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苍生剑闻录》 第一章自爆麻匪“张麻子” 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当代三无恶臭年轻人,龙剑心表示再扯淡的事他都可以接受(或者假装接受),毕竟算对电影、小说里各种桥段、各种套路还算熟络,穿越这种事嘛,随随便便就可以发生在自己身上...个鬼啊! 事实上,当穿越这件小事发生时,龙剑心表示,自己当时一点不慌,甚至有点想吃狗肉火锅。 光影中,一对一模一样的人影相对而立,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其中一人的左手小臂部,有一排犬类动物的齿痕。 龙剑心看着对面小臂处有齿痕的“自己”,嘴角一咧,有点牙疼,“你是谁?”对面的自己笑了笑“我是龙宝库。”龙剑心一怔:“那我是谁?”“龙宝库”笑道:“谁知道呢?不过我应该是你的前世,也许吧!”龙剑心沉吟了一会,“前世么?这么说,我死了么?被炸死了?” “龙宝库”耸了耸肩。 接下来是本报唯一记者龙剑心现场实时独家播报: 剑心:“请问当时发生了什么?” 宝库:“当时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沉默 剑心:“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宝库:“爆炸了!” 剑心:“请问可以说的详细点么?” 宝库:“狗爆炸了!” 剑心:“......请问狗是怎么爆炸的?” 宝库:“当时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剑心:“法克我刀呢?信不信我砍死你啊?” 宝库:“法克是谁,摄像师么?总喊打喊杀的,你是不是没什么文化啊?看你挺粗鲁的样子,怎么当上记者的?还有,我不信你能砍死我啊!” 剑心:“为什么?” 宝库:“因为我就是你啊......” 播报结束,本报道由爱吃烤冷面虾扯蛋独家赞助。 所以,静静地躺在并不宽大的木床上,从穿越到现在发生三天了,前世的龙宝库,如今的龙剑心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样的自问自答,却始终没有答案。 前世的龙宝库,出生于京城...五十六环外的北方小城...里的龙家庄,龙家庄全庄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龙姓。龙宝库出生那天,口含金石,笑而不落,他父亲赶紧把龙家庄辈分最高、资历最老、文化水平最强的龙家老族长也就是龙宝库的太爷爷请到近前,求老太爷赐名,经过一番大胆假设、仔细推敲、引经据典之后,老太爷沉吟一番:“红楼梦中贾政得子,口中衔玉,得名宝玉。咱们龙家得子口中含金,他这辈又都是宝字辈,上个月三小子家的孩子叫宝玉,那他就叫 ......宝库吧。” 这就有点扯淡了。 但是老太爷是最权威的,虽然龙宝库的母亲再三反对,终究名字已经进了家谱,加上龙宝库本人幼小,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没有“龙泉山庄药膳部”药匣子出现,龙宝库本人表示还是挺喜欢这个名字的,为了表示他开心到爆炸的心情,每次去看望牙齿都掉光了又爱吃甜食的太爷爷,他都会带一包糯米软糖。 也许是上天忘记了他曾经赐予金石的幸运儿,也许是现在时代发展太快、人心太浮躁,更也许是龙宝库当时嘴里含着的不过就是一块平常的结石,总之出生二十年来,龙宝库普普通通,像正常孩子一样从爬行到走路,再到说话上学,总之,其他孩子能做的,他也会做,其他孩子做不到的,他......也同样做不到,如果说非要找出他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他的记忆力比较好,毕竟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于去年考入了京城的“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心理学系,龙宝库表示自己的学习成绩还是可以马马虎虎的算是不错的。 直到二十岁生日这一天。 龙宝库的生日是九月初九,传统的重阳节,自己还小,生日不生日不重要,但重阳节对于在外求学的游子来说,毕竟也是个聚会..咳咳思乡的日子,更何况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约上要好的几个兄弟,去吃上一顿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边摊卤煮,来上几瓶凉啤酒,一抒各自“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的惆怅情怀。 每当想到这里,龙剑心,不,龙宝库都激动地想从轮椅...木床上跳起来。 “我意气风发的,带着兄弟出了城,吃着火锅,还唱着歌,突然就被麻匪...狗,给打劫了。” 当时龙宝库坐在路边摊靠外的位置,正拿起一瓶啤酒准备来个豪情“小漩涡”,余光突然注意到路上慢慢跑过的一条大白狗。龙宝库之所以能注意到它,一方面是这条白狗确实比一般的松狮犬要大上不止一圈,其次就是这条狗太...特么奇怪了。狗背上本就不长的白毛中间,规则的出现了九处“斑秃”,成三三排列。 “这特么不九筒么,张麻子来了?”龙宝库咕哝着。 “什么九筒,药匣子,你是不是喝不进去了,要耍赖?” 龙宝库对面的寝室兄弟吆喝着。 “滚滚滚,明天给你整点药膳,拉死你!”龙宝库笑骂道,表示药匣子的外号这个黑锅我不背。说吧,摇晃着手中的冰啤酒,站起身来,仰着头灌了起来。冰啤酒入喉的一瞬间,清爽无比,只不过此刻,龙宝库心里却莫名出现了一个邪恶的想法,“这是真麻子还是假麻子?”胡乱的想着,嘴角微微上扬。 “诶我嘈,这什么玩意?”“药匣子,快特么躲开!” 嘈杂的声音响起,随后就是悬着的左手手腕处一阵剧痛,龙宝库一口酒都喷了出来,随后就看到“张麻子”牌白狗的狗头挂在了他的左胳膊上。 龙宝库受不了这个委屈,随手就将右手的酒瓶子卯足了劲抡圆了“放”在了“麻子”头上,龙宝库发誓真的是放上去的,至于瓶子碎了只是因为他喝了酒没掌握好力道而已,他怎么会殴打小动物......个屁啊,这特么谁家狗,再没有人出来制止老子要加菜了啊,嗯,狗肉火锅!麻子快住手,不是,麻子哥快住口,疼疼疼...... 正当龙宝库实在“无奈”忍不住要用碎掉的酒瓶子下重手时,“张麻子”突然松开了口,冲着他诡异的一笑。龙宝库顿时感到从坐骨神经到百会穴这条主干线瘫痪了,他与“张麻子”相处如此之短,倒不是一见钟情,主要是麻子哥刚咬了他还会冲着他笑,这也太特么吓人了。 