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天婵录》 第001章武陵仙山 武陵山千峰百嶂,是天下弟一修仙问道的门派,创派祖师乃是玄叶真人,玄叶少年时便道法大成,驱邪画符,捉鬼炼丹,无所不能。喜爱游历各大名山,一日云游到华山,得一仙翁指点来到武陵山颠,见其山势环绕盘旋,如卧龙,高岩深涧耸立,似天柱。被其山势水脉吸引,便在此开宗立派,广收弟子,修仙问道。 玄叶祖师享年一百二十岁,坐化之时传位于大弟子冲阳,在其大弟子冲阳真人执掌下更是享负盛名,其门下弟子三千,山上道房建有千余座。 一日,弟子们都在广场上练剑,众弟子口中一同念诵道法心经口诀:“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意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下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到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广场上空剑飞如雨,弟子们或意念御剑,或御剑飞行,场面着实壮观。 突然空中只见一团白影飞来,白影中间闪着一道青色光芒,却是一柄长剑,闪闪发光,那白影与那闪光的长剑同时在空中四处乱窜,闪着青色光芒的长剑与百位弟子的数百把飞剑相斗,铛铛铛……剑与剑碰击之声刺耳。 只斗得一会儿,那闪青光的长剑气势更甚,广场地下弟子默念剑诀,右手三指弯屈,食指与中指双指催动剑诀凌空控剑,过不多时,己然不敌,被闪着青光的剑击退,败下阵来,百余把飞剑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苍皇逃了回来,还剑入鞘。 那团白影风弛电挚般落了下来,却是位二十年岁的少年,身穿白衣,头戴银色发冠,手持长剑,容貌如女子般灵秀。这少年正是冲阳真人二弟子江于渊,剑术精妙,道行颇深,深得冲阳真人喜爱。 众弟子们围将过来叫道:“二师兄,二师兄……”一位弟子称赞道:二师兄剑法真好,我们这么多师弟都斗不过二师兄一人。”这人叫陆昌。江于渊笑着回道:“众位师弟过奖了,我哪算好?大师兄的剑法那才叫好呢?”一名叫赵云飞的师弟道:“二师兄,你别谦虚了?” 又一人叫彭成的师弟叫道:“大师兄…大师兄,快下来,跟二师兄比比,看谁厉害?”众师弟纷纷叫唤道:“对啊!大师兄,下来比比吧!也好叫我们开开眼界?” 众人同往广场中前方一座高楼顶上望去,只见楼底上睡着一个白衣男子,翘着二郎腿,上下斗动,手持酒葫芦正悠哉悠哉的喝着美酒。 这喝酒之人正是武陵首徒杨风行,他视酒如命,性格刚正,为人洒脱,但道行、功法、剑术,均在江于渊之上,是冲阳真人最得意的弟子。 杨风行被彭成师弟叫唤,似乎没有听见,想是喝得正在神间。见他不理人,众师弟们大失所望。江于渊微微一笑,突然手中长剑朝他一掷,直飞他而去,杨风行斜睨一眼,顺手抽出自身配剑回掷而出。 只见两把长剑在半空中相交,一青一碧,江于渊中食指催动剑诀,而杨风行却还是睡着,右手中食指催动剑诀,左手拿酒葫芦依然往口里倒着酒喝。 双剑空中交斗片刻,江于渊配剑已飞落了下来,直插跟前。杨风行配剑已入鞘,不用多想,胜负已然很明显了。杨风行起身跃了下来。 但见他二十来岁年纪,身型较高,不胖不瘦,头戴银冠,眉浓目秀,俊朗不凡,一名叫丁有胜的叫道:“大师兄刚才这招真厉害,教教我们吧?” 众师弟齐声道:“对,大师兄教我们几招吧!”杨风行道:“好的,这有何难?我现下教你们一招行云流水,可要看好……。”“哟“字还未出口,只听一位女子声音叫道:“大师兄,大师兄。”那女声打断了杨风行的话,那女子声音温柔,悦耳动听,众师兄弟们一同瞧去,只见他边跑边喊,满脸欢喜。 这女子名叫叶霜红,十八九岁年纪,身形高挑,面如冠玉,头发金线绾着,容貌可以称得上绝色,是冲阳真人最小的弟子,大家都称他小师妹,只见他轻盈跑了过来,众师兄们见她轻跑中那漂亮的身姿,飘动的秀发,各个看得是目瞪口呆。 待她跑得近了,杨风行回答道:“小师妹,有何事?”心里却道:“没准儿又是要找我来练剑的?”叶霜红过来看了江于渊和杨风行一眼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俩都在啊!师父叫你们去一下清心殿,说有事要跟你们说。”杨风行道:“好的,知道了。”对着江于渊又道:“江师弟,我们走吧!别让师父等及了。”江于渊道:“那好吧!小师妹,等下回来我和大师兄再陪你练剑。” 他们师兄弟妹们从小一起长大,平日里一起玩闹,一起练剑,情同手足。杨天行与江于渊走后,众位师兄弟们将叶霜红团团围住,陆昌师兄笑道:“小师妹,我们陪你练剑吧!”叶霜红笑道:“你们自己练吧!我要去看看师父找大师兄做什么?”丁有胜师兄笑道:“哎!小师妹有大师兄与二师兄陪她练剑,哪里用得上我们?” 叶霜红道:“丁师兄你胡说,我哪有?”陆昌哈哈哈大笑。叶霜红问道:“陆师兄,你笑什么?”陆昌道:“这清心殿离此处又不远,你带个话用得着跑过来吗?何须那么急?”彭成师兄接口笑道:“这还用说,肯定是急着想见大师兄呗?现在又想跟过去,真是一刻也离不得啊!”赵云飞师兄道:“对,不错不错。这就叫形影不离。”说完众师兄们都哈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说了半天,你一言他一语,就是要逗一逗这活泼开朗的小师妹。 叶霜红被师兄们这样一说一笑,说中内心深处,双颊登时微红,脸现羞涩之情。手指着众师兄转一圈笑道:“好啊你们太坏了,整日不好好练剑,就只会取笑我。”微翘薄唇又道:“哼哼!各位师兄……小心我告诉师父,说你们不努力用功,罚你们去藏经阁抄写经文。” 围着她的师兄们都纷纷摇手笑道:“别……别……小师妹开个玩笑吗?别当真,别当真嘛!下次不说了。” 师兄们每次都说下次不说了,但又有哪次能忍住不说?不过他们师兄妹们平日里没少打笑逗趣,早就习以为常了,因此并不会真生气。 杨风行与江于渊走过一道长廊,经过剑阁,绕过花园,来到清心殿门外,见殿门大开。殿门之上悬挂着一块牌匾,写着清、心、殿、三个金漆篆书大字,殿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负手而立,背对二人,二人进到殿中。 当即跪地,同声叫道:“弟子拜见师父。”那老者悠然回头,只见他长方脸形,头带蓝银冠,白发苍髥,身穿蓝色道袍,八十来岁年纪,虽已年迈,看上去依旧神采飞扬,仙风道骨,这老者正是武陵山掌门冲阳真人。 冲阳真人道:“风行,于渊你们来了,起来吧!。”二人回道:“是,师父。”杨天行道:“不知师父找徒儿来有何事?”冲阳真人道:“你们两个随我来。”杨、江、二人见师父神色焦灼,不便多问,便跟随其后,师徒三人出了大殿,只见一道蓝影两道白影徒然升起,划过长空,眨眼间就不见身影,三人到得武陵山最高一座山峰落了下来,师徒三人俯瞰千山。 冲阳道:“徒儿,近日结界频频震动,定是外界有人惊扰,为师今日寻视一番,感受结界之外魔气甚重。”指着一处山脉道:“你们看此处。”但见此处黑气萦绕,漂浮不定。江于渊道:“好大的黑气,定是魔教妖人作祟。” 杨风行道:“谁说不是呢?,定是伏魔宫的人。”冲阳道:“风行、于渊、眼下魔气甚重,为防魔教来袭,吩咐弟子们须小心警戒,夜晚要四处巡视,以免有奸细混入,你们两个今晚就看守剑阁。”杨风行道:“师父放心,我们定会好好看守的。”冲阳道:“好,去通知弟子们警戒。”江、杨二人同道:“是,师父。” 这日夜晚,杨、江、二人吩咐了众师弟,山上弟子们持剑来回巡查,陆昌、丁有胜、彭成、赵云飞、四位师弟分别把守东、南、西、北、四处地方,杨风行与江于渊则是看守剑阁,二人手持长剑在剑阁外来回交错行走。这剑阁是武陵山藏剑之所,玄叶祖师一生酷爱收集名剑,所获所得均藏于剑阁之中。 门下弟子们均按斩妖除魔功劳大小由掌门来一一发送佩剑。杨风行、江于渊、叶霜红、三人天生聪颖,平时又刻苦练剑,修习功法,收服了不少山精鬼怪,这才让冲阳真人各自配了一把名剑,其余一些立过功劳的师兄弟也配得不少名剑。 第002章魔尊来临 杨风行配了一柄碧虚剑,江于渊是一柄坤灵剑,叶霜红则是一把夜光剑,此三柄剑都具有灵气,与剑主人心灵相通。子丑时交接之时,但见叶霜红负手悄悄走来剑阁,来到杨、江二人身旁喜道:“大师兄、二师兄,猜猜我给你们俩带来什么好吃的?”江于渊嗅了嗅道:“嗯!烧鸡?”杨风行连连吸气闻了闻道:“嗯!还有酒?是九里香……对,正是九里香。” 叶霜红背后双手炸一下伸到二人面前喜道:“全中。”只见她左手绳子正是吊着两瓶小葫芦酒,右手吊着一只大肥鸡,鸡身还冒着热气。叶霜红又道:“你们两个属狗的呀!鼻子这么灵。”边说边将酒肉放在一棵柳树下一个石桌上,杨风行道:“小师妹,这九里香号称天下名酒,因酒香四溢,香气可散于九里之外,因此便有九里香之称,我老远便闻到酒香味了。”叶霜红道:“我的大师兄啊!你可真是个酒鬼,来,趁热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杨风行道:“师父他老人家吃过了吗?”叶霜红道:“吃过了。”三人坐在石阶之上,江、杨二人各取一葫芦酒喝了起来。 江于渊撕了一个鸡腿递给叶霜红,道:“来,小师妹吃个鸡腿。”叶霜红道:“我早吃过了,还不饿,我看你俩吃。”双手托腮看着杨、江二人,微风吹着秀发,模样可爱动人,江于渊看着她,竟然呆了。叶霜红道:“二师兄,你倒是吃啊!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江于渊赫然醒觉,一脸羞涩道:“没……没”。杨风行却看破了江于渊心思,微微摇笑故意岔开话题道:“好酒,来,江师弟干了。” 叶、杨、江三人相继拜师,时隔不久,从小一块长大,两小无猜,给师兄们送吃送喝那是常有的事,总是送些好食物的时候,便叫师兄们来猜一猜吊一下味口,杨风行最爱喝酒,因此经常猜中,江于渊有时则故意猜不中好叫她欢喜。 众师兄们对这位活泼动人的小师妹都甚是疼爱。叶霜红含情脉脉的看着杨风行,眼神充满爱意。 叶霜红问道:“大师兄,听师父说,白日你们巡查结界时,发现魔气甚重是不?”杨风行回道:“是啊!我从未见过这么重的魔气,我感觉可能不妙?嗯!小师妹,这夜已深了,你还是回到师父身边去,较为安全一点,这儿有我和你二师兄看守,不会有事儿的。” 江于渊道:“对啊!今日看师父神色焦虑,我也感觉不妙,我也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神色。” 叶霜红哪里舍得离开,巴不得时刻都要看着自己心仪英俊不凡的大师兄,此刻见大师兄要支他回去,心有不愿,脑子一转随即道:“我还是留下来吧!若是有妖孽来袭,我也好帮帮忙嘛!” 杨风行故意激道:“小师妹,待会不知危险如何?你在这儿,我们不免分心。”江于渊道:“对啊!小师妹,大师兄说得不错,如若我与大师兄分心迎敌,便顾及不到你了。”江于渊眼神流露出疼惜之情。叶霜红笑道:“师父刚刚才夸我最近功力有所长进,放心不会给你们帮倒忙的,师父今日特意派你俩看守剑阁,想必此事定是非同小可。”杨、江二人见她执意如此,却也不好拒绝。 