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的妖仙夫人》 写给读者的话 小说是写给人看的,来源于生活,反映生活,却又高于生活。 无论是叙述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都可以在小说当中体现。 在虚拟的小说世界中,我们可以发现不同的事物,不同的世界,这就要论到作者了,每一个作者都能够创造出一个不同的世界或者社会。 如金庸先生和古龙先生的武侠世界,亦或者是老舍先生和巴金先生笔下的封建社会,都是小说世界的奠基者,且都是第三人称的表现手法反映出来的。 但我个人还是喜欢以第一人称的形式来叙写属于我的故事,用第一人称来写小说也存在着很多缺陷,但是我会尽量去弥补这样的不足。 笔者才疏学浅,也有许多地方写的不够好,但我也会尽力的去写,这是我写的第二本小说,第一本小说《荒之源辰》也已经完结有一年了。(虽然被屏蔽了) 但是那本小说只是乱写一通,当不得真,而且整个故事也是断断续续的,不值得浪费时间去看,只是希望在以后的时间里,把小说写得更好,同时也感谢《荒之源辰》的读者对我的支持,鄙人万分感谢。 最后,祝各位读者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学业有成。 荒辰 2020年2月8日 第一回: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曾经在我家门外睡过一晚。 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只因为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是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孤儿,村里人亲切的称呼我为“小畜生”,有人说,我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不错,但是我能活到现在,全靠“偷鸡摸狗”这四个字。 老村长的家里,厨房的灯常常亮着,饭菜的香味也不时的从村长家里飘出来,所以,每次路过村长家里的时候,我都会被饭菜香味所吸引,于是我每次都会趁村长不注意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拿一些,不单单是村长,其他村民家里,我也时常光顾。 记得有一次,那时正值半夜,我当时饿了两天了也没找到一点吃的,所以我在夜晚的时候,我偷偷溜进了村里的王大爷家里,刚进他家,我就看到了一条大黑狗,好家伙,它一看到我就叫了起来,慌张,害怕,涌上心头。 狗的叫声吵醒了王大爷一家,也吵醒了附近的村民,王大爷一出来,拿着他家那蜡烛一照,“瓜娃子,天杀的小畜生,偷偷摸摸的,来我家干嘛?”这个时候我真的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被我憋了回去,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的王大爷见我没有回答,便揪着我的衣领说道:“哑巴了?你从小没爹没娘,是个孤儿,我看你可怜,给了你一套衣服穿,没想到你个小畜生如今恩将仇报,还来偷东西,呵,真是个小畜生。” 也不知道他说了多少句小畜生,不过我知道,小畜生这个标签,早已在村民们的心目中根深蒂固,我咬了一口王大爷的手臂,王大爷吃痛,松开了,我迅速的逃离了这个我认为的让我受到伤害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临走前,还听到王大爷口中不停的说道:“天杀的小畜生,狗杂种……” 这便是我小畜生的由来了,我是一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我讨厌小畜生这个标签,可是我无能为力,区区蝼蚁,又如何能够堵住悠悠众口呢? 那年的清明,我十五岁,雨下的额外的大,大雨冲刷着村里的每一座房屋,同时,也冲刷着每一个村民的心,如果说,眼泪是衡量一个人痛苦的标准的话,我觉得这帮村民还是挺开心的,这不是人心的冷漠,只不过是真的哭不出来。 为了能吃饱饭,我充当了跑腿的角色,我喜欢这个工作,只要能够吃饱饭就好了,付出过多少努力都不怎么重要了。 大雨淋湿了我的头发,我的全身,看着每一个居民都撑着伞,我充满了羡慕,但是这种事情想想就好了,我帮助这些村民拿花,凡事都做的很努力,不为什么,就为了能够有口饱饭吃,村民倒也不讨厌我帮助他们,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能够轻松一点还是要轻松一点的好,毕竟他们也不傻。 雨还在下,并且越下越大,而我,也被这些村民当做反面教材来教育他们自己的孩子,“看到了吗?不好好去私塾,不好好听先生的话,就会跟这个小畜生一样,就为了有口饱饭吃,就必须要淋着雨,冒着感冒的风险去干活。”那群孩子也不在意,倒是自己玩自己的,虽然是雨天,却玩的比晴天还高兴。 可是,不是什么事都是一帆风顺的,将要临近天黑时,状况发生了,因为雨下的太大,又是山路,泥路也多,李大婶家的孩子因为路太滑,直接摔了个狗啃泥,这一跤摔的,不是一般的痛,李大婶连忙去扶,不过这与我没啥关系,我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没有必要管这么多闲事。 正这么想着,我就听到李大婶的声音了,“小畜生,我儿子脚受伤了,走不得路了,你来背他。” “不背,跟我没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受伤了,我坚决不背,这赔本的买卖啊。” “如果你不想吃顿饱饭的话,我也不勉强你。” 李大婶的话永远是那么的扎心,但是却挺管用,所以当我听到这句话之后,就立马跑到李大婶面前,附带着笑脸说道:“背,背。” 还是吃饭重要嘛,其它的,还是算了吧。不过背着这个“儿子”也挺舒服的,至少不必再淋雨了,有“儿子”真好呀,可惜不是我的,哎,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我们到了村里的一个祖坟,听村民说,这是一个村里地位很高的一位先祖,而且还是什么黄大仙转世,不过好像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们拜了祖坟之后,又连续拜了几位先祖,就下山了,而我也背着这个“儿子”下山了,山路再滑,也于我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我的家就在这山上,也在坟地的范围之内了,只不过我这个家有点破旧罢了,但是这条路我走多了,自然就熟了。 把“儿子”安全送下山之后,我也如愿以偿的拿到了我的粮食,比如说,李大婶家的半只烧鸡,王大爷家的两个炊饼,村长家的糯米饭等等,反正是收获颇丰,也因为这些吃的太多,就向李大婶借了一个篮子,或许是因为我背了她儿子吧,所以他也很乐意借给我。 雨停了,我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说起来,我的小破屋还有一段历史呢,这是我亲手建的小屋,是那年春天建成的。 那是我一块一块木板,一根一根的树木叠加起来的,在建这个破屋之时,我曾经还摔了几跤呢,我休养了整整几天,至于一日三餐,自然是容易解决的,因为是春天,红薯野菜什么的也多,所以我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有的时候还会去光顾一下一些村民的菜园子,偷偷的拿一些菜什么的生火自己煮...... 想到这,我的眼里就多了一些不和谐的东西,不过很快我就调整了状态,算了,都过去了。 进了屋里,我把这些吃的放好之后,迅速的拿着空篮子下了山,帮李大婶送了过去,接着又返回了山里,不过这一次我没有直接返回山里,因为在路上我遇到了一些状况。 我遇见了一个姑娘,她是我见过最美的一个姑娘,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子,五官精致,有貂蝉之容,西施之貌,鼻梁高挺,在她身上,我看不到一点赘肉,仿佛,就像是梦里的仙女。 可惜我所看见的,是这位约莫十六,七岁的仙女坐在草地上,背靠着一棵我常靠的大松树,她的嘴唇有些苍白,看样子是受了很重的伤。 我轻轻的走近她的身边,想去帮她一下,她似乎没有发现我,可当我走了两步之后,又觉得太失礼了,随即轻声说道:“姑娘,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的声音刚落,就听见了这位姑娘惊讶地叫了一句:“啊呀!”随后又接了一句:“想不到今日,哎,我命休矣!” 我不太懂他说的这句话,难道这棵松树会对她造成什么危险?又或者她现在正在面临什么危险?想到这,我又轻声的对这位姑娘说道:“姑娘,你不要害怕,这棵松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棵树已经陪伴了我很久了,每一次我被这些村民追的时候,我都会躲在这棵树的上面,很安全的,还有,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绝对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当然,这种事情就是说说而已,我是绝对不会付诸行动的,可能真到了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跑了多远了,开玩笑,逃命要紧。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这个姑娘这个时候突然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是我也跟着笑了,过了一会之后,她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了,虚弱的说道:“说的冠冕堂皇,可能真到了那个时候,你都不知道逃哪去了,人类,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在说什么?你不也是人类吗?” 姑娘没有吭声,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女孩对我说:“小孩,有休息的地方吗?” “有啊,可是,我凭什么告诉你?” “少废话,快带我去。” “你说带就带,我不是多没面......”最后一个字我没说出来,因为她已经把一锭银子拿出来了,我的两眼从那一刻开始放光,咳咳,这绝对不是见钱眼开,只不过这眼睛里进了一点不和谐的东西。 视线就在那一刻离不开了,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我是绝对不会被表面现象所迷惑的,我一个意志如此坚定的人,怎么会被区区一锭银子所迷惑呢?想都不要想好吧! “再问你最后一遍,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来吧。” 我在她面前蹲了下去,她倒是很识趣的上了我的背,我背着她,我知道她的伤势比较严重,而且我看到了她的后背还有点流血的迹象,所以我走得比较慢。 背了大概半个时辰吧,我到了我的家,可就在这个时候,也下起了雨,我把她放在我睡的地方,然后准备出门。 “你干嘛去啊?” “桌上有吃的,自己拿着吃,我一会就回来。” 我出了门,雨越下越大,我走遍山的每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些草药,这时我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我带着草药回到了家中,她依旧躺在床上,没有动,我把草药放在了桌子上,拿着一个饼到她的面前,“吃点吧,会饿的。”我再一次轻声的对她说道。 她没有回答,我突然间反应过来,再次对她说道:“对哟,我真傻,你受伤了,怎么能够动?” 我连忙坐在她的身边,将她扶起,拿个枕头垫着,接着把这个饼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一块块的喂她吃,她也没有拒绝,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她吃得很慢,但我也有足够多的耐心,喂完这个饼之后,我拿了一个碗倒了一点水给她喝,因为补充了一点食物,她有了点力量,所以自己端着碗喝了起来。 在她喝完之后,我又问她:“还要吗?”她摇头,我把碗从她手中接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我打开了米缸,拿了一些米出来,帮她熬粥,熬好粥之后,我又开始处理这些草药,把这些草药捣碎,我并没有在乎自己身上有多湿,也没有在乎自己的身体,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人家的事比我的事情更重要。 草药弄好之后,粥也差不多熬出来了,我把粥盛出来,让这碗粥冷一下,趁着这段空闲时间,我吃了一点点东西,也就胡乱吃了两三口,就拿着这碗粥拿到了她的身边,我拿了一个勺子,舀出第一勺粥,紧接着对她说道:“有点烫,慢点吃。” 我对准勺子上的粥轻轻地吹了两口,然后递到她的嘴边,不过这次她拒绝了,她夺过我手里的碗和勺子,自己慢慢的在品尝粥的味道,我也没有继续呆在那,进里屋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虽然依旧是破旧的衣服,当我洗完出来之后,他已经吃完了,而且碗已经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 我把碗收了,这个时候,我走到她的身边,对她说:“把你的衣服脱了!”女孩惊讶的望着我,眼神当中多有不解,我也懒得解释,继续说道:“快把衣服脱了,然后转过身去。” 我进了澡堂,打了一盆水出来,这个时候,她已经脱好了衣服,转过了身去,我把水放在地上,把捣好的药草拿到她的身边,放好之后,拿了我的一个小篮子来,这个篮子里有一些草药,这些草药本来是每一次我被打的时候疗伤用的,没想到今天赋予了它特殊的意义,我开始了对她的“调戏”,我用毛巾开始擦她伤口旁边的血,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实则不然。 我必须每一步都做到精确,出现一丁点差错,都有可能导致伤口再次出血或者伤口发炎,处理血这一部分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结束之后,那一盆水已经变成了血水了,接着,我又开始了给她的“敷药之旅”,我尝试着慢慢给她上药,上药我不是第一次,但是给女生上药我是第一次,(一般我都是给老母猪上药的,嘘!这种事就不要让她知道了)所以我每一步都必须要做到特别的细心。 用了半个时辰左右吧,把一些破旧衣服撕开,给她绑好止血之后,我完成了我的使命,端着这盆血水,倒在了外面,然后把盆放好,就在家拿着一些干柴,背对着风在外面生了一堆火,今晚,我,小畜生,将要睡在我家门外了。 冷风飕飕,雨早就已经停了,不然我也生不了火,我盯着那堆火,陷入了沉思,以至于那个姑娘出来,坐在我的身边也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你是不是学过医啊?我能感受到你上药时的那种熟练。” “没有,就是给老母......孰能生巧嘛,自己有时候受伤了,也会给自己上药,这种事做多了,自然就会了。” “哦......” “你伤口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已经好了很多了,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呢。” “没有必要,我也不太喜欢人家对我说谢谢。” “你就继续装吧。” “好的。” “......” 沉默,我不断的添火,反正也是不要钱的东西,物以稀为贵,货多不值钱。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这时,姑娘突然再次开口对我说道: “小孩,你觉得,姊姊和其他的女孩比起来,哪个更美?” “切,村里叶大娘的老母猪可就比你好看多了。而且你也不比我大。” “我说的是人,还有,区区牲畜而已,难道有我美吗?” “有的!” “......” “风尘中的女子,即使再美,又怎么及得上姊姊你半分呢?”我在心中这样默念道,可是我没有说出来。 她看着我,眼神有些迷离,然后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的夸奖。”虽然她说的很小声,但是我还是听见了. 难道她会法术,知道我在想什么了?一定是幻觉,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早点休息吧,已经很晚了,况且你还有伤在身,好好调养。” “你就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才不要,如果你不肯告诉我,那我不是多没面子?” “记住我的名字,夏侯若曦!” “哦......” “你就不表示一下?”夏侯若曦愠怒道。 听了这句话,我也没有想太多,直接就学着她的语气说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小畜生。” 夏侯若曦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我也佯装愠怒道:“笑什么,她们都叫我小畜生!”夏侯若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随即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哪有人生来就叫小畜生的?” 我不作回答,是啊,这么多年了,一直被村里人小畜生小畜生的叫着,早就习惯了,可是我连自己究竟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小畜生,就用这个名字一辈子吗?不,说真的,我非常讨厌这个“名字”但是我又没有其它的名字。 “小畜生不太好听,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韩恋惜,怎么样?”夏侯若曦看着我,对我说道。 “韩恋惜么?” ...... 一夜无话,当我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卯时(05时至07时) 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衣服,而且自己也睡在了床上,奇怪,昨天晚上我不是在屋外边休息吗? 我迅速从床上爬起,发现屋内竟空无一人,而且我脖子上还多了一条项链,我下了床,寻找夏侯若曦,打开门,门外也不见她的身影,她走了,我回到桌子上坐着,看着这条项链出神,可就在这时,我发现有一张纸,纸上有一些字。 可是......可是我不识字,且不说她纸和笔怎么来的,这个我也无暇去想,现在我必须先知道她纸上的内容是什么,可是要想知道,就必须得去村里的私塾认字去,罢了,那就去吧。 看着那泡在盆里的杨柳枝,我用口咬了一口杨柳枝。(在晚唐时期,那时都把杨柳枝泡在水里,要用的时候,用牙齿咬开杨柳枝,里面的杨柳纤维就会支出来,好像细小的木梳齿,很方便的牙刷。古语“晨嚼齿木”就是这个来源。) 接着我又胡乱吃了点东西,就下了山,到了村里的私塾,村里的先生还未起来,我到了私塾先生屋的后边,三步并作两步直接上了墙,进了先生家,我这飞檐走壁的功夫看来还没落后嘛,也不枉我以前经常被追上墙,上墙逃跑。 私塾构造比较简单,毕竟是村里,又不是开封府,钱财什么的还是比较紧张的,也不过是几个屋子,几个破屋子,不过就算是破屋子也比我的屋子好了,我直接朝着一所极为破旧的屋子奔去,门是虚掩着的。 我推开门,里面堆着很多竹简,我不识字,所以每种类型的竹简都拿了,大的,小的,重的......把门关上,随即搬着竹简奔到一间比较好点的屋子去。 这间屋子是一座竹屋,竹屋内都是一些竹桌,我看了看,唯一能够藏起来的,就只有顶梁了,三个顶梁之间,有一块木板,我觉得能撑得起我,把竹简一一丢上顶梁去,到一个小毛孩那竹桌上拿了笔墨纸砚就踩着竹桌借力奔了上去。 上来之后,我发现这上面居然还是极佳之地,不仅空间足够,而且还能趴在哪里,写东西可就方便了。 不仅下面的人发现不了,而且木板够长,我在上面活动只要动静不是太大,都发现不了,看私塾先生也不是一件难事。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吧,私塾里来人了。 “我的纸笔呢?”只听得一道声音响起。我忍住了没有笑。 同时,私塾先生也来了了,我不知道他们讲什么,我不识字,所以他们拿什么竹简,我就只能拿什么竹简出来了,不过这先生讲的,我都能听懂。 今日的求学之旅结束了,我知道怎么读诗了,等他们全部出了私塾,我才缓缓而出,至于怎么出,自然是怎么进就怎么出喽。 翌日,我带了点粮食放入怀中,就马上赶来了,这一日下来,我学到很多,或许以后每一日我都要这样过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把这些东西都给我狠狠的巩固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自己在自学,先生讲一课,我都要看三遍,不知怎么的,我的记忆力很好,他们要背的古诗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背出来,我只需要看一遍就能背出。 知识巩固之后,我开始了我的更深的求学之旅,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学完了其它的学说,为什么要学呢?其实我只是单纯的认为,我现在读的孔孟学说并不像其它学说一样,好吧,我编不下去了,其实我就是想领悟更深一层的知识...... 关于我的求学生活,也是在家里和私塾两个地方度过的,唯一不同的,那就是一天12个时辰,除去休息的时间,在家待的时间大于在私塾的时间,因为我是在家自个领悟,我能领悟到的东西有很多,基本能把竹简上的东西吃透了。 吃不透,那就去私塾学习,那一年,因为我的进度比他们快,所以我学到后面的,一旦不懂的,我就会拿毛笔和纸,写一些问题在上面,一般来说,我都是先把这些竹简看完,然后把所有的疑问都总结,去请教先生,先生老了,记性也不太好,所以我去请教他,先生一般都会耐心解答,反正私塾先生也记不得。当然,前提是,问题不太多,我遇到过最多的疑问也就四五个吧,先生一解答完,我就拿回家,每一次看,我都受益匪浅。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把这些东西全部吃透,我这一辈子的学习,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拿出那封信,信中文字用的是小篆,内容如下: “想必你已经学会了不少的东西了吧,不错,比我预估的还要厉害,你脖子上的项链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收好这条项链,丢了我就找你的麻烦,还是谢谢你,哦,对了,今年五月初五可否来岳阳城的岳阳楼一聚,小女子可得好好感谢你,若能赴约,请带上我给你的那条项链,切记,切记。” 信到了这里就结束了,不过岳阳楼一约我韩恋惜必赴! 前几天村里也还算是平静,可是今天晚上却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村里20多岁的小芳嫁给了50多岁的村霸二狗,而且二狗还是个财主,没想到小芳是这种人,当然,单论嫁人,肯定没什么。 可就在她洞房花烛夜的晚上,意外发生了,小芳,死了,当我们赶到二狗家时,二狗早已经抱着他娘的大腿在那哭成一个泪人了。 “娘啊,呜呜呜,我光棍三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她就这样没了,呜呜,娘呀,你让我怎么活呀?呜......” “二狗呀,节哀顺变,节哀顺变。”村里的李叔这样安慰道。 “是啊,二狗,媳妇没了可以再娶,你没了...你没了,好像跟我没啥关系,去死吧,没人拦你。”我调侃道。 二狗听到我这句话,二话不说,到厨房拿起来一把菜刀,我一看,这还得了,连忙冲向二狗,村民们都以为我傻了,但是我自有我自己的打算,二狗提起菜刀,朝我劈来,我一个躲闪,他这一刀,劈空了,我连忙把小芳的尸体挡在我面前,二狗一看到小芳的脸,立马腿就软了,坐在地上,继续痛哭。 二狗的娘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村民们也都想把我赶出去,我一把抢过二狗的菜刀,架在身前,村民们果然不敢再动了。 “小畜生,你干什么?”李叔大声说道。 “找死了?把刀放下,有话不能好好说?”叶大娘也这样说着。 我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转身看了看小芳,我发现,小芳的死死得很蹊跷,首先,她死了之后,地上和她身上居然没有半点血迹,我的鼻子还算灵敏,但是我没有闻到血腥味! 其次就是她的脸,也变得特别的苍白,就像是死了很久一般。 “二狗,小芳是怎么死的?”二狗听到我说话,也没有故意不理,因为他知道,村民们也特别想知道原因,二狗开始述说小芳的死因。 “前几天小芳本来还好好的,我们俩也在筹备我俩的婚礼,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她变得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二狗又哭了。 我连忙安慰道:“二狗,别哭,你继续说,有什么不太一样?你说出来,村民都会帮助你的。” 二狗擦干了眼泪,继续说道:“今天我去小芳的闺房找她,可是她不在闺房,我就在外面等啊等啊,突然,她出现在我的后面,吓了我一大跳,然后小芳就对我说;‘你在等我吗?’ 她的语气很是诡异,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可是随即她又恢复正常了,还说那是吓我的,可是我了解小芳,她是一个很内向很腼腆的姑娘,平常说几句话都会脸红,而且话也少,今天早上那个样子的小芳我还真的没有见过。” 二狗的这番话让我陷入了沉思,一个平常性格很内向,很腼腆的女孩,突然变成喜欢吓人,很喜欢说话的女孩,那还真的是有一些奇怪。 可是这样的事还真的不能证明什么,这个世道,有些人也是这个样子,如果这样想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二狗接下来的话就直接推翻了我的想法,而且也让我陷入了另一个沉思中......、 “小芳早上的举动虽然奇怪,但也不算什么,可疑的是今天上午,她吃饭的时候,一口气吃了八碗饭,虽然说乡下人吃饭吃得多,但是你知道我家的碗都是那种中等的瓷碗。 我一个人吃得最多也就4碗,况且自我认识小芳以来,她吃半碗都吃不完,偏偏今天就吃得特别多,而且特别喜欢吃鱼,我们家煮了两条鱼,她一个姑娘吃了一条,边吃还边笑,对我们笑,笑的时候,那种眼神,就像是黄鼠狼遇到鸡一般的眼神,贪婪,看我们,像看待猎物......”二狗说着说着,整个身体都颤抖了。 那还真的有些许奇怪,一个人究竟要饥饿到什么程度才能吃这么多的饭,况且二狗家正在办喜事,他家的桌子上就摆着这样的碗,我走到离我比较近的一张桌子,拿起一只瓷碗,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唯一有点特别的地方就是这只碗有属于它的味道,瓷味,毕竟是瓷碗嘛,有点瓷味还是蛮正常的,可是小芳为什么喜欢吃鱼呢?一个姑娘吃一条鱼,当真是有些奇怪,一个平常只吃半碗饭的人,突然吃八碗饭,还能吃完一条鱼…… 二狗继续讲述:“吃得多也就算了,最奇怪的事就是正午的时候,太阳大,她居然不想出门,而且还生病了,这可吓坏我了,我连忙去城里请大夫过来,结果那大夫过来把了脉之后,直接吓得跑了,连钱都没要。 我追上他,结果他跟我说了一件令我不敢相信的事,那就是,小芳,没有脉搏!!!” 这句话,让所有的村民都害怕起来,除了我以外,二狗继续讲:“然后我急啊,对大夫说‘大夫,你是不是搞错了?’然后这大夫对我说‘不可能,我做了这么久的大夫,对于脉象诊断绝对不会出差错,而且,即使没有学过医的人,对于脉搏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我听完之后,急忙跑回去,结果小芳早就已经不在了,然后我就喊小芳,喊了几句没有答应,我坐在床上。 结果,我感觉到有人拍我的后背,我转头一看,是小芳,我吓了一大跳,但是这一次我吓到不是因为她拍我的后背,而是她的脸,苍白无比......” 二狗还没有说完,一些妇人就受不了跑了,有的承受能力差的更是当场晕倒了,我不经意的看了死去的小芳,突然发现她的手指有些微微抖动,我擦了擦眼睛再去看的时候,她的手指又不动了,幻觉吧,看来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二狗倒也不理会这些逃跑的和晕倒的妇女,带着鼻涕和眼泪继续说道:“当时我也吓了一跳,俺滴亲娘嘞,脸白的像个僵尸,但是奇怪的是,过了三秒,她的脸,又再一次的恢复了正常,我当时连忙上了山,去请村里的神算子来,把情况跟她说完之后,你们猜怎么着?神算子宁死也不愿下山,还把刀架在脖子上,说如果我还不走,就死在我面前,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家,坐在椅子上。 小芳给我捶背,我感到有些疲累,于是就睡了下去,醒来的时候就是晚上了,毕竟也要结婚了嘛,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哪知道今天晚上一拜堂,好了,呜呜呜,人就这样没了,刚拜了第一拜,突然人就倒下了,呜呜......” 大伙见二狗又哭了,连忙安慰,小芳死法蹊跷,行为也不正常,而且是猝死的,有点棘手,不过这与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 就当我这样想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去,见是二狗的爹,他娘也看着我,只见二狗的爹爹对我说道:“小畜...年轻人,帮李叔一个忙好不好?”二狗信李,真名李尓苟,只是因为名字原因,我们都叫他二狗,村里人取名字,也是很有“讲究”的,有的人生下来的时候体弱多病,然后村里的前辈说:“这是不详之兆,名字不能取的正常,若是正常的名字,绝对没有好下场,取贱一点的名字,可以辟邪。”所以现在也有取名为茅房狗子什么的。 我回答道:“李叔要我帮你什么?”只见李叔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他那两个虎牙来,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帮我......买棺材。” 听了李叔的话,我连忙说道:“李叔,生命可贵,你别想不开。”李叔的脸部肌肉抖了一下,怒道:“小畜生,说什么呢?又不是我用!” 我一脸无奈的答道:“李叔,说话说明白点,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这个小畜生真的就以为你这个老畜生想死了呢!” 李叔冷哼了一声,不再接我的话,给了我15个铜钱,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去吧,那5个铜钱就当是你的跑腿费了。” 我也不含糊,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虽然这钱有点少。我快步出门,到了村里唯一的棺材店,棺材店位于村子的西南方向,位置偏僻,而且我相信应该没有人愿意在棺材店这个地方建房子,村里人讲“晦气”,我一路低头小跑,到达这里时,我抬起了头。 只见一座大而破旧的屋子呈现在我的眼前,全体通黑,当然,这样黑也是有原因的,自然是棺材店的正主请人用漆添上去的,但这棺材店又有些年头了,我推开这破旧的木门,一进门,一股漆味就爬进了我的鼻子里。 里面的布置很简易,一个3尺多高的木柜,木柜上面有一本本子,那叫账簿,旁边还摆着一个算盘。 除此之外就是屋子的南边摆着几口棺材,那里有一个大约四五十多岁的中年和一个年轻人给棺材刷木漆,很显然,这个中年人在教这个年轻人给棺材刷木漆,我随即叫了一句“大叔”。 那年轻的汉子回过头来,只用眼睛的余光瞟了我一眼,便又继续做他自己的工作了,那大叔听得有人喊他,在那小伙子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便随即朝前台走去,到了前台之后坐定,对我说道: “买棺材?” “嗯,买棺材!” “死人活人?” “为什么要问这个?” “小伙子,外地来的吧?” “十岁到了这个村,没爹娘,孤儿,在这住了五年。” “那也难怪,简单跟你说说吧,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有活埋一说吧,我们村有一个规矩,凡是犯了村规的人,按照村规,这人得活埋,但是呢,死也要死得有仪式感,挖洞直接活埋,那是老式的做法,把活人装在棺材里埋了,在我们村里叫活殡,也叫活葬。” “那么犯了什么村规才会把人活殡呢?” “问得好,辱骂村长,这是其一,骂长辈师傅,乃是其二,出村,这是其三,这第三点是最严重的,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凡本村者,出村,即视为叛逃,应当捉回来活殡。当然,你不是本村人,自然不受这村规辖制。” “这么严重?还好,是个死人。” “我们这棺材店也是按死人活人标准来定价钱的,活人的话,棺材不会做得很好,木质也不是特别的好,刷漆还是会刷的,但也只是简单刷一下,颜色不会很深,死人就不一样了,光漆的话都要三到五斤。” “死人多少,活人多少?” “死人十个铜钱,活人五个铜钱。你是帮人买的吧?” “李叔家的新媳妇小芳今天晚上死了。” 大叔听完之后并没有怎么惊讶,很淡定,似乎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道:“这样吧,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也不收你十个铜钱了,给你点优惠,就收你五个铜钱,怎么样?” “不不不,做生意,不能亏本吧,就按原来的价钱算吧。” “就收你五个铜钱,我也不亏,付账吧。” 我又跟他谈了一会,发现还是谈不拢,也就作罢了。我付了铜钱,他找了铜钱给我,然后轻声的对我说道:“这找你的钱呢,你就收着,不要给李家了。” “我虽然出身低贱,也不会贪这么点钱吧。记得叫人抬棺材去李家,麻烦了。”我转身出门,又是一路小跑,到了李家,一进门,李叔对我说道:“事情办妥了吗?” 我答道:“那是自然。”说着就把大叔找我的十个铜钱拿出五个来给李叔,李叔的脸色突然就变了,抓着我的衣领说道:“这钱哪来的?” 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生气,也没多想,拿开了他的手,说道:“店主大叔找我的。” “他难道没有跟你说规矩吗?” “说了,他看我是新顾客,给了我……” “哼,你面子还挺大,我不缺这点钱,给你了。”李叔打断了我的话说道。 注:本章回出自《诗经·郑风》第20篇《野有蔓草》原文如下: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写的是与夏侯若曦相遇的美好。 第二回: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我也没有再多说,把铜钱放入了怀中,但是我不说话,不代表人家不说,只听得李叔淡淡的说道:“傻小子,想不想多赚点钱?不过,这一次可是银子!” “无功不受禄,李叔,要我做什么?”我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李叔顿时绽放出了一个耀眼的笑容,说道:“好,跟你小子说话就是爽快,明天来帮我抬棺材,你放心,银子不会少你的,帮我做事,只会多你的,不会少你的,就怕你小子没什么气力,抬不动,那就别说了。” “你放心,李叔,那我们明天见!”说完,我也不再理会众人,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 拿起了在我枕头下面的一条项链,我盯着看了好久,然后又放回了原处。我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我的嘴角突然微微扬起,因为我想起了夏侯若曦,夏侯若曦,岳阳楼,五月初五?有意思,那可就是端阳节了! 很好,很好,很好啊! 次日辰时(07时至09时),我睁开了眼睛,走到桌子旁,拿起庄子的《逍遥游》,开始诵读。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 读完了《逍遥游》,我又拿起了庄子的《齐物论》…… 半个时辰不到,我就把这些书全都诵读了一遍,说起来,我也算是半个秀才了,再不济,也算是一个书生。常听得百姓教导他们的儿女说:“要好好考取功名,到时候谋个一官半职,以后的路也好走些。” 只是我不这么认为,人生在世,活着可不是为了考取功名,至少我不像那些腐儒一般,十年寒窗苦读,要是什么都换不来,那就是亏本的买卖,我用了两年时间,学到了唐诗宋词,学到了孔孟学说等等,但是我觉得这辈子已经满足了,因为我也没想过这辈子会学到这么多的东西。 以前我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活着,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该为什么而活了。 我放下了书,出门直奔李家。 “哟,小畜生也来了,难得难得啊。” “没想到这小畜生还挺早。也不知道李爷是怎么想的?” 当我进了李家的门之后,就看到一口大棺材和棺材旁的5个人,我朝着他们走去,突然一物事朝我飞来,我随手接住,拿起一看,是一个香囊! 想不到这个香囊还有些分量,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五两银子。(古代一两银子=1000铜板,一铜板等于现在的1元钱) “小子,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酬谢,行了,动身吧。” 我们开始动身,抬着棺材,路上的百姓看到我们抬着这么大的一口棺材,都纷纷让出一条道来,毕竟,谁愿意撞棺材呢? 算起来,我们六个,加上李叔七个,再加上二狗,就有八个人了,加上一个丫鬟,拿着祭品,所以我们这一路有九个人,李叔的娘倒是没来。 我们开始上山,山上道路崎岖,树木杂草丛生,但是我们人还比较多,上山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尽管如此,我们上山也用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上了山,李叔在前面带路。 但是越走,我就越心惊,因为这条路我是额外的熟悉,因为这是去我那小破屋的路,山上道路确实多,但是去我家的路却只有一条。 而且我现在突然想起,这一条路也是出村的唯一一条路,怪不得村里的百姓就算是砍柴或者砍树什么的,都不会越到这里来,现在我知道了,他们这是怕死啊,他们也怕被其它人看到他们到这里来,会被误认为是想要出村,这时,我想起了当时卖棺材的大叔说的话了:“凡本村者……” 这些抬棺材的人也很心惊,脸色也变得很不自然,当然,他们心惊倒不是因为前面是我家而心惊,他们是因为前面是出村的路。 只见李叔微微一笑,“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们送死的,我们就到前面那个屋子旁挖洞埋了吧。” 听到这句话,他们都是松了一口气,而我则是用不解的眼光看着李叔,但是李叔回复我的只是:“过去再说。” 我也没有多想,抬着棺材过去了,当我们到了目的地时,我们放下了棺材,只听得李叔说:“你们先挖洞,我跟这位少年人说几句。” 听到这句话,他们也没有抱怨,毕竟这是人家的家,那么理所当然的,这地盘自然也是人家的地盘。 我跟着李叔走到一旁,李叔说道:“小友啊,这个……” 只见李叔拿出一大把银票,对我说道:“这是五百两银票,你……” “李叔,你别说了,我都懂,这个地盘我可以相让,但是这银票,我不能收。” “诶,这钱你一定要收,毕竟把棺材埋在自己家旁边,不吉利,你看我们村里哪个人,愿意……” 李叔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看向了那口棺材,我只是笑了笑,说道:“放心,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村的,而且我过段时间也要走了,我终究不属于这里,该走还是要走的,钱收好吧,我只收我那一份。” 李叔见我如此坚持,摇摇头,也不再多说,把钱收回了。 我也没有理会李叔,帮着挖洞去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个大洞就被我们一行人挖好了,我们几人将棺材放进了洞里,埋好了这个洞。 此时此刻,也正是“悲哉人道异,一谢永销亡。” 过不多时,一个壮汉拉着一辆车上山来,车上是一块碑,小芳的碑! 只见李叔拿出一块金子来,放到那壮汉手上。 “这车也卖我吧!”李叔撂下这样一句话。 那壮汉也不说什么,拿了金子,哪还理会这些人,自顾自的下山去了。 倒也有人会意,看到那壮汉一走,便拉着车到了坟前,搬下了车上的这块碑。 可就在此时,那拿碑的汉子突然手一抖,墓碑随手落下,砸中了脚,那汉子痛苦的叫了一句,便晕了过去。 几人连忙上前帮那汉子,一人抬起那碑,可就在抬起的那一刻起,那人瞳孔一缩,脸色也变得不大正常,头上汗珠连连,大声的喘着气,流着汗水说道:“这碑,好重!” 那人放下了碑,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满脸的不解,一块碑而已,应该不至于这样重吧? 我走到那块墓碑前,伸出双手,去拿那墓碑。 “咦?也不是很重啊?”我拿起那墓碑,放在了小芳的坟前。 “这小畜生力也忒大了,气都不带喘一声的,人不可貌相啊。”那人细声说道。 其它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我看向了那墓碑,只见那墓碑上写着几个字。 “亡妻猫九之墓”!!! 猫九?不是小芳吗?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小芳其实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名叫猫九,她是十年前流亡到村庄的,进村之后,她就改了小芳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村长帮她取的,当时村长的女儿小芳刚刚死去,而猫九那个时候来了,村长见她可怜,便给她取了这个名字,而且还收她为义女。现在她死了,墓碑上自然用真名。”李叔看着墓碑说道。 我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为什么村长没来?”我不解的问道。 按理说虽说是义女,但至少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村长也总要表示表示吧?可当我这句话说完之后,李叔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凌厉起来了。 “该让你知道的,会让你知道,不让你知道的,你就别多问,难道村长大人怎么做还要你指指点点的吗?做好你份内的事,好处,少不了你的。”李叔突然大声说道。 我从来就没见过李叔这般模样,但是李叔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再多问了。 二狗拿着篮子,把祭品和一些香烛,纸钱拿出来。我也不再理会后面的一些事,进屋喝了杯水。 过不多时,几个汉子进了我的屋子。那晕倒的汉子也是醒了过来。 “小……伙子,哥几个向你讨几杯水喝。”一人扬声对我说道。 “水就在桌子上,你们就自己动手,我呢就不招待了。”说着我就出了门。 刚出门,就听得李叔语重心长的说道:“尔苟啊,以后就不要再上山了,这厉害关系你是晓得的,若是被人家误认为要出村,我们李家就吃不了兜着走,你爹我有钱算个屁,犯了村规,同样得罚,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二狗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你先跟这丫鬟下山回去吧,我付完工钱就走。”李叔又一次说道。 二狗微微作揖,向他爹拜了拜,接着说道:“爹,孩儿这就下山。” 李叔摆摆手,也没有再说什么,随后李叔就看向了我,对我说道:“叫他们都出来吧,付完工钱我也好打道回府了。” 我回过头喊了一句:“诸位,都出来吧。” 他们听到我这句话,都一溜烟的出来了。 李叔从衣袖里拿出六张银票来,说道:“这是50两,拿了钱就赶快回去吧,你们也知道这地方意味着什么。”李叔一边说,一边发着银票。 其实李叔这个人还是挺好的,至少对待他的工仆不薄,当然,我也知道,这其实就是收买人心的一种有效的方式。 “多谢李老板,以后有这等好差事可别忘了咱们哥几个!”一个人看着银票高兴的说道。 李叔笑道:“放心,自然是不会忘了你们。你们几个,都拿了银票了就快下山吧。” “那李老板,我们后会有期。”这人说完之后就下了山。其它几人也是恭维了几句,就不再多说,也是一同下了山。 李叔看了看那墓碑一眼,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媳妇,也怪尔苟没有机会享受,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李叔也不含糊,说完之后也下了山。 我看着那满山的杏花,摘下了几朵,放在了小芳的墓碑前,准确来说是猫九的墓碑前。 “猫九,你我素不相识,但你的墓却埋在我的家旁边,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倒也是邻居了,你一路走好,我韩恋惜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几朵红杏,算是我送你的礼物了吧。” 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之后,不过一捧黄沙,活的再久又有何用呢?到头来还不是死? 我转过身,回到了屋中。 …… 正午时分,天突然下起了雨,刚开始还是细雨绵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绵绵细雨也变成了倾盆大雨。 风雨交加,天气变得昏暗起来,关上的门窗被风吹了开了,雨也吹进了我的屋子。 我连忙把门窗关好,雷声轰隆,只道是:“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 未时(13时至15时)时分,不知怎地,一阵倦意袭来,我躺到了床上,沉沉的睡了下去。 这一觉睡得我是说不出的舒服,当我醒来之时,已是酉时(17时至19时)时分,忽的听得雨声不再这么大,打开窗发现,雨果真是变得小了,我从床头边拿起书来,坐在桌子上诵读起来。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陆游,抱负倒是蛮大,多么大的凌云壮志,可惜啊,到最后却还是因“嘲咏风月”罢官归居故里。 正当我思索之时,忽听得门外似乎有什么动静,我放下书,打开了门,在雨中,我见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雨中躺着。 我也不多想,救人要紧,跑到那身影身边,抱起那道身影, 跑回了屋里。 我将这人放到了床上,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竟是一个姑娘。 只见这姑娘双眼紧闭,她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加上雨点的点缀,更添其妩媚。 不知这美丽的姑娘来自何方?又怎会来到我这小屋? 不过这些我也来不及细想,赶紧拿了件我的衣服来,放在床边,这时我突然发现她怀中似乎有一本书,我伸出左手去,将书拿了出来,放在了她的旁边。 接着开始换衣服。不过这衣服倒是换的为难,我轻轻解开了她那腰间绿带,闭着眼睛将她外衣慢慢脱了,接着我拿起我那件衣服来,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给她穿上,这当真是不得不小心,若是不小心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那可就…… 换好衣服之后,我就出了房门,把她的衣服放在了炉边,我在此架了一根竹竿,将她的衣服烘干,做完这些之后,我坐在椅子上,泡了一杯茶,水开茶进,顿时茶香飘逸。 “识得此中滋味,觅来无上清凉。”果真是好茶! 正当我品着这样一杯好茶时, 一道声音响起:“我这是在哪?” “不错,倒是醒得快,姑娘要不要喝杯茶?”我呷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谢谢,我不要了。”那姑娘细声说道。 “嗯,那姑娘你好好休息。”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咦?我衣服呢?”姑娘疑惑的问道。 “姑娘你的衣服都湿透了,那自然是换掉了。”我淡淡的说道。 “哦哦!……不对!我的衣服……你……”这位姑娘脸色慌张的看着我。 倒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姑娘,我略带笑意的说道:“害羞什么呀,除了我还有谁帮你换啊?” 这姑娘脸一阵红一阵青,紧张的说道:“你……你……” 我满脸笑意的说道:“呦,还能忍住不打我,倒是挺不错的。” 听完这句话,她回过神来,抬起手来,作势便要打我,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哈哈笑道:“你放心,我闭着眼睛换的,像你这么一个守身如玉的姑娘,我自然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要是真看光了你的身子,你还不杀了我?” 听完这句话,这姑娘倒是放下了手,深吸一口气过后,缓缓说道:“谢谢你救……” “诶诶诶,打住,我不吃这一套,要是你想感激我,以身相许可好?”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就你这个小淫贼,想都别想。”这姑娘佯怒道。 “既然你都不要让我想,那我自然不想,如果你要谢我,要么以身相许,要么就永远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这个小淫贼可不是吃素的!”我平静的说道。 这姑娘看了我一眼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了,我自然不多加去理会,走到炉火旁架了一个锅,我加了些许水进去,盖上木盖。接着我拿着几块大的生姜去洗,洗干净了便放锅里煮,丢了几块红糖进去,又继续盖上木盖。 “你在做什么?”那姑娘问道。 “熬一锅姜茶。”我盯着锅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姑娘再次问道。 “你猜啊!”我转过头盯着她看。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当真是说胡话。”这姑娘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在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吗?” “我叫怜梦,你呢?”怜梦问道。 “我呢,本来是没有名字的,但是呢有一个人给我取了一个名字,我叫韩恋惜。” “韩恋惜?这名字倒是不错。” 我往锅里又放了几片茶叶,这姜茶的香味顿时就弥漫开来。 “你看着这姜茶,待会要是热了记得把锅端开。”我朝着怜梦说道。 “那你呢?”怜梦问道。 “我出去一趟,刚好雨停了,我出去找点草药。”说完我也没有再理会怜梦会回答什么,拿着竹篮出了门。 这山中草药居多,山的深处,草药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因为下了雨,就算是再多我也不愿意去冒险,毕竟山路还是很湿的,一不小心就会摔倒,死不至于,但是我也不会好受。 我把这山外围的草药找了个遍,采完之后便回到了屋中,这次采草药也没有用多长时间,半个时辰不到,当我提着竹篮打开门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怜梦姑娘,不要用手去碰!!!”我大声说道。 但还是晚了一步,她已经用双手去触碰那个锅了。 只听得一声尖叫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急忙放下竹篮子,跑到怜梦身边,看着她的双手,都已经被烫伤了。我拿着那放在竹椅上的布,将这口锅从火炉中拿了下来。 我拉着怜梦的手,将她拉到了房间里,我拿起那竹桌上的竹篮,这里面是我弄的草药,有的已经被我磨成了粉装在了小瓶子里。 我拿出一瓶紫色的小瓶子,打开,接着对怜梦说道:“双手伸出来。” 那怜梦也没有拒绝,伸出了她的双手,我将这些药粉倒在了她烫伤的手掌上。 “这下好了,你吃东西都得我来喂。”我没好气的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谁知道那锅这么烫?”怜梦生气的答道。 “唉,终归是大家闺秀,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之事。”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咦?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大家闺秀的?难道我就不能是平常的百姓吗?”怜梦满脸不解的望着我。 “那自然容易看出来,第一,你衣着华贵,寻常百姓家中可没有翠绿衫这样贵重的衣物,光这一件衣物可就抵得过这些百姓一年的粮食了。第二,你的气质,你天生就散发着一股雍贵的气质,这是寻常家的百姓所没有的。” “我很好奇,你这样一个平民百姓是怎么看出这翠绿衫的价值所在的?平常百姓就算知道我这衣物值钱,但也不会像你一般说的如此准确吧?” “我从小闯荡江湖,懂得的自然多,而且,我也是经常光顾这些豪绅府邸的,他们即使有些许的财富,但也没有像你这样的衣物,她们这些公子小姐穿的确实是绿罗绸缎,但和你的翠绿衫比起来,逊色的,可不止这一筹了。所以我断定你的身份不是公主,就是郡主,我猜的,可对?” “有趣,当真是有趣。你说的不错,我便是当今洛阳府的郡主。”怜梦倒也坦然,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果然如此,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洛阳府的权倾候爷又怎么会让你这个郡主独自出门来,而且这山中土匪盗贼居多,难道……权倾候爷不要你了?” 我差点就被我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吓到了,不过怜梦接下来这句话倒是证实了是我想多了。 “怎么可能,我爹娘这么宠爱我,其实是我自己偷偷的跑出来的。”怜梦解释道。 “哦?此话怎讲?”我反问道。 “王府太无聊了呗,我就偷偷跑出来了,还拿了我爹最爱的一本书,估计我爹气的不轻,想想就开心。” “至于你说的土匪盗贼,我是一个都没见着,当时我出洛阳城到了这山上没多久,就下了雨,我只能在树下避雨,可是这雨越下越大,我也不能一直躲在树底下吧,然后我就跑啊,结果我就看到了这儿有一座小破屋,然后我就想进来躲躲雨,结果还没有到门口呢,就晕倒了。现在想想,应该是雨下的大,那些土匪盗贼也没有出动吧。” 我点了点头,倒是没想到怜梦居然是跑出来的,这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哦,对了,我的书呢?”怜梦突然问道。 “在床上呢,书倒是没湿,人倒是湿了。看来书比人还重要啊。”我嬉笑道。 怜梦说道:“我手受伤了,能帮我拿一下那本书吗?” “当然可以。”我走到房间里,将那本书拿在了手中。然后走出房门,递给了怜梦。 “这是一本什么书啊?值得你这么看重吗?应该不单单只是因为你爹喜欢这本书才看重的吧。”我疑惑的问道。 “倒不是我爹看重我才看重的,这本书是人家送给我爹爹的,自然得好好保管,当然,这本书你应该也听过,这本书叫《奇经八脉考》。”怜梦答道。 “《奇经八脉考》?李时珍的《奇经八脉考》?”我惊讶的说道。 当然,我惊讶并不是因为这本书如何如何,因为这本书在书肆当中随处可见,我惊讶的自然是权倾候爷怎么会对这样一本论述奇经八脉的书感兴趣? “怎么?很奇怪吗?”怜梦说道。 “我奇怪的是权倾候爷怎么会对这样一本奇经八脉学感兴趣?”我提出了我的疑问。 “你真笨,这么肤浅的道理你都看不懂,我们都知道《本草纲目》是李时珍的著作,但是又有多少人谁知道《奇经八脉考》同样也是李时珍的著作?有多少人去参考李时珍的医书都是奔着《本草纲目》去的。” “但我爹偏偏不同,他要是喜欢一个学者,他会去看一个人的著作,总是要先了解这个人的一生,然后再结合他的其它著作,最后才会去看他的最著名的著作,古书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当真不错,运用到考究学问之中同样管用。我估计啊,我爹是迷上了医术。” 我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又接着说道:“你说的倒是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也不全对。”我开始说出了我的想法。 “哦?说说看?”