么话,这不成了朕想要你的东西?给你的你就收着,要收好了,听到没?!” 额……你明明想要,干嘛还在意这个面子? “奴才遵旨。” 字帖,还是个国宝级的,我拿在手里,怎么突然有点心虚?额,对了,家里还有个贼蹲点呢…… 第八十六章烫手 “对了,小桂子你刚才说那个不简单的总兵,既然他把一切都弄清楚了,为何偏偏找上你?” “是的,之前在吴府别院见过,他多半觉得和小的能说上话,也算是一种让功劳的方式?” “你是说,他在巴结你?” “有可能,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自己行动不太方便,毕竟这是皇上的地盘。” “嗯,这人考虑得也算两全其美吧,不过朕很好奇,有这样一个厉害得角色跟着,为何吴应熊会被抓了?” “其实吴应熊当时去了酒楼,还找了姑娘,而这总兵劝谏他说天子脚下,他们这一趟是来提亲的,如此行事恐怕不妥,吴应熊不听,还把他轰走了。” “原来如此,这吴应熊也是自找的了,不过这吴三桂手下一个总兵都识得大体,他们那这样的总兵多么?” “皇上思虑的是,小的认为,他或许是个佼佼者,但绝不是仅此一个,所以南边的实力不可小觑。” “嗯,朕记下了,这也不早了,多隆你负责把吴世子送回去,小桂子你就回去休息吧。” “臣(奴才)告退。” 出了上书房的门,多隆赶紧拉着我离开,肯定是有话要说了。 “桂兄弟啊,你可千万别计较哥哥刚才多事,那也是没办法的。” “怎么会?多大哥一定是不得不当面提出来才说的,小弟理会得。” “这就好,这就好……其实哥哥我也不懂这个,看着上面的字都没几个认识的,不过毕竟是反贼手里来的,担心他们加害于你,所以立刻去找了华院使查查有没有藏毒……哪知道那华院使一看之后眼镜都快瞪出来了!他当时那个激动劲,口口声声说这就是真迹,这是瑰宝……于是哥哥我一想,这事肯定瞒不住,与其事后让皇上知道了猜疑,不如当面提出来。” 华院使?哦,难怪……可不是嘛,那医生能看不懂这字么?他们自己平时写的和这个一般无二好吧…… “原来如此,大哥也别放在心上,小弟怎么会在意这个?说白了,这就算是瑰宝,但给我也和对牛弹琴一般啊,浪费了。” “唉,兄弟你虽然不会计较,但哥哥我就是觉得自己办错了是,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早知道这字帖如此宝贝,应该暗地里找人查的,这下好,弄得人尽皆知,尤其是看到皇上那欣赏的模样,桂兄弟你这宝贝就成了烫手山芋了。” “没事,不打紧,哪天这风头过去了,给皇上送去就是,反正对我而言不值一提,大哥就别再计较了,倒显得兄弟我会小气一样。” “呵呵,兄弟你什么时候小气过,行吧,这事就算过去了,不过哥哥我还是得提醒一句,这个宝贝得好生收着,别被其他人惦记了,万一弄丢了,皇上会觉得是你不想给他,就不好了。” “对哦,还有这一茬,多谢大哥提醒了。” “好说,好说,那哥哥我先去看看那吴应熊,兄弟回去早些休息。” “好嘞,多大哥慢走。” 额,这还真是个问题啊,那华院使会不到处说么?就算他没想过要去说,按多隆刚才的描述,那个惊天动地的样子,太医院又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对吧?这流言四起是免不了的了,那我这宝贝还真可能被人给惦记上,可关键是,已经被康熙给惦记上了,我还不能弄丢了…… 我难不成得给这玩意弄个密码锁?最好还是指纹的是吧? 我去…… 现在我家就蹲着一个大盗对吧?她……我跟不跟她直说呢? 嗯,还是说吧,不然问题更多。 回到尚膳监,倒不需要跟做贼似的先敲门了。 “回的还蛮快,事情都弄完了?”倾眉很自然地直接和我搭话,倒有点等我回家的感觉……额…… “嗯,那吴应熊已经派人救了,只不过沐剑声玩了出戏,让我现在又有点头疼。” “哦?堂堂桂公公也会头疼么?小妹还真想知道是怎样一出好戏了。” “嗯,事实上,他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不过很冒险,就是他把人都留在那,当作不清楚会有人来一样,果然宫里的人没有生疑,但他这步棋走的有点险,万一去的人再莽撞点,搞不好又得出事。” “这么说来,他也是为你好啊,不如此总归会有人怀疑不是?” “这个也是事实,我记着他的好,不过嘛,他又弄了点下文出来,让我着实头疼,来,你评鉴评鉴这字帖。” “你还有藏品?不应该啊,你识字有限不是?装相的么?嗯?!《肚痛贴》?!” “看你这反应,这字帖难道真的是真的?” “你还别小看我的鉴赏能力,毕竟是常入宝山,怎么能不多点底蕴?这张八成就是真迹了,就算是仿的,也过了九分。” “这倒和皇上说的相同了,看来多半假不了。” “你那皇上没事干嘛把这个赏给你?这不是对牛弹琴么……” “咳咳……还真不是他赏的,其实他就很想要,但又拉不下面子硬拿,估摸着回头我还得找机会献宝才行。” “搞那么负责真麻烦,为何这字帖突然出现了?难道这就是沐剑声的下文?” “没错,就是这玩意,他直接给了去捉他的侍卫总管多隆,而多隆也不知道这是稀罕宝贝,想着会不会有人想害我,拿去给太医院华院使验毒,结果那院使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还真是区则啊……然后呢?多隆拿去献给了康熙?” “他主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瞒不住,直接给我反而会有事,于是当着康熙的面提出来了,而康熙虽然喜欢,但没有直接要,却嘱咐我,一定要看好了……” “哈哈!他们肯定不会想到,你这里还住着一个大盗嘞,对吧,大哥?” “额……这个嘛,倾眉啊,我这其他东西任取,就这字帖,还是帮我留下吧,好吗?” “瞧你这德行,就说弄丢了呗,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没辙,底子太薄,还不到叫嚣的时候,该收敛还是得认。”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救随便来个几百万两当押金了。” 我去……你想偷我东西也就算了,让你不偷我还得交押金?! “额……你还是把这玩意拿走吧……” “哼!没诚意……算了,看你这么苦恼,就不打趣了,不过还是得提个醒,怀璧其罪啊!” “你这个大盗不动手,其他小猫小狗我还是料理的了。” “是么?那‘金蛇郎君’呢?” “额……都差点把他给忘了……” “袁承志提到你之前和他们见过?” “嗯,在‘京城第一楼’里,我不是有那个专座嘛,当时我还很不好意思,正在跟店小二纠结,哪知道那夏青青突然骂了我一句,倒是让周围百姓看不过去了。” “还真像是她会做的事,不过你既然见过,之前我跟你提到的时候,怎么不说?” “那金蛇剑如此显眼,你也看到了,一直是包着严实的,我又没见过他们真人,所以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也不能确定。” “那你觉得这‘金蛇郎君’到底是袁承志还是夏青青?” “我猜多半是夏青青了,以袁承志的性格,干不来这事。” “嗯,估计是了,那家伙说好听点一本正经,实际上有点榆木疙瘩,不过他对夏青青是真的纵容,什么都愿意担着一样,你说是吧?” “没错,这点还是算得上真汉子的,就是实在有点太过纵容了,这各方首脑都在,偏偏让这么一个脾气大的丫头随便得罪人,若不是袁承志露了几手能镇住场,多半还有人会找她麻烦的。” “哦?你这是关心她么?” “算是吧,毕竟是同道中人,袁承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这事闹出不愉快,可不是好事。” “我还以为你是看那夏青青长相可人,我见犹怜呢!” “额,你想哪去了……她和袁承志的关系还不够明显?就和你那姐姐一样,我怎么可能惦记别人的老婆,太下作了吧!” “嘿嘿,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一肚子坏水,谁知道呢?” “额……好伤心啊,倾眉你是这么看我的么……”一脸委屈,就差挤出几滴眼水。 “少来!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今个这事,夏青青绝对会记着,而你这手里多了件宝贝,她不可能不惦记的。” “不至于吧?毕竟大伙都挑明身份见过面啊,同道中人还得背地里干这个?” “说是同道,但真就一条心么?你明明都不这么想,干嘛拿这个说事?而我说夏青青一定会来,是有根据的,那就是你今天把她的袁大哥好好坑了一把,这袁承志不计较,她夏青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俗话说的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女子。” “额……你这是将心比心么?” “找打么?” “不敢,我错了……” “哼!总之你小心点,万一真弄丢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哈。” 额……我这是惹谁了?沐剑声,你妹的……额,不对,你弟的…… 第八十七章小熊的宴请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就有人来报,吴应熊要宴请我以报搭救之恩,这也合情合理,不过现在我还是很苦恼的,不知道怎么处理手上这字帖的好。 藏在这尚膳监里,总感觉不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来着,我一天里在这呆不到两小时。 又不能在桌子里设计一个电路,有人拿了会触电或者销毁这字帖,再说了,就算真能弄出来,把这字帖销毁了还不如被偷了呢…… “倾眉啊,我这该把字帖放哪呢?” “哦?你问一个小偷该如何藏东西?这好微妙啊。” “不打趣我了,一会还得出门赴宴呢。” “那好吧,接着。” 说罢,倾眉扔过来一个小包,看上去还挺漂亮的,粉色与白色相间,绘有某种花的图案,还用金线绣了一个“楚”字,这是钱包?不太像,闻起来有点清香。 “这个是什么?还蛮好闻的。” “香囊都没见过么?你还真是见多识广啊!” “额……我一穷苦老百姓,哪有机会用上这个,这个‘楚’字,也就是你自己带的了?” “没错,小妹我可以把自己的香囊送给你了,有没有很感动啊?” “感动,相当感动,不过你的意思是,用这个把字帖装进去?” “对啊,反正你那就是一张纸而已,折两下也就装进去了。” “额……这个算是瑰宝吧,如此这般会不会对先贤不敬?” “弄不坏的啦,你可别小看了小妹我这香囊,用了很多你没见过的名贵草药,把字帖放进去不仅不怕会被虫蛀,没准哪天拿出来还自带清香呢,再说,就算有人惦记,谁会想到你把如此瑰宝就这么随身带在香囊里呢?” “原来如此,还是倾眉想的明白,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真当想不到如此办法,不过,这香囊……” “怎么?你还嫌弃不成?” “怎么会……我是觉得,这个太好看了点吧,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而且这上面还绣了字……” “要不要一句话!不要就赶紧还给我!” “要,要,当然要,我这就带着……额,怎么个带法?” 换来了这丫头又一阵冷嘲热讽,不过她倒是笑得很开心,顺手给我戴上了。 嗯,我自己倒是不介意啊,粉就粉吧……咳咳…… “我去赴宴,你呢?” “说了不准拉下我。” “好吧,一起。” 这丫头就不怕被人发现了么?这古代人随便换个衣服就看不出男女了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算了,不管了,反正有状况时她可比我靠谱。 现在我随身物品又多了一件重宝,也算身价百倍了,不过还是碎羊皮方便,直接用小袋子装着就完事了,这字帖还怕捂坏了不是,就是带着女性化的物品,还是有点疙瘩,可也不敢说出来了…… 这次去平西王别院也算熟路了,看到吴应熊在门口候着,也算懂事。 “桂公公肯赏脸,应熊三生有幸。” “小王爷相邀,小桂子哪有不来的道理,不过怎么能劳烦小王爷亲自相迎呢?实在是折杀小的了。” “桂公公这就是不把应熊当自己人了不是?再说,应熊这条小命全赖桂公公搭救,实在无以为报啊。” “小王爷客气了,这出手相救的,可是宫中多总管,自然是皇上的意思,小桂子也就做点分内事而已,无需挂怀。” “行,那先请桂公公入府吧,几位大人已经到了。” “哦?这刚吃过早膳就来了,还以为会比较早呢。” “毕竟桂公公身处宫中嘛,其他大人离得都近。” “嗯,也是,那就别让大人们久等了,小王爷请。” “桂公公请。” 这撇开一堆大佬,在门口等一个太监,那些人不介意?这阶级制度如此随意么? 好吧,看到那些人还是老面孔,就知道他们为何不介意了。 “桂公公这是吃过早膳便来了么?”索额图很自然地算好了我的时间。 “哎呀,小桂子实在汗颜,本以为来的算早,怎想让诸位大人久等了。” “欸,桂兄弟你这说的哪里话,毕竟从宫里出来自然会慢点,哥哥我今日偷懒,没去当值,便和其他几位大人一起来了。”多隆这算是以权谋私么? “嗯,看来小王爷这次宴会肯定有看头,不然也不会让诸位大人如此急切不是?” “这个算是被你猜中了,先卖个关子,一会有你惊讶的。”索额图这是知道点什么内幕么? “哦?这个好,小桂子喜欢新鲜事。” 这时,一个生面孔被吴应熊引着过来了,多半是要介绍一番,难道不是之前那些什么尚书侍郎的么? “桂公公,这位大人你多半没见过,今日正好遇到了,让小王引荐一下。” “有劳小王爷,这位大人仪表堂堂,气宇轩昂,而且透着一股子精明,应该是国之栋梁身居要职了。” “原来桂公公还会相面?实在厉害,一语即中,这位大人是刑部尚书明珠,也是深得皇上信任,实为大清栋梁之材。” 明珠?原来这里还有他的戏码?《鹿鼎记》里没交代吧,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 “原来是明大人,久仰,久仰。” “宿闻桂公公少年英雄,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人看上去不是特别爱拍马屁的主,至少他没有直接跟我说下官什么的,不过今日能来,多半也是有事,或许想要结识一下我?按理说这货和索额图不对付,不知道现在已经开始了么? “明大人过誉了,小桂子不过小太监一名,机缘巧合做下了一些对大清还算有用的事,也是托皇上洪福而已。” “桂公公不必自谦,你的功绩谁能不知?此间宴会之后,明某有事相询,还望桂公公不吝赐教。” 有事?什么事?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来,那就不是什么私底下的事了? 好吧,管他的,兵来将挡,就当又解锁了某条支线。 “既然明大人有事相询,小桂子一定知无不言。” “谢桂公公厚意。” 过了这个插曲,一众便对此只字未提,就当从来没有发生,找位子做了,继续有说有笑,看来这明珠在索额图这帮人眼里,确实不怎么受待见,不然至少会有人跟我提一下这人到底干嘛的。 不过我也懒得计较,现在想的是一会到底有和惊喜,至于倾眉,她能老实站在我身后不说话,好难得。 “桂公公今日带的这香囊,有些别致啊。”索额图这个人精估计早就看出来了,没有当面询问,而是此时当做谈资,引导大伙一起,显得就像是闲聊。 “一个朋友送的,看着确实还不错,盛情难却,便带着了。” “仔细一看,这香囊做工精细,而且用料考究,小王见过这是江南的上等丝绸,看来桂公公这位朋友也定然不是普通人物了。” 看个样子和材料都能说出产地?你们平时是有多闲? “这倒是,我这个朋友在江湖中也算小有名气,但重点是他家长辈们都是名宿,这次外出历练路过京城,机缘巧合让小桂子碰到了,可谓不打不相识,结为知己,算是缘分吧。” “原来如此,那这个‘楚’字,就是那位姑娘的姓了?” “姑娘?你们怎么就看出是位姑娘了?”还是多隆这人实在,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多大人平日里多半不会在意这些,不过这香囊从样式和选料颜色上来看,多半是年轻女子日常随身携带之物没错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桂兄弟是遇到了一位‘红颜知己’了?呵呵……”他自顾自笑起来了,都没有发现其他人略显尴尬。 可不是嘛,你说一个太监有了红颜知己,还当着面提出来,不怕人笑话么?他们几个好歹旁敲侧击,都没有直接捅破来着。 “咳咳,多大人直爽,桂公公肯定是知道的。” “当然,多大哥的为人小桂子如何不知?没错,诸位大人猜的都对,这是位女侠所赠,说是‘红颜知己’嘛,也不为过,哈哈……” “哈哈……”这次这些人才附和着笑了,多隆反而一头雾水,没想明白怎么索额图突然说了句他的话。 “哦,对了,桂公公这次带来的这位小公公想必也是心腹之人了?” “嗯,没错,小王爷所料无误,这位小公公之前得到海公公的指点,手底下有点底子,所以海公公不在了之后,都是‘他’在帮我的忙,尤其是出宫办事的时候,多个人还是方便很多的。” “既然是海公公的徒弟,那想必手底下的功夫绝不简单了,能得到桂公公的信任也是有本事的证明,那不如让这位小公公也在桂公公身后坐下如何?来人,搬张椅子来。” “那就有劳小王爷了,说实在的,小桂子平日里跟他们这些人都很随意,吃饭什么的都一桌习惯了,不过今日来王府做客,本来没打算带他来的,但他很想瞻仰下小王爷和诸位大人的风采,小桂子一想这也是应该的,就带来了。” “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啊,桂兄弟深得皇上信任,所以平日里总会处理一些十分机密的事情,而我们侍卫兄弟都是大老粗,很难真的帮上桂公公的忙,但这位小公公一看就不简单,白白净净的,如果乔装打扮一番,肯定比我那些人有用多了,对吧,桂兄弟?” 哈?你咋就没看出来,她现在才是乔装打扮呢?好吧,也算你厉害了。 “多大哥这说的哪里话,如果没有侍卫兄弟们支持,小桂子哪有今天不是?一会你可得多喝两杯,说错话认罚哈!” “好说,好说,今日不醉不归!” “小王爷啊,这桂公公也来了会了,你说的那个‘惊喜’,还不拿出来让大伙开开眼么?” “索大人提醒的是,小王和桂公公攀谈差点忘了时间,罪过,罪过……来人啊,把东西抬上来。” 这话说的,和我说话还能忘乎所以?我又不是妹子……额……这货不是基佬吧?! 不过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还是想知道的,最好是我没见过的新鲜货,不然就给差评。 不一会儿,一行四人抬上来一个用布盖着的四四方方,隐约看到铁栏杆,难道是个笼子? “小王爷这是个大铁笼么?” “桂公公好眼力,这正是一副铁笼,里面就是此次小王奉父王之命带来的。” “原来是王爷的命令,那此物若不是献给皇上的?我等这么先看了,不会有问题么?” “这个……其实小王是想让诸位大人帮忙考虑下,这东西怎么献给皇上更得体一点。” “哦?小王爷还有所顾虑?那不妨就打开看看吧,至少让桂公公帮忙拿拿主意,那肯定是没错的,我们几个就算借光开开眼了。” “索大人说笑了,小桂子可没你那么见多识广啊,这事还得索大人帮小王爷分忧才是。” “桂公公就是谦虚,那咱们一起瞧瞧,掌掌眼。” “那就请小王爷解开谜底吧。” “好的,诸位请看……把布揭开!” 随着那覆盖的布被揭开,笼子里的事物总算得见真眼,虽然我猜到是个什么动物了,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只老虎,还是全身雪白的老虎,不过就是有点小,小的像猫咪一样,若不是那王者标志,我都以为这是只美短了…… 送只小老虎给康熙?什么情况? 第八十八章神兽 “这是只白老虎?!天哪,果真十分罕见,居然还是幼崽!” “是啊,是啊,这白虎在上古时期可是神兽,处西金,主杀伐,可不就是咱们大清现在的地界么?这是祥瑞之兆,天佑大清!” “没错,没错,更何况这白虎还是幼崽,岂不就象征着咱们大清此时尚在腾飞的途中?这前路自然一片光明!” “……” “……” 你一言,我一语,乱七八糟的都出来了,这小老虎就成了神兽了?还西金主杀伐,就是现在清国地界,如此年幼莫不是还能象征康熙? 呵呵,神兽能被囚禁在这笼子里么?如果比作康熙,岂不是被老乌龟关在笼子里的小猫咪? 这些当官的都是猪脑子么? 当然,也不是都如此,那些叫的凶的,都坐在末尾,看座次就知道是比较边缘的了,而譬如索额图,康亲王这样的人精,都只是笑而不语,至于那明珠,就比较特别,他一脸的不爽,估摸着是越想越气了。 至于多隆这样憨厚的,没有急着附和,而是问了我的意思。 “桂兄弟可曾见过此等老虎?哥哥我可还是第一次见到通体雪白的,不过曾经倒是听说,平西王在关外遇到过一只,虽然那是成年猛兽,最后依旧成了他弓箭下的战利品,这只小的,多半是当年所得吧。” 那货有张老虎皮倒是知道,可要说当年就抓到了这只小老虎,到现在还没长大么?那这个当年到底是当了多少年…… 总感觉哪里不对,可说到底,这就是只动物而已,不会咬人时就跟猫差不多了。 “原来还有这个典故,这平西王也是阅历丰富啊,不过小弟我还真没见过这等稀罕玩意,但这小家伙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真难以想象会是森林之王的后代。” “确实,这只小老虎多半经过了驯化,不然现在如此嘈杂,它被关在笼子里让人围观也不可能不吭一声。” “多大哥说的是,估计平西王没少折腾这小家伙,不然要说献给皇上时出点什么岔子,那可就尴尬了。” “不知桂公公怎么看待这件宝贝?送给皇上可是有个好章程?”索额图适时地插进话来,估计他自己已经有了想法了。 “这个嘛,小桂子懂得少,以前也没机会见上老虎,更别说白的了,不过这要说送老虎给人养,小桂子就知道一个词和养老虎有关。” “桂公公可是说‘养虎为患’?” “可不就是嘛……”这句话索额图吐字很清楚,轻易便被所有人都听进去了,场面立时安静。 “桂公公,实不相瞒,父王只是看到此物稀罕,特地嘱咐小王带来献给皇上,可这次一波三折,临了要回去了,这礼物还没送出,可小王静下心仔细一想,这送老虎真的妥当么?毕竟‘养虎为患’是个不好的说法,可别让皇上误会了才好,于是就想着,不如请桂公公给想想办法?” 你老爹打的什么心思,咱们看破不说破了,不过这玩意真要送的话,康熙肯定不会介意这一些乱七八糟的说辞,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忍了,一般当皇帝的忍不了他都能忍了不是? 但你要我帮你出主意是什么鬼?要让康熙收了又不生气?还是让康熙生气了还是得收? 这里面的门道好乱啊。 “这个嘛……皇上日理万机,好像并没有对养动物上心,我也不确定皇上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啊,不过既然是平西王一番心意,而且此物难得,想必皇上是愿意收下的,至于什么‘养虎为患’也好,‘西金神兽’也罢,动物本身只是个动物而已,皇上怎么会有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呢?” “原来如此,还是桂公公对皇上更为了解,有这番话,小王就放心了,那今日宴会结束后小王就进宫献宝了,届时还请桂公公得空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 于是,这个关于小神兽的话题就此打住,那些七嘴八舌的也不再多事,估摸着就算他们再木头疙瘩,也总该知道什么叫“养虎为患”的,至于那老虎,吴应熊让人从新盖上,抬了下去。 直到最后,也没听到它叫过一声,似乎睡熟了一般,不过那幕布盖上前的一刻,恍惚间我看到那白虎的眼镜睁开了,对着我看了一眼,而这突如其来的视线与红宝石般摧残的眼镜,瞪得我不寒而栗…… 但这感觉稍纵即逝,无法考究了。 之后的宴席并没有波澜,唯一值得一提的,他们居然还真让倾眉在我身后坐着,算是一起吃了,虽然没有真正意义地上桌。 这个也算是给足了面子,我也不会当场打脸,于是又不知道灌进了多少“慕容酒”,我真怀疑是不是哪天需要做个肝胆B超…… 宴会后,原本吴应熊想拉着我一起进宫,正好他送宝时不至于惹得康熙太过不高兴,而我估计,他经过之前的事,现在多半想着,他老爹是不是又准备卖他一次,而且,他肯定想抽自己,怎么来此之前就没发现这送老虎还有引申义。 但是我被明珠拉住了,这家伙也是急性子,说有事,就有事,吴应熊也只好作罢,估计今日叫明珠来,多半是明珠自己找上门的,少不了给了吴应熊好处,也算是他挽回了一点在紫禁城只出不进的败局。 出了吴府别院,明珠本来想拉我去他府上,但这天色已晚,一会回去了说不得还得跟康熙谈谈那只老虎的事,所以我就和他在附近一个背街小巷攀谈起来。 “桂公公,明某就不多说虚的了,此次找桂公公你,就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皇上对‘三藩’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嗯?没听过太监不能参政么?你不怕被人抓小辫子啊? “明大人怎么会想到问小桂子这事?小桂子只是个太监啊……” “额……桂公公屡建奇功,已然是皇上身边最信赖之人,也不是明某莽撞,只不过此事关系国本,不敢自专,需要桂公公的才智赐教一二。” 没记错的话,这货当年是主张“撤藩”的,吴三桂造反时索额图那些人还主张把他杀了,但是康熙保了他,毕竟是个精明强干的肱骨之臣,至于什么晚年如何,就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了,而他此时此刻提到康熙的态度,想必是觉得这吴应熊提亲的事,康熙反应很微妙,让他拿不准,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冒头了? 多半是了,毕竟也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如果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只知道一意孤行,那早就被人做掉扔了,何况索额图都没有对他真的动手? 行吧,既然提到了,那就不妨说道说道,不管这条支线到底是干嘛的,总归算是结个善缘。 “明大人一心为了大清,实在是我辈楷模,小桂子佩服。” “不敢,桂公公忠肝义胆,才是真的功在大清,明某只是恪尽职守罢了,不过这次,吴世子来提亲,皇上明面上一口答应了,而且此间各种突发状况之后,皇上也没有改主意的迹象,这就让明某有点看不透了,还请桂公公解惑,皇上真的有那个决心么?” “明大人以为,鳌拜如何?” “大奸大恶,结党营私,欺压百姓,蔑视王法,甚至欺压皇上。” 你还真敢说,不过也是事实了。 “那此时,鳌拜何在?” “已经是桂公公刀下亡魂。” “明大人只需记得,鳌拜是个开头,绝不是结尾,就好,咱们的皇上,可是奔着‘千古一帝’去的。” “‘千古一帝’?!” “怎么?明大人对皇上没有信心么?” “不是,明某不敢,不过突然听到,一时错愕。” “淡定,其实吧,皇上可以隐忍多年,一朝奋迅,把鳌拜一党尽数瓦解,你就该知道,咱们的皇上必然不是前后百年内甚至两三百年内那些平庸的皇帝可比,既如此,又有哪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掌握了实权之后的君王,可以容忍藩王拥兵自重呢?” “这么说……” “出了我口,入了明大人耳里,知道就好,咱们该干嘛就干嘛,至于明大人犹豫不决,也不必操之过急,但希望不忘初心,便好。” “多谢桂公公提点,明某如醍醐灌顶。” “明大人言重,小桂子一个小太监而已,哪有什么见识?那就此别过,一会皇上那真的会有点事需要小桂子去办了。” “好的,桂公公慢走,耽搁桂公公时间了,明某惭愧。” “何须如此?告辞。” “告辞。” 叫来等在一旁的倾眉,我回到了宫里,去找上书房那位聊聊小老虎的事吧,希望他不会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就好……希望。 第八十九章这展开愈发看不懂了 到宫里之后,让倾眉自己回屋休息,我去找康熙聊聊老虎的事。 果不其然,这家伙正看着笼子里的小东西发呆。 “小玄子?” “嗯?哦,你来了。” “这是吴应熊刚送来的吧。” “你果然知道,那你说说,吴三桂这是何意?” “其实不管怎么考虑,动物都只是动物而已,也没必要深究,找点精神愉悦也无关痛痒不是?” “据说这老虎是吴三桂当年打死了大的留下的?” “多总管是这么说的,不过小桂子觉得这老虎似乎太小了,要说当年在关外,这也很久远的事了吧,怎么就没见长大?” “难道这老虎真的不一般?” “如果不是凡品,吴三桂会好心送来?” “总不至于是妖孽吧……” “额……子不语怪力乱神。” “少来,你没在民间听过什么传说么?” “白虎嘛,西金神兽,主杀伐,不过这也是上古那时候的传说而已,到现在可当不得数了,不然这小家伙还能被关在笼子里?吴三桂还能打死什么大的么?” “但你肯定清楚,这其中暗示的朕,对吧?” “小桂子斗胆,当然猜到了一二,不过也就那样,还是刚才的话,这些明里暗地的隐晦,无关痛痒,无非是想激怒小玄子你而已,目的不言而喻,但只要最后是小玄子你赢了,那什么都无所谓了。” “哼!那你说这老虎怎么处理?” “一条小生命而已,且不管它到底何来,养着呗,毕竟还小,也不像是会吃人的,比较特别的是,从白天见到时,到现在我没听它叫过一声,小玄子刚刚听到过么?” “你这么一说,还真没有,难道是个哑巴老虎?” 那老乌龟特地给他下药了么?不至于吧…… “有可能,那还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小玄子善待它吧,就当是只小猫咪咯。” “没兴趣,嗯,交给你了,就当是只‘小猫咪’了。” “哈?!” “怎么?你要抗旨?” “额,不是,我是说,这个,没经验啊。” “废话,谁养过这玩意?别墨迹,我让人抬你那去,你也赶紧滚蛋吧,朕要歇着了。” “好吧,那小桂子先走了。” 我去……莫名其妙多了只小老虎是什么鬼?这玩意还真能当猫一样养么?我敢把它放出笼子啊? 几个小太监抬着笼子跟我回到了尚膳监,提前出声提醒了一下倾眉,然后让他们抬进了屋里。 等人都走后,倾眉从梁上跳了下来。 “怎么这小老虎跑你这来了?” “还能是为啥?皇上给的差事呗,我也是嘴欠,让他善待小生命,权当是只猫了,结果他倒好,直接塞给我了,‘权当是只猫’……” “哈哈!你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无往不利的桂公公也有吃瘪的时候?小妹听了怎么有点开心呢?” “呵呵,你就笑话我吧,无所谓了,不过你得帮忙想想,这老虎怎么养,知道么?” “我哪养过这个……以前也没兴趣养猫养狗的,不过这小家伙还蛮可爱的,而且好乖巧啊,居然都没怕生乱叫?” “别说怕生了,它从一开始,就没叫过,你白天也见到了不是?” “对喔,它一直这么趴着在睡觉。” “这倒没有,当时幕布盖上时,恍惚间我看到它睁开了眼,瞪了我一下,那眼睛血红血红的,还蛮渗人。” “怎么可能嘛,肯定是你亏心事做多了,胆子越来越小,这小家伙如此温顺,倒真像只小猫了。” “如果是真的就没这么多事了,算了,不想了,赶紧去睡吧,又是一日繁忙的结束。” “嗯嗯,晚安了。” “晚安。” 总算能补觉了,昨天实在累得够呛,虽然身体依旧没感觉,但精神上还是疲惫的。 不知过了多久,敏锐的感觉告诉我身边有动静,这也是多年睡觉浅的坏毛病,一有人走路之类的就行了。 迷糊间睁眼看看,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吓掉了! 只见漆黑中一片银白反着月光,而那两点血红透着寒意。 特么这小老虎是怎么出来的?这是要攻击我还是打算宵夜?! “你,你你,怎么出来的?!” 额,我这也是废话,居然问老虎,它还能回答不成。 谁曾想,这小家伙居然回头拍了拍那铁笼的杆,比划着间隙,随后直接钻了进去,又立刻钻了出来…… 我去!知道猫是水做的,怎么老虎也是的么?那这家伙怎么就会被吴应熊关着,早跑了不了事? 不对……它能听懂我说什么? “你能听懂我的话?” 回答我的是点头,还有那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这什么鬼情况?我还遇到了一只通人性的老虎?老虎都这么聪明的么?迪拜产的? “好吧,暂且不提你为什么听得懂了,就当你聪明好了,那你现在是要干嘛?” 这次回答我的,是它用爪子拍了拍肚子。 “你饿了?” 点头。 “你不会是想吃了我把?!”吓得我又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这频繁的声响,倒是把倾眉给弄醒了。 “大半夜吵什么呢?” “这老虎出来了,而且它说它饿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睡糊涂了吧……诶?还真出来了!” 一个闪身,倾眉出现在了我身前,对着小老虎严阵以待。 看到靠山来了,我倒是冷静了不少,不过那老虎的眼神,还是像看傻子一样,而且是两个。 “那个,你饿了,想吃什么呢?只要不是我两,我保证可以提供山珍海味。” “你还跟它说上话了?赶紧醒醒!” 结果,那小老虎用爪子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倾眉,最后摇了摇。 差点还以为它就想吃我呢,不过这意思是,两个都不吃? “它……真的能听懂?” “我也纳闷啊,差点没被吓死,不过看着是能听懂的样子,刚已经交流了几个来回,它还告诉我怎么从笼子里出来的……” “这个好有趣啊,这不会真是个神兽吧?!” “一直觉得它有点怪,但也没有往那些方面想,这世道难道还有漫天诸佛,遍地妖魔?” “没听说过,这个还真是奇事,这样,你先弄点吃的给它看看。” “好嘞……小老虎先生?又或者小姐?总之,麻烦你先等等哈,我一会就来,后面备了一些点心。” 那家伙没有动作,而是看了我几眼,就停住了。 这个是愿意等了?我这比猫奴更厉害吧?居然不需要翻译机…… 找来了一盒点心,小心翼翼递到它面前。 打开食盒,里面有桃酥和一些桂花糕之类的,老虎爱吃么? 只见小老虎看了几眼,又抬头看了看我,一脸嫌弃?没错,就是嫌弃…… 我去,还挑剔不成?我这又没冰箱,还能给你肉啊?! 不过,它没有拒绝,伸出了小爪子,稳稳地抓了一块放在嘴里。 这动作是一只老虎该有的?! 在我和倾眉惊呆的当场,那家伙很自然地一块块吃完了整盒高点,随后,把食盒向我推了推,还顺势挥了下手,不,爪子…… 这是说“拿走”么?! 没有停顿,这家伙回头进了笼子,继续趴着了,看来这次是又要睡了。 我的天哪?! “这个……倾眉你怎么看?” “闻所未闻……你怎么什么都能遇到?!” “额,我也不想啊,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出去跟人说,也得有人信啊!” “那倒是,难道咱们就这么养着?” “不是咱们,是你,你自己搞定,咳咳,大哥多担待了,小妹继续睡觉了,再次晚安。” “你怎么能这样……好伤心,好无助……” “少来,先休息,太阳出来了再说。” “好吧……” 我这还睡得着么?见鬼…… 一个人孤零零地盯着笼中的小家伙,我这是真见鬼了还是没睡醒? 而这家伙权当没事人,哦,没事老虎一般,吃饱了睡觉,唉,造孽啊。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不会真是个妖怪吧?也不像,不然至少会口吐人言? 但是它听得懂我说什么,就是说,它真的是哑巴? 还有那用爪子拿东西吃,它是老虎又不是猩猩,怎么就学会跟人一样了? 最后,它之前也如此异常么?不见得,不然吴三桂不会直接送给康熙玩,吴应熊也不至于没点异样。 那它怎么就愿意在我面前暴露呢?难道我看起来人畜无害?! 我去,这是被老虎当好人了么?! 这感觉还真微妙…… 算了,纠结不来,这诡异的小家伙,突然闯入了我本就波澜的生活里,怎么看也不是来帮忙风平浪静的。 第九十章表彰大会 第二天送早饭的小太监被我打发去弄点生肉来,毕竟是老虎又不是真的猫,总不能只吃桃酥吧。 不过这家伙让我和倾眉再一次大跌眼镜,虽然没有眼睛…… “它好像不吃啊,老虎不是吃肉的么?” “它这哪是不吃,明明是嫌弃了。” 没错,这老虎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盘里的生肉,还血淋淋的,一看就很新鲜,结果,这家伙又看了我一眼,一脸鄙夷和嫌弃,又伸出那小爪子把盘子推开了,随后,向我的食盒指了指。 “它不会是吃素的吧?” “我估计它是想吃熟的,小老虎兄弟或者姐妹,对么?” 好吧,这次,它点头了。 “还真是……那咱们喂它点什么好呢?” “直接给它选算了,来,我一盘盘瞧瞧清楚,喜欢哪个,就给个反应,我就把这馒头啊,粥啊,或者小菜,分出一些给你。” 于是,我又做了一件看起来很二的事,就是把一份份吃的给一个老虎先过目,我去,忽然感觉猫奴是不是都这么玩的?先让主人选么? 最后,小老虎选了三个馒头,半碗粥,大半的小菜,特么这家伙是橡皮肚子?四个胃?还是吃过橡胶果实…… 好吧,虽然他是只小崽子,但毕竟还是老虎,有着吨位级的未来,咱不能扼杀小花小草不是? “咱们没剩多少了啊,够么?尤其是馒头,总共就四个,它倒是没有全要……” “嗯,这个嘛,你多吃点,能饱就尽量,我无所谓的,一会看看有什么机会打牙祭。” “不用,还是一人一半吧,来。”说罢,倾眉掰了半个馒头给我,自己吃起了另外半个,怎么突然有点过日子的感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桂公公,钱老板又来找你老人家了。”大门外的喊声传了进来。 “哦,好的,稍等。” 这家伙还算过得去了,每次来至少不是坏事。 “我去瞄瞄,你多吃点。” “那老板是个卖猪肉的对吧?” “是啊,上次给你介绍过的。” “那不如让他弄点什么火腿啊之类的,估计这小家伙会喜欢吧。” “是么?嗯,我问问看……那个,算了,你喜欢火腿么?就是那个用肉做出来的,味道还不错的。” 回答我的,是那猩红而璀璨的双眼里放出的光亮。 “好吧,我懂了。” 出门忽悠了两句,直接把钱老板拉进了屋里。 “楚姑娘好。” “钱老板好,这是有事么?” “是的,总舵主来了,所以属下来请香主回青木堂。” “我师父回来了么?那赶紧的,哦,对了,你看看这个。” 其实他多半已经发现了,一直雪白的小东西趴在一圈早点面前,一爪子一爪子地拿着吃。 “韦香主你这是养猫了?” “老虎,纯的。” “额……它在吃你的早膳?” “没错,它很挑剔,要吃熟的,你看那生肉都不碰。” “这还真是稀奇事情,韦香主果然非同寻常,养的宠物也不一般。” 这“宠物”二字一出,忽然感觉那埋头苦干的小家伙偏头看了钱老板一眼,那猩红的眸子估计刻下了他的身影……错觉?肯定是错觉……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可没有这个本事养它,当宠物,现在算是嗯,共生关系,懂么?就是,一起生活,生活在一起的意思。” “啊?哦,韦香主高才,属下明白。” “嗯,明白就好,那个,其实是找你有事,你看,它不吃生的,我也不可能每餐都多叫一堆肉来对吧?你那有火腿之类的么?做熟的,什么卤牛肉啊,腊肉腊肠啊,烟熏肉之类的。” “有的,这快到年关了,我那已经开始腌制。” “这个好,回头你多弄点我这来,给它当零食了。” “哦,好的,属下回去后多制备一些,分批给韦香主送来。” “行,有劳了,那咱们赶紧吧,去见见师父他老人家,这都有些日子没见着了,怪想念的。” “可不是嘛,总舵主也是对韦香主你思念有加,不过这次听说韦香主运筹帷幄,给天地会挣了面子,还救助了江湖同道,那叫一个开心的。” “诶~,你们准是又夸大事实,胡乱吹嘘了,我师父那讲究实事求是,一步一个脚印。” “是,是,韦香主教训的是,以后弟兄们一定注意。” “嗯,好说,那走着,倾眉你去么?” “去啊,当然要去了,小妹可是天地会一份子了不是?见见总舵主岂能不积极?” 她啥时候?哦,估计是特地这么说的,谁叫我让她给天地会当了打手。 “行,那一起,换衣服去吧,这小家伙呢?” “你跟它说说,是一起去呢,还是留下来看家。” “看家?它是老虎又不是狗……额,好吧,大老虎看家确实比狗唬人多了,不过它这娇小可人的,吓得到别人么?” “也是,不过把它带出去更会吓到人吧?” “额……抱在手里,它不闹腾的话,就像只小猫咪了。” “你还是问问它吧,毕竟它很有主见。” “嗯。” 这莫名的对话,让钱老板一头雾水。 “韦香主你是打算问这个老虎?!” “吃惊吧?一会还有让你更吃惊的……” 说罢,我就蹲下去跟小老虎沟通了,希望它在我手下面前,给点面子。 “你好,你觉得是把你一个老虎留在家呢,还是跟我们出去转转?如果想留下来就点头,想出去,就摇头好了。” 五秒钟过去了,没反应…… 十秒钟过去了,没反应…… 半分钟过去了,特么还是没反应…… 你妹……就这么傲娇是吧? “额,韦香主你这是?” “唉,算了,它不想在你面前给我面子,多半是这样了,不管了,把它留下吧,咱们走。” “好的,韦香主果然高深莫测。” 这老虎绝对成精了。 直到我们出门,它也没抬过一次头,不过等钱老板出去后,我回头关门时,它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笑,笑的那么开心,那么小人得志,那么……错觉,一定是错觉。 留下一个老虎看家,我跟着钱老板去了青木堂据点。 果然,近南哥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宝拜见总舵主师父。” “小宝你来了啊。”看到我果然合不拢嘴,倒也让人觉得有点暖意,“听弟兄们说,最近你可是为天地会和反清同道干了不少大事,为师甚慰啊,这位一定就是楚姑娘了吧?” “小女子楚倾眉,见过陈总舵主。” “不必客气,既然是小宝的朋友,那也就是陈某的朋友了,不过小宝平日里行事不拘一格,万一有所得罪,还请多担待一二。” “陈总舵主才是客气了,既然韦香主收小女子入了青木堂,那就是天地会的人了,一切听从总舵主吩咐。” “哦?