杨风行、江于渊、二人今日见此魔气,又见师父神色焦灼,命令他二人看守剑阁,料想今晚定并非寻常,二人对小师父极是爱护,不过情意却不相同。 杨风行对小师妹只是像疼爱妹子那般情义,其实杨风行也深知小师妹钟情于他,也知江师弟钟情于小师妹。 但他看江师弟个性沉稳,不像自己这般放纵,心想小师妹今后跟他在一起才能安稳,所以经常对叶霜红的一厢情愿有些不以为意,而江于渊对小师妹却是男女之爱那般情义,只是小师妹却偏偏喜欢上了大师兄,江于渊个性腼腆,向来口笨,一直不敢表达爱意。 叶霜红又故意岔开话题又道:“对了,大师兄二师兄,本派门规第八条写道:凡本门弟子一律不准进入剑阁。判刑条法又写道:“私自进入剑阁者,轻者废除功法,逐出师门,重者受万剑穿心之刑处死。你们说这剑阁里究竟藏了是把什么剑?竟会如此神秘?” 江于渊道:“此剑阁除师父以外任何弟子都不得进入,我等又怎会知道?叶霜红道:“大师兄,你入门比我们早,师父又对你也很是器重,可曾有对你提起过剑阁之事?”杨风行道:“自打我上山入门以来,师父从未跟我提起过剑阁之事,因此我也不知,不过师父今日如此担心剑阁,我料想这剑阁里所藏定是把绝世神剑。” 便在此时,天空实然失色,整个武陵山被黑气笼罩,黑的一丝光线都没有了,紧接着只听到轰隆一声,声音之大,震耳欲聋。所有弟子们都是一惊,只见丁有胜奔过来急叫道:“大师兄…大师兄…不好了,西面结界被破。”,这时天空黑气更甚,冲阳真人见此现状双手运气凌空急画了一个小八卦图,默念真诀将一个黑白发光的八卦图迅速推出上空,击打在广场右侧阁搂上一口大钟之上,只听“咚…咚”两声巨响。 这是武陵山每逢危急时门下弟子发出的紧急信号,此八卦信号一出,是告知弟子们需要全神戒备。杨风行道:“八卦告急。”江于渊咬破食指,凌空画了一道血符咒,念咒将血符迅速推向空中与那黑气一撞,红光四散,血符瞬间消失,江于渊惊道:“好强的魔气。”杨天行对着碧虚剑唤道:“出鞘。”这碧虚剑颇有灵气,锵一下出鞘发着碧光直击黑气,只听到铛铛几声,却也冲不破黑气。 江于渊叶霜红见此也命坤灵、夜光出鞘与魔气相斗,三柄灵剑斗得片刻,已然无效,杨、江、叶三人才各自命自身灵剑回鞘。冲阳真人接着画了个巨大的八卦图,光芒刺目,运起真气迅速将其推出,只听到砰一声,八卦图与上空黑气相击,同时撞破,火光四溅。 黑气散开天空明亮些许,现出众多魔教中人,个个身穿黑衣将武陵仙山团团围住,数万之众,只听天空中魔教哈哈大笑,笑声不止,武陵众弟子均感笑声不绝于耳。这笑声蕴含极强内力,入耳惊心,有些定力不好的弟子居然被震得晕倒了,江、杨、叶、三人与一些内功根基不错弟子口念定心诀这才定住了心神。 冲阳真人见其余众弟子们内心有些把持不定,口念心诀,催动真气喝止住了笑声。只听空中一人怒道:“冲阳老道,好厉害的内力。”冲阳真人道:“你也不赖,阁下居然能破老道我设下的结界,想必就是魔尊血魂本人吧!”那魔头面目狰狞,周身黑气环绕,杀气腾腾,哈哈大笑道:“冲阳老道果然好眼力,不错,正是本尊。” 冲阳真人道:“不知魔尊驾临我武陵山,究竟有何企图。”血魂笑道:“你这老道是不是修道修傻了,问这么愚蠢可笑的问题,本尊此番前来,正是为了仙界第一神剑,“天仙剑“。”冲阳真人怒道:“邪魔歪道,休想。”血魂身旁一人喝道:“冲阳老道,今日我魔教大举而来,识相的话,快快交出天仙剑,否则杀尽你门下弟子。”这是魔教幽冥二使之一冥火。 杨风行怒道:“妖人,休要口出狂言,看剑。”碧虚长剑出鞘腾空而起直击妖人冥火,冥火右手翻转发出一掌,一团青火飞出与碧虚相碰,半空之中僵持住了,杨风行中食双指催动剑诀碧虚剑旋转冲破青火直击冥火面门,血魂突发一掌挡住了长剑,运气将碧虚剑震了回来,杨风行飞身接住剑柄,血魂功力极强,杨风行被掌风震退数丈,手握剑柄连连发斗。心中暗道:“好强的功力” 血魂回头骂道:“没用的东西。”冥火一出手便败心中渐愧,低头不语。魔尊血魂二护法幽冰见师弟冥火不敌,心中暗赖不住,喊话道:“你是何人?”杨风行道:“冲阳真人门下大弟子,杨风行。” 幽冰皱眉阴森道:“很好。”突然五指弯屈成爪形吸收空气,只见那气体瞬间成冰,化作一股冰气直击杨风行而来,杨风行不知这冰气威力大小如何,不敢出掌相接,飞身闪过。 冰气直飞,击撞到广场上几十名弟子,那几十名弟子纷纷飞出数十丈开外,口吐鲜血,眨眼间全身冻成冰人而死,众武陵山弟子见此惨状,无不惊慌,血魂见武陵弟子乱了阵脚,命令道:“你们全部冲下去直袭剑阁,我来对付冲阳老儿。”只见魔教众人一拥而下,数万之众,冲阳真人急道:“布九宫八卦阵。” 第003章九宫八卦 武陵山众弟子听师父叫道,停止了慌乱,加上平吋训练有素,很快便排好阵形,黑夜广场中只看到剑光闪闪,这九宫八卦阵是玄叶祖师由九宫图演化而来,这九宫每宫便会化作一个八卦,八九七十二数,一至七十二之数环绕九宫成圈。 正东震木位,正西兑金位,正南离火位,正北坎水位,东北垦土位,西北乾金位,东南巽木位,西南坤土位,每圈八字:乾、坤、震、巽、坎、离、垦、兑。 交界之处又有四圈,总共一十三圈,每圈二百九十二名弟子,十三圈乘以二百九十二共三千七百九十六名弟子,有:开、休、生、伤、杜、景、惊、死、八门。三千多名弟子摆出强大剑阵,围绕剑阁,场面着实壮观,让人叹为观止。 杨风行站震木位,江于渊站兑金位,叶霜红站坎水位,陆昌、丁有胜、彭成、赵云飞、分别站乾、离、巽、垦、四位,七面防守,只开正坤土位死门一个缺口。 只见一群魔徒从死门闯入,但见众魔徒闯还入阵中心,阵法突变,乾宫、震宫、两位弟子迎来死死封住了坤土位,八卦阵法迅速演变变,将进去的魔教众徒乱剑一一绞死,登时灰飞烟灭。血魂见此剑阵威力惊人,不由心中一惊,心道:“好强的剑阵,不宜缠斗,须速战速决。” 突然冲将下来直闯剑阁,冲阳真人飞身而上半空中拦住了他,血魂一掌向冲阳脑门击去,冲阳侧脸而躲,血魂一掌扑空,冲阳转身右手双指直点血魂眉心,血魂仰后翻身闪过,冲阳跃身而过,二人交错,血、冲二人同时反身一掌,砰一下双掌相交,掌声震天,二人同时被对方掌力震退数丈,可见二人功力却在不相伯仲之间。 血魂掌力呼呼不断击去,冲阳轻描淡写的一招招化解开来,此番交战,均是仙魔两界的首脑人物,激斗场面可说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二人转眼间便拆了数百招,势均力敌,空中掌风赫赫,风起云涌,身法快如闪电。 冥火万万没想到杨风行年纪轻,剑术竟会如此之高,适才有些轻敌,因此出手便败,在魔尊面前折了面子,现下对杨风行恼怒至极,在也不敢大意,双掌连绵不绝的发出一团团火气直击震木位,杨天行与镇守震木位的师弟们默念剑诀催动强大剑气一一化解,众师兄弟便以真气护体,剑气拆招。 冥火连攻数十招不见成效,心下有些大急,催动强大火光乱击一通,剑气与火气相碰,破体威力巨大,火光四射,灼伤扫瞎诸多武陵与魔教的弟子,广场之上武陵、魔宫、两方的弟子惨叫之声不绝。陆昌,丁有胜二人及忙点了受伤弟子们的印堂、合谷、两大要穴止痛,将其纷纷扶入阵中心。杨风行若不是担心震木位破缺阵法大乱便会有更多弟子伤亡,依他的秉性早想离开震位与冥火决一死战。 杨风行修习道家剑术仙法以凌利刚猛见长,碧虚剑灵性也是如此,与主人心意相通,一招“剑破天惊”直插冥火胸口,冥火侧身躲过,碧虚插身而过立即调头急刺,冥火后仰躲开,碧虚插鼻而过,未待碧虚回头,冥火连挥三团青火攻去,碧虚成弧形线飞逃,三团青火紧追,碧虚飞绕一圈之后,突然掉头一招“回马反剑”将其三团青火瞬间爆破,攻击百十来招,无论冥火攻势如何猛烈,始终进不了阵前三丈以内。 江于渊于幽冰斗了数十回合,坤灵剑灵动飘逸,强大的剑气化作一缕缕白光,似水银一般与幽冰所化冰气纠缠不休,幽冰见冥火此刻已处于下风,心里势力大减,暗道:“这武陵山不愧名列修仙派第一,剑气之强,道法之高,真是名不虚传。随即便又想到,:“今日我魔界大举而来,我若是连武陵山一位小小弟子都斗不过,今后怎能在魔界立足。” 幽冰好胜之心徒生,展开双臂双手成爪形,连连运气,将场中两棵柳树叶吸了过来,化树叶空中成冰,一片片冰针如下雨般尽数洒下,武陵众弟子还未待冰针落下之际,纷纷凌空御剑而挡,飞剑冰针相交,一片铮铮之声。 叶霜红镇守坎水位。但见数百位魔徒袭来,御起夜光剑电光火石之间便诛灭一群妖人,此剑名曰夜光,黑夜之中剑身阁外闪亮,光线刺目,对敌之时敌人还未来得及眨眼,便已一剑封喉,死不瞑目。陆昌、赵云飞、彭成、丁有胜、四位安抚好了受伤的弟子,便速速回阵,御剑伏魔,均也诛杀不少魔徒。 杨、江、叶镇守八卦阵三处正位,只要这三个正位不破,陆昌、丁有胜、赵云飞、彭成、四位师弟镇守的偏位便不足为虑,就算偏位破些缺口,这九宫八卦阵何等奥妙无穷,阵法可随时可演变补救,西南坤土位死门缺口随时可放可收,一旦踏入阵中,有死无生,武陵弟子仗着奥妙剑阵,层层围住剑阁,剑气笼罩四周,牢不可破,却是无碍。 杨、江、二人虽奋力御敌,眼神却从未离开剑阁楼上一寸,心想师父道行通神,到不用多虑,心中却甚是担心小师妹,现下敌人攻势巨猛,都不敢擅自离位查看小师妹安危如何,但心想此时阵法未乱,小师妹应该安然无恙,想到此处心里倒踏实许多。 魔宫众人一时别无他法破阵,幽冰、冥火见剑阁镇守始终如此严密,把守之人道法剑术却又甚高,若不想他法必不能破此剑阵,进入剑阁。幽冥二使攻震木、兑金、二位无用,心下踌躇,飞身跃上云端俯视查看,见阵法变幻无穷,防守紧密,若想破此剑阵简直比登天还难。忽见坎水位只一女子镇守,二人商议,幽冰道:“声东击西”。冥火笑道:“大哥好计谋。” 说完幽冥二使同时攻向叶霜红,呼呼呼连发四掌,冰火两股气流交织在一起似流星般冲了下来,叫霜红吃了一惊,急念剑诀相抗,夜光与冰火二气半空中相撞,“轰隆”一声大响,叶霜红登时抵挡不住,只感觉内息翻涌,剑诀把捏不定,夜光失控,被冰火两股气流震开来,飞插入柳树之上,直没至柄。 跟着后两股冰火双气压将下来,叶霜红此刻夜光剑脱手,又内息翻涌未定,情急之下跃身闪过,两股气流登时震开坎水位数百名弟子,个个气绝而亡,幽冥二使眼见奏效,掌力更甚,呼呼连推七八掌连绵不断袭击,冲开了坎水位。 二人见坎水位已破,九宫八卦阵随即又变卦补全,心下骇然。叶霜红飘身下来,又感气流逼人,抬头看时两股冰火之气直冲向自已,但见冰火双气离自已越来越近,深知此刻决定抵挡不了,已是命悬一线之际,忽见冰火双气却在自身五丈开外爆破,定睛一看,却是碧虚、坤灵、双剑所为。 原来杨、江、二人知幽冥二使飞身退去,定是转攻其它阵位,忽见夜光剑离主,知道小师妹定然不敌,心想小师妹必是凶险万分,二人飞身查看,果见冰火双气直袭叶霜红,心中大急,急出灵剑相救。 杨风行、江于渊、飞身下来挡在叶霜红身前护住她,二人招招化解幽冥二使的攻势,此时杨、江、二人离开阵位,阵法开始有所变动,震木、兑金、两个方位弟子见大师兄、二师兄、脱离阵位,登时慌乱,不多时阵法变得杂乱无章,广场上武陵弟子与魔宫妖徒乱成一片,混斗起来。 魔宫教徒数万之众,人数虽大于武陵弟子约三倍,但武陵弟子之前仗着九宫八卦阵足可以为之抗衡,现下杨风行、江于渊为救叶霜红竟急迫间离了阵位,幽冰、冥火二使与众魔头见此阵法已然乱了,杀意更甚。 现下武陵弟子每人相当于是以一敌三,好在武陵功法、剑术、也是相当精奥,此时免强与上奋力一拼,过不多时,胜败悬殊大现,武陵弟子处于了弱势。 幽冰、冥火、冰火双气不停向杨、江、二人招呼,叶霜红抽动了身,见已乱成一片,大喊道:“各位师兄不要慌,速速归位。”但这时已如此混乱,归阵谈何容易。 