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潘蛋蛋的圣杯战争》 第一夜被卷入凶险的潘蛋蛋 对于半年前的潘蛋蛋而言,魔术这个词的意义,还停留在那些骗人的小把戏程度上,但是,在那个漆黑的深夜,醉酒的他在回宿的路上所见的,却令他震惊非常——一个被小混混们围住的沉默少年,轻轻的一挥手,小混混们的肚子便瞬间胀大,随即在砰的一声中血沫横飞。 他当即瘫坐在了地上,连惊叫的力气都没有。 少年缓步向他走去,空洞的双眼中看不出一丝感情,随着小手缓缓地抬起,潘蛋蛋一瞬察觉到的,是本离自己多么遥远的“死亡”……因为恐惧而紧绷住的瞳孔极速的缩小,映射中的那个动作却戛然而止,那个少年的脸微微偏转,那无神的双眼看向蛋蛋的身后,更为恐怖的东西在后面……可潘蛋蛋根本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打颤的全身诉说着他全部的恐怖。 他们似乎说着些什么,而这些,潘蛋蛋尽数忘却了。 他只知道,当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恐怖的画面和死亡的迫近感却并未消失,然后,拼命思索的他想起了一个词——“魔术”。 不知道为什么,是记忆?还是忘却掉的那些谈话中的词语?还是自己灵光一闪的莫名台词? 但是,他开始了查探。 怀揣着人类的好奇心,怀揣着那一刻的恐惧,怀揣着那种无力感的不甘心,潘蛋蛋在课余一点点地查找着,不是骗人的把戏,也不是刘谦,不是……电视网络报道的,尽是神奇的扑克,水壶魔术,他的探查,一无所获。 如果说,到了现在,潘蛋蛋有什么收获的话,就是他忘却了这一切事情。 但是,就好像命运的指引一般,潘蛋蛋无意间点进的蓝色链接,却是一张如那天般恐怖的尸体照片,仔细辨别,发现地点离自己并不远——还有人在追查这个!未曾报道过的这些,在潘蛋蛋到达那栋废弃的大楼时有了结论。网址很快便再进不去了,而那个本该充满血腥的地方,却是如往常的一样充满灰尘。 但是,地上却有着相当干净的一片区域。 阳光正好。 新落的灰尘轻触地面,也拨动了潘蛋蛋脑中的一根弦。像是一个圈,再仔细地回忆那个血腥的照片,尸体下方,似乎确实是血印的圆圈……像法阵一样。 拥挤的食堂,熙熙攘攘,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座位的潘蛋蛋如释重负地放下了手中的汤面,很不小心的,滴到了旁边女生的衣服上,“啧……”,那个黑色散发的漂亮女孩很不爽地撇了一声,“啊啊对不起……”潘蛋蛋连忙道歉,可是那灵动的双眉却仍然紧皱着,闪着光的眼睛也厌恶地瞅着自己,很快,女生优雅地拿出纸巾,轻轻拭了一下,便又沉默着吃自己的饭了。 真好,和女生又有了一次接触。撇去可怖的经历,潘蛋蛋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生,黝黑的皮肤,微胖的体型,带着一双度数不低的眼镜,差不多175的身高,颜值勉勉强强算作正常人的水平,可以说,被这样漂亮的女生厌恶的瞥一眼,是纯纯的奖励也不为过呢。“死宅的变态想法……”潘蛋蛋自嘲了一句,扔掉擦嘴的纸巾,背着沉重的书包返回宿舍。 “Fuc~k u”非常哲学的眼镜裸男正在寝室里快乐地看ass♂视频,潘蛋蛋空叹了一口气,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猛然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张法阵! “葛洪,是你干的哦?”潘蛋蛋已然意识到是那个混蛋玄学舍友整的大作了,四人间的小地方,包括阳台和葛洪的地盘,全部都是他研究的神神叨叨的玩意儿,很明显,这张大型海报,不,大型法阵也是他的东西了。 “诶呀,我这里没地方放了嘛……”葛洪那张长满痘痘的脸凑了过来,:“这可是我师傅特意送给我的好运符呢!” “你的好运符搁我这儿干哈?”潘蛋蛋很不满地说。 “嘿嘿,过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要拿鸡血在地上画完整!”葛洪咧开嘴开心地笑起来,“因为啊,好运这种东西,要有点祭品才好嘛。” 这一点都不像是带来好运,反而是很不吉利。潘蛋蛋心想。但估计也只是随便说说吧,所以他也没特别往心里去。 但是当哲学舍友关掉电脑时,潘蛋蛋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因为这下子一个扑棱翅膀和咯咯叫的声音分外明显。“我透……” “啊,不要慌啦,我会弄的啦……”葛洪仍然露着那个贱贱的笑容,而哲学舍友背起包,只是笑了笑摆摆手就走了。“本地人真好呢。”葛洪叉着腰,慢慢说道。“我透……”潘蛋蛋非常不爽的又来了一句,瞟了一眼临床的闵空空,空荡荡的床上只有干净利落的整齐被子——这是个连着两天跟女朋友玩的欢乐的垃圾现充。 很快夜晚就来临了。闷热的天气配上不见月亮的密集乌云,黑压压的直弄得人心情烦躁。潘蛋蛋撂下手中的笔,厌恶地瞥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画着阵的葛洪,端了脸盆出去洗漱。潘蛋蛋的宿舍离卫生间最远,所以他走得很慢,一撇一撇的步伐,一晃一晃的身影,被葛洪弄得全然不是滋味,潘蛋蛋是想发火却又发不出来。就随他去乱搞吧,心想着,大开的水龙头却直溅的满身是水,“透……”潘蛋蛋又骂列了一句,随手抹了一把脸,又很快的捣鼓了一下牙,很用力的把水往沟槽里一倒,又跟着碎了一口唾沫,才感觉解气了点。 快走到宿舍的时候,潘蛋蛋才察觉到不太对劲,分明是这么热的天气,一股寒风却溜进了自己的衣服里,然后,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一切都不对了。 平凡的大学宿舍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场景,一个强壮的男子握着尖刀,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头,四溅的血液沾浸了整个宿舍,也滴在了那个已然完成的法阵上,而葛洪的尸体,早已躺在了地上。 还不及反应,那个强壮的男子便扔下血淋淋的头,冲了过来,亮晃晃的尖刀直冲着心脏,潘蛋蛋赶忙躲开,但是,只是这一刺未中而已,男子另一只手腾地砸在潘蛋蛋的头上,瞬时,嗡地响声在潘蛋蛋的脑内轰鸣起来,眼镜也毫无问题的炸裂开,划破了潘蛋蛋的脸。接下来,很快速的,那男子重重的一脚便踢中了潘蛋蛋的肋骨,出现了很响亮的喀嚓声,而后,潘蛋蛋便像是被踹出去的足球一样,嘭地一声,重重地砸在了葛洪平日的杂物箱上,东西四溅飞出,一大口鲜血也从潘蛋蛋口中喷出。 他只能发出微弱到不行的一声“透……”,他也只能勉强睁开自己充血的眼睛,看着在空中飞舞的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和那个再度冲过来的大汉。 真是……莫名其妙的死法……啊。 或许说,半年前就该莫名死去的这条命,现在偿还了。 真不甘心啊。 大汉的一脚重踩到法阵的瞬间,潘蛋蛋咳着血,用尽了力气也要挣扎着起来的瞬间,奇迹的光芒冲破了房间里的黑暗,四散升起烟雾的同时,那个强壮的男子也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面上,甚至砸出了数道裂痕。毫不犹豫的,在重重烟雾中的人影打算冲出去的同时,那个强壮的男子伴着黑色的影子,消失了。而那个烟雾中的人影,在四处确认后,转向了那个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却还仍然坚持着的那个满脸是血的少年。 少年边咳着边喘着气,不知何时露出的月光照进满是血和尘土,一片狼藉的宿舍。而在那个无助的少年面前,在一片混乱中,在圣洁月光下的,是头戴盔甲,身披铜片铠衣的勇士,破裂的窗户外吹来不合时宜的微风,那盔甲后的一缕长发随之飘起,而透过薄薄一丝空隙的坚定双眼直望着那个少年。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第二日面对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市区最为繁华的住宅区,随着几十年来的发展,高楼大厦们拔地而起,却只有这一片地方,仍然保留着华贵的欧式小别墅,这是保留下来的,曾经的洋人区,如今,成为了有钱人家的住宅。 在一座豪华的白色别墅前,一辆高级轿车稳稳地停了下来。一位身着管家服的强壮男子先一步下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小姐,到家了。” 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淡然,梳理得很整齐的黑色长直发静静地垂着,只是不同于本该华丽的服饰,此刻穿在她身上的只是很普通的花边长袖,而右臂处的一点污渍却很是难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跨出车门,大步地走向豪华的别墅,而管家,则取了小姐的书包,轻关了车门,跟了上去。 “Joe,就这样吧,我自己来就好。”管家很听话地递来包,女孩也十分熟练地抓起,拎着切轻快地上了楼,而那位管家,和开门的女仆对视了一下,便出去停车了。“小姐,都准备就绪了,神父先生似乎又打了电话过来。”女仆快步地跟上小姐。到了楼上房间的门前,女孩深呼了一口气,转过头礼貌地微笑了一下:“谢谢,阿碧,那接下来把结界支起来吧。”说着,她打开了房间的门,偏头瞥了一眼刚鞠过躬向下跑去的阿碧,定了定神,踏了进去。 “没有魔力入侵的痕迹。”喃喃地说道,边轻轻撩拨着侧边的头发,她慢慢坐在了书桌的前方。卧室是很标准的大小姐式,宽大的床,精致的檀木装饰,铺设着的简单地毯,和一排排满满的书架,以及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古朴书桌。所有精心学习的魔术,全部都从这里攫取的知识,所有的设计和安排,这里,就是她全身上下优雅气质的来源。她轻轻地拉开书桌下的抽屉,慢慢从中拿出一个古旧牛皮纸包裹的玩意儿,郑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她慢慢地起身,脱下了自己的长袖和裤子,在自己装满珍藏的衣柜里认真地挑选了一条古典的淡红连衣裙换上,又搭配上了自己珍视的黑丝带高跟鞋。 “圣杯战争……吗?”她轻声道,看向书桌上装裱着的全家福照片。双眉却略微地蹙起,不愿记起的回忆渐渐升上她的心头。 “小姐,搞定了。”阿碧的声音从门外传出,叫醒了暂时沉浸在过往中的女孩,瞳孔一点点收缩,缓过神的她轻轻地拿起了那包信物,打开了房门。“准备万全了,Joe在外面看着,阿玉现在也正在监视附近的魔力流动,至少现在,附近是安全的。”阿碧郑重其事地说道。 “辛苦了。”女孩的嘴角轻轻上扬,淡淡地回了一句,“有你们能够帮我,真是太好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阿碧的双眼真诚地望着小姐,微笑着回应。 而就在这时,电话声响起了,阿碧和小姐对了一下眼神,快步走了过去,接起了电话。“是神父。”阿碧的口型如此表示。女孩轻抬起手,点了一下自己的右耳,电话那端的声音,此刻清晰地被她捕捉到了。“李小姐,”沉稳的男声从话筒那边传来,“就在刚才,saber职阶已经被召唤出来了,现在剩下来的,就只有Archer和Rider了,希望您能够赶快进行召唤仪式,也希望您能够召唤出的,是Archer呢。”“我知道了。”阿碧模仿着小姐清脆的声音说道。等待着阿碧挂掉了电话,女孩便坚定地向地下室走去。 充满着魔术字迹的走廊上贴满符文,推开古朴的红木扇形门,早已准备好的召唤阵赫然列在女孩的面前,周遭的壁台上是几个蜡烛架,在小姐身后的女仆打了一下响指,蜡烛们便应声燃起,为原本昏暗的房间增添了光亮。“嗒,嗒”,女孩的鞋跟触击着木质地板,小心地走进法阵,然后隆重地将那包牛皮纸放在阵的中央,随即,女孩慢慢的起身,后撤几步退出法阵,随即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开始了,她默想着,仔细思索着自己的准备。 “上古之神,请听取卑微凡人的愿望吧……血肉之躯,钢铁之志,古神之意,赤子之心。万般缘由请示之下,于苍穹之顶而升起的启明之星啊,请回应吾,请联系吾,请宠怜吾!汝全心为赴而无所得的事业期冀,汝拼尽一切而未完成的悲壮遗愿,请许吾倾尽所有而助之。令光明照耀于此片大地,令自由畅翔于此片天空。请与吾,并肩作战!” 随着咒文的响起,女孩伸出的右手前一点点的魔力汇聚了起来,而法阵也发出共鸣了,这甚至亮起了肉眼可见的红色魔术,如雷霆般的升腾起来,然后,当女孩的最后一个字念完的瞬间,无数金光从阵中闪了出来。女孩不禁眯起了双眼,等到这光芒略微减弱的时候,她见到了那个英灵—— 飘逸的白发,坚毅的脸庞,橙黄色的眼睛仿佛有火焰燃烧,两侧脸颊画着彩色的印记,而顶上的发髻则用一支带花的发簪固定住,健壮的上身是**的,两道疤痕平添了不少男子气概,下身被铁甲裙包裹住,壮硕的双腿,足蹬一双布靴。而最为瞩目的地方,便是那右手中拿着的金黄大弓,两侧如鹰翼般展开,在它加持下的整个人,竟仿佛在燃烧着一般。 “看来,你就是我的master了。”男子非常郑重地说道,伴着粼粼铁甲的响声,他单膝跪下,向女孩行了个礼。 “让我们好好配合吧。”女孩闪光的眼睛中充满喜悦,自己似乎召唤了个很厉害的家伙出来。 风沙弥漫的塞外风光……潘蛋蛋所见到的,是一场杀戮过后的边塞城镇,他的脑袋还有点生疼,但似乎逐渐清晰了起来,“这是……哪里?”他默想,也未有答复。一步一步踏在沙地上,看着断壁残垣,看着破败不堪的茅草房屋,看着斑斑血迹的碎裂石柱,死去的马匹,被劈砍为两半的头盔,断戈,长矛,羽箭……这是战争后的场景,是冷兵器时代的侵略,潘蛋蛋认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他继续向前走着,望着眼前所有的凄凉,感慨,莫名的不甘从心头传来。突然地,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从眼前闪了过去,潘蛋蛋脚下的沙地也开始塌陷,流沙!潘蛋蛋心头一紧,但是,自己并没有被这所吞噬,相反,似乎平安的落在了什么地方。“呜……呜……”小孩子的哭声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满是补丁衣服的大娘抱着哭泣的小孩,然后,四面八方又传来了无数的哭泣声,嘶吼声,肆无忌惮地发泄着,抱着画像悲号的女子,无助落泪的老妇,放声鸣泣的士兵……千千万万,如同放映机一样,一张一张极其真实的照片从潘蛋蛋眼前闪过。 猛地一下,潘蛋蛋醒了过来。 大喘着气,却意识清醒,全身上下的痛似乎未曾有过,是梦吗?这一切的一切……然后,微抬起头,看到的,竟然是自己床边静静坐着的一位漂亮的女子,细眉明眸,秀鼻薄唇,高束的马尾利落的扎在脑后,穿着蛋蛋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披着外套,悄然地望向窗外。 卧槽……潘蛋蛋的第一反应十分正常,这场面他还真的没见过,所有的一切都宛如梦境,令他原本不再疼痛的头脑又摇晃了起来。 而这时,女子似乎注意到了,很轻的声音钻进了潘蛋蛋的耳朵:“你醒了?”,尽管说话的语气很是温柔,但声音却全然不像女性,令潘蛋蛋有点失望,似乎并不是仙女下凡。 “呃……请问,您哪位?”搞不清情况的潘蛋蛋说道,然而,腹部的疼痛感顺着他说话的功夫狠狠地刺激到他的神经,于是他猛地“啧”了一声。 “虽然用我的宝具治疗过了,但似乎疼痛感没办法消除掉呢,”这位姐姐略带抱歉地说道,正视着躺倒的潘蛋蛋,看着他茫然的眼神,解释说,“我是您的servant,遵从您的召唤而来。”接着,漂亮姐姐轻轻抓住了潘蛋蛋的右腕,缓缓抬起,潘蛋蛋瞬间红了脸,这是要干嘛呢?然后,他便注意到了那只手上鲜红的三道曲线,正巧组成了一朵栀子花的形状,“这就是您作为master的证明,令咒了。” 潘蛋蛋收回手,撑着床一点点直起身,眼神却还迷离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我大概明白了,master,”那位姐姐耐心地说着,“看来您,完全不知道自己掺和进了什么事情吧?” “什么……事情?”潘蛋蛋终于抬起头,但仍是迷茫地望向仙女姐姐。 “圣杯战争。” “……”潘蛋蛋一阵沉默,这就完全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了。 “英灵在被传送到这里时会被自动传输现代的知识,不过,对于这个‘圣杯战争’,我也不是很清楚,知道的也只有目的——夺取圣杯而已。” “呃,”潘蛋蛋伸出手扶住额头,昨夜的事情仿佛历历在目,“这和昨天的袭击,有关系?” 虽然知道肯定的答案,潘蛋蛋还是想再确认一下,他的心还在动摇,是的,像这种莫名就会被杀的什么战争,到底为什么会牵扯到自己。他犹豫的目光对上了那双美丽而又坚定的眼睛,瞬间,潘蛋蛋感到无尽的愧疚升了起来,“对不起……”,突如其来的话也显然惊到了这个姐姐,而事实上,蛋蛋也惊到了自己,只是突然的想说这句话而已吗?潘蛋蛋微微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自嘲般的啧。 数秒的沉默。 “请叫我saber吧,master。”这句声音突然转化了声线,舒缓又温柔的女声同着照进房间里的阳光,安抚着潘蛋蛋的内心,他惊讶地望着这位漂亮姐姐,而她的眼神仍旧那么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看来这样的声音你更喜欢……”。潘蛋蛋的双眼睁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神奇的是,他颤抖的身体却逐渐稳定了下来。面前是救了自己的恩人,而自己却还只是置身事外,暂且不论是怎么参战的,该去做什么也浑然不知,只是毫无疑问的一点,这一个看上去像搭档一样的关系,自己绝对是拖后腿的一方。但是,这样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吧,即便如此,也还是认真地治疗了我……并且,是真诚地在面对这个搭档关系。 脑内无数的闪电交织着,在现实中也不过只是数秒而已,这样剧烈的思想斗争后,潘蛋蛋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也有些释然了,于是他很自然地回应道:“请叫我蛋蛋吧,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Saber温和地笑了。 “那么,saber,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恢复过来的潘蛋蛋即刻意识到问题的关键,虽然还一无所知,但也必须要先行动才行。“去找一个自称神父的人吧,昨天晚上,也全部是他处理的那片狼藉。”saber冷静地说。“在我失去意识后吗……”潘蛋蛋想着,这时他也才注意到宿舍内的干净整洁。“葛洪呢?就是……”潘蛋蛋的话戛然而止,他意识到了什么,刚才和saber所有的交流,都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够面对这一切,所以现在,毫无疑问发生了什么的现在,那位可怜的舍友,也确确实实的死去了。 “我很遗憾……mas……蛋蛋。”saber似乎说的很别扭。 自己也会是这样的下场吗?潘蛋蛋打了个寒战,但既然线索已经到了,神父,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们走吧,saber,可该去哪里呢?” Saber没有回应,看起来她也没有头绪。 “那么,我们去最近的教堂找找看吧。” 说着,潘蛋蛋披上自己的外套,打开门向外走去,突然,他意识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性跟在自己的后面走出宿舍是很严重的问题!而当他回头去看时,saber居然不见了。“我透……”潘蛋蛋不禁惊呼。 “不用紧张,蛋……蛋,英灵都可以消耗魔力来灵体化,这句话也只是通过我们之间连接的魔力交流,别人是听不见的。” “魔力?”潘蛋蛋很自然地说,猛然间意识到自己仿佛并不是用嘴说出的话。 “真的是不可思议呢,作为一个从没接触过魔术的普通人,我竟然可以感觉到魔力连接。” “魔力连接?” “servant能够待在这个时代,是靠master的魔力供给,我也很惊讶蛋蛋能够有这样的魔力,而且,你对魔力的使用似乎很得心应手。”saber明显带着一丝敬佩在夸赞,这让潘蛋蛋一阵狂喜。这稳稳的天才啊,他想着。 熟悉的面孔还是遇到了几个,打着招呼的潘蛋蛋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不是日常,恐怕也不再会是。 “你眼镜呢?”隔壁班的崔凯凯问道,不过只是普通的寒暄,在潘蛋蛋心里却漪起波澜,之前并不是没有打碎过眼镜,但也不过是课后再去补配的事情,而在此刻,潘蛋蛋的直觉警告着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可能牵扯性命。“噢噢,坏掉了。”他一脸平静地说道,再迈着淡定的步伐离开。 “大叔,开下门。”到了门禁口,潘蛋蛋才发现自己的学生卡忘在了宿舍。但是一点回应都没有,眯起眼仔细地看去,守备室里也没有人。“得回去一趟。”潘蛋蛋心想着,转头便打算回去。“蛋蛋?”saber的声音传来,“不出去吗?”“不行啊,”潘蛋蛋回复着,他现在非常顺利地使用着魔力进行交流,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得刷卡才出的去。”“嗯?”saber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能直接翻过去吗?”潘蛋蛋着实是没想到这一点。 可是……为什么我会下意识地取卡呢?潘蛋蛋犹豫了,下意识的事情,没有学生卡,就不能刷食堂,也不能在学校里买饮料,而门禁,不过只是一件微小的事情而已。“不带卡就不能出门”,这样的思维模式早已根深蒂固。而此刻,潘蛋蛋确实地认识到了这个现状。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腾地翻过去,甩了甩衣服,大步地走出去了。 老实讲,没有眼镜,视线的模糊还是很干扰。潘蛋蛋拼命地聚焦视线,可面前熟悉的路却没有熟悉的清晰。要是能看清就好了,这是每次忘带眼镜的潘蛋蛋的悲伤,到了此刻,他也深深埋怨于曾经的不爱护眼睛。奇迹是怎么发生的呢?是凡人的努力吗?就好像宝藏猎人终于发掘出了奇迹,潘蛋蛋的视线聚焦了起来,他那被水雾模糊的眼睛逐渐完美的捕捉了一切的光明,平日的眼镜仿佛回来,不,比那更要清晰!潘蛋蛋猛地停下了脚步,感受着这份喜悦,他伸出手摸向鼻梁,那里,什么都没有。 “蛋蛋?”saber问道。 “我,看的清楚了。”潘蛋蛋不禁笑了,喜悦的声音无从掩盖。 “是吗……太好了。”saber淡淡地说道,也充满了祝福,在英灵被召唤的时候会被自动传输现代的所有知识,而她则传来的知识一一吸收了,这是“近视”,一个现代人发病极高的眼部疾病,而saber,也似乎终于明白了过往一些同伴的难处。 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当看到那红十字塔顶的教堂时,潘蛋蛋和saber都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大铁门紧闭着,挂着“因事关闭”的字样。