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亡势天涯》 资料相关 气印等级为十个阶气: 初五玄,上英气,薄银气,炼金气,覆海气,地元气,星辰气,灭帝气,熔阳气,荒古气。 境术分为五段位: 凡段,岩段,云段,灵段,神段。 天界排行及创界仙尊: 第一界:妄魔天——阎狸赦 第二界:众生界 第三界:涎屠界——江应无 第四界:汐霞境——待汐 第五界:释气界——圣堂 第六界:地良界——李澈 第七界:妒殇界——白殇(虞酒) 各界著名宗门: 妄魔天——阎魔殿,星辰殿,夜雨阁 众生界——祈愈门,阎魔阁,三侠山 涎屠界——大剑宗,魔匠殿,寒云庙 汐霞境——汐门宗,山青道教 释气界——圣堂宗,汐神宗,波澜宗 地良界——地界宗 妒殇界 现在只想起这些,以后慢慢更新。 一初见 妒殇界一篇 “站住!天循败类!”数十名士兵将一位身受重伤的女子逼到悬崖边,怒冲冲地说道,“有种你再向前跑啊,乖乖投降吧,小美人。” 女子年轻貌美,倾国倾城,与其娇小身躯不符的是身上的戎装甲胄,还有左手持着的剑。她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们,那充满威严的眼神使士兵们不禁倒退几步。她嘴里还流着血,身上尽是剑伤,右手手腕伤的较重,所以换成左手持剑。 “放肆!你个恪族小卒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称呼本王!”那女子怒道,据她的初步感知,面前这群士兵里修为最高的为四玄七星上下,身受重伤的她定然不能硬拼。 “本王?要不哥几个送你下地狱当阎王。还扯着天循军王的性子呢?”为首的士兵反应过来,嘲笑道,“要是你投降,我恪族皇帝没准还能饶你不死呢,哈哈哈。” “投降?狂妄!” “那就受死吧!兄弟们上,杀了这天循军王。”说完持剑逼向她。 本王今天莫不是真要栽于这群小卒手里?真是有损我堂堂天循军王的名声啊,要不是为了掩护虞宿这小子中了埋伏而身受重伤,我……她不甘地想着,闭上了眼,做好了踏上孟婆桥的准备。 一把剑正刺向她的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将那剑打掉,“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是谁? “来者何人?”士兵们警戒地向箭袭来的方向望去。 少年踏云马奔来,丢掉弓箭,挺身挡住她。 “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鬼?赶拦我们,一样是死!”士兵捡起剑,欲要再上前擒住她,少年拔出腰间黑剑御在女人面前。她清楚地看见,剑柄上刻有庸国字体的“边缘”二字。 那柄名为“边缘”的黑剑已刺穿士兵的腹部,鲜血四溅,接着旁边的几名士兵持剑冲向少年。 “别怕。” 接着她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倒下了…… 待她睁开眼时,周围已没有嘈杂之声了,她靠着一块大石头睡,脖子酸痛难忍,身上的伤也得她痛得起不了身,她的伤口发出来的紫色晕光,这是每位修行者的玄术招造成的,不同眼色的晕光代表出招主人实力的强大。她环视四周,发现旁边有一个火篝,先前救她的少年正烤着东西。 “这是哪?你又是谁?”她冷冷地问道,左手抓起剑,撑在地上。 少年见她醒了,“这是泪州与江州交界处的峡谷,而我呢……”他打量着女人。 “霍衍,字筝元,庸国人氏。瞧我都告诉你了,你也得告诉我你是谁了吧?”少年痞笑地看着她,纵使她不认识眼前的少年,单凭他救人时的英勇与不畏,就让自己感觉到踏实。 “呵,我叫虞琴,天循人氏。”女人回答道,盯着他手里的烤鸡好一会了。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饿了?”霍衍将喷香的烤鸡递给她,“小心烫,刚烤好的。” 虞琴没想太多,放下紧紧握着的剑,轻手接过烤尝了一口,果然很烫,小心翼翼地吹几下。 女人将整只鸡消灭掉后满意地用手擦了擦嘴。 “唉,别,都是血。”霍衍迅速向前挡住她的手,拿起手帕擦着她脸上的血迹,他能感受到,她的脸是无比的细腻柔软。虞琴皱起眉,看着这张几乎贴上她的脸,换作以前有人敢如此无礼,她定一剑桶过去。奈何受了重伤,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得咬牙忍住。 “能帮我找些草药吗?”她抬头颤抖着说。 “早给你找了,喏~”霍衍放下布帕,转身拾起身旁的草药,并扯下衣布一同递给她。 她刚想接东西,又被霍衍收回,“算了,你手都抬不起,我帮你。”他捡起几颗大点的石头把草药捣碎,抬起虞琴的左手敷上药,用布缠住,“忍着点,有点疼。” “凭你伤口处的晕光可以看出你是被四玄修为的人所伤,颜色最深的可是四玄八星的强者所伤的。”霍衍说,轻轻地包扎着她的左腿。 “别废话,我知道,你弄好了就回去。”虞琴淡淡地说,“嘶,找死啊!” 霍衍故意按了一下她的伤口,“还想一会就回去?出了这峡谷就是森林,先不管我们会不会迷路,光你这伤也走不出去啊。” 虞琴握住剑,“重赏。” “那你可要算好了,给你吃的你得赏,送你回去你得赏,救你一命你得重赏。”少年不羁一笑。 “好,回去后答应你三件事。”虞琴说道,“现在就送我回去。” 霍衍拾起她的宝剑,背对着她弯下腰,“来,我背你。” 她又皱了下眉,双手轻轻环住他的颈脖,让霍衍把她背起。霍衍起身,感觉不太沉,直接向上坡走去。 “女王要去哪?” 虞琴:“天循三军二营驻泪州渡城郊外军营。” “哦,先想想,前面的森林挺大的,要是背着你的话,至少要五天才能回到你那渡城的军营。要不是为了……走咯!”少年背着她,一步步从峡谷走出去。 那时当值一年春季,林中百花争艳,却也是战争最紧张之时。 少年左手抓着双剑,一为“边缘”,而另一柄,是虞琴的剑,只见剑鞘上竖刻着两行字: “哭悔牵情不伤悲,魂念旧人意念灰。” “哭魂?” 十日后…… “臭小子,你不是说五日便可回到军营吗?现在都过了十日了,还在森林盘旋,是不是故意的?”虞琴揪起霍衍的耳朵,气愤地说。 “别别别!女王,别揪了,我说的那是至少,还不包括在这迷路误期呢。”霍衍好不容易推开她的手,捂着耳朵,低声咒骂:“这么凶,难怪嫁不出去。” 虞琴威胁似地说道:“你说什么?” 霍衍:“没,没有。敢问女王芳龄?” 虞琴:“你没必要问太多。” 霍衍:“我猜你比我大,今年我才十八唉。” 虞琴:“幼稚。” 霍衍:“你能告诉我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吗?最后一个问题。” 虞琴:“正月初二。” 霍衍发现这个女人虽然表面上是成熟稳重,实则还存有少女的心智,只是她太强,简直强到不是人。 两人靠着树,霍衍叹了口气,“虽然我们还没走出去,但是,你的伤也渐渐好了不是吗?” “别扯这些没用的,快送我回去。”虞琴拔起剑架在霍衍的脖子上。 霍衍捡起边缘剑御住哭魂剑,瞬间,他感觉持剑的手开始酸痛,他看向虞琴:这女人,伤还没痊愈就如此了得,估计已经有五玄二星的实力了,那她全盛时该有多可怕!他发现每每与虞琴对视,都能感觉到她的眼中充满杀气,此时与她僵持,对两人都不妙。 “打住!真是的,你这女人为什么整天打打杀杀的。”他又一次与她对视,虞琴嘴角微微撅起,收了剑端坐好,“背我出去吧。” 她在笑? “来吧,出发咯。”他又背起虞琴,搜寻走出森林的路。 “嗯!”虞琴隐隐地笑了笑,看着眼前俊俏的少年…… “前面好像有人!快来啊。” “女王,前面有循兵,迎接我们来了。”霍衍扭头一笑。 数十名循兵上前,为首的一位走了出来,他看清了女人容颜后立刻行礼,“末将银诵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王人降罪。” “银将军请先带我等回营。”虞琴早已将霍衍推开,对着众将士说。 “遵命。”这位名为银诵的年轻将军瞅了几眼霍衍,也没问太多,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带路。 泪州渡城郊外军营主帐。 “末将救驾来迟,请王人降罪。”银诵仍在请罪,对于之前虞琴没有给予答复,他认为只是她没听见罢了。此人在军中名气不小,正是天循第三军二营的主将,为人执着、宽容、大方,善用人,是宜郡郡主前的红人之一。 阶下站满群臣,他们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座上的虞琴。让人不解的是座旁的少年,此人竟敢持剑面圣,在天循,除了御赦的持剑侍卫,或者王人下旨允许之人才能持剑面圣,而从虞琴回到帐中安坐为止,一句话也没坑,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自去领十杖便可。”虞琴冷冷说道。 “遵命。”银诵因讨到了罚而高兴,乐呵呵地闪在一旁。 左相周博弈起胆问道:“王人此番得以脱险回营,可是受了此少年的帮助?”年近六旬的他脸上时时都挂着老人的慈祥,天循得以壮大,也是这两朝元老耗尽毕生精力换来的。 “正是,另外本王还答应让他自提赏赐。”虞琴看向霍衍,虽是心无波澜,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待他。 霍衍走下阶去,向王行礼:“臣霍衍为庸国王爷,庸王之弟,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庸循两国的充军三年之约,途中有幸救下王人。然臣不懂循律,之前多有得罪王人之处,还请见谅。” 帐中将臣议论纷纷,皆在讨论庸循两国的充军三年之约。 “周博弈,你给本王说说此约来由。”虞琴以前丝毫不知有此约,因此也感到新奇,第一次听说有让自家皇亲国戚到邻国当兵的。 “禀王人,此约是我天循四世王时庸国八世王定下的,当时正为庸国与晋国交战之时,在晋军即将攻破庸国京都时,四世王之弟铭坚大将军擅自率兵援庸,与庸军携手抵抗晋军,最终将晋军驱逐, “然大将军战死于庸国……因此庸国官民甚是感动,庸王更是感动不已,以国礼送大将军回国,并与四世王商议,此后两国世代交好,并在每位新庸王登机之时使一皇亲至我天循服三年兵役。”周博弈回道。 左相补充道:“王人,此时我天循受恪晋两国攻击,正是用人之际,霍王爷能够救下王人,身手必定不凡。微臣建议,应不能委屈庸王爷做个小卒,可令其统领一军御敌。” “臣等附议。”众臣道。 “禀王人,我三军四营统领之位尚缺。”陆北说道。 “依诸位所柬,由镇北将军安排。”虞琴道。 他也是两朝老臣,原名陆培,立过无数战功,被封镇北将军后改名陆北。 霍衍环视着周围的将臣,除了虞琴的修为感知不出来,就属这位镇北将军修为最高了。 帐外奔进来一名青衣少年,大概十八岁左右,修为仅有二玄三星。他急匆匆地直接往虞琴跑去,要不是霍衍挺身拦住,真就撞到她怀里了。此人是先前提到的虞宿,虞琴正是为了掩护他撤离才中了埋伏。他是天循的宜循王,从小身体就差,武不能习,琴棋书画却样样精通。 “姐你怎么样了?姐你哪受伤了?大夫来看过没有?” 众臣见是宜循王,连忙行礼:“臣等参见宜循王。” “免礼,免礼。”虞宿竭力推开霍衍,却未能挪动他半寸,“兄台你别挡我拥抱我姐啊!不是,左相大人,大夫到底来看过没有啊?看吾王面色苍白,这可得赶紧找大夫啊。” “虞宿不得无礼!”这位老人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也是,在天循也就只有周大人敢在殿上直呼宜循王的姓名。 虞宿被训斥地走下阶来,标准地行了礼,“臣弟参见王人。” “本王没事,一会便请大夫前来看珍。有事启奏,无事诸位变可退下歇息了。”虞琴说道,感激地看了两眼霍衍和周博弈。 “恕臣冒昧,王人可是忘了先前给霍公子的承诺?”左相大人又恢复成原来慈祥的语气。 “臣不用封赏,王人全当那是臣的无心之语便可。”霍衍并不太稀罕什么封赏,因为自己本是一国王爷,在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稀奇玩意没见过。 左相周博弈说道:“怎可?怎可?既是王人答应之事,必不可作罢,您是王人的救命恩人,便是我天循的恩人,作为天循的子民与朝臣,吾等也定要感谢霍公子救吾王之恩。” “原来您就是姐姐的救命恩人!”虞宿兴奋地窜到霍衍跟前,抓起他的手激动不已,“我也要重赏你!” 虞宿的脸向他耳边靠近,他低声说:“我勉强答应你做我虞家女婿,姐夫好!”霍衍听了低下头,瞅了瞅虞琴,他倒是对这个称呼挺感兴趣的,但这样的想法若被那个冷女人知道的话……恐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现在他连忙轻声说道,“这话要是被王人听见了……宜循王,想好怎么死了吗?” 虞宿竟也不生气,扭头看向姐姐,她貌似有所察觉,两眼紧盯着他。他的脑中浮现出小时候虞琴教训他的画面…… “臣弟政事还未处理完,王人好生休息,臣弟先告退了。”虞宿选择走为上,轻手轻脚地退出帐内。 “王人,老臣觉得,您掩护虞宿受埋伏应该是一场串通已久的阴谋。”周博弈脸色阴沉,两朝元老,做事也真没马虎。 “毕竟历代晋王的野心大是人人皆知,呑了自己的盟友这种事,那晋国又不是没做过。”霍衍托着下巴,也感觉这件事情不容小视。 “看来这盘棋正式开始了。” 二毁灭 妒殇界二篇 一月后…… 得到霍衍的帮助,循军收复江州,但是在淌州的晋军又在江州东城郊外挑战天循大将,似是不满循军夺城,便雇了许多江湖上的高手来针对那些将领。 “这晋军真是欺人太甚,竟雇了廉人屠森来挑战我军镇北将军。”银诵向虞琴禀告战况。 “听说那屠森乃是廉佑国的风云人物,居廉佑国五玄排行榜第四名。他嚣张跋扈,桀骜不驯,无恶不作,连那老廉王都想方设法铲除他呢,可惜他身边乌朋狗友众多,那他没办法。”议臣王瑕在帐中转悠着,向众人解说。 “对,那屠森恐怕已经到达五玄九星末期了,此恶人必不可留,否则将危害苍生,应派大将除之。”周博弈说,他看向身旁的中年男子,示意他发表意见。 “正是,臣认为应派定海将军公良漆前去诛之。”此人正是天循的侯爷之一,名为赵谨,同是两朝老人,主要监管商业一界。 东城呈上消息:“镇北将军惨败!被断右臂!” 此消息定然引起公愤。 周博弈叹了一口气,本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了下来。想必现在所有人都在心里痛骂卑鄙的晋军,手段如此恶毒。 晋军怕是想待屠森伤遍天循大将时,一举拿下天循国。自天循先王元旭驾崩后,天循国内局势开始动荡,晋国在边疆蠢蠢欲动,廉佑国也在暗暗折腾,近年来,天循强者一个接一个陨落,本是出现第一个八玄强者的强国天循,如今已没落到连五玄修行者都少的弱国。 “听说这次晋国想引爆我妒殇界圣器——妒神天杖,为了统一天下,真是丧心病狂!”虞宿疯狂地在锤桌子,谁料桌子未有丝毫颤动,虞琴将拳头轻轻地摁在桌上。 “安顿好陆北。”虞琴眼中滑过一丝不该属于女人的杀气,“他们想动妒神天杖,必定是有所准备。” “探子说,晋王招募天下六玄强者在晋国都城修筑一座金塔,塔中刻画着无数的符文,想必这就是他们的自保之路。”赵谨说。 “要这妒神天杖是两千年前开界之神白殇仙尊闭关之前所留下的,若是其他界来强攻我界,此杖便是我界唯一的退路。用阵法打破此杖便可抹灭在妒殇大陆上的一切生灵,不论修为高低! “传说,仙尊还留下另一阵法,便是给妒殇界生灵留的后路,是要让四百七二名六玄强者在金塔内勾画护天图,方可护其塔周围方圆千里的生灵性命。晋王怕是在弄护天图,这可麻烦了。”周博弈说道。 “要阻止晋军打破妒神天杖,是这个意思吧?”王瑕说道,“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简单?” 周博弈与虞琴同时摇头,虞琴脸色阴沉,“恐怕没那么简单,此次还真是在劫难逃了。” 周博弈:“书中记载,这晋国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开始教国内百姓一种阵法,现在只要晋王一声令下,千百万人一同启动阵法,便是七玄强者也无法阻拦了。 “况且,王人与晋军战斗时,没发现敌我双方士兵的鲜血流出后又凭空消失了么?而且虏获的晋军身上都有一种神秘的图案,晋王怕是想用血祭更快的打破天帐……” 帐外又急匆匆呈来消息:“屠森凭空出现在营中,杀死了几乎大半不肯接受挑战的五玄和四玄强者。” 虞琴暗骂一声,混账!晋王竟如此赶尽杀绝,生怕我们天循毁了他的计划…… 虞琴:“霍衍呢?”平时沉着冷静的她突然站起来,竟是在询问那小子的下落。 “霍将军健在,只是在阻止定海将军及宜循王入城。” 虞琴听见他无碍,松了口气,但她不禁迷惑起来,那他为何要拦定海将军和虞宿?是私人恩怨?还是他…… 不待她思索完,一名浑身是伤却没半点血迹的士兵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 “禀……禀王人……屠森,屠森他向这里……”也没待他汇报完,他的后背多了一柄冒着戾气的剑。 “啊——”随着此人的惨叫声响起,杀气四起……虞琴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被包围了…… 男子带着阴暗之气踏进帐内,一首拔起那剑,指向虞琴,嘴唇微微颤抖:“你……死……” 银诵无剑在手,却挺身挡在虞琴面前:“大胆!竟敢……” “嗤——”的一声,也不待银诵说完,他就瞬间化成成灰烬了。 虞琴:“修炼此诡术之人,你是屠森!”她拔出“哭魂”,指向那男子。 “晋王吩咐,将这女人带回去,要活的。”赵谨躲到屠森身后,举起一个令牌,上面用晋文赫然写着“晋王令”。“至于那俩男的,王瑕和周博弈,杀!” 屠森就像中了蛊般一字一顿地回复:“得……令!” “你身为天循侯爷,竟然背叛王人!”周博弈生气地颤抖着,只是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急促地咳嗽了几声,“咳咳……” 虞琴还没管这些,脑海里只有关于霍衍的问题:是他背叛了我吗?那他为何要拦着公良漆和虞宿?难道他根本就不是庸国王爷?还是他…… 屠森一剑刺杀了弱不禁风的王瑕,又向周博弈刺去,可是却被虞琴使剑挡下了。 “别杀他,我跟你走!”虞琴反应过来,要先以当下为重。 “可以,要是天循人都像你一样乖乖就范,他们也不至于如此落得如此下场。”赵谨大笑,自恃清高的模样使周博弈更感到恶心。“放心,晋王会‘好好’待你的!”他命屠森捆好虞琴和周博弈的双手,丢出万里球。 瞬间,他们来到了晋国都城昙州宫城外……望向城楼顶端,有一金塔,散发出强大的气印,是众多六玄强者在赶做符文。那地方甚是阴森,倒不像传说中那般,是正气凛然的“护天图”,反倒像一个白骨乱埋的监狱。 虞琴环视着四周,数千名士兵如同棋子般被安放在每个点上,虽然气势庞大,却都是阴气。“他们”从中间让出一条路,王瑕领着他们上前,将近城门时,蔑笑声从城上传来—— “哈哈哈!你终究是落到了本王的手里!”一名带着痞气的生面少年从城门上飞下来,走近虞琴,“怕不是本王吓着你了?”他轻轻地抚摸着虞琴的脸,有些深情的与她对视着。 他挥了挥手,两旁站满了的士兵瞬间化为黑烟消去。竟真是蛊毒!这晋王也太狠了,简直让人生怕。将人活活炼制成蛊人,这诡术! 虞琴倒是不怕,她看着此少年的脸庞,她虽是知道他便是那恶毒的晋王,但俊俏的脸似是与恶毒沾不上关系。她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一步,谁料那晋王直接一手揽住她的腰。 “畜牲!放开他!”城上传来怒吼声。 是霍衍!虞琴瞥了他一眼,他正被捆着,待在城墙上。她暗暗兴奋,将之前那些怀疑直接打消。 晋王搂着她跃上城去,一手搂着她,一手掐着霍衍的脖子。 “一会儿,整个妒殇界就都是我们的了!”晋王温柔地对虞琴说,然后神似霍衍般的不羁一笑使她回过神注意着他。 “可是,我好像,从未见过你啊。”虞琴没有挣扎,“放了他们吧。” “但是我认识你,十年前就认识了。”晋王得寸进尺,凑得跟近了,闻着她身上的清香。 “放了他们可以,但是……你得,陪我一夜。” 虞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放了他们。” 晋王松了手,将霍衍弹向一边。这种力量,也是和虞琴一般,是初步感知不出来的,这晋王,年纪轻轻,恐怕已是六玄中期了,或者不止。 虞琴似是听见了霍衍的心声,那又如何? 她聚集全身气印,举掌击向晋王心口,竟直接将后者推下城墙。周围的赵谨及公良漆等人拔剑对着她。 谁知晋王没摔死,又跃上来,“六玄末期?我是打不过你,但你确定也不为天下苍生考虑考虑?”他嚣张地说,“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妒殇大陆恐怕连渣都不剩了!” 霍衍也惊讶地念道,“六玄末期?变态吧?你才二十几岁啊?” “你敢?”虞琴眉头一皱,“要是那样你也活不了!” 晋王:“我为什么活不了?只要我的金符塔在,我们都死不了,这样,我带你去环游妒殇大陆!那时候,天下便是我们的了。” 楼梯上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虞宿?”那是虞琴再熟悉不过的弟弟,可是…… “晋王,一切准备就绪了。” 她没想到,这句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他们,一定是中了晋王的蛊毒,但是…… 接着他的身后,也冒出了定海将军公良漆的身影。 “看这么多人陪着我们,开不开心?” 虞琴仿佛瞬间被推下谷底,她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至亲所背叛。她终于明白,霍衍为何要拦住他们两人进城了。 “晋人听本王命令,启动阵法,我们将获得永生!”晋王此时一声令下,千百万气印使天地震动。 “你疯了!”虞琴瞪着眼前这位疯子,倍感无奈。 “你觉得那个传说,可信么?”虞琴故意加重“传说”这两个字的语气。 晋王:“呵!别想恐吓本王。” 天空中出现血色的大圆圈,里面渐渐出现血色纹路,地上众生皆露出恐慌之色,唯有那丧心病狂的晋王笑呵呵的。 直到那血色纹路画完了最后一笔,没有动静的时候……远方通天地的直线截成两半,怕是最恐怖的一幕来了! 嘣! 似是天崩的巨响震撼到了地上的生灵。 呲—— 这似是地裂的声音接着传出。 晋王的笑容逐渐僵住了,看那金塔,竟在天崩之时瞬间爆炸!是那符文的问题,他惊呆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虞琴趁乱解开霍衍的绳子,霍衍拔出虞琴的剑架在那疯子的脖子上。 “怎么样?你开心了吧!” 天崩地裂中,城墙也已裂开,众人连忙落到地面上,但也不见得安全。 “妒殇界!毁了!毁了!”周博弈带着哭腔地朝天喊道。 虞琴取下项链托在手里,“穿天锁!用你的力量,带霍衍离开妒殇界!拜托了。”她用气印启动圣器穿天锁,拉起霍衍的手,想把此物塞进他手里。但霍衍握紧拳头,坚决不收,他没说话,只是急忙摇头。 “我们不会死的!” 霍衍感到唇上一热,“唔!”双眼陡然睁大……不对,是她在传功!此时他感觉全身无力,握紧的拳头自然渐渐松开了,虞琴顺势将手上的项链塞到他手上,不待霍衍推脱,抓紧了他的手。 “不!那东西,给我!给我!”那晋王疯了似地奔向霍衍,可在瞬息之间,他消失了。 霍衍来到了七界的穿梭空间,他现在安然无恙了,原来那般混乱的世界在他眼中消失了,眼前的人也不复存在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哭魂?”霍衍眼眶一热,“虞琴……” 他看向四周,终是黑森森的,他往前走着,想要回去。他看见远处有光,狂奔过去…… 这是,要选择天界?通往每一界的入口都是一扇门,在上面赫然显示着各界的名称,还有排名。 第一界:妄魔天 第二界:众生界 第三界:涎屠界 第四界:汐霞境 第五界:释气界 第六界:地良界 第七界:妒殇界 他激动的往妒殇界的门走去,谁知他竟踏不进去,似是身体在抗拒着,他刚刚得到了虞琴的大半气印,现在竟升至七玄了!原来他报的四玄也是在隐藏实力,其实他未得虞琴的气印时是六玄一星。 他认为,应该是他身上本属于虞琴的气印在抗拒,他也无法剥离这抗拒。 “去释气界!”他的气印中还留有的她一丝魂魄!不止一丝,还有她的哭魂剑,也留有大半她的魂魄,可惜她的肉身没了。霍衍差点忘了,魂魄确实是可以封印的,在他消失在妒殇界的那一瞬间前,她将自己的魂魄封印在她的剑和气印中。 “去释气界!变强!让我重临于世!”霍衍这下是听明白了,他擦了擦眼泪,“好。” 在她的指示下,他毫不犹豫地向释气界之门走去…… 三初入释气界 释气界一篇。 在这个广博无垠的释气界,霍衍的悄然出现谁也不知道,因为在这释气界的三个大陆中,强者如云,所以谁也不会在意释气界上多几丝气印。霍衍从空中俯视四周,似是在欣赏这片古老的天界,茫茫释气界,一眼望不到边。释气界,自被某位强者开创以来,至今已有数十万年的历史了,比他们渺小的妒殇界长久几十倍呢! 在霍衍只顾欣赏之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快点下去,别磨磨蹭蹭的!” 是虞琴,“去那里!”虽然霍衍看不见她的身影,但凭着她的气印,他望向最右边那块大陆,这释气界上的三个大陆正是被摆放成寻常三角形,让人很容易辨别上下左右。 “为什么要去那?那里明显气印是最弱的一个大陆啊。”霍衍单凭肉眼变看出了三个大陆的气印强弱,这说明了释气界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他虽然口上说着那块大陆气印微弱,却也远比他那的妒殇大陆强上百倍。 他沉默了十息,仍是没等到虞琴的答复,只好遵命,向那块大陆飞去。 “唉,不对,我为什么会飞啊?给我个解释。” 一直霍衍到着陆,他才安静下来,自言自语在别人看来确实有失风雅,虽然流落至此,却仍摆着庸国王爷的架子。 这里明显是一片气印雄厚的森林,不对,是森林里边有气印雄厚的人或动物。 “虞琴?虞琴?女王请现身啊。”他怕遇见什么厉害的人直接被秒杀了,毕竟在其他天界,不可贸然行事。这虞琴又跑哪去了?他多呼唤了几声,仍是没有答复,怕不是睡着了吧? 森林的另一边果然有移动气印波动,如此看来,那群东西怕是不少,他不知带有气印的那群是人是兽,只能用“东西”概括。 在他正放弃呼叫虞琴,而是选择逃离之时,那股气印猛地向他这个方向袭来。 不好!是带着极重戾气的气印,恐怕不好收拾。 看来他猜的没有错,正有一群高大的人追着一位青衣少女,她看见霍衍笑了笑,急忙躲到他身后。霍衍扭头看向少女,她约莫十八岁左右,个子只比他矮一点,长的很清秀,丝毫不逊那冷面女人,而且她露出的笑容灿烂得简直让人无法抗拒。 “帮帮我!” 她拉起霍衍的手,期望地看着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与当初虞琴的感觉相识,总结起来此人“无害”。他虽然不愿意招此桃花运,但还是很老实的举起剑对着做出自卫的动作。 “还找人帮忙?今天你们两个都走不了!”那高大的人说。 霍衍学着虞琴,皱了邹眉,刚获得虞琴的力量,他还愁没办法展示呢。他摆好剑势,准备迎战。 “凡,狂战之佑!”那人抡起斧头,像是得到了某种增幅,速度超乎寻常地快,瞬间出现在霍衍的面前。 霍衍一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连七玄强者都无法做到这么敏捷迅速吧!在他的印象中,增强气印升级玄数会使自身的体质变好,速度和力量都会有所增持,但没想到这释气界遇到的敌人只是念了一句话就得到如此厉害的增幅,实在令他想不通。 霍衍挥剑一挡,脑子里仅在想着一件事:这哭魂剑那么脆,与这么大的斧头相战,恐怕是要被废掉了,到时候女王醒过来看着自己心爱的宝剑被毁了…… “啊!拼了。”霍衍使出力量,用力将大斧扳过去,一缕微光从剑与斧的摩擦处露出,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将如此高大的人打倒了,而且没有用一招半式。而且让霍衍担心的一幕没有发生,剑完好无损,但是敌方的斧头却是被他劈成了两半。 哇塞!这么厉害的剑,以后问问虞琴这是什么材质的。 “他……他的气印是四玄,快跑啊!”敌方那群人趁这小子还痴痴地看着剑时,逃跑了。 霍衍抬头一看,那群气势汹汹的人已经跑得连影子都不剩了,他隐约还记得他们说自己是四玄。 四玄?我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好了,你安全了”霍衍丢下一句话,就往森林外走去了。他认为,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免得惹是生非。 “等等我,恩人!”她疾步追上,“我叫初小仙,谢谢少侠救命之恩!” “嗯,我知道了,你快回家吧,天色不早了,你妈该担心了。”霍衍被她拦住了去路,他只能敷衍地回了句话。 “我没有亲人,有家,一个木房子。” 霍衍止下脚步,发现,他也没有亲人了,现在的妒殇界,恐怕已经是寸草不生之地了吧……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亲人!”初小仙见少年突然回眸,与刚才对她不理不睬的态度截然不同。 “不许笑,认真的!”霍衍抓着她的手腕,坚定地看着她,“我叫霍衍,字筝元,十八岁。听明白了?” “我十六,比你小,那就叫你哥。”少女的脸上充满天真无邪,她的眼睛很漂亮,乌黑的头发配上纯清的青衣,美若天仙。这种仙女下凡般的感觉真的比女王那魔王降世更要耀眼。 初小仙?人如其名。 霍衍露出了他的不羁一笑,他向来是这样,喜欢自由的生活,从不向往成为那所谓的正人君子。这一笑很暖,带有宠溺的感觉,他也没有察觉到。 少女领着他来到森林深处,那里有一条小河,河边有一座不大的木房子,她指向那座房子,“这就是我的家,是几位宗门的弟子帮忙搭建的。” 霍衍并不嫌弃这里,从小到大,只要有被褥他就能够睡得着。 走进木屋,他看见这只有一个空间,靠着窗户有一个桌子,上面放满了卷轴。房间里只有一张地铺,他扭头看着少女。 “放心,这房子够大,睡三个人都没问题。” “咳,不合适吧。”霍衍虽然风流,却也是有教养的人,而且他明白要是虞琴醒了见他如此……那他的小命也就不保了。“我自己能找地方住。”初小仙点点头。 他走向桌子那边,拿起几卷卷轴翻看起来,“这些是什么?” “我要修炼,所以这些是介绍气印的。”初小仙回答道。 “上五界中,气印聚集的浓郁程度被大体分为十个阶气:(由弱到强) 初五玄,上英,薄银,炼金,覆海,地元,星辰,灭帝,熔阳,荒古。” 里面写的上五界,应该就是出来地良界和妒殇界另五界。这些阶气中,唯有灭帝气是霍衍听说过的,因为妒殇仙尊正是灭帝气。 “待气印达到一定强度时,可自由学习境术,增强自身实力。境术分五段位:(由弱到强) “凡段,岩段,云段,灵段,仙段。 大部分境术都可注入自身气印来升级段位” 这么厉害!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此时的霍衍,终于明白了妒殇界是多么的弱小,“我是什么气来着?” “你使出全身气印试试。” 霍衍依照她的建议,将气印冲出心府。 “哇塞!你是五玄!比同龄人强了上百倍啊!初五玄最强的阶段唉,而且还是末期,应该不久就能够冲击上英气了”初小仙激动地拉起他的手。 “那你呢?” 初小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就……三玄。”她竖起三只手指。 “加油!”霍衍没有怀疑,继续埋头看卷轴。 “筝元哥哥,你打算加入宗门还是当个散修?”初小仙问道。 正好霍衍看到了释气界宗门一卷,想要在这片大陆上认真修练,最好就要加入宗门,好的宗门既有物质提供,也有生命保障。做散修的话比较自由,但是难搞到大量物资修练。 释气界最好的宗门便是“圣堂宗”与“汐神宗”,圣堂宗是释气界创界者圣堂仙尊所创,而汐神宗是汐霞境创界者汐弦天仙所创,都是已有万年历史的大宗门。 “散修吧。”可是霍衍来到释气界并不是为了修练,他修练的原因也只有两个:一是帮虞琴,二是变强大保护虞琴。反正八九不离十,就是要报答虞琴,尽管他暗地里怎么骂他,但是霍衍从未动摇过救她的志向。 “听说明后几日这森林里会有大群灵兽出没,你可以去斩杀几只,然后吸走它们的气印。”初小仙说道,并在这堆杂乱的卷轴中,找出一卷四周镶着金边的厚重卷轴递给他,“这是能够吸走各种灵兽体内气印的境术,是岩阶级下品的境术。” 霍衍接过,只是这卷轴上面没有标注此法的名字,他看了其他几卷都是有标注名字的。他抬头看了看少女,“小仙女,你是不是在耍我?这境术连名字都没有。” “不是没名字,要你真正感悟到了它的主旨时,它才会告诉你它的名字。”霍衍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暗暗念道,那你自己都感悟不出来咯! “对啊,所以我才会给你学的嘛,你天赋这么好,还愁学不会?”初小仙捂着嘴笑出声来。 “你……你会读心术!”