杨风行叫道:“小师妹,现在已然晚了,你叫弟子们或二人一组,或四人一组,或八人一组。” 叶霜红瞬间明白,叫嚷道:“师兄们,有二人在一起就摆两仪剑阵,有四人在一起就摆四象剑阵、有八人在一起摆八卦剑阵,纷纷传达下去。” 众师弟子听此后速迅结组成阵,过不多时,竟反乱为阵,反弱变强,与数万魔徒战成了势均立敌的局面。 冥火骂道:“他妈的这武陵剑阵当真神奇。”幽冰叫道:“我俩只要死死缠住这几位武陵高徒,等魔尊杀了冲阳老儿,我们就有机会了?” 第004章劫洗剑阁 便在此时,忽见两个黑影从天而降,一男一女,身穿黑衣,男子脸上阴气十足,女子却是个美妇,落在剑阁楼上,那男子运起内力一掌击开阁搂封印,二人并肩走了进去,但见剑阁之中凌空吊悬数千把宝剑,剑尖朝下。轩辕、湛沪、赤霄、太阿、龙渊、鱼肠、纯均、承影……均是些上古名剑。那妇人喜道:“武陵剑阁居然藏了这么多上古名剑,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啊!我来瞧瞧这把承影剑。”那男子忽道:“小心。” 只见那女手刚触摸到剑身,“嗡”一声响,将她震退数步,那女子愕然道:“好强的剑气。”那男子道:“这些剑都具有灵气,又聚集在一起,冲阳老儿又加了封印,剑气当然非同凡响。”只见群剑环绕中心处一把剑散着刺眼的红色光芒,剑长三尺七寸,宽四寸,相比寻常剑大两倍。通体血红。那男子哈哈大笑道:“天仙剑,没错,是天仙剑。” 当下双掌屈伸,运起内力,向前奋力一击,破了剑气封印,走将过去运气拔下天仙剑,用力一挥,轻松斩断六七把名剑,欣喜若狂道:“果然是把好剑。”那妇人从腰间取下一个灰色气袋,口念咒语,向上一扔,那气袋徒然变大吞吸了其余名剑。二人将剑阁洗劫一空,那男子道:“走。”两条黑影“倏”一下划空而去。 杨、江、叶、三人见黑影闯入剑阁之时,欲将阻挡,但被幽冥二使连出冰火双气死死纠缠住,哪里抽得动身?只能眼睁睁见剑尽数被夺去。幽冥二使见取剑成功,便连发数掌向杨、江二人袭来后随即叫道:“撤。”众魔徒听见二使叫撤便也纷纷退去。 冲阳真人与魔尊又拆了千余招,魔尊掌风渐渐变弱,时而闪躲,时而逃窜,冲阳真人自身化作一把蓝剑乘胜追去。道家剑术修行到最高境界便是自身就是一把剑,剑随身心,身心如剑。突然从魔尊后背之上穿心而过,那魔尊黑气四散,灰飞烟灭,冲阳现出真身,喝道:“妖孽,咎由自取。”突然脸色大变,道:“不好,中计了。”化作蓝光嗖一下去了,侍回到剑阁,已然晚了。 冲阳真人见剑阁被冼劫一空,心中万般无奈,闭紧双目不愿直视,弟子们纷纷站在师父身后,心中均是愤愤不平。杨风行跪下道:“师父,弟子无能,没能看守住剑阁,请师父责罚。”众弟子也跟着跪下道:“请师父责罚。” 冲阳叹道:“魔教此次有备而来,让人防不胜防,为师方才不也是大意,中了魔尊的调虎离山之计,此事也怪不得你们。” 原来这次魔尊血魂这次攻山,早就定好计谋,深知武陵山冲阳真人与九宫八卦阵的厉害,不敢强攻,便让幽冥二使领众教徒与武陵弟子缠斗,明知不敌,也要如此,这样一来就会使冲阳真人大意。 魔尊血魂的夫人魅影便让血魂亲兄弟夜魄乔装自已丈夫,弄个假魔尊使出调虎离山之计引出冲阳真人,自己则与夫君来个黄鹊在后洗劫了剑阁。那魔圣夜魄魔功仅次于血魂之下,只是夜魄性情怪癖,经常忤逆尊意,魁影早就看不惯他,怕有朝一日威胁到自己。 于是将此次计谋并未对夜魄和盘托出,夜魄中了计中计,如此便命丧冲阳真人剑下,就此冤死了。魅影用上这一石二鸟之计,除死夜魄,取得仙剑。魅影此次为了助夫君取得天仙剑,不惜害死亲叔叔的性命,其心思计谋可说是歹毒无比。 江于渊道:“魔教诡计多端,着实可恨。”杨风行道:“魔尊此次夺剑,看来早有预谋?”冲阳叹了口气道:“本门名剑尽失,魔宫得剑如有神助,六界恐怕要大乱了。杨风行道:“师父,我们该当如何打算?”冲阳道:“为师一时也无对策,你们先料理好死去弟子们的后事,容后再行商议吧!。”杨风行道:“是,师父。”叶霜红收回夜光剑,众师兄弟们忙了几日,料理好了死去的武陵弟子,火化魔教妖徒,全山上下无不对此次大劫切齿痛恨。 魔尊血魂等教众返回伏魔宫,大摆宴席,纵酒庆功。血魂哈哈大笑道:“今日大败武陵,取得天仙剑,众弟子都辛苦了,我看那冲阳老儿也不过如此,这么容易便中计了。”语声将歇,众魔头齐声称颂道:“天剑在手,魔尊无敌,一统六界,指日可待。” 血魂挥手示意,众教徒停止称颂。向幽冥二使斜睨一眼道:“幽冥二使,此次大胜,你二人功劳不小吗?居然连两个武陵弟子都应付不了?”冥火听到见心中顿时明了,知道自己一出手便败在一个武陵弟子手下,魔尊现下恼怒。 心下惊恐道:“属下……知罪,属下……只是没有想到,那两个白衣少年竟会如此厉害,只是……。”血魂道:“只是甚么?”冥火道:“只是属下一时大意,因此………。”血魂道:“不要找借口?”冥火急道:“属下不敢。”幽冰见魔尊发难二弟冥火,便道:“魔尊,我二弟一时轻敌,折了魔尊面子。魔尊勿怒,待我二人练好神功,再替魔尊杀敌,将功补过。”血魂怒道:“下次,这次已是如此,下次还要你等何用?魅影这时眼珠转了一圈,说道:“夫尊休怒,此次我们能够顺利取剑,多亏二使死死缠住武陵高弟,才让我们有可乘之机,他二人也算是大功一件。”血魂听她如此说,心中有些欣慰,道:“那好,本尊今日高兴,就不责罚你们了。” 幽冰道:“我二人神功尚未大成,魔尊答应将那秘…。”血魂道:“放心,本尊答应你们的,决不食言。”说完伸出右手,只见空掌之上突然现出两本书籍,血魂手一掷,将书飞送给幽冥二使,两本书轻轻飘向幽冰、冥火,二使分别伸手接住。 只见幽冰手中这本封页写着《玄冰真气》,冥火手中那本写着《烈火神掌》,二使得书,心想魔尊不罚反赏,心中大喜,跪下同道:“谢魔尊恩赐”。血魂大笑道:“只要你们好好效忠于我,将来本尊一统六界,定不会亏侍你等,你两个先退下吧!”幽冥二使同道:“是。”得了神功秘笈,欢喜的去了。 血魂拿着天仙剑瞧了半天,摇头叹道:“夫人,这剑我观察许久,却也没发现甚么特异之处,究竟是为何?难道是把假剑?所以我们才会轻易得手?”魅影仔细瞧了瞧剑身,道:“夫尊,我看这剑像是被封印了?我们不要操之过急,再观察几日再说。” 几日过后,一日夜晚,夫妇到卧房,二人坐在床头亲热,魅影倘在血魂怀里轻声道:“既然我们对剑中秘密不解,那夫尊下一步准备如何打算?”血魂道:“当然是慢慢寻找破解之法,勘破出了剑中奥妙,然后逐一荡平五界,统一六界。” 魅影道:“我看不妥。”血魂道:“为何?”魅影道:“此次我教虽夺得天仙剑,但勘不破剑中奥秘,同时又折了魔圣夜魄与不少教徒,损兵折将倒也算不上大胜。如再慢慢思索剑中奥秘,未免太缓。” 血魂道:“那夫人有何妙计?”魅影笑道:“将我们所得的名剑全部散于六界之中,包括天仙剑。”血魂惊道:“夫人你疯了,我们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此剑,现下好不容易得来,你却……。”魅影阴笑道:“夫尊,我们处心积虑,是不是为了扫平五界,为我独尊?”血魂道:“当然是?”魅影道:“那夫尊何不想想,如果将所有名剑散于六界之中了,便会怎样?” 血魂沉吟一会儿喜道:“这样一来,修界各大门派与其余四界为了争夺天仙剑,便会自相残杀。”血魂忽又疑道:“不妥,若是天仙剑又重回武陵,岂不白费心思?如何是好?” 魅影笑道:“夫尊多虑了,这些剑一旦散布,这武陵山失剑的消息定会传遍五界,这武陵山号称修真界第一大门派,在修界之中享有极高的声望,一直以来都是各派的领袖。修界各派与其余四界知晓武陵山失了天仙剑,那么修界各派便会对武陵山从此不在信任。 其于四界也想在六界立足必定抢夺天仙剑,而武陵山这次剑阁被洗劫,冲阳老道定会派弟子下山寻剑。谁都想将天仙剑据为已有,这一样一来,修界各派与其余四界自然而然会与武陵山为敌,那么武陵山面对四界与仙界各派这么多人夺剑,会轻易取回天仙剑吗? 血魂听魅影这么一说,有如提壶灌顶,大笑道:“夫人果然好计谋。”魅影献此计,见丈夫会如此开心,心中暗喜,笑道:“这叫借剑杀人,兵不血刃,待得五界俱伤,一片混乱之时,我们在饲机抢夺各界法宝,为我所用。”说完夫妇二人哈哈大笑,便又再床头亲热起来。 第005章仙剑奥秘 一日申时,杨风行独自倚在试剑亭一根立柱上喝着闷酒,神情惆怅。武陵剑阁身后耸立着两座山峰,高耸入云。山峰间隔相近,一高一低。 右首那座山峰到得峰顶处竟与左首那座合并在一起了,就如娇娇女子依偎在男子肩上一样,神似一对恋人,当真是鬼斧神工。所以分别称这两座山峰为淑女峰、君子峰,亦可称之为情侣峰。 这试剑亭便建在君子峰之上。峰顶之高,无飞鸟,无兽虫。练剑则会心无旁骛,气静神闲。每逢武陵弟子除妖伏魔获得名剑之时,便要持剑来试剑亭,试一试所得灵剑的威力,也可以说成是向未获剑弟子来炫耀一下自已的能力。 此次武陵山剑阁大劫,杨风行心中苦恼,想起以往众师弟们嘉奖得剑时的喜悦,不经意间便来到试剑亭。只见他狂饮几口后,站起身怒道:“魔教妖人,欺我武陵,可恨…可恨。”将未饮完的半坛子酒扔下山峰。良久,却没听见峰底破坛之声。 忽听身后一人叫道:“大师兄,原来你在这儿,叫我好找啊!”这人正是叶霜红,只见她双手各提着一坛酒。叶霜红又道:“大师兄,你怎么把酒往峰下扔啊?幸好我半空接住了,险些就被你砸到了。”杨风行道:“你怎知我在峰上?叶霜红道:“我四处寻不到你,料想你在这儿?” 杨风行道:“我心里烦得很,到峰顶来静下心。”叶霜红道:“大师兄你别难过了。”杨风行道:“我武陵山名剑尽数被劫,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叶霜红道:“大师兄。你与二师兄若不是为了护我被其缠住,魔教岂能轻易得逞,现下想起来,都怪我没用,这才……。” 杨风行见小师妹有些自责,便道:“小师妹,这怎么能怪你呢?只能怪我一时大意,中了诡计。再说那两位魔头法力甚是厉害,你以一敌二,尚且与之抵挡许久,已是尽力了。” 叶霜红知他是在宽慰自已,但想大师兄心里在乎她,十分暖心。将带来那坛酒扔给杨风行,笑道:“来,喝酒吧!别再乱扔了。 杨风行打开封口布,大口的喝了起来。二人各倚在立柱上,观望着峰下道观、村庄,有如蝼蚁。不多时,杨风行将一坛酒喝完了,脸上醉意浓浓。杨风行问道:“小师妹,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奖赏得剑是什么时候?” 叶霜红道:“当然记得,三年前下山诛灭蜈蚣精,师父就赏了这把夜光剑给我。”杨风行道:“那吋你得了剑,满心欢喜,硬要拉我来试剑亭陪你练剑。”叶霜红道:“是啊!你陪我练了半日,累了,我俩就像现下这般倚身观景。” “我也记得五年前,师父赏你碧虚剑的时候,提了坛九里乡飞身上峰,饮了一天酒,练了一天剑,那时我还没学会御剑飞行,你又整天都不下来,等到晚上,见你下来了,硬拉你教我御剑,我二人共乘碧虚,你一边教我,一边上升,你越飞越高,又是黑夜,没把我吓死。现在回想起来,自是说不尽的欢喜。” 叶霜红随即又想到剑阁洗劫之事,哀声叹气道:“可是…如今名剑尽失,再难见师兄们获剑时的喜悦了。” 杨风行叹了叹气,惆怅无比,道:“不行…我去禀告师父允我下山,收回本门失剑。”叶霜红道:“对,不知师父想出对策没有?”江于渊这时也飞了上来,叫道:“大师兄,小师妹,你俩都在这儿?叶霜红见江于渊语音仓促,便问道:“二师兄,有何事?” 