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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空域》


 001

“让她去，真的没问题么？“沉重的男声回荡在教堂中。
“交给她吧。”女声应答道。
“颇有几分你当年的风采。”
“呵......你是想嘲讽我两句么。“
“噢，当然不，这没有任何问题。”男子带点笑意地说。
............
海风，吹拂着，一连几天的大雨算清走了一点，甲板上站着不少人，多半是这几天憋坏了，上来透透风的。今天，万里无云，空气格外清新，几只海鸥飞过，仿佛在告诉人们大陆的临近。
旅行者从兜帽中探出了她的脑袋，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里就是，威尔纳斯么？环境还蛮好的。”旅行者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地平线，自言自语道。
“那当然，别的国家，空气可没这么好，咱这的人，去别国，都不好适应呢。”在她头顶的舷杆上，一名水手正准备把船帆架下来。
威尔纳斯，世界上相对位置最中心的国家之一，坐落在纳布大陆上。因十之塔而闻名于世，同时国力强盛，经济发达。是世界上一等一的大国。
大约再在海上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船靠岸了。港口牌上赫然写着SOUTHHARBOUR，旅行者结合着自己学的知识，艰难地拼写出，南港。
“噢，噢，这城市叫南港。了解了。”她突然就笑了出来，欢乐地走在大街上。
高耸的，且大部分的石制楼房；石砖砌成的，近有十五米高的城墙；街上游走的人，少有衣衫褴褛之辈；一切的一切，都在述说着这城市的繁荣。不远处，山峦上屹立着一座宏伟的城堡，那紫色的墙壁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瞩目，只要随便找个路人，他都会告诉你，这象征着永恒的爱，永恒的紫罗兰之爱。
旅行者还是有问题，很显然，她并没有理解。
“啊呀，你这脑筋怎么不会转，这紫堡是领主为他的夫人建的，叫紫罗兰堡。来南港前都没什么耳闻吗？”路人不禁有点生气，不过还是伸出了手。
旅行者不情愿地掏了掏口袋，将一枚银币递给了他。
“忘说了，南港像我这样的人很多，问话的时候小心点，别让我明天看到有人在街上裸奔。”收了钱，他的脸色好了些，笑着说道。
旅行者吐了吐舌头。
…………
旅行者随意找了间酒馆，打算入住。酒馆很吵，但也很安静，放轻松点，听着悦耳的乐声，和欢快的人群声互相交融，互相搅拌，这声，何尝不是种安眠药？旅行者还是睡不着，只好下床找个好地方吃上点东西。毕竟一天的旅行，她的肚子还没有东西。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平常也是跟客人们打成一片，吃的吃，喝的喝，玩的玩，他甚至都不怕什么偷窃抢劫，旅行者问点啥，他只摆摆手，说了声随意，便又拿起一罐酒，倒入嘴中。旅行者放下几枚银币，便随意挑了点。
不知何时，笛声渐渐消散，人群声也犹如被驱赶般匆匆走开，酒馆里，渐渐没了声音，依稀已经到了后半夜。旅行者仍在品尝着自己盘子的食物，毫不在意。
“啊啦，你怎么还没走？”前面吹笛的吟游诗人才发现了旅行者。
“有什么，问题吗？”旅行者喝了口水，咽了咽。
“这里的人，比较害怕魂，都在后半夜之前回家，生怕被魂上身。”见是个外人，吟游诗人解释了下。“名字？”
“海娜，海娜菈索妮娅。”旅行者停下了手中的功夫。
“法仁安吉尔。”
“幸会。”
“幸会。”
见打不开话题，法仁接着打扫起了酒馆，吟游诗人如果要在酒馆常驻，必须要缴纳一定的金额，且偶尔打发点日常活。
“你为什么不怕？”海娜问道。
“我也不是这的人。”法仁口中带着点叹息。“埃斯纳尔。我来自那里。”