怜梦饶有兴致的望着我,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你应该不了解你爹吧?” 怜梦咯咯一笑,然后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相信除了我娘以外,应该没有人更了解我爹了吧。” “是么?那你知道你爹是个练家子吗?”我反问道。 “啊?什么?”怜梦疑惑的说道。 “你连你爹是个练家子都不知道,还敢说了解你爹?你说你爹迷上了医术,我觉得不然,一个真正想学医术的人,是不会对经脉这种东西如此着迷的,你也说了,这本书是人家送的,你爹又很喜欢这本书,但是一个真正想学医的人就算会去看李时珍这本《奇经八脉考》,那也只是供参考而已,是不会一直盯着这书看的。”我摇头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这几天我爹都怪怪的,他有时待在书房,有时待在后院,极少跟我见面,听我娘说,我爹还经常半夜起来,一个人独自走到后院去,以前我还不知道他去后院到底干嘛,现在我知道了,估计他去后院是练功去吧。”怜梦恍然大悟似的说出了这番话。 “《奇经八脉考》?有两种解释,要么就是你爹刚学武功,要了解经脉之类的学问,要么就是你爹已经是一个武林好手了,这本书恐怕不只是论经脉之类的书,我估计还是一本武林秘笈!” 怜梦听完这话,连忙把书打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要找了,你绝对找不到,要是这武功秘籍有这么快找到的话,岂不是武林人士很快便会找到你爹?当然,还有一种解释,或许真的这么容易找到,但是人家看不上,或者这功法一文不值。” “哼,说什么风凉话,有本事你来找,你能找到我就服你。”怜梦没好气的说道。 “我估计啊,你爹也没有找到。”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怜梦不太懂我的话,想了想,然后说道:“不可能吧,要是没有找到这个什么功法,那我爹去后院干什么?” “所以啊,我料想,你爹应该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好手,是不是高手我不知道,但是权倾候爷在后院练的,就算不是这本武功秘笈,那也是其它功法。你爹在书房看的是确实是这本书,但是应该是没有发现这本书藏着的武林秘笈。诶,你不是从小跟你爹长大的吗?连你爹会武功都不知道?” “唉,我爹一个月也只有五六日时间在家,( 在古代中国,五日为一候,三候为一气,二气为一节。一节就是一个月。所以一年有二十四个气节。我这里为了方便读者阅读,就直接改为一个月了,当然,也有很多地方是用了比较现代化的词语,还望见谅!)其它时间都是在外。”怜梦叹息的说道。 “那就怪不得了。哦,对了,这书我能看看吗?”我问道。 “当然可以,我可不信你能这么快看出端倪。”怜梦用手臂推给了我。 我翻开来看,这第一页便是《奇经八脉考》的总纲。 “凡人一身,有经脉、络脉;直行曰经,旁支曰络。经凡十二:手之三陰三陽,足之三陰三陽是也。……” 我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大致将这些内容看了一遍,但是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我又迅速猎览了一遍。这些内容倒是逐一记住了,可还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我又想了想,一柱香过后,我突然从《奇经八脉考》的那内容里回过神来。 对了,我为什么要去想这些内容呢?我倒是糊涂啊,既是武功秘笈,自然如我刚刚想的一般,只看内容自然发现不了,既然要去找这武功秘笈,那自然不能按常理来,不过该从哪下手呢? 正当我思索之时,怜梦突然说道:“你都看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发现里面的秘密啊?正是笨死了。” “这个自然是需要点时间的,要是与这秘笈有缘,迟早是会发现的。若是无缘,任你如何费尽心思想得到,也是无用。” “唉,真是无趣,我倒是有点想念我家那私塾先生了,他还能倒背《出师表》呢!” “倒背?”我喃喃的念道。 “对呀,倒背,可厉害了。”怜梦说道。 “倒背?“倒”?咦?我怎么没有想到?”我立马翻到最后一页,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看,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换做平常的《奇经八脉考》,自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这本书,似乎是加工过的,定不是从书肆中买来的。 当我仔细看的时候,发现有的字大,有的字小,大的这些字,这墨迹自然更黑一些,这一页当中便有20个字是大字。 诶?这些黑墨大字似乎能够擦去?我伸出食指去擦拭,果然如此!我一个个的擦去。 此时映入我眼帘的便是四个大字,“神影无踪!” 这一页是20个字,可前面一页就是8个字了,毫无规律。 “你瞧,这不就破开了吗?”我拿给怜梦看。 “神影无踪?是一门步法吧!”怜梦说道。 “听这功法名,好像是的。”我答道。 “没意思,这功法你慢慢看吧。”怜梦挥了挥手。 “这不成,这可是权倾候爷的功法,你还是拿回去吧。”怜梦说道。 “你不是说我爹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好手吗?想来他得到的功法比这神影无踪只好不差,你觉得我爹会在意这样一门武功?”怜梦反问道。 “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还是问问你爹的意见吧 ,我明天把你送回去。” “要我回去?可以啊,答应我一个条件便是。” “怜姑娘请说,若是在下能够做到的,定不会推辞。” “好,你送我回去之后,需在王府待上半个月陪我才可以走。” “好,半个月后,就算怜姑娘要留我,我韩恋惜也必须得走了,我还答应过一个人在五月初五端阳节那天到岳阳楼一聚。” “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 天突然下起了大雪,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 这雪花洁白如玉,它是天宫派下的小天将,还是月宫桂树上落下的玉叶呢?雪花像美丽的玉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飘如飞;像天使赏赠的小白花儿;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 我蓦然想起辛弃疾的《满江红.天上飞琼》。 “天上飞琼,毕竟向、人间情薄。还又跨、玉龙归去,万花摇落。云破林梢添远岫,月临屋角分层阁。记少年、骏马走韩卢,掀东郭。 吟冻雁,嘲饥鹊。人已老,欢犹昨。对琼瑶满地,与君酬酢。最爱霏霏迷远近,却收扰扰还寥廓。待羔儿、酒罢又烹茶,扬州鹤。” 夜雪,很美,我在这片雪地之中观赏这满天雪景,雪下的大了,落在我的头顶,这时,怜梦走了出来,细声说道:“谢谢你刚刚喂我吃饭。” “还是那句话,要么你怜姑娘以身相许给我,要么就不要再提谢谢二字。” “哼,你个小淫贼。”怜梦啐了一口道。 “好了好了,外边冷,怜姑娘还是到里边火炉旁坐着吧。” “那你就不冷吗?还好意思说我。” “我看看这雪景,今晚的雪下得比往年的雪都大,你瞧山的那方,早已被雪覆盖了。” “是啊,看看雪景也是蛮舒服的。”怜梦也开始盯着这漫天的飞雪。 正当我跟怜梦观赏这雪景时,只听得原处传来一阵风声,一盏茶的时间不到,三道人影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稀奇的是,他们过来之时,雪地上竟没有一道脚印。 “雪下的大了,不知官人可否行个方便?” 我细看此三人,见他们打扮甚是奇特,不像是中原人士,倒像是西藏吐蕃人士。 只见他们穿着红色的和袍,袒露着一只胳膊,似乎大雪并不能让这些吐蕃人将这只胳膊放进衣袍里。不过想到西藏常年高寒,倒也释然。 这些人年纪最大也就是四十来岁,最小的也跟那个最大的差不了多少。 说话的那个吐蕃人也就是年纪最大的那个,他的汉语倒是说的标准,他左边那个吐蕃人,满脸煞气,倒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他右边那个却是慈眉善目的,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这个年纪最大的吐蕃人,给我的是一种隐而不发的感觉,用古语来说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感觉。 “三位请便,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原谅。” 他们三人微微作揖过后,便进了屋。 我也跟着回屋,他们坐在火炉旁,我接着问道:“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 “多谢官人,我们在洛阳城内已经吃过了。” “那请自便,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那三个吐蕃人点点头。 他们休息了不久之后,便开始谈论一些事情,而且说的还不是吐蕃语,说的还是汉语。他们倒是不怕我偷听了去,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次跟中原武林人士提出的结盟可信吗?”那个满脸煞气的吐蕃人首先说道。 “难道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这妖仙宫欺人太甚,如今已经对喇嘛教动手了,难道我们还能坐以待毙不成?这中原武林人士虽说狡猾无比,但是现在应该也不敢跟我们西藏吐蕃势力彻底撕破脸皮,况且这中原人士也被妖仙宫镇压的也快喘不过气来了。”那年纪最大的吐蕃人说道。 那位慈眉善目的吐蕃人说道:“如今镇妖殿的那股势力已经出动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西域密宗也会过来了。” 正当他们说话之际,一阵狂风袭来,门突然被这阵狂风震开,门口蓦然间出现了两个人。 “什么人?”那满脸煞气的吐蕃人说道。 而他们却是二话不说,便出掌攻向了坐在火炉旁的三人。 注:本章回出自苏轼作品《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原文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里的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的意思大抵是:千里之外那座遥远的孤坟啊,没有地方跟她诉说心中的凄凉悲伤。写这孤坟最是匹配。 第三回: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三人动作倒也不慢,这突然来的二人身影未至,这三个吐蕃人也同时出掌攻向此二人。 这两人却不顾三人的掌法如何攻向自己,直击三人心胸,那三人不敢硬接,回手护住心胸,但这两人却是不依不饶,化掌为拳直击三人面门,这三人倒是默契的很,同时下腰,躲开了这威猛的一拳,他们虽然有三个人,却也无法奈何这两人。 “这是崆峒拳?”那个年纪最大的吐蕃人惊呼道。 他们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拳劲,微微一笑。 “我们兄弟二人在这洛阳城恭候多时了。”其中一人说道。 这时我终于是瞧清了他们二人的相貌,只见他们二人穿着棕色的道服,双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即使他们没有说他们俩是兄弟,单单瞧他俩的相貌也可知道他们是一对兄弟。 “哼,一见面就试我们武功,这就是你们中原武林人士的待客之道吗?”那满脸煞气的吐蕃人气愤的说道。 “我们兄弟俩也不是有意试探三位大师的武功的,我们自然也是有很多顾虑,要是三位大师武功并没有这么高,那我们也不能让三位大师白白丧命吧。”其中一位道士说道。 “说的冠冕堂皇,我博诺多可不怕你们,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 “师弟,算了,怎么说人家也算是一番好意,若我们真的技不如人,自然是没有脸面待在这,不过既然我们来了,那他们就算是要试我们的武功又如何?”那位慈眉善目的吐蕃人说道。 “对对对,这位大师说的不错,倒是我们的疏忽大意了,哦,对了,我们忘了介绍了,在下赵枫,这位是我的弟弟赵一凡。” “原来你们二位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崆峒双侠,失敬失敬。”那年纪最大的吐蕃人说道。 “不敢,在三位大师面前,我们的武功也不过是花拳绣腿而已。”那赵一凡说道。 那博诺多嘴角微微抽蓄,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那年纪最大的吐蕃人开始介绍:“我叫禄钰瓒,我的这位师弟已经介绍过自己了,他叫博诺多,我右边的这个师弟叫桀夙。” “想必三位便是吐蕃远近闻名的御魔三杰吧?”赵一凡说道。 “虚名而已,何必当真?两位如此辛苦的的等我们到来,究竟所为何事?”禄钰瓒反问道。 “确实有事,听说最近妖仙宫的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被暗算了,身受重伤,我们的人正在找这个人,哦,准确来说不是人,是妖幻化成人,我们必须找到这只妖,若是能够抓到这只妖,那么便是我们最有力的杀手锏。”赵枫说道。 “不知是这只妖在妖仙宫是什么身份,需要如此兴师动众。”桀夙说道。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这只妖便是妖仙宫的宫主,夏侯若曦!”赵一凡说道。 听到这里,我的神情突然就变得不太自然了。但是我表面还不敢有什么动作,若是被他们发现,那可就糟了。 “妖仙宫宫主也会被偷袭?这妖仙宫也是没落了啊。”博诺多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所以,我们务必找到夏侯若曦。好了,人我们也见到了,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还请三位大师三天后无论找没找到夏侯若曦,都请到衡山的镇妖殿来。”赵枫说道。 “多谢告知,这三天我们定当仔细寻找。”桀夙说道。 “那三位大师,我们哥俩就告辞了。”赵枫说道。 禄钰瓒点点头,他们也没有多说,这崆峒二侠微微作揖过后,随即离开。 待他们走远之后,那博诺多突然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他们说他们的武功是花拳绣腿,明显是在暗地里嘲笑我们的武功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中原人士欺人太甚。” “师弟,算了,他们也就耍耍嘴皮子而已,要真的动手,他们能接我们几招?毕竟还是结盟关系,也就由得他们嚣张,等灭了妖仙宫,我们就召集我们吐蕃高手前来,将他们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一网打尽。”桀夙说道。 “桀夙师弟说得对,如今最要紧的事便是找到这夏侯若曦,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禄钰瓒说道。 他们二人点点头,说完便走。当禄钰瓒走到我的身边时,对我说道:“多谢官人的盛情款待,我们三人就不打扰了。” “三位这就走了吗?如今天色已晚,何不在寒舍睡一宿再走?”我看着禄钰瓒说道。 “不必了,多谢官人。”禄钰瓒一说完便离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我脑海里思索万分,他们要找夏侯若曦?夏侯若曦不是普通人?妖?这时,我突然想起夏侯若曦说的那句话:“人类,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希望夏侯若曦能够安全!对了,五月初五岳阳楼之约,正好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这样她也可以有些防范,反正我是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她的。 “你说,他们是干什么的呀?”在我旁边坐着的怜梦突然说道。 “不知道,但是来者不善,我们也不能耽搁了,明天一早便启程,只怕其中多有变故。” 怜梦“嗯”了一句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你睡床上吧,我就拿点干柴铺到地上随便凑合一晚就好了。” “那怎么行?” “这么?难道你还想让我睡床上?你也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我也没有管她会说什么,拿着一堆干柴铺到了地上,自顾自的睡了下去。 怜梦摇摇头,盯我盯了许久才到床上睡去。 次日卯时(05时至07时),我睁开了眼睛,起身,读完书之后,见怜梦还未曾起来,我便拿出了那本《神影无踪》的秘笈,慢慢参悟里面的内容。 一个时辰之后,我从练功中回过神来。 “这《神影无踪》果然厉害,从平常的步法之中悟得精髓,只要速度够快,常人便奈何不了我,当神影无踪大成之时,这平常的步法看似普通,实则每一步都有神影无踪的影子,把武功融入生活中,这才是武学的最高境界。” 我将书收好,转头我才发现怜梦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这时的她已经穿上了她的那件翠绿衫。 “醒了?那我们走吧。”我对怜梦说道。 “走?不吃完早点再走吗?”怜梦疑惑的问道。 “不了,直接去吧,反正洛阳城离这不算远,进了城再吃吧。” “那好,我们走吧。” 我进屋拿了我所有的银子和银票放入怀中,当然,那条在枕头下的项链我自然是忘不了,我将这条项链也放入了怀中,然后我们两人走出了这个屋子,五年了,终归是要走了,再见,我的小木屋。 我们走到茂密的林中,我一路上琢磨着这门步法,以至于我走得比怜梦快了都不知道,当我走出几里路之后才回过神来,可是这时怜梦早已不见踪影,我连忙使出神影无踪,往回赶。 …… “哎呦,小美人,这细皮嫩肉的,小爷我可是喜欢的很呐。”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爹可是洛阳府的权倾候爷,我劝你们早点收手。”怜梦惊慌的说道。 “收手?权倾候爷算个屁,他能奈老子如何?在这山上老子就是老大,就算权倾候爷来了,也休想救走你,小美人,回去当我的压寨夫人吧。” 正当他们说话之际,我早就到了怜梦身边,拉着她的手,仅一息之间,我们便不见了踪影。 “人呢?” “大哥,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追啊!” 但他们注定是追不上的,这神影无踪何等精妙,这些武功不入流的山贼又怎么可能追的上? 一柱香的时间不到…… “停停停,我们歇会吧。”怜梦说道。 “你又无需使一分气力,歇什么?”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话说你就不累吗?” “不累。” “反正那些山贼也追不上了,快进城里了,我们就慢些走吧。” “也好,那就慢点走。” …… 洛阳的景观近在咫尺,触手便可及。热风拂面,行走在这些百姓间,我眼望着,体味着这洛阳的繁华喧嚣,心头没来由地一喜,但随即又是一叹:洛阳,当今名城,是历史上建都时间最长的城市。 然而,这座名城又无数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两军对垒的战场,宏伟的宫殿,繁华的市区,几度化为丘墟,又几度繁盛。 战乱频繁,不断招兵,战争弄的百姓是家破人亡,民不聊生。这当今皇帝也不是什么明君。 “洛阳又叫洛邑,也叫洛城,这洛阳之名起的倒是直接,洛阳洛阳,洛河之阳。”我突然感叹道。(说明一下,洛阳古代建立时最早有记载的叫做豫州,成周,神都,雒阳。这里为了方便就直接写洛阳了,也算是把上一回没有填的坑填上吧。当然,后面的岳阳城也是直接用现在我们称呼的岳阳了。咱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洛阳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吧,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们到了一家包子铺,怜梦对我介绍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包子铺,这家包子铺我也时常光顾,跟这的老板可熟了。” “哟,怜梦郡主来了,稍等啊,包子马上就好。” “不急,在你这里先打个招呼,我带他去成衣铺买几件衣服,待会再过来。” “好嘞,郡主,你就放心去吧。”那做包子的老汉说道。 “没想到你怜梦郡主也喜欢我们这些百姓吃的东西。”我有些惊讶的说道,本以为她会去什么酒楼或者去一些客栈去吃,没想到会到这些地方来。 “那是自然,这洛阳城啊,我喜欢吃的东西不多,这包子铺算一个。” 我也就笑笑,没有说什么,这怜梦倒是和其他达官贵族不一样,至少,她不会摆郡主架子,想必这权倾候爷应该也是民心所向吧。 我们两人到了成衣铺,一进铺里,那铺中老板娘就热情的走到怜梦身旁。 “怜梦郡主,光临本铺,是要做什么衣服呢?”那老板娘问道。 “先拿一件上好的衣服给他换上吧,然后你再做几件衣服送我府上来,记住,贵不要紧,你只管做。” “您就放心吧,郡主要求的事,我们自然会认真去做,那,这位公子,跟我来吧。”那老板娘说道。 我跟着这老板娘进去,她找了几件衣服来,然后对我说道:“公子,你瞧这几件可符合你心意?” 我也不挑,随便拿了一件,就进内屋换了。当我出来之时,怜梦眼睛瞪的大大的,我望着她,嘴角微微扬起。然后对他说道:“怎么?不好看啊?” “好看,真是太好看了,这件衣服配上如此清秀的脸庞,又多了几分英俊。”怜梦看着我,眼睛从那一刻就没有离开了。 我转过头,对着老板娘说道:“老板娘,这件衣服加上预订的那几件衣服,要多少银子?” “诶,要不是权倾候爷这么多年的照顾,我们这铺子生意怎么能够这么好,这只是一点心意,银子什么的,休要再提。”老板娘摇头说道。 我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老板娘说道:“老板娘,你误会了,我不是洛阳府的人,所以,你也无需看这权倾候爷的面子了,说吧,要多少银子,开门做生意,不赚难道还亏钱?” “无论怎么说你也是郡主的朋友,这钱我不能收。”老板娘依旧摇着头。 我也不再与这老板娘废话,从怀中摸出1000两银票,放在了老板娘的手中。 “我这人从不欠人恩情,今天这钱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这……这也太多了。”老板娘瞪大了眼睛,“这几件衣服不需要这么多银票的。” “给你你就收着吧,张姨,你家里也不容易,你还有一个重病的儿子需要照顾,我爹也常说,要关心百姓疾苦,我知道你需要这笔钱,这既然是这位公子的一点心意,那你收着吧。”怜梦也是如此说道。 那被怜梦称作张姨的老板娘听过怜梦这番话之后突然就哭了,流下了眼泪,对着我说道:“多谢,多谢公子,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多谢公子,我在这给公子您跪下了。” 张姨作势便要下跪,我连忙扶着张姨不让她下跪。 “要是你想谢我,就把那几件衣服给我做好吧。”我回应的只有这句话。 “是是是,我马上就做,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张姨擦干了眼泪,随即说道。 我与怜梦一齐出了铺子,我们临走时还听到张姨说“慢走,”“多谢公子”之类的话。 “想不到,你还挺有善心的嘛。”怜梦嬉笑着说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些百姓也不容易,多照顾些也是应该的。”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银子,夏侯若曦即使当时没有给我银子,她的命我也一定会救,我装作贪财只是故意让她觉得,我是一个容易被银子打发的人。 “这位大爷,我这一家就靠这个包子铺存活,也就是几枚铜板的事,还请这位大爷不要拖欠的好。” “你这老头给我闭嘴,我吃你的包子是瞧得起你,难道你不知道这条街是我钱三罩着吗?我吃你几个包子怎么了?”这钱三抬起手掌便要打这老汉。那老汉也低着头准备躲开。 当我与怜梦到这里时,就看到这样的一幕。此时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此看热闹。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压百姓,好大的胆子。”我突然大声喝道。 那钱三听得我的声音,转过头来,见我这一副雍容华贵的气质,心生惧意,他倒是怕我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但是他还是壮着胆子说道:“你小子别多管闲事,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还真是抱歉,这闲事,我管定了。”我这样说道。 “哼,本大爷心情好,不屑与你动武,要是你现在还有这么一点觉悟的话,快滚。” 这钱三这么急着让我走,莫不是虚张声势?我笑了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钱三,那钱三见我走来,似乎有些退缩了。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动手了,停下,停下!”那钱三猛地握紧拳头朝我扑来,我轻笑一声,脚尖一点,就到了钱三的后面,我拍了拍钱三的后背,那钱三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不停的喊饶命。 他见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到了他的后面,若是想要伤自己也是轻而易举,所以他吓得自己就下跪求饶了。但他哪知,我其实一点武功都没有,也就是脚下功夫厉害些,这还多亏了《神影无踪》这门功法。 “若是以后再看见你欺压这些平民百姓,我绝不轻饶,你吃了这位老汉多少包子,照价全给,然后就走吧,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动手。” 那钱三连连称“是”,给了那老汉钱,然后赶忙离开,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当然,也有百姓拍手称好,而怜梦却是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因为她知道,我根本不会任何武功。 当然,严格来说,《神影无踪》算是一门武功,那老汉半晌才回过神来,见那钱三已经被我赶走,连忙过来道谢,我也只是对他笑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怜梦倒是说道:“他是个粗人,不兴谢不谢的,您就不要说谢不谢了,包子呢?快端上来吧,对了,再端两碗豆浆来。” 那老汉显然不信我是个粗人,瞧我衣着打扮,绝不是一个粗人。 但那老汉也没有多说,忙活我们的包子豆浆去了,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见架没打成,暗道扫兴,便也不在此地逗留,都散了开来,倒是有些人感到好奇,这个坐在怜梦郡主对面的男子究竟是谁? “一袭白衣似雪,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温文尔雅,眼中柔情万千,这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倒是配得上小姐你啊。” “你可别瞎说,你没瞧见这位公子和怜梦妹妹坐着吗?” “诶,小姐,这又如何?这不是还没成亲吗?你瞧这公子看都不看这怜梦郡主一眼,我估摸着他们应该没戏,小姐,你看不上萧爵爷,那也正常,奴婢可是知道,小姐的眼光可高着呢,这送上门的买卖你不做,拱手相让给这怜梦郡主,小姐不心疼?” 这被这仆婢称作小姐的女子看了许久,双眼突然猛地放光,然后说道:“走,先回府。” “是,小姐。”那婢女如此说道。 当然,这些话我是听不到的,正当我们坐着品尝着这包子铺时,忽有两人朝我走来,这两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但是他们却是很有目的的朝我走来。 “这位少侠,我们这厢有礼了。” 我看向他们二人时,只见他们相貌不凡,武功高深莫测,四双眼睛盯着我似乎要放出光来。 “敢问你们二人找我,有何贵干?” “少侠可听过镇妖殿?”其中一人对我说道。 “以前没听说过,现在倒是听说了。” 那人听见这话之后,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这镇妖殿我自然是听说过,就在昨天,我还听禄钰瓒等人提起过。我这样说自然是想看这两人到底要干什么? “想必这位少侠也是初涉江湖,对于江湖势力还没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就由在下为你介绍一番。”另一人说道。 说完这话以后,也不管我会回答什么,继续说道:“这江湖之中,为首的有三大势力,这第一股势力便是镇妖殿,第二股势力是封妖阁,这第三股势力嘛,也就是最神秘的势力,叫伏妖谷。” “这三足鼎立之势就此形成,镇妖殿在衡山的回雁峰,封妖阁在襄樊的隆中,这伏妖谷嘛,我们知道一些内幕的也只是知道是在岳阳,至于在岳阳的哪里,我们也是不大清楚。” “当然了,除这三大势力之外,还有许多超一流门派,其中最为显著的就是少林,武当,崆峒派,峨嵋派,西域密宗,还有吐蕃势力。当然,除去密宗和吐蕃势力,我们中原武林有这么多的势力门派,只为了一个敌人?” “哦?什么敌人?” “妖仙宫,妖仙宫里据说都是妖怪,当然,他们有一个特殊称呼,妖仙。这些门派存在的目的便是要推翻妖仙宫的镇压。” “我们哥俩便是镇妖殿的人,适才瞧少侠的武功步法极为精妙,我相信少侠也是少年豪气,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加入镇妖殿?”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少侠武功如此了得,在镇妖殿做第一弟子又有何难?”适才问我有没有听过镇妖殿的那人接着说道。 “没兴趣,你们走吧。”说着我也不再理会他们,闭目养神。 “少侠不再考虑一下吗?要知道有多少武林好手想要加入镇妖殿都是没有机会的。” “两位慢走不送。”我直接下了逐客令。这两人想要我加入镇妖殿,我自然是不会答应,夏侯若曦可是我的朋友,想让我加入你们,怕是做梦。 这人咬咬牙,过了半晌才说道:“好!若少侠什么时候想起我们镇妖殿了,可到回雁峰来找我们,你到得回雁峰来,就说是鹿天鹤引荐的。” 两人说完之后,就此离开。 这鹿天鹤临走前还幻想着我会加入镇妖殿,真是异想天开啊。 “吃完了吗?吃完我们就走吧。”我闭着眼说道。 当然,现在有些武林中人见我拒绝镇妖殿如此直接,也是不断的议论。 “这浑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又如何?人家有拒绝的资本啊,你有吗?没有就别废话,听说那镇妖殿广邀天下豪杰聚集在那衡山的回雁峰,我们要不要过去凑个热闹?” 听到他们的谈话,我心中一惊。但是此时怜梦突然说道:“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随着怜梦一同走向洛阳府。 但是我们刚走没多久,一辆马车和一队禁军就朝我们驶来。 那禁军将领到了我们面前之后,即刻下马,朝着怜梦跪下。 “属下来迟,还望郡主恕罪。” “将军请起,将军何错之有?” “请郡主上马车,咦?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朋友。” “既是郡主的朋友,那我们自当尽地主之谊,公子请上车。” 那禁军将领瞧我气宇不凡,自也不敢怠慢,急忙请我上马车。 我也不再推辞,与怜梦一同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我对怜梦说道:“郡主,能否帮在下一个忙?” “何必如此拘谨,你说。” “我要郡主帮我打听一下这镇妖殿广邀天下豪杰是要做什么。” “小事,我帮你便是,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多谢郡主。” 我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半柱香之后,这马车停了下来。 我与怜梦下了马车。一下马车,便见着了一座极大的府邸。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洛阳府。那禁军将领替我们打开了这朱红色的大门。 我与怜梦走进这洛阳府,这府内一入门便是曲折游廊,府中道路铺作鹅卵石道。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 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这府内左侧有一条长长的过道,那长长的过道前都是一排客房。 这洛阳府果真是大。我们走在这鹅卵石道,欣赏这府内美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爹爹,娘亲,我回来了。”怜梦大声说道。 “你这孩子,可想死爹娘了。”忽听得一阵笑骂声传来。 只见这来人身穿锦袍,眉若稀星,一双丹凤眼显得额外迷人,这位便是洛阳府的权倾候爷了,这权倾候爷姓叶,名泉。所以这怜梦实则叫叶怜梦。这叶泉旁边站着的那人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脸色红润,一副仪贵之色,显然,这位就是叶怜梦的娘了。 “梦儿,你旁边这位是?”叶泉说道。 “哦,这位是我出门在外之时认识的朋友。”怜梦介绍道。 “你还想骗爹,你就出去了一天,能认识什么朋友,你应该早就认识他了吧?”叶泉说道。 我开口说道:“朋友算不上,不过郡主说的倒是没错,昨天郡主在我家门前晕倒了,我只是略帮了一些小忙。” “什么?梦儿你晕倒了?有没有伤到哪?让娘瞧瞧?”夫人说道。 “哎呀,娘,我没事,对了,爹,我还有事跟你说,我们去书房详谈,对了,你先去正厅坐着吧,正厅就在前面,转个弯就到了,娘,你先去房间休息吧。”话音刚落,叶怜梦就拉着叶泉去了书房。 我笑了笑,朝着叶怜梦所说的方向去,到了这正厅,摆设同样精致,那正前方摆着一张太师椅,正下方有四张椅子,且两张椅子之间都有一张檀木小桌,上面还摆放着茶具。这墙上还悬挂着一副仿制的《富春山居图》,这太师椅上方有一块大的牌匾,这牌匾上有四个醒目的大字“淡泊明志”! 见到这四个大字,我立马就想到了孔明先生的《诫子书》中所说的“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好一个淡泊明志!我坐在这下方的椅子上,拿出了那本《奇经八脉考》。准确来说是《神影无踪》,但是这次我拿出这本书却不是看《神影无踪》的,我是奔着《奇经八脉考》去的。这《神影无踪》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练下去,但是这《奇经八脉考》倒是可以看。 现在我再看这《奇经八脉考》似乎又有新的感悟了。 当我把书合上之时才发现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就算没有这《神影无踪》,《奇经八脉考》倒也不错。 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叶怜梦和叶泉就到了正厅。 “没想到啊,韩少侠居然发现了这本书的秘密,或许真如少侠所言,有缘者得之吧,我自诩武功已至大臻,这样的武功自然是瞧不上,少侠喜欢就练去吧,我那还有两门我瞧得上的武功,到时一并给你。” “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在下又岂会不知,多谢候爷了。”我婉拒道。 “嘿!我听梦儿说你天资聪颖,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把这《神影无踪》学得七七八八了,我给你的这两门武功呢,也算不上什么,我想看的不是你练完之后会有多强,我想看的是你是否真的是一个练武奇才。半个月的时间,就看你能领悟多少了。梦儿,把那两门功法拿来。” “是,爹爹。”叶怜梦会意,走向了府中右侧的一间很精致的房间。 过不多时,叶怜梦就拿着两本书过来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看,这两本书一本叫《妖仙经》,另一本叫《妖灵决》。 “《妖仙经》?《妖灵决》?这两本书与妖仙宫有什么关系?”我心中暗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你会知道的,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这两门功法练好,当然,在此之前,你要先把这《神影无踪》练好。”叶怜梦说道。 “多谢候爷,多谢郡主。”说完,我将这两本书放入了怀中。 “小莲,带这位公子去客房。” “是,候爷。” 这丫鬟带着我来到了一间上好的客房,我坐在这客房内,拿出这《妖仙经》来。 这翻来第一页就是咫尺相思掌的心法口诀和招式。 咫尺相思,这名字倒是不错。 这开头题着一首诗。 “都说相思好,相思令人老,百番费思量,还是相思好。” 这首诗下面有一句注解,这句注解是这样说的:“若到思之若狂之境地,此功法可发挥至极致。” “思之若狂?或许我这一辈子都达不到这个高度吧。”我心中暗道。 “两相思,两不知,思念之极为相思,化思念,储须臾,若起相思意,功力可至七八成。” 不管相不相思,先练练看吧! 两个时辰过后…… “这咫尺相思掌果真厉害,就算不动这相思之意,又如何?这三四成的功力也足够我自保了。” “恋惜,吃饭了。”叶怜梦的一阵声音传来。 “哦,来了。”我将这三本书放在枕头下,出了客房。 …… “来来来,尝尝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叶怜梦不停的给我夹菜,过了不久,我的碗里就都是菜了。 “好啊,这少侠一来,你就不停给他夹菜,怎么没有见你给爹娘夹菜?”叶泉佯怒道。 “哎呀,爹,你别这么小家子气嘛,我给你夹就是了。你瞧娘都没说什么。” “哼,女儿终归是留不住啊,看来,我的女儿也要嫁人喽。”夫人感叹道。 我不愿意接话,我自然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可惜我心有所属,心中不会有半点位置留给别人了。 我吃完饭之后,又继续开始练功,这半个月,我可不能松懈,这武功自然是要多练,闲来无事,自当努力。 …… 这三天时间我都在勤练武功,这神影无踪和咫尺相思掌都已经练熟,我正准备往后练时,那丫鬟小莲突然对我说道:“公子,楚亲王的女儿青衣县主想见您。”(县主是皇族女子的封号。东汉帝女皆封县公主,到了隋唐,亲王的女儿才能封为县主。) “青衣县主?我与她素不相识,她为何要见我?”我满脸疑惑的问道。 “奴婢不知,只是这青衣县主指名点姓要见公子您,现在县主正在大厅候着呢。”小莲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替我转告青衣县主一声,就说我待会便来。” “是,公子。”小莲说完,便下去了。 我将书放好,穿上了衣袍,便朝着大厅方向走去。 当我到达这大厅之时,那青衣县主自然也是瞧见了我。 只见这青衣县主着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 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 “不知青衣县主找在下有何事?”我试探性的问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青衣县主说道。 “不敢,只是在下不知为何县主有如此雅兴来寻在下开心?”我笑着说道。 这青衣县主愣了愣,见我笑容之后,回过神来。 “此话怎讲?”青衣县主问道。 “在下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让县主屈尊来找在下,很是不妥。” 这青衣县主想了想,然后说道:“今天我爹来找叶伯伯喝茶,我在府中闲来无事,也就跟着来了,来到这府中又听得怜梦妹妹说最近这洛阳府中来了一位风度翩翩又饱读诗书的公子,我心下好奇,便将你叫来瞧瞧,是否真如这怜梦妹妹说的一般,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原来如此。”我走上前了几步,然后笑着盯着这青衣县主说道:“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我会喜欢你?别做梦了。”青衣县主啐了一口道,但是这一次她不敢看我的眼睛了。 “若是我偏偏要做这个梦呢?又当如何?”我询问青衣县主道。 听完我说的这句话,青衣县主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假正经,还以为你有多斯文呢。”青衣县主如此说道。 “我这人向来如此,说话不出三句,必会现出原形,习惯就好。”我收回我的目光,不再看她。 “对了,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青衣县主说道。 “哦哦,名字啊,我姓楚,叫楚青衣。” “这名字真好……诶?不对,你耍我?”楚青衣说道。 我知道他心里或许在想,无论她名字叫什么,我只顾一味的讨好他便是,殊不知,我说出她自己的名字来,她自己却没有办法回答。 “我耍你?你不是要请教我的名字吗?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似乎没有忤逆你青衣县主的意思吧。”我调笑道。 “我要你说你自己的名字,你说我的名字干嘛?” “哦?那倒是在下的错了?” “自然是你的错,难不成还是我的错?” “嗯,说的有道理,知道自己错了就好。” “……” 这楚青衣被我调戏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我,当真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哟,原来青衣姊姊在这里呀,可让妹妹好找啊。”一道声音传入我的耳边。 我转头一看,发现来人正是叶怜梦。 “怎么样?搞定这小子了吗?诶?姊姊的脸色怎地如此难看?”叶怜梦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哼。”也不等叶怜梦走过来,那楚青衣就自行离开了。 “镇妖殿那里有消息了吗?”我问叶怜梦。 “自然是有了消息。”叶怜梦说道。 我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连忙说道:“你快说。” 叶怜梦说出这一番话来。 注:此章回出自杜甫的《江上值水如海势聊短述》,原文如下: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老去诗篇浑漫兴,春来花鸟莫深愁。新添水槛供垂钓,故着浮槎替入舟。焉得思如陶谢手,令渠述作与同游。 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镇妖殿正在寻找那妖仙宫宫主,但他们注定是无功而返,他们广召各路英雄豪杰就是为了此事,若是找不到,他们会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然后召集各路英雄一举讨伐妖仙宫。”怜梦说道。 “没事就好,还请郡主继续为我打听,恋惜在这就此谢过了。” “好,一有消息,我就立马告诉你。” “多谢郡主。” 说完这番话之后,我也放下心来,回到我的房间,再次拿出那本《妖仙经》,往后翻。 春风化雨拳?化雨的意思是适时的雨。像用和暖的春风吹拂人;似及时的雨水滋润大地一样。 为什么这套拳法如此像是一种辅助旁人之拳法呢? 这不练还不太明白这套拳法存在的真正含义,但当我开始练时,才发现我之前所想的尽都错误,这春风化雨拳听这名似乎威力不怎么大,可是当我细细去琢磨时,发现这每出一拳看似柔弱无力,但击中之后,这看似无力的一拳顿时就化为万斤巨石般的力道。 施展这套拳法,倒是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这套拳法最厉害之处还不在此,这拳法最厉害之处,在于若是对方与拳掌同你相对,无论对方出几分力,你都能尽数卸去。 俺滴亲娘唉,这套拳法是有多厉害啊。但当我想到这是妖仙宫的功法时,倒也释然,怪不得这些门派势力都打不过妖仙宫,这在功法上都已经甩了他们八条街了。 更何况它们还是妖,这实力相差终归是悬殊。 思考一番过后,我又开始练了起来。 “这洛阳府风景倒是好的很啊,你我在此下棋,也是万分的好。嗯?叶老弟?你怎么不下了?”此人突然问道。 “楚兄,你有所不知,当今皇帝不如先皇那般重人才,你我二人虽武功高强,却怎奈何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守着先皇所赐的封地,小弟我当真是没什么心情下棋。” 那人听完这番话之后,思索了一番,也是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在这朝廷之中,已无你我二人的容身之所,若不是先皇嘱托让你我兄弟二人暗中保护这当今圣上,我早就卸甲归田,辞官不干了。” “两个月,最多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无论朝中局势如何,我都不多加理会,我也要回妖仙宫复命了。” “既然叶老弟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也不会多加理会这国之大事了,我也许久未回妖仙宫了,到时,我们一同前去复命。” “哈哈哈,楚兄果真是果断,来,我们继续下棋。” “来,叶老弟,这步棋可就厉害了,瞧你如何应对。” “哦?那你可要小心了。” …… 这一练我就练到了傍晚时分,叶怜梦又喊我吃晚饭了。 我同叶怜梦一同走向这正厅去吃饭。 到这正厅时,我与叶怜梦一同坐好,这个时候我发现除了候爷夫人之外,还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我早上已经见过了,楚青衣。 但是另外一个我却没有见过,不过虽然没有见过,却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鬑鬑颇有须,面目和善,平易近人,他的身上有股隐而未发的气质,这种气质,我只在禄钰瓒身上体会过,如今在他身上再次体会到了。 这位便是亲王府的楚辰尧楚亲王。 “咦?这便是叶老弟说的客人吗?”那楚辰尧说道。 “想必这位便是震惊河南一方的河南镇抚司楚亲王了吧?在下韩恋惜,失敬失敬。”我微微作了一揖。 “要是知道这么容易就能够知道你的名字的话,我又何必受那早上的气?”楚青衣冷哼道。 “青衣,你在嘀咕什么呢?”说完这句之后,又往后接了一句:“这位韩少侠果真是一表人才,那萧浩歌又怎能比得上你?这也怪不得青衣会喜欢你啊。” 我微微一愣,想不到这叶泉和楚辰尧倒也是开放的很,这喜不喜欢就是一句话的事。这叶泉如此豪爽我能够理解,毕竟是江湖之中的武林人士,但这楚辰尧也如此豪爽……或许这楚辰尧也是武林中人也未可知? “楚兄,这位韩少侠可不简单,他可是……”说到这,叶泉就没有说下去了。 但我知道,他们明面上没有说下去,实则他们现在正在谈话,只要这内功足够深厚,暗中传音又算什么? 当楚辰尧再次看向我时,那眼神之中多了些尊重。 吃过饭之后,我休息了一会,便又开始练功了。 一个时辰之后,“停停停。”听到这句话,我停了下来。 “你练的这些只有招式,却无内功心法。这算什么?耍猴拳吗?”叶怜梦说道。 我想了一下,觉得叶怜梦说的有道理。 “那照你这般说,该当如何?” “你呀,我觉得你还是学一些内功心法才行。” “内功心法?这倒有些难办,我要去哪找这门内功心法呢?” “这个简单,你不是还有一本《妖灵决》吗?我听我爹说,那《妖灵决》不是什么招式,是一本内功心法。” “哦?这《妖灵决》我倒是没有看过。” 我连忙回到房间,拿出那本《妖灵决》,我翻开来看。只见这第一页便是全真派的内功心法。 “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 这意思我自然也懂。 “睡觉之前,必须脑中空明澄澈,没一丝思虑;然后敛身侧卧,鼻息绵绵,魂不内荡,神不外游。” 我接着往下看。 “大通初修通九窍 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还有另一种心法口诀,只不过与第一种相差不是很大,也就是前四句有些许不同。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相通灵台照,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破疾如风。” 究竟哪一种好我是分辨不出,既然分辨不出,那就都练。 这一晚上的时间,我都在领悟这心法口诀,这不知不觉之中,隐隐觉得有一种感觉,说不出的舒服,这丹田之中似乎有一股热流,这一股热流像一条小蝌蚪,在我身体里四处乱窜。 但随即,这股热流就化为一股寒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早已不属于自己,忽冷忽热,这寒流还未除去,这热流又涌上心头,我试着把他们压制,却没有成功。 “既然无法压制,我就由得你们存在吧,我继续练我的武功。”我在心中暗道。 我冲出门外,一边施展着神影无踪,一边打着咫尺相思掌,这不练不知道,一练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嗯?脚下功夫似乎快了不少,掌法威力也大了许多。” 我又施展了这套春风化雨拳。发现这春风化雨拳变得更加的柔弱了,但是这种柔弱却是强大的预兆,因为这拳法本就是越柔弱威力便越大。 春风化雨,汇雨为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这时我又施展了今天新学的腿法,发现这腿法也是精进了许多。 这个时候我身体里的热流和寒流已经压制在了丹田之中。 全真派内功心法果真厉害,往后瞧瞧还有什么厉害内功。 …… 修炼无岁月,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明天,半个月之期就要到了,明天,我也该离开洛阳府了。 而且我也得到确切消息,镇妖殿等势力也没有这么快去讨伐妖仙宫,我自也可以放心去赴那岳阳楼之约,说起来,这五月初五也将至,如今正是三月廿七了。 三月廿七这一天,我陪着叶怜梦来逛街,这叶怜梦购置了许多物事,这些下人一直跟着叶怜梦逛街。 正当我们买完东西准备回府时,前方突然来了三个人,这中间那人满脸笑意的走向我,我看的出来,这人笑得很磕碜,笑容后面是无比的阴险。 只见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衫,高束起的银色长发透出淡淡的邪气,若不是那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和眼底那冷似寒冰的精芒。 那旁边二人穿着便服,面貌也是平平无奇,但是眼中的杀意尽现,没有丝毫的隐藏。 “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着郡主,浩歌这厢有礼了。”中间那人说道。 “哦?没想到萧爵爷也有时间在此闲逛?”怜梦不屑的回答道。 “今日无朝中之事,便出来逛逛,没想到能够见着郡主,当真是有缘。诶?你旁边这位公子是?” 这些逛街的百姓见这里有热闹可看,都纷纷拥了过来。 叶怜梦小声对我介绍说:“他叫萧浩歌,是萧爵府的小爵爷,他爹萧枉戎马一生,久经沙场,为先皇和当今圣上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这萧浩歌常与他爹征战四方,立下的功劳也是不小。所以当今圣上也封他一个爵爷做做,但他的这个爵爷明显没有他爹那个官大。我却是不同,当今圣上见了我爹都要叫我爹叫舅舅,见了我要叫我一声表姊,光这身份就甩了这萧浩歌一条街,他见了我自得恭恭敬敬,就算他爹来了,也须得让我三分。” 这萧浩歌见叶怜梦把他晾在一旁,虽诸多抱怨,却也只能埋藏心底,不敢多说什么。 待叶怜梦说完之后,萧浩歌才开口说道:“咳咳咳,我瞧这位公子身强体健,倒是个习武之人,我这旁边这两个手下武功也不弱,他们两人是武痴,想向这位公子请教一番,不知这位公子意下如何?” “哦,忘了跟你说了,这萧浩歌啊,她喜欢青衣姊姊,但是青衣姊姊一直没有接受他的追求。前几天青衣姊姊告诉我一个消息,说这萧浩歌又来了,青衣姊姊直接拒绝了,还说她喜欢的人在洛阳府,她还说他长的比你帅,文采又好,你跟他没得比。他是拿你当挡箭牌了。当青衣姊姊一说出这番话,你猜怎么着?萧浩歌他恼火了,他今天可是想要教训你哦。在洛阳府内她没有机会,也没有这个胆子。现在你出来了,他可是有机会咯!”叶怜梦再次将萧浩歌晾在了一旁。 当叶怜梦说完这句话之后,对那萧浩歌说:“下手重一点,可别手下留情哦。” “郡主放心,我就没打算手下留情。你们两个,好好跟这位公子比试比试。”说完这句话之后,萧浩歌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 在场围观的众人见此都是摇了摇头。 “得罪了萧小爵爷,这位公子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以后?他还会有以后吗?得罪了小爵爷,他的好日子到头咯,也不知道他这种人为什么会和郡主在一起。” 那两人听得他主子的话,点了点头,朝我走来,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这位公子,你赶紧跑吧,你打不过他们的。”有的人看在叶怜梦的面子上,也是提醒了我一句。 “想跑,没机会了。”这萧浩歌小声说道。 这句话旁人没有听见,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二人冲向我,我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来,示意他们快些过来。 “哼,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萧浩歌笑道。 此二人同时出掌,一同攻向我。我脚下一动,便到了一旁。那二人扑了个空,但这反应却都不慢,回过身来,一掌又至,我弹出一指飞向那攻向我的那一掌,那一掌来时虽有十分力,但与这一指功相触之后,这十分力忽的化作虚无,竟一分也难使将出来。而且这人的手掌也被震的缩了回去。 “这指劲好生怪异。”那人说道。 “不可大意,此人武功极其诡异。我们一起上。”另一人说道。 他们二人一人握拳,一人使掌,两人再次朝我冲来。 我自然不想过多纠缠,手化作掌,使出咫尺相思掌来。 “就拿你们两人练练手。”我掌中突然多了几分猛劲,朝前推去。 这二人哪能受得了这一掌,胸口一阵血气上涌,两人没忍住,喉咙一甜‘噗’地吐出血来。 那萧浩歌见状,脸色很不好看。 “真是废物。”萧浩歌忽的出掌,掌风还未到我的面前,就激起了一阵风来。我就在原地消失了。 “看你这次死不死?…嗯?人呢?”那萧浩歌眉毛一皱,却不知我在哪里。 “怎么?在找我吗?”我微微笑道。 那萧浩歌脊骨一凉,慢慢转过头来。 我伸出手放到她的肩膀上,稍一用力,那萧浩歌突然就跪了下去。 “哟?萧爵爷怎么了?怎么就跪下去了?这可使不得。” “快放开我,否则我爹知道了不会放过你。”萧浩歌痛苦的说道。 “哦?放过我?若是你爹知道,你堂堂的萧爵爷跪在我的面前,你爹又会作何感想?” 我的手劲使得更大了。 “住,住手,我……我不找你麻烦了,” “看来萧爵爷还没有看清楚局势啊?” 正当我嘲讽这萧浩歌时,忽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吹来。 “高手!” 我松开了按着萧浩歌的手,回身一掌,与这突如其来的掌劲对立了起来。 双方都僵持不下,那人突然一使劲,两掌分离了。 “少侠武功如此精妙,又何必欺负一个武功不入流的人?” 我看向此人,见他这年纪也是四十有余。只见他穿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那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给这人偏偏增了几分神采!这眉宇间的傲气自也是一览无余。 “哦?你既然管这样的闲事,又是他什么人?” “舅舅救我。”还未等这人回答,那萧浩歌便说道。 “你闭嘴,你这小子成天在外面给我惹事生非,为了一个丫头,哼,要不是我来的及时,恐怕你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 “舅舅教训的是,浩儿铭记教训。”那萧浩歌不敢多说一句话,只得低头认错。 “这位少侠,可否卖我一个面子,今天之事就此作罢可好。”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只是让这些看热闹很震惊,让我也是震惊。这叶怜梦倒是平静的很,仿佛她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般。 这些百姓震惊是因为我居然可以打过那两人,而且还能制服萧浩歌。我震惊是因为此人武功居然丝毫不弱于我,甚至还隐隐占据上风,这差距虽然不大,但要是真动起手来,我自然是输,毕竟对战经验太少了。 这差距不是很大也自然是有原因的,我的功法是何等的精妙,在功法上,我不输于任何人。 “不知这个面子怎么卖?