同桌的哥几个赶紧站起来要过来帮忙,“药匣子,你裤子怎么了?”“没事,刚才我把啤酒撒了!” “张麻子”盯着龙宝库的左手腕,突然再次发起了袭击,有过一次经验的张宝库微微一笑,丝毫不慌的再次被咬住了手腕,但是这次却没有丝毫的痛感传来。 是那块金石,从出生便陪伴他的那块金石。 一直盯着“张麻子”的龙宝库发现“张麻子”丑陋的狗脸上出现了一丝窃喜,但紧接着就变成了惊恐,然后....... 一道白光,一声巨响.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三天前,他出现了在这里,变成了一个十岁的男孩,他叫龙剑心。更加糟心的是,刚刚醒来的还莫名其妙的他便被迫接受了一番“爱的治疗”,尽管他不想要,尽管他反抗不了,尽管“治疗”医师是个男人! 第二章北州风雨楼蔡狗子 三天前,醒来的龙剑心慌得一批,不由发出了“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的灵魂三问,并表示求解答被“麻子狗”袭击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在他睁开眼前的一瞬间,一些零碎且大量的信息突然挤进了他的大脑,“惊慌、愤怒、绝望、恐惧......”一系列负面情绪的片段险些让他再次晕厥过去。 “剑心,你醒了?”一个清亮的男人声音 龙剑心微微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眩晕,胸口有些闷痛,嘴巴干涩,试了试,发不出声音,随后他再次坚定的、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短时间依旧无法适应强光,视线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一团白色的光影坐在自己的不算宽大的木床边,依稀可以看出是个人的形状 恍惚中,那团白色人影伸出手,轻浮在龙剑心的双眼上,一团冰凉的泛着微光的光团覆盖在他的眼睛上,龙剑心感觉自己眼睛的干涩模糊逐渐消失,嗯,有点小舒服,甚至想再睡一觉。 大手轻轻移开,“剑心,感觉好点了么?”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急切和关怀。 龙剑心定眼......定睛细看,这是一个青年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绝对称不上强壮,相反他很瘦,但是个子高挑,虽然坐在床边,看起来也有一米八五以上,面白无须,剑眉星目,一头长发被碧玉簪子随意的束在头顶,在阳光的映衬下,端的是英伟挺拔。 嗯,这相貌跟我、跟我前世比,嗯,略高吧,但是这气质,也就强上一点吧,总之,整体,大概、也许、可能、 肯定是比我前世差一丝丝的,我不管,我最帅。 龙剑心胡思乱想着。 白衣男子担忧的看着龙剑心逐渐清醒好转,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剑心,为师知道你不想说话,但是,答应为师,切莫再做傻事了,你要是再敢跳到粪池中自杀,虽然为师还会救你,但恐怕救起你之后的第一件事,为师就要清理门户了。” “啥玩意,跳粪池?”听到这里,龙剑心强行忍住喊出声音,感觉胃里一阵翻滚,突然间嘴里也有一股金坷垃的味道。“呕......” “能发出声音了?”白衣男子表情从惊喜到愤怒再到狰狞,“兔崽子,那就是恢复差不多了!咱们师徒该算算帐了!” 说着,一把抓住龙剑心的胳膊,袖袍轻轻一甩,就将龙剑心由仰卧掀成了俯卧。 “握草,这特么什么情况,难道要肛后面,亚麻跌!” 龙剑心彻底慌了,刚要挣扎就感觉到好像有一根针刺入了脖颈后面,随后他便一动都不能动了。 “这下完了,这是要强人锁男啊!”龙剑心想呼救,却发现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白衣男子一跃便到了床上,就在龙剑心已经彻底放弃抵抗的时候,重重的一拳落在了他的后背上。龙剑心瞬间感觉内脏被挤成了一团,麻蛋,这特么是要打我啊,你还不如给我来个男上加男算了,这特么也太疼了,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 还没等龙剑心在心里吐槽完,拳头巴掌就像雨点一样落在了他的后背上,在“噼啪”的挨打声中,龙剑心甚至能听见那个白衣男子的碎碎念。 “让你跳粪池,让你给我丢脸,我还得跳粪池救你......” 听到这,龙剑心心中一动,顿时感觉如果是这样的话,挨顿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个屁啊,我特么跳粪池都没死,要被你打死了! 奇怪的是,虽然每一次打在身上都会有内脏的阵痛,胸口的烦闷感觉却逐渐消失了。 终于,龙剑心再也忍耐不住,喉咙一甜,一大口带着腥臭味的黑色血液沿着口鼻喷涌而出。 白衣男子瞬间闪身到他身前,也不知他从哪里拿出一块白布,接住黑血,擦干了龙剑心口鼻处的血沫,顺手将一颗白色药丸塞进了龙剑心嘴里,然后皱着眉头仔细端详起了白不上的黑血。 药丸入口即化,之后一股暖流沿着喉咙直达胸腹间,龙剑心感觉胸腹中的闷痛已经消失不见了,甚至后背上也仿佛从未挨过巴掌拳头一般,丝毫没有痛意。 “你,洗手了么?”龙剑心沙哑着声音看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一怔,视线从白布上移开,似乎不敢相信一般,看着龙剑心仿佛看着怪物。 “剑心,你说话了?难道为师爱的铁拳治疗法真的有效?哈哈哈....”白衣男子说着,伸出手指,虚空轻点,龙剑心感觉后脖颈处又被针扎了一次,然后,他恢复了身体的支配权。 还没等龙剑心活动,突然一股大力传来,他又从俯卧变成了仰卧,白衣男子一闪身再次坐到了床边,伸出手指按住了他的脉搏。 半晌,白衣男子略微点头,笑着说道:“剑心,为师给你施展的爱之铁拳治疗法,你感动不感动?” 龙剑心一脸蒙币的看着白衣男子,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敢动,不敢动,这特么谁敢动啊? 白衣男子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反应,接着自顾自的说道:“你已经很久不开口说话了,为师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无论怎么说,总算是治疗起到了作用。” “你特么纯粹是想打我一顿吧。”龙剑心翻了个白眼了, 暗自腹诽。 