进不去了吗?潘蛋蛋下意识地想着。就在这时,大门竟缓缓的打开了,仿佛在欢迎着客人进入。 “就是这里了,我能感受到魔力的流动。”saber耳语道。 潘蛋蛋点点头,坚定地迈开步伐。 第二日②圣堂教会——突来的袭击者 踏入的那一瞬,教堂外面喧闹的人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而站立在潘蛋蛋他们前方的,是一位身着修士服,手拿书本的神父。身高约有190cm,眼睛不大却闪着狡黠的光,高挺的鼻梁,宽大的下颚,而身体足够强健,即使隔着衣服,也仿佛看得到健硕的肌肉。“就是他。”saber的声音传了过来。 “居然是一位不加丝毫掩饰便出现的master啊,真是值得赞赏!”神父很是高兴地说道,饶有趣味地从上往下将潘蛋蛋打量了个遍,又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还没等潘蛋蛋说话,神父便开腔了:“少年哟,你的眼神仿佛坚定,可我却看出了迷茫,昨夜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神父的话语很是肯定,仿佛很是清楚潘蛋蛋并非传统魔术师这一事。 尽管直觉上感到此人很危险,又是这种令人不快的说辞,但潘蛋蛋感受不到对方的敌意,似乎还是能够从中了解到什么,他这样想着。“请告诉我所有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潘蛋蛋按耐住心里面的毛躁,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话语沉稳下来。毕竟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获取情报。 神父没有回答,而是微微侧倾了身体,做了个“请”的手势,意向教堂内部。 潘蛋蛋向后瞟了一眼,saber虽然是灵体化不可视的状态,但蛋蛋很清楚地知道,她就在那里。Saber意识到,很快地回答他,“进去吧,master。” 教堂里面一改往常应有的亮丽光明,没有灯开着,也没有阳光直射进来,显得很是阴暗,钢琴被黑布蒙的严实,长凳上也空无一人,更不会有祈祷的人们了。神父背着手走在前面,潘蛋蛋和saber也沉默地跟着他。随后,神父立定在了高台的阶前,他转过身,面朝着蛋蛋,一脸愉快。 “圣杯战争,就是七位master,和他们的servant一同战斗,夺取圣杯的战争。”神父边说着边迈开步,绕着教堂的内边走动。 “圣杯是什么?为什么要夺取?”潘蛋蛋疑惑地望着走动的神父,继续询问。 “圣杯是万能的许愿器,但只能有一组master和servant能够得到,少年,你手背上的红色印记,称作‘令咒’,每一划都能够通过施加在servant身上魔力来实现可控的命令,同时,令咒也是master身份的证明。” “证明?”潘蛋蛋跟着他的话说道。 “是的,三划令咒全部失去,master便会失去资格。”神父饶有兴致地停下,此时他已经转到了潘蛋蛋的身后。 “还有其他的参战者……还有你又是什么人?”潘蛋蛋撇过脸,追问着。 “少年,何必着急,”神父淡淡地回答,他明显意识到了潘蛋蛋的急切,但是似乎丝毫影响不到这位神父的情绪,“这里是圣堂教会,是绝对的中立场所,而我,只是一个监视者,来保证这场圣杯战争的公平公正而已。”说着,神父拉开自己的右臂,在潘蛋蛋惊愕的目光中,展现出他那画满着红色咒印的手臂。 “居然全部都是令咒……”saber在蛋蛋耳边轻喃。 “你不会参战?”潘蛋蛋问道。 “当然,我只是裁判而已,另外,请自我介绍一下吧,潘蛋蛋,你,又是什么人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潘蛋蛋急问。 “原本saber的主人该是葛姓的少年,可竟然成了你,葛姓少年为何遇袭?你又是如何成为御主?在下抱持着这样的疑问,对你,充满兴趣呢。” “!”潘潘蛋蛋不禁后退了一步,一粒汗从耳边滑下:“葛洪?什么意思?” 神父走回到了正前方,满脸高兴地说道:“少年,你以为saber只是偶然降临得吗?”他又轻轻地笑了一声,“令我吃惊的是,看上去与魔术界毫无瓜葛的你,竟然能够召唤成功。” 潘蛋蛋大概明白了情况——原本葛洪就是打算在寝室召唤saber参加圣杯战争,所以才受到了袭击。然后,自己靠着运气,歪打正着的召唤了saber啊。 不安了起来……不知道saber听到这番话会怎么想,会是突然明白这个什么都不知情的御主,会是猛然嫌弃自己? 似乎并不需要担心。因为saber抢先安慰了潘蛋蛋,“蛋蛋,你是我的master,这点毫无疑问,请不用犹豫。”那颗受惊的心再次得到了慰藉,一颗悬起的石头落地,蛋蛋十分庆幸自己的servant会是这样的近人情。 神父颇有兴致地看着长舒了一口气的潘蛋蛋,正当他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教堂的正门嘭地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穿着华丽黑红色连衣裙的少女,齐切的刘海,长直垂下的散开黑发,脚踏着黑色的小皮鞋,下身是一双黑色丝袜,带着一双柳叶细眉,黑色瞳孔闪着光,挺鼻梁,薄唇上涂了淡色的口红,她充满自信的站在那里,在门开的一刹,向着里面大声的嗔了一句:“水木!”声音如银铃般悦耳,而潘蛋蛋仔细看时,猛然意识到她到底是谁,正是昨天被自己不小心溅汤到的漂亮女孩。 女孩显然没有想到教堂里会有外人,当她看到那个站着的黑肤男生时,脸一下子有点微红了。“啊呀,”神父很是愉快地向门口走去了,“真是不巧,大小姐,我正在招待客人。” “客人?这种时候?”女孩暗自想着,略略打量了下这个愣头愣脑的小黑胖子,开口问道:“你不会想说,这是一位master吧?” 神父轻点头,女孩紧蹙眉,蛋蛋心态崩。 女孩随即把目光从蛋蛋的身上移开了,她的惊讶也随之消失,盯着神父问:“水木,圣杯战争为什么还不算开始?” “rider还没有降临。” “开什么玩笑……” “第二天才召唤的大小姐也算不上守时吧。” “啧……”,女孩不满地埋怨着,“如果不开始的话……” “能通知到的本地区魔术师,我都悉数告知了。” 按理来说,对魔术师而言,圣杯这种能够追溯到魔术本源的至宝,绝对是众星捧月,拼命追求的。女孩想着,至少对她而言,是至高的荣耀,也是身为魔术师,倾尽毕生去索求的。所以,是有什么其他的变故。她稍加思索后,那双闪光的眼睛又抬了起来。 “召唤……全部失败?” “与其说是失败……实际上,他们,全部被杀了。”神父耸了耸肩,极其平静地说着恐怖的话语。 “什么!”潘蛋蛋实在忍不住了,猛地喊了出来。之前遇到的……毫无疑问了,那就是被杀的召唤者,和葛洪一样,在召唤成功前就被杀了……可是,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做到这样不留痕迹地杀人?猛地,昨夜的记忆涌上来,那个强壮的神秘男子的面目清晰起来。唔,蛋蛋的全身仿佛有电流穿过,被一下子震到,而蛋蛋下意识地察觉到了,门外的什么。 女孩和神父略带惊讶地看着大叫出来的潘蛋蛋,随即,潘蛋蛋注意到他们两人的神情都严肃了起来,果然……潘蛋蛋也看向教堂的大门。 嘭地一声,整个檀木制的大门炸开了,潘蛋蛋定神细看,正是昨天那个神秘的男子,他竟然直接撞了进来,手里提着那把匕首。 “居然会直接攻击教堂……”女孩不可思议地说着。 “蛋蛋,请下令。”saber请示的声音传来。 “嗯,上吧,saber!”顺着蛋蛋的一声答复,灵体化的saber一点点的现形,魔力召唤的铠甲也随着出现,披在saber身上,英姿飒爽。猛冲过来的男子显然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活人,saber的左拳狠狠地砸中了他的肚子,然后一借力,腾地把他甩到了地面上。“别想逃!”saber接着说道,右手紧握的闪光宝剑瞬间挥下,霎时,黑色的血液四溅,那颗可憎的头颅缓缓滚落到一边。 解决了!潘蛋蛋正高兴着,却瞬间意识到这只是个开始。因为就在saber解决掉这个不速之客的同时,女孩和神父已经向外跑去了,他们停在了教堂门口,潘蛋蛋也很快地跟了上去,而站在那铁栅大门口的,正是半年前自己见到的那个少年。西瓜头,空洞的眼神,矮小的身材,然后,左手上那三划令咒格外显眼。 “这位master,这么心急,可不符合规定啊。”神父仍然保持着他那沉稳的嗓音。 “区区一个死灵术士……”女孩蔑视地看了他一眼,“连正统魔术的门沿都碰不到的家伙。” “呵……”少年嘴唇微张,“死……” “圣堂教会是中立场所,不允许冲突。”神父继续劝说着,只是,这句言语已然有了杀意。 “死……”少年再度咬着牙说。随即,少年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是仿佛燃起的黑色火焰笼罩着的一个有2米多高的庞大身影。“呼……”那东西吼了一声,腾地就冲了上来。 Saber也猛冲了上去,毫不犹豫的一剑,挥向那东西的头颅,而那家伙竟然直接挥出拳头来迎接,嗡地一声闷响,好像劈到一块钢铁一样,saber被很强烈地震到,多么坚硬的皮肤!“吼……”而这时那个黑影才使出力量,非常轻松地弹开了那本该致命的一剑,saber还没来得及重新摆好阵势,另一拳就急速地飞来了,正中腹部,直接把saber打飞出去,狠狠地击中了教堂的上顶,随着saber在教堂顶上的滑动,砖瓦四处飞散,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 就在黑影迅速回力,又要再度冲上来时,一道闪影蹭地飞过,直冲着面无表情的少年飞去,而那道黑影却在一瞬间反应了过来,闪电般地挡在了少年面前。那道闪影很顺利地触击到了黑影的皮肤,然而,就在那箭影即将刺入黑影肩臂的时候,那巨兽猛地抬起另一只手,瞬间将这危险的一击弹开了。被弹开的箭仍然高速地飞行,直直地刺入到教堂外围的墙壁上,周围的石壁猛地裂开,而这支魔力箭也消失了。 “是berserker吗?”女孩说道。 “攻击竟然都没有效果啊……”神父淡淡地说。 “全都去死吧!!!!!!!!!”少年突然很疯狂地喊道,一道黑色的雷顺势从黑影的身后劈了出来,少年的声音还在继续,但逐渐变的更锐利,更刺耳,也更加痛苦。而黑影,右手上慢慢地出现了一只巨斧,那黑雾笼罩下的一双炯眼,似乎喷出火来,嘭地一蹬地,连地面都裂开来。“过来了……”潘蛋蛋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去,可双腿好像不听使唤,自己完全无法移动。 “禁止靠近。”神父很轻松地说道,随即向上一抬手,黑影便如同碰到了什么一样,猛地被弹了回去。就在他将要砸中少年的时候,黑影将巨斧猛地插进地面,左手也在另一边深插,这才勉强地停住,然后慢慢的立在了地面上。 “我将你的行为视作挑衅。这座圣堂教会中有足够的力量制裁你。”神父举起书本,书页自己狂乱地飞速翻着,一缕缕蓝火从中闪出。神父眼睛死盯着痛苦的少年,传出一声叹息。 即便如此,少年也依然拼命地想要释放魔力,但随着无用的努力,他的痛苦也一点点的增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随着撕心裂肺的嚎叫,少年嘭地爆炸了。血肉瞬间四散开去,那颗西瓜头也慢慢滚落在地面上。黑影也慢慢地消失了。 “是逃掉了吗?”女孩问道。 “嗯……”神父回答,合起了书本。 “诶诶?”潘蛋蛋瞬间疑惑起来,“他不是死了吗?” 女孩给了潘蛋蛋一个白眼:“和刚才saber干掉的一样,都是被做成人偶的尸体。” “不过竟然直接无视教堂的中立和裁决力啊……”神父说道。 “嘛……就刚才berserker的表现来看,出了这间教堂,我们确实拿他没什么办法。”女孩很冷静的分析说。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女孩转向了潘蛋蛋,轻撩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看去。 诶诶?潘蛋蛋一下子心花怒开……被女孩这样子盯着还真是第一次,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然后,女孩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痛痛……”潘蛋蛋被砸到地上,哀嚎起来。 “水木,把他的那玩意去了。” 神父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说着,他慢慢蹲下,轻捻开蛋蛋的右眼皮,对着说了一些神神叨叨的咒语,潘蛋蛋完全处于情况之外,也完全听不懂,只是直觉上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慌。 “看来死灵术士不光对你做了,也对其他普通人做了呢……”女孩恍然大悟,“所以你们这些人就完全成为了他的监视器……魔术师再隐蔽,也不会在没有魔力的人面前费力隐藏……” “除非真的做到掩人耳目……”神父说道,“最坏的结果,就是所有的普通人都……” “全城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么。”女孩紧咬住了嘴唇。 “你打算怎么做?停止圣杯战争?现在就向教会……”神父说道。 “不……交给我们吧,如果其他势力介入,到时候可能远比一个死灵术士的危害大。”女孩轻声提醒。 “嗯……确实如此。那么,我会通知所有参战的御主。” “saber,你没事吧?”潘蛋蛋看到saber扶着手臂走过来,问道。 “我没事,幸好有盔甲挡住了。那么,刚才袭击者是撤退了吗?”saber问。 “嗯,算是吧。然后……saber,我想我们目前是要和其他master联手了。” “确切点说,目前是只有和我。”女孩交叉着双手在胸前,靠着教堂的铁栅栏。“水木已经去收拾教堂了,其他的master有没有回应还是未知数,最坏的打算,可能只能由我们来解决berserker了。” “呃……我有想问的事……”潘蛋蛋说。 女孩楞了一下,随即便摆出了“有屁快放”的神情。 “你说……我们都被用作了监视器,是怎么回事?” “你已经没事了,”女孩淡淡的说,“他只是打通了你的魔术回路,顺便把自己的魔力注入进去而已,效果就只是通过你进行监视,也可以检测你的行动而已。” “不过,”女孩补充着说,“如果他想对普通人做些什么,不论是杀死还是做成傀儡,都不在话下就是了。” “是这么危险的家伙吗……” “只是对普通人而言。”说着,女孩招了一下手,带着谁似的,打算离开了。 “啊,等下……你说要联手的话,我该怎么联络你?” 腾地,一个小手机被甩到了潘蛋蛋身后saber手上,女孩说:“saber,这个手机就给你了,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那就是我的。需要的时候就和我联络吧,我也会打给你的。”然后,她转向潘蛋蛋,说道,“你的话,就想尽办法活下去吧。” 诶?我不应该才是master吗?潘蛋蛋疑惑地问自己。 “蛋蛋你被小瞧了。”saber悄声提醒。 “不需要这样的提醒。”潘蛋蛋看着远去的那个姑娘,说道。“不过,即便是我这样的门外汉,也愿意联手啊…… 只在表面上不屑一顾的女孩啊。” 是个好女孩呢,他心想。 第二日黄昏——暴风雨前的宁静 “saber,”蛋蛋若有所思地说着,“我们该怎么样打败那个死灵术士呢?” Saber没有回答,灵体化的她停下脚步,望着仔细思考的蛋蛋。 “他是在破坏规则吗?”蛋蛋继续说着,“这样子的对手……” “蛋蛋,”saber不可见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你的决心也是我的力量来源,你去战斗的意愿,也能够增强我的能力。振作起来吧。” “saber……”一时间蛋蛋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回应。 突然,蛋蛋感觉到那只手腾地滑落了下去,随后,saber的隐身化突然解除,saber本人也重心不稳地向前倒去,蛋蛋赶紧接住了她,saber此时穿的还是蛋蛋的外套,牛仔裤和运动鞋,幸好这种偏僻的狭巷也没有什么行人。“我没事,”saber说,“稍微有点魔力不足了……”那现在该怎么做?”蛋蛋问。“吃点东西也可以回复魔力的。”saber轻声说。 这可能是第一次单独和异性相处吧,虽然只是一家街边的面食馆。蛋蛋要了两份炸酱面,自己也有点饿了。Saber默默地看着这碗浇着肉酱的面,小心地呼了一口气。“saber,在你的时代是没有的吧?”蛋蛋边吸溜着面条边说。“是的,肉本身就是很稀有的,就算是在部队里也很少才有一次吃肉的机会。”saber是古代人,这一点蛋蛋在梦境中便已经有所感觉,现在也确信了。“saber,当时,在我醒来前我似乎有梦到些什么……”“所以才察觉到了吗……”saber轻轻掰开放在桌边篓里的木筷,很是庄重地挑起面条。“嗯,那就是说,我做的梦……”“是我的过往记忆。”saber轻描淡写地说,但是,蛋蛋梦境中看到的多是凄惨的场景,也即是说,对于saber而言,战场的残酷是她挥不去的梦魇。 “saber,炸酱是要拌开吃的。”蛋蛋提醒她,说着,搅拌着自己的那碗示范了一下。Saber也学着弄,但看起来很是笨拙,蛋蛋笑了笑,拿过saber的碗帮她拌好。“谢谢,”saber接过,尝了一口,原本平淡的嘴角微微地上扬,“这可真是,棒极了。”“虽然只是现代最平常的饭。”蛋蛋说。“那也远好吃的多了,很是精细。”saber赞叹道。Saber很是幸福地吃着,蛋蛋也略有点欣慰地看着——其实,一个女子,参军,其真实身份是谁已然不言而喻,蛋蛋心里是有底的,只是,一个这样的历史名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像一位邻家大姐姐一样护着自己的这件事,还是没有什么实感。 “真是神奇呢,”saber说道,“只要用手机一扫,就可以了。” “这是微信付款啦,saber收到的知识不包括这些吗?” “其实也还是接收到了的,但是像这样亲眼见到这么便利的操作,真的是有点震撼。”saber慢慢跟在蛋蛋旁边,显然已经恢复了精神。 “saber,这几天我打算住在酒店了,回到寝室的话,一定会连朋友们一起拖累的。”蛋蛋说着,朝着爸妈发送了要钱的消息,“不能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很合理。”saber说着,微蹙眉头下羡慕的眼神看着跟母亲打字聊天的蛋蛋。 “这些……”saber坐在洁白的大床上,有点不解地看着大包小包的蛋蛋。 “这个……”蛋蛋说着,拿出自己宝贵的一套西服,saber虽然是女性,身高却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穿自己的衣服倒是差不多,“我能上得了台面的衣服就是这件了,让你穿我的运动服,实在不太好。” “没关系的其实。” “然后,这些是能存得住的食物……大部分是罐头。” “已经做好了准备……吗?”saber问。 “嗯。”蛋蛋深吸了一口气,“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正式的战斗都会在晚上……”saber补充说,“能做多少准备就是多少了。” “saber,你的魔力……” “没问题的。” 咕……分明是才吃过不久,saber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刚才还说着没问题的她一下子愣住了。 “抱歉,saber,因为我提供不了足够的魔力……所以,作为补偿,在吃的方面请不要在意,我需要你100%的状态。” “谢谢你,蛋蛋。”saber回应道。 “之后……我想训练一下自己的魔力。”蛋蛋说。 “需要我帮忙吗?”saber问。 “saber只要保证自己的状态就好,我自己练习吧。”蛋蛋撸起袖子。 “我就在附近,如果真的有什么情况,一定告诉我,实在来不及,请使用令咒。”saber耐心地说。 “明白。”蛋蛋挥了挥手,向saber示意了一下。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转告小姐。”阿碧挂掉了电话,朝着女孩示意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神父带来的消息是,最后一骑从者终于被召唤出来了。虽然听他的口气,似乎对新的御主不是很满意。 “等等……先别急着挂。”神父的声音传来,女孩示意了一下,阿碧便回复道:“请说吧。” “李小姐,您应该也在听吧,那么,另一件重要的事,教堂的结界被破坏了,就在你们离开后不久,目前我正在寻找新的藏身点。” “什么?”女孩惊讶不已。 “等安顿好后,我会再联络的。” 电话挂掉了。而女孩仍旧不解地向话筒喊话:“喂?喂!” “怎么会这样?”旁边的阿碧也一脸不可思议。 “圣堂教会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攻破了吗……还是那个死灵术士?” “小姐,如果真是如此,那情况不容乐观。” “怎么会这样,情况已经完全超出预期了。”女孩略显急躁地在大厅里踱步,不管怎么说,先行对付的不是御主,不是从者,而选择直接消灭仲裁中心的教会势力……这简直太异常了。完全不敢想象这个疯狂的家伙成功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果他选择把普通人当做魔力来源……就说得通了。”阿碧说道,焦急的神情完全无法掩饰。 “事态已经异变了。”女孩毫不犹豫地直接拨打了一个电话。 “Siya。”女孩轻声道出一个名字。 “是李林芮小姐吗?”对面是一个温柔而耐心的女声。 “是的。” “请简述情况。” “一个死灵术士全然无视了圣杯战争的规则,事实上,他也已经马上要对普通市民出手了。” “快?也就是说,还没有成为已然事实。” “等成为已然事实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李林芮焦急地朝那头嚷。 “抱歉,既然圣杯战争已经开始……在确认出现事件前,我们无权进行干涉。” “哈?喂……喂……”令人恼火的,那边的人已经挂掉了电话。 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是不同的两个势力。 哪怕告诉他们教会沦陷的事情,也不过是让他们哈哈大笑的程度而已。 对魔术协会来说,他们的权利和未来远比一个城市重要,哪怕是全部市民的死亡,不过,对于这个社会,这个国家来说,对于那些“普通人”珍视的世界,这样的事情决不允许发生。 魔术界是由黑暗和血融成的,这一点,所有的魔术师都明白。 “小姐……”管家的声音突然传来,“不太对劲……” 李林芮瞬间意识到了什么,隔着这栋别墅并不远的地方,有很微弱的魔力。自己居然一直没有意识到。 “是什么人?” “感觉不到杀意,似乎不打算起冲突,不过还是得防着点……” “没关系,我会出去的。” “小姐!” 然后,李林芮静下心来,小声传达了指令,“archer,瞄准他。” “明白。”一句坚决又沉稳的回应。 大门缓缓地打开,一袭黑裙的李林芮端庄地踩下台阶,两手紧扣在腹前,藏着两颗深红的宝石。 在隔着一个车道,约莫百米多远的树丛里,一个拿着潜望镜的男子默默地直起身子,喃喃自语道:“被发现了啊,没有直接轰过来真是感谢……” 李林芮等了一会,便看见一个留着中分的年轻男性小跑着冲了过来,带着墨镜,身材高挺却瘦削,黑色的休闲裤配上白色的卫衣,外套着敞开的牛仔外衣,踏着一双白色板鞋,最瞩目的是脖子挂着的一台精密相机。 男性举起左手,他手背上三道令咒围成倒三角形状,这就是证明。 李林芮紧盯着这位客人,可墨镜下的眼神根本看不清。“突然造访实在是不太合理,还请谅解。”男性的声音富有磁性,说话也十分懂礼。