是按斤算呢还是按两算?” 这众人听见我这番话之后都是愣了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都是笑了起来。 这个被萧浩歌称为舅舅的人嘴角微微抽蓄,却又碍于长辈身份,不愿轻易发怒,耐着性子对我说道:“若是今天你放了我这侄子一马,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这个时候,叶怜梦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道:“这个人是萧浩歌的舅舅,叫萧十墨,你打不过他很正常,人家怎么说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便是封妖阁的长老,这封妖阁一共有十位长老,他是排名第五的长老。” 我听完这句话之后,忽生一计,接着说道:“那就记住你的承诺,什么时候我到了封妖阁,你可不许赖账。” “那是自然。”萧十墨说道。 “我们走吧。”我对着叶怜梦说道。 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这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 …… 这天晚上的星星特别的多,我坐在这后院的石桌上,瞧这满天的星星。就连叶怜梦什么时候来了这里我都丝毫不知。 “明天你就要走了,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 “啊?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妖仙经》和《妖灵决》这两本书与妖仙宫有什么关联吗?” “什么关联?”虽然我也有猜测过,但是一直得不到证实。 “这两本书是妖仙宫的宫主姊姊的书。” “夏侯若曦?你为何称称她为姐姐?难不成你也是妖仙宫的人?” “不错,不过准确来说,我不是人,是妖!” “妖?”这倒是有些始料不及了。 “怎么?怕了?”叶怜梦问道。 “倒不是怕,我是在想你一只妖怎么会晕倒在我家门口?故意的?” “确实是故意的,我还要多谢你救了宫主姊姊呢。” “该救还是得救嘛,谁让你的宫主姊姊生的如此美丽?” 这叶怜梦没有理会我的玩笑,继续说道:“当时你救了宫主姊姊之后,宫主姊姊拜托了我一件事……” “诶诶诶,先别说,让我猜猜。这夏侯若曦是要让你来报答我,而这报答我的方式便是将这两本书送给我,当然,还有那本神影无踪。” 叶怜梦笑了笑,然后说道:“怪不得宫主姊姊说你聪明,果真是如此,当时我故意晕倒在你家门口,让你来救,我也故意烫伤我的手,就是看你反应如何,寻找那《奇经八脉考》的秘密时,我也故意将那私塾先生倒背《出师表》之事说给你听,让你去想该怎么做。当日遇见那些土匪盗贼一行人时,我也是想瞧你这武学天赋究竟如何。果真没有让我失望,你练了一个时辰的神影无踪居然能够带着我跑而且没有一丝喘息。当真了得,到得府上,我又跟我爹说明事情原委,让我爹也配合,这后面我提醒你看那《妖灵决》,还有今日发生的事,就无需我多说了,你自然也猜的到。” “这妖仙宫有难,想必你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这群跳梁小丑又何须我们妖仙宫对付,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你学武功了吧。” “那是自然,妖仙宫有难,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到时我定会打发这些所谓的江湖名门正派。” “好,姊姊果然没有看错人。” 我出得后院,准备回房时,忽然听得一阵哭声传来,我闻声跟去,发现是平日里服侍我的丫鬟小莲在这屋外角落里哭泣。 “小莲,怎么了?为何在此哭泣?”我尝试着问道。 “没……没事,公子怎么还不休息?” “休不休息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在此哭泣?” 小莲想了想,觉得可行,便说: “奴婢生于那湖北襄阳城中,襄阳城多战乱,我们只得背离他乡,哪知那些官兵为了进攻襄阳城,抓了我们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去做俘虏,我们家中除了我和我姊姊侥幸逃得一劫之外,父母尽都丧命。我与姐姐相依为命,一路逃到衡山去,那衡山有个镇妖殿,我们幸得镇妖殿的人救了我们一命,哪知他们本就不怀好意,那镇妖殿殿主本为女子,自也可怜我们两姊妹,可那镇妖殿的那些男人,简直是禽兽,不,禽兽不如。他们见我姊姊美貌,竟把她,把她……”说到这里,小莲又是哭了起来。 我自然没有打扰小莲,哭了一阵之后,小莲又是说道:“姊姊自然受不了这种侮辱,跳崖自杀了。鹿天鹤,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小莲说到最后,神情变得凌厉起来。 “鹿天鹤?这名字我似乎听过?”我心中默念道。 “对了,那天想邀我进镇妖殿的人可不就是鹿天鹤吗?”我心中一惊。 “小莲,你姊姊叫什么名字,我倒是见过这鹿天鹤,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不要让我见到他,否则,我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多谢公子,我姊姊名叫小慧,奴婢在此谢过了。”小莲想要跪下去,但被我阻止了。 “小莲,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说来惭愧,那鹿天鹤等人瞧我样貌不是这样的好看,竟将我卖了,奴婢几经周折,才到了这洛阳府。” “原来如此,小莲,你先回去休息吧,若是以后我见着这鹿天鹤,定取尔等狗命。” “多谢公子,奴婢先行告退。” 唉!这小莲有何必在我眼前演这一场戏?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借刀杀人,这计谋倒是不错,只是用错了人。只不过这鹿天鹤,可不要让我遇见了,否则,死! 我回到房间,拿出了一张纸,写了一封信。写完之后,将信放在砚台上。接着便坐在床上静坐。 到得寅时(03时至05时),我便悄悄打开了门,使得轻功,离开了这洛阳府。 大街上除我之外并没有一个人,我独自走在这大街上,不断思索那《妖灵决》中的内容。 ““铅汞谨收藏”的意思是铅体沉坠,以比肾水:汞性流动,而拟心火。‘铅汞谨收藏’就是说当固肾水,息心火,修息静功方得有成。 若是整个人像水一般清明,平心静气,内功修为定能更进一步。 这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就天明了。 这时我已经出了洛阳城的范围,准备向南直走。 “卖炊饼咯。” “卖包子咯,新出炉的包子。”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想多问,准备吃完包子就继续赶路。我坐在一个包子铺,吃了几个包子,然后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便有一大堆人马朝这边赶来,马蹄所到之处,激起大片尘埃。 “都给本大爷滚开,这里,我们的军队占用了。” 那些百姓们见这些官兵来势汹汹,尽都躲开,有的甚至还关了店铺。 “大人,这些百姓都已退去。”一官兵说道。 “你没长眼睛吗??没看到那里还有一个人吗?”这骑在白马上的将领呵斥这人道。 那官兵遭了骂,不敢多说什么,却是缓缓走向了我。 “让你走,没长耳朵吗?”这个官兵受了气,只得朝我骂道。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有些苍蝇在嗡嗡的叫,真是好生讨厌。” 这官兵听见我这句话,怒道:“你找死!” 那官兵提起手中的刀来,对准我的头就要砍下来。 只是他的刀离我的头还有一尺距离之时便再也无法寸进一步。 那官兵双手握刀,使劲了吃奶的劲,却还是于事无补。 我笑了一笑,又是呷了一口茶。 当这口茶被我吞下去之后,那官兵也被我震飞了老远。 那将领见此,也是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妖术?”这些官兵也是不知,所以并未有一个人回答这个人的话。 “怕……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都给我上。”这将领命令道。 那些官兵听罢,都觉得有些道理,便也毫无畏惧的提着刀,朝我冲来了。 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拂一拂衣袖,这些官兵便抵挡不住,全都倒下了。 “你……你别过来。”那将领见我朝他走去,早已是吓破了胆,不知该怎么做。 “你下来。”我微笑的对他说。 但是这个微笑在他看来就像是一道夺命符,他回过神来,突然想到自己在马上,只听得“驾”的一声,这将领便想走。 “找死!”我冲向这将领,一掌拍向他后背,那将领跌下马来,断了气。 “时间久了,人力自然比不上马力。”在这桌上放下几枚铜板,接着便骑上马,扬长而去。 那些百姓见到这满地官兵尸体,又想到我打这些官兵时的情形时,皆是跪在了地上。 “神仙显灵了!显灵了!”一老汉喊道。 那些百姓见这老汉这样喊,也是齐声喊道:“神仙显灵了。多谢神仙。” 我骑着白马,便想着《妖仙经》中的一些内容。 有一些内容不讲武功,是专门讲一些妖仙宫的事的。 妖仙宫于千年传承,一直未倒,妖仙宫的第一任宫主更是女中豪杰,只身创立了妖仙宫,还传下了两门只有妖仙宫宫主才有资格学的神功,留下了四门只有妖仙宫的护法长老才能学的绝学。 这常人单单只学一门,便可独步武林,这妖仙宫内的平常的妖仙学的东西也是不同寻常,一般的门派学的武功都是一步一步的教。 而这妖仙宫不同,这妖仙宫有一本经书,叫《妖仙六经》。这《妖仙六经》和《妖仙经》在很大程度上有所不同,这《妖仙经》除了妖仙宫宫主,就连护法长老都不能练。但是夏侯若曦却把这样一本书交给了我,这让我对她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仿佛,我救她这件事是一件小事。 这《妖仙六经》又是有所不同,这本经书有六个层面的东西,还有一个特别之处,便是这本经书永远都在妖仙宫最显眼之处,不为什么,因为这本书谁都可以看,能领悟多少便是多少,领悟得越多,在妖仙宫的身份就越高,如能够成为护法长老的,他们至少要领悟第五层的东西,要知道,平常的妖仙能够领悟到第三层都是很困难的,一二层倒是正常的。 其实,能够领会第三层的,这身份自然也是不低的,第四层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要是做这妖仙宫的宫主,不仅仅是要领会第六层,而且还需是正统血脉的妖仙。 什么是正统妖仙呢?说白了,就是你爷爷(或者奶奶)是妖仙,你爹(娘)也是妖仙,这二者缺一不可,不过这妖仙宫大部分都是千年前传承下来的,当然也有一些不是,不过这也无伤大雅,它们虽然没有资格当这妖仙宫宫主,但是护法长老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这个身份也是很多人想要的,只不过这位置却只有四个。这妖仙宫也是规矩严谨,若你在妖仙宫有一个位置坐了,便不能再去坐其它位置了。 四个护法长老之下有八个护妖卫,想要当上护妖卫,就必须领悟第四层的东西。 这里就必须要说明一下了。江湖之中什么没有?这妖仙宫之中总会有一些出类拔萃的妖仙出现,若是有两位妖仙都领悟了第六层,而且都是正统血脉的话,先突破的那位为妖仙宫的宫主,若是妖仙宫中两人同时突破的话,就看他们第五层或者以下谁先突破那一层境界。 若是这几层都是同时突破的话,那将会有一次比武,看这两个人谁领悟《妖仙六经》领悟的深。或者看谁品行好,看谁更能服众。 当然,这种事妖仙宫中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妖仙宫百年也只有一位妖仙天资聪颖,可以领悟这第六层的东西。 所以这千年下来,也只出了十位妖仙宫宫主。只是我想不通的是,既然夏侯若曦是妖仙宫宫主,那又怎么会被偷袭呢? 这也真是匪夷所思,只是这些事我也只能见面时问她了。 当晚,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我估计明天晚上能够到岳阳城,再不济,也就是后天到。 我住在这客栈之中,倒也闲致,翻了翻这《妖仙经》。当我翻到最后一页时,我发现这最后一页只有一首诗。 这首诗说的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一看便知这是王维的诗,不知写这《妖仙经》的前辈写这首诗又有何用? 正当我思索这首诗之时,这隔间突然传过一阵打斗声。 我仔细聆听,只听得出是在剑斗。我听的出,这使剑的二人,武功招数是一路的。 这二人比剑,一来一去,忽上忽下,时而防守,又时而进攻,只是我听的出,他们只是普通的练剑而已,并不是什么生死决斗。 “师哥,你的剑法倒是精进不少啊。”我心中一惊,是个女子? “师妹,你的剑法也是凌厉了不少。”那男子细声说道。 即便如此,我也听得一清二楚。 “多谢师哥夸奖。”那女子似乎有些娇羞了。 “师妹,你说,我与阁主相比,你喜欢谁多一些?” “师哥,你真讨厌,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更多。” “哼,你撒谎,我昨日还见到阁主与你在那封妖亭中幽会。” 我听到这里,也是明白了,他们两个是封妖阁的人,而且这个身份也是不低。 “哎呀,师哥,我与阁主那只是兄妹之情,阁主虽对我好,可我是没有半点喜欢他的,他都大了我10岁,不像师哥你,现在才三十出头,你我年纪正好相仿。你英俊潇洒,我自然是喜欢你多些。” 这男子听罢,也是欢喜的不得了。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师妹,这就歇息吧。” “师哥,这可不成,这阁主可是亲自说道,阁中弟子是不允许存在男女之情的,动了情欲,那是会影响练功的。” “诶,师妹,你觉得阁主如何?” “你怎么又说起他了呀?” “哼,他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色鬼。明着说不许这阁中弟子有丝毫的男女之情,他自己倒是可以一劳永逸,这阁中女弟子,和这山下的姑娘,他也不知祸害了多少。这次下山啊,你猜他去了哪里?” “哪里?” “妓院!” “啊?阁主怎么这个样子?” “你是不知道,这阁中弟子有许多都背着阁主私下幽会,你真当你与阁主的那次幽会只有我一人看到吗?”那男子摇摇头,继续说道:“其实是有不少的弟子瞧见了,只是没有声张罢了。还有一个秘密,你猜是什么?” “什么?” “那镇妖殿的殿主不是个女的吗?” “是呀,哪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去年吗?那镇妖殿殿主过生日,不是有人送了一份礼物去吗?哼,那镇妖殿殿主不知道是谁送的,我可知道。这阁主啊,托了一名弟子去给这镇妖殿殿主送礼物。那名弟子送完回来之后,第二天就被杀了。” “阁主送的?为什么还要杀了那名弟子?” “自然是不想被人发现咯,那孙不愁自认为可以瞒天过海,只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天我无意间路过孙不愁的房间,发现是他把弟子给杀了。我躲在暗处,看见了这样的一幕,还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那孙不愁杀了那名弟子之后,便将那名弟子放到了那镇妖殿的大厅。” “没想到竟是如此。” ……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隔音阵法。然后坐在了床上。 这《妖灵决》里也不全是内功心法,还有阵法之类的东西。我按图索骥,也是布置了出来。布置这样的阵法,自然是怕他们一晚春宵吵着我休息。 真是想不到,这封妖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镇妖殿与这封妖阁也是穿一条裤子的。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该死。 想了一会之后,便睡在了床上。 第二天,我早早就退了房。牵着马出了客栈。刚走了没多远,边看到一些穿着玄色衣裳的人在我身旁经过,过时还听到他们说道:“大长老和四长老便在这家客栈了吧!” 封妖阁的人!而且他们知道昨天那两人的关系!那萧浩歌的舅舅萧十墨是封妖阁的五长老,没想到昨天那两人还是封妖阁的大长老和四长老。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我骑上了马,继续朝着南边去。 我到了一片树林里,这里树林不是这么的茂密。我继续朝前走去。见着前面有一个山洞。 我下了马。将这马放在了这山洞外。如今正是正午,我也不急着赶路。我倒是想在这山洞之中休停一会再行路。 当我进了这山洞之后,却发现这里面蜘蛛网众多,只是这里面却是精致的很,像是有人住一般。 我现在也是有些渴。发现一个石桌上有些水。 也罢,不管有没有人住,我也先喝些水再说,到时这洞中主人回来了,我再赔礼道歉。 我喝了几口水,发现这水倒是很甜。但就在这时 ,我突然觉得头有点晕,又过了一会,我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注:本章回选自李白的《侠客行》,第九回亦是如此,在第九回便不再赘述,原文如下: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按:金庸老爷子的小说《侠客行》亦是采自李白侠客行。) 第五回:丹心负美名,抚筑傲侠群。 当我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蛛网绑住了。 “醒了?公子趁我们姊妹俩出洞观景之时喝了我们姊妹俩练功时喝的水,总要有个交待吧? ”一道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朝着前方看去,发现前面空无一人,我又往四周瞧去,也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人。 “是再找我们吗?真笨!也不知道看看上面。”我闻言往上面一看,发现两个人在上面看着我。 这左边的一个女子,颇有貂蝉之貌美,皮肤白皙,鬓发低垂斜插碧着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好看是好看,只是这女子上半身是人体,而这下半身却是妖体。 是蜘蛛精!这在她一旁的那位与她样貌身形颇为相同,只是有一点不同,那便是她们身上的妖气不同,这左边这位妖气内敛,而这右边这位的妖气却是外放。当然,外放的那位不一定很强,内敛的那位也不一定是弱。 我在《妖仙经》之中看到过此类妖物,他们便是被妖界称作魅惑众生的玉面芙蓉。 “想必你们二位便是玉面芙蓉了吧。”我虚弱的说道。 “倒是有些眼光,倒是省得我们去介绍了。”右边那位说道。 “江湖和妖界都称这玉面芙蓉凶恶蛮横,这相貌更是奇丑无比,看来这传闻也是不能当真啊。” “这别人怎么看我们姐妹俩我不知道,我们也不在乎。”那左边的说道。 “两位倒是好肚量,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这玉面芙蓉肚里倒是能够撑得妖仙宫了。”我轻笑道。 这二妖听见我说的这番话,这语气立刻就变得生冷了起来,那右边的蜘蛛精说道:“你与妖仙宫有什么关系?” “你们瞧我可有一分妖气?” “半分都没有!”右边那位说道。 “既然没有妖气,那我自然不是妖,诶,我说两位姐姐,能不能放过我啊,我还有事。” “不急,不急,你既然知道妖仙宫,那你自然有大用处,有些事你还是知道的。妹妹!”这左边这位没有说下去,但她右边的妹妹已经会意,从这怀中拿出一瓶丹药来,倒出一颗,喂我吃了下去。 我双手无力,只得任由此二妖宰割。 “我给你服的这颗丹药呢,叫肝肠寸断丹。若两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那自然不会有事,但若是两个时辰过后还不服解药,就会像这丹药的名字一样,肝肠寸断!到时候,就算是药仙亲临,也无力回天。” “我只不过是一介书生,你们就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了。” “不知道当你快要肝肠寸断之时,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嘴硬。”左边那位说道。 我没有再理会这两位,暗暗调息内力。 “中了毒还运功,你就这么急着去见阎王吗?”那右边这位捂嘴笑道. 我不管她们二人如何说我,我只管运遍我的周身大穴,就在这时,一阵阵剧痛袭来。 但我都一一忍着,越痛我越要忍。我的额头早已冒出汗来。我感应了一会,发现此法有效,我已经有一些气力了。 我继续运功,一个半时辰之后,我缓缓睁开眼睛。 “还有半个时辰,你就不要做这无用之功了,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自然保你不死。”那右边的蜘蛛精说道。 这个时候,这两人早已化作人形。 “说说看。”我仍然故作虚弱的说道。 “怕死了?我问你,你与妖仙宫有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毫无关系!” “好,姑且信你,第二个问题,你来我们二人的洞中,喝我们固妖水,是何用意?” “我并不知道那是你们口中的固妖水,我只不过是路过此地,见这有个山洞,有些口渴,又见这桌上有水,便喝了下去,谁知道没过多久,就晕了。醒来就见到两位美若天仙的姐姐了。” 她们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妖怪了,叫声姊姊也不算什么。 “倒是挺会说话的,这第三个问题嘛,我是想问你,你是如何隐匿自己的妖气的,现在你的妖气很是浓郁,之前我们并未感受到,现在倒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左边的蜘蛛精略带惊讶的说道。 “妖气?”我想了一想,过了半晌之后,恍然大悟的说道:“想必你们的肝肠寸断丹只对人有用吧,在妖身上却是大补之物,我说的可对?”这还是我在《妖仙经》里看到的。 这左边那位蜘蛛精听见我的这番话,愣了愣,然后说道:“想不到我公输夏聪慧一世,却也糊涂在这一时。” 我这时才想起,这《妖仙经》有写,这玉面芙蓉一个叫公输夏,一个叫公输兰。 “哈哈哈,你们姐妹俩可让我好找啊!”就在这个时候,洞内出现一个庞然大物,我看向这庞然大物时,也是下了一跳,这竟是一只大蟾蜍。 这只蟾蜍外观庞大,这身旁也有诸多金鳞护体,这样子也是丑陋无比。 “你们两姊妹,做我夫人怎么样?一妻一妾,除此之外,我再也不会再娶任何妖。嗯?这怎么还多了一个小白脸?”这金色蟾蜍说道。 “金蟾,今日我们不想与你斗,速速离开。”公输兰说道。 金蟾啮锁烧香入,原来这便是被称作妖界的毒者,金蟾! “哎呦,我听见什么话了?这倒是稀奇的很呐。如此自信,难道你们已经有办法破解我的毒了?”这话音刚落,金蟾就化作了人形。 若是没有看到他的本体,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一身金衣,满头银发,姿容清冷,宛若天人之男子会是那只丑陋无比的大金蟾。 “金蟾,你就别费这门心思了,不管你怎么变,你也永远是那只丑陋的臭蟾蜍。”公输夏说道。 “这我不管,你们心在不在我这我管不着,只要你们人在我这就好了。” 公输两姐妹对望一眼,均是点了点头,两人齐上,一同对付这金蟾。 那金蟾咯咯笑道:“就陪你们玩玩。” 这公输夏一和这金蟾交手便使出了她最得意的绝学,马迹蛛丝手! 这名字或许不太雅观,只是这门绝学却大有来处。 “明中之暗,正中之侧,侧中之正,草蛇灰线,马迹蛛丝。”这魏子安的《花月痕》中第五回便写了这样的一句话,而这招式也由此而来。 只见那公输夏的手中出现了蛛丝万千,朝着金蟾捆去,这金蟾也不阻止,任由这蛛丝成网。 若换作其他的妖,定会被困在这蛛网之中,但金蟾又岂是寻常之妖,这金蟾吐出一口毒液来,这蛛网一碰到毒液,便遭腐蚀。顷刻间便坠落到了地上。 这公输夏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将眼神看向了公输兰。 这公输兰哪里不明白自己姊姊的意思,也使出了她的绝学,蛛网尘埃手。 这里的环境被蛛网所缠绕,被尘土所封盖。地上掀起大片尘埃,这大片尘埃化作一片土石,加上这蛛网包裹着这土石,径直砸向了金蟾,金蟾这次没有吐什么毒液,任凭这土石砸向自己。 他疯了?不!他的身上有金鳞!直接硬抗下了这一招。 这公输两姊妹也不丧气,两着(招)无用,再使新着。公输夏直接与这金蟾正面动起手来。这公输兰便在一旁骚扰。 按常理来说,这两只妖联手是能够打败一只妖的,但是这也是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以你个人的实力去与你一个实力相仿之人决斗或许几百招之内才能分出胜负,但如若再加一个人进去,那这实力自然是强上不少。 可是这公输两姊妹与金蟾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这就好比十个不入流的武林人士打一个一流高手。 就算再来十个也是于事无补。 这金蟾倒是有兴致,这打的跟玩似的,这公输两姊妹虽然拼尽全力,却也无法伤这金蟾分毫。 “这样下去可不利,以金蟾斩草除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留我的,我该怎么办?”我在心中默念道。 我在这边想,他们那边倒是打的热闹,这公输夏使出了星月化雨掌。 公输兰使出了星愿忘忧掌,。 两掌并进,这时金蟾才稍稍感到了一些威胁,脸色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了。 这金蟾不敢大意,虽然可以靠着金鳞尽数接去,可这金鳞也并不是万能的,受到的伤害多了,也是会破损的,金蟾不愿冒这个险,而是使出了一套拳法。 蟾蜍功里演变出来的蟾蜍三拳,这蟾蜍三拳一拳便有九般变化,这三拳便是这三九廿七般变化。 这金蟾两手化拳,这左边一拳,接下了公输夏的这星月化雨掌。这右边一拳接下了公输兰的星愿忘忧掌。 这金蟾之拳法端的是威猛无比。这武林之中有以柔克刚之说,但若遇见这般至刚至猛之拳,哪怕是再阴柔之拳,也难以克刚。 这公输两姊妹自然接不下这如此威猛之拳,皆都倒在了地上,这公输兰伤势更重,吐出了一大口血。 “妹妹,你没事吧?”公输夏问道。 “没事,只是没想到这金蟾居然如此厉害。” “哈哈哈,怎么样?现在可以心服口服的跟我走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灵机一动,朗声说道:“金小蛙,你好大的胆子,我的女人也敢动?” 那金蟾听到这番话,身子突然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看向了我。 “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我妻子生前时对我的称呼?”那金蟾试探性的问道。 “小娃,你糊涂啊,我是你大舅哥啊!” “大舅哥?胡说,我没有什么大舅哥!” “胡说?昨日小玲珑托梦给我,说你今日会来这芙蓉洞,特地叫我来阻止你呢,更何况,你打的,还是你两位舅嫂的主意。这我就要说说你了。” “玲珑?托梦?你当真是我大舅哥?”这金蟾想起他的妻子,眼泪突然溢了出来。 “那还有假?玲珑常跟我说你如何如何的爱她,如何如何的保护她,我寻思着你小娃也挺好的呀,又怎会打其它姑娘的主意?看来我得和你奶奶说说了。” 那金蟾听罢,也是惊了一跳,眼泪出得更凶了。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这些,颤抖的说道:“别别别,大舅哥……我……你可千万别和我奶奶说。我……走便是。” 这金蟾说完便要走,但想了一下,又稍觉不对,再次转过身来。 “诶?不对啊?你说你是我大舅哥,那为什么你会被你夫人绑在这里?” “哎呀,我跟两位夫人做游戏呢,你觉得这些东西能够困的住我吗?”话语刚落,我就将这蛛丝挣脱开来。 那金蟾见罢,又是紧张了起来。跪在地上,朝我磕了一个头。 “小娃,只是做什么?” “大舅哥,你放心,我也是活了五六百年的人了,就算玲珑已经去世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娶,还请舅哥替我在奶奶面前美言几句,我这家主之位也有一个着落。” “你放心,就冲着你对玲珑的这片心,我也帮你。” 这金蟾听后,也是说不出的高兴,擦掉眼泪接着说道:“多谢舅哥,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那金蟾话音还未落就已经离了这芙蓉洞,我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胸口一闷,肚子也是没来由的疼,估计是药效发作了。 “解……解药。” 这时,公输兰将药递给了我,我迅速服下,然后急忙运功调息。 一个时辰之后,我的内力便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你不是妖?”公输夏突然说道。 “我自然不是。但是我知道如何隐匿妖气。” 我瞧见她们两姊妹听见这话之后是何等的欣喜,但却又故意转移话题,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你又是金蟾的大舅哥?还说我们姊妹俩是……”公输兰突然脸就红了。 “对不起啊,一时情急,也幸好我想起这金蟾有个未谋面的大舅哥,还有一个已经过世的夫人。” 公输两姊妹听后,也是恍然大悟,但随即又有了疑问。 “这金蟾与他所谓的大舅哥结为亲家之时,难道金蟾就从未见过他大舅哥?还有,你怎么知道这金蟾的妻子对金蟾所特有的称呼?”公输兰说道。 “这倒是简单,他大舅哥早已不谙世事,闯荡江湖去了,这自己妹妹的婚宴也是无法到场。这是我可以利用的一个点,况且这里离碧影山庄相去甚远,我能够到这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你说金蟾妻子对金蟾的称呼,也是二百年前的事了,当年我的先祖曾在碧影山庄做客,这金蟾两夫妇也恰好在这碧影山庄,我先祖无意之间听见的。” 见她们点了点头,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自然是骗她们的,我哪有什么先祖,我就是一个孤儿,这些说辞都是我适才趁他们打斗之时想的,不过幸好,瞒过去了。 “敢问公子是何许人也?又在妖界的那个势力之下?” “我是……落霞峰霓裳阁的人。” “那就怪不得了,霓裳阁?不对,这霓裳阁的人我大都认得,你却是从未见过。”公输夏说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这一脉是霓裳阁的护阁神器,这一些大小事务我们都不管,只有这霓裳阁受到威胁时,我们才会出手。” 这公输夏思考了一会,也就没有多问了。 就在这时,公输兰突然朝我出手,使出了星落掌。 我自然能够感受到这掌劲的不凡,所以便使出了春风化雨拳来,这一拳打出,卸去了公输兰星落掌的掌劲。 “这是什么拳法?好生怪异,我使得八成掌劲竟被尽数卸去。” “什么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你们二人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好大的口气,姐姐,我们一齐对付这小子。” 公输夏点点头,使出了她的绝学马迹蛛丝手,那公输兰也是使出了蛛网尘埃手。 这两姊妹联手,我也不敢托大,连忙使出了《妖仙经》里的清风拂柳腿。 这还是我第一次施展这腿法。 一使出这样的腿法我便朝着公输兰踢去。也不管那土石和蛛网如何靠近我,我只顾踢向公输兰,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她们两姊妹还是第一次遇见。 要知道他们两姊妹的绝招不管是中了哪一种,即使不死,也会重伤。 那公输兰只得收回功力朝一旁躲去,她们二人哪知我这一腿乃是虚招,这一腿还未踢去我便收了劲力,施展神影无踪,既躲开了公输夏的蛛网,又到得公输夏的背后,点她后背的穴道。 这一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笑了笑,站在了公输夏的背后,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 “好香啊!” “你个淫贼,快放开我。”那公输夏说道。 公输兰见她姊姊被我封住了穴道,怒从中来,再次使出星落掌来,朝我打来。 我故计重施,再次使出神影无踪,到了公输兰的后背。 这速度之快,是公输兰没想到的,又是一记穴道。她们姊妹二人都被我点了穴道。 “你快放开我,臭小子。” “诶,我这臭小子就喜欢你这么喊,你们两姊妹继续骂。” 我坐在这桌上,拿起杯子,喝着里边的水。 她们二人也是不断的激我,骂我,让我放开她们。 我自然不会想这么多,也就任由她们喊。她们喊得累了,渐渐的就没有了声音。这个时候我站了起来,走到她们二人身边,继续说道:“可否愿意出这芙蓉洞,与我同行,一同闯荡江湖?” “你休想!”公输兰说道。 “好,很好,那我这就离开,到时候我出得洞中,就在江湖和妖界之中散布消息,说你们二人已经被我点了穴道,让你们那些仇家找到这,把你们千刀万剐,好不痛快。” “你敢!”那公输夏说道。 “有何不敢?你们的穴道放眼整个江湖也只有我一人能能解得,所以你们也不要幻想着等这时辰一到,你们的穴道就解了。” “你……哼!”公输夏再次说道。只是这两个字,她说得是何等的无力。 “你们,跟我走,就算再遇见金蟾这样强大的角色,我也保你们平安。你们不是想要学怎样隐匿妖气吗?我可以教你们,毕竟将你们带在身上,妖气外露很容易为武林中人所察觉,这样的麻烦我是坚决不想惹的。所以,你们跟不跟我走,就由你们决定了。想好了叫我。若是你们不走,到时我也将你们穴道解开,我也就这样走了,也不散播什么消息了,该怎么选,就看你们了。” 我走到了洞口,给她们思考时间。我之所以带她们走,是因为我担心她们的安全,在这芙蓉洞中,若是再次遇见像金蟾这般厉害的人,那她们二人又该怎么应对?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可以让夏侯若曦帮帮忙,让这对苦命的两姊妹一同进这妖仙宫。这样的话就算再有人想要打她们二人的主意,那也要掂量自己惹不惹得起妖仙宫了。 “臭小子!给我过来。”正当我在想这些的时候,公输兰突然说道。 我走进这洞内,扬声道:“考虑的如何?” “我们想好了,我们可以跟你走,但是,我们有个要求。”公输兰答道。 “本该如此,若是什么要求都没有,那才真是怪哉。”我的嘴角微微上扬,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你不能动我们两姊妹一分一毫,否则,我们就死给你看。”公输夏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我笑了笑。道:“就这?” “嗯!”公输夏回答的很坚决。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件事是你们最不需要担心的,因为我早已心有所属,我已经暗暗发誓,此生绝不负她。” “既是如此,那便是极好的,我们跟你走。” “好!”我将她们二人的穴道解开,然后继续说道:“休息一会我们便出发。” 那二人只是点点头,也不说什么。 …… 这日来到了岳阳城内,公输夏突然说道:“公子,已经到了岳阳城内了,要不先找家客栈休息?” 我向她们二人说过我的名字,只是她们二人还是坚决叫我公子,不愿改这称呼,这一路来,我给了她们二人买了两匹马,而且待她们也是极好的,她们也是慢慢放下了戒心,也没有再叫我小淫贼臭小子什么的了。 “也好,现在人多眼杂,我们先去找家客栈安顿好,我也好教你们如何隐匿这妖气。” “是,公子。”这公输兰激动的说道。 我们寻得一家客栈,住下了。我包了一间上好的客房,交了两个月的租金。当然,这客房也可以说是一间小院。 “现在我将这隐匿妖气的口诀教与你们二人。” 这一传授便传授到了晚上,她们也渐渐明白如何隐匿自己的妖气了。 “多谢公子,我们姊妹俩已经能够完全隐匿自己的妖气了。”公输兰说道。 “不用客气,这也是我答应你们的。” “公子,小女子有一件事不明白。”公输夏说道。 “何事?但说无妨。” “之前在芙蓉洞之中,你身上隐隐未发的妖气是怎么回事?”公输夏问道。 “这一路来我也有想过,我猜想应该是那固妖水的缘故吧。” “固妖水?可是这固妖水只是对我们姊妹俩练功有辅助之用,难道说对于公子你也有用?”公输兰说道。 我想了一会,然后问道:“我问你们,你们这些年来,喝这固妖水之后去练功,虽然功力大增,但这妖气也随之越来越浓,对吧?” “确实如此,但是这功力大增之后,妖气也随之大增,好像没什么问题吧。”那公输兰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不对,我们每一次功力大增之时,这妖气虽然也是浓郁,但是我们却越发的不可控制这股妖气了。” “诶?听姊姊这么说,好像是这样。”公输兰也是说道。 “这就是了,这练功之人,功力大增,妖气也浓郁,但却不像你们二人一样无法控制这股妖气,这固妖水你们是怎么得到的?” “这固妖水是一位妖仙给我们的。”公输夏说道。 “哪位妖仙?”我询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这位妖仙蒙着面,是男是女也是不知,它告诉我们,这固妖水是好东西,对于练功有很大的用处。我问那妖仙为什么帮助我们,它留给我们的只是一句“以后会知道的”,它一说完便离去了。”公输夏说道。 “有问题!这固妖水你们也休要再喝,我会教你们一些妖仙宫的东西,这样你们功力也会大增。” “妖仙宫?公子不是霓裳阁的人吗?”公输兰说道。 “妹妹,公子自然是骗我们的,你又何必再问。”公输夏有些不开心。 “抱歉啊,当时也是怕你们……现在你们跟着我,有些事自然会跟你们说。” 她们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互相对望一眼,便又运起功来。 我也只是苦笑,本来想问她们姊妹俩为何要学这如何隐匿妖气,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 这第二天我也是将一些事与她们两姊妹说了一下,只是一些重要的事情没有说,比如夏侯若曦的身份,还有《妖仙经》和《妖灵决》的事,我也只是说有一位妖仙宫的妖仙救了我,然后教了我一个月的武功,然后让我五月初五来这岳阳楼赴约。 解释一番过后,她们也没有再生我的气了。 后面这段时间我都在勤练武功,且不说再练什么新的招式,至少将这以前的武功巩固了,这闲暇之余,也教这姊妹俩一些武功,她们的武功大增是不必说的,招数也更为凌厉了。 这样的话,她们就算遇到了金蟾,二人合力,也有一战之力了。 这一个月倒是安宁,但一个月过后,这武林之中便发生了一件大事。这镇妖殿殿主召开了一场武林大会,地点就在这洛阳城的瑞雪山庄之中。 “这镇妖殿殿主开这武林大会,到底有什么目的?”公输兰说道。 “这个我倒是知道,之前妖仙宫宫主被暗袭,各大武林人士和妖界之人都在寻找这宫主的下落,但是均都一无所获,我估计这次召开这所谓的武林大会,应该是为了讨伐妖仙宫而准备的。”公输夏说道。 “那这场好戏我们就更不能错过了。这武林大会是在何时?”我眯着眼说道。 “就在三日后!”公输兰说道。 …… “这武林大会的诸多事宜你们可安排妥当?” “殿主放心,这些事弟子们都已安排妥当。” “好,武林大会过后,自当好好赏你们。” “多谢殿主。” 三日时间很快便到了,武林大会也如期召开,这岳阳城中早已有无数的江湖人士走动,还有一些吐蕃人,西域密宗之人,都聚在这岳阳城之中。 我们三人也是蒙着面,戴着面纱,前去瑞雪山庄。 “哟,陈掌门,来的可早啊。” “米帮主不也是如此?今天啊,我们要好好喝一杯。” “……” 这瑞雪山庄内,武林人士众多,有的互相叙旧,还有的在这江湖之中看不对眼的,作势便要打起来,但均都忍住了。做的是人家的客,自然得守人家的规矩。 我们三人混入其中,和一些武林人士坐在一起,时不时闲聊两句。 “哎呦,这位大侠风度翩翩,气宇不凡,一看便是江湖之中的大有威望的英雄。”我拍着马屁说道。 那人听得我在夸奖他,自也欢喜,便顺着我的话说道:“不敢不敢,我只是落崖门小小的一个掌门,何谈什么英雄。” “原来阁下更是一派掌门,失敬失敬啊,莫说门派大不大了,既然你能当上掌门,那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了,这一点小弟就比不上你了。” “诶,老弟何处此言,今日你我相聚,不妨认识认识,以后有什么事,便来落崖门找我,我徐三源定当乐意相助。” “……” 后面一阵闲聊之中,徐三源又带我认识了诸多掌门,我也是将他们拍的不亦乐乎,半柱香不到,这大半的江湖人士都认识了我。 也有的人问我为何蒙着面,我的回答是:“见着如此的英雄好汉,小弟我也是很慌,怕有什么失礼。还望见谅。” 他们自然乐意听这阿谀奉承之话。 正当我们聊的酣畅之时,这正中间的一桌席位上站出一人,这个人或许是镇妖殿的长老之类的人物,只听见他说道:“各位英雄,各位英雄,先静一静,听冉某人说一句。” 这些武林中人听见此人讲话,也是静了下来,仔细听他说话。 “今日召各位英雄来到这瑞雪山庄内呢,是有要事相商。”此人严肃的说道。 下面的人都在议论,究竟是什么事。 “各位英雄,各位英雄,这件事是有关武林安危的大事。如今几大武林泰斗都相聚在此,我也就明说了。我们受妖仙宫的镇压已经很多年了。以前我们势弱,无法与妖仙宫一战,但如今,我们也不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如今我们有镇妖殿,封妖阁,伏妖谷这样强大势力,更有少林,武当,崆峒,峨眉这样强大的门派。虽然我们知道伏妖谷就在这岳阳,但是伏妖谷的人极少出现在江湖之中,所以并未请到,不过,虽然没有请到伏妖谷这样的势力,但是我们却是请到了密宗和吐蕃势力,这样,我们的实力又是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姓冉的声音不大,但他的话却被这些个武林高手都记在了心里。 “现在,我们镇妖殿和封妖阁决定,讨伐妖仙宫,不知各位门派和各位帮派意下如何?这忙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他们都在议论纷纷,他的这些话对这些帮主掌门来说诱惑是很大的,我眼珠一转,忽生一计,大声说道:“哼,你们这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好。” 这些个武林人士听见我说了这句话,皆是看向了我,镇妖殿和封妖阁的人也是看向了我。 “这位少侠,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深受这妖仙宫的镇压,如今想要推翻妖仙宫,又是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了?”姓冉的那位回答我说道。 这些人也是在议论纷纷,众说纷坛,都在谈论我这句话的意思。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博诺多,你说呢?” “听师兄这么一说,好像是,就是不记得在哪听过了……” “各位英雄,且听我说,讨伐妖仙宫自然不错,可是,既然要讨伐妖仙宫,就免不了有一场决战,那妖仙宫的妖仙,各个善战,你们的胜算又有多少?”我如此说道。 “这位少侠说得对啊,这简直是没什么胜算。” “是呀,若是打输了,这后果……” “各位英雄,你们无需担心,如今我们的势力也不弱,是绝对有一战之力的。”那姓冉的又是说道。 “一战之力?哈哈哈,真是好笑,你道这在场的所有人都向你一般自大吗?这镇妖殿殿主和封妖阁阁主确实有一战之力,但是在场的英雄可有想过,真要打起来,是我们这边损失得多呢还是妖仙宫那边损失得多呢?” 我这番话让这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若是打起来,他们是半分胜算都没有,单凭镇妖殿殿主和封妖阁阁主可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别听这厮胡说,我们中原武林的力量,加上西域密宗和吐蕃的力量,几乎是整个江湖的力量,这妖仙宫再强,又怎么能够抵挡整个江湖呢?”说到这里,这姓冉的也不称呼我为少侠了。 这些个江湖人士听见这姓冉的这话,又是有些心动了。 我听见这话,冷笑了一声,道:“是,确实,整个江湖的力量确实强大,但是你们为什么以前又不召开这武林大会,与诸位商量这个所谓的绝妙的计划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势弱吗?不!是因为你们害怕,你们不敢这么做,也不愿意,你们心里明白,若是真的聚集整个江湖的势力去讨伐妖仙宫,损失必然巨大,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自残做法,你们是不愿去做的。而如今你们又召集了这么多的武林人士,无非就是因为妖仙宫宫主受伤了,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罢了,而且,有这么多的高手给你们当炮灰,你们自然万分愿意,我说的,可对?” 他们听见我说的这一番话,虽有些不信,但仔细一想时,又觉得不无道理。 那姓冉的见计划败露,恼羞成怒之下,朝我飞来一支毒镖。 当这暗器离我还有五公分之时,我手一挥,这暗器就失去了它的冲击力,落在了地上。 “干什么这么积极的将这罪名落实在你镇妖殿的身上?”我轻笑道。 就在这时,一个粉影朝我飞来,这个粉影的功力不弱,内力也是深厚,使出一掌,朝我袭来。 我也不含糊,伸出一只手来,与这人双掌对立。 那人不敢硬接,对上一掌之后便即退后。 我看向那粉影时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女子。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粉色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想必你就是这镇妖殿殿主了,失敬!” “功夫也不弱,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胡言乱语?”镇妖殿殿主说道。 “胡言乱语?敢问殿主,我说的可有半句虚言?” “胡说八道,谎话连篇,十足的大骗子。”那殿主嗔怒道。 “对不对自有公论,如今这些人可不见得会听你们的。” “且不论这些,如今各路英雄在此,敢不敢与我比一场?” “好啊,比就比。” “就这样比可无趣,要不赌点什么吧?” “赌什么?但说无妨。” “若是你输了,就以真面目示人,躲躲藏藏可是鼠辈所为。”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要不然怎么这么想看我样子?好!那不妨让这赌注更有趣一些,若是你能将我这黑色面纱取下来,就算我输,到时候也不用我亲自动手,你自然见得到我的真容,但若是你输了,须得应我一件事!” “何事?” “打完之后你自然知晓。” “我能输给你?别妄想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这镇妖殿殿主就朝我攻来。只见她化手为掌,使出了一门掌法来,她左手的这一掌,攻我的中枢穴,右手的这一掌,却攻向了我的至阳穴。 “倒是稀奇,你不揭我面纱,却来攻我穴道。很好啊。” 掌未至,气先到,这两掌着实刁钻,这看似可以躲开这两掌,实则我的每一个方位都被他的掌风笼罩。 这掌法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但我无论她掌法虚实如何,使出咫尺相思掌便攻她面门,只是她的反应却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因为她没有管我这掌如何攻她面门,继续攻向我这两处大穴。 “这打法倒是与我有些相似。”我在心中暗道。 只是这想归想,我手中动作却不含糊,我收回这将要攻出去的一掌,化作春风化雨拳,使得春风化雨拳中的第二招,汇雨成海! 我这攻出去的两拳慢慢使力,与她迎面而来的两掌对立,她的手却极为灵活,刚对上便使出一手极为厉害的擒拿手招式,越过我的双拳,直击这两处穴道。 这应该是她特有的点穴手法,我自然不会让她得逞,我将拳化为爪功,抓她这两条手臂。 若是被我抓住,她的手必定废去。 我不是不会怜香惜玉,只是我不愿我的好心被她当做是驴肝肺,也由不得她为所欲为。 注:章回出自《荆轲》,作者佚名,原文是:丹心负美名,抚筑傲侠群。 剑映秦都月,风啸易水云。 悲歌成一笑,烈酒过千巡。 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萝 那镇妖殿殿主见我招式何等凌厉,也不敢再进一步,急忙将手缩回,我不愿放过这样的一个好机会,她手缩回之时,我将爪化为指,一指弹出,那殿主动作也不慢,侧身躲开了。 我再次使出咫尺相思掌,这一掌是咫尺相思掌中的最为凌厉之招数,思之若狂! 这原本可以使出八分之力,但我故意使四分力,那殿主见我掌弱,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样的掌法怎能伤的了我?” 这些围观的江湖人士见我使出的这一掌,也是看不起。 但镇妖殿殿主不知,围观众人也不知,这《妖仙经》中的武功是何等的精妙,就算是这简单的四分力,却也远胜旁人武功的七八分力了,虽然这套掌法的整体实力我现在也只能使出五六分,但单论一套招式而言,使得八九分也不为过。 这殿主不知这掌法之威力,想要硬接这一掌,但是当我掌法近他身之时,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威猛无比的掌力亲至,她想收手,却也来不及了。 我却丝毫没有伤她之意,待这一掌离她还有三公分的距离时,我没有再攻进,但她的一掌却是结结实实的击在了我的胸膛。 若不是她初见我掌力时觉得羸弱,她自己使的掌力威力也不大,否则我不死也会重伤。 这一幕让在场的众人都是有些措不及防,武功高强者自然看得出我是让着她的,但一些武功稍弱的却以为我接不了这镇妖殿殿主的一掌。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着我?为什么不打出那一掌?”那殿主有些疑惑的问道。 “若让如此貌美的一位姑娘就这样受伤的话,那我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这殿主想了想,随后只得说道:“我输了。” 那些还没搞清楚事情状况的人也是满脸疑惑。 “怎么?这不是伤了这小子吗?怎么还输了?该不会是串通好了吧?” “谁知道啊?该不会这镇妖殿殿主真喜欢这小子了吧?” “不懂就别乱说,如果你们的武功稍微高点,就可以知道,这最后一掌明明是这位少侠让这镇妖殿殿主的。” 这些个武林高手都在议论纷纷。 “公子,你没事吧?”公输夏紧张的问道。 我笑了笑,道:“你瞧我这个样子像是有事吗?” 那封妖阁阁主见镇妖殿殿主落败,气从中来,怒发冲冠,道:“好小子,接我一招。” 封妖阁阁主忽的使出轻功,飞向我,我接连后退,退到厅外来,随即又运起内功来。那些人也走了出来,继续观战。这时我使出了我从未用过的一套拳法, 虚怀若谷拳! 这虚怀若谷拳中虚怀若谷四字语出《老子》:“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虽然只有短短的两拳,却有十八般变化。其中最为显著之变化便是旷兮若谷,混兮若浊这两式。 当然,俨兮若客,涣兮若冰这些就更不必说了。 那封妖阁阁主逼得紧了,我打出一拳去,那阁主倒是接下来我的一拳了,但我使出神影无踪,再换步伐,又出一拳,这一拳他倒是没有避开。只是他虽受一拳,却也无碍。但他却是退的远了。 我忽然心生感慨,换做以前,我连对付一个封妖阁的那个五长老,也就是那萧浩歌的舅舅萧十墨也是困难,但今日我却与镇妖殿殿主,封妖阁阁主有着一战之力。 我能进步如此之大,自然是因为这《妖仙经》和《妖灵决》的缘由了。 这《妖仙经》中的功法神奇是不必说的,那《妖灵决》里的内功上乘,这修炼起来也比旁人快上不知道好几倍。所以我才能在短短一个月内精进至此。 但是我也知道,对付这样武林高手自然不费劲,但若是对付妖仙宫里的妖仙,我是半分胜算都没有,因为我与它们之间的差距不在功法上,在妖气上。 妖气,是平常人所没有的。而我之前之所以能赢那公输两姊妹,其实又有些取巧的意味了,我在功法上远胜她二人,即使她们的妖气深厚,也是无用,况且我的内功也是比常人深厚,所以能够胜过她二人,倒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那封妖阁阁主见我伤了他,虽说伤的不是很重,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奇耻大辱。 他焉能受的了这气?只见他再运内力,使出他平生最得意的一招。巳虎腿法。 这虎本来叫寅虎,巳也叫巳蛇,但创这武功的前辈却突破常理,观虎之威猛,趋蛇之灵活,演化出招式,变作巳虎腿法。多些灵活,多些威猛。 “这封妖阁阁主用了这一招,这小子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我与他过招之时,才发现他腿法之不凡。 他时而一腿攻我下盘,时而一腿攻我石关穴。 我虽尽数躲开,但我每一接一招,便凶险一分,他每出一招,招式便凌厉一分。 这时,他双掌齐出,我顺势躲开,但接下来又是一腿,他脚下动作不停,手中动作更是如此。 他又化掌为拳,以巳虎腿法演化成的巳虎拳。 他这拳法也是不慢,这一下我也是进入了两难之地。 终于有一拳击中了我的石关穴。我忽然觉得有一阵剧痛袭来,这一下我的防守也是诸多失误。不一会儿,我的至阳,石关,巨阙三穴便被逐一击中。我也动弹不得。 “怎么样?我这腿法和拳法如何?”那封妖阁阁主得意的说道。在说这句话之时,还偷偷的把目光看向了那镇妖殿殿主。 “我倒是要瞧瞧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那封妖阁阁主正要揭下我的面纱时,我忽然微微一笑,穴道忽然就被我解开了。 那封妖阁阁主也是没有反应过来,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使出咫尺相思掌来,仅仅一掌就直接将他震飞。 那封妖阁阁主喉咙一腥,吐出一大口血来,然后又是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道:“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能够解开我的穴道?” 我看着那阁主,笑道:“孙不愁,你傻了吧?就凭你这样三脚猫的功夫,就算能够点我的穴道,也能被我轻易破解,更何况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江湖之中有经脉逆行之说吧?你一共点了我三处穴道,但是点中的,却只有一处而已。” 孙不愁就是封妖阁的阁主!我之所以知道这封妖阁阁主的名字,还多亏了那晚在客栈之中,听到了那封妖阁的大长老与四长老的对话,才知道这封妖阁阁主之名。所以刚才他偷偷看那镇妖殿殿主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我之所以可以这么快解开这孙不愁的穴道,还多亏了这《妖灵决》。这《妖仙经》里的内容都不全是记载武功的,《妖灵决》里自然也不只是记载内功心法的,还记载着点穴,解穴,移花接木,和静脉逆行之说。 这炼丹,毒药,暗器,自然不必说。这里面自然都有记载。 在场的众人见局势如此反转,都是有些不相信,但又是不得不信。 “我输了,说说你的要求吧。”那镇妖殿殿主说道。 我能看得出他的心里很是没谱,害怕我说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也不卖什么关子,说道:“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只需要说出你的名字便可!” “就这么简单?”那镇妖殿殿主有些不相信。 “嗯,不然呢?” “我,我叫陆雪瑶。” “夏,兰,我们走。”听见她的名字之后,我也不再逗留,三人使出轻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回到客栈之后…… “今天公子一展雄姿,打得那些武林人士真的是满地找牙,公子真厉害。”那公输兰说道。 “兰,再练个十年八年,你也可以很厉害。” “公子,能否答应我一件事?”公输夏说道。 “何事?” “下一次再遇见那陆雪瑶,就不要再手下留情了。我知道公子是好心,不愿伤害这样美貌的女子,可是,你受伤了,我们也会担心你。答应夏,好吗?” “嗯,下次我绝不留情,只是我也不会直接去找她的麻烦,若她对我下杀手,那我自然不留情面,但若是没有,那也就算了。” “好,公子,一言为定。” 过了许久,镇妖殿这边,那陆雪瑶回到镇妖殿之后,便到了自己的闺房,坐在那砚台上不知在画什么。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她看着这画像,喃喃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 “气死我了,这小子简直是欺人太甚,下次别让我遇见他,否则,定将他碎尸万段。”孙不愁生气的说道。 “阁主,消消气,消消气。”这封妖阁大长老口中虽然说着,可是心中却是无比的开心。不单单是他,可以说,除了这孙不愁之外,封妖阁里的所有人都很开心。 傍晚时分,一道黑影坐在那封妖阁一间房的屋顶上,见到这封妖阁的状况之后,说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韩恋惜,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夜,深了,子时(23时至01时)刚过,我坐在这床上,练这《妖灵决》的东西。 待到第二日巳时(09时至11时),那公输兰和公输夏突然慌张的进到我的房间,说道:“公子,不好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说道:“什么事?” “七日后,他们将要大举入侵妖仙宫!” 我听见这话,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嗯?