白衣男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龙剑心赶快收敛心神,低眉顺眼,装出一副带死不活的状态。 “既然你醒了,就在这慢慢修养吧,为师会让人把饭菜送到这里。”白衣男子缓缓站起来,低头看着手中的白布,眼神逐渐犀利,“一次又一次,欺辱我的弟子,真当我龙曜瞎了不成?” “原来他叫龙曜,一家子啊!”龙剑心心中想到。 白衣龙曜转身走向门口,出门的一瞬间,龙剑心听到一声轻轻地“一定要好起来啊!”仿佛耳语,待他转头望去,门已经重新关上了,龙曜已经不见了身影。 龙剑心起身走下床,走到身边的镜子旁,不由得一下子怔住了,镜子中的孩子只有十岁左右,让龙剑心震惊的是,镜中的“他”居然与前世自己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甚至左手腕上的金石还在。 金石? 它不是被恶犬“张麻子”咬爆炸了么? 龙剑心一阵恍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静下心来,他才发现,脑海中那些零碎大量的信息是一些记忆碎片,显然,这些记忆碎片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龙剑心仔细的翻阅着这些记忆,随后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里是苍生大陆,北州,天源山,风雨楼。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龙剑心苦恼的抓着头发,继续的翻阅这记忆碎片。 由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年龄很小,只有十岁,所以对于整个大陆的认知并不是很深,只知道苍生大陆修真之风昌盛,风雨楼在北州中也是排的上号的修真门派,仅此而已。 至于原主人本人,是由风雨楼执剑长老龙曜从外带回的孤儿,被龙曜视如己出,从小抚养长大,与龙曜感情深厚。但由于执剑长老龙曜经常外出,他经常受到同门师兄弟的欺凌和殴打,开始他还会和龙曜诉说告状,但是当龙曜再次外出时,他便会受到更加不堪的折磨和侮辱,久而久之,便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攻读心理学的龙剑心发现,他的“前世”患有严重的自闭症,当然苍生大陆应该是没有这个概念的,所以之前龙曜的所谓治疗也不过是尽人事而已了。 正在翻看最后一片记忆碎片,外面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吵闹声音。 “你们没看到那个哑巴跳进粪池的样子,哈哈哈,简直笑死人了,我听我爹说了,咱们风雨楼就不应该招收这样的人进来,浪费门派资源.....”声音越来越近。 龙剑心的脸逐渐沉了下来。 外面那个“公鸭嗓子”,在他的记忆碎片中,是风雨楼七门中,排名第三“隐剑门”门主的独子,蔡构。是历次欺凌“他”的主要首脑,最近这次粪池自杀事件,就是因为蔡构将龙曜送给龙剑心的木雕扔进了粪池,龙剑心才跳进粪池“自杀”的。 想到这,他迎着声音走了出去。 蔡构十二三岁,正和七八个师兄弟开怀大笑,看见龙剑心从房中走出来,不由一怔,笑声瞬间停止,他颤抖着抬起手来,得得索索的说道:“你、你怎么在这?” 一群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来,都瞪大了眼睛,场面一度及其尴尬,鸦雀无声。 龙剑心笑了笑,“不在这,我应该在哪,这是我家啊。” 话音刚落,蔡构眼睛都瞪圆了,“你,你会说话了?不对,你不是废物哑巴,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说到这里,他不由往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 龙剑心没有回答,他慢慢向前走了两步,蔡构等人又向后退了两步,他叹了口气,“你们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么?” 蔡构等人面面相觑,麻蛋你一个哑巴谁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毕竟江湖规矩,打人者是不需要知道挨打的人姓名的。 “重新认识一下吧。”龙剑心顿了一下,缓缓掏出衣袖中一个手掌大小的方形盒子,轻轻按在了中间的圆形机关上。 盒子中一团黑色的带状物体如剑一般飞射出去,将对面几人全部捆了个结实。 这个盒子叫做“缚妖锁”,是龙曜早年的修真法器,在七岁生日是送给“他”的,可惜“他”从来没有使用过。 “既然我已经回不去了,那我就替你好好活一次吧!” 龙剑心想着,也不去看地上躺着的七八个之露出头部的“蚕蛹”,转身便向后院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放开我!”蔡构气急败坏的喝到。 “太可恶了!”“竟然敢对我们释放法器” 龙剑心自顾自的消失在后院。 正在蔡构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便看到龙剑心从后院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个脏兮兮的大桶。 蔡构几人面面相觑,心想这怕不是个傻子吧,就算要报仇也得找个趁手的武器啊。拿着桶打人,这画风总感觉有点不对! 随着龙剑心一步一晃的走进,蔡构几人突然感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这,是夜香?”“那是粪池的方向?”“他疯了么?” “你要干什么?”蔡构颤抖着说,“不要过来!” 龙剑心走到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将粪桶放在距离蔡构头部一尺的距离,“所以,你们这么聪明。”龙剑心掏出两块白布,一块裹住口鼻,一块套在手上,拿起了桶中沾满秽物的瓢。看向地上的蔡构等人,“一定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虽然看不到白布后面龙剑心的表情,但是蔡构仿佛看到了他在笑,蔡构努力平静自己的声音:“哑巴,不是,大哥,你到底叫什么啊,你可不能乱来,对同门出手可是会收到严惩的,我爹是......唔!” 龙剑心直接将瓢中的秽物甩到了蔡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是谁。”龙剑心冷冷的说道,“北州、风雨楼蔡狗子!”随后他转过身,又舀了一瓢。 “咳咳.呕,你到底是谁,我一定要告诉我爹,把你碎尸万段!”蔡构努力的睁开眼,一边干呕一边模糊的喊到。 龙剑心手一顿,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刚才说了重新认识一下,既然这样,告诉你们也无妨,以后要想寻仇也不怕找错人,你们听好了,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北州风雨楼药匣子!” 蔡构等人一脸蒙蔽,我们读书少你别想骗我们,整个风雨楼也没听说谁姓药啊!正要再说什么,却见龙剑心挥舞起掏粪大瓢,“现在,食屎吧你们!” “不要,呕....” 第三章谁赞成,谁反对? 庭院中,龙剑心热情的挥舞着他的大瓢,伴随着蔡构等人或口中、或心中对他“亲切”的问候,丝毫没有发现不远处门墙边一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 终于,龙剑心看着空了的桶,气喘吁吁的将大瓢放下,后退了两步,蹲下身子,倒不是他有多累,实在是这味道有点上头啊。 “我说狗子啊,“龙剑心故作深沉的看着地上躺着,已经半翻白眼的蔡构说道:“从前你欺我辱我,甚至前几日更是将我逼的跳进粪池,如今这一桶金汤泼下,往日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何?说起来你应该是不会觉得很吃亏吧?” “混蛋!”蔡构有气无力的骂道,他实在是有种立刻原地升天的想法,“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要不然你就是乌龟王八蛋,我爹他…。” 话音未落,龙剑心突然站起,用尽全力将旁边的掏粪大瓢倒扣在了蔡构的脑袋上。“咚”的一声。 蔡构再没了声音,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心中暗骂“这个王八蛋就特么不能让人把话说完了是吧?“众人看着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黄黑的不明液体从蔡构的脸上滑落,不由一阵骚动,疯狂的挣扎着想远离眼前这个蒙面疯子。 龙剑心深知现在自己这具身体的基本素质,根本不担心蔡构就此一命呜呼,心想着蔡构可能是又气又怕,再挨了一瓢,所以晕了过去,于是他收敛心神,重新蹲下,也顾不得恶臭,将掩住口鼻的白布扯下,笑眯眯的环顾着蔡构其余的几个同伴。接着说道:“那么,关于我刚才提出的往日”恩怨“就此一笔勾销的建议,谁赞成,谁反对?”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又抬头看向龙剑心,目光相对后又赶紧转开,将头埋下,毕竟这个时候,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蔡构,谁也不愿意再触“药匣子”这个小疯子的霉头,有句古话说的好:“笨鸟先飞早挨枪啊!” 龙剑心看着地上的众人,很满意自己苦心经营出来的和谐环境,毕竟他一向信奉以力、不,以理服人,看着眼前这些迷途的少年们在自己的正确引导下痛改前非,甚至流下了“悔恨”的泪水,龙剑心想给自己的这波操作打一百零一分,多一分是因为评分的是他自己。 看着地上的几人都默然无语,龙剑心接着说道:“没有人反对,就是全员赞成了?”他长呼一口气,“那我就放开你们,你们带着狗子一起离开,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就当我药匣子交了你们几个朋友,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是结果还是好的哈!”龙剑心实在是不想在这里耗下去了,这味道,嗯,有点熟悉,有点牙疼。 就在龙剑心要收起“缚妖锁”放过几人时,几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悲愤的大声喊叫:“谁跟你是朋友?这事,肯定不能算了,我已经用剑符传讯师父,你等死吧你!”,龙剑心闻言一怔,含笑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定眼一看,却正是之前蔡构他们中的一人在龙剑心第一波“粪发屠强”时,由于正在破口大骂,导致金汤呛入口鼻,晕了过去,刚才缓缓醒来,只听到龙剑心说的最后两句冰释前嫌的话,以为他服了软,一边想说两句场面话唬住龙剑心,一面偷偷用本门剑符传讯。 龙剑心当即表示宝宝受不了这个委屈,随手拿起大桶,一把便扣在了喊叫之人的头上,抬起腿对着大桶便猛踢。 “发言要举手不知道么?你师父没教你要讲文明么,你师娘没告诉你要懂礼貌么,你这大嗓门,吓到隔壁小朋友怎么办,赔得起么?” 龙剑心踢一脚便骂一句,越骂越气,这刁民怎么这么多呢,我都如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力)了,你为何就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对了,你肯定病了,毕竟小孩子淘气,老不见好,多半是废了,打一顿就好了。于是他灵光一闪,回手掏,鬼刀一开,对不起跑题了,粪瓢一甩,准备实施爱之铁拳治疗法的进阶版—友情坟瓢治疗法,没办法,实在是铁拳有点下不去手啊。 便在此时,一声平地惊雷般的怒喝声打断了他。 “竖子不得胡来,竟敢在风雨楼内行凶?” 循声望去,龙剑心便看到了一个背负短剑的灰袍男人杀气腾腾的从百步外疾步向这里跑来。 “你不让我胡来我就胡来,那我多没面子?“这样想着,龙剑心一瓢就打在了”刁民“的身上。 随着“刁民“的一声惨叫,远处的灰袍男人更加愤怒,本就极快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转眼便到了距离龙剑心不足五十步的地方,并且还在不断的逼近,一边跑一边气急败坏的大声骂道:“小杂种,我叫你住手!你听不到么?“ 龙剑心瞟了灰袍男人一眼,笑了笑,表示我能够听到,但是我不听你的,随后他坚定的、更加用力的将手中的瓢再次打在了“刁民“的身上! 就在龙剑心“行凶”之时,灰袍男人已到十步之外,抖手便像龙剑心抓了过来。 未到近前,龙剑心便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而至,他赶紧将手中的”凶器“奋力向灰袍男人掷去,同时向右后方一个懒驴打滚,避开了灰袍男人的掌风。 ”哼!“灰袍男人见状冷哼一声,收回右手,左手袖袍用力向前一挥,将龙剑心掷过来的”凶器“击得粉碎,正欲继续向前擒住龙剑心,突然他的余光瞟到了此刻正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蔡构,不由得脸色大变,赶紧硬生生的止住脚步,向蔡构探去。 