“如你所见,我也参战了。” “那么,这样拙劣的隐藏技巧,是想做什么?” “赌一把而已,”男子轻松地抖了抖肩,“赌你会来跟我好好交谈。” “简直就好像着急的想要脱下监察者这一件衣服一样。”留着清爽短发的女性开着一辆丰田,淡妆点缀的眼睛如黑宝石般璀璨,高挺的鼻梁下是淡粉口红涂抹的小嘴,纤细的双手握着方向盘,轻轻摇晃了下,用余光看着副座的平头帅哥。 “你是指教会。那,你直到现在才把我召唤出来是为什么?”平头帅哥问道,略粗的眉毛下是炯炯有神的黑瞳,张口说话时总会露出两侧尖尖的虎牙。 “我一贯喜欢做足了准备后做事,画画是,为人处世是,在这场战争中,也是如此。”女性自信地一笑,充满欣赏的目光也给到了帅哥儿。“更何况,召唤的是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哦,小丫头。”帅哥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座位上,“这车开的,也很稳喔。” “配合愉快。”女性很麻利地挂档,踩下了油门。 “这可真是豪华呀。”男子发自内心的赞叹着金碧辉煌的别墅客厅。女仆很熟练地推小车来倒茶。红茶腾腾冒出的热气给男子的墨镜上蒙上了一层雾。 “只不过是简单的待客之道,那么,你赌的事,就讲来听听吧。”李林芮的神态自如起来,落落大方的气质显而易见。这是自然,对方已经深入,一举一动都在自己这边掌控之中,这样的话,谈判的优势足够明显。 “有关于这次参战的人,”说着,男子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李林芮很迅速地扫视了一眼,只是一张背影而已,全身裹黑的男人,没有什么奇处,却让人莫名不寒而栗,“这个人,什么信息都不详,只知道他的代号,八。” “我这里可不是什么侦探办事所喔。”李林芮微笑着回应,但她其实很清楚,在这种时候,对面的御主讲到的人,恐怕也是参战者。 “当然……虽然没有什么证据,我追查他已经有数年了,最近这家伙来到这个城市……” “这可不能作为他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说着说着,李林芮的语速慢了下来,一点点的线索串联起来,之前神父向她抱怨的“最后一骑从者迟迟没有召唤出来”点醒了她。 男子冷静地观察着李林芮,摇晃着那只左手,缓缓地开口:“你以为我是怎么成为御主的?” “你是想……和我联手?”意识到情况的李林芮反应了过来,对方的来意也呼之欲出。 “八……那家伙很危险,虽然不知道他参加这场圣杯战争有什么目的。”男子一点点起身,向李林芮伸出了手,“请就地给我答复吧。”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李林芮回答道,“但是,如果你说的那位‘八’嗅觉足够灵敏,他也一定会去。只要他的目的是赢得圣杯战争。”李林芮犹豫着要不要去握住这只手,结盟本就是暂时的,圣杯战争只有一个赢家,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嘛,”男子知趣地收回手,“你说得对。” “具体地点……我想你很快就会收到了。”李林芮慢慢起身,给阿碧示意了一下,阿碧便很快地走到男子身边,领着他出去了。 第二夜开战 “小姐……”阿碧看着正在翻阅书籍的李林芮,发话道,“水木先生的信息。” 魔术传真。比起现在方便的电话通讯,只是多了些在魔术上的隐蔽性而已,却不仅要消耗魔力,还要大费周章。也就是说,是到了很是危机的时候才会使用的技能。 “六位御主亲启,事态危急。Berserker的御主已然逾界,确实是教堂作为中介的不力。现在,无论各位有何斗争,有何积怨,请于今夜集力消灭其人。” 还有暗语……李林芮轻点了下传真纸下方空白的区域,随着魔力逐渐地注入,一张本市的地图赫然显示在她面前,“这样啊……”李林芮轻声说着,随即朝着门外喊了一声,“Archer!”话音未落,身着侍者服的archer便现形在她的面前。“我们走。” “诶……”平头少年略有不满地挠了挠耳朵,“所有人都会过去啊。” “当然了,”短发的女性很随意地回答着,“几乎整座城市的魔力都集中在了一个地方,与其说是暴露,倒不如说是挑衅吧……” 呜……猛地刹车,短发女性轻轻晃了下脑袋,解开了安全带,看了下有点无措的副驾驶,盈笑着帮他解开了。 “难道我们要打头阵?”平头帅哥问道。 “当然不,打草惊蛇可不好。”女性从腰包里掏出一张符咒,很自信地笑了。 “master,真让人惊讶。这种载具我还是第一次使用。” “能够有乘骑技能真是太好了……这个是电瓶车啦,而且还是共享的那种。”潘蛋蛋抱着saber穿着修身西服的腰,任由风吹拂着自己并没有多少的头发。 “master……如果没错的话,接下来必然是一场恶战。”saber很冷静地分析着,随着渐渐黑去的天空和点点明星的出现。 “嗯,我准备好了,saber,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同战斗。”潘蛋蛋想要再度确认自己的心情,于是又捂住了自己的胸腔,直到感受到那坚定的心跳。 “我的荣幸……master,我也会与你一同战斗……到底。”saber又握紧了车把,随着微弱电流转动,两人也很迅捷地钻入到了黑暗当中。 “哟……”留着刺头的耳环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神秘人身后,而当黑衣人受惊打算逃跑的时候,少年猛地抬脚,一记重踢随着坚硬皮靴的闷声一响狠打在黑衣人的腰部。嘭!很沉闷的响声从高高的集装箱中传出,在这港口边重重叠叠的集装箱集中的地方,到了夜晚也不会有什么人在了。少年轻呼出一口气,便瞬间闪到了被击中的家伙面前,一记重拳很猛地出手,却只听得集装箱咣当裂开的声音。 “Assassin……”少年嘟囔了一句,腾地一蹬地,乘势跳了起来,稍一伸手,便攀上了四层集装箱的顶部,而锐利的眼神,仅仅一扫,便锁定了那慌张逃窜的黑影,“别想逃……”少年张开五指,魔力随即凝聚,在黑衣人察觉到的一刹那,一只铁枪已经刺进了他的斗篷,“嘿呀!”黑衣人也反应迅速,瞬间就是一个反转,借着蹲下的力量腾地跳起,继续逃去,而留下了一大片黑色烂布的铁枪,跟着少年轻勾的食指,蹭地飞起,被靠着力道弹起而不断前进的少年重又紧握住。黑衣人也知道直线逃跑是不可能的,随即便窜进了密集的障碍中去,“戚……”再次失去目标的少年不得不再次跳起,而就在他刚刚落在箱顶的时候,一个划破天空的响声震声而起。弹开的弹壳在另一人拉抢闸的瞬间飞出,而开枪的人也连忙换了位置,中枪的少年如断翼之鸟般掉落,狠砸在了地面上。 而就在黑衣人刚刚喘过气来的时候,一只箭也如捕食猎鹰般飞来,勉强的闪躲,还是在右脸颊上流下一道血印,在数公里外的猎手鹰瞳中反映着。“Archer!刚才的那个,是枪声,我们得更换阵地了!” “是御主吗?”archer背起运动服的李林芮,很快地向着远处的高地移动。 “嗯,看起来对方准备相当充分……”事态居然向着最不利的情况发展了。李林芮抿了一下嘴唇,很担心地想着……尽管巨大的魔力源源不断地从这里传出,可死灵术士仍然不见踪影,现在集中在这里的人也都各自心怀鬼胎……对于那些本就打算乘势将其他人推出局的人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 然后……那个死灵术士,也一定在某处偷笑着打算收拾残局吧…… 金属碰撞的声音极其清脆,却也远不及枪响的震声和随即什么东西摔落的重音。两把剑相碰撞,微弱的火花在黑暗中飞溅。 “为什么要挡在这里!”saber的语气急促了起来,“现在应该要优先解决berserker啊。” “别这么死板嘛……小姑娘。”平头帅哥握剑的手很是稳重,显然也是一位用剑的高手,“这种乱战……难道不是更有意思吗?” “可恶,”潘蛋蛋小声的抱怨,“居然会变成这样。” 而潘蛋蛋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本身就心不齐的联盟,哪怕是死灵术士这个共同的敌人出现,也自然会演变成这种局面,事实上,每个人考虑的不仅仅是如何击败berserker,也已经开始思考在这之后如何让局势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看剑!”正想着,平头帅哥的剑已经逼近,本无战意的saber也只得抬手迎击,【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在此处击败你吧】saber想,猛地使力,向着前方狠劲劈砍,平头小伙瞬间意识到了,腾地一个撤步,只留下一记空击,顿时地面塌陷,灰尘飞扬。“力道丝毫不弱呀……” Saber直盯着自己前方的对手,全神贯注。尽管交手完全是自己占优,一剑一拳,一劈一砍也全然掌控在自己的节奏内,但对手似乎完全没有拿出真本事的样子,随意地格挡,躲闪着,【只是试探而已】,saber得出结论,接下去的一砍,saber特意没有迎合对方的平切,而是狠地向前一跨,锃地一声,正如saber所想的一样,对方的剑完全没有使足力量,正好完全被自己左肩的铠甲挡住了,而saber的一砍,瞬间逼到了小伙的面前,“哎呀!”随着小伙的一声轻叹,他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后仰去,躲开了这一击,随即是两下后翻滚,撤出了saber的攻击范围。 “我承认你是很强,但是,如果再不拿出真本事,你会死在这里!”saber很严肃地震声。这不仅仅是为对方而担心,更多的是出于一个剑士的荣誉,对方这种漫不经心的玩命行为,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能劳烦你们住手么?”突如其来的女声打断了准备冲上前去的saber。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个短发的曼妙女子从平头小伙身后的集装箱侧面走出来,黑色的运动外套和黑裤黑靴,完全是在黑暗中潜行的阵势。 【这样子就直接地出现了?】潘蛋蛋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原本认真的神态,“你想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的rider只是和你们玩玩,你们愿意相信并且原谅他吗?”女子将双手举过头顶,略显无奈地笑笑。 平头小伙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御主,侧目同时观察着saber,确认她不会突然砍过来后,把手里的剑蹭地魔力化,消失了。 【对方看上去还蛮有诚意的】蛋蛋思考着,像询问般的发出声音,“saber……”。Saber点了点头,把剑收了回去,并解除了铠甲的状态。“你想和我们谈点什么吗?”蛋蛋问道。 【有点出乎意料呢,原本以为这样傻乎乎的家伙没什么本事,冷静的还挺快的嘛】短发的女子微微一笑,樱桃小嘴随即张开:“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对付berserker,没错吧?” “你想商量什么战术?”蛋蛋一语道破。 “当然,”女子的头向一侧微偏,别有意味地看向了saber,“我希望你们能够打头阵。” “真敢说啊,这当然是最危险的。”蛋蛋攥紧了拳头,“那你们呢?” “berserker很难对付,这点我们都很清楚,所以最佳策略并不是硬碰硬。”女子伸出右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脖颈,“我们去对付那个死灵术士。”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由saber牵扯住berserker,对么?” “全力saber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平头小伙轻巧地说。 “我会尽力而为的,”saber正辞,“不过以berserker的能力,我很难向你们保证能够牵制住多久。”蛋蛋望着saber,之前在教堂里的冲突,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担心。 “只要你愿意去做,那就是最好的保证了。”短发的女子笑着说,“合作愉快咯。”语毕,她向着rider示意了一下,rider便腾地抱住她跳起,消失在了一片片集装箱中。 “蛋蛋,就在刚才我和rider战斗的时候,我听到了其他杂音。”saber转向蛋蛋。潘蛋蛋回复说:“嗯,一定是其他地方也发生了战斗吧。” “接下来,就是等那家伙的消息了。” “archer,刚才的应该是lancer和assassin吧。” “毫无疑问,那么,master,找到了吗?”archer背着李林芮在几个集装箱间跳跃。 “有点奇怪,”李林芮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魔术指针,“这里的确是集中了最大魔力的地方,可是这样一大片的海运集装箱,再怎么样也不太可能作为藏身地啊。” “也就是说,魔力的汇聚处和他的藏身地不是一起?” “不管怎么说,也是在这附近了,archer,我们去那边的高地。” 凌晨时分的港口安静的异常,archer隐藏在东北角高地的一小片树林里,用超人的视力观察着一整片区域。 第二夜激战 “拜托你了。”李林芮说,很轻地向着港口里的一处大仓库靠近,同时,一封短信也编辑并发送了出去。等她到达仓库东边些地方的时候,saber和蛋蛋已经在那里待机了。 “情况有点变化。”蛋蛋轻声说。 “我已经收到消息了,大致来讲,需要我们先把berserker引诱出来吧。” “还真是一大片空地呢,”saber分析说,“确实是这里了吗?” “看来对方早就做好了迎击的准备呢,这座仓库下有轻微魔力的痕迹,恐怕是掩盖过的地道,一直通向西南边大片的集装箱区域。”李林芮很自信地说,“而且,虽然很模糊,但是在仓库正上方也有同样的魔力残留。” “那里是空的耶。”蛋蛋小声地发出质疑。 “呼,大概是障眼法吧。Saber,直接对准那里攻击,也许会直接现出原形的。考虑到其他御主的可能影响和berserker本身的战力,archer会提供给你远程支援。” “十分感谢,那么,我出发了,蛋蛋。” “武运昌隆。”蛋蛋说。 Saber深吸了一口气,一阵阵风气围绕着她升腾,铠甲随即显现,手里的钢刃也闪着锋利的光。只要释放出魔力挥砍就可以了。瞄准了仓库上方的空白,saber稳稳地发出了一道剑气。 嘭!和李林芮料想的一致,一座砖砌的高塔凭空出现,而saber的攻击,也被意料之中的保护壁挡下。“现形了就好办了。”李林芮轻点了下地面,同时手里攥紧了宝石,这是关键时刻能用得到的道具。 “喂,”李林芮看向蛋蛋,“做好觉悟,提高警惕,接下来,一定是一场恶战。” “我明白。”蛋蛋说着,也向自己下定了决定。 【saber!如果没有反应那就继续攻击,直接把那座塔轰下来。】蛋蛋传达了指示。 就在saber准备好下一发的攻击时,仓库的大门猛地炸开了,如同预计的一样,全身黑雾的berserker带着巨斧冲了出来。 【saber!】 【极高速的冲击和强大的破坏力,得攻击他的弱点才行!】saber冷静地分析,全神贯注,在berserker极高速冲过来的瞬间,saber侧身躲闪,看准对方巨斧横劈的一霎,saber迅速的低头躲开,同时双手用力握住剑柄,刀刃正正向着berserker的侧腹斩去,随着巨大身躯高速的冲击,saber的剑刃顺着滚烫的血液和被撕开的皮肤走出了一个完美的半圆弧,而受伤的berserker脚步不稳的,伴着自己的高速冲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轰的一声,震起四散的灰尘。 【还没有结束!】saber很谨慎的后撤了一步,仔细观察着berserker的动向,烟雾中的巨大黑影似乎并无痛感,闪红的血眼猛地一闪,那怪物已经站了起来,“吼……”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哼,berserker的左脚用力踩住地面,划开一道泥土的痕迹,然后,腾地消失了。 【好快!】saber意识到后立马去捕捉大块头的行踪,但只能在断断续续闪过的残影动向中勉强判断,【身后!】saber明白已经来不及躲闪,她重重地踩住地面,迅速的回身用力抽砍,和berserker的重拳来了个直接碰撞。Saber的铁靴朝后划了少许,但成功的顶住了这一拳,【来了!】她腾地下腰,把重心左倾,在berserker巨斧劈下的同时翻滚出去,一道巨痕就这样留在了原地,趁着berserker还没有拔出斧头,saber迅速地起身,回首一刀直砍berserker的头颅,但是berserker同样反应迅捷,松开右手,直拳砸去,saber暗想不妙,略微撤步收刀,让那一拳擦过自己的左侧,随即对准那只大臂,一记重砍,berserker在受到攻击的同时又再次组织了进攻,但由于大臂的受伤,力度减弱了许多,即便如此,saber也吃了一击,向后方弹了去。但并无大碍,相对的,berserker右臂受伤,侧腹也流血不止。 Berserker怒吼着,用左手使了使力,将巨斧从地面上拔出,直勾勾的盯着saber。【来吧!】saber沉稳住气息,摆好了阵势。 “哎呀哎呀,小虫子居然钻进来了……”高塔内部的某一间小屋,摆弄着玩偶的斜分帅哥自言自语地说着。“berserker也在努力啊,那么,我也要开始了。” “找到了!”短发女子用力地按下仓库内壁的一块砖,伴着整栋仓库的抖动一段阶梯缓缓地伸了出来,直达仓库上方的高塔。 “rider,接下来我们就……”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脚下的地突然开始崩塌,在碎裂的泥块间隙,她看到了一大团密密麻麻的黑色不明物,不由得全身哆嗦。 “master!”平头小伙在地面裂开的一瞬蹭地跳起,抱起短发女子直接到了阶梯处,“master,你先上去吧,看来我得先处理一下这些东西了。”平头小伙自信地给了自己的御主一个微笑,魔力化了钢剑,向着那些冲过来的黑色团状物砍去。 【那些东西……莫名的有种怵感,到底是什么?】短发女子想着,向着楼上跑去,虽然感觉是很不祥的东西,但是rider的实力,她还是十分相信的。 “真是的。”斜分帅哥狐媚般的眼睛扫过了他所在的这间屋子,所有的陷阱也已经设置完成,他伸出手,摸了摸书桌上放着的黑魔法娃娃,邪魅的笑了。 “saber占据了优势!”蛋蛋很兴奋地说道。 “嗯,saber采取的是极其聪明的战斗模式,不出意外的话……”李林芮的话语尽可能的沉稳。 【但是,解决掉berserker以后呢?】李林芮暗自想着。这样子的进展是有点顺利了,事实真是这个样子的吗? 嘭!又是一声巨响,berserker的又一击也空了,saber灵活的躲避着berserker的致命攻击,不断流血的他坚持不了多久,拖住就是胜利。就在这时,berserker突然将巨斧飞掷了过来,但是完全没有击中saber,saber轻瞟了一下身后插进墙壁的巨斧,【他打算干什么?速度更快了!】丢掉了巨斧的berserker像相扑选手一样横冲向saber,【那就再来一击!】saber像刚才一样侧身闪躲,但没想到berserker此时居然也跟着换了方向,俨然与之前不同,而且速度更胜一筹,【可恶!】saber这下是躲闪不及了,但她瞄准了berserker另一边的侧腹,【用着一击将他拦腰斩下。】saber尽力地挥砍,但与之前不太一样的是,全力的一击也只是砍进了一点点,在血液还没有流到剑刃上的时候,berserker就已经碰到了saber,“唔!”saber被berserker猛地一甩,直直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滑行了少许才停下来。“咳,”saber将剑插进地面,用了点力气才勉强站起来。而此时berserker又进行了一次冲刺。 蛋蛋还没有看清是什么,berserker便后仰倒在了地上,之后又是archer的连击,berserker倒下的地方受到连续的攻击,连地面都塌陷了进去。 “啊啊……神就是麻烦啊。”斜分的帅哥靠在自己的躺椅上,伸出写满三道令咒的手,“更何况还是狂阶。” “嘭!”房间的门腾地打开,短发的女子直立着站在门口,宝石般的眼睛直盯着这个帅气的少年。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本人姜七章,是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狐媚的眼光很轻蔑地瞟了女子一眼,而同一时刻,蛋蛋他们也注意到原本倒下的berserker,似乎慢慢的站了起来,archer的攻击并没有间断,而berserker就这样顶着archer的箭矢起身,不仅如此,他身上的伤口处也出现了一缕缕烟,伤口似乎一点点的痊愈了,而更不可思议的是,berserker的身躯开始膨胀,原本就有2米多高的压倒性身材,此时还在朝着更高更壮发展。 “不是吧……”saber小声的说道,更抓紧了剑柄。随着berserker身躯的膨胀,一大股风压势不可挡地冲了出来,不仅仅是极度的压迫感,saber的头盔也随着“咔嚓”的一声碎裂开,卷曲在头盔里的长发很自然地被吹起到后面,而身上本身由于魔力化而更加坚固的铠甲,竟然也在这强压之下一点点的破碎起来。 “什么啊!”蛋蛋极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仿佛一下就会被吹跑似的。“Schutzschild”随着李林芮轻声的一句咒语,蛋蛋感觉到的压迫感逐渐消失了,李林芮刚才还在风中起舞的头发此时也已经缓缓垂下。“让saber后撤,越远越好。”同时间,她也给出了指示。 【saber!后撤。】【明白了。还有蛋蛋,支持住,我要更多的使用魔力了。】saber按照指示撤回,坚毅的眼神中闪出一丝光,更多的魔力被用来强化身体能力了。就在这句给蛋蛋的话落下的瞬间,蛋蛋感觉到身体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一下子前倾倒去。“你还好吧?”还支撑着防护盾的李林芮急切地问道。“嗯,没问题。”蛋蛋很勉强地挤出笑容,手用力的撑住地面,支起自己的身体。【saber,尽全力去干吧!】 不过是数秒前,就在berserker还在持续膨胀的过程中,东北方向的不远处闪出了一道黄光,直冲云霄,如同在熊熊燃烧的怒火一样,一个壮硕的男子矗立在光芒之中,烈鸟羽织肆意的燃烧着,披在这位英雄的肩上,锐利的鹰瞳中牢牢映射着巨大化的敌人,金色光辉缠绕的大弓被强健有力的臂膀稳稳拉开,蓄势待发的长箭上闪出不灭的火焰。 沉稳的一次深呼吸,轻提,重踩,在短暂的一顿之后便松开了弓弦。 “宝具,逐日。”archer沉稳的声音在飞射出的燃烧之矢后出现。 巨大的黑影还未能结束他的膨胀,他的目光也仅仅只有一瞬的犹豫。眨眼之间,火光亮起,还尚未睁开的时候,不知道从哪而来的什么便穿过了他,直冲着远方不可见的地平线而去。 触感不过只是一瞬,随后,在蛋蛋惊愕的目光中,未曾敢设想过的场景在眼前出现了。极巨爆炸所产生的光芒将他彻底的淹没,蛋蛋的大脑一片空白,轰鸣声一瞬即剥夺了他的听觉,在一片恍惚中,蛋蛋逐渐地清醒了过来。 “醒醒!”焦急的女孩喊道,“我可是用了足足两颗宝石来保护我们啊!” “拜托……这种程度的攻击倒是早点说啊。”蛋蛋捂住自己的脑袋,眼前女孩的三道残影让他有点分不清现实与否。 “根本来不及犹豫的……”顺着女孩的目光,蛋蛋看到了那段剩余下的巨大玩意,完完全全被轰掉的上身,只剩下巨大的双腿还停留在地面上,切口处仍然冒着零零散散的火星。 “唔……”archer单膝跪在地上,有点急促地喘息着。“这下应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吧。”然而,刚刚放松的神情在一瞬间便又严肃了起来,archer很快地起身,朝着侧面翻滚过去。