难道他们真的愿意去当这所谓的炮灰吗?” “不,是因为昨日我们走后,他们那些人本来也要离开,但就在这时,那伏妖谷突然来人了。这伏妖谷的人以音功威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还对他们说,不用过多的担心,伏妖谷谷主将会亲自出谷,灭了妖仙宫。那些人见来的那人武功如此高强,也是安定了不少,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也是答应了。”公输兰说道。 我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这伏妖谷的人是什么来历,这伏妖谷整体实力又是如何。 “我倒是有些耳闻,据说是因为伏妖谷的人答应这些武林人士,不用他们动手,只需见证妖仙宫倒下那一刻便好,此话一出,那些人自然都是同意讨伐妖仙宫了。” 我下了床,对着两人说道:“知道了,今天已经是三号了,他们讨伐妖仙宫的时日也就是十号,后天我要去见那个人,你们权且待在客栈,倒时我与她商量一番,看如何行事。”(有些地方也写作“到”) “好,若是妖仙宫有难,我们能够帮一些便是一些,公子的恩人便是我们的恩人。”公输兰说道。 “谢谢你们,你们真的是我的好知己。” “公子大可放心,我们现在先去打探消息,有什么最新消息便来告知公子。”公输夏说道。 “麻烦你们俩了。” 这两日,我除了练功便是与公输两姊妹闲谈,偶尔下下棋,喝喝茶。 直至第三日早上,也就是五月初五了。 我嘱咐了公输姊妹几句之后,便前往岳阳楼去了。 这岳阳城当真是繁华,我忽然想到那张择端所描绘的《清明上河图》,那北宋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可如今这岳阳城中的景物又与那北宋的繁华盛世相差多少呢? 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众人,大街上热热闹闹的商贩大声的吆喝,这一个一个的名门望族,王公贵族们也是聚在一块,准备大赏这岳阳城之景。 这岳阳楼乃是岳阳城中的名楼,我稍稍一问便知道它的准确方位了。 岳阳楼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楼宇内女子艳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吸引众多欣赏者。 我进得岳阳楼内,这楼内当真是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上下楼层底下一层是普通平凡人吃饭之处,上层为高档贵客食住之处,小二忙的焦头烂额,掌柜的却数钱数的手发抖,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让人流连忘返。 一个店小二见到我的到来,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番过后,连忙放下手中之活,走过来问道:“敢问可是韩公子?” 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眉头也是一皱。那店小二见我点了点头,欣喜的说道:“有一位客官三天前就已经来了,就是为了等韩公子你,公子还请快些找这位小姐,那小姐就在这楼上了,可不要让人等的急了,那可就失礼了。”店小二说到最后,也是摇了摇头。 “多谢告知。”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上了楼。 这楼上风景也是截然不同了。下面纷乱吵闹,而上面却是琴声不绝,舞步不断,多少王孙贵族相聚在此,好不惬意。 这岳阳楼上层定是花费了不少银子,装饰如此之美,这目的却也只不过是为了赚钱。 “若是我能娶到如此美貌的妻子,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你还没睡醒呢?酒喝多了?她可是我的,就凭你子爵爷的身份?我侯爵爷都没有说什么话。” 我一上来便听见这样的一番对话,我寻声看去,见是两个贵族在谈话,他们此时正在盯着前方的一位女子看,那女子却好似没听见,对此不理不睬。 那便是夏侯若曦了,如今她身穿一件像雪白的裙子,脸上妆容也是适度,却也更显清冷,脸上似乎刻着生人勿近四字。 我走向夏侯若曦那张桌子坐下了。 那夏侯若曦自然是早就察觉到我了,只是没有什么表示而已。 她细细的品了一口茶,然后说道:“尝尝看,这茶怎么样?” 我自己也斟了一杯茶,细细的品了一口。 “闻时清香扑鼻,品时清香中却又带有些许苦涩,或许这人正如这茶一般,生活带些苦涩才叫生活吧,又或许像姊姊一般,这心中虽然心中苦涩,表面却依然芬芳。” 说出这番话之后,夏侯若曦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我看。 她的左眼柔情千种,如脉脉春风,右眼波潮汹涌,说不出的一种倔强。 “最近过得还好吗?韩恋惜?”她又是转移了话题,继续说道。 我看了看周围,拿着桌子上的器具,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隔音阵法。 “不错,没想到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不仅武功大增,在阵法上也是有些成就了。” “我倒是好奇,姊姊又怎么知道我武功大增的?” “那你应该问问这些武林人士了,当日在瑞雪山庄内大败镇妖殿殿主和封妖阁阁主的人是谁?” “这,这倒是在姊姊面前班门弄斧了。”我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瞧你武功有所成就,我也就放心了,也不必说什么班门弄斧,若是再练个一年半载,想必这中原武林之中便再也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夏侯若曦如此说道。 “这还要谢谢姊姊给我的三本秘笈。我知道,这几本秘笈就算是妖仙宫的妖仙都是没有资格看的,可是你却将这几本秘笈给了我,恋惜在此谢过了。” “不用客气,妖仙宫与这些门派势力终归会有一战的,到时候你大可放心使用《妖仙经》中的武功。” “那是为何?”这也是我疑问的地方,因为我有想过,若是在众妖仙面前使出《妖仙经》的武功,难免会被看出点什么。 “你忘了?《妖仙经》可是只有宫主才有资格练。” 我突然回过神来,想想也是,自己也是过于担心了。 “这《妖仙经》和《妖灵决》里的武功你可都记下了?” “嗯,都记下了。” “那就好,你先将这两本书归还与我,到时候那些老妖怪就算是看出来些什么,那也 没关系。” 我将这两本书拿了出来,交还给了夏侯若曦。夏侯若曦也是收好了。 “对了,把那本神影无踪也拿出来。” 我自然听她的话,拿了出来。只是她接到手里之后并没有直接收好,而是用掌劲毁了它。 当我看出她有这个意图时,立即说道:“不可!”只是已经晚了,她早已毁了这本书。 “没关系,如今这普天之下能够知道这神影无踪的,也只有你一人而已。更何况这本书本来就是我的。” 这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秘笈是人家的,人家想毁掉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为何还要阻止呢?瞎担心什么呢? “姊姊,那伏妖谷……” “这件事我知道,只是有一件事你应该不知道吧?” “什么事?” “其实啊,伏妖谷是我们麾下的势力。而只是这件事在妖仙宫之中也只有我知道而已。” “什么?” “哎呀,你笨死了,你知道我为何要让伏妖谷的人去说服那些江湖人士去攻打妖仙宫吗?” “引火上身?” 那夏侯若曦脸色明显就不太好,佯怒道:“我现在真想打死你,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说完这句话后,夏侯若曦有忽然觉得太失礼,于是又改回了原来那副高冷的形象。 “姊姊要打死我,那我自然不会还手,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为了我?” “若这一战,你赢了,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你收入妖仙宫了,谅那些老妖怪也不会说什么。” “啊?可是……我……我……” “你,你什么你?” “我不是妖啊。” 夏侯若曦噗嗤一笑,单单的就她这一笑,也软化了我的心。 “我真想将你的头拧下来,看看你脑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妖又有什么问题,妖气可是能够装的出来的,固妖水你应该知道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刚想要说什么,夏侯若曦却是连忙打住我要说的话。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两个月前,我伤好路过芙蓉洞,见里面有两只蜘蛛精,我便料想你路过此地时应该会来到这个洞中,所以那固妖水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当然,让她们功力更强大也没错,就算是我给她们的一些奖赏吧。你现在使用妖仙宫的心法武功,然后使出咫尺相思掌来,看看怎么样。” 我默念《妖灵决》中妖仙宫的心法口诀,然后使出咫尺相思掌来,却发现,我隐隐散发一些妖气来,而且随着这功力越来越强,这妖气也是越发的浓郁。 我急忙收了功,说道: “厉害,真的是太神奇了。” “到时候你就使出妖仙宫的心法催动你的武功,那些老妖怪便会以为你是妖族的人,那样的话,你不想进都难。对了,那条项链你可带在身边?” 我从怀中摸出一条项链来。 她看了一眼,然后又是说道:“这条项链也暂时先放在我这里吧,到时候怕被那些老妖怪察觉。” 我不知道这条项链为何会被夏侯若曦口中的老妖怪察觉,她不说,我自然也不问。 “诶?对了,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是妖仙宫的宫主,为何还会被人暗袭?” 夏侯若曦听见这话,也是想起了些什么,眼中尽是一片怒火。 “问得好,我正好也要去解决这件事。可否随我远去?” “那自然奉陪。” “好,从岳阳城到妖仙宫有两天路程,骑马半天便可到,使轻功的话,两个时辰便可到,妖仙宫就在蝶梦谷中,该如何与那两姊妹分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姊姊想得真周全,我这就跟她们二人说。” “我在城门口等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无意间瞟了一眼周围,突然发现有一个玄色身影正在偷偷窥探夏侯若曦,我能看出他眼中的贪婪和欲望,我知道,若是我们出城,他必定会前来堵截。 我现在也暂时不理会这些,立马起身到了客栈之中,与她们二人说明了缘由,当然,有些事我也就没说,我只是说去办一件重要的事,让她们七日后早些骑马去妖仙宫。我也向她们说明了妖仙宫的所在,她们自然也明白,我说完之后给了她们一些银子便骑上白马,匆匆离去。 “姊姊,我该说他痴情呢还是说他愚蠢呢?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或许是真不知道吧!人妖殊途,这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她与这妖仙,怕是没有什么好结果。” 我到得岳阳城外,见到了那在等候中的夏侯若曦,然后说道:“要不我们共骑一匹马?就是不知道宫主姊姊可否赏脸?若是宫主姊姊害羞,那也就罢了。” “骑便骑,我妖仙宫宫主什么时候怕过?”我下了马,让她坐在我的前面,随后我再上马,刚要走,忽然听见一声喊声传来:“妖物休走。” 一息的时间不到,我便瞧见一道身影飞到我们前方。 只见此人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优雅,气度逼人。 这便是刚刚在岳阳楼见到的那个玄色身影。我自然知道他来是干什么的。 “你给我闭嘴,你不就馋我姊姊的美貌吗?快些让开,我今天不想大开杀戒。” “哼,口气倒是不小,这娇滴滴的小美人不养在闺房,出来闯荡江湖,受了伤我路涵衍可是会心疼的。既然被你们察觉了,那我就只能用强的了,小美人,跟我回碧玉山庄吧。” 这人两足一蹬,使得一身好轻功,飞向我们,打算直接劫走夏侯若曦,我在夏侯若曦的耳边轻声说道:“交给我吧。” 我使出咫尺相思掌来,这一掌,我使出了六分力。 掌风所到之处,掀起一阵尘埃。 那人如何能够接的了这一掌,只是他的动作也不慢,躲开了我这一掌,这高手之间过招,都是先使出一分或者两分力来探探对方的虚实,他也明显有这样的打算,而我却是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直接将掌力使满了。 那人见我掌法如此怪异,又如此威猛,心生惧意,想要逃走。 我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想跟我动手,那就要有死的觉悟!管你什么碧玉山庄,今天你就交待在这吧。” 我也不跟他多废话,飞身下马,使出虚怀若谷拳来,我很肯定,他绝对接不下我这一拳。 事实也确是如此,他受了我这一拳,直接被震飞出去,在空中喷出血雾,飞出好远才落地。 我使出神影无踪迅速到得他身边,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住手!” 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伸出脚来,踩在了这个人的胸膛上,狠狠一踩,这个人惨叫一声过后便没了声响。 “忤我意者,找死!”就在这时,忽有一人飞到我的面前,惊奇的是,此人的轻功却丝毫不弱于我,他一到得我的面前,便使出一掌来。 这一掌就算是我也不敢硬接,因为我感受到了这样一掌的威力不凡,就算是我的咫尺相思掌也是略逊一筹,当然,不是我的功法弱,只是我也只是练了两个多月的功夫,而对面这个人,绝对练了有数十年之久。 我躲开了这一掌,他对于我能躲开这一掌丝毫不感到意外,所以他前掌未收,后掌便至。 这出掌之快不是我能应付的,我知道,这是踢到铁板了。 这一掌我没有办法躲开,所以我只能接下这一掌,我提起内力来,想要抵挡下这一掌。 只是这一掌显得太过无力了。我又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内凝聚如此多的内力呢? 说到底还是对战经验太少。虽然在教公输两姊妹武功之时,也有一些切磋,有许多心得。所以才能与那镇妖殿殿主,封妖阁阁主一战,但是遇到这样一位身经百战的高手,倒是我有些怯场了。 气场就已经输了一半了,就不要说对战了。 这一掌直接将我震飞出去,我的胸口感到阵阵剧痛,这一次伤的着实不轻,落地之后,我喉咙一腥,吐出一口血来。 “小子,别仗着你功法特殊就如此的目中无人,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我看向此人时,见他胡子已经发白,头发却依旧墨黑,面目红润,特别是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目,尤其令我印象深刻,他身穿一件素色衣袍,衣袖无风却也依旧自动,飘飘然呈现出一股仙人气质。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虚弱的说道:“敢问前辈为何要护着他,难道他与前辈有什么关系吗?” “哼!”这人冷哼一声,然后再次说道:“关系倒是没有,只是见不惯你这般仗着武功高欺负人罢了。” “那敢问前辈,我们习武之人学武功是为了什么?”我反问道。 “好小子,问这样幼稚的问题,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不敢,只是我当日在岳阳城中见一些孩子在唱些童谣,前辈道是什么?” “说来听听。” “这童谣是这么说的,小巷里,大街上,叔叔叫,伯伯闹,动起手来不得了,习得武功,为匡河山,为扶正义,我笑叔伯不懂事,不如我,不如我。” “你这鬼小子倒是机灵,这是在拐着弯骂我呢!” “晚辈只不过是想请问前辈,若是有男子贪恋您妻子的美色,甚至要用强的,您又当如何?” “那我会亲手宰了他,甚至千刀万剐。在杀死他之前我还会狠狠的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用小刀一刀一刀的砍他,砍到快没气了,再一刀结果了他。” “好,前辈果真是豪爽之人,如今躺下的这个男的,就贪恋着我姊姊的美色,甚至还想用强的,您说,我该不该出手?前辈您说千刀万剐,狠狠的折磨,而我也只是将他痛快的杀了,论到心狠手辣,我还是不及前辈的万分之一,前辈不愧是晚辈之楷模。” 这老头听见我说的这一番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那张老脸却是不自觉的红了,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来。 “老头子,让你不要莽撞,连事情都没有弄清,便鲁莽出手,这下伤了人家小伙子,看你怎么收场。” 一道黑影飞来,不一会儿便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 只是当我想起她叫眼前这个老头的称呼时,我便知道,这个很美的女子便是这老头的妻子了。 而这女子这么年轻,自然也是内力所为。这内力到了一定程度,便可以依靠内力让自己容颜不老。 这个女子的装扮不同于这老头,她的头发全是雪白的,这衣裙却是穿着玄色的。 “有意思,真有意思,玄凤,素凰,你们这样伤我的人,总要给我一个交待吧?”夏侯若曦说道。 我微微一震,夏侯若曦认识它们? 那两人听见这话,身影微微一震,这时才转过头来,看到了白马上的夏侯若曦。 那二人急忙跪下,向着白马上的夏侯若曦行礼道:“拜见宫主!” 又是妖仙宫的人?!若是妖,可为什么《妖仙经》里没有记载它二人呢?或者说,为什么这《妖仙经》只记载妖仙宫以外的妖?妖仙宫内的妖却只字不提?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夏侯若曦了。 “起来吧!”夏侯若曦的威严立马就在这一刻体现出来了。 那二人缓缓起身。夏侯若曦又是说道:“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那被称作玄凤的女子说道:“是!” 玄凤走到我的面前,喂我服下了一颗丹药,又是歉意的说道:“公子,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我点了点头,我没想到这丹药甚是神奇,入口即化,我感到一股清流流入我的五脏六腑之中,我连忙运功调息,一柱香时间不到,我便好得七七八八了。 “这次的事就算了,我说老素啊,你那脾气能不能改一改,每次都这样,好了好了,我也不想多说,回去告诉妖仙宫的那几个护法长老,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七日后便会大举进攻妖仙宫。” “什么?那该如何是好?”那素凰说道。 “慌什么?有宫主在,自然能够化险为夷。”玄凤说道。 “没错,我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这一次动手的只是镇妖殿殿主,封妖阁阁主,伏妖谷谷主,其它的强悍势力也就是过去瞧瞧热闹,只要不是武林中人一齐出动,妖仙宫便一直在。而且我相信,各大妖族同胞也一定会相助妖仙宫的。” “是,宫主,我们立马回去禀告。” 他们二人说完也不迟疑,立马就往南边去了。 “上马吧。”夏侯若曦轻声说道。 我使出轻功,飞身上马。坐在夏侯若曦的后边。 我们一同骑马,朝洛阳城的方向前去。 此时正是酉时(17时至19时),我们下了马,这时已经到了一片山林中,有山有水还有荷花,我选了一片空旷之地,在这里生了一堆火,夏侯若曦便坐在这原地,而我却去捉了一只山鸡和一只野兔,到得林中的小溪边,我用指功将鸡和兔杀了,去其糟粕之处,清理了一番过后,我拿到了夏侯若曦的旁边,然后将他们放在了她的面前,然后我便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又多找了一堆柴。 我将这只野兔烤起来,又让夏侯若曦照看。 趁这段时辰,我又摘了两片大的荷叶来,清洗一番过后便将这鸡包在荷叶里,我又找了一些湿泥,将这鸡用泥包好,然后放在了火里,我不断的添柴,火这才没有灭。 过了酉时,刚到得戌时(19时至21时),我便将这干泥一点点的剥开,又打开了荷叶,这时香气扑鼻而来。 “好香啊。”夏侯若曦闻到这鸡的香味,也是不断称赞道。 “这便是叫花鸡了。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我扯开一只鸡腿来,递给夏侯若曦,尝了一口,夏侯若曦对此也是赞不绝口,我也只是笑了笑,将剩下的鸡都拿给了她。 我便尝那兔肉,也是不错。 “没想到,你在吃食这一方面还是挺在行的嘛。” “我从小便闯荡江湖,若是没有一门养活自己的本事,谈何闯荡江湖?实不相瞒,这些本事都是我偷来的。” “偷?”夏侯若曦满脸疑问。 “对,偷!这皇宫里的御厨你知道吧,他们做的菜,皇上爱吃吧,这江湖上啊,有一个比御厨还会做菜的人,你道是谁?” “谁?” “你猜啊!” “你告诉我嘛!” “我啊!” “骗我的吧。” “不骗你,我之前有幸混进去过一次皇宫,当年我也还小,七八岁的样子,但是当时我飞檐走壁的功夫也是出神入化,一般的练家子都比不上我,那日夜晚,我使得一手飞檐走壁的功夫进了皇宫。我起初是想要看看这皇宫之内到底有什么好的,这皇帝老儿都住在这,不过我说实在的,当时也是误打误撞,而且这皇宫也大,我不小心就闯进了御膳房,我的脚步又轻,又正值深夜,那些巡逻的禁卫军也困,我就这样进去了。当时我在那御膳房之中见到好多好吃的,我自然都是尝了个遍。然后我就想啊,躲在那皇宫的横梁之中,只需每天趁着御厨们不注意或者出去了,便偷吃一些,有好几次差点被抓住了,也是幸好。” “那你真的是命大啊。我真的不知道要是你被逮住了会受到什么惩罚,我估计得大卸八块。”那夏侯若曦又是捂嘴笑了起来。 “那我自然不会傻到让他们抓到吧,这些个御厨啊,每一次去做菜之时,都会向一些其它御厨切磋一番厨艺,我倒是有眼福了,他们怎么做菜的我都是一一的记住了,这油该放多少,盐该放多少,这都是有一个度,也是一门学识吧,他们在切磋完厨艺之后都会说说自己这道菜这么做的,有的时候还会说说自己做菜的感悟什么的。这可就便宜了我,我在皇宫待了三个月,将他们的厨艺都是偷了过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厨料,否则我定会做一桌好菜给你尝尝。” “好,那我可等着,可别忘了哦,对了,那你最后是怎么出的皇宫?你避的开禁卫军一次,那第二次就不一定能够避开吧?” “没错啊,这皇宫内禁卫军确实多,所以我就在御膳房放了一把火,然后便躲了起来,这些禁卫军都被这场大火吸引,忙着救火,自然无暇顾及其它的,我就再次使用飞檐走壁,出了皇宫。” “倒是挺聪明的啊。” “所以啊,我之所以能够在两个时辰内将神影无踪练出些名堂来,自然是因为以前便有基础了。” “这倒是,这武功天赋再异禀,也决不能在短时间内练就一身如此好的轻功的。” “好了,我说完了,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要问什么问题?” “关于……《妖仙经》的!” 注:此章回出自屈原的《九歌·山鬼》原文是: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雷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狖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妖仙经》?”夏侯若曦重复着说道。 “对,《妖仙经》之中为什么只记载着妖仙宫以外的妖?而妖仙宫中的妖却只字不提?今日那玄凤素凰便是那最好的证明。” 夏侯若曦听见这话之后,说道:“原来是这件事,怎么说呢?《妖仙经》这本书是专门记载妖仙宫以外的妖的,而妖仙宫里的妖是记载在一本叫《妖辨传》里的,而这《妖辨传》,就在妖仙宫里,由四位护法长老亲自守候。” “原来如此,那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妖仙经》里为什么只记载妖仙宫以外的妖了。” “你知道这些中原武林人士为何如此抵制妖仙宫吗?”夏侯若曦没有继续那个话题,反问道。 “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不愿受到妖仙宫的镇压?” “不,不要把这件事想得太天真了。我跟你说说妖仙宫的历史吧。”夏侯若曦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你练的《妖灵决》中是不是有全真教的内功心法?” 我想了想,也是说道:“确实,里面有正宗的内功心法。” “就以《妖灵决》为例,你能看出什么?” “我想想……这妖仙宫的第一任宫主是不是和武林正派有些关系?” “你只说对了一点点,其实是因为我们妖仙宫宫主曾经在商周时期与那姜子牙是故交,当时还没有全真教,没有什么武林正派,更没有什么少林,武当。镇妖殿这些势力就更不用说了,我们第一任宫主,当年倾慕太公子牙的才学,当年姜子牙又是商周时期的美男子,我们宫主更是爱慕无比,但我们宫主又是妖,人妖殊途,这是千百年的规矩,况且当时姜子牙身负兴建封神台的重任。” 我听见这番话,也是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这妖仙宫的第一任宫主居然与这姜子牙是故交,而且这第一任宫主也是喜欢姜子牙。 “只是我们的宫主痴情,不信这人妖殊途,上这昆仑山,去这玉虚洞中寻找姜子牙,只是这姜子牙没找着,却遇着了申公豹。你猜怎么着?” 我轻笑道:“还能怎么着?自然是瞧见这宫主美貌,起了贪欲呗!” “不错,那申公豹见我家宫主如此的美貌,便设计想要夺得宫主的身子,也幸好当时太公子牙正好准备去采药,无意间撞见这一幕,那申公豹自然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而宫主也就成功的见着了姜子牙。” “痴儿,痴儿,终究是一对苦命鸳鸯。”我叹息的说道。 那夏侯若曦像是没听见我这句话似的,继续说道:“宫主曾经说过,在昆仑山的那段时光是她此生最快乐的日子。” “快乐一时,又有何用呢?若是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说再多都是枉然。” 夏侯若曦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宫主对姜子牙用情至深,姜子牙又岂会不知,只是凡事不会都如意,这件事被姜子牙的师父,也就是元始天尊知道了,而他师父知道姜子牙与妖在一起,也是恼怒,命令姜子牙尽快娶个妻子,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姜子牙又岂会违抗他师父的命令?于是便有了后来的原配妻子马氏。” 我听到这,突然就开口说道:“后面的我也知道一些。姜尚一大把年纪下山来从政,一直怀才不遇,做生意又只亏不赚。生活潦倒,却一心不忘政治,连老婆都看不起她。她老婆终于抛弃了他,嫁了个屠夫。最后姜尚投了“叛军首领”文王,终于做了一番大事业,马氏又去找他。姜尚泼了一盆水在地上,然后放了句狠话:泼出去的水能收回,咱们就再婚,这个前妻羞愧难当,活活气死了。” “你说的不错,这世间最难断的就是一个情字,得知那马氏被气死之后,宫主又是去找了一次姜子牙,只是姜子牙早已是垂暮之年,而宫主却是与当年在玉虚山上见姜子牙时的样貌一样,并未衰老,反倒是越来越年轻了。姜子牙轻轻抚摸着宫主的脸,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不出一句话。而宫主却是流下了一滴眼泪,那一滴眼泪滴在了姜子牙的手心,姜子牙临终前对宫主说道:答应我,不要伤害这些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永远也不要,这……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姜子牙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断了气。” “所以,宫主答应了?” “不错,所以我们妖仙宫一直有一条规矩,就是,妖族之人,不得伤害无辜的百姓,否则,直接处死。我觉得啊,姜子牙还是过于担心了,我们这些妖族之人其实并没有伤害过一个人,姜子牙的执念也太深了。” “或许是他受苏妲己的影响吧,一只妖毁了一个国,就连女娲娘娘也这般的纵容苏妲己,所以姜尚才会对妖有这么大的偏见吧。” “或许是吧。宫主将姜子牙安葬之后,便创立了妖仙宫,宫主创立了妖仙宫,并不是为她一人的,还带着姜子牙的期盼,宫主用了百年时间,创出了两套武功,一套是给中原武林的,还有一套是给妖族的,当时还没有妖仙一说,而这妖仙宫唯一的妖仙也就只有宫主一人罢了。” 我听到这里,不得不佩服这第一任宫主武学天赋,百年之内创得两套武功,当真是厉害无比。 “我们妖仙宫的武功你也知道一些,而给中原武林的那套武功其实也就是后来全真教的那套内功心法。你也练过。而那些少林七十二绝学,崆峒拳什么的都是后来这些门派的先祖所创的了。不过天下内功也都是殊途同归,不管怎么的去自创武功,这内功修为也离不开宫主所创的内功心法,当年王重阳还未出世,第五任宫主便将这内功心法留在那活死人墓中,所以就有了后来的全真教,当然,除此之外,宫主还将这内功心法传授了几个人,而这些人也带着自己所领悟到的武功创立了门派,镇妖殿,封妖阁,伏妖谷便是这些人所创。”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没想到这些中原武林的势力都是出自妖仙宫。” “只是啊,随着时间推移,老一辈的都去世了,虽然这些人有明确的说过不要去打妖仙宫,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有一个谣言在江湖之中传开了。” “什么谣言?” “这谣言说妖仙宫里美人如云,还有众多的绝世秘笈,金银珠宝,这一个谣言,当时几乎牵扯了整个江湖进来,不管是为了美人的,还是为了财宝秘笈的,均都上了蝶梦谷。” “啊?那你们妖仙宫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的打起来了?” “自然不会,他们敢忘记自己祖师爷的命令,我们妖仙宫可不会,当时我们妖仙宫打算与中原武林人士协商,只是没有成功,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贪得无厌,岂能因为这一点点小恩小惠就离开妖仙宫,我们当时也是无奈,只能现出原形,那些中原武林人士又怎么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一个的全都吓跑了。” 这时我也是想起当时玄凤所说的话了。我当时还想,就算是真的要打,妖仙宫也不一定会输吧,原来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不能打啊。 只是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对,那玄凤既是妖仙宫的人,又怎么能够伤我呢? “你在想什么?”夏侯若曦问道。 “我在想当日为何玄凤能够伤我,他不也是妖仙宫的人吗?” 夏侯若曦听后,笑道:“原来是这个。这你就不懂了,姜子牙临终前说不要伤害无辜的人,可没有说不伤害那些恶人,当时那玄凤也是着急了,以为你仗着武功高欺负人,自然看不惯,而当年我们之所以没有与那些武林人士动手,是因为我们知道,他们也只是被世俗的东西蒙蔽了双眼。他们没有错,我们又为什么要跟他们打呢?其实说到金银财宝,秘笈美人,我们妖仙宫又何尝少过了?” “那倒是,相信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他们就没有再攻打妖仙宫了吧?” 夏侯若曦摇摇头,说道:“不,你错了,他们确实还来过,而那一次,妖仙宫也险些被灭宫。” 我惊讶的说道:“这么严重?” “当时那些前辈们也是抱着你这种心态这样想的,只是问题却出在了第六代宫主身上。” “怎么?它叛变了?” “那倒不是,我们妖仙宫的人是不可能叛变的,只有个别不属于我们妖仙宫的妖才会叛变。我们妖族向来和谐,只是因为第六代宫主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峨嵋派的一个女子。这件事,第六代宫主却没有隐瞒,直接向众人说出了实情,而它们也没有抵制,因为若是妖仙宫能与这些江湖人士世代交好,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所以当时妖仙宫热闹的办了一场婚宴,还邀请了众多武林人士参加婚宴,只是没想到,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参加婚宴是假,攻打妖仙宫是真,那女子早已经与他们串通好了,在这些酒里下了蒙汗药,那些武林人士早已在之前服下了解药,所以并没有中毒,只是我们这边却都中了毒。” “居然有这事?那怎么办?” “要不是我们妖族同胞及时赶到,或许就已经没有妖仙宫了,只是那一战中,我们妖仙宫死伤众多,就连第六代宫主也因此丧命,他死之前,一直盯着那峨嵋派的女子看。直到他断了气。从那以后,我们妖仙宫便有一个规矩,人与妖不可以相爱,除非这只妖它永远离开妖仙宫,永远离开妖族。” “所以我当时遇见你的时候,你会说我命休矣这四字。” “不错,我当时真的以为我会死在那了。” “不,你应该是会认为我会贪恋你的美色,然后要了你吧?” “这……这也在情理之中啊,谁让天下男子都如此薄情呢。” “只是啊,这样薄情的男子却是救了你,还一直对你相敬如宾。” 我顺手拿了几根柴添火。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向夏侯若曦,然后又是坐近了些,说道:“那你是几个意思?” 夏侯若曦受不了我这般盯着她看,转移了目光。 “我还要谢谢你啊,就算妖仙宫出了这样的大事,就算妖仙宫这般的抵制人类,你也将这《妖仙经》和《妖灵决》给了我,让我修炼。我觉得你不单单是报恩吧,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那夏侯若曦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夜空中,然后说道:“你瞧,今晚的月光额外的迷人,星星也是这样的美。” 我见夏侯若曦没有回答,也没有再坚持,然后又是说道:“之前我还不懂为什么《妖仙经》最后一页为什么题着王维的诗,现在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了。” 夏侯若曦听见我这番话,眼神当中有些热诚,说道:“这《妖仙经》的最后那一页的那一首诗我也有琢磨,可是这既没有隐藏什么武功绝学,也没有什么暗示,究竟是什么意思?” “先不急,你先说说妖仙经里记载着一些什么武功?” “不就是咫尺相思掌,春风化雨拳,虚怀若谷拳,清风拂柳腿,还有几门武功,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我问你,咫尺相思掌开头题了一首诗,你说是什么?” “都说相思好,相思令人老,百般费思量,还是相思好。” “我再问你,咫尺相思掌中最为凌厉的一招是什么?” “思之若狂啊?” “那春风化雨拳的内涵又是如何?” “春风化雨,汇雨成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你结合这些,再去思考那首诗,你应该就知道答案了。” 夏侯若曦停下来思考,半柱香过后,夏侯若曦忽然睁开眼睛,然后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宫主的执念如此之深,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下你知道了,这咫尺相思掌便是宫主想那姜子牙想的,才创出这样的一套掌法,而那春风化雨拳便是宫主想起那姜尚临终前所说的话,因此想创出这样一套拳法来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姜尚的话。” “如果说真的有能够将咫尺相思掌发挥到极致的人的话,那绝对是宫主前辈。”夏侯若曦叹息的说道。 “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我躺在草地上,喃喃自语道:“好久,都没有这样睡过了。” 我不知她是否有听见我说的话,只是我就这样的睡了。 翌日,我们早早就起来赶路了,我们得在天黑之前到达洛阳城范围。 这日我们二人到了一座大山之内,过了这座大山,离洛阳城也就不远了。 我们二人骑着这白马,一路上的风景也是适宜,且不说有多美,单单这连绵起伏的高山就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正当行路,忽听得有人正在唱歌,待到我们仔细听时,才知道,原来是在唱:“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这首诗是宋代的王观写的《卜算子·送鲍浩然之浙东》。 歌声悠悠然,凄凉如怨,悲戚如慕。 我们闻声跟进,发现是一个老樵夫边砍柴,边歌唱。 “老人家,你唱得真好,能否再来一首?” “小娃娃休要调笑老头子,快些回去吧,这山中野兽多,遇到什么狼虎的,也难对付。” 这夏侯若曦听见这樵夫的话,说道:“就凭这些个小喽啰?老人家莫要担心,有我在,这些野兽都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嘿,女娃娃好大的口气,这老虎乃山中之王,这狼也都是凶恶之物,若小娃娃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何不露两手,制服一两只野兽,让我这老头子也开开眼界?” “那有何难?只是就这样玩可没意思,要不,我们赌点什么吧?” “好,女娃娃倒是有胆量,若是你真能制服这一两只野兽,我老头子把这个头送给你。” “头我可不要,你的头又值几个劳什子钱了?我要的,是你腰间的那根竹箫。” 那老樵夫看了看腰间的竹萧,笑着说道:“这竹萧又值几个钱了?那还不如要我老头子的头了。” “那倒未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唐代宫廷师李龟年曾经用过的竹萧,名碧龙萧。都说这萧已经流落江湖已久,倒是没想到竟在老人家之手。” 那老樵夫听见夏侯若曦的话之后,又是说道:“你这女娃娃倒是有趣的很呐,也罢,这竹萧已经跟了我几十年了,若是你今日真的赢了老头子我,这萧赠予你也未尝不可,开始吧。” 夏侯若曦走上前去,大声说道:“山兽之君,始中狼,你们二人何在?” 就在夏侯若曦话音刚落,前方就出现了两个人。 “拜见宫主!” “免礼,我现在正与这老人家打赌,现在你们显出你们的原形来,瞧这老人家怎么说?” 那两人也是会意,这一息不到,我的眼中就出现了两个妖兽,一个是大虫,一个是狼。 “怎么样?你服不服?” 那老樵夫见此,非但没有感到惊讶,反倒是一脸笑意的说道:“你既是妖仙宫宫主,又怎么要我一个老头子的东西了?” 这夏侯若曦听见这话也是诧异,不知为何这樵夫知道夏侯若曦这妖仙宫宫主的身份,就算是听见那两人喊夏侯若曦宫主,普通人也是不会知道夏侯若曦真实身份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不是普通人,要么就是隐居的武林人士,要么就是妖族之人。 “既然识得我身份,何不报上姓名?”夏侯若曦说道。 “老头子身居荒蛮草野之中,对于江湖之事不大了解,但对于妖族之事却是了解的很,这赌注算我输,这萧,你接好了。” 只见这老樵夫从腰间取出一根竹萧来,甩手往夏侯若曦那一扔,这竹萧携着一股极深厚的内力朝着夏侯若曦而去,那夏侯若曦脸现讶色,但手中动作却也不慢,手上没来由的显出一股妖气来,准备去接这竹萧。 我看得出来,夏侯若曦虽然妖气深厚,却也依旧接不了这附有内力的竹萧,于是我推开夏侯若曦,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用内力去接这竹萧了。 所以我干脆半点内力也不使,徒手接住了这竹萧。 惊奇的是,当我接住竹萧的这一刻,那竹萧的内力瞬间就化为了乌有。 那老樵夫见我接住了这竹萧,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夏侯若曦等三人却是一脸疑惑。 我将这竹萧拿给了夏侯若曦,夏侯若曦接过之后,说道:“你内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深厚了?” “啊?我没有使用内力啊?” “这怎么可能?这竹萧携带的内力深厚无比,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够接住,你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你是扮猪吃老虎?” 听见了夏侯若曦的询问,我也是满脸不解,只是我也得不到合理的解释,于是我便将目光看向了老樵夫。 夏侯若曦等人也是将目光从我这边转向了那老樵夫。 老樵夫缓缓说道:“你这小娃娃当真是有趣的很,不使用半分内力,你就不怕今日就交待在这吗?” “怕,我当然怕,但是我更怕她受到伤害,所以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我也一定要接住。”说这话之时,我还将目光看向了夏侯若曦。 夏侯若曦也是看向了我,眼神当中也些许的不自然。 那老樵夫听见我这番话,也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微笑的说道:“倒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若是那妖仙宫的宫主真的用妖气接了这竹萧,就算不死,也得重伤了。” “前辈?”我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 “这是我自创的一种内功,且不说比起妖仙宫的内功心法如何,但是有一点我这内功绝对不输于任何内功心法,这一点我相信小娃娃应该能够猜出来吧。” 我又回想了刚才我接竹萧的情形,还有老樵夫的话,忽然就明白了。 “不错,我现在确实想通了,前辈的内功心法不同之处在于,当前辈用这套内功去与人对战时,旁人见这内力深厚,绝对会尽全力或者尽八九分力道去抵挡这一着,这样的话,就正中了前辈的下怀,其实前辈这一着根本就没有尽太大的力,而对手却用了全力,这样的话,对手便会受到极大的反噬,相反,要是对手一分力也不使,那前辈这内功便发挥不了他的作用了。若是前辈再创一种内功心法,在与他人对决时,便可以起到迷惑对方的作用了。” 那老樵夫见我说的半分不差,也是笑道:“小娃娃悟性倒是高,不错,我这内功心法就是这般功用,只是我毕处荒野,也没有什么仇人,武林纷争我实在是没有兴趣。” 夏侯若曦见老樵夫赞同我的说法,又是问道:“敢问前辈,你是否与我妖仙宫有渊源?” 那老樵夫没有回答夏侯若曦的话,只是说道:“宫主,我向你借个人,怎么样?” “何人?前辈但说无妨。” “哦?我要借的可是你旁边这位小兄弟,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前辈说笑了,若是借其它人,我自然不会拒绝,可是他,你就不要打他的主意了。” “是么?哈哈哈,若是我非要借呢?”这句话还未说完,那老樵夫就是一掌打出。 “又是这招?”那夏侯若曦倒是不打算接了,只是我看得出,这一掌,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却是真真实实的一掌。 想到这里,我立马冲到夏侯若曦面前,使出春风化雨拳来。 这春风化雨拳与老樵夫这一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这一掌似虚似实,而我这春风化雨拳明面上看着柔弱无力,但是实际上,威力不输老樵夫这一掌。 果真如我所料,这一拳抵住了老樵夫这一掌。 只是老樵夫动作更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夏侯若曦后边,点了她的穴道,又是一息不到,点了狼虎二人的穴道。 这速度之快,当真是惊世骇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老人。 “小娃娃又救了你一次。你放心,明日穴道便解,到时候,还你一个完人。”说完,也不等我反应,就直接拉着我使着轻功飞身走了。 这老樵夫带我到了一间木屋之中。 “小娃娃,进去吧!”老樵夫说道。 我也不拒绝,这老樵夫若是想要杀我,我也没有什么反抗之力,逃?那无疑是找死。 他的轻功,比我这神影无踪厉害多了。在绝对实力面前,功法再好也无济于事。 我到的这间屋内,这里面也是朴素的很,只是我却不讨厌,因为我很喜欢这种朴素。我又想起我的家也是这般的朴素。 那老樵夫见我在观察这屋内的四周,又是说道:“怎么?嫌老头子这里简朴?” 我笑着说道:“那倒不是,我只是看到这里之后,想着我的家了。我的家也是这般的朴素。” “原来小娃娃还有家,你爹娘呢?可还健在?” 我听到这话,笑了笑,道:“若是旁人听见这话,也该怒了,只是让前辈失望了,我是一个孤儿,没有爹娘。” 那老樵夫听见我这话,先是轻咳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我问你,你是怎么遇到这个小丫头的?她接近你可是有什么意图?” “既然前辈想听,那我自然如实相告。”说罢,我便将如何遇见夏侯若曦,遇到夏侯若曦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那老樵夫又是说道:“没想到,年轻一辈中出了你这样一个少年英雄,倒是江湖一大幸事。” “江湖怎么样,我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夏侯若曦怎么样。” “人和妖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千百年的规矩。” “那又如何?什么狗屁规矩,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我喜欢她,自是我的事,又与他人何干?” “好!很好!你这小娃娃倒是有志气,这性格更是狂傲无比,也难怪妖仙宫宫主会教你武功,想来那女娃娃也是喜欢上你了。” 这个其实我也有所察觉,虽然夏侯若曦隐藏得很好,但是她的那种亲近我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终究是年少,我老头子这辈子就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你小子算一个。” “是前辈高抬小子了。” “唉,终归是老了,这一身的武功可不能就这样随我去了。” 我听见这话,心头一震,说道:“前辈,你……” 老樵夫笑了笑,说道:“也不用前辈前辈的叫我了,我叫风尧,若是看的起老头子的话,就叫我一声风老吧。” “是,风老。” “好,你跪下,向我磕头!” “啊?” “跪下,磕头。” 我也没有再迟疑,跪了下去,向风尧磕了三个头。 “既然磕了头,就是我风尧的弟子了,现在我就将我毕生所学传与你。” “前……风老,不可,那可是你毕生心血。” “你既是我的徒弟,又有何不可?况且我也是将死之人,让这一身武功随我而去,我可不甘心。” 事已至此,我再多说什么都是没用,若是再推辞,就会让人家觉得虚伪。 “风老,多谢风老传授弟子武功,弟子一定将您的武功发扬光大。” “好,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 “风老请说。” “待你这阵子忙完后去江南一趟。” “江南?” “不错,我在江南有一小女,如今在江南的冬耀府中,她生性顽劣,听她养父养母传来的消息,她仗着武功高强一直欺负平民百姓,江南地方的官兵因为小女的身份特殊,也是任由她胡闹,我这次让你去就是为了将她带出江南,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让她改邪归正。” “风老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嗯,对了,你可知道妖仙的来历?” “弟子不知。” “当动物活到一定岁数之后,就有一定几率化为妖,而化为妖之后,若是妖力强大,便可以羽化为仙。这便是妖仙的由来了。成为妖仙,化为人形之后,便会形成妖丹,妖丹是每个妖仙的命,妖丹被毁,就意味着妖基破坏,妖基破坏了,即使妖仙不死,也只是一个废物了。”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将其中一些利害关系告诉你,好让你多了解一些妖仙的事。好了,时间紧迫,我也不再多说了,现在我就开始授你武功。” 过了九个时辰之后,我也将风老传授我的武功都牢记在了心里。 “这门功法你可要记住了,用化阳真气催动你的掌法,威力不输与任何人,用化阴真气催动你的拳法,会让你的拳法更加的深不可测。若是左手使掌法,右手使拳法,一阴一阳,阴阳调和,威力可到最大。” “多谢风老。” “我教你的剑法和音功你也要记住了,到时候你若有幸拿到女娃娃那碧龙萧,用它来催动音功,杀伤力也大。剑法也只是粗略的让你记下来,到时你还要多练。最后一件事,若是可以,你倒是可以尝试将化阴真气和化阳真气融合在一起,创出一种新的真气,这样的话,阴阳两真气便可随意调换。” “弟子谨遵教诲。” “好了,你这便下山去吧。我说的话,你可一定要记着。” “是,弟子这就下山。” “出去以后,你就不是我的弟子了,也不要向夏侯若曦说出我的名字,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你的杀招,否则难免会被一些老妖怪看出一些端倪。除了杀招之外,在旁人面前,就算你显出我的武功,也是看不出你的武功路数的。”我临走前,风尧又是嘱咐道。 我点点头,于是便下了山。 我下了山之后,很快便找到了夏侯若曦。那狼虎二人自然也是被夏侯若曦遣了回去。 “那老头没把你怎么样吧?” “放心,前辈没将我怎么样,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吗?”我遵照风尧的吩咐,没有说出他的名字,只是用前辈两字代替了,而风尧教我武功一事,我也没有向夏侯若曦说。 “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我估摸着今天就会到洛阳城了。” “也好,有些事也不能拖。” …… “又回到了这熟悉的村子。”我感叹道。看着我远处的屋子,我又是满意的笑了笑。 夏侯若曦也是看了看远处我的屋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一同走向我的小木屋,这个时候,夏侯若曦看到了我家旁边的一个墓碑。 上面赫然写着“亡妻猫九之墓!” 夏侯若曦笑了笑,说道:“死?”说着,便一掌将这墓碑拍成两段。 “姊姊,你……” “跟我来。”夏侯若曦打断了我的话,说道。 我也没有多说,跟着夏侯若曦一同下了山。 “咦?为什么村里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夏侯若曦想了想之后,突然说道:“糟了!” 我们二人使出轻功来,夏侯若曦在前方引路,我在后方跟随。 这条路,我似乎来过!好像是,去棺材店的路。 再次到了这黑屋,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为了给小芳(猫九)买棺材。 夏侯若曦一掌打出,那棺材店的门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直接被震飞了进去。 “是何人在此胡闹?”一道声音响起。 这道声音我也熟悉,这便是棺材店的那位大叔的声音。 “我'!夏侯若曦!” 那里边的人听见这道声音之后便想逃,我立马会意,在这间屋子外设置了一个阵法,这个阵法是用于困人的,量他们如何逃,都无济于事。 我与夏侯若曦走进这棺材店之中。 只是一进来,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眼中所看到的一切,更是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骨!满屋的白骨! 这店内有三个人,大叔,和之前在棺材店见过的那位年轻人。还有一位,更令我震惊,因为,那是小芳! “你……你怎么还没死?还有你……你就是……” 夏侯若曦冷笑道:'“怎么?让你们失望了?今天我来干什么,想必你们都知道吧!” 它们三人听见夏侯若曦这番话,都是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夏侯若曦。 “小芳,你没死?村里人呢?” 它们不敢答话。 其实看到一屋的白骨之后,我就已经猜到了,估计这些村民都已经遭到了不测。 “没错,我原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天不绝我,我今天来,就是取你们的项上人头的。” “宫主,饶了我们吧!”小芳跪了下来,率先发话。 其余那两人也是顺势跪了下去,低着头,眼神之中多了些绝望。 “饶?你们三人当时偷袭我的时候,又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了看他们三人,又是转头看向了夏侯若曦。 夏侯若曦开始说起了当时的事。 那一天,夏侯若曦路过这村子,见着有一只受了重伤的猫妖,毕竟也是妖族的人。她不忍心看到她就这样的死去,于是便救了她。这猫妖说为了感谢夏侯若曦的救命之恩,便带她来了这村子。 到了这棺材店,谁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三人串通好的,她们先是让这屋内弥漫着十香软筋散,为了不让夏侯若曦引起怀疑,他们也没有事先服下解药,待到夏侯若曦中毒之后,他们才用解药,这解药是一种专门克制十香软筋散的香。 那猫妖显出原形来,准备击杀夏侯若曦,只是幸运的是,夏侯若曦的鼻子却是无比的灵敏,还是闻到了一些解药的香,恢复了一些神志。才没有被猫妖所杀,只是后背受到了猫妖的一抓,这一抓,也就是我后来看到的那道长的伤口。而且,猫妖的爪子,也附有剧毒。 “你们应该感到奇怪吧,为什么猫妖你的剧毒没有发作,相信这也是你们不来找我的根本原因,若不是恋惜,或许我早就死在你们手里了。当然,除了他,还有十香软筋散的功劳,这猫妖的剧毒与十香软筋散的毒相生相克,却是为我解了不少毒,这也让我撑到了恋惜那里,恋惜又是将一些草药敷在了我的伤口上,再加上我自己慢慢的将这毒气逼出,一宿的时间,我便好得七七八八了。怎么?让你们失望了?” 那三人依旧不敢说什么话,夏侯若曦说道:“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猫九开口道:“宫主,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的。” “说说看?” “是……是封妖阁的人。” “哦?是吗?” “是真的,那封妖阁阁主孙不愁原本就是好色之徒,只是碍于面子,不敢明面说出来罢了。她有幸见过宫主一面,于是便对宫主您起了心思,只是那些正派之人的目标却是杀了你,那封妖阁阁主又怎么可能忤逆整个江湖?只得找到这棺材店的老板,还叫上了我,让我去欺骗宫主,那孙不愁刚开始见过我之后,也是动了念头,要不是有他们二人,我可能早就……”说到这里,猫九看向了夏侯若曦。 “这猫九说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那孙不愁确实是一个好色之徒。”我也是帮着猫九说道。 “猫九,想必你也不长这个样子吧,显出你的原貌吧。”我对着猫九说道。 猫九听见这话,点点头,显出了她的原貌。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这便是猫九的原貌了。 “小芳的样貌确实不错,但是比起你的原貌来,小芳的样子便也不算什么了。” “怎么?你喜欢上她了?”夏侯若曦说道。 “那倒不是,也仅仅是欣赏罢了。”我又是答道。 “好,那我现在我就杀了她。”夏侯若曦突然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你就没有必要再试探我了,我知道你是不会杀了她的,毕竟是你们妖族的人,你身为宫主,那便是整个妖族的皇帝,你又怎么不爱惜自己的子民呢?” 夏侯若曦沉默了,确实,她身为妖仙宫宫主,总要尽到该尽的责任,这是一个包袱,一个夏侯若曦或许一辈子都放不下的包袱。 沉默过后,夏侯若曦又是说道: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会杀她,只是这两个人,我一定要杀。”说到这里,夏侯若曦的语气也变得生硬了。 “你既然没事,又何必再伤害其它人?” “我差点死在它们手上,难道不应该杀了它们吗?” “这可是两条人命啊,你真的下得去手?” “你让开!” “要杀先杀我!” “让开!” “我不让!” “让开!”夏侯若曦一掌欺至我身,我却没有半分躲闪,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注:本章回出自李商隐的《锦瑟》,原文如下: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八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就在夏侯若曦她的那一掌离我还有一寸的距离时,她停了下来。没有再寸进一步。 “我知道你所承受的痛苦,你有很多气,这也无可厚非,若是你忍无可忍,就把气都撒在我身上吧,不要伤害他们。” 夏侯若曦收掌,然后说道:“最后一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饶过它们。” “多谢宫主饶恕,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你们先起来吧,谢谢的话就别说了,猫九,村里人呢?” 