原来是这样,呵呵,那可就更好了,咱们又添一位巾帼英雄,不过令尊可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陈某也是钦佩不已,不知你入会之事,是否告知过?” “这个总舵主不必介怀,倾眉常年不着家的,老爹也习惯了,而且跟着陈总舵主这样大英雄大豪杰,他也无话可说不是?” “看来楚姑娘你是打定主意了,那好,咱们干的本就不是享福的事,既然愿意入会,那就是会中兄弟姐妹,你现在就是青木堂的人了,陈某一直也在惦记小宝练功的事,毕竟他之前没有内功基础,我怕不在身边指点,万一出了岔子可就得不偿失,这下有倾眉你,我就放心了,日后可得提我多指点他一二才是,这本内功秘籍,就交给你了,有空给他讲解一番,这小子别的都好,就是不识字,这点很麻烦。” 啧啧,一字一句,真的让人莫名开心啊,当师父的确实有师父的样子,而且为了让我能正儿八经练功,什么秘籍都可以直接交给外人,毫不藏私,佩服。 “总舵主不愧是真名士,大豪杰,如此洒脱自然,倾眉佩服,这督促大哥练功的事,就包在属下身上了。” “有劳。” 众人就坐,近南哥在主座上开始了今日正题。 “诸位兄弟,今日青木堂发生了不少大事,陈某没法前来,而小宝年轻识浅,好在风师兄与诸位兄弟帮持,才能最后皆大欢喜。” “总舵主言重,此间诸事,皆有韦香主做主,风某与诸位兄弟都知道韦香主年少才高,见识广博,才有了最近的好结果。” “风师兄过谦了,不过也别太夸赞小宝,他毕竟年纪还小,被你们给捧上天了,可是不好,哈哈。” “哈哈。”一众人附和着。 额,我该笑么? “小宝,刚刚沐王府小公爷已经和咱们的人联系过,并且找到了徐大哥,现在安置在后堂休息。” “徐大哥真的被他们找打了?” “没错,也多亏小公爷不辞辛劳,但这里面少不了对你的感恩吧,好在徐大哥人没有大碍。” “没事这就好,那他们现在何处?小宝还是需要登门拜谢的好。” “现在多半已经离开了,毕竟这里是非之地,而且近日更不太平,难保待久了会让康熙抓到蛛丝马迹。” “原来已经离开了,这也好,安全第一。” “另外,金蛇营和红花会的人也派人来询问过,你上次说吴应熊关系‘闯王宝藏’不知真假?” “嗯,这事小宝还没来得及汇报,其实那位胡总兵,确系金蛇王提到的那位胡大侠无疑,不过他也不是单单因为这一次的胜负就托付如此大的筹码,只是提到日后可能会出一份力,估计少不了多关注一下小宝的言行吧。” “既然你已经有了判断,而且和金蛇王所料不差,那就是了,至于那宝藏,多半是真的存在,而你也知道,咱们干的事,哪有不花钱的地方?如果真能成此事,为师可要为咱们大明子民谢你大恩了。” “师父你这说的哪里话,小宝刀山火海,去了也就去了,何况一份宝藏,如果真有其事,说什么也会弄到手,给反清大业出一份力。” “好,为师期待你的表现,对了,今日还有一件事,这次来京,路过那位撰写《明史辑略》的庄先生府上,准备祭拜一番,可谁曾想那位庄三夫人听说我等准备上京,便一心询问是否知道那位擒杀鳌拜的桂公公。” 这个展开,双儿?! “小宝不过举手之劳,倒是让庄夫人多番感念,还是受之有愧啊。” “你也不必自谦,为师面对那密布的牌位,一门忠烈,也就没有避讳自己和你的关系,没想到,她知道你是天地会的人之后,居然说要把自己女儿送给你为奴为婢,让我带来京城。” “哈?!这……”还真是谢谢了哈…… “为师也觉得不妥,毕竟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家就这么跟着咱们这些刀尖舔血的人赴险?可她们娘俩十分坚持,居然给我跪下了,还说那姑娘会一些粗浅的功夫,可以自保,也能为‘桂公公’出一份力,于是为师拗不过,只好顺了庄三夫人的意思,现在把人给带来了,不过原本也是存着,能够帮你读书习字,督促练功的,没想到你已经有倾眉这样一个义妹,倒是让为师眼下有点为难,不过人已经来了,这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吧……双儿,你快出来见过韦香主,也就是那位‘桂公公’” 只见一不施粉黛,却肌肤粉嫩,白里透红,一袭黑丝如瀑般倾泻,泛着微光,那眉目如画却一点也不张扬,尤其是樱桃小嘴,此时有点用力的缘故,显得惨白,更让人怜惜。 “小女子双儿,给恩公磕头了!”说罢,毫不拖泥带水地就这么跪了下去,那脑门扣在地上,似乎撞在了我的心口……看着都疼啊…… 额……我怎么总是不跪人就被人跪?能不能好好说呢?   第九十一章新的道路 赶忙扶起了双儿,其实我差点自己跪下去还几个,不过感觉那画面太美好,不适合。 “双儿姑娘你这礼太大了,小宝我受不起,快起来,别再这样了。” “双儿原给恩公为奴为婢,恩公说什么,双儿就做什么。” “额……这个也大可不必啊……” “恩公是嫌弃双儿么?”说着说着小眼睛都有点泛红。 “哪能啊?!我是说,这个不习惯,真的,以前我也是出生市井,伺候人的时候多,从来没有被人伺候过,你这突然说要伺候我,很不习惯,能理解吗?” “可是……可是娘亲已经将双儿送给恩公你了,而且双儿是自愿的,虽然恩公做下那件天大的事之时,并没有受到过庄府的嘱托,但正因为如此,我们孤儿寡母更应该报答恩公才是。” “嗯,这个,额,这样,你觉得应该报答我,对吧?愿意听我的话,对吧?” “没错!” “好,那这第一条呢,就是你不是来为奴为婢的,我们可以做,嗯,朋友,就是那种一起互相帮助的,平等的,能理解么?” “可是……” “这第一条就不听啊?” “不是,双儿……好的,恩公。” “嗯,这开头不错,那第二条就是别一口一个恩公,我真的担不起,再说你们家不是送过礼了么?那可是份大礼啊……” “原来恩公已经收到了?看来小公爷也是守信之人,那就好,不过恩公的大恩不是一件事物能够衡量的,尤其是听说恩公是陈总舵主高徒之时,娘亲就下定决心让双儿来……找恩公你了。” “好吧,好吧,那礼物我收着了,你呢,也可以留下,不过别叫我恩公,就跟大伙一样叫我小宝,如何?” “可是刚刚大家都是尊称你韦香主的……” “你也没入天地会对吧?所以这个称谓大可不必,就叫小宝好了,我就叫你双儿,这才平等嘛。” “不是的,其实陈总舵主已经收双儿入了天地会青木堂了。” 额……这个领导怎么总是绕过我收人呢…… “原来是这样……那好,在天地会青木堂,你就和诸位兄弟一般无二,叫我韦香主也行,但平日里如果见了,或者在外面,不能这么喊了,在街上的时候可以叫‘小宝’如果在宫里,就是‘桂公公’,明白吗?” “好的,韦香主,双儿明白了。” 嗯,也纠结不来了,算了,至少不是一口一个恩公那么别扭。 “小宝,你打算如何安置双儿呢?” “这个……师父,其实小宝那也不是不能住人,但是毕竟是非之地,待着也有危险吧。” “双儿不怕危险,双儿愿意陪……陪在韦香主身边。” “额……这个……” “韦香主很为难么?”这丫头的眼圈又快红了……属兔子的啊?! “不是,当然不是,我怎么会为难?不过是这样,我早上从宫里出来,带倾眉一起,那些侍卫都看到了,我就带了一个跟班,如果回去时带了两个,不好交代啊,万一有人传闲话到了康熙那,也不好找说法不是?” “可是……” “这样,你呢,就现在青木堂待着,我保证,如果出宫走动,或者出京城什么的,一定来叫上你,行么?” “那……好吧,不过,双儿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方说去宫里给韦香主传信?那个……那个……” “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啊,我们这很随意的。” “那双儿有个小问题,不知道这位倾眉姐姐,是如何进宫的呢?” “啊?哦,她啊,直接飞进去的吧,就是那种飞檐走壁。” “啊?!” “怎么,双儿妹妹这么关心姐姐我,是想也学着进宫么?” “嗯……双儿还是觉得待在韦香主身边伺候……额,互相照应,更好一点。”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咯,毕竟着皇宫大内,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进去了,姐姐我还是有一些轻功底子的。” “倾眉姐姐一定是大能耐的人,才能帮到韦香主,双儿好没用啊……” “想什么呢?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也总会找到自己能做的事,何必一定要跟别人一样呢?” “可是……可是双儿如果帮不到韦香主的忙,岂不是算不上互相帮助了么?那双儿还是很没用啊……” “额,你想的太多了,只是说眼下,你可能进不了宫,不能待在我身边,但你可以帮青木堂的大家啊,都是我的好兄弟,你帮了他们,不也是和帮我一样么?”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干嘛骗你呢?总之,你别想太多,既然来了,就是融入了我们这个大家庭一般,和大伙一起努力便好。” “嗯嗯,双儿明白了!” 累啊,居然还得忽悠双儿……我也是逮谁忽悠谁么?不过也是没办法,这丫头有点太听妈妈的话,不东扯西拉一番,还真麻烦,不过老实说,能让她待在身边我会不愿意么?真的是那什么门卫的事?都是扯淡而已,我只是很单纯觉得那地方不安全,能不要进去,就别进去的好。 “好了,既然小宝已经把双儿你安排妥当,那之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诸位兄弟也会照顾你的。” “多谢总舵主与诸位前辈的厚意,双儿一定尽我所能为天地会做出自己的贡献。” “嗯,慢慢来,不要勉强,小宝,你来下后面,为师考校一下你的功夫,听说突飞猛进了。” 额…… “是,师父。” 唯唯诺诺地跟着近南哥到了后堂,还真没想过忽悠那些人的,最后需要被考校。 “听风师兄他们说,你近来武功进步神速,还自学了一门奇特的隔空点穴功夫,是叫《搜魂手》对吧?据他们描述,当日你那义妹用这招技惊四座,想必果真神奇非凡,你也使出来让为师瞧瞧新鲜。” “是,师父。” 既然近南哥想看,那就给他看好了,于是,我的“搜魂手广播体操”毫无停顿地一套打完了。 “你确实无比熟练了,不过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像是,嗯,徒具其型?” “师父慧眼如炬,可不就是么,小宝还没有学过内功心法,而这门功夫,需要用指力打出隔空点穴的效果,没有内力是不行的。” “怪不得,可风师兄他们又为何那般夸你呢?” “其实都是小宝一些拉大旗扯虎皮的伎俩,这门功夫确实不简单,给我的是一个高人无疑,但没有内功的我,用不出一分功力,但倾眉不同,她本身功夫了得,还有足够的敏捷与身法,那用将出来,看上去不仅赏心悦目,还很有欺骗性,于是她就利用这一点,赢了那次比试,但这一招隔空点穴是真实的,而且她自己说我教的,大伙自以为我更加厉害了,也就说得通,而我本就是想要给天地会挣面子,在那什么金蛇营,红花会和沐王府众人面前,不能堕了师父你的威风。” “原来是这样,你也是机灵,不过,这也是为师的问题,一直没时间教你内功入门,也不好直接给你秘笈,怕你走火入魔,但现在不必担心了,有你义妹在侧,大胆地去修炼内功,早日完善所学,你会发现前面的路更宽了。” “听师父教诲,胜读十年书。” “你哪读过书了,还十年,记住了,读书习字很重要,别让外面的人笑话,我陈近南的徒弟居然不识字。” “额……其实小宝虽然平日里忙,但不敢怠慢,着读书习字确实是大事,所以略有收获了。” “哦?你说说看,现在会认哪些字了?是从《三字经》《百家姓》还是《千字文》开始的?” “这个倒都不是,小宝让倾眉教了我‘灵犀一指’,现在读写《搜魂手》还有《灵犀一指》两本秘籍上的字了。” “你这学的倒是不拘一格,不过能够立刻学以致用也是难得,不错,若是能持之以恒,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识字的好处的,为师也老怀安慰了,这样,下次见面时,为师检查你功夫的同时,会让你写出刚刚交给你义妹那本秘籍上的字,你可要认真记住了。” “弟子遵命。” “唉,小宝,其实为师觉得,能收到你这个徒弟,十分欣慰,尤其是你最近的所作所为,一切以大局为重,让为师很高兴,你的决断与眼光都很独到,有些计策为师也一时半会无法参透,也正是如此,才更觉得有了希望,待为师有一天死了以后,这反清大业,依旧有人了。” “师父你这说的,小宝还年轻识浅,需要师父的教导,你可别说这不吉利的话啊。” “好吧,为师就小心谨慎地争取不要太早退场,而你处在那是非之地,可得多当心才是。” “是,小宝还得留着有用之身给师父鞍前马后。” “哈哈,你这鬼灵精,就知道怕马屁,行,为师等着你鞍前马后的那天,出去吧,这双儿姑娘你就好好照顾了,她刚来京城,一会带她去转转吧,为师在这边的事也忙完了,一会就离开了。” “师父你又要走了么?” “没办法啊,天地会遍布各省,我这总舵主可没什么自由自在的时间了,不过放心,不久后我会来看你的,别忘了为师的嘱托。” “是,弟子谨记在心,师父保重。” “不来这些告别,又不是见不到了,走吧。” “嗯。” 我也终于要开辟一下自己的道路了。 第九十二章逛街 说实在的,来了也有段时间了,我还真没好好在这京城的街道上逛逛,当然,以前也没这兴致,所以就算得空也没这打算。 但眼下,近南兄让我带双儿逛逛,还是得听的,可时机情况,和初衷有点背道而驰。 “大哥快看,这个小玩意不错,我们那可没如此细致的……你看你看,这个有没有很像你?哈哈”这是在说捏面人,那个像我的,嗯,没猜错,就是猪八戒了。 “这糖葫芦看着好诱人,我要吃。”买,不差钱。 “这香包虽然没我那个精致,但也凑合,你给我挑一个吧。”挑,必须挑。 “这糕点里加的是茯苓么?” “这……欸,双儿妹妹,大哥这是带你出来逛逛,你怎么闷闷不乐一样?有什么喜欢的赶紧选一两个吧,他不差钱的。”额,你这话说的还蛮对,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吧,倾眉就像进大观园一般,乐此不疲,但双儿这小丫头一直唯唯诺诺地跟着我,让她挑这个,摇头,选那个,摇手,我也没辙。 “双儿啊,其实倾眉说的对,我真不差钱。” “啊?哦……” “额……” “你们两个这哪像是逛街啊?一点热情都没,不行,今天说什么也要让双儿妹妹好好体验一下有钱人的生活,嘿嘿。” 这笑得好诡异。 但是也没给我机会制止,倾眉就挽着双儿的手近乎连拉带拽了,而双儿那小兔子一般受惊的眼神,看着好心疼……但是我无能为力啊…… “来,试试这个衣服,快去快去……嗯,还行,咱们双儿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就是感觉还差点,换!” “来来来,试试这个簪子,快来快来……嗯,好像合适,又好像不那么合适,换!” 我很无语……这就是逛街么?! 倒不是没有陪妹子逛过,但,真没有陪妹子陪妹子逛过…… 作为一个旁观者,或者冤大头,我唯一的感受就是,双儿现在和芭比娃娃差不多,任由倾眉拿捏又无可奈何,那投向我求助的小眼神,渐渐的,就没有了,估计是知道没用,就放弃治疗了吧,多半还给我打上了一个标签…… 终于傍晚时分,倾眉放弃了继续转战的方针,目标指向“京城第一楼”,多半是饿了,也可能是满足了,但怎么看都不像是累了。 “双儿妹妹,我跟你说啊,你这个小宝哥哥呢,在京城还是很有名气的,去那最好的酒楼,都不需要等位子,直接有专座。” “是吗?那韦……小宝……哥哥也是特权阶级了吗?” “算是吧,但实际上他很受百姓喜爱,那些人自发地尊敬他,就留了专座,也没人闹事。” 呵呵…… “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小宝哥哥是了不起的大英雄,百姓们一定很高兴吃饭时能遇到才是。” “你这有点盲目崇拜了,其实吧,日子久了,你就会发现,这个所谓的大英雄,一肚子坏水呢!” “怎么会呢?小宝哥哥为名除害,深明大义,以身犯险,不畏强权,不顾生死,乐善好施……” “停停停,你这都是哪听说的?是在说他么?” “我们那的百姓都在这么说,他们还不知道小宝哥哥的真实身份,但‘桂公公’的名号已经家喻户晓了,而且人们都说,‘桂公公’虽然是个太监,但身……额,大有那些出名的大太监遗风,就像大名的‘三宝公公’一样。” “噗~哈哈哈哈!” 你笑得能不能收敛那么一丢丢,就一丢丢都不行么?好吧…… “楚姐姐你这是笑什么呢?双儿说错话了么?” “其实没有,就是,就是,你知道他的身份哈,但你真的知道他的身份么?” “嗯?什么意思?姐姐这话倒是让双儿糊涂了。” “就是那个,来,我跟你讲哈……”这家伙估摸着是要说我不是个太监吧,直接去咬双儿的耳朵了。 “啊?!怎么会……难道是真的?可是……”双儿这丫头反应倒还正常,比那些听了我的秘密之后一副了然于胸的有爱多了。 “当然是真的,所以刚才你说他像‘三宝公公’一样,不好笑么?哈哈!” “可是,那姐姐一直和他……和他同一个屋檐下?!那岂不是……” 原来是想到了这个,也对,是个传统的小丫头都会往这方面想,男女授受不亲嘛,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岂不是什么?什么都没有,他可没胆子欺负我呢,不然,嘿嘿,他就真和‘三宝公公’一样了,嘿嘿。”说罢,不忘给了我一个“你懂的”眼神。 “嗯,小宝哥哥果然是正人君子。” 好吧,你理解成这个,也不是不行啊。 “你这小丫头就会往好的方面想么?那前途堪忧啊,指不准哪天就被他卖了还在帮忙数钱。” “怎么……会呢?!”你这个停顿有点微妙啊。 “这可是姐姐我的亲身经历,可不就被他拐了入会么?” “啊?姐姐你不愿意么?” “额……” “哈哈~!”不好,笑出声了。 “不准笑!” “好吧,好吧。” “嘻嘻,你们关系真好。” “算了,姐姐我可是提醒过你这个小丫头了,好自为之吧,不过今天一定要恨恨地吃他一顿,不然你就亏了。” “双儿饭量不大的。” 在倾眉扶额摇头的时候,“京城第一楼”总算是到了,如果还慢点,我都怕笑到肚子疼了。 “大爷你老人家来了,今个是三位呢还是有朋友晚到?” “就三个。” “得嘞,里面请。” “谢过小二哥了,一会让这位姑娘点菜,她第一次来,你给多推荐推荐。” “好说好说。” 这没营养的对话不知道发生第几遍了,不过双儿那看向我的眼神越发崇敬,可不嘛,一个店小二对我毕恭毕敬还是正常的,但我如此和他平等对话,就显得我格调高了有没有? 低调,低调…… 到了我那专座,双儿很腼腆地坐在我旁边,店小二让她点菜,她也不太情愿,推辞着让我或者倾眉点,于是,我就给她讲了倾眉是怎么点菜的。 嗯,效果果然不错,让她立马不敢让倾眉点了。 这丫头咋这么喜欢给我省钱呢?我自己都对那钱没个概念。 不过勤俭持家是美德,要支持。 在倾眉的百般抗一下,双儿终于把两菜一汤换成了三菜一汤。 至于酒,当然是没有了,喝汤呗。 这些天总被倾眉各种虐,终于有个人来治治她了,也是难得。 不一会这佳肴就已上齐,双儿主动帮我盛了碗汤,又先拿我的碗夹了一圈菜,才坐下开始吃。 唉,看来这小丫头也有自己的执拗,算了,一时半会就不纠结了。 可这汤足饭还没饱的时候,来了两熟面孔,这就有点尴尬了。 “桂公公?巧了,又在这里碰到,我和张大哥来打打牙祭。” 赵齐贤很自然地,很顺口地朝我说上了话,张康年在一旁扶额,估计是觉得这家伙怎么就没有电眼力见,这场景他可是很有既视感。 “张大哥,赵大哥也来吃饭啊,确实很巧,那一起坐坐?” “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嗯?老张你怎么了?” 双儿很自觉地给他们让了位子,做到倾眉那边去了。 “桂兄弟,确实很巧,这两位姑娘是?” “哦,来我给二位哥哥介绍,这位是楚姑娘,最近在京城帮了兄弟我不少忙,这位是双儿,算是我妹妹,这不最近听说兄弟我在京城也算有点出息了,被家里人逼着来投奔,想托我给她找点事做,安顿下来。” 我这张口就来可不是盖的。 “原来如此,那既然是桂公公的朋友和妹妹,那就是我们哥俩的朋友了,以后用得上我和老张的,记得说句话哈。” “老赵你想什么呢?有桂兄弟在,还轮的上咱两什么事?嗯?” “啊?哦,也是,还是老张你想的快,老赵我是个粗人,也就两膀子力气,二位姑娘如果要搬搬抬抬,倒是真可以找我。” “这感情好,那小妹就谢过二位侍卫大哥了。” “双儿也谢过二位,之前我哥哥一定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 “怎么会?桂公公对咱们侍卫可没话说,就说上次擒拿鳌拜的时候,老赵我受伤歪在太医院墙边,和那些东倒西歪的兄弟们在一起一起,桂公公就特地来看我们,那时老赵也就随口提了下有些兄弟们去了,留下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呢?你们猜怎么着?桂公公立刻就给皇上建议好好抚养那些故去兄弟的子女,更让他们有学堂可以上,你们说这是不是太够意思了。” 这事康熙还真照办了啊,我后来也忙忘了,没去看看是否落实,就记得让索额图多给了钱,不过有时候就是这样,办事的人自己没在意,但受惠的人从来不忘记。 “原来哥哥不仅对百姓们好,也对同僚们如此厚待,不愧是古道热肠。” “可不就是嘛,桂公公对我们侍卫的恩泽那是一时半会都说不完的,总之那些兄弟们都和我哥俩一样,那什么,对桂公公感恩戴德,嗯,就这个词。” “对了,双儿姑娘现在有安顿的地方了么?”张康年估计不想再听赵齐贤一口一个桂公公了,绕开了话题。 “其实……”我这话还没说出来,居然被双儿抢了先。 “双儿刚刚到京城,被哥哥和姐姐拉着转了一大圈,还没有去找落脚的地方。” 这突然抢话可不是她的风格啊,怎么突然改了性? “嗯,初次进京,是该到处看看,不然日后容易迷路,桂兄弟安排的很妥当,不过这天色已晚,一会莫不是让双儿姑娘投店么?” “是的,哥哥也在考虑,双儿一个人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不方便,虽然京城治安很好,但毕竟第一次来,心里还是有点……” “这个可不行啊,双儿姑娘这么一个大美人独自去投店,就算治安好,但不怕万一啊,桂公公,老赵可得提醒你想清楚啊。” “是,是,赵大哥提醒的是。”这话赶话的,双儿丫头是有什么想法么? “其实哥哥也在担心双儿的安危,但他毕竟住在宫里,总不能把双儿带进去吧?” 嗯?!我去…… 第九十三章怕什么来什么 双儿这小丫头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明着不能跟我随便入宫,就开始走曲线了,这还真是。 “把双儿姑娘带进宫的话,对啊,这不就行了吗?你说是不是老张?” “这……”张康年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而我同样只能扶额无奈。 “真的吗?赵大哥可以让哥哥把双儿带进宫去?不会给两位大哥惹麻烦吧?” “不麻烦,不麻烦,这当值的也都是自己兄弟,哪能看到桂公公的妹妹一个人在外留宿?再说了,这宫里那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其实没人会那么在意的,如果双儿姑娘能换上一套宫女的衣服,只在尚膳监进出的话,就是待上十天半个月,也未必有人会觉得有问题。” “这可太好了,不瞒赵大哥,刚刚双儿其实心里是有点害怕的,但是也不能为难哥哥才是,毕竟宫里规矩多,但有赵大哥照应,这下就好了,双儿也安心,哥哥也放心了。” “不妨事,不妨事,能为桂公公和双儿姑娘效劳,是老赵我的荣幸,对荣幸。” “赵大哥也别一口一个姑娘这么生分,就叫我双儿吧。” “好嘞,那老赵就不客气了,这桂公公的妹妹,可不就是大伙的妹妹一样么?双儿你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和老张行个方便的,直接找我们或者让侍卫传达就行,不过一会最好是不要跟着桂公公一起回去,毕竟桂公公是大红人,走在哪都有人关注,让我和老张送你吧,进去后再让多总管弄套宫女衣服给你。” 这赵启贤还真是热心啊,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看来双儿这丫头算是得逞了。 不对?倾眉怎么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难道是有猫腻? 发现我狐疑的目光,这丫头好不掩饰地给了个胜利的微笑。 好吧,我还真没发现她们两是怎么串上的,但为何就能算准张赵二人来此呢?我都不知道他们的习惯来着。 怪事,看来倾眉比我想象中更不简单。 不过算了,木已成舟,看到双儿这丫头得偿所愿的笑容,又有什么可挑剔的? 又上了几个硬菜,再来了几瓶酒,双儿很开心地给两个侍卫斟酒,这倒是让张康年很想委婉拒绝,他这人确实人精一点,没有赵启贤那般豁达,也可以说傻一点? 我当然是陪喝的,席间倾眉有意无意地也提了几句最近都跟着我干了什么,还笑着说那只小老虎很可爱。 这话给赵启贤听了是一头雾水,但张康年已经在寻求我的认证了,估计他多半是觉得这些天跟我进进出出的小太监,居然如此眼熟,不是巧合了。 我当然不会特地说什么,只是会意一笑,不经意指了指上方,再和他碰杯,于是他就懂了。 至于到底懂了什么,我就不用在意了。 这次总算酒足饭饱,赵启贤煞有介事地跟我保证完成任务,额,不就是送个人去你们看守的位子么,还能出意外不成? 不过他走路都有点不稳了,还得张康年扶着,如果真出意外,也不是不可能了。 “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他两的行动规律的?” “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原来也不错如此,猜不到么?” “一时半会觉得奇怪,就好比我,虽然碰过他们不止一次了,但也没个定数啊。” “嘿嘿,作为一个资深侠盗,在私闯皇宫大内这种密不透风之处的时候,不应该先了解一下会面对什么人么?不应该摸清这些人的习惯规律么?” “这……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你可以设计好这个饭局的作用,佩服,佩服。” “小妹整天和大哥你待在一起,正所谓近墨者黑啊,没有一肚子坏水,也半肚子了不是?” “行吧,那你说说看,干嘛要把双儿也拉进去?” “多个人陪我说说话,不好么?” “额……那毕竟是宫里,哪天主人不高兴了,怎么办?” “没事,大不了小妹我带着双儿妹妹飞出来躲躲咯,保证不会让你的好双儿有一丝一毫损伤得,放心。” “呵呵,我的好妹妹也不能有一丝一毫损伤哈。” “欸?突然得关心有点受宠若惊啊,有什么企图,赶紧说!” “哪有,就是有感而发,忽然觉得有你在身边,这日子不会单调无趣了。” “啊……”我实话实说,怎么这丫头突然语塞了?脸怎么也红了?醉了? “嗯?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有!哼,走啦!” “哦,没事就好……小二哥,结账。” “好嘞,来了大爷。” 又去找位子让倾眉换了衣服,其实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但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不是?毕竟别人也会给你面子。 没有波澜,回到尚膳监门口,一身宫女打扮的双儿已经等在院子里了。 “双二妹妹这身打扮也别有一番风味啊,对吧大哥?” “额,嗯。” “姐姐你就别笑话双儿了……小宝……哥哥,额,桂公公,双儿愿意受罚。” “受什么罚啊,进来了就进来吧,主要是担心你安危而已,但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了,日后多加小心才是。” “桂公公不怪罪双儿自作主张么?” 看到你那泛红的眸子,都快挤出水了好吧,我还怪个啥? “是倾眉给你出的主意,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没事,以后主意安全就行。” “啊?桂公公已经知道了?不过是双儿坚持,不要怪罪姐姐啊。” “你啊,别一口一个怪罪了,进屋吧,我可没那么多计较,你和她一样随意就好。” “哦,好的。” 低下小脑袋的瞬间,双儿微微一笑,这丫头开心就好。 进到屋内,那团白色的家伙安静滴躺在它的笼子里。 “桂公公,这个是什么啊?怎么在你房间里?” “皇上赏的,一直白老虎。” “老虎?!那不是应该很可怕么?怎么这小家伙看起来没那么可怕啊。” “这你就错了,其实它比你想象中更可怕的,以后你就明白了。” 倒像是回应我这句话,白色小家伙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但看向我的时候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小爪子微微向上方指了指。 难道是? “谁在那!”二话没说,我还没有抬头之时便直接一指向着天上伸展。 果然,一身漆黑夜行衣的身影蜷伏在横梁之上,可见到我一指伸出,居然下意思闪避,一个跟头便翻身下地。 倾眉毫不迟疑,直接绕向了黑衣人身后,双儿虽然稍微愣神,但也没有停滞多久,配合着倾眉的攻击打向了黑衣人正面。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真还有人惦记着我的字帖了,有罪啊。 “动静不要太大,可别惊动了外面侍卫。” 看这身形,凹凸有致,八九不离十就是那夏青青了,她倒是没有带打眼的金蛇剑来,不过也真够无脑的,何必呢。 “夏女侠光临我尚膳监,不知有何见教?” 此言一出,夏青青果然一个愣神,倾眉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成功绕到了她的身后,不过多半是对“搜魂手”太过忌惮,夏青青一甩头,使上全力对着倾眉一掌打去,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双儿,就在这时对着她露出破绽的后背连点四下。 “什么?!”惊讶到叫出声来的夏青青已经没有机会再动弹半分。 “果然是你么,夏女侠这是惦记上我大哥了么?想来夜里相会?”拽下那挡着面容的黑布,倾眉不忘调笑了一句,可你干嘛要扯上我。 “桂公公和楚姐姐认识这人?” “昨日才见过,金蛇王的女人。” “你!”她还不乐意…… “那这位姑娘为何要闯到尚膳监来呢?” “其实她有个身份是飞贼,惦记上了你们家给我的字帖。” “啊?!这岂不是……让桂公公你怀璧其罪了么……” “嗯,是有点,不过还好啦,不要紧,我藏起来了,主要是被皇上看中了,我还不能弄丢了。” “这皇上怎么还要我娘亲给桂公公你的东西,太霸道了。” “额,这倒无所谓,其实你也知道我不怎么识字,看草书跟天书没区别了,但是这对我而言可能作用有限,但谁都知道这是宝物,于是就有贼惦记了。” “这位夏姑娘,桂公公是大大的英雄,这字帖是我娘亲为了报恩托人交予的,你看上去不是坏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呸!他这个贼眉鼠眼,獐头鼠目的家伙,算什么大英雄?居然还抢了袁大哥的风头和彩头,本姑娘说什么也要让他还回来!” 我就知道,这丫头还是为了袁大头,但那是你自己输了好吧,跟我有关系么? “虽然双儿不知道桂公公到底怎么得罪了姑娘你,但是金蛇王的大名如雷贯耳,谁能不知谁能不晓呢?而桂公公怎么说也是江湖同道,如果金蛇王知道夏姑娘你来此偷盗,他怎能心安理得?”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双儿只想当桂公公的丫鬟奴婢,但是桂公公不让,说得平等,双儿拗不过,就依了,但今日所见种种,无不如传言一般,桂公公就是个真正的大英雄,可你偏偏来大英雄的住处做鸡鸣狗盗之事,双儿是不懂,双儿想不通,怎么大名鼎鼎的金蛇王会……” “好啦,双儿,我没事的,料到她会来,也就是意气之争,不碍事,你也消消气哈。” “嗯,双儿听桂公公的。” 这小丫头怎么一说到我身上脾气这么大?那义正言辞地我都觉得心虚…… “桂公公!不好了,有人闯宫,还指名要见你老人家!” 门外传来的呼喊,打断了屋内的辩论会。 闯宫指明见我?什么人这么无聊啊,你去找康熙玩啊…… “你们都别出声,我问问清楚,把她嘴封上。” 回应我的是夏青青又被点了几下。 出了门,一个侍卫拉着那个给我送饭的小公公,估计跑来的,让小公公上气不接下气了。 “桂公公,大事不好,来了一皮肤黝黑,但英俊挺拔的男子,也不蒙面也不忌惮,直接从宫门外往里走了进来,他手里有把金闪闪的兵器,蛇一样,很是诡异,兄弟们都拦不住,已经有人去找多总管了,但是那人指明要见桂公公你,张大哥让小的前来汇报,不知桂公公可有对策?” 袁大头这家伙…… “嗯,你说的人我有数了,现在何处?” “就在宫门那,他也没有真的往里闯的意图,只是打伤了拦着他的兄弟们,赵统领也拦不住,但是到了宫门前,他就停下了,似乎很感慨地看着城门发呆。” 额,好吧,也就他心大,不怕被人乱箭射死啊? “行,我一会就来,你们先回去汇报,这人不简单,不是你们轻易能够对付,为兄弟们安危好,不要激怒他。” “是,小的明白了,那小的先去回报了,桂公公也请小心。” “好说,小公公你去休息吧,看你累的够呛了。” “是,是的,小的也是跟着跑来了,身子虚,让桂公公见笑了。” “没事,下去吧,我一会自己过去。” “是。” 袁大头啊袁大头,你这家伙倒也是情种了,可你就不怕被火枪突突了么?我都替你担心…… 第九十四章临时客串 回到屋内,让他们给夏青青的嘴巴解了穴。 “你这个……” “堵上……嗯,漂亮。”还没等我提,倾眉已经塞了不知一团什么玩意进去了。 “好了,夏姑娘,现在没时间跟你在这耍宝,你家袁大哥就在大门那站在,要见我,他为何而来,你比我清楚,我也就不教训你这么不知轻重了,你自己掂量下,如果就因为你这小孩子一般的胡闹葬送了金蛇王,我都替他不值,现在,赶紧说点就你和他知道的东西或者口令,我让她两送你出去,我去救你家袁大……哥。”差点怎么想就怎么说了,我这也算是气着了。 “你们……我不信你!”倾眉放了她之后,她似乎有打算破口大骂,但也还是忍住了,不错,这是好的开始。 “信不信我都无所谓,就一点,你要袁承志死活?你以为他神功盖世这能横行无阻?暗箭难防没听过?这皇宫那么好闯,还能住皇帝么?” “袁大哥要是有……” “有你妹……额,你这女人怎么如此不知轻重缓急?你说不说,不说拉倒,我就不出去了,咱们耗到明早,看看袁承志还能不能继续站着。” “你!无耻!” “双儿,去后面拿点吃的出来,咱们一遍喝茶聊天,一边陪着夏姑娘赏月。” “啊?哦……”这丫头还真配合,就这么往后面去了,不过我估计她都没怎么想,我让她去也就去了。 “你你你……” “别墨迹了,大姐!我哪那么闲想看你表演独角戏?就算你长得好看吧,也是别人的老婆,我还没那么不知廉耻好吧。” “你你你……” “你你你再你你你袁承志就不能你你你了……” “你跟他说,任浡泥岛的风光如何秀美,没有他在日子也只有孤单……”这话很私密么?居然还哭了,我欺负她了么? “这不就完了,真麻烦,行了,你们两送她出去,记得躲开人,翻墙,现在多半集中在宫门那,路线倾眉你定,双儿你负责掩护,那我去看看。” “好的桂公公,我会听姐姐安排。” “赶紧去吧,你再晚点那金蛇王真的被打成筛子也是无趣。” 唉,跑来偷我东西,结果人没回去,直接上门兴师问罪了,这叫什么事? 最气愤的是,我还得费力去不让那找上门的有事。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么?好像也说不通…… 一路小跑,果然宫门口已经水泄不通。 “桂兄弟!哎哟,哥哥可把你盼来了,这来的到底什么人,居然指明要见你,但那手上的功夫着实了得,赵启贤没两招就败了,哥哥我自己上也多半不敌,但火铳已经布置了,可担心这人是艺高人胆大,才能有恃无恐地站在这。” “嗯,大哥你看他手里的剑,可就是你上次提到的‘金蛇剑’么?” “这通体金光,蛇形蜿蜒,确实像,但都是传言,哥哥我也没真的见过,难道这人就是‘金蛇王’袁承志?” “小弟觉得多半是了,而他确实就是上次酒楼里遇到的那人,让小弟去会会他先。” “行,不过兄弟你可要当心,你要是有个好歹,哥哥我可担待不起。” “哪的话,有多大哥做后援,小弟才敢走近一点不是。” 其实多半早就看到我来了,袁承志也没有多言,等着我近身。 “阁下可是‘金蛇王’袁承志大侠?” “正是袁某,想必阁下就是‘桂公公’了?” “是,小的就是小桂子,不知‘金蛇王’大驾光临,找小桂子何事?” “桂公公,袁某前来,只是想找到伙伴,不为其他,请桂公公高抬贵手,将他放了,如有得罪,还请海涵。” “哦?金蛇王是以为小桂子抓了你的朋友?那不知是哪位好汉?” “就是……上次酒馆相遇,对桂公公出言不逊的那位,其实他以前干过劫富济贫的事,今日听说桂公公得到了一帖瑰宝,觉得实在是煮鹤焚琴,气不过,就只身前来盗取了,袁某发现时,也只看到字条而已,但此时已晚,依然不见其归,袁某不得已,来找桂公公要人了。” “原来如此,看来小桂子是怀璧其罪了,不过嘛,这人不在我那啊,我怎么交给你呢?” “既然留有字条,那去处也不会有其他的了,还望桂公公海量汪涵,不要计较欺瞒才是。” “看来金蛇王这时不信任小桂子了?那说不得,只能江湖规矩办事,如何?” “江湖规矩?” “没错,咱两打上一场,如果你赢了,我保证不管有没有这个人,都给你找出来,如何?” “好,桂公公爽快。” “桂兄弟?!你这是……”多隆倒是着急了,我这行事确实大出他意料。 “没事,多大哥放心,金蛇王也不是路边莽汉,不会真的伤了小桂子性命的,那个诸位兄弟,一会打起来难免波及,还请站开一些,给小桂子一点发挥空间哈,谢了。” 好吧,在多隆的示意下,都还蛮给面子,退到了二十米开外,我的气场还是足的。 “任浡泥岛的风光如何秀美,没有他在日子也只有孤单……”等人走远了,我才小声说了句。 “她在哪?”袁承志也没有立刻抓狂,很冷静地小声回应,但眼神已经锐利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让人送她从后面走了,你一会直刺我一剑,然后佯装败了,就赶紧走吧。” “直刺?桂公公可得小心了。” “金蛇王,请吧!”大声见礼,我这也是难得的霸气侧漏。 “桂公公看招!” 这家伙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和夏青青还真是互补。 只见他金蛇剑画出一道金线,顺势后退半步,随即高高跃起,宛若雄鹰搏兔一般呼啸而下,对着我的前胸稳稳一剑刺来。 还是第一次亲自感受到高手的一击到底何等威势,而且此时面前没有任何一个人给我抵挡,这磅礴的气势,这迅疾的风驰,这冷彻的寒意,无不告诉我,死亡的临近。 但我就是要装出举重若轻,泰然自若,毫不在意,挥毫泼墨一般的睥睨。 没错,今天说什么也要装到底了,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咳咳,还没给我一秒钟的装X时间,金蛇剑已经快要顶到了我胸口,我去!真特么快啊! 但是不能怂,这难得的体验机会可不是轻易就有的,我得顶住! 两只伸出,电光火石一般将金蛇剑稳稳夹住,从外人角度来看,就似乎是我让金蛇剑不能再前进分毫,但实际上,金蛇剑已经顶在了胸口,真疼,天蚕宝甲要是能免疫疼痛就好了。 “灵犀一指?!袁某佩服,告辞。” 说罢这人就直接几个腾挪,没影了,还真是高人……但你装的太不到位了吧?那剑你好歹让我主动放开手才行啊,直接抽回去,和刺进来有何区别? “桂兄弟?!你没事吧?!”多隆快步跑来,看样子吓得不轻。 “多大哥挂心了,小弟好得很,不过这金蛇王确实了得,那一剑又快又急,小弟刚才也是蛮慌的。” “何止是又快又急?你真没事么?刚刚你好像是用两指把金蛇剑给夹住了?!” “嗯,算是吧,之前找高人求来的招数,也算是能对付下了。” “这还真是……可把哥哥我吓坏了,你下次可不能如此莽撞了,就算艺高人胆大,但对于这些反贼而言,有时候会不顾一切的,那可不值当。” “嗯,小弟记下了,其实也是见猎心喜,这难得遇到一高手不是?多大哥应该懂我这练武之心。” “确实,袁承志可不是一般人,就说刚刚那一剑,飘渺诡异,如光如电,也就兄弟你,换做哥哥我多半已经身首异处了。” “多大哥谦虚,其实他也没有真发力,多半让了小弟一手,可没想到我还有点能用的招数。” “那他就这么走了?” “嗯,其实小弟答应他,如果有机会,会给他找找人,不过今日宫中可有贼人闯入?” “这个真没有人汇报,但如果是潜入的,还得排查,那哥哥我去安排一番?” “嗯,多大哥还是派人加强巡逻才是,小弟先回去歇着了,刚刚那一剑,很有体会,想参悟一二。” “要的,要的,兄弟你多半是练武奇才了,不然那高人也不会传授此等绝技,如果再能领悟一下金蛇王的剑法,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学武一途,要的就是兄弟你这般勤勉,哥哥我佩服,佩服。” “小弟也是运气好而已,那先告辞了,多大哥慢忙。” “兄弟慢走。” 路过那些侍卫身边,问了下伤情,袁承志倒是知道留手,也就赵启贤这莽汉缠斗稍微久一点,所以伤的也多一点,不过从侍卫们的眼里,不难看出,又多了几分敬意,这个和之前的感念,又有所不同。 啧啧,这就是高手的待遇吧?虽然是装出来的,但也确实过瘾,不错,不坏…… 第九十五章莫名的感悟 跟多隆说的颇有感悟,还真不是完全胡扯,这第一次亲自面对高手的一击,那恢弘的场面,那闪逝的瞬间,无不在我脑海里久久盘旋。 而我最不明白的是,为何我那伸出的双指,真就恰好夹住了金蛇剑的锋芒。 虽然并没有阻止金蛇剑前进的力量,这个多半还是内力问题,但那一剑的快,放在以前,根本不是我的眼睛能够捕捉到的,可刚刚,我恍惚间虽然还是没看清了那出剑的线路,却偏偏做出了反应,后发先至,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毕竟,我可从没有真正的单独对敌经验,要么抱大腿,要么啦啦队,这次亲自上场,我原本存的打算是让袁大头刺在我的宝甲上,装作“金刚不坏”一般,也有的放矢,可没想到,本能地使出了“灵犀一指”,虽然这“灵犀”压根就没有,但确实出指了。 这就大出意料,难道说学了这招功夫,多了个被动?会自动空手接白刃么? 