一颗子弹破风袭来,不留余地的划伤了紧急躲闪的archer。 “蛮警惕的呀。”披着黑风衣的成熟男性匍匐在西边的高坡上,手里握着的M200的枪口升出一小缕烟,“刚才那一下,就算是berserker也……” 话音未落,在另一边的archer便遭受了袭击,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持着匕首刺去,archer只得勉强的躲避,【还要考虑那边的狙击么……】对方的拳脚速度很快,根本容不下分心。【拜托了,master!】 “蛋蛋,听我说,archer那边遭到攻击了,应该是assassin,趁现在,让saber去帮一下。” “唔,我明白了……但是,你看那个。” 李林芮抬起头,那个只剩下巨大下半身的鬼东西居然还在动,黑雾一团团的聚集起来,【在那样的一击之下还能够自愈?】时间是来不及给她思考的,因为肉眼可见的黑雾已经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填补巨人的上半身了。 “saber!”蛋蛋大声的喊道,【刚才的攻击saber肯定也受到不小的伤害,但是也只能勉强saber了】顺着蛋蛋的声音,灰头土脸还带着伤的saber从另一边冲了出来,就像对战着巨大风车的唐吉坷德一样,saber毫不犹豫地挥剑砍向那只庞大的巨足。 “呃!”archer被黑衣人挥来的一拳蹭到,向后撤了几步,冷静的观察着,对方接着踢起来的腿被顺利的躲过,archer的一记重拳随之出击,直直打中了面具,裂开的面具下是一张坚毅壮士的脸,受击而蹭红的额头上的粗眉毛一震,那人又以重拳回敬,但被archer轻松的挡下。 “你伤不到我。”archer冷静的判断了形势,对方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和自己半神的肉体相比,强度差距实在太大。 “但是,那也是master的命令。”对方丝毫不惧,两步后撤躲开archer反击的拳头,锐利的目光中看不出丝毫的躲闪。就在同时,又一颗子弹飞来,archer只得向后仰去躲闪,还是被伤到,子弹从侧面划过他的额头,随即,黑衣人的匕首也从正面交来,archer只能借着后仰的力量做一个空翻,就在落地的瞬间,又一颗子弹从远方的枪口中爆出,注意到此的archer凝神屏气,【流矢的庇护】,一道风气从脚底而起,正巧挡住那颗飞来的子弹,腾地弹飞出去。 一瞬间的分神是极度致命的。Archer回神过来,黑衣人的剑刃已经逼近,【匕首的距离没有这么远】但是对方手里的已经不再是一把小小的匕首,而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正面一刀,砍穿了archer的皮肤,幸好半神的肉体韧性,虽然是一道很长的伤口,但很浅。 剩下来的空缺是caster和assassin以及lancer,对方是什么职介显而易见。 “使剑的Assassin么。” “看来半神之躯,并非我这平辈所能斩杀。” 就在所有人都互相僵持着的同时,高塔嘭的炸开,一道身影从中飞了出来。 第二夜神斩 大约是在这场激战刚刚开幕的时候,隐藏在大战中心仓库南边百米余远处的神父就已经着手于某项魔法仪式了。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本该同样参与混战的某位御主,竟一步步地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虽然有点失礼,但是,神父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说话的是一个脖颈带着相机的三七分小伙,身后跟着的是刺儿头的持枪从者。 “嗯,做我该做的工作。”神父静静地把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少来了,这么大的魔力储存量,光让berserker的御主一个人用,也太浪费了。”紧接着神父不慌不忙的回答,一个成熟却带点沙哑的中年男性声音出现在他的背后。话语的主人,也即是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大叔,留着宽密的络胡,发亮的背头,他的身后也毫无疑问跟着他的从者,一个留着长须的白发老者。 “哈哈,别来无恙,老朋友。”神父没有转过头去,神情也没有一丝变化,就像是捧读一样地和老朋友打招呼。 “在这种地方,会一触即发的。”带着相机的年轻人率先打开话题。就在他嘴唇闭合的一瞬间,身后的巨大爆声淹没了这句话的最后部分,他们几人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有一支箭矢从他们的头顶正上空飞过。 “怎么回事!”年轻人首先慌了神,不自觉地转头过去,他本是清楚“不该将后背留给敌人”这句话的重量,但瞬间的犹豫就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如果lancer没有注意到的话。 铁枪很轻松地将神父手中的刺刀弹飞,而神父身后的男人也向他展开了攻击,神父很是轻松地躲开,两步后撤。 “此刻就让我们并肩作战吧。”中年男人冷静地询问着。反应过来的年轻人也毫不犹豫地以嗯声回答。 Lancer和中年男人身边的从者一起上前,左右夹击。神父却毫无惧意,只见他轻松地挥手,一道蓝色的火焰便隔住了两位英灵的进攻。而那位白发英灵很迅速地从侧腰掏出一个装有青色液体的小瓶扔出,火焰仅仅沾染了一丝,便一下子熄灭了,而lancer也因此顺利地突刺,钢枪伴着lancer的力量,轻易刺穿了神父的胸膛。 “结束了,无论你是打算做什么。”lancer持枪的手猛地一震,把枪从神父的身躯里拔了出来。就在这一瞬间,被刺穿的伤口处流出了黑乎乎的液体,完全不像是血液,更加的粘稠,渗人及恐怖。 “快走!”身边的白发从者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疾步后跳,lancer不过只是慢了一步,那黑色的粘稠物体就已经蓄势而发,急速地淹了过来。勉强地躲开,又很快地带上了自己的master撤开,“lancer!枪。”三七分青年的疾呼让lancer反应过来,枪头的部分已经被完全腐蚀。Lancer双眼猛地一瞪,连着从大臂到手指接到枪身,红莲之火便燃烧起来,枪头的腐蚀也到此为止,火焰肆意的扩张,淹没了黑色的部分。“那到底是?”lancer疑问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回答,就这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你已经把身体交给了黑泥?”背头的男子站在突然出现的一座茅草屋上,任凭着黑泥无阻地扩张,这座茅草屋却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净洁。这是他的从者,也就是caster的固有技能,阵地制造,不同于其他一般caster,这位caster的阵地制造无时刻之限,随地而起,这都源于他“行医”这一技能。 面对着友人的质问,黑泥中心的神父睁开了眼睛:“并非如此,只不过刚才许下了愿望,才得已至此。” “许愿?向谁?”急促地逼问。 “圣杯。”神父的声音仍旧沉稳,他丝毫没有被这些黑泥所吓倒。 “看来,已经用着相当扭曲的方式召唤了圣杯啊。”从屋脊另一边走上来的caster缓缓地分析道。 神父很努力地从那一堆粘稠的黑泥中站起来,在这一瞬,发生了巨大爆炸的仓库方向又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随即,很强的风压从相同的方向狠狠地吹了过来。“很显然,我不过只是借着某人的道,顺手而已。”神父直直站立在淤泥之中,只余下带着狠劲的眼睛还闪闪发光。 “这是不完全显现的成果,连半成品恐怕都算不上吧。”caster的兜帽在强风之下被吹起,斑白的头发显例着他的经验。 “水木东,你已经彻底堕落了。”背头的男人看神父的眼神越来越冷漠,他像是在暗下决定一样,沉默了少许才再次开口,“caster,解决他。” Caster很迅速地从腰侧掏出几个药瓶,眼睛微微泛起绿光,向着神父猛甩了过去,没有意想到的,黑泥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一大股地翻腾起来挡在神父面前,伴随着玻璃的碎裂,特化过的药水以金,火,木三种属性混合燃烧,连着黑泥一起灼烧殆尽,只余下缕缕白烟。而神父,宛如操纵了黑泥一般,消失了,在背头男人及时的魔力探查下,神父才不得已地从泥潭的另一边慢慢浮起来,而黑泥彻彻底底地裹在他的身上。 “我听说这种黑泥是吞噬魔力的怪物,居然会对你无效。”背头的男人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神父。 “原本是这样,但是我许愿了,更准确地说,我将它变成了我的所属物。”神父淡淡地解释道,“做好觉悟了吗,龙鹏翔?” “这是……从者?”背头男子在理解的瞬间也意识到了对方的攻击,黑泥凝固起来如触手般腾地击来,他在灵活躲避的同时,用右手的双指轻点了一下黑泥,本该是触碰即吞噬的黑泥,一下子像瘫软了一般,哪怕神父再用力地驱动,也无法再度控制。 “物质英灵化,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幸好我也赌对了。”龙鹏翔轻松地挥挥手指。神父也确实地意识到普通的攻击对他已经没有效果了。刚才的触碰,是在“吞噬”的效果触发之前就已经生效的魔术效果,单以人类魔术师的身份,绝无可能做到,所以,刚才的那个,包括之前进行攻击的药瓶,全都是宝具水平。 “看来caster做了不少准备。”神父说道。 “在杀你之前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放弃教会的一切甚至于和整个魔术世界敌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龙鹏翔伸手阻止了caster的下一波攻击。 然而,还没有等到神父回答,仓库那边突然发出一道不可思议的亮光,随即,连带着轰鸣的雷声,层云团团聚拢围绕在仓库的上方,破晓的黎光也完全被这一片混沌所掩盖。 数秒前…… “唔……”捂住耳朵的短发女子急促地喘息着,刚才的巨大爆炸规模也太夸张了,差点没站稳直接跪下,这可是当着大敌的面耶。而她也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塔外这个死灵术士的魔法防御,自己早就交代在刚才的爆炸里了。“哼哼,哈哈……”几道汗从斜分帅哥的脸上滑下,刚才的一击,抵掉了自己多少的魔力。数年来一直积攒的巨大魔力,来这么几次也吃不消呀。“别逞强了,”女子慢慢站稳住,手指向着前方空点了一下,“这个房间,不,这整栋塔楼的魔力,都被你用来防御刚才的一击了吧。” “那又怎么样呢?”斜分的帅哥缓缓地直起身子,自信的笑容丝毫不减,“就算暂时止住berserker……” “哼……”女子不慌不忙的伸出右手,手背上的令咒清晰可见,随着其中一道的闪光,女子很顺利地喊出来:“rider!” 一片沉寂,只有逐渐暗下去的那道令咒。看着愣住的女子,斜分帅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狂笑起来:“没用的没用的!那些黑泥,那是任何人都抵抗不了的东西!” “黑泥……”女子不可思议地喃喃说。 “为什么要互相杀戮战斗呢?只要有充足的魔力不就够了吗。”阴沉的笑声一点点的放肆起来。 “直接……制造圣杯?” “内容物可真是令人亢奋啊,什么都吞噬的掉,什么都吸收得了!”斜分帅哥扭曲的脸上泛起红晕,黑雾般的魔力一点点从他身上出现,双腿用力的一蹬,伸出双手向着短发女子冲了过去,那双手的指甲猛地伸长并且变得尖锐,“简直就像吸血鬼一样。”女子向侧面翻滚躲开,同时伸出右手,原本她所在的位置处,一张符咒在短暂的闪亮后突然爆炸,而斜分帅哥好像没有痛觉一样,带着受伤的脸和狂笑的表情以及他流血的利爪又冲了过来,短发的女子不仅没有躲闪,反而迎了上去,急速靠近的距离让长爪的攻击吃空,就在斜分帅哥打算下一步攻击的时候,短发女子的左拳狠狠击中了他的肚子,“哈!”一声沉闷的重击,斜分帅哥的笑容瞬间凝固,被狠劲打到了墙壁上,身后的墙砖出现了丝丝裂痕。 “啧,乖乖去死不好吗。”帅哥的眼睛一点点的泛红,身上的黑雾也越来越强,“我向圣杯许愿,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刚才不过只是开胃小菜。” 【!怎么会】还没有反应过来,比起刚才而言更加迅捷的行动,帅哥放荡的笑声在狭小的塔楼房间里立体声传播——他正在高速的四处爬行跳跃。【完了呀。】短发的女子放弃了挣扎,完全捕捉不到对方的位置,她一点点地闭上了眼睛。 “小雪!小雪!”尚还年幼的女孩骑在父亲的脖颈上发着愣,却被父亲一下子叫醒。她带着朦胧的眼神望着自己面前的寺庙,不解地问:“我们来这里干嘛呀?”“哼哼,小雪啊,你相信魔法吗?”“相信!可是……魔法不应该是扫帚和黑猫吗?”“哈哈哈,魔法其实有很多很多派系,咱们呀,有叫做道的学派,我们呀,学的可是中国自己的魔法啊。以后小雪,也要教给自己的弟子。” 【抱歉啊老头子,中国的魔法,我怕是传不给下一个人了。】 沉默。从绝望中睁开眼睛的罗筱雪,眼前是一个金光闪闪,手拿着一根亮堂硬棍的毛脸雷公嘴的和尚,“我说小姑娘,你这么小看我,我也挺难受的呀。”这个家伙竟然把后背让给那个狂笑着又血淋淋的帅哥。可事实上一点都不需要担心,冲过来的精神小伙只是被这个弱不禁风的猴随意的甩了下手,就猛地被弹了回去,重重地砸在刚才便裂开的墙砖上,几个坚持不住的砖弟兄,从高空中摔落下去。而此时,这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终于舍得回头看一眼这个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的世界最强的生物,轻描淡写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在下,斗战胜佛。” 随着一声强有力的闷声,四散吹开的墙砖中飞出了一个世界最强的不明物体。 “berserker!!!!”从塔楼里飞出的原本还英俊帅气的斜分男子在空中大喊。“rider!我们追……”罗筱雪的话还没有说完,rider就已经抱住了她,顺着金光的延伸,rider立在地板上的金箍棒上隐约浮现出佛的卍字,一道金光笼罩的保护罩便完全地护住了两人。“戚,迟了”rider像是有点恼怒地说了一句。Rider的固有技能“火眼金睛”,在一瞬间便识破了berserker的真身,而且,这种天色异变的阵势,恐怕这种程度的防御…… 躲过archer拳击的assassin突然撤出大步,意识到仓库那边的天色异常和不可思议的魔力波动,archer的额头上也有一滴冷汗滑了下来,“隐迹匿踪”assassin的固有技能,一道黑雾在archer的眼前晃了一下,便消失的无踪无影了。 【archer!】顺着焦急的令咒呼唤,archer腾地闪到了蛋蛋和御主的眼前,黄金大弓被狠地插入地面,“再加上我的宝石魔术,我们得用尽所有的力量进行防御。”仿佛被深不见底的汪洋瞬间吞噬,巨大的魔力差让李林芮不寒而栗,一旁的蛋蛋,即便做不到精确的魔力探查,也被这种压迫性的气势所唬住,全身上下不停地打颤。 【saber!】蛋蛋用着魔力连接呼喊着,【蛋蛋!我有一个想法,请给予我魔力!】 “喂!Saber还不回来吗。”李林芮焦急地问。 蛋蛋一脸坚毅地望向前方,在一脸懵的李林芮眼中毫不犹豫地举起他的左手,“saber!放手去干吧!”他下定决定地喊道,一划令咒在火焰的燃烧中消失,而仍举剑冲向已然完全恢复的巨体berserker的saber全身也蹭地泛起亮光,“魔力强化”,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令咒使用方法。 “呜……&”不明的巨吼从berserker口中传出,在空中飞舞的他的御主此时也只剩下了一道令咒,“宝具解放”和“魔力最大化释放”两道指令同时生效。 卡在墙壁上的斧头猛地膨胀,比光更快地到达berserker的手中,在一霎那的停顿中,所有在场的人都见证了黑雾散去的瞬间,那副巨大身躯显露他的身形时,每一个人都彻彻底底感受到了恐惧的压迫感,认清了berserker的真身。 有关于berserker的历典只有一条,记载于神话传说之中,然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怀疑他的强大。“宝具!”saber的吼声在berserker挥下巨斧的瞬间被彻彻底底地淹没。 接下来是如同空灵之域的破碎声音。 【破斬混沌,開天辟地】 第三日凌晨Saber 【破斬混沌,開天辟地】 闪白。 蛋蛋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片漫不见边的空白之中了,失去了重力干扰的蛋蛋悬浮在其中,还没等大脑的反应跟上这片空间的现状,如同旋涡吸引般的重力场便出现在他的下方,感受到被挤压,扭曲的一刻痛苦之后,蛋蛋的眼中映射出的,是一片风沙肆虐的古战场,而他本人,则犹如折翼之鸟于层云中坠落,狂风的呼啸声一股脑地灌进他的耳朵,而那双终于得到了大脑控制的眼睛也看到了这一片战场中最庞大的那个身影。那巨躯的足下是唯一完整的一片土地,周遭的一切都被巨大的裂痕所劈开,无穷无尽的还保留在地面上的尽是血泊蔓延的士兵们。 【saber!】一瞬间意识到这幅场景的来源,蛋蛋的眼珠在狭小的眼眶中疯狂地转动起来,【在哪里?Saber……】。 无需解释了,berserker毁天灭地的一击在这里释放了出来。而这里,没有了其他人,只余下一具巨人神躯,和面对着这位于顶点的万物之源并承受了不可想象一击却仍然拖着遍体鳞伤的残体屹立于风沙当中的人类勇士。 长发在残风中轻晃,那副肉体之躯也似乎摇摇欲坠,但她仍未倒下,只要她还站立着,那么这偌大的残酷战场便依旧保持着。这便是saber的宝具,【從軍】,以她自身的意志为基础而建立起的心像世界,即是【固有结界】,源于saber的经历和她的执念所成,这既是她的强大之源,也是她存在于这世间的证明。千军万马的厮杀,saber本不过是其中一个无名小卒,普通人类按理在神躯前不过只是蛆虫,可【英灵】不同,不仅仅是出自于本身的力量,后世的源典,记传甚至是传说都能够作为佐证一般提供给英灵以力量,而saber力量的源泉,也正是经由万人传颂的故事和被誉为“乐府双璧”之一的一首辞。 其名为【木兰】。 终于那血肉之躯抵抗不住已然散架身体的崩塌,saber的支撑到此为止了。被这种强大意志力所震撼的蛋蛋也一下子从狂风肆虐的半空中被拽了出来。在他的意识回归的刹那,不可估量的强大冲击正对着自己驰来,“死”,这种想法自然而然地从恐惧感源泉的心里蹦出,但好像玻璃碎裂一样,这强有力的冲击被更加有效果的防御挡下,正是全力防护的archer和李林芮。破风急袭,没有得到保护的树木们被一棵棵地连根拔起,重量十足垒叠起来的集装箱们也咣咣直响,整个港口如同被飓风席卷了一般,变得支离破碎。 然后,在这份力量的源头处,在魔雾形成的一大团烟气中,一道抛物线狼狈地从之中甩了出来,沉闷的声响宣告着saber的落地。 “Saber!”蛋蛋叫嚷着,并且不顾一切地朝着那边狂奔了过去,魔力透支的他打着趔趄,不稳的脚步凌乱地迈开着,却坚定异常地向着那个方向前进。 盔甲仅剩裂痕,血迹斑斑的躯体甚至快到被撕裂的程度,散开的长发也被染得鲜红,微闭的双眼还挣扎着想要睁开,颤抖的嘴唇却吐不出一点声音。 “Saber!恢复。”蛋蛋并不知道令咒的正确用法,所以他相当焦急地喊了出来,手背上的另一道印记迅速地碎裂,可saber却没有恢复如初,“蛋蛋,saber……怎么会这样。”紧跟着赶过来的李林芮马上跪到地上,拼尽全力地施展她一点都不擅长的恢复魔法。 “看来,berserker的绝大份攻击都被saber一个人扛下来了啊。”archer冷静地分析道,“按道理,那招下来,我们根本不可能防得住。” “我已经用令咒了,为什么……”蛋蛋喃喃自语着,同时又心里五味杂陈,saber拼尽全力去战斗,而自己作为御主,除了说那些鼓励她的话以外,竟然为她提供不了什么支持,痛恨于自己不足的力量,所以才下意识地想用令咒去弥补。现实永远不会提供多少温馨,白白浪费的令咒和重伤昏迷的saber狠狠刺痛着蛋蛋的心。 “archer,berserker那边怎么样。”自己的治疗有多蹩脚李林芮心里最为清楚,saber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得到好转,如果现在,berserker再次站起来的话,光靠刚才就施展宝具并且耗费魔力防御的archer,根本不可能是对手。更何况,刚才的那种攻击,竟然只是saber抵抗掉后的余波?开什么玩笑!指望其他御主赶来支援,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啊。 “扑通。”在berserker身旁稳稳落下的,是已经扭曲了脸部与身体的斜分怪哥,“是我们赢了,berserker。”berserker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嘶吼一声作为回应,“啊啊对,原本在这之后你就该倒下的,相当劳累啊。”血爪轻轻地靠在berserker强壮有力的背上,斜分怪哥长舒了一口气。此时的berserker不仅用尽力量回到了原本2米多的体态,身体也因为疲惫而暂时无法动弹。因为受到archer一击,原本还能够再巨化的身体在途中就停了下来,而加上saber的抵抗,本来姜七章还很犹豫这样之下能够发挥多少的力量,看起来是杞人忧天了。没有人是berserker的对手,现在他更加地坚信这一点了。 就在他神经放松的片刻,一棍横扫便踏着风声袭来,已经升级成超级生物的姜七章也费了点功夫才勉强躲过,于是这一记重击狠狠落在了berserker身上,犹如木筷敲在铁壁上一样,纹丝不动且毫发无损。“看来这家伙暂时不能行动啊。”本来还怵着提防berserker反击的rider松了一口气,调整了角度又一棍直劈斜分怪哥,躲闪不及,怪哥只好用双爪相交叉来抵抗,踩着地面的双脚因为力度不支而向后滑去,水泥地面由此也被蹭起痕迹。 “呜……”怪哥费力地抵抗着,所以完全没能防备rider突然飞起的一脚,狠踹到他小肚上的怪力让他噗地一口吐血。 “最强生物?就这?”rider暂停下动作,右手的小指翘起挠着耳朵。无奈的神情将失望表露无遗。 “rider!”塔楼上清脆的女声略带愤怒地提醒着rider。 “是是……”话音未落,一道残影即在这个最强生物的眼睛里闪过,还没能反应,肚子便被开了个大洞,痛感还没来及传递到大脑里,脑袋又被什么猛地击中了,一下便撞到了冰凉的地面。 “我明明,向着圣杯许愿了,我应该是最强的……”血液一股脑地全灌进鼻孔,让姜七章感到无法呼吸,全身上下都好像在崩坏一样。 “这家伙,打不死?”rider意识到了什么,腾地后跳了一步。事实证明这个应激反应十分正确,因为毫刻之时,那个最强生物的脚下便咕噜咕噜地冒出浓浓的黑泥,眨眼间吞没了他,“筋斗云!”rider的脚下瞬间聚拢起一团云雾,在急速扩张的黑泥触碰到他前直飞起来,一伸手拽起罗筱雪。黑泥势不可挡地蔓延起来,berserker也被瞬间吞没。好像被吃掉一般融化在里面,无影无踪了。 “archer!”李林芮的瞳孔睁的老大,一把抓住懊悔中的蛋蛋,轻念了一句,“Leichter”,拽住蛋蛋飞快地跑起来,“带上saber!”archer收到命令,一把抱起saber,腾地一个弹跳,蛋蛋被一下子拉回现实,“跑起来!不想死的话就跑起来。”李林芮焦急的声音震撼性地冲蛋蛋脑子里灌,蛋蛋也就随着动起双脚,跟着李林芮的一跳,蛋蛋紧抓着她的手,也顺利地起来,【身体好轻盈,是魔术效果吧。】