江于渊道:“刚刚传来消息,本门劫失的所有名剑已全部散于六界之中,各门各派为争夺名剑,残斗不休。”杨风行道:“此事当真?江于渊道:“不会有错。”杨风行道:“快去禀告师父。” 三人来到清心殿外,只听师父叹道:“尊师在上,弟子无能,没能守住您的心血,徒儿实在是汗颜无地。”过了一会儿,杨风行禀告后推开殿门,师兄妹三人见师父望着玄叶祖师神像,呆立不动。三人见状如此,感知师父心中苦闷,一时均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江于渊便道:“师父,徒儿刚刚得到消息,各界各派为争夺天仙剑,残斗不休。”冲阳真人听此心中一惊,面色凝重。沉吟半晌道:“这又是魔教的阴谋诡计,想借此让各界各派互相残杀,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杨风行道:“师父,这天仙剑当真如此厉害吗?竟会引来各界争夺。”冲阳道:“风行、于渊、霜儿,你们对天仙剑的来历有所不知啊?不过自你们上山以来,为师却也没告诉你们天仙剑的来历,今日就把天仙剑的秘密告诉给你们。” 冲阳真人道:“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后,天上便有日月星辰,地下有山川河流,鸟兽虫鱼。二百年前,仙魔大战,弄得天地震动,一日天空突降陨铁,南方火神火德星君的赤烟驹思凡下界,途中看见天外陨铁,闪闪发光,不知是何物,以为是灵丹可以食之,一口将之吞入口中,不多时肚痛欲裂,发足狂奔。 仙界不敌,各派大败而逃,本门玄叶祖师也负伤而逃,无奈魔教紧追不舍,逃离途中在绝魔岭碰见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赤烟驹,伸手摸它腹中坚硬无比,便知其原由。 运用道家法术将陨铁取了出来,玄叶祖师因先前负伤,后又强用法术取出陨铁,最终灵力虚脱晕了过去,赤烟驹腹中陨铁取出登时生龙活虎,这时追兵将至,赤烟驹为感救命之恩驮着玄叶祖师极速狂奔,直至到云雾山方才逃离魔掌。 云雾山掌门天仙道人此次剿魔也是大败而归,回山途中救下了灵力虚脱的玄叶祖师,玄叶祖师在云雾山养伤盘恒数日,天仙道人与玄叶祖师二人每每谈起此次大败均是耿耿于怀,商讨除魔之计多日均无对策,一日玄叶祖师无意中提到救下赤烟驹一事。 天仙道人徒然惊道:“这赤烟驹是何等神兽?居然被此物害的险死,想必此物定然非同一般?”杨风行问道:“那后来怎样?” 冲阳续道:“右来在玄叶祖师指引下二人重回绝魔岭拾回天外陨铁,回到云雾山,见天外陨铁水桶般大小,坚硬无比,通体血红,实属罕见。玄叶祖师道:“天仙道兄,此物通体血红,想是在赤烟驹体内多时,定是被这上古神兽鲜血所浸蚀而红,此物来历不详,不知是凶是吉?” 天仙道人掐指一算喜道:“玄叶道兄,吉兆……吉兆……,此事乃是吉兆,此物乃是祥物。”玄叶祖师疑道:“道兄何解?”天仙道人笑道:“此物由天外而落,后被赤烟驹所吞,赤烟驹腹中所痛,哪里不倒,偏偏就倒在绝魔岭。” 玄叶真人道:“那又如何?”天仙道人道:“绝魔岭?绝魔……绝魔……,而赤烟驹?则是千里良驹之意,赤烟驹腹中所痛?就如你我心中所痛,实则是魔教这个心腹大患,而赤烟驹又驮道兄逃脱了魔教来到我这里?天意啊!天意啊!” 玄叶真人听天仙道长这么一解,心中登时明了,喜道:“难道真是天意?”天仙道人道:“不错,上天降下此物,被赤烟驹所吞,腹中疼痛,狂奔之下倒在绝魔岭,而又与你我所遇。这就是上天知魔教是你我的心腹大患。故降下此物,要你我用此物驰骋疆场诛妖绝魔。” 叶霜红听到此刻,心中已然明了,便道:“师父我知道了,后来玄叶祖师与天仙道长便将那陨铁锻造成剑,也就是现在的天仙剑,然后凭此剑大败魔教。”冲阳道:“霜儿聪慧,不错,只不过这陨铁锻造成剑,并非易事。”江于渊问道:“那后来便是如何锻造的?” 冲阳续道:“天仙道人与玄叶祖师决意将陨铁铸剑,可是这陨铁坚硬无比,非凡火所能溶解,二人苦思冥想,终不得其法,不过上天不负有心人,这赤烟驹心感玄叶祖师所救,不舍离去,可它私自下凡多日,已违天规,火德星君便下凡收伏于它,来到云雾山。 火德星君正巧遇见束手无策的玄叶祖师与天仙道人,二人告知其原由,火德星君感激玄叶祖师救了自身坐骑,又知晓了他二人铸剑是为了除魔卫道,心下决意助他二人铸剑。火德星君便以六阳真火将陨铁焚烧九九八十一天,终于炼成剑形,求得水德星君帮忙用五阴真水淬水冷却、打磨,千锤百炼,用时九年方才完成,铸剑完工,火德星君便骑着赤烟驹望空而去。 神剑出世,二人只见那剑身血红,灵气逼人,玄叶祖师挥手试剑,剑气所到之处,无论是山石树木,飞鸟凶兽,瞬间焚灭,二人大喜。玄叶祖师道“有了此剑,奸灭魔教如弹指之间。” 第006章奉命寻剑 冲阳续道:“天仙道人与玄叶祖师之后便集结武陵、云雾、鹤鸣、黔灵、九宫、昆仑、鹿台、浮玉、东海蓬莱、九大修仙门派,众派推举玄叶祖师为盟主,因天仙道人看破天机,便将此剑以天仙道人名讳命名为天仙剑,玄叶祖师持天仙剑一路所向披靡,溃败魔教。 此次联盟剿魔虽大胜,但我武陵与云雾两派门下弟子的死伤也实在惨重,魔教大伤元气之后,一直休养生息,仙魔两界百余年间暂时安宁,直到这次才卷土重来。 而九大门派联盟伐魔之后,各门各派均知天仙剑威力巨大,遇妖除妖,遇魔伏魔,无不对天仙剑开始虎视眈眈,乘武陵、云雾两派重伤之际,各怀鬼胎,纷纷起了夺剑之意,百年来内斗不休。 天仙道人为防此剑落入奸邪之手,以免六界生灵涂炭,来到武陵山与玄叶祖师商议,最终决定以武陵、云雾两派功法将天仙剑强大剑气封印了,二人耗尽灵力,就此坐化。后来天仙剑便一直藏于剑阁之中。” 杨风行道:“如此说来,如今这天仙剑还处于封印之中。”冲阳道:“不错,就算是落入它人之手,没有云雾、武陵两派功法解开其封印,便无多大用处,只是比寻常宝剑要锋利些而已。 想必那魔尊血魂定是无法解不开封印,因此才会舍得弃剑,只是他不知这剑气虽被封印,但天仙剑由陨铁而化,先采日月之精华,后聚阴阳之二气,对修习灵力大有益处。”杨风行道:“万一天仙剑落入奸邪之人手中,终究不好。”冲阳道:“说的不错,为师现在命你三人下山寻回本门所失名剑,阻止六界各派争斗,别中了魔教奸计。” 叶霜红道:“师父,刚才听你述说天仙剑形貌,我们便已知晓。可是师父,我们从未进过剑阁看过其余那些名剑,怎知哪把是我武陵山的宝剑?” 叶阳道:“霜儿说的是。”接着伸入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折子递给叶霜红。便道:“这是《名剑谱》,里面记载本门所有名剑的形貌,以及来历。霜儿你记忆非凡,你拿去仔细翻阅,认真记熟吧!”叶霜红接过《名剑谱》,笑道:“师父放心,一晚便够了。”冲阳道:“如此甚好,你们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动身吧!” 杨风行道:“是,师父,弟子定不辱使命。”冲阳真人又嘱咐道:“本门此次名剑劫失甚多,你三人再挑选些得力的师弟帮手,一同下山吧!记住,找到天仙剑,即刻送回山。”叶、江、杨三人同道:“是,师父。” 次日清晨,旭日东升,正是阳春三月时节,桃红柳绿,欣欣向荣。杨风行带领,江于渊、叶霜红、赵云飞、陆昌、丁有胜、彭成、以及几十名道行还不错的弟子,一行人拜别了师父,便下山去了。 伏魔宫血魂这时正躺在殿堂里一把宽大的黑椅上,魅影正伺候着他饮着水酒,吃着新鲜生肉,也不知吃的是人肉还是兽肉,只见血糊腥腥,另人作呕。 此时有位魔徒来报:“禀魔尊!据细作来报,冲阳真人已派众弟子下山寻剑。”魅影道:“所报无虚?”那魔徒回道:“千真万确。”魅影阴柔道:“好了,知道了,下去吧!”来报之人应声退去了。魅影又支呼殿下一个教徒命道:“去传幽冥二使来见。”那教徒应道:“是。” 不多时幽冥二使来见,幽冰问道:“夫人有何吩咐?”魅影道:“幽冥二使,此时武陵弟子已纷纷下山,你二人一路去监视跟踪,适当时机激化各派矛盾,能搅多乱,便搅多乱。如若情况有变,立马来报。”幽冰笑道:“夫人放心,这次定搅它个底朝天。”说完匆匆去了。 魅影喂了血魂一杯水酒阴柔笑道:“夫尊,好戏开始了?”血魂道:“那我们便坐观成效。”二人哈哈大笑,笑声传遍整个宫殿。 杨风行一行人御剑飞行,行了大半日,众人随身带的水早己喝完,均已感口干舌燥,杨风行道:“众位师弟,我们先找些水来解解渴,吃些干粮,再赶路。”行不多时,耳听不远处似有流水声,众师兄妹随着传来的水流声而去,发现一条小溪,流水淙淙,顺着山间缓缓而下。 江于渊在溪流边用竹筒盛来一筒溪水,回过头来欲将递给叶霜红喝,但见大师兄也盛了水来走在小师妹身旁道:“给,小师妹。”叶霜红拿起竹筒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笑道:“谢大师兄。”杨风行道:“你我之间,谈何谢字。” 一路之上,叶霜红便与杨风行共乘一剑,有说有笑,江于渊心里甚是羡慕,这时递水想讨些小师妹的欢心,与她多说些话,以补内心空虚,现下见小师妹一直与大师兄形影不离,对自已颇有些冷淡。心里十分失落,自己咕噜咕噜一口气将一竹筒水喝了个精光。 杨风行叫唤道:“江师弟,过来饮酒。”江于渊走了过来,道:“大师兄,我们现在到了哪里?”杨风行道:“我也不知,等下找路人来问问。” 江于渊道:“天仙剑失踪,我们这次下山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叶霜红道:“眼下这剑已全部散落各处,想全部找回,我看真如海底捞月,我们只能慢慢找吧!不过这天仙剑人人都想抢夺,众目睽睽之下,到时候必然会出现。” 江于渊道:“据驻扎在山下的弟子报的消息,听说天仙剑在昆仑山出现过,不知又落入了谁手中?″ 叶霜红道:“魔尊老巢在西域,昆仑山也在西域,他散布名剑必是从昆仑山开始。”江于渊道:“不知昆仑掌门千不镀为何不出面阻止,又或是他已夺得了天仙剑?” 杨风行道:“别乱猜了?我们去一趟昆仑山找千不镀,试探一下口风不就知晓了。”江于渊道:“那就先去昆仑山看看吧!” 众师兄妹们饮了溪水解了喝,吃了些干粮。便起行赶路,行不多时,遇见一对种田的夫妇,杨风行问道:“大叔,请问此处是何地?”那农夫回道:“此处是姑苏城外?往东走就可到姑苏城。”杨风行道:谢了大叔。我们是往西行,去昆仑山。” 杨风行一行人行了几步,只听那农夫夫人说道:“这昆仑山是不是出了金矿,这几日问路都是说去昆仑山。”那农夫道:“管它金矿银矿,我们还是老老实种地吧!” 这乡村农户自然不知昆仑发生了什么事?众人听那夫妇如此说来,看来早几日前便有人纷纷去了昆仑山。 师兄妹们又行了一个时辰,转过一个山腰,忽听不远处传来兵器相交之声。江于渊道:“有打斗声。”杨风行道:“走,去看看。” 众人穿过丛林,忽见山林前一片空旷处有数百名人士,打斗不绝,虽然混乱,但看得出是两帮人,一帮身旁红衣,一帮穿青衣,看不出是何门何派。杨风行等众人低头隐身在丛木林中窥视, 只见红衣一方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与青衣那方一个精瘦青年斗得最是凶猛,那瘦子背上负着一个长匣,不知是何物?那高大汉子不断袭击那老者,却是抢那瘦子背上之物,双方拆了数招不分高下。 突然见那汉子拾起一块大石飞速击掷向那瘦子,自己飞起隐身在大石后面,那瘦子吃了一惊,飞身举双掌迎击,二人双掌对石,将大石击得石屑纷飞。 