猫九等人站了起来,接着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他们,死了。” “果然,是你们干的好事吧,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 猫九等三人互相对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它们开始默念咒语,然后现出它们的原形来。 我知道猫九是猫妖,但是没想到,这棺材店的大叔和那个年轻的小伙子也是猫妖。我们见过它们的原形之后,它们又变作了人形。 “我们本是一家人,我的真实名字不叫小芳,也不叫猫九,我叫雪之柔。我用猫九这个名字只是因为我本是猫妖。他们是我的爹和弟弟,我们三个为了成为妖族一员,都是努力在修炼,我是我们三个之中第一个成为妖仙的,我爹和我弟弟后来也成了妖仙。那一年,我们三人去到妖仙宫,但是妖仙宫的人也太欺人太甚了,不收我们也就算了,还辱骂了一番,还说它是妖仙宫的护妖卫,是大人物,连它都看不上我们,妖仙宫的宫主是不会让我们进妖仙宫的。”说着,雪之柔流下了眼泪。 雪之柔默默擦干了眼泪,然后继续说道:“确实,进妖仙宫是每个妖族梦寐以求的事。怎奈这妖仙宫欺人太甚,我们三人又何必进这妖仙宫。” 听到这里,我看着夏侯若曦,说道:“看来,你这妖仙宫也要整顿一番啊,自大之辈着实不少,小小护妖卫也这么猖狂。” 夏侯若曦也是附和着我说道:“确实需要整治了。” 那雪之柔听见我们说完之后,又是说道:“这仇我怎么可能不报?只是我们能力弱小,凭我们三人之力又掀得起什么风浪了?所以我们只能将这口气憋在了心里。后来,我们到了这村里,我们来的时候见到义父的女儿小芳死了,这个时候,我们三人便有了计谋,我装作贫困潦倒的女子,到义父家里借宿,那义父老糊涂了,将我当做了她死去的女儿,我就在义父家住下了。” 这个时候,那棺材店大叔说话了。 “而我们二人,便在这村之北开了一家棺材店,我们到了这村里不久,便知道了这村里的规矩,其中的那条凡本村者,不得出村那条规矩,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们在这住了十年,十年来,有不少活殡的,不是擅自出村的,就是骂村长长辈的。所以这些年活殡的人并不少。我们刚开棺材店那会,村长就派人来跟我们说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我们这棺材店就有了这一条规矩:活人棺材五个铜钱,死人棺材十个铜钱。” 对于这村中规矩我刚刚听到的时候也是有些好奇,出村必死,世间哪有这样的规矩。 那年轻的人发话了。 “我们到这村中,有两个目的,第一,修炼武功,第二,等待时机,等待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终于,我们三人等到了这个机会,武林正派那里来人了。那孙不愁找到了我们父子,我们的身份,很早就有人关注了,我曾经有问过孙不愁,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妖,那孙不愁说了一句让我们难以置信的事,那便是,妖仙宫有他们的内应。而在我们被妖仙宫拒绝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盯上我们了。” 说到这里,夏侯若曦脸色有一丝丝的不自然,但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那棺材店大叔说道:“我知道宫主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但是,这句话确实是出自孙不愁之口,若是有半句虚言,宁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夏侯若曦的脸上再一次显出凝重之色。 我听见他们的话之后,问道:“这孙不愁是否承诺了你们天大的好处?” 它们三人听见这个问题,都是低下了头,最后,还是雪之柔开了口:“他们承诺,杀了宫主之后,保证不杀我们妖族人,而且……而且还承诺,让我们其中一人当……当妖仙宫宫主。” 说完,雪之柔还偷偷瞄了一眼夏侯若曦,只是夏侯若曦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可是妖族之主,谁不动心?若是这个条件都不能让它们动心的话,那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我继续问道:“那雪之柔你为何要装死?” 雪之柔听罢,答道:“我们当时伤了宫主之后,宫主重伤,以为宫主已经……我们后来也在村里找过,只是没有确切消息。后来听见中原武林之人又传来消息,说并没有宫主的消息,这个时候我们三人就慌了,一来是怕武林中人找着我们,来讨个说法,二来便是怕宫主没……然后报复我们,所以我就造成了已经死亡的假象,安葬那一天,我爹和我弟弟都是已经躲了起来。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只能杀了村里人。只是尸体我们却是放在了这棺材店内。怕被人察觉。” 我听完之后,说道:“之前我还想不通,为什么村长不来参加你的葬礼,现在我明白了,你刚刚说村长老眼昏花了,当时村长收留了你,你非但不懂得报恩,还嫌村长是累赘,把村长给杀了,这还真的是你们妖族之人的做法啊。是不是我救了你们,你们也要将我杀了?” 这句话,我得罪了在场的四个人。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很愤怒,为什么,这么多无辜的性命,为什么,一一杀害。 那雪之柔感受到了我语气中的不满,连忙解释道:“不,义父不是我杀的,我们又怎么会杀自己的恩人呢?义父乃是病死的,只是当时没有人知道罢了,义父家就只有我一人而已,我怕他们知道义父死了这件事之后,会因为村长之位再次大打出手,所以才没有告诉他们的。” “就算村长不是你们所杀,那村里这么多条性命,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这件事我们承认,是我们的错,只是有一件事,想必公子不知道吧,不只是公子,就算是宫主,也不一定知道。” “什么事?”我与夏侯若曦同时说道。 “若是这村里的人无辜的话,那这世间就没有无辜之人了。” 她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说说看,若是让我察觉你在找借口,我绝不轻饶。”我又是说道。 “宫主不知道这村里人的来历很正常,我也是在我义父临死之前才知道的……” 于是,雪之柔说出了一个大的秘密。 村长临死前,将雪之柔叫到了他的面前,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妖了,不必惊讶,因为,我也是妖。” 当年姜子牙游历人间,发现有许多妖物为祸人间,于是姜子牙用乾坤袋将这些妖全都降伏,将它们安置在这个村里,并且封住了它们的妖力,让他们像普通人一般生活,村长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坏事,相反,村长还一直做好事,造福百姓,姜子牙见到村长这只妖的作为之后,对妖的看法也是有些缓和。 于是姜子牙命这只妖去管教这些作恶多端的妖物。村长自然同意,于是便来到了这村里。 村长一来,那些妖原本是不服气的,但是姜子牙却并没有封印村长的妖力,那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好的。这些妖物不敢抗拒,都是安分守己。 这些妖物在进这村之前有的是富商,也有的是船夫,当然,这些都是他们的伪装罢了。想要为非作歹,又不想被发现,身份,便是最好的保证。 村长设立活殡这样的村规,其实也是多余了。 因为姜子牙在临走前还设置了一个阵法,只要他们敢出这个村一步,立即陨落。而这个阵法的阵基,就是村长,村长一死,这阵法便失效了,当然,这件事,姜子牙只跟村长说过。 姜子牙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他们再次出去祸害无辜的百姓。 只是这些村民,不要说走出村了,只要有这样的动机,村长便能立即察觉,然后将其抓回,活殡。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村民也早已经放下了,他们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而村长,也将要死去。 村长害怕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村长死后,它们会为了村长之位大打出手,再次暴露本性。 第二件,便是它死后,这个封印就解除了。到时候不遵守村规,逃出去了,那就是一件麻烦事了。 就在村长束手无策之时,雪之柔等三人到了这个村里。村长闻到了妖气,也看到了希望。 只是雪之柔等人才刚升妖仙没多久,自然没有村长这样一个几百年的老妖怪厉害。所以,雪之柔等人并没有发现村长是妖。 村长抓住了这个机会,故意让雪之柔等人看见自己女儿已死,雪之柔果然上钩,到了村长家,村长又收留了她,而且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而雪之柔自然感动。 在村长临死前,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雪之柔,而且还嘱咐她说:“若是你要离开这村了,就找机会把村里人都杀了。” 村长对雪之柔的好,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在利用她,只是村长最后的这个请求,雪之柔没办法拒绝。虽然是因为掩人耳目所以才杀了村里人的,但是村长目的却是达到了,杀了这些人。 “其实除了掩人耳目,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当时已经发现村长已经死了,而他们能够发现自然还是因为恩公你。”棺材店大叔说道。 “我?” “不错,当时小柔假死的那一天,你问了二狗的爹一个问题,不知道恩公是否还记得?” 我脑海一转,知道了答案。 “我确实问了李叔一个问题,那便是村长怎么没来参加之柔的葬礼,当时李叔应该是装作严厉的吧,或许,他也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恩公猜的不错,当时李腰最初的想法便是让自己儿子去娶之柔为妻,然后便可以在争夺村长的这件事中取得绝对优势,可惜,他的计划泡汤了,但是他却有了意外的收获,便是这样的一个消息,李腰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当时秘密探查,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假传遗言,假说村长临死前命他为下一任村长。当时李腰有了确切消息之后,便按照了他的计划进行。” 那年轻人说道:“支持李腰的人几乎占了村里人数的一半,因为李腰这些年来,不知道收买了多少人心。只是也有一些人不服,当他们吵得激烈之时,我们三人便动手,将他们杀了。” 事情到这里,也就明了了。 “之柔,我们单独谈谈吧。”我对雪之柔说道。 “是,公子。”雪之柔跟着我出了门,我们在离开棺材店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利用地形设置了一个隔音阵法。 雪之柔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公子将小女子找来,所为何事?” “现在我倒是想通了二狗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为了能够死得逼真一些,你也是煞费苦心,我不解的地方在于,你为何会答应嫁给二狗?” 雪之柔说道:“义父当时听见李腰的请求之后,发现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其实假死这个想法是义父先想出来的,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义父为什么这样做。我问义父为什么要让我假死时,义父只是说并不想让我介入这场斗争之中,所以才想出这样的办法,只是我没有答应,还放出话来,若是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怎么做,我是不会配合她的。只是义父他在临死前才告诉我事情原委。我也遵照他的吩咐,这样去做了。” “当时我去观察你的尸体时,你的手突然动了,我相信不是我眼花了吧。” “当时我想提醒公子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卷入这件事,因为当时的公子还没有能力对付那件事。也幸好你出村了。姜公之牙虽然聪明,却也依旧没有料到,里面的人虽然不可以出去,可是这外面的人却可以进去。” 我听完之后,脑海中突然想到,五年前,我进这村,我偷吃村民的瓜果蔬菜,村民们骂我小畜生,我怎样逃去,怎样偷来,都是一幕一幕在脑海中呈现。 可惜,再也不会有人叫我小畜生了,小畜生也跟着这样的一群村民而去了,永远的去了。 正当我这样去想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但随即又没了声。 这个时候,我与雪之柔看见一个黑影飞出,我们一同进这屋内,发现地上躺着两个人,夏侯若曦使出轻功,飞身追了出去。 地上俨然已是两具尸体,雪之柔跪在了地上,看着她弟弟和她爹的尸体,流下了眼泪。 “爹,弟弟,你们醒醒啊,不是说好,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便隐居山林了吗?爹!爹!” 我观察这两具尸体时,发现他们的嘴唇尽都发紫,胸口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掌力冲击。 我开口说道:“之柔,节哀,这个人能够瞒过姊姊的感知,说明这个人的武功在姊姊之上,而你爹和你弟弟胸口上中了这一掌,能够使得他们嘴唇发紫,立刻毙命,说明这个人,不仅仅是内力深厚,还是一个会毒的行家,毒掌之毒,掌法之刁钻,却也远胜旁人了。这世间使毒厉害的当属西域和碧玉山庄两个地方,当然,金蟾所在的碧影山庄倒是也使毒,但是相较于这两股势力来说,碧影山庄也不算什么了。而且碧影山庄与你们素无瓜葛,不大可能来杀你们。” 雪之柔听后,语气生硬道:“是谁?究竟是谁?” “我猜,这人,是碧玉山庄的人。” “公子为何如此肯定?” “这其一,碧玉山庄隶属少林,武当等正派势力,同时又与封妖阁镇妖殿等势力暧昧不清,若是武林正派想要将你们杀人灭口,又顾及面子,不愿为江湖人所耻笑的话,很有可能会这么做。这第二嘛,这一次讨伐妖仙宫虽然有西域势力的到来,但是西域之人都是一些老顽固,他们要杀一个人,就要光明正大的杀了,他们想要证明自己西域之人不输中原武林的人。而暗地偷袭,相信他们是做不出的,当然,密宗的人会不会做出这种勾当,那也未知,只是密宗的人不擅于用毒,所以,大可以排除西域势力。这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江湖有所传言,说这碧玉山庄的三少爷突然死在了岳阳城外,当然,这也是我干的好事,我与他交过手,虽然他那一掌是试探我的,但是我知道,他那一掌的招式与你爹和你弟弟所受到的这一掌殊途同归,是同一种掌法,既有如此深厚无比的内功毒掌,又有如此让人琢磨不透的轻功,要么便是碧玉山庄的大少爷,要么就是碧玉山庄的庄主。” 雪之柔听后,愤怒的说道:“碧玉山庄!这仇,我一定要报。” 我听见她这句话,又是说道:“不是我看不起你,连姊姊都不一定打的过这个人……” 雪之柔打断了我的话。“不管怎么样,这仇我必须报。” “好,只是这为今之计,还是先将你爹和你弟弟安葬吧。”我这样说道。 我们将他们二人安葬之后,雪之柔又是跪下哭了一阵过后,这才起身。 夏侯若曦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回来,我只得拿张白纸,留下几句话之后,才与雪之柔一同离去。 我带着雪之柔,骑马一同前往蝶梦谷的妖仙宫,这日阳光柔和,丝毫没有半些不适。 行走在山间小道上,微风拂面,正是五月时分,鸢尾,紫藤,石榴花开。只道是:“山花照坞复烧溪,树树枝枝尽可迷。” “公子,若是你打赢了这些个武林高手,真的要进妖仙宫吗?” 这一路上,我与雪之柔说明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与武林人士一战,护卫妖仙宫种种都是在这一路上与她说过了。 “不,这一路上想来,我也有了计较,我就不进妖仙宫了。” “为什么?妖仙宫可是有无数厉害的功法,丹药,还有暗器,毒药这样稀罕的东西,公子不动心么?” “我不进妖仙宫,自然有我的打算,之柔,你觉得姊姊这个人怎么样?” 雪之柔听见我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叹息道:“公子又何必为难我?小女子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我自然明白你在想什么,姊姊要杀了你们一家,你自然提不起什么感激来。只是你误会姊姊了。” “误会?怎么说?” “你当姊姊真的会杀了你们三个吗?你是妖族之人,你爹和你弟弟就不是了吗?她自然是不会动手,但是面子搁在这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姊姊知道我会阻止她,所以她想让我做这个好人,自己做这个恶人。” 雪之柔听完,沉思一番过后,说道:“想不到宫主竟是这般的爱护自己的子民,想来我也是错怪她了。” “所以,我不进妖仙宫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她着想,若是被妖仙宫之人发现我不是妖族之人,那姊姊该当如何?继续维护我?我不愿她陷入两难之地。” “公子这般的为她,想必宫主也会很感动的。”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接着答道:“她感不感动我不知道,只是你呀,也无需一口一个公子的叫我,叫我恋惜就好了。” “不不不,小女子这条命是公子救的,自当服侍公子,尊敬公子。” “我不是跟你说过,原本就是姊姊不想杀你吗?又何来救不救之说。算了,既然你想这么叫,也就随你吧。” …… “哈哈哈,这就是妖仙宫吗?相传这妖仙宫乃是所有妖仙所向往之地。”孙不愁笑道。 “不管是不是妖仙所向往之地,今天,都将化作虚无。”陆雪瑶说道。 “废话少说,走吧。”又一道声音响起。 除了镇妖殿封妖阁两大势力之外,还有几大武林中一流门派的掌门人,还有几大帮派的帮主。当然,他们这些门派帮会也是带来了几个自己得力的弟子长老。西域吐蕃势力也是来了,禄钰瓒等人自然也是在。只是密宗之人现在还是未见身影,不知是他们怕了还是怎么的。 而那道神秘的声音,便是这伏妖谷谷主所说出的了。 “何人在妖仙宫喧哗?”妖仙宫里一道声音传出,这道声音,让在场的武林高手都是一震,在场的都是高手,但是这道声音,却是让在场的高手都是感受到了一阵威压。 这时,从妖仙宫里飞身出来四个人,这四个人便是妖仙宫的四大护法长老了。 这四大护法长老分别是,妖仙宫大长老日穴琴,妖仙宫二长老月中迟,妖仙宫三长老星墓,妖仙宫四长老辰寄灵。 这四大长老之名分别对应《山海经》四大天体,日月星辰。 那封妖阁阁主孙不愁不屑的说道:“想必你们四位便是妖仙宫的日月星辰四大护法长老了吧?早就想要领教你们妖仙宫的高招了。” “就凭你?还不够格,我见你封妖阁老祖宗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更别说是你了。”那日穴琴说道。 那孙不愁见到眼前的这个女子时,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这孙不愁也是看傻了眼,若不是亲耳听见这日穴琴所说的话,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女子会是已经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了。 孙不愁不再说话,因为他已经看傻了。 “哼,哪里来的女妖精,当我们都像这孙不愁一般,如此的好色吗?”那崆峒派的掌门人劳得势说道。 “哦?那还是我们小看你们了?你们来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美人功法,金银财宝而来的吗?”月中迟冷笑道。 “胡说什么呢?你们妖仙宫镇压我们武林门派已久,今日我们来,便是讨个说法的。”峨眉派掌门人翠柔说道。 话语刚落,在妖仙宫的周围就又出现了一堆人,只是他们要么就是不入流的高手,要么就是三流二流高手,当然,一流高手也是有的。他们,都是为讨说法(看热闹)来的。 这个时候,星墓发话了:“镇压?这可真是笑话,老夫少说也活了有三四百年了,倒是头一次听说,我们妖仙宫镇压你们这些武林正派了,当年你们祖先过来之时也是这般说的,只是当时你们的祖宗胆小,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被我们妖仙宫的人吓跑了,你说这跑了就跑了吧,你们又自诩武林正派,做了什么坏事了,还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星墓这番话让在场的江湖人士都是沉默了,这些年来他们做的好事自然是心里有底的,只是碍于面子,没人愿意承认罢了。 这个时候,镇妖殿殿主陆雪瑶突然笑道:“他们做的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镇妖殿的人都是安分守己,在这江湖之中也是被人称赞的。” “没想到陆殿主这般的厚颜无耻,果真是我辈之楷模啊。”一道声音响起。 这便是我了,妖仙宫上,来了许多人,公输两姊妹早就到了,这是不必说的,而叶怜梦和权倾候爷叶泉,楚亲王楚辰尧和他的女儿楚青衣也是来到了这里。只是我还是没有见到夏侯若曦。 而我与雪之柔也是到了这里许久,只是还未动手,这时我突然听见陆雪瑶这般的夸自己镇妖殿怎么怎么样,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于是乎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是何人在说话,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本事?还不速速现身?”陆雪瑶再次说道。 他们虽然能够听见有人在说话,但是声音具体在哪个方位,他们是半分也不知,仿佛,这一道声音就响彻在了他们心底。 这个时候,我也不再隐藏,直接使出神影无踪飞身出现在妖仙宫与武林正派之间。 “神影无踪?”我忽然听见四道声音低呼道。这四道声音自然是从妖仙宫四大护法长老口中所发了。 能够看得出神影无踪这门功法的不多,因为这门功法遗落江湖已久,不附属任何势力,这神影无踪还是夏侯若曦无意间得到的,只是这门功法不适合女子修炼罢了。因为这会让人觉得不雅,这姑娘家学这样的轻功,有损姑娘家的形象。 其实不单单是这四位长老认得出,这妖仙宫大部分的妖仙都能认得出。 这妖仙宫内也出来了很多人,其中便有玄凤和素凰。 他们二人自然是认得出我的。 这在场的人见着我这样的一个人出现,都是有些惊愕,不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哦?阁下说我厚颜无耻,不知道是我镇妖殿得罪阁下了,还是阁下嫉妒我镇妖殿风气好,故意诋毁我镇妖殿呢?” “咦?怎么没有第三种可能?”这个时候我再说话,他们都是觉有些熟悉,只是不知道在哪听过罢了。 “第三种可能?”陆雪瑶反问道。 “没错,第三种可能,便是你们镇妖殿本来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不愿声张出来罢了。” 这时,在那西域吐蕃势力之中出现三人,便是曾经在我家歇息过的那三个吐蕃人了。 他们就是禄钰瓒,博诺多,桀夙三人了。 “没想到少侠轻功居然如此的登峰造极,当日倒是我们三人眼拙了。”那禄钰瓒说道。 “三位大师,我们又见面了。”我平静的说道。 当禄钰瓒三人认出我后,那晚与禄钰瓒等人交过手的赵枫和赵一凡也是认出了我。 今日来的人倒是挺多,比起上次群英聚会来说也是多了不少,上次我没见着鹿天鹤与箫十墨那些我们曾经见过的人,今日倒是都见着了。而他们,自然也是认出了我。 而不仅仅是他们几个人认出了我,有些人听见我的声音,也是认出来了我便是那日打败孙不愁和陆雪瑶的那个蒙面人。 “诶?这不就是那日打败镇妖殿殿主和封妖阁阁主的那个神秘人吗?今日可是见着真容了啊。” “这小伙子生的清秀,怕是迷倒了不知道多少姑娘了。” 那陆雪瑶见着我之后先是愣了半天,然后又是说道:“原来是你这个小毛贼,说吧,为何诋毁我镇妖殿?” “诋毁?陆殿主这话可就说错了,鹿天鹤何在?给我出来。”说到后来,我直接喊了出来。 那鹿天鹤听得我在喊他,也是走了出来,说道:“小兄弟,我们可是又见面了,不过你今日是走错了地方,这里是蝶梦谷,不是回雁峰,只是在这里也没关系,我们殿主就在这里,殿主,这便是我跟你说的那位轻功很好的少侠了。” 陆雪瑶听罢,说道:“鹿天鹤说的就是你?” 我轻笑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死心啊,我什么时候说要进你们镇妖殿了?我只是想要问问陆殿主,你们镇妖殿是否收留过一对姐妹,她们分别叫小慧和小莲。” 听到最后这里,鹿天鹤嘴角突然微微抽蓄了一下,虽然这个面部表情很轻微,但依旧逃不过我的眼睛。 “确有其事,只是她们现在已经离开了。怎么?我收留过她们难道不是因为我们镇妖殿仁慈吗?难道这便有错吗?” “离开?笑话,真是笑话,诸位英雄且听,这镇妖殿做出过什么勾当,就凭他们还自称名门正派,真是笑话。”我的语气突然变得生冷起来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雪瑶有些不满了。 “你这个镇妖殿殿主做的真是很好啊,连自己手下都管不住,你且听好,鹿天鹤,这个混蛋,见小慧美貌,居然睡了她的身子,小慧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活活的跳崖自杀了,而小莲呢?鹿天鹤见小莲没有她姊姊好看,便将她给卖了,最后到了权倾候爷叶泉府中做丫鬟,不知道怜梦郡主今日可否为在下做个见证?” “当然!”这个时候,叶怜梦从人群之中飞身而出,再次说道:“小莲确实是我的丫头,我亲自买得她。” 那鹿天鹤自然不会这么容易的承认,说道:“胡说,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你会有什么证据?证据拿不出来了吧?” 叶怜梦笑了笑,说道:“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很不巧,在一个月前,我突然在我家看到一封信,这封信上说让我今日带小莲过来,我自然就听了这个人的话,带了小莲过来,小莲,你出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的仇人?” 人群中走出一人来,这便是小莲了。小莲看到这陆雪瑶,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还请殿主为我做主,为我姊姊做主,就是这鹿天鹤,逼得我姊姊自杀,可怜我姊姊这般的信任镇妖殿,哪知……哪知……” 那陆雪瑶了解到事情真相之后,脸色很是难看,然后说道:“鹿天鹤,给我一个解释?” 那鹿天鹤有些慌了,见着小莲,然后又是颤抖的说道:“殿主,别相信他们,都是他们诬陷,诬陷我的。” “诬陷?”陆雪瑶一掌打出,这一掌她使足了十分力,一掌毙了鹿天鹤,鹿天鹤这样一个高手就这样死在了妖仙宫的门前。 “看来今日倒是有好戏瞧了,你们尽管打,这尸,我们妖仙宫来收。”辰寄灵笑道。她这一笑,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注意力。 那小莲见鹿天鹤已死,对着我磕了一个头,然后说道:“多谢公子为奴婢报仇。” “小莲,你起来吧。”我连忙使唤小莲起来,叶怜梦见事情已经结束了,也不多待,退到一旁去了,小莲自然是随着她的主子去了。 那孙不愁笑道:“没想到陆殿主你的手下这般的性情,在下倒是佩服得很啊。” 陆雪瑶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这个时候我看向孙不愁,说道:“孙不愁,你道你们封妖阁会有多好?萧十墨,给我出来。” 那萧十墨听得我在喊他,也不含糊,也是走了出来。 “怎么?准备好说你的那个要求了?”萧十墨问道。 “看来你还没忘,别急。”我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敢问陆殿主,你过生日那天,是不是有人给你送了一份礼物,只是你不知道是谁罢了。我说的可对?” “不错,你知道是谁?”陆雪瑶脸色刚好点,便回答了我的问题。 “自然知道,我相信孙不愁你也知道对吧。” 孙不愁虽然心中无比难受,但是表面却还是附和我:“谁呀?” “你还装,不就是我们的封妖阁阁主嘛。我相信这件事不只是我一个人知道,封妖阁大部分的弟子都知道吧。” 那些个弟子低着头,不敢看我。 “啊?孙不愁?”陆雪瑶看向了孙不愁,孙不愁也看向了陆雪瑶,陆雪瑶又是问道:“为什么呀?” “自然是喜欢你咯,说来也可笑,各位,我告诉你们封妖阁的一个秘密,这孙不愁可是亲自下命令不许阁中弟子有半分情爱,说什么影响练功,要断绝情欲,但是身为阁主的他呢?却是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觊觎了多少美人,所以封妖阁的弟子都很讨厌这孙不愁,这陆殿主美貌漂亮,江湖之中自然有许多清秀的少年人去追求,只是这陆雪瑶号称冰山罗刹美人,喜欢这般美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孙不愁见过陆雪瑶之后,自然是难忘,正值陆雪瑶生日,他托人送了一份礼物给陆雪瑶,那名弟子回来之后,以为得到的是奖赏,没想到得到的是死亡,这可真是江湖之中的一大笑话,那名弟子死得如此蹊跷,相信当时封妖阁的弟子也有猜测吧,只是不敢证实罢了,若是那位弟子不小心说了实话,可是要命的。” 这孙不愁脸皮厚些,说道:“精彩,真是精彩,编完了吗?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旁门左道的消息。” “编?”我突然笑出声来,“我能知道这些,这还要多谢你们封妖阁的大长老和四长老了。” 那大长老听见这话后,说道:“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那一夜,忽然有两人切磋剑术,在那客栈之中,说着一些封妖阁阁主之事……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那大长老脸色大变,半晌说不出话来,那四长老更是脸红的说不出话来。 “我估计啊,那日孙不愁在群英聚会中吃瘪,封妖阁内上上下下都是高兴得不得了。萧十墨,到你了,我要你做的是让你说出这些年来,孙不愁做的好事。” 这萧十墨没料到我要他做的竟是这事,只是这件事却也符合他的心意,因为他早就看这孙不愁不对眼了。 于是这萧十墨便将这些年来,孙不愁的种种恶迹都是说了出来。 什么假借下山之名,拐几个村的姑娘,去什么青楼,因为什么事杀了什么人,都是说了出来。 当萧十墨说完之后,众人听后都是唏嘘,他们都是没有想到孙不愁竟是这般的恶毒。而封妖阁的弟子却是十分的解气。 “五长老,你还少说了一样。”忽有一人说道。这道声音是封妖阁中其中的一位弟子所发出的。 “哦?”萧十墨疑惑道。 “上次阁主因为看一个弟子不舒服,命他下山去购置物什,却在半路上将他杀了,当时我躲在树后,亲眼目睹了一切。” “诶?我也有一件,阁主有一次想要喝茶,一名弟子给他泡了一杯茶,阁主嫌茶烫,居然直接将那茶倒在了那名弟子的头上。” 有这两个人带头,有些不敢说话的弟子突然就开口说话了,一桩桩,一件件,从大到小,这闻者叹息,说者却兴奋无比。 甚至有些弟子不嫌事大,将江湖之中一些不是孙不愁做的恶事也都扣在了孙不愁的头上,孙不愁是百口也难辨。 “很好,很好啊,这倒是稀奇的很,这俗话说啊,家丑不可外扬,这封妖阁却是一如反常,倒是极力宣扬自己的家丑啊。”我忽然笑道。 那孙不愁见自己做的丑事败露,又被自己阁中弟子所背叛,气急败坏之下,一掌朝我袭来。 我自然不会任由他的掌力攻向我,于是我使出妖力,打出一掌来,与他两掌对立,他又怎么接的住我这一掌,我这一掌便将他震飞了,这一掌的余劲还将一些武功低微的江湖中人打成了重伤,这也是我的无心之举,我没想到,我这用妖力打出的一掌只是使出了五分力,却伤及到了无辜,这妖气也是如此的强大,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妖气?难道这小子是妖族之人?”日穴琴说道。 “妖气?你是妖族之人?”崆峒派掌门人劳得势惊讶的说道。 在场的人也都是议论纷纷,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我竟是妖族之人。 注:本章回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由于篇幅太长,笔者怕猝死,在此就不多多赘写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看。 第九回: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那孙不愁被我掌力震飞之后,哪还敢在这多待,自个逃命去了。伏妖谷的谷主见我使得妖力来,笑道:“我早已恭候多时了,就让我来看看,她看重的人究竟有何能耐。” 我自然明白伏妖谷谷主口中的她是谁,我放眼看去,眼前的这位谷主一身粉红色锦袍,如丝缎一般的墨发高高束起,用一个粉红色发冠箍住,只在两耳垂下几缕乌黑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春日里的杨柳,清雅而飘逸。 那谷主也不待我询问,自己做了介绍,“我叫段运乾,曾经是大理段氏一家的皇帝,我的祖先都退隐天龙寺中,削发为僧,我不愿做这个皇帝,又不想做什么劳什子和尚,就把皇位传给了弟弟,自己出了大理,来到这中原,我有幸进这伏妖谷,那伏妖谷谷主看得起我,将这谷主之位交给了我。” “在下韩恋惜,这就领教段兄的高招。”说着,我也不等这段运乾有什么回应,直接冲了上去。 “来的好!”只听得段运乾说道。 段运乾露出一只手来,打出一套掌法,这套掌法之神奇,令在场的众位高手都是为之一怔,这一套掌法惊若游龙,翩如惊鸿,仿佛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不俗的能力。 古有称赞王羲之的字体为“龙跳天门,虎卧凤阙”,今有称赞段运乾掌法为“惊若游龙,翩若惊鸿!” 我知道,这一掌乃是相互试探,我使出咫尺相思掌来,与他掌力相对,令我感到震惊的是,他这一掌,丝毫不弱于我这咫尺相思掌,而且我还感受得到,他这一掌,似乎蕴含着一股与道家内功相突的神秘气息。 这一股力我也是额外的熟悉,因为,这是妖气运化的妖力! 段运乾笑了笑,没有说话。 只是这股妖力很是微弱,只有在和他打斗之时才能感受得到,这外人,就算是妖仙宫之人,也是看不出来,就算是感受得到,也会下意识的以为是我的妖气。 一掌试探过后,便是动真格的了。 我用妖力推动内力,使出春风化雨拳来,段运乾不敢托大,再一次使出他那一掌,他这一掌用了六分力,但是我这春风化雨拳却将这六分力直接化去了五分力,任由那一分力打向我。 春风化雨,汇雨成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他疯了?这一掌威力如此之强,他焉能接住?”那楚青衣担忧的说道。 叶怜梦听罢,也是笑道:“他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你尽管放下这颗心。” 其实不单单是楚青衣,这在场的人都是不太看好我,这样威猛的一掌用身子去接,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在场的人都是愣了一愣,因为这一掌攻向我之后,我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相反的,这一掌打向我就如挠痒痒一般。 短暂的愣了一下之后,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了。 “拳法,是拳法,好怪异的拳法,这一拳卸去了伏妖谷谷主五分力!”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纷纷反应了过来。 “星墓,这套拳法你可曾见过?”月中迟看向星墓,问道。 星墓摇摇头:“不曾见过,这倒是稀奇了,这普天之下的武功,按理说我们都见过,除了一些少数几门旁人自创的武功,《妖仙经》里的一些武功,和那位的武功我们不曾见识过,就算是那伏妖谷的小子的掌法我们都是知道,可是那小子使出的武功究竟是什么路数,我却丝毫不知。” “奇怪,当真是奇怪!”玄凤忽的喃喃的低声说道。 只是这句话还是被日穴琴听见了。日穴琴看向玄凤 说道:“玄凤,什么奇怪?” “哦,大长老,是这样的,我曾经与这小子交过手,这小子拳法我是没看过,但是这掌法我是知道的,我当时与他交手时,我是没有感受到他身上有半分妖气,可是今日却从他身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妖气,当真是奇怪。” 那日穴琴听后,想了一想,说道:“那么,他就有可能不是妖族之人了。” “大长老,还有一件事,当日我还见到,这小子与宫主在一起,而且……”玄凤不敢说下去。 日穴琴说道:“而且什么?说!” “而且他们举止亲密,像是……” 这一次,我使出清风拂柳腿来,对抗着他的拳法,这清风拂柳腿讲究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腿先至。 腿上动作不慢,手上动作更是不慢,那段运乾先是避开了我这一腿,接着又是接下了我的一掌,我掌拳联动,左手使拳法,右手使掌法,一同攻向段运乾,只是这段运乾身法轻功很是诡异,如蛇形一般的躲开了我的拳掌,借着躲开了我这拳掌,他又开始反击,攻我腹通,梁门,不容,这三处穴道。 若是被他攻入了我这三处穴道,会发生什么事也难说。 于是我掌拳双收,再次运起妖气,使出虚怀若谷拳来。 我使出虚怀若谷拳的其中两式,俨兮若客,涣兮若冰。 我左手使得俨兮若客这一招,右手使出涣兮若冰这一式。 段运乾看不出我左右互搏之精妙,索性便只管攻我面门。只是他把事情想的也简单了。 我时而左手打出俨兮若客,时而右手打出俨兮若客,这两手招式都是轮番变化,他根本摸不着头脑,别说攻不攻面门了,他连我的衣袖都碰不到,也只顾防守了。 段运乾知道这样下去输的定是自己,于是便后退几步,使出一套自己伏妖谷谷主才能修炼的武功来。 这套武功名为催魂夺命千绝掌,这套武功不仅名字诡异,就连这招式也是不同凡响,只见段运乾化手为爪,直击我心脉,我自然不可能让他打中,于是我一个闪身,躲开了这一抓,哪知他这一爪乃是虚招,左手一爪未收,右手一拳便至,我能感受得到他这一拳蕴含的强大内力,我不敢硬接,于是便再次使出神影无踪来。只是这一次倒是我失算了。 正当我脚下一动,要使出神影无踪躲开的时候,段运乾左手由爪再次变为掌,直接攻向我侧面,这一掌正中侧面,于是段运乾又打出数道掌影来,既封我去路,又令我陷入危险之中。 这一招着实厉害,我只顾躲闪,却也没有办法来思考究竟该怎么破这一招,若是一时失神,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下,倒是我处于劣势了,我再次使出春风化雨拳来,想要卸去他的掌力,只是失败了,卸去了他一道掌力,还有众多掌力。 催魂夺命千绝掌,虽说没有千绝掌,这十绝掌,百绝掌总还是有的。 虽说这段运乾没有发挥这掌法应有的实力,但是仅仅眼前的这掌法却也不是我能够对付的。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就在我黔驴技穷之时,胸口忽的一阵剧痛。脑海中闪烁着一个黑影。 “看来这小子不行了呀,还是这伏妖谷的小子厉害些。”辰寄灵摇头说道。 “不不不,我倒是觉得这小子还有杀招没使出来,若是这小子真的败下阵来,那我就算是违反妖仙宫规矩,我也要杀了他们。”说到最后,日穴琴的语气也变得生冷起来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准备放弃时,我的脑海中忽然闪烁着一个黑影。 “你真的是个傻蛋,这么简单的招式都不会破!” 夏侯若曦!是夏侯若曦的声音! “《妖仙经》里的东西都白学了?还不好好想想有什么招式能够破这一招。” 《妖仙经》?我细细的想。 “咫尺相思掌,春风化雨拳,虚怀若谷拳,清风拂柳腿,除此之外,还有三尺青锋指,九重宫阙拳,美人迟暮掌,风流云散掌……用什么招式才能够破他的催魂夺命千绝掌呢?”我在心中暗道。 这个时候,夏侯若曦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真的是个十足的傻子,大傻子。”说完这句之后,夏侯若曦又是说道:“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 我听完之后,忽然有所感悟。 这句话出自《周易》艮卦,而这句话正是风消云散掌这门招式的总纲。 这句话是说:“注意保护背部而不保护全身,就像一座大园宅没有人居住一样。没有灾祸。” 风消云散掌,与世无争,若于此争,非死必伤。 这门武功的奇特之处在于,若是对手武功比你强大时,你用出这招式,对方招式立刻化作虚无,此为利。相对应的,使这招式之人也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此为弊。 利弊相存,然后为武! 我也不迟疑,收了功,正当段运乾的数道掌劲将要攻向我时,我使出风消云散掌来与他相持力,当我的手掌接触到段运乾的手之时,他的数道掌影瞬间就化作虚无。 “好!好!”辰寄灵欣喜的说道。 这个时候,妖仙宫日月星辰四大护法长老微微皱着的眉头和种种担忧,也如这门掌法名字一般,风消云散。 “好生怪异的掌法,竟能破了我的催魂夺命千绝掌。好,既然我最为得意的一招也被你破解,那再斗下去也定是我吃亏,我段运乾,认输。” 段运乾没有因为他输了而沮丧,反而还隐隐的有些高兴。 “或许,是他将这武功的破解之法告诉姊姊的也未知?”我在心中暗道。 那崆峒派掌门人劳得势见他们这边的段运乾败下阵来,也是有些恼怒,不愿吃这亏,扬声道:“臭小子,让老夫来会会你。” 劳得势一拳朝我打来。当日赵枫和赵一凡的崆峒拳我也是见识过的,那御魔三杰也只是躲闪,当然,他们当时没有还手,若是还手,谁胜谁负那就难说了。 当他的崆峒拳攻向我时,我连忙使出虚怀若谷拳来。 这《妖仙经》之中,记载拳法掌法之类居多,拳法掌法各有三种,其中指法,腿法,鞭法,剑法也是有的,只是这样的武功也只有短短一门而已。 我与这劳得势拳法相斗,一来一往,这崆峒拳也甚是刁钻,这打出的第一拳中蕴含着三分拳劲,而第二拳却有着六分拳劲了。 这也怪不得李白会写出“世传崆峒勇,气激金风荡”这样的诗句了。 除了这崆峒拳之外,这崆峒派还有一套先天十八罗汉手,此拳相传是达摩所创的少林母拳,杜甫也有诗赞曰“崆峒足凯歌”。 我虽暗暗接了下来,但每接一拳,我的处境便凶险一分,但也幸好这劳得势内功不是这般的深厚,虽说凶险,但也还是有险无碍。 我使出虚怀若谷拳中旷兮若谷这一式来,我的拳法忽的变得柔弱起来。 那劳得势自然也感受到了我这拳法的柔弱,他还以为我是因为刚刚与段运乾动手时耗费了太多的内力了,如今内力不济,将要耗尽了。 劳得势这般想过之后,手中动作却是不慢,显然,他是不愿给我任何机会,双拳齐出,准备给予我重创。 我也是一拳迎了上去,当我这一拳触碰到劳得势时,劳得势的这一拳忽然一抖,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并不是我内力将要耗尽,而是这拳法的奇效。 “这小子,倒是挺会耍小聪明,只是这老小子又岂是这般的好对付的?”月中迟说道。 这句话月中迟说的很大声,倒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听见了。 我知道,月中迟是在提醒我,不要大意,像这样的老头,世面见得多了,江湖经验和对战经验自然就比我丰富,在他面前耍小聪明那是没有用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这劳得势感受到异样之后,立马撤拳,使出一套先天十八罗汉拳来。 “这崆峒派的人还真的是不能小看呐,像这般的立马撤拳,然后再出新招,就算是连我也是不一定能够做不到的。”那武当派掌门人莫虚叹道。 “莫掌门无需叹气,张真人一手创立武当派,他老人家传下的武功,比上崆峒派也是只好不差,若是张真人还在世的话,这武林第一的美名也定是张真人的。”峨眉派掌门人郭惜霜说道。 那莫虚听后,也是笑道:“郭掌门这是高抬我们武当了,如今的武当又怎么比得上当年祖师爷所立的武当?比起你们峨眉来,我们武当也是自愧弗如了。” …… 那劳得势使出先天十八罗汉拳之后,我能够感受到这套拳法的威力,我试图用春风化雨拳来化去这拳法的掌劲,只是失败了。 这套拳法和催魂夺命千绝掌一般,能够化去一拳,可是还有十七拳,我又怎么尽数化去?这便是春风化雨拳的弊端了。 天下武功千奇百怪,每套武功都有它的奇特之处,但是真论哪一门武功天下无敌的话,我相信是没有的。 劳得势用这套拳法攻我身体的十八处要穴,我又怎么能够尽数躲开,于是,我背心灵台,胸下巨阙,神封,灵墟四道穴道便被尽数打中。 我心胸一震,像是被针重重扎了一下,半跪在地上,我一手护住心胸,这身体也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疼痛。 “这就败了?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我见到这般点穴手法之后,刚开始还有一些手足无措,但当我回忆《奇经八脉考》里对穴道的讲究之时,我忽有所感,在我的膻中,玉枕两处穴道各点了一番。 “他这是疯了?膻中玉枕二穴一点便即死亡!”辰寄灵大骇,紧张的叫道。只是辰寄灵紧张,却也不知道是在紧张我还是在紧张我死后,谁来对付这一群武林高手。 日穴琴看向了我,看了半晌有余,接着说道:“不,不对!这是“推经转脉,易宫换穴”的粗浅功夫,真是没想到,也多亏这小子机智,连这样的法子也能想出来。” 那劳得势刚开始还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当他听见日穴琴的这一番话之后,忽的醒悟过来,一拳朝我打来。 只是这个时候,我也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我双足一点,飞身到劳得势后边,躲开了这一拳,然后使出风老教给我的武功,左手使得化阳真气,右手又使出化阴真气,左拳右掌,我左手使出咫尺相思掌,右手使出春风化雨拳。 那劳得势见我使出了这样怪异的内力,也不慌,再次一拳向我打来。 这劳得势也不愧是崆峒派的掌门,这么多年也没白活,他将这崆峒派的拳法与先天十八罗汉拳融合在一起,变作一套新的拳法,这套拳法,既有崆峒拳的勇猛,又有先天十八罗汉拳的复杂多变。可谓是只好不坏。 只是这一次,我是不会这么容易的被他打败的。 我左手使出化阳真气,一掌打出,那劳得势见这掌势凶猛,也不敢硬接,侧身想要躲开这一掌,但紧随着,我右手又使出化阴真气,再次打出一拳,那劳得势躲开了掌法,却没法躲开这拳法,索性就直接右手一拳迎了上去。 但随即,劳得势右手便受到了一阵剧痛,劳得势他的眉头一皱,觉着事情不大妙,轻甩了几下右手便了事,接着便两足一点,使出轻功朝我飞来。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便直接弹出一指,这一指叫做三尺青锋指。 三尺青锋出自元朝佚名所作的《抱妆盒》之中。三尺青锋亦指剑。三尺青锋指看似是一门指功,实则是一门剑法,以内功所发出的指功称作剑气。 我道他定会躲开这一指功,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劳得势硬接下来了这一指功。终究是对战经验太少,这一举动我也是愣了好久。 劳得势抓住机会,一拳朝我打来,我被这一拳直接震飞。我没想到这劳得势竟会以换伤的方式来重创我,当然,他也是受了很重的伤,那一指功击中了他的胸口。 我飞得两丈之外后落在了地上,我喉咙一腥,吐出一口血来。 “嫩,太嫩了,就凭你这雏鸡也敢和老夫斗,找死!”劳得势不屑的说道。虽然他也伤得很严重。 我缓缓的站了起来,擦了这嘴边的血,接着嘴角突然微微扬起,扬声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有输的机会。” 我提起内功来,脑海一转,忽然一掌打出。 “黔驴技穷了吧,弱,太弱了!”劳得势话还未说完,便提起一股深厚的内力,一拳朝我打来。 在场的人见罢,都是叹了一口气。 “这小子功夫虽好,只是这劳掌门乃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悬咯。”一人叹道。 “是啊,估计劳掌门这一拳,这小子就算不死,也会落得个半身残废咯。可惜了,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少侠了。虽说是妖族之人,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惜,可惜!”又是一人附和道。 那镇妖殿殿主陆雪瑶更是没来由的担心,虽说她已经担心很久了。就是不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 那日月星辰四大长老也是看着我,我是它们能够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若是我输了,它们也就真的完了,或许真如日穴琴所言,他将会冒着违反妖仙宫规矩的危险,杀了这些人。 正当这些人以为我会输之时,战况突变,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害,而劳得势却是被震飞了出去。 “咋回事?” “不知道啊,这劳掌门怎么就飞出去了?” 这便是风尧风老所教我的功夫了,这门功夫是我第一次使用,化阳真气,化阴真气,和这门内功心法都是风尧所传。 这门内功心法有一个名字,唤作虚极必伤苍生莫问功。 阴阳五行学上曰:“阴阳互根”。“阳根于阴,阴根于阳,”,“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和“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等学说。意思是说,阳依附于阴,阴依附于阳,在它们之间,存在着相互资生、相互依存的关系,即任何阳的一面或阴的一面,都不能离开另一面而单独存在。 这虚极必伤苍生莫问功便是这个道理。武当派有太极拳剑,这太极讲究以柔克刚,柔为阴,刚为阳。刚之极为柔,反之,柔之极亦为刚。 虚极必伤,虚之极为实,实之极若虚,此之谓虚实相生,亦为相克。 当然,虚怀若谷拳也是这个道理,这阴阳之说乃是武学之一大究论,《九阴真经》和《九阳神功》便是典型的阴阳之说了。 “劳掌门,愿赌服输。”我轻笑道。这个时候,我还在暗暗的疗伤。也幸好《妖灵决》之中有疗论学,我这内功伤势也好得快一些,也幸好劳得势伤我不是伤的很重,所以我才能够恢复的这么快。 若不是这劳得势内力深厚,否则,他定会被自己这一拳打成重伤,只是加上我刚刚的那一指,他现在已然是伤的特别的重。 “不算不算,我们重新来过。”劳得势也不怕羞,如此说道。 “喂,老不羞,你都输了,都不认输,你这是为老不尊。”楚青衣对劳得势说道。 “不对不对,这小子刚刚也是输了,被我伤的很重,现在我们互不相欠,重新来过。”劳得势又是说道。 我也是笑笑,这个时候,我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接着便使出神影无踪,到得劳得势的后边,劳得势也是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我也不会给他反应的机会,伸出手抵向劳得势的后背。 “你干什么?我无需你的医治,快些撤掌。我们再比过。”劳得势神情有些不自在。 “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我就算是赢了也不光彩,到时候在江湖中落得一个臭名,那我不是亏了?”我开玩笑的说道。 对于我这样的行为,不仅江湖武林中人暗暗称赞,妖仙宫之人也是拍手叫好。 半柱香时间过后,我从劳得势的后背中撤走了我的手掌。 我微微笑道:“好了,你现在就可以跟我打了。” “额……老夫这次不太想和你打,下次,下次定会打败你。”劳得势答道。 我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这劳得势也真是的,赢我的时候无比的嚣张,这输了之后倒是耍小孩子脾气了。 劳得势又是说道:“小子,好好活着,下次你什么时候来了我崆峒派了,定要分个胜负。” “那我到时候定会去崆峒派去拜访劳掌门。” “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劳得势得到回答之后,满意的退下阵去。 那峨眉派掌门人郭惜霜见劳得势也败下阵来,便想着自己上去,就在这个时候,峨眉派中忽然走出一人,到得郭惜霜面前,说道“师父,让弟子来对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 郭惜霜想了想,觉得可行,便点了点头,答道:“那你小心,这小子武功高强,不过,我对你的剑法武功还是挺放心的。” 这一位忽然出现之人,便是峨眉派的大弟子了。 峨眉派之中,共有四个弟子最为出色。 这大弟子名为芷春,她的武功悟性都是一流的,这郭惜霜也最为看重她。 二弟子名为怜夏,怜夏最好与芷春斗,凡事都要和芷春争上一争。因为郭惜霜最看好的便是芷春,若是怜夏不能和芷春一般出众,那这峨嵋派掌门之位指定是芷春的。 三弟子叫迎秋,迎秋这人武功平平,但是轻功和剑法却是独到,所以这便是她能够当上峨眉三弟子的一个重要原因了。 这峨眉之中,剑法能够与她抗衡的,除了她师父之外,便是只有芷春一人而已,但她不为名,不为利。 反倒是峨眉四弟子,凌冬,无欲无求,这武功也在中上之列,她并不理会旁人武功到底如何,自己只管拼命去练,练得好了才罢休,练得不好,就算是三日三夜不吃饭也要把这武功练好。 天赋不够,努力便是! 芷春得到师父的同意之后,双足一点,跃身到得我的面前。 只见眼前这位女子,端的是美貌无比。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手中握着一把剑,这英气也未曾落败。 “峨眉派大弟子芷春,前来讨教阁下的高招。”芷春说道。 “妙啊,妙啊,想必你便是峨眉派春夏秋冬里的芷春了吧,没想到你名字不怎么样,人倒是挺好看的,只是比起妖仙宫大长老和四长老的话……”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日穴琴和辰寄灵,然后转过头来又是说道:“你怕是连给她们提鞋也是不配。” “名字也只是一个称呼罢了。这天下好看之人多了,又差我一个了?这武学也是如此,我自认武功比不上你,所以,我们比比剑法如何?”芷春语气很是冰冷。 “比剑法?那你还是早点认输吧,就算是我不用剑,十招之内,也必会夺过你的剑来。” “口气倒是不小,你不用剑还怎么跟我比?”芷春不屑的跟我说道。 我忽的笑道:“这俗话说,长短兵器之中,长枪最为凌厉,一寸长,一寸强,而这剑也不落短兵器的下风,一寸短,一寸险,长而强,锋芒毕露;短而诡、诡异,暗藏杀机,如今你使的剑反倒是长兵器了,而我这双手若称之为兵器,也可称作短兵器,如此说来,我也是有着一战之力的。” “既然你这般惩大,我也不多说什么,至少,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大可不必。”我微微一笑。 那芷春拔剑而出,一剑刺向我。 “这小子还真是自大,虽说他武功高强,但是空手从这姑娘手中夺剑也未免太托大了吧?” “谁说不是呢,这小子,唉,若不是我武功低微,入不得流,否则定会上去与他比试一番。” “诶?咋回事?那姑娘的剑呢?这一盏茶的功夫怎么就没了?” “嘿呀,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这剑还真让他夺去了。” 芷春发现剑已经在我的手中,脸红的不得了。 当时芷春一剑朝我刺来,我脚下一动,使出神影无踪来,躲开了一剑又一剑。 这芷春心想自己可是峨眉派的大弟子,剑法超群,若是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子都打不过的话,那一回去,定会被怜夏嘲笑。 所以她气急败坏之下,心也变得浮躁起来,只是这招式却更为凌厉了。 这个时候,我卖了一个破绽出来,那芷春见我失误,便想也不想的就刺过来,这个时候,我弹出三尺青锋指来,这一指打中了芷春的手臂,芷春手臂一震,连剑也拿不稳了,我又使出神影无踪来,接下了她的剑。 其实这还要多亏了风尧。当日风尧在传授我剑法之时,跟我说过,这武林之中以剑法闻名的门派有很多,但最为厉害的还是武当和峨眉这两大门派。 风尧将它们这两大门派剑法之精妙之处以及如何破解都是给我演示了一遍,所以我才能这么快就拿下芷春的这把剑。 郭惜霜摇摇头,表示对芷春很是失望,那怜夏心念一动,暗道机会来了。于是便对郭惜霜说道:“师父,让我来对付这小子。”说罢,也不管她师父究竟回答她什么,双足一蹬便到得芷春身边。 “师姊,你不是她的对手,让师妹我来吧。” “很好,很好,很好啊,你便是怜夏了吧,芷春大妹子,那我就借下你的剑解解围,到时候再还与你。” 那怜夏见我说完之后,一剑便刺来,其实这怜夏与这芷春的剑法差不了多少,只是这怜夏出剑更为凌厉罢了。 这正好是我的机会,我大可以在实战之中练练剑法。 我也一剑刺上去,两剑相立,互不相让,剑来剑往,好不热闹。 我使得《妖仙经》里的剑法与怜夏交手,那怜夏哪能知道这剑法之奥妙?她只顾使出她的峨眉剑法,这倒是符合我的心意。 我一剑刺向她的膻中穴,那怜夏动作不慢,也是躲开了,我又一剑刺向了她的神封穴,那怜夏刚躲开了一剑,如今又来一剑,她自然防备不到。惊慌失措之下便闭上了眼睛。 哪知我这一剑,并无意伤她,于是剑在半途,便已经收回。 那怜夏见半天没有动静,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没有什么不妥。 “要不你们峨眉春夏秋冬一起上吧,郭掌门,你说如何?” 其实这郭惜霜也算得上是江湖中的大美人了,这峨眉派中,不说都是女弟子,但只要是女弟子,这样貌长相也是不差的,当然,比起妖仙宫来,这峨眉自然也不算什么,妖仙宫内且不要说夏侯若曦了,这日穴琴和辰寄灵同样也是美貌。就算是抛开她们不说,这叶怜梦和楚青衣也是如此。当然,就我见过的而言。 “哦?就怕她们一起上了,你会招架不住。”郭惜霜说道。 “此言差矣,郭掌门,你是掌门,总要考虑下一代掌门之位的归属如何吧,这四位弟子实力虽好,但究竟哪一个更能胜任这掌门之位,相信你也是没底的吧,那何不让在下做个考官,在场的各位英雄好汉做个见证人,瞧瞧这四位姑娘武功究竟如何,也好让这郭掌门有个底。你们觉得如何?” “是呀,有道理呀。” “没错,郭掌门,这只赚不赔的买卖,你大可以放心去做,我相信这位少侠也会怜香惜玉的。” “好!迎秋,凌冬,我也想看看,你们这四个我最得意的弟子武功剑法究竟如何了,先不说什么掌门之位,就看看你们的实力如何,去吧。”郭惜霜说道。 迎秋和凌冬听见她们师父发话了,也是到了她们师姊旁边。 “师姊,接剑。”一峨眉弟子说道。语毕,一把剑就朝着芷春飞去,芷春一把接住。四人拔出剑来,一同对抗着我。 她们四人不管是因为掌门之位,还是单纯的想看自己究竟进步多少,都是要在我面前体现。打败我,或者,被我打败! 四人首当其冲的便是轻功最好的迎秋,一剑刺来,我能够感受得到,她的剑法确实精湛,将这峨眉剑法发挥的也是淋漓尽致。 随后,剩下的三人也是冲向了我,我先是使出了《妖仙经》里的太玄剑法。 相传这太玄剑法乃是李白所创,李白《侠客行》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正是体现了这剑法之奥妙所在:剑之所致,心之所往。 日穴琴越看越惊奇:“这小子剑法有些古怪,你们能看出什么?” 星墓说道:“这武林之中以剑法闻名的门派就属峨眉剑法和武当剑法最为厉害,华山剑法虽然精妙,但是比起这两大门派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了,这小子剑法复杂多变,却又精妙无比,这究竟是什么剑法?” 月中迟说道:“就算是老夫,也瞧不出是何剑法了。” 那辰寄灵想了想,忽然就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颤抖的说道:“这……这是李师哥的太玄剑法。” “太玄剑法?”剩下的三人同时说道。 这就不得不说一段历史了,当年李白与辰寄灵同拜在一位隐世高手门下,辰寄灵隐匿了自己的妖气,那高手也是察觉不了。她之所以会拜入那位高手门下,其实也是因为爱慕李白,就像第一任宫主喜欢姜子牙一般。当时李白习的武功下山,官场失意,在唐玄宗李隆基手下就职又得不到重用,李白出得皇宫之后,辰寄灵一直陪在李白身边,所以对于他的武功也是十分的了解,这太玄剑法是李白所悟。辰寄灵自然能够看得出。 只是这辰寄灵最终还是没有和李白在一起,李白抱着唐王朝未兴,何以为家的意愿奔走天涯,辰寄灵尊重他的选择,离开了他,就连李白到死辰寄灵都没有再见过他。 “若这小子使得真是太玄剑的话,那便有两种可能了,要么他就是李太白的徒弟,要么他便是学会了《妖仙经》里的内容。”星墓说道。 “如果是李太白的徒弟,那也好说,但如若是学到《妖仙经》里的,那若曦丫头这个宫主,就要给我们一个交待了。”日穴琴说到后面,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妖仙宫里的人自然都是听见了,而叶怜梦听后,也是在心中暗道:“宫主,他们可是察觉了,你可别露馅了呀。” 这四人使得一手好峨眉剑法,倒是我小瞧了他们,看来这太玄剑法是奈何他们不了了。 我又使出风尧教给我的剑法,君临剑法。 以一剑破万剑,便是这剑法之奥妙。 任对方有多少剑招,我只管见招拆招,只要速度快,让人看不清这剑法究竟如何,那这一场对决我就已经赢了一半了。 一剑刺穿怜夏的衣袖,那怜夏露出破绽,我便又一剑击退她。 剩下的三人最为难缠的,便是这凌冬了。 凌冬是唯一一个破了我五式剑招的女子,她的实力当真令我佩服,我又一招剑指狂沙,将迎秋击败。 剩下的两人,我径直攻向了芷春,但那凌冬却是依旧的不依不饶。我剑指向那,她便跟到那。 我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便半开玩笑的对凌冬说道:“我又不是你丈夫,这样跟着我,你待怎样?” 我这一句话确实奏效,那凌冬愣了愣,脸颊也瞬间就红了。 就在她那一愣神之间,我抓住机会,一掌打出,将她击退,这一掌我只用了二分力,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那三人败下阵来,就只剩一个芷春了。 那芷春明知不是我的对手,却也依旧不愿认输,继续一剑刺来。我一招九龙逐涛打向芷春,那芷春又怎么能够接的住这一招,于是她手中剑便被我打飞到郭惜霜面前,郭惜霜一把接住,我又一剑刺去,那郭惜霜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正当我一剑到得她的面前时,我又停了下来。 “还你剑。”我把剑一扔,芷春顺势接住。 “为什么不杀我?”芷春说道。 “不想杀,怕脏了我的手。” “你骗人,之前比试之时,你也没有动手。” “既然饶过你一次,那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们记住,你们的命,好好的给我留着,我不让你们死,就算阎王亲自索命我也得让他还回来!” 这番话在场的人听了,老一辈的人称我是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稍微年轻一些的人听后,都是不断的看着我。 “若是能够和你在一起,死了也是幸福的。”陆雪瑶在心中暗道。想了想之后,便又冷冷的说道:“镇妖殿的弟子听令,所有弟子,退出妖仙宫中。以后,也不得踏入妖仙宫半步。若是违反这规矩,鹿天鹤便是你们的下场!” “遵命。”镇妖殿的人半跪在地上,眼神当中多了些敬畏,这样的殿主,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我们走。”陆雪瑶说道。 陆雪瑶走之前看了我一眼,我也笑着看向了她。她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各位英雄,你们都是江湖里的好汉,为什么单单要和妖仙宫过不去呢?你们倒是想想,妖仙宫这些年来真的有欺压过你们吗?” 我的这番话让所有的江湖中人沉默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飞到了我的身边,这便是夏侯若曦了。 我看向了夏侯若曦,夏侯若曦自然会意,扬声说道:“我是妖仙宫宫主,我妖仙宫在此立誓,若我妖族之人冒犯了你们中原武林之人,下场便如此树。” 说着,夏侯若曦一掌拍出,那棵树又怎么可能受的了这样的打击,整个树都被毁。惊奇的是,这棵树被拍得四分五裂,根本无一处是好的。 这也更能说明夏侯若曦武功深厚,是在场之人所不及的。 夏侯若曦又是说道:“当然,若是你们中原武林之人还敢有非分之想的话,我们妖仙宫之人也不是吃素的。” 那些武林人士听后,皆是打了一个寒颤。 “既然妖仙宫宫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告辞。”武当派掌门人莫虚率先发话。 “我们也就告辞了。”峨眉派掌门人郭惜霜说道。 那郭惜霜走到我的面前时,细声说道:“多谢少侠,我现在也有些底了,改日有时间,一定要来峨眉山做客,我们定当尽尽地主之谊。” “便是如此,那我有时间定当做客。” 郭惜霜点了点头,离开了。芷春等四人见着我之后,又是一齐说道:“多谢少侠手下留情。” 接着便不待我回答,一齐离开了。 劳得势也是走到了我的跟前,说道:“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啊。” “还耍小孩脾气呢,放心,到时候定去拜访。” “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这些武林人士一个接着一个,都是打道回府了。 也有不少门派对我表示感谢,说若不是我,或许便会被妖仙宫的妖仙给打死了。 我也就是笑着回应,不管怎么样,结果都是好的。 (说明一下:姜子牙与第一任宫主,辰寄灵与李白之间的爱情故事纯属虚构,切莫当真……)  第十回: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待到这些武林人士都退出妖仙宫之后,这妖仙宫之上,就还剩下伏妖谷谷主段运乾了。 “你还不走?”辰寄灵喝道。 这个时候,段运乾跪在地上,朝着四位长老磕了一个头,接着又朝着夏侯若曦磕了一个头。 这四位长老见这段运乾行这番大礼,均是不解。 但接下来这一幕,让四位长老都是反应了过来。 只见段运乾开始默念咒语,然后摇身一变,竟变作了一只金钱豹。 “啊呀,真想不到,他……他竟是妖族之人。”叶怜梦率先说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月中迟问道。 “在外面像什么话,都进去吧。”夏侯若曦忽的说道。 我们便一同走了进去。当我进入这传说中的妖仙宫之时,也是愣了许久。 这里面端的是美丽无比。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这里边早就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食物,我们也都是坐了下来。享受着美味。 我们一边吃,夏侯若曦便一一的将这些天来的事都是说了一遍,说完这些事之后,又是将段运乾的身份说了一遍。 其实段运乾原本就是妖,据说他段运乾出生之时,天空一道金光闪进了段运乾所在之地。他便是金钱豹转世了。 这金钱豹一族一直都是妖仙宫最忠诚的手下,所以他们在妖仙宫的位置也很特殊,他们处于四大长老之下,护妖卫之上。 夏侯若曦之所以知道段运乾是妖族之人,那还是因为段运乾去找过夏侯若曦,夏侯若曦才知道的。而夏侯若曦之所以不让他回到妖仙宫的原因,给四大长老的解释是,为了今天的决斗。 先让段运乾显出绝对实力,让这些武林人士信以为真,接着便让我去打败段运乾,然后力压群雄,最后,夏侯若曦再威吓他们几下。这样,他们便会心服口服的离开了。 “原来如此,宫主深谋远虑,倒是我们多虑了,今日还是多亏了这位小兄弟啊,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妖族哪一势力的呢?”星墓问道。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是凌厉的,仿佛,在他面前,什么谎都不能骗过他。 叶怜梦见我没有回答,觉得这事可能会暴露,于是,叶怜梦说道:“星伯伯,他常年流落江湖之中,哪有什么势力会要他啊?” “哦?小梦,你认识他?” “我……我……” 这楚青衣见叶怜梦吞吞吐吐的,于是开口说道:“星伯伯,是这样的,这位公子,他爹是人,而他的娘却是妖,所以,他其实也隶属我们妖族……” “哼,笑话,人与妖又怎么能够相爱?”月中迟直接打断了楚青衣的话。接着又继续说道:“千百年的规矩,他娘是哪位妖仙,报上名来,还是早已经被赶出妖仙宫了?” 我能够明白,其实他们二人都想让我留在妖仙宫中,所以才编出这样的故事来。 就在此时,夏侯若曦发话了。 “你们两个就别费劲了,在它们面前,撒什么谎都是没用了,我实话跟你们说,他其实就是人,不是我们妖族之人,如今,我要让他拜入妖仙宫之中,可有异议?” “不行!绝对不行!”日穴琴终于是发话了。 “他救了妖仙宫,理应是我们的恩人,为何不行?” “恩人?哼,丫头,你当我们是老糊涂了吗?你这点小把戏我们都看不出来的话,那我们岂不是白活了这么久了吗?”月中迟说道。 “若我偏要收他为徒呢?” “那你便是弃妖仙宫规矩于不顾,也是不把我们四人放在眼里,那我们便有权利将你换下来,让有规矩的人来当这宫主,若你执意与这小子在一起,那我们自然不会拦你,只是你从此以后,便不再是妖仙宫宫主,不再是妖族之人。”日穴琴这番话说的很是坚决,丝毫不给夏侯若曦留有余地。 “那我便不当这宫主又如何?”夏侯若曦说道。 我听完这句话之后,立马说道:“不可!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夏侯若曦看着我,没有说话。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四长老辰寄灵开口了。 “你的太玄剑法是如何习得的?若真的是李师哥的后人,那我便会极力让你进这妖仙宫。”这句话,夏侯若曦等人听得惊喜,那三位长老听到了之后却脸色大变。 “寄灵,你疯了?”日穴琴大声说道。 “你说!快说!”辰寄灵没有理会日穴琴,继续问道。 夏侯若曦等人将目光投向了我,希望我能撒这样一个谎。 “不,不是李白所授,乃是我从《妖仙经》中习得的。”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愣。 “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我究竟,究竟在期待着什么?”辰寄灵反问自己道。 “《妖仙经》?若曦丫头,给我们一个交代吧。”月中迟说道。 “不,不关姊……夏侯若曦的事,都是我,当时夏侯若曦受伤,是我替她疗的伤,她伤好了之后,走得匆忙,竟忘了带走《妖仙经》和《妖灵决》,我无意间习得了里面的武功,真的不关她的事,在岳阳楼一聚中,我才将这两本书还给了她。” “不,不是这样的……”夏侯若曦刚想解释,我直接打断了她,说道:“你又何必为我辩解,我做的事,自然由我一人承担,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惩罚冲我来。” “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哼,人类,就是这般的阴险诡诈。罢了,谅在你救了丫头和妖仙宫的份上,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这就自废武功,然后下山去吧。”日穴琴说道。 “琴姊姊,你……”夏侯若曦生气了。 “我?我知道我生的美貌,你也无需天天挂在嘴上吧!”日穴琴笑道。 这个时候,夏侯若曦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我想了一想,又是说道:“好,我答应你,只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韩恋惜,你疯了?”夏侯若曦愠怒道。 “公子,不可!”公输夏与公输兰说道。 “公子,你没了武功,定会受到别人的欺负,你不可以答应啊。”雪之柔也是说道。 日穴琴听后倒是非常的开心,说道:“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能答应。” “好,我要你答应我,让公输两姊妹和之柔这三人进妖仙宫,没意见吧?” 当我说出这句话之时,我察觉到了一个护妖卫的一个异动。只是我虽然察觉,却也一时没有什么动静。 这三人听见我的条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两双眼睛里忽然就涌出了眼泪。 雪之柔说道:“公子,你又何必如此,之柔不想进什么妖仙宫,之柔只想陪在公子身边。” “公子,不要啊,我们也不进妖仙宫,我们愿意陪在公子身边,伺候你一生一世。”公输夏也是说道。 “公子,你又何必这般的为我们着想?”公输兰说道。 “夏,兰,之柔,你们听话,我没有办法保护你们一辈子,妖仙宫才是你们的归宿,记住,你们的未来是用我的一生换来的,你们要好好练功,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你们武功高强了,到时候出得妖仙宫去,我也就放心了。大长老,考虑的怎么样?我不是妖族之人,她们三个可是,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那是自然,只不过,要在你自废武功之后。” “好,大长老一言九鼎,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在废我自己的武功之前,我想跟宫主大人说几句话。” 我走向夏侯若曦的面前,夏侯若曦说道:“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一定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不要这妖仙宫宫主之位了,换她们三人进妖仙宫,然后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 “夏侯若曦,你醒醒吧,我这样的一个人,不值得你这样去做,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没爹疼,没娘爱,为了填饱肚子,我放下了我的尊严,拉下了我的面子,我被村里人称作小畜生,很多时候,我真的就认为我是小畜生,是你给了我名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当时那个小畜生已经死了,如今,韩恋惜也要走了,在我自废武功,离开妖仙宫之前,我想再叫你一声姊姊……姊姊!”说到最后,我又磕了一个头,然后站了起来。 “姊姊,你一定要做个好宫主,如姜太公所言,不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以造福天下苍生为己任。”接着,我又走到夏侯若曦身边,轻声说了一句话之后,便使出神影无踪,离开了夏侯若曦数丈之远。 我一手抬起,一掌准备攻向我的丹田。 “公子!”雪之柔等三人同时喊道。 “恋惜!”夏侯若曦也是喊道。 她们使出轻功来,都是想要阻止我,而叶怜梦和楚青衣也都是动身准备阻止我。 “日穴琴,给我,拦住她们。”我对着日穴琴喊道。 她自然会意,四大长老同时出手,拦住了她们,夏侯若曦它们本来也是想要拦住,但是怎奈她武功太高,日穴琴也只是牵制了一会。 但是仅仅这一会的时间,也足够了。 我一掌打向了我自己的丹田。丹田瞬间破裂。 “不要!”那一刻,夏侯若曦绝望了。 我喉咙一腥,吐出一大口血来。笑着说道:“好好活着,好好习武,不要,让我担心。”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便甩袖离去。叶泉和楚辰尧二人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他们身为妖仙宫重要人物,自然不会轻易的去违背日穴琴的命令。所以,他们虽然焦急,却也只能干看着,想帮忙,却又无能为力。 就在我走后没多久,夏侯若曦眼中忽然充满了血色,然后指着护妖卫的一员说道:“你,出来!” 那护妖卫见宫主喊他了,也是慢慢的走了出来。 “真是没想到,你在我这妖仙宫隐藏了这么久,我竟丝毫未有所察觉,很好,很好,很好啊。” “宫主,属下不知宫主在说什么。” “哦?还在装傻,之柔,你看看他,他是不是那日赶你们走的那个护妖卫?” 雪之柔听见宫主的话后,看向了他,接着那护妖卫便有些慌了。 雪之柔看过他之后,便恶狠狠的说道:“没错,就是他。” “你还不招?难道你真的想死吗?” 那护妖卫忽然跪在地上,紧张的说道:“宫……宫主,对不起,属下知错了,属下不该听信那孙不愁的话,背叛妖仙宫。” 夏侯若曦听后,说道:“罢了,我答应过他,不杀无辜之人,你虽然不无辜,我今日却也没什么心情杀人,只是,我要你一双招子,如何?” 那护妖卫见自己无需去死,也是开心,别说是一双招子了,就算是让他永远都不能碰女人也是开心。 “多谢宫主不杀之恩,多谢宫主不杀之恩。” 夏侯若曦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这护妖卫身边,两手朝着他招子一戳,一双招子便掉了下来。 一身惨叫过后,便是无声。 “来人,把他带下山去,给他一些银两,让他去江湖之中独自漂泊吧,再给她们三人安排房间,做上宾接待,明日再举行入宫大典。今日我累了。” 夏侯若曦转身便到了自己闺房之中。 其实我与夏侯若曦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这件事了。夏侯若曦自然也就明白了这妖仙宫的奸细究竟是谁。 我出得妖仙宫之后,这一切,都像做梦一般。如今我已经武功尽失,或许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完成风尧交给我的事了。 我竟在这一刻经历过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事情演变到了这种地步,说到底,也是我咎由自取,我本就不该踏入江湖之中。 如今我身上还有几十两银子,如果可以,我宁愿再次回到村中,永远不出来,只是我现在既没有马匹,神影无踪又不能用,从妖仙宫到洛阳城,如此远的路程,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也就不抱有什么幻想了,见前方有家客栈,也就进去了。 “哟,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一进客栈,便有一小二前来问道。 “休息一晚再走。” “好嘞,我们客栈是小本生意,住店住一晚,五两银子。” “好,带我进客房吧。” 这小二带着我来了二楼,他拣了一间干净的客房给我,我也就住下了。 我吩咐小二,没有什么事不要来叨扰我。小二听罢,点头出去了。 我尝试着凝聚丹田之气。盘腿坐下之后,我双手游动,准备运功,但我一运功之时,便会感到丹田之处阵阵剧痛,我越是坚持,这丹田处便越是疼痛。疼痛,使我放弃了凝聚丹田之气。 两个时辰,我不仅没有半点进展,而且还出了一身汗,或许我这一辈子,就得这样做一个普普通通之人了。 休息一晚过后,我又继续上路,这一日,我走过一林间小道上,此时正值酷暑天气,但这林中却凉快的很。 我本来应该去江南,却也没想到,自己的武功尽失,又怎么有能力带风尧的女儿出来呢? 这一路上走来,倒也平静的很,这时却刮起了大风。走到这里,我忽有所戒备,因为我有察觉到有许多人朝我这个方向奔来。 “哈哈哈,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我忽然见着一个身材魁梧,手持戒刀的大汉朝我走来,他见我衣着华贵,气宇不凡,也是起了贪念。 他的后方还跟着五六个小喽啰,皆都是刀枪棍棒齐全。 “银两没有,命倒是有一条,若是要,拿去便是。” “开什么玩笑,你命值几个钱?就你这件衣服还有些分量,我们虽是土匪草寇,却也不是嗜杀之徒,乖乖把钱交出来,我不伤你。” “我已经说过了,要钱没有,命,倒是有一条。”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搜他身。” 他们五六个小喽啰一齐上来,我自然不会任由他们宰割,于是便与他们大打出手。我虽武功尽失,但这外门功夫却是我未曾踏入武学之路之前练的。如今更是没有落下。于是我拳脚连出,将他们这五六个小喽啰打得青的青,肿的肿。 “这小子有两下子,你们退后,让我来。”那身材魁梧的大汉说道。 那大汉把刀放下,一拳朝我打来,我反应不慢,也是躲开了。哪知这大汉却是个练家子,也学得一些粗浅的入门的内功,我自然是招架不住,他一掌朝我打来,我也是被他震飞了。 “搜他身!”那大汉说道。 那些个小喽啰搜我的身,我自然是没办法反抗,只得任由他们搜去。于是,我身上几十两银子便被他们尽数搜去。 那大汉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提前一步先走了,而那些小喽啰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于是便将我打了一顿,他们几人打得我满身是伤,接着,又将我外衣扒了,扒得我只剩下里衣,他们这才满意的走了。 他们之所以不杀我,还是因为他们也是一些平民百姓,因为走投无路了才会去落草为寇,他们的本性也总还是没有被磨灭。 我被打的遍身是伤之后,便晕倒了。 当我醒来之时,发现我已经睡到了床上,屋外响起纷杂的声音。 “你们辛苦了,要是没有你们,我们醉烟楼的几个人还真的忙不过来呢。” “姑娘言重了,这家家户户都知道,你们这家醉烟楼,乐于帮助穷人,我们这些百姓多少也受了你们一些恩惠。这帮下忙又有什么的。”一道声音响起。 “我们醉烟楼帮忙,自然是因为我们知道这百姓之疾苦,有多少的百姓是连饭都吃不上,我们给你们吃的又都是客人吃剩过的,我起初还怕你们不吃,没想到你们吃的却比谁都还高兴,说来,倒是我想太多了。”那女子如此说道。 “诶,姑娘此言差矣,如今这兵荒马乱的,能够吃上一口饱饭已经是很好的了,更何况这醉烟楼做的菜又好吃,我们寻常百姓能够吃得醉烟楼做的菜,也是有口福啊。”另一道声音响起。 “二位叔叔也是言重了,这是十两银子,你们二人分了吧。”说着,这姑娘便从衣袖之中拿出十两银子来。 “诶,姑娘何必如此,我们帮忙,是我们心甘情愿的,你给我们银子,却是折煞我们两兄弟了。” “不不不,这银子你们一定要收着,哪有给人家干活不要工钱的呀,更何况我们醉烟楼也向来不拖欠人工钱,这银子,你们一定收着。” “既是如此,那我们兄弟两也不推辞了,再推辞,怕是要让姑娘误会我们兄弟俩虚伪了。” 那二人自然是接过了这十两银子。 “这就对了,好了,今日之事也差不多忙完了,你们快些回去吧,这家里妻子儿女也还在等着呢。” “那姑娘,我们这就回去了。” 那女子点点头,他们二人也是出了这醉烟楼。 “你醒了!”那姑娘一进来之后,便看到了我已经站了起来。 只见眼前的这个姑娘,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这是哪?”我小声的问道。 “这里是临江城,我跟我爹去其它地方购置物什归来,路过时见你躺在林间,我们便救了你。” “临江?”我思索了一会,而后又是说道:“哦,对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这还谈什么谢不谢的,你是哪里人啊?怎么会突然晕倒在路上,还满身是伤。” 我听见她这般提问之时,也是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我不属于任何地方的人,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 “啊,这样啊,倒是我多问了。”那姑娘脸色显然有些不好看了。 我忽然笑道:“没事,都过去了,我只是在来的途中遇到了一些草寇,他们打伤了我,搜去了我的银子。” “那便是了,怪不得伤的如此严重,还昏迷了两天了。” “两天?这么久?” “对啊,伤的可严重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姑娘说完这句话之后,接着又是说道:“我姓曲,叫曲灵烟,你叫什么啊?” “我……我叫小畜生。” 那曲灵烟听得我的回答,起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是一笑。 “你这人真是有趣,哪有人生来就叫小畜生的呀。” “我无名无姓,村里人便叫我小畜生。” “你还真是个大傻蛋,人家叫你小畜生你就叫小畜生啊。” “傻蛋?倒是个好名字。”我又是笑道。 那曲灵烟听后,说道:“好了,我以后,就叫你小傻吧,瞧你这股傻劲,这名字倒也适合你。” “好,那就叫小傻吧,就是……就是不知道……” “什么?” “不知道我能不能一直待在这,反正我也无家可归,我吃得了苦,什么脏活累活我都能干,我不要工钱,我只要能吃饱就行。” 曲灵烟思索一番过后,说道:“我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件事,我要先和我爹我娘他们商量一下,不过,你放心,他们也是愿意收留你的。” “既是如此,那就麻烦曲姑娘了。” “你在这等着。”曲灵烟转身便出门去。 我一反常态,再一次叹了一口气,在心中暗道:“我还能去哪呢?” 过得一盏茶的时间,曲灵烟忽然走进这房间里来。她这一次进来,拿了一件衣服来。 “小傻,我爹娘他们同意了。这是他们让我拿给你的衣服。”曲灵烟高兴的说道。接着,她又把她手中的衣服拿了过来。 这算不上什么绫罗绸缎,却也华实,端的算得上是一件好衣服了。 “不不不,我不穿这件衣服。”我摇头说道。 “啊?你不喜欢啊,那你想要穿什么样子的衣服,我给你买便是。” “不,我不是不喜欢,可是我到底也是你们的一个下人,自然是穿不了这样贵重的衣服,我就穿一件下人穿的衣服就好了。” “这……可是……” “别可是了,就随便拿一件给我穿吧。” “好吧,其实我们也没有请什么下人,在醉烟楼里忙碌的也就这几个人,这平日里都是一些平常百姓来我们醉烟楼帮忙,我们也照样付给他们工钱,这样吧,我去向他们买一件衣服来给你穿。” “如此,便多谢曲姑娘了。不知我什么时候做活?” “今日天色已晚,我先去买一两件衣服交于你,待到今晚正式见过我爹娘之后,明日便可以来醉烟楼帮忙了。” “曲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小傻在此多谢姑娘。” “快别这么说,这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你也是孤苦伶仃的,我更要互相帮衬些,倘若有一天我需要帮助了,我相信你也是不会拒绝的。” “若是日后曲姑娘有什么麻烦在下的,在下自当尽力。” “好,今日我可是记住这句话了。”曲灵烟高兴的说道。 我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高兴,索性就不问了,曲灵烟忽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于是正色道:“好了,我这就给你去买衣服。” 说完,也不待我回答,转身便是离去。 …… “拜见老爷,拜见夫人。” 如今在我眼前的便是一位三十好几的一个瘦弱的叔叔,而旁边这位夫人,倒是和蔼可亲,一副雍容面相,这曲灵烟与她母亲倒是颇为相似。她现在也是大着肚子,想来也是有身孕了。 “好好好,不错,长的倒是一表人才,人也看着靠谱,你明日就到醉烟楼帮忙吧。”那瘦弱的叔叔说道。 “就是不知道,这工钱,你觉得怎样合适?”那曲灵烟的娘亲问道。 “夫人言重了,若不是曲叔一家收留我,我现在还指不定在哪里漂泊流浪呢,工钱一事,再也休提。” “这……合适吗?”瘦弱的叔叔反问道。 “合适,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要你们一分钱的。”我的回答很是坚定。 “好,小伙子倒是坚持,我们也不勉强你了,明日你就来帮忙。” “多谢曲叔叔。” 翌日,醉烟楼内人多纷杂,我端着木盘,跑来跑去,虽满头大汗,却也其乐融融,乐在其中。 “这新来的的小伙子手脚倒是利索,不错。” “确实不错,如此说来,我们家的烟儿倒是没看错人。” “诶,还这不好说,这才哪到哪,还需要多观察些时日才是啊,诶,夫人,你说,我们醉烟楼要不要多招一些人啊?” “想法倒是挺好的,我倒是觉得可以,这厨子这边也就罢了,这端茶递水的倒是可以添置一两个,那洗碗那,也可以再招一两个。” “好,待会我就贴出告示,到时候还要劳烦夫人你多加挑选。” “放心吧,就交给我了。” 这几日的时间,醉烟楼里又是添置了几个人,这几个都是朴实的老百姓,做事也干脆。 这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今日之事已经忙完,我正准备回房时,忽然见着曲灵烟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曲姑娘,你在做菜呀!”我好奇的问道。 “是呀,今日是我爹爹的生日,往年都是我娘做菜给我爹吃,只是如今我娘有身孕了,今日便由我来做菜了。” “曲姑娘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只是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无爹无娘,若是我有爹娘,也可以学学曲姑娘一般,做一个有孝心的孩子。” 曲灵烟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若是你以后娶妻,你妻子的爹娘,不就是你的爹娘了吗?那个时候,你尽尽孝心,也是极好的。” “曲姑娘说的是。” “小傻,你会做菜吗?” “会一些。” “那好,我已经做好了几个菜了,剩下的两个菜你来试试。” 菜好上桌,我将厨房之中做好的菜一个一个的端到桌前。 “好香啊,烟儿辛苦了,小傻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我也不拒绝,坐了下来,这些日来,曲叔夫妇待我像亲人一般,我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拘谨了。 这些日相处以来我也是知道了曲叔叫曲恒。而他的夫人,说来也巧,她夫人姓薛,单名也是一个衡字,一个是恒久的恒,一个是平衡的衡,若是按五岳来计较的话,恒山,衡山,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女儿祝爹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小傻祝曲老爷与曲夫人永结同心,祝你们一家美满长久。” “好好好,你们两个孩子的祝福我都收到了,来来来,吃菜吃菜。” 当我们一齐动筷子吃的时候,刚开始还好,可一到后面,曲恒两夫妇便是满脸惊讶。 “夫人,你尝尝这两道菜。” 薛衡听见她丈夫的话,也是尝了两口,于是脸上显出了一个异样的表情。 “烟儿,这两道菜,你怎么做的?其它的菜比起 这两道菜来,根本不算什么了。”薛衡问道。 “不,是小傻做的。” “小傻?”曲恒说道。 “没想到……没想到啊,小傻你做菜竟是这般的好吃。”曲恒又是说道。 他们二人也不多说,这吃的快了,半柱香时间不到,这两道菜便一扫而空。 “好吃……好吃。”曲恒赞赏道。 “确实不错。”薛衡附和道。 “哼,爹娘偏心。”曲灵烟佯怒道。 “烟儿?怎么了?爹娘怎么就偏心了?” “这几道菜都是女儿做的,你们却是只尝了几口便了事,而小傻做的菜,你们倒是全吃光了,你们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那曲恒听罢,笑道:“说到这,爹还要多谢你呢。” “啊?多谢我?”曲灵烟疑惑的问道。 “对啊,要不是你让小傻做菜,我们都不知道小傻这么有做菜的本事,爹决定了,明日便让小傻掌勺,做我们醉烟楼的厨子。” 我听后,也是有些不自在。 “爹,你没骗我?”曲灵烟隐隐的有些高兴。 “老爷……这……”我有些难以接受,我从一个下人成了一个厨子。 “小傻,你不必多说什么了,我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更改,明日,你就掌勺。” “小傻,我相信你可以的。”薛衡鼓励道。 “既是如此,小傻在此多谢老爷夫人的栽培,小傻一定尽心尽力。” “好,还有一件事。”曲恒说道。 “老爷且说,若是小傻能够做到的,小傻尽力去做。” “我要你每日晚上,都给我做上三四道菜,可不要重复哟,今晚没有吃到尽兴,我跟你曲阿姨可是馋的紧。” “那倒是没问题。” 后来之事自是无需多说,这醉烟楼的生意可谓是好的不得了,每日都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公子,这临江城极具盛名的酒楼便是这醉烟楼了,据说这醉烟楼生意就是在这几个月便好起来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随从男子说道。 “无妨,既然路过此地,那我倒是要看看这醉烟楼的厨子究竟有什么本事。走,看看去。”一位身穿白衣,英气勃发又颇为英俊的男子说道。 “有客人来了!”我忽然听得小二说道。我身在二楼,出厨一看,发现醉烟楼来了四个人,这四个人,我能瞧得出,他们隐隐而发的神秘气息。 究竟是哪门派的武功我也是不知。 “小二,你们这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那小二在与他们介绍这醉烟楼的名菜之时,我也不再去猜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正要回厨房之时,忽然瞥见一道白影,我又转头一看,发现竟是一条项链。 那一条项链,是……夏侯若曦的项链,如今又怎么会在这个人的脖子上戴着? 难道……他是夏侯若曦的……一股醋意突然没来由的升起。 不……不对,我虽然不知道这白衣少年究竟是何人,但我见他的随从虽然变换了些许容貌,但我依旧觉得很是熟悉,难道他们,便是公输两姊妹和雪之柔? 那这位白衣少年便是……这,那我为什么看不出她们的容貌呢? 思索一番过后,我突然拍了拍头,在心中暗道:“嗐,我当真是傻了,我如今丹田破裂,武功尽失,又看得出什么来了,她们若是要用妖气刻意掩饰,我又怎么可能察觉?” 这般想通之后,我又想起以前种种,不禁泪眼婆娑,竟一发不可收拾。 我进得厨房来,悄悄擦干了眼泪,就在这时,小二忽然进到厨房来。 “傻哥,又有新客人了,这次来的客人来头也不简单,若是能够牵住他们的胃,我们这醉烟楼可就……啊呀呀,傻哥,有在听吗?” “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动勺,小伍你没事就先出去吧。” “可是,我还没说那桌点了什么菜呢?”小伍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先下去吧,一盏茶功夫之后,上来端菜。” “那傻哥,我就先下去了。” “下去下去。” 我思索一番过后,开始动手下厨。 “客官,你们的菜齐了。” “小二,你们醉烟楼怎么回事?我们没有点这些菜呀?”公输兰说道。 “哦,客官,是这样的,我们醉烟楼掌勺的大厨对我说,这几道菜乃是他精心准备的。这第一道菜叫做巧遇仙,出自《十月廿八日夜鸡初鸣时梦与数女仙遇(其一)》因此得名。这第二道菜唤作四大皆空。” “哦?既然是四大皆空,那敢问这四大皆空是哪四大皆空呢?”公输夏问道。 “我们厨子对我说了,这四大皆空分别是,相遇为空,相见为空,离去为空,再见也为空。” 这雪之柔说道:“这可真是稀奇,我只道四大皆空乃是,道空、天空、地空、人空。没想到今日却听到这番说法了。” 小伍继续说道:“这第三道菜名为,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这道菜出自司马相如的《凤求凰》。这第四道菜叫做红豆生南国。出自王维的《相思》。第五道菜叫做蛛断丝连,是藕断丝连更名而作的一道菜。最后一道菜名为柔情万千,这最后一道菜我便无需解释了,客官自然能懂。” “这一道一道菜,都这么的讲究,就是不知道又有什么深意呢?”公输兰说道。 “这一道一道的菜名都是我们闻所未闻,这厨子我倒是挺感兴趣的,不知道你们这位厨子现在哪里?”雪之柔问道。 “哦,我们厨子做完菜之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也没说,客官你看……”小伍有些为难。 “你们这厨子叫什么名字?”夏侯若曦突然问道。 “哦,我们厨子姓小,单名一个傻字,我们醉烟楼都叫他傻哥。”小伍如此答道。 夏侯若曦听后,也是叹了一口气。 “小傻?看起来不是他。”公输夏说道。 “或许吧,看来是我多想了。”夏侯若曦答道。 小伍见我交待他的事已经完成了,于是便说道:“那客官你们慢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小伍便走上了二楼。 “傻哥,你交待我的事我已经完成了。”小伍高兴的说道。 我怀疑夏侯若曦还会用识海来窥探一番,于是我故做变调的说道:“好,辛苦你了。” 见小伍还想再说,我便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客人吃的高兴,那我也就放心了,这样贵重的客人自然得好好款待。” 我指了指我的喉头,又摇了摇手,示意小伍不要问我声音变化之事。 小伍也是个聪明人,人倒也机警,没有再问我声音改变一事。 “傻哥,你为什么要取这般的菜名啊?” “小伍啊,你看他们衣着打扮和气质是如何?” “那穿的是好的不得了,气质也出众。”小伍也是答道。 “那就对了,他们穿着气质这样的特别,若是这菜名不起的有内涵一些,又怎么配得上这些有钱人呢?至于什么内涵,也就由得他们猜去了。” “那倒是,还是傻哥聪明。小伍以后还是要向傻哥多学一点。” 我拍了拍小伍的肩膀,说道:“招呼客人去吧。” “那我去了傻哥。” “去吧去吧。” 我一个人坐在厨房之中,见小伍一走,心头忽的一酸,又是滴下泪来。 注:本章回选自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原文在此: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第十一回: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夏侯若曦等人,总还是走了,这日深夜,我独自走向桥头旁,坐在桥上,冷风呼呼作响,水流也变得湍急,向前奔腾而去,似在追逐,又像是在奔逃。 我突然没来由的恨起自己来。 若是我当年,没有踏入那个村中,那便不会遇见夏侯若曦,那我永远也不会懂什么三纲五常,什么四书五经,也不会学什么武功,不会涉入江湖之中,只是,这一切都是发生了,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小傻,原来你在这里啊。”忽有一道声音响彻在我的耳旁。我转头一看,见是曲灵烟在说话,并逐步朝我走来。 “你怎么来了?”我反问道。 “那你又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呢?”曲灵烟也是问道。 我开玩笑的说道:“只因这醉烟楼之中,有一美人,我怕我哪日被她勾了魂去,那可就不得了了。” 曲灵烟听后,先是脸颊微红,然后说道:“你骗人,这醉烟楼哪有什么女子这般的厉害,能把你傻哥的魂给勾走呢?” 我微微一笑,答道:“那自然是有的,她这不就站在我的面前吗?” 曲灵烟微微一愣,道:“我哪是什么美人呢?小傻你净说笑。” “你若不算美人,那还有什么人可以称作美人呢?”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说我美貌漂亮呢,你又怎知我是美人呢?”曲灵烟虽心中高兴,脸上却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 “这临江城中都流传说这醉烟楼怎么怎么的好,现在看来,这醉烟楼里却尽都是一些瞎子罢了。” “啊?什么意思啊?”曲灵烟很是不解。 “这醉烟楼这么美的一位美人都看不见,你说这不是瞎是什么?” “好了,你就别取笑我了,都这么晚了,回去睡吧。”曲灵烟说道。 “好,我这就回去。” 我们一同走在大街上,曲灵烟又是说道: “小傻,你知道吗?今日我上街之时,见到了一些鼠辈,瞧他们的模样打扮,像是一些土匪盗贼,我购置完一些物什之后,立刻就回去了,只是他们却是跟我跟到了醉烟楼外,却也一直没有进去。” “想不到这些土匪倒是有些眼力见。”我笑着说道。 “讨厌,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曲灵烟的脚步忽然没来由的加快了,脚步变得轻盈,步子也欢快了不少,十指相扣,缠于背间。 这几日来,都还算是平静,这醉烟楼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这有时也会有一些江湖人士来到这醉烟楼里,对于一些江湖秘闻,我也是听见不少。 这段时间内,我也尝试过去重新练内功,可是依旧是失败了,难道丹田破碎之后,真的就永远无法练功了吗? 曾经风尧倒是教给我一套内功心法,那套内功心法就是风尧口中的杀手锏,这套内功名为日暮归途神功。 这门内功心法的作用最大在于,就算身受重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伤也能快速复原,同样,经脉或者丹田受损也是可以恢复的,只是我如今使出这样的神功时,却一直不见好转,之前也有用过,完全没有反应,除了一身的汗,丹田没有一点好转。难道真的就没有希望了吗? “你说,宫主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偏偏要我们这些护妖卫去找那小子啊?”一人说道。 “废话这么多干嘛?宫主让找,我们找便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又是一人答道。 今日小伍请假,我便替他做做这些事。当我端着一些菜到得这一桌之后,就听见了这一番对话,听到它们口中说宫主,我立马就低下了头,将菜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见到桌上有一个隔音阵法,我也就笑了笑,慢慢的走开了。他们聊得出神,却也不曾注意到我。 夏侯若曦!她依旧没有放弃过找我。值得吗? 这一日,曲恒的妻子,薛衡也临盆再即,从我第一日来到这里到现在,也将近半年时间了。这半年,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去尝试修复我的丹田,虽然一直没有什么起效,我也依旧未曾放弃过。 那两个护妖卫吃完便即离去,我也准备收桌了。可就在这时,忽有一群人走进醉烟楼来。这一群人,我也认识,他们,便是掠走我银两的那些绿林盗贼。只是如今,他们穿的皆是一些红色衣物,那为首的老大那穿的,端的是喜庆,这个人我至今也还未忘记,他会一些粗浅的内功,当时便是他一掌将我震飞的。我却是不知道他来醉烟楼究竟意欲何为。 这醉烟楼中有一掌柜,见王一等人的到来,便急忙从醉烟楼的后门出去。往曲恒家中跑去。这些土匪盗贼却也未曾察觉到这掌柜的。 只见那大汉一眼就瞟到了我,接着便快步的走向我,然后抽出腰间戒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问道:“小二,你们醉烟楼的那位美人呢?我今日要娶她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 这周围的人见这到群土匪盗贼进了这醉烟楼之后,都纷纷想走。只听得这汉子说道:“今日,谁要是走出这醉烟楼一步,我这戒刀,便去伺候谁。” 这句话果然奏效,果真没有人敢再动了。这大汉继续说道:“小二,你们醉烟楼的美人呢?说!” 我没想到,我认出了他们,他们却是没有认出我,于是便说道:“不知道客官是要找谁呢?” “咦?这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哎呀,不管了,你听着,我的几个手下前几日在街上见过一个美人,见她进了醉烟楼,我们今日便是来娶她回山的,我留下你们这些人也是让你们当个见证人,我王一,今日要娶媳妇了。美人现在在哪?把我老丈人也请出来吧。” “王一是吧,我都开口了,你还认不出我是谁,你眼神就这般的不好使吗?想来你的记性也不怎么好。” 那王一听见我这番话,又是看向了我,然后思索一番之后,也是想了起来。于是他便说道:“嘿,我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这个臭小子,你小子也真是不错,不怕死,倒是条硬汉子。” “你也不错啊,你的手下更是不错,只是这手脚就没什么力道了,打我打了这么久也没打死我。这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既然不屑杀你,也就教训你一番便够了,怎么?上次还没教训够吗?”王一不屑的说道。 “我看你便是害怕,你们既然被迫去当土匪,自然不想惹事,杀人,你们是万万不敢的。这《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既不是君子,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之家,又不敢杀人,我看你就是一个乌龟王八蛋,哦,不对,应该说你们土匪窝内都是乌龟王八蛋。” “你再说一遍?”这王一说道,他的语气之中明显有些愤怒了。 “乌龟,王八蛋!”此话一出,那魁梧大汉突然一拳朝我打来,这猝不及防之下,我丹田再次被重创,人也被震飞。 “就这点力道吗?弱,太弱了。”那王一听罢,气不打一处来。冲向我,又是拳脚相加。 “住手!”忽有一道声音响起。这道声音便是曲灵烟所发的了。 那王一闻声看去,见是一位极美的女子,王一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美貌的女子。 “不错,果然是标准的小妞。这才配做我王一的妻子。”王一欣喜的说道。 “曲姑娘,你出来干什么?还不赶快离开?”我高声喊道。 “今日谁也别想走!”王一说道。 “不,我不会走的。”曲灵烟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你伤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关心?你关心他?”王一醋意油然而生,盯着我,又是一掌打出,这一掌,他使足了八分劲力。 “住手,你不要再打了。”曲灵烟再次说道。 “我的夫人,怎么能够去关心其它的男子?”王一又是一掌打出,将我打的不能再起来。 “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我答应你便是。” “曲姑娘,你……你不要去求……求他,我这个人不值得你去救。” 王一听完我与曲灵烟的对话之后,忽道:“想不到,想不到啊,我王一潇洒一世,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想不到,到头来,我爱的人居然为一个臭小子而屈从我,哈哈哈哈,可悲,可叹呐。”王一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是接道:“罢了,罢了,我答应你便是。” 我瘫倒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曲灵烟为了我而屈从王一,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可恶,可恶啊! 我一拳捶在地上,手中血流不止,当我再次流血的那一刻,我的丹田之处忽的产生了一股热流,气血也翻腾不止。 这般熟悉的感觉! 我的眼中突然布满血丝,眼里发红,似是要滴出血来。 我使出熟悉的神影无踪,一记虚怀若谷拳顺势打出。 那王一丝毫没有察觉,但当我这一拳打中他背部之后,王一突然痛苦的喊了一声,接着便吐出了一大口血来。飞出了醉烟楼外。 这时忽然听见有人惊讶的喊道:“啊呀!”而这发声之人便是曲恒了。 这曲恒这日正在家中照顾自己将要生的妻子,忽听见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又有声音喊道:“曲老爷,不好了。” 曲恒打开门一看,见是醉烟楼的掌柜,忙问是什么事,那掌柜的说明了事情缘由之后,曲恒一拍脑袋,暗道:“这还了得!”于是便于妻子交待了几句,便即前往醉烟楼去。 这曲恒一家,有时住在醉烟楼中,有时便住在家中,如今正值妻子怀孕,便索性就搬到了家里去住,哪知今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所幸的是,这曲恒家中离醉烟楼也不远,便与掌柜的一同快步跑到了醉烟楼,从后门直入。 只是一进来,便看到了我一拳打向了王一,王一被我这一拳击中,惨叫一声,便被击出了醉烟楼,到得门外,顺势摔倒。 那些小喽啰被这样的一幕也是吓得不轻,见自己的老大竟然被打飞了出来,他们先是愣了许久,接着便是急忙扶起了王一。 这曲恒也是惊讶的叫了句:“啊呀!”曲恒没有想到,这平日里老实,不善于多言的小傻,今日打起架来,竟是这般的威猛。而曲灵烟此时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小傻竟然会武功。喜的是,小傻会武功,那自己便可以不用嫁给王一那个老贼了。只是令曲灵烟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之前小傻被打了却不还手呢?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便走出了门外,盯着那王一。 王一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被自己屡次打倒在地上的小子,怎么会突然就变得这般的厉害了? “你……你……”王一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还未曾回答,这路边突然就来了一堆官兵,这便是临江城中的知府派出的兵将了。 这领头将军看见王一,说道:“大胆恶贼,你们在山中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如今却到了这临江城中撒野,全都给我带走。”王一被我伤的很重,如今更是半分气力都没有,只能任由知府的人抓去。那些个小喽啰自然也被抓住了。 这领头将军看了我一眼,然后朝我微微作了作揖,道:“多谢少侠出手,我们才能抓住这恶贼,我们知府大人十分的喜好人才,不知道这位少侠可否赏个脸,到知府一坐呢?” 我擦了擦口中血渍,然后说道:“多谢将军相邀,只是我流落江湖已久,也就算了,还请将军替我多谢知府大人的好意。” “既是如此,那我们也不强求,少侠的意思,我定会如实相告。”将军答道。 “多谢将军!”那将军听罢,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的手下说道:“全部给我带走。”这些官兵听后,也都是将他们都带走了。 这将军又是说道:“各位临江城的百姓们,这土匪头子已经伏法,不日便要问斩,我们知府大人也对我说了,待会便会去山贼窝剿灭这些山贼。” 此话一出,这临江城的百姓也都是高兴的不得了,连连说好,这时曲恒开口道:“好!今日之事也是大快人心,我这醉烟楼啊,今日就请客,所有菜品随便吃,欢迎大家捧场啊。” 这些百姓因为这句话又是无比的开心,曲恒忙说道:“里面请!” 我瞧这些百姓高兴的模样,也忘了自己身上受了什么伤。 曲灵烟走到我的身边,说道:“走,我先带你去疗伤。”曲灵烟带我到了一家医馆,这医馆的老大夫见有病人来,连忙接待。 这老大夫将我带入了医馆内室。他也是头一次见这般多的伤口,而且我伤的也比上次更重了。 这大夫连忙替我处理伤口,这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也终于处理完伤口了。 曲灵烟将几两银子拿出,想要给这大夫,哪知这位老大夫说道:“诶,这银子我不收,听说你们醉烟楼有白吃白喝的好事,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呢?” “当然可以!”曲灵烟又是说道。 “好,银子就免了,这样吧,你帮我照看一下这医馆,我这就去醉烟楼,若是有人来求医,你就到醉烟楼叫我便是。” “那自然是没问题,老伯你就放心去吧。” “好好好!”这老大夫说道。 见这老伯离去,曲灵烟又是走到外边,偷偷的将几两银子放进了老伯的柜中。接着又是走了进来。内室门没关,这一幕我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于是便说道:“没成想曲姑娘竟是这般的有爱心。这可真是百姓之福啊。” 曲灵烟叹了一口气,答道:“老伯挣几个钱也不容易,我自然不会真的答应他。” “曲姑娘,劳烦你出去一番。”我忽的说道。 “啊?为什么呀?如今你伤的这般的严重,没有人照顾是不行的。” “没事,我只是需要调息一番罢了,这样伤口好得快,况且我运功调息之时,也不太习惯有人看着。”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就叫小女子便是。”曲灵烟话音一落,便走了出去。 我盘着腿,运功调息。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没想到在今日这般危难之时,我的功力竟然恢复了,而且我隐隐觉得,似乎这功力比起以前来也更强了。 我连忙使出了《妖仙经》里的疗论学,依照里边的功法,不断调息,这两个时辰不到,我便好得差不多了。 这时,门外忽然有一道声音响起:“姑娘,这医馆的老伯呢?我儿子病重,还请老伯快些来医治。” “老伯不在医馆。如今老伯去醉烟楼了,我这就去找他,你们稍等。” 曲灵烟刚要去找,我便推开了门,喊住了曲灵烟。 “曲姑娘,不必了,让我来看看吧。”曲灵烟满脸不解的问道:“你会医术?”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平日里老伯坐的地方。见来人是一对夫妇和一个孩子。 这夫妇原本很是着急,这大夫又不在医馆,现在忽然听说有人可以治自己儿子的病了,脸上愁容也是稍有些缓和。 我瞧见这孩子嘴唇发白,脸上气色也不是很好,于是说道:“小朋友,伸出你的手来给哥哥看看。” 那小孩伸出手来,我给这小孩把了脉之后,又是问这小孩的父母:“他最近有什么不适吗?” 小孩的爹说道:“他最近经常去茅房,什么东西也吃不进,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他有染上风寒吗?” “前几日天气突变,确实是染上了一些风寒,我做了一些姜汤给他喝,只是一直没什么起效,这什么法子都没有了,就只能来求大夫了。”孩子他娘说道。 这时我想起《本草纲目》中写道:“胡椒,大辛热,纯阳之物,肠胃寒湿者宜之。”所以,凡因寒湿(风寒)导致腹泻的人,可以选择胡椒来治。可用白胡椒、生姜、紫苏各3克,水煎服,十分有效。也可用胡椒30枚,研成末,以黄酒饮用,适用于寒湿腹泻者。古书称之为胡椒方。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又写:“花椒,纯阳之物,散寒除湿,补右肾命门,止泄泻。一妇年七十余,病泻五年,百药不效,予以感应丸五十九投之,大便二日不行,再以平胃散加椒红、茴香、枣肉为丸与服,遂瘳。 “所谓椒红,是指花椒的果皮呈红色者而言,色红者为佳。可用椒红60克,炒后研末,每日服3次,每次服2~3克,浓米汤送服。花椒适宜阳虚型腹泻和寒湿(风寒)型腹泻。” 此之谓花椒方。 我将《本草纲目》其中的法子说与他夫妇二人听后,他夫妇二人脸上愁容也是尽消。 曲灵烟见他们一家人穿的衣服甚是破旧,又想起这妇人说没法才来求医,也是知道这一家子生活过得并不富裕,于是便又是拿出了几十两银子,道:“大娘,我这里也只有几十两银子了,现今都交于你们。” 