灰袍男人走近蔡构,先是运起剑气解去了蔡构几人身上的“缚妖索”,随后便要俯身去查看蔡构怎么样了, 也不顾蔡构满身的污秽,灰袍男人便伸出手探上了昏迷的蔡构的头部,一边查看,一面看向周围的几人,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构儿怎么了?“ 其他几人一看灰袍男人来了,“缚妖索”也解除了,赶紧挣扎着爬起来整理自己的衣着,随后便纷纷向灰袍男人行礼道: “师父!” “一统师叔!” “副门主!” 嘈杂的声音响起,刚刚被灰袍男人袖风掀倒在地的龙剑心不由心中一沉,完蛋,打了熊孩子,来了个更熊的家长! 这飞奔而来的灰袍男人正是风雨楼“隐剑门”门主蔡一纲的一母胞弟、蔡构的二叔,隐剑门副门主---蔡一统! “都住嘴!呆着别动,一会儿再与你们算账!“蔡一统阴着脸头也没抬,专心的给蔡构疗伤,也不知是对”隐剑门“众人还是对不远处刚刚挣扎着坐起来的龙剑心说道。 龙剑心心道:“一动不动是王八!“刚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左腿钻心的疼。不由”诶呦“一声又瘫坐了地上,却是刚才虽然避过了蔡一统的手掌,但被接下来衣袖带起的余劲扫到了左腿,现在不动还好,稍稍移动便疼痛难忍,多半是脱臼了。眼看着蔡构在蔡一统的治疗下已经吐出了秽物,再想想蔡一统阴沉的脸! 脑壳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就在龙剑心想着如果要是挨打了,什么姿势会比较帅的问题的时候,蔡构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蔡一统一见蔡构醒转,连忙扶起蔡构,也不顾他身上如何污秽,“构儿,你可醒了,吓死二叔了!“ 蔡构睁眼看到了蔡一统,楞了一下,随即便哇哇大哭起来:“二叔...呜呜...废物哑巴他打我!还,还逼着我吞粪...呕...“说道这里,蔡构不由又干呕了起来。 蔡一统一听这话顿时就炸毛了,他早年修行出了岔子,无法生育,对蔡构这个蔡家独子,蔡一统一向是宠溺有加,刚刚他接到弟子剑符传讯,以为他们遇到了什么野兽,所以匆忙赶来,却不想遇见蔡构遇到了如此大的“委屈”,这不是抠他眼珠子么? 随即,蔡一统拉着蔡构站了起来,看向了瘫坐在地的龙剑心,暴喝道:“便是你这个小杂种伤了构儿?” 龙剑心当时就不开心了,心中暗骂:“老家伙出门不刷牙吧?口气这么大,张嘴就骂人!” 但现在形式比人强,于是龙剑心虽然心里妈卖批,但是脸上还得笑嘻嘻,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诚实”点比较好,出现问题,解决问题嘛,和谐江湖,什么都要讲道理么!可是,看着眼前暴怒的蔡一统和一脸怨恨得看着自己得蔡构,好像都不是可以倾诉得好对象。 于是,龙剑心定了定神,一本正经得说道:“不是,我只是出来打酱油的!” 蔡一统一怔,酱油?什么玩意?他刚才来时看见“缚妖索”似乎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听到龙剑心说得奇怪话语,也不是个哑巴,不由犹疑起来。 这时旁边的菜构却厉声指向龙剑心:“二叔,别听他胡说,就是这个废物哑巴打了我,他还叫我蔡狗子!”正说着,却看到龙剑心幽幽地瞪着他,蔡构不由脖子一缩,向蔡一统身后躲了躲。 “小杂种你找死!”蔡一统话音未落便不由分说地,抬起右手隔空对着龙剑心便是一掌。 早有防备得龙剑心连忙举起早已拿在手中得方盒子,再次按下按钮,施展“缚妖锁”,法器通灵,可按照控制者得思想变换形态,在龙剑心得召唤下,几处“缚妖锁”迅速合成一团,化作盾牌形状,挡在了他和蔡一统之间。 只不过龙剑心毫无修为,蔡一统又是含怒出手。 “嘭”的一声闷响! “缚妖锁”仅仅支持了几秒钟,便被蔡一统的掌风破开,化作了点点星芒飞向了远方。 紧接着,龙剑心便感觉到一股大力撞在了胸口,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出了三丈有余方才再次落地,口鼻中大量的鲜血喷洒而出,黑暗逐渐吞噬着他的意识,在晕厥过去的最后一刻,龙剑心苦笑着想到:“这特么前世被”九筒“炸死,现在又要被”一统“打死,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 第四章豪横论恩仇 对于龙剑心晕厥前的吐槽,刚刚离开不久的龙曜自然是不知道的。 疾行在赶往风雨楼主楼的山路上,龙曜阴沉着脸,他作为执剑长老,永远都会出现在风雨楼最危险的战场上,执行难度最高的任务,他为风雨楼出生入死,宗门却连他唯一的弟子也照顾不好,难道仅仅因为龙剑心不愿修炼就不顾他的生死么? 龙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已下定决心,如果宗门不能给他满意的答覆,他便要用手中的剑去给自己的弟子讨回一个公道了,哪怕, 将风雨楼闹得天翻地覆! 龙曜想着,脚步不由又加快了几分,却听到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焦急地声音。 “曜叔,曜叔!等等!” 龙曜转过身,只见一个青色的小“肉球”正飞速的向从后面连滚带派的追过来,待看清来人的相貌,龙曜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问道:“三金,你来了?找我什么事?” 来的人正是之前“龙剑心”唯一的玩伴小胖宇三金,从前“龙剑心”每次受到欺辱,只有宇三金维护他,前几日“龙剑心”“自杀”,也是宇三金及时找到龙曜施救,才避免了“龙剑心”尸沉粪池,所以龙曜对小胖子宇三金的印象很好。 宇三金气喘吁吁的说道:“剑心、剑心他...“ 龙曜看着他说道:“你是来探望剑心的?放心吧,他已经没事了,此时在房中休息,我本来还担心没有人照顾他,既然你来了,正好可以去和他做个伴。“ 宇三金一面摇头,一面夸张的摆着双手:”曜叔,你快回去看看吧,再晚了剑心怕是又要出事了!“ 龙曜听罢脸一沉,脱口问道:”剑心这个兔崽子难道又要去跳粪池?“ 宇三金愣了愣,连忙回答道:”不、不是的,是蔡狗子他们去了您屋子那附近,可能是说了些刺激到剑心的话,剑心就和他们动起手了,本来剑心用了您给他的那个什么锁,把蔡狗子他们都抓住了,可是后来那个蔡狗子的二叔突然来了,我怕剑心吃亏,就赶紧来找您,累死我了....“ 话还未说完,龙曜便感到一阵心悸,接着他就看到有点点星芒从他的来路飘出,转瞬就融入了他的体内。 龙曜瞳孔猛地一缩:”这是?‘缚妖锁’!