好吧,仔细想想,这或许是一些高级武学的常态,比方说那“金刚不坏”,一经催发,真气游走全身,脚下老树盘根,周身不动如山,但没有催发时就没效果了么?多半不至于,不然杀鳌拜哪需要费事?直接趁他睡觉的时候偷袭不就完事了。 那么这个“灵犀一指”既然是陆小凤的绝学,那就该有绝学的样子,能够让我本能地后发先至,也就差不多能说通了。 这是个好消息,但也会成为坏消息。 好的是今后我的反应会达到一个夸张的地步,走在哪至少都不需要别人帮忙接飞镖了。 而坏的是,在我能够心随所欲控制好这些功夫之前,万一不经意之间的举措重创了身边的人,岂不是后悔药都没得吃? 这还真是个问题,得好好想想才是。 回到了尚膳监,屋里一个人都没有,突如其然地莫名空虚告诉我,这段时间还真不曾如此。 或许是有些喜欢上了屋里有人得感觉?又或者,只是单纯不再想有孤单寂寞冷的时候了。 算了,伤感不能持久,还是先好好研究下刚刚拿一下,看电视里都是打坐对吧?行,虽然估计没啥意义,但先做个样子也不见得是坏事。 “三花聚顶!” 好吧,娱乐一下,转换下心情。 打坐,闭目,冥想,嗯,就是这个状态,就是这个感觉,有什么快要出来了。 嗯…… 是什么呢? 就是这种怪异的感觉,不知来兮不知所踪,但偏偏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感觉,很微妙,很特别,仿佛微风拂面,似缓似急,可以感受,却无可能抓住,又若明月高悬,似近似远,可以看见,却无可能把玩。 不对,还差点什么,虽然说不上来,但我现在,一定是处于一种顿悟的临界点,跨过去了,有可能就得到了,而跨不过去,多半终生无缘,好在,不是练功冲关,没有身体上的风险,只不过精神愈发疲倦。 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那一剑袭来,明明那么写意,却又能拿捏得那么准确,明明闪电般刺中了我的胸口,却又没有多少力道传出,这不仅仅是宝甲的功效,毕竟这衣服挡刀之时,从来没有不疼的时候,可袁大头那一剑,偏偏做到了。 一遍遍回忆着使出“灵犀一指”的情况,当时似乎大脑空白,没有丝毫反应甚至反抗的意图,本就打算硬抗了,可偏偏手动了,手指动了,而且那匪夷所思的速度,绝不是我平日里可以用得出来的,但当时,就那么成了,不偏不倚,直接夹住了金蛇剑锋,虽说没有力道去阻止剑尖触碰我的衣服,但我又是怎么可能有那个速度去完成的呢? 或许,如果是放开手正面对敌,别说用手指夹住,就连站稳,估计都是办不到的,但正因为袁大头只是演戏,有形无实,我才有机会站在那一动不动,才有机会触发了这莫名的回击。 袁大头走之前那句“佩服”,或许真有几分诚意,虽然他没有打算真的打伤我,但这并不代表他那出剑的过程中,就不会打伤我。 而我虽然明知是演戏,泰然自若,但所作所为,更像是有恃无恐,艺高人胆大,这多半才是关键所在。 没错,就是这个,就是这一点! 自从穿过来以后,我可谓是蝇营狗苟,谨小慎微,就怕一步踏错,阴沟翻船,对人对事,都是百般计算,绝不敢冒一步险,往往为了苟且,跪就跪了。 但今天不一样了,虽然也是计算,虽然也是布局,但我今天没有再跪下,而是挺拔地站着,站到了最后。 或许,就是这心境的变换,让武学融汇了?虽然还没有内力维持,我也还没什么机会多练几次“灵犀一指”,但就和“搜魂手”一样,学过之后,立刻就仿佛刻入了骨子里,而现在看来,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了。 没错,学武一途,和心境大有相关,那些大侠巨侠的典故就不再赘述,就说这“灵犀一指”,用的就是这两根肉指去硬撼天下所有兵器,何等霸气?如果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又怎么可能激发出潜力? 原来是这样,我或许明白了……没错,就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 我,总算也有了站着的本钱,这也是一番机遇吧?! “贼哈哈哈哈……” “你鬼笑什么?失心疯了么?” “额……” 倾眉和双儿什么时候进的屋?我都没注意,看来思考太专注了。 “桂公公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唬双儿,刚刚听那金蛇王说你正面接了他一剑,可有伤者?难道伤到了脑袋?!”这丫头紧张得要命,却说了个冷笑话…… “噗~!哈哈哈哈~!” “咳咳,没事,想问题呢,突然顿悟了。” “哈?你?顿悟?又要算计谁了?不会是袁承志吧?他倒是刚走没多久,你这么记仇啊?” “你……还真了解我,咳咳,怎么会呢?他又没惹我……” “哦,原来是对付夏青青?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干嘛和一个丫头计较?居然还乐的笑出声,真是小肚鸡肠。” “我……你就不能听我说完?谁说了我要算计人了,我是真的顿悟了,那个武学境界的顿悟。” “武学境界?我没听错吧?你?真的是你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刚刚和一个高手过了招?我是真的有了领悟,所以在这里,额,冥想,就想通了一些事情,于是不自觉笑出声来。” “好吧,好吧,这么说袁承志刺了你一剑,你接住了,是真的?不过我觉着吧,你肯定是让他放水,演戏给周围的看的。” “对,你有猜对了,不过这只是一开始的打算,并不是过程的全部,你当时是没在,不然肯定不会觉得那一剑是演戏。” “哦?袁承志真的想杀了你?不至于吧,你也没得罪他啊,夏青青也放了。” “他没有想杀我,但是那一剑的过程,就和正常的出剑无异,只不过他最后把力道收了回去,没有外放而已,这也是他本领高吧,但就是这次过来的一刻,转瞬即逝的机会,我居然用手指夹住了金蛇剑锋,我自己都吓到了!” “还有这事?你……瞎猫子碰上了?” “咳咳,你就不能想的更丰满一点?”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别说你了,我这个学了多年的,也未必能够办到啊,可你确实办到了?” “办到了!” “不应该啊……那,你没有被刺中么?” “只是夹住,没有停滞不前的能力,所以还是被刺到了。” “啊?!桂公公你哪里被刺了?快让双儿看看伤口,我来给你包扎,一会去找大夫!” “没事,没事,我穿了宝甲,故意给他刺的,双儿不必担心。” “宝甲?哦,桂公公福大命大,果然不会有事的。” “你这小丫头也是太担心他了吧,把我的思路都打断了。” “抱歉姐姐,双儿也是心急。” “没事,晚上睡觉时再治你,嘿嘿……” 额,忽然脑补了一些画面,一些很美好的画面…… “咳咳,讲道理,我真的觉得不一样了,那一下就像是给我开窍了一样,总之,如果我练出内里后,搞不好真能把‘灵犀一指’给融会贯通了。” “行,那你到时候让我刺几剑试试。” 看她的眼神,好认真,好认真……我忽然又有点被打回原形的感觉,就是很突然…… 第九十六章高手高手高高手 夜里,那两个妹子在床,咳,那张床的上面,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一觉醒来,精神状况得以恢复,感觉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潇洒,虽然现在还没看到。 早膳时,双儿那丫头依旧先给我盛好,再自己吃,也由她,怎么舒服怎么来呗。 不过从一些小细节还是可以看出,这丫头更放松了一点,倾眉自然功不可没,而且多半没少折磨她,或者贬低我。 “桂公公,你老人家用过早膳了么?” 屋外又有人叫唤,听声音,比我老不止一点点。 “我去瞄瞄,你们吃完了房门口就行。” 出了门,见到那个给康熙传过话的老太监,看来这是要传旨么? “这位公公,找小桂子何事?” “桂公公已经用过早膳了吧?皇上那让老奴传桂公公去一趟。” “好的,已经吃过了,那小桂子这就跟公公你去吧。” “行嘞,吃过就好,那就走着,请。” “请。” 这老太监也是越发恭敬了,看来昨晚的事,又一传十十传百了? 不过这次,没有去上书房,而是到了乾清宫,讲道理,这地方我还真没怎么来过。 多隆在大殿外守着,只是点头互看了一眼,没有多做其他举动。 从外面看进去,好家伙,这就是文武百官了? “桂公公请稍候,待老奴通传。” “有劳公公了。” “不妨事,不妨事。” 随后,他去给门口的小太监交涉了一番,那人就屁颠屁颠地进去了。 过了一会,里面仿佛大喇叭扩音地喊道:“传尚膳监副总管小桂子,觐见。” 哟呵?搞得好正式啊,这事闹哪出? 不过最让我奇怪的是,如果康熙准备在大殿上召见我,为何不提前派人通传,让我在门口早早候着?这是给面子了么?还是临时起意? “好了,桂公公,赶紧进去吧,记得礼数要周全。” “好的,多谢公公提醒,不过小桂子第一次在大殿觐见,不知有何需要讲究的?” “嗯,没事,就按照平日在上书房那般即可,皇上特地交代过。” 哦?这感情好,没太大压力,只要不顺口喊小玄子就好。 “再次谢过公公了。” “哪里,哪里,桂公公是大红人,以后得空,可得提点老奴才是。” “好说,好说。” 进了大殿,就这么在百官的注视下,我还是得低调点才行,一开始怎么弄呢?哦,弯着腰前进,好累…… “奴才小桂子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该跪,也还是跪了,这也没直起来多久啊…… “平身。” “谢皇上。” “来,朕给你们介绍下,这位‘小桂子’公公,是朕的心腹,之前为了铲除鳌拜一党,扮做太监,化名‘小桂子’,以期最终完成任务,好在不负朕的期待。”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我这身份,是有多炸?不就是假扮太监么?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不过那些人,也表情各异,比如站在靠前面的索额图,他一时惊讶之后,立刻恢复了,捏捏胡子,感觉似乎原来如此一般,而像是明珠,一脸严肃,像是思考问题,但随即又似乎很高心,差点笑出来。 “怎么?你们如此惊讶?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康熙似乎很满意这炸场的效果,但毕竟还得有人顺着话说下去。 “回皇上,臣之前便觉得这位‘桂公公’年少才高,胆大心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是咱大清不可多得的人才,果然还是皇上慧眼如炬,发觉到了‘桂公公’,哦,此时或许不该这么叫了,但还没知道正确称呼,也只能先叫着,总之,有此人相助,是皇上和大清的福气。” “皇上洪福!”索额图一开口,他周围一圈开始了迎合,多半是一票队伍了。 “嗯,索爱卿此言倒也不差,不过这小子,机灵是有的,可是以前机遇有限,不仅没有能够饱读诗书,更可谓不学无术,但好在他足够聪明,也确实肯下功夫去学习,尤其是待在宫里这段时间,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也算不那么肤浅了,在铲除鳌拜一党的计划中,功劳不小,而今,鳌拜一党已经伏诛,所以朕决定让他恢复身份,给与官职,与各位同朝效力,不知诸位的意思是?” “皇上,这位“桂”……额,此人却有大才,当用!”简单明了,没有那么多虚与委蛇,但这说话的人,是明珠,倒是让很多人更为惊讶。 这老兄居然此时会站出来给我说话,虽说,是顺着皇上的意思,相当于拍马屁,但从他口里说出来,似乎又不像是单纯马屁了。 “原来明爱卿也知道此人,甚好,以后替朕多教教他。” “臣遵旨……愿意互相学习。”估计是觉得直接答应略显不妥,倒是回环了一下,这倒是让索额图周边那些人更诧异了。 不过索额图似乎了然于胸,毕竟那日明珠找我,他是在的。 “不知其他爱卿,可有意见?” “臣等无异议。” 索额图带头,一票人跟着了,另一票也跟着了。 于是满朝文武,倒是很齐心。 “好,既然如此,那‘小桂子’这个称呼就算过去了,你自己介绍下。” “是~!小的原名‘韦小宝’,扬州人氏,出身卑微,幸得尚膳监总管海大富海公公赏识,介绍给了皇上,于是化身‘小桂子’,游走于宫廷内外,旨在为铲除鳌拜一党,略尽绵薄,好在天佑大清,皇上万福,鳌拜一党总算伏诛,小宝我也终于能恢复身份,在此,先谢过诸位大人,这段日子的提点,小宝不敢相忘,日后,还请不吝赐教,让小宝更好地为皇上办事。” “韦小宝?这名字好,喜庆,也确实是皇上的福将,那以后就得改口称‘韦大人’了。”索额图带头打了个哈哈,一票兴高采烈地拱手作揖,我也一一回了。 站在最前排的大佬,虽然不认识,但似乎也没有端着架子,这倒很意外,所以我略微欠身回礼。 而明珠那边,自然少不了,毕竟他第一个开了口。 “韦小宝听封。” “臣在!” “封韦小宝御前侍卫副总管,骁骑营正黄旗副都统,赐黄马褂,享巴图鲁称号。” “谢主隆恩!” “恭喜韦总管了。”四周都开始了恭喜。 “同喜,同喜。”我也没法不迎合着。 “皇上,臣有话要说。” 场面立时安静了。 这声音有点粗犷,什么人来着? “安王叔请讲。” 安亲王?不会是那个打平了吴三桂的岳乐吧? “回皇上,臣以为,韦大人在平定鳌拜一党功不可没,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凭此功胜任这些官职,并无不可,但是,巴图鲁是咱大清光荣的称号,此前无一不是真正的勇士才能配上,韦大人或许有勇有谋,但这身子骨,似乎……” 哦,也是,在军方大佬看来,我这小身板,真的和勇士差很远啊。 “原来如此,安王叔所言极是,这巴图鲁是咱们大清的荣誉,自然不应该名不符实,但安王叔有所不知,这韦小宝可没有身板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 “哦?韦大人莫非是位真正的高手?” “这个嘛,朕就让你们开开眼界,传多隆。” 不是吧?!殿前动武?! “宣御前侍卫总管多隆觐见!” 原来刚才的喇叭声,是这个太监一人发出的!厉害啊,男女高音也不外如是了吧。 “臣多隆,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等候多时的多隆立刻进来了。 “多隆,你给诸位爱卿讲讲,昨晚发生的事。” “遵命!诸位大人,昨晚下官不是在宫门巡视,听手下人汇报,有一人手持纯金色怪异兵器闯宫门,那些侍卫没有一个可以走过第二招,就连下官手下都统,也一一败退。” “竟有此事?那纯金色的怪异兵器……莫不是像一只蛇一样蜿蜒而非笔直?!” 哦?岳乐见过金蛇剑?难道战场上碰到过袁大头?那他为啥还活着…… “安亲王所料不错,那正是一把金色的蛇形兵器。” “‘金蛇剑’?!” “没错,正是此剑。” “可本王听说,‘金蛇王’袁承志心灰意冷,远走西南海域,莫非传言有虚?” “这个,下官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桂……哦,韦大人,亲自和他对峙时,那人亲口承认了身份。” “真是他?!韦大人亲自对峙过‘金蛇王’?!” “没错,既然安亲王知道此人,也识得‘金蛇剑’,想必是见识过此剑的威能了?” “当年在扬州,本王亲眼目睹此人往来两军之间,游刃有余,可谓是神挡杀神,婉若战神降世,而这把‘金蛇剑’,更成了多少将士的噩梦……” “原来如此,那安亲王一定可以想象,韦大人独自力抗‘金蛇王’,并且将‘金蛇剑’夹于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让那人亲口认输,撤剑离开,是何等了不起了吧?” “什么?!” 第九十七章专属任务 有了多隆的背书,岳乐的捧哏,我这什么巴图鲁都快成为“大清第一”了,这好像是鳌拜的称号,不知道他若是听到,作何感想? 自此,正名加上封赏的这出戏再无波澜,似乎还意外地收获了岳乐的好感?他不会以后拉我一起去胖揍吴三桂吧。 退朝后,康熙拉我去了上书房。 “朕答应你的,办到了,可还满意?” 哦?怎么说呢,算不错吧,不过一个男的,终于能重新当男的了,这个事确实值得高兴么? “小玄子赏赐的,怎么会有不满意?” “那你不应该感恩戴德,替朕办点事么?” “小玄子有何吩咐么?什么刀山火海就不说了,小宝领命就是。” “行,韦小宝接密旨。” “臣在。” 密旨?搞这么神秘兮兮的干嘛呢? “你给朕去趟五台山,找一个人。” “五台山?莫不是?” “听太后说,他在清凉寺出家,你帮朕确认一下,届时,朕想去看看他……” “小宝一定完成任务,小玄子就放心吧。” “嗯,你办事,朕一直是放心的,不过此次出宫远行,原本朕也是担心你的安全,但如今看来,是不必了?” “其实小宝也是机缘巧合而已。” “机缘巧合就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高手,朕都不得不说一声佩服,不过朕确实好奇,那袁承志,真的有安亲王说的厉害么?” “其实正面交手,小宝多半不敌,他昨日并没有真正决出生死的意图,所以战斗一触即停了。” “唉,朕的皇宫,他估计也是想来就来了,而你出发后,朕这里又有谁能挡住他呢?” “这个,小宝不如晚些再走?等确认这群乱党离开之后?” “不用,你那的事,朕也等不及了,明日就直接出发吧,朕顶多隔三差五躲一下罢了。” “难为小玄子了。” “还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么?” “上次提到让少林寺的来坐镇,有回应了么?” “如你所料,之前八月十五,来的人可以扬威,而且时间固定,也不长,所以他们很积极,而这次,没有固定时间,也不一定有机会出彩,他们就虚与委蛇了,算一算,也拖了些日子。” 少林寺果然有自己的打算,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天下也不是清国一家,他们地处中心,又是禅宗,谁会不拉拢呢? “毕竟想拉拢他们的,肯定不止大清一方,而他们现在也有坐地还钱的资本,据微臣了解,眼下他们那高手如云都不是句夸张的话了。” “那如何是好?就这么放任他们,朕觉得没面子。” “小桂子倒是有个想法,他们要的,一个是名,上次小玄子已经给了,而接下来,他们需要什么呢?利么?多半不是,毕竟还是出家人嘛,也不将就吃穿,那估计就是权了。” “权?你让那些和尚来给朕的江山指手画脚么?” “倒不至于如此,他们是武林人士,而那些江湖草莽也都如此自居,且多半不服官府管辖,什么杀人越货,跑了就行了,这也是‘侠以武犯禁’的由来,但如果让那帮和尚去参与管理呢?” “让和尚来管理武林人士?怎么弄?” “官府难以管辖那些高来高去的人,多半是因为追无可追,怎么都追不上,那些人自然有恃无恐,而如果是少林和尚去追呢?小玄子可还记得,上次他们从嵩山到京城都没超过三天啊,这脚力可不是一般的草莽比得上的。” “哦?这个听上去倒是有点意思,让和尚来追逃,弄一个类似六扇门,大理寺的衙门么?” “小玄子能够举一反三,佩服。” “少来,不过这个建议确实多半可行,朕之后去试试,你赶紧滚蛋吧,记得明天就出发,不用来辞行了。” “臣遵旨,臣告退。” 走这么急啊,不过也好,总算是又解锁了京城以外的地方了,想想还是蛮开心的。 对了,我现在该会回膳监么?额,这是个问题啊,而尚膳监里还有倾眉和双儿在,不会出问题吧? 不管了,先回去再说,毕竟明天就走了,康熙不会介意我多住一晚吧? 可到了尚膳监门口,却看了一票宫女太监在大门外候着。 这又是哪出? “奴婢(奴才)见过韦大人。” “嗯,你们好,不必多礼,这是有事么?” “奴婢们是公主宫里的,现在公主在屋里等候韦大人回来。” “哦,好的,那我就进去了,你们要进去歇歇么?” “不必不必。” “好吧。” 建宁跑来了,额,还在里面……她不会被那两个丫头严刑拷打吧?我怎么忽然觉得很可能。 推门而入,屋里一个人影都没。 房梁?没有。 门后?没有。 总不至于是桌子下面吧?也没有。 那就是床底下?还是没有?! 这……她们人去哪了呢?就算看到建宁要进来了,提前躲了起来,这建宁人呢? 怪事,但门口有人候着,多半也没有从正门出去,那就是从后面溜了?顺便把建宁拐走了?! 我去…… 桌上没有留下什么字条之类的玩意,屋里也没有特别的痕迹。 这真是奇了怪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坐着等么?好像不等也没别的办法,但真的能等到么?她们如果不是自己出去的,怎么办?万一是有人掳走了,我是不是应该报警? 额,好像没用…… 算了,还是出去找找看吧。 门口的人倒是很意外我怎么立刻又出去了。 随口敷衍公主歇着了,你们不要去打扰就好,晚点我会回来。 一路往宫门走去,随便找了几个侍卫问问,直到宫门处才得知,确实有三个宫女出过门,还是得到我的命令,出去为我采办。 我去!这三个丫头还真的疯一块了? 那他们会去哪呢?额,“京城第一楼”? 很有可能,建宁那小丫头如果是跟她们出去的,肯定会疯一圈,累了饿了也还是要去那酒楼喝酒的,那我干脆直接去等好了,碰碰运气吧。 毕竟,在街上到处找,也不是个事,而且怪累的,而且,可以交代日月教的一些事了。 到了酒楼,正常的寒暄之后,我用出了暗语,指使他们让骆一平来见我。 随后,在楼上包间里,骆一平很迅速地前来了。 “属下参见舵主。” “骆大哥不必拘礼,小宝今日让你来呢,是有三件事。” “舵主请讲。” “这一,我的身份被公开了,今日开始便不再是太监,而康熙让我出门办差,明日便走,这京城里,还得骆大哥费心了。” “舵主言重,属下一定竭尽所能。” “好说,这第二件事,近日有没有官府的人接触这酒楼?目的是让酒楼帮忙搜集一些日常琐碎消息?” “舵主神机妙算,确实有此事,昨日便来过,但属下不敢自专,没想到今日舵主便来了。” “这倒算不得什么,毕竟那事,是我提出来的,自然知道他们会找哪些地方了。” “原来如此,那咱们,应该参与了?” “自然,该怎么做,你把握分寸,但同时,也得弄清更多的消息,可能你们的情报搜集有些缺漏,就正好有地方不充也说不定。” “好,属下明白。” “这三嘛,此次出门也不知道何时回来啊……那《四十二章经》,我已经弄到一本,其他的也有了些眉目,你明日来这边取吧,我找机会交给店家。” “舵主果然福泽深厚,难怪教主他老人家青睐有加,属下能追随舵主,是属下天大的运起。” “路还长着呢,不知道这一本书,能不能换来明年全部兄弟的解药?” “这个……属下也不能确定,得回报总坛才能知晓,不如明日属下亲自联系曲堂主问问看?” “行,为了兄弟们的安危,你可得上心才是。” “属下绝不敢马虎。” “如果觉得一本不够,可以说我还有其他的线索,但眼下离京,不知归期,多说点好话,尤其是曲非烟那个小丫头,虽然人小鬼大,但耳根子估计会软。” “好的,属下知道了。” “嗯,那行,交给你我也放心了,先下去了。” “舵主慢走。” 这出门确实得先报备,不然容易出事,也是麻烦。 尤其是那“三尸脑神丹”,很大程度限制了我的时间轴,不然这次出门可以多转转。 不过嘛,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出了京城,可不就是能自由自在了么? 至于去什么五台山嘛,玩好了再说,世界这么大,不看看岂不是亏了? 第九十八章临行 坐在我那个专座上,惬意地小酌,享受一下难得的闲暇,那三个丫头到底会不会来,我也不能保证,不过估摸着,能用我的名义白吃白喝,多半他们是不会拒绝的,哦,双儿估计没有发言权。 不时有一些老百姓过来给我敬酒什么的,一一回应了,这倒有点粉丝见面会的赶脚,嗯,虽然只在电视上看过。 “那个……桂公公,你老人家其实不是个太监么?” 嗯?!怎么忽然有人提这事? “对对对,今个外面都在传,桂公公其实是为了诛灭鳌拜一党,假扮的太监,这可是大智大勇啊!” 原来是有人散播了消息?估计是那些当官的吧,多半有人示下了。 “嗯,其实在下本名韦小宝,扬州人士,不满鳌拜的暴行,便来到京城想要伺机而动,怎知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进宫见到皇上的机会,而且知道了皇上也在筹划铲除鳌拜之事,于是自告奋勇,担任了这个假太监一职。” “桂公公真是大英雄大豪杰啊!” “不对,不对!怎么还是桂公公呢?应该叫韦大人!” “哦,是是,老朽糊涂了,韦大人不要见怪!” “没事,没事,诸位怎么方便怎么来,小宝不介意的,不过其实也真的是自己愿意那么做而已,大伙没必要一直记着哈。” “不不不,对韦大人的敬佩,小民只会越来越深,尤其是知道了韦大人的光辉事迹,更显难得,而且,平日里那些大老爷们,哪个愿意和小民们多说两句话?也只有韦大人没有这些计较,还如此平易近人,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 额,我会不好意思的啊。 “哎哟,这酒楼可真热闹,这都是在干嘛呢?”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果然几个丫头还是来了。 “这位姑娘有所不知,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韦大人,就是他为民除害,杀了鳌拜。”一个老者很开心第介绍着。 “你这老头也是没眼力见,这两位姑娘昨日可是来过的,就和韦大人一起!” “哦?哎哟,是小老头记性不好,勿怪啊,勿怪。” “老人家你说哪里话,这有什么好怪你的。”还是双儿有礼貌。 “原来不止小桂子名气大,你们这两个丫头也沾着光呢?来来来,不醉不归!” 这傻姑娘到底要干嘛?还不醉不归? “韦大人的朋友来了,小民们就不便打扰了。” “没事,没事,诸位自便。” 面对我狐疑的凝视,双儿低着头,倾眉直接选择了挑衅地对视,弄得我只能偏头去看建宁了。 “公……” “叫我建宁!” “建宁啊,你怎么跟她两出来了?” “不可以吗?只允许你左拥右抱?”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 “别不承认,在一个房间里,你居然藏了两个丫头,还都这么漂亮,本……小姐一定要去告发你!” “哦,你去吧,知道上书房的路么?” “废话,当然知道,额,不是,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明天就要出远门了,你告我也来不及了。” “什么?!你你你你……她们两去不去?” “我出去了,怎么会把她们留下?” “那我也要去!” “不可能的,你皇兄怎么会答应?” “我不管,不管,你带她们就得带我!” 什么逻辑?哦,建宁无逻辑。 “这第一呢,出门是办事,而且路程不近,带你不方便,这第二嘛,你身份特殊啊,万一出了事,我怎么跟你皇兄交代?” “那她们两呢?你不担心带着不方便?有危险?” “你不知道么?她们可比我厉害多了,跟她们在一起,是我更安全,而不是担心不安全。” “骗鬼呢?!你都打赢袁承志了,她们还能比袁承志更厉害?那岂不是要成为武林第一的女侠了?!” 这话倒是有了点逻辑,不过嘛。 “她们是不是武林第一女侠,不清楚,毕竟我就没见过太多女侠,但她们比我厉害,是真的,不骗你。” “那那,既然她们这么厉害,带上我不会不安全吧?” “当然会啊,你自己功夫如何?江湖险恶又知道多少?平日里粗茶淡饭能够忍受?一日走上几百里地可以吃得消?” “这……” “这就是了,安心在宫里待着,外出不适合你。” “你你你……坏死了!之前那小乌龟明明都要被人杀了,你干嘛救他?现在出去玩也不带我,我恨你!” “嗯,恨吧,赶紧吃饭,吃完了回去。” “你们两个陪我喝酒!我不理他了!” 呵呵…… 双儿看了看我,我无奈地笑了笑,她便端起了杯子。 至于倾眉,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刚刚看了半天戏,现在指不准在考虑如何推波助澜再来一场。 果不其然,这建宁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就跟白水没差别一样,我看着都怕,怕她一会又发酒疯。 “韦小宝!你不是个男人!” 额…… “噗~!”你笑屁啊,等着,会有收拾你的时候,猴年马月见。 “韦小宝!你这狗奴才,欺负我!” 过分了啊! “韦小宝!你……你坏死了!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我明明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呢?!我恨你,恨死你了!” “啪”,建宁又趴下了。 “你说你,干嘛灌她酒呢?这玩意醉了伤身体来着。” “怎么?心疼了?”倾眉还是一脸得意地调笑,被酒气蒸红的脸颊,似乎更迷人了。 “好歹算个朋友,关心下自然的吧。” “朋友?我怎么觉得这位公主殿下,对韦大人你,有点意思啊?” 那还真不是一点意思。 “别瞎说,我跟她,不敢有什么。” “你倒是直白,是不敢,不是不愿吧?这么说,你也有意思咯?” “人非草木啊,但毕竟身份悬殊,不适合。” “那什么大郡主小郡主的,不悬殊么?” “我又不是在他们那做事,但这位不同,他老哥是我老板来着。” “这样不更好么?直接飞黄腾达了不是?” “少来,我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飞黄腾达,半路夭折倒是可能。” “没劲,真怕死,枉费人家姑娘的一片痴心。” “讲道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喜欢我,而且似乎,用情不浅,这倒让我更加为难了。” “人家喜欢你,你还为难?她上哪说理去?” “唉,此身已许国,身不由己啊。” “鬼扯!你一肚子坏水,哪是什么大忠大义之人,快说,到底为何?总不至于嫌她不够漂亮吧?这倒是,和双儿比嘛,差点。” “姐姐~!” “你就别逗双儿了,怎么会是这个?好吧,既然你要问,我就说,万一有一天……我怕她在中间为难。” “果然如此么?好吧,这个回答也算满意,当你通过了。” “那可得谢谢倾眉高抬贵手。” “明天真的要出去?去哪?” “密旨出宫,去哪路上再说,回去后记得收拾下,这次远门,时间不短。” “好吧,那小妹就陪大哥远行了,双儿呢?一起去么?” “韦大哥,双儿要去!”看着这鉴定的眼神,我忍心拒绝么? “傻瓜,说了出去不会忘了你,说话算数。” 这话换来一个开心的微笑。 “那赶紧回去吧,还得收拾收拾,准备准备。” “别急,先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把她给拐带出来的?” “简单啊,打晕了直接掳走。” 额……你说得跟真的似的……不会真的是真的吧?! “那她,没意见?” “等她醒了,已经在路边某个店铺了,人生地不熟,她倒也没有大哭大闹,有点爱新觉罗的血性。” “原来是这样,好了,回去吧,今晚把师父那本功法给我练练,得加厚点底子了。” “那你可得好好给我这个代你师父教你的人,看看诚意了!” 我去…… 第九十九章贵圈真乱 倾眉不嫌事大,甩手看戏,想让我把建宁扛回去,但这个明显是不可能的,哪有人大晚上扛着公主回宫的…… 好在,双儿二话没说,独自撑着建宁就开始往回走了,到底是练过武的,力量不算小了。 不过倾眉一看没有好戏了,也还是去搭了手,看来她对双儿还是不错的,不过也是,双儿这丫头估计没人会特意跟她过不去吧。 在侍卫异样的目光中,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带着建宁回了宫。 当把建宁交给尚膳监门外候着的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之时,他们也不敢表现出一丝惊讶,老实巴交地把建宁接回自己那去了。 这就是特权阶级吧,有权任性,都不需要交代的。 哪天我也有这种体验机会么?嗯,其实感觉也没啥意思。 不管了,今晚待完,下一次是哪天还真不知道了,赶紧把该学的了解了解,不然出门在外,可未见得有那么多好人愿意“请听在下一言”。 “想学功夫啊,是不是又得小妹我先给你念一遍,不然你都看不懂?” “倾眉知我。” “知你个大头鬼!上次那样简直让人匪夷所思,我才不愿意再体验一次呢,哼!” “额……那你让双儿教我?” “可以啊,不过秘籍在我手上,你师父可是亲自交给我的,至于会不会让双儿看嘛,你猜?” “楚姐姐,韦大哥也是想快点学上总舵主的功夫,以备防身嘛,你就大发慈悲教教他吧?” “哦?你是不知道上次我遇到了什么事,不然你也会觉得不舒服的,不然今天就让你来教?” “可以是可以,不过双儿愚钝,怎么会有楚姐姐教的好呢?毕竟时间紧迫,还是楚姐姐教授更合理一点。” “你也不用帮他给我拍马屁,一会你就知道我干嘛觉得不舒服了,不过他还没说动我,让你教他呢,对吧,大哥?” “那……倾眉有何见解?” “见解嘛,你先说说看,明天去哪,要干嘛?” “皇上密旨,去五台山看看。” “五台山?他想拜佛么?还得你提前铺路?” “很意外吧?其实嘛,那里有他爹的消息。” “他爹?顺治?!不是死了好多年了……” “明面上是这么传的,但实际上,据说去了五台山出家。” “这还是真是……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跑去当和尚?这何止是看破红尘啊,简直都可以求佛得佛了。” “倾眉一语中的,不过嘛,不管原因如何,顺治,眼下多半就在那当和尚,康熙想去看看,但也不方便直接去,万一不在,空欢喜倒无所谓,这日理万机可停不下来。” “于是他就让你先去查探一番?倒是如意算盘,而你就这么直接地去了?” “目前也只能如此。” “也就是说,你其实并没有打定主意对吧?” “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这样,你如果听我的,去一个地方,我就现在教你这本秘籍,如何?” “好啊,一言为定。” “你都不问去哪?” “天高任鸟飞,出了门了,不去转转哪成?” “你!好啊,你一开始就准备到处转转了,是也不是?” “是啊,这老皇帝嘛,如果在那,这都多少年了,不会因为我去不去而出现变化不是?但我自己,除了扬州和京城,哪都没见过,如此没有见识,以后出去混,很丢人的。” “哼!就知道你一肚子坏水,不会那么一根筋,那成,就这么定了,我,嗯,让双儿教你吧。” “也行。” “话说,你都不好奇我想去哪么?” “这个没有丝毫头绪,猜不了,你愿意说的时候,我自然明白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牵出去卖了?” “额,楚姐姐,韦大哥是个大活人,又不是……” “哈哈!他这没二两肉的可没牲口值钱啊!” 过分了啊…… “楚姐姐~,怎么这么说韦大哥呢?不合适啊……” “心疼了?行吧,那你一会好好教他便是咯。” “唉~!” 这丫头还叹气了,为啥? “好啦好啦,不逗他就是了,可以吧?其实,我想去江南走一趟……” “想回家看看?” “不是,我想去姑苏。” 姑苏?慕容?燕子坞?! “你该不会是想……” “去慕容家看看。” “这个……为何呢?” “不是说听我的么?不问么?” “额……其他位子还好,就是吧,这个……我对那慕容光的映像不是太好,就是上次打鳌拜那次,他不仅灭了我安排的埋伏,还直接放了鳌拜,险些让我被打死了。” “啊?!韦大哥当时如此凶险么?不过那个慕容少侠,也是侠肝义胆才对啊,当时他愿意答应母亲去取了鳌拜的性命,随后便四处奔走,也是急公好义之辈才是,可为何……” 呵呵,你老妈让他来杀人,结果呢?他坑了我就走…… “是,他确实也算急公好义,不然也不至于承若你母亲去手刃鳌拜这样势力大,功夫不差的,但是呢,他偏偏在我动手准备擒住鳌拜的时候,冒了出来,不仅打光了我为鳌拜准备的伏兵,还扭头就走,说是鳌拜今日状态不佳,等完备时他再来……” “额……这个……” “所以说,这个人,不应该是个坏人,但可能有些我行我素惯了,但毕竟是他害的我险些伤命,害的一众侍卫兄弟伤亡殆尽,所以对他这个人,我是有情绪的。” “嗯,双儿明白了。” “原来你和他还有这段过往?还真是特别……话说,你想找他报仇么?毕竟他差点害死你?”倾眉突然神色严肃了起来。 “报仇?想太多了,我不够格的,他背靠祖荫,才高八斗,麾下高手多如狗,皇宫大内横着走,就我,怎能不低头?” “你这都编排上了,还说没记仇。” “还是你懂我,不过嘛,君子报仇,几十年也不算晚的。” “那……如果我说让你不要去报仇,甚至不去记恨他,可以么?你会听我的么?” 嗯?!倾眉和慕容光有关系?什么情况?不会又是个迷妹吧? “你跟他?” “不是我跟他,我跟他见都没见过!” “那是为何?” “跟你说了吧,之前不是提过,我不清楚老妈是谁?” “对的,毕竟楚香帅红颜知己遍天下嘛。” “少来,如果他真不知道,那就不是他在养我了。” “嗯,你果然还是明白的,毕竟,他可不像我老妈那样……” “别打岔,就说我妈的事,其实有点眉目。” “哦?不会是跟慕容家有关吧?” “很可能,这事还是酒鬼叔叔告诉我的。” “李探花也知道你的身世?那多半是你爹跟他讲的?” “这个还真不是,他是自己查的,你知道为什么么?” “要说他很喜欢你这个侄女,不忍你没有妈妈在身边,帮你探查一番,也合情合理,但是,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他也没见过我母亲,但是认识我这门轻功。” “等等,你这轻功如此精妙,难道不是香帅自己的?” “是老爹教的,但是,这轻功据说是我母亲创的,名字还蛮好听,叫‘惊鸿照影’。” “惊鸿照影”?!这确实比较像妹子创的,但是,怎么感觉有点在哪里听过的?李寻欢听过,“惊鸿照影”,“惊鸿……”,“惊鸿”?! “李探花是不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这你都能猜到?也是那位金大侠说的?” “那多半就是了,‘惊鸿仙子’杨艳了,对吧?而这所谓的‘惊鸿照影’实际上是那‘流星十八莲步’?!” “我已经不惊讶你为啥什么都知道了,那你应该猜得到故事发展了吧?” “额……你妈妈和李探花有,那个,然后又和你爹有了你,好乱啊……” “还有更乱的,酒鬼叔叔那时看过我轻功后,就去找老爹对质,结果得到了和他自己一样的答案,就是突然间蒸发一般,了无音讯。” 印象中那个“惊鸿仙子”不是死了么?难道是死遁?而能够玩弄李寻欢和楚留香的女人,这还能算是个女人么?! “那李探花,就去独自探查了?有了结果?” “他也不确定,不过让我去慕容家看看,如果这轻功,他们家有人会,那多半就是有关系了。” “有一个大致怀疑对象么?据我所知,慕容博死的早,他老婆更早,现在家主是慕容复。” “没错,但是慕容博有个妹妹,这人,很少听人提起,几乎也没人见过,但酒鬼叔叔特别提到,那多半很可能了。” 慕容博的妹妹?这又是冒出了什么路子? “如果是这样,那什么‘惊鸿仙子’啊,或者跟楚香帅接触时的名字,都是化名了,那她真名是慕容什么有消息么?” “慕容秋荻。” 我去?! 第一百章出发 就在我被倾眉的身世雷到之时,忽然一个茶杯迎面而来,好在反应现在不慢了,而这飞来的力度,并不是太大。 在三人诧异的目光中,那小老虎一脸不满地在桌面用爪子上比划着,似乎很不爽刚刚没有砸到我的头…… “对了,韦大哥,这小家伙怎么办呢?” “嗯,他刚刚是准备偷袭我吧?为了宣泄被忽略的不满?” “我估计它是知道我们要出远门,想跟着了。”倾眉不知为何有了这个猜想,难道她也是猫奴体质? “可是,我们走在路上,带只老虎在身边,不会被官府通缉么?” “这有什么,它这么可爱,你一直抱着谁能知道是只老虎?怎么看都是小猫咪了好吧。” 配合着倾眉的话,这小东西直接收敛了站立的姿势,一整只趴在桌上耷拉着双眼,尾巴轻柔地摇动着。 这成了精的老虎如此没节操么? “你看,你看,这不就是只小猫咪嘛,带上嘛,带上!” “行吧,行吧,不过你得负责把它抓牢了,万一伤到小花小草都是罪过。” “一定,一定……哈哈!小可爱,姐姐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这几天一直也没工夫给你个名字,整天小老虎地叫着多不好。”倾眉的眼睛忽然闪出了金光,与此同时,双儿也凑在一旁,跃跃欲试。 “名字还不容易,这么白,就叫小白得了。” “俗!”这是倾眉的意见。 “还是太简单了点吧。”这事双儿的意见。 伸出了小爪子,对我比划了起来,这是小老虎的意见。 “双儿,你看它的眼睛斑斓璀璨,就像宝石一般,不如就叫,小宝吧?”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楚姐姐又打趣,不过它的眼睛确实很漂亮,而且都是红的,不如就叫它‘白里透红’如何?” 这个是形容脸的吧……不过,这猩红的眼睛,怎么在你们看来,就成红宝石了? “这‘白里透红’嘛,倒也是贴切,只不过喊起来有点绕口,而且某人肯定很乐意直接缩短成‘小白’。” “这倒也是。” 呵呵,我就笑笑,不说话。 “一时半会还真难取个好名字啊。” “诶,有了,我们直接问它不就好了?”倾眉又爆出惊世骇俗。 不过在我看来,这个真的靠谱。 “它能告诉我们么?又或者,它识字么?” “额……先问问看。” “好吧。” 于是,眼前又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两个漂亮妹子一人抱来一摞书,在一只老虎面前翻啊,翻的。 而那小家伙,似乎真的不认识,抱着脑袋在求饶的样子。 “我觉得,它应该是不识字的,而且被你们弄服气了,就差要跪下了。” “你又知道?!”倾眉不依不饶。 “双儿觉得它应该是对这些书有反应的,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苦恼的样子。” 对书有反应?当然了,这家伙能听懂人话啊,自然就……嗯?等等,能听懂,说不出来,知道这是书,但是不识字? 这不是跟我一开始的状态如出一辙么?! 难道说这家伙也是个穿越众?! 穿成了一只老虎?! 额,忽然有点安慰了。 说不得,要验证一番。 “你们两先消停下,我有点事要问它,一会让它自己选名字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你?真能行么?” “开玩笑,只要是动嘴的事,在我这里就没有不行的。” 于是,在倾眉鄙视的目光下,我开始了对小老虎的测试。 “这位兄台或者小姐,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你听得懂我说的,就点头,不然摇头,明白吗?