这夫妇二人听见之后,都是愣了愣,还是孩子他爹说道:“不不不,姑娘,你与我们一家非亲非故,现如今拿这么多银子给我们,我们真的是,不能收啊,这位小兄弟给我们儿子看病,现如今又有可治之法,对我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 曲灵烟又是劝说道:“你们一家过的并不富裕,我爹也时常教导我要多多救济穷人,这些银子你们就收下吧。” “这……”这妇人一家有些为难,曲灵烟微微一笑,将银子放在了那孩子他爹手中,说道:“收着吧,既然这病需要食材医治,那也巧了,我爹正是醉烟楼的主人,我又是她女儿,你们也饿了吧,现在便一同随我去醉烟楼吧,到时候我拿这些药材给你。” 就在他们说话之时,我早已将这些需要的药材写好了,那曲灵烟拿了白纸收好,也不等他们回答。左手又拉着那妇人的手,右手又拉着那小孩的手,一同奔去醉烟楼。 见那孩子的爹依旧站在这里,我半开玩笑的说道:“大叔,你媳妇都跟人家跑了,还不去追回来?” 那大叔听后,便急着要跪下去,我自然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于是便使得内力,让他跪不下去,又用内力将他扶起,说道:“去吧。”我轻轻一掌,将他轻轻推出医馆门外。 这大叔虽满脸惊愕,却也不再多待,也是离开了医馆,朝着醉烟楼的方向而去。 他们几人一走,过不多时,便又有了新的病人。 …… 蝶梦谷,妖仙宫中,夏侯若曦双眼看着妖仙宫桃园里的桃花。这蝶梦谷也当真是奇怪,现在虽说是九月秋季,这桃花却也依旧挂在桃树上,若不是施了妖术,这桃花怕是难以存活这么久。这妖仙宫内一年四季如春,雪也是有的,一年当中也偶尔在这最后几日下一场雪,妖仙宫之人也不排斥这雪,也就没有施什么法力让雪消失了。 夏侯若曦双眼盯着这妖仙宫的桃花,见有一朵桃花悄然落下,夏侯若曦左手伸出,接住了这桃花。手中平躺着一朵桃花,但夏侯若曦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这桃树。 “桃花啊,桃花,难道你也耐不住桃树给你的冷落,终究是落下了吗?”夏侯若曦喃喃细语道。 日穴琴在桃园外见着夏侯若曦这般模样,又是悄悄的走到了夏侯若曦身边,说道:“若曦,你恨我吗?” 夏侯若曦头也不回的答道:“姊姊是妖仙宫的大长老,凡事自然都要为妖仙宫考虑,既是如此,姊姊又何错之有呢?” 日穴琴深知这不是夏侯若曦内心的真实想法,于是便再次说道:“不要恨姊姊,姊姊也是迫不得已,那小子对你好我又岂会不知,他顾全你的面子,将所有的错都揽在他自己身上,他自然是真心为你的,若你只是妖仙宫的一位小小妖仙,那我便是答应让他与你在一起又何妨?只是现在,你既是妖仙宫宫主,那凡事便都要顾全妖仙宫的面子,责任在身,你不可不在意。” “姊姊不必多说了,道理我自然都懂,唉,若是我爹娘在的话,他们是一定会支持我的,只是我爹娘中毒多年,现在虽用千年玄冰护住了他们的妖体,但若是找不到解药,找不到可以医治他们的人,我爹娘恐怕……”想到这,夏侯若曦心头忽的没来由的一酸,竟是哭了起来。 日穴琴知她心中烦苦,安慰几句过后,也不再叨扰夏侯若曦,独自出了这桃园。 …… “大娘,记着,回去之后就直接熬药,过得半个时辰,你便可以喂病人吃药了。”我对着眼前的大娘说道。 “多谢小兄弟,多谢小兄弟。”那大娘拿了药,付了钱,急忙赶回家中去了。 这在一旁看着的老伯忽的开口了。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对于医病一道,也有如此造诣,当真了不得。”老伯在我医病的这段期间也是从醉烟楼回到了医馆。 “老伯过奖了,老伯是我的前辈,懂得也比我多,如今小子在您面前,无疑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好,你这小子也算谦虚,我问你,盛衰何如?” “老伯,这可难不倒我,这《黄帝内经》我早年流浪江湖,虽大字不识一个,却也有听人解说过这《黄帝内经》。”我轻笑道。 那老伯点点头,道:“说说看。” “岐伯曰:非其位则邪,当其位则正,邪则变甚,正则微。这句话是说,不当其位的是邪气,恰当其位的是正气,邪气则变化很严重,正气则变化很轻微。但我却是有不同的见解,这气的盛衰,在于内功的深浅,这内功深厚之人,这气也盛,这内功薄浅之人,气是衰的。气之盛衰行于色,显于声,此之谓其一,这其二,若上溯阴阳,可为,阴为盛,阳为衰,阴盛阳衰,便是此理,但阴有时也为衰,阳有时也为盛,阳盛阴衰,亦是如此。” “好,倒是不错,我再问,为医者,该当如何?” 我摇头一笑,道:“医者,仁也。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心有归属,义无反顾。” “不错不错,医者确实要有医德,不问出处,无论贵贱,在医者眼中,皆都是病人,只是你不愿从医,若是你愿意从医,便可以拜入我孙思泽手下,那我们孙氏一族医术便又是有传承人了。” “孙氏一族?孙思泽?”我在心中暗道。过了半晌,我突然回过神来。道:“孙思泽?难道你便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代,孙思泽?” “不错,老朽正是孙思泽。” 药王孙思邈的医术在唐朝一度无人可以匹敌,他一生悬壶济世,救过不少人的性命,如今眼前这位,竟是药王的子孙后代,那他的医术,自然也不会差。 “曾祖父虽医术高明,但有件事却是他一辈子的心结。他努力了半生,却始终没能将自己的徒弟治好。他徒弟因为实在难以忍受疾病的痛苦,最终却落得个投水自尽。你道他徒弟是谁?他的徒弟,正是初唐四杰之一的卢照邻。” 这个我倒是有些耳闻。初唐四杰“王杨卢骆”,按照这个排名,卢照邻当位居第三。但排名第二的杨炯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愧在卢前,耻于王后”。他说这话固然有贬低排名第一的王勃的意思,但也表示出了他对卢照邻的敬服。 孙思泽又道:“卢照邻虽才华横溢,衣食无忧,却被疾病缠身,曾祖父查遍了各种医书,却依旧没有找到医治卢照邻之法,如今我便是找到了,可是人也回不来了。”说到这,孙思泽眼中忽的泪眼婆娑,像是在为卢照邻鸣不平。 悲叹一番过后,孙思泽又道:“卢照邻投河自杀,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世人都说杜甫可怜,因为穷困,甚至不得不眼看着自己的孩子饿死。跟杜甫相比,卢照邻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却被疾病折磨了大半生,为此一生郁郁不得志。若是有可能,相信卢照邻愿意用自己的全部家财,换一副健康的体魄。” 听完之后,我不禁感叹,药王孙思邈医术再高明,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徒弟都治不好。这一点倒是与我有些相像,我就算武功再高强,这世间疾苦之人这般多,我又怎么能都顾及到呢?又何谈为百姓谋福祉呢? 傍晚时分,曲灵烟再次来到孙思泽的医馆,喊我回去,又想叫上孙思泽一同到醉烟楼去。孙思泽刚开始还是不大同意的,最后曲灵烟也是找了个自己娘将要生了,求孙神医过去看看的理由求孙思泽去。这孙思泽怎么也拗不过这个小丫头,只得作罢,一同前往醉烟楼去了。 醉烟楼内,有一大桌酒菜,桌边围坐着一群人,宴酣其乐,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待到酒过三巡,曲恒又与孙思泽聊起了陈年往事,聊这临江城怎么怎么样,战乱时期又是如何。当这一篇篇旧事翻新出来时,说者津津有味,仿佛在讲一个好故事一般,听者也都是全神贯注,似乎不想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此时的醉烟楼已经打烊,这醉烟楼向来有个规矩,那便是晚上不做生意。听曲恒所说,晚上做生意,若是客人喝多了酒,醉了,醉在了醉烟楼,人又没法回去,总不能让客人在醉烟楼过夜吧?若是贸然去叫醒客人,总还是不妥。即使不喝酒,曲恒也不大愿意在晚上接客。于是乎醉烟楼便有了这样的一条规矩。 “师父,如今天色已晚,要不找个客栈住一宿,明日再赶路?” “嗯,也好,前面有间酒楼,先吃饱再去找客栈吧。” “是,师父!” 这大街上的百姓确实是不少,但这几人穿着却与这些百姓不同,他们身着白衣,为首那被称作师父之人,却是满身黑衣。他们这一行人手中也都持有一把宝剑。 此人年纪大概四十八九,一双丹凤眼,脸面红润,颇有几分关公相貌,却又少了几分威势,多几分温和,这随从的共有七八位弟子,皆是白衣少年,也不知他们究竟是哪一门派的。 “小二!”曲恒忽然听得有人喊,转头看去,却见七八个白衣少年,前方领头的那位却是满身黑衣。他们手中皆都拿着一把剑。 曲恒起身来,道:“各位客官,我们这酒楼已经打烊了。” 其中一白衣少年听后,笑道:“你当我们是瞎子吗?这不是还有人在吃吗?” 曲恒解释道:“客官说笑了,这些都是我的家人好友一同聚在一起,我们这醉烟楼有个规矩,晚上概不接客。” “这天底下竟有如此规矩,难道有银子也不赚?”其中一弟子答道。 曲恒笑道:“各位客官不是本地人,我大可以理解,这临江城大街小巷,里里外外的百姓都知道我们醉烟楼晚上不接客,各位客官,还请尊重一下我们醉烟楼,和这醉烟楼的规矩。” 这领头的黑衣人听后,内力在手中凝聚,接着便是一掌打出,这一旁的桌椅也都是被打了个粉碎。 曲恒被这一举动吓的也着实不轻,他们是一些武林中人,曲恒之前也见到过一些武林之人,但却不像这一行人一般不讲理。 但是曲恒也还是壮着胆子说道:“酒楼规矩向来如此,不可更改,各位客官还是请走吧。” 这一番话也是惹怒了其中一个弟子,那一个弟子走上前去,拔出剑来,道:“你这人如此不讲理,真当我们碧玉山庄之人是好惹的吗?我们碧玉山庄之人向来不吃闭门羹,如今你一小小酒楼老板也来摆什么架子,想找死了吗?” 说着,这名弟子便一剑刺向曲恒,我听见他们自诩是碧玉山庄之人。又见那黑衣人并没有什么表示,于是我便手中凝聚一指。使出三尺青锋指来,一指弹出,那名白衣弟子手臂中了这一指,竟连剑也拿不稳了,剑从手中脱落,这名白衣弟子的手臂也被这一指震的发抖。 “谁?是谁偷袭?快些出来。”这白衣弟子说道。 “没想到江湖之中极具盛名的碧玉山庄,竟这般的不讲理,真是可笑。”于是我便慢慢走到曲恒旁边,示意他离开。曲恒自然懂我的意思,站在一旁去了。 那黑衣人寻声看向我,见是一个少年在说话。于是黑衣人便连忙思索这江湖之中有没有这号人物。 这黑衣人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来,于是便道:“敢问这位少侠,姓甚名谁,师承何处啊?” 我笑了笑,道:“不敢不敢,我姓倪,叫做倪老子,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原来是倪少侠,我……”这黑衣人刚要说自己是何许人时,忽然反应过来,微怒道:“臭小子,敢耍我?” 这旁人听见了,也是嘲笑这黑衣人,这黑衣人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羞辱,他自诩自己是碧玉山庄的大长老,武功高强,没曾想今日却被一个毛头小子耍了,于是便拔出手中的剑来,道:“臭小子,可敢与老夫一战?” “咦?这倒是奇了!”我故作惊讶的说道。 “什么?”这黑衣人不太懂我的意思。 “这江湖之中啊,欺师灭祖之辈固然有,同门相残也不算什么,这儿子打老子,我倒是尚未见过,想不到今日却是见着了。”我微微笑道。眼神当中还带有一些不解。 “好小子,你不就逞逞口舌功夫,接老夫这一招。”说罢,也不管我到底有没有准备好,便是一剑刺来。我见这黑衣人来势汹汹,也不含糊,使出咫尺相思掌来。 两相思,两不知,思念之极为相思,化思念,储须臾,若起相思意,功力可至七八成。 一掌打出,黑衣人执剑抵抗,但《妖仙经》里的武功精妙无比,又岂是这黑衣人能够抵挡的?如今我的武功大增,这黑衣人更是招架不住,后退两步之后,站在原地。 “这小子武功好生怪异,没想到我单靠剑气竟无法抵挡。”黑衣人在心中暗道。想到这,黑衣人便把剑递给了旁边的一位弟子。接着他便气沉丹田,身子半蹲,左手弯曲,手中没来由凝聚一股劲力来,一拳打向我。 这一拳来时迅速,但离我半尺之时,便即慢了下来,这一道拳劲忽然化作几道拳劲,端的是怪异无比。 这一拳我倒是有些耳闻,听这江湖中人说,这碧玉山庄,有三大绝学最为厉害,一套掌法,一套拳法,一套剑法。拳法唤作长阳兮措拳法。剑法却是以碧玉山庄之名而换作碧玉剑法。碧玉剑法分作六式。分别为,急刺,回逆,破功,固守,强袭。至于掌法,我其实也见过,便是当日在岳阳城外,碧玉山庄三少爷路涵衍所使掌法,这套掌法具体叫什么我也是不知,毕竟这套掌法也只有碧玉山庄的庄主和他的儿子能学。 这黑衣人使的,便是这长阳兮措拳法了。我见这拳法倒是与段运乾的催魂夺命千绝掌有些许相像,于是我尝试着使出风流云散掌想要破这一拳法,但我发现这根本不管用,若是对上段运乾的掌法,我这风流云散掌或许有用,但若是对上这拳法,我却不知道这么的,这风流云散掌根本对这长阳兮措拳法起不了作用。 这几招下来,我便屡屡遇险,差点被这拳法伤着。 我使得虚怀若谷拳,三尺青锋指,清风拂柳腿,一同攻向这黑衣人,黑衣人不躲不闪,只顾一拳打向我,无论这一拳中不中,他只管接下一拳,可谓是见招拆招。我虽武功驳杂。却也依旧无法伤及他分毫,于是我再变杀招,这黑衣人也不守,只顾一味的进攻。我心念一动。暗道:“要不试试这招。” 于是我便左手一式春风化雨拳,右手一式风流云散掌。 这风流云散掌我自然是先打出,待到风流云散掌打出之后,我又使出一式春风化雨拳。这招果然奏效,那黑衣人能够抗住风流云散掌,却扛不住后来的春风化雨拳。 春风化雨,汇雨成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这左右互搏之术也果真精妙,这门招式也是《妖仙经》中的一门招式,据说便是全真教的老顽童周伯通在桃花岛无聊闲致之时所创。 左右互搏之术一出,便是两个人在打一个人,任你百般的厉害,也无法打过两个韩恋惜!一加一自然是大于二的。 黑衣人左臂中了我一拳。手臂一震,食窦,天溪二穴被封。 黑衣人右手一点左手穴道,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败了。” “我今日不杀你,你们走吧,他日,我必到碧玉山庄拜访,让你们庄主等着,有些账确实该算算了。” 这黑衣人不知我这句话的意思,便也不问。道:“那老夫便与庄主在碧玉山庄等候少侠光临了。告辞。”说完,黑衣人也不回头,转身离去了。那些白衣少年先是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也是一同跟着黑衣人离去了。 注:章回出自《后汉书·冯异传》:“始虽垂翅回溪,终能奋翼黾池,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第十二回: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曾有古诗云:“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沙。”我独自坐在醉烟楼的后院里,望着这窗外月色,忽然想起这首诗来。 “小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坐在我旁边的曲灵烟忽然问道。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是想问为什么今日那王一打我之时,我不还手吧。” “不错,你……方便说说吗?” “我之前也见过这一群人,也就是他们将我打成重伤的。”我缓缓说道。 “原来便是他们。”今日我与王一对话之时,曲灵烟还不在场,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 “若是换做以前,就算再来一百个王一也不是我的对手。因为我之前的武功也算是不错的。可惜我当时武功尽失,丹田破损。而这王一又会一些粗浅的内功,我自然是对付不了的。所以便只能挨打了。这些天来,我也尝试过让我的丹田恢复。只是一直没有起效。但是今日见到你被王一所逼,我便起了恻隐之心,丹田不知道怎么的,就恢复了。武功也都回来了。” 曲灵烟想了想,便道:“那你的丹田又是怎么破碎的呢?” 我沉吟了一会,没有回答。曲灵烟见我这番模样,于是便急忙说道:“若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我听完这句话之后,答道:“有什么不好回答的?我做这些,只是为了一个人罢了。” 曲灵烟听后,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是微微叹道:“但凡有一个男子能够这般为我,就算是让我为他死也是值得的。” “过去之事,不提也罢。”我摇摇头,表示不愿再去回忆这样的一件事。 曲灵烟也是不再问这样的一件事。她望着我,继续说道:“小傻?你真的没有名字吗??” “你喜欢这样叫我小傻,就这样叫我吧。现在我就叫小傻。” 曲灵烟对我是否有名字产生了怀疑,而我这句话也是间接的承认了我的确有名字,只是不愿提起而已。但是曲灵烟做事很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说,该问。什么不该说,不该问。 “若是可以,我想让你一辈子都在这醉烟楼之中,永远不走了。陪我,一百年,两百年,一万年!可是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你终究是要走的。我想,那个能够让你愿意牺牲如此之大的人,应该是个女子吧,而且,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说到最后,曲灵烟忽的就流下了眼泪。 “你猜的不错,她确实很美,只可惜,我再也不会见她了,我也不能再见她了。”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月光下的曲灵烟,是这般的令人怜爱,可是在我的心里,却再也没有其它女子的一席之地了。 我不知该如何去安慰曲灵烟,于是便转过头去,不看她哭。 曲灵烟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于是便迅速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说道:“对不起,我有些失礼了。” “你又何必如此?曲姑娘,你是很好很好的姑娘,我也很感激你收留了我。只是,我对你,也只能停留在感激上了。”我闭上眼睛,眼中也滴下了几滴泪水。 “我自然是知道的,若是还有下辈子,我希望,我是你最先遇见的人。这样,你或许就会爱上我了吧。” 我衣袖一挥,眼泪便被我拭去。 “好,若有下辈子,我定会娶你为妻。” 曲灵烟很满足,因为这句话而满足。忽然,她又唱起歌来。歌声悠扬婉转,动听牵魂。 她唱的,是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听完之后,忽的感到心中有很大的波动。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情已至此,有何须再说? “小傻啊,你过来。”我忽然听见有人在叫我。我转过头一看,见是孙思泽。 “怎么了?孙老?”我边说,又一边走向孙思泽。 孙思泽说道:“老朽想让你去我的医馆几日,你意下如何?” “不知道孙老是要?”我继续问道。 “给老朽一个答复便是。”孙思泽干脆的说道。 “既然孙老如此相邀,那我自然不会拒绝。”我如此说道。 “好,明日,你便来医馆找我。” 孙思泽撂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醉烟楼。 翌日,我来到孙思泽的医馆。这日里,医馆来的病人也不是特别多。我见孙思泽还在忙,便去帮孙思泽。因为我也在帮忙诊治这些病人,孙思泽也就轻松许多了。 忙完过后,孙思泽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你觉得,我为何让你来这医馆?” “小子昨晚也是隐隐约约的有些猜到了。孙老喊我到医馆来,怕是要传授我医术吧?” 孙思泽叹叹气,道:“进我孙氏医术门槛是很难的,可这世间就有这般天资聪颖之人。我不求你能够用我孙氏名号去行医,我只求我孙氏医术可以传承下去。” 听完这句话,我立马跪了下去,说道:“孙老所托,晚辈不敢不遵。晚辈定当谨遵前辈教诲,将孙氏一族医术传承下去。” “好好好,快快请起。”这后来之事也是不必说的。这在日常生活之中,孙思泽也会指点一番。 以前行走江湖,对于医馆这些地方我也是时常光顾的,没进村之前,我也经常受伤。在医馆偷药之时,偶尔也会听见一些医馆大夫教导自己的徒弟,如偷学做菜一般,也是便宜了我。自然是一切通吃。 我之前虽大字不识一个,但这医馆大夫的话也不难懂。所以我便懂得一些医术。但所学到的东西也净都是一些皮毛。 如今识得字,孙思泽的医馆又有许多医书,我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日夜秉读。 这些日子来,既有医书辅助,又得孙思泽指点,这医术也是更为精进,若是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孙思泽也会为我解释。当然,这名声也是传了出去。说这江湖之中又多了一位神医,孙思泽收了一位好徒弟。 “这身处江湖之中啊,有两人我们见了,若是打好了关系,这一生将受益无穷,但若是与这二人结了什么仇怨,那就得自求多福了。”一间客栈之中,忽然有位说书人讲道。但这说书人说到这,便戛然而止。不再说下去了。 这客栈之中,坐着的大抵都是一些江湖中人,但也有一些不是江湖人士。这时便有一些急性子的江湖好汉问了。 “说书的,还卖什么关子,快说吧。” “各位听客莫急,我这就徐徐道来。在此之前,我想问问各位听客,在这江湖之中啊,谁的武功可称作天下第一?可否说与我听听?” 此话一出,便引起一阵骚动,有的说是镇妖殿殿主陆雪瑶,也有人说是封妖阁阁主孙不愁,更有人说是武当派的莫虚道长。当然,说峨眉派的郭惜霜,伏妖谷的谷主段运乾,也是有的。不过说段运乾的,大都是看过当日那场蝶梦谷的大战的。这江湖中人对于这武林第一的归属也是有不同的说法。 就在众人都僵持不下之时,便有人说话了。 “还是听听这说书的人怎么说吧。”这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使在场的人都是一震。众人闻言听去之时。见这客栈的角落有一个被黑纱蒙着面的一个人。桌子上放着一把剑。刚刚听这声音,似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一个女子,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当真是惊世骇俗。 但众人仔细一想,在这江湖之中,能人异士甚多,这女子武功如此高强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说书的先生见这些议论都停了下来,又是继续说道:“想必大家呀,心里都有一个谱,有的说镇妖殿殿主最为厉害,有的说封妖阁阁主厉害,也有的说伏妖谷谷主最厉害。这武当,峨眉,崆峒姑且不论,我虽不是一个武林中人,但对于武林中的奇事我也是略知一二的。众位听客且听我说一个人,此人在群英聚会之中,力挫镇妖殿殿主和封妖阁阁主二人,又在蝶梦谷一战之中,打败了伏妖谷的谷主。崆峒派的劳掌门。和峨眉派的春夏秋冬四位郭掌门最得意的徒弟。此人既阻止了一场武林浩劫,又武功高强,不知道他是否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呢?” 此话一出,倒是有不少人醒悟过来。觉得这说书人说得对。那黑纱蒙着面的女子也是愣了愣。 “韩恋惜韩少侠自然是配得这天下第一的,你适才又说,这江湖之中还有一人,若是与它结好关系之后,那将会受益无穷,敢问这第二位又是谁呢?” 这说书人答道:“这第二位呢,说出来,你们或许会有些不服了,但是,且听我细细道来。这第二位,便是当今妖仙宫的宫主,夏侯若曦了。” 这说书人一说完这句话,又是引起了一阵骚动。而那黑纱蒙面女子听了,却也只是微微一笑。 “这妖族之人又怎么可称作我们武林正派的天下第一呢?简直胡说。” “说的是啊,这韩恋惜韩少侠就算会一些妖术,也不算是什么妖族之人,所以这第一,他当之无愧。但是这妖仙宫宫主嘛,怕是不行。”原来,当我走出妖仙宫的那一刻,日穴琴便对外发出了消息,说韩恋惜并不是妖族之人,只是会一些妖术罢了。这个消息一出,也是让不少人宽心了,至少这样一位高手不是妖仙宫之人,否则这武林正派人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对付妖仙宫了。 “诶,各位听客不服也是正常的,各位且听我说,这其一啊,妖仙宫宫主虽然没有出过手,但我听闻啊,她在蝶梦谷那一战啊,一掌打折了一棵树……”这说书人刚还想要说下去,突然听得一人笑道:“打折一棵树有什么了不起,那一百单八名梁山泊好汉中,排名十三的天孤星鲁智深,还倒拔过垂杨柳,这又有什么了得了?” 说书人笑而不语,这个时候,又有人发话了。 “这位兄台还是太小看这妖仙宫宫主了,若是单单只是打折一棵树,这说书的也不会说出来,在下有幸见到过那一战,和我一同喝酒的兄弟也可作证,那一战当真是让我获益无穷,让我的武学修为也是更进了一步。这夏侯若曦虽说是妖族女子,但她的功力也是厉害的不得了。这一掌打断一棵树也就罢了,但她那一掌,却是将那棵树置于粉碎。武林正派之中,能够将一棵树打成粉碎之人固然有,但是像夏侯若曦这般轻易打成粉碎的却是没有。若真要说有,那武当派的创始人张真人和峨眉派的创始人郭女侠算一个。这夏侯若曦若不是妖族女子,生于我武林正派之中的话,这也正是我武林之福啊。” 这与他同坐的一个人也是说道:“李兄说的没错,我也可以作证,这妖仙宫宫主长的也忒好看了,要是能够死在她的裙下,那真的是……做鬼也风流啊。” 有不少人白了他一眼,但这些人听了前面那人说的之后,也是隐隐的有些动摇了。这说书人待他们说完之后,又道:“这其一我已经说了,有在场的英雄好汉作证,我也就不多说了,这其二,我也无需多说,这夏侯若曦啊,能够登上妖仙宫宫主之位,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要知道,历代的妖仙宫宫主都是天资聪颖之辈,传说那妖仙宫第一任宫主啊,不仅厉害无比,而且也是极其美貌,这姜太公啊,也是被迷的神魂颠倒的。” 这一些话,让在场听书的人都是不得不重视这个妖仙宫宫主了。这江湖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的武林秘闻,想必也不会有假,最多也就是夸大其词罢了,却也相差不了多少。 “这些也都是江湖之中传的比较多的传闻罢了,这些事,在场的英雄好汉也总有人知道七八分。但我敢打赌,有一件事,你们一定是不知道的。”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之时,说书人忽道:“这临江城之中不是出了一位神医吗?据说它还是孙思邈的后人孙思泽的徒弟,这个神医啊,这诊治过的病人能够给的起钱的就给,给不起的就算了,而且每七天还做一次义诊,不收钱。这临江城的老百姓啊,都说这个人是神仙转世。你们道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便是韩恋惜韩少侠了。” 这句话一出,又是引起了很大的躁动,那黑纱蒙面女子本想喝杯茶,听见这句话之后,便放下了拿起的茶杯,继续听说书人怎么说,她现在内心是很激动的,只是这消息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说书人道:“这件事可不是传闻啊,这可是我亲眼所见,我兄弟家有一个女儿,生了一场不知道什么病,请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后来听说临江城出了一个神医。我兄弟不辞辛苦,连夜赶路,从咸阳赶到临江去求医。你们猜怎么着?我侄女的病好了,后来听见我兄弟和我兄弟的女儿说整个事经过之时,说了这神医的外貌,又说他年纪轻轻便医术高明,将来成就绝对不小,我一听,这描述的不就是韩恋惜韩少侠吗?后来我偶感风寒,不辞辛苦去得临江城,亲眼见到了那个神医,发现正是韩少侠。” 那黑纱蒙面女子听后,脸上忽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暗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两银子放于桌上,拿了剑,出了客栈门,飞身上马,往东边扬长而去。 这些日来,曲灵烟的娘,薛衡也是生了一个儿子,他们一家人沉寂在这喜悦之中,我在医馆之中,倒也还算安宁,这虽然每天都要照顾病人,但我丝毫不觉得辛苦。 “大娘,你这种疟疾引起的发冷发热,可以准备上好的青蒿两百克,洗干净,切碎,加上滚烫的开水二百五十克煎煮一时,然后滤出药汁,在疟疾发作前一个时辰到一个半时辰便可服用。如果用干青蒿,可以用一百克,用冷水二百五十克,煎煮一时半刻,在疟疾发作前一个时辰到一个半时辰服用便可。”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那妇人拿了药,付了钱,自顾自的高兴着离开了。 来诊治的人一走,我便又开始对照医书。把弄药材了。 “烟儿,去叫小傻来吃饭吧。” “是,爹,我这就去医馆叫他。”曲灵烟出了门,往医馆方向去。 过不多时,我的面前忽有一声音响起:“想不到韩神医这般的悠闲,小女子也得了一种病,不知道韩神医能不能治呢?” 我一直在细细的看医书,于是便没有去在意来的人是谁。这声音我虽然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但却没有去细想。于是我对她说道:“不知道姑娘要治什么病?” “我要治的病,叫相思病!”听见这三个字,我先是一愣,于是又迅速反应过来。再一次听见这个声音,又是这么的熟悉。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位黑衣蒙面女子,虽心中掀起万千波澜,但表面却依旧平静说道:“恕在下无能为力,这世间什么病我都可尝试一治,唯独这相思病我无法去治。” 这黑衣蒙面女子听完这番话,又看见了我的容貌,心道这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吗?她的眼中忽然流下几滴泪水。她拭去眼中泪水,将面纱一揭开。显出一张盛世容颜来。 这黑衣蒙面女子便是夏侯若曦了。夏侯若曦在妖仙宫中坐等我的消息,可是一直没有准音信,于是便独自出得蝶梦谷来,一路寻我的踪迹。这一路来,夏侯若曦也是用黑纱蒙着面,拿着一把剑。这些行侠仗义之事也做了不少,见到一些百姓流离失所,夏侯若曦也是为他们感到不平,于是给他们找到一间好的屋子,让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住下。这些百姓感激是更不用说的。后来到得一家客栈中歇息,突然听见了关于自己和韩恋惜的消息,便寻到临江城来了。 我虽见到这副模样,却依旧不愿相认。道:“姑娘若是无事,那便请回吧!”我低着头,不再理会夏侯若曦。 “回?”夏侯若曦这个字说的分外严重。她眼睛盯着我,道:“韩恋惜!你看着我。” 我依旧低着头,缓慢的答道:“我并不是什么韩恋惜,想必姑娘是认错了人,这世间相像之人这么多,姑娘认错也是实属应当,姑娘生的如此美貌,要找的人也都是一些非富即贵之人,我一小小大夫,定不是姑娘要找的那人。” 夏侯若曦听完这番话之后,看着我,把手中的剑放在桌边,接着又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伸出右手来,托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来。夏侯若曦眼中显出柔情万千,说道:“你的眼睛骗不了我,你就是韩恋惜!” 我连忙将夏侯若曦手拿开,接着便佯怒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般,成何体统?若是不知道之人,他们还道姑娘是那妓院青楼出生之人,专门勾引那些成年的男子。” “你说什么?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的不堪吗?”夏侯若曦生气的说道。只是,我了解她,她并不是这么容易发怒之人,如今这样一说,便是想要试探我,不管我是肯定或是否定她的这番话,定是会正中她下怀。 “姑娘行为不雅,实在不是淑女所为。姑娘确实国色天香。这古有回眸一笑步生花,今有姑娘会情微怒震乾坤。姑娘真乃性情中人。” “像,太像了,连说话语气都这么像,恋惜,我终于找着你了。” 说着,她便顺势过来抱着我。我连忙离开桌旁,与她保持距离。又是说道:“姑娘真的是认错人了。” “韩恋惜,你当真不认我?”夏侯若曦在被我多次否认之后也是有些恼火了。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知道不是你口中的什么韩恋惜,我姓孙,叫孙思泽,是孙氏一家的后人,这医馆是我太祖爷爷,也就是 孙思邈所传下来的。我是孙家之后啊。姑娘真的是认错人了,如果是姑娘是要找人的话,我也是可以帮姑娘问问。”如今孙思泽有事回家去了一趟,所以我也就只好用他的名字顶替一下了。 夏侯若曦说道:“你骗人,孙思泽乃是你师傅,你不是孙思泽!” 我微微笑道:“姑娘在何处听的这话?” “在一家客栈之中,听说书人所说。”夏侯若曦答道。 “这江湖之中以讹传讹之事数不胜数,你不知孙思泽这人,有怎知我不是孙思泽呢?” 夏侯若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这医馆,于是便在心中暗道:“难道真的是我认错人了?若他真是恋惜,又怎么会不认我?也许真如他所说,天下容貌模样相似之人多的是,或许真不是他,况且,我也没听说过他会医术。他虽然会一些简单的包扎,这般高深医术却是不会的唉,想来是我这些天太想他了吧,没想到,没想到啊,这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想到这,夏侯若曦便准备转身离去。可就在这时,远处忽有一道声音响起:“小傻!去吃饭吧。” “小傻?”夏侯若曦抬起来的步子又放了下来。细想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听过,却又一直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听过的了,难道这小傻是眼前这男子的外号? 我暗道不妙,于是便说道:“姑娘,我该去吃饭了,还请姑娘……” 夏侯若曦知道现在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听过这名字了。于是还未听我说完便拿了剑离去了。我松了一口气,将医馆的门关上,去醉烟楼了。 这吃饭之时也是一直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夏侯若曦。 到得晚上,我正坐在医馆里看医书,忽有一阵妖风吹来。门口赫然出现夏侯若曦的身影。 我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夏侯若曦,此时,夏侯若曦笑道:“我还差点就被你骗了,若不是我问了夏,小傻是谁?或许我还真的就被你骗了过去。没想到啊,你既是医馆大夫,又是醉烟楼的厨子。韩恋惜,你还装。”夏侯若曦到得我的身边,忽然一把抱住我。 我心中的一道道防线被突破,脑海中瞬间就想起了以前与夏侯若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也是紧紧抱着她。但过了一会之后,我又觉得不妥,于是又把夏侯若曦的手拿开了。 “对不起……你还是走吧,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我使出神影无踪,脚尖一动,迅速出了医馆的门。接着又是脚尖一点地,登上了屋顶,几个瞬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侯若曦既然见到了我,又确定是我,那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放我走呢?于是她使出一套轻功来。追了上去。 这套轻功名为白驹过隙。而这轻功正是夏侯若曦自创的武功,夏侯若曦观察马的行驶,又多加参考阵法精妙,加上一些神影无踪的步法,所以这套轻功比起神影无踪来,也是无比的精妙。 古诗云:“疾风吹片帆,日暮千里隔。”这便是称赞神影无踪速度之快的。而这白驹过隙却是不同,古语有云:“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却,忽然而已。”比起这神影无踪,这白驹过隙更增添了一些神秘感。 这神影无踪又怎么比得上这白驹过隙如此精妙的轻功呢?刹那间,夏侯若曦便追了上来。 我在前方疾驰,而夏侯若曦却近在咫尺。 “还想跑?”她的妖气终究还是更胜我内力一筹,我体内化阴真气化阳真气再厉害也是不及夏侯若曦的妖气。当然,若是我用日暮归途神功那自然是可以跑的,只是我答应过风尧,不到万不得已就不得用这门神功,这门神功确实可以大幅度的增添我的内力,可是我暂时还不想告诉夏侯若曦。 我停了下来。 我飞上一间屋顶上,望着那满布星云。夏侯若曦也是顺势飞了上来。坐在我的身边。 “你又何必追来呢?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为什么不要见面?难道你也像那些老顽固一样吗?” “不,你贵为妖仙宫宫主,而我只是一个孤儿,干么要这么纠缠我?”我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我求你放过我。” “放过?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般的不堪吗?” “曾经的韩恋惜已经死了,我现在叫小傻,是孙氏医馆的一个大夫。” 夏侯若曦听后,大笑道:“好,说的好,韩恋惜死了,确实死了,既然他死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听他的话?我这就把与妖仙宫作对的人全都杀了,把不是妖族之人统统杀光,我相信他在天有灵应该能够看到的吧。” 夏侯若曦说完之后,便作势想走,她刚踏出去一步,我便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到了我的身边。 “要杀他们,先杀我!” “你?你算什么东西?你一个人又能抵得过他们几人?你一个医馆的大夫又有什么好杀的?这世间武功高强之人固然是多,那我便将他们一一杀了,而且我还要让那个死了的韩恋惜看着,我怎么折磨他们。” “不,你不会的,你不会置妖仙宫的规矩于不顾的。” “你又怎知我不会?规矩是死的,妖可是活的,我是妖仙宫宫主,谁敢不从?”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比试比试吧,不过,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若是你将我杀了,那我大可一了百了,无须再顾全这些无辜的百姓,但若是我不幸将你杀了,那我也会自杀,随你而去。这样,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夏侯若曦听后,答道:“韩恋惜?果真要如此?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接招!”我没有回答她,只是一掌打过去,夏侯若曦侧身躲开。一招不中,我又化掌为拳,再次一拳打过去。 夏侯若曦依旧是躲闪,没有一丝反击。见夏侯若曦这般,我手中的招数又是凌厉了一些。《妖仙经》中的武功都是一一使了出来。但我知道,夏侯若曦熟知这《妖仙经》上的武功,我使的招式她都能一一躲开。这每一招,每一式我都会使足七八分力,但我每使出一招,这力道便会少一分。到最后的一招,我已经是半分力都使不出了。 夏侯若曦泪眼婆娑的说道:“你终究还是心里有我的。” 我做不到,做不到去伤害她。事情到这一步,夏侯若曦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愿看到他屠杀整个武林这一步,于是我右手使足了劲力,准备一掌拍向我的额头。 夏侯若曦见此,想要阻止,却奈何速度并没有我这么快。当我的手掌快要拍到我的额头之时,忽有一股神奇的力道卸去了我手中掌劲,我手臂一软,再也使不上劲了。 “哈哈哈哈,若是你每一次都像这般冲动的话,那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忽然有一道声音响起。我听完这道声音之后,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这声音乃是孙思泽所发。孙思泽会武功?可是他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力?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天,竟然丝毫未曾察觉。 我闻声看去,见孙思泽正在我的左近看着我与夏侯若曦。 “你这臭小子,我这医术还没传出去呢?你就想寻死了?你道这丫头真的会去杀武林中人吗?就激你几句你就信了?”孙思泽摇头笑道。 我看了看夏侯若曦,她现在早已擦去眼中泪水,见我无事,自然是高兴无比。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夏侯若曦欣喜的说道。 “小子,心中就算有诸多疑问,也先解决眼前的事吧,解决完之后,再到医馆来找我。”孙思泽几个瞬步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夏侯若曦飞身到我的身边,说道:“是不是改了名之后,就真的变傻了?你可真是个大傻蛋。”这一时之间我也是反应了过来,我不知为什么,在她的面前,我便聪明不起来。明明是这样一句假话,我却信以为真。 “姊姊……我……”我这个时候不也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夏侯若曦,虽然没有妖仙宫的四大长老活的久,但我好歹也活了几百年了,哪像你这般冲动?”夏侯若曦停了一会之后便接着说道:“诶?你出妖仙宫之前不是丹田破损了吗?按理说应该是恢复不了了,为什么今晚我能够感到你的功力不仅仅是恢复了,而且还比之前更强了?” 听完之后,我叹了一口气,答道:“一朝醒悟,胜过百年努力。我虽丹田破损,却不知祸兮福所倚,真正的获得,或许只有在失去以后才懂得吧,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便是此理。” “如今你武功已经恢复,那你……还要我吗?”这话一出,我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回答,可是思索一番过后,我又坚定的答道:“我现在想通了,你放心,姊姊,在妖仙宫等我,我忙完这些事之后,便会去妖仙宫,我要娶你为妻。” 夏侯若曦听后,先是愣了愣,然后眼中又是涌出了些许泪水,道:“好,我等你,三个月之后,妖仙宫将会有一次考核,凡妖族之人都有资格参与这次考核,若是考核一过,那妖仙宫便会新进一群妖族之人,到时候,若是瞒过考官的眼目,你便可以进入考核,若是通过了妖族考核,那你便是我妖仙宫之人了,到时那几个老妖怪就算是想要赖账,也是无用。” “好,那我究竟该如何骗过考官的眼目,进入这考核呢?” “这个简单。”夏侯若曦拿出一条项链,这一条项链便是我之前在那村子时夏侯若曦给我的项链。 “这条项链是我爹娘留给我的项链,这一条项链可以进行妖物伪装,这条项链只有妖仙宫四大长老知道,想瞒过他们的眼目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历来妖仙宫考核有一个规矩,那便是,若是考核之人进入了考炼场,那旁人便不可打扰,你到时只需凝炼妖气,再化作一只妖族群类便可。” “既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姊姊你大可放心,这考核,我绝对过。” “嗯,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的,那,我回去了?” 我心念一动,走到夏侯若曦面前,将她搂在怀里,接着便是深切一吻,又是说道:“等我。”说完便拿了项链,直接往医馆方向奔去。 到得医馆之中,我正要喊孙思泽,忽然一阵掌风欺至我身,我使出神影无踪来,躲开了这一掌。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孙思泽。 孙思泽站在我面前,说道:“不错,倒是有进步,也不枉风尧对你的栽培啊。” 难道孙思泽认识风尧?我虽万般不解,却也不多说什么,只待孙思泽替我解答。 我与孙思泽坐在这医馆后院之中,孙思泽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孙思泽是在年轻之时认识的风尧,当年风尧满怀壮志,想要从军打仗,精忠报国。可是中原武林的皇帝却一直不看好风尧。他们只道风尧是一介莽夫,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给他当一个小小的钱粮官。 风尧志存高远,却得不到重用,于是便远离家国,远到大理,希望在大理能够得到重用。哪知这大理皇帝听闻有一个中原异士来到了大理。他听闻风尧的遭遇。倒是很赏识风尧的这种豪气。非常看重他,亲自出宫迎接风尧。但是出宫之时却遭到了刺客袭击。这大理皇帝也险些换人。风尧得知后,非常感动,全心全意的辅佐这大理皇帝。大理王朝出现了空前盛世的局面。 这中原的皇帝见大理有了风尧之后竟是这般的兴盛,这才知道,原来自己错过了这样一个人才。于是召集朝廷的六扇门四大门主一同前往大理去请风尧,还说若是风尧不回,就算用强的,也要把风尧带回来。在大理见到风尧之后,这四大门主将中原皇帝的意思说与风尧庭。但风尧留下的,只有一句:“华山之雪什么时候消融,我风尧便什么时候回中原。” 六扇门四大门主听罢,得知此事无望,便想用强的,但是这风尧得到过高人传授武功,六扇门四大门主武功虽好,但在绝对实力面前,皆是无稽之谈。 结果自然是四大门主全都败下阵来。狼狈离开了大理。当时目睹整个事情经过的,都是一些大理的王公贵族。当时大理的太子更是为之而震撼。太子心想,“若是此人不能为我大理所用的话,那必将除之而后快。” 很快,大理皇帝就去世了,皇太子上位,皇太子喜欢结识一些密宗之人,还有一些武林异士。皇太子依旧以礼相待风尧,但风尧对待皇太子却不像对待大理前皇帝一般亲近。皇太子深知这匹千里马已经不能为自己所用了。于是便令大理总多高手和密宗的一些高手一齐围攻风尧。当时皇太子的理由便是:“少你一个风尧,我大理就多了百年安宁。” 风尧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用了大半辈子去辅佐大理皇帝,使大理呈现出了空前盛世,可是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那一场决斗中,大理和密宗高手死伤无数,风尧也因此身受重伤,几乎丢了大半条命,风尧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就在风尧无可奈何之时,忽有一人出现,他便是妖仙宫的第九任宫主,名为时乱。 时乱救下了风尧,并把它带回了妖仙宫诊治,妖仙宫的妖族之人都不理解为什么时乱要救一个人族。可是他们不明白的是,时乱与风尧乃是至交,时乱当年初涉江湖之时被小人暗算,也险些丧命,是风尧救了他。 时乱从那一刻起,便了解到,原来人族不都是一些奸诈邪逆之辈,人族之中也有好人。风尧救了时乱,时乱与风尧义结金兰。为莫逆之交。 时乱因为要修炼妖仙宫的武功而闭关数十年,出关之时第一件事,便是找风尧这个好兄弟一起喝酒。可是时乱到了风尧家中之后,没有找到风尧,却见到了风尧的兄弟孙思泽。时乱问孙思泽他是谁,风尧又去了哪,时乱听见孙思泽说自己的身份,又说到风尧去了大理,辅佐大理皇帝。 孙思泽悬壶济世,到处行医,结识了不少江湖好汉,许多武林中成名的大人物都受到过孙思泽的恩惠。风尧听闻孙思泽这个人,心下好奇,便去找孙思泽。孙思泽与风尧一见如故,结拜为兄弟,风尧去了大理,孙思泽也时常会去风尧家中帮他打扫打扫屋子。这一日时乱正好碰到孙思泽,孙思泽说明事情缘由之后,时乱便去大理找风尧。 可是这一去,便见到了风尧命悬一线,危在旦夕。时乱救出了风尧,找了一个地方稳住了他的伤口,后来又带回妖仙宫医治,但密宗之人也是被皇太子派到中原来,寻找风尧下落。 风尧伤的太重了,按理说根本救不回来,但时乱执意要救风尧,他找到了孙思泽。 孙思泽看了风尧的状况之后,说道:“风尧虽然命悬一线,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时乱听说有办法救风尧,欣喜若狂的说道:“思泽,你快说,是什么办法?” 孙思泽说道:“要救风尧,须得一个内力深厚之人来治疗他的伤口,可是这样,这内力深厚之人的内力将会尽失。”时乱要救风尧心切,于是对孙思泽说道:“我必须得救他,还请思泽兄弟替我保密,不要告诉我妖仙宫门人。”孙思泽虽百般劝阻,但依旧抵不住时乱的决心。 时乱心意已决,孙思泽没有办法,就只能在一旁护法,时乱盘腿坐在风尧身后,双掌抵向风尧后背,运过三百六十个周天之后,风尧脸色明显好转,但是时乱却是越来越虚弱。终于,风尧彻底醒了过来,可是这时乱,却是彻底晕倒了。 风尧醒后,从孙思泽口中得知了这一切,心下难过,时乱醒后,见风尧恢复的很好,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时乱说道:“你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时乱虚弱之时,孙思泽也是百般的照顾,出妖仙宫去,买一些药,可是这一举动,也是被人给盯上了。 这些人是密宗之人。密宗有一个毒仙,发现孙思泽在买一些药,他们知道孙思泽与风尧乃是好兄弟,又得知这些药是给体虚气弱之人所服用的,毒仙多加隐匿气息,跟踪孙思泽,孙思泽当时武功虽然高强,却一时心急,想要快些去给时乱熬药,也是没有发现后面竟然有人跟着。这密宗毒仙见孙思泽进了妖仙宫,便知道这事不对。多加调查,才得知是有一个人受了重伤,时乱在给他疗伤,毒仙一想,便知道这受伤之人便是风尧,得知事情真相之后,毒仙便回到西域密宗在中原的老巢,将这件事告知在中原的密宗之人。 密宗之人想出一条计谋。先是让密宗一些人去骚扰妖仙宫,而西域毒仙便乘乱混进去,杀了风尧。为了计划周密性,毒仙也是让这些参与行动之人服下毒药,无论计划得失如何,他们都得死。 最终当然是西域密宗之人得手了,只不过,风尧没死,时乱却是死了。那一晚上,妖仙宫突遭袭击,而当时,孙思泽正好去熬药了,风尧刚刚恢复,那一晚上,西域毒仙先是闯进了风尧疗伤时的密室,接着便是见到了风尧,还见到了时乱又是躺在了床上。这个时候毒仙便知道了。原来孙思泽的药是买给时乱的。受伤之人竟是时乱,而风尧却是好端端的在一旁,毒仙一想便知,想来是风尧伤得很重,时乱为了救他才变成这样的。 毒仙大喜,而又见到一个受了重伤又刚刚恢复的风尧,便知道没有什么威胁,于是直奔时乱,这毒仙本来是想杀风尧的,可却看到虚弱的时乱,毒仙想,死一个时乱,比死一个风尧更值钱。风尧见毒仙走向时乱,便知他的意图,可是风尧纵使百般阻挠,也是无用,毕竟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最终毒仙还是得手了,一掌打伤时乱。风尧又怎会让这样一人离去?于是便再次与他大打出手,可是风尧才恢复没多久,又怎么打的过毒仙?毒仙本来得手之后便要走,可是见到风尧之后,便又想杀了风尧,那这次任务便是完美了。 这中原武林一连少了两个大敌,不管是控制中原武林高手还是攻打妖仙宫都是轻而易举,毒仙还想,立了如此大功。到时候密宗总坛可能还会多加奖赏他一些高深的武功秘笈。想到这,毒仙正要去杀了风尧,只是这个时候,孙思泽却是来了,见到眼前的一幕,便知道与这眼前这个他不认识的人,脱不了关系,便与毒仙大打出手,毒仙还没有遇到过这样难缠的对手,最终还是落败,但毒仙狡猾无比,最终从衣袖之中不知道拿出了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化作一团迷烟,待到孙思泽反应过来之时,毒仙早已逃去。 在打斗之时,时乱也早已因为身受重伤而断气了。在断气之前,时乱对风尧说了一番话。 注:章回出自李白的《赠汪伦》,原文是: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关于姜子牙、李白和孙思邈 姜子牙 太公在我国历史上是一位高寿的人,姜太公死后,返周而葬,葬于文王、武王的陵墓旁。当时周朝规定,姜太公五世之内皆返周而葬,五世之后才能葬于齐地。在唐宋以前,姜太公被历代皇帝封为武圣,唐肃宗封姜太公为武成王,宋真宗时,又封姜太公为昭烈武成王。到了元朝时期,民间对姜太公增加了一些神话传说。到明代万历年间,许仲琳创作了《封神演义》小说,从此,姜太公由人变成了神,并且为民间广为信奉。 而在历史上记载的姜子牙活了113岁,是一位满腹韬略的政治、军事家,被誉为兵家之祖,任齐国首代国君。其妻子“申姜”。(不过申姜此人在度娘那里似乎找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太会查,但是查到邑姜还是可以的。)申姜共育15子,长子吕伋继承王位。(笔者在小说中写到关于他的妻子马氏云云乃是为了使小说连贯而加入一些《封神演义》的元素。) 邑姜,具体生于什么时候、死于什么时候不清楚。但邑姜从一出生开始就被赋予了贵族色彩。传说姜子牙的老婆怀邑姜的时候,站立不跛着脚,坐着时身体丝毫没有偏移,生气时也不会表现出来,不会说脏话。(至于是不是真的自然也不必深究。) 申姜从胎教就注重对邑姜的培养,似乎从邑姜生来就是皇后,姜子牙老婆用心可谓是良苦。后来邑姜嫁给了周武王,是周朝的第一任王后,生下了周成王、以及晋国的开国国君唐叔虞,山西太原的晋祠供奉的就是唐叔虞和邑姜。 关于邑姜是不是唐叔虞的亲生母亲历史上一直存有非议,首先年龄上差距太大,当时周武王姬发已经32岁了,在这之前他肯定有过女人,当时的邑姜才是一个5岁的小女孩,生成王姬诵当时42岁。这存在很大的年龄断层,由此可以推断,唐叔虞的母亲并不是邑姜,估计是一个平民之女,但是后来为了王朝的巩固,娶了邑姜而已。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姜子牙确实做过不少贡献。姜子牙辅佐周武王推翻了商纣王的残暴统治,结束了商朝550多年的统治。周朝建立后,被封于齐国。代典籍都公认他的历史地位,儒、法、兵、纵横等诸子百家皆追他为本家人物,被尊为“百家宗师”。 姜子牙政治上推行尊贤尚功的政策。就是选拔有才能的人做官,吸收大批当地东夷土著中的人才加入到齐国统治阶层,让他们在国家建设中发挥应有的作用。对通过考核符合选贤标准的人,不分亲疏用其所长,最大限度发挥他们的积极创造性。 这一用人路线打破了西周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尊尊亲亲”的正统思想束缚。姜太公还把用人提升到事关国家兴亡的高度,提出“六守”、“八征”、“六不用”的人才理论。实践证明,他的用人思想不仅开创了任人唯贤、唯才是举的人才使用先河,也为后来齐国称霸列国奠定了基础。 文化上推行“因其俗,简其礼”的开明政策。“俗”指“夷俗”,即当时当地东夷人的生活方式;“礼”指“夷礼”,即当时当地东夷人的礼仪制度。太公认为,如果在齐地强力推行周礼,容易产生民族矛盾,不利于治国安邦。经过再三斟酌,他决定从齐地实际出发,从俗简礼,不强制干涉,且务实地创造了既让齐民乐于接受,又不太悖周礼的新制。 据《汉书?地理志》载:“齐地负海潟(x刹)卤,少五谷,而人民寡。”《盐铁论》则说:“昔太公封营丘,辟草莱而居焉。地薄人少。”面对极其恶劣的自然条件,姜太公自齐国初建时就因地制宜,在注重发展黍、稻生产的同时,利用境内矿藏丰富、鱼盐资源丰富的特点,大力发展冶炼业、丝麻纺织业、渔盐业等手工业;还利用齐国交通便利、人民有重商传统的优势,大力发展商业,推行与列国通货的外贸政策。在这种“农、工、商”三宝并举的宏观战略指导下,齐国制造的冠带衣履畅销天下,鱼盐流通列国,诸侯纷纷前来朝拜,齐国逐步由偏僻荒凉的小国穷国发展为雄居于东方的大国富国。 关于姜公子牙的身世事迹还有很多,笔者在此就不一一赘述了。 李白 青莲居士李白生于公元701年,卒于公元762年,是我国唐代诗人,其人爽朗大方,爱饮酒作诗,喜交友。 李白深受黄老列庄思想影响,有《李太白集》传世,诗作中多以醉时写的,代表作有《望庐山瀑布》、《行路难》、《蜀道难》、《将进酒》、《梁甫吟》、《早发白帝城》等多首。 李白所作词赋,宋人已有传记(如文莹《湘山野录》卷上),就其开创意义及艺术成就而言,“李白词”享有极为崇高的地位。 人物生平 早年天才 长安元年(701年),李白,字太白。其生地今一般认为是唐剑南道绵州(巴西郡)昌隆(后避玄宗讳改为昌明)青莲乡。祖籍为甘肃天水。其家世、家族皆不详。据《新唐书》记载,李白为兴圣皇帝(凉武昭王李暠)九世孙,按照这个说法李白与李唐诸王同宗,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同辈族弟。亦有说其祖是李建成或李元吉。(人家后台挺硬的。) 神龙元年(705年), 十一月,武则天去世。李白五岁。发蒙读书始于是年。《上安州裴长史书》云:“五岁诵六甲。”六甲,唐代的小学识字课本,长史,州之次官。 开元三年(715年),李白十五岁。已有诗赋多首,并得到一些社会名流的推崇与奖掖,开始从事社会干谒活动。亦开始接受道家思想的影响,好剑术,喜任侠。是年岑参生。(李白要是活在现代。。。。。。) 开元六年(718年),李白十八岁。隐居戴天大匡山(在今四川省江油县内)读书。往来于旁郡,先后出游江油、剑阁、梓州(州治在今四川省境内)等地,增长了不少阅历与见识。 辞亲远游 开元十二年(724年),李白二十四岁。离开故乡而踏上远游的征途。再游成都、峨眉山,然后舟行东下至渝州(今重庆市)。 开元十三年(725年),李白出蜀,“仗剑去国,辞亲远游”。 开元十四年(726年),李白二十六岁。春往扬州(今江苏省扬州市)。秋,病卧扬州。冬,离扬州北游汝州(今河南省临汝县),至安陆(今湖北省安陆县)。途经陈州时与李邕相识。结识孟浩然。 开元十五年(727年),是年诏令“民间有文武之高才者,可到朝廷自荐”。秋,全国六十三州水灾,十七州霜旱。李白二十七岁。居于安陆寿山,与故宰相许圉师之孙女结婚,逐家于安陆。是年王昌龄进士及第。 开元十六年(728年),土蕃屡次入侵。李白二十八岁。早春,出游江夏(今湖北省武汉市,也无需调侃,当时也没有疫情,李白没带口罩。),与孟浩然相会于斯。 开元十七年(729年),八月五日,唐玄宗为自己四十岁生日举行盛大的庆贺活动,并以每年八月五日为千秋节。