蛋蛋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大片狼藉的空地被泥潭罩住,牢牢的控制住了。泥浆甚至在其中翻腾冒泡,让人心里发毛。 黑泥组成的墙壁崩塌了,一块块地滑落到地面上的泥潭中,背头的男子冷静地望着对面的神父,他们之间的还没有结束。 “感谢我吧,不是这道防护,我们就都被吹飞了。”神父的脸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阴笑,缓缓说道。 背头男子朝着风压吹来的方向看去,是一片狼藉的港口。刚才那强大到不可思议的魔力波动,此刻也确确实实的消散了。“master,不下指令吗?”caster摇晃着手中的药水瓶,一边警惕着神父,一般小心地询问着背头男子。 “不太对劲,caster,做一下‘那个’的准备。”背头男人的眼睛死盯着仍然气定神闲,面带阴险笑容的神父,四周的黑泥也不甘于平静,开始咕噜咕噜地冒起泡来。 “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呢?”神父不紧不慢地开口,眼神中仿佛挥舞着一把尖刀,强烈的杀意让背头男人打了个寒战。【假设黑泥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不对,最大的问题在于,这样庞大的黑泥量,一旦一口气冲进市内,到时候的话……】想着,背头男人越来越咬紧了牙关。【先不说能不能在这里杀死他,杀死他的话,黑泥一旦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来,后果不堪想象】。 Caster小声地回复刚才master给予他的指示:“master,随时可以转移。”背头男人轻点了下头以示同意。注意到变化的神父立马做出了反应,周遭的黑泥如同沸腾一般剧烈运动起来,随着数声气泡爆裂的声音,黑泥们从地面上翻腾着飞起,如捕捉网一般罩住了它们的猎物。 “阵地转移。”半蹲下的caster用手掌轻拍屋脊,两人便带着青色的光芒闪走了,气势汹汹地黑泥紧接着跟下来,连着整间屋子吞噬殆尽了。 神父略带失望地摇了摇头,随即又浮现了笑容,自言自语地说着:“阵地转移再加上随处建造阵地,真是太方便了。”他的声音一点点的消失,但从他喉头里却一点点放出嘿嘿的笑声,他在狂笑!虽然这笑声彻底地掩盖在了像是在庆祝胜利一样暴躁着沸腾的黑泥之中。 “咕……”发出声音的主人此时蜷缩着身体忍受着痛意,身旁的caster也带着痛感勉勉强强地爬起来。“副作用太明显了,master,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当务之急是要阻止黑泥的扩张和侵袭。”名为龙鹏翔的背头男人一点点地舒缓自己的身体,边说着,仍然气喘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但是,该怎么去做,我可一点主意都没有啊。” “呼……呼……”离着港口已经有了足够的距离,为了避人眼目,李林芮选择了桥墩下的阴暗地面休息,本来有点洁癖的她此刻也顾不上脏,全身用力地靠在了敦实的水泥壁上。Archer轻轻地放下重伤的saber,半蹲下用手顶住额头,他也明显很是疲惫。而即便是平时有所锻炼的蛋蛋,此时也已经翻着白眼平趴在地面上了。“没有追过来……真是……万幸。”李林芮很努力地挤出一点微笑,看着archer和蛋蛋,短暂地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简短地发送了一则短信。是发给家里的阿碧的,让她和Joe尽快赶来。稍微安心一点后,李林芮开始对着不知现在是否还清醒的蛋蛋说明情况:“saber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不至于到什么消失啊死亡啊之类的状态,大概是你消耗的那划令咒吧,虽然没有直接达到治疗的效果,但也为魔力状态清零的saber补充了必要的魔力……接下来,等着他们过来,就能好好治疗saber……了。”尽管清楚着此时的处境,但是在防御berserker一击和供给archer不停高强度战斗魔力的一轮轮消耗之下,李林芮的睫毛忽闪着,最后总算是没了力气,林芮也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又是一场梦境,蛋蛋甚至已经记熟了这风沙弥漫,折戟沉沙的战场残状,似乎这里的季节已经将至寒冬,蛋蛋呼出的气息凝成白霜。一个自小在父母家人呵护下成长起来的普通孩子,怕是穷尽一生也不能见过此等景象吧。这是何曾的幸运!在这种梦境中主人一般是不会受到环境影响的,可是蛋蛋却似乎真实地感受到了寒冷,微微颤抖的双臂不自觉地抱起来,轻轻闪动的眼睫下是目睹着一切惨剧的悲伤——多少具无人认领的尸体,插着剑的,带着断斧的,折着长矛的,盔甲一劈两半,战靴磨迹斑斑,唯一共通的这些失去了姓名的无名之辈们,是他们仍然紧握着武器的双拳,和身体各处流出的已然凝固的血迹。断掉的令旗浸没在血泊当中,血泊中映着的,是紧闭着双唇,凝视着这片土地的潘蛋蛋。 交战处是相当平坦,地表偶尔有几处凸起,蛋蛋迈开步伐,小心地防止践踏到死去的士兵。所谓乱世,蛋蛋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不时地抬起头,所见之处也并非死地,呜咽吠叫的野狗群聚起来,在尸体旁边低头猛咬;拾荒的农夫沉重的背篓中,尽是沾血的铁剑。在更远处的地方,仿佛硝烟滚滚,尘沙飞扬,凝望少晌,蛋蛋仿佛能听得见那表面充满血性和豪迈的杀声,也听得见那杀声底下连主人都未曾想过的绝望。 又几步,蛋蛋停了下来,似乎是一处村庄。焚尽的黑灰和剩下的稻草混杂在一起摆在茅草屋外,理应的农庄热闹自然也不复存在。蛋蛋轻轻地穿过屋间的缝隙,来到了似乎是一个大广场的地方,好几簇人群,他们中,失臂,独眼,残躺,紧包着重伤的头部,搀扶着昏迷的伙伴…… 他们的将领呢?蛋蛋快速地扫视着,终于,在目光所停的地方,那个熟悉的背影出现了,头盔紧紧藏住她柔软的短发,盔甲内裹着女性特有的自豪,而她,单膝跪立着,为战友温柔地包扎。分明是刚刚才经历过残酷战斗,都还来不及悲伤,那群人就又收拾着准备离开了,村庄中看起来像是村民的妇女抱着哭泣的幼儒,不停地弯腰感谢着这群士兵。蛋蛋慢慢地绕过广场,看到了一大片乱石堆叠而起的坟场。是啊,为什么这群村民中,连一个成年男人都没有呢?蛋蛋只不过是个从书中读到过残酷的少年,最感受的不过只是失恋的痛苦,而此刻面对着这区区一个梦境却无比真实的现状,蛋蛋伸出的手紧紧扣住了心房,是凄凉?是痛苦?是悲愤?还是无奈?Saber的感情完完全全地传来,蛋蛋的心也彻彻底底的沉浸于中,突然一闪,恰如古老的放映机在面前一般,蛋蛋看到的画面一页一页的浮现,闪过——冲锋陷阵的saber,拔刀劈砍的saber,站岗巡哨的saber,胜利和战友一同喝酒的saber,身披战衣领军冲击的saber,跪立在可汗面前的saber……“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蛋蛋默念着,面前的英姿飒爽的军人,畅怀大笑的可汗,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蛋蛋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切。最终看到对镜贴花黄的saber,蛋蛋心里却不再是当初读《木兰辞》时那份为她感到高兴,这一切终于结束的欣慰。那是什么朝代呢?五胡华乱,千军万马的一片乱世。替父从军可以结束,无尽屠戮又何时才满足得了征服者的欲望? 那不是真实的……蛋蛋喃喃自语,真实的结局他望眼欲穿。倒在血泊里的saber,还是回乡后又再度拔剑战死的saber…… 第三日正午商议 蛋蛋一点点地睁开眼睛,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窗边的阳光洒进干净整洁的房间,身体的疲劳感和痛感都减轻了不少,看来这一觉确实及时。蛋蛋掀开被子,慢慢下床,穿上拖鞋,推开房门,是一个倚靠着墙壁无聊着玩手机的女仆,还没等蛋蛋发问,女仆便先开口喊向别人:“小姐,他醒了。” “这是你家?”蛋蛋接过女仆递来的茶水,询问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李林芮。“不然呢?”李林芮托起茶碗,小心地抿了一口,接着补充,“saber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好好休整就可以了。”“嗯,saber……状态怎样?”蛋蛋小心翼翼地发问,saber的状态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了。“没必要骗你啊,”李林芮放下茶碗,眨了一下眼睛,好像在对自己下定决心一样回话,“老实说,saber已经恢复不了原本的状态了,接下盘古的一击,那可不是什么轻易一句‘没事了’能解决的啊。”看着犹豫着思考的蛋蛋,李林芮松下眉头,又轻轻的开口:“关于之后该怎么做,我们已经讨论完了。” “诶?”蛋蛋一惊,回头看了眼客厅墙壁上挂着的旧式大钟表,上面的指针赫然快到到达正午。“我睡得够久啊……”蛋蛋无奈般地笑了笑。但他一下又反应了过来,“我们?” “对。”李林芮望向窗外,淡淡地说,“除去已经出局的berserker一方,剩下的所有人。” 事情的发展总是超越想象。蛋蛋长吸一口气,猛地瘫在了沙发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三七分青年悬腿坐在足够高的水坝壁上,静静地看着前方被一片黑暗吞噬的港口,警戒线被拉到了水坝之外,这一片区域自然也被完全封锁,媒体之类的也全部被赶出去,看来那个冒牌神父暂时是不打算进攻了,不过…… 一道闪影突然出现在青年的背后:“master,都安置好了。” “辛苦了,lancer。”这位青年派遣lancer去设置的是完全包裹港口的结界立柱,一旦作为魔法媒介的黑泥开始向市内涌入,就会被每隔几十米便存在的立柱们连接拦下,虽然抵抗不了多久。 “到那个时候,我和rider会迅速找出力量最薄弱的方向,另外,我们会在靠近水坝的另一侧设置强化符,这样水坝也能够成为一层魔法壁垒。”罗筱雪对着电话讲到,同时另一只手又在贴在坝壁上的符印上上下按了一遍。“真是令人惊讶,居然能够找到我们所有人。”一个陌生的成熟男声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这是罗筱雪建立起的电话群聊。“Assassin的御主哟,不知道你有听过‘千里传音符’么?我们现在也改良许多了,魔力搜查是在港口的时候就提前设置好的,根据你们每个人的魔力特征逆向搜索个人信息,结合了科技和魔法的道家特色,好好佩服一下吧。”说着,罗筱雪得意的用空出来的手插了个腰。“master,我们得赶快哦……”乘着筋斗云飞过的rider留下一句飘乎乎的话,飞过去了。“是是,那我继续工作了。” “那么,按照计划,我会使用起源弹破开黑泥,开出一条通路。”Assassin的御主用臂膀夹住电话,手里摆弄着自己的WA2000,将一颗闪着银色光泽的子弹塞进**。 “之后由我来施展魔法稳住assassin御主开出的通路,”李林芮面向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对着电话讲到,“接下来,由lancer去直接而入,解决掉位于黑泥中心的……神父。”最后的两个字她重读了,对于水木东所做的事情,尽管根本无法想象平时那么照顾自己的人为什么会做,但事到如今,已经彻底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就不得不放下感情了。 “嗯……由我的lancer去解决。”青年的声音低沉有力,却似乎有一点心事重重。“另外,在那之后。” “lancer的火焰能够冲破黑泥,这一点可行吗?”李林芮询问着。 “嗯,很小心地试过。” “那么,archer会在你的信号之后发射带着我们家特传的魔术水晶。直接在中心点释放,应该足够净化这片区域了。” “等……等一下,”蛋蛋打断向自己叙述作战会议的李林芮,“你们家特传的魔术水晶……那相当珍贵吧?” 对面的女孩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真体贴啊你!放心啦,第一,虽然是特传,但也是能够再次制作出来的消耗品,第二,这种情况下,必须优先确保这座城市的安全吧?” 这样啊,蛋蛋也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他确实被眼前的女孩感动到了,而且,所有人面对着城市的危机居然会并肩作战的这一件事,也让他心里十分感慨。 “那……我做什么?”蛋蛋突然想起这个问题,问道。 “单论这次作战,你,没用!”李林芮调皮地伸出食指,指了一下蛋蛋。 “哈……”蛋蛋虽然相当失望,但心里也还是明白自己这样的人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不过,”女孩故意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和saber要来确保我和archer的安全。这是我们结盟的要求!” 蛋蛋原本低下的头霎时抬了起来,眼前女孩的笑容和正午的阳光一样灿烂。不过只是安慰人的话,却重新让人充满力量。 “交给我吧!”蛋蛋的话语中多了不少底气。 “那就拜托你啦。”女孩笑着回应,站起身来便离开了。蛋蛋很是感激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面一直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放松下来地品尝这杯红茶,【意外的很甜啊。】蛋蛋想。第一次做所谓“品茶”的事情,一点都不坏。 啊,突然意识到什么,蛋蛋猛地转过头去,身后的女仆略带疑惑地看着他,用手指了一下自己。 “saber就在这里了。”檀香的红色槅门轻而易举地就能够推开,蛋蛋却犹豫着现在是否该进入。“那么,我先告退了。”女仆轻易看穿了蛋蛋的踌躇,先一步离开了。【可是……我该跟saber说些什么呢?】蛋蛋正立如木雕,紧握着门把的手却在微微颤抖,几次梦境,saber的心确实无疑地传递到了,也正因为如此,蛋蛋才在此处犹豫着。一起度过生死之战,却只能够在梦中看着saber凄荒的心境。 【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又算什么呢?】心底不断传来的催促拨动着蛋蛋的心弦,蛋蛋也在这外不过数秒,内已争辩无数的时间后,推动了这扇门。 梳齐长发的女性静静地靠着床头,温柔的双手交叠着轻放在洁白的床被上,看向窗外的平静眼神因为小小的推门声而注视在了蛋蛋身上。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在眼神相接处微微一笑。胜过千言万语,蛋蛋轻轻将门闭上,小心地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蛋蛋交叉的手显得有点无处安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为开头的他默默地看着saber,仔细端详之下,美丽的姿态中透出的英气才是saber的真貌呢。而此刻,蛋蛋也说不上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了,按理说是高兴?是愉快?到底是因为saber恢复过来了而高兴,还是因为此刻能够有和saber一起平静而高兴呢?况且,心里也不全然是高兴,那些梦,不能只当作梦而已,蛋蛋默念着,终于下定了决心。 “saber。” Saber的目光自然地顺了过来。蛋蛋刚刚飘忽的眼神也回到了应在的地方,他继续说道:“你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场圣杯战争的?” 每一个参加圣杯战争的人,都是为了去夺取圣杯,这个万能的许愿器来完成自己的愿望。对于master们是这样,对于接受了召唤而现世的servent们,也是同样的,那么,被莫名卷入这里的蛋蛋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战斗,saber是为了什么呢?蛋蛋似乎早已明白,但无论如何,模糊的知道和确定的回答,蛋蛋更希望能够名正言顺的得到saber的答案,然后,就好像为自己填补那份不存在的愿望一样,让自己为了saber的愿望去正正当当的战斗。 “说起来可能有点……”saber噗嗤地笑了出来,蛋蛋的手指不停地动弹着,他也尽力的用自己最温柔,最平易近人的表情回应着saber。 “嗯……我想许愿,让世界……再无战事。”saber试探般地说。 “很了不起的愿望啊。”蛋蛋轻声回答。 “蛋蛋……我看到了。在被召唤过来的时候,从古至今的所有知识一股脑地全灌进了我的大脑。” “嗯,你之前说过。” “所以,人类就是不互相厮杀就不能过日子的生物……吗?” “saber……这一点我也同样不太能够理解。” “所以,这个愿望,是可以实现的,对吗?”saber的话越来越轻,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在这个时候,回答“我也相信”或者“当然可以了”这样的话,一定能够振作起来吧?可蛋蛋无法面对着saber去说谎。蛋蛋已经是一个成年人,是一个大学生了,他不会再做梦去到童话世界,也不会满怀期待等别人发给自己糖果。有人为了爱,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朋友,又有人为了复仇;有人为了权力,有人为了地位,有人为了面子,又有人,只是为了生存。无穷无尽的理由,大家都将自己当做“正义的英雄”,伤害别人的时候,没有人会愿意思考自己愿不愿意被伤害。为了让自己引起的战争合理化,他们会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即便那实质上不过是法西斯的恶火。 而这个愿望本身,又怎么样呢?为了获得圣杯,必须去战斗,为了获得圣杯,必须成为赢家,为了获得圣杯,就必须站在其他六组人的尸体之上。这样对着圣杯许愿,许的是什么愿呢? 蛋蛋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扣在saber的手上,他不愿去讲美好的话语,那不过只是善意的欺骗,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的话,不如早点将现实讲个痛快。 “saber,这个愿望……不能够实现。” “但是……那只不过是对于圣杯而已。Saber……一定有什么能够让所有人齐心协力,实现这个愿望的。” Saber因为蛋蛋开始的话而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却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什么嘛……” “人心是很复杂的,所以……”蛋蛋解释说。 “所以,这么复杂的人心,也一定解得开复杂的问题。”saber抢答道。 “不要抢我台词嘛。”蛋蛋略显无奈地说道。 “这么说,蛋蛋就没有想过去夺取圣杯咯?”saber从刚才的话中听取到了什么消息。 “毕竟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实感……而且,要说那堆恶心的要死的黑色淤泥,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和实现愿望这种美好的事联系起来啊。”蛋蛋的嫌弃脸毫无保留。 “哈哈哈……”saber也笑了出来,淡淡地回应道,“你说的没错呢。” “不过,saber,一定是能够实现的,你的愿望,在未来。”蛋蛋害怕saber会因为刚才的回答而耿耿于怀,补充说。 “嗯,谢谢你,蛋蛋。” 第三日黄昏真相 “好好休息吧,saber。”蛋蛋起身,礼貌地点了一下头。“之后恐怕不会有这么轻松的时候了。” “嗯。” 旋转式的阶梯通向一楼,而暗藏着的直阶之下,是神秘的地下室。棕红色富有神秘感的砖块墙壁,一步步踏在实心的石阶,古朴火把点亮着昏暗的地下,确确实实是充满着魔法气息的地方。蛋蛋赞叹着走下去,眼前的一切是意料之中却又超越想象的庞大世界,除去正中心最为显眼的深红魔法阵,周遭排列整齐的书架和最里层的实验台也给这里蒙上了神秘纱雾。 “有什么事吗?”幽幽地传来女孩子镇定的声音。 “这么说可能有一点得寸进尺……有什么可以让我来操纵的装备吗?” “想要提升实力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身着黑衣裙的李林芮侧过身子用余光扫视着蛋蛋,“也容许我拒绝。” “嗯……”蛋蛋略带失望地小声回应。 “好了。”李林芮满意的声音突然传来,捧着闪闪发光的水晶,一点点地转过身去。丝毫没有杂质的纯粹透明,晶莹剔透的无价之宝。而这时借着这股亮光点明了些昏暗的室内,蛋蛋也终于一睹这看似杂乱却又罗列有条的魔法实验室。管道连接着的药剂瓶,停下了火淬的炼造台…… 女孩迈开步伐走过蛋蛋,递了一下眼神,示意蛋蛋跟上去。虽然有着一大堆疑问,可这样子肆意参观确实不太好,蛋蛋也紧闭着嘴,紧紧地追问别人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炼金术,是我们这一族魔术的根本。”没有料到的,女孩却先开口了,“把魔术融合封印在金属当中,是最早的使用方法。” 刚刚见到阳光的时候,就能够看到身着着布铠的archer等待在入口。李林芮稳重地把水晶交给了archer,“机会只有一次。” “明白,master。” “接下来,蛋蛋,对吧?”女孩转过身去,居高临下地望着还没有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蛋蛋,“你明白的吧,无论我们能不能阻止得了黑泥,之后的事情还将会是一样的。” “你是在指,圣杯的争夺,吗?” “当然。”毫无波澜的回答。 “就算是那种充满污泥的东西?” “就算是那种东西……” “对于你们魔术师来说,‘圣杯’到底算什么?”蛋蛋的情绪很激动,但他也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他无数遍地向自己陈述,无数遍地回忆着从宿舍那晚开始的血腥。 “没错……‘圣杯’,不过就只是一个魔力的容器罢了,可是对于每一个魔术师而言,魔力就是一切,拥有魔力的人能够有资格一览魔术的本源,溯本追源,是境界的提升。”李林芮很认真地回答着。听到这些的archer也不禁眉头一皱。 “这就是理由吗?”蛋蛋淡淡地说。 “啊,没错。魔术师本来就是受到诅咒的存在,我们生于魔术,长于魔术,最终也会归于魔术,探索本源,永不停止,这就是魔术师!”女孩意识到自己的音量越来越大,在最后的结句咬了咬牙,眼睛忽闪着躲避着蛋蛋的目光,腾地转过身去了。 “跟你的父母有关……吗?” “!”女孩的身体好像被电击触到一样,再回过头时,漂亮的大眼睛中的急切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惊讶,不甘和眼角处一丝的泪水。 “抱歉……”蛋蛋只是在房子内走动的过程中留意了一下细节,那些安置的整齐的红木相框,静静摆放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家人的合照是每个家庭都会有的常见物品,而那依靠在父母身边的小女孩,默默承受着这一场不合理的血腥斗争,去和参战的每一个魔术师性命相搏。 “没什么可道歉的……你说的没错,我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继承他们的一切,带着他们的愿望和想法,继续追求魔术。”李林芮的语气平稳下来,可这样的话语,哪怕是再多么平和的语气,都掩盖不住内心的悲伤。 “对不起……我,并不太懂魔术世界。”蛋蛋也不太忍心去继续揭露女孩不愿多谈及的过往。 “……没有必要道歉的,做好准备,我们一会就出发。” “等……等一下。” 面对着女孩留有泪痕的脸庞,蛋蛋回应了她一开始提出的那个疑问—— “如果……最后剩下了你和我的话,那你就,直接拿走圣杯好了。” 女孩的嘴角牵动了一丝,她像是在责骂蛋蛋一样回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蠢蛋?” “如果,那真的是你拼尽所有也要得到的东西。”蛋蛋坚定地回答道。 “这种鼓励的话,并不讨厌呢……”女孩轻轻地说着,转过去准备接下来的工作了。 “Saber,”蛋蛋推开门,saber也已经整装完毕,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现在也完好如初,真是受了她不少照顾,蛋蛋想着,再次望着saber,“我们走。” 轿车里面对坐着四人,稍微小憩沉默着的saber,在她身边握手紧张着的蛋蛋,对面默默观察着车外的archer,和archer身边思索着什么的女孩,扎好的发髻和垂下的柔发一改之前战斗的灰土样,典雅的黑衣裙更是将她沉稳的气质点缀不少。蛋蛋并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也根本没有办法去了解。如果接下来的战斗能够顺利进行,那和神父过往一定有很多交情的她,就不得不再次面临这种别离。 原本还阳光正好的天气一点点地阴沉下去,时间差不多指向4点多,乌云开始慢慢聚拢起来,车窗也开始微微地震抖,临近港口的地方吹起阴寒的海风。吱地一声,轿车稳稳地停在了水坝正前方。Archer先一步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候在门口等其他人出去。 “阿碧,Joe,谢谢你们能来,回去吧。”最后一个踏出车门的是李林芮,示意了一下,archer便松开了手,林芮则代之轻稳地关上了车门。 “小姐……”副驾驶的女仆担忧地犹豫了片刻,随即用着祝福的语气回应,“祝你们武运昌隆。” “哎呀,终于来了呢,我们的主角。”伴着声音一大块木板顺着水坝壁滑了下来,短发黑瞳的漂亮姐姐盘腿端坐在上面,停在了四人面前。“上来吧。” “你的魔术还真方便呢。”李林芮站在像电梯般稳定上升的木板上,由衷地赞叹道。 “嘛,我还是讲究实用性为主的。”“电梯”停在了终点,短发的女性轻松的起身踏上去,向其他人解释道。“这里是视野最好的地方了。” “那家伙,魔力怎么样了?”李林芮开门见山,指着下方远处聚拢起来的大团黑雾。 “姑且这个方位是是最薄弱的地方,不过等会开始释放的话,会不会变化就另说了。”短发姐姐用着轻松的音调讲解着。 “而我就是为此而做准备的。”一个沉稳的男声从蛋蛋他们的背后传来,背头的男人和老者样貌的从者从水坝的另一边走了过来。 “有变动的话,就麻烦你带着archer和他的御主转移了。” “做得到吗?”archer简单地提问,“需要我们提供些什么?” “没事的,”caster不紧不慢地回答,“各个大方位都已经做好了标记,我的‘行医’和阵地转移在这样的距离内还是信手拈来的。” “另外……”caster从侧兜里掏出两支药剂,分别递给archer和saber,“这是浓缩魔力的药水,类比一下,就像‘葡萄糖’一样。” 两位从者分别眼神请示了一下自己的御主,都得到了正面的回应。 “那么,感谢。”“多谢了。” “那么,我就先去那边的高地了,那里信号最好。”短发姐姐说道,穿着运动装的她一溜小跑就冲了过去。 “蛋蛋,你和saber在这里待机就好。” “越来越有家主的风范了呢。”背头的男人轻轻地说。 “承蒙夸奖……你和水木东,认识吗?” “大学同学。” “那他,在大学,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沉默寡言,却总能提出创想的男人。” 李林芮偏转了头,略显惊讶地看着这位背头男人:“我以为你会对他评价很低。” “那只是你希望吧。事实上,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是毫无争议,一个足够优秀的人。” “现在这个状态,称得上‘优秀’么……”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都是‘圣杯’的持有者。”背头男子思索了片刻,又紧着说,“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会许一个什么愿望?” “让教会的教义通响世界?不对……”李林芮的眼神犀利了起来,“水木东虽然从属圣堂教会,却感觉从没有真心待之。” “因为所求不在于此吧。” “你对他,了解多少?”林芮开始好奇这个男人的身份。 “了解的并不多,相反,我了解的人,是你的父亲……” 蛋蛋能明显地看出林芮此刻的动摇。 “我想起来了……在我很小的时候,确实有父亲的挚友来过,但也只是一次?两次?”林芮努力搜索着脑内的拼图,可是记忆中的人像模糊不清。 “你不记得是正常的,因为魔术师的身份,我早就放弃过了,和你的父亲在那时已经分道扬镳。” “为什么……” “感受到了危险?又或者只是我单纯的放弃了。” “那又为什么回来?” “这场圣杯战争,注定没有胜利者。” “你说什么?”李林芮惊疑道。她的声音被旁边的蛋蛋听了个清楚,赶紧朝他摆了摆手,表示没有什么事情。 “这个圣杯……是早在数多年前,就存在的,上一场圣杯战争的遗留物。” “上一场……”李林芮静静地站立着,心里却早已风起云涌。 “你……是上一场的?你没有向圣杯许愿?” “我不是胜利者,我只是个逃兵罢了。”背头男子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我没有想到,居然再度开始了一场全新的。” “灾厄的……泥偶。”李林芮喃喃道。 “蛋蛋!”林芮突然向蛋蛋喊叫,“怎么了?”蛋蛋回问。“这样子讲的话全部都说的通了……” 急忙跑过来的蛋蛋看着面色凝重的两人。 “这个圣杯,一直都是他的所有物,从上一场圣杯战争结束以来,就一直,都归属在那场的胜利者手中。” “死灵术士其实也只是被利用的玩偶而已吗……” “包括你我,在场的所有人。”背头男子很是冷静地说。 “喂喂喂,大叔你在胡说些什么呢。”虽然只是听了几句话,但蛋蛋感觉头晕目眩的,有点脑子转不过来。 “就算是胡说,那也是能够洗清我心里所有疑惑的假说。”林芮轻轻地喃语。她抬起头,哀伤的眼睛中闪着锋利的刀光。 “他获得了圣杯,却不能探索到魔术的本源。”李林芮继续说着推论。 “所以他想尽办法,也要到达那个本源。”背头男人接着林芮的话补充说。 “你有几成把握阻止他?”李林芮询问着。 “至少目前,按着短发小姑娘的计划,应该有作用,更何况,你们家独传的水晶,这一点,可是连你的父亲都充满自豪的。”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蛋蛋的疑问越来越多。 “神父,他偷,抢,杀戮,攒了近十年的魔力,接下来,他要做的是不断扩张,吞噬更多的人,获得更多的魔力。” “这样就能到达你所说的本源了嘛?”蛋蛋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永远都不能。” “而他,永远相信他能……”蛋蛋瞪大了眼睛,不光是因为震惊,也因为眼前突然闪起的光芒。 “开始了,各位!”短发姐姐的声音清晰地传达到。 第三日黄昏灾难 漆黑的风暴势头正猛地扩张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魔雾不停地流动在表面,在缝隙间仿佛看得到风暴中心模糊的人影,被没过的土地在接触的瞬间溶解,这是一场毫无疑问的大灾难,如果没有人去阻止的话。 望着向自己驶来的风暴,三七分青年的脸上丝毫无惧,轻点着耳麦,他用着平淡的声音说了一声“收到”。在他的身边,刺头的从者也开始变换形态,锐刺的头发一点点的软滑下来,成飘逸的长发,发梢处由一个发包固定住,身上穿的衣服也在燃起的火焰中变化,伴着火焰出现的是红色的长袍,一条红绫也缠绕着从火焰中升出,原本朴素无华的铁枪也泛起生机,火焰从枪尾生起,停到枪头处消散,烫亮了锐不可当的枪尖,手腕上旋转着出现的是一道金圈,化作手环固住,脚底的两道火轮肆意旋转起来,整个人也随着飘起,在半空中悬飞着。 “Lancer,拜托你了。” “嗯。”长发少年扭动着身体,做着准备活动。 如同所料,风暴在三七分青年设立的立柱屏障前停住,肉眼可见的青色壁垒上因为冲击而出现一道道裂痕,撑不住多久的。 “那么……archer,和预想的方向一样,就是那里。”短发女性的声音此时也再次响起。 已经挽弓待发的archer给林芮一个眼色,他的master很自然地走到箭头边,轻点了一下装在那里的水晶,要做最后的解封了。“Ein Schatz für die Befreiung g?ttlicher Macht”话音刚落,晶莹剔透的水晶中便闪出了一丝青色的光芒,不大却耀眼,像电流一般闪过整个水晶,而满弦的大弓也已然就绪。 “准备好了。”李林芮低语。 霎时,迸发的一声枪响在正前方的不远处震出,轻易打破了壁垒,直冲着风暴的中心飞去,而箭在弦上,也顺势而发,沿着子弹打开的突破口冲了进去。蕴含在其中小小的青色魔法,在短暂的停歇后,顺利破开了整个朝向这一边的通道,等待着的lancer,则沿着这条打开的通路迅猛地冲了进去,被起源弹崩中胸口的神父已经被崩开了魔术回路,勉强依靠黑雾魔力对付水晶箭冲击的他,根本没有办法抵抗高速冲来的全力一枪。 心脏的血液跟着刺入的异物一起从神父的身体中爆出,原本还受到黑雾抑制的水晶在这一瞬也迸发出了它原本的力量,青色光芒从正中心向外溢出,黑雾在被触碰的地方即被净化,在外围的蛋蛋他们眼中,原本还具有恐惧型震慑力的黑雾半球,在眨眼间便烟消云散了。乌云笼罩的天空也于此刻放晴。整片港口还暴露在众人眼中的,只剩下了全幅武装着的lancer和被刺枪插过心脏并被举起的神父。 魔术强化的范畴里也包括了视力,所以李林芮看得清神父那张惨白的脸和不甘的表情,那道撇开的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在lancer轻松地一甩之下,连着整个已经无力的躯体一起摔在了地上。 蛋蛋连忙问起来:“结……结束了?” “嗯……”李林芮的语气中有一丝哀伤。 “不,圣杯呢?”背头大叔的声音提醒了林芮,archer却先一步抢答了:“不在这里。” “结束了呢,lancer。”三七分青年镇定自若地走到自己的从者身边,“做得好。然后……接下来。” Lancer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御主,本就跟他商量好了计划,所以lancer毫不犹豫地行动了,超音速般的飞向后方,锐枪直指向架着狙击抢的assassin的御主。 当!清脆的锐器碰撞声在枪头与另一把剑交处响起,身着斗篷的assassin自然出现在了他御主的身前,三七分青年一愣,随即向一边滚去,却仍然在一声爆炸的枪响之后被击中了左臂。刚刚顶住飞刺的assassin狠地用劲,试图弹开火尖枪,不过lancer早料到,长枪借力闪开,另一拳便直冲assassin的脸庞,神力的一击直接将assassin从高台上打翻了下去,同时踩着风火轮的腿猛地一扫,火轮的火焰燎着了拼命躲闪的黑衣狙手的头发,黑衣狙手趁机翻滚,沿着坝壁控制着滑下去,“别想跑……”lancer左手从身后抽出混天绫,轻易地将半道的黑衣狙手捆住,控住之后用力地一拉,随即一枪稳刺他的心脏。 “魔术……”lancer的一击只是击中一道残影,“在第一枪的时候就离开了吗?” “不对,是一开始,就没来过。”lancer身后突然出现的assassin挥剑一劈,一道剑痕留在了lancer背后,但很快地又恢复了。回过头去的lancer猛地一踹,却仍然击中的是残影。 “糟了!Master……”lancer反应了过来,立刻向原来的位置冲去。 “这个也是残影吧……”扶住左臂的三七分青年面对着身前的黑衣宽脸男人,满带着恨意说道。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这个魔术师杀手就这么好杀?”得意的男人嘲笑着眼前这个眼中喷火的年轻人,“不过,你不是魔术师啊。” “难道你还除魔术师外一概不杀吗?!” “这是我的信条……” “该死的畜生!”三七分青年挥舞起右臂冲向男人,被轻易地闪过,然后被猛地摔到了地上。 “咳……” “你攻击不到我,我却攻击的到你。”嘲弄的声音不留情面。 “这些年找我复仇的魔术师不在少数,我一个接一个的全杀了,而你,这一个普通人,着急着送死干什么?”说着,男人的脚踩在三七分青年受伤的左臂上,并扭动着。 “呼”……狂风急袭过,长枪刺过男人,却只余下残影消散。 “master!没事吧?” “还好,不过让他逃了……可恶!”三七分青年撑着爬起来,恼怒地喊道。 “看来你需要帮助呢。”白发老者出现在lancer和三七分青年背后。 “caster……你来干什么?” “年轻人敌意不要这么大,我是个医者,自然是来帮你治疗的。” “不需要,这种轻伤……”三七分青年勉强地站起来,可还没刚走过一步,就一下匍匐倒在了地上。 “别激动,毒素会扩散的更快。”caster俯下身子,从腰间抽出一管试剂,打算倒在伤口上,lancer的枪腾地挡在了他的手前。 “lancer,你的御主需要我的救助。” “那确实是祛毒?” “所谓,以毒攻毒,是也” 腾地,尖枪停在了caster的心口。 “别着急,”caster慢慢从腰间取出另一管药剂,“一攻毒,一祛毒。” “哼……”倒在地上的三七分青年轻声咒骂,“反正不管如何我都是个死字。” Lancer的枪向后一稍,caster自然地将毒性药剂倒进伤口。 “啊……”尽管咬着牙,但三七分青年还是痛的叫出了声。“呃啊……” “这个你拿着吧,等着把这种毒抑制住了,就用这个再去祛毒。”caster将另一管药剂递给lancer,lancer稍微鞠了半躬,接下了。 “没想到直接就打起来了啊,吓死我了。”短发的女性和平头帅哥一路朝着蛋蛋他们走了过去,“你们没有打起来啊,真意外。” “我们为什么非打不可……”李林芮没好气的回答。 “啊咧?这不是残酷的圣杯战争吗!”短发姐惊叹地问道。 “这已经算不上了。”背头男人补充说。 “是是,因为是上一场剩下来的东西。” “诶,你怎么一副早知道了的表情。”林芮疑惑地问道。 “本来我就不打算掺和进这个制造出来的‘圣杯战争’啊……” “诶,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啊!”女性身旁的平头帅哥突然惊叫了起来。 “肯定不是啊肯定不是,两码子好吧!” “那么,这位小姐,”背头男子打断了看上去像是吵架的两人,提问起来,“关于上一场圣杯战争,你还知道多少?” “以相当惨烈的代价结束,最终也没有人知道决战之地的赢家是谁。” “啊,附带着不可思议的森林大火。” “诶?什么时候的?”蛋蛋的小问号越来越多。 “五年前了吧,本来就是压住的事情,就连当地人大多都不知道呢。”李林芮补充回答着蛋蛋的疑问,“可是大叔,既然圣杯是上一场的遗物,那这一场的圣杯战争,也会有新的圣杯吗?” “不会的,”短发的女性抢答,“我想连这一场所谓的‘圣杯战争’也都是虚构出来的吧。” “所谓从者,也就是只要有魔力和仪式就能召唤出来的。”平头哥说道。 “这也是最大的疑点,最终的胜利者到底用圣杯许了什么愿望才导致现在的情况。”背头男子总结说。 “看起来就是那个冒牌神父了吧,人也死了,谁知道呢?”短发姐漫不经心的回答,“从我这边的角度,毕竟我也不知道上一场的细节……” 李林芮陷入了沉思。 “我不太希望林芮她走和我们一样的道路。” “你明白的,我们不能放弃。” “林芮,妈妈要出一趟远门喔。” “乖……” “那,爸爸?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去啊。” “在外婆家要乖乖的哦。” “小姐,我们来接你了。” “老爷也没告诉过我们……” “喔,你就是小芮吧,我叫水木东,是你父亲的好友。” “他啊,他希望你能够快点长大,每天过的很快乐。” “就是这里了。” “你就是,家主了。” “伦敦塔啊,我想你父亲不希望你去那里吧。” “我?我和所有魔术师一样,想要追求极致,追求魔术的本源。” “神啊,保佑那个女孩吧……” “这么说,小丫头应该是最接近的吧?”平头哥问道,把林芮拉回到现实中来。 “不,我……”“这孩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参与。”背头男人伸出手护着林芮,帮着她回答了。 “大——叔,你是不是也该透漏透露底细?你都了解这么多,是什么人啊?”短发姐问起来。 “我只是个知道些什么的魔术师。” “啊啊抱歉抱歉,我换种问法,大叔你,为什么来参加这一场圣杯战争?” “为了,赎罪。”背头大叔很坚定地回答。 “好吧,我不再深究。” “那你呢?”蛋蛋发话问道。 “我?”短发女性突然摇晃了脑袋,疑惑般的,然后点了点头轻松地说,“我当然是因为好玩啦!” 一点诚意都没有……蛋蛋默想。 “先不提这个,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圣杯的下落才是当务之急。”李林芮双手抱胸,神情自若地岔开了话题。 “很遗憾,就算是以rider的能力,也没有看到。”短发女性偏头瞥了一眼平头帅哥,随即转过来用诚恳的眼光望着蛋蛋等人,“事到如今,也没有和你们战斗的必要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林芮正视着短发女性,一字一顿的说。 “那么,既然姑且是解决了首要的难题,我们就先告辞了。”短发女性摆了摆手,轻快地说着,拽住rider便向着另一边走开。 “抱歉,蛋蛋,之前跟你放过凶话。”李林芮侧身对着蛋蛋,带着些许悔意说道。 “没关系的,倒不如说知道不用再互相残杀,松了一大口气。”蛋蛋诚挚地回答,看着转身过来的林芮,微笑道,“真的。” 女孩的嘴角再度因为这个微胖的黑小子而轻轻上扬,眼中的那丝哀伤也随之渐渐地被安心代替。她略微地低头思索了一下,又朝着在旁边站立着的壮汉问道:“archer,我想去安葬水木,可以陪我去吗?”壮汉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后撤半步,举手行礼道:“当然,master的请求我怎么会拒绝呢。” 两人离开之后,水坝壁上剩下的就是披着黑斗篷一直在一旁静静等待的saber,蛋蛋和背头男人了。“caster那边没问题吗?”蛋蛋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无妨,就算是lancer想对他不利,也处理得了。”背头男子从胸口内袋中抽出根烟,手指摩挲了一下,随着一丝青烟飘出,美美地抽起来。 “对方可是神话人物吧,caster莫非也……” “少年,你这可是在套话哦。”男人夹着烟的手微举,轻轻地摇摆起来表示不满,接着,背头男人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站在后面的斗篷从者,“倒不如说说,现在你的saber状态到底如何呢?” “saber状态很好,还不需要担心。”蛋蛋丝毫不示弱,“另外,我想问问你关于那个女孩的事……” “以及所谓‘上一场圣杯战争’?”男人的话一针见血。 蛋蛋的回话还没有张口,就被突然冲过来的saber抱住弹开了,原本站立的地方有一道黑色的喷泉涌出,背头的男人也顺利地躲开。 “不会吧……”男人沉稳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不安,就这这时,不可思议的沉闷响声一阵阵地从地下传来,蛋蛋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整片大地的震动。 “大叔!这到底是?” “去找到‘源’!”大叔的喊声在另一道从蛋蛋和他之间喷出的黑色喷泉中溶解掉。 “源?”蛋蛋的思考还没有接上,就又跟着saber的跳开而断了,“抱歉蛋蛋,姑且先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该死的……”背头男人低声咒骂道,“这混蛋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Caster看着背着痛到失去意识青年的lancer,示意了一下打算离去,就在眨眼的瞬间,黑色喷泉四处涌出,lancer和他的御主被一片黑泥包围住,透过密麻的黑泥流,caster勉强认出他们的身影,令人震惊的一幕随即出现,两人就好像被脚下的什么吸引住一样,被迅猛地吸了进去。Caster还尚未理解通,自己的御主就突然循着自己的“符”传了过来。 “caster!刚才那是什么情况?”背头男人也被这眼前突然消失掉的两个大活人而震惊到。 “master,能追迹过去,要去吗?”caster从侧兜中掏出两颗药丸,“应该暂时能抵御住黑泥的侵蚀。” “啊,不能再让年轻人牺牲掉了。”背头男人坚决的回答,果断接过药丸吞了下去。 “archer!”被背起的林芮喊道,她发现了同样不知所去的另一组人。 黑泥的涌出点很是奇怪,刚才林芮和archer埋葬神父的时候并没有冒出,就在现在,蛋蛋,saber以及林芮和archer所在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都相当平静。 “奇怪……”林芮仔细地分析道,“如果是以魔力作为目标攻击,那我和archer没有理由……” “或者是以什么其他的东西作为目标呢?”archer提问。 “不清楚,但是总之……”林芮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震惊而张大的瞳孔中映射着一道不可思议的冲天黑色喷泉,而发出的地点,正是水坝的另一边——市区中心。 “飞行!”林芮亮出的宝石闪过绯红的光芒,一道微红的球壁包裹着四人飞升。跨过水坝壁之后,是一副悲惨,恐怖的场景。 除去那最明显的冲天黑柱外,整个城市里面大大小小,隔着喷出的黑泉肆意妄为,因为恐慌而四处跑动的市民们彻底扰乱了交通秩序,有的车辆被黑泉直接击穿,有的行人被黑泉牵拉着溶解掉。 “开玩笑吧!”短发女性的耳环随着偏开的头摇晃着,她用力地打着方向盘,勉强地躲开了前方的行人,在她车辆的周围,也明显地喷发出一道黑泉,“rider,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就算你问我也……master,总之先处理这里吧!”平头帅哥猛地打开车门,快步跑向那道黑泉的喷发地,手小心地靠近,一道金光写满的“卍”字在他手掌心中显现,一掌猛地砸下去,黑泉也被彻底抑制住,变回了原本的地面。 “这都……是什么啊。”短发的女性发颤地靠在车门上,看着栋栋高楼后喷发射出的条条黑泉。 第三日入夜仇恨 无穷无尽的漆黑之中,一个忍受着黑泥腐蚀却仍然矗立原地的人影轻微的摇晃着,他深知自己的身体已然无法承受这样的魔力,所以,坚持到人生中最后的他,用着几近消失的沙哑声音许愿: “请让神的正义永存于世。” 他的愿望被圣杯所接受,所理解,于是那满载着黑泥之源的金盏之杯,溶解在了这无边无际的大地之下。 “小姐!”轿车猛地在刚刚从半空渐渐落下的蛋蛋等人前停下。 “帮大忙了。”林芮简单地道谢,拉开了车门,“Joe,我们去那道最高的黑泉那里。” “收到。”司机一踩油门,牢牢地打住方向盘,轿车的后轮在地面上打了个转,便带着力量驱动起来。 “大家全部都慌神了。”蛋蛋望着车窗外四散奔走的人群和被迫停下、碰撞的汽车们,心里生出了不少的不安,“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顺着蛋蛋的问话,saber和archer的目光也紧张、期待地望着端坐着的女孩。林芮的嘴唇稍微地动了一下,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她短暂的停顿之后,望着车内的三人,用着极其坚决的语气说道:“我来整理一下现状——第一,圣杯的黑泥没有被完全净化;第二,这些魔力之泉并非无端地冒出,我们得查明缘由,才能彻底地消灭它们;最后第三,”李林芮伸出右手,指向坐立不安的潘蛋蛋,“如果我猜想的不错,最后要解决掉圣杯,我们的依靠是你。” “我?”潘蛋蛋还尚未解读完所谓的前两条讯息,就要面临这听上去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的任务。 “水木东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明显他还没有掌控住圣杯的力量,如果他试图消灭我们所有人的话,不可能选择这个时间点大战旗鼓的进攻。” “原来如此,这也就是说……”archer沉稳地回应道。 “没错,这是圣杯的意志,”李林芮身体前倾,凑到潘蛋蛋的面前,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坚定地望着这个尚未搞清事态的少年,“圣杯本就是魔力的聚合体,恐怕魔力越高的人,反而越会被它所控制住吧。连水木那家伙都抵抗不住的东西,我恐怕……” 蛋蛋现在了解到的事情,无非是两点:1、他们现在是在去往解决‘圣杯’这个事端的路上,2、蛋蛋自己必须做出觉悟,这是面前少女的请求。 咬了咬牙,蛋蛋握紧了拳头,目光回应着少女热切的期待,尽管他的声音仿佛在颤抖,却仍如英雄赴死般慷慨:“我会去做的,我会去做的。”saber看着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奋斗和拼命的御主,心里面生出了些许的心疼,可是在此刻这份心疼又怎么能够给他安抚呢,saber弓起身子,离开自己的座位,轻轻地坐在蛋蛋身边,伸出的右手搭在蛋蛋的左肩上:“蛋蛋,我会陪你战斗到最后。” “这样就好,saber,”林芮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她再度看向蛋蛋,向他提醒,“你的令咒只剩下一划了吧。” “嗯。”蛋蛋的目光顺着看向自己的左手,本来的三划令咒已经有两道成为了浅痕,“令咒是御主的证明,那最后一道用掉的同时……” “证明着圣杯战争的败北,同时,saber也会在最后一划命令的执行之后消失掉。”林芮抬起头看向saber,“所以,蛋蛋,不要在试图去依赖令咒了,saber一旦消失,以你这样单薄的魔力,在接触到圣杯之前就会被吞噬掉了。” “真是讽刺呢,”蛋蛋苦笑着说,“没有魔力的人抵抗不了圣杯周围的黑泥,而拥有魔力的人却会沦陷于圣杯。” “所以我们都会在这里支持你,而且,那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想,如果事态能够由我来解决的话,就全部都交给我吧!”蛋蛋目光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赴死之意颤动了林芮的心,作为一代魔术师的她竟然要让一个普通人去接受魔术界的黑暗,这种行为连她自己都只是浅浅的意识到,此刻面对着这份人类本身恐惧心带来的不舍和慷慨,她的语气也变得同理心了些,并且,她发自内心的祈祷,让事件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解决,最好全部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小姐……我们到了。” 这道冲天魔泉的规模非同小可,远看只有“高”的概念,但到了近处,才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压迫感,魔泉整整覆盖着一楼摩天大楼,透过魔力流,看上去大楼还算得上是完整——玻璃也并无碎痕,大楼也不像被腐蚀,只是还在里面的人,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周遭的群众们静静地停驻在原地,无穷无尽的奔逃已经让他们疲累不堪,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魔泉所吸引住,不少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咔嚓咔嚓地拍了起来,这是何等壮观的场景。 “master!”archer的声音提醒着林芮,“我没看错的话,刚才楼上那里闪过的是lancer的身影。” “他们在这里!”林芮惊异地叫起来。 “刚才确实是lancer向assassin发起了攻击。”蛋蛋冷静地分析起之前的事情,“lancer和assassin之间?” “之前lancer的御主有向我提及要合作对付assassin的御主,该死,当时一直在考虑如何对付berserker。”林芮恼怒地跺起脚来,小皮鞋重重地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这等的规模……魔泉难道是根据‘杀意’来定义的?”archer接着分析道。 “蛋蛋,你之前有提及和大叔交流的时候。”林芮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试图理解archer提出的猜想。 “当时……当时我正想询问他有关上一场圣杯战争的事,”蛋蛋回忆起当时的心情,“啊!那个时候,我打心底里出现的确实有,可是算不上是杀意,只是对那种事情感到的愤怒。” “明显的负面情绪……”林芮分析说,“如果这和水木向圣杯许的愿望有关的话。” “master,暂时我们是进不去了。”就在林芮和蛋蛋讨论分析的时候,saber尝试小心地接触这栋大楼,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吞噬,相反,魔泉流和saber的手接触时,就像是同磁极相碰一样,猛地弹开了。 “在拒绝我们的进入。”林芮的嘴唇微颤道,她望着外表极其平静的黑泉裹起的大楼,似乎感受得到大楼里面正在战斗的场面,“圣杯,在制造一个场地,禁止我们的进入。” “里面恐怕是在解决私人恩怨吧。”突然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蛋蛋顺着看去,短发姐和平头哥不知什么时候起出现在了这里,“抱歉打断了你们,路上解决了一些魔泉费了点功夫。” “能处理这个吗?”蛋蛋指向这栋大楼,问道。 “喂喂,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吧。开玩笑~吧。”短发女性抬起头,隔着墨镜隐藏着她震惊放大的瞳孔,“近些来看,简直是恐怖啊。” “rider的御主,有关于黑泉的喷出,我想契机点应该是‘负面情绪’。”林芮相当镇定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负面情绪’吗?那就是说,包括普通人的在内,嗯……的确说得通呢。”短发姐一手叉腰,一手扶住下巴思索着说。 “消除人类的负面情绪怕不是比登天还难。”一旁的平头帅哥,rider补充说。 “既然这里的魔力如此庞大,根源应该就在这里吧?”saber面朝着众人问道。“我同意saber的观点,解决根源优先。”archer回应说。 “不过看上去,要是可以的话你们早就冲进去了,不是吗?”短发姐说着,踱着步子走到saber身边,谨慎地伸手碰了一下大楼的正门,不出所料地,被魔力流弹开了。 “里面有三组人,caster,assassin和lancer。”蛋蛋身边的rider盯着大楼,一本正经地说道。 “assassin的御主,应该就是传闻中的魔术师杀手,代号‘捌’。”短发女性朝向其他人解释说。 “魔术师杀手!对,lancer的御主有提及过。”林芮猛然间想了起来。 “联系你刚才提到的‘负面情绪’,所以我猜,这里就是圣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恩怨解决地吧。”短发姐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道,“那样的话,等他们恩怨解决,我想我们就能进去了。” “不过还是尝试能不能破开吧。”林芮说着,几步并上前去,仔细地观察着魔力的流动。 “嘭!”这是墙壁被击穿的沉闷声响,嘴角流血的斗篷男人吃了一击重踢,被砸穿了墙壁,此时喘息着匍匐在地面上,他的面前,是神话传说中踩着风火轮,手提火尖枪的传说英灵。 “没用的,凡人的力量终究到此了,assassin。”lancer居高临下地说道。 “咳……我可没想过要在这里打败你,只是拖延时间也做得到!”assassin勉强地支撑起身,腾地从腰间拔出长剑向lancer砍去,lancer无奈地摇了摇头,提枪冲着assassin的身躯刺去,assassin慢下攻势,重心偏移向一侧躲去,这当然在lancer的眼里看的一清二楚,左脚猛地一抬,一脚甩了过去,燃烧着的风火轮直击assassin的腹部,神火瞬间便在那里燃烧了起来。 “咳。”assassin咳嗽了一声,lancer有点奇怪,这家伙在自己的脚力之下仍然顶着站立住,突然反应过来的lancer也发觉为时已晚。 “现在,是五步之内!”assassin用尽力量喊道,“宝具!【魚腹之刺】”lancer想要收回踢出去的脚,却被assassin的手牢牢控制住,凡人的力量竟然如此?在这一瞬的愣神惊讶之下,身后猛然跃出的一条巨型鲤鱼顺势逼近,lancer回头一瞥,那鱼腹中尖锐的刀光也让他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囫囵一声,lancer直接被吞入了大鱼腹中。在即将触碰到assassin的时候,大鱼蹭地一下停住,化作了一条鱼型挂饰,被assassin握在了手中。 另一边,哒哒的子弹声延绵不绝,三七分青年的左臂因为受伤,仍然动弹不得,右手勉强握着一把手枪,在作为掩体的墙壁后躲藏着,对面的杀手仍然提着机枪进行着火力压制。 “你……是雇佣兵吧。”三七分青年在枪林弹雨旁大声地叫嚷起来。 “在那里吗,”黑衣男子调整了角度,直冲着青年躲藏着的墙壁开枪,“是有怎么样!那是多早的事情了。”子弹轻易地穿透墙壁,打的那里千疮百孔。 “是吗。”从墙壁下方突然翻滚出来的青年举枪,“嘭”地发射了子弹,黑衣男子疏于防备,被子弹划破了脸皮。“可恶!”青年自知打歪了,又一个翻滚朝着楼梯间闪了过去。 “看来是我太小瞧你了,”黑衣男子从脚下的武器袋里抽出不少东西,慢慢地装备了起来,“混账玩意。” 这是一位青年的故事——一位名叫孙哲暄的摄影师的故事。 或许在喧闹的城市里,总有那么一个人会默默地等待着你。孙哲暄在某次无意间的出行拍摄的时候,遇见了那个对的人。 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围绕着生长的绿林,沿岸的绿草熙熙攘攘地抢夺着生存空间,鸟儿们在枝头吱吱呀呀地鸣着,午后的阳光也顺着密林斑驳地照在小道上。孙哲暄就那样称赞着拿着相机记录着。然后,在那湖水边的一条古桥上,一袭白裙的女子撑着油伞,静倚着栈桥,她的目光何等澄澈,整个世界都为她美丽的眼眸所映照,一点白素写意在这一副蓝天绿林清湖中,竟是如此的令人心驰神往。 孙哲暄欣喜若狂,他立刻放下自己的大背包,开始立起支架。他过于兴奋了,并且发自内心地希望在拍摄的时候再次认认真真地审视这幅美景。所以,他没有意识到,在他准备就绪的时候,那份白素已经消失了。 他失望地左顾右盼,期待中的人影却宛若未曾有过。他暗自抚慰,对准焦打算拍下这幅美景。 艺术是容不得比较的。 他摇着头。 少了那一点,景是很美,却已然不再是他所想之美了。他后悔,没有能够第一时间上前去和那姑娘好好交谈——那样就算是人家拒绝被拍摄,那也是份尝试。孙哲暄有社交恐惧症,大学时虽然是成绩最优异的那一批人,却很少参加过活动,当着大家的面发不出声音,这种囧事也不在少数。所以,孙哲暄更喜欢这种没有人的景色,静静地独自欣赏,默默地用心感受。可是这一刻,他悔恨于自己的懦弱。他没有比现在更想要去了解一个人,去接触一个人。那不仅仅一个姑娘,她更是美的具象化,那份意境融合在他一生所爱,所寻求的自然之美当中。 他叹着息。 然后被身后的什么触碰了一下,当他回过头去的刹那,天仙姐姐降临在他的面前,出于恐惧,他下意识地后撤,却不小心踩在稀松的落叶上,摔了个大跟头,而那白衣的姑娘,收起伞来微笑着,伸出手去拉他。 这就是初遇。 “你是魔术师?”孙哲暄半开玩笑地轻浮回答,“那是什么啊,你还要告诉我,这世界上有魔法吗?” “当然。”女孩的眼神纯洁如玉,神色却坚定异常。 孙哲暄默默地看着心爱的她,觉得就算是玩笑,也值得自己相信。 直到他目睹那淡青色的结界一点点升起来,仿佛琉璃一般美丽,如此轻薄却又有力量。 “这个能够帮你减轻一些烦恼的,如果有人靠近的话,结界就好像干扰源,他们就不会突然走进来干扰你工作啦!”女孩咯咯笑着,轻轻敲打着立在地面上的立柱。 “是真的……”孙哲暄握着女孩放在立柱上的手,不知为何的,感动的泪水从眼眶里一点点地流出。而女孩,也体贴的为他擦去。孙哲暄抬起头,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孩,暗暗地起誓。 这就是爱情。 从楼梯间跃下的孙哲暄勉强地换了弹匣,冲着楼道的左边跑去,而楼上的黑衣男人提着***,重重地踩着楼梯,却异常谨慎的走下来。 孙哲暄的眼中充满着怒火,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背后,黑色的淤泥一点点的聚拢起来。 第三夜觉悟 “龙家世世代代都是魔术师,龙家也世世代代都是有担当的男子汉!”龙鹏翔的父亲冲他咆哮着,脚边碎裂开的青瓷瓶无助的横躺着。 “抱歉父亲……和友人厮杀,这种事,我做不到。”留着背头的中年人默默地立在原地,如同过去学校时代挨训一样的背着手站立,两只不敢看向父亲的眼睛瞟向柔软的地毯。 “阿翔,参加圣杯战争是我们魔术师的夙愿,也是使命,唉,你……”父亲的语气渐渐从偏激柔和下来,他慢慢走回到沙发旁,扶着柔软的扶手慢慢坐下,可是明显的怒气尚未消散,他的目光仍然紧盯着一旁的龙鹏翔。 父子两人就这样沉默在同一间屋子里,父亲紧逼的眼神,龙鹏翔躲闪的目光;父亲失望的叹息,龙鹏翔不满地撇嘴。 “你怎么就这么窝囊呢,友人友人友人!”良久的沉静后,未能消散而淤积于胸的怒火毫不加修饰地完全展现了,父亲狠踩着地毯站起来,大手恼怒地向身后挥去,“你口中的友人,又有过退缩吗!” “不过是一个许愿器而已……” “那是魔术师的信仰!是魔力之源!”愤怒的声音让窗户都开始颤抖。 而龙鹏翔,在魔术界,就是一个异类。 他在学校,是一个待人友好,尊重师长的社交达人,是一个成绩优异,热爱实验的青色少年,是一个朋友众多,受异性追捧的男神。待人真诚不工心计,及物热枕不加急躁。然而,就在大好前程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选择了放弃——他拒绝了女生的示好,也拒绝了知名大学的邀请,摆在成绩榜单上如此显赫的名字,连接着的是一所当地的普通大学。 因为他是一名魔术师。 他的长兄,龙鹏飞,则是一名足够出色的魔术师。 出于意外,那个向弟弟诉说着“魔术的事情都交给我吧”的顶梁柱永远的离开了,留下了他的遗孀和年幼的孩子。 龙鹏翔和哥哥年岁差近十岁。实际上,龙鹏翔也在起夜的无意间听过父兄的谈话。无论是出于猜想,还是听到的一些话语,以龙鹏翔聪慧的大脑,也都清楚的明白,他的出生,就是哥哥的替代品。 魔术世界暗流涌动,意外常会发生,父亲又是一个极其注重礼节,注重手段的人,自从哥哥离去之后,龙鹏翔也能够明显地意识到,原本对自己不闻不问的父亲,开始亲近他,教授他魔术。 开始的时候,他为这种亲情感到愉快——这是无论在学校多么出彩多么优秀也换不来的快乐。借此,他也认识了许多前辈,包括一位叫做李隆清的师长,虽然仅仅长他一岁,却要成熟的多,龙鹏翔也是在那个时候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优秀’,不过是很渺小的东西。他也同样通过这位学长认识到同一学校的一位名叫水木东的前辈。他们不仅仅是校友,更是一起钻研魔术的好友。 时光如白驹过隙,龙鹏翔接到了水木东的电话,水木告诉他圣杯战争即将开始,就在他震惊的时候,父亲却早已做好了准备。他果断拒绝了这场预见中的兄弟厮杀,淋着雨一路狂奔到了一栋豪华的别墅之前。 李隆清牵着他年**儿的手,撑着一张大伞,似乎是打算出远门的样子。 “下次见面的时候,恐怕不得不……” “不,我不会参加的,我不会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龙鹏翔脸上的雨水浸湿他的脸庞。 李隆清显然有些吃惊,他思索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是吗?接下来,我会带爱女回她外婆家暂时待一段日子,等结束了的时候,去接她。”李隆清转向女儿的时候,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随后,他抬起头,正视着自己的好友,轻点了一下头。 女孩儿清澈的大眼睛就那样望着被雨水淋透的男人,他默许地点头回应。 “那么,告辞了。” 看着远去的轿车,龙鹏翔庆幸自己的选择,却又怀揣着不少心里的遗憾,那句“去接她”,是他自己倒好,如果不是,那指的,是谁呢? 龙鹏翔逃离了这座城市。某天夜里,即便隔着很远,隔着数不清的街道,他似乎看到了一场大火。 “我没有参加的话,至少龙家就不会有什么瓜葛。”他这样天真的想法,在被焚烧的残破不堪的森林之中,彻底被粉碎了。躺在枯草上的少年,哪怕面目已然不堪,龙鹏翔却也认得出自己的侄子,那可爱的小鬼头,兄长的骨肉。 他不应该忘记的。父亲是一个善于留后手的人。或许他早就没有对自己抱过任何希望,在自己根本没有注意过的地方,连着这个无辜的年轻人被彻底地卷入到这一场事件之中。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在那样的灰烬之地放声痛哭。 龙家,也在大火中消失了。 龙鹏翔来到熟悉的别墅前,可爱的女孩还在草坪上玩耍,对啊,前辈他……走到栅栏旁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出现了,但并不是期待中的男人。 “这样啊,你继承了圣堂教会的主持呢。” “我真庆幸你没有参加圣杯战争。”水木东喝下咖啡,高兴地说道。 “只是逃跑了而已……真是丢人。” 龙鹏翔如果参加了的话,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吧。龙鹏翔如果参加了的话,兄长的孩子就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了。 “我不会再让你死去了!”龙鹏翔模糊的意识恢复回来,他马上意识到刚才的梦境,身旁的白发从者提醒这他现实的到来。 “caster,这里是?”龙鹏翔缓缓直起身子,环视了一下周围,似乎身处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 “这里是圣杯源所在的地方,不过,我们现在只是被传到了相近处。”白发从者简单地回答道。 龙鹏翔从窗口向外看,黑泉形成的魔力流包裹着这里,能够透过看到外面,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是在一栋大楼里。 “那么,caster,源在哪里?” “在楼上,不过,master,上面打的正激烈。”白发老者用着平淡的神情诉说着,并且等待着龙鹏翔的答复。 “该不会……就那么附在那位年轻人身上吧。”龙鹏翔担心地问了一句,然后仔细地往上看了看,开着玩笑说,“希望只是那股玩意像兔子一样在到处瞎蹦跶吧。” 龙鹏翔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振作了一下,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我们走,caster。” Assassin坚持着向前走动,腹部的灼烧仍然让他疼痛难耐,既然这火焰尚未消失,那就是说lancer还尚未被完全打败,对方可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啊,assassin也心知肚明,lancer撑破自己的宝具跳出来并且了结了他的生命,是合理的结局。 走了几步之后,手里的鱼挂饰开始剧烈的动了起来,“到此为止了啊。”assassin将挂饰猛地甩出,同时忍着腹部的剧痛,从腰间拔出了锋利的宝剑,尽管深知这玩意对神明一点都不管用。 火焰蔓延到了整条鱼,嘭地膨胀起来变大,随即便伴着气球被戳破的声音,那个流火缠身的三头六臂的长发少年从中破了出来。 “我要称赞你,的确是一场优秀的奇袭。”lancer发自内心的赞扬道,但几只手臂却都用足了力气提枪,“做好觉悟了吗?” Assassin暗自发力,相较于lancer显得极其微弱的魔力聚拢起来,吹飞了一直披着的斗篷,棕黑的长发从帽兜中显露出来。 刺客,以一名战士的身份站立在神的面前。 “我乃士大夫之族,受人所托,委以重任,命之所受,定至死方休!”assassin的目光更远比他的剑要锋利。 “专诸。”assassin长舒一口气,稳重地道出自己的姓名。语毕,便是提剑上前,决意赴死。 “李哪吒。”lancer的神态也凝重起来,脚下的风火轮高速的旋转起来,六臂齐振,“让我来认真的送你上路吧。” 【宝具:九龍神火罩】 霎时,整个房间被彻底地灼烧殆尽,魔力之壁也无法抵挡,在楼下的蛋蛋众人,清晰地看到在大楼中央的某处,火龙缠绕着爆发力量,黑泉之魔也被彻底的烧尽,破碎开的窗户在半空中飞溅。 “机会!”短发女性喊了一声,一道云腾地出现在她和平头哥脚下,猛地飞了上去。 “蛋蛋,我们也跟上去!”李林芮喊道,不过就在她准备宝石的时候,黑泉又再次地出现裹住了原本被炸开的入口。 “好热啊……”平头哥用手扇着风,不满地抱怨道,“这小鬼怎么直接开大的呀。” “呼……”短发女性此时已经脱下了外套,上身只留下一件背心,“rider,能找到他们的位置吗?” “可以是可以,”rider略带不好意思地看了短发女性一眼,小心的说道,“不过跟那个臭小鬼现在开打,我有点怵的呀。” 短发女性也用手扇着风,思考着说:“确实,现在我们去了也只是加入混战,对了,我们能不能想办法从里面把大门破开?” “小丫头,这正是我所想的。”rider嘿嘿笑着点了一下短发女性的额头。 第三夜逝去 “嘭!”霰弹爆开的声音在碎裂的木板正中响起,黑衣的前佣兵咔哒地拉了枪,踩着重步逼近躲在墙角呼呼喘气的孙哲暄。体力上已经是绝对的不利,在战斗经验上更是如此,孙哲暄所期待的也就只有lancer能够尽早解决掉assassin,赶来帮自己了,而绝望的声音也从最厌恶的男人口中传出:“lancer过不来的,早就拜托assassin沿路设置了陷阱,特意引开他的。”孙哲暄悄悄地伸手打算在墙后开枪,但对方却抢先击中了拐角,几发散弹炸裂开,射伤了孙哲暄持枪的右手。 “结束了!”枪响的声音在前佣兵出现在拐角的地方发出,却只在墙角的地方留下千疮百孔,“躲猫猫?”男人迅速地扫视了一遍黑暗的房间,能够躲藏的地方也不过是最里面的衣柜和电脑桌下了,从背后轻松地抽出56自式,短暂的瞄准之后,火舌高速地吞吐起来,木制的衣柜和硬塑料制的桌子被威力吞噬完全。