霍衍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发现这个少女有些奇特:宗门的人会给她建房子!会有很难参悟的境术!还会读心术!霍衍不禁震撼,发现眼前这名娇小的女生竟有如此不为人知能力,那么,她先前报的三玄肯定也是假的咯。 “你……你故意拐我来你家,不会是垂涎我的……”这话刚说出口,霍衍又连忙堵住嘴。 双方保持着沉默。 “其实我知道,你是妒殇界的幸存者,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少女往前踏一步,“你认识虞家的人吗?” 虞家?难道是天循的虞家?茫茫妒殇大陆也不止一家姓虞的啊。 “天循的虞家?是么?我只认识这家姓虞的 ” “没错,就是天循的虞家,既然你认识,那我就告诉你。两千年前,就是他们……” 四靠山 释气界二篇 “两千年前,那时位居第一的还不是妄魔天,而是众生界,虞家先祖虞酒与白殇皆出自众生。”初小仙正经地看着他。 “众生,为天地万物育生之地,那里出过的荒古气强者数以百计,他们有的开拓天界,有的开创宗门,而有的却隐居山林。他们固有长生之道,经万年仍是容貌清秀。 “那虞家先祖虞酒和白殇是好友,他们想共创天界,名震四方,却输在气印不足。因为自古以来,只有荒古气强者才配开拓天界。虞酒是绝世天骄,年仅三十五便成了熔阳气强者,而白殇也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但是为人懒散,修练总是要虞酒监督。”说到这里,霍衍更是惊讶,老人们口中的白殇是绝世天骄,怎么会是懒散的人? “后来虞酒直升荒古气,为了了结好友数十年的心愿,用自己的荒古之气开拓了新的天界——妒殇界,后来也是放置了一个圣器,那摧毁妒殇界的魔杖。” “魔杖?怎么可能?”霍衍蹦起来,他认为虞酒绝对不会是魔,毕竟能竭尽全力帮助好友的人,心也不会那么恶毒。 “听我说完!众生界有两种修练之路,一是修魔神,二是修仙,释气界仙尊修的是仙,妄魔天仙尊修的是魔神。修魔神也不代表是坏人,只是自身的筋脉不向仙,便只能修魔。”初小仙说道,她的目光转移到霍衍的剑上,嘴角上扬。 “就是它,魔神遗物!哭魂圣剑,你肯定和虞家的人有关系,不然他们不会轻易将此剑交与你的。” 哭魂圣剑?还是两千年前遗留下来的…… 他虽然不知道此女目的,但为了保护虞琴,将此剑揣在怀里,“你别打它的主意。” “我跟你说这么多,不是为了抢你身上的东西,而是受汐神的命令助你修行。”她取出腰间的金色令牌,上面写着“汐”字。 “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亮出此牌,用一点气印催动它,它残留有荒古之气,除了同是荒古气强者,其他境界的人都会被这股力量压制。还有,你以后想去哪个宗门,也亮出此牌,你就能风云无阻了。”果然,当她取出令牌时,霍衍竟被压制得双膝跪地。 当她收回气印时,他才颤抖着接过令牌,像他这种初五玄的弱者,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他攥着这块令牌,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他反应过来,问道: “汐神为何要给我此物?我与她无故吧。” “是无故,但是这柄剑的原主人虞酒仙尊与汐神颇有渊源,是很要好的朋友。”少女回道,“汐神说过,此后遇见哭魂圣剑,必要对其主人多加关照。” 霍衍想,这倒也不算是件坏事,毕竟初来乍到,总得有个靠山才能在强大的天界混下去吧。他收好令牌,朝她微笑,“那你怎么知道我手上的这柄剑是不是抢来的?” “哭魂圣剑也有灵识,能像人类一样思考,看得见听得见,它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并且它是认主的,除了上一任主人亲手给予,谁也拿不起它。”初小仙恢复她那少女的神情,红唇微微撅起,高昂地抬起头。 霍衍点点头,打消警戒地看着她,“虞酒放置了一个魔杖,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那你告诉我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意义,搞得我头都晕了。”他重新拾起那无名的卷轴,随意看了几眼。 “为了告诉你虞酒仙尊的强大啊,我们汐神崇拜的人,就是这么历害!”少女抢过他手持的卷轴,扑上去看着他。 霍衍也凑近她的耳旁,“那我偷偷告诉你,虞酒后人还活着,你信吗?” “据我所知,从妒殇界出来的人就只有你,怎么可能还有他的后人活着。”她摆摆手,推开霍衍,缓缓走近门边。 “那你是汐神的谁?”霍衍似是编写十万个为什么问题的人,每逢不解之处都会直接提出。但是初小仙并不觉得烦,也许仙女的脾气都是很好的吧。 “无可奉告!快去睡觉吧!”她转过身,走出门外,看了看圆月。 “那为什么……”没等霍衍问完,少女便走了,只留下他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他往窗外探去,初小仙站在河边上,望着夜空。他将目光转移到天空,虽然这里的角度看不见月亮,但那夜的星空,是在寂静中唯一的安慰,使人浮想联翩。 “这里的星星,比妒殇界的更多……” 他盘坐在席上,闭着眼睛,领悟着平摊在前的无名卷轴。 经过他半个时辰的感悟,虽是摸索出一点启动的诀窍,却始终没有触及到它的名字。他启动全身气印,聚在右手掌心,默念口诀。 “圣境百转,苍涕九生,迟令千行……” 他的右手掌心逐渐发出蓝色的光,数十息后,那束篮光变成了黑色的气体,却离不开他的手。 霍衍挥挥手,仍甩不掉这个东西,“这个就是吸食气印的恶口了吧,只不过……”现在这个境术仅是岩段初级,并没有杀伤力,只是增加自身气印的辅助技能。这个恶口也仅在掌心,假以时日,他够强大时,可让恶口遍布全身,再增加些杀伤力,使人不敢靠近他。 可惜这些仅是幻想,最主要的还是先学习好境术的基础,熟能生巧。 “天亮了,快起来,筝元哥哥!” 霍衍缓缓睁开双眼,少女正蹲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出发猎捕灵兽了!” 霍衍拾起哭魂剑,走出木屋,“剑鞘在哪弄?”之前慌乱中他也顾不得拿剑鞘了,平时习惯抓着剑鞘的他,这样拿着剑柄不太顺手。 “能配得上哭魂圣剑的剑鞘,就只有阎魔殿魔匠脉主铸造的赦瑝剑鞘,现在这柄剑鞘在圣堂宗里收藏。据说现在收藏在圣堂宗圣器阁,为了不让其失去当年的光彩,束宗主准备把它当作入门考核第一名奖励。你若是去参加半年后圣堂宗的入门考核,能拿到那剑鞘了。” “呵……你就这么肯定我能拿第一名?”霍衍走近河岸,向河中探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那是一定的!你可是有汐神令牌在手啊。” 霍衍摇摇头:“那还是拼一拼吧,走后门呢,不是我的风格。” 他又嘀咕道:“本来我是不想进宗门的,还不是因为有关系没地耍。”另一个理由是他根本没钱。 霍衍手持剑往河里一插,将一条鱼甩了出来,“来吃早餐。” 初小仙指着他手重血迹斑斑的剑,“你竟然用圣剑来捕鱼!” “管它什么剑,在我手中就是要尽其所用。”本来就穷到砸锅卖铁了,要是还计较这些,那他都得穷得饿死了。 初小仙轻叹口一气,望向森林深处,那里有比昨天还强的气印在移动,不由地为霍衍此次前行感到担心,“这次你自己去猎捕灵兽吧,我要回去找人,不能陪你了。” 霍衍瞧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又凝视着手中的剑,故意大声喊到:“哎呀,我不会生火,那我抓这鱼有什么用呢!”见初小仙没有回来的打算,他无奈地摇摇头,但见鱼身上已有一个大窟窿,放回河里恐怕也活不久了,他只能把它放回木屋里搁着。 森林深处,似是危机四伏,枝头的鸟雀都已散尽,只剩下寂静的山林。 霍衍感知着四周,几波东西的气印加起来甚是强大,令他微感头疼,他暂停感知运行。 他感觉背后一凉,赶紧闪避到一旁,是只似虎似豹的鹿兽,幸好霍衍躲得及时,它的爪子足足有十几个拳头那么大呢。 这似虎似豹的鹿兽恐怕就是灵兽了,霍衍将剑挡在身前,在没探清此兽的气印强弱之前,他不敢贸然进攻。还是要谨记先祖箴言:最危险的事情最好不做,躲才是生存之道。 那鹿兽主动攻击,定是有原因的,霍衍在初小仙的卷轴堆中看见过,灵兽是不会主动攻击其他生物的。除非是被驯服遭人指使,或是中了某些兽性大发的毒药。 霍衍趁它没反应过来,连忙钻进草丛里,他选择甩掉这鹿兽,他怕此兽有主人,自己敌不过,便只能用此法。 谁知那鹿兽穷追不舍,嗖,一声窜到霍衍面前,害得他差点撞上这庞然大物。 “你还赖上我了还!”霍衍大吃一惊,连忙退后几步。见那鹿兽张开嘴,咄咄逼人,似是要吃了他。一人一兽,一进一退,僵持了好一会。 “鹿兽大哥,你是饿了吗?”霍衍倒也不太怕它,躲它纯粹是怕惹是生非,但若这鹿兽执意要吃掉他,他也必定会反抗到底。 那鹿兽没有丝毫回应,仍是瞪着他,向他逼近。 “休怪我无情了!” 霍衍持剑冲上去,削掉了它的一条腿,瞬时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这圣剑果真是削铁如泥,如此坚硬的骨头,只是一劈便轻松解决掉了它的一条腿。 接着他又一剑刺向它的身体,鹿兽不及躲避,一命呜呼。 这让霍衍更加崇拜此剑了,不愧是圣剑,以后肯定是捕鱼的利器! 霍衍对鹿兽施展那无名境术,数息间,它身上变得黯然无色,一个个蓝色物质从它身体中飞出,落到了霍衍的掌心黑色部位。 他松了一口气,感觉身上的气印又雄厚了些许。他继续猎捕森林里的灵兽,一天下来,他收获了七只灵兽的气印,回到木屋时,夕阳已经出现。 他盘点了今天的收获,共有七点气印,够他冲击那什么上英气了。 他盘坐在昨日的席上,探寻上英气的入口。 此时门外闯进一人,正是初小仙,她看了看闭眼盘坐的霍衍,从袖中取出一物,丢到他面前。 “你那样探寻上英气门路是没用的,试试炼化此物。”她两手叉着腰,摇了摇头。 霍衍睁开眼睛,凝视着她丢过来的东西,没有说话,刚刚他的无用功证实了初小仙的说法,于是他决定依照她的吩咐炼化此物。 “化!”那东西化紫色物质飘进他的身体,霍衍瞬间开窍,运转气印打通身体灵穴。 “打通上灵穴,中颈穴!” 在她的指引下,霍衍感觉身体在膨胀,散发着蒙蒙雾气。接着身子颤抖了一下,喷出血雾。 “成功了!上英气!你是我见过最年轻的上英气修炼者。”少女兴奋的说道。 霍衍收回气印,感觉增加了不少气印了,“这就是上英气啊,入门气印增加了十一点!”他瞅了瞅少女充满童真的脸庞,要是虞琴每天有她一半时间的在笑就好了。 “那你现在有几点气印?” 霍衍闭上眼睛,内视气印,回答道:“47点。” 初小仙微微颔首,“汐神宗命人给你带来了见面礼。”言毕,她打了个响指,门外进来两个衣着一致的壮汉,同搬着一个大箱子,看似挺沉,应该装了不少东西。 “打开。” 见那大箱子被填的满满的,下面一层是很多灰色物质,上面则装满了十数卷卷轴。 “喏,这些都是汐神宗和汐霞境的顶级境术,是寻遍七界的一流境术,来助你修练。” 霍衍眼睛都看直了,少女抓起几卷往他怀里塞。然后取出一块最下面的灰色物质,补充道:“这是200两灰灵,可在释气界及汐霞境兑换物品,充当钱财。”她在暗暗笑道:你不是缺钱吗?现在给你那么多看你怎么花完。 但是霍衍却没有表现出她幻想中的目瞪口呆的样子,而是沉默不语。就算是一百箱钱,也不足以令他吃惊。 霍衍眼线一弯,不羁一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都说了是见面礼,收好!”她摆摆手示意那两个壮汉离去。 “好了,我知道了,有没有吃的?饿了一天了。”霍衍把手搭在初小仙肩上,低声说道。 她顿了几秒,躲到门边,随后瞥了一眼桌上的生鱼,还是早上那只,“里边有火类境术,自己练吧。” “火类境术?是这卷吗?凡段上品的‘炉灶术’?听这名字就是烹饪的。”霍衍晃了晃手中标着“炉灶术”的卷轴,向她喊道。 “嗯。”少女的身影又像昨晚那样消失在木屋之中,但是霍衍并没有再次追出去,而是悄悄关上了门。他的兴奋终于释放出来了,他右手摸着卷轴,左手摸着灰灵,发出隐隐若无的笑声。 他又在无意中瞥见一个黑色卷轴,它的与众不同让霍衍的好奇心大起。 “如此气场,肯定是最厉害的境术!”霍衍想着,丢下手中其他的卷轴,直取那黑色卷轴…… “凡段下品,原仙段中品境术‘千魂囚灵术’。控制与消耗境术……” 注意到“原仙段中品”五字,再回过头看“凡段下品”,使霍衍心中不由得感到失落。他的原主人一定是耗尽毕生心血才育出一道神段境术,陨落之后此术也接着没落了罢。 他下定决心:让此术重见辉煌! 五天才少年 释气界三篇。 经过一个月的刻苦修练,他终于打开了紧闭的木门。在这一个月中,他成天待在木屋里,初小仙就天天透过窗户给他送食物。 今日他终于出关,想等初小仙回来告诉她自己修成了“千魂囚灵术”,只是他站在门口探望多时,仍不见她的人影。以往这个时辰,她都会端着饭菜送过来的,今日却迟迟未来。 “霍衍。”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虞琴!是你?”霍衍黯然的双眼瞬间变得精神起来,充满了希望与欣喜。 “多谢了,抽取了你的十点气印。” 他迷惑地看向地面,暗暗运转气印,发现确实是少了十点气印。但他并不生气,还是带着笑容说道,“你之前去哪了?都没听见你说话。” “用魂魄传话会消耗我的气印,原本就不剩多少了,当时说两句话就耗尽了。” “原来是这样啊,没事,我的气印你随时抽取,要多少都可以!”霍衍抬起头,看着那堆没时间收拾的卷轴,“我现在学会了境术,还是上英气,可以保护你了。” 霍衍的耳边传来她的低声的笑声,“那可不够!” 他愣了一会,“第一次看你笑,不,是听见你的笑声,可惜没能亲眼看见。” 两人沉默了许久。 “以后,还有机会。”虞琴的话语打破了沉默。 以后吗?我一定会亲眼看见你的笑容的! “筝元哥哥!你出关了啊!”另一道女声从门外传来,少女端着饭菜进来,蹦蹦跳跳地奔进来,“对不起,我来晚了,宗里有事耽搁了一会。” 霍衍站起身来,端坐在桌前,“没事,饭没冷就行。”他抓起筷子开始解决这些美味。 “那个煮饭的火术我也学会了,看!”他腾出左手张开,手上出现了黑色的光体。 “不对啊,正常的炉灶术发出的颜色是火红的,怎么会是纯黑的呢?”看霍衍将黑化的炉灶术运转自如,又与普通的炉灶术无异,少女也没顾虑太多了。 “她是谁?”此刻,一股阴凉之气袭来,紧贴霍衍的后背,使他微微耸肩。虞琴说的话也不是仅有他一人听得见,初小仙也听到了这低沉的女声。 少女警惕地抓住剑柄,向屋内四周望去,这里除了霍衍和自己,也不见他人身影,“是谁?小心,筝元哥哥!” “还叫的这么亲切。”虞琴的声音虽小,但是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霍衍低头思考了一番,纠结着到底要怎样回答二女,指着初小仙道:“她是我妹妹。” “她是我的……”他又指向身旁的哭魂剑,手指却像触电般瞬间缩了回去。 霍衍欲言又止,他怕说错什么惹虞琴不高兴。 “说下去!”很难想象这句颇具温柔的声音是从虞琴口中说出来的,似是命令,但是言辞却没那么郑重。 霍衍暗笑几声,“她,她是……”他又愣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她是我的女王大人。 “是我霍衍穷极一生也要保护好的女人!” 少女收起剑,嗤笑道,“她是虞家后人,凭借惊人的天赋,能够碾压世间万物,雄霸七界,你配得上她吗?” 霍衍望着桌上的那些境术卷轴,欲要开口,却被虞琴抢先一步。 “闭嘴!我说,他配得上!” 原来温和的语气变得严厉,也颇带愤怒。尽管之前她对霍衍百般嫌弃,但她绝不容他人贬低霍衍,“多管闲事!” 霍衍轻轻地抿着嘴唇,感觉这句话便是对他努力修练的无型的安慰,试探地哄了她一句,“女王大人别生气……” “闭嘴……以后不准这样叫我。” “哦……好……叫你虞琴。”他缓缓说道。 初小仙没有再跟她犟嘴,轻轻拍了拍霍衍的肩膀,“快趁热吃吧。”随后退出了屋外。 先前她能够指出自己是妒殇界的幸存者就已经让他深感迷惑了,现在她又能凭借对话说出虞琴的身份,此人,怕是有点危险。 “虞琴,问你个事。”他突然变得正经起来,深吸一口气,“她说,哭魂剑是认主的,为何那日我能拔出来?” 另一方没有给予他回复。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霍衍似是懂了她的用意,低声说道。 来到河边,看见少女静静地站在一旁,他问道:“你很喜欢这条河吗?” “很喜欢,因为这河,长千里。