那大汉倏然一下欺在那老者身后,一掌击中匣底,木匣飞空而上,二人抬头飞身跃起,同时抓抢到木匣上方。用力往下一击,木匣落地直插入地上,尘土飞扬,木屑横飞现中匣中之物。 叶霜红定睛一看,惊道:“是赤宵剑。”杨风行问道:“什么?”叶霜红道:“是本门赤宵剑。”杨风行道:“你确定?”叶霜红道:“师父给我看的《名剑谱》我早已熟记于心,不会看错的。 杨风行道:“从那两位身手看来,不属高深之辈,定是些散修。”江于渊道:“无耻鼠辈,也想妄图我武陵山的剑。”那二人又拆了几招,同时向赤宵剑抓去,忽然一道碧色剑光从中闪过隔开二人,那二人大吃一惊,杨天行飞身跃下,碧虚剑己入鞘。 江于渊、叶霜红众人跟着跃身而出,站于杨风行两旁,叶霜红站右侧,江于渊站左侧,三人并排而立,其余师弟站身后,众人方向背日。那大汉与那瘦子迎面向日,阳光刺眼,眯着双眼前几十名白衣少年。那大汉道:“你们又是什么人?也是来夺剑的吗?” 叶霜红笑道:“不是夺,是取?”那大汉怒道:“小丫头,胡说些什么?”叶霜红道:“这剑是本门的,我们当然要取回来。”那大汉忽然叫嚷道:“我们奔波了数日,好不容易得到,你说取就取吗?”见叶霜红是个女子,挥刀砍去,叶霜红提剑砰一下剑端击中那人胸口,那大汉直飞出数十丈远,那汉子倒地痛苦叫喊。 那瘦子见此这时吓得大惊失色,都深知刚才那轻轻一剑已是非同小可。这行人中一个女子都俱有如此身手,如与之交斗决非敌手。 第007章姑苏城中 那瘦子拱手道:“方才听你们说这剑是本门的,请问你等是何门何派?”杨风行道:“武陵派弟子,这剑是本门不久前遗失的,还请留下。” 那瘦子疑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杨风行却不答话,放眼四下望去,见身前一处石峰顶上有块大岩石。“嗖”一下碧虚剑出鞘击得大石粉碎,随即收剑回鞘。 杨风行冷道:“这就是武陵剑法中的一招行云流水。现在该相信了吧!我不想动手伤人,若想活命都赶紧给我散去,否则……。 ”那瘦子见杨风行方才那一剑的剑气,着实厉害,不禁愕然。身旁又一人附耳低语道:“老大,看样子真是武陵的门人,那咱可得罪不起啊!”于是拱手笑道:“既是武陵弟子,我们怎敢再争。”回头扬手命道:“走。”众人转身而走,红方那边两人扶起那大汉也准备走了。 只行得几步,杨风行忽然道:“且慢。”那汉子与那瘦子心里又是一惊,二人斜望一眼,心里均想:“难道又改主意了?”那瘦子回头惊道:“你…你还想怎样?”杨风行道:“我问你们,这赤宵剑你们从何得来的?” 那瘦子松了一口气,回道:“昆仑山。”江于渊道:“西域昆仑山?那瘦子又道:“是,少侠还不知道,最近不知谁放出的消息?说昆仑山出现诸多上古名剑,去往昆仑山寻剑的多了去了,所以我们这些散修,也何不去分一杯羹。” 杨风行又问道:“此去昆仑山都有哪些门派?那瘦子道:“嗯!听说有黔灵、东海蓬莱、鹿台、这几派,其余就跟我们一样,都是修界一些籍籍无名或无门无派的散修。” 杨风行问道:“那你们一路之上有没有听谁说过天仙剑这三个字。”那大汉道:“一路之上都听各派弟子说,都是冲着天仙剑而去的,就算夺不到天仙剑,抢得其余名剑也不虚此行。” 那瘦子又嘻嘻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到的时候看见到处都是尸身。夺剑的各派修士早就散去了,不过我运气好,在死人堆里捡到这把你们所说的赤宵剑。当时我还以为这把就是天仙剑呢?就算不是,凭此剑定能换来不少银两?然后就在此处遇见这位仁兄与你们了。” 叶霜红笑道:“换银两?别人夺剑都是为了倡大自家门户,你们倒是不识货?居然拿上古灵剑来换银两?真是暴殄天物。”她自看了《名剑谱》,对里面记载的诸多名剑无不神往。当下听这些散修白痴如此说来,自发觉得好笑。 那大汉方才被叶霜红轻轻一击,到现在才缓过气来,说道:“不错,我们夺剑就是为了到姑苏城十里街当铺换银两的,让姑娘…女侠见笑了。” 杨风行见跟这些门外散修也问不出天仙剑的下落,懒得跟他们唆嗦,便道:“行了,你们走吧!”那瘦子与那大汉一行人灰溜的便起了。江于渊打开随身酒葫芦,念咒将赤宵剑收入葫芦之中。 江于渊问道:“大师兄,我们是否要去昆仑山看看?”杨风行道:“不必了,似刚才这等脓包都已夺剑归来,想必去昆仑山夺剑的早已散去,我们再去也是徒劳,我看此去离姑苏不远,我们今晚先去那里歇店吧!然后再到十里街拿剑换些银两。” 说完扛着碧虚剑大步行走。江于渊跟随身后追问道:“喂!大师兄!你不会真想拿剑换银两?这换来做什么?”杨风行朗声回道:“打酒喝。”叶霜红灵光一动,知道大师兄定是另有深意,也没多问。 师兄弟妹一行人到得姑苏十里街,已到戌时,天色虽黑,但街上男男女女,熙熙攘攘,穿梭不断,精美别致的豆荼糕点,香气扑鼻的面肉炸条,沿街而卖。 杨风行一行人此时身负大任,见如此热闹夜市倒也无心游玩,找了间客店随意点了些酒菜吃完便歇身了。 姑苏处于江南,湖广水秀,属鱼米之乡,地灵人杰,乃才子之城。次日清晨,下着濛濛细雨,扬长古道上,一片湿漉之景。湖岸花草间,一片绿泱之色。绿树枝头中,一阵鹊鸟之声。 春意盎然,早起的商贩们在古道两旁摆满了货物,各种叫卖之声不绝。一个穿衰衣,戴斗笠,挑着担子的商贩游街而走,大声吆喝道:“芍糖…芍糖…。″惊醒了杨风行一行人。 众人起床,穿戴好装束,吃了些早点,江于渊问道:“大师兄,今日我们去往何处?”杨风行道:“眼下正在下雨,等细雨歇后,我们到街上逛逛,找家当铺拿剑换些酒钱。”江于渊急道:“大师兄,我们下山时不是带有盘缠吗?还缺酒钱吗?再说师命重任在身,我们不可耽误。” 叶霜红接口道:“大师兄是想去当铺看有没有不识宝的人来当剑?是与不是?”杨风行道:“不错,昨晚我想了想,我们像无头苍蝇这般乱飞乱走,终究不是办法?” 江于渊道:“大师兄可想到什么法子?”杨风行道:“法子倒是有,不过却不易办。”江于渊问道:“是何法子,说来听听?”杨风行四下观望了一下店内,怕隔墙有耳,便道:“去房内说。” 三人进得房内,杨风行将心中所想仔细告诉了江于渊、叶霜红二人。叶霜红听完拍手叫道:“好法子。”江于渊却道:“法子虽好,但找谁来帮忙好呢?能想到都已想到过了,终是不成。” 杨风行道:“慢慢想吧!我们先去十里街逛逛,说不定能寻得几把回来也好。”叶霜红道:“说的是。” 此时雨声已歇,众师兄弟妹在十里街察看了半日,所看所见诸多当铺均无发现一人当剑,所当的不过是些古玩字画。转而又到姑苏城中转了许久,也未发现。 行不多时见眼前有一家当铺,叫作“来往当铺”,见其名,不难猜想则是你来我往之意,当铺之名,甚是妥贴。 此时已到未时,众人蹲守许久,也没人来当剑,众人正失落间,忽见走来六人,身穿青衣,一前五后,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但见他右手中拿捏着一件长形青布包裹,见六人走入铺入,杨风行、江于渊、叶霜红三人走在当铺外伏窗察看。 只听那黑衣男子朗声道:“精猴子,来看看我这把剑能当多少银子。那个叫精猴子的老板笑道:“哟!是吴全啊!”精猴子尖声又道:“值不值钱,那得先验验货呀!”吴全笑道:“那是一定。” 吴全打开了青布结,欲将拆开突然停手道:“我看这是把好剑,你可别诓我?精猴子尖声道:“嘿哟!我是那种人吗?吴全打开完包裹,剑光刺目。叶霜红眼神登时一亮,在杨风行耳旁轻声道:“大师兄,是承影剑。” 杨风行道:“先等等。”那精猴子见此目瞪口呆,吴全笑道:“这剑如何?”精猴子道:“是把好剑,嗯!给你十两银子吧!”吴全道:“怎么这么少,能加点吗?”精猴子道:“十两不少了。”吴全道:“不少,若不是我这几赌输了,急等钱用,我才舍不得当呢?” 精猴子道:“哎!算了,看你是熟客,就加二两给你。”吴全伸开五指道:“加五两。″精猴子眉头紧皱,吴全见精猴子有些迟疑,道:“不加我走了。”精猴子道:“最多二两,多一两也不行。” 忽听一人朗声道:“我加五十两。”众人一看,却是个翩翩公子,二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衣,手拿折扇,轻摇扇动。 那公子走到吴全身旁,收起折扇向那承影剑一指,道:“我加五十两给你,一共六十两,要了这把剑,如何?”吴全笑道:“既来公子想要,那便给你。”那公子从怀里掏去两绽白银,说道:“这白银五十两一绽,不用找了。” 吴全喜道:“还是公子爽快。”吴全收了银子,给了剑,六人欢喜的去了。”那公子拿着承影剑欲走,这时当铺内涌出十几名伙计来,手持木棍将那公子围住,精猴子怒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抢本店的生意,我看你是在老虎口里拨牙,不知死活。” 那公子轻摇折扇道:“你自己出不起银子,怎来怪我?若想要剑,我二百两再当给你怎样?″精猴子道:“你想得美?给我打。”只见十几名伙计抡捧齐齐朝那公子头顶打来,十余根捧子将要落在那公子头顶之时,那公子举起折扇,发出真气挡住十余根捧子,运劲轻轻一掷,将那十几名伙计连人带捧震飞开来,十余人倒在地上叫喊连天。 那精猴子见此吓得躲在柜台底下,瑟瑟发抖。那公子道:“不当就不当嘛!动什么手,自讨苦吃。”说完大步而出。”杨风行突然挡在那公子身前道:“公子留步。" 第008章花花姑娘 那公子打量了一下杨风行一行人,问道:“这位道兄,请问尊姓大名,有何贵干?杨风行笑道:“在下杨风行,武陵门下。请问公子大名。”那公子轻摇折扇道:“晚生姓花,名花。是个读书公子。” 杨风行笑道:“好名字,原来是花花公子,久仰、久仰。”花花道:“阁下挡我去路,不知有何事?”杨风行道:“在下想找花花公子化点缘。”花花回道:“化缘?化多少?”杨风行道:“我想找花花公子化二百两银子。” 花花吃了一惊,急道:“这位道兄开口未免大了些吧?”杨风行道:“在下方才见花花公子出手阔绰,所以便要得多些。"花花道:“我见你一行人衣着鲜白,不像是穷道观出来的吧?” 杨风行笑道:“我看你纤腰束裹,也不像个公子吧?”花花又是一惊,下意识间看了看自己的腰,折扇指着杨风行急道:“你…你怎知…我是…我是女儿身?”杨风行瞧着她上身道:“哪有男子上身这么…?杨风行不好明说,向她抛了一眼示意。花花登时明白,脸色大变,只见她双颊晕红,急道:“你这个道士,不守清规,小心我挖了你眼睛。” 杨风行拱手道:“在下方才失礼了,还请花花姑娘勿怪。”花花见杨风行生得眉清目秀,相貌英俊,谦逊有礼,虽身为名门弟子,却也不矜不伐,倒也不是很生气。 叶霜红之前并没留意,此时见花花姑娘虽身穿男装,但五官精致,实是个美貌女子,又见大师兄与花花姑娘四目相交,心里徒生醋意,斜睨杨风行一眼,微翘小嘴脸现不满之色。花花轻摇折扇道:“你这个小道士,哪有你这样打秋风的?开口就要二百两。我看你不是想化缘吧?” 杨风行道:“花花姑娘说的是,我的确不是化银子的?”花花疑道:“那你干什么?”杨风行道:“我想化花花姑娘手中这把剑?” 花花笑道:“笑话,你们手中均有持剑在手,要我这把剑何用?”杨风行道:″花花姑娘,实不相瞒,你手中所拿的剑正是本门的,我师兄妹们正是奉师命下山寻剑,还请花花姑娘将剑还给在下。″ 花花道:“本姑娘是听说武陵山剑阁被魔教洗劫一空,而且还散落各处,不过你说你这剑是武陵的,便就是武陵的吗?我说你们手中的剑都是我的,你相信吗?”杨风行道:“在下说的句句属实,决不敢欺瞒花花姑娘。” 