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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孽》


 序

隋开皇二年，隋文帝杨坚下令于长安建玄都观。
玄都观成，观主王延。
当夜，招待一天香客的王延在房中带着满身疲惫睡下。
入梦，天地昏暗。
“犹记得我在房中睡下，怎在此地，莫非是入梦？修士不轻易入梦，入梦必是天道有所示，只是不知这天地昏暗又是何意？”
王延梦中正揣测梦境深意之时，梦中景象忽然大变，西方日出，天地不再昏暗，王延忽然发现自己原来在玄都观门外，这时，西方大日突降日火欲毁玄都观！
危机之时忽现一人影，阻下日火，保住玄都观。
虽是梦中，但玄都观毕竟是自己一生心血，哪怕是梦中王延也不愿见它被毁。
王延正欲上前道谢，只见那人影忽地将手一招，忽现人山人海，再一招，只见人海淹没玄都观，未等王延有所反应，玄都观便已毁！
看着玄都观成了一片废墟，王延怒目圆睁正欲施法击杀那人，突然又陷入一片昏暗。
“贼子！何故毁我道观！”王延大叫从榻上翻身而起。
“观主，观主，您怎么了，观主，观主！”王延顺声看去正是童子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无事，不过是一梦罢了。”嘴上虽说如此，但是修士之梦必有所示，道观毁于人海这个景象对王延来说可决不是什么好预兆。
“观主可是白日间太过劳累所致？”童子问道。
“想来，可能如此吧。”
“那观主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侍候。”
“嗯嗯，下去吧”王延心中尽是梦中景象。
梦中景象徘徊心中，王延越发不安。
“罢罢罢，便是舍些寿元也要明悟天机何意。”
下定决心，王延决定观天象，占卜玄都观之运。
当夜王延于院中设好香案，摆齐贡品。
“玉清门下王延，谨承天道，今天道以梦示弟子之事，弟子愚钝，不解深意，然玄都一观，乃弟子毕生心血，且观内外方圆百里尽皆不得长生大道之凡人，凡人何罪遭此无妄之灾，今愿舍十年修为寿元占星一卜，恳求天道应允！”
言罢，将手中三柱香插于香炉之中，却未点燃，直接退后俯首跪于香案之下。
不多时，只见三炷香突然燃起，三缕青烟合成一缕直冲而上。
王延心有所感，急忙俯首再拜“谢天道垂怜！”
拜完，王延起身观星，只见随着那缕青烟飘上，只见夜空一百零八星突然暗淡无光，王延急忙掐指占卜。
“噗”王延一口血伴着修为和寿元的消散喷出。
“怎会如此！道门大劫！怎会是道门之劫！”
话音未落只见星象又变，八十一颗星忽然星光大盛。
再卜，“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哈哈哈，天不绝我玄都观，天不绝我道门啊，哈哈哈哈哈”王延笑罢直接昏倒在地。
“观主！观主！”一些道士和童子被王延的笑声所扰醒，出门一看，只见自家观主昏倒在地，急忙将王延抬进屋去。
待王延醒来，看向周围，几个徒儿在屋中侍奉，“我无妨，都散了吧，童儿，你留下。”
众人见王延苏醒，便留下童子散去，待童子出来时，童子似有喜意，但又似有无数烦恼缠绕，有好事者问童子观主有何事，童子手中攥着一锦囊并不答话。
一月后，王延宣布将童子收为关门弟子 。
十年后，童子成为下一任观主。
此后，历代玄都观主都会被传承一个锦囊，除了观主和观主继承人，没有人知晓锦囊的内容。
有人说，锦囊传承的是不可见的仙家典籍，也有人说锦囊内是不知哪一任修为有成的观主所传下来的法器，可保玄都观平安......
但每一任观主都从未向任何人说过锦囊之事，但观中老人都知道一件事，每当继承者从上一任观主手中继承下锦囊后，便再无笑容，而且都会在夜深人静之时默默仰天观星，似乎是在等待些什么。