它的西干流直抵圣堂宗,南干流直抵汐神宗。”少女平静的脸上跃过一丝喜悦。 “如果我没猜错,那是虞酒仙尊后人的魂魄吧,能袭入哭魂剑,与剑灵和谐相处,肯定是它曾经的主人。”她低头捂嘴笑道,“怪不得你说过他的后人还活着。” 霍衍也不予否定,呆呆地站在那。 “晋升了上英气之后,筝元哥哥可有什么打算?”她换过话题,认真打量着霍衍,她发现霍衍好像比上个月见面时高了几厘米,那总不可能是自己变矮了吧。 “打算?那就要听听你给的任务咯。”霍衍不羁一笑,低头看着她。 初小仙打趣地问他,“去上排位吗?” “什么?” “焚诣大陆上英气排行榜。” 霍衍微微颔首,“那释气界还有哪些大陆?” “释气界一共有三个大陆,我们在焚诣大陆,另外两个是‘凄崖大陆’和‘执空大陆’。 “实力最强大的便是凄崖大陆,那里强者如云,圣堂宗和汐神宗便在凄崖大陆的边境。 “执空大陆次之,焚诣大陆最末。”初小仙回答道。 “不过,尽管如此,焚诣大陆上一些修行者的实力也不可小觑。你可以先慢慢登上英气排行榜,增加些人气,而且达到榜上前五十名,可是有不小的奖励。”只见她嘴唇动动,笑像夏天雨后掠过田野的云影,立刻在她脸上消失。“不过,你也不能让那半箱境术卷轴起灰,去吧,勉强再管你一个月的饭。” 霍衍刚刚萌生的心动在须臾间泯灭,自己又得含泪再受一个月的苦了,想到这次有虞琴陪伴,又充满了热血。 “不过,在修练期间你还是不要和刚才那个女人有太多言语。”她看透了霍衍的心思,没好气的说道。 “为什么?” “这会打扰到你的修练,容易走火入魔!” “初小仙,你有毒吧……”霍衍抱怨道,但还是很老实的跑进屋里。 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我觉得这点她没说错,你还是先好好修练吧。”虞琴的声音在屋里回荡着。 少年叹了口气,“终究是逃不过的……” “你以后别和她挤眉弄眼的,好好修练。” “知道了。”霍衍暗笑一声,又开始从桌上的卷轴堆里挑选境术学习。 “据我所知,那千魂囚灵术乃是攻防兼备之术,但也始终只是控制类,攻击力也不算强。我应该先学几个攻击类和移动类的境术。”他凝视着手上的这几卷篮边卷轴,“嗯,这几卷不错。” 岩段下品力量类境术,溅窟掌。 岩段下品火类境术,怒阳术。 “且先学习这几卷吧。” 溅窟掌,正是要靠手臂力量来造成巨大杀伤力的境术,要是学至上乘,便可手撕敌人…… 而怒阳术,就是施展出一个强光火球,可以闪瞎敌方眼睛,然后趁人之危,一招制敌…… 尽管卷轴上不是这样描述的,但是依照霍衍的简单理解,大概就是这样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继续参悟境术,还时不时地用手比划着一些动作。 月余后,霍衍再次出关…… “不是说好闭关一个月的吗?”少女立在门边,埋怨道,“害我多管了几天饭。” “我练成了!”他高兴的低声笑了笑。 初小仙八卦地问道:“说说吧,这两个月你都练了什么?”也就是想拆虞琴的台,嘲笑他的天赋不够,她想,可能这两个月也才初成两个凡段境术吧。 “第一个月,我练成了凡段上品的炉灶术和凡段下品的千魂囚灵术。” 话音刚落,初小仙愣了一下,“千魂囚灵术!一月练成!”她的嘴张的巨大,久未合拢,“不,是不到一月!怎么可能!” 距她所知,最快练成此术的人便是汐神仙尊,在星辰气时用了一个月才有所小成。而眼前这名从妒殇界来的刚破上英气的小伙子,用了不到一月就练成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霍衍知她不信,张开右手对准她,一股黑烟从掌心冒出,围绕着她的身体。 “嘶。”她感觉身体就像被无形的绳子束缚了一般,手臂被勒得发红,头也有点晕。 霍衍收回手,待那黑烟散去,“不好意思,弄疼你了,本来上个月出关时就想告诉你的了。” 初小仙捂住头,“我信了,信了……”想不到眼前这位少年竟也是天赋异禀的天才,早就打消了先前看他笑话的念头。 “第二个月,学会了岩段下品的溅窟掌和怒阳术。”霍衍又是不羁一笑,虚心的低下头。 “给。”初小仙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简丢给他,“焚诣大陆上英气排行榜,里面有七十名上英气强者,皆是上英气上品的修为。” 都是上英气上品?那他这个上英气下品的小渣渣该怎么对抗他们呢,霍衍轻轻抿唇,铺开竹简。 第一名,散修,江潼。 第二名,波澜宗,林究。 第三名,波澜宗,宋柴。 这几个名字在最醒目的位置高悬着,让霍衍感到奇怪的是第一名竟然只是名散修,践踏在两名宗门弟子的头上。 “波澜宗是我们焚诣大陆最强的宗门,而这个江潼,身份不明,是最近的一匹大黑马。”初小仙解释道。 霍衍好奇地看着这个名字,“江潼?听名字就知道一定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如果她是个男的呢?”她开玩笑地问道。 “她是男的?” “女的!跟你一样,是个天才。” “天才吗?” 六上排行榜 释气界四篇。 “以后有机会,我还挺想去会会她的。” “以你现在的实力和她打恐怕没有胜算。”初小仙嘲笑一声,“所以你还是先考虑一下排名第七十那位吧。” 霍衍低头看着名单,排名第六十以后的人,“就他了,排名第六十四的,杨敢。” “选谁不好,偏选他?他可是波澜宗宗主的独生子,狡猾又无赖,可不好惹。真想好了?” 霍衍点点头,“闯一闯咯。” 波澜宗…… 一名黑发男子盘坐在席上,皱起眉凝视着手上的境术卷轴,此人便是杨敢。 “少宗主,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想要挑战您,在门外候着呢。” “走,去看看!”男子兴奋地摔掉卷轴,抓起剑,饶有兴趣地向门外走去。 “就是你想挑战本少爷?”杨敢半眯着眼睛,盯着阶下的少年问道。 “在下霍衍,字筝元,气印等级为上英气下品,前来挑战少宗主。” “上英气下品?就你还想挑战我,真是口出狂言。呵呵,你不够格!”杨敢大笑几声,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几名侍者将此人赶出去。 “千魂囚灵术。”霍衍默念一声,张开左手,仍是冒出黑色浓烟,将他们束在一边,“那现在呢?” “有点意思,来啊!”杨敢满意地向他勾了勾手,拔出剑,嚣张地看着他。 “霍衍,提条件。”虞琴小声说道。 “若是我赢了,你该如何?” 杨敢听完,从身上搜出一个令牌,“这么有信心?那好,若你赢了,这波澜宗宗旨令牌就给你了。有了它,你就能在焚诣大陆为所欲为,我们波澜宗可是一个大靠山。” 霍衍暗笑一声,靠山他已经有一个了,但是,这种好东西,谁又会介意多一个呢。“若我输了,随你折腾。”虞琴看来,他这句话肯定不做数,因为他还有天大的底牌呢。 “你这话不会不做数吧,你就会那么心甘情愿得给我那令牌?” “以前没人敢这样陪本少爷玩,算你有胆识,不论输赢,就当赏你了。” 霍衍点点头,“多谢少宗主。”他瞬间觉得这个杨敢也不像初小仙说的那样蛮横无理。 “岩段下品,惊天刺!” 杨敢持剑起身,飞快地刺向前方呆呆站着的霍衍,刚要击中,却被霍衍敏捷地躲过了。前者的速度,真是快到极致,简直就像是飞起来一般。而霍衍却是轻松一闪,不费吹灰之力,便躲过了如此快的攻击。 “岩段下品,怒阳术!”只见少年左掌结印,心口处出现一个大圆球,发出强烈的光,似骄阳更似火,逼得杨敢赶忙停止攻击,捂住双眼。 他直接将剑一抬,架在了杨敢的脖子上。 待杨敢渐渐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输了,他这个上英气上品的强者竟然在短短数息间,败给了一个下品的少年。他自嘲了几声,丢下剑,抱拳向霍衍行礼,“是我技不如人,败给了你。” 霍衍也收起剑,“承让了!” 旁边的几名侍者也倍感震惊,堂堂波澜宗少宗主竟然被一个上英气下品的无名之辈在数息间击败,传出去必是一个大笑话,他们持剑将霍衍团团围住。 “放了他!”杨敢喝道,他将那令牌交与霍衍,“交个朋友?” 霍衍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接过令牌道:“刚才得罪少宗主了,真是不好意思,以后可能会有一些事还要劳烦贵宗,请少宗主多加关照。” “既然是朋友了,那就应该相互照应,以后筝元兄有事就来找我,不用客气!”杨敢客气地拍了拍胸脯。 “那霍衍就先告辞了!” 他疾步离开波澜宗,出了宗门后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今日要命丧于此了呢。”好在那杨敢不像初小仙说的那般无赖。他手紧紧地握着两个令牌,“靠山是够了,现在,就还差点修为,我得去勒索勒索。” “你想干什么?”虞琴轻声问道。 霍衍暗笑两声,没有回复。不用说,他肯定是想到某些坏主意了。 待他回到河边小屋,看见少女的倩影立在门外,他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她一笑。她扭过头来,检查着霍衍身上有没有异样,“没死啊?” “我怎么舍得死呢,看!”霍衍向她展示着腰的蓝色令牌,“我赢了,还得了这么个玩意儿。” 初小仙定睛一看,“波澜宗的宗旨令牌,不错啊!” “那杨敢也不像你说的那样会耍无赖吧,故意吓我呢?” “对啊,不然我怕你被抹杀了。”少女捂着嘴笑道。 …… 霍衍看着排行榜,原本排名第六十四的名字换成了他的名字。 第六十四名,散修,霍衍(上英气下品)。 他也看出来了,自己异与其他人,后面竟然特别标注了是上英气下品,使人一眼就能瞥见这个名次。 “挺显眼的啊!”少女也在看排行榜,“不过越是出众就越容易惹是生非。” 霍衍赞成她的说法,“近几日,我倒是摸索出了一些上英气中品的门路。唉,那次晋级上英气你给我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那是火诛开玄草,帮助晋级的。” “你还有没有?”霍衍急切地问道。 初小仙摇摇头,“自己不会去找吗?那个波澜宗的兽园里有,就是有点危险,里面有许多薄银气的灵兽。那里不对外开放,但是对你来说无济于事。”她盯着那块蓝色令牌,笑了笑,“如果你想送死,尽管去吧!” “肯定还有其他途径,不是吗?” 面对霍衍犀利的眼神,她低下头,低声说道:“这次倒是学聪明了!其实火诛开玄草还可以通过灰灵兑换,在附近集市上就能买到,一株不过五灰灵。” 霍衍朝她翻个白眼,淡淡地说,“带路。” 邻近这片森林是和平城,城里有个不小的集市,名唤“和平集市”,各地商人常会来此销售物品。 “这座城,为什么要取这么土的名字?”霍衍听见这名字,不禁问道。 “这里是焚诣大陆与凄崖大陆的边境地区,几千年前两个大陆打过几次大仗,当地居民为求和平,就改了城名……” 街道两旁靠着茶馆,酒楼,当铺,作坊……而两旁的空地上更是有不少的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生,一直伸到城外较为宁静的郊区,此间行人无数,耳中传来的叫卖声一刻也没停歇过。 霍衍抓着哭魂剑,没人敢靠他们太近。“要不你施舍一番,给我买个剑鞘。”霍衍轻轻拍了拍走在前面的少女的肩膀。 少女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我说过了,普通的剑鞘配不上哭魂圣剑,唯有赦瑝剑鞘,不准暂时将就!”她一秒读懂了霍衍的心思,警告道。 两人说话时,霍衍在不经意间蹭到了一位壮汉的肩膀,那人身后还跟着好几名气势汹汹的壮汉,他们的身材简直是遮阳蔽日,与霍衍这个瘦不零丁的少年比起来,气势差距还真是不算小。 几名壮汉围在霍衍身旁,怒气冲冲地盯着他,被撞的那人举起大锤子,挥到他面前,“死小子!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的吗?” 霍衍被逼得后退了几步,又被后面那人推上前。在这些大块头眼中,他就像是一个可以被随意蹂躏的小娃娃。而且这几人的气印等级不下薄银气,以他的实力硬拼,不见得有丁点胜算。 霍衍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没长眼睛……” 那几人听完更是生气,渐渐向他逼近,“我看你是想找死!”眼见拳头正要接触到他的脸颊…… 周围的人包括初小仙在内都在瞬息之间跪在了地上,他们朝着同一个人拜去——那便是霍衍。他高举一个赤色令牌,仰起头,得意得笑了起来,刚才的那几人试着反抗,却无济于事。 “你们不是要打我吗?来啊!爷爷我在这等你!”霍衍挑衅着,他敲了敲这几个人的头,连踢几脚,“叫你嚣张!叫你唬人!” 他迅速扶起初小仙,想要离开集市。 “这家伙,还挺有意思……”酒馆上,一名红衣女子潇洒地端着酒壶,疾风轻轻吹起她的长袍,松散的青丝飘逸在脑后。瞧着他拉着一名少女渐渐离去,她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飞笑地说道,“去查一下此人。” 她身后的一位黑衣剑士应道:“是,江潼少主。” 霍衍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回头朝那边一笑…… 七升级境术 释气界五篇。 “这里的人也太蛮横了吧,火诛开玄草都没买成就被赶出来了。”霍衍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太阳已升到头顶,树叶的绿荫映在地上,千奇百怪,黑漆漆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钻出来,在地上绘制出无数夺目的两点…… 此时正值一年中的夏季,阳光极其恶毒,将二人的皮肤灼烧得滚烫,额间汗水直流。 “哼!早点习惯就行,况且我们刚才也没必要匆忙离开,直接把那草药偷了再走也没什么大碍。”少女用手掌遮蔽着阳光,白皙的脸蛋微微泛红。 他没说什么,轻轻颔首一笑,承认是自己实力不挤且没经验,以后需要好好历练一番。 不久,二人便回到了河边小屋…… “我现在的修练效率还不算慢,已经增长到了六十一点气印。”霍衍开口说道,眼中满是喜悦之情。 初小仙听后说道:“这倒是挺值得令人兴奋的,若是你体内未残有他人之魂,想必你的气印长进会是当今的两倍。” “这是什么意思?” “你体内她的魂魄会吸取你的气印。”她回答道。 “这我知道。” “而且你每次修练出来的气印都会分给她一半。”初小仙对着他邪笑一番。 旁边的霍衍在此时愣了一下,笑容逐渐收起,他低头沉思了一下,嘀咕道:“是吗?就算是这样,那对我倒也没太大的影响,再努力一些还是能比他人更加精进的。” “是啊,你天赋异禀,悟性极高,就算这样你也不会比同龄人差。不过要是遇到与你同样优秀的人,那可不好说。”看他那略为沮丧的表现,初小仙脸上逐渐显出了带有嘲笑的笑容,“不过好在你沾了哭魂圣剑的光,机缘可不小啊!” 他瞅了少女一眼,“机缘就是送了一个你?” 初小仙脸上的笑容迅速凝固,瞪着他,抬起手想要给他一巴掌。 “住手!” 霍衍也赶紧举起手臂挡住脸,他偷偷看了一眼初小仙,幸好被虞琴叫住,手举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空气中飘浮着尴尬的气息…… “女王大人威武!”他轻轻抚摸着哭魂剑,谢天谢地,她总算赶在关键时刻出现了。 初小仙收回手,转过身去,撅起嘴,没有说话。不知是气温太高还是因为害羞,她的耳根也开始泛红。 “滚回去。” 她暗怨几声后就疾步离开了…… 霍衍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哭魂剑,“虞琴,你刚才好凶。” “嗯?” 这声若有若无的回应,听得他心软。 “嗯,等我救你出来。”霍衍拿好哭魂剑,走进木屋,现在还没有火诛天玄草,还是脚踏实地得练比较实在。 应该是修练境术能增加自身气印,不过整日学习新的境术实在太累,还是好好巩固已经学会了的那几样境术吧。 霍衍先试探一下能不能将气印融入到千魂囚灵术中,使它提高境术等级。因为自己练成的境术中只有此术最令他感兴趣,境术等级也是最低,仅是凡段下品。不过这凡段下品的境术竟然能够囚住好几名上英气以上的强者,定是有些本事。 只不过…… 若是此次升级没能成功,他就会被两股气印反噬而死。 霍衍咽下口水,低头沉思了几秒。 为了虞琴,我要变强大!我必须要这样做! 他先展出左手,运转千魂囚灵术,待手上的黑烟凝聚成一团拳头大的光球时,又引出自身气印,聚在右手。 一黑一青的球体在他的左右手流动着,他慢慢将两只手靠拢在一块,两个圆球正要触碰时,他的身体开始有了被撕裂般的痛感。 