“他左手一把夹过旁边的小胖子,右手拔下头上的碧玉簪子,向前一抛,迎风变化成了一柄翠绿色仙剑,纵身一跃,便踩在翠绿仙剑上风驰电掣的向家赶去。 龙剑心觉得一定是他的穿越打开方式出了问题,要不然也不会一天连续被打两次,第二次还是”老小混合双打“。 之前蔡一统含怒对龙剑心出手,本就带了杀意,要不是”缚妖锁“卸去了大半劲气,恐怕龙剑心当场就归西了,尽管短时间生命无虞,但剧烈的疼痛和气血震荡还是让他晕厥了过去,只不过,他很快就被更强烈的疼痛刺激醒了。刚醒来便听到蔡构咬牙切齿的骂道:”打死这个废物哑巴,居然敢打小爷!“ 就在刚刚,本来躲在蔡一统身后的蔡构,看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小疯子“被蔡一统一掌打翻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蔡构马上就想到了刚才的遭遇,他似乎一瞬间就恢复了从前的勇气,并表示要干了二叔”奶“给自己的这碗鸡汤。随即蔡构便带着几个师兄弟,冲上去就开始对龙剑心拳打脚踢起来。 龙剑心死死的咬着嘴唇,不发一声,从前世到今生,他没有任何一刻比此时感觉更屈辱,更渴望力量。他睁开眼,冷冷的盯着身边正在殴打他的几人,发誓要将这几个人的嘴脸永远的刻在自己心里,他龙剑心如果这次侥幸不死,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前世加上今生,他绝对不会允许在他身上发生第二次! 蔡构看着龙剑心冰冷的眼神,顿时感到一股寒气从心底迸发出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抬起的脚定在了半空。 身后的蔡一统注意到了蔡构的走神儿,便问道:”构儿,怎么了,可是累了?“ 蔡构闻言一惊,猛然发觉自己居然被龙剑心一个眼神吓住了,不由恼羞成怒,更加奋力的踢了龙剑心两脚,随后喝止了几人,转过身对着蔡一统充满怨毒的说道:”二叔,我累了,麻烦您帮我把这个废物的四肢斩断!“蔡构顿了一顿,接着恶狠狠地说道:”还有,我不喜欢他的眼神,把他的双眼也刺瞎,然后扔到后山喂狗吧。“ 听到蔡构的这些话,蔡一统丝毫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看着这一切,龙剑心的心不由沉入了谷底,看来蔡一统不是第一次这样帮蔡构”处理“别人了,之前的”龙剑心“之所以不知道这些事,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反抗过。 看着一步步走近自己的蔡一统,龙剑心双目中一点血色开始逐渐弥漫。 ”可恶!动起来啊!“龙剑心在心中怒吼着!”哪怕只能吐这个老杂毛一口口水,我也不愿就这样毫不抗争的死去!“执念充斥着他的脑海,疯狂开始逐渐战胜理智。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龙剑心左腕处的金石不经意的闪烁了一下。 蔡一统缓缓的将背负的短剑拔出,高高举起,淡漠的看着脚下的龙剑心,仿佛看着一只蝼蚁!然后,重重斩下! 龙剑心紧闭着双眼,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出现,只感觉到了身旁仿佛十级地震的颤动,随后巨大的轰鸣声和一连串惨烈的叫声传进了他的耳膜。 惨叫声好像是,蔡一统发出的? “轰!”“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谁?” 龙剑心再次睁开眼睛,原本蔡一统所在的位置已经被另一道白色的高挑身影占据了。 “龙曜!”蔡一统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袭击自己的白袍男子,不由心中一颤,看着眼前的情形,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和恐惧,但还是壮着胆子,色厉内荏的喝到:“你要干什么!” 此刻的龙曜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背对着龙剑心,执剑斜指,白袍随风飘荡,遮住了有些刺目的阳光,就像,要为龙剑心挡住全世界。 龙剑心顿时感觉心中一暖,一股热流涌向双眼,又被他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被人守护的感觉真好啊!”龙剑心想着,”总有一天......“他想不下去了,”幸福“的再次晕了过去。 ”剑心!剑心!“宇三金赶紧跑到龙剑心的旁边,扶起了他,开始查看情况。 龙曜微微侧头瞄了宇三金一眼。还没等龙曜开口,宇三金便说道:”身上有多处外伤,左腿脱臼了,最严重的是他的肋骨断了几根,所幸没有伤到内腑,伤势虽然严重,但不会危及性命。“ 龙曜僵硬的转回头,回手将一支玉瓶扔给宇三金, 宇三金连忙接过,打开瓶塞,撬开龙剑心的嘴,也不管多少,全部喂了进去。 终于龙曜的眼神落在了面前的蔡一统身上,目光幽幽如深潭,看的蔡一统浑身发毛,随后龙曜平静的开口问道:”是你伤了他?“ 蔡一统从见到龙曜的一瞬间就已经凌乱在了风中,心想怎么把这个”疯子“给惹了来,目光下移,注意到刚才自己站的位置已经多了一道长约八尺,深不见底的剑痕,虽然刚刚自己勉强挡下了龙曜的剑,但仅仅是剑气余波便将玄玉剑鞘完全粉碎,连带着左手三根手指失去了直觉,应该是被剑气伤到了经脉,深吸了一口气,蔡一统眼角微跳,沉沉说道:”龙长老,构儿是我‘隐剑门’少门主,之前这小杂种辱他伤他,我只不过是对他略施惩戒,既然现在龙长老出面了,我便放他一马,让龙长老带回去好生教导便是! “ 蔡一统话说完便欲转身离开,却见对面的龙曜一头长发无风而飘扬,接着,龙曜依旧平静的声音便再次传入了他的耳中! ”那么多屁话,我问你是不是你伤了他?“ 蔡一统毕竟担任”隐剑门“副门主多年,最初他慑于龙曜的威名和身份,多少还有所顾及,如今听到龙曜这么不客气的辱骂他,蔡一统心中的戾气也被激发了出来,”隐剑门“主修刺杀之法门,剑走偏锋,本就多是乖戾嚣张之人,听到龙曜这话,蔡一统只觉得头脑发热,当即冷笑一声:”便是我打伤了他,怎样?龙长老你平时还是要多抽出些时间教导弟子,如果实在下不了手,以后你的弟子犯了错,便送去“隐剑门“,蔡某愿意代劳!构儿,我们走!“说罢便要拂袖而去 “哈哈哈!“龙曜大笑一声,声音中却无丝毫笑意。:”蔡门主留步,”说着身形一闪,白衫随风飞舞,转眼间翠绿长剑便向蔡一统劈去。紧接着龙曜如九幽厉鬼般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伤我弟子,你还想走?” 