海娜清楚，埃斯纳尔，极东的一个强大国家，但前不久刚刚灭亡，似乎是因为常年的征战，导致内乱，最终国家灰飞烟灭，消失在了那片大陆上。
没有哪个国家逃得过灭亡。
“忘掉故国，蛮难的。”海娜起身，准备回房。还没忘记拍了拍法仁的肩膀。
法仁点了点头，继续扫着地。
夜已至。
“对了，你知道金老鼠吗？”海娜又再次开了门。
“略有耳闻。”
“知道黑市的具体位置吗？”说着，海娜掏出了一袋银币，并打开了袋子。
法仁脸色变了变，做了个手势，让海娜跟着他。
“听着，金老鼠在南港有两个站点，一个在一家酒馆，一个在市郊外的农场。”法仁似乎是将她领进了自己的房间，拿出南港的地图，笔划着。
“有主的信息么？”海娜问道。
法仁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似在思考，又似在生气。
“他会在酒馆办笔业务。”
“明晚。”
海娜笑了笑。转过身，从袖口伸出了几枚匕首。
“你可以动手，我不会告发的。”
“我想知道你的身份。”
“只是个普通商人。”法仁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仿佛海娜只要出手，他就能解决。
海娜收起了笑容，同时也收起了匕首，准备走。
“我能聘用你么？亲爱的法仁安吉尔。”
“你没有什么诱惑力。”法仁在她身上端详了几分。
“我可以帮你杀掉吉尔巴克。”
夜已至。
几只寒鸦还在空中徘徊，并不被黑夜所干扰，仿佛还在玩乐。
一队人进入了一个酒馆，在常人看来，再平常不过了。
“吉尔巴克的信使来了吗？”
“已经在酒馆里了。”
“东西呢。”
“尚不知道。”
经过拐角，一行人在酒馆就里间的角落看见了全身黑暗的信使，他的身上，似乎还冒着几缕黑烟，让人不禁流了几滴冷汗，没人能看得清他的面容，在几卷黑色绷带下，勉强还能看到嘴巴。
“至暗。”
“永昌。”
一行人对完暗号，才放心地坐了下来。
“盯上的人还蛮多，别被察觉了。小心为重。”信使将一个小黑盒子放在桌上，同他身上一样，也散发着黑烟。“这东西，经过了加强，能侵染更多人。”
“了解。”得到东西，一行人没再多说寒暄话，起身就走。
“至暗。”
“永盛。”



 002

两个青年混入了人群。
借着月夜，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穿着黑袍的人，这是除了下午之外，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在全城最大的广场——南境广场上，灯火通明，人流涌动。
广场的斜对面小巷中，是个酒馆，酒馆没有名字，也没有门，但却有个身高六尺（200cm）的大汉如磐石一般守在前面，目中无人，但只要有人擅闯，似乎就可以轻易制服。
“有其他地方进门么？”
“恐怕我们要踢走块大石头。”
海娜和法仁没有贸然摘开兜帽，探出头望向那壮汉，身上仅有的一件上衣赫然凸显着那轮廓清晰的肌肉，令人寒颤。
海娜果断将匕首扔向对面的墙上，察觉到异样后，那壮汉没有上前查看，仍然不动如山。只是眼睛不禁地看向那把匕首。
法仁已经绕到了另外一边，借着壮汉的视野盲区，想要突击进去。
仅差一步，那壮汉猛地回头，只一扑，便向法仁冲来，法仁向右躲闪，壮汉竟跟耗子一样在空中突然转向，接着向法仁冲锋。见闪避无用，法仁直接抬腿，弓起小腿，准备横扫壮汉的头，只一瞬间，壮汉变伸出了双手，随即落地，格挡下了法仁的一腿，忙找准机会，抓住了法仁的腿，法仁见势不妙，想要借另一只腿脱身。
见法仁犯难，海娜连忙去拔下墙上的匕首，冲着壮汉便上去。壮汉全然没注意到后面而来的海娜，轻松地抓起法仁的另外一只腿，将法仁整个人提了起来，又高高举起，准备往地上砸，海娜加速，直接跳起，手腕一转，将刀柄朝向正面，毫无偏差地砸在壮汉的脑门上，壮汉吃痛，转过身来，腾出一只手，对付海娜，海娜袖子中如开花瓣一样，猛地钻出另一把匕首，两把匕首合拢向壮汉的太阳穴捅去。法仁见只剩一只手束缚着，双脚直接踢开，落地之后便出拳打向壮汉，壮汉失衡，向海娜那边倒去，两把匕首恰好往太阳穴冲去，只一撞，壮汉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两人喘着粗气，还互相嘲讽着。