霍衍知道,气印境术威压,是要升级境术等级时必须要经历的磨练,所以他不得不咬牙坚持。他低着头,脸色苍白,牙齿咬着嘴唇,鲜血悄然流下,滴在他的衣襟上。 他没有出声,是怕虞琴听见后会阻止他。其实他也不知道魂魄封印在剑里能不能看见现实的世界,不过回顾前几次她出现的情况,应该是只能靠气印听见和感知,而不能看见外面的世界。 但他的喘息声却一刻也没听过,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霍衍,你怎么了?” “没……没事,脚……脚抽筋了……嘶……”他忍着痛,用尽力气将两个圆球合在一块,但它们就是互相抵制对方,融合不来。 “臭小子,敢骗我!”虞琴吼着,似是感知到了他的气印波动发生异常。 “呵!”霍衍自嘲一声,喷出一口血雾,想要收手,但却来不及了。 我还是太弱了……恐怕要凉…… 霍衍皱起眉,感知到身旁的哭魂剑有反应,他盯着哭魂剑。剑身在剧烈地抖动,隐隐发出些金光。 “赦!”哭魂剑上飞出一个更大的金色光球! 它迅速飞向霍衍,在两个圆球的缝隙间停下来。 他能感觉到,这个金色光球远比他手上的两个更加强大,似乎还存有一丝荒古气强者的残印,与那汐神令牌里面蕴含的力量相似。 数息后,他身上的痛感消失了,不知是自己痛得没知觉了还是已经降伏了那两股气印。霍衍满满睁开双眼,只见眼前的三个光球全化成一个暗灰色的大光球,足有一个四十斤的西瓜那么大了。但那强大股气印使他感到很熟悉…… “这是,我的气印!” 他轻轻合掌,那光球就钻到他身体里去了。 果然,不过我怎么会有如此雄厚的气印,那三个光球…… 他明白了,是那几股气印聚合在一块了,而现在又归他所有,说明自己的千魂囚灵术升级了。况且,自身气印也迅速增长。 “我……自身气印已经达到150点了!” 若是将此事告与初小仙,她一定不信,一夜暴富可不是谁都行的,况且气印比金钱难赚。 “要不是我,你就死定了。” 兴奋之余,他想起了虞琴,“女王大人,多谢了。” “以后不许自己默默忍着,知道了吗?” “知道了!女王大人。”霍衍眯眼笑了笑,抬起无力的手擦嘴角的血。 “傻子!”虞琴暗骂一声。 霍衍没有反驳她,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累得自己睡着了。 次日。 “筝元哥哥!” 霍衍只感觉耳边一阵吵闹,睁开双眼,初小仙正在他身旁敲锣打鼓。 他带有睡意地重新闭上眼,捂着耳朵,不想再看见这些东西。 “筝元哥哥,我来告诉你一件好事情,很重要的!” “你昨天不还像发了疯似的要打我吗?今天主动找我,肯定没好事。”他扭过头躲避少女激动的眼神。 “好事!真的!不骗你!你快起来!”初小仙见叫不醒他,抓住他的肩膀,不停的摇着他,直到把他摇醒。 霍衍坐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埋怨道,“你想干嘛?让小爷好好睡个觉不行吗?” “有人找你!” 霍衍朝着她手指去的地方看过去,一大群人围在门外…… 他立马蹦起来,整理好衣冠,略带狼狈的模样立刻消失殆尽。 “咳!你们是谁啊?” 本来兴致勃勃迎接客人的他,又想到了先前自己惹的那几个人,立马变脸。 “来者何人?”他喝道,但又往后退了几步。他见门外这几人都是生面孔,自己也还是不要惹事生非为妙。 “参见少主!”门外一名身着灰色服饰的男子带头说道,并抱拳向他行礼,而他身后的一群人也道着同样的话,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霍衍身子微微一颤,迷惑地盯着这些人,这里可不是他那小小的庸国,而是释气界!并且自己初来乍到,也不认识什么人,他们怎么会这样叫他。他扭过头,看着初小仙。 “叫你呢!”少女踢了他一脚。 “我……我是哪门的少主?” “妄魔天,阎魔殿!” 霍衍眼瞳一缩,妄魔天的阎魔殿可是整个七界最强的宗门,而他也仅仅是个无名小卒,怎么可能是阎魔殿的少主? 正当他困惑之时,门外那位为首的男子从袖中取出一张红色纸张,毕恭毕敬地曲躬递给他,“还请少主在此填下生辰八字,好用来匹配您与四阁主的姻缘。” 姻缘…… “四阁主是谁?而且我从来没说过我要成亲……”霍衍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眼前的那位灰衣男子举手指向初小仙,“是尊亲同意的。” 霍衍将怨恨的目光投向初小仙,她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悠闲自在,还看着一出好戏。 “属下宋尝永,替四阁主转告少主,今晚在河边见,需您带好您的生辰八字。属下就先告辞了!”说完这群人便在黑烟中消失了。 霍衍盯着手上的红纸,叹了一口气,举起拳头想要击向初小仙。 “别啊!哥,我也是为了你才同意的。”少女一脸委屈,“你就不想听听他们谈的条件?” 他停住手,“说!” “他们阎魔殿有归魂之术!” 霍衍愣下来,眼神犀利地看着哭魂剑,虞琴不是听不见,只是她也在替霍衍思考这个选择题。 “虞琴,你觉得?”霍衍试探性地问道。 “这样也挺好的,那今晚去找她,带着哭魂剑。”哭魂圣剑里传出她欣喜的声音。 夜幕终于降临…… 这个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 霍衍走在宁静小道上,虽然是夏天,但是森林的夜晚实在是寒气逼人。他以数息的功夫就走到了河边,河上一条小舟,缓缓向岸边驶来。只见船尾一个女子持桨荡舟,长发披肩,全身红衣,一身装束犹如仙女一般,让他不禁看得呆了,那船慢慢荡近,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七八岁点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待小舟行驶到岸边,女子转过身来,他才清楚地瞧见那名女子的穿着。她那清爽的头发散披在肩上,纤弱的手端着酒壶,额上绑着一条黑色条带。月光稍暗,他没看清女子的容颜,单凭背影,便可判定此人不俗。 她将目光定在霍衍身上,微微一笑,“霍衍是吗?” 八赴约江潼 释气界六篇。 “霍衍是吗?” 那女子翩然一跃,落在霍衍跟前,她径直往他走来,披着乌黑的散发随风微微飘动,酒红色的纱袍内映出几抹暗灰色。她撅嘴微笑,打量着霍衍,然后将手上褐色的酒壶递给他。 霍衍不客气地接过来,轻手打开酒壶盖闻了闻,这酒真算是香醇,十里飘香,想来它的烈性应该也是不弱的。虽然自己很馋,但他没尝,往壶子里探了几眼,又合上了盖子。 他又瞅了瞅眼前的少女,着实令人惊艳,她确实好看,清纯动人。将她与虞琴做比较,他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艳色。不过她眼中没有虞琴的那种杀气,而是有种潇洒的傻气。 “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四阁主?”双手抱着酒壶的霍衍呆呆地站在那,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开口问她的身份。 “正是!在下阎魔殿四阁主,江潼。”少女轻轻掀起垂在眼帘前的几条发丝,抱拳说道。 焚诣大陆上英气第一名!原来是妄魔天的人,只是,这七界最强的阎魔殿五阁主之一怎么会屈尊来到这个小地方? 让霍衍对她有点感兴趣,先前自己说过要会一会的人,竟在此出现。他认为这江潼与自己是同道中人,江湖上的逆行者。他所见过的良家女子都是以“奴家”自称,再向人行万福礼,而她却是自称“在下”,又行抱拳礼,因此他肯定这个江潼也是个江湖中人。 他也抱拳回礼,“在下霍衍,见过四阁主。” “夫君何必客气!”女子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有说不出的舒适,这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满脸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她的脸逐渐向他的胸膛拢过去,食指托着他的下巴,只见那少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 见此情景,霍衍条件反射,退后一步,与她保持着一丈的距离。眼前的这位女子艳荣清秀绝俗,但见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 霍衍暗叹一声,简直不能再提及虞琴了。 他识趣看着女郎,“还没嫁进来,就这么熟分?” “没事!反正,你迟早是我的!”她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她伸出玉手,向他讨要东西,“生辰八字。” 可是少年没有做任何动作,江潼就这样看着他那双若载星海的眼睛,两人对视着,持续了半刻钟,在两人眉目间都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之情。 其实他在等人,等剑里那位开口,他才敢说什么。 “你俩夫妻可真是深情啊!”这声音颇带冷意,霍衍一听就知道是虞琴。 他微微低下头,尴尬地看着哭魂剑:你终于出声了!我要顶不住了,她……她着实是太好看了吧…… 身前的少女头轻轻一歪,颇感兴趣地盯着他手上的那柄黑剑。她的碰膝长红纱裙随风飘扬,玉手紧紧攥着拳头,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不知虞家前辈,近来可好?” “如今,活着便是安好,若不是你们江家人及时送来了穿天锁这般圣器,我可能连一丝魂魄都不剩了呢。”虞琴用略带感激的语气回答道,这让霍衍感到颇为困惑,这两人怎会认识?那穿天锁当真是江潼给的? “没想到,还真能遇见虞酒仙尊的后人,而且……”她把视线转移到霍衍的脸上,只见她嘴唇动动,笑容却像夏天雨后掠过田野的云影,立刻在她脸上消失。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答应前来赴约,我阎魔殿确有归魂之术,不过呢……此术,不外传!”她又将手一伸,抢走他手上酒壶,打开酒壶盖,仰头张嘴品味着。 那醇馥幽郁的酒香再次扑到霍衍的脸上,他微微抿嘴,眼睛直盯着她手上的美酒,论起来,他已经两个月没喝过酒了。 “我跟你无亲无故,你却这般折腾,图什么?”他闯荡江湖多年,自然是比较警惕那些无事献殷勤的人,若是无利可图,也用不着大献殷勤。只不过……像她这样拿自己清白做诱饵的人,他还第一次见。 “如若你成为了我们江家的女婿,了结你的心愿,倒也不难。”她依然尝着酒,眯眼看着他,“我们阎魔殿有五阁,共有四十一名荒古气强者。除了众生界和妒殇界,我们每一阁各管控一界,当我江家的女婿,可是能够俯视七界,凌驾于万人之上的!” “你管释气界吗?”霍衍问道。 “暂时。” 少年不为然地听着她讲“醉话”,笑道:“你们阎魔殿五阁,有四十一名荒古气强者!为什么偏偏找你这上英气的柔弱女子当四阁主呢?” “呵!你是不知道,我爷爷可是阎魔殿开宗魔圣!七千年前的几次大战就是由他主持的,他的名声贯耳七界。而我是阎家的唯一传人,按照他的吩咐,要是在我二十五岁前不带孙女婿回去,这个魔圣的位置他就要让给我。 “当魔圣很无聊的,整天要管理五界事物,不能出门逛街了……所以出于无奈,你就牺牲一下自己,救救我这个弱女子吧,这魔圣一当可是一辈子的事呀!”江潼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说道,渐渐凑近他。 这不要脸的理由……霍衍尽量躲避与她对视,“你喝醉了。” 少女摆摆右手,再将酒壶塞到他手上,“我可没醉,就算天塌下来我都不会喝醉的。” “哦……” 他深吸一口气,抿了抿酒,打消了自己内心的一切幻想,看着无边无际的夜空了,也许她说的确有其事,只不过是令人难以置信罢了。 还是一如既往地静,但耳边时不时会传来一些虫儿的清脆叫声,他喝着酒,心无所想,心无所念,现在得以安静得喝一壶酒,也算是一种享受。 “好了,我还有事,生辰八字拿来吧!”江潼又将手伸到他的胸前,怕他一喝醉就忘事,东西也拿不走。 他也很顺从地从腰带里取出一片红纸,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手上。 少女紧紧握住纸条,然后看了他几眼,转身登船,“两年后,汐霞境的神地会,你来,希望到时你真的有能力去那!” “唉!就走了?” 望着她乘着小舟渐渐消失在天际中,霍衍心中不由的有点失望,还没搞懂是非。 两年后?现在不成亲了? “听她刚才扯了这么些有的没的,真把我给搞晕了,她到底想干什么?”霍衍低声说到,他扶着额头,顿时感觉头有点晕眩,开头说是要与她成亲,还说了什么阎魔殿魔圣,最后又说要在两年后去汐霞境…… “两年后你去汐霞境找她,意味着,这婚,这归魂之术也得再等两年。”虞琴轻声说道,从言语中也透露出些许失望,“但汐霞境不是常人能够随意进出的,她说的神地会,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们妒殇界的书籍里也未曾记载过。” 这妒殇界与地良界还真算是七界中实至名归的“下界”,只有一些破资源,气印也是绝对的薄弱。静观七界的气印笼罩程度,其他五界皆是雄浑出色,想也是经过上万年的磨砺;而该两界自开拓以来寥寥数千年,气印羸弱,不堪重负,连开拓者名称也不在天柱上。 如此一来,说我们妒殇界的人见识短头发长也不为过…… 霍衍想着,不禁笑出声来。 “那我明白了,她是要看我有没有资格娶她,既然这汐霞境不是常人能够去的,那我就不能做常人,我应该要做努力攒升气印,争取变强!” 虞琴应他一声,“领悟得不错,修练可以,但别太拼命,上次要不是我鼎力助你,你早就入土了。” 霍衍又喝了一口酒,“下次真的不会了!” “霍衍……若你不够资格去汐霞境,不能习得归魂之术,也无所谓了。因为我不忍让你犯险,南墙其实可以不撞的,有很多路可以选,平安为上。”剑中传来带有几许哭腔的声音。 几个月来,她似乎确实不像以前那么冷淡了,是为了他么? 少年想着,意味深长地看着黑剑,他仿佛看到了她的身影:一袭青衣,亭亭玉立,翩若惊鸿…… 他不羁一笑,“你错了,这南墙我是一定要撞的,没准我头硬,还能撞出个洞来呢! “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九偶晋上品 释气界七篇 “鬼信呢!自己活着就行。” 安静立于岸边的霍衍听后收回往日的嬉皮笑脸,微微颔首,不做反驳,他一手托着酒壶,一手持着哭魂剑,走在回去的小径上。 只见他脸颊略微泛红,小道上只传出他那平缓均匀的呼吸声与轻盈的脚步声,两人再度陷入沉默,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止一次了。 但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能够做到不尴不尬了,每走几步就喝一小口酒,或故意发出声音来缓解气氛。 好不容易晃着身子走进屋里,他迅速倒在榻上,两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你睡不睡觉?”虞琴开口问道。 “什么话?是个人都要睡觉好吧!”少年调侃道,接着他放下手中的酒壶与剑,钻进被褥中,再轻轻地蹭了蹭被子。 “夏天你还盖被子?” 霍衍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得见?” “我接收到你的一言一行及一举一动,所思所想……” 那本已紧紧贴合上的双眼陡然睁开,回想起自己方才的举动,心中生怕。他尴尬地笑了几声,原来这些天他被虞琴无时无刻地监视着,而平日里自己暗骂了她不下十次,只希望她不要太记仇。 几声冷笑过后,屋里再无响动,兴许是今天有点累,他松了一口气后悄无声息地睡着了。 翌日—— “筝元哥哥!”少女又蹦跳着走到霍衍床前,只见被子把他裹的满满,不见手脚不见脸。 她嗤笑一声,推了推这被子。 “干什么!”霍衍自然不吃这套,这妮子花样多,变脸快。这么兴奋,没准和昨天一样有什么“好事”呢! “说实话,嫂子好不好看?”初小仙八卦地看着他,眼里透露出无比的激动。 霍衍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过后又觉得不妥,又赶紧摇头。 “嗯?昨夜喝酒了?” 他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面向她,“你知道汐霞境的神地会吗?” “神地会是汐神创办的比武大会,供七界宗门最优秀的修炼者比试。