我劝你还是给点面子哈,现在,不然,真不知道她们接下来会干嘛。” 面露挣扎,一只老虎居然在面露挣扎,好吧,它最终还是点头了。 “很好,这是成功了一半,那我问了,你以前,生活在地球?” 这小老虎直接瞪大了双眼?不一会,眼泪夺眶而出。 我去,这是老乡见老乡了。 “它怎么哭了?好伤心的样子?” “是啊,这家伙问了个什么‘地球’,干嘛的?地名么?” “好啦,你们两先缓缓,让我跟它交流下,安静,安静。” 结束了那两丫头的打断,我继续开始和老乡的情感交流。 “你先别急着哭哈,咱们好好研究问题,这么说,你也是‘穿过来’的了?居然还穿城了一只老虎?” 默默点头,眼里无比心酸。 “嗯,也不要放弃希望,毕竟命运让我们就这么碰到了不是?可能你以前受过很多伤害吧,不过以后跟着我,放心,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了。” 这次的点头,那叫一个激动啊,跟小鸡啄米似的,这老乡也是真受苦了。 “来,我们继续,你不会说话,是发音问题么?” 摇头。 “那就是嗓子出问题了?” 点头。 “可恶的吴三桂,居然如此歹毒。” 摇头。 “不是他么?嗯,那先不纠结这个了,毕竟一时半会问不出来,那咱们还是看看名字吧,你是男……公的么?” 摇头。 “嗯,那这位小姐,你想用之前的名字么?有没有提示?” 这次它犹豫了一下,随即狠狠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环顾四周,估计是找能联想的东西了。 忽然,它停在了海大富那个精致的药箱上。 我立刻拿了过来,放在它面前,只见小爪子开始了摸索,好不容易打开了一层层抽屉,然后指了指药瓶,又指了指我。 药瓶?我?啥意思? 看到我的迟疑,它又指了指药瓶上的字,然后指了指自己,摇头,随即又指了指字,再指我。 哦哦,这下明白了,它是想听听药瓶的标签,那多半是和某种药有关了? “这瓶是金疮药,好像很常规的。” 摇头。 “这瓶是穿心断肠散,当时给我吃过,剧毒。” 摇头。 “这瓶是枇杷秋梨膏,清咽润喉的,我以前倒是吃过。” 突然它便跳起来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枇杷?”会有人叫这名字? 摇头,又重新指了指。 “秋?梨?如果是药瓶的话,秋未必有,可能你想要的是这个‘梨’?感觉也不常见啊。” 它转着圈,那叫一个开心的,手舞足蹈不外如是了。 “梨子的梨,确定吗?” 点头。 “行,那现在先叫你‘小梨’如何?以后有机会让你识字了,再告诉我全名,可以么?” 重重地点头之后,它直接跳到了我的手臂上,来了个树懒挂。 这一一对答的场景,愣是把那两丫头看呆了。 “你,你你,跟它居然能做如此深度的交流?!” “韦大哥……你太了不起了!”双儿差点眼里冒心。 “淡定,平常操作,不要介意。”该装的时候,不能停。 于是,队伍中多了一名叫“小梨”的老虎,当吉祥物。 之后,在双儿崇拜的眼神里,我仔仔细细地学会了近南哥给的内功秘籍,似乎很初级,很入门,不过无门槛,我也总算是有了打底的东西。 一个高手总算迈出了第一步,嗯! 顺着讲解与心得,我开始了感知与凝念真气,最后一个个周天地运行,才算是真正有了功力。 听倾眉和双儿说,这养气需要日积月累,功法再好,也不能一蹴而就,除非天材地宝,或者有人醍醐灌顶。 现在嘛,不知道白虎胆算不算?好吧,太残忍,至于灌顶,更没了,那就只剩下老老实实日积月累。 嗯?一个吐纳间,忽而一股热流缓缓上升,最后散入四肢百骸,似乎有种被充电的感觉? 好舒坦啊! 继续。 于是,我如痴如醉地沉浸在了打坐练功之中。 原本还在提点两句的双儿,见我如老僧入定一般,便没有再打扰,但多半还在边上看着,至于倾眉,很可能去玩老虎了。 渐渐地,周围越发安静,我也越发专心,这舒畅感久久没有散去,也不知到底能持续到何时。 …… 伸了个懒腰,吐出一口浊气,精神抖擞,窗外透出的光亮宣示着新一天的到来,这时我才发现,不觉间练了整整一夜,而且我是坐在她两准备睡觉的床上,没辙,只有一张床来着。 双儿跪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睡着了,这小丫头一定是辛苦了大半个晚上给我护法,心里顿时暖暖的。 至于倾眉,抱着小梨在我那铺板上毫不避忌。 “双儿?双儿……要不要在床上休息下?”拍了拍双儿的肩膀,虽然不忍,但还是得叫醒了才行。 “嗯?嗯?!韦大哥,你醒了?哦,不是,你练完功了么?昨晚你似乎入定了?没敢打扰,但是看你气息平稳,想必也没有大碍,心里放松,居然自己睡着了。” “傻丫头,大晚上当然得睡觉了,咱们今天可还要出门的,你不养足精神怎么行?” “嗯嗯,没事的,双儿精神可好了,昨晚也睡了很久的。” 不自觉用手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倒弄得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额……咳咳,情不自禁,勿怪勿怪。” “没,没事……” “你们醒了啊?一大早就卿卿我我,也不害羞。” “楚姐姐~!我,我去洗洗脸。”害羞的小丫头跑了。 “一大早都不消停,怎么,昨晚偷工没有给我好好看着,自己睡的可好?” “这不有双儿嘛,你不会有事的,你练功的进度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估计现在练内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速度,放心,放心。” 呵呵,最好是了。 “那我现在怎么能试试?” “这还不简单?你直接用搜魂手试试呗,看看能不能外放一些真气出来。” 对喔,还有这个。 于是又一次一指击出,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复徒有其型的招式了。 “噌~” 嗯?! 只见桌上茶杯似乎被什么划过,发出了短促的摩擦声。 “我就知道,你看看,从床边到桌面,这少说有六尺的距离了,你还真是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哈。” 意思是说,刚刚我真的放出了真气?还打中了两米开外的茶杯?哦,应该是擦边而过,这准头嘛,还没研究过,但居然真的有这样的距离,好意外! “怎么了,怎么了?”双儿听到异响便又跑出来了。 “还能是如何?这家伙就是如此匪夷所思,他的真气外放已经能过六尺了,双儿你办不到吧?” “双儿可没这个本事,韦大哥果然厉害!” “嘿嘿,哈哈,贼哈哈哈哈~!” …… 京城大门处,我和抱着小梨的倾眉并排站着。 双儿提前出来去给青木堂众人传递了我的动向,毕竟有段时间出差,作为一个有责任的领导,怎么能让手下人抓瞎呢? “我们第一站去哪?” “当然是姑苏了,怎么能让你一直惦记着?” “谢谢……”倾眉转过了头,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只是撸老虎的手,重了一些,让小梨无声地翻白眼抗议着。 回头看看宫城的方向,这就真的离开了么?下次回来时,又会是怎样? 不觉间,有点感慨,建宁那丫头宿醉醒来,有没有头疼呢? 龙儿了无音讯,现在到底如何?洪安通应该不至于加害于她,毕竟书也有了,但一直没消息,也未免惦记啊。 赵敏已经在筹谋那些祸祸武林的勾当了吧?也不知道现在到哪一步了。 小郡主都没有好好道别,他那个哥哥还坑了我一道,也不知回去的路上是否顺利。 方怡……多半和小郡主在一起吧,希望她两都好就行。 咳咳,莫名地伤春悲秋起来,可不像是我的作风。 只是离开这金丝笼,前往更广阔空间而已,再说,又不可能真的不回来了。 海阔凭鱼跃,结伴你我他;天高任鸟飞,终须一个家。 爸,妈,你们好吗? 第一百零一章乡间酒馆 离开京城半个月了,一路南下,倒是没有流连沿路的光景。 想着,我们这美女加老虎的组合太过扎眼,便一直绕开了主要城镇,走的是乡间小道。 但也正是如此,两位大美女不知挑动了多少莽汉的贼心。 只不过,最后都是让倾眉腰包鼓了一会,随即乡里的老百姓们,多了十天半月的饭钱。 自从习得了近南兄的内功心法后,日复一日没有停歇过,但是除了第一天有那种充盈的感觉以外,似乎毫无进展,请教倾眉和双儿,她们很无语,尤其是倾眉那鄙夷的眼神,“谁能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充盈?!” 好吧,估计我这练内功也和练外功一样,入手易,贯通难,或许也需要一个如同上次感悟“灵犀一指”一般的机遇。 不过,有了内功加持,我总算是有资格央求倾眉把轻功给透露一二,在一路的软磨硬泡之下,这“惊鸿照影”也终于到手了。 讲道理,我现在除了临阵对敌经验不足以外,武功装备的配置还是比较靠谱的,嗯,不错,不坏。 十月初,我们正式进入了南宋地界,这算是出国自由行了么?感觉好微妙。 其实,乡间的风貌并没有太大不同,也就是百姓着装的差异和有没有脑袋后面的辫子而已。 所以,其实我的打扮还蛮格格不入的,不过一路上也没人敢惹事了,尤其是那些忍不住多看倾眉和双儿两眼的,居然也没有一个再跳出来挡道或者半夜摸进旅馆了。 这个算民风不同么?有可能。 可能是长期受到北方各胡虏的欺压与肆虐,虽然现在南宋的行情还算不错,但百姓的脾气早就被抹平了吧? “小儿,快拿几坛‘慕容酒’来解解渴。”又走了半天路,午饭时间步入一乡间酒馆,倾眉毫不客气地喊了出来。 这看似豪爽,其实她多半是故意的,我也能猜到她的小心思,这几日太过平淡,没人来惹她,自然她也没理由去顺道劫富济贫了。 于是但凡入了酒馆,她都会这么喊一嗓子,目的就是看看,这地界的油水如何。 “这位姑娘,小店地处穷乡僻壤,这街坊邻里可喝不起那么好的酒啊,不过咱们的烧刀子也足够辛辣,不如来点?” “没劲,这什么‘烧刀子’啊‘烧铲子’的,都没劲,喝起来和白水一样平淡无味,还是不要了,赶紧来几个小菜吧。” “得嘞,小店的牛肉十分不错,来一斤尝尝?” “牛肉很好?唉,还是浪费了,这酒入不得口,吃牛肉也会无趣了。” “这……” “好了,这位小二哥,不必介意,随便来点你觉得不错的小菜就行,再弄几个肉馒头,我们吃过便走。” “好的,大爷你们几位稍等,一会就来。” “好大的口气啊,居然说烈酒和白水一样无味,看来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小姐?” 人未到,声先至,这浑厚的嗓音,彰显着来人不俗的内力,连我这个刚入门的都能感受一二了。 只见他身高臂长,多半过了一米九,那臂展肯定不止两米,皮肤黝黑,虎背熊腰,但英气不凡,估摸着是个人物,而且有一股子莫名的霸气侧漏。 “这位壮士,我这妹子也是之前嘴养刁了,没有入乡随俗,还请见谅。” “你是清人?北边来的?来我大宋地界,所为何事?” 我这好好说话,你咋还查户口了呢?不过也是,要不为什么说他霸气?旁人不敢问,他张口就来,自然有恃无恐。 “是的,不瞒壮士,在下北边京城人士,听闻江南风光秀丽,想去姑苏一览,路经此处,歇歇脚。” “京城?那看来非富即贵了,大老爷家的人,自然受不了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喝的酒了,不过也别小看了这烧刀子,嘴馋的时候,也是一剂良药。” 原来是个酒徒,额,我可从来不嘴馋这个,没意思。 “原来如此,这样吧,既然碰见,就是缘分,不如请阁下一同就坐?我也好代小妹为这失言,自罚三杯?” “哦?你要请我喝酒?这也可以,不过,既然这就平淡如水,用杯用碗都没意思。” 不用杯子不用碗?你是喝酒还是灌溉啊? “阁下豪爽!那咱们先干上一坛如何?” “好!这位大老爷看来也不是怂人,店家,拿酒来,再切两斤牛肉。” “好嘞!” “那个……二位,不知小弟可否一同饮酒?” 小弟?这话我也有几天没说了……额,这人好帅!而且好面熟…… “这位小兄弟,刚刚你也听到了,我们准备直接用坛子饮酒,这样你也想加入么?” “江湖偶遇,得见二位豪迈,小弟心生仰慕,正好自斟自酌十分无趣,如是能加入,自当舍命陪君子!” “好!店家,再来一坛。” “好嘞!” “这位壮士一看便不是普通百姓了,就说这豪情万丈,可比我家大哥多出不少,而这位公子,不仅英俊不凡,而且知书达理,一看便是世家子弟,不知可否告知二位高姓大名?”倾眉在一旁帮忙试探,确实,我也觉得这莽汉和帅书生不是路人。 “在下乔峰,姑娘过奖了,你家大哥也不是个一般人,平日里乔某想和人干坛都很难找到人,没想到此处还能碰到不止一位。” “在下段誉,大理人士,正如姑娘所说,算是个世家子弟,不过很少游历,不久前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涉足武林,今日,遇到一些,唉,不提也罢,正在一人喝闷酒,没想到遇到二位好汉和二位姑娘,还有这只可爱的小猫咪,也是缘分,忍不住酒自己来凑热闹了,勿怪,勿怪。” 乔峰,段誉……我说为啥看着眼熟呢…… “原来是丐帮帮主和大理段氏的公子,失敬失敬,在下韦小宝,在北边京城当个小官,混饭吃。” “阁下便是那位假扮‘桂公公’为名除害的韦小宝韦大英雄?难怪听过乔某的名号,这位公子居然是段氏子弟?也难怪如此年轻就敢只身踏足江湖了。” 萧大王居然听过我?这个好意外啊。 “没有没有,其实在下只是姓段而已,在我们那姓段的很多,算不得段氏子弟。” “那也不必介怀,来,酒已经备好,干!” “干!” “干!” 一坛而已,虽然没试过,但确实淡如水好吧,就是喝起来估计会有点撑。 “好酒!”乔峰咕嘟咕嘟酒完事了,不过他那一身酒水洒的,倒了不少应该,最后他直接将酒坛砸了个稀碎,这个很不对啊,毕竟酒坛是店家的不是? “好酒量!”我虽然慢慢地喝,但也还是比段誉要快上不少,而且,我没有弄一身酒水的习惯。 “好……好酒!”段誉后退了小半步,立即站稳了,也是随手把酒坛碎了一地。 “佩服!可愿再来?” 额,乔峰你真的是来喝酒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还真没怕的。 “与尔同消万古愁。”段誉也确实不怂。 “好!店家上酒!” 咕嘟咕嘟,又碎了一地。 咕嘟咕嘟,第三次了。 “好!乔某也是好久没有如此畅饮,两位果然不同凡响。” “乔帮主才是真的人杰,小宝有幸遇到,岂有不舍命相陪的道理?段公子你现在如何?” “不……不碍事,小弟,嗝,尚好,尚好,嗝……” “哈哈,段兄弟应该是很少如此饮酒,倒也不必强来,暂且休息如何?” “不必,没事,小弟,小弟能行,店家,再来!” 没记错的话,嗯,这家伙果然开始逼酒了。 这倒是有点意思,我能不能办到呢? 感觉搜魂手也有异曲同工的地方,一会试试。 不一会,七坛下肚,我去,撑死了。 一地的碎片,让店家心里滴血了估计。 “三位大爷,不好意思,小店,没有库存了。” “嗯,已经七坛了吧?也算够本,店家来,这是酒钱和一应酒坛的钱。”说罢,乔峰就开始陶腰包了。 “说好了我请的嘛,乔帮主这是让小宝食言啊,来,店家接着。”随手扔出一大锭银子,这也算我身上带着最大的一块了,其他都是银票,不容易扔吧。 “多了,多了,这位爷,太多了。” “没事,韦英雄豪爽,店家你就不要客气,收着吧。” “是的,乔帮主说的对,毕竟我们几个叨唠半天,也影响了你其他生意。” “二位果然都不同凡响,小弟能有幸参与一二,他日也能自吹一番了。” “哦?段公子面色又恢复如初了,这内功底子可相当深厚啊,乔某佩服。” “哪里哪里,其实二位大哥是在喝,而小弟实在浪费了,这酒都被小弟用自家武功,就这么逼出了体外。” 说罢,他伸出右手食指展示了一番。 这段誉虽然掩藏了身份,而且作弊,但这分坦然也是确实难得。 “这门功夫难道就是大理段氏一阳指么?果然精妙。” “其实不是的,只是本家一点粗浅的功夫,算不得什么,两位兄台如此豪饮依旧面不改色,才是真正的本事。” “是啊,韦英雄如此年轻,乔某可是佩服的紧啊。” “实不相瞒,小宝在京城那边,难免应酬,喝的也都是那慕容酒,久而久之也就不得不练出了酒量,其实不值一晒。” “哈哈,二位都是实在人,乔某提议,这喝酒看来不分胜负,不如比比脚力如何?” “好!段誉原奉陪到底。” “爽快!韦英雄你呢?” “这个……其实小宝初学乍练没几天,一会可得适当放水,不然二位估计得等老半天了。” “韦英雄谦虚,那咱们走着,不远处有片杏子林,乔某和人约了有事在那,咱们就比比谁先看到如何?” “听凭安排。” “没意见,不过小宝需要给两位妹妹交代一下。” “这是自然,那乔某和段公子酒去屋外等着了。” “请!” 这突然乱入到了天龙的剧情,好猝不及防,杏子林么,我得好好思量一番才是。 第一百零二章又是套路 等那两位仁兄出门后,我给倾眉和双儿做了些交代,一会肯定会遇到事,但具体会怎么发展,也不是现在能料定的,毕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次剧情很直白地让我顺利过关了。 让她两小心跟上后,我就开始了和乔峰段誉的赛跑,讲道理,萧大王为啥喜欢喝了酒就去跑步?不会吐么? 不过,近距离感受一下高手的轻功,也是不错的,虽然不记得萧大王用的什么功法了,但“凌波微步”岂能不多看两眼?也不知道我这刚学会的“惊鸿照影”能够支撑多久。 也没有过多赘述,说开始了便开始,段誉一马当先,那步伐果然特别,忽左忽右,甚至忽前忽后,但无论怎么跑,他的身影是一直向前,而且这些眼花缭乱的变化,丝毫没影响他前进的速度,不得了,这就是高级货的效果了吧,在后面跟着确实比以往在场边看戏,更直观。 而乔峰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他很直接地大步流星向前跃进,看上去自然没有“凌波微步”那么赏心悦目,但就这一往无前的气势,如下山猛虎,又如过江苍龙,我都怀疑段誉会不会被他的气场震飞。 虽然在后面跟着,但我也不能太过拉远,不然面子上是过不去的,而这“惊鸿照影”确实也不同凡响,如果只是个一般轻功,想必我已经被甩开了才是,只不过,这功夫到底是女子创的,看倾眉用起来自然赏心悦目,至于我自己嘛省……我现在算是知道为啥这招以前叫“流星十八莲步”了,基本都是脚尖点地,触点何止是像裹小脚的? 这一来二去,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虽然我依旧跟着,但这轻功消耗着实不小,又或者是我内力上限很低,渐渐地,已经开始有点后继乏力了。 唉,本以为自身已经有足够实力在江湖上闯荡一番了,没想到这初入的第一次,就被人赤果果滴打脸了,当然,输给乔峰怎么都不算冤枉,但是输给段誉,嗯,只能承认了,我依旧还是那个龙套而已。 “哈哈哈!好俊的轻功!段公子家学深远,乔某佩服!当然,韦英雄也不遑多让,你这轻功也定然不凡,只不过……看着有点偏阴柔一些。”远远看到杏子林的地方,乔峰刹住了车。 “乔帮主不用安慰小宝了,其实你也发现了,我这后继乏力,内功底子不行,再稍远一点,肯定是跟不上了,至于这轻功嘛,确实是女子所创,不过应该是高明的才是,输的是小宝自己。” “韦英雄过谦,乔某毕竟痴长几岁,不过段公子着实让乔某意外,这内力修为为何如此精湛?” “这个……不瞒二位,其实在下并没有习武多久,只不过机缘巧合之际,吃下了一只莽牯朱蛤,运气好罢了,算不得什么。” 那玩意不是百毒不侵么?还能加内力? “奇遇也是自己的机缘,并不是每个吃下莽牯朱蛤的人,都能像段公子你这般生龙活虎,甚至为此丧命的大有人在,看来段公子你是天命使然,不必妄自菲薄。” “乔帮主说的不错,无论是运气,家世,才智甚至长相,其实都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机会不可能给到每个人手上,但是,也不可能每一个遇到机会的人都可以把握住,就像那些遇到莽牯朱蛤死掉的人,他们和段公子你就有着各种各样的差别,就算单纯命大,这也是你自己的福气,旁人羡慕不来,可他日若要有一番成就,那还需自己努力。” “说得好!韦英雄不愧是有大智慧之人,乔某佩服,我辈男儿,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俯仰无愧天地便好!” “乔帮主才是真英雄,大豪杰,小宝只是个机关算尽之徒,不过我也不以为意,毕竟干的事也确实需要谨小慎微。” “嗯,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那清廷皇帝身边,自然龙潭虎穴,不比大理地少民稀却自然随和,韦英雄一定也是阅历非凡了。” “这个嘛……算了,今日得见二位十分投缘,而且这里也不是清国地界了,小宝也没什么好继续隐瞒,其实在下是天地会陈总舵主的徒弟,在清宫做策应。” “就是那位‘平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的陈总舵主?” “正是家师,江湖朋友佩服他老人家的高风亮节,才有了这个名号,做徒弟的也跟着有光。” “这还真是失敬失敬,小子段誉有眼不识泰山,刚刚还口出狂言,还请见谅。” “哪里话,也没说错不是?” “真是想不到,韦英雄不仅年少才高,愿意为百姓出力,尽然还身为天地会的人,却置身宫廷,干着常人不能及的大事,乔某佩服,如果换了我自己,一膀子力气还行,这等大手笔,可是干不来的。” “乔帮主义薄云天,带领丐帮群豪守卫大宋从不人后,那日见到洪老帮主之时,就感受到了忠义丐帮一脉相承的壮志雄心。” “韦英雄还见过洪老帮主?不知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其实也是一面之缘,那日八月十五,‘月圆夜,紫禁巅’,东方不败和风清扬两位大高手在皇宫里对决,洪老帮主前去观看了,小宝也就有幸遇见,当时一起的还有老顽童周伯通,不过事后两位前辈便自己离开,不见踪影了。” “原来如此,想必老帮主是想尝尝宫里的佳肴更多一些。” “哈哈,乔帮主果然懂他老人家。” “当年乔某还没你们这般大时,得蒙洪老帮主垂青,亲自教授了丐帮至宝‘降龙十八掌’,不然我乔峰也多半不会有今时今日的能力。” “如此说来,乔帮主也有自己的际遇啊,不过话说回来,能得到洪老帮主的垂青,这难道不是更说明乔帮主天生便有一些特质吸引到了洪老帮主么?由此可见,乔帮主这一路走来,靠的还是自己不是?” “哈哈!韦英雄这是拿刚刚乔某对段公子说的话,反过来说乔某自己了,这才思敏捷,乔某是骑着马也追不上了。” “乔帮主过奖,也是觉得投缘,便没有遮拦了。” “既然说到投缘,这一口一个韦英雄,段公子的,实在生分,你们也别叫我乔帮主了,不然咱们三人结拜可好?” 哈?!我只是拍拍马屁而已,你确定真的结拜时要拉上我么?虽然之前强拉着虚竹结拜了,那也是希望哪天你们三结拜了,我能蹭一波,结果现在成了虚竹蹭我的了? “好!在下也觉得与二位投缘,既然乔……大哥提出来了,那小子段誉便十分赞同。” “嗯,这个嘛……” “怎么?韦英雄不太愿意么?” “不是不是,小宝与两位结拜那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只不过,毕竟我干的是刀尖舔血的事,随时都可能身首异处,这同生共死,我觉得大可不必,说是兄弟,就是兄弟如何?” “原来韦兄弟担心这个,乔某粗狂莽汉子一个,没有家室妻儿,何惧流血杀头?何况这些年守卫大宋,也没少兵戈战阵,不过段兄弟是大理人士,也应该有着自己的羁绊,确实需要考虑一番。” “两位哥哥这是看轻小弟了,既然结拜,那自然是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岂有一人独活的道理?不管二位哥哥意欲何为,都算上小弟一份便好!” “好!段兄弟也是痛快人,韦兄弟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么?” “那小宝也不再矫情,咱们同生共死!不过,之前小宝和一位少林小师傅结拜在先,此次可否把他算在一起?” “既然是韦兄弟你的兄弟,那自然就是我们的,咱就弟兄四人了!” “好!” “好!不过二位哥哥如此坦荡,小弟也不能再做隐瞒,其实我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之子,之前用来逼酒的功夫正式天龙寺所藏’六脉神剑‘中的一式。” “如此甚好!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于是,天龙三雄正式成了四雄,乔峰老大,虚竹老二,我老三,段誉老四,嗯,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我在原地等倾眉和双儿,他两提前去了丐帮据点。 当然,又被倾眉数落了一番,我这遇谁结拜谁,也确实是种能力好吧?为啥会被她数落呢? “那我们现在直接去杏子林么?” “一会可能不简单,你们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哦?你不用管你那两个还是热乎的兄弟了么?” “该管自然得管,但遇到突发状况,你们的安危自然也是重要的,再说了,如果遇到乔大哥都搞不定的事,我这花拳绣腿,只能算个负累吧。” “借口,都是借口,我就知道你跟人结拜从来没上心。” “讲真的,以前跟什么索额图啊,多隆,那确实没怎么上心,毕竟都是相互利用的官场之道而已,但这几位不同,确实是英雄豪杰,别看我整天只知道蝇营狗苟,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有着英雄情结的,如果能光明磊落,一切堂堂正正,谁会不愿意呢?可毕竟事与愿违啊,但也正是如此,遇到真的英雄,才忍不住想要结交一番。” “哼!信你才有鬼,你肯定计划着哪天把他们给卖了。” “楚姐姐,你也别这么说韦大哥,他是真正的大英雄,自然英雄惜英雄是常有的。” “哦?你心疼了?那好,你说说看,这乔帮主嘛,也就算了,那段誉一看就是个公子哥,初出茅庐,又算得哪门子英雄了?” “所谓英雄,一不看出处,二不在所为,就说那段誉,平白自己凑上来和我们喝了七坛子酒,这份胆量豪情本就不可多得,何况他实在是机缘匪浅,居然吃过莽牯朱蛤后没有死掉,现在恐怕是百毒不侵了,这样的人,可能平凡一辈子么?” “原来你都算计到莽牯朱蛤上了,厉害,佩服。” 额……为啥你就这么懂我呢? “咳咳,总之,一会注意保护自己,有事我来就行,明白吗?” “双儿要和韦大哥在一起!”说着这样的发言,露着坚定的眼神,你这样好容易让人误会啊…… “噗~!”对吧,你看旁边这个笑得多开心。 不过心里暖暖的,就是了。 “行,一会听我的,不离不弃!” 第一百零三章杏子林 来到杏子林,场面已经血腥过了,乔峰那身上插的四把刀子实在扎眼,可他偏偏没事人一样晃来晃去,这就是英雄气概么?我估计学不来了。 “大哥?!你这是怎么呢?” “三弟来了,没事,刚刚丐帮内部处理一些事情,一点小伤,不妨事。” “那个……现在不立即止血么?”还好现场没人晕血啊。 “不急,等一会处理完了再弄也不迟,大哥我也就身子骨结实了。” “好吧……诶?四弟你身边这几位是?” 阿朱阿碧王语嫣,一次性见到这么多美女还有点花眼的,尤其是各擅胜场,阿朱的温婉,阿碧的乖巧,神仙姐姐那神态天真之中藏不住的一丝丝魅惑,啧啧,怪不得小段同学一眼万年了。 “啊,三哥,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王姑娘,姑苏慕容的表妹,这两位是阿朱姐姐阿碧姐姐,慕容公子府上之人,这两位是包三哥,风四哥,慕容公子的家将。” “非也,非也,你一口一个慕容公子,我们家公子和你很熟么?再说了,包三哥,风四哥也不是你应该叫的,我们和你也不熟。” “额……” “非也,非也,这慕容公子名满天下,能和我大哥乔帮主齐名,那自然人人敬仰,介绍中带着慕容公子有何不妥?难道一定得说慕容复才行?再者,邓公包风四大家将,在江湖上又岂是泛泛之辈,而且公庄主曾和我大哥对掌,输人不输阵,这‘江南第二掌’实至名归,作为他的兄弟嘛,你们二位自然也应该不差了,而我三弟明显是和阿朱阿碧两位姐姐以及王姑娘她们三位熟识的,顺着口吻喊你们一声又有何错?” “你!” “哎哟,我去,这怎么突然又冒出个嘴巴厉害的,还把老包你噎住了,说不得,老风我要和你打一场看看是不是够格当乔帮主的弟弟!” “省省吧,你看看你这副病态,刚刚不是受伤就是中毒了,虽然得到救治,但显然力有不逮,要打架嘛,等你好了再说,你们家慕容二公子不是就喜欢这一套么?只要对手不是完备,一定不会趁人之危。” “你还见过二公子?你到底是谁?看样子倒是个清狗!” “风四哥!这位公子,小女子为两位哥哥的莽撞无理给你道歉了。” “不妨事,王姑娘果然人间仙子,之前还诧异到底是什么人把我这四弟的魂都钩去了,今日得见,果然不冤。” “额……三哥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这段公子平日里呆呆傻傻的,倒是有个言辞犀利的三哥啊,小女子阿朱倒是好奇,怎么就成了一路呢?” “嗯,阿朱姐姐问得好,人有各异,有的豪情万丈,就像我大哥一般,有的温文尔雅,就像我四弟一般,而有的天生得理不饶人,嘴巴特碎,那说的就是区区在下,可无论性格差异,只要立心天地,俯仰无愧,自然也会英雄相惜。” “哦?那阁下又是怎么个英雄了得了?” “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到!” 拌嘴被丐帮人的叫喊打断了。 “两位长老受惊了!”乔峰立刻迎了上去。 “参见帮主,刚刚被全冠清这厮派人囚于一艘船上,居然还准备点火烧死大伙。” “什么?!全冠清,你说要派人拦住二位长老,可从来没提到要动杀手!这都是丐帮兄弟,你竟敢如此?”台上一个头发花白的突然大喊起来,多半是个什么长老了。 “呸!他们一心跟着乔峰,自然会坏了我等拨乱反正的大事,杀了便杀了!” “你!” 这个被绑缚跪在一旁的,就是全冠清了,果然长得就贼眉鼠眼,十分挂相。 “报告帮主,有传信蜡丸一枚!” “拿来。”可没等乔峰打开看看那蜡丸,便又有了回报。 “徐长老和马夫人到!” 大戏看来要开幕了。 “徐长老?你老人家怎么来了?”乔峰还很意外,为表示尊重,也迎了过去。 “乔帮主,老朽是受马夫人所托,来此做一些公证,不过这传信蜡丸,你就先别看了,让老朽代为保管一会。”说罢,便直接从乔峰手里抢走了那蜡丸。 “这?好吧,那嫂嫂到此又是为何?”乔峰虽然很意外,但还是没有直接驳徐老头的面子。 “诸位叔伯兄弟,未亡人恳求大家,为大元报仇!”言罢便直接跪了下去。 “嫂嫂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此次大会便是要为了马副帮主之死,向慕容公子求证一二,如果发现仇人的蛛丝马迹,我乔峰一定带着众家兄弟,为马副帮主报仇!” “你?报仇?你真的会为大元报仇么?!” 不得不说,康敏这戏演的真不赖,声情并茂,泪如雨下,面对乔峰那最后几个字的咬牙切齿,啧啧,比现在很多电视剧里靠谱多了,得点赞。 “嫂嫂这是何意?乔某不才,但为马副帮主报仇之事,绝不含糊。” “是么?那如果凶手就是你自己呢?!” “什么?!”乔峰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雷到了,一脸懵逼。 “徐长老,请你老人家主持公道!” “是,老朽就是为此而来……诸位,马夫人在清理副帮主遗物时,发现了一封之前汪帮主留下的信,她觉得兹事体大,便找来老朽拆看,怎知发现了一个关系咱们丐帮,甚至大宋危亡的大秘密!” 哟呵?这开场不错,直接拔高了层面。 “徐长老,汪帮主这信上怎么说的?乔某接位之时,怎么从未听到汪帮主提起过如此重大的秘密?” “乔帮主,这秘密自然不会由汪帮主告诉你,因为你就是这个秘密中的主角!” “关于乔某的?还请徐长老讲清楚。” “诸位,这封信其实是一位汪帮主的故人写给他的,为了那位写信之人的安危,老朽不便提及他的名号,但信中内容应该让大伙知晓,原来,这乔峰,不是汉人,而是契丹人!” “什么?!”唉,悲催的乔峰,又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身上还没止血的伤口,又有加速流淌的趋势。 “大哥不要惊慌,注意身子,让他们先说完再看。”我赶忙去从旁扶住了乔峰。 “没事的,三弟,大哥自己能站得住。” “好吧。”也是够犟。 “老朽今日请来了几位江湖上的朋友,共同为此事做个见证,因为他们中有人很早便知道了乔峰的身世之谜。” “谭公谭婆赵钱孙到!”似乎就是配合着徐老头的步骤,这三人一起来了。 “乔某见过三位!”乔峰到底还是豪气,就算身处囹圄也不忘了丐帮的面子。 “是谁伤了乔帮主?!”那谭婆直接上手替乔峰震出了四把小刀,那谭公便直接用弹指将一盒药膏送入乔峰的伤口。 “多谢!” “像,真像!”那赵钱孙倒骑着一头毛驴,下地后回头一看见乔峰的面容,就蹦出这几句话,立时便如同见鬼一般,不住后退,似要逃跑。 “师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说的虽然如此,但赵钱孙抱着一颗大树,远远看着,确实不像没事。 “铁面判官单正,智光大师到!” 终于,有戏份的到齐了。 “单判官,智光大师。”乔峰依旧一一见礼,殊不知这是压到他的最后两根稻草。 “乔帮主,老衲有礼了,今日前来,是应徐长老之邀,确认一封信函是否是出自故人之手的真迹。” “有劳大师了,请看。”徐老头把信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递给了智光大师。 “好的,嗯,不错,这确实是那位故人的字迹,不是模仿,乔帮主也可以亲自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稍稍走开了几步,随即直接把信的落款撕下,吃进了嘴里。 “大师你这是为何?!”乔峰虽然眼疾手快,但还是没能阻止,毕竟,也不方便直接上手去掐他嘴巴。 “阿弥陀佛,乔帮主若是知道这位故人的名号,江湖中难免一场腥风血雨,就让老衲独自承担乔帮主的怒火吧,请看这封信。” “这……好吧。”乔峰接下了信件,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怎么会?这不可能!”第三次受到打击,乔峰的身形已经不稳了,更何况这一次,他自己多半也有了动摇…… “就像信上所说,乔峰,他是契丹人,故事的由来,要追寻到三十年前一桩往事,当时,这封信的作者,得到江南白道一位故人的消息,说是契丹高手来犯,意欲对少林寺藏经图谋不轨,以此壮大辽国武力,最后对大宋不利,而且这位故人德高望重,于是这位作者便深信不疑,邀请了一众热血报国的江湖好受,埋伏于雁门关外,想要截杀契丹高手。” “就在那一日,带头大哥和众人果真等来了辽国方向的人马,起先,是一队十余人的队伍,于是带头大哥一声号令,众高手顷刻间全歼了这群辽人,可他们也觉得意外,似乎这群人不算高手,但此时,后方又来了一辆马车,只见那驾车的大汉虎背熊腰,龙精虎胆,气势摄人。” 这徐老头讲故事也算够专业,就好像亲身经历一般。 “看到倒在地上的族人与一行截杀他们的高手,那大汉停下了马车,缓步走出,问了三个字‘为什么?!’这句竟然是汉语,但一众高手已经杀红眼,听到这大汉的声音气势非凡,料定就是高手无疑,便直接一拥而上。” “哪知道,这大汉勇武过人,顷刻间,一行三十人竟有半数折于他手!” 这话倒是很炸场,让周边的听众都倒吸一口凉气。 “但毕竟他只有一个人,一番缠斗,活着的高手之中,有人摸到了那辆马车附近,直接挺刀砍向了车中,那名大汉痛呼了一声‘不!’,随即不顾自身,快步跑回马车旁边,随手杀了那名砍向车内的高手,而这时,带头大哥和众人才看清楚,车内原来是一名妇女,怀里还有个孩子。” “那大汉泣不成声,又嘶吼了一句‘为什么?!’,带头大哥等人一时也踌躇不前,而那大汉没有回身继续厮杀,而是用兵器在山崖峭壁上留下了大段契丹文字,随后,抱着妻子的尸体和怀里的孩子,走到了崖边,直接跳了下去,可没多久,那婴儿又被他抛了上来,带头大哥赶忙接住。” “这段杀戮,也总算是到此为止了,事后,他们用血水和大布拓下了那契丹大汉的文字,回来之后找人译出,才知道,原来一切都错了,那大汉根本不是前往少林生事的,而是想带着妻儿迁入关内定居,也因此,带头大哥心里有愧,便在少室山下找了一户农家,养育了那名婴儿,这户农家便是乔三槐夫妇,乔峰,你当然知道他们谁了,对不对?” 第一百零四章仗势欺人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们都骗我!”乔峰突然暴走,直接单手将徐老头给拎了起来,“说!到底为什么要骗我!” “乔峰!他没有骗你!当年就是如此,而且,你和那个契丹大汉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我赵钱孙颠三倒四这么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可不就是被那人杀破胆了么?当年三十个好手,被他一人近乎斩尽,我是晕死过去才躲过一劫,不然也是个孤魂野鬼,也正因为如此,那人的身形相貌,我怎么可能记错?!你就是他的儿子无疑!” 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加戏的,居然是这个畏首畏尾,一脸猥琐的赵钱孙,倒是让人意外,这算是谁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么? “赵钱孙?!你……你也是一伙的!” “乔峰!你醒醒吧,你就是契丹人无疑,其实是什么人又有何妨?比起像我一样卑鄙猥琐,你至少这三十年活的光明坦荡!但你作为人,就不能不认祖归宗!你不信我,不信徐老头,不相信那封信,但你应该听听智光大师的说法,他是得道高僧,自然不打诳语,而且,他当年就是参与者之一,也是那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智光大师?!”乔峰终于迟疑了,他松开了手,让徐老头摔在地上,回头怒目圆瞪智光大师。 “阿弥陀佛,老衲当年造了好大的业,乔帮主,其实你应该姓萧,那人自称萧远山,按理说是辽国后族之人的大姓,你多半也是其中之一,如果你要为父母报仇,就杀了老衲吧,这一切罪责,老衲愿意承担,也理应承担,但是恳请你不要去追寻带头大哥的下落,他当年,也是为人所误。” “大师……如果真如你们所说,为何乔某又能在幼年得到恩施玄苦大师的指点,甚至加入丐帮,得到汪帮主的认可,最终接任丐帮帮主一职,难道那个带头大哥没有关注过我之后的生活?” “萧施主,其实这些年,带头大哥一只都记着你的事,这也是为何他会写信告知汪帮主了,其实他的目的便是告诫汪帮主,你或许会本性难移。” “没错,其实马副帮主的遗物里,和这封信在一起的,是汪帮主写给马副帮主的另一封,意思就是虽然他将帮主之位传给了乔峰,但他日一旦这厮本性难移,做出了对不起大宋的事,就请马副帮主带头,帮中兄弟人人得而诛之,下毒,暗杀,无一不可!” “这?!怎么会……”乔峰终于在连续的打击中,无法再自己站稳了,我赶忙从旁又一次扶住了他。 “大哥暂且稍安勿躁,不要急火攻心,毕竟你现在还有伤在身。” “嗯,多谢三弟了,大哥……唉……”第一次,忽然觉得乔峰,也有自己柔软的一面。 “放心,小弟最喜欢这种打嘴仗的机会,你好好调养……四弟,过来扶着大哥。”言罢,我招呼来了段誉,自己往场中间走了几步。 “好的,小弟这就来。” “诸位啊,这个故事好有趣,好精妙,似乎就是真的一样,让我们这些旁听,都觉得身临其境了,佩服,佩服。” “我呸!丐帮议事,哪轮到你这个清狗乱讲!” 说话的是全冠清,看来有人把他给放了,他毫不犹豫又跳了出来。 这倒正合我意。 “哟呵?刚刚还跪在那嘴都张不开的,现在又能犬吠不止了?不愧是能屈能伸啊,不知阁下打狗棒法练到家没?平日里是对着镜子操演的么?” “哈哈~!”第一个捧场的自然是倾眉,她可从来不会管场合。 随后慕容家的那几位还有段誉都很给面子。 “我看你小子是不知死活!看招!” “来就来嘛,何必给自己壮胆?我就站着了,动一步算我输!” 一时间,气势被我提到最高,尤其真气勃发的一刻,让周身气流都激荡起来,震得近处几位不住侧目。 这全冠清嘛,实在是看不出来为何如此有勇气,就看他这慢的跟蜗牛一样的动作,我还真就不动了。 “你个毛都没长的清狗,纳命来!” 毫无虚晃,很直白地赢面一刀斩下,带出一阵风声,似乎确实有力。 “啪!”两指伸出,不偏不倚,正好夹住刀锋,不再让其前进分毫。 “什么?!” “啪!”又一声脆响,这柄大刀,被我从尖头处生生折断了。 “‘灵犀一指’?!”徐老头站的近,第一个惊呼出来,“四条眉毛和你什么关系?!” “哦?徐老头你还是识货的啊,可以,可以,比这个只知道乱吠的强不少,难怪你能当长老。”说的也是,这里毕竟是宋国地接,“四条眉毛”走哪都有人知道应该。 “你……敢问阁下,和临安有何渊源?” “嗯,态度不错,好吧,就从你这态度嘛,跟你多说几句,这什么渊源呢?你们自己去问不就知道了!” “这……”徐老头吃瘪,旁边的也面面相觑,我这炸场的一招确实够虎,他日如果真碰到陆小凤,一定的谢谢才行,毕竟我这扯虎皮肯定不止一回,而且一回生,二回熟…… “好啦,我现在可以说两句么?要知道,你们丐帮什么内务,我这个外人当然插不上嘴,但是啊,你们一口一个我大哥危害大宋,一口一个你们是为了保境安民,我这个路过的就看不下去了,咱们来好好说道说道,一点点,一滴滴地来,别嫌烦,谁要是嫌烦,像这个全什么的一样,赶紧冲上来就好!” 霸气,好爽,这次可比那晚同袁大头演戏更舒坦了,感觉一直以来的郁结都畅通无阻,这才是穿越众该有的享受嘛!贼哈哈哈哈哈~! “没人吧?这就好,我毕竟年纪还轻,手下不知轻重,万一伤到了什么我大哥的叔伯辈,那可是要被我大哥责怪的,再说啊,万一我自己被伤到了,嗯,那位教我功夫的前辈,啧啧,他那还有什么盗帅啊,探花啊,你们估计不是太惹得起,对吧?” 徐老头没了声响,他这波的人也跟着哑口无言,台上那几个其他长老,面面相觑,后来出现的传功执法倒是一脸讥讽地环视周围。 唉,好好一个丐帮,除了乔峰之外一个能打的都没也就罢了,这被人压在头上,一个冒泡的都没,就是骨子里没了骄傲,这可不是平日乞讨给磨灭的,而是上位者体会到了生活的滋味,不舍得放手一搏而已。 “嗯,那我们先从头开始,这个小弟我来得晚,刚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大哥身上插了四把刀子,流血不止,话说,不是贬低你们哈,我个人觉得,在场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能够有谁可以将刀子插在我大哥身上才是啊?这刀子是怎么插上去的呢?四弟你看到了么?” “嗯,小弟和大哥一起来的,其实当时台上四位长老突然对大哥围攻,最后不敌,大哥却没有责罚他们,反而一句句陈述他们的功绩,他们为什么可以当长老,又是对大宋做过什么好事,而这样的长老,居然反了帮主,责罚不在长老,而是帮主自己,所以大哥是自己插的自己……” “我的天哪,台上四位,你们真是可以了,比这个徐老头还厉害啊,我大哥为你们的反叛居然自残,这样的帮主,你们还要反叛,你们是人么?!啊?!” “三弟!慎言,几位长老确实是丐帮功勋前辈,他们为大宋立下过汗马功劳。” “哦,好的,小弟听你的,不过多挤兑他们便是。” “帮主!我老吴不是人啊!”那位一开始喷过全冠清的,突然自惭形秽,跪了下去。 “帮主!”与此同时,还有两位,也跪了下去。 “三位长老这是何苦!快快请起!”一掌拖出,乔峰居然直接隔空把三位跪着的长老给扶了起来,我去,这功夫好牛啊! “帮主!老吴我愧对你啊,不过,当时我们四人也是听信了全冠清带来的徐长老指令,尤其是如信上所说,这是汪帮主遗命,我们不得不从!” “哦?原来如此,你们几个就是提前和他们串通一气了?那全冠清捉了传功执法二位长老,也是为了扫清障碍?” “是的,不过他之前只是说,已经提前和二位长老说过,但他们死心跟着乔帮主,怕会坏事,便要提前阻止他们前来,可那家伙并未说过要谋害诸位兄弟!” “嗯,这个就又清楚了一些,那个啥,全冠清,你说说看,你是何时同徐长老串联这一切阴谋的?” “我呸!你个……你休得胡说,徐长老是奉了汪帮主遗命,我那也是奉命行事!” “哦哦,没错,这谋害传功执法二位长老,也是汪帮主遗命了?他是有多看这二位不顺眼啊?还是你和徐长老看他们不顺眼啊?” “你……” “这位公子,还未请教尊姓大名?”徐老头劈开那个不顶事的全冠清,开始和我放低姿态了。 “嗯,这大名嘛,算不算,我呢就是一个路见不平的,徐老头你叫我韦小宝便好。” “韦小宝?!该不会是清廷里面那位手刃鳌拜,之后又用‘灵犀一指’大战金蛇王的韦大英雄?” 果然乞丐的消息是最灵通的,这丐帮也不是一无是处。 “英雄算不上,不管身处何地,为百姓做点事总归不是错的,至于金蛇王嘛,他有心相让而已,我可打不过他。” “原来阁下便是那位韦英雄,刚刚府上兄长出言多有冒犯,语嫣再次谢罪了。” “王姑娘说的是何时?小宝不记得啊。” “嘿嘿,我三哥也是了得的人物,王姑娘你不用介怀,他很洒脱的,刚刚和大哥一起连干了七坛酒面色不改。”段誉从来不会放弃在王语嫣面前凑话的机会。 “七坛?果然二位都是豪气干云,小女子佩服。” “韦英雄,不知何时又同这位乔峰成了兄弟?” “哦,就在刚刚,前面不远处喝酒喝出的交情,毕竟我大哥豪情万丈,让小弟折服,你们说是不是呢?” “不错,不错,乔帮主一直以来做的和大伙有何不同?!而且为人侠义,豪气,身先士卒,若说他会背叛大宋,投去辽国,我老吴第一个不信!若不是……唉!” 这吴长老也是什么话都被他说了啊。 “是,是,乔帮主之前做的,大伙自然清楚,但是,这一切都是他对自己身世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干的,可万一他知道了呢?而老朽这次,就是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和马副帮主的死不无干系,很可能就是凶手,为了便是这掩人耳目,毁掉汪帮主遗命,所以才联合众家兄弟发难。” “胡说!我乔峰,虽然和马副帮主平日里交情不深,但他也是为了丐帮,为了大宋百姓出过大力的前辈,乔某虽然不才,但何时做过对不起丐帮兄弟的事!”乔峰缓过气了估计,但是又更气了。 “是不是可由不得空口无凭,马夫人,你给大伙看看物证。” “是,请叔叔伯伯们为大元做主!”半天没说话,我差点忘了康敏这戏子了,这次她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 “诸位请看,这就是物证,大元去世之后的晚上,未亡人独自守灵,忽然听见窗外有动静,跑去一看,只见一黑衣人翻窗而出,但是留下了这把折扇,而这折扇,诸位可是见过的?乔峰!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吗?!” “这扇子确实是我的不假,但我从未夜闯马府,怎么会在嫂嫂手里,乔某不知。” “乔峰你休要信口雌黄!这就是物证,你就是那夜闯马府的贼人,也就是你,害了马副帮主后,去找这密信后不慎留下的,天可怜见,大元在天有灵,是他指认了你这个仇人!” “哦?折扇?盗取密信?居然还是马副帮主在天有灵?哈哈哈哈!好笑,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你!大元的死在你眼里自然不值一提,你就是乔峰一伙的,肯定想要图谋丐帮!” “图谋丐帮?徐老头,你就让这泼妇胡乱编排么?如果是这样,你们丐帮还真没什么好图谋的啊。” “这……” “唉,我算是看明白了,全明白了,让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故事的名字叫,岳飞之死在前,乔峰蒙冤在后!” 第一百零五章莫须有 “四弟啊,你饱读诗书,应该知道这大宋的岳王爷是怎么死的吧?” “当然,这位岳王爷一生为国为民,矢志抗金,解民倒悬,实在是大大的英雄好汉,在我们那也是家喻户晓,可惜就是最后壮志未酬,为人所害,实在是让闻者伤心啊。” “你也不必忌讳,害他的可不是别人,正是那昏君奸相,一道莫须有的罪名,居然让一代英雄饮恨,这是何等人神共愤之事?可偏偏就是有人做了,可谁能想到,就在今日,还是在你们这大宋境内,一位同样大公无私,保境安民的英雄,也要被同样莫须有的罪名给坑害了,实在是好笑,太好笑了!” “韦英雄,我等敬你,是因同为汉人,同为百姓谋福祉,可你如果一味不认这铁证如山,请恕丐帮不欢迎。”徐老头也觉得脸上挂不住,如果把他们的行为和岳飞扯一起,那就是宋人最忌惮的了。 “哦?铁证如山么?嗯,有想法,有创意,那咱们就来掰扯下,什么叫铁证如山呢?” “有智光大师和赵钱孙当认证,有汪帮主和带头大哥的信件为物证,乔峰定然就是契丹人无疑,这还不是铁证如山么?” “是吧?然后呢?” “然后?” “对啊,然后呢?” “什么然后?韦英雄你到底要说什么?” “不懂?那我说清楚一点,就是问你,就算我大哥真是契丹人,然后呢?” “然后?这有什么然后?辽国和我们大宋交战百年,是世仇,这乔峰不仅武功盖世,而且身居中原第一大帮帮主,他是契丹人,他日定然会为辽国南下当马前卒!这就是你要的然后?” “哦?呵呵,哈哈!好笑,辽国南下?马前卒?你平日里读书不多么?还是年纪大了记性差了?” “你!” “徐老头,我敬你是我大哥的长辈,是丐帮的长老,德高望重,所以才慢条斯理地,有条不絮地,跟你好好说了个故事,你居然没听懂?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愿闻其详!” “刚刚提到,岳王爷就因为莫须有的罪名,遭到迫害,我大哥难道不是一样么?这么多年来,他知道自己是契丹人?他帮助契丹人杀过一个汉人?我就不信了,如果不是他有勇有谋,保境安民,汪帮主会特地将帮主之位创给他?可你现在又说,如此英雄了得的人物,会因为自己身世,而调转枪头,手刃自己守护的百姓?你怕不是失心疯了么?” “你!” “再说了,就算我大哥以后存在这种可能,那不是还没发什么?这不是莫须有又是什么?” “可他加害马副帮主是脱不开干系的,这折扇就是证据,你又如何推脱?” “折扇?嗯,我大哥光明磊落,是他的就是他的,如果换成我,多半是不愿意直接上你们套的。” “上套?这就是他落在案发现场的证物,怎么就是我们下套?!” “不是么?你醒醒吧,胡子都一大把,还全白了,怎么如此天真?还是说,丐帮众人都是如此天真?我大哥的武功,真要去什么寡妇家里偷东西,会被察觉?这个谁是绝顶高手么?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这……或许是他心虚,露了马脚!” “是吧?心虚,露了马脚?丐帮的诸位你们可听清楚了,我大哥,你们的乔帮主,曾几何时心虚过么?自己往自己身上捅刀子时,邹过眉头么?那四位长老你们说说看?” “没有,乔帮主豪气冲天,就在刚刚自己捅自己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惧意,老吴离得近,看得真真的。” “是吧?那么各位,你们相信我大哥会心虚,导致露出马脚么?啊?还是说,我大哥看这个寡妇长得还行,见色忘义?生出轻薄之意?所以才露出马脚?你们告诉我,我大哥是不是有这种癖好?” “没有!”更多的大乞丐小乞丐吼了出来。 “这就是嘛,那为何偏偏那什么偷盗密信的时候,露了马脚呢?还被这寡妇看到了?” “三弟!这是……马副帮主的遗孀,是我嫂嫂!” “好吧,大哥勿怪,我口没遮拦惯了,那行,这位马副帮主的遗孀,为何就偏偏看到了我大哥的身影?为何又能捡到这所谓物证的折扇呢?那个,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你们被他们排挤,甚至准备谋害,多半是觉得你们跟我大哥走得近的缘故吧?那你们说说看,你们乔帮主平日里可有走到哪都带着折扇的习惯?” “并没有!帮主为人豪气,爱饮酒,和我等不分尊卑,时常一起痛饮,带着那折扇,装着公子哥做派,实在不是乔帮主的习惯。” “原来如此,我想也是,一个喜欢摇扇子的人,怎么也该和我四弟一样,翩翩公子打扮才是啊,我大哥这粗犷的装束,拿吧扇子不是很扎眼么?那他为何,平日都没有拿扇子的习惯,偏偏去偷盗这等隐秘之事的时候,却要带上这个累赘呢?这不是很匪夷所思么?” “这就是大元显灵!让他不自觉地把证物留在了现场!” “哟呵?你个……额,马夫人,你家丈夫刚去世就能显灵了?还让我大哥不自觉带着扇子,不自觉留在当场,不自觉还给你看到了?这么多的不自觉,我实在不知道为何我大哥能如此啊,真就是你家那死……去的丈夫显灵也不是说不通,但是,你当时家里还有人么?” “孀居在家,怎么会有他人?!” “那就是了,我大哥如果真被你看到了,他自然也看到了你,而且知道你是谁,既然已经谋害了马副帮主,还来偷东西,那为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也杀了不是啥事都没有了?!” “你!” “可你还活得好好的,还能在此信口雌黄,我大哥还真是仁慈啊,明明都害了一个,却放掉了他的家人,你不会是以为自己够漂亮让我大哥于心不忍吧?如果是这个自信的话,嗯,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看我带来的两位妹子,再看看我四弟跟着的这几位姐姐?我的天哪,哪个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哪个不是芳华绝代倾国倾城?哪个不是天上仅有地上无双?可我认识大哥这段时间来,他就从来没有多看过一眼,甚至没有偏过视线,你说他会多看你两眼,我咋就不信了呢?” “你你你!”康敏这货好像还真的就是那种,额,自以为很漂亮,很不得了,周边人都得围着他转才行? “我我我,我什么我?说中了你的心思?说中了你的记恨?讲道理,就算你真的美艳不可方物,我大哥也不会多看一眼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马大元的老婆,是他嫂嫂!他这样义薄云天的人物,怎么可能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可你偏偏计较,在意,明明所有人都对你垂涎,为何就是他对你不屑一顾,是也不是?!” “我没有!” “哦?是吗?那你说说看,我大哥到底怎么就露了马脚?而且是在你面前露了马脚?而且在你面前露了马脚却没有直接杀了你了事?你说啊!” “我……” “你说不出来的,为何?因为这个问题,你们之前构思陷害之时,并未考虑过,你们认为,我大哥肯定敢于承认,这扇子是他的,那就够了,只要他认,你们就可以信口雌黄,反正这在场的,你们人多不是?但是,你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今日我韦小宝恰好路过,恰逢其会,就一定要你说一说,到底为什么!” “韦英雄,你如此咄咄逼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而且是刚刚丧夫的妇人,不怕江湖同道不耻么?”徐老头见到康敏招架不住,立刻又接过了话柄。 “是吧?江湖同道不耻?那你徐老头回答我咯,为何?” “哪有什么为何?事实就是如此而已,鬼使神差也好,天意使然也罢,事实,就是事实!” “是吗?那我就得好好问问你了,徐老头,我大哥为何知道有这么一封密信呢?而且他会想去盗取,就是说,他其实知道信中内容了?不会是你提前告诉的吧?” “我哪知道!这信是汪帮主遗命,也是马副帮主遗物,我上哪去看过?若不是马夫人让老朽代为拆看,这秘密或许就石沉大海了!” “原来如此,那我就想问问了,你德高望重对吧?平日里在丐帮什么分工呢?” “老朽年迈,没有司职。” “哦,没有司职,那为何这马夫人一看到马副帮主遗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呢?之前他也没拆看过对吧?既然他没看过,那自然不知道这信是有关我大哥的,那既然她不知道这信有关我大哥,那她为何不直接呈上给丐帮帮主呢?!” “他乔峰盗信不得,被马夫人看到正着,怎么还可能给他看信?” “刚刚马夫人言之昭昭,看到黑影翻窗而出,怎么就一定认为,是我大哥呢?” “有折扇为证!” “是吧?这又转回来了,那好,咱们先暂且不提那扇子的事,就说我大哥为何会想要去盗信呢?他怎么就知道有信这玩意?难不成他看过?” “他……他自然没看过,但是,难保就不会提前知道有这信的下落!” “是吧?又是难保?又是提前?这不是莫须有是啥?你能靠谱点么?” “这……这其实,他就是知道了马副帮主手里有对他不利的证物,才伙同那慕容复一起讲马副帮主暗害了!” “我们家公子可不是由得你胡乱编排的!”风波恶第一个跳出来了,估计手痒居多。 “风四哥稍安勿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丢了身份啊。” “哼!” “徐老头,你说我大哥和慕容公子一起暗害了马副帮主?那我就奇了怪了,马副帮主功夫很高么?我大哥一个人打不赢?还得拉上名满江湖的慕容公子才行?” “江湖皆知,慕容世家斗转星移,最擅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马副帮主死于自己绝技‘锁喉擒拿手’,这不是慕容复干的还能有谁?” “唉……你们还真是有见识啊,那我很好奇,这‘锁喉擒拿手’,你们都不会么?” “自然不会!这可是马副帮主的独门绝学,普天之下,应该也只有慕容复能够做到用他的功夫杀了他自己。” “嗯,独门绝技是吧?都不会是吧?那我就更纳闷了,这慕容公子,是有多闲啊?每次杀个人,还得学一手所杀之人自己的功夫?如果是什么降龙十八掌啊,打狗棒法啊,学一学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锁喉擒拿手’?学来何用?就是单单要告诉世人,这马大元是我慕容复杀的?” “这话你得问他!谁都知道他们家要复兴什么大燕国,挑动江湖恩怨,岂不就和乔峰这厮一拍即合了么?!” “笑话,大燕国?你见过啊?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如果他真的要挑动江湖恩怨,就更不会用什么劳什子的‘锁喉擒拿手了’!” “为何?” “为何?那敢问徐老头你,会降龙十八掌么?” “不会,问这干嘛?” “你不会?!那上面站的四位长老你们会么?” “我等没有钻研这门功夫。” “啥?!这天下第一刚猛的丐帮镇帮之宝,你们自己人都不去钻研?别告诉我只有我大哥一人学的了啊?那洪老帮主可是会哭的!” “咳咳……韦英雄,在下传功长老吕章,这降龙掌是丐帮绝学不假,但并不是人人必学,而吕某作为传功长老,自然是会的。” “哦,这样,好在还是有人会了,那行吧,既然你们有人会,而且是传功长老,这就是说,降龙掌是会传下去的,是也不是?那既然慕容公子见到谁都能模仿一番,他又和我大哥一拍即合,那干嘛不学一招半式降龙掌去拍死马大元呢?!” “他……降龙十八掌何其精要,岂是他想学就能学到的?” “你刚刚又说,那什么‘锁喉擒拿手’是马大元绝学,慕容复可不就一学就会了?怎么到了丐帮绝学,就学不会来呢?” “这……就算他学得会,又干嘛会特地用降龙十八掌去杀人?” “挑动江湖恩怨啊,这还用我教你?我要是他,学到了一招半式降龙十八掌,别说是不是徒有其型了,只要能被人看出来是降龙十八掌,我就肯定会每次杀人都用这招,平白有人帮忙背黑锅,岂有不用之理?等他杀上十七八个武林名宿,甚至朝廷重臣,你们丐帮还有立足之地?” “这……” “可是他没有,这原因嘛,一事多半这事就不是他所为,这二嘛,可能他就算能模仿,也不可能不被看出破绽,反而落了下成。” “可是,近来江湖上四处都有命案,而且都是死于自己独门绝学之下,这怎么可能不是慕容复所为?!” “你啊,刚刚还说他挑动江湖恩怨,那我就想问问,杀了这个那个,都说是自己杀的,能挑动什么恩怨?除了让慕容世家人人喊打,还能干嘛?也不动脑筋好好想想,真要挑动江湖仇杀,而他又是能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人,如果是我,我就今天用降龙十八掌去拍死十八个少林和尚,明日用般若掌去拍死一票武当道士,再之后用太极拳去干掉一堆朝廷命官!” 此言一出,徐老头终于哑口无言了,而他身边想要鼓噪的大乞丐小乞丐,也呆若木鸡。 第一百零六章该来的躲不了 “说白了,你们只是牵强附会,或许慕容复真的杀了这个那个,但至少我肯定一点,马大元不是他杀的,他和你们丐帮的事毫无关系,但恰巧近日出了那么多血案,于是你们就有了突破口,把这个也推在慕容复头上,再构陷我大哥和他合谋,进而达到你们的目的!” “你胡说!”徐老头吹胡子瞪眼,一副老羞成怒。 “是么?我胡说?那你倒是解释看看,这前前后后那么多疑点,到底怎么串起来的?这马夫人发现信件,是在她说我大哥偷盗之后对吧?且不说我大哥都没偷到结果她就恰好发现了,单说这拿到信件之后,她没有找我大哥,也没有找传功执法长老,也没找台子上的四位,偏偏找了你这个没有司职的老家伙,你说你们没有猫腻,没有提前串联,我怎么就不信了?” “你……胡说!” “又是这句?那我问你,拿到信后,你看了对吧?你别说你没看,你没看怎么会想到搞这么多事来?那问题是,她看了么?她没在你之前看?我想啊,多半就是她看了信之后,心生歹意,为何?因为帮主之位被传给了我大哥,而没有给她丈夫马大元,于是她就撺掇马大元直接把信公开,可马大元虽然跟我大哥私交不深,但也是心系丐帮,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于是他制止了这毒妇的挑拨,甚至可能对她有过惩罚,于是这毒妇怀恨在心,勾搭了你这个老不死,合谋杀害了马副帮主!你说是也不是?!” “你……你……你放屁!” “粗鄙,粗鄙不堪!怎么如此为老不尊?怎么当的长老?怎么让手下人信服?” “你!” “你什么你?!你说的那些证据有一丁点合情合理么?没有吧?整天拿什么折扇说事,也不打听清楚我大哥到底喜不喜欢带把扇子出门,你们是乞丐好吧?他是帮主,那就是乞丐头子,带把扇子像话么?那我说的呢?我今日刚来,自然不可能掌握你们任何证据,但是,我说的不在理么?我说的不合情么?你反驳不了吧?你不是不想,而是没能够,因为这就是事情的真象!这也是为何你们一定要先动手杀了传功执法两位长老排除异己的原因!” “你!”徐老头似乎使出全力吼了一声,但这也是他最后一声了,随即两眼翻白,仰头便倒。 “徐长老?!”身边的亲信干满扶住他,可一阵叫唤也没能再得到他任何回应。 我去?我都还没收尾呢,怎么就死了?难道我比老诸更会骂死人?有趣。 “你杀了徐长老!我跟你拼了!”可能是徐老头其中一个亲信居然站出来想对我动手。 “傻不傻?这么多双眼镜可看着在,我哪里动手了?不就是据理力争了一番?他自己心虚,老羞成怒,气急攻心,一命呜呼,跟我有一两银子的关系么?” “兄弟们,一起上!给徐长老报仇!” “报仇!” 哟呵?搞一哄而上么?谁怕谁啊……额,我好像没有群攻技能,怎么破? “都住手!”一声虎啸,震颤了所有人的心,“诸位丐帮兄弟!我乔峰,或许真的是契丹人,又或者不是,但直到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这个帮主,我确实不配当了!” “大哥?!”这是什么逻辑?我弄了半天,白忙乎了? “三弟,不用说了,大哥心领了……诸位!乔某不管是不是汉人,到今天为止,从未滥杀过一个汉人,更没有帮助过契丹人,马副帮主不是乔某害死的,但是徐长老的死确实和我三弟有关联,这个就算在乔某头上了!诸位不可再对我三弟出手,否则,乔某定不原谅!今后,乔某会去查明当年的真相,后会有期!” “大哥!”这蛮子居然直接就走了?! “大哥!”段誉也一脸懵逼。 “三弟,四弟,你们的厚意,大哥我心领了,他日江湖有缘再见,但如果遇到难处,就在江湖上传开,让我知晓,一定两肋插刀!告辞!” 一甩头,乔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行走间,他一甩手,一柄青色杖子被抛了回来,一阵回旋后,直插高台中央,这就是打狗棒了无疑。 “乔帮主!”那老吴大哭着又跪下了。 “乔帮主!”随之而来,另外两名长老和诸多直系弟子也跪下了。 全冠清那波人一脸得意,似乎得逞了一样,那传功执法两位阴晴不定,尤其是执法长老,这货就是白世镜了吧? “三哥,大哥就这么走了,那我们?” “此地再无留恋,咱们赶紧走吧。” “好的,那王姑娘你们呢?” “臭小子,我们又不是跟你们同路,要走赶紧走,碍眼。” “这……” “段公子,你们先行离开吧,我们还得等表哥来。” “也是,那……三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也一起等等吧?让王姑娘他们在这帮乞丐中间,小弟不放心啊。” “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再说,用得着你不放心么?就你那三拳两脚,赶得上你这两个哥哥的一半,不对,一小半,一丢丢么?” “风四哥你也别一个劲挤兑段公子了,以后日子还长,有这两位大英雄大豪杰的哥哥在前,他自然也会拍马赶上才是。” “非也,非也,王姑娘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他们是结拜兄弟,又不是亲的,所以原本不是一家人,受的教育啊,学的功夫啊,为人处世啊,都不相同,也就是志趣相投吧,也可能是这小子舔着脸硬贴上去的,他那两个哥哥拗不过,就勉强答应了而已。”这包不同说话真毒啊,跟我有一拼。 “非也,非也,包三哥只知其二不知其一,首先嘛,我们是兄弟四人,而不是三人,再者,我这四弟年纪轻轻,却屡有奇遇,更何况得到了大理段氏的真传,他日成就不可估量,也就是眼下还需要历练而已,我把话放在这,就包三哥你吧,以后肯定不是我这四弟的对手,信不?” “非也,非也,要说年轻识浅,这小子有的,要说后来居上,没门!” “算了,先不跟你讲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回过头冲着丐帮那各种各样的面孔喊道:“那个,吴长老啊,这帮主离开了,徐……长老也去了,不过你们悲伤之余,可别忘了一件重要的是,友情提示哈,刚刚徐长老可是抢下了我大哥手里的蜡丸,应该是你们的急报或者重要信息吧?可别再耽搁了。” “啊?哦!对的,差点大伙都忘了!谢韦英雄提醒,来人,快在徐长老身上找找,赶紧打开来看!” 随即,几名弟子不顾徐长老的亲随反对,开始对那尸体上下其手,一番折腾,总算找到了那枚蜡丸,他们自然不会真的直接打开看的,于是便又呈上给了四位长老。 “急报,西夏一品堂高手随其将军赫连铁树突然进犯,逼近杏子林,或欲对丐帮不利,请帮助速做决断!什么?!” 唉,这就叫阴差阳错吗? “来了!”倾眉给出了警报。 “没错,已经到了!”我也随声附和,其实真没她发现的快。 听到我们的提醒,丐帮众人如同炸锅一般惊惧地看向四周,就好比被人四面楚歌一般,不过也确实没辙,他们现在群龙无首,想篡位的自己先死了,可老大还是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模样,在几个奇形怪状的家伙簇拥之下,带着一票士兵围了过来。 “尔等听好!”一个小兵蹦出来大声喊道,“我西夏赫连铁树大将军听说丐帮有打猫棒法与降蛇十八掌,特来讨教,尔等谁第一个出来耍耍?” “笑话!你们是哪来的蛇虫鼠蚁?也敢在丐帮面前撒野!我老吴就第一个来会会你们!” 果然还是这个吴长老性子急,就这么跳出来了。 “哦?你这吴老头又是谁?本将军听闻丐帮帮主是个叫乔峰的,可不是什么姓吴的,难道乔峰听到本将军大名,都不敢出来了?!” “我呸!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乔帮主刚刚离开便来,还能安什么好心?废话少说,要打遍打!” 不错,他还是看得出来这些人是知道乔峰走了,才围上来的。 “哼!呈口舌之快,四大恶人,你们是一品堂高手,不如就和这吴老头玩玩先?” 四大恶人?这奇形怪状的只看到三个啊,段延庆应该没来才是,不然,今天估计要交代了……不过这也是我敢过来的一个依仗,至少这其他几个,不会太麻烦才是。 “什么吴老头有老头,让我岳老二来会会你!”说罢,这个挥着大剪刀的胖子就向着老吴冲去,嗯,超越了体型的敏捷,厉害。 老吴是用刀的,这刀还真的很大,毫不含糊,立马迎面正刚,立时剪刀相交,一阵火花四射,二人也不分开,居然直接拼起了力气,感觉好低端有没有? 可突然,老吴变了招式,一个闪身抽刀,倒是让岳老三向前踉跄,随即刀口放平,一个横斩,向着岳老二的脖子砍去。 这岳老三急忙调整身形,爆发出更出人意料的敏捷,直接把大剪刀竖了起来,重新将横斩而来的大刀牵制在两刃之间,随后鼓足力气,一剪压紧,倒像是要把大刀给直接剪断一般。 又一阵火花飞溅,老吴眼见没法立刻撤出刀来,索性手中不再用力,翻身一个旋踢,直冲岳老三腰肌,他二人本就离得近,这一脚,岳老三避无可避,但他倒也硬气,没有丝毫退避的想法,居然打算直接硬抗。 这一脚势大力沉,而且踢得精准无比,可岳老三居然只是倒退了几步,便稳稳地站住了! 这是脂肪的胜利么? “再来!”甩了甩头,岳老三怒火中烧,再次冲了上去。 “换我来!”只见一个挥舞麻袋的长老迎了上去,还可以换人么? 这麻袋多半是浮尘一样柔软的武器了吧?倒是有点四两拨千斤的意味。 “这什么玩意?看爷爷我剪你个一地碎片!” 岳老三十分鄙夷这麻袋,也是,他用的可不就是剪刀么?正好裁缝啊。 “哎哟!”可没过多久,二人接触都没有第二下,麻袋一个缠绕的机会,居然顺着剪刀饶到了岳老三的手边,突然一只黑色毒虫蹦了出来,直接给岳老三来了一下,那多半是只蝎子。 原来这货是个玩毒的?怪不得他明明是四大长老,明明乔峰也为他自己捅了自己,可从头开始到结束,他都没有给乔峰站过场。 “你这王八蛋居然阴老子!”手上吃痛,大剪刀已经丢在一边,看那伤口,毒性不小。 “很好,很好,原来丐帮也喜欢用毒,那不妨试试咱们西夏一品堂的毒!”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绝地 “不好!大哥,我忽然觉得真气提不上来了!” “韦大哥,双儿也是这种感觉,身上似乎很重,很累,手臂都有点抬不起来了。” “嗯,不要着急,慢慢坐下先,别摔着。” 这悲酥清风,果然厉害,而且无色无臭,果真防不胜防。 “三哥!你们这是怎么了?王姑娘?!你也不舒服么?” 段誉啊,百毒不侵真的好用。 “奇怪了,怎么这臭小子没事?他难道提前吃了解药?他跟那些西夏人是一伙的?!”包不同不会放过一个怼段誉的机会。 “喂!你小子怎么没事!”风波恶还算直接。 “我?哦,我吃过莽牯朱蛤,好像能百毒不侵。” “什么?!” “这……就是那姓韦的所说奇遇吧?这臭小子还真有奇遇?!” 缓缓坐下,强忍着不适,这种无力感还真不舒服,明明穿过来之后,感觉身体简直好到爆炸,这下倒是打回原形了。 那些大乞丐小乞丐,东倒西歪,都没有几个能勉强坐直的。 “段公子,我们应该是中毒了,眼下只有你没事,不如赶紧逃出去吧?” “王姑娘你说什么?我哪能丢下……我三哥不管呢?!” 你这犹豫的…… “你们兄弟的感情还真好啊,如果大表哥和二表哥也能……” 哦?那两个姓慕容的不和? “韦公子,眼下我等强敌环伺,又人人身重剧毒,不知有何高见?”阿朱倒是镇定。 “嗯,眼下虽然很被动,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转机,既然他们选择下毒,那自然不是要将我等直接杀了那么简单,我想,多半会是绑缚到某处,去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既然暂时死不了,那后面还是可以走一步算一步,再者,慕容公子不是快到了么?” “没错!大公子一定会赶来救我们的!”一提到慕容复,这阿碧眼里都快冒星星了,这就是小迷妹吧? “可是眼下,嗯,诸位如果信得过在下,一会就让我去交涉如何?” “韦公子机敏过人,辩才无双,语嫣恳求韦公子救救两位姐姐和包三哥风四哥,如有将来,定当相报!” 以身相许行么?咳咳…… “王姑娘言重了,眼下同舟共济,能够得到信任,是在下的责任,那韦某就竭尽所能了。” “你们几个嘀嘀咕咕什么呢?!哟呵?怎么还有个站着的?这小子难道不怕‘悲酥清风’?”岳老三发现了站着的段誉,直接冲了过来! “乖徒儿你好啊!” “你……徒儿见过师父,你老人家怎么在这里?” “我和三哥在一起看看热闹,突然间就中了你们的毒,块赶紧帮我三哥他们解开?” “三哥?那岂不是我师伯?这小子?比你还大不了几岁吧?不行,不行!有了你这么个小师父,不能再有个这么小的师伯!我要咔嚓了他!” “你!” 这岳老三真是神逻辑!可我怎么办? 他毫不含糊,说来就来,一剪刀都快招呼到我脖子了。 周边几位倒吸着凉气,这突如其来的紧急让人防不胜防。 唉,说到底,这就是我最怕的,果然怕什么来什么,遇到个不听你瞎扯淡的,岂不是完蛋大吉? “住手啊!”段誉的话,明显没起到任何效果,而他情急之下,实战经验和心理素质的不足暴露无遗。 难道我就这么交代了?好不甘心啊…… 有记录点么?我会不会读档从来?总不至于从最开始那个早晨再来一次吧?! 这一次,可能真就玩完了……我这穿越之旅,何其短暂…… 闭目待死?怎么可能,不到最后一刻,我岂会放弃?但是身子没有动弹的可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这越来越大,占据了全部视野的剪刀,直到他将我的脖子咔嚓掉那一刻。 周围安静了,世界没声了,唯独剩下这剪刀的呼啸。 唉……都说这个时候会看到走马灯,我咋除了这剪刀,啥也看不到? …… 就在这一瞬间,我被撞到了,我被撞倒了! 堪堪躲过了那来势汹汹的剪刀,艰难回头,原来是小梨! 它怎么没事?额,难道这毒只对人不对猫科? 悲酥清风如此智能么? 额,明明是劫后余生,我咋还在研究这个? “嘶~!”一阵吃痛,我没被咔嚓啊,怎么会?嗯? 只见小梨伸出了它那潜藏肉掌下的锋利指甲!老虎也有这技能? 还没给我多余的喘息,它直接对着我的脖子到锁骨处,接连戳出了四个洞! 我的血,立刻便泉涌而出,这到底是要闹哪样?还嫌我死的慢了么? 嗯?血似乎是黑的,腥臭无比。 放毒?! 这家伙以前难道是个老中医? 悲酥清风能这样解么?答案是,能! 四肢立时恢复了动力,就好像吃下那些灵药一般见效快。 身子还没躺到地上,我立刻脚下点地,倒滑数步,一个翻身将小梨放在地上,随后使出了全力的冲刺,直插岳老三背后。 “嗯?!”以为势在必得的一下,突然目标没了,这倒是让岳老三一阵愣神,而我,已经到了! “啪!”知道他皮糙肉厚,太轻了说不定都起不到效果,于是这次我的指尖蓄满了真力,对着他的后脖颈就是一下。 “你!”不能动弹分毫的岳老三开始了破口大骂,但我没多余的功夫去管他,快速搜索了一遍,没有解药的踪影。 “阁下是什么人?居然能够自行解开‘悲酥清风’得毒?看装扮,不是宋人吧,怎么会在此出现?” 估计赫连铁树都没看明白我是怎么决死反击的,尤其是解了“悲酥清风”让他的大招荡然无存,姿态开始谦恭,没有对付丐帮中人的跋扈。 “在下北边清国来的,今日恰巧路过,谁曾想到居然居然卷入了你们西夏与南宋的对敌之中,差点还莫名其妙地就这么被人咔嚓了,你说我冤不冤?” “原来是上邦贵人,敢为阁下尊姓大名?”赫连铁树翻身下马,抱拳作揖,更加恭敬了。 “贵人谈不上,在下韦小宝,见过赫连铁树大将军。”语气平和了一些,但是丝毫不带敬意。 “韦小宝?这名字在哪听过好像?” “将军!……”他身边一个小弟赶忙附耳提醒。 “原来是韦大英雄!久仰久仰,听说阁下刚刚任职了大清国御前侍卫副总管,怎么突然来到这南宋地界了?” “大将军消息也是灵通,在下和江南一些故人有旧,此次陪同舍妹游历,经过此处,感佩丐帮乔帮主的豪情万丈,与之结拜,所以参与了此处的丐帮大会。” “原来如此!说到那乔帮主,也是人人敬仰的,在我们西夏,也都崇拜他的豪气和武功盖世,只不过,今日无缘得见,实在憾事。” “哦?是嘛?大将军来的不巧,我大哥刚刚离开没有多久,如果再早来一步,可不就见到了么?” “呵呵,原来如此,那也没办法,看来是本将军福缘浅薄了,不过不妨事,这不,丐帮中人已经落入我的手中,那乔帮主怎么也得去露个面要人才是吧?不过韦英雄放心,你和诸位好友涉险,纯属意外,是本将军视察,勿怪,勿怪,现在就派人送诸位离开。” “这个嘛,也行,不过,可否让在下和身边几位商量一番?事实上我们也不是一路来的,算是恰好遇上的朋友。” “请便,请便,韦英雄不必客气……来人啊,把那些臭要饭的都给本将军绑了!” “三哥!那些人……” “怎么?四弟想救他们?” “小弟没有这个本事,但三哥你肯定可以,只不过……” “那你说说看,我干嘛要救他们?” “他们不是大哥的属下么?” “那你大哥呢?” “刚走啊……额……” “这就是了,大哥刚刚他们给气走了,其实他们里面十个有八个都巴不得大哥死无全尸,我干嘛要救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 “可是……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额……好吧,忘了段誉是个信佛的,他们一家都信佛…… “那你可想清楚了,他们必然就是冲着那群乞丐来的,而且,看准了大哥离开后,才过来,这其中没有布局,你信?而眼下,我好不容易挣到个抽身的机会,如果再扯进去,你怎么办?我两个妹妹怎么办?王姑娘他们又怎么办?” “这……” “四弟啊,三哥我知道你慈悲佛心,但对人对事,得有个底线与态度,我韦小宝从来不是个好人,但我会坚守身边重要的人和事,也会为了那些正确的事去无所不用其极,但眼下,我更应该考虑的,难道不是你们几个的安危么?” “三哥教训的是,小弟惶恐。” “唉……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责任,这样,咱们民主一点如何?” “明主?还是民主?什么意思?” “额……就是大伙分别给出意见,统计一下,少数服从多数,如何?” “哦哦,可以的,你是想问王姑娘他们的意思对吧?王姑娘,你认为呢?” 上一秒差点玩完,现在又在搞民主投票,这是为啥呢? 第一百零八章咄咄逼人 “韦公子,段公子,语嫣很少离开家,对江湖之事,也都只能纸上谈兵,不过此次来丐帮驻地,是为了等大表哥前来会合,更是为了在丐帮面前据理力争,解除大表哥杀害他们副帮主的嫌疑,所以……所以,虽然语嫣也觉得强人所难,但既然韦公子问了,语嫣也得由着本心,或者私心去说,如果能救下丐帮众人,对大表哥洗清嫌疑是有帮助的。” “王姑娘说得对,这些乞丐要是感念救命之恩,多半也不敢再去诋毁慕容公子了,更何况他们的马副帮主,我三哥也分析了,绝不会是慕容公子所为。” 唉,我就知道,什么叫重色轻友,什么叫见色忘义,这就是了。 “嗯,那王姑娘的意思,在下明白了,阿朱阿碧两位姐姐觉得呢?” “阿碧也和表姑娘一样,得等大公子来。” “虽然确实未免厚颜,但既然韦公子如此问了,阿朱也不会欺瞒,表姑娘是跟着阿朱出来的,自然得在一起了。” “好的,那包三哥风四哥自然也是要等你们家公子了?” “这不废话么?” “非也非也,不是自然也要,而是我们本就应该。” 这也要抬杠?你是自动的么? “那,双儿你认为呢?” “韦大哥在哪,双儿在哪。” “这个,倾眉啊,你要不要……” “不要!”我想说啥你又知道了?顺便还给了我一个白眼又是为何? “唉……好吧,好吧,你们不管私心,公心还是慈心,总归民主投票的结果是,咱们就留下来救救这群乞丐吧,行,少数服从多数,我韦小宝说话算话,认了。” “三哥你果然是有担当的大英雄!” 呵呵,你跪舔小丫头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下你三哥我的感受? “少来,你也躲不掉,现在就我们能动不是?哦,对了,小梨,你能给倾眉也解毒么?有她在我们应该可以横着走了。” 小梨点点头,看向了倾眉,而倾眉仔细端详了一下我那几处流出黑血的伤口,“不要!会有疤痕!” 额……心这么大啊?生死攸关有没有?还管什么留疤? “这……好吧,那就算了,嗯,小梨你刚刚利了大公哈,回头给你加鸡腿,现在先麻烦你照看下这些人了。” 小梨又点了点头,重新跳回倾眉身边。 “韦公子你这是?!传说中的百兽通灵?” “百兽通灵?没听说过,是干嘛的?哦,你是觉得小梨居然听指挥,很不可思议?这个当然了,小梨可是很神奇的,回头有机会给你们正式介绍介绍。” “好,好的!”原来神仙姐姐喜欢猫么?额,这是只老虎来着。 没事找事就是说的我吧?现在还要救一群刚刚对我吆五喝六的人,也算是个特别的体验,就是不知道过程是否艰难了。 “那个,赫连铁树将军啊,可以商量下么?”回过头,得好好谈判了。 “韦英雄请讲。” “是这样的,我先给你介绍下吧,这两位,是我妹妹,临安的,也是这次为何我会特地从燕京南下的原因。” “韦英雄的妹妹实在是长得太美了,我们西夏举国应该只有太妃和银川公主才能与之相比吧。” 太妃?还太妃糖额……皇帝的母妃?哦,有可能,但那得多大年纪了?至于那什么公主,就是虚竹的老婆对吧?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实在是很让人思考,是先有爱才有性还是先有性也能有爱…… “这位呢,姓段,是我四弟,刚结拜的。” “韦英雄和乔帮主的结拜兄弟定然不是等闲之辈,本将军见过段公子。” “没有,没有,小子段誉,无才无德,幸得几位哥哥不弃罢了,将军过奖。” “嗯,接下来这几位着重介绍下,因为他们本来和我们几个不是一起来的,但是,他们却是那位和我大哥齐名的慕容公子家里人。” “慕容公子?难道就是那位慕容复公子?能和乔帮主齐名,自然盖世无双,那几位怎么也来到这里呢?” “回将军的话,小女子王语嫣,是慕容复公子的表妹,这二位是他的家境,这两位姐姐是他府上之人,我等来此是和表哥有约,特地等候。” “这么说,慕容公子一会便到?” 听到这话,赫连铁树脸上有点阴晴不定,估计也是忌惮慕容复几分的。 “正是,我们家公子约定要来此和丐帮中人会谈,怎想到居然碰到眼下这事。”包不同抢着开始交涉。 “那阁下是四大家将中的哪一位?” “非也非也,我等只是慕容家将,算不得四大,在下包不同,行三。” “原来是包三爷,失敬失敬,本将军一直听说,慕容府上四大家将,个个英雄好汉,功夫了得,今日得见包三爷风采,果然传言不虚,那这位是邓大爷,公二爷还是风四爷呢?” “这是四弟风波恶。” “宿闻风四爷来去如风,嫉恶如仇,端的不凡,失敬失敬。” “风波恶见过将军。” “既然赫连铁树将军,也知晓我们几人,今日多半是误会,那可否赐下‘悲酥清风’的解药?” “这解药嘛,自然是有的,也理应奉上,不过,刚刚已经答应了韦英雄,本将军现在就派人送诸位离开,届时自然会有解药,诸位意下如何?” “将军啊,其实在下还是满感谢你的,没哟过分要求,也没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几个,所以我是主张赶紧离开算了,但是呢,这几位是慕容家的人,当然不会听我的,而且他们要等慕容公子,目的是和这帮叫花子开会,讨论一些事情,所以虽然我劝他们和我一起离开,但是他们不听啊,怎么办呢?” “这样啊……那韦英雄,你们几位呢?” “嗯,在下当然是准备离开的,可是啊,将军你有所不知,我这四弟,和这几位慕容家的姑娘关系匪浅,他不忍将她们就这样留在是非之地,一心想要护卫左右,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得成人之美了,是吧?” “原来如此,韦英雄也是兄友弟恭啊,那,这样吧,麻烦韦英雄把岳老三放回来,诸位在此自便,如何?” “哦,放人是吧?可以的,这个没问题,不过有个小小的不方便。” “韦英雄请讲。” “是这样的,在下学艺不精,这点穴之事,只跟师父学了如何点,没有学怎么解……” “还有这事?!”赫连铁树一脸疑惑,似乎怎么也不相信,但也不愿直接反驳我,只好去问了旁边的叶二娘,一番交头接耳,似乎得到了肯定答案,“那个,韦英雄年少才高,擒杀鳌拜,力抗金蛇王的故事早已传播各国,尤其是刚刚那一瞬间反击得手,控制了岳老三这可是我等亲眼目睹,实在厉害非凡,那不知,可否告知令师名讳?