 第一章降世

龙朔元年，回纥与铁勒的同罗、仆骨等部侵扰大唐边境，唐皇命郑仁泰，薛仁贵帅军前往讨伐，宣扬大唐国威。
时值腊月，飞雪漫天。
“夫君征战在外，务必多加小心，刀剑无眼莫要伤到，边关天冷，千万记得多穿些厚衣在铠下，我进来做了几件新衣放在你行囊里了，记得多寄些信回来，还有......”李府前，一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对一个戎装男子不停地叮嘱着
“夫人，放心吧，这次不过是去教训些无知的蛮夷，更何况是随薛将军出征，放心吧，衣服肯定会穿的，倒是你在家中，还有身孕，务必多休息，千万别伤到，动了胎气，有事就叫下人去做......”
“大人，时辰快到了。”身着铁铠手持长枪的男人正欲再对妇人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侍卫打断。
“夫人，我去了”虽万般不舍，男人还是上马离去。
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望着男人驾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远离去。
雪还在飞舞，那马蹄的印记也逐渐被积雪掩盖。
龙朔二年三月，边关大捷，薛仁贵将军三箭平天山！
“夫人，夫人！边关大捷，说是薛将军大了大胜仗，就要凯旋归来了，老爷就要回来了”一个侍女兴冲冲地跑进屋中。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谢佛祖保佑，谢佛祖保佑！”妇人挺着大肚子，在佛像前合十拜谢。
五月，长安城中人山人海，无他，征讨大军即将凯旋，英雄应当接受欢呼与喝彩。
此时，李府中下人们正忙做一团。
“夫人快生了，快去叫稳婆！”
“老爷今日回城，快去几个人去迎老爷回府！”
......
李纪不过是长安城中一个富商之子，但是不愿继承家业，自己参军多年倒是也成了一个昭武校尉，此次出征所立的战功甚至可以再升一品成为一个游击将军，可这并未让他高兴，实在是此次出征发生了一些事，让他觉得十分不安。
“老爷！老爷！”
人群中他听到了府中的仆人的声音。
“老爷，夫人今日就要生了！我等前来迎老爷回府！”
啊，是啊，算算日子，夫人就是这几日便要临盆了。
一拍头，“走，回府！”
“夫人！夫人！我回来了！”李纪人未到声先至。
“老爷，老爷，是个小公子！”李纪刚踏入房门，侍女边满脸喜悦迎了上来。
“老爷，您看。”稳婆用小红被裹着孩子抱给李纪看。
只见孩子天庭饱满，双目明亮，却也不哭闹，只睁着眼睛看着李纪，仿佛在认人一般，又眨了几眨眼边疲惫地睡去。
初为人父，李纪激动地抱着孩子来到床边，“夫人，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
妇人虽是疲惫至极却也挣扎着起来，看着孩子熟睡的肉嘟嘟的脸，然后昏睡在李纪怀中。
夜里，长安玄都观，一位白发老道仰天占星，“终就还是到这一天了，三清祖师在上，佑我道门，佑我玄都”
“童儿”老道叫来一旁的童子。
“明日知会下去，就说一月后，贫道欲收关门弟子，请各处道友来玄都观观礼。”
“观主，各处的老神仙也要请来吗？”
老道不知何时已经回屋，“请。”
“是，观主”
“一切终究是要看天意啊......天佑道门，天佑玄都......”屋中传来低声的呢喃。
李府中，一个婴儿突然睁开双目，无神地张了张嘴，府中供奉的佛像突然自头而裂。