在那每一个气印等级都会有一个擂台,每一个擂台都有一个五十人的排行榜,只要登上神地会的排行榜,都会得到丰厚的奖赏,保你前程似锦,而且……” 霍衍端坐起来,认真地听着她的解说,他突然插话,“打住,打住!别扯远了。” 初小仙安静下来,将目光注视在他那紧紧皱着的眉头上,明白了他今天心情不悦,肯定同昨晚的见面有关系,“遇事了?” “她让我两年后去神地会。” “可是神地会在两年半后才开始。”初小仙听后也微微皱眉,“而且进入神地会的最低气印是炼金气,与你现在的上英气还隔着一个薄银气呢。” “是啊……我现在仅仅是上英气下品而已,能去参赛的想必都得是炼金气的上品了。要想去参见,真是难比登天啊!”少年轻轻地叹了口气,双眼无神地盯着哭魂剑。 “江潼这是坑我啊!”他倒在床上大吼一声。 “江潼?之前给你看的上英气排行榜第一人吗?”初小仙闻言问道。 “就是她,阎魔殿四阁主!是个猪啊!”他回答道。 “这倒有点意思……如今她可是更上一层楼啊!她已经晋升到薄银气下品,挑战薄银气排行榜前五十名,竟连胜四场!暂停在第十七的名次上。”初小仙难得正经地说道,“现如今最主要的是要得到宗门的认可,三个月后圣堂宗的入门考核,要好好准备哟。” 霍衍微微颔首,“那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恭喜你解锁成就‘一大把腰牌’!”她又露出往日灿烂的笑容,从怀里取出一个黑金令牌塞进他手里“四阁主托人让我转交给你,“这可是比汐神令牌要强上百倍的‘阎魔令’,它自然有汐神令牌般的威压,但是它还能够控御万物,记得收好!” 霍衍张大嘴巴看着这冒着黑气的东西,他又拿出怀里的另外两个令牌,玩弄着它们。如今他可是“身怀三令牌”,恐怕连那圣堂宗的掌门都要避让七分! 但初小仙说的确实有理,而以自己现在150点的气印,突破上英气中品是指日可待。昨夜喝那壶酒时,他就隐隐感觉上英气中品的大门在暗暗松动,“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少女听后点了点头,“那你好好修练,不打扰了。”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上英气中品……”霍衍盘坐在榻上,闭目凝神,双手结印,只见那熟悉的灰色光球又出现了,它升到少年的胸前,隐隐升起着几缕金色的神秘气体。 他皱起眉来,那光球化成黑灰色的气体侵入他的五脏六腑,这是炙烤之痛,他被光球灼烧得脸颊通红。但是对比起升级千魂囚灵术时,算是较轻微的痛感了。 “虞琴,这次你可别管我。” 他不打算向虞琴求助,咬牙忍受着这灼痛。 一个月后……少年颤抖着走出屋子。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充满活力,好似体内雄浑的气印融合到血中在流动着。 他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气印只剩三点,但是却能使出比之前强上百倍的力量,想必她的推测是正确的。 霍衍挠挠头,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记得晋升上英气时不是这样的啊。 他顶着烈日,走进森林呼唤初小仙,他也有些时日没见到这小妮子了,每天只见饭食不见人。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他倒是累得满身大汗,却始终不见少女的身影。霍衍气喘吁吁地回到小屋,带上哭魂剑及一些灰灵去集市了。就算找不到她,自己也不想闲着,得找些懂的人问话。 他来到和平集市,纤弱的身子立在道上,听见那久违的叫卖声,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来到近边一个材料摊前,问道:“卖家,你卖的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卖家热情地窜到他面前,手舞足蹈地说道,“这位公子,我卖的都是一些帮助修练的材料,比如这袭灵丹啊,火诛开玄草啊,还有篮镶石啊什么的,还有一些疗伤的药膏。”他的脸上露出来的都是典型商家的纯朴笑容,“您看看,需要些什么跟我说。” 霍衍看了卖家一眼,此人身材中等,看起来没有多大力气,年龄稍大,叫卖的也很顺畅,应该是多年经商的正经商人。 霍衍微笑着说道,“卖家,那你肯定知道一些关于气印的知识对吧!”他从腰间取出几玫灰灵石,在手上玩弄着,“说说吧,关于上英气。” 那卖家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少年手上的灰灵,笑了笑,“您找我算是找对人了,论起上英气的知识啊,没人知道的比我多。” “说出一个有用的,给你两枚!”少年不屑地说道,这灰灵石他多的是,不愁这么几颗。 卖家连忙点头应好,“这达到了上英气的修炼者啊,每升一品就要消耗不定的气印,这些气印呢,就会融入到修炼者的血液里,这些又叫做‘血印’ “它使每次晋升气印等级都会变得更加强大,但是每次使用高级境术都要考虑体内的气印剩余。还有每升一品气印等级都要消耗更多的气印,并获得更多的血印能量……您可以尝试一下吸收这个袭灵丹,能够帮助自身血印孕育一些气印。” 霍衍似懂非懂地听着他唠叨,“那就是说,升级气印等级时消耗的气印转化为血印能量?” “公子好悟性!”卖家抿抿嘴,把手伸到他跟前。 霍衍点点头,不理会这双猪手,将十余颗灰灵石扔到摊桌上,“这袭灵丹和火诛开玄草多少钱?” 卖家笨手笨脚地收起桌上的灰灵石,“公子您要多少就拿多少,您这一大把灰灵都能把我这铺子买下来了。”他笑咪咪地端详着手上捧着的东西,补充道:“唉,这篮镶石您不拿啊?这可是帮助升级境术的良物啊!” 霍衍闻言,将被材料垫着的麻布打结成包裹,背在背上,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这些都归我。” “是,这些归您了!”卖家收起灰灵石,笑不合口地往到上跑走了,嘴里还念念有词:“发财了!发财了!”导致街边的人一致看向他…… “今天倒也颇有些收获,血印……袭灵丹……篮镶石……”霍衍低声说道,他着一身青衣,背着包走在街道上,虽说在人群中不是很起眼,但是只要稍稍留意一下,就会发现他玉树临风的翩翩身影。再随便瞅瞅脸,倒也是相貌非凡…… 他打算到处再逛逛,反正今天没什么任务,而且今天这集市比上次来时热闹了许多。 “也就只有热闹的集市使我有些亲切感了。”因为这里有他听得顺耳的叫卖声,颇有他当年行走江湖时遇到的热闹劲。 悠闲的他四处张望着,颇为注意身旁走过的人门,见他们穿着是平平无奇,可是体内都藏着些隐隐的气印。 “赔钱!砸了我这摊子就得赔!” 前面有一大群人围着,霍衍挤进去瞅了几眼,圈子里面有一位老妇人在一个铺子前双手叉腰,瞪着身旁的一个身穿深绿色长袍的年轻男子,而两人身后是个不成样的萝卜摊子,脚边还有几根萝卜。 那老妇人捡起地上的一根萝卜,对男子吼道:“你个小兔崽子!敢说我这萝卜不新鲜,老娘我卖萝卜少也有四十年了,你才几岁,见过几根萝卜啊!” 霍衍偷笑几声,瞧着他们可笑的模样,还正是新鲜。 “老人家,您这话就不对了。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见识可不小啊!”那男子丝毫不生气,笑嘻嘻地说道,“来,您自己看看这萝卜,外表面看着光滑,摸着粗糙,个头小,白里透黄,而且水份少。 “这明显的以次充好啊,您可别拿这劣货骗人了。”此人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得罪人,有礼貌,且还带点幽默感。 “谁……谁说的!要是我这萝卜不好,大家伙还能不知道吗?”老妇人走到旁观者的面前举起萝卜溜达一圈,“来来来,乡亲们看看,看我这萝卜怎么不新鲜了!我看就是你这小兔崽子无事生非!” “是啊,这萝卜看起来挺新鲜的,我都买这家的好几次了!” “那孩子怎么能这样冤枉人呢。” 围观者众说纷纭…… “我看啊,老人家,您这萝卜还真是不太新鲜啊!”霍衍上前一步,抢走她手上的萝卜,“看上去还倒挺嫩……可这怕不是真萝卜吧!” 老妇人身子微微一颤,脸色颇为难看。她微微张嘴,欲要说话,却叹了一口气,又把话吞下去了。 霍衍稍稍将气印引到抓萝卜的手上,再将萝卜摔在地上。 “这些是……野菜?” 萝卜落地的一瞬间变成了几片野菜,这使众人难以理解。 “原来是换形术!将野菜变成萝卜,收益可不小啊,老人家!”男子看见地上的野菜叶后也学霍衍,将一点气印聚在指尖,碰了碰脚边的一根萝卜。接触之时,那萝卜也变成了一小堆野菜。 “仅仅是换形术怕是还不够以假乱真,你还用了波澜宗的掩味术吧!”绿衣男子取下自己的腰包,“老人家,这有四灰灵,您回去买些萝卜种子自己种去吧,别老用这些假的东西唬人。” 老妇人收回丑态,伸出手接过,“多谢少侠!多谢少侠!”然后一坡一瘸地离开了这里。 身旁的围观者们也随之尽数散去。 “在下圣堂宗丙脉弟子范千易谢过少侠,不知少侠尊姓大名?”绿袍男子向霍衍抱拳行礼。 霍衍也抱拳回礼,“免贵姓霍,名衍,字筝元。” “在下都没能够瞬间辨认出那老人家的花招,筝元兄可真是厉害。”范千易悄悄打量着眼前气宇不凡的少年。 “兄字称不上,在下年方十七。” 范千易点了点头:“想必霍少侠已是上英气上品了吧,如此年轻的上英气修练者,万里挑一啊。” 少年愣住了,上英气上品?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给我看看。”他张开双手,再次引出气印,这次他左手上显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大圆球,而右手却是一个豆粒大小的灰色光球。 范千易惊叹道:“霍少侠还真是上英气上品!当年我达到上英气上品时,都已经二十二岁了,真是年轻一辈出天才啊。” “我……真的是上英气上品……”记得上个月自己还是上英气下品呢,现在竟然跨级升到了上品! “敢问范兄今年几岁?”他看了看范千易,这个圣堂宗弟子居然这么老…… “在下二十五了,是薄银气上品。”范千易回答道。 三年…… 霍衍听说,圣堂宗每届在每个气印等级里仅收二十位弟子,能够加入的圣堂宗的,必定是当前气印等级中的佼佼者。而眼前这位佼佼者,从上英气到薄银气用了整整三年,自己要想两年内达到炼金气上品,简直是难比登天…… “霍少侠,两个月后圣堂宗的入门考核,你可是要参见?”范千易问道,“以你的资质和天赋,准能加入圣堂宗,到时候,我在乙脉等你。” 霍衍轻轻抿了抿嘴,“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在丙脉吗?怎么成乙脉了?” “我们圣堂宗的甲乙丙三脉是不固定的,但是有明文规定,甲脉仅供达到覆海气以上人加入;乙脉供炼金气以上,覆海气以下的修炼者加入;而丙脉则是炼金气以下的人加入的。我已经储备已久,现在回去闭关一个月就能突破炼金气了,也就是说我能进乙脉了。你瞧,火诛开玄草。”范千易解释道,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火诛开玄草展示给霍衍看。 闲聊几句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霍衍也向小屋走去。 路上,他暗暗高兴,自己竟然跨级升到看上英气上品,节省了不少时间。但是今天听圣堂宗的师兄一道说,感觉自己离目标还远着,也许自己天赋是好,但也不至于一步登天。 想想最近自己的世界里空荡了好多,对啊,有好些日子没跟虞琴说话了,他还真怕那女人有什么事,他低声唤道:“虞琴……” “在。”好一会儿,女人才用冷冰冰的语气回复道。 霍衍欣喜地问道“最近你怎么不理我?”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虞琴回答道。 “哦。”他乖巧地说道,“你觉得那江潼好不……” 没等他说完,虞琴就应道:“好看,比我好看。” 听见她的回应,霍衍打了一个冷颤,“我……我真的不是这意思。” 十天伦印血经 释气界八篇。 听完她的回答,霍衍尴尬地挠了挠头,怎么从前就没发现和一个女人交谈需要这么难。 他遛到了河边,记得初小仙说过的,这条河西通圣堂宗,南抵汐神宗,若真是这样,长万里可不是吹的。 “虞琴,你觉得这条河真的有万里长么?”他对这将信将疑,依他的见识,就这样宽七、八丈的河,着实不大可能有那么长。 虞琴带着些许幽默的语气回复道:“你沿着河走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霍衍被她逗笑了,“若它真的长万里,我要走到猴年马月啊!不走不走,以后再说。” 毕竟他也没有这么多时间,自此次出关以来,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为了自保和夺魁,他必须先回去翻一翻那半箱子卷轴了。 “说是三个大陆,不如说是三座大岛。”他淡淡的说道,因为在他初到释气界时就看见了三个大陆犹如三座“岛屿”,形成三角形的样子。这个释气界除了这三座岛屿,就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海水了。 “她还说圣堂宗是释气界最强的宗门,而且在焚诣大陆的边境,但是后来又说波澜宗是这片大陆最强的宗门,这到底……” 也没待他说完,虞琴就插上一句话,“圣堂宗……是一座空岛,它不易露世,但是很大,浮在焚诣和凄涯大陆上空。” 少年听住了脚步,目光停滞在哭魂剑的剑柄上,颇感困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虞家藏书阁里记载的。”虞琴回复道。 霍衍点点头,继续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原来你知道这么多秘密啊……”他低声嘀咕道,“空岛……不易露世,怪不得那日我没看见有座空岛。”他从来都是对虞琴的话将信不疑的,因为在这里他最信任的估计也就只有她了。 “汐神宗恐怕也是……有本书里记载,要让一个庞然大物隐形至少需要一位星辰气强者施法,数十位覆海气修炼者同时使用气印辅助。”她思考了一下,又补充道。 霍衍又瞬间呆住了,这两个宗门的实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百倍,此时的他,才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弱小,如蝼蚁般的他还天真的以为上英气上品就能在释气界立足了。 他自嘲一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回到了那小屋,推开门,屋子里还是空荡荡的,没个人影。 他叹了一口气,先把哭魂剑放在桌子上,再上前打开那大箱子,然后就坐在一把略为破旧的椅子上翻弄着那些卷轴。 他的目光粗略的划过这堆五颜六色的卷轴,最后集中在一个褐色的羊皮卷轴上。以前好像都没注意过它,但是现在它的外表皮使他感到好奇。 霍衍一把抓起那羊皮卷轴,左看右看,觉得它也没什么异样,颜色也颇为普通,羊皮质料摸起来也略为粗糙,像是有些年头的物件。 他轻轻解下捆着它的绳子,正巧窗外一阵风吹进来,卷轴上的灰尘扑到他的脸上。霍衍连忙将卷轴甩到桌上,用手挡住脸。 接着他往上一看,皱起眉来,这些灰尘竟在“漫天飞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查看那羊皮卷轴,可里面尽是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 “虞琴,这些字你看得懂吗?”他拾起哭魂剑,向她问道。 “你摸一下那些字。”女人回复道。 “啊?”霍衍看着那卷轴,说道:“这么脏,你让我……” 话还没说完,他立刻住嘴,抬手去摸那卷轴上的字。 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这份卷轴上的字估计写了十数列,当他摸完最后两个字时,虞琴说道:“气印交连试试。” 他问道:“什么是气印交连?” “像你刚才摸萝卜时一样。”女人冷冷地说道。 “哦!原来那叫气印交连!”他仿佛突然恍然大悟,毫不掩饰地笑了笑,引出气印聚在手上,然后缓缓伸出手指碰了碰这卷轴——卷轴上方迅速浮出数十列密密麻麻的金色字符。 