想必一定是江湖名宿才是。” “说道在下这位师父嘛,其实真的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只是提一提名号,都可以说是平地一声雷,但是呢,这高人自有高人的脾气,也只机缘巧合,之前在八月十五大会上,他看到我居然和丐帮前帮主洪老前辈以及老顽童周伯通前辈相谈甚欢,于是暗自留意,事后找到了我的居所,一番交谈,算是对他脾气,便收入门下了,至于这名号,实在不方便直说啊,还请将军海涵。” “洪老帮主?周伯通?原来令师是和这样的老前辈一般的名宿,怪不得韦英雄能有如此身手,今日有幸相遇,也是本将军的福气,如果韦英雄不介意的话,交个朋友如何?这岳老三也不必麻烦韦英雄亲自解穴,让我的人抬他回来歇着,诸位在此自便,如何?” “这当然是可以的,在下愿意听将军吩咐,这就来接岳老三去休息吧。” “多谢!来人……” “不过嘛……” 赫连铁树到嘴边的话突然又憋了回去,看着也是蛮难受的。 “不知韦英雄还有和吩咐?” “吩咐谈不上,其实是这样的,将军也知道,这我大哥呢,是丐帮帮主,对吧?虽然他刚刚离开,但这丐帮的叫花子,也算是他的属下,我这当弟弟的,还是得帮忙照看一下,对吧?这事其一。” “那其二呢?”脸上愈发严肃,这赫连铁树也是够能忍。 “其二嘛,这些慕容公子的人,为何会在此等慕容公子呢?其实是那位公子想和丐帮诸位澄清一些事实,解释一些误会,那如果他们眼睁睁看着丐帮众人被缚而无动于衷,这解释不成,反而弄巧成拙了,可如果他们出力救下了这些叫花子,那慕容公子和丐帮之间的恩怨,多半也会缓和吧?反正他们几个,是这么想的。” “还有么?” “没了,目前就这个讲究,能否请将军高抬贵手呢?” “韦英雄,本将军一直以礼相待,为何你却咄咄逼人?” “将军勿怪,在下也是没辙,按我自己的意思,早就逃之夭夭了,怎么敢和将军麾下叫板?而且啊,这些叫花子很不识抬举,他们不止气走我大哥,刚才还有人进攻我,就是那个长得獐头鼠目的家伙,你看地上,还有他的兵刃,被我截成了两段。” “徒手截断兵刃?还是这样的长刀?你骗鬼呢!”一个瘦麻杆突然叫到,多半是云中鹤了。 “是是,在下其实浪得虚名,怎么比得上四大恶人呢?那这样,将军,你看看能不能按照江湖规矩行事?这四大恶人中的另外两位,分别对战我和四弟,如何?” “要来便来!将军,让在下先去会会这毛头小子!” “这……”还没等赫连铁树发话,云中鹤已经入离弦之箭激射向我,这家伙轻功怎么这么好呢? 第一百零九章阴诡 云中鹤这名字就不吐槽了,当初知道金大侠居然玩了这一手还真是很意外,不过也是,如果我有个哥哥招惹了一票妹子,自己却苦求不得一个,也会想办法弄点东西发泄对吧? 文人嘛,自然有文人的枪…… 没有时间给我想这些有的没得,这云中鹤似乎一步便拉近了十几米,这已经不是在跑,而是飘了。 没错,就是飘,风都被他落在了身后。 但一路走来,尤其是感受过袁大头那一剑之后,我的心态,或者是心境,十分平和了,越到紧张的对决,越冷静。 眼前这逐渐放大的怪异兵器,毫不掩饰直击我正面的意图,但他就是有恃无恐,就是不以为然。 我就喜欢你这直接的。 经过多次实验,自从顿悟了“灵犀一指”的被动之后,只要是迎面而来,没有多余虚招的攻击,虽然我自己的反应未必能够提前做出判断,但招式依然自行发动了。 就像这一次,刚刚还一脸得意的云中鹤,半秒前还距离我十米远的云中鹤,现在,一脸惶恐,惊讶地看着我用双指夹住了他这怪异兵器。 “这个兵器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很认真地问了他一句。 “名字?叫,叫仙鹤银爪……” “哦,好名字,长得也很有特点,不过嘛,嗯,以后得改改了……”内劲放出,这银爪应声而断,“烂了啊,以后就叫‘烂鹤银爪’好了,承让!” 随手把尖头扔在了一旁,一脸不屑地看着云中鹤。 而他,不自觉地再次看了看手中剩下得长柄,随即小心翼翼地倒退回去。 “咳咳,韦英雄果然了得,这一手就是传说中得‘灵犀一指’了吧?好家伙,端的是厉害非凡,本将军佩服,佩服,不过这江湖规矩嘛,嗯,也行,刚刚就算打过一场了,那接下来,是不是换阁下的四弟出来露上一手?” “原来刚刚就算打过一场了么?多谢将军宽宏,至于我四弟嘛……” “三哥,你暂且调息,让小弟为你挡一挡。” 我去!干嘛要你挡?我都没怎么动好不好? “段公子既然有此雅兴,那奴家就好生招待公子了,请!”叶二娘这声音真的是,很有职业范,和韦小宝那个扬州老妈同行。 “既然叫阵了,那四弟你多加小心。” “好的,小弟理会得,王姑娘,小生去了。” “段公子小心。” “好的,好的!” 就这一句,跟打鸡血似的,唉,没救了。 “这位……夫人,小生段誉,请赐教!” “赐教么?哪里的话,奴家还请段公子手下留情才是……”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叶二娘已经蹬地而起,手中不知从哪里抽出两把纤细的小刀,话音未落,人已杀到。 段誉临战经验有限,不过这次毕竟是做好准备才上场,虽然被抢了先,但也至少没有呆若木鸡。 “段公子,这叶二娘手上应该是‘柳叶刀’,那她的攻击多半会贴身短打,配合脚步的灵敏,近距离对要害进行压制。” “好的,王姑娘,那我就先退开几步,不给近身的机会!” “想得美!”虽然这突然出现的场外指导,让叶二娘也有一点莫名,但她手下没有丝毫停住的样子,反而更加迅捷地欺近了。 不过,段誉现在唯一值得称道的,还是那“凌波微步”了,只见他下定决心要拉开距离后,便没有犹豫,脚下生风,踩着九宫八卦的方位,忽左忽右,忽东忽西,眼看叶二娘堪堪就要贴身了,却怎么都缩不短最后那几步。 “段公子,这擅长柳叶刀之人,如果一味短打,容易被人针对,所以如果是高手,多半也有中距离的手段,不可不防。” “好的王姑娘,我小心应付。” “小鬼!躲来躲去,还怎么打?”说话的同时,叶二娘人也停住了攻势。 “这位夫人你功夫了得,小子只能如此这般招架一二……”段誉见她停了,自己也退了两步后站定回话。 可就在这时,叶二娘突然发难,忽一抬手,数枚暗器激射而出,却是封住了段誉的退路,随即快步贴上,柳叶刀旋转不止,双手齐出,直插段誉咽喉,似乎退不可退,避无可避。 “段公子!”王语嫣倒还是关心他的嘛。 “叶三娘!不要杀我师父!”一直装死没说过话的岳老三,居然这时候喊了一句,这人倒是很特别。 “噗~”一声轻微,但叶二娘的反应却极大,不仅停止了前进的身形,而且连续侧翻了两次,倒退开来。 原来情急之下,段誉放出了自己的招数,我就知道这货不会就这么玩完。 “一阳指?!”嗯,多半他会这么认为,毕竟他们老大会。 “你,你你,不要再靠近了啊,这把就算我们打平如何?我这功夫时灵时不灵的,我真不想伤到了你。” “你说平就平?姑奶奶不答应!” 正想再次近身的叶二娘,似乎突然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本能地左支右绌,闪转腾挪起来,恍惚间,确实看到一道道气流破空而至,这就是“六脉神剑”么?真的好帅啊,好想学…… 段誉的这轮反击,不仅打蒙了叶二娘,更是让西夏那群看客瞠目结舌,着实炸场。 “怎么样?就算平了可好?”这小子收手了,明明他占尽上风,居然说要平,好吧,也不意外了。 “这……好吧,这把就算平局了。” “承让。”段誉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王姑娘,王姑娘!多谢指点,我居然能打平。” “额,很好,不客气,段公子慈悲心肠,语嫣也是佩服的。” 这话,估计这傻小子只听到后半段,不然也不至于傻乐在一旁。 “咳咳,三哥,小弟幸不辱命。”你总算还记得有个三哥了。 “好样的,就知道兄弟你靠谱。”唉,我也是心累啊。 三局两胜吧?现在可以收工了么?估计难,肯定有第三场,不过岳老三还定着呢,他们上谁呢? “那个,将军啊,这两场比下来,我们这边一胜一平,不过这岳老三眼下也出不了力了,不如请将军行个方便如何?” “韦英雄自然了得,没想到兄弟也是不凡,这比武前两场,使我们输一,平一,不过还没完全输不是?这第三场,自然要比的。” “那,好吧,将军派谁上场呢?” “这个……那就请韦英雄……” “将军,此阵让末将来吧。”一身黑甲,声音沙哑,还带着面具的人从部队后面靠近了赫连铁树。 “李延宗?你……有把握么?” “将军无忧,末将愿意一试。” “好,那就你了,不愧是我西夏的军人,本将军回去一定给你请功!” 李延宗?我去,这不就是慕容复么?这货的剧情……额,好吧,毕竟我也把剧情改变了,他的变了又有什么大惊小怪? 等等,他直接就跟着赫连铁树来的,那他……没错,这就是场阴谋,我就知道,哪有那么巧合,丐帮开会,赫连铁树提前就知道了,而且,算好了乔峰肯定会离开。 这家伙真的是……为了他那神经病老子的梦,也是拼了啊。 唉,果然慕容家的人,都很讨厌! “阁下刚才那手‘灵犀一指’确实厉害非凡,而且让人心生畏惧。”这货居然先跟我聊上了。 “过奖,阁下也是一品堂高手么?” “高手谈不上,在一品堂也没什么名声,不过看到阁下刚刚露的那手,心生技痒,想讨教一二。”言罢,他抽出了单刀,临空舞动了一番。 “韦公子,这人不简单啊,还请小心!”王语嫣居然开始提醒我了?有点意思。 “哦?王姑娘看出什么门道了?” “语嫣惭愧,其实并没有看出他到底何门何派,就是刚刚那一番挥舞,屠牛刀,八卦刀,九宫刀都是有的,甚至少林燃木刀法也是有的。” “原来如此,按照王姑娘的说法,此人多半博通百家了?” “这个语嫣还不能确认,但是他定然了解不少门派武学无疑。” “好的,谢过王姑娘提醒,小宝没齿难忘。” “原来大名鼎鼎的韦英雄,与人过招前,还得让一女子提醒么?” “哦?李将军有所不知,这位王姑娘可不是一般女子,他是慕容公子的表妹,说道这慕容公子啊,那是响当当的人物,而且在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武功,都如数家珍,他的表妹,自然耳濡目染,所以王姑娘的见识,比我韦小宝高出不知道多少了。” “是么?你倒是谦虚,这慕容复果真如此了得?你从燕京来此,多半也是道听途说吧?” “确实,我没见过慕容公子本人,不过他和我大哥乔峰齐名,怎么可能是庸手?这是其一,再者,慕容公子的亲弟弟之前独闯清宫,击杀大内高手无数,这当弟弟的都能如此,那哥哥自然更加了得不是?” “原来如此,看来这慕容复还真是个人物,那好,今日在下就给他一个面子,韦英雄你如果听着那姑娘的讲解,将我手中单刀给掰断了,就算我输,如何?” “看来李将军是有恃无恐咯?好吧,我韦小宝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岂有不战而降的道理?” “既如此,得罪了!” 单挑慕容复么?好像比袁大头也不遑多让了,我肯定搞不定才是。 不过这货一肚子坏水,设下如此布局,自然不可能露出自己本家功夫,那什么“斗转星移”多半是看不到的,而如果是掰断他的单刀,嗯,难度不小,毕竟他看到过云中鹤的出手,心里有了准备,自然不会给我直来直去的机会,再加上他知道的乱七八糟功夫太多,想预判本就不可能,何况我本就没法预判…… 但是,我现在莫名兴奋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周旋 再无过多言语,慕容复的出手很有章法,但是三实七虚,多半对我还是有一定的正视,毕竟刚刚云中鹤那又快又急的一击,我表现出了十足的轻蔑,这一点,或许慕容复自己做不来,就算他可以有千百种方式去化解,甚至一招反杀,但他肯定不会我这手,不然慕容世家还不一手遮天了? 可问题就在于,我现在的攻击手段,十分有限,“灵犀一指”虽然也有攻击,但更多的是防守反击,而我也从未有过直接用这功夫出击的经验,然后就是“搜魂手”,虽然练过内功以后,已经可以真气外放,隔空打穴,但我这点内力,绝对不是慕容复需要忌惮的,很可能打上去石沉大海。 于是,一番僵持,他忽左忽右,没有一刀攻我要害,甚至很多都是虚晃之后攻击身侧。 果然,他的对敌经验绝不是我能企及,这一步步一招招,已经落入他的节奏,我这点小未知,已经被他摸头。 “韦公子,刚刚他又用了至少十种刀法,但是没有一招杀招,似乎全在试探,这点语嫣感到很奇怪,但是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你得更小心了。” “多谢王姑娘提醒,”现在的招架还不算吃力,我还是有机会显得轻松,“这位李将军多半是想摸清楚我的套路,毕竟刚刚那一手,还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但是这虚实相间,他多半已经摸清了我的路数,如果刚才是三实七虚,接下来估计会五五开了。” “还有心思聊天,李某佩服,接招吧!”眼中闪过得意与狠厉,看来我这边打边聊,倒是显得很不给他面子了。 “李将军果然厉害,我这也是技穷,只能先周旋一下了,来吧。”要说现在我还能用什么,那也只剩个“惊鸿照影”了,不过这步法消耗有点大,尤其是刚才和乔峰段誉赛跑,那种力有不逮的感觉已经深有体会了,而且,眼下用这步法真的好么? 如果真的是慕容秋荻创的,这些慕容家的人,会没见过?这慕容复不是更加了如指掌?那时,且不说闪转腾挪了,多半会自己撞枪口吧? 嗯?!嗯…… 慕容复的杀招明显增加,我的颓势愈发明显。 就在这时,我脚下开始变招,这身法一经催发,确实让战局一变,尤其是被慕容复追着打的颓势,忽然轻松下来。 “这步法,难道是‘惊鸿照影’?!”王语嫣发出一声惊呼。 “王姑娘果真见过?!”倾眉压抑着激动,但依旧难以平复心情。 “莫不是,楚姑娘你教给韦公子的?”没机会看到王语嫣的表情,但是这语调,也有点奇怪了。 “没错,是我教的,王姑娘你怎么猜到的?”倾眉更加急切了。 “其实刚刚见到楚姑娘的时候,就觉得面善,仔细看,简直和表夫人太像了,你说是不是?阿朱姐姐?”这个声音应该是阿碧的。 “没错,我也觉得纳闷,现在又看到这门轻功,越发觉得,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所联系了?不知楚姑娘的父母家人,方便告知么?” “其实,我父亲是楚留香,母亲到底是谁,还不清楚,这次,就是想去慕容世家看看清楚……”倾眉的心,乱了。 “那难道……可是没听说啊,表夫人这个……” “咳咳,倾眉姑娘,虽然我们家老爷夫人也都待我们不薄,但毕竟还是下人,很多事情也不了解,如果真的想去看看清楚,不妨等公子到了,如何?” “嗯,嗯!”倾眉似乎更加坚定了一探究竟的决心。 这段插曲,明显让慕容复的注意力被吸引了一会,但也只是一会而已。 而我,突然使用“惊鸿照影”拉开的距离,又在几个起落间被蚕食了。 果然,这货是练过的,这货也必然知道这步法的破绽。 “韦公子小心,这位李将军似乎已经适应了‘惊鸿照影’的步法,继续用下去,很可能会被他逮个正着!”王语嫣的提醒又来了。 没错,她说的就是这事态的预演,或者说预言,但我有办法破解么? 答案是否定的。 “没错,王姑娘,我也感受到了,这李将军实在是厉害非凡,看来这次我要栽了。” “还有余力聊天,看来韦英雄并没有这口中说的那般勉强。” 这道貌岸然的家伙,果然手下更加发力了。 他的刀,已经如影随形一般,贴着我在划过,纵然一时闪开,也没有超过一秒的喘息。 这种压迫感,还是第一次感受。 袁大头那次,来的突然,来的迅疾,但毕竟是做戏。 鳌拜那时,更是咬牙拼命,没有丝毫犹豫。 只有此时此刻,我深刻地体会到了,被人一步步逼到绝路是种什么体验。 这感觉,还真不想过多尝试啊。 不过眼前这男的,可没有丝毫怜悯,我估摸着,只要逮到机会,他多半不会手下留情。 而我现在还能上蹿下跳,也完全是因为他不能使出自己本家功夫而已。 “韦公子,要不,这句就……”王语嫣的情绪有点波澜了,居然对我如此关心?是单纯的怜悯么? 真希望有点别的什么啊…… “没事,李将军也不至于一刀杀了我,不然也用不了这么半天了估计。” “是么?”这货每次在我和王语嫣说话的时候,都要打岔,到底是为嘛? 眼前一刀横劈差点划上我的手臂,刚刚躲开又来了一次上挑,好不容易后仰倒退,迎面而来的竖劈势大力沉,似乎开山裂石一般。 这一刀我只能依靠快速踢地加速倒退了,可没想到,他看似一往无前的这刀,居然砍到一半便停在了半空,紧接着脚下蹬出,双手顺势握住刀柄,对着我的胸口捅来! “大哥!”倾眉忍不住叫出声来。 “韦大哥!”双儿的声音都带着哭声了。 “三哥!”段誉的声音里有点懊悔?我也没时间分析了。 眼前的单刀,如同索命符一般一点点蚕食着和我胸口的距离,而为了这一刀,慕容复前后来了至少三次变招,这是他的计算,因为一路打下来,他已经了然于胸,我的“灵犀一指”到底怎么才能招架住他的刀。 而且,“惊鸿照影”的步伐,他多半比我更熟,这倒退的速度,绝不会比他进刀更快。 笑了,虽然看不到,但我能感受那面具下,有一丝残忍的笑意。 笑了,这次是我自己! “嗯?!”我这抹笑意似乎让他一惊,生性多疑的他,肯定在脑袋里不知道过了多少次各种转机,但眼下这刻,可没有那么多闲暇。 刀剑触到了我的胸口,随之而来的气劲直接震碎了我胸前的外衣。 但是,刀剑没有再继续前进,而我,抓住了这一瞬的停留,用自己思考而不是本能,去驱使了“灵犀一指”! “啪!”单刀应声而断,而我也借助推力,又划开了几米。 留下目瞪口呆地慕容复,看着那断裂的刀口,几个呼吸之后,才吐出一句,“金刚不坏?!” “承让!”要的就是你这吃瘪的样子。 没错,我也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一点点挤出我的空间,尤其是在“惊鸿照影”被认出之后,我的每一步,都被他算在了棋盘上一般。 这最后的杀招,就是一种终结,我退不可退,我避无可避。 但是,这也是我留给他的一次终结! “三哥?!赢了?赢了!”段誉这次总算没有继续呆在王语嫣身边,快步跑了古来,确认我有没有受伤。 “没事,李将军手下留情了。” “并没有,韦英雄果然了得,居然年纪轻轻便习得了少林绝学‘金刚不坏’,再加上那手‘灵犀一指’,单就这守御的能力,江湖上平辈你应该已经无敌,李某佩服!” “李将军过奖了,我韦小宝也只是机缘巧合吧了,不过既然单刀已断,这场比试嘛……” “自然是韦英雄赢了,李某说话算话。” “多谢了,那赫连铁树将军,不知者三场下来,在下可算是赢了?” “嗯……韦英雄果然了得,这三场,本将军心服口服,来人,把丐帮众人放了,给韦英雄的几位朋友解毒。” “是!” 嗯,还好,这人说话也算数。 一番折腾,所有人都闻了那个臭气熏天的玩意。 小梨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倾眉,谁叫她不让小梨放毒了。 “韦英雄,他日若有闲暇,可到我西夏一观,届时本将军自然好生招待才是。” “将军客气了,小宝他日定会叨唠。” “那感情好,先走了,所有人,撤!” 这些人总算是走了,这里的事,也终于解决了吧? “多谢韦英雄救命之恩!”以吴老头为首,他那波大乞丐小乞丐,突然就给我跪下了,当然,和我作对的那些,还杵在原地左右为难。 “吴长老,诸位,快快请起,我也只是做了点应该的事而已,且不说贵帮和我大哥的渊源,就说在下和洪老帮主的一面之缘,咋下也不能见死不救才是。” “哟呵?怎么现在就是不能见死不救了?刚刚明明说了想一走了之才是。”风波恶突然插一嘴。 “没错啊,可不就是嘛,我们刚才不是听得真真的?” “包三哥,风四哥!这时候何必呢?刚刚若不是韦公子有意想救众人于水火,他何必找我们进行那个什么‘民主投票’?大可带着两位姐姐和段公子一走了之便是。” “额,这倒也是,不过这小子说一套做一套,总有点弯弯绕,不直白,我老风不喜欢。” “非也非也,他那是明知道我们想留下来,想救助丐帮众人,所以特地对我们施恩而已,这样倒显得他救人的同时,也给了我们慕容世家的面子一般。” “原来是这样么?!好深的算计,我老风是看不出来的。” “唉……韦公子,请见谅!”王语嫣十分无奈,一脸歉意地看着我。 “这又何妨?我本来就是想一走了之不是么?但是诸位的坚持,我才能记起那些应该做的事,此间,当然少不了慕容世家的帮助了,对吧,四弟?” “嗯?嗯,是的,是的,我们大伙都出力了,尤其是王姑娘还对三个你有所指点,额,应该是提醒,嗯,提醒!” 呵呵…… 第一百一十一章拜访 一番你来我往,各种旁敲侧击,再加上丐帮现在群龙无首,又被我救下,所以干脆离开了,表示这马副帮主之事眼下不再对慕容复追究,并且也会在江湖上传开,但如果事后又有变故,或者找到了实证,再去燕子坞讨教。 这也算合情合理,天下第一大帮不可能全是摇尾乞怜,走人之前怎么也会放点狠话才是。 “那个,既然丐帮已经离开,诸位留在这里的意义也不大了吧?不如传信给慕容公子,让他也不要来了可好?又或者直接去家里等?”倾眉这是有点着急了啊。 “楚姑娘这是想和我等一同前去燕子坞么?”王语嫣一语道出了倾眉的心声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啧啧,忍不住会想,真要便宜段誉这小子么?! “还请王姑娘与诸位成全。”倾眉抱拳鞠躬,倒还真是英姿飒爽。 “两位姐姐你们怎么看呢?” “确实,公子还没出现,而丐帮之事已了,不如请包三哥飞鸽传书一番,让公子回燕子坞相告?”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真让这些人跟着么?至少这姓段的小子,公子是不喜欢的。” “非也非也,慕容公子海纳百川,怎么会对区区在下介怀?只不过之前是在下唐突,命名没有什么事,却多做叨唠,但眼下是我三哥登门拜访,做小弟的,理应陪同才是。” 呵呵,怎么在他那里,我总是个借口?而且是个相当不错的借口? “这样吧,王姑娘你们也别太为难,我们一行呢,去燕子坞外面等,让你们通报一番,如果里面的夫人啊,公子啊,同意我们或者一两个人,进去拜会,就进,不然我们就离开,可好?” “嗯,就这样吧,韦公子想的很周到,那诸位,请吧 。” 看到倾眉不自觉地一副心事重重,我忽然很想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或者搂住肩膀…… 不过,到了快碰到她肩膀时,我只是拍了拍…… 她回过头起初一愣,随即还是笑了笑,快步前行。 我也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唉。 到了附近的城镇,居然有慕容家的车马行,这个有点太夸张了,原来他们不仅做了很多赚钱的行当,还垄断了城市交通,虽然只在南宋境内。 现在也没时间多想,一路劳顿,到了燕子坞外,天已经黑了。 “韦公子,这里就是燕子坞了,不过周边环水,我们的乘船进入,诸位坐船会不适么?”阿朱到了自己地界,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这到底是被当闺女养的啊。 “倾眉,双儿,你们会不舒服么?” “不会。”倾眉很干脆。 “双儿没有坐过……”小丫头微微低下头,似乎很没面子。 “没事,我也没坐过,一会我们如果不舒服,就互相鼓励下啊,或者输点内力试试。” “好的,好的。”听到这话,她倒是很开心。 “那行,咱们就出发吧,阿碧,去把渡船引过来,我们先去请示表夫人。” “是,阿朱姐姐。” “我丑话说在前头啊,如果一会夫人不让你们进去,你们要是敢硬闯,可别怪我老风不留情面。” “嗯嗯,好说,一会有劳王姑娘和两位姐姐好好给那位夫人介绍下我等来意了,其实嘛,只要能让倾眉去见见面,确认一番,我韦小宝能不能进,都无所谓,而且定有相报。” “哦?你小子还有什么好东西不成?可别骗人,要知道我们慕容世家,虽然人丁不多,但这身外之物,可着实不少!”包不同说的那叫一个豪气。 “岂能不知?烧酒琉璃,兵器车马,啧啧,富可敌国也不外如是了,更何况还有诸位庄主的拱卫,慕容世家想不兴旺都不行了。” “韦公子过誉了,其实这些啊,也是小表哥突然提出来的,距今为止,也没有经营太多年月,但是小表哥这些稀奇古怪的发明,着实厉害,也高瞻远瞩,语嫣是十分佩服的。” “嗯,宿闻慕容二公子生而知之,日前也是领教过的,就是不知道大公子除了武功和侠义,有没有其他涉猎?” “这个……大表哥平日十分勤恳,除了练功,就是熟读各门各派的典籍,还有有经史子集,倒也没有时间再涉猎其他了。” “如此这般,倒也可惜啊。” “哦?韦公子何意?” “讲道理,如果是我,身边有这么漂亮一位妹子陪着琴棋书画,哪还管什么武功高低,经史子集了?对吧,四弟?” “啊?啊!嗯,嗯嗯!” “韦公子!为何总是……” “咳咳,失礼,失礼,我这嘴不把门的,王姑娘别见外。” “唉……那个,我真的很好看么?”这话说的声音渐低。 “啊?!”倒是让我一阵目眩,因为这羞羞答答的表情,再配上这话语,反差太大了有没有? “其实,语嫣未曾出过远门,无非就是曼陀山庄和燕子坞来回转,见到的男子,除了大表哥二表哥,就是四位庄主大哥了,庄里倒是有一些花奴,但都被母亲,额,割去了舌头,所以,在遇到段公子以前,从未听人夸赞过我的长相什么的,现在想来,如此这般说的,段公子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了。” 我的天哪?!慕容大慕容二,你们是瞎子还是傻子?有这么漂亮一位妹子整天跟着,居然一句夸赞都没有? 这应该没有十七八也是十五六了吧?居然第一次被夸赞是听段誉说的? 唉,这机会错过了啊,早知道早点来的。 “咳咳,可能两位公子嘴里没说,心里明白,怕你太骄傲了,所以没有挂在嘴边。” “啊?!太骄傲?会么?” “嗯,没事,就是种说法,其实,额,我四弟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所以他看到了王姑娘,才忍不住夸赞一番,而我呢?是个很喜欢说话的人,所以看到王姑娘也会忍不住夸赞一番。” “噗~!韦公子倒是说来有趣,那我就信你了吧,想想还是开心的,不然,其实语嫣一直以为自己很普通呢,尤其是在阿朱阿碧姐姐身边的时候。” 你家没镜子么? “王姑娘如果是普通的话,这天下的女人……额,其实阿朱阿碧两位姐姐自然也天姿国色,我三哥的这两位妹妹自然也国色天香,但王姑娘和她们在一起,一般出众,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呵呵,你算是记得带上身边这两位,不然我可要受罪了。 “你们两个变着花地讨王姑娘高兴,怎么,有何目的么?大哥?” “咳咳,实话实说而已,哪有什么目的,就算有,还不是为了你么?” “哼!油嘴滑舌。” “哈哈!”这短暂的闲暇,还是蛮惬意的。 过了会,一艘渡船划了回来,阿朱阿碧在上面撑着船。 “韦公子,两位妹妹,表夫人听说有人拜庄,很是高兴,邀请诸位赶紧进去吧。” 哦?我怎么觉得这里面受不了猫腻呢?慕容秋荻啊喂! “真的?……大哥?”倾眉显出十分高兴,但还是给我投来了复杂的眼神。 “走吧,既来之,则安之。”这次,我没有犹豫地,拉住了她的手。 感受到了一阵惊颤,但随即,也放松了。 坐过车马又来坐船,还真担心会晕啊,以前的我,可是晕车晕车晕飞机…… 不过并没哟意外,果然不晕。 一路飘荡,来到湖心,一个建在湖面上的大院子十分惹眼。 “诸位,请吧!”阿朱继续带路。 “有劳。” 就像刘姥姥一般,双儿很想东张西望,又不想给我丢人,我只好配合点。 “阿朱姐姐,这院子可真是巧夺天工啊,似乎还有点机关术的名堂?” “韦公子果然博学,这装内设计,是老爷以前找人重新布置的,五行数术,奇门八卦,自有一番精妙。” “这还真是有趣,想必,作为防御,作用更大吧?” “那是自然,这湖面看似平静,里面可暗藏杀机,再说,如果一旦庄子预警,我们几个那都会得到消息,想来燕子坞生事的,可得想清楚了。”风波恶又给了我善意提醒。 我还真没打算生事啊。 “你就是倾眉么?”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庄里走出的一位妇人,其实看着,不过二三十岁年华,那样子,我去,怪不得倾眉这么祸国殃民了,也难怪啊,让楚留香和李寻欢都沦陷的女人,还是个女人么? “你……你真的是?!”倾眉踌躇不前,回头看着我。 “去吧,好好的,说清楚,不要紧张,更不要激动。” “嗯。” “等等!” “啊?!”所有人楞在当场。 “你是何人?哪里人士?从清国过来?父母是谁?”这夫人一顿连环炮。 怎么如此突然?我又怎么了?不是你女儿来找你的么?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啊?你居然把明显是你女儿的,扔在一边? 第一百一十二章直接 “额……那个,慕容夫人详询,在下不敢不答,这个……” “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快说!” 我去?!这是要闹哪样? 而且不只是我摸不着头脑,这王语嫣等人也都面面相觑,似乎从未见过这表夫人如此阵仗? “是,在下韦小宝,扬州人士,现在京城当官,机缘巧合认识楚倾眉姑娘,结为异姓兄妹,现今为了她的身世,拜访归处,面见慕容夫人。” “扬州?!你爹妈是谁?” “实不相瞒,小宝的妈妈是个青楼女子,至于爹,没见过,是死是活一概不知。” 这又是个炸场的信息,没有意外,让这些人的眼里透出了一丝复杂情绪。 “青楼女子?当真?!” 你这突然又变了兴致,到底是闹哪样?韦小宝的妈跟你是同行么? “有人会特地这么说骗人么?” “也是,嗯,那就应该不会了,他再不济,也总不至于……” 嗯?他?不至于……哦哦,这人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很像某个男的?现在又自顾自觉得,这男的多半不会和青楼女子扯上关系? “咳咳,好了,没事了,韦公子不要介怀,我在这燕子坞待太久没有出门透气了,人有点糊里糊涂的。” “没事,无妨,小宝无事不可对人言。” “嗯,英雄不问出处,韦公子着实难得……倾眉,你看到我,应该也确认了心中所想吧?” “你……真的是?”倾眉的眼中不争气地水珠开始了转悠。 “没错,当年生下你之后,我就离开了你那个花心的老爹,并且再未联系。” “怎……怎么会这样……那你,难道从未考虑过我?!” “关注过,有那帮臭男人抢着爱护,你的成长都可以比拟各国公主了。” “可是……可是我一直没有妈妈啊!” “是我对你不起,但……我也有自己的……算了,不提,我也不奢望你叫我一声母亲,但今天能看到你站在眼前,我还是开心的。” “那我问你,当年和酒鬼……李叔叔的那个‘惊鸿仙子’也是你么?” “是。” 乖乖?!这么平静地承认了。 “你……你你……” “你想说我不知羞耻?我人尽可夫?” 额……有哪个女人会这么说自己么?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太狠了吧?! “你……我没有……” “唉,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为什么女人就得从一而终?” 你这个思想好超前啊! “可是……” “可是三纲五常,三从四德,这些臭男人定的规矩,千百年来一直就束缚着我们女人!我偏偏不听,不看,不认!又有谁能奈我何?楚留香?李寻欢?” “好吧,我懂了,你有自己的追求与生活,我不能去评判你的对错,但是我今天见到你了,知道自己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行!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可不可以回答我?” “你想问多少都行。” “就一个,你还有其他孩子么?我有兄弟姐妹么?” “有,你有一个哥哥。” “哥哥?!就是说,在遇到我父亲之前你已经……” “没错,那是我还小,爱上了生命里第一个值得爱的男人,也付出了生命里全部的真心,不过换来的只是一个孩子,和了无音讯。” 原来,这样的女子也被人抛弃过?特么那个禽兽是干嘛的啊?要是让楚留香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抱团狙杀? “那个……能说说看他是谁么?” “你不是只问一个么?” “嗯,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 “没事,我说过,你问几个都行。” 这娘俩的对话好有趣…… “那……他是谁?”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他的身份公之于众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这不是白说么…… “好吧,我没有问题了,那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这位韦公子虽然看起来奸诈狡猾,一脸没正形,嘴特碎,而且经常沾花惹草,但是年少才高,自有际遇,尤其是左右逢源,在哪都有饭吃,但也一直坚守着自己那执着的底线,是个妙人,丫头你眼光不坏!” “什么?!”我和倾眉一起目瞪口呆。 “但是,如果他哪天对你不起,可以跟妈妈说,保证让他求生不得,对了,他的女人,绝不会比你爸少,这个你得有心理准备。” 我的天哪……这个妈真是极品啊! “你你你……说什么呢?!不理你了!”倾眉扭头就跑,但那脸上的绯红,就算是夜幕下,也看得真真的,没有逃过我这钛合金狗眼。 “额,那个……慕容夫人……” “刚才说的都是事实,你也听出来了,我对‘韦小宝’,或者是‘小桂子’的消息,可以说了如指掌,不管是这个教,那个会,在我眼里,也不是密不透风的,你可明白?所以,你可以有你的故事,你可以有你的追求,但是,如果让我女儿伤心难过,跑到我这来哭诉,我可以保证,一天之内,你的名字会挂在江湖追杀令的第一条,而且,各方势力都会想要对你拨皮抽筋,你可相信?” 我的……我的天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嗯,既然慕容夫人这么说了,小宝也没有不明白的了,不过,话虽如此,但不让任何一个可能和我有关系的女孩伤心,就是我的底线,如果这条底线都坚守不了了,那什么身败名裂又有何妨?” “说得好!记住,我会继续关注你的,还有,如果哪天你知道了自己父亲是谁,可以来我这里换取任何一个消息,记住,是任何一个,只要你想知道,我就能让你知道。” “额……这个,其实我还蛮想知道我父亲是谁的……” “这个不算,你也说了,你母亲是青楼女子,我上哪去查起?” “好吧,小宝明白了。” “行了,去吧,别让我女儿失望就行,如果哪天遇到过不去的坎,放下一切来燕子坞也不是不能保命,但那时,你就会永远失去我女儿,切记。” “好的,这一天不会来的,伯母放心。” “伯母?不错,当得,有机会见到她那几个叔叔时,注意说话的分寸,我可不想门前来一群臭男人。” “是,小宝明白了,那今日,小宝暂且告辞,伯母保重。” “嗯,阿朱阿碧,送客。” “是。” 这莫名的对话,来的快,去的也快,慕容秋荻说完便回身进屋了,留下阿朱阿碧准备送我,以及缓不过神来的王语嫣和段誉。 “那个……三哥啊,这,那个……” “有话直说,干嘛像个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 “是,小弟这不是惊呆了么?没想到,楚姑娘……” “你也听到了,她是我妹子,也就是你妹子了。” “好的,好的,倾眉妹妹她的母亲,还真就是慕容夫人?这个也就算了,居然,如此特别?” “你是想说,蛮横霸道?出人意表?行事诡谲?” “额,差不多吧。” “淡定,天下之大,没什么事好奇怪的,人有自己的成长环境,也就有自己的性格使然,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位伯母也是被伤害过的苦命人而已,当然,她伤害过的人估计更多,但归根结底,罪魁祸首是那个男人吧。” 说到慕容秋荻,那个男人除了那一位,还能有谁? “也是啊,我段誉一定不能成为这样的男人。” “是么?你家不就有个现成例子?” “啊?额……三哥也知道我父王的事情啊?” “大理镇南王的风流债,可比楚香帅不遑多让了,不是么?” “额……为人子者,不能言父之过啊,三哥海涵。” “其实吧,男人三妻四妾,这事古已有之,我个人没有抵触,但同样不怎么赞同,但男女之事,谁有说得清呢?所以我刚刚说的是实话,不想让女孩伤心罢了,所以,你父亲那样,可以说是始乱终弃吧?我是不赞同的,这样说你不介意吧?” “额……呵呵……呵呵……” “好了,你接下来怎么样?倾眉估计等急了。” “啊?我……那个……王姑娘你表哥似乎不在府上吧?是打算去寻他还是等他回啊?” “刚包三哥已经去飞鸽传书了,相信表哥不久后久会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他了。” “那……我能留下来叨唠么?” “嗯?段公子找表哥有事么?” “啊?找慕容公子没事啊……” “噗~哈哈!”旁边的阿朱阿碧笑开了花。 “好了,我这四弟就不打扰贵府休息,我带走了哈,烦请两位姐姐掌船了,双儿,走吧。” “好的,韦大哥。” “欸?!三哥……三哥……” 无视段誉的哀嚎,我直接拽着他上了小船。 “嗯?!”突然,一阵晕眩感袭来,我周身的内力似乎都被牵引一般,流向手掌,流向段誉?! “啊?!”段誉也惊叫了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把我推开。 我就这样笔直地,掉进了水里…… 第一百一十三章好意外 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我躺在一张床上,用品很讲究,多半是燕子坞里面了吧? 身体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被掏空,虽然四肢没有中“悲酥清风”那时的酸软无力,但丹田里空空如也,周身经脉也明显不适,甚至有点刺痛,难道是流速太快,把管道给划伤了? 手心传来温度,下意识捏一捏,两只手里都是一片柔软,嗯? 原来倾眉和双儿都趴在床边,还很平均地一人握着我一只手。 “醒了?!”两声轻忽同时传来。 我不禁莞尔,床边有人关注你醒没醒的感觉,着实不坏。 “醒了,这是燕子坞里面么?” “嗯,你落水了,昏迷不醒,不管那些,我直接和双儿一左一右把你扛了进来。” “还好有你们在。” “哼!少来,你这是突然怎么了?似乎和那个呆头呆脑的段誉有关?” “具体还不清楚,不过当时突然感觉我得内力被他牵引,如海水般涌出,之后就落水昏迷了。” “吸星大法?又或者是化功大法?这个呆子居然会如此歹毒的功夫?还对你施展?!我……” “别激动嘛,他多半是无意识的,当时是我自己拉着他走人,估计他想反抗下,挣脱下吧,而这功夫他应该没有自如掌控。” “那你的内力?!” “嗯,丹田和周身经脉,空空如也。” “那岂不是?!” “放心啦,我是谁?练练就回来了,没事的。” “这……当真?” “额,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已经发生了,再去伤春悲秋没意义,向前看呗。” “你啊!哦,差点忘了,阿朱姐姐给你煨了参汤,我看看凉了没有,要不要热热。” “居然还有参汤喝?这待遇不错啊,直接拿来吧,不用热了。” “你自己可以喝么?” “还行,怎么,你要喂我?”忍不住调笑。 “少来,我才没这个闲心,不过双儿肯定乐此不疲。” “啊?嗯,双儿来喂韦大哥吧。”双儿忽然被点名,有点愣神,不过立刻就准备端着汤来喂我了。 “没事,双儿,我自己能行,谢谢你端给我就好了。” “这个……好吧,那韦大哥慢点,身子有点虚,而且湖水冰寒,别病了才好。” “放心,我好着呢。” “三哥!”突然房门被直接撞开了,段誉冲了进来,看着我十分急切,又欲言又止。 “出去!”倾眉对他没有好脸色,直接打算轰走。 “我……”这呆子也一脸懊恼,没有争辩,低头准备转身离开。 “好啦,没事的,四弟,你过来吧。” “啊?哦,三哥你没事吧?” “有事,问题还蛮大,现在丹田空空如也,你知道是什么回事么?” “这个……都怪我,三哥,小弟对不起你!”说着,他深深地鞠躬,已经过了九十度。 “哦?你对我做了什么么?” “嗯,其实都是小弟的过错,你的内力,很可能被我吸收了。” “这种吸人内力的功夫,是‘吸星大法’还是‘化功大法’来着?” “啊?‘吸星大法’是什么?没听过,这‘化功大法’我是不会的,我这个叫……”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了,这要编谎话能不能走点心?至少别这么大破绽啊。 “莫非是你家传武学?”没辙,我只好给他个台阶。 “家传……嗯,是的,就是段氏一脉相承的‘六阳融雪功’。” “‘六阳融雪功’?怎从未听人提起?如果真是大理段氏的功夫,自然会和‘一阳指’与‘六脉神剑’齐名才是,不会是你编的吧?”倾眉一眼就看出他的猫腻。 “没有,没有,其实这功夫,限制很严,我们那不是什么人都能练习,所以,所以一直没什么人会,也就名不见经传了。” “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看就没安好心!你们那什么限制会如此,你能练你老爹不行么?” “这个……其实有些难以启齿。” “说!” “好吧,就是,首先这个人,得是没有,没有泄去纯阳之气的。” “噗~”我喷汤了…… “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呛到了,咳咳,没事。” 这小子胡编乱造还真是那么回事啊,佩服,佩服。 “什么叫没有泄去纯阳之气啊?”双儿很天真,很懵懂的地忽闪着眼睛,问着段誉如此问题。 “这个……就是,就是……没有和人圆房!”他最后几个字倒像是很用力才吐出来。 “啊?!”双儿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倾眉更加火大了。 “不是,那个,你问我的……”段誉倒像是很委屈似的,我越看越想笑,差点又喷汤了。 “哼!大理段氏居然也有这种……这种乱七八糟的功夫,害人不浅!”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控制不了,学的时候其实不知道这功夫到底干嘛的,刚刚也不是想对三哥施展,但是那功夫突然就自己发动了……” “不是你想就不是你的错了?!你没这个功夫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己动的,但是你有,而且没有提前提醒下,这就是你的错!” 倾眉这说法好霸道啊,但是谁叫她是美女呢?我从来不打算讲道理的。 “额……确实,是小弟的问题,三哥!你惩罚我吧!怎么样我都接受!”