 第二章满月将至

转眼已快一月，李府上上下下都在为小公子的满月礼做准备，李纪却有些心不在焉。
晚间，趁着还未宵禁，李纪走出李府漫无目的地在长安街上走着，脑海中全都是出征时发生的那事。
“无量观！施主可是有心事？”
李纪听到声音猛的抬头停下脚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走至湖畔，竟险些迈入湖中。
只见一白发玄衣的老道于湖畔打坐，旁有一童子侍立。
老道背对李纪，却如看到一般，老道怕是李纪落湖才出口相问。
“多谢道长！”李纪对着老道作揖。
“施主可是有什么心事，竟如此心神不宁？”
“这......”李纪心中仍有些犹豫。
“你我相遇即是缘，或许冥冥中正应贫道替施主解惑。”老道声音传来，并未起身，但坐下蒲团竟自己浮空而起转向李纪，而后缓缓落下。
老道臂弯中拂尘一挥，竟凭空变出一只蒲团在李纪面前。
李纪心知又遇到了仙师，便直接坐到蒲团是，与老道相对。
“那便劳烦仙师替我解惑”李纪再作揖。
“施主见此隔空取物之术如此淡然，可是此前见过？”老道有些许不解。
“不瞒仙师，在下是薛仁贵将军帐下一校尉，前些时日随军征讨回鹘，不慎中伏，所帅千余人仅百人生还。”
“军旅之事，胜败皆是常事，将军何故烦恼？”
“可百余人我也未带他们生还！哎！”
“可是又遇埋伏？”
“非也，非也，若再遇伏，我也不能免于此难。”
“那是何故？”
“却是......却是遇到了妖邪！”李纪长叹。
“妖邪？”
“正是。”
“将军可否细细说来，妖邪之事非同小可！”
“那是遇伏后，我带着百余人从山中败走，只记得是一荒山，周围没有草木，一群蛮夷在后追的紧，我等被逼进了荒山，以为命绝于此，却见那追兵见了荒山纳头便拜，不曾继续追击，也不曾射箭，我等以为是荒山是蛮子的祭地，他们不敢进入，便准备另找路出山回营”
“正安下心，却突然一阵黑风吹过，被吹之人骨肉分离而死，我拼死想逃离，突然听到有人惊疑的声音，我也不敢停下，但是却一直在原地跑，然后突然被吸到后面，一个黑脸大汉把我提了起来，应该是个妖魔所化。”
“何样面貌？”
“在下当时惊慌失措，着实不记得了”李纪满面羞惭。
“无妨无妨，人之常情，只是不知将军是如何逃离那妖魔之手的？”
“我只记得那妖魔闻了闻我，说是在我身上闻到了什么大人布局的因果味道......”
“妖魔的布局？......”老道陷入沉思。
“仙师，仙师，我家世代皆是凡人，绝不可能是妖魔之后啊！仙师明鉴！”李纪急忙拜倒在地，他着实是怕这老道把他和家人妖魔除掉。
“贫道知晓，贫道是在想妖魔布局之事，施主家中最近可是有什么大事？”老道拂尘一挥将李纪扶起。
“月前喜得一子......啊，仙师救救我儿！仙师救救我儿啊！”李纪不由得觉得妖魔想要害自己的孩子。
“月前？”老道惊疑。
“正是，那日恰逢我凯旋归来...”
老道掐指卜算。
“施主，令公子命格中有妖魔布局...”
“仙师救救我儿！妖魔布局岂有我儿活路！仙师慈悲，救救我儿！”老道话还未说完，李纪心急孩子，便央求老道相救。
“方法是有，只是不知你可舍得”
“什么方法，只要能救我儿一命，我愿散尽家财！”李纪叩首
“无需如此，只是此子当入我玄门，你可舍得？”
“只要能救我儿性命！”
“次子满月时有一劫，到时我会登门收他为徒，借道门之运镇此劫难。”
“多谢仙师！”李纪抬起头时，老道和童子已然消失不见。
长安城云头上，老道看着李纪回府，又望向西北的一篇黑暗。
“鹏圣，这缕生机气运可不是那么好得的”



 第三章抓周礼

李纪回到府中，将事情和夫人王氏又说了一遍，王氏虽然哭哭啼啼诸多不舍，倒是为了孩子的性命，还是无奈地同意让孩子拜入道门一事。
“你还没告诉我是何处的仙师。”王氏皱着眉问李纪。
“哎呀，忘记问仙师了！”李纪懊悔不已，自己当时只顾求仙师救孩子性命，却忘了请教仙师道号和清修之所。
王氏又是一阵哭闹，李纪急忙安抚，如此一夜。
到了孩子满月之日，李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而李纪和王氏在屋内的气氛却十分压抑。
“仙师为何还未来！”李纪十分焦急。
“老爷，老爷！”
“何事？”李纪忍不住又望向门外，希望看到老道的身影。
“老爷，韩校尉和赵将军来了，还有您诸多同袍。”
“啊，我这就去，你留在这照顾好夫人，记得若是有一白发道人突然出现，务必先安顿好然后来通知我”李纪吩咐完仆人急忙去接待几位同袍。
前堂。
“哈哈，李校尉，恭喜恭喜啊，凯旋而归有喜得虎子”一个络腮胡的黑面大汉笑着拍着李纪的肩膀。
“多谢赵将军，赵将军能来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啊，哈哈哈”李纪笑着答到。
“韩兄，你也来了！这次可要不醉不归啊”
“李兄喜得贵子，我岂能不来！”
......
“老爷，时辰到了，小公子该抓周了。”仆人来提醒李纪时辰到了。
“诸位，还请移步，犬子该抓周了。”李纪招呼众人去中堂。
一行人来到屋中，只见屋中一个小毯上摆着小木刀剑与印玺书籍等，王氏抱着孩子在一旁。
“那就开始吧”话音刚落，遥远的西北天际一片乌云极速飞来，一片白云在从玄都观上飘向李府方向。
王氏将孩子放到小毯上，只见他却也不哭闹，却也未抓起毯上的小物件，李纪和王氏正欲出声。
“无量观，贫道这里有些小玩意，小公子或许会喜欢”只见一白发玄衣老道迈入厅室。
“仙，道长！”李纪拉着王氏上前见礼，本欲叫仙师，爬老道不喜为凡俗之人知晓，便急忙改口。
“巧了，我这里也有一些小玩意，可能比你的更会受小公子喜欢”老道还未来得及还礼，只看一黑袍金铠男子爷进了厅室，那人气宇轩昂，双目灼人。
一旁赵将军和韩都尉正欲呵斥，只见李纪在朝他们打眼神示意莫要出声，二人虽不解何意却也未出声。
“道友自西北远道而来，便是为了送些小玩意？”老道看向黑袍男子，随着二者眼神的碰撞，厅中竟无端起了一阵冷风。
“哇~”坐在毯上的男童被风一吹，却是冷到了，哭了起来，王氏急忙将男童抱了起来。
男子看向男童，眼神突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和伤痛，随即恢复一脸冷漠地望向老道。
“可入玄都，但十八年后必须来我西北一年”
“善。”二人的对峙不再如开始般激烈。
“两位仙师，小儿尚未取名取字，不知可否请两位赐字”李纪小心翼翼地说着。
“不必他了，名与字都由我来，入他玄都已是占了大便宜。”男子毫不留情，要独自给取名字，李纪见老道并未反驳，便小心翼翼地道了声谢。
“世间多虚妄，当参破虚妄，方能得见大道，便名勘，表字参虚吧”黑袍男子按来时所听定下了李勘之名。
“可有异议？”男子看向老道。
老道并未理会，“待小公子三岁时，贫道再带小公子回观，今日且定下师徒名分，待回观之日，再取道号，贫道玄真，玄都观观主”言罢，径直出去。
黑袍男子冷笑两声，随即也消失不见。
而厅室中出来李纪夫妇和李勘，其余人突然昏睡过去，而李勘手中多了一块玉佩一枚石戒正玩的高兴，剩下李纪夫妻二人面面相觑。