他认真地盯着这些终于能够看懂的文字,心里暗暗高兴。 “功法——天伦印血经?”霍衍嘴角微微撅起,这名字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天伦?这里指的是什么意思呢? 他继续往下看去。 “引自身血印与一人相融,天资共促、修为共涨,亦可同……”他的眼睛陡然瞪大,盯着下面三个金字,嘴巴迟迟没有闭合。 “嗯?念啊。”女人清澈如水般婉转的声音再次传出。 “亦……亦可同躯共体……”霍衍一字一顿地念道,不自然地低下头,然后摸了摸鼻子。 “……继续。” 他忍着笑看向哭魂剑,虽然听不出她的语气,但是他知道她多半都不会生气,因为根据他这些日子对她的了解,虞琴的心肠还真不算坏,至少还会宽容,毕竟自己骂她的事都过了这么久了,她连一句话都没提起,还真得夸她一句“大人有大量”了…… “且两者间必身怀魔体,血印相融,大益修为。若两魔体共融,有缘则一者可御天雷——术出汐门。”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虞琴,我要是找一个身怀魔体的人血印相融,那修为不就噌噌噌地往上涨了么?” 此时他喜出望外,毕竟每次练到的气印都要分她一半,那自己的修练和晋级速度肯定慢一倍啊,有如此机缘,何不试试呢。 “这身怀魔体之人要如何找?”霍衍问道,之前听说虞琴的先祖虞酒仙尊便是魔体,书里写只有魔体才能修魔神,所以猜测她们家藏书阁可能会留下一些仙尊的传序。 女人嘲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霍衍指着剑问道,不过人家祖先也是魔体,那么后代也有很大可能也会遗传的。 “是你和我。”她说道。 少年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再指了指哭魂剑,结巴地说:“我……真的?我……我也是魔体?” “不然你怎么控制得了魔系境术?”女人淡淡的说道,“你没发现,那千魂囚灵术使出来是暗灰颜色的?” 霍衍又瞬间呆住了,瞧了瞧自己的双手,他暗暗使用千魂囚灵术,那掌上冒出来的是的确暗灰色的气体。 他叹了一口气,问道:“这算是好事坏事?” “当然是好事,刚刚你不是还念血印想融,大益修为,且‘两魔体共融,有缘则一者可御天雷’吗?” 他顿时明白了,“那血印相融怎么做?” 话语刚落,哭魂剑内飞出一个金色的小光球,落到他的身旁。 他侧目望去,只见那小光球幻变成了一位女郎的虚影。他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她,是虞琴!尽管是一缕虚影,但是他能清楚地看见她清纯秀丽的脸庞。 她似有温度的手轻轻握住霍衍的手,与三个月前相似的情景发生了,她的清香扑进鼻中,白里透红的娇唇轻轻压在少年的唇上。 他微微抬头,是她,只有这个女人才会比自己高。 谁都没有料想到会这样,他再一次见到了虞琴,他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多么希望这一刻不是假的。 数息后,那虚影又化为小光球飞回剑里。 他缓缓睁开双眼,忽然感觉身体内有一股沸腾劲冒出来,全身上下隐隐有痛,五脏六腑内似乎存储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接着他干咳了几下,他感觉头脑有些晕悬念,邹着眉,身体里的血液也渐渐沸腾热血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须臾间,他注意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符后又多出了几行红色的字符。 “血印相融,五脏六腑皆换,血肉重塑,可引天雷任御之……”正好待他念完,这些红色字符化成红光落到哭魂剑上。 屋子里又是安安静静的,他重新闭上眼,依上所言,务必是要经历血肉重塑才能达到以上说的天资共促和修为共涨…… 而虞琴那边也默默无声,自那红光落下剑身上以来,已过了一个时辰。 哭魂剑身逐渐发散出红色的光,在少年无瑕的皮肤上也渐渐冒出几缕淡淡的红色烟雾,然后那些红烟围绕着他的身躯。 他紧紧皱着的眉终于舒展开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身体倒是没有一丝痛感了,他想应该是重塑完成了。但是这些红烟却并没有停止冒出,也没有消散,依然缠绕在他的身旁。 霍衍把手又一抬,抓紧拳头。低头望去,那些红烟尽数聚在他手上,他感觉自己不仅气印点多了许多,而且连血液内的血印也雄浑了些许,使得他浑身充满活力。 双目看向哭魂剑,只见剑身,剑柄都冒出红光。他再瞧了瞧自己,却是红烟。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虞琴?你怎么样了?” 哭魂剑内仍然没有动静,霍衍就静静地看着它。于是又过去了三刻,屋子里面才回荡着她的声音:“在。” “虞琴你瞧,我又有七十气印点了!”他欣喜地说道,“这境术可真行。” 女人淡淡地说道:“天伦印血经不是境术,是功法。” “哦。” 她接着说道:“仅凭几个时辰,便多了如此气印,的确不俗。” 霍衍问道道:“那你是说这功法不俗,还是我不俗?” “是功法。”虞琴冷冷地回应道,“我的气印已经达到四百点了。” 此话一出,霍衍双眼陡然瞪大,嘴巴半开半合,明显对她的话感到不可思议。他托起哭魂剑,“虞琴,四百点!你说真的!” “何必骗你。”她说道。 四百点气印!若逐步化成血印且提升气印等级,最少也得是薄银气中品了啊!如此恐怖如斯,简直不是人,怪不得初小仙说自己配不上。 “我好像能御天雷。”虞琴又补上一句。 天雷——记得卷轴记载,历史上天雷一道便将星辰气顶尖强者抹杀。而初小仙说过,能够运转天雷之人,万年难得一见,七界史上仅有九命,这样的人可以堪称是“天选之子”。 他瘫坐在地上,畏惧的看着哭魂剑,若是自己哪一天惹姑奶奶不高兴了,勾勾手指,一道天雷劈下,他可死无全尸了…… “放心,本王不会伤你。”她听见了霍衍的心声,暗暗笑道。 他仍然没有回过神来,看她的眼神反而是变得更为恐慌了。 “好了好了,以后我罩着你。”虞琴以颇为温柔的口吻安慰道。 十一考核提前 释气界九篇。 “好啊!虞琴,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我被人欺负了,你可要第一个站出来!”霍衍眼睛一亮,心想有天雷相助也未必是个坏事,毕竟他深知以后的路定然崎岖不平,需要很多东西开路。 “那从今往后,你无时无刻都要带着我。”虞琴说道。 “那你也得无时无刻地跟着我咯!”他露出不羁的笑容,点点头说道。 自从弄了那个什么血印相融,他总觉得自己心里舒坦了许多,就像有虞琴在自己身边,更觉得天都塌不下来了。 他默默地想着那天夜里她对自己说的话,她越是不想让自己为她冒险,自己就越想为她做点事情,至少这样,会弥补一些两人失去家园的遗憾。 “你想家了吗?”想到这,他收回笑容,低声说道。那日他们目睹了一个世界是如何在一瞬间将近毁灭,即使是那时鬼哭狼嚎的求救声便使他感觉有些难受了。 就算妒殇界现在对于他们看来是有多么弱小,但毕竟也在那里生存了十几二十年了,多少也会对那里的亲人和土地有些眷恋和感情吧。 “妒殇界?” “是。”他点点头,期待着她的回复。 “那不算是我的家。”她毫不犹豫的说道,在这句话的语气中,隐隐流露出无情。 霍衍一愣,难道连她生存了二十几年的地方还不算家么? 他紧接着说道:“先不说亲情,你是一国之君,至少对你的天循国有些感情吧。” “一国之君?”虞琴轻轻冷笑道,“我说这王位是捡来的你信吗?” 他欲要开口,门外突然闯进来一名橙衣女子,他警惕地抓起哭魂剑,扭头看向那人。 那女子瞥了瞥几眼坐在地上的霍衍,百般嫌弃地说道:“走!我家小姐让你过去一趟。” “为什么?”他回过神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打量着眼前从未见过的女子,她算是姿色平平,但是身上穿的橙色衣裳却是与初小仙的一模一样。 “叫你去你就去!”她眉头微微一皱,此人还真是不识好歹! “那你是哪位?”他不厌其烦地问道。 “汐神宗乙脉二弟子秋典宛。”她傲慢地回复道,还以若有若无的口吻强调了“汐神宗”三个字。 汐神宗的人,莫非真的与初小仙有关?若真是如此,那便说得通了,她口中的小姐应该是初小仙,她让自己过去不就过去了。不过他内心尚有不安,“你可认得此物?” 秋典宛微微抬头,定睛一看,只见他的左手持着一枚金色令牌。她顿时脸色煞白,噗通一声,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 见如此情景,霍衍的心情才有所好转,方才此人还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丝毫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如今他还没催动令牌的威压之里,她却自觉地跪在面前,还真是解恨,“难道你家小姐没告诉过你老子不好惹啊?”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战战兢兢地低声说道:“是秋典宛失礼了,还请公子降罪。”说完她便伏下身躯给他磕头。 霍衍就站在原地,内心毫无波澜地听着她颇有节奏的磕头声,暗暗叫好:“叫你目中无人,活该!” “好了,让她停下来吧。”虞琴听着这声音感觉耳朵特别不舒服,而且她也不太喜欢此时霍衍幸灾乐祸的样子,只好开口向她求情。 他随即吩咐一声:“先停下来!” 秋典宛遵命,停了下来,她稍稍抬头瞄了瞄霍衍。只见她额头缓缓留下几行血,眼睛仍带着恐慌之色,甚是狼狈,与方才心高气傲闯进来的女人完全不是一个样。 霍衍见此情景,倒吸一口气,他又怎会知道这个女人会如此惧怕自己手上的这东西。他收回汐神令牌,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块白布丢在地上,“快点!好了带路。” 她二话不说迅速捡起白布捂着额头,紧接着也慌慌张张地跑出门外跟上去了。 “抱歉啊。”他看了看自己怀中的汐神令牌,再想想刚才自己一声令下,她手脚多利索,一下子就追上来了,还不敢多说半句话。但见她此番模样,自是于心不忍起来。 “汐神宗人,誓遵守持汐神令者吩咐,否则一死。”一旁的秋典宛嘴角抽搐着,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双眼空洞地盯着前方。 秋日的阳光透过头顶上密密麻麻的树枝,照在他身上,毫无热感。她领着霍衍穿过一簇簇草丛来到森林最深处,这里的树更加密集,一棵挨着一棵。 唯独面前的一棵数丈高的篮叶槐树被围在中央,四周皆被更加高大的树木遮挡着,似乎整个森林便是为它而生的。 霍衍倒觉得奇怪,自己在这片森林生活了几个月竟然从未发现这个地方,难道这才是森林正中央吗?而面前这棵篮叶槐树自己也未曾见过。 秋典宛让出道示意他靠近篮叶槐树,他没多想,就顺着道走了过去,但他只是在旁边困惑地看着这棵怪树,仍不知她是何意。 “气印交连。”剑中的虞琴低声提示道,若不是她出声,霍衍还以为自己没有拿到哭魂剑呢。 经过她的稍稍指点,他似是恍然大悟,缓缓伸出手触碰树干。 此时,“嗖”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树干里冒出来,二话不说地抓住了他的手,把霍衍吓了一跳。 “你!你……”他举起哭魂剑对向她。 “我我我!是我!”久违的声音传入耳边,原来是初小仙,霍衍见是她,松了一口气,收回剑。 “你这么吓人干什么!”他毫不客气地揪住初小仙的耳朵,使得她连忙求饶。 “哥,我错了!别扯耳朵!” 站在一旁的秋典宛也被她杀猪般的叫声吓了一跳,连看他都不敢了,将头埋得沉沉的。 “说吧,这次又有什么‘好消息’。”他随即松手,然后将初小仙从里面拽了出来。 少女上前拥住他的胳膊,“筝元哥哥,一月不见,你居然已经达到上英气下品了!”她轻轻掐了掐他的手肘,惊讶地问道:“咦?天伦印血经?你和谁血印相融了?” 霍衍见她如此模样,没有说话,嫌弃地挣了挣手,却仍没有甩掉。 “我记得天伦印血经不仅要一方魔体,还要亲……唔!” 没待她说完,霍衍连忙堵住她的嘴喝道:“别乱说!” 初小仙仍不甘示弱,“本来就……”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愤不已。 最后还是初小仙停住争吵:“你别闹了,我要说正事!” 霍衍摊了摊手,明明是她先引起的“战争”,怎么能说自己闹呢。 初小仙唤来秋典宛,“你应该认识她了吧?” 霍衍:“认识了。” 初小仙:“以后她就是你的护卫。” “什么?”秋典宛与霍衍异口同声地说道,都对她的这个决定感到不可理解。 特别是秋典宛,她堂堂汐神宗乙脉弟子,炼金气中品,竟然要受命来保护一个区区上英气上品的少年!他何德何能配让自己当她的护卫呢?想到这里,她不禁恼火。但是再想想他,手持汐神令,初小仙还要对他避让几分,估计是个大人物,所以按耐着自己的不满,等待着初小仙的解释。 霍衍也扭头看着初小仙,和本就有些仇恨的人成为主仆关系实在是难以接受。 “圣堂宗的入门考核提前了。”初小仙开口说道,“还有规则上除了往年的单人擂台,今年还新添了不限等级的双人擂台。我是怕你被打的太惨,虽然你不能正大光明的作弊,但是至少可以给你留个后盾。” 霍衍一怔,急切地问道:“考核提前了?为什么?” “因为神地会提前了,上次跟你说的是两年半,现在竟然依你所说改成两年了。”她补充道。 神地会提前? 霍衍才想起来,当初是江潼说的两年,也许是她自己当时说错了,但是要面子就把它改成真的两年后了,她真的有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那考核什么时候开始?”他问道。 “明天!”初小仙回复道。 明天?这么快么?他突然感觉头有点晕…… 十二初战夺冠 释气界十篇。 翌日。 “快!跟紧点!” 石铺小径上传来少女的催促声,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位少年和一名女郎,一同行走在路上。 前方竖着两根青黑天柱,极似一道大门,内外守着数十名身穿青色道服的修炼者。一只鸟雀试图从柱子旁越过,却被一个隐形的屏障给反弹了回去,想来是这里被布下了结界,不能轻易入内。 一名留有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坐在柱子旁,数人排队站在他面前,根据霍衍的观察,来来往往的人都被他掐了一次手肘,应该是在测气印等级,想到这,她扭头看了看初小仙。 “叶大哥早!”初小仙没有理会他的目光,跑上前去向那名中年男子打招呼。 “哎呦,小仙女!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呢?”一见是初小仙,他松开一个人的手,起身迎接初小仙,“你看看,都瘦了不少!” 她上前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扯到霍衍面前,介绍道:“筝元哥哥,他就是今天初试的主考官——叶千禾,圣堂宗乙脉的二师兄。” “师兄好。”霍衍微微颔首,瞧着他这位魁梧男子的眉目,隐隐感觉有几丝强大的血印从眼睛里渗出来,看来此人的血印自然不弱,只是仍然停留在炼金气,实在有些可惜了。 “现在叫师兄是不是有点太……”叶千禾也悄悄打量了他一小会,伸手抓住他的手肘,点点头道:“上英气上品,不错!”他又掐住他的手腕,笑道:“九等暗色血印,师弟蛮行的啊!” 叶千禾又负手而立,假正经地对着他说,“达到标准,过!”他将笔递给霍衍,让他在一册书上面签名。 随后一旁的初小仙拉着霍衍顺过两根天柱跨进去,霍衍回头一看,这么容易就能够进来的吗? “初试你已经过了。”初小仙说道,“接着是双人擂台。” 霍衍扭头往后看去,后面跟着的秋典宛被叶千禾拦住,掐了掐手肘又对视了两眼,虽然没听有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很快就跟上来了。 她郑重地向二人说道:“进去后第一场双人擂台对战罗宿和殷渠。罗宿是上英气上品,殷渠则是薄银气中品。” “你和殷渠打,哥和罗宿打,这样行吗?”初小仙说道。 “没问题。”两人皆是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看向前方,待他们走近些,发现一座圆形擂台摆在中央,那里被围的水泄不通,众人皆旁观上面对战的四人。 