花花轻摇折扇道:“本姑娘也不怕你欺瞒,不过这剑就算是你武陵的,这人在世上行走,遇事都要讲个根源,你们方才也看到了,我可是花了一百两白银,从别人手中换来的,我花了银子,买了剑,现在这剑就是我的,你就是用二百两来买,我也不舍得给你,好了,不想跟你啰嗦了,请阁下移一下尊步。” 杨风行道:“花花姑娘,别急、别急,如果要讲根源的话,那么追本溯源,这剑本就是我武陵的剑,你便不能拿别人家的东西。” 花花大笑几声,道:“可笑、可笑、当真可笑?”杨风行问道:“可笑什么?”花花道:“追本溯源?你家里东西已经被人抢了,早已散落别家了?那便真叫做是别人家的东西了,如你所说,你便也不能拿别人家的东西?你要追本溯源的话,便去找抢物之人,魔教…?” 花花见杨风行半天不答话,又道:“难道不是吗?” 杨风行心想自己方才所见,听她所说,确是属实,如若出手硬夺,不免理亏。便扯开话题笑道:“花花姑娘一个姑娘家不惜花一百两白银换来这把剑,不知为何?花花道:“本姑娘向来爱剑如命,喜欢收藏名剑,你管得着吗? 杨风行这时被她说得无言以对。 叶霜红见大师兄与那女子一会儿花花公子,一会儿花花姑娘,花花来花花去莺莺呖呖说了个半天不停,心急难耐,走到花花跟前持剑揖手道:“花姑娘,在下武陵叶霜红,我大师兄方才所说,句句属实,的确没有欺瞒花姑娘。” 花花跺脚指了指叶霜红道:“你才花姑娘呢?你一个女孩子当街叫别人花姑娘,春情泛滥啊你…哦!我知道了,你是个断袖。” 叶霜红没想到她这样一番话怼了回来,强忍心中怒气,不甘示弱,回道:“花姑娘方才自报姓名,我有称呼错吗?我看你才像断袖呢?一个姑娘家一副男子打扮,还在大街上走来走去,惹人眼啊!” 花花怼回道:“本姑娘爱怎么穿,便怎么穿,碍你眼了?”叶霜红道:“那倒没有。”花花秀眉微蹙,轻摇折扇道:“此地乃江南之地,文人雅士居多,这江南才子多得数不胜数,女子也是个个温温如玉,哪像你整日持了把剑,半点淑女气都没有。” 叶霜红笑道:“花姑娘手中不也是持了把剑吗?。”花花一时被怼的无语,沉吟一会儿道:“叶姑娘真是能言善辨啊!我倒是很欣赏你,不知叶姑娘是否有心上人,这江南才子甚多,不如我给你举荐一位才子,保个煤如何?” 叶霜红道:“少跟我东扯葫芦西扯瓜,我问你,这剑你到底怎样才肯给我们?”花花笑道:“怎样都不给。”叶霜红急道:“你……。” 江于渊半天没插上话,这时走来持剑作了一辑,道:“花姑…花花姑娘,我等奉师命重任在身,还请花花姑娘体谅,你将剑给我们,我们给赔你一百两白银便是。” 叶霜红在江于渊身旁附耳低言道:“盘缠用光了,我们接下来吃住怎么办?江于渊道:“到吋再说吧。”花花轻摇折扇笑道:“你这位道兄,耳朵不灵光是吗?,我适才是不说过了,就是给银子我也不舍得换。” 江于渊听她言语污辱,怒道:“既然姑娘好歹都说不通,那我只有出手夺了。”杨风行急道:“江师弟,不可…。”江于渊道:“有何不可。”杨风行道:“江师弟,师父命我等下山寻剑,取剑固然重要,但本意是阻止争斗,减少仇杀。再说我们适才的确见这姑娘买下了承影剑,决非巧取豪夺得来。” 江于渊听杨风行所说颇有道理,便忍住了气。花花适才见江于渊发怒,又听了杨风行极力阻止其师弟,心道:“见这道士如此心急,看来此剑确是武陵山的无疑,但这杨风行既然还阻止其师弟从我手中夺剑,听他适才所说这番话,足可见是个谦谦君子。” 花花笑道:“杨公子不愧为武陵大师兄,适才一番话真是画龙点晴,这武陵山失剑甚多,早散落各处,各界各派不知有多少人获得,如你们见人便抢,见剑便夺,那与魔教有何分别?” 杨风行欲将答话,叶霜红抢道:“少在这儿花言巧语,阿臾奉承我大师兄。我们既然不能夺,那好,适才见你露了一手,可见你也是个会武之人。你看这样可否,你我均是女子,谁也不占谁便宜。我们便按照江湖规矩比试一场,一场定胜负,你胜了,剑带走,我胜了,剑归我,如何?” 花花姑娘听叶霜红向自已发起挑战,却没示弱,轻摇折扇道:“既然叶姑娘想赐教,那请吧!”叶霜红道:“那就得罪了,拨剑吧!”花花边收折扇边道:“不必了,我就用手中折扇跟你过几招。” 叶霜红心想此人也未免太过托大了,显是对自己有轻蔑之意,心下大气,“锵”一下拨出夜光剑,道:“那就接招吧!” 杨风行急道:“住手。”叶霜红道:“大师兄…你别拦我?。”杨风行道:“小师妹,刀剑无眼,还是算了吧!”杨风行走到花花跟前道:“花花姑娘,我们与你并无深仇,若是打起来,伤了谁都不好。” 说着右手持碧虚剑伸到花花眼前又道:“花花姑娘,我这把剑也是柄灵剑,从未离过我身,你将你手中剑给我,我这把剑送给你如何?” 花花突然感觉诧异,心道:“这人是否有病,这一剑换一剑,有何分别?又想到此人不惜用配剑相送,看来此剑的确对他很重要?”便道:你当真舍得?”杨风行道:“当真。" 花花见他神情不像是假意,此时二人相隔甚近,见杨风行轮廓清晰,花花也正值桃李年华,见此美男,少女春心不免有一丝牵动,竟看的有些吊滞。 “怎么样?花花姑娘。”花花徒然清醒,定了定心神,心想这人是个谦谦君子,并非奸邪小人,心下一软便将承影剑递给杨风行道:“好吧!” 说完便走,杨风行急道:“我的剑你不要了。”那女子并未回头,摇手示意道:“不要了。”杨风行也感诧异,道:“那就多谢花花姑娘,问道:“喂!你名字真的叫花花吗?”花花道:“不是。”花花已行了二十余步,杨风行又喊问道:“那请问姑娘真名?”花花回道:“有缘再见的话,便告诉你。” 说完只见她摇着折扇渐行渐远,不多时便不见人影。 第009章下毒稼祸 众师兄弟见那女子适才这般坚决,这时居然轻易将剑给了大师兄,心中窃喜,叶霜红与江于渊此时面面相觑,见花花这厢举动,也感诧异。 修界之中,人人都将自身配剑视作比性命还重要,自是剑不离身。叶霜红心想大师兄不惜以配剑相送,又看那花花姑娘看大师兄的神情,如痴如醉,而那花花姑娘走后,见大师兄又是一番追问,心想大师兄定是看上那花花姑娘了?叶霜红此时脸上已是醋意满满。 江于渊收了承影剑,师兄妹们就近找了家酒馆,吃喝些酒菜。杨风行叫道:“小二,这姑苏都些什么好酒好菜啊?店小二回道:“听客官口音,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这姑苏名酒有,桂花酿、江南春酒、糯米酒。好菜有,八宝鸭、在天愿做比翼鸟、炒三丝、漠漠水田飞白鹭、玉羊片、黄鹤一去不复返、外加腌苤蓝丝儿。客官想点哪种?” 杨风行问道:“这酒?有九里香吗?店小二摇头回道:“九里乡?是什么?没听说过。"杨风行想起此地是姑苏之地,与武陵山相隔遥遥几千里路,他自然没听说过。 便道:“那就上几坛桂花酿来。菜嘛!就你方才所报的各来一份。”店小二回道:“好勒!客官稍等。”过不多时,店小二上了酒来,杨风行喝了几口,摇头叹道:“这酒虽是姑苏佳酿,但比起九里乡还是差了一点,不过别有一番滋味。”江师弟,你说呢?”江于渊道:“谁说不是呢?”我们下山下的忽忙,早知道到下山时便打它几葫芦酒来。” 众师兄弟们围在一桌喝起酒来, 赵云飞道:“大师兄,我们今日这剑也取得太轻易了,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啊。”陆昌道:“对啊!那位花姑娘之前死活都不肯给,最后竟然为何给了?当真奇怪。”赵云飞笑道:“大师兄左一句花花姑娘,右一句花花姑娘,叫个不停,她能不动心吗?你没看那花姑娘看大师兄的样子,都呆了。” 陆昌笑道:“还是大师兄厉害,一招美男计一出,一下就迷住了她,她一时抵挡不住,一个情不自禁,便乖乖给剑了。”杨风行道:“别胡说,我可没有?什么美男计、美人计的?我只是不想动武伤人而已。” 彭成道:“大师兄你就别谦虚了,我看你这招美男计,胜过你那招“行云流水”了。陆昌接道:“这叫美男计一出,名剑唾手可得,众师兄你们说是不是?”师兄弟妹们除叶霜红与江于渊,其余人齐声道:“是。″ 丁有胜向叶霜红道:“小师妹,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就别跟人家比剑了,多费事啊?直接便叫大师兄使一招美男计,岂不轻松?” 叶霜红知道师兄们又是故意来挑逗自已,当下也没心情反驳,薄唇微翘,道:“是啊!”江于渊见众师弟越说小师妹越发不乐意,便道:“行了,别打趣了,喝你们的酒吧!” 江于渊问道:“大师兄,看这花姑娘的身手,绝非等闲之辈,你能看出是何门何派吗?”杨风行摇了摇头,回道:“看不出,刚才忘了问了。不过他一个女子面对我等这么多么人,居然能泰然自若,肯定来头不小?” 陆昌笑道:“大师兄只顾问人家真名,哪有时间问他门派?”赵云飞学杨风行声音,道:“请问姑娘真名。”彭成又学花姑娘声音,尖声回道:“有缘再见的话,便告诉你。”杨风行道:“行了,行了,别取笑我了。” 这时店小二上了几蝶莱,说道:“诣位久等了,这三味在天愿做比翼鸟、炒三丝、黄鹤一去不复返、诣位先吃着,余下几道菜正在烧,很快便好了。”说完又忙活去了。 杨风行见小师妹脸色有些不满,心想定是自己适才阻止她与那花姑娘比试,她自小好胜心强,这时扫了他的兴,难免有气。便道:“小师妹,来,尝尝姑苏名菜。”叶霜红本就醋意横生,又听这菜叫什么,在天愿做比翼鸟,又勾想起大师兄方才与那花姑娘的一段话。这黄鹤一去不复返,不就像是寓意刚走的那个花姑娘吗? 叶霜红秀眉微蹙,道:“这江南菜名是好听,人名更好听?什么,花花公子,花花姑娘的,特别是有人还追问人家,请问姑娘真名?我看这道菜就别叫黄鹤一去不复返,叫花花一去不复返。” 众师兄听此捧腹大笑,杨风行心道:“原来小师妹是为这个而生气呀!”笑道:“哎呀!小师妹,我只是感谢她将剑给我,激动之余,故有此一问。”叶霜红道:“随你怎么说。” 江于渊知道小师妹是在吃大师兄与那花姑娘的醋,心想自己却每天都在吃酷,只是小师妹不知道而已。 这时酒铺对面突然行来数百人,身穿青衣,均持剑在手,只见那往来当铺的精猴子给众人带路,到得杨风行身旁,精猴子指了指杨风行一行人道:“司徒公子,就是她们。” 那个复姓司徒的指着杨风行一行人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杀害我师弟?”杨风行一行人听此均感愕然,见此人身型高大,三十年岁,气宇轩昂,起身持剑揖手问道:“我们是武陵弟子,在下杨风行,阁下是?”司徒公子硬声回道:“在下东海蓬莱弟子司徒涉。 杨风行道:“原来都是修界同修,幸会、幸会,司徒师兄,我等自下山以来,从未杀害过一人,司徒师兄会不会弄错了?”司徒涉道:“那精猴子说我师弟,未时去他当铺当剑,遇到一公子买了剑,然后说那公子与你们交谈了许久才走,不是你们会是谁?” 司徒涉扬手向蓬莱弟子命令,道:“将尸身抬过来。” 杨风行一行人见十二名蓬莱弟子分成六组,各用绿竹担架抬来六具尸身,齐齐横放在地下,见死者面部发黑,显是中剧毒而亡,杨风行、叶霜红、江于渊三人定睛一看,发现却是适才在往来当铺当剑的那六位青年,那当剑的吴全死相最是恐怖。 杨风行细看那吴全手中还拿着银子,但白银却成了黑色,便道:“司徒师兄误会了,我们与那花姑…那公子并不相识,看令师弟死因,均是中剧毒而死,并非我们所杀。”司徒涉怒道:“既有证人在此,你们还想抵赖?” 江于渊急道:“是我们做的,我们自会承认,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何须抵赖?”司徒涉道:“那我问你,那公子哪去了,把他交出来。