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干嘛惩罚你?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和你无关,没事,别在意。” “可是,可是你的内力……” “一时没了,再练就是,我又不是一开始就有内力的,淡定,我练的很快。” “内力是那么好练的么?你以为自己是天纵英才还是家里藏着天才地宝?”慕容秋荻突然接着话就进来了,身边还有阿朱阿碧喝王语嫣。 “回伯母的话,小宝虽然不是什么天才,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但事在人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你倒是豁达,但如果你成了个废人,可得记住了,我是不会让女儿跟在一个废人身边的。” “什么伯母什么的……我又没……” “你又没认我么?那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直接闯进燕子坞,俨然一副主人家做派,又是为何?” “这……我……” “选择很简单,你可以继续不认我,不过慕容家自然不是什么人都接待。” “你!我……我……” “好啦,倾眉,多大点事?不愿意的话,我们出去便是。” 说罢,我便准备起身,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不太对。 “韦公子,你的衣服都打湿了,府上也少有男丁留宿,你现在穿的是小公子的衣服,看看合不合身?然后这里是刚拿来的外衣,你也试试吧。” 小公子?慕容光的?额,我居然穿了他的,内衬?! 好吧,穿都穿了。 “嗯,多谢阿朱姐姐了。” “韦公子不用客气,你是小姐的义兄,也不算是外人了。” “小姐?!我什么时候……”倾眉又想发坐,但是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慕容秋荻,陷入了艰难地抉择。 “没事,真不用管我,你自己定就好。” “那你还叫她伯母来着!” “不然我叫什么呢?阿姨?” “额……总之,都怪你!还有你这个臭呆子,什么时候不发疯,偏偏在这个时候!” “是,是,千错万错,都是小弟的错,不管三哥的事,倾眉妹妹,你惩罚我吧!” “谁是你妹妹!” “额……是三哥说的……” “哼!一遍凉快去。” “哦……” “慕容秋荻!”倾眉突然下定决心一般,狠狠地叫了出来。 “在的。”这反应,好让人生气,就像什么都稳操胜算一般。 说来,也是我让倾眉为难了。 “你虽然没有养,但毕竟是生了我……” “这话没错,不过欠妥,如果我觉得你那老爹和他那帮兄弟靠不住的话,是会接你过来的,不过他们还行。” “哼!这都是马后炮,总之,我可以当你……当你是我母亲,但你别指望我有多孝顺,更别指望我会听你的话!” “嗯,这个无所谓,孝顺愿意不大,我又不需要你养老,至于听话么?会有办法的。” “你!……”倾眉都快哭出来了吧,唉……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你当不当我是你母亲都行,但你总归是我生的,你的人生不会少了我的影子,就算你不认可我这个当妈的作为,也无所谓,我得所作所为本就不是为了让任何人认可,但是,你是我女儿,这个不争的事实,就注定了你这一辈子不能甘于平凡,我给这臭小子三个月时间,如果他还是个废人,我自会有办法处理他。” “你!你你你,为什么就是如此霸道?!你自己离开的父亲,你自己不要的我,也是你自己离开的李叔叔,或许还有什么别的人,你又有何资格再回来管这管那?!” “因为我是慕容秋荻。” 我去……这是要当女王的节奏啊?! 倾眉哭了,哭的很伤心,很柔弱,微微低头,不时抽泣着,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英姿飒爽的妹子如此脆弱的一面,让人不仅心疼。 眼前的母亲,绝不是她期待中那样美好,甚至十分霸道专制,但绕不开的是,这就是她母亲无疑。 “好了,说了没事的,还不信我么?回头找本秘籍随便练练就行了。”忍不住拍了拍倾眉的肩膀,忍住了没有把她搂在怀里。 “呜~……”她突然回过身来,把头埋在了我的胸前,哭得更伤心了。 好突然,差钱没撑住直接倒了。 “是么?找本秘籍练练就成?” “伯母不信么?” “闻所未闻,但在我的认知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阿朱。” “是,夫人……韦公子,这本是夫人交给你的秘籍。”阿朱从阿碧手中接过了一个箱子,捧给了我。 秘籍?还有这福利? “化石九转?!” 看到这名字,我愣住了,而倾眉也一时停止了哭泣,回头看着这箱子里的秘籍。 第一百一十四章规划 扔下了秘籍,慕容秋荻便直接离开了,阿朱阿碧王语嫣她们自然跟着,段誉一脸怅然,似乎不愿离开,但是倾眉直接轰他出去了。 “双儿,你赶紧看看这秘籍是干嘛的。” “好的,韦大哥。”这个现在还蛮关键,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倾眉,好些了么?” “什么好些了么?” “你刚刚哭的那么伤心来着……” “忍不住就哭了呗,怎么?不愿意借肩膀靠靠啊?” “怎么会?随时随地,随叫随到。” “哼!都怪你,我就这么被逼着相当于认了她,我都还没……” “是是,都怪我没用,怎么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不省人事了,不过嘛,我也觉得这是拖着不如解决好,你来此的目的,难道只是看看这个人,确认一番就走么?” “我……倒也不是,不过她……她太霸道了有没有?!” “所以,你原本认为她应该是个贤妻良母的形象咯?” “这……没有,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想法,毕竟她离开了我老爹,还和酒鬼叔叔不清不楚。” “这就是了,既然你一开始没有期待,又为何失望呢?” “我……我也还是会忍不住想象,她有她的苦衷啊!但现在看来……她就是故意的……怎么会这样……” “所以啊,其实她一直就是这样,只是呢,你从自己的希望角度去想象了她应该如何,但事实背道而驰,所以你的希望落空,你才会更失望,才会生气,当然,这些也无可厚非,哪个当子女的不想点父母的好呢?但是她不一样,刚刚也说了,因为她是慕容秋荻!” “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很理解她?难不成你还赞同她的做法?!” “理解,有的,赞同,谈不上。” “我还真是好奇,她那样的行事风格,居然会有哪个男人去理解?” “这个就关系到千百年来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了,其实我自己是嗤之以鼻的。” “哈?想不到大哥你还是个肯为我们女人说话的么?我怎么就不信呢?” “这个信不信,由你,其实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从小在哪长大的还记得不?” “额……嗯,这么说也是,你估计看多了那些更没自主的女人吧?” “不错,也就是从小见多了那些人间惨淡,我才觉得,这世道不该是如此,所以突然见到你母亲这样一个特别的存在,反而很快就理解了。” “好吧,这也说得通,但我不想这么快原谅他,尤其是她还……”倾眉突然欲言又止。 “嗯?她对你说了什么么?” “就是……就是她要求你三个月之内恢复功力啊,这个太霸道了吧?她又不是你什么人!” “哦,这个嘛,其实对我而言,估计真不是什么事,你要相信我。” “你真的有办法?还是自己也不确定?要知道,之前你是没练过内功,所以练的快也算天赋,但眼下是内力被人吸走,经脉甚至丹田都应该或多或少有了损伤,再强行去练,搞不好会走火入魔的!” “嗯,这倒是,所以我先不急,把身体调养一下再说,不过讲道理,这手上多了本秘籍,心里总是痒痒的。” “我总觉得她突然给本秘籍,不知道又安了什么心思。” “喂喂,她好歹是你母亲啊,怎么尽往坏处想了?” “哼!她多半就是,我可不相信她是特地要帮你。” “这个嘛,搞不好她也有可能是帮我呢?给了个期限是让我不懈怠,给了本秘籍是为了我有方向?” “那你说她这么为你好又是为何?” “还能为什么?不都是为了你么?” “啊?!你……讨厌死了!”这丫头居然害羞了,我明明没有打趣,一本正经第在说啊。 “额……咳咳,总之,先让双儿看看这个秘籍是什么再下结论吧,哦,对了,我是你们两送进来的,那我的衣服……”不会是你两换的吧?! “想什么呢?!不是有段誉那个呆子么!” “哦哦,那我的‘天蚕宝甲’?” “知道你总喜欢藏着掖着,所以提前给你收起来了才让他换的。” “倾眉知我,哈哈,这个留一手我屡试不爽,现在江湖上大部分人估计都觉得我就是练过‘金刚不坏神功’了,那多半还和少林寺不无瓜葛,再加上你那‘四条眉毛’叔叔,啧啧,我这也算给自己弄了个背景,不错,不坏!” “扯虎皮,拉大旗,你什么时候真练成金刚不坏才好!” “这个嘛,也不是没有机会,哪天上少林寺问问去。” “怎么?当过了太监,还准备去当当和尚?” “不是不可能啊,不过你能开玩笑就说明心里还是迈过了那个坎,这样很好。” “少来!小心我不理你了。” “这个可不能啊,我会伤心难过彻夜不眠的……”憋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样子。 倾眉差点没直接上手抽我,估计是觉得我还是伤病人员,便把手又收了回去。 不过我们这样打趣,也没让一旁的双儿发笑,她可真够认真的。 “对了,倾眉啊,我还有个事很困惑,你给我解解惑呗?” “有话快说!” “是这样的,你那个老妈为何对我得身世感兴趣?” “这个,对哦,当时她似乎并不是因为你和我一起来的才顺口问起,而是看到你的长相?” “没错,就是这个,我很疑惑,她多半觉得我像谁了,那个,我和你老爹长的像么?” “你想什么呢?!” “咳咳,问问嘛,不像就好,那你某个叔叔呢?” “不像,虽然我那……她就是这么个人,但你也不至于觉得她跟谁都……都有故事吧!”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这么理解?我只是觉得,她眼里,我似乎真和她某个故人多半有相似之处,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突然,对吧?” “这倒也是,但你确实不像我见过的某人,那就多半是她另外的某个男人了,哼!” “你能直接说出来不是坏事啊,其实嘛,我猜想,她跟那个人有过刻骨铭心,但最后被抛弃的是她,才让她走上了现在的路。” “这么说……你和那个抛弃她的人很像?!” “不无可能,尤其是她最后说了句,那人‘再不济,也不至于……’这样的话,如果是她抛弃了那个长得和我像的,她应该没有这种顾虑才是。” “这么说,你长得像她那个儿子的爹了?!” 这话听着好别扭。 “额,这么说来,搞不好她那个儿子的爹,其实就是我老爹?!”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我们……又算什么关系?” “其实容易理清楚啊,就是,我爹跟你妈有了你哥哥之后,分开了,又各自有了你和我。” “额……听着头都是大的……那我们算兄妹么?” “不算吧,又没血缘,再说了,又不同父,又不同母来着。” 其实就是两个离婚再组家庭,只不过再组后,她们又各自抛下了妻儿和夫女……我去,好特么没责任心得两人啊! “好吧,不管了,不过这么说来,你那个老爹也多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毕竟我那个……她不该会是对路人甲有兴趣的。” “多半是吧,但我老妈是青楼女子啊,这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如此……” “咳咳,行了,别纠结上一代的事了,不过哪天你要是真碰到了自己父亲,记得喊我见识下,我还真好奇,到底是谁能这么厉害,抛弃了这样一个女子。” 呵呵,其实我多半知道是谁了,但……想不通啊……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有没有?! “韦大哥,楚姐姐,抱歉打断你们一下。”双儿突然发声了,难道这么快就看懂了不少? “没事,你说。” “这个……这本秘籍似乎不太适合韦大哥练习啊……”双儿又显得有点难以启齿,这又是为何? “嗯?难不成有很高的要求?” “倒也不是要求高,主要是吧,这秘籍上记载的内功心法,似乎路数至阴至柔,虽然没有明写,但感觉应该是女子才能修炼的才对!” “啊?!”我和倾眉而脸懵逼。 这慕容秋荻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一百一十五章阴阳 “女人练的?她是觉得我当太监有心得了,干脆直接不男不女算了?” “很可能,你不就是有心得了么?哈哈!”倾眉倒是不遗余力地挖苦我。 “额……但是仔细想想,她就这么给我一本女人练得,而且一眼被看出来了,我怎么会上当呢?没道理啊,以她的行事作风,不至于挖出这么小儿科的坑等我跳才是。” “她的作风?她不就是直来直去么?告诉你爱练不练,反正是女人的。” “这……好像也有道理……那个,双儿啊,你是怎么发现这功夫有问题的?” “双儿也不是很懂,毕竟阅历尚浅,但是这秘籍上有注解。” “注解?!你是说,一句句,一条条,还有人解释出来了?” “没错,韦大哥你看。”只见密密麻麻地一排排红黑相间的字,倒像是翻译一般。 “还真是……嗯,这写着‘练此功需要选取至阴至寒之地,若所练之人是玄阴之体最佳’,这‘玄阴之体’指的是女人么?” “倒不是泛指女人,但是男阳女阴自古有定,这女子当中,根据生辰八字或者外物淬体,是可能让阴气极盛,出现一种特殊的体质,这便是‘玄阴之体’。”楚老师开始了教学时间。 怎么还整起玄幻了?好吧,武道之极,搞不好真就是破碎虚空了……扯远了。 “也就是说,这个也不一定只有女人可以练?男的未必全是阳刚的对吧?” “这倒也是,但走阴寒路子的男子,多半很变态,你也想么?” “咳咳……我当然不会了,大好青年一枚,不过,我听说有的人会什么,阴阳调和?对,是这个叫法,没错吧?” “阴阳调和?确实有听说过一些大宗师能够阴阳并济,比如武当张真人的太极神功,但你会么?” “不会,但是啊,未必不能学对吧?” “你想学就有啊?难不成你还准备去当个道士玩玩?” “当不当道士再说,不过既然来了南边,怎么能不去武当山看看?”万一老张看我骨骼清奇,传我一手太极拳剑岂不是很美? “你还真打算去啊?不是开玩笑的?你那个皇帝不是派你去五台山么?” “那个不急,反正也不是去看我老爸,眼下,当然是先得过了伯母这个3月之期才行,不然真不知道她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对付我。” “哼!你倒是真听她的话哈?” “还不是为了你么?” “你~!哼……”倾眉扭过头去,不再言语,我现在也算找到了治治她的办法了,不错。 “那韦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现在没感觉有多难受了,看情况明天就走吧,夜长梦多。” “难道慕容夫人会……额,对韦大哥有所刁难?” “这倒不至于,她想对付我直接杀了就完事了,关键是慕容世家这里有两个男人不好对付,眼下不在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哦?听说过你和慕容光的故事,怎么慕容复也和你有矛盾?”倾眉听到和慕容家的有关,又回来参与了话题,这丫头就是刀子嘴。 “目前拿不准,但心里有个怀疑。” “怀疑?难道那些江湖仇杀真的是慕容复亲手做下的?” “这个不大可能,他又不是傻子,做不做这些事,对他的野心而言,没有好处,不过我怀疑的,是杏子林这事。” “那些臭乞丐险些被人一锅端了,而且是算准了乔帮主离开的时候,没有多余动作,直接下毒制服,如果不是你出手,那些西夏人多半已经得手,这么看来,没有提前知道点什么是不大可能了?” “聪明无过倾眉,我猜想,他们多半是掌握了重要消息,这一个是丐帮人尤其是高层,会出现在那,这二个是,我大哥多半会被挤兑,乃至提前离开。” “没错,要说丐帮之中没有内鬼,我是不信的,但这些和慕容复有关么?” “试想,谁能提前知道丐帮会去那?又是谁,明明该来,却没有来?” “这么说也确实……那如果是慕容复把消息告诉给了赫连铁树,他确实能够提前知道具体时间地点,但他又如何能够算准乔帮主会离开?难道丐帮中有人和他里应外合?若真如此,他怎么会不亲临现场呢?” “那如果说,正是丐帮的人和他串通一气?而他也确实来了呢?” “啊?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李延宗。” “李延宗?!难道他是?!” “明明是个一品堂名声不显之人,却偏偏对中原武功了如指掌,遍读各家典籍,单就刀法,能够使出一二十种的,还能有谁?” “可他为什么呢?按理说,既然你出手了,他为了不暴露自己,应该不会出头才是?” “没错,原本他的计划就是来看看,并且在适当时机救下他自己的人而已,但我的出现,把他全局给打乱了,尤其是两局比斗之后,西夏必输无疑,他若不出手,还有谁挡得住我呢?”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会特地弄出那么多繁杂的刀法,有事甚至十分刻意?” “他之所以刻意,还不就是为了不显示自己家武学而已,如果他露上一手‘斗转星移’,我可能有机会么?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这么说来,他还真是阴险狡诈啊?和江湖传闻大相径庭了。” “你也看到你老妈了对吧?有她在,这慕容世家,可能有不好的名声传出去么?” “这倒是……哼!别提她,蛮横霸道也就是了,居然还背地里帮这龌龊。” “咳咳,慎言,我们还在这里呢,想出去么?” “好吧……那如果你说的都对,这慕容复很可能容不下你了吧?” “多半就是了,这也是为啥我对你老妈很顺从来着,毕竟现在我没有自保的实力了。” “怪不得……你这个如奸似鬼的家伙,连她都被你拉来当挡箭牌了!” “嘿嘿,不然你觉得以我的性子,会在乎这什么三月之期么?你是你,她是她。” “哼!谁知道呢,总之,你打定注意了?真的去武当?” “是啊,这实力才是第一需要考虑的,尤其是意气风发之后,现在手无缚鸡之力,难免心里不是滋味啊。” “韦大哥别难过,你一定没事的!”双儿一直很乖巧地听我们说话,但只有这种时候,才会不顾一切地冒泡。 “谢了,有双儿在,我怎么可能有事?”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还真舒服。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就走,你赶快休息吧,我和双儿先出去了,你的内甲在铺垫下面。” “好的,你们也记得早些休息,今日着实累着了。” “韦大哥晚安。”小脸还是红扑扑的,真可爱。 “晚安。” 是该好好歇歇了,今天还真是跌宕起伏。 一夜无话。 次日清早,我拉着想直接走人的倾眉去给他老妈辞行了。 “你这身体倒也算扎实,不似看上去这么弱不禁风。” “谢伯母吉言,小宝这身体也算从小摸爬滚打闹出来的,些许湖水,到还不至于着凉。” “准备去哪?” “难得来了江南,想去武当山拜拜老神仙。” “张老道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但这一百多年确实不是白活的,你想找他求教也不会错,但他会理你么?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就好。” “事在人为嘛,一个是碰碰运气,再个是过去看看而已,毕竟泰山北斗,那少林和尚我见过不少,武当道士还没遇到过呢。” “也罢,想去哪都是你们的自由,不过三个月可并不长,若是忘了,我会安排人提醒你的,如果你以后除了香主舵主总管,还想当个别的什么,倒是可以提前跟我说说,多半不难。” 这又是在敲打我啊,我就纳闷了,她那个势力如此无孔不入么?还真是佩服。 “这感情好,如果真有类似需要,我不会和伯母客气的。” “脸皮够厚,不错,阿朱。” “是,夫人。” 又有礼物?还蛮期待的,只要不是性别限定,什么都行。 “韦公子,这瓶里有十枚‘九转熊蛇丸’,是疗伤秘药,甚至可以续命吊气,请妥善使用。” “多谢阿朱姐姐提醒……小宝谢过伯母厚赐。” “走吧,虚的没用。”说罢,她直接转身准备回房了。 “是。” 这礼物真心不错,这“九转熊蛇丸”肯定比“雪参玉蟾丸”更金贵了才是,按我的体质,搞不好一颗就能满血满蓝,啧啧。 “母……母亲,女儿先离开了。” 嗯?!倾眉居然主动说了这么一句? 而眼前那个背影,十分不自然地停滞了一下,虽然只有那么短短一下。 “嗯。”这算是回应了吧? 倾眉并没有再过多言语,也立刻转身,留下了一个飒爽的背影,还真是母女。 “阿朱姐姐,我四弟呢?” “段公子应该是陪着表姑娘在渡口,今日大公子要回来了,表姑娘一大早便去等待着。” 还真是个痴情的丫头啊,当然,还有个痴情的灯泡。 “多谢,也再次感谢昨晚的照料,小宝告辞。” “韦公子慢走,阿碧已经在渡口等着为你们撑船了。” “好的,那又得麻烦阿碧姐姐了。” 可不能慢走了,和慕容复脸对脸肯定又是一堆事。 拉着双儿快步追上了倾眉,随即一起拉上逃跑一般地到了渡口。 “三哥你这是要走了么?正好慕容公子的船快到了,你看。” 我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伪君子 不远处的小船上,一公子白衣胜雪,站在船头负手而立,确实卖相十足,比他弟弟多点阳刚,更像个男人。 看来是躲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不过确实跟他不对付,可能五行相冲?有可能,毕竟他是伪君子,我是真小人吧…… “大表哥你回了!”船还在靠岸,王语嫣就迫不及待地贴了过去。 “嗯。”这家伙居然一点热情都没?佩服。 “大表哥你听说了么?我多了位表姐,而你多了位表妹,快来快来,我给你介绍下。” “行。”额……这家伙真的很欠有没有? “表……楚姐姐,这位就是大表哥慕容复了。” “幸会。”倾眉抱了抱拳就没下文了,倒显得和慕容复那冷言冷语如出一辙。 “倾眉表妹果然和姑姑一般风华绝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如果遇到麻烦,慕容世家不会坐视不管。”这次可比和王语嫣那只言片语多太多了,你不怕她难受么? “嗯,有麻烦再说吧。”倾眉干得漂亮! “这位是表妹夫么?”啊?! “什么表妹夫……没有的事……”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哎…… “在下韦小宝,见过慕容公子,或许只有这江南风光,这燕子坞的山水才能养出像公子一般的人物吧?” “韦兄弟过奖,愚兄不过尔尔,若是让你见到了我那个弟弟,一定会误以为他是个女子了。” 跟我说话果然很客气啊,一点都没有刚刚打过架的感觉,不得了。 “慕容兄有所不知,其实在下和令弟也有过一面之缘。” “哦?那小子喜欢到处乱跑,韦兄弟身处燕京居然也见过他?” “可不是嘛,当时在下正在对付鳌拜,双方打得火热,突然令弟只身闯宫,来到了上书房门口,着实把在场众人都惊呆了。” “还有这事?!”慕容复的表现看来,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不过也确实是他干的出来的事,不知当时可有对韦兄弟不利?” “这个嘛,也确实让人很头疼,据慕容二公子当时的描述,他是受庄家一众遗孀托付,跑去燕京杀鳌拜的。” “哦?那他岂不是帮上了韦兄弟的忙?” “听到这话,我也以为他会帮帮忙,结果他问了鳌拜一声,当时是不是完全状态,鳌拜当然不是,于是令弟转身就走了……” “这……嗯,舍弟顽劣,还请韦兄弟海涵。” “不打紧,毕竟已经过去了,当然,像慕容二公子那般人品武功,任性一点也是自然,何况杀人时需要管对面的是不是完全状态?只不过他进宫的时候,顺手灭掉了我安排的伏兵,这倒是差点让我措手不及……”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混账了,好在韦兄弟你年少才高,吉人天相,不过他日碰到那小子,愚兄一定好好教训他一番替韦兄弟出气。” 这情真意切的,我差点还真信了,不过之前也确实听王语嫣的口气,慕容大和慕容二不太和?讲道理,如果我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弟弟,我也和不起来啊。 “慕容公子……” “诶~,见外了不是?随倾眉妹妹叫表哥或者大表哥也行,直接称一声慕容兄或者复兄,再下毕竟痴长年岁,也算当得不是?” 这里面有猫腻吧?他这么喜欢跟我攀关系么? “行,小宝就不矫情了,慕容兄也不必太过介意,年轻气盛是常有的,若不是小宝实在上不得台面,肯定也会气盛的。” “这说的哪里话,韦兄弟在北面大清国可谓一人之下了,年纪轻轻便有成就,愚兄都觉得汗颜啊,何况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弟?他日见到他,一定得给韦兄弟赔罪才是。” 我在大清一人之下?不见得,但是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原来如此! “慕容兄太抬举小宝了,不过既然慕容兄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赔罪什么的,就免了吧,他日若是闲暇,想要北方游历一番,小宝还是能有点面子估计。” “韦兄弟既然相邀,愚兄便不推辞了,若有闲暇一定登门拜访。” “好说,好说,那小宝就准备先离开了,慕容兄,诸位,告辞。” “诶?!怎么突然就走了?是府上招待不周么?阿碧?” “啊?!额,回公子的话,阿碧刚才在此陪表姑娘等你回来,原以为韦公子几位也是来特地接你的,没想到……” “慕容兄不必在意,府上一应俱全,小宝没有任何不适,只不过这次离京,确实是有事在身,既然已经帮倾眉找到了家人,小宝也该动身去忙正事了。” “原来如此,男子汉确实事业为重,愚兄深以为然,不过嘛,这也不是急于一时三刻对吧?今日能够和韦兄弟碰到,也是难得的缘分,可不就是险些檫肩而过么?说不得,可一定要陪愚兄一醉方休才行。” “是啊,三哥,慕容公子也是大忙人,难得回来,你又还没走,这可不就是缘分么,小弟也觉得你该好好和慕容公子喝上几杯,毕竟倾眉妹妹找到亲人可是大大的好事,都还没庆祝过的。” 这家伙……怎么总是为了和王语嫣多呆一会而坑我? “哦?原来段公子也在啊?怎么还和韦兄弟结拜了么?” “没错,没错,慕容公子有所不知,小弟昨日与三哥还有大哥乔峰一见如故,便结为了异姓兄弟,于是小弟就自个跟过来叨唠了。” “这还真是难得的机遇啊,愚兄对那位乔帮主也是仰慕已久,虽然时常被江湖上的朋友拿去和他齐名,但愚兄对韦兄弟你这大哥可是自叹弗如。”一句话又带到我身上了,我就知道这慕容复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让我走了。 “确实,我那大哥豪气干云,但慕容兄也同样号令群侠,经营着江南第一家,与我大哥齐名,绝不是偶然。” “既然韦兄弟也这么看得起愚兄,那今日就更不能直接放贤弟先走了,不然以后江湖上肯定会说慕容复看到自家兄弟都不舍得一顿酒水。” 呵呵…… “好吧,既然慕容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宝再推辞就是矫情,那……倾眉你认为呢?” “你还有伤,少喝点。”留下这句话,她倒是直接转身往回走了。 也是,毕竟找到了失散的妈,说什么认不认的,都是气话。 “倾眉表妹飒爽英姿,倒是和姑姑如出一辙,还不知她的生父又是哪位?” “盗帅楚留香。” “原来是楚香帅?!难怪难怪,愚兄这才刚刚听到包三哥说道姑姑居然和人有了女儿,就十分好奇到底是何种惊才绝艳才能得到姑姑的青睐,这下倒是觉得并不意外了。” 可不是嘛,但你真正想说的,自然是这个表妹一下子给你带来了北方和南方两面的关系,对你而言仿佛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 “不过刚刚倾眉表妹提到,韦兄弟受伤了?伤得如何?又是如何受伤的?” “还好,行动也自如了,其实就是个意外,昨晚本来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四弟没法控制好自己家绝学‘六阳融雪功’,把我一身内力都抽走了,确实也对静脉和丹田造成了损伤。” “竟有此事?!”大惊小怪,我就不信你那两个跟班没说过。 “哎,都怪小弟无能,害了三哥。” “想什么了呢?都说了没事,一点功力嘛,练练就回来了。” “韦兄弟果然豁达,如果是愚兄,多半是办不到的。” “其实还好,小宝市井中长大,摸爬滚打,也没有系统练武,这有内力的日子其实并不长,虽然高兴见识到了另一番天地,但突然失去,也不至于一蹶不振就是。” “好气魄,那今日愚兄也算是碰巧能帮到韦兄弟一二了。” “哦?慕容兄此言何意?”准备教我两手“斗转星移”么?这可真不好意思啊…… “这些年,愚兄行走江湖,也得到了一些天材地宝,正好家中害存着‘仙境蟠桃’和‘天山雪莲’各一枚,一会就都赠与韦兄弟你了,多半对内伤和内力的回复,有所裨益。” “仙境蟠桃”?!哪个仙境的?“天山雪莲”是那个“天山”么? 不过听着名字还真是天材地宝啊,慕容复这出手,着实毫不吝啬,佩服。 “这可如何使得?!” “诶~!韦兄弟见外了不是?不当愚兄是自己人么?” “哈哈~好!是小宝矫情了,多谢慕容兄馈赠,他日若有小宝力所能及,也请不要客气才是。” “这就对了嘛,走,回府。” “好!” 没走成不说,又被慕容复勾肩搭背地拉回了家,不过居然还真碰到了好东西,我是不会客气的,嘿嘿! 第一百一十七章拿人手短 我这来来回回,一天功夫,算是在这燕子坞的大门盘桓了三次了吧?估计慕容秋荻都会觉得好笑。 不过多半有人告诉了她这次又折返的原因,所以压根就没有出来冒泡,酒席上也自然不会露面。 “韦兄弟,倾眉表妹,姑姑她一般喜静,所以这宴席之类的场合,多半都不会参加的,两位不要介意才好。” “吃饭而已,不用管她。”倾眉的态度倒是直接,不过你刚刚偶尔瞥向门外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一丝期盼啊。 “慕容兄不必客气,伯母行事自有其道。” “这就好,这就好,那咱们开始吧,唯一可惜的就是韦兄弟新伤在身,不便饮酒,不然咱们这慕容酒倒是喝不完。” “这个……”其实我感觉还是无所谓的,毕竟喝那玩意和水的区别也不太大,但是不知怎么的忽然看向了倾眉。 “喝不死你。”她也没刻意偏头,自顾自已经开始吃了,但嘴里还是冒出了这么一句。 “咳咳,慕容兄见谅哈,小宝虽然感觉还行,但毕竟还是注意点的好。” “这个自然,韦兄弟不必在意,只是愚兄不能和兄弟你开怀畅饮,实属憾事。” “慕容公子你不必急于一时,我三哥的酒量那可是不得了,就在昨天,我们兄弟三个一口气干了几十坛,虽然没有慕容酒那么香醇,但也是烈酒无疑,等哪天我三哥养好了,你们自可喝上通宵达旦。” “哦?是嘛?乔帮主和韦兄弟的酒量居然如此了得?不过段公子你也能够如此,实在意想不到啊?” “嘿嘿,不瞒慕容公子,小弟是偷偷把酒逼了出去,不然可真不敢和他两对饮。” “这也难怪,‘六脉神剑’和‘一阳指’独步天下,有此等妙用也不稀奇。” 这话里倒是透着一丝讥讽啊?果然慕容复是看不上段誉的,甚至有点讨厌的意味?因为王语嫣么? “不怕大伙笑话,小弟也就能喝喝酒而已,真的对敌,时灵时不灵,就好比昨日,如果没有王姑娘从旁指点,小弟肯定会输在那叶二娘手里,甚至性命不保,这么说来,我得好好谢过王姑娘救命之恩才是……”原来这小子绕了半天,是要和王语嫣喝酒,“王姑娘,我敬你一杯,大恩不言谢,日后但有差遣,无所不从。” 王语嫣只好很勉强地端起了酒杯,“段公子不必介怀,昨日若非韦公子和段公子相救,我等或许此刻已经被缚。” “没有没有,那都是我三哥的功劳,我只不过拼一拼而已。”嗯,你只是拼一拼,为了王语嫣可以命都不要了,是这么个意思?这小子果然厉害啊,佩服,佩服。 “韦大哥……”隔着倾眉,双儿小声地喊着我。 “嗯?怎么了双儿?” “那个,可否让阿朱阿碧姐姐一同坐下来吃饭啊?双儿也是个小丫头,居然坐着,都不好意思动筷子了。”这小丫头也是喜欢操心啊,不过确实很合我意,作为一个没有阶级意识的人而言,哪有自己吃饭后面还站人的?又不是饭店服务员……额,她两好像也算吧? “也是啊,慕容兄,可否让两位姐姐一同进餐啊?双儿是我妹子,但她总把自己当个小丫头,眼下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不瞒韦兄弟,其实阿朱阿碧一直都是被姑姑当成女儿在养,平日里可没什么长幼尊卑,不过她们也和双儿妹妹一般,自己非要当自己是小丫头,这倒是巧了哈,那个,阿朱阿碧,赶紧坐下一起吧,你们和双二妹妹一样,都是自家人,干嘛在韦兄弟面前弄得这么正式,多见外啊。” “是,公子,我两主要是看到府上第一次宴请倾眉小姐还有韦公子,也不知道平素习惯,就少了平日的放肆,没想到双二妹妹忍不住为我们抱不平了,这还真是有趣得紧。” “阿朱姐姐你就别笑话我家双儿了,昨个咱们可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以后你们可以亲近清洁,不分彼此才好。” “这感情好,双二妹妹以后可得当心咯?我和阿碧可没有看上去这么文静,以后啊,少不了戏弄你的,呵呵。” “阿朱姐姐又说笑,明明你们两都是心善的人,不然昨日也不会为了慕容公子还有丐帮众人险些搭上自己性命了。” “哦?还有这事?昨日到底是何情形,韦兄弟可否让愚兄了解清楚?” “嗯,说来惭愧,小弟看到大哥走了之后,本想一走了之,管那些乞丐干嘛呢?可王姑娘和阿朱阿碧两位姐姐心善,说是要等慕容兄你,但其实就是想让小弟出手救下那些乞丐,这也算是很铤而走险了,好在诸位吉人自有天相。”小梨的事还是忽略掉吧,不然会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吃饭时也不至于带着猫不是? 嗯,打定主意,走之前就不要让慕容复见到那老虎就好,虽然他可定也会知道有这么一只神奇的“小猫”。 “这么说,倒是她们几个险些让韦兄弟和倾眉表妹被牵连了?这个就不太应该了,而且是为了等愚兄,这算是我的错啊,愚兄在此给韦兄弟赔罪了。” “慕容兄太见外,其实吧,倾眉本就是打算来到燕子坞探查一番,机缘巧合遇到几位,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只是没想到当时遇到了‘悲酥清风’这等奇毒,好在我四弟百毒不侵,不然真就没戏唱了。” “哪有,多亏了三哥那只厉害的小白猫,居然可以给三哥放毒,不然就小弟这三脚猫功夫,大伙只能一起被缚了。” “居然有此等神兽相伴?韦兄弟不愧强运之人啊,愚兄佩服佩服。” 嗯,刚想着能不自己提,就别提,这下好,果然又被段誉不经意地卖了。 “运气,也是运气,那吴三桂献给了皇上,皇上懒得养,就赏赐给小宝我了,哪知道居然不是凡品,也算意外之喜。” “这个更得羡煞旁人啊,不过也看得出来,韦兄弟在清廷皇帝那边,是何等受信任了。” 说了半天,扯到点子上了么?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没安好心。 “好说好说,小宝为皇上办事尽心,皇上自然对小宝尽信。” “眼下韦兄弟已经是大内侍卫副总管了,而且可以随意行走上书房,这以后加官进爵,还不是板上钉钉了么?”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得谢慕容兄吉言了。” “肯定有的,就好比现在,韦兄弟不是有皇命在身出外公干么?这办好差事回去之时,自然又是一番封赏吧?” “这个嘛,小宝倒是没去想,毕竟这次出门,其实首先是为倾眉的身世直接跑这边来了,不过能够让倾眉和慕容夫人相认,也算皆大欢喜,只可惜眼下小宝自己身子出了点问题,从这边离开后打算去武当山转转,看看能否见到那老神仙求一求指点迷津,再之后才会去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搞不好弄晚了,他还嫌我慢的。” “嗯,这个也是无可奈何了,韦兄弟为了倾眉表妹之事,自然上心得紧,只可惜出了少许偏差,但以韦兄弟的大运,自可逢凶化吉,来人啊,把那两件宝物拿来。” 宝物?哦,就是“天山雪莲”和“仙境蟠桃”了? “韦兄弟,请看。” “这……”天材地宝果然名字都不是白叫的,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似乎有微光射出,而且香气四溢,立刻充满了整个屋子。 但有一点很好奇,这两玩意就这么放在盒子里,不会坏么?额,好吧,如果坏了,那就不是天材地宝了,对吧? “这两个盒子竟然都是‘惊雷木’所制?慕容世家何止是富可敌国了,简直比辽金夏吐蕃大理加起来还富裕才对。”倾眉突然起了兴致。 “倾眉表妹果然是行家,一眼就看出这木盒的材质,当然,为了携带这两种宝物,木盒还请表妹一并带上方便。” “谢了,小妹就不客气了。”听到这声小妹,慕容复很满意滴微笑着,但实际上倾眉很喜欢自称小妹吧,他应该不知道…… “话说,‘惊雷木’是什么?被雷劈过?” “这你就不懂了,平日里就知道算计这个那个,搜刮宝贝是不少,但遇到真正的宝物你明显认不出。” “这个自然,有倾眉在自然什么都逃不过火眼金睛。” “哼!就会捡好听的说……这‘惊雷木’其实是在山巅之类容易受到电击的地方,生长时沐浴了风火雷电这样复杂环境,明明应该夭折,却偏偏茁壮成长的奇树,此树的材质不仅坚硬无比,而且蚊虫不扰,更奇特的,是能够蕴藏天地精华,滋养存于其中的天材地宝,经久不衰。” 这么玄幻么?怪不得这花和桃子没有腐败,真是好东西啊。 “这也太贵重了吧?!慕容兄,小宝收下‘天山雪莲’和‘仙境蟠桃’已经是很不客气了,这么贵重的宝盒,还是请收回才好。” “韦兄弟见外了不是?愚兄主要是给兄弟你两件天材地宝,以便恢复伤情,这盒子,只是为了装着方便而已,何必在意?” 这就是送礼的最高境界吧?用布加迪装一个公仔送你,主要是送你个公仔,这车只是为了让公仔安全点…… “这……好吧,小宝也是个厚颜的人,既然慕容兄送了,我就接着,不过以后既然都是自己人,如果有什么小宝能出力的,可别忘了才好。” “有兄弟这话,他日愚兄可就真不会客气的,来,再敬兄弟一杯!” “那小宝以茶代酒了,干。”干茶真不好喝…… 倾眉懒得再多言,知道我们这是虚与委蛇,明明都一肚子坏水,却偏偏兄友弟恭,确实还蛮恶心的有没有? 双儿和阿朱阿碧在那有说有笑,时而还会脸红一下,搞不好又是什么风花雪月吧。 段誉就一直缠着王语嫣,王语嫣却没法让慕容复多看她自己两眼,偶尔向我投来幽怨的眼神,倒像是我抢了她的位子一般,这叫什么事? 不过这样的小型宴会,穿过来之后还真没体验到,也别有一番滋味,不错,不坏。 第一百一十八章叔叔 慕容复套近乎的目的达到后,也没对我多做挽留,只是嘱咐了使用那两天材地宝一定要慎重,最好是请教高人。 这医道高手我好想就知道一个华院使?可惜,回去了多半出不来,只能看看路上能不能碰到。 不过讲道理,一般的大夫,知道怎么用“天山雪莲”和“仙境蟠桃”?能听说过都不错了吧。 小梨对这两玩意十分好奇,兴致浓厚,而且听到这“惊雷木”可以防腐保鲜,简直就要立刻拿去实验室分析一般。 眼前一个白大褂形象愈发丰满。 对了,下一站武当,如果张真人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他会不会不吝赐教一番?给他都无所谓,只要他把我的问题解决了,或者传一手太极心法?啧啧,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而且,他是老张来着,天然不怕他眼红我的宝物直接上手去抢。 就算他真要抢,我也不怕,为何?到时候直接双手奉上就是了嘛,还哪有机会怕…… 段誉那家伙我是不敢再带在身边了,他想继续缠着王语嫣就由他好了,省的哪天一不小心,我又竹篮打水就不好玩了。 一行,出了燕子坞半日光景,路过一个小镇,可以稍事休息,吃点喝点,毕竟带着两妹子一老虎,就算妹子要修身,那老虎还一直觉得自己长不大呢。 客栈名字不是“悦来”“高升”“有间”,这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应该。 “小心!”我一只脚刚踏入客栈门口,倾眉的惊呼就在耳边响起。 出门没看黄历么?这名字真不是很特别的啊! 她这次也来不及给我抵挡在前,因为一发暗器已经笔直地扎向我的胸口。 都不用下意识,已经伸手去接了,但还是慢了分毫,可是这分毫,已经足够这暗器碰到我的衣服。 不疼?!天蚕宝甲果然靠谱,但这种速度飞来的,一把小刀?!居然会不疼,也是很意外,而且我伸手夹住了刀尾的吊穗? 这种看似平凡却很讲究的飞刀,让我心头一震。 还没等多想,不远处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他这是夹住了还是算没夹住?” “自然是夹住了,你那刀都没掉在地上。” “没掉只是因为碰到了吊穗而已,不过这小子的‘金刚不坏’有点门道啊,虽然收了力,但他似乎一点感觉都没,身形都没有影响,这还真是奇事,难道我的掌控力又进了一步?” “你就吹吧,我看多半是因为他夹到了吊穗,再配合自身‘金刚不坏’的防御,直接把你这刀的力道给卸没了,给你那什么掌控力有半文钱关系么?” “你说的也未必是真的,让他来问问再说,不然这酒钱我可不提前付。” “行吧,一会让你心服口服。” 这两人是拿我开涮呢?!还打赌? “酒……李叔叔!陆叔叔!”这开口应该是“酒鬼”了吧?原来是这两人,怪不得……额,怎么忽然有种见家长的紧张感?! “想叫‘酒鬼’就放心的叫,这家伙本来就是啊。” “你以为自己好到哪去了?这丫头在背后至少会叫我一声‘酒鬼叔叔’,而你呢?