 第四章送客

玄真老道出了李府，径直驾云回到玄都观，自云头落下，一旁童子急忙上前。
“观主，诸位仙师已等候多时。”
“嗯。”
“观主...”
“何事？”
“不知您要收何人为关门弟子，弟子好去准备一应礼仪。”
“无妨，徒已收下，三年后我再带回，倒是宏明你，前些时日我传你的御水之法可曾熟练？”
“这...”童子面露尴尬。
“哼，待我先商议完大事再收拾你！”老道拂袖而去。
“不要啊，观主，宏明知错了，不要再让我写黄庭经了，观主！”小童子欲哭无泪。
此时，李府门口。
“哎呀，这酒喝的，在嫂夫人面前丢脸了”韩校尉一脸尴尬。
“李兄，好酒量好酒量，待圣上封赏赐下，我再邀李兄过府比拼酒量！”黑脸的赵将军似乎觉得终于找到了能和自己比拼酒量之人，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一定，一定”李纪有些心虚地应了下来。
“李兄留步，嫂夫人留步，我等就此别过”韩赵二人作揖告别。
看着两人离去“这是哪位仙师施的法，明明滴酒未沾，迎来却如同大醉一场”王氏在李纪身边笑声嘀咕。
“莫要多说，言多必失。”
“玄真道友，只能如此吗，此法恐有伤天和啊！”
“别无他法了，这是我玄都前辈以命所占之法。”玄真老道摇了摇头，气氛十分压抑。
“可，”玄真抬手打断了想继续说些什么的老道。
“贫道先去见一位贵客，莫要跟来。”言罢消失不见，一转眼出现在云头，只见一黑袍男子卧于云上饮酒
“见过鹏圣！”老道向男子作揖
“今日借小六之眼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想起昔日之景”男子饮一口酒，目中满是追忆。
“诸位妖圣皆是一代英豪”老道并未起身，仍保持作揖之势。
“起身吧”男子似是随意地说到。
“贫道不敢。”
“不敢？你还有不敢？都已经算计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何不敢！”男子仍在饮酒，但周遭却突然掀起了黑风，隐隐将老道包裹。
“鹏圣明鉴！我玄都一脉仅是想保我道门元气，绝无更多算计！”
黑风逐渐包裹住老道，玄真仍死死地保持着作揖之态。
“噗。”玄真在黑风的压迫下吐出一口鲜血。
“损你十年修为，这是你算计妖族的代价，小六。”白日在李府，玄真所见的黑袍男子突然出现。
“今日起，妖族与道门联手，金丹以上大妖不得主动出手伤道门之人，用妖圣令通知何处妖魔。”
“是，父亲！”
黑风散去，鹏圣已然消失不见。
“谢鹏圣！”老道仍作揖未动。
待玄真回到厅室，只见他一身玄衣早已破破烂烂，气息虚弱。
“道友这是怎么了？是何人出手伤的你”一旁老道们急忙扶住玄真。
“哈哈哈”玄真朗声大笑，“无妨无妨，挨了鹏圣一顿打，损了十年修为，但却换来妖族联手，大事可期！哈哈哈”
“鹏圣！？”“和妖族联手？”老道们一阵惊疑。
“鹏圣以妖圣令宣布与我道门联手，金丹大妖不能主动伤我道门之人，诸位道友回去后尽快组织门人弟子去妖族之地，有大妖守护的灵药不动，将其他妖族看不上的采摘回来炼丹也足够了！”
“如此的确是好机会！”老道们一阵深思后尽皆同意。
“诸位道友务必尽快提升修为，大劫在即，我道门联手妖族，想来必定可以在佛门手中夺下这大道气运”
“善！”
天空之上，鹏圣饮酒赏月。
“佛门......”