“作为一个杀手，居然如此厌恶嗜杀。”法仁揉了揉脚踝。
“你也不怎么样。”
“呵，你可别期望一个普通的商人会打斗。”
“一个普通的商人能带我来到这种地方？”海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一阵不可名状的憨笑。
见四周没人，两人把壮汉拖至一个隐秘处，进了酒馆。
过了这个门口的守卫，就没有人拦了，因为本次在这个酒馆的黑市交易，是需要邀请函才能入内，所以没有多加防守。酒馆的外间是普通酒馆的装饰，虽然晚上一个人都没有，连柜台的店主也不见身影。
里屋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将近十桌的人围坐着，嘈杂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有喊骂声，有低语声，有恳求声，有拍卖声。当然，来这的目的不是干交易这傻事的。
“有看见他的踪影吗？”
“很可惜，不在这。”
两人对视一眼，难以在群人中寻找目标。
二层有许多客房，但门都是掩上的，无一上锁。这不禁有些奇怪。
“看来我们的行踪……”海娜的话音还没落下，一支暗箭便从正前方的门缝里射出，得亏二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堪堪躲过了一箭，见势不妙，连忙下楼，随即而来的是刺耳的玻璃破碎声。
逃了。
见前方也没人了，海娜和法仁便朝着房间跑去，果然窗户已裂成碎片，眼见的只是一个逃窜的人。
追了。
由于离广场不远，只要逃窜之人可以进入广场，那海娜和法仁就难以找到他。
那人貌似比常人跑步来得快，才一走神，刚才还蛮大的人影，已缩小了不少，且还在不断缩小着。两人难以追上，凭借着这速度，那人又甩开了不少距离，眼见要进入广场，人流逐渐变得密集，海娜再次掏出匕首，准备扔向那逃窜的人，法仁见势居然打断了海娜的动作。
“你要知道，一个普通的商人，也可以做到某些难事。”说着，他手中魅影般浮现出一把弓，那弓全身通紫，全身上下散发骇人的凉气，并被一层犹如冰雪一般的物质包裹着，法仁直接拉弓，还未拉满，无形之中便出现了箭矢，乖乖地纳入发射槽。
划破空气的声音，箭矢经过巧妙的计算，舞动着，抛物线般精准命中了逃窜者的脚踝，逃窜者一个酿跄，摔在地上，想要爬起，可脚踝的剧痛如噩梦刺激着神经。
他瘫倒在地上，渐渐没了声音。
“想不到想不到。”
“想不到的多着呢。”法仁搓了搓鼻子，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二人合力把他拖走了。
…………
“别…别杀我……我什么都跟你说……”经过一个小时的酷刑，他总算开了口，他叫克鲁尔。
是个叛徒。不过没坏处。
“也就是说，他要去的，就是你昨晚讲的那个市郊农场。”海娜端详着地图。
“现在没准已经发觉我们了。”
“倒也不是怕他发现，就怕他逃了。”放下地图，海娜喝了口桌上仅剩的，水。
“你不喝酒么？”法仁举了举酒杯，然后自己又灌了两大口。
“别喝太多，如果这就能打败你的话。”
这座酒馆叫沉睡之魁，听说女店主是个驰骋大陆保卫大帝的皇室守卫军，只不过，因为什么原因，后来退居到了这里。酒馆生意不错，蛮大一部分原因是客人们朝着她那美丽的容貌来的，当然，如果你不想吃男店主的扫把柄。大可随意。
“放心，我还不会没能耐到发酒疯。”法仁将杯中的酒喝完，准备去柜台再装一杯。
“帮我带份六月韭菜。”
“不错啊，你开始融入这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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