初小仙小声对秋典宛说道:“上去打时别赢的太轻松,还有你刚刚报的是什么级别?” “薄银气上品。”她答道。 霍衍四处观望着,前面的叫好声接连响起,随后只听“嘣”一声,应该是一场战斗结束了,他连忙跑去凑热闹。 还没凑近,他就闻得一股很大的血腥味,见一人缓缓走下场,嘴角鲜血直往下滴,而在他的剑旁,两名浑身血迹的人被几名弟子抬下场。他的旁边还站着一名手持长枪白衣女子,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她身上并无丝毫血迹。 “罗宿,殷渠胜!”只听空中传来一个男声,围观者纷纷鼓掌叫好。 “这是……我们的对手?”他目瞪口呆,向一旁的初小仙问道。如此刃下不留情之人,连自己也心生恐惧。 “应该是吧。”初小仙点点头,并没有显出多大的惊讶,“宛宛,能搞定不?” “简单。”秋典宛面无表情地应下来,她再扭头看向霍衍,这小子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看他手都一直在抖。 他不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不是真的在怕,因为对付一个同级的人也不算太难。但是他的手是真的在抖,从踏入到那两个柱子内开始,双手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抖,而且特别厉害。 他低语道:“我的手……怎么回事?” 虞琴的声音又隐隐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哭魂剑感觉到了杀气。”她顿了一下,又说道:“是场上那女人,她用暗器。” 暗器?霍衍定睛望去,那女人袖子里好像真的藏了些什么,但也仅是猜测。 “不在袖子里。”初小仙轻声说道,“是藏在嘴里。” 他朝初小仙翻了个白眼:“又是读心术,又是千里眼,你说说自己还有什么不会的?”在关键时刻,她总能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这使霍衍感到她的神秘。 “第四场,霍衍,秋狄宛对战罗宿和殷渠。”空中又传来一阵回音。 秋狄宛是谁?他看向秋典宛。 “是她妹妹的名字,用来顶替一下。”初小仙又读懂了他的心思,说道,“好了,快上场,看好你哦!” “出擂台者败,倒地不起者败!”一旁的青衣弟子说完规则,催促两人上场。 “等等,怎么这么快……”还没待他说完,秋典宛一手撵起他走到擂台上。 罗宿抹去嘴角的血,向对方两人轻轻点了点头,他打量着秋典宛,这个看似沉稳的女人带的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肯定老天派来给他当垫脚石的,因为只要他们再赢一场,双人擂台第一名就是他们的了,而单人擂台就更简单不过了。 “在下霍衍见过两位前辈。”霍衍也向他们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礼数,但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作为曾经颇有家教的“王爷”,还是要对人礼貌一些的——不过,在打斗时他可不会留情…… 他暗笑几声,如若不出他所料,自己和殷渠一定会在最终考核里赢得前三名,也许第一名也不一定。 而一旁殷渠的脸色变得庄重起来,她怕是不敢小看他们的对手,特别是想霍衍这般看似不起眼,实则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还有这个秋典宛也不可小觑…… “先灭了那女的。”说完她倾身刺向秋典宛,而秋典宛身体微微一侧就躲过了她的长枪。 而她的同伴罗宿到底是年轻气盛,不听从她的安排,“说好了一人解决一个的!”于是他迅速举剑劈向霍衍。 霍衍抬眸一看,嘴角微微上扬,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场下人皆是惊叹不已。 他没有举剑格挡,化身为一根柔软的线条轻松地躲过了他的剑,一眨眼,他竟出现在罗宿身后,抬手一掌向他后背拍去。 他这掌,看似纤纤柔弱,实则刚强无比。 “噗!”罗宿喷出一大口血沫,倒在地上闭眼不起。 霍衍瞪大眼睛,瞧了瞧自己的手掌,貌似刚才还没用尽全力呢,至少没引用气印。刚刚只是想轻轻给他个教训,没想到这一掌把人家拍得半死。 他蹲下来,“没死吧?”他将手指伸到罗宿的鼻前,“没死就像,师兄,麻烦你把他给抬下去!”他向台下的圣堂宗弟子摆摆手。 “太强悍了吧!一拳唉!” “看来这次殷渠和罗宿遇到绊脚石了。” 场下议论纷纷,却没人敢上前,因为比赛还没彻底结束,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臭小子!” 谁料身后的殷渠突然改道专门去进攻他,秋典宛回过神来,想去阻止,却没能赶上。 眼见长枪刚要接触到霍衍的胸膛,场上场下的人皆是憋着一口气。 谁料霍衍不但没有躲,还安然无恙地蹲在地上。扭头看向殷渠,她的身上被一些突如其来的黑烟缠绕着,而且保持着跃起刺枪的姿势,迟迟没有落地。 是千魂囚灵术!除了初小仙和虞琴,不论是秋典宛还是殷渠,众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霍衍掰断她的长枪,引足了气印拍向殷渠的右手。 但这次却不如大家所料,殷渠并没有像罗宿一样被一拳击垮,只听见一声骨头碎裂的清脆声音,便再无响动。场上场下无人敢说一句话。 殷渠眉头一皱,咬牙忍着痛,眼眶渐红地瞪着霍衍,嘴角含着的银针却滑落在地。 他收回那些黑烟,殷渠也平缓落在地面,她自知不能再战,主动地走下了擂台。 仅仅数十息,一场比赛结束了…… “霍衍,秋狄宛胜!” 这场比赛无疑是能够在新人口中传说的佳肴,他们打败了当下最强的擂主,在众人心中已经是列为第一的了。 “还有没有人想上前打擂?若是无人应战,双人擂台算霍衍和秋狄宛为冠。”下面的青色道服弟子说道,并让人将罗宿抬了下去。 场下一些七嘴八舌的人终于闭口了,整个擂台沉默不语。 霍衍和秋典宛缓缓走下擂台,初小仙追上去说道:“你怎么这么快露出马脚啊!” 霍衍以为她是在和秋典宛说话,没想到她竟然拦在自己前面。 他笑了笑,“我有什么马脚好露的?” “因为你使出了境术!”她说道,“你知道吗,若是上英气修炼者使用普通境术还算可行,但是你使出的是魔系境术!这样一来,谁都知道你是魔体在身了。” “你要是还想过安稳日子就快走吧,更名改姓逃到其他大陆去。” 霍衍低声说道:“从我到释气界以来就没想要过安稳的日子,我的使命是给虞琴报恩,我必须赢!” 初小仙见自己没理,退到一旁,“算了,反正你都暴露了,那就无需隐藏了,让那些长老们争去吧……咳咳,接下来是单人擂,秋典宛和你可不在同一个擂台了。” 她将手一抬,指向东南方,“上英气单人擂。” 顺着她指的位置望去,近百米初好像有一个庄子…… 霍衍点点头,踏步前去。 十三圣堂五老 释气界十一篇。 “虞琴,方才我的一打二怎么样,帅不帅?”霍衍低声问道,刚刚对战罗宿时他使的是岩段下品的溅窟掌,毕竟是岩段境术,同级之人若是挨到注满气印的一掌便可一命呜呼,而霍衍下手算轻了,都没注入丝毫气印,仅凭力气出掌。 若他真想跨级而战,殷渠也已经是个半死人了。 “赢是赢了,但可惜了……” “怎么了?有问题?”他听虞琴语气有变,却不明白她的意思。 虞琴调侃道:“以你现在的修为,一天就只能施展一次千魂囚灵术。而现在你的杀招没了,还是好好祈祷接下来不要遇见走运的对手。” 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痞笑道:“谁说我的杀招只有一个?” “……” 霍衍还是跑去单人擂台凑热闹,见场上两名亭亭玉立的女子正在对战。 “啧啧,怪不得这么多人来围观这。”他嘀咕道,瞧着她俩一柔一刚,来来回回打了半柱香之久,连他都看得头晕了。 “下去吧!” “打这么烂,快点下去!” 台下的人喧哗道,显然是不满意二女拖延时间,毕竟观战的人也都是要进行对战的,被她们这样耗下去,可能太阳都要落山了。 见台上的红衣女子停下来,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看招!”对手趁机持剑刺去,想来这次肯定能分出胜负了。 那名红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双手合拳催动气印,掌心持续散出一缕缕火焰,一直蔓延到剑上。剑锋被烤得发红,却不见它熔化和弯曲。 他瞳孔微微一缩,她这招有些熟悉,莫非是…… 炉灶术! 没想到有人竟能将此术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当初他认为此术只不过是区区生存之术,因为刚开始练成炉灶术时,只能引出拇指大小的火种,他是经过半月的努力才将它增强至半掌大小,就算是这样也很难在战斗中使用。 但今日一遇,他深感敬佩服,能够在如此微小火种中在次孕育更强大的一掌火焰,必然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和精力。换作是他,恐怕都无法坚持下来。 她以超人的速度挥剑格挡,刚中带柔,犹如一阵轻风掠过,轻松打掉了对方手上的剑,往上一看,一柄剑架在她的的脖子上。 而此时她的举动更是让霍衍感到颇为震惊,如此温和的对手,实属难遇。想想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和那两个人对打,几掌拍下去,晕倒的晕倒,骨折的骨折…… “我输了。”对手叹了一口气,落魄地走下场。 “谭沁战柳瑢,谭沁胜!”空中响起那神秘的声音。 “小心那个叫谭沁的。”虞琴似乎察觉到什么,低声提醒道,“她刚才隐藏实力了。” “啊?”听见她这番话,霍衍向台上的谭沁看去,依他所见,方才二人对打时,她明明使的是全力,不然怎会打了半柱香还不分胜负。 她的目光也正好扫到他身上,然后微微笑了笑。 霍衍也没在意她,脑子里只是在研究几个问题,既然她有最后一招炉灶术的实力,为何不在开始时击败对手,而要拖延时间,如此耗神却损人不利己的事她竟然也做得出来。 不过他突然回想起来,昨天下午初小仙交代过:“这里的遇到的对手都是深不可测,双人擂台仅仅是大家测试对手水平的热身,除了多拿一份奖品,对最后的考核接过几乎没什么用。这也是那些人不愿打擂的原因,约容易露出自己的破绽,就约容易被人压下去。” 初小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大喊道:“筝元哥哥!快看!” 她将捧着的一大袋东西塞到他怀里,“双人擂台冠军奖品。” 他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装着一套衣服:“这是什么?” “恭喜你和秋典宛已经成为圣堂宗丙脉弟子了!这是宗门派发的道袍。”她凑近他的耳边答道。 “啊?我……”霍衍悄悄指了指台上,不可思议地低语道:“这么快就通过了?可是他们还没打完呢。” 他正奇怪呢,这圣堂宗收新弟子不是限人次的吗?自己只不过是拿了她口中“几乎没什么用”的 还有秋典宛不是汐神宗的弟子么?真是搞不懂圣堂宗的门规。 “圣堂宗今年的招生名额的确限了每一等级二十人,不过……”她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圣堂宗的好就在没有任何死规定,凡是定下来的事只有大概,可以随意更改的。” “像你这样早露出马脚的天才,他们肯定第一时间争取咯,所以现在圣堂宗的掌门和四个长老都赶着过来一睹你的姿容呢!”她咧嘴笑了笑,不经意间也注意到了台上的谭沁,“她是谁啊?有点能耐的样子。” “她叫谭沁,可厉害了,如今正是上英气单人擂台的第一名呢!”她身旁的人回答道。 “谭沁……”她默念一次,“没听说过,长得倒挺妖艳。” 此时的单人擂台第一名又如何,接下来看她的筝元哥哥怎么把她一掌打趴下。 “还也没有人想上前打擂?” 台下鸦雀无声…… “若无人请战,请擂主指定一人。”台下的师兄附和道。 谭沁微微颔首,把剑指向台下,“我要他!” 众人将目光转移到霍衍身上, “我?”霍衍看了看周围的人,惊讶地问道。 “就是你!”她再次确认道。 初小仙生气蹦到他身前,“你说什么!凭什么你说要就要!” “哎哟喂!” 霍衍抬头望去,上面有六位身穿宗门道袍的人腾云悬在半空中。 “什么!圣堂五老今天云聚在此了。” 圣堂五老?难道就是初小仙说的圣堂宗掌门和四位长老? 其中一名白鬓老者先降落在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 “孩子,成亲了没有啊?”他晃了晃身子,继续说道:“老夫还有一个女儿呢,年轻漂亮,来,你看看。”他向空中的一位年轻女郎挥了挥手。 “不,不用了!”霍衍感觉不太自在,往后退了几步,“请问前辈是?” 圣堂宗弟子们跑过来纷纷向他拱手行礼,他料定站在面的前这位老者身份定然不凡,至少也得是一脉导师以上级别的。 “老夫见你风度翩翩、天赋异禀,决定收你为徒。”老者上前咧嘴朝他笑了笑。 其他四人听后急了,一同着陆在他的身旁。 “老二,别啊!人是我们一起遇见的,要收徒弟也得是一起收啊!”一位较为年轻的男子围着他说道。 听着旁人的低声细语,这位应该是大长老万沅。 “小弟弟,拜我为师吧,我是大长老,每年一千灰灵!”而这位就是传闻中的圣堂宗女强人三长老——佟眉。 “我!我!我是四长老杜安承,拜我门下,每月一百灰灵石!” “不对,我老三每月给你两百灰灵石!” 这些圣堂宗的长老竟然都放下身价围着霍衍求收徒,实在令旁人难以置信,所有人都在推断他的身份。 “你说他会不会是掌门的私生子啊?” “搞不好还真是。” “噗!”初小仙捂嘴笑了几声,轻轻推了推霍衍的肩膀,低语道:“掌门私生子!哈哈哈!” “闭嘴!”一位“虎背熊腰”的女子举起长棍横在众人,喝道:“掌门还在这呢!谁再敢讹言惑众,看我不一棍劈爆他!” 众人皆是退后三步,这个人可是二长老的独生女,挥起棍子来是真的不留情,况且以她的力气,敲倒个人也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 须臾见,好似万籁俱寂,过了数息,才听见微风轻轻带起枯黄的落叶,发出“沙沙沙”似的清脆声响。 “唉!没事,儿呀,来拜我门下当关门弟子,每个月一千!”一中年男子说笑着走出来,亮出腰间的一个青色令牌,正面刻着六个字——“圣堂宗掌门令”,而反面则是刻了四个形似麒麟的图案和两条蛇的图案。 “参见掌门!”众人见令牌后皆向他行礼。 霍衍心一怔,这释气界这么流行玩令牌么?怎么每两天都见得着个什么令牌。 他再会过神来,堂堂掌门都要亲自求自己拜师,没想到自己的魄力竟然这么大。 不对,他方才叫自己什么来着? “……” “说吧,你想要加入谁门下?我这每月一千哦!”掌门靠着他的肩膀打趣地说道。 “我还是想先和她打一场。”霍衍指向擂台上近乎被无视的谭沁。 她点点头,再次举剑指向他:“算你识相!” “可是你已经是圣堂宗弟子了呀!”三长老佟眉上前抬手拦住他。 “我就想要个剑鞘。”他推开她的手,一步步踏上擂台,向谭沁点了点头。 这次的第一名自己至少有些把握了。 “真搞不明白这圣堂五老是怎么想的,我可不比你弱。”她显然是不服气,凭什么他个区区十七八岁的小男孩竟然引得圣堂五老瞩目。 谭沁抓紧剑柄,实在是不甘心啊…… 霍衍篇?终 此时的天恢复了昔日的晴朗,一位男子倚靠在天树树干上, “哥哥,你有召唤魔鬼的魔咒吗?”一位身穿蓝色纱裙的女孩子扯着他的衣角问道。 “圣境百转,苍涕九生,迟令七行,厌金阴阳,天南控梦,抑仙抑魔……”他邪魅一笑,轻轻抬起手,低声唤出一段咒语——只见方圆百里的黑烟在他的周围忽然冒出,包围着两人,气如汹海,势若阔天,颇有排山倒海之色。 这便是迟令世界的荒古之气么? “九乾逆术……”他淡淡说道,瞥着眼前的小女孩惊讶的神情,他收回手,遥望着远方。 “哪有绝对的自由,你真的以为人比天高么?没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么?连此七界都出不去的废物,何谈自由……”不知何时他的耳边隐隐传出她的声音,他的嘴微微抽搐着,眼眶也瞬间红润起来,两行湿泪滑下他的脸颊。 “虞琴……”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这两个字,顿时心如刀绞。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