 第五章拜师收徒

三年一晃而过，李勘已然三岁大了，这三年，李纪各种试探自己的儿子，原因无他，他着实不明白，如玄真一般的世外高人为何会关注自己的儿子，虽然是有妖魔的布局，但是为何妖魔要在一个婴儿身上布局？
他思来想去也是没有结果，直到一天听到家中几个从西明寺祈福回来的下人在私下讨论法会上僧人所讲轮回之事。
“是了是了，我儿定是不知何方仙人转世......妖魔布局！莫非我儿前世是妖魔？亦或是与妖魔有因果？......我儿若带着前世宿慧，可还会认我二人做爹娘？”李纪的心里越发想的不找边际“听闻仙人不喜沾因果，我二人可会成为他此世的因果？”
于是，带着种种思索，“李氏实验”开始了。
实验一：“道友此世与我有缘，若有何需求不妨直言。”李纪不知从何处弄来不合身的道袍穿在身上，一本正经地朝正在咬玉佩的小李勘说。
小李勘抬起头“蝶，蝶。达”然后小手一挥，玉佩砸到李纪歪歪扭扭的道冠上。
实验一宣告失败。
实验二:李纪手持桃木剑，凝重地看向对着桌上水果流口水的小李勘。
“何方妖魔！看剑！”木剑尚举在空中。
“啊！！！李纪！你要干什么！！！”王氏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只见王氏护儿心切将李勘护在身后。
“凉轻，叠叠，延系！号完”小李勘抱着王氏的手看向李纪。
当天，李府请来了长安城所有郎中，只为治好校尉李纪的癔症。
李氏实验被迫终止。
三年，小李勘除了比寻常孩子聪明活泼，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李纪也带着不解和轻松接受了“我儿子只是个寻常的聪明孩子”的事实。
李勘三岁生辰这天，王氏忙活着收拾李勘的衣物，再包些小李勘平日喜欢的吃食，收拾着收拾着便流下了眼泪。
“娘亲，不哭，娘亲，不哭”
“儿啊，在外要多听师傅的话，听到没”王氏流着泪嘱咐。
“娘亲我为什么要走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哇~，娘亲我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不要我啊！”小李勘以为王氏不要他了，急得哇哇哭。
“娘亲不是不要你，是为了你好你必须得拜师啊，啊！我苦命的儿啊”王氏说着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哎~”李纪在一旁也毫无办法，为了李勘的性命，不得不如此。
“无量观，贫道来也”只见玄真老道自云头落下。
“来，勘儿，这就听到是你的师父了，你得和师傅出去学本事了，一定要听师父的的话”王氏听到声音急忙擦了擦泪水，强忍着不舍，抱着李勘出来见玄真老道。
“乖，贫道今后便是你的师父了”玄真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哇，我不要师父，我要娘亲！我不要走！”李勘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玄真一挥拂尘，只见小李勘逐渐不再哭闹，逐渐睡下。
“仙师，这是？”
“莫慌，贫道只是用的瞌睡咒”
“还请，还请仙师善待吾儿。”李纪深深一揖。
“贫道的玄都观也算小有名气，施主可常来玄都观看望。”
“那就，劳烦仙师了”
“贫道去也”只见玄真老道驾云而去，身后王氏的哭声渐渐远去。
西北空中，鹏圣仍是斜卧饮酒看着这一切。
“哎，大道四九，终是不得圆满，不知如此可算补上那一，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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