另一边的蔡一统早有退意,想起龙曜“疯名在外”,先前仅凭剑气便伤了自己,实在是不愿与龙曜交恶,只是此时长剑已然当头劈下,他退无可退,不由眼神凶戾,咬牙怒骂:“龙曜,你个疯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真要为了一个小杂种与我‘隐剑门’为敌么?“说着,他短剑倒握,横在胸前,暗运剑气,催发处耀眼的灰色剑芒,满脸凶狠的瞪着龙曜! 这边龙曜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蔡一统只看见翠绿长剑迎风便长,剑芒转瞬已达一丈有余,带着呼啸的风雷声向自己劈来,再定睛看去,哪还有龙的身形,如今想躲是躲不过了,蔡一统顿时把心一横,双手握紧短剑,运起全身剑气,向上格挡而去。 翠绿剑芒未至,猛烈的剑罡已经刺得蔡一统有些睁不开眼。 “乒”的一声脆响,两把剑碰撞在了一起,蔡一统只感觉身子微微一沉,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便感觉到一股巨力铺天盖地向他压迫而来。 ”不好!“蔡一统双目欲裂,青筋暴起,想要再行躲闪却已经是被龙曜剑芒牢牢锁住,周身的空气都宛如实质一般,犹如陷身泥潭,挣扎不得。随后只听龙曜雷鸣般怒喝一声:”给我跪下!“ 接着便是”轰“的一声,双手持剑的蔡一统,被单手持剑的龙曜板板整整、稳稳当当的压迫着跪在了地上! 此时的蔡一统只觉双膝剧痛,膝盖一下已经没有了知觉,心中不由一阵惊悸,龙曜的这一剑满含杀意,恐怕是动了杀心,他强压着胸腹中翻滚的气血,歇斯底里的喊道:“龙疯子!你敢伤我?今日之事,我‘隐剑门’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到楼主那里讨回一个公道!” 龙曜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公道?”他冷冷一笑,寒声说道:“我龙曜纵横半生,最喜欢以理服人,既然你想要公道,我便给你讲我的道理,那就是 ‘报恩不争朝夕,寻仇难待片刻!’今天,你,得死!“ 说罢,还没等蔡一统有所反应,龙曜剑光反向一闪,蔡一统只觉得双手手腕一凉,便......又感觉不到双手的存在了! 随着”噗“的一声短剑刺入地面的声音刚刚落下,蔡一统的惨叫声便响了起来。 ”啊!噗...“ 他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便被龙曜一巴掌拍在了脸上。 龙曜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叫的太难听了,吓我一跳!“ 蔡一统根本没办法听到龙曜在说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头仿佛被千斤巨石击中了一般,脸部瞬间变了形状,耳朵一阵轰鸣,满口的牙齿好像都脱离了岗位,整个人像旁边倒了下去。对于蔡一统来说,也许倒下去,噩梦就结束了,但对于龙曜来说,他为蔡一统编织的梦境才刚刚开始。 未等蔡一统倒下,龙曜回手一个反抽,将他又打了回来,边打边骂道:”隐剑门?啪,要公道?啪,几十年没有人敢跟我讲道理了!” 啪啪啪... 蔡构几人已经完全被龙曜的凶残和蔡一统的惨状吓呆了,现场一片安静,只有龙曜冰冷的声音和“噼里啪啦”的响声。 突然,宇三金突然大喊了起来:“诶哟,剑心,剑心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龙曜顿时停了手,扭过头看了一眼龙剑心那边,随即又回过头来看着已经被打的无法分辨出样貌的蔡一统,突然觉得一阵乏味恶心,随后他便察觉到远处三股强大的气息在急速靠近,龙曜眼神一厉,心知是蔡一统的救兵来了,但他却没有丝毫犹豫,举起手中的仙剑便向蔡一统劈去! 蔡一统我杀定了!我龙曜说的,神仙也保不了他! ”不要!“”龙长老住手!“ ”龙曜你敢!“ 随着远处的声音响起,一道璀璨的湛蓝色剑气遥遥锁定龙曜,呼啸而至! 第五章所执之剑 此刻的龙剑心感觉自己就像前世一直在坐过山车时一般,不断地左摇右晃,他用力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圆润的黑影笼罩着自己,隐约还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龙剑心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浑身剧痛,连动一下都做不到,这时他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 似乎是,刚刚龙曜回来了!自己,似乎没有死啊。 内腑中还隐隐作痛,有一丝灼热的感觉,只不过刚才好像自己吃了什么,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半。手臂也恢复了知觉,眼前的一团圆润人影正在给自己处理腿部的伤,挡在头上的阴影却是这个圆润家伙的臀部。 实在受不了这个电动马达臀在自己头上扭来扭去,龙剑心用尽全身力气,双手结了一个火影忍者中的“虎印”。 龙式秘术---千年杀! 接着便是小胖子一跃而起,并且发出了“愉悦”的喊声。 “诶哟,剑心,剑心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眼前阻挡自己的阴影消失,龙剑心终于可以看见,不远处背对着自己正在給蔡一统进行脸部按摩的龙曜。 正巧,听见宇三金喊声的龙曜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隐含这关爱,愧疚,愤怒,太多太多的情绪。虽然龙曜什么都没说,但是龙剑心仿佛都读懂了一般,鬼使神差的,他向着那个本没有什么认同感的白衣男子,他现在的师父,轻轻的扯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正在此时。 “铮!” 一道湛蓝色的剑芒由远及近,以迅雷之势直向龙曜刺去。 呼啸的剑芒未至,强劲的气流已经将沿途的草木全数压低,龙曜的一身白袍也被劲风吹得猎猎作响 。 蔡构等人更是不堪,尽皆被那剑风压迫的踉跄几步,跌倒在地,蔡构脸色惨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龙曜直面着如此威势的一剑,却恍若未觉,宛如实质的剑气拂过他随风飘扬的黑发,掠过他冰冷的双眼,终究无法阻止他的翠绿色长剑,对着地上已经毫无知觉的蔡一统,猛烈地,坚定地 斩下! 这一剑如若落下,蔡一统必定身首异处,就此归西! “疾!”一声含怒的娇喝声急促传来,听声音,已经距离龙曜所处不远。 “叮!”