“难道逃出去了?”前佣兵一边想着一边踏入了房间,而就在提脚的一瞬,看清了房顶高度的他一下子明白了青年的所在地。 机会是只有一次的,挂在房梁上的受伤左臂已经没了知觉,但是孙哲暄仍然抓住了这唯一的机会,垂直向下的枪口,用尽力量按下的扳机带动着子弹,成一道流星般垂直坠落,在地板上打穿了一个窟窿,白烟从中升起,“他没走进来!”猛然意识到的孙哲暄腾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他刚才所处的房门上方也被自动步枪击穿了。啪!受着伤的孙哲暄根本把控不好重心,直直摔在了地面上,“来不及了!”绝望的目光扫向那个扔下步枪,从腰间抽出***的男人。 连续的枪响声,却尽数打歪,如同英雄般出现在青年面前的背头大叔狠狠地用侧身撞开了前佣兵。“混蛋!”大叔撕心裂肺地嚎叫着,右拳紧握丝毫不加犹豫,狠狠地砸向那张宽大的脸,经由魔术强化的一击,这一拳连着前佣兵尚未明白的那颗头一起砸进了墙里,血顺着大叔的手臂留下来,同时也从大叔侧腹的弹孔中流出,“砰砰砰砰……”***对准着人类柔软的侧腹连续地开火,而那颗血流不止的脑袋,也一点点的停止了思考。 “master!”白发的老者迅速地冲上前,“止血!”魔力化的淡绿光芒在龙鹏翔被击穿的侧腹处亮起。 “别担心,这算不上什么致命伤。”龙鹏翔汗流不止,却仍然坚持着站立在原地,放松下来的神情,尽可能温柔的目光看向那个侧躺在地板上痛苦的青年人。“可恶!”青年人强忍着痛意勉强爬起来,两腿颤抖着走出那个黑暗的房间,楼道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映照着年轻人泪流的侧颜,他无力再抬起任何一只手臂,所以他用着自己的脑袋,狠狠地砸向那个已然失去了生命的黑衣人,“什么杀手!什么佣兵!不过如此啊哈哈哈哈。”血从他的额头一点点地流下来,模糊了他的双眼。 “在他背后。”caster小声提醒着他的御主,而在龙鹏翔眼里,青年人背后聚拢起来的黑雾所形成的宽口杯形十分明显。“那就是圣杯……”龙鹏翔心想着,打算伸手去拦下。 可是年轻人躲开了,他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整个身体依靠在墙壁上,滴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龙鹏翔,颤抖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你要找的,就是这个‘圣杯’吧?” “别陷进去!”龙鹏翔吼道,“这可不是什么许愿器,这是带来灾厄的泥偶啊,趁现在还没有将你完全吞噬!”稍一激动,受伤的侧腹便剧痛了起来,龙鹏翔不得不紧皱起眉头,现在该用武力直接夺下来吗?龙鹏翔不会那么做,他义无反顾地来到这里,就是不想让这个年轻人丧命,像自己可怜的侄儿一样,成为所谓“圣杯战争”的牺牲品。“冷静下来,好好的思考。”他劝说的声音越来越颤抖,究竟是心情所驱使,还是因为这腹部的痛意呢? “这是‘圣杯’呢。”孙哲暄仰起头,让后脑勺硬硬地顶在冰凉的墙壁上,“果然是‘圣杯’呢,无论什么愿望,都实现的了的‘圣杯’。”他的语气越来越弱,而身后的黑雾却聚拢的越来越大。 “master!!!”顺着叫喊声,数道墙壁被炸裂开,持枪的长发从者来到了孙哲暄的身边,塌陷下去的墙壁让那具陷在里面的尸体无助的落在地上,还有着模糊意识的孙哲暄,身后的黑雾却聚拢起来继续支持着他,一点点失去亮光的眼睛变得无神起来,“lan,cer……”模糊不清的发音从他的喉头传来。 “master!我在这里,请下命令吧。”lancer的风火轮停下了旋转,温柔地飞起来环绕在lancer身边,lancer赤着脚站立在御主的面前。 “自裁吧,lancer。”低沉的轻声,震惊到了lancer。 孙哲暄手背上的一道令咒燃烧起来,lancer的右臂像不听使唤一样,举起的尖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master!你在干什么啊master!”lancer的对魔性很高,所以坚持着控制自己的手臂。 “已经失去意识了吗?”龙鹏翔暗叫不好,压住caster治疗的手,冲了上去,刚刚踏出一步,一道巨量的黑泉从前方的地板处裂开喷出,caster用力地拽回自己的御主,同时甩出魔力药瓶止住黑泉向他们这一边的扩散,而另一边的扩散却势不可挡,还在坚持的lancer用悲伤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御主,喉头却发不出声音。 “第二道令咒,强化上一道的效果。” 铁枪刺穿了红袍,顶着lancer强韧的皮肤。被黑雾笼罩着的lancer,同时也在全力抵抗着令咒强硬的魔力。“清醒过来吧,master!”绝望的喉头并没有顺利的发出这道愿望,相反的,耳朵中却传来更加的恐怖。 “第三道令咒,继续强化执行。” 一击刺穿。血液尚未滴落在地面上,就伴随着量化的lancer一起消散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lancer也不能阻止你,谁都不能阻止你!来,向我许愿,许愿她能够回来,许愿她的复活!” 孙哲暄仅剩的意识也终于被彻底地吞噬了。 “覆盖在大楼表面的黑泉消失了!”蛋蛋大声说出自己的发现。 “集中起来了,我们赶快!”李林芮焦急地喊道,saber和archer也紧跟着冲进了大楼。 干干净净的公司一楼大厅,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在楼上!”李林芮提醒众人。 “那我们赶快啊!”蛋蛋已经抓住了楼梯的扶手,急切地看着在大厅中央摆放着宝石的林芮。 “等一等,现在就算我们过去,该怎么对付黑泉?”李林芮将几颗闪闪发光的绯红宝石镶嵌进地面,低声地念起咒语。 “saber,保护女孩。” “明白。”saber从腰间拔出宝剑,和整装准备的archer一起屹立在弓腰准备的女孩旁。 被黑雾所包裹住的人影。以人影的形象而出现的圣杯,龙鹏翔静静地看着这具泥偶,无奈地叹息起来。“master!事已至此,只能解决掉他了。”说着,caster从腰间抽出一瓶满是鲜绿色液体的试剂瓶,“曼陀拉。” “等等caster,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把那个青年救出来……” 成败就是一瞬间,黑泥咆哮着从四面八方涌来,打算彻底吞没龙鹏翔。 【宝具:本草纲目——百草齐散】 淡绿色的药草们一闪而成各样的药水,顶着涌来的黑泥,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淡定的话语压抑着caster本身的担忧,在宝具支撑之下,他和龙鹏翔还能够勉强一会。“master,现在不是天真的时候,杀了他是最简单的办法。” “非得这样……不可吗?”龙鹏翔轻声地发问,手背上的令咒纹开始泛起亮光,“master……”“我以令咒命令—— 为caster,李时珍提供我全部的魔力。” “为caster,李时珍,提供永存此世的资格。” “为caster,李时珍,祝福最后的胜利。” 三道令咒流火消散。 龙鹏翔坚定地站立在caster的面前,已经失去了御主身份的他,同样,失去了全部魔力而枯竭的魔术师扑通一声倒在了地面上,他带着最后满意的笑容离场了。 “master……”白发的从者战战兢兢地蹲下,轻触着御主的脉搏。他把一切都留给了caster,由caster来运用所有的魔力和知识,去将黑泉中彷徨的少年拯救出来。 “只有所谓奇迹,才救得了他啊,master……”caster悲痛地半跪在原地,搜索枯肠也寻思不得,那救人之法。身为医者,何其愧疚! 屏障瞬间被攻破,黑泉聚拢,紧紧地控制住了caster。 黑泉覆盖的人影好似嘲笑着caster,狂笑着,呼嚎着,诉说着他的无能。 “唉……”随着叹息,caster用最后的力气将鲜绿的药剂甩向那道人影,黑泉的阻止毫无用处,那道历经了重重魔力强化的药剂,顺利无阻地砸中了,液体一点点地渗透进那副躯体。 Caster闭上了眼睛,他的英灵之躯也到此为止,伴随着光芒消散了。 第三夜反转 天花板也在这个时候爆裂开,金鳞铠甲的英灵挥舞着坚硬的大棒冲向黑泉包裹的人影,“嘭!”巨大的声响正是魔力相接的结果,在此冲击之下,rider也腾地被弹飞,紧随其后的,是一位闪着金光的短发女性,黑影显然没有料到在从者的进攻之后紧接着的御主本人的上阵,被一拳重重地击中,像玻璃碎裂的声音随着这一击传出,缠绕在黑影上的黑泉抵抗住了本该致命的一击,同时也发动了迅速的反击,就在黑雾即将触碰到女人拳背的时候,短发女性瞬移闪到了刚才被击飞的rider身旁。 “千里追位符。”短发女人双指所夹着的纸符闪出最后的光芒,随即烧毁了。 “护身金经也只能抵挡一下呀。”rider不满地说着,一边再次拍了下御主的肩膀,淡淡的护身金光再次在短发女性的周围出现。 “呼……”黑影紧逼着发起攻击,几道黑泉急速冲向短发女性和顶着两条长稚翎的猴王,两人也迅速地躲开,翻滚后的rider紧抱住御主,同时提住金箍棒,绕地画了一个圈。 “画地为牢。”轻念一句,追击赶来的黑雾便被一道半圆的结界挡住。 “还有这一招啊。”短发女性赞叹完,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边笑着说道,“很难办啊rider,就算是斗战胜佛,面对这种不能触碰的对手,也没什么办法啊。” “确实……”rider横过金箍棒顶在背上半蹲着,隔着结界仔细扫视着黑影和它周遭的黑雾。 “丫头,接下来我可就不管你了。”眯起的双眼中,锐利的杀气呼之欲出。 “有办法了?”女性充满着期待地问道,毕竟刚才的打算只有“在第一击就解决掉对手”,之后的计划她也来不及细想,不管怎么说,对她来讲,rider是无敌的,所以不管是之前对付berserker的时候,还是现在,都尽力地去相信rider,依靠rider——这当然也是圣杯战争中主从关系的正常现象。 “斗战胜佛可能真没办法,不过,齐天大圣的话……”蹲下的双脚渐渐地使力,rider的金瞳也瞬间猛地张大,强风顺势的急袭,手持着硬棍的猴王以着目不可见的速度冲了出去。 强风刮起罗筱雪的刘海,连通着rider魔力的回路嗡嗡作响,恍惚间她似乎听得到rider激烈的心跳声。 再一次大闹一场。 水帘洞,花果山,齐天大圣; 取经路,成佛体,斗战胜佛。 无金箍,无所畏惧,连佛祖也戏谑给你看;戴金箍,仍虽勇猛,却接连请救于观之世音。何等矛盾。 不过是成了体系中人,再也不是那不羁的灵魂,所谓责任,既是成长,也是重担。 不过,任他多稳重,多顺于天庭。 内在,永远是放浪又自由,强大且勇猛的齐天大圣。 金光所闪之处,是姗姗来迟的黑泉流动,瞬息之间,rider已经闪到到黑影面前,黑泉的聚集尚未开始,一记重棍便好好地让黑影的脸吃了下去,胁迫感趋势下,周围的魔力流动更加地迅速了,原本围绕在罗筱雪所处结界周围的黑雾,也全部集中起来对付rider,四面八方的魔力流变成了天罗地网,直抓着中心的rider。 【宝具:筋斗神云翻】 对悟空而言,职介是没什么意义的,也只能说是随着心情响应召唤,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法术流派也是熟念于心,作为rider响应召唤,也只是“筋斗云”这一超乎常理的坐骑使然。当然的,宝具的形态也会随着职介的不同而变化。 洁白的云朵在一大片黑雾当中显眼异常,高速的魔力流密密麻麻的裹住这片空间,却无法捕捉得到在这狭小空间中腾云驾雾的rider,一棍,两棍,三棍……黑影究竟受到了几击,已经数不清楚了,翻来覆去闪躲挪移,借着筋斗云的神速不断调整着位置的rider从各个方向对准黑影的各个部位连续不断的进行着打击。而魔力流所成的密网,也伴随着黑影受击的颤动一点点地疏散起来。 即使是这样的高强度连续攻击,即使是那副躯体的痛觉神经已经彻底的崩坏,超出负荷,作为黑泉中心的孙哲暄仍然坚持着。 他什么都没有了,他的意识模糊到微乎其微。 他只知道,他要坚持到最后,他要坚持到圣杯的魔力生效,他要坚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仅有的愿望,而已。 “啪!”细微的碎裂声音,罗筱雪将一张“魂体分离符”紧紧地捏在拳内,用力踩下的每一步都含着坚定的决心,“我也是能够战斗的力量。”她如此想到,仅仅靠着rider这样连续的击打似乎还不够,那么,就由rider的这位御主,罗筱雪小姐来再添上一击吧。 Rider意识到了,他向金箍棒中注入魔力,将最后一击狠狠的砸在黑影的后背上,同时带着筋斗云翻滚开,被击中的黑影不可抗拒的向前方仰去,而冲破了重重黑雾阻碍的罗筱雪的重拳,也趁势而出,蓄满力气的一击,粉碎了黑影的鼻梁骨,“魂体分离”,符文的效果立竿见影,黑雾被从尸体上逼出,周遭的黑雾也都失去控制停止了流动,而在强拳力道作用下的孙哲暄的躯体,则被直接击飞,成一抛物线,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Rider迅速地一跳,抱起罗筱雪冲向另一侧的安全区域。 “恐怕是caster的毒吧,我们到来之前他就已经死了。”rider轻声的说道,同时轻抚了一下御主的额头,“做得好呢,小丫头。” 重新慢慢聚集起来的黑雾重新组成了圆口杯的形状,就在rider打算最后一击将它粉碎的时候,“圣杯”蹭地穿透了地板,直直地向着地下冲过去。 “糟了!”rider暗叫不好,这是打算回到地脉中,连接存储在里面的巨量魔力。用火眼金睛确认之后,rider才长舒了一口气。 宝石魔术——拦截。 绯红色的魔力网将试图冲向地脉里的黑雾圆口杯牢牢拦下,全神贯注的李林芮张开的五指猛地聚合,那道魔力网便将黑杯整个裹住。 “成功了!”蛋蛋开心地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粉碎掉它就可以了。”李林芮说着,另一只手从裙子侧面的口袋里掏出一颗青色宝石,对准了黑杯。 “master!”archer的喊声从一旁传来,在提醒之下李林芮才勉强躲闪过,一道黑泉从地下猛地射出,击穿了李林芮刚才所站的地方。 “还在负隅顽抗吗?”李林芮半恼着说。Archer也腾地挡在了李林芮前方,和再次逐渐聚拢起来的黑色圣杯对峙。另一边,saber的前方也出现了一道魔力巨壁,逼近着众人,saber不得不用尽力气才抵挡住魔壁的前进。 蛋蛋也冲上前,扶起刚才躲闪而躺倒在地面上的林芮。 “saber!那边就拜托了!”蛋蛋喊道。 “哼,archer,给它最后一击。”李林芮自信地笑道,看来圣杯并不满足于被自己的宝石魔术所击碎,那么,就让archer的神箭击穿它吧。 可是在御主的命令之下,archer丝毫不为所动。 “archer!”一股不安感涌上来,李林芮急切地呼喊道。 突然,一道道剪影般的画面出现在李林芮的眼前,像走马灯一样的人生画面,“这不是我……这是,archer?”李林芮的目光顺着一页页翻过的画面走动,满月,设宴,中秋! 李林芮回过神来,面前的勇武男人慢踏着步子走向圣杯,黑雾从他的胸前开始吞噬。 “archer!!”李林芮嘶喊着,无助的目光望着毫不犹豫的背影。 “圣……杯……”名为【后羿】的男人伸手,轻松地打碎了绯红的魔力网,抱起了那梦寐渴求的东西。 “娥儿……”愧疚的声音低沉着从男人的喉头传出。 只是一刹,黑雾便将archer健壮的肉体包裹完全。 李林芮手背上的两道令咒,也瞬间着火燃了起来。她不再是御主。 一道杀气击中了李林芮,她绝望的意识到现状——就在这短短不到半秒的时间之内,自己的archer就完全成为了敌人,那道金色的大弓,瞄准了自己。 “saber!!”蛋蛋放声大喊着,最后的一道令咒猛地亮起。他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御主身份的不再,也知道这意味着saber的即将消失,但他没有任何的犹豫。 在呼喊之前,蛋蛋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奔跑起来,他张大双臂,挺起胸膛,直挺挺的挡在绝望的少女身前,昂起的头颤抖着,眼中的死亡和恐惧将他的瞳孔绷的巨大。 令咒作用之下,saber的一击便将魔力之壁彻底斩断,她回过头拼命地奔跑起来。 半神的一箭,岂是凡人所能理解的速度。 蛋蛋无畏的身姿,在能够射下太阳的一箭之下,渺小的过分了。 暴风在炸裂之后呼啸着吹起来,李林芮根本站不住脚,被直挺挺地吹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咳……”她轻咳了一口血,同时也焦急地开始寻找起蛋蛋的身影。 平仰在地板上的勇士,也用着模糊的双眼看着面前的人。 开始消散了,断裂的宝剑咣当一声落在地面上,被神箭穿透了的saber屹立在蛋蛋的前方,英灵的灵魂开始慢慢地消散。三道令咒完全用完,蛋蛋不再是御主,木兰也该回到英灵殿去了。 “挡住了呢。”笑着的saber偏着头看着蛋蛋。她本是不可能赶得及的,但是,御主的心和从者是紧密相连的,坚定异常的决心,本身就是英灵木兰的力量源泉,所以在一瞬间,她的力量在蛋蛋的鼓舞之下,让她顺利的赶到了。 不过,黑雾缠绕着的斗志昂扬的archer,和濒临消失的saber。 逆境还是没有反转。 第三夜结束 “啪嗒” 落下的水滴让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健壮的半神男子浮着站在水面上,睁开了眼睛。 倒映的影子也用着疑惑的眼睛望着本体。 “愿望……没有实现吗?”男子似乎很是失望,皱起的眉头也反映着他内心的软弱。“这种愿望怎么可能被在这样的黑杯实现呢”这样的想法他也心知肚明。但是……当诱惑的声音在耳朵旁出现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的踏了出去。 很对不起。 黑雾缠绕着的英灵停下了动作,仿佛呆住定了在原地。 Saber也终于可以在最后的时刻好好做一次道别了。 蛋蛋慢慢地起身,充满着感激的目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saber。 一步一步趔趄着走过来的李林芮,用手扶住蛋蛋的肩膀,勉强着不让自己那么摔下去,在蛋蛋的身边轻轻的言语,“谢谢,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她伸出自己那只还尚未燃尽令咒的手,saber也注意到她的举动,濒临消散的一只手臂也向着李林芮伸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现在要赌一把。 “英灵【木兰】!请将你的夙愿与着你的力量一起赋予我吧,成为我的从者吧,saber!”李林芮拼尽力气喊出的话语也不过是平常的音量,但是在这除却呼吸并无杂音的空间之内,又显得如此的响亮。 “遵从您的召唤。”saber的声音已然不见,不过看着那道口型,也明白得了。 【灵基再临】 一道光柱从saber的脚底而起,直冲着不知道有多高的地方而去,在这道明亮的光柱之中,saber消散的身体部位一点点的复原,而被击穿的腹部伤口,也彻底的恢复,而且,明显感受到的,saber的气势更强于之前。 同时,林芮手背上的令咒也停止了燃烧,两道鲜红的令咒印安安稳稳的刻在上面。 “saber,全力应战吧!”李林芮是用力喊出来的,她搭在蛋蛋身上的手抖动着,发着力。 一道令咒随即燃毕,saber也趁势而发,刚才站立的地面因为冲击而呈一处塌陷,还呆驻在原地的archer刚刚反应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斩。 飞溅出的血液无视着黑雾的侵蚀,淅淅沥沥的砸落在地面上。 从者的魔力由御主提供,自然而然的,从者的属性也和御主的魔力紧密相连。成为了李林芮这一魔术师从者的saber,也当然发挥得出比在蛋蛋魔力支持之下更强大的力量。 半神之躯赫然倒下,saber的剑刃随即指向那盏黑杯。 “我能够实现你的愿望。” Saber的耳边突然传出的声音别不能让她分心一毫。 她发自内心的感谢着之前蛋蛋和自己的谈话。 如果这种愿望,只需要一个许愿就能实现,那未免太戏剧了。 “啪叽!”圣杯应声,被劈成了两半,缠绕着的黑雾,也开始消散。 “结束了,吗?”蛋蛋感觉到身边女孩的脱力,赶紧将她扶住,“没事吧?”蛋蛋焦急地询问道,可李林芮微闭着双眼,没有回应。 身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孩,静驻在无限的蔚蓝空间里,她的面前,是金黄色的圣杯。 “颜色略有不同啊。”李林芮轻声的说道。 “你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告诉我你的愿望吧。”尽管圣杯近在眼前,声音却仿佛从遥远的空灵中传来。 “你打算,怎么实现我的愿望?”李林芮双手抱胸,静静地望着这个看上去还蛮正常的杯子。 “方式很多,我会选择最有效率的。” “那我换种说法吧,archer,英灵【后羿】的愿望,你实现了吗?”李林芮的眉头皱了起来,一针见血地提出问题。 “实现了。”圣杯的声音非常确定。 “梦境也算得上,可真有意思。”李林芮的声音不耐烦起来,像这样子胡言乱语的玩意,要怎么样才能通向所谓的魔术之源? “这次,愿望一定能够成真的,我一定能够指引你到达那里。” “还会窥测人心啊,你把魔力都耗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了吗?”李林芮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么,我的愿望是——” “彻底消失吧,圣杯。” 顺着闪出的光芒,saber眼中被劈开的圣杯也开始消散了。很短的时间,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Saber回头去看,刚刚睁开眼睛的李林芮冲她笑了笑。 “这就是这家伙所能实现的唯一愿望了。”李林芮讽刺般的说道,一滴眼泪从眼角边流下。 “saber,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李林芮充满遗憾的说道。 Saber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再次的开始了消散。 “怎么回事?”蛋蛋轻声询问。 “这场圣杯战争,本就不该存在,现在圣杯也没有了,英灵们自然也该到他们该回去的地方……” “saber……”蛋蛋抬起头,通过有些湿润的眼眶望着微笑着的英武的大姐姐,“和你一起度过的时间,很愉快。” “我也是,蛋蛋。”带着最后的一抹笑容,saber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嗒”,短发的一位女人从侧边的楼梯上下来,看着因为放松而失去意识的少女,和刚刚结束感动,还在呆立着的少年,轻轻地微笑了一下:“结束了啊。” 回归了的校园生活一如往常的平静。蛋蛋脸上贴着的创可贴和疼痛感却提醒着他这不是梦境。 据李林芮解释,魔术协会的人会处理事件的后续,因为黑泉而消失掉的人们被以“特殊爆炸事件”卷入而收尾,人们对此的记忆也进行了调整,由人脑自动的脑补能力填补了空白。即便是如此,这种举世震惊的大事件也让所有的人们为之战栗。 “我实在不太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蛋蛋一边快速地往嘴里塞着米饭,一边嘟囔着。 坐在蛋蛋对面的少女则端庄地细嚼慢咽,“没办法,这也是当下最好的处理方法了。而且至少,我们还活着。” 蛋蛋抬起头,对面的少女微微一笑。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