‘四条眉毛’后面加个叔叔不是很麻烦么?所以叔叔都省了。” “哪有的事~!你们就会编排倾眉,明明在倾眉心里是最敬最爱你们的才是啦。”一边撒娇,还一边给这个揉揉肩,那个捶捶背,额,这画面好美。 “小子,韦小宝是吧?傻站在门口干嘛?过来。” “额……晚辈韦小宝,见过李探花,陆大侠,这位是在下妹妹,双儿。” “双儿见过两位前辈。”下丫头似乎被气场震慑,都只敢躲在我后面了。 不过我这还能不傻愣着么?进个酒馆突然被“小李飞刀”射了一下,没伤着也吓掉了一魂一魄好吧! “嗯,双儿姑娘你好……你小子就别装着恭恭敬敬了,我们的名头你可没少用啊,这一到江南,全天下的乞丐都在传你韦小宝不仅是在清廷大红大紫,而且在临安还有好几位长辈,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了得,我们那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么玩呢,酒鬼叔叔?” “听到那些传闻我可不吃惊的,没有一点惊世骇俗,我们家楚丫头会突然燕京么?” 这还真是,我何德何能啊?! “两位前辈能够笑骂小宝一番,可见这扯虎皮拉大旗的事,也算揭过了,大恩大德小宝铭感五内。” “嘿?!这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和老楚还有司空摘星那两个小偷都不遑多让了!” “陆叔叔你是不知道,这家伙整天胡吹法螺,那什么临安有人都是小儿科了,他之前明明一旦内力都没有,却生生弄出了一个‘紫禁城韦英雄力抗金蛇王’的名头,更气人的是,这种弥天大谎,都不需要他自己去摇旗呐喊,就自有天下人给他传来传去,我都替那些真正干实事却没有名气的侠客不值了!” “原来当时还有这个隐情?不过,看你这样子,眼下受了不小的内伤么?” “陆大侠慧眼如炬,小宝前两日被大理段氏一门‘六阳融雪功’的奇技抽去了周身内力,现在不仅丹田空空如也,而且似乎伤到了经脉。” “‘六阳融雪功’?老李头你听过么?” “有这效果的,全天下估计不出五个,众人皆知的无非‘化功大法’和‘吸星大法’,以前逍遥派还有秘传‘北冥神功’更在它们之上,这大理段氏如果真有这等功夫,不可能不和‘一阳指’与‘六脉神剑’一般传扬开来。” “嗯,两位前辈所言自然就是事实了,不过这人是我结拜义弟,造成这个结果,也并非他所愿,既然他不方便说,我也干脆不深究了。” “哦?你这倒是豁达啊,内力尽失就没有一点不甘心么?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恢复不了,岂不就是废人了?” “陆大侠说的在理,如果说一丝不甘心都没有,那也是骗人,不过小宝原本就没有内力,这也只刚刚体验了不到一个月,失去了,也就失去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年轻人不错,比我当年心境高了不知多少,如果那时……我似乎也不至于借酒浇愁,弄一身毛病了。” 情殇难愈,这也自然。 “李叔叔……”倾眉有点感伤了。 “没事,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好了,先不说这小子的事,慕容家情况如何?” “嗯,那人是我妈妈没错,眼下,算是认了吧。” “哦?还真是么?!你就这样认了?倒不像你的性子啊?”李寻欢言语间激动起来。 “本来没两句话就离开了,哪知道这家伙遇到麻烦,没辙,又硬着头皮回了燕子坞,让他呆在里面疗伤,那人就趁机逼我呗。” “你是被逼就无奈的人么?是的话,你老爹也不至于头疼了。” “额……好吧,就是那人用这家伙的事来逼我,总之是被他害了,两位叔叔可要帮倾眉好好教训这臭小子才是。” 我这是躺枪么? “小子果然不错,居然帮他们娘俩相认了,我这做叔叔的也该有点表示才行,说吧,想要什么?”陆小凤一语中的,他果然聪明啊。 “什么叫他帮我?!明明是……” “你这丫头的性子我们还能不清楚?这小子如果表现得有丝毫弱气,甚至求你,你会就范么?但偏偏这小子一脸无所谓,而且多半接受了你老妈一些很艰难的要求,这下你就更没办法不管了,是也不是?” 我都怀疑,这闺女到底平时是谁在养了…… “这……没有的事,我才懒得管这家伙死活呢,哼!” “呵呵,两位大侠不计较小宝平日所谓,就算最大的恩惠了,不敢再讨赏,不过嘛,如果以后还能借借两位的威名,自然更好了。” “你倒是真没脸没皮啊!佩服,佩服。” “哈哈,我等这虚名,又值得几个钱?要用就用呗,管不管用,我们可不打包票,不过这‘四条眉毛’的绝招你会了,要不要把我这一手也拿去学学?” 真的假的?! “李叔叔你就别让他的尾巴翘上天了,眼下他可没机会学,得先弄好伤,然后练回内力才行。” “嗯,这倒是,不过这方面我们几个就没什么好的建议了,但你如此有信心,是不是想好了准备怎么弄?” “嗯,小宝准备去武当山转转,倾眉的母亲给了一本秘籍,倒是上乘内功心法无疑,但似乎是给女子练习更方便的。” “额……还真像是她的性子……”李寻欢似乎想到什么往事,一脸怅然。 “这秘籍如果让你们一开就明白了,那多半还有别的后手,小心应付才是,不过这和你准备去武当有何关系?张老道也是你亲戚?” “如果是就好了,不过想来想去,这阴阳并济的事,求求张真人多半更合理,运气好就解决了,顺便治治伤,如果没办成,就当瞻仰下武林泰山也不亏不是?” “越来越觉得你小子对胃口,怪不得我这‘灵犀一指’在你手里可比倾眉这丫头适合多了,不过你练习时间也不长啊,为何呢?” “小宝也不是太明白,不过肯定和当日‘金蛇王’那一剑有关,自从无意识间用手指夹住了‘金蛇剑’之后,似乎有所顿悟,这‘灵犀一指’也越发顺手,到底是神技,可能有些更意想不到的收获吧。” “这么说还真可能,我创出这招之后,只是找老楚品鉴过,毕竟他也擅长用指,而其他的,就好比这个老李头,才不愿搭理我,不过总有人会说‘灵犀一指能否夹住小李飞刀’,说真的,我们两都没试过呢,这家伙当然不在意这些,我也懒得管了,反正‘小李飞刀’就他有,不过刚刚看到你那样,很奇怪,如果真的是‘金刚不坏’的话,你明明内里尽失了啊,为何又能起作用?” “不瞒二位前辈,小宝其实根本就不会什么‘金刚不坏神功’,只不过里面穿了件宝甲,一般刀剑都伤不到,所以被人误会了,再加上曾经向少林空闻大师讨教过这门神功的详细,有心人这么一想,就给小宝按上了这么个名头了。” “假的啊?!你小子还真是可以了,不得不再说一句佩服,嗯,怪不得你能没有内力就敢去硬抗‘金蛇王’,这胆识谋略,可比我们几个跑江湖的厉害多了。” “陆前辈自谦了,谁能不知陆小凤,李寻欢和楚留香破过的江湖奇案,都可以写书了。” “少来马屁,留着以后对付老楚头就行,不过我们几个之所以一直纵容你的扯虎皮拉大旗,也是有原因的,能猜到么?” “啊?这个就很难相信了,几位前辈之前莫非已经知道小宝了?” “听说,自然是这丫头说的,但眼见,还真有那么一个人多瞟了你几眼,那个时候多看你两眼,还真为难他了。” 看我?那个时候?云里雾里了…… “给你个提示,八月十五那种鱼龙混杂的时候,我们会放心楚丫头一个人去燕京么?正巧有个剑痴不想错过风清扬的剑,就让他一路跟着了。”李寻欢一边继续喝着,一边说出了我心中的的疑惑。 也确实,背景如此的倾眉,突然离家出走跑去紫禁城转悠,这些爱女如命的叔叔伯伯,能放心? 剑痴么?难道是?! 第一百一十九章那一夜 “如果是被二位前辈称之为‘剑痴’的,那估计只有西门吹雪前辈了吧?也确实,他多半不愿意错过风老前辈的剑了。” “你小子知道的太多了,就不怕哪天栽跟头?”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我也确实栽了好几次,所以收敛多了啊。 “嗯,最近都没敢在这方面张扬了。” “其实,你有没有好奇?”陆小凤给我了一个玩味的眼神,似乎洞察一切,又似乎什么意义都没有。 “陆前辈是指何事?” “就是八月十五那晚,明明有他跟着,怎么就会让倾眉丫头慌不择路跑进你那去了呢?” 嗯?!这个还真没有想过啊,之前确实不知道倾眉身后跟着这样一个大高手,不过他当时也确实没动手吧?不然那些侍卫还有活的么? 这么看来,西门吹雪放任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跑我房里过夜?! 额,我当时应该是被当成太监了才是,不然估计会被剑神一笑而过?或者笑都不用笑…… “那时小宝还在假扮太监,而且之前在宴会主场之时,西门前辈多半看出了我一点武功都没有,自然就放心了吧?” “那你是个太监么?” “自然不是。” “那你为何觉得,他看不出来?” “这……”讲道理,我也不知道什么人能看出来,什么人看不出来,可当时就觉得真有人一眼看出来,那也只能是东方不败而已。 “其实他知道了,你不是太监。” “啊?!”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心大么?觉得我没有还手之力,可以放任自流?那万一坑蒙拐骗下毒用蛊之类的,一晚上能干很多事啊…… “现在再给你机会考虑下,他为何没有阻止呢?” “好吧,小宝勉力一试……”这陆小凤是想靠我的逻辑思维能力?这个有意思哈,“如果说在正常情况下,西门前辈自然会出手阻止,毕竟他被托付了这件事,他肯定会负责到底,尤其是如此不妥的状况,可他没有出手的迹象,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不想,一是不能。” “不错,分析的头头是道,那他是不想还是不能呢?” “倾眉从未提起过西门前辈跟随的事,多半她自己都不清楚,所以西门前辈是被嘱托暗中保护为主,这其中有些什么考量啊,无非就是历练之类吧,暂不深究,如果是一般的事,分析实情,西门前辈会做出不出手的判断,那个叫不想,但当天夜里那事,并不一般,所以他多半不会‘不想’,尤其是陆前辈提到,他知道了我不是太监。” “那他就是不能咯?这天底下还有几个能让他‘不能’的人么?” “具体能有几人,想不出来,不过当天夜里,东方不败去过我那,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如果说他们两撞见了,我觉得也合情合理,撞见之后,以西门前辈的性子,尤其是看到风老前辈的剑之后,多半会和东方不败打一场才罢休吧?” “那你认为他们打起来了?” “应该没有,毕竟那时安排了戒严,比平日多出几倍的巡逻人员,而且,那两位一旦打起来,怎么可能平静无风?除非是传说中的文斗,互相看几眼就天人交战结束了,这个……小宝实在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发生在那些前辈之间,所以不确定,但那日东方不败到我那时,是在我回去之前,也就是说,就算他们两会碰到,也是东方不败离开我那,出门的时候,这个时间上就有点不太可能了,因为那时倾眉已经快到了我那附近,以倾眉的敏锐,不远处有两个举世无双的高手对峙,会没一丝察觉么?” “别找着机会就净说好听的哄这丫头,考校你小子在呢!” “额……不好意思,习惯了……” “如果东方不败没有碰上西门吹雪,那还能有谁?你别说是风老头哈,他才没这么闲。” “其实讲真的,我也很纳闷,这东方不败特地跑我那去等我,这事很难以想象,就算亲眼见到,我还是不太敢相信,所以那天夜里的事,我其实一直也没敢多想,但是毕竟发生了。” “你小子倒是有点自知之明啊,不是一味厚颜无耻,那你说说看,他找你干嘛?” “给我放了点血,解了身上的毒,又给我吃了颗多半是‘三尸脑神丹’的玩意,收我入了日月教,之后还安排我当了燕京那块的分舵主,为他办事。” “你小子这么坦白?我都觉得意外啊?” “你们是倾眉的叔叔嘛,我都没隐瞒过她,跟你们说了,又有何妨?” “又来了……老李头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确实,这张嘴端的厉害非常,我要是能有一般的利索,以前的故事搞不好能换点结局。” 这个可不好,不然倾眉得改姓了,那样还是现在这个么? “小宝也只是实事求是罢了……” “少来,你这一肚子花花肠子我算是摸了个三分样,来,咱们继续,如果你认为不是东方不败阻止了西门,那会是谁?” “还有别人?这个真没法想象了,总觉得这事透着不合理,就像东方不败会突然出现在我那一样,很不合理。” “不合理么?那你自己说说,为何他偏偏对你多看了一眼?明明他是在和‘华山剑圣’决斗对吧?” “当时小宝就下意识认为,这是我言多必失了,那时一直把儿时听到的故事挂在嘴边,逢人就吹嘘,江湖上什么故事都了若指掌,就在八月十五当天,我就在洪老帮主和周老前辈的面前这么卖弄过,应该就是那时,被他看到了?甚至听到了。” “‘金大侠’么?那这个‘金大侠’到底何人,你知道么?” “这个小宝确实不知,毕竟当时年幼,而且时隔多年,最主要的是,眼下武林似乎没人听过有这么一个如同‘江湖百晓生’一般的‘金大侠’,最开始小宝自己都觉得那是一段美梦而已。” “但你确实知道了那么多故事,就好比我和老李头的,还有老楚头的,对吧?” “这倒也是……” “所以这‘金大侠’确有其人,但当时在你面前,用的只是化名而已。” 好吧,他确实化名了,原本姓“查”……嗯?不对啊,这语气,太过肯定了! “陆大侠如此肯定,莫非知道此人?!” “我当然没有见过,但西门吹雪那家伙,碰上了,就在你那尚膳监的附近。” “什么?!”见鬼了不是?!额,大侠饶命啊,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忍不住扯虎皮而已,怎么就一言成戳了呢?! “西门叔叔当天真见过这样一个‘江湖百晓生’?!可他之后没有提过啊,好啊,居然瞒着我,有这么特别的经历都不说,坏死了。” “你也别怪他,是那人嘱咐不要声张的,尤其是不要对这小子提起。” “那个……‘金大侠’还记得我?!”我的天哪?! “怎么可能忘记?你以为他只是你人生的过客么?就是多年前讲几个故事而已?” “这……这么说来,他会出现在尚膳监门口不是偶然了?!嗯,定是如此,他应该是关注着我的生活?又或者是正巧参与了八月十五的盛会,看到我在场,所以多留心了一下当年的小家伙到底如何了?这么想倒是可能性更大一点。”但是这根本不可能啊,明明都是我编的来着?怎么就真有其人了? “你这小子也会惊慌失措么?好意外啊,不过这才算个人嘛,一直成足在胸,看着都来气。” “额……陆前辈教训的是,还请不吝赐教,小宝铭感五内。” “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对吧?想知道他到底干嘛去你那对吧?想知道他为何阻止了西门吹雪,又是如何阻止的,对吧?” 你这一连串好比灵魂拷问,但不是废话么?我当然想知道啊! “好了啦,陆叔叔你就快说嘛,倾眉也好奇的紧。” “这么快就心疼了?不想多看看他吃瘪的样子么?应该难得一见吧?” “这倒是……诶,不是,谁心疼了?倾眉是自己想知道而已。” “老李头你看看,女生外向对吧?这就是了。” “呵呵,你别卖关子了,倒像是要显摆你自己一样,明明也只是听人说的而已。” “就你惯她,好吧好吧,其实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爹!” 哈?! 第一百二十章那天的回忆 八月十五亥时三刻,清国燕京,紫禁城内一处宫顶之上。 一人白衣胜雪,长发未束,明明和夜色格格不入,却偏偏又显得浑然一体。 他背后一柄长剑没有剑鞘,看似随意地背着,但月光下这柄寒锋似乎更为冷冽,倒像是在呼应它的主人一般,因为它的主人现在十分纠结,有意无意间透出的杀气都没有潜藏。 “这丫头还真麻烦。” 脚下轻点,已经换到另一处宫顶的白衣剑客自言自语着,虽然看似没有情绪,但这已经是他真正烦恼的体现了。 他口中的丫头,正独自在紫禁城内穿梭着,时而躲避巡逻的侍卫,时而撬开一扇门窗。 这样的举动,自从刚刚的盛宴结束后,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但这丫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第四次更迭落脚点,白衣剑客心中的急躁没有写在脸上,而他看似漠然的目光中,总有一丝会留给那个女孩,现在,她进了一处大殿内,从殿外的金碧辉煌中不难看出其重要性。 她进去有半柱香时间了,这在今晚的搜索中,并没有出现,看来是找到目的地了? 一队,两队……那处大殿外第五次有队伍巡逻而过之时,出现了一丝不同,他们等在了殿外。 “那家伙还没过来吗?今个这到处人心惶惶的关头,他居然给我掉链子?!”带头的侍卫不满地向其他人说道。 “队长,他今个吃坏了肚子,本来已经去请假了,但实在人手太紧,张统领没给批……” “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不闹肚子才怪!一会耽误了巡逻时辰,张统领怪罪下来我可不给他顶!” 原来是有人掉队,应该无事,白衣剑客如是想。 “队长!”突然,一名侍卫惊呼了起来。 “鬼叫什么?!”那名队长不来烦地骂道。 “这……这宫里,有动静!” “什么?!没听到啊,你们几个听到了?”那名队长警惕起来,但竖着耳朵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报告队长,我们没听到什么声响,但小张这耳朵可不是盖的,如果他听到了,搞不好还真有点什么……” “真的?可别忽悠我!” “不敢,队长,我刚刚听到了很细微的声响,倒像是什么东西被放在了木架上的碰撞。” 要坏事了,白衣剑客收敛了心神,开始将自己的感知范围扩散开来,其他巡逻小队还在较远位子,要提前动手么? 不对,那名掉队的侍卫正跑过来,或许可以都杀了,但万一有人喊出声,那名侍卫有了警惕或者高呼其他人,可就暴露了。 先静观其变吧,白衣剑客拿定了主意。 大殿宫门被那群侍卫打开了,摄手摄脚地一直摆开进入其中,借着手中的灯笼开始了搜寻。 那丫头还在里面没有出来,那名掉队的侍卫越来越近了,先把他杀了吧? “有刺客!”忽然,大殿之中此起彼伏开始了大声呼喊。 “臭丫头!”白衣剑客感到一丝意外,但脚下的迅疾也彰显着他的心口不一。 一袭夜行衣的少女翻窗而出,几个腾跃便消失在了那队侍卫的视野里。 “快追!”那名队长高喊着,此起彼伏的声响被传递到了全宫范围。 一时间紫禁城内灯火通明,人潮涌动,看来今日的布置果然严密。 那若影若现的丫头躲开了一处处追击围堵,但没有离开白衣剑客的视野哪怕一瞬。 看来她可以独自安全离开了,白衣剑客如是想,便只是跟着,没有丝毫露面的打算。 不对,这方向不是直接出宫的,也不是去某处宫墙,她要干嘛? 疑惑没有困住白衣剑客的步伐,但他一直在纠葛,到底是否应该直接下去一掌打晕带走? “应该会被一群人喊打喊杀吧……”于是白衣剑客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继续跟着。 突然,白衣剑客停止了脚步,明明不远处的丫头进了某处院子,但他没法继续跟上了。 在他面前,一个面如冠玉的男人,一袭紫衫,双手看似随意地抱在胸前,左手拿着一把剑的剑鞘。 “你是谁?”白衣剑客开口问道。 而能让他开口的人,已经是不同寻常了,更何况眼前之人更加特异。 此人似乎毫无破绽,因为他就像他的剑一般凝炼着锋芒,但他又似乎到处都是破绽,因为他的剑还在剑鞘之中。 “你又是谁?”紫衫剑客反问道。 “西门吹雪。”没有一丝掩饰的意图,一往无前才是他的做派,而今夜,为了纵容那个丫头,已经大为本心了多次。 “哦?难怪,你的剑不错。”紫衫剑客的表情和语气丝毫没有话语中应该的惊讶,这倒是和西门吹雪如出一辙。 “彼此彼此。”这是西门吹雪由衷的直白,眼前这人,真想一战! “那是你女儿?”紫衫剑客倒是没有戒备一般,居然开始了攀谈。 “不是,但被拜托照顾她。” “嗯,那你的任务结束了。” “你在命令我?!”西门吹雪的怒意开始攀升,上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的坟头草只怕已经两米了。 “没兴趣,不过是告诉你,接下来,那女孩不会有事。” “你到底是谁?”这人愈发泰然自若,也确实让西门吹雪心头一拧,现在的应该出手么?他有那么一丝犹豫。 “放轻松,现在的你,打不过我的。” “哦?你倒是很自信。” “向来如此,但主要是你现在的心思不在这,刚刚那场决斗果然不同凡响,有所顿悟准备立刻找地方冥想一番对吧?” 西门吹雪的目光更凝实了,这人居然一语道破他现在的状况,没错,一路随行,之所以觉得那丫头麻烦,正是因为刚刚看到风清扬的剑心中有感,一直想早早完事好去思索一番,可谁想到原本只是简简单单地随行护卫,居然会节外生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作为一个当世绝顶的剑客,心绪不宁的时候可并不常有,但眼下直接掉头就走,可不是他会做的事,毕竟信守承若是他一贯的准则,更何况这丫头其实并不讨厌。 “你可以叫我‘金大侠’。” “就是那小太监口里的‘金大侠’?!”这个答案让西门吹雪始料未及,原本在现场观战时,他的心思全情投入在了风清扬那边,周伯通和洪七公的现身的确拉扯了他一瞬的注意,但也仅此而已,可偏偏那个看上去和“四条眉毛”一样奸猾的小太监,居然对武林传说了若指掌,更是提到了一位连他都没听说过的“金大侠”,这也是他在小太监身上多看了两眼的原因。 “他是我儿子,自然不是太监。” “这……孤男寡女,夜半三更……”西门吹雪的焦急更甚了,难得多说了几个字。 “放心,那小子嘴上不把门,但从来不是真正的奸邪之徒,明天白天,你多半就能见到那丫头大大方方从宫门口走出去。” “你为何要拦我?我可以答应你不动你儿子,只是带那丫头离开。”西门吹雪的话锋开始转和,因为他越发确认,眼前之人,眼下的自己绝不是对手。 “其实刚刚还拦了一个东方不败,那家伙的轻功确实匪夷所思,最后没拦住,只好让他进去了。” “你不想让你儿子看到你?” “没错,他应该有自己的路,而不是在我的庇护下一路凯歌。” “那你就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或许你说的没错,只是谁能想到那小子的路途太过坎坷,如果我不在,他多半已经没路可走了。” “我为何信你?”西门吹雪犹豫再三,只好用上了自己所有的耐心,毕竟这人刚刚还和东方不败交过手,可是一点疲态都没有显现,这绝不是作假,毕竟没有几人可以用作假逃过自己的眼睛。 “因为我们都是剑客,真正的剑客,在握剑的时候,不会说出办不到的事。” 没错,这也是自己作为剑客的骄傲,手中有剑,这天下就没有几件办不到的事,自然无需隐瞒欺诈。 “好!但是明日午时以前,如果我没看到人,或者有所损伤,我会杀了你儿子或者与你一战!” “直接来找我吧,他还小。” 这人真让人火大,让西门吹雪想起了面对陆小凤的情景,总是一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神情,一切尽在掌握,尤其是那整天挂在脸上的微笑,实在让人讨厌…… 不再言语,西门吹雪转身后直接消失在了夜幕里,似乎从未来过一般不留丝毫痕迹。 八月十五的这个夜晚,就在清国皇宫大内,居然还有如此一幕发生,着实匪夷所思。 “金大侠”到底是谁?西门吹雪心中没有答案,但剑客的本能告诉自己,此人值得一战! 第二天一大早,西门吹雪便在宫门外不远处注视着前方,那丫头真的会出现么?心下还是有所焦急,万一真的有所损伤,是自己的过错,弥补不了。 好在,并没有让他煎熬太久,换上一身太监服的那丫头果真大大方方地从宫门处直接走了出来,同行的是那小太监,此时此刻,西门吹雪不经意又多看了那小太监两眼,更像是要把他的样子用目光刻下一般。 “真像……” 第一百二十一章老爹?! 那人是“金大侠”?!自然不可能,但他多半真是我那死鬼老爹。 让西门吹雪止步,和慕容秋荻有染,还是真正的剑客…… 怎么想也只有那么一位了,但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和我老妈有关系了…… 额,好像真有那个机会…… 但他又为何自称“金大侠”? 搞不懂的地方还真多,一时间脑袋里的面粉和水搅合在了一起。 忽然又有种恍惚,一直以来,这一路的坎坷,本以为就是靠着自己蝇营狗苟,一步步给跪过来的,谁能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个大神的影子? 不过话说回来,他和东方不败都明明交手了,结果没拦住,放他进我屋里欺负了我一番,还给了我这“三尸脑神丹”,这个算是坑儿子吧?! 难道他是故意的?为了历练历练?有这么练儿子的么?狮子老虎也不会吧?! 尤其是东方不败那样的人,他一个不高兴,我都没机会知道这一切了好吧! 再者,特地拦下西门吹雪,就是为了让倾眉跑我屋里待着对吧?如果是他的话,这不管是“惊鸿照影”还是“流星十八莲步”能瞒过么?不可能,所以这丫头是谁的女儿一目了然了,既然如此,他干嘛还偏偏让我和倾眉扯上了关系? 虽然机缘巧合,但他肯定推波助澜了。 这里面又是满满的阴谋有没有? 这已经不是单单坑儿子了那么简单了,都开始布局下棋,搞不好还有十个八个后手在等着。 我的天哪…… 本来以为这是个地狱级副本,没想到实际是无人生还…… 我招谁惹谁了?别人穿越动不动自带这个那个,有保驾护航的,有相依相伴的,明明眼前的敌人可以一刀杀了你,偏偏放你玩,还能留下一句莫欺少年穷啊,他日十倍还啥的,如果我是那些反派,本来可以放走,但听到后肯定会补刀有没有? 结果换到我这,别说装的机会了,我是一句狠话都不敢撂,一路跪到总算能直一直,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我也是有依仗的,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特么偏偏我就是没机会知道,等知道了,已经没意义了。 我上哪说理去? 唉,心里好苦啊,有点累觉不爱了。 忽然,手掌被一抹温柔包裹,“很难接受么?我当时知道自己还有个老妈的时候,也不比你轻松多少,所以能体会你现在的一时混乱,不过嘛,既然你帮我找到人了,这次就换我了。” 没有言语,我也不知道为何看到倾眉那满眼的温柔就突然没忍住,一把将她涌入怀中。 这个举动多半惊呆了周边三人和倾眉自己。 “你你……干嘛呢?!”口里这么说着,手上也做出了要推开我的样子,可也只是做了做样子。 “咳咳,我两还在这呢!”陆小凤这话很有意味深长,但此时此刻,话语里透出的威慑不言而喻。 “额……失态,失态,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忍不住想找个人依靠下……”赶忙放开了倾眉,没辙,压根不是我的作风了。 “哼!安慰你两句就蹬鼻子上脸了不是!回头有你受的!”红着脸说这个话,好美,咳咳,好没说服力啊。 “年轻真好啊,老李头,你当年就是这样骗小姑娘的么?” “我可没这本事,都是顺其自然而已,不过老楚多半更有心得。” “这倒是,我现在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知道自己闺女也被人如此这般,是个什么表情,哈哈!这叫天道好轮回么?” “陆叔叔~!”倾眉跑他身后双手抓肩不住来回摇晃,估计天底下有人能这么对陆小凤的,也没几个了。 “好了,我两到此该办的事也算完了,现在就回去跟老楚头汇报汇报,他闺女总算找到了亲妈,可喜可贺,顺带还给他说说你们接下来的行程,对了,有机会还是去临安转转,不过一定得躲着点西门那家伙,我估计他一直很想把你这小子抓了逼出你老爹和他对打,不过那也确实有趣得紧。” 呵呵…… “多谢二位前辈解惑,他日小宝定当厚报。” “虚头巴脑的就省了,你能照顾好这丫头就算是让我等宽慰,不过可得留心哈,万一有个闪失,你就得考虑下一件宝甲是不是够了,多穿两件或者把我的‘灵犀一指’练到更高层次,不然就算挡住了‘小李飞刀’也未必躲得掉‘剑神一笑’,毕竟那家伙多半都对着脖子来,当然,如果觉得压力太大,可以提前去临安谢罪,撇清关系便了。” “这功夫嘛,自然得勤加练习,难得有神技傍身,可不能堕了陆前辈威名,至于宝甲什么的,可遇不可求,有一件也算知足,能不能挡住‘小李飞刀’或者‘剑神一笑’压根就不在考虑范围嘛,让倾眉有闪失这事,只会在我去地下报道之后了。” “好小子,记住你这话,我看好你,不过真别大意,他们几个可不会像我这么通情达理,会先跟你唠唠嗑。” 这倒真是…… “行了,你废话太多,丫头,小子还有双儿姑娘,李某告辞。”说罢,李寻欢便直接走了。 “你这老李头又装得洒脱,好了,不说了,告辞。” “两位叔叔(前辈)慢走。” “你刚才那句话是真的?”等他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外,倾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哪句?” “就是最后那句!” “哦哦,自然真的,全都是真的。” “哼!信你才有鬼!双儿,咱们不理他,看看有什么好的吃点。” “嗯,楚姐姐你做主就是了。” 这也不坏啊,有点缓过神了,那老爹啥的,一边凉快去吧,我该干嘛就干嘛,可没工夫搭理他。 “那个,三位,不好意思哈!”店小二突然跑来一脸歉意。 “怎么了小二哥?这桌没收拾么?不要紧的,我们继续吃,你就在这里上菜就是了。” “不是这个,大爷,刚刚离开的那两位大爷还没给酒钱……” “额……”我们三人一头黑线,这是当叔叔的该干的事么?! 目的没变,继续向着武当前进,虽然不知道到了之后能不能有所改变,但至少能有个念想,也好好看看当年的武当和几百年后有何区别。 一路走走停停,并没有太过急躁,虽然三个月不长,但我觉得只要找到方式,以自己的情况而言,应该能一蹴而就,至少能够开始练了,也算交代。 至于为何一定要死磕那本感觉练不了的秘籍?怎么看这也是试炼的一环啊,倾眉的老妈是那个德行,如果我没有选择练这本她给的,也就和直接宣布认输无异,到时候她会做出什么我还真不确定。 事实上,很可能她自身的实力多半还没到东方不败那种境地,可她掌握着江湖最夸张的情报网,手下的细作渗透各门各派可绝不是没有可能,不然她也不至于随口说说什么会什么教,这是赤果果的威胁,而我现在无力反抗,只能认怂呗。 不然,他捏死我估计都不需要自己动手,直接散布消息说我整天胡吹法螺,藐视那个蔑视这个,又或者说我大肆宣扬知道了东方不败的秘密,其实他是个自宫的阴阳人…… 想想都不寒而栗啊。 所以没辙,目前只能是她说什么,我照做便是,除非我真舍得和倾眉划清界限…… 想想也真不靠谱,怎么别人惦记背景雄厚的公主啊,世家小姐啊,都能一往无前,一蹴而就,一帆风顺,到我这里了,怎么就是一招棋错,一命呜呼…… 唉,说白了,这才是江湖,最血腥,最暴力,最真实的存在,没有实力就没有发声的机会,实力不足,就没有被采纳的可能,什么狗掀门帘全凭一张嘴那都是正儿八经的刀剑跳舞,时间越久越容易翻车。 所以这武当一行,还真的有点收获才是,不然可就大有玩脱的可能。 到时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跑去跟慕容秋荻说,我知道了老爹的下落…… 不是喜欢坑儿子么?那我坑爹又何妨? 嘿嘿,忽然觉得多了个保命符,原来我那老爹,也是能起到作用的嘛! 一晃半月过去,武当也没多远了,但这时一个消息传遍了江南各地。 六大派围攻光明顶铩羽而归。 第一百二十二章武当 赵敏果然没有消停,这该发生的也还是发生了,就是不知道她和小张现在是个啥章程。 如果说没有一丝丝心酸,那是不可能的,但毕竟当时也没有太多期待,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眼见就要支离破碎的梦而已,无伤大雅。 就是不知道眼下武当到底发展到哪一步剧情了,万一老张疗伤时我跑去凑热闹,会不会被当作奸细一巴掌拍死? “那个,仔细想想哈,我这一拍脑袋就说要去武当,是不是有点太想当然了?咱们要不要缓缓,从长计议?” “这话你半个月前都该说了,现在都快到山脚下,晚了!” “额,其实吧,你们也听到了,六大门派铩羽而归,这个时间跑去人家大本营不是触霉头么?” “就你这辫子,哪有一丁点像是明教的人?放心啦,张真人德高望重,不会轻易对你这个小屁孩出手的。” “我怎么就成小屁孩了?!” “不是么?张真人一百一十了吧,你有二十么?” “说的像是你有一样……” “我自然没有,所以我们在他老神仙眼里,不都是小屁孩么?对吧,双儿妹妹?” “嗯,楚姐姐说的是,从小就听闻张真人是活着的传奇,没想到真有机会见上一见。” “放心,有姐姐我在,搬出我家那几位,张真人或许不在意,但宋掌门那些人应该还是会看重点的。” 这倒是啊,有背景真好! 一路攀登,没有觉得丝毫疲惫,这比以前坐车到半山腰靠谱多了。 不过很意外的是,到了“解剑石”居然没有老道士小道士守门,革命靠自觉么? “那个,我们好像不需要解剑吧?都是用手指头戳的。” “有点奇怪啊,怎们一路来都没个人影?” “你们两一会小心了,有事我来,不要强出头哈。” “哦?没有内力还一身伤的韦大英雄这是要保护我俩咯?双儿妹妹,有没有觉得很放心啊?” “楚姐姐又戳到韦大哥的痛楚了,不过他说一不二的,双儿相信都能逢凶化吉。” “就你这丫头嘴甜,我是坏心眼咯?”一边说着,倾眉一边手下不饶人,让双儿无处可躲,只能跑我身后绕着。 “咳咳,这好歹别人山门前啊,得庄重点不是?” “我这是在试探,结果就是,这样嬉闹都没人管,里面多半出事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嗯,估计是的,总之一会多小心点不会错,但来都来了,水来土掩吧。” “韦大哥在哪双儿在哪。”这小丫头坚定的眼神确实总会让我膨胀啊。 古朴的道观映入眼帘,恢弘庞大,这个时候看来果然更加不凡,但就是一个人都没看到,也没有在地上发现什么特别的痕迹,就好比如果有打斗之类的怎么也得留下点兵器吧。 “里面有声音!”倾眉严肃了起来。 “看来是都集中在了大殿之中,咱们这也算是来的巧了,就恰逢其会吧。” 原来是误打误撞遇到了赵敏拜山,这也算心有所想么? 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堆在了“紫霄宫”门口,看到我们靠近纷纷拿出了兵器怒目相视。 “什么人?!” “那个,诸位不要激动,我们只是香客,前来拜山,希望有缘能见到张真人一面。” “滚滚滚,这里封路了!”这个小喽啰还真是嚣张啊,居然直接封了武当的路,他为啥不进去对老张这么说? “你说封路就封路?你算老几?在武当张真人的地盘也敢如此放肆?!”倾眉很不给面子地跳了出来,看来她对老张还是很崇敬的。 “哪来的丫头,长得如花似玉,居然敢管大爷们的事,兄弟们……” “殿外来的是哪路朋友?”一声不急不缓,但却偏偏能改过那个小喽啰的声音,不过显得十分平和,没有一丝威势。 既然老张发问了,那咱也不能不给面子。 “后学晚辈韦小宝,携舍妹楚倾眉和庄双儿,拜见武当张真人!”没有内力,只能用吼的了,还蛮辛苦,毕竟要让过眼前那么大一群魑魅魍魉来着。 “韦小宝?这名字倒是喜庆,岱岩,可有印象?” “回师父的话,近日来倒是有很多丐帮中人在江湖上盛传那位在清宫斩鳌拜的韦大英雄出现在了大宋境内,还救了丐帮众位长老的性命,据说他还和临安楚香帅等人关系匪浅。” 我的天哪?!那些乞丐真会来事,但我和楚香帅是真的面都没见过好吧。 哦,对了,我老爹和他关系不一般…… “原来是这么一位义薄云天的人物莅临,请恕老道怠慢,不过眼下武当危机四伏,韦英雄还请下山吧,避免受到波及。” 得老张喊一声英雄,这事就大发了有没有?我就算很想低调点在一旁看看,现在也没机会了。 “张真人谬赞,小宝何德何能得老神仙一句‘英雄’?不过既然恰逢其会,今日也只好在武当待上一待,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不凡,也不枉此生了。” 我这说的有没有大义凛然?万一里面不是赵敏,可就尴尬了…… “让他进来。”好吧,这声音耳熟。 魑魅魍魉让开了道路,前面几人明显与众不同,那仙风道骨的白须老道自然是老张,如此大军压境,而他自己也多半受了伤,尽然已久泰然自若,这一百多岁确实不白活。 而他对面站的,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不是赵敏还能是谁? “郡主?!”戏得足,万一装作不认识,弄巧成拙的可能性很高,很高…… “哦?韦英雄认识这位‘张教主’?” “啊?额,张真人别再一口一个英雄了,小宝受不起,那个,这位其实是之前在清宫里帮小宝斩杀了鳌拜那个败类的蒙古汝阳王府绍敏郡主,张真人怎么说是‘张教主’?” “就你话多!”赵敏杏目圆瞪,倒显得是对我娇嗔了一般。 “额……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不知二位大师可还好?” 话锋得转转,只好拿玄冥二老说事了。 “你小子最近出息了哈?!但今日一见,那什么力抗‘金蛇王’啊,救援丐帮肯定都是假的,就你刚才喊那两嗓子,什么底都泄了。” “额,鹤大师说的是,小宝最近被人抽干了内力,还受了不小的内伤,这次就想来武当拜会下张真人,求教一番,看看还有没有救……” “抽干了内力?你什么时候有的内力了?”赵敏这话有点突兀,有一点担心的意味么? “机缘巧合呗,小宝也不是整日就知道插科打诨不是?” 这时赵敏给鹿仗客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 “鹿某见过韦公子,真是人参何处不相逢啊,不过确实没想到此时此刻会再遇,这些时日韦公子突然名满天下,尤其是盛传‘灵犀一指’和‘金刚不坏神功’兼具,倒是让人很难想象当时完完全全只靠一张嘴的样子……” “这小子真的会‘金刚不坏神功’?!”一个彪形大汉粗声粗气地打断了鹿仗客的话语,明显不在意面子,二鹿仗客没有一丝介意,这货是谁呢? “没错,金刚门主,这位就是最近盛传的那位韦公子,他身具‘金刚不坏神功’是丐帮那些人口口相传,据说是和一名西夏武士对招之时出其不意地用了出来,挡下了刀锋再顺势用‘灵犀一指’将其掰断。” 金刚门主?!这货是火工头陀?! “咱老子的‘金刚不坏神功’哪需要什么‘灵犀一指’去弄断兵器?挡什么自然断什么,你小子的‘金刚不坏’称不上神功,肯定是本就差劲的空见某个师弟教给你的,而他自己被谢逊活活打死,实在是丢了咱老子神功的脸面,告诉你,以后可别到处张扬!” 额……我这算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么?明明是扯虎皮拉大旗,结果遇到正主,还被埋怨了……不过他也是碍于赵敏的面子吧,不然我估计已经被咔嚓了…… “原来是金刚门主!这还真是失敬失敬,当日在燕京酒馆,小宝就和郡主以及两位大师谈起过金刚门主的故事,没想到郡主是见过真人的,怪不得,怪不得……” “这么说,这小子知道江湖典故,是真的了?” “是的,师父。” 师父?!鹿仗客的师父?!我的头有点大了…… “百损道……长?!” “呵呵,这小子有趣得紧啊。”这个一脸营养不良得老头,和张真人比一比就太次了,可他却是玄冥二老的师父,不是有传言被老张灭了么? “怪不得,怪不得啊,我说为何郡主你有信心敢上武当山威胁张真人,原来是有两位传说中的大师助阵,也难怪张真人都说眼下危机四伏了。” “有两位大师自然无往不利,更何况本郡主此次还请出了大蒙古供奉,这位大师你也多半知道了?” 大蒙古供奉?金轮法王么?! “额……不会是金轮法王吧?” “怎么?老衲不像么?”一个大和尚或者说是大喇嘛?总之,那金轮是真的闪,刚刚之时脑袋短路没注意。 “咳咳……岂敢岂敢,小宝这不是震惊傻了么!谁曾想到,今日不仅得见张真人真颜,居然还有幸遇到了三位有能力和张真人捉单放对的前辈,这还真是大幸,大幸啊。” “这两个是你妹妹?” “啊?”这话锋怎么又转了? “不介绍下么?”赵敏的眼神很不善啊,这是为何? “咳咳,这位是楚香帅的千金,楚倾眉,在下的结义妹妹,这位是双儿妹妹,她是那位‘明史案’受害者庄家的遗孤,庄三夫人感念小宝给她们报了血仇,一定要让双儿服侍我,不好推辞,但也习惯被服侍,所以也是我妹妹了。” “楚留香的女儿和庄家的遗孤,你小子怪不得越混越好啊,佩服,佩服。” 喂喂,你是不是搞错了方向?张真人在那里站着很没面子啊! “托郡主洪福,不然小宝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给埋了。”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给本郡主做点事如何?” 啊?对了,还答应了她三件事,我差点就以为是小张那待遇了,什么画眉画唇的…… “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今日原本是想借着那明教魔头的名字,压服武当,让张真人愿意同大蒙古修好,既然你这个嘴碎的来了,又撞破了本郡主的计划,那就让你来说服张真人吧。” “哈?!”亏你想得出来啊! “怎么?不愿意?!”赵敏又开始嗔怒了,怎么看怎么好看,啊呸,怎么违和…… “额,不是啊,这武当在宋国境内吧?怎么郡主一定要张真人同蒙古修好呢?还不惜大动干戈?” “在宋国境内又如何?我人都站在这了,有宋人来管管么?再说了,那少林玄慈还收了你家皇帝的封赏,他听会康熙的么?” 说什么大实话,康熙会伤心的。 “可是……可是张真人是方外之人,又没参与国家之间的大事,门下弟子也是侠义中人,平素其实和宋国朝廷来往也不频繁,那些当皇帝的倒是想请张真人指点如何长寿,可他们也都不在了来着……郡主何必特地大老远跑来,还要压服?这个有点不理解啊。” “张真人的威望,当世武林谁人能及?本郡主也不要求过分,只要张真人口头答应和大蒙古修好便是,在上都做客的武当诸位大侠,自然也能好生招待,早日回家。” “原来郡主这是筹谋已久了啊……那小宝斗胆一问,如果张真人不答应,又会如何?” “那就得看看三~位~大师的意思了!” 好家伙,这是要三打一的节奏?跟这三个打,老张又很可能受了伤,那不是很麻烦么? 不行,说什么也得帮帮老张才是,至少拖到小张那些人冒出来吧。 “嗯,小宝明白了,看来郡主今日势在必行,那咱这个局外人,就居中调停一下,还请张真人与诸位大师见谅。”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