随着声音响起,那湛蓝色剑芒猛然一闪,竟然又加快了一分,在龙曜长剑距离蔡一统身体不足一尺的时候,终于后发先至,径直的击中了龙曜的翠绿长剑剑身,随后劲气卸去,“咄”的一声插入了龙曜和蔡一统之间的地面,微微摇晃。 龙曜的翠绿长剑虽然被这道剑气击偏,却依然去势不减,剑身擦着蔡一统鲜血淋漓的头顶,斩入了身前的地面,下半剑身,已经没入了地下。 长剑被打偏,龙曜却毫不在意,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长剑。 这把剑剑身三尺有余,相比于一般的制式长剑,它要纤细的多,修长的剑身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通体仿佛湛蓝色琉璃般纯净透明,小巧的剑柄下方篆刻着一个暗紫色的古体字,依稀是一个“雨”字,长剑入地,剑身轻摇,仍然嗡鸣不已,显然不是凡品。 “洗雨剑!”龙曜一愣,声音复杂的呢喃了一声。 随即他不由心中暗叹,手上剑诀轻引,翠绿色长剑迎风拔地而处,转眼间重新化作了玉簪的模样插入了他的长发中,又看了一眼眼前的“洗雨剑”,他转身向不远处的龙剑心走去。 不远处向这边疾行的三人看着龙曜收回了长剑,长身而起,远离了蔡一统,都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加紧脚步,须臾间便到了蔡一统身前。 三人未及站稳脚步,三人当中左侧偏后的中年黑衣男子便直奔蔡一统而去,查探起蔡一统的情况,片刻,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双目血红的盯着面前若无其事离去的龙曜,一字一句的低沉问道:“龙曜,你!你居然不仅废掉一统的双手,还敢毁了他的剑基?” 龙曜不为所动得俯身蹲在了龙剑心身旁,仿佛根本听不见从黑衣男子得咆哮。 看着龙曜关切得眼神,龙剑心心头一暖,小声说道:“我没事的,师父。”最后两个字仿佛是用鼻音发出来的。毕竟对于以前得身份来说,这两个字实在是有点难以说出口。 为了避免尴尬,龙剑心得目光越过龙曜,看向那黑衣男子,只见他五短身材,略微发胖,一头灰白短发,眼神阴厉,鹰钩鼻子,唇角下挂,因为抑制不住得愤怒,他的嘴微微张开,露出两排鲨鱼般的尖利牙齿,面相上倒是与蔡一统有七分相似,只是由左侧眉角到右侧唇边,有一道可怕的贯穿伤疤,平添了几分阴沉凶恶。 龙剑心心中一动,暗想这该不会就是“隐剑门”门主,蔡一纲吧? 来到得三人中,隐隐领先的蓝衣女子这时终于开口道:“蔡门主请稍安勿躁,我和宇长老在这里,自然会将事情原委询问清楚!”说着她用眼神隐晦的向右手边的黑衣老者示意,后者会意,向前一步,隐隐挡住了蔡一纲的视线。 龙剑心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两人,被叫做“宇长老”的黑衣老者瘦高身材,须发皆白,一副慈眉善目的和事佬形象,正在碎碎念的劝着蔡一纲,倒不像是个不讲道理的人,相比之下先前发言的女子便耀眼多了,一袭合体的天蓝色衣袍将本就窈窕的身材显得更加高挑清冷,面容白皙精致,眉目如画,仿佛她站在那里本就是一副天然的风景,只是此时她薄唇轻抿,一双俏目含嗔带怒似还有一丝哀怨的紧盯着龙曜。轻吸一口气,她缓缓开口,声音清脆,犹如叮咚泉水。 “执剑长老,请问到底发生何事,你居然对同门出如此重手?甚至.....”她眼神上移,瞟了一眼龙曜头上的碧玉簪子,加重口气接着道:“连楼主令你执掌的‘风波剑’都请了出来!” “风波剑?”本还与宇长老撕扯挣扎想要与龙曜理论的蔡一纲听到这三个字身体猛然一顿,终于冷哼一声,径直转身去寻回蔡一统已经断去的双手,为蔡一统包扎,一时不再言语,凶恶的眼神却是紧紧的盯住龙曜这边。 听到蓝衣女子的询问,龙剑心明显感觉到龙曜正在查探自己的手猛地用力一紧,随后又缓缓松开,有些颤抖,随后龙曜站起身,看向了那蓝衣女子,眼神相触又急忙闪开,良久,龙剑心听到了龙曜压抑着颤抖,有些沙哑的声音。 “非烟,我...” 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被那蓝衣女子更加清冷的声音打断。 “执剑长老,本座在询问你楼务,请您自重!” 执剑长老四个字音咬得很重,但在龙剑心听来,那清冷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多么坚定。 不知是龙曜的药力终于起作用了,还是小胖子的治疗把自己弄瘫痪了,亦或是八卦之心燃起了生命圣火,总之,现在龙剑心看着眼前奇怪的龙曜和蓝衣女子,感觉肾上腺素突然迸发了,挣扎了一下,在小胖子的搀扶下用力坐起了身子。 龙剑心刚一起身,整个院子的目光突然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股股深深的恶意袭来。 龙剑心表示我坐起来只是因为后背离地了,病毒就上不去了,八卦的心....不,探求真理的心就又占领高地了。他看看这边,又瞧瞧那边,鬼使神差的说道:“你们继续啊,不用管我,我就是个吃瓜群众。” 一旁的龙曜强忍住清理门户的冲动,狠狠地瞪了龙剑心一眼,又看向了蓝衣女子,只不过龙剑心这么一插话,方才复杂的心情已然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开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 :“那敢问副楼主,您有何楼务要问询?” 蓝衣女子一滞,随即恼怒的娇喝道:“我刚刚问你,为什么要对蔡副门主出手,还动用了风波剑,你难道没听到么?” 龙曜却并不回答,反问道:“副楼主难道不知,执剑堂所执的是何剑?” 蓝衣女子脱口而出,“不就是风波剑么?可即使是风波剑...” 话音未落,却被龙曜铿锵有力的声音打断。 “错,大错特错!风波剑即使尊贵,也不过是一器物,我执剑堂从不以外物欺人,千年以来,执剑堂内掌刑法,外负征伐,险阻无惧,从未低头!” 顿了一顿,龙曜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蓝衣女子,接着说道。 “执剑阁执掌的是刑罚之剑,杀伐之剑,但更是公义守护之剑!副楼主,你可明白?” 龙曜突然的深沉,让众人措手不及,蓝衣女子更是怔怔的看着他,眼中仿佛有波光闪过。 片刻,蓝衣女子微微摇头,仿佛要甩掉什么,接着问道:“但是,执剑长老,这和你伤了蔡副门主有何关系?” 龙曜叹了口气,微微笑着问道:“楼主可曾出关?” 未等蓝衣女子回答,龙曜接着又说道:“如果楼主有令,我自当交出风波剑,由副楼主执掌执剑堂,否则,楼主闭关之前曾交代本长老执掌风波剑,一律楼规无需向任何人回报,如果无事,诸位请回吧!”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