″ 江于渊道:“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况且我们又不认识她。″精猴子道:“还说不认识,我亲眼看见他将那把剑给了你们。” 精猴子之前叫来十余人被花姑娘打得落花流水,心中大气,自已吓躲在柜台下见花姑娘与杨风行几人交谈,并未听清楚他们谈话,又看见花姑娘将剑给了杨风行,料想他们定是一伙的,这时司徒涉找上门来,告知司徒涉经过。司徒涉大怒,精猴子心想正好可以帮他出口恶气,便带司徒涉前来。 司徒涉道:“好啊!你们买凶杀了人,现在还想推得干干净净,既然你们不肯承认,那别怪我动手了。”司徒涉手握剑柄欲将拨剑,杨风行急道:“且慢,司徒师兄,此事确是误会,我们还是查清楚较好,不要动手伤了两派和气” 司徒涉道:“误会?我再问你,我师弟那把剑呢?”江于渊想都没想,一口回道:“在我葫芦里面啊。”司徒涉道:“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查的。” 此时越描越黑,的确是武陵门徒收了剑,对方蓬莱死了人,而又有精猴子这个不知真相的糊涂人证。 杨风行猜想是不是那花姑娘所为,在白银上放毒?然后故意将承影剑给我,引来东海蓬莱的弟子,让我两派仇杀?但又想到,那花姑娘若真有意下毒害人,方才我向她索要银子的时候,在银子上下了毒给我,或是在承影剑上动点手脚,我们也是防不胜防,可是……,心里思绪未清,一时委决不下。 叶霜红这时见大师兄、二师兄不知怎么辩驳,持剑揖手道:“武陵叶霜红,请问司徒师兄,你东海蓬莱的弟子夺了我武陵山的剑,我们没问罪于你们?你们却反过来向我们告罪,司徒师兄不妨好好想想,若是我们真的杀害你师弟,我等早就逃之夭夭了,又怎么在此等你们来捉拿?” 司徒涉听了叶霜红一番语,沉吟半晌,道:“你等买凶假手他人,又得着逃吗?你武陵失剑天下知晓,六界中夺剑之人更是数不胜数,你都要一一问罪吗?我吴全师弟几人不尊师命私自下山夺剑,师父便叫我下山追拿于他,他六人犯了门规,却是死有余辜,本门自会处理,岂容外门所杀?″ 第010章两派误杀 叶霜红心想司徒涉是铁了心要将这罪名安在我武陵头上,沉吟片刻道:我们真想要取剑,用得了假手他人吗?若想从你师弟手中夺剑,如探囊取物,何须下毒?”司徒涉听此更是大怒,心想武陵弟子太不把我东海蓬莱放在眼里了,道:“你武陵山自恃修界第一大门派,我蓬莱弟子今日倒要领教一下贵派高招。” 叶霜红道:“那好啊!”杨风行抢道:“司徒师兄你冷静一点,这定是有人陷害栽赃,引我两派相斗?”司徒涉道:“不必多说了。” 丁有胜突然冲了出来嚷道:“难道还怕你不成。”抽出长剑向司徒涉刺了过来,司徒涉剑未出鞘,举挡格当,一消一带,丁有胜登时立足不稳,扑倒在地。 精猴子与店小二见状急忙躲了起来,只见司徒涉一剑刺向丁有胜背心,杨风行举剑扫了开来,两人便动上手了,吓得街上人群四散。杨风行连挽十几个剑花,剑气将司徒涉周身笼罩,司徒涉涮…涮…涮连出三剑直刺。 杨风行回挡住了这三剑,司徒涉突然横剑直扫杨风行下盘,杨风行飞身跃起十丈有余,突然转而直下,直刺司徒涉头顶,司徒涉在剑落顶之时举剑以剑花抵挡。 司徒涉连挡数十剑后闪身而避,杨风行见尖着地,地上破了一道长长的裂缝,司徒涉横出一剑划杨风行手挽,杨风行借力向右急纵,司徒涉跃身扑去,只听当一声,双剑相交,剑气飞散。 二人飞身分别落在一处楼顶之上,一高一低,二人这时凌空御剑而斗。双方其余弟子均未动手,同看杨天行与司徒涉斗剑。片刻之间,便斗了十余招,二人剑气余力飞散,只冲得楼顶瓦片到处乱飞一片,散落满地。 只见双剑在空中二人中心位置铮铮铮不断相交,杨风行、司徒涉手中剑诀连连催动,司徒涉心道:“这武陵的剑法当真了得,我已是奋力相斗,还是拿不下他。” 二人双剑斗了几十个回合,司徒涉突然双手齐使,剑诀双引,只见司徒涉的剑劲力大发,剑光连闪。杨风行不敢怠慢,急运右臂一股内劲运在指上,催动剑诀。 只见二人双剑剑尖相碰,紧紧抵抗,发出阵阵嗤嗤声响,许久,突然“轰”一声大响,二人配剑各自飞回剑主人手中。杨风行心道:“这司徒涉不愧为名门子弟,剑法着实不错。” 司徒涉心想当下只能将师父所传的几招绝妙剑招使了出来,长剑聚气,叫道:“气吞山河”,一道蓝色光芒斜斜迎面扑来,杨风行叫道:“剑破天惊。”一逍道碧色光芒与之迎接。 司徒涉又一招“东流入海"使出,杨风行以一招“行云流水"而接,蓬莱百名弟子见司徒师兄使出蓬莱的精妙绝招“东海八式”,心想司徒师兄这下定能拿下杨风行那小子。 这“东海八式”共有八招,前四式属柔招,后四式属刚招。是蓬莱掌门林无涯观临东海海浪时,看那涛涛海水,时而汹涌,时而宁静,任那海水叠起千层波浪,顷刻之间便又为之化解,似道家以柔克刚的道理,又想起八仙得到成仙之时过海,各显神通绝技。心有感触,便每日观海练剑,创出此剑招。 杨风行的这几招剑招乃他自身所创,他天资聪颖,心思活跃,醉酒之时,剑兴大发时不时便创出几招剑招来,但剑招属刚猛类,司徒涉这“东海八式”刚柔分别有四式,对敌之时,对方若剑术属柔,他便前四式,反之对方若是属刚,他便用后四式。 杨风行心想司徒涉剑招或刚或柔,招式着实精妙,不可大意,自已创出的几招刚猛剑招,每每使出,犹如投石入海,顷刻之间便被司徒涉轻易化解。 也使出武陵的“星宿剑诀”与之相抗,这星宿剑诀共四招,但每一招均有七种变法,共二十八种剑意。 二人又斗了百余招,不分胜负,司徒涉见杨风行剑招变化无穷,甚是精绝,当下使出一招“嘲起嘲落”使出,剑气如海浪般冲压过来,杨风行连使两招“角木式″"翼火式”,二人剑气相撞,震耳惊心。 江于渊、叶霜红,见大师兄与司徒涉斗这许久,但看得出来大师兄却未出全力,但对司徒涉的剑术却也是佩服的紧,如若换成自己与之相斗,也不知是否有取胜的把握? 只见二人剑光夺目,一道道剑光来回相交,司徒涉将“东海八式”反复使了二遍,杨风行“星宿剑诀"也使了一遍,突然之间,二人飞奔刺向对方,剑尖再次相抵,各自运用灵力相抗,僵持不下。 蓬莱一名弟子见司徒涉久久未胜,有些大急,倏一下拨出长剑,反抓剑柄将剑飞送出直射杨风行而去。江于渊见状左手将剑鞘一按,坤灵剑被江于渊用内力将之从鞘中逼出,飞跃上腾挡开蓬莱弟子那一剑。 司徒涉喝道:“孙弘!谁叫你擅自出剑的?”那蓬莱弟子孙弘听司徒涉喝止,心想师兄定有取胜的把握,便怪自己多事?面色羞愧,低下头来。只是他不知司徒涉心想东海蓬莱也是修界中有名有望的名派,但凡比剑之时最忌讳的就是旁人在一边暗害偷袭,不仅折辱了派中名望,既使赢了也不光彩? 丁有胜方才被司徒涉一招就打翻在地,已是颜面无存,这时见莲莱弟子偷袭大师兄,怒道:“无耻门徒,竟下手暗算。”提剑向孙弘刺去。江于渊见此急道:“丁师弟,不要……?” 话音未了,丁有胜败却已经于孙弘交上手了,蓬莱弟子这时纷纷拨剑而出,冲杀过来,武陵弟子们也纷纷拨剑相斗,两派这时乱斗起来。江于渊、叶霜红二人剑却未出鞘,二人只是将蓬莱弟子打倒或打晕,却不下杀手。江于渊、叶霜红、口中连连喊道:“大家都住手,别打了。”但此时已乱成一片,均无一人住手。 司徒涉、杨风行、二人内劲紧紧相抗,双方稍有一人分心便会败下来,杨风行见两派斗杀了起来,叫喊道:“众位师弟,不可杀人。” 扬风行见蓬莱弟子杀了自己两名师弟,又急向司徒涉道:“司徒师兄,快叫你师弟们住手。”司徒涉冷道:“那好啊!只要你等去蓬莱向我师父请罪,我便罢斗。” 杨风行道:“我身负师命重任,恐难从命。”司徒涉道:“那还多说什么?”杨风行一时无法,甚是焦灼,却见丁有胜一剑杀死了孙弘,跟着又杀两名蓬莱弟子,紧接着又杀了三名。 臂上真气涌出,只听“铮”、“铛″、两声,司徒涉的剑竟已折断,剑尖落地,手中握着断剑,杨风行收剑回身。飞跃下来剑鞘“咚”一下打中丁有胜左脸,丁有胜斜翻倒地。 杨风行大喊道:“大家别打了,听我说。”司徒涉见杨风行没有与我派弟子动手,却足怒打自己师弟,大感诧异,大叫道:“众师弟都先停手。”两方停止了打斗,只见丁有左脸现出一道血印。 杨风行怒道:“丁师弟,你为何不听命令,擅自出剑杀人。?丁有胜咬牙道:“大师兄,我见那孙弘暗算你,气极不过,便才出手?”杨风行道:“我自有防备,要你来多事,你大开杀戒,等回到武陵,便交由师父处罚。”丁有胜哀声应道:“是……大师兄。” 此次两派交斗,武陵弟子均是由杨风行挑选后带下山来,灵力剑法都属上乘,却也死了两名弟子,而东海蓬莱司徒涉下山只是为捉拿其师弟吴全,虽带下百名师弟,却不是蓬莱金锐,自然不是武陵高徒的对手? 杨风行之前大喊众位师弟不可杀人,师弟听此大师兄命令,便只将蓬莱弟子打伤而已。见丁有胜接连杀死了六名蓬莱弟子,杨风行大气,情急之下将所有灵力贯入右臂,震断了司徒涉的长剑。 司徒涉长剑被震断,已然气极,奋力将手中断剑往地下一扔,先前死的六名师弟血债还没讨回,这时见又死了六名师弟,伤了数十名,厉声道:“杨风行,先前不们不肯承认,现在怎么说?。” 第011章九宫掌门 杨风行道:“司徒师兄,我师弟杀了你派中门徒,我回山之后自会禀明尊师,处罚于他,令师弟们的死因,我武陵定会协助师兄查个水落石出,还请司徒师兄让我们先走。”司徒涉道:“不准走,要罚?便跟我回蓬莱交由我尊师处罚,以死谢罪。” 忽听一人冷道:“司徒涉,你有完没完,你蓬莱弟子适才先暗自出剑,我丁师兄气不过这才出手,激情杀人,再说我武陵也不是被你蓬莱杀死两名弟子吗?司徒涉师兄方才不是说,本派弟子犯了门规,由本门自行处罚,岂能容外门所杀?”说话之人正是叶霜红。 司徒涉道:“你…。你们既然又要护短。好啊!我东海蓬莱跟你武陵算是结上血仇了。”江于渊道:“司徒涉,你讲不讲道理,我们一味忍让,你不要太过份,适才你已败在我大师兄剑下,我大师兄对你已是手下留情了。” 司徒涉听此勃然大怒,心想自己堂堂蓬莱大弟子,居然败给了比自己小十年岁的小子,对方既然还说手下留情这等言语,伸手指着碧虚剑,道:“他只不过仗着灵剑厉害,若非如此,我岂能输给他。有本事咱们赤手空拳再来打过。” 杨风行适才与司徒涉交战一番,知他剑术精奥,也并非泛泛之辈,自己的确仗着碧虚灵剑一时胜了他,如若再打下去,打的两败俱伤,不但化解不了误会,冤结只会越结越深,怎生是好? 便道:“司徒师兄,你说的不错,我看还是别打了,你蓬莱的剑术功法师弟我一直佩服的紧,等我完成师命,一定再找师兄讨教几招。” 司徒涉抢道:“不行。”行”字未落音,双掌已攻了过来,快如闪电,杨风行突兀,急忙将碧虚剑递给叶霜红。 他性格刚正,听司徒涉说要赤手空拳过招,便下意识间将碧虚剑给了叶霜红,不想占人半分便宜,只是给剑之时未免耽误出掌,而司徒涉攻势又极快,只见他用右手单掌鬼魅手法连退十余步才躲闪而挡这几招攻势,二人瞬夕之间又斗了数十来招。 司徒涉飞身扑击,右掌左掌,朝杨风行液下、腹中、杨风行以沾衣手法缠住司徒涉的招式,二人均已真气护体,站了片刻,众人只听“砰”一下,只见二人四掌相交,真气将二人完全笼罩,两派门徒都看得出这是不惜两败俱伤的后果在拼灵力,掌风震得两方弟子衣袂飘飘。 江于渊、叶霜红、这时均捏了一把冷汗,心想这司徒涉拼力而斗,到时伤了谁都不好,叶霜红甚是担心大师兄安危,欲拨剑出手,却被江于渊阻止住,道:“小师妹,他二人公平打斗,我们不便出手。”叶霜红这才百般不愿的撒回了手。 便在此吋,突见一缕白丝“噗”一下从中挑开二人双掌,白丝瞬间回收,众人均是一惊,同往那白丝回收处一看,发现楼顶处站着一位道长,身穿青衣道袍,手执拂尘,背负长剑,颏下黑须垂颈。 两派门徒见杨风行与司徒涉功力已是深湛,而这这道长竟用拂尘轻松将二人挑开,手中软软尘丝竟用的像钢丝一般,而众人到尘丝飞来时均毫无知觉,可见这道长功力当真是深厚无比,实属罕见,众人见此无不骇然。 那道长跃身而下,近看这道人长方脸形,约五十来岁,杨风行作揖问道:“请问道长是?”那道长捋了捋黑须,左手单掌礼,道:“贫道九宫山,青木,道号扶桑。” 杨风行笑道:“原来是九宫掌门,青木道长。”拱手低头道:“武陵弟子杨风行,参见师叔。”司徒涉作揖道:“蓬莱弟子司徒涉参见青木师叔。”江于渊、叶霜红二人均拱手参见。 青木道:“诸位贤侄免礼。”又问道:“两位贤侄均是名门弟子,不知为何事争斗?”司徒涉道:“师叔,他武陵接连杀了我蓬莱十余名弟子,但却拒理不认,还请师叔替晚辈说句公道话。”杨风行道:“此事确有误会,还望师叔明鉴。” 青木道长却不答话,走向吴全等人尸身旁,俯身细细察看了一番,摇了摇头,便道:“看此死因,虽猜不出是何人下毒,但从尸身上看,可以断定是中了西域七毒门的蚀骨水。”司徒涉道:“蚀骨水?” 青木道:“不错,这蚀骨水无色无味,只要沾染到皮肤,毒水便会瞬间浸入体内,直到骨髓,就是道行法术再高,片刻内若不服解药,或将毒水从体内逼出,立即惨死,一个时辰后毒水浸入骨髓,便会蚀化的只剩下一幅皮囊。” 叶霜红灵机一动,突然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唤司徒涉,指着尸体道:“司徒师兄,你看,你师弟们到现在骨髓还末蚀化,证明中毒还不过一个时辰?”司徒涉道:“那又能代表什么?” 叶霜红道:“司徒师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司徒涉问道:“明白什么?”叶霜红道:“你抬头看看太阳,现在是什么时辰?”司徒涉仰头朝西方看了看,道:“太阳快落山了,快过酉时了。” 叶霜红笑道:“不错,令师弟当剑之时是未时,而现下是酉时未,早就过了一个时辰,尸身却未蚀化,证明令师弟是当完剑之后才被人下毒?并非我等与或那姑…那公子在白银上涂毒所害?” 司徒涉听此正沉吟思索中,叶霜红又道:“你发现你师弟尸身时寻找到我等,又与我们交战片刻,却没有一个时辰?″ 司徒涉疑道:“万一这蚀骨水不止一个时辰蚀化呢?”青木道:“贤侄是不相信贫道吗?”司徒涉忙道:“小侄不敢,只是小侄心中起疑。” 叶霜红道:“这还不简单,我们便等令师弟们尸身蚀化,只要不超过两个时辰,便一切就明白了?”过得片刻,果见那六具尸身渐渐蚀化,真只剩下一幅皮囊,场面着实恐怖。 司徒涉这时恍然大悟,笑道:“叶师妹果然心思敏捷,师兄我不明其因,一时冲动糊涂,显些酿成大祸,冲撞了贵派,还望恕罪。”叶霜红道:“既然只是误会,解开了便没事了。师兄不用放在心上。” 此时上空云端之上有二人俯身窥视众人,正是幽冥二使,那冥火骂道:“臭丫头,坏我好事,我下去杀了她。”幽冰阻拦道:“二弟,不要冲动,这青木道长再此,下去岂不送死。” 冥火道:“大哥,我们接下来又向哪派下手?”幽冰道:“到时在看。”,二人说完便隐没云中。 杨风行见两派言好,心中喜悦,便道:“司徒师兄,既然双方已解开误会,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咱们该谢师叔解围,我们请道长去喝一杯怎么样?”司徒涉笑道:“好啊!” 几人便去了酒馆,青木道长、杨风行、司徒涉、叶霜红、江于渊、五人坐了一桌,其余门徒便去火化死者尸身。店小二这时从房内钻了出来,惊魂未定,踉踉跄跄的上来几坛酒。 几人敬了青木一碗,杨风行问道:“今日幸好遇见师叔,不然打到天黑都解决不了问题。”青木道:“贫道路过此处,见两位贤侄打的不可开交,又见二位使的是武陵、蓬菜两派剑法,既都是修界同修,应同气连枝,何以自相残杀?便才出手阻止。”司徒涉、杨风行、二人同道:“师叔教训的是。” 杨风行问道:“师叔是要去哪里?”青木道:“贫道听闻你武陵剑阁被魔教洗劫一空,几日后却又听说各门各派为夺剑残杀不休,贫道听此噩耗,心乱如麻,心想定是魔教使出的奸计,思索许久,却无主意,便想到去蓬莱找无涯师兄商议,看如何阻止这场厮杀。” 司徒涉道:“找我师父?”青木道:“是啊!不知恩师可在岛上?”司徒涉回道:“家师现正在岛上。″青木道:“那就好。”司徒涉道:“既然师叔找家师有事,那现下就请与小侄一同回岛。” 青木道:“我到此地时,掐指算过,今日非良辰吉日,不适于登门造访,便想找家酒店歇身,明日再登岛,就遇上二位贤侄再此打斗。”司徒涉道:“那就恭请师叔明日登岛,不过…小侄还是先行回去通报一声,免得家师出门,与师叔错过了时差。” 青木笑道:“贤侄想得周到,如此更好,那你便先行回去吧!″司徒涉道:“是,师叔。”站起身来,端了一碗酒向青木道长、杨风行、江于渊、叶霜红四位,道:“诸位,少陪了,来,干了。”敬了一碗酒后便大步出店,杨风行道:“司徒师兄,不送。” 天色已黑,四人边饮边谈,杨风行、江于渊、叶霜红三人向青木道长说了魔尊攻山夺剑的详细经过。青木捋一捋黑须道:“杨贤侄,尊师冲阳真人派你等下山寻剑,其意是阻止夺剑斗杀,现如今形势已然混乱不堪,若想平息此事谈何容易?” 第012章将计就计 杨风行道:“师叔说得是,想要平息争剑混乱,首先要将所有名剑收回才行。”江于渊道:“这五界之大,若我们一处一处寻,就算是不遇到阻饶,便是寻到胡子发白,也收不完所有名剑?″ 青木问道:“那你们可想有办法?”杨风行回道:“小侄昨日倒想了一个主意,还请师叔斟酌一下。”青木道:“贤侄有何高见?说来听听。”杨风行道:“此次魔教用此奸计,诱各界争夺名剑,挑动各界各派残杀,首先确是要收回所有名剑才能平息混斗,我师弟方才说了,五界之大,就算不遇阻饶,便是寻到胡子发白也收不完?所以侄儿想来个“将计就计”“以假乱真?” 青木道长听此眉头紧皱,放下酒碗,问道:“如何将计就计?以假乱真?”杨风行道:“这说来容易,不过侄儿有个不情之请,还须劳烦师叔帮忙才行?”青木征了一征道:“哦!?”叶霜红道:“对啊!今日清晨,我师兄妹三人商议了,此事须一个德高望众的前辈主持才行,可我三人想了多时,均未想到合适人选,直到现在遇到师叔你,这才宽心,师叔为一派掌门,声名远播,我看最合适不过了?” 青木问道:“你们要贫道如何帮忙?”杨风行道:“我想请师叔广发请帖,在九宫山招开试剑大会,请天下修士云集,师叔只需假言,说你九宫得到了“天仙剑”,但不知是真是假,特发请帖来叫天下修士前来试剑。” 又道:“这样一来,五界便会得此消息,世人都知道天仙剑的神威,但却都只是听闻,并未亲眼所见过,更不知剑中奥秘,这次各界夺剑之争,未夺得名剑的,大感好奇,便会上山一睹神剑风采。 夺得名剑的,因没见过真正的天仙剑,会不确定自己所得名剑是不是天仙剑,便会上山来查看个究竟。 真正夺得天仙剑的,因不知剑中奥秘,听此消息后,也便会怀疑所得此剑到底是不是天仙剑,又或是怀疑是真是假?定会怀疑自身得到的剑是假,认为试剑大会上的是真,必会带剑前来一试,印证一番。” 叶霜红接道:“不管夺得名剑者,未夺得名剑者,真正夺得天仙剑者,便会纷纷带剑前来试剑,这叫“引剑出洞”,一网打尽。” 江于渊道:“不过这样叫师叔假言出帖,请天下修士前来,这可有点陷师叔与不义了。”青木捋了捋黑须道:“假言出帖虽是诓骗,反之却是将天下修士聚集,收了所有名剑,断了夺天仙剑的念头,平息混乱,终是好事?嗯!好计…好计。” 杨风行激动不已,道:“如此说来,师叔是答应了?”青木道:“只要能平息混乱,为修界造福,贫道就是被天下人唾骂,又有何怨?”杨风行听此心头热血翻涌,当即跪倒在地,道:“师叔高义,小侄佩服。” 青木道:“贤侄请起。”。杨风行起了身,青木沉思半晌后又道:“此计虽好,但如若各派知晓自身被其诓骗而来,定会恼羞成怒,而这时又云集在一起,打斗起来,局面岂不更乱?” 叶霜红笑道:“师叔担心的是,所以我等之前必定要保密才行,不能让其知晓,我们还需假冒九宫弟子才行?等我武陵收了所有失剑,我等再告知所有人原由,赔礼谢罪,那时他们就算十分恼怒,没剑可争了,再斗下去岂不是徒劳?” 又道:“只不过侄女一直未想通的是,这天下人修士云集,带剑上山的人少说也有几万之数,我虽能识得本门所有失剑,但想从数万把剑中一一认出来,当真有如大海捞针?” 江于渊道:“咱们也不可能将所有剑全部收来,一一挑选?如此的话必会引起未参与夺剑者的公愤。” 青木听完后,捋须笑了笑,道:“冲阳师兄的弟子果然非同一般,所想所虑,极为周密,不过三位贤侄不必多虑,这个自有办法。” 杨风行、江于渊、叶霜红、今日早晨商议此计,就是为这最后收剑一事头痛,此时听青木道长说有办法,三人心中登时豁朗。杨风行问道:“是何办法?” 青木道:“这个就要去东海蓬莱仙岛,找岛主林无涯相助了。”杨风行道:“无涯师叔?”青木道:“只要向蓬莱岛主林无涯借来“无量斗”,便不足为虑了。” 杨、江、叶、三人同时疑道:“无量斗?是什么?”青木道:“这“无量斗”是存物的一个斗子,是蓬莱的镇岛法宝。”叶霜红问道:“这无量斗有何妙用?” 青木道:“这“无量斗”能将所见的,人、物、事、思想、回忆、都能瞬间记忆于斗中,贤侄女不是看过《名剑谱》吗?只要你在此斗面前将你所记忆的所有名剑回忆一遍,此斗便能记住,这样只要在试剑大会上,无量斗便会自动搜索感受到,收入于斗中。” 叶霜红道:“如此甚好,不过…就是不知无涯师叔肯不肯借。”杨风行道:“明日我等就与道长一同上岛,找无涯师叔相借。” 青木道:“三位贤侄去吧!我就不去了,我修书一封说明原由,三位持我修书前去,我想无涯师兄定会相借。”江于渊问道:“师叔为何又不去了?” 青木笑道:“阻止修界残杀,刻不容缓?我便星夜赶回九宫书写请帖,早做安排。然后招回我四位师弟前来相助”当下叫店小二拿来笔墨,写了份修书递交给杨风行,杨风行接过修书,道:“真是有劳师叔了。” 青木道长执拂尘而出,忽又转身道:“三位贤侄,今日是三月初三,我看这试剑大会就定在下月初八。”杨风行道:“那好,师叔,咱们下月初八见。”话音一落,三人只见青木道长化作青影,“嗖″一下划空而去。 叶霜红笑道:“这青木师叔真是个急性子。”江于渊道:“师叔是想早点化解此事。”杨风行道:“有青木师叔帮忙,再好不过了,但愿明日能够顺利借得无量斗。” 江于渊道:“我们持有青木师叔的修书,还担心什么?”杨风行道:“说得是,来,江师弟,我俩在喝他几碗。”三人这时得青木道长相助,心中欢喜,江、杨二人直喝到深夜,叶霜红身感疲倦,睡意朦胧,扒在桌上睡着了。二人在喝得一会儿,已然醉了,三人均扒在桌子而睡。 次日清晨,依旧下着细雨,众师兄们欲将赶路,杨风行道:“江师弟,我派杀了蓬莱几名弟子,我还是担心去借“无量斗″的时候,被无涯师叔为难,耽误时日,我看我们分两路人马,你先带师弟们去九宫山,早到得山上也好给青木师叔帮些忙,我便与小师妹去蓬莱。” 江于渊舍不得与叶霜红分开,便道:“大师兄,那我跟小师妹去借“无量斗”吧,你带师弟们去九宫,大师兄你处事机敏,好过我给青木师叔帮手,如何?” 杨风行道:“不妥。”江于渊脸现不满之色,道:“为何不妥。”杨风行道:“我是武陵的大师兄,若无涯师叔知我在此,不亲自去借,便是缺了礼数。” 江于渊很不情愿的回道:“那好吧!”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