诏令天下诸州宴乐,休假三日。以宇文融管理全国财赋,强制税法,广为聚敛,供朝廷奢侈之用。李白二十九岁。在安陆。 蹉跎岁月 开元十八年(730年),李白三十岁。春在安陆。前此曾多次谒见本州裴长史,因遭人谗谤,于近日上书自白,终为所拒。初夏,往长安,谒宰相张说,并结识其子张垍。寓居终南山玉真公主(玄宗御妹)别馆。又曾谒见其它王公大臣,均无结果。暮秋游邢州(在长安之西)。冬游坊州(在长安之北)。是年杜甫十九岁,游于晋(今山西省)。 开元十九年(731年),玄宗多任宦官,尤宠高力士,时四方表奏,皆先为高力士所决。十月,玄宗驾幸洛阳。李白三十一岁。穷愁潦倒于长安,自暴自弃,与长安市井之徒交往,初夏,离长安,经开封(今河南省开封市),到宋城(今河南省商丘县)。秋到篙山五岳之一的中岳(为河南省登封县的名山),恋故友元丹丘的山居所在,逐有隐居之意。暮秋,滞留洛阳。 开元二十年(732年),十月,玄宗到洛阳以北(今山西省一带)地区出巡,诏令巡幸所至,地方官员可将本地区贤才直接向朝廷推荐。十一月,至北都太原(唐朝开国之地),祀后土(土地神),大赦天下。十二月,归还洛阳。是年全国户数为七百八十六万一千二百三十六,人口四千五百四十三万一千二百六十五,为有史以来的最高记录。李白三十岁。自春历夏在洛阳,与元演、崔成甫结识。秋,自洛阳返安陆。途经南阳(今河南省南阳市),结识崔宗之。冬,元演自洛阳到安陆相访,二人同游随州(今湖北省随县)。岁未,归家安陆。 开元二十一年(733年),正月,唐玄宗亲注老子《道德经》。令天下士庶(身份很低的役人与庶民)家藏一册,梅年贡举时加试《老子》策。三月,韩休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五月,张九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二人为人正直,敢于力谏,张九龄尤以文学才能,道德文章,为世所重。分天下为十五道,各置采访使(负责监察督办所辖地区的政治等项),是年长安久雨,京师饥谨,诏令放太仓米二百万石以赈民。李白三十三岁。构石室于安陆白兆山桃花岩。开山田,日以耕种、读书为生活。 开元二十二年(734年),正月,唐玄宗巡幸洛阳。二月,秦州(今甘肃天水县西南)地震,房屋倒塌,崩坏殆尽,压死者四千余人。征沼自称生于尧时的道士张果先生,玄宗亲问以治道神仙之术。授其银青光禄大夫(银印上系以青色缓带,以为品位高的标志。副职),位侍中(唐门下省协助宰相起草文书等项的官吏)。 西游献赋 开元二十三年(公元735年),玄宗又一次狩猎,正好李白也在西游,乘机献上《大猎赋》,希望能博得玄宗的赏识。他的《大猎赋》希图以“大道匡君,示物周博”,而“圣朝园池遐荒,殚穷六合”,幅员辽阔,境况与前代大不相同,夸耀本朝远胜汉朝,并在结尾处宣讲道教的玄埋,以契合玄宗当时崇尚道教的心情。 是年,李白进长安后结识了卫尉张卿,并通过他向玉真公主献了诗,最后两句说“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是祝她入道成仙。由此,他一步步地接近了统治阶级的上层。李白这次在长安还结识了贺知章。李白去紫极宫,在那里遇见了贺知章,立刻上前拜见,并呈上袖中的诗本。贺知章颇为欣赏《蜀道难》和《乌栖曲》。李白瑰丽的诗歌和潇洒出尘的风采令贺知章惊异万分,竟说:“公非人世之人,可不是太白星精耶?”贺知章称他为谪仙人。三年后,李白发出“行路难,归去来”的感叹,离开长安。 供奉翰林 天宝元年(公元742年),由于玉真公主和贺知章的交口称赞,玄宗看了李白的诗赋,对其十分仰慕,便召李白进宫。李白进宫朝见那天,玄宗降辇步迎,“以七宝床赐食于前,亲手调羹”。玄宗问到一些当世事务,李白凭半生饱学及长期对社会的观察,胸有成竹,对答如流。玄宗大为赞赏,随即令李白供奉翰林,职务是给皇上写诗文娱乐,陪侍皇帝左右。玄宗每有宴请或郊游, 必命李白侍从,利用他敏捷的诗才,赋诗纪实。虽非记功,也将其文字流传后世,以盛况向后人夸示。李白受到玄宗如此的宠信,同僚不胜艳羡,但也有人因此而产生了嫉恨之心。 天宝二年(743年),,李白四十三岁。诏翰林院。初春,玄宗于宫中行乐,李白奉诏作《官中行乐词》,赐宫锦袍。暮春,兴庆池牡丹盛开,玄宗与杨玉环同赏,李白又奉诏作《清平调》。对御用文人生活日渐厌倦,始纵酒以自昏秽。与贺知章等人结“酒中人仙”之游,玄宗呼之不朝。尝奉诏醉中起草诏书,引足令高力士脱靴,宫中人恨之,谗谤于玄宗,玄宗疏之。 李杜相识 天宝三年(公元744年)的夏天,李白到了东都洛阳。在这里,他遇到蹭蹬的杜甫。中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两位诗人见面了。此时,李白已名扬全国,而杜甫风华正茂,却困守洛城。李白比杜甫年长十一岁,但他并没有以自己的才名在杜甫面前倨傲。而“性豪也嗜酒”、“结交皆老苍”的杜甫,也没有在李白面前一味低头称颂。两人以平等的身份,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在洛阳时,他们约好下次在梁宋(今开封、商丘一带)会面,访道求仙。同年秋天,两人如约到了梁宋。两人在此抒怀遣兴,借古评今。他们还在这里遇到了诗人高适,高适此时也还没有禄位。然而,三人各有大志,理想相同。三人畅游甚欢,评文论诗,纵谈天下大势,都为国家的隐患而担忧。这时的李杜都值壮年,此次两人在创作上的切磋对他们今后产生了积极影响。 这年的秋冬之际,李杜又一次分手。李白到齐州(今山东济南一带)紫极宫请道士高天师如贵授道箓,从此他算是正式履行了道教仪式,成为道士。其后李白又赴德州安陵县,遇见这一带善写符箓的盖还,为他造了真箓。此次的求仙访道,李白得到了完满的结果。 天宝四年(公元745年)秋天,李白与杜甫在东鲁第三次会见。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两次相约,三次会见,知交之情不断加深。他们一道寻访隐士高人,也偕同去齐州拜访过当时驰名天下的文章家、书法家李邕。就在这年冬天,李杜两人分手。 安史入幕 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李白与妻子宗氏一道南 李白与安史之乱 奔避难。春在当涂。旋闻洛阳失陷,中原横溃,乃自当涂返宣城,避难刻中(今浙江省膝县)。至漂阳(今江苏省滦阳县),与张旭相遇。夏至越中。闻郭子仪、李光弼在河北大胜,又返金陵。秋,闻玄宗奔蜀,遂沿长江西上,入庐山屏风叠隐居。 至德元年(756年),正月,安禄山在洛阳自称大燕皇帝。五月,郭子仪、李光弼大破史思明,收复河北十余郡。六月,安禄山率部攻破潼关,生擒哥舒翰。 至德二年(757年),,李白五十七岁。正月,在永王军营,作组诗《永王 东巡歌》抒发了建功报国情怀。永王擅自引兵东巡,导致征剿,兵败。李白在浔阳入狱。被宋若思、崔涣营救。成为宋若思的幕僚后,为宋写过一些文表,并跟随他到了武昌。李白在宋若思幕下很受重视,并以宋的名义再次向朝廷推荐,希望再度能得到朝廷的'任用。终以参加永王东巡而被判罪长流夜郎(今贵州桐梓)。是年杜甫四十六岁,四月,从贼营逃出,谒肃宗于风翔,授右拾遗。 乾元元年(758年),四月,史思明反。五月,肃宗罢张镐宰相,出为荆州大都督长史。十二月,史思明陷魏州(今河北省南部)。李白五十八岁。李白自寻阳出发,开始长流夜郎,妻弟宗嫌相送。春末夏初。途经西塞驿(今武昌县东),至江夏,访李邕故居,登黄鹤楼,眺望鹦鹉洲。秋至江陵,冬入三峡。是年杜甫四十七岁,为华州司功参军。 溘然病逝 乾元二年(759年),朝廷因关中遭遇大旱,宣布大赦,规定死者从流,流以下完全赦免。李白经过长期的辗转流离,终于获得了自由。他随即顺着长江疾驶而下,而那首著名的《早发白帝城》最能反映他当时的心情。到了江夏,由于老友良宰正在当地做太守,李白便逗留了一阵。乾元二年,李白应友人之邀,再次与被谪贬的贾至泛舟赏月于洞庭之上,发思古之幽情,赋诗抒怀。不久,又回到宣城、金陵旧游之地。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他往来于两地之间,仍然依人为生。 上元二年(761年),已六十出头的李白因病返回金陵。在金陵,他的生活相当窘迫,不得已只好投奔了在当涂做县令的族叔李阳冰。 上元三年 (762年),李白病重,在病榻上把手稿交给了李阳冰,赋《临终歌》而与世长辞。 关于李白之死,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总体可以概括为三种死法:其一是醉死,其二是病死,其三是溺死。第一种死法见诸《旧唐书》,说李白“以饮酒过度,醉死于宣城”;第二种死法亦见诸其他正史或专家学者的考证之说。说当李光弼东镇临淮时,李白不顾61岁的高龄,闻讯前往请缨杀敌,希望在垂暮之年,为挽救国家危亡尽力,因病中途返回,次年病死于当涂县令、唐代最有名的篆书家李阳冰处;而第三种死法则多见诸民间传说,极富浪漫色彩,说李白在当涂的江上饮酒,因醉跳入水中捉月而溺死,与诗人性格非常吻合。但是不管哪一种死法,都因参与永王李璘谋反作乱有着直接的关系。因为李白流放夜郎,遇赦得还后不久,就结束了他传奇而坎坷的一生,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确实,李白的一生是浪漫的一生,但同时也是悲惨的一生。你说人家喝点酒做做诗吧,也没什么,但这酒喝多了,却也导致了李白后代全都变傻,也确实是悲剧,鲁迅先生说:“一代不如一代“。(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小说中关于李白跟辰寄灵之恋纯属虚构,读者自也不必当真。 孙思邈 孙思邈,是京兆东原人(今陕西省耀县孙家塬)人,出生于隋开皇元年,卒于唐永淳元年。活了102岁(也有说他活了141岁),他是我国乃至世界历史上著名的医学家和药物学家。历史上,被人们尊为“药王”。 孙思邈7岁时读书,就能“日诵千言”。每天能背诵上千字的文章,到了20岁,就能侃侃而谈老子、庄子的学说,并对佛家的经典著作十分精通,被人称为“圣童”。但他认为走仕途,做高官太过世故,不能随意,就多次辞谢了朝廷的封赐。隋文帝让他做国子博士,他也称病不做。唐太宗即位后,召他入京,见到他50多岁的人竟能容貌气色、身形步态皆如同少年一般,十分感叹,便道:“所以说,有道之人真是值得人尊敬呀!像羡门、广成子这样的神仙人物原来世上竟是有的,怎么会是虚言呢?”皇帝还想授予他爵位,但仍是被孙思邈拒绝了。高宗继位后,又邀他做谏议大夫,也未被允。孙思邈归隐的时候,高宗又赐他良驹,还有已故的鄱阳公主的宅邸居住,就连当时的名士宋令文、孟诜、卢照邻等文学大家都十分尊敬他,以待师长的礼数来侍奉他。 一次,卢照邻问了老师一个问题:“名医能治愈疑难的疾病,是什么原因呢?” 孙思邈的回答十分精彩,也足见其医学上的造诣颇深。他答道:“对天道变化了如指掌的人,必然可以参政于人事;对人体疾病了解透彻的人也必须根源于天道变化的规律。天候有四季,有五行,相互更替,犹似轮转。那么又是如何运转呢?天道之气和顺而为雨;愤怒起来便化为风;凝结而成霜雾;张扬发散就是彩虹。这是天道规律,人也相对应于四肢五脏,昼行夜寝,呼吸jing气(吸和精不能连在一起,会被和谐掉),吐故纳新。人身之气流注周身而成营气、卫气;彰显于志则显现于气色精神;发于外则为音声,这就是人身的自然规律。阴阳之道,天人相应,人身的阴阳与自然界并没什么差别。人身的阴阳失去常度时,人体气血上冲则发热;气血不通则生寒;气血蓄结生成瘤及赘物;气血下陷成痈疽;气血狂越奔腾就是气喘乏力;气血枯竭就会精神衰竭。各种征候都显现在外,气血的变化也表现在形貌上,天地不也是如此吗?” 孙思邈还对良医的诊病方法做了总结:“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胆大”是要有如赳赳武夫般自信而有气质;“心小”是要如同在薄冰上行走,在峭壁边落足一样时时小心谨慎;“智圆”是指遇事圆活机变,不得拘泥,须有制敌机先的能力;“行方”是指不贪名、不夺利,心中自有坦荡天地。这就是孙思邈对于良医的要求。其实,何止于医者,仅从为人的角度上来讲,恐怕要做一个有气度、有担当的人,也不悖此道吧! 孙思邈是古今医德医术堪称一流的名家,尤其对医德的强调,为后世的习医、业医者传为佳话。他的名著《千金方》中,也把“大医精诚”的医德规范放在了极其重要的位置上来专门立题,重点讨论。而他本人,也是以德养性、以德养身、德艺双馨的代表人物之一,成为历代医家和百姓尊崇倍至的伟大人物。 孙思邈后代 孙思邈出生在唐代一个贫穷人家,他自小聪慧;被人称为药王。他的故乡在现今的陕西省,他写过很多关于医学的书籍,在医学方面有很高的成就。但是关于孙思邈后代却知道的不多。 那么孙思邈成年后娶谁为妻?孙思邈后代又有哪些人?这几个问题流传多种说法;其中两条被人们广为流传,第一个是:孙思邈四处行医,路过一个村庄;遇见有一户人家正在办丧事,大家都哭的很伤心;孙思邈走近一看,发现棺材下面正在滴着鲜血,孙思邈就开始疑虑'棺材里的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有鲜血在滴?死人的血不是会凝固吗?于是就问棺材里的人是怎么死的?一男子说 棺材里是他昨晚难产而死的老婆,孙思邈听完让他们开棺;然后给棺材里的孕妇针灸、喂点药,他的老婆就活过来了,生了一个儿子,一家人跪谢孙思邈的救命之恩。 之后孙思邈就继续前往村庄里面行医,遇到了一位病了的大娘,正有一位姑娘正在照顾大娘;她叫林月、行医的,但医术没有孙思邈高超;只医治些小病痛,孙思邈诊治大娘,林月在一旁帮忙,两天后大娘好起来了,孙思邈和林月就结婚了,一年后、生一儿一女,儿子叫孙正权;女儿叫孙正琴。流传的另一个说法是:孙思邈在同村是救过大娘,但没有遇见林月、诊治好村里的病人后 就继续出发行医了,他这一生没有结婚生子。 小说里对于孙思邈徒弟卢照邻事件记载却是真事,历史上颇有记载,但孙思邈后代孙思泽云云却是虚构的人物了。 第十三回:傲寒一剪梅,孤芳独自开 孙思泽说时乱受了重伤,他已经不行了,但临死之前,他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咳咳,风尧兄弟,我不行了,我死了以后,你赶快离开妖仙宫这是非之地,我一死,妖族必会大乱,转而迁怒与你和思泽,咳咳,你们躲的越远越好,他们找不到你,定要为妖仙宫宫主,咳咳......这一位置操心,便暂时不会再去追究我死之事了。风尧兄弟,我这一生,遇见你之前,时常不开心,为你而死,我不后悔,真的,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呀,咳咳,做哥哥的先去了,你......”一句话没说完,时乱去了。 风尧悲痛欲绝,看着时乱的尸体,立誓要为时乱报仇。但最终究是以失败告终的,西域毒仙失去踪迹,风尧走遍了大江南北,却始终没有半点毒仙的踪迹。风尧找了几十年,叫丐帮朋友和云南大理的一些王室的朋友帮忙一起找,丐帮弟子遍天下,但丐帮也没半点眉目,就更不必提云南大理的人了。 风尧心灰意懒之下,隐居在偏远山庄,但始终没有放弃过报仇的念头。 我听完之后,不免为风尧感慨,这份报仇的心,始终不曾放下,为了曾经为他而死的挚友报仇,是风尧一生的执念。 孙思泽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惜儿,我现今将我这一身的武功传授给你,虽不及风尧和妖仙宫的武功,总还有独到之处。技多不压身,武功学的多了,于你也无坏处,你学成之后,只需做一件事,便是找到那毒仙,为死去的时乱报仇。” “你身负妖仙宫的正宗内功,学什么都快,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我行医也走遍了大江南北,虽说是悬壶济世,但也同样是为了找毒仙报仇。或许你有此机缘,能够找得到毒仙,即便找不到,那也没关系,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但我们已经老了,没几年好活了。” 说到这里,孙思泽轻轻叹了一口气。 孙思泽不等我回答,便即开口说道:“道生太虚,灵台为镜,万物何如?是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为三,为二,亦为一,万物有道,道生气,引气入膻中,膻中为海,北冥之海,无穷无尽,吞并万物,内力导引,引吞为二同,同聚,同散......” 孙思泽每一句话我都牢记心中,自学得这诸般武功之后,对于这内功心法自然是体会得多了,这门功夫是孙思泽一生最为得意的武功,此功名为炎炎功,只不过孙思泽不是童子之身,否则的话,孙思泽修炼的这一门炎炎功又会精进一层。 待得孙思泽说完之后,他又将这门武功的运用法门给我演示了一番。天下武功殊途同归,虽诸多花样,但总还是离不开这个‘归’字。少林、武当都有擒拿手法,两者招式虽说不同,但擒拿手法却是大同小异。同样,内功一门亦是如此。内功修为注重一个‘精’字,但不是所有修行内功之人都‘精’,所以便有人另辟蹊径。 像元末明初的峨眉派掌门周芷若,九阴白骨爪的杀招虽说凌厉,但前明教教主张无忌也说,若是真以内力相拼的话,周芷若不是武当二侠的对手。周芷若不‘精’,但招式凌厉,补内力之不‘精’。南宋末年的五绝北丐洪七公便是如此了,外门功夫已臻化境,以此补内力之不足。所以他能跟其他内外兼修的其他四绝高手不相上下,而且有降龙十八掌这一刚猛无比的武功,更是如虎添翼。后来习得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实力更是不言而知了。 又好比说是天魔解体大法,这一法门更是霸道得很,运使这一法门,能让你短时间内力提升,学得深的,便能从一个二三流高手达到一流高手的门槛,但如此霸道的法门,后果自是不必多说的,同归于尽的法门,不到万不得已,那是千万不能用的。 而我所习的内力却是不同,我身负妖仙宫内力,风尧的化阴真气和化阳真气。现今再学会孙思泽的炎炎功,通过虚怀若谷拳的运行法门,大可将化阳真气化阴真气融合在一起,只是在此之前,我要把化阳真气和炎炎功融在一起。 运行法门两个时辰后,我睁开了双眼。我看着孙思泽,说道:“多谢孙老。” 孙思泽这是一着险棋。他在赌,赌我会为他和风尧报仇。赌他和风尧没有看错人。我很感激孙思泽。为他相信我而感激他。为着他传我武功而感激他。 孙思泽见我两个时辰之内便将他炎炎功和我之前的内力融合在一起了,也替我感到高兴。他开口说道:“好了,明日你便启程前往江南去,把风尧的女儿从冬耀府带出来罢。” “小子铭记孙老嘱咐。” 孙思泽没有说话,看着我,思索了一下,脸上显出难为情之色,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惜儿,我见过风尧的女儿一面,这丫头生得极其美貌,据说是江南的第一美人。且不说她,就单单是醉烟楼曲灵烟那丫头,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人妖殊途,惜儿你......”孙思泽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终究是放不下他了。世间的女子再美,我也不会去看一眼的了,更何况世间女子再美,在我看来,又怎及得上夏侯若曦半分呢?” 孙思泽见我意已决,也不勉强,其实也勉强不来。 我又开口说道:“我现在去写一封信,明天你把信交给曲姑娘罢。我今晚便动身,免得明日见面,又徒增伤悲。” 孙思泽说道:“那也确实,你放心罢,明日我一定将信亲手交给她。” “多谢孙老。” ...... “小傻?小傻?孙老?孙老?”曲灵烟站在门外喊道。 孙思泽听见声音,打开门,手中却拿着一封信。曲灵烟感到不妙。 果然,孙思泽说道:“昨晚便走了,这是他留给你的信。”说着,孙思泽便把信递给了曲灵烟。 曲灵烟呆在当地,过了好一会才接过。拆开信,信中说道: “曲姑娘,你于我的恩德我铭记在心。曲姑娘,你很好,但我心属他人,望你勿念,我去了,我韩恋惜一生坎坷艰难,多病多灾,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是我此生最开心的日子。我绝不忘记,在醉烟楼的这些日子。好似烟笼轻纱,刹那繁华,若有来生,韩恋惜必将做牛做马,与你相伴,时时服侍于你。恋惜兼颂闺安。” 曲灵烟呆在当地,叹息道;“韩恋惜!韩恋惜!你终归是走了。”曲灵烟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句话来。 “这醉烟楼这么美的一位美人都看不见,你说这不是瞎是什么?” 后来曲灵烟每每想起她在醉烟楼与韩恋惜(我)的点滴,总是免不了意乱情迷,最终却也落得个终身未嫁,独守贞节,终于郁郁而终。 这一日,我到达江南,江南河畔,垂柳轻轻摆动,此时正直六月天气,天气也不算是特别炎热,陆陆续续有行人来来往往。忽见一个地儿围满了人,后面还有一些武林中人赶去。 我心想:“这可奇了,这几日也没听说有什么热闹事,怎地没来由的聚集了这么多人?”心下好奇,我也跟着围了上去。 我散开人群,走到最前面去,不再理会众人的埋怨。 我定睛一看,只见前方是一个大大的擂台,擂台上有一面红色大旗,旗上赫然写着比武招亲四个耀眼的黑字。看到这,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是比武招亲的擂台。 台上一个长木架,上面林立着十八般武器。哪十八般武器?正是刀、剑、鞭、锏、拐、斧、棒、椎、杵、枪、棍、钺、叉、铛、钩、槊、戟、镗。 而擂台正中间站着三个人,一前两后。 最前方那人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身穿紫色长裙。一张瓜子脸清新脱俗,端的是秀丽端庄,双耳带着两个金色小耳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活泼灵动,像是会说话。后面两人却尽都是家人打扮,戴一顶青色毡帽。 只听得前面这位少女开口说道:“诸位英雄好汉请了,小女子今日在此设下比武招亲的擂台,承各位英雄瞧得起,来的人也不少。小女子在此有礼了。”紫衣女子作了个四方揖。她说的虽是江湖术语。但话声娇媚,牵动人心。在场的群豪都不由得都听得呆了。 又听得后边那家人打扮的开口说道:“我们小姐在此设比武招亲,由我来说一说比武规则,暗器皆可用,无任何禁忌。但死伤不顾,当然,我家小姐武艺高强,定是旁人死伤。不过不要紧,我们老爷吩咐了,若是有哪一位英雄磕了碰了,死了伤了,一概由我们冬耀府负责。这是我们小姐的终身大事,诸位英雄,请罢!”说着,那两个家人笑着退了下去。 听到冬耀府三字,我的心头一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群雄听到这家人如此说话,都不以为然,武功高强的女子不是没有,但这般年轻貌美的女子却不像是身负绝世武功之人。只不过群雄面对这样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多少都会手下留情。 忽然有一人上了擂台,只听得一句话响起:“原来是拦路虎丁御。”群豪看向擂台时,只见一个手中拿着一柄单刀,身穿紫袍而又脸色焦黄的虬髯大汉站在擂台之中,虚劈一刀,哈哈笑道:“你是紫衣,我也是紫衣,紫上加紫,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紫衣少女也报之一笑,淡淡的说道:“亲上加亲?那敢情好?不过要看阁下有几斤几两了。” 说罢,紫衣少女在兵器架中也抽出一把单刀来。 拦路虎丁御不再答话,手持单刀,直进中宫。说时迟,那时快,只一眨眼的工夫,丁御便到达紫衣少女的面前,紫衣少女反应迅捷,提刀一挡,只听得‘叮‘的一声,丁御倒退五步,虎口酸麻,气血翻涌,一口血直从口中喷出来。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 仅仅一招,便将拦路虎丁御制服,如此一来,让在场的群豪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丁御只不过是一个三流高手,场上一二流高手不计其数,所以有不少武功高强之辈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丁御,因为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丁御会被一个少女以一招制服,他们可不相信紫衣少女武功高强,所以他们只是将其究归结于是丁御浪得虚名了。 丁御受不了群豪鄙夷的眼光,捂着胸口,慢吞吞的走下台阶,一个冬耀府的家人跑到丁御面前,带他疗伤去了,紫衣少女将单刀往武器架上一放,静等好手上擂台比武。 “小美人,千斤坠左意来领教你的高招。”只见一黄影闪动,台上赫然出现一个庞然大物,一个身穿黄袍,满脸横肉的胖子走上了擂台。在下面的人嘿嘿一笑。原来这胖子是江南附近山上的一个道观的道士。道士娶亲原是不足为奇的。 只听得那紫衣女子说道:“好!接招!”风声飒然,紫衣少女一掌拍向黄袍胖子。那左意原来上场之前是漫不在乎的。但感受到这一掌的不凡之后,立刻收起了小觑之心。凝神对敌。 左意一个侧身,轻松躲开了这一掌之后,使出一着道家龙爪手来,攻向紫衣少女的肩井穴。我见他出手凝重,步履沉稳,实是个劲敌。但见那少女不慌不忙,使一着少林擒拿手与他拆招。 看了几招之后,我才开始佩服这个少女来。 那左意右手一着擒拿手直抓紫衣少女肩井穴,那少女收掌,使出少林擒拿手来,以招拆招,使一招虎爪掏心,左手取左意的一对招子,右手直抓左意右手掌心,左意虽然胖,但身手端的是矫健无比。 左意腰一弯,避开了被毁目的危险,但胖子虎口一震,右手无力,紫衣少女抓住机会,使一招横扫千军出来。那左意也确实有两下子,左手施个巧劲,挣脱了紫衣少女的束缚,右手恢复了行动。接着又双足一蹬,身子窜了离擂台有丈跃高。在场的群豪都看得呆了。 只不过左意快,少女更快。紫衣少女翻转左手,暗运内劲。右手却变为龙爪式,伸手一抓,直抓到胖子黄袍,把胖子扯了下来。左手一掌拍出,直接将左意击出了擂台。 如果说左意的武功让人震惊,那紫衣少女的内力便更让人难以置信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不愧是左意。绰号千斤坠,虽然不足千斤,百斤总还是有的,这千斤一坠直摔成百斤有余,满打满算,怎么算也是血亏啊。 忽听得一人嘲讽道:“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就是江湖大名鼎鼎的千斤坠吗?这一下可真成‘千斤坠‘了。” 群豪听完这番话,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一阵笑声过后,紧接着是一番议论,左意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像左意这般实力的人都败下了阵来,这让不少想上擂台挑战一番的人都收起了心思。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见两个人走上了擂台。 一人短小精悍,露出上半身来,肌肉虬结,脸面黝黑,是个硬汉子。矮小汉子身边那人却是高大威猛,足足八尺有余,须发皆白,但脸上皮肤却是雪白如童。 矮汉子说道:“长白山二鬼湘尤、赫雌,领教领教姑娘高招。”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立时响起:“哈哈哈,原来是长白山的二鬼到了,但不知道若是你兄弟俩赢了,这美人是给湘尤大鬼呢,还是赫雌二鬼?还是说你们两兄弟互相戴高帽呢?” 听完这番话,倒有不少人笑了起来,我看说话人时,才知是一个衣衫褴褛,衣服脏兮兮破烂不堪的乞丐,但这脏兮兮又破烂不堪的衣服背上却缝有八个口袋。这个乞丐脸色被污泥遮住,看不清脸面。乞丐笑吟吟的看着二鬼。这丐人是丐帮的八袋长老。但湘尤与赫雌却并没有理会。 只听得湘尤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兄弟二人来此,不为娶亲,只为了和姑娘比试比试,适才见姑娘一招制丁御,后又几招制服左意,好生厉害,我们两兄弟也练了几年的粗浅功夫,虽说自不量力,但与姑娘过几招也不无不可,况且我兄弟二人皆是武痴,遇见姑娘这般武艺高强之辈,不比一场我兄弟俩是坚决不会走了的。” “好啊,但不知你们两兄弟是一起上呢还是车轮战?”紫衣少女笑嘻嘻的说道。 “打一个,我们,一起。千军万马,我们,一起。”赫雌似乎不喜欢说话,所以他说话也简单明了。 赫雌话虽短暂,但意思却是表达清楚了。他们打一个是两个人一起上,千军万马也是两个人一起上。 赫雌话音刚落,双足一蹬,一掌朝紫衣少女拍去。 说话不想啰嗦,比武亦是如此。 紫衣少女早已有备,待他一掌袭来,使一招‘孔雀开屏‘,紫衣飘动,身子像孔雀一般飞舞,双手伸出,衣袖随手提起,左手刚一凝内力,准备接下这一掌时,忽然背心一痛,却是湘尤在她背后拍了一掌。 这便是湘尤,来无影,去无踪,形如鬼魅。 紫衣少女吃了一瘪,但反应迅速,又使一招”骐骥一跃”身子冲天而起,避开了赫雌这一掌,又将手一挥,六枚细小的蚊须针针朝着湘尤和赫雌打去。 二鬼生怕这细小的蚊须针上布满剧毒,不愿伸手接挡,二人眼神一交换,已知对方之意,群豪只看得二人手一错,手中便多了两个黑黝黝的物事,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之时,二人手中黑黝黝的物事早已发出两枚黑石子出去。 黑石碰上蚊须针,像有磁力一般将蚊须针接下,接着黑石子又回到了黝黑的物事之中。原来这黑石子正是吸铁石。 群豪这才看清,原来这黑黝黝的物事,是一个正方黑色盒子,盒子内有机括,这机括自是使用者才能知晓。 紫衣少女见蚊须针被收走,也不禁微微一怔。但比武不是小儿游戏,容不得半点出神,二鬼又怎肯放过这个机会?赫雌大步上前,化掌为拳,一拳既出,二拳后至。 待得紫衣少女反应过来,小腹已中了一拳,但她变招奇速,双手一使少林擒拿手,便将赫雌这一拳错开了。 湘尤见赫雌一拳得利,便即上前,待得赫雌二拳失利,湘尤使一着‘打草探蛇’,右手横扫一击,左手大拇指和食中两指成抓蛇之势。 俗语云:“抓蛇抓七寸。”长白山气候寒冷,但奇珍异兽也着实不少,特别是一些温湿地方,蛇群最为众多,大鬼湘尤抓蛇之时,最爱做三件事,打草探蛇、巧抓灵蛇、引蛇入瓮。 大鬼湘尤观蛇步,瞧蛇捕猎,久而久之,再配合这抓蛇三技巧多加变化,创出了一套蛇形武功。 蛇形武功包括蛇形拳,蛇形步和缠蛇手。 现今湘尤使的便是缠蛇手了。 紫衣少女一瞬之间便发现自己咽喉和手臂即将被制,紫衣少女大骇,现今是前有湘尤,后有赫雌,不禁暗暗叫苦,虽然避开了这一招缠蛇手,但湘尤奇招陡变,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让人匪夷所思,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以一对二,紫衣少女兀自是遮拦多而进攻少。斗到酣处,湘尤和赫雌又互相对视一眼,看一眼而知对方之意,除长久的夫妻外,唯湘尤赫雌两兄弟者耳。 他二人一者使掌,二者使拳,一拳一掌,相互配合。我暗道不妙。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湘尤和赫雌二人突然倒退两步,又像是受了伤,脸上也终于微微变色。 这便是我做的好事了。当湘尤和赫雌一拳一掌击向紫衣少女之时,我已经清楚,紫衣少女受了这一拳一掌,即便不死,也得重伤。 所以当湘尤赫雌动手之时,我使一招三尺青锋指来。 咫尺相近,三尺青锋,青锋为指,化指为功。 一指既出,二指接续。指无虚发。 湘尤赫雌中了指功,虽不甚重(毕竟也才使了二成力),但明显也是受了伤。 紫衣少女虽不知是谁相助,但明显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使一招‘游顾长城‘,双掌一招袭向二人。 我既然帮了她,那便要帮到底了。湘尤赫雌正要举手抵挡,我便使一招弹指神通功夫,两指弹出,他们的手便提不起来了。 这两掌自是将他们都击出擂台去。 在场群豪见此,依旧不明真相,还以为紫衣少女武功高强,直将长白山二鬼打败了。如此一来,更没有人上台比试了,二鬼知有高人相助,不敢多待,就此离去。 只是长白山二鬼虽败,但江湖之中奇人甚多,武功高强者也不知道有多少。若是没有人上擂台,那这个亲便招不成了。 果然,一阵扰攘过后,只见一个穿着青色衣袍的人走上了擂台。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白色折扇,头戴青巾,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相貌英俊,举手投足间脱不了富家子弟的傲气。 这是个富家书生。 书生开口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生不才,想讨教讨教小姐的高深武功。” 紫衣少女笑道:“瞧你打扮,不像是寻常书生,不知你姓甚名谁?家中长辈都死光了没?”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群豪都是一愕。就连这富家书生也是如此。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江南远近闻名的冬耀府的小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书生似乎修养甚好,赔笑道:“小生是两湖人士,家中长辈尽都安在,不劳小姐挂心。家父是在朝廷当差的丞相。家中微有些小财,现今我要进京赶考,突然见着小姐在此比武招亲,特来领教小姐的高招。” 紫衣少女收起了笑容,缓缓说道:“原来如此,你叫什么名字?” 书生道:“小生姓方,单名一个贵字。不敢请问小姐叫什么名字?” 紫衣少女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你可是方振中的儿子?” 方贵听得紫衣少女道出自己的来历,甚是欢喜。笑道:“小姐见多识广,小生佩服。” 紫衣少女冷笑道:“见多识广?那也说不上,但方振中在朝廷只是个芝麻大的小官,虽说是丞相,但又能做得了甚么大事?只不过我爹爹看得起方振中这老儿才与他结交的,你当你爹方振中算老几?你爹尚且如此,你又有多大的作为?” 这一番话侃侃道来,使得方贵的脸一阵青,一阵紫的。 也不等方贵回答,紫衣少女再次说道:“动手罢!看你有几斤几两。” 紫衣少女使出一招野狮缚兔,左手变为抓,右手向下做回防之势,这招原是进攻之用,但变攻为守,也未尝不可。 那方贵见这少女如此,也不理会,脚尖一点地,犹似一阵风般抵到紫衣少女面前。手中折扇轻挥,便即退开。又做出防守之势。这一着原是虚招。 但这一试招, 我立刻就瞧出这方贵的底细了。 他的下盘异常的稳,在试招之后又迅速做出防守之势,说明此人小心谨慎,对敌之时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到达紫衣少女面前之时轻功之好,的是名家风范。 这紫衣少女知这是虚招,既不躲避,也不抵挡,只是用手轻轻一拂,衣袖轻轻摆动,只是这一摆动却架开了方贵的攻势。这一拂,轻描淡写,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方贵得知这少女武功高深,更不敢大意,紫衣少女架开方贵这一着之后,趁势而上。使一招武当云手出来。 武当一派武功讲究轻柔,以柔克刚,以四两之势,而拔千斤。这一云手被紫衣少女使出。端的是轻柔无比。但轻柔的背后,却又蕴含着种种杀招,虽不致命,但若被打中了,也绝不会好受。 其时武当派的武功已是家喻户晓的了。方贵知道武当派武功非同小可,自张三丰张真人开派以来,武当一派威名远震,武当弟子更是被天下英雄不断颂扬。 方贵见紫衣少女云手攻来,使一着峨眉派的腾云驾雾,方贵的身子不断移动,变得捉摸不定。又时不时的出左掌攻击紫衣少女。 看了一会,我才懂得,原来方贵脚下踏的,是由伏羲八卦阵演变而出的伏羲八卦步。只是这八卦步多加变化,又加了一些四象步法进去,如此一来,方贵变得更捉摸不定了。 紫衣少女眉头紧锁,不断的抵挡方贵的攻势,但她依旧是进攻多,遮拦少,俗话说:“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这一句话在紫衣少女身上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方贵知这少女不好对付,也不过分逼近,手势一转,忽然停下脚步,手中折扇放于腰间。脚步忽然变得踉踉跄跄的了。手中掌法也变为拳法。 观斗一人忽道:“是醉拳,西域少林一派的醉拳。” 原来西域的少林一派僧俗不一,俗家弟子又多于僧众。有一段时期,皆是俗家弟子担任西域少林掌门一职。有一任掌门好酒,有一次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打出了一套少林长拳。只是这一少林长拳打出来时不成章法。这时恰巧西域少林的一个武痴长老瞧见了,忽然福至心灵。日夜苦想,又多加变化,终于创出了醉拳。 醉拳讲究口中无酒,但心中有酒,拳出游走。看似不成章法,却又每一拳都是章法。 我看这方贵的步法和拳法,便已得知,他已然领悟到了醉拳的精髓。 一拳既出,醉拳游走,瞧方贵这模样,倒像是个狂浪书生。只是这狂浪书生带点酒疯罢了。 紫衣少女见他如此,忽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掌打去,看似软弱无力,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一声闷哼,群豪皆知这一声闷哼乃是方贵所发。 但方贵变招奇速,被打中一着,便陡施一招逍遥游之中的一招任我逍遥,脚步轻盈的滑了开去。 这逍遥游功夫乃是宋朝丐帮帮主洪七公传授黄蓉黄帮主的武功,但黄帮主与郭靖郭大侠战死襄阳之后,逍遥游武功便失传了,不知为何今日方贵竟会使出逍遥游上的功夫。 紫衣少女见多识广,虽然从未见过逍遥游这一门武功,但是听却听人说过,她见方贵脚步轻盈,隐隐有一种天地之间任我逍遥之感,不禁大骇,惊道:“这难道是江湖之中失传已久的逍遥游?” 群豪听见‘逍遥游’三字,也是一惊,又议论起来。 方贵得意的说道:“不错,这便是逍遥游了。这逍遥游乃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若是小姐能有幸成为我方贵的妻子,那小生自然会将逍遥游的武功传授于你。” 紫衣少女惊讶一番过后,脸色重又恢复正常。听见方贵这般说,又是冷笑道:“哼,还有什么臭把式就尽管使出来吧,我只不过好奇,为什么方振中这小老儿的家中有逍遥游武功,看了你施展逍遥游上面的武功之后,如此想来,似乎也不怎么样,看好了!” 只见紫衣少女说完这番话之后,脚步一错,双臂舒展,身子后倾,脚步移动,直下腰转了一个半圈,这赫然便是刚刚方贵施展过那一招任我逍遥。 方贵见罢,大惊道:“你怎地会这逍遥游武功?” 原来紫衣少女记性极好,不亚于当年的黄蓉黄帮主,都是一般的冰雪聪明。她先是听前辈们说过这逍遥游的武功如何如何。适才又看到方贵施展逍遥游中的那一招任我逍遥,她见这步法特异,便记了下来,于施展之时如何如何也学了个十足十。至于手中动作,那自然是紫衣少女所创,只是这一创,让这门武功又多了些灵动,多了些逍遥之感。 紫衣少女道:“逍遥游这等粗浅武功算什么?看看这招。” 说罢,紫衣少女双足一点地,身子便如孔雀一般离地,瞬息之间已到了方贵身前,右手食中两指一齐点向方贵膻中穴。 是阴风指! 方贵虽然早有防备,但这紫衣少女来的实在太过迅速,方贵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但他也真是对战经验丰富,知道这一着躲不开,便陡施毒手,一拳击向紫衣少女胸部。紫衣少女自然不能让他击实了,于是硬生生的收回指力,身子往后一翻,避开了这一拳。 紫衣少女啐道:“呸!下贱!使这等阴险功夫。” 方贵笑道:“我怎知你这一指击中之后我会如何?这乃是下下之策,阴险狡诈,那也顾不得了。” 他这一番话徐徐道来,在场的群豪均觉有理。危险到来之时,只求保命,出什么阴险招数那也确实没办法顾及。 紫衣少女道:“我说你阴险便阴险,你顶什么嘴?来吧,还没比完呢!” 方贵不再说话,脚下再次使出八卦步来。只不过这一次,他使出来的武功,让在场的八卦门年青弟子都是一惊。 他使出来的这门武功名为游身八卦掌。只见方贵不断变幻脚步,由离位到坤位。由兑位到乾位。后面依次是坎、艮、震、巽。这八个卦象分含八种卦意:"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 接着,方贵又不断围着紫衣少女绕圈子,时不时出掌。 掌法阴柔,步法精妙,八卦门的游身八卦掌果真名不虚传。 紫衣少女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漫不在意,游刃有余,但到现在,她的脸色才变得凝重起来。 方贵不断进攻,紫衣少女由开始的着着都招架到现在的十招之中勉强还得一招,紫衣少女越来越难招架,我见方贵的这游身八卦掌虽然精妙,但破绽也还是有的,他出掌时手臂微曲,说明他的内力还不到家。若是使一招妖仙经中的咫尺相思掌与他对掌,凭我的内力大可将他手臂震折。那这游身八卦掌算是破了。 又或者施展神影无踪步法,与他比拼速度,他快,我比他更快,再用炎炎功催动三尺青锋指,一指点他腿中三大要穴,封闭他腿中穴道,他的八卦步便施展不出了,没有八卦步的游身八卦掌抵得了什么事? 但紫衣少女既不会咫尺相思掌,也不会神影无踪、炎炎功、三尺青锋指这三门神功,所以她的处境很危险。但我答应过风尧,要将她带出冬耀府,带出江南,所以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何况方贵见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又怎么舍得伤害她呢?最多赢得这场比武,让紫衣少女服气罢了。 但后来发生的事,让我,让在场的群豪皆都大惊。 紫衣少女无法招架方贵的游身八卦掌,但她眼珠子一转,忽然福至心灵,使一招正反两仪拳法出来。 这正反两仪拳法乃是从《易经》中悟出来的。从正反两仪刀法,正反两仪剑法,到正反两仪拳法,都是一位先人从《易经》之中所悟得。 正反两仪,变幻无穷,正也为仪,反也为仪。 这正反两仪拳法使出,局势竟然立即反转,紫衣少女慢慢的能够招架方贵的游身八卦掌,并且隐隐有反攻之势。 这是为何?原来拳法和掌法正居阴阳之会,一阴一阳,原是不和。游身八卦掌精妙无比,居于阴位。巧的是,这正反两仪拳法比之游身八卦掌,的是平平无奇,但方贵的内力我看得出,是比不上紫衣少女的。 内力修为深厚者,即使是使用最为平平无奇的武功,也能化腐朽为神奇。何况阴阳之会,正如水火不容,阴盛则阳衰,阳盛则阴弱。现今正是阴盛阳衰之势。 紫衣少女这一着,算是赌对了牌,方贵的牌看似是虎头,其实是牌九。 方贵渐渐弱于下风。但却并无败象。虽然紫衣少女压了他一头,但似乎方贵面前始终有一道屏障,这一屏障,是紫衣少女跨不过去的。 方贵继续移动脚步,脚下动作忽然加快,但手中动作却缓慢无比。 一人忽道:“师兄,这可是游身八卦掌最厉害的一招,这小子什么来头,怎地连这一招也会?” 游身八卦掌最为精髓的一招,便是方贵所使的这一招‘遍游太极‘了。 遍游太极,至肩至颈,及气及穴。如梦如幻,若泣若诉。 方贵这一招遍游太极,也已深得精髓。但境界还未到。若真到如梦如幻,若泣若诉的境地,那他方贵便对付十个紫衣少女也是绰绰有余了。 方贵与紫衣少女拆招,无论紫衣少女如何变招进攻,方贵始终坚守游身八卦掌的阵地。游身八卦,一游遍穴,二游遍阴阳,三游遍身。 大多数修习游身八卦掌的人,其实都只是到遍穴之境地,若要到遍阴阳之境地,那至少还要下二十年的苦功,而到三游遍身之境地,估计也要到耄耋之年了。 当然,习武之人,不乏有资质出众的武学天才。像八卦门的一个先辈,仅仅三十五岁便到了遍身之境,虽然只是初窥门径,但这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现今方贵之境地已到达遍穴登峰造极之境地,也就是说,方贵二十多岁已到了一流高手之境!当然他的成就也取决于他的功法和他师出名门的造化。 紫衣少女一声娇喝,双掌上翻,双掌凝聚内力,又是一掌攻向方贵,方贵脚下动作原本是很快的,一息之间已经将这一掌避开了。紫衣少女一着不中,再击一掌,只是这一掌她却打偏了,就在群豪低声惊呼之时,方贵却又发出一声闷哼。 在场的群豪有的‘哦’了一声。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掌紫衣少女是故意打偏了,她一直在注意方贵脚下的动作,虽然他的八卦步不循章法,但也是有迹可循。八卦步再怎么变幻,也无法脱离五行八卦而独自存在。紫衣少女料到了方贵的下一步走法,一掌打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方贵故意接了紫衣少女这一掌,想要讨她的欢心呢。 但方贵的师父非同小可,既会游身八卦掌,那便不是易于之辈。同样,他教出的弟子又岂是好相与的?方贵中得一招,手腕翻动,左手自胸前由左划一个半圈,同时,右手又向右划一个半圈。形成一个八卦阵图之势。 在场的八卦门弟子似乎瞧出点什么,脸色一个个的都变得阴鸷起来。似是见着什么大仇人似的。只听得一阵风声,擂台上蓦然多出四个道士来。 一人手持长剑,约莫三十四五岁左右,面目臃肿,是个胖道人。他手中长剑看上去极其锋利,寻常兵器碰上去那是非断不可的。另外一人面貌和蔼可亲,五十多岁年纪,一缕长须飘动,似是个得道高人。另外二人,一人年纪甚轻,十八九岁年纪,与我相仿,他的手里拿着的是一对判官笔,这一对判官笔似是用镔铁打造。剩下一人看上去特别稳重,也是三十五六岁年纪。手中那一把八卦刀黝黑无比,似是用玄铁打造而成。 除了年纪最大的那人空手之外,剩下的三人手中的兵器不是精兵,便是利器。 只听得年纪最大的那道人说道:“这位小兄弟,贫道与师兄弟四人乃是八卦门中人,贫道八卦门唐明。” 方贵当这四位道人上了擂台之时,早已收回功力,待得唐明报出自己的名字之时,更是惊讶,方贵知道唐明乃是八卦门四大元老之一,武功修为当在八卦门排第三,与邱宋、叶元,杨清并列为八卦四老。 方贵铭记家训,不敢怠慢,躬身道:“原来是八卦四老的唐老道长到了,久仰久仰。小生方贵,拜见唐老道长和三位道长。” 说罢,方贵向四位道人一 一作揖。 唐明与其他三位道人还了一礼,又继续说道:“贫道适才在擂台下边见到小兄弟武功精湛,一手游身八卦掌更是使得娴熟无比,贫道好生佩服,但不知小兄弟师承何处,不知方便透露与否?” 方贵谦恭道:“不敢,师父对于名讳之类也无甚避讳,各位道长既是八卦门人,那也不是什么外人,各位道长都是得道高人,道长问什么,小生也该当好好回答的才是。各位道长且听:家师乃是伏妖谷的段运乾段谷主。” 群豪与八卦门四道人听见‘伏妖谷的段运乾段谷主‘这几个字之后都是一惊,连紫衣少女听完之后也微微动容。 八卦门四道人见他说出师承之后面不改色,似乎不清楚这其中的隐情,也收起了几分怒气,唐明继续说道:“原来小兄弟武功均是由段谷主所教,佩服佩服,但不知段谷主可与小兄弟说过他与八卦门的渊源?” 方贵听完之后,一脸茫然的说道:“渊源?小生不曾听闻!” 直到现在,八卦门四道人脸色才变为平静。 但就在这时,紫衣少女忽施毒手,一招击向方贵,方贵正在想事,并无防备,这一招直将方贵击得吐出血来。 方贵趴在地上,一摸扇子,一息不到,紫衣少女忽然发出一声闷哼。只是紫衣少女究竟为何会发出这声闷哼,且听下回分解。 注:傲寒一剪梅说的是紫衣少女清艳脱俗的外表,孤芳独自开是说紫衣少女武功高强,非常人所能及,是以独自开。 第十四回:九夏迎阳立,三冬抱雪眠 紫衣少女在方贵思考之时陡施偷袭,将方贵打倒在地,但一息不到,紫衣少女为何又发出一声闷哼?原来紫衣少女将方贵击伤之后,方贵一摸白色折扇,白色折扇里面居然暗藏机括,一枚细小的针射向紫衣少女。 紫衣少女万万想不到方贵受了伤之后竟能绝地反击,无任何防备之下,自然手臂中针,若不是方贵的师父段运乾嘱咐方贵的暗器上不可抹剧毒,否则紫衣少女早就身中剧毒了,治不治得了还很难说,方贵愿不愿意给解药也很难说,毕竟紫衣少女偷袭这一做法,为武林中人士所不齿,方贵又因此身受重伤,除非紫衣少女嫁给方贵,那这解药自然可以拿到,当然,方贵自然是没有抹剧毒的,这些只不过设想罢了。 紫衣少女叫道:“卑鄙!”一边说,一边用家人递给她的吸铁石吸出细针,草草包扎了一下。 方贵听到紫衣少女说他‘卑鄙’,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他答道:“彼此彼此。” 方贵知道这一场比武自己已败,心中反而更为空明,抛去杂念,坐在原地打坐疗伤,一炷香不到,他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在场的群豪见方贵疗伤愈合之快,直是匪夷所思,不由得对伏妖谷的武功更向往了。 方贵站起身来,拿好折扇,微微作了作揖,缓缓说道:“各位道长,我虽不知你们与我师父有何渊源,但是,若你们与我师父有仇,想要寻仇,那便来方府找我方贵便是。”这一番话徐徐道来,声音虽然不大,但中气充沛,内力之深,不由得让唐明等人脸色大变,而在场群豪一些功力稍弱的,更是受不了这番话的冲击,直喷出血来。 方贵于是不再理会四道人,转身面向紫衣少女,说道:“小生技不如人,栽在小姐手中,倒也给家师和家父蒙羞了,小生赶考归回之后,定当苦练武功,届时,定当再去冬耀府讨教小姐的武功。” 紫衣少女冷笑道:“冬耀府高手如云,岂是你想来就来的?” 方贵冷哼道:“冬耀府的酒囊饭袋,又怎能拦得住我方贵?”说罢,方贵一个转身,一息之间已在数丈之外,两个呼吸间,人已不见踪影。 “武当梯云纵果然名不虚传!”唐明冷哼一声,两腿一纵,下了擂台。三位道人同时赶上,不一会儿,四道人也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一番风波过去,群豪由最初的惊诧到后来对方贵的佩服,目送这五人离开之后,已是议论纷纷,但终究是没有人敢上擂台了。 紫衣少女耐心也真好,人不上,她便等,等一个可以打败她的人上去,因为她知道,能够打败自己的人,定是那人选定之人。 天气渐热,但群豪都没有走的意思。因为他们都想看看,到底是紫衣少女一直赢下去,还是有武功高强的英俊少年打败紫衣少女,俘获她的芳心。 便在这时,擂台之下忽然有一个铜锤击向少女,这铜锤飞来时,力道威猛,紫衣少女见此,拂动衣袖,一股劲风撞向铜锤,铜锤被这股劲风直击了回去。 群豪只见一个身材矮小,不过六尺的胖子迎向铜锤,伸手一握,手中使一个移花接木的法门,将这股力道消了去。 那矮小胖子接过铜锤之后,直上了擂台。大声说道:“我‘韩恋惜’领教领教姑娘的高招。” 听到‘韩恋惜’三字,紫衣少女一愣,群豪二愣,我是三愣。 还是那丐帮的八袋长老开了口:“咦?这可奇了,我听说韩恋惜韩少侠面如冠玉,朗朗星眉,傲气凌人,而且身材高大,俊俏无比,武功高强,你除了武功还过得去之外,并无半分相像,更何况我还听说,韩少侠并不使什么武器,你这矮胖子,怕是假冒的罢?” 此话一出,倒有不少人附和。 我听完这番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一把泥土,往脸上一糊,又稍微往人群中一退。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就连紫衣少女也还未回过神来。 ‘韩恋惜’摇头道:“江湖传言,岂能当真?在场的英雄听了:你们可有谁见过韩恋惜韩少侠吗?” 在场的群豪都摇了摇头,连那个丐帮八袋长老也是如此。 ‘韩恋惜’笑道:“这便是了,你们没见过韩少侠,也没见过我,为什么我就不能是韩恋惜呢?” 在场的群豪均觉得这句话甚是有理,连紫衣少女亦是如此。他们都没有见过韩恋惜,焉能知道韩恋惜是俊是丑,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他们见着江湖上口口相传,大名鼎鼎的韩恋惜,竟是眼前这个样子,不免都有些失落。 紫衣少女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便是韩恋惜?” ‘韩恋惜’说道:“正是在下。” 紫衣少女见他承认,不禁大怒,叫道:“你再说一遍,你便是韩恋惜吗?回答我!” 紫衣少女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气定神闲,不知何故兮她竟会如此生气。 ‘韩恋惜’不明其意,骄傲的说道:“没错,我便是韩恋惜了!” 紫衣少女绝望了!她不知道为何那个人要给她选这样的一个人?难道他并没有将他这个亲人放在心上吗? 但紫衣少女又回想了一下那人给她写的信,却有许多地方不符前理,单是外貌衣饰便有诸般不同,紫衣少女在想通这一节之后,忽然大喜,在武器架中抽出一条九节鞭来。 “接招!”紫衣少女说完这两个字之后,抖动九节鞭,一鞭击向眼前这个‘韩恋惜’。 ‘韩恋惜’叫道:“来得好!”舞动铜锤,迎向九节鞭,鞭锤相接,声音清脆,甚是好听。这一番交手,的是非凡,二人催动内力,这‘韩恋惜’看似脸色不变,其实他已经在内力比拼之中稍逊一筹。 其时紫衣少女并未使出全力,所以‘韩恋惜’能够抵抗得住,但终究是略逊一筹。 鞭锤分离,‘韩恋惜’再次舞动双锤,击向紫衣少女。紫衣少女见他身手招式,心中早已信了几分,他再次舞动九节鞭,与‘韩恋惜’斗了起来。 紫衣少女不忙打败他,想让他把他所学的一招一式全都使出来,瞧他是否与那人有什么渊源。 一招一式来来往往,好不热闹。斗到酣处,紫衣少使一招‘引虎出洞‘,九节鞭弯弯曲曲,直击‘韩恋惜’铜锤,‘韩恋惜’卖个破绽,双臂舒展,两锤为开离之势,紫衣少女大喜,鞭梢到处,挟着一股劲风。 ‘韩恋惜’见鞭梢到来,右手铜锤离手,迎向九节鞭,左手铜锤交于右手,脚步一动,瞬息之间已到紫衣少女身边,将铜锤向前一送。紫衣少女这时既要应付‘韩恋惜’右手扔出的铜锤,又要应付已经临近的铜锤。 见此,紫衣少女临危不乱,先使一招九节鞭的‘游龙浮动‘,内力一送,已然缠住‘韩恋惜’右手的铜锤,脚下不停,使一招刚从方贵那儿学来的逍遥游功夫,身形甫动,‘韩恋惜’自身这一锤也就击了个空。紫衣少女脚步一错,直离了‘韩恋惜’两个身位。手中再一次舞动九节鞭,鞭上携着的铜锤直击向‘韩恋惜’。 ‘韩恋惜’见自己的铜锤临近自己,来势凶猛,不敢大意,提一口气,右手拿着的铜锤朝着九节鞭携来的铜锤一击,‘咚’的一声响,‘韩恋惜’虎口一麻,铜锤自然离手,‘韩恋惜’大骇,向后一退,双锤飞向‘韩恋惜’,‘韩恋惜’见罢,使一招铁板桥功夫,已将双锤避开,后重又站起,但武器已然脱手,这一着器斗,终归是‘韩恋惜’输了,而且输的甚为狼狈。 紫衣少女将鞭一扔,双手浅运内力,双手使一招掌法击向‘韩恋惜‘,只不过这一掌太过柔弱无力了。 ‘韩恋惜‘见状,还道紫衣少女避开自己那一招也耗费了不少内力,想通这节之后,笑道:“黔驴技穷了罢!” ‘韩恋惜‘两手一翻,也出了一掌,他这一掌,明显都比紫衣少女厉害。 但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忽然福至心灵,身形一动,已然出手。 群豪皆以为紫衣少女将要输了,不料奇异之事突现。 紫衣少女一掌拍出,‘韩恋惜’和在场众人均觉这一掌太过无力,颇都不以为然。不料‘韩恋惜’一掌击出,竟被反震出擂台。 这一招,乃是风尧所传的虚极必伤苍生莫问功。 就在众人惊愕不已之时,忽见一道白影窜出,就在众人一晃眼间,‘韩恋惜’已被人救下。 见到紫衣少女拍出这一掌之时,我已经猜到,紫衣少女这一掌乃是风尧的虚极必伤苍生莫问功。我不及细想,一把窜出。就在‘韩恋惜’被击出的那一瞬间,我伸掌抵住他背心,用阴阳幻气消去了这一掌的反击来势。 这阴阳幻气乃是化阳真气和炎炎功融合之后,再与化阴真气再度融合而成。这是我第一次用,但想不到威力竟这般强大。 ‘韩恋惜’这一掌来势消去后,稳稳地落在地上,这一下兔起鹘落,谁都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韩恋惜’便已经在台下了。而台上却多了一个我了。 紫衣少女也没有看清,但台上蓦然多出一个人来,她也是一惊,叫道:“你是谁?” 我的脸上满是尘垢,遮住了我本来面目,像那丐帮八袋长老一般,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那紫衣少女见我衣着华贵,但脸上却尘土满面,适才又见到‘韩恋惜’明明被自己伤了,现今却好端端的站在下面,不必言说,自然是眼前这人干的好事了,她不敢大意,拱手说道:“阁下是谁?怎地这般与我为难。” 听完这话,我不解的问道:“咦?这可奇了,我怎么与你为难了?”紫衣少女说道:“我将那矮胖子打伤,你为什么要救他?”我道:“你下手忒也狠毒,他武功不如你,你教训教训他,也就罢了,为何你要下如此狠手?你这般出手,他即便不死,也是个废人了。” 紫衣少女刚才那一招委实凶险无比,那是虚极必伤苍生莫问功的三大绝招之一。虚极必伤苍生莫问功有三大绝招。化招于无形,名为苍生莫问。此为一,于化险为夷之际还能生于反击,且威力巨大,此名为虚极必伤。于重伤之际,运行此法门,能够短时间内迅速复原内力真气。只是这一着我却一直未曾用过,即使当时从妖仙宫出来之时,我也只是自废武功,接而尽失,但自废武功,不能算是重伤,便不能用这一功法疗伤,当时我只是用风尧所传的另一功法,日暮归途神功来疗伤。这第三门绝招,有一名称,名为不老长春,与早已失传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倒有些微相似。 紫衣少女冷哼道:“哼,谁让他假冒韩恋惜之名?”顿了一顿,她又续道:“你们在场的人都是瞎子吗?生一双招子干什么用?这天杀的矮胖子武艺低微,你们没见过韩恋惜,总还知道他武功高强罢?” 群豪议论纷纷,都在谈论着这矮胖子‘韩恋惜‘,’韩恋惜‘大叫一声,展开轻功,转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紫衣少女见此,只是冷笑,却不说话。忽听得雷声轰轰,天上乌云密布,要下雨了。紫衣少女开口说道:“你既已上了擂台,那便跟我比比罢。” 我微微一笑,说道:“那也好,既是如此,那我便跟你比比,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紫衣少女听后,冷笑道:“好大的口气,进招吧。”我道:“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内,但凡你能碰到我衣袖半分,便算我输,若是你失败了,那不好意思,这场擂台比武招亲,便不用再比了,因为你没有机会了。”话音刚落,天上便下起了雨。只是这雨也不算大。 紫衣少女双手凝聚掌力,使一招“飞阁流丹”,双臂一错,已到我的身旁,一掌袭至我的胸前,我脚步一动,已经使出神影无踪的步法来,紫衣少女这一掌便落了空,但她变招奇速,掌力一送之后,立即便掌为爪,向上一撩,往我头顶抓落,这一抓的部位甚是刁钻,一息之间,已覆盖了我的上盘,这一着避无可避,我内息一运,便已将阴阳幻气聚至头顶天灵盖之中。 紫衣少女这一爪到我头顶两三寸之时,便再也无法攻进半寸,反而隐隐有反击之势。紫衣少女大骇,立即撤爪,急退三步,这时紫衣少女蓦然往我脸上一看,不禁看得呆了。这时,群豪的目光也尽都注视在我脸上,我一怔之下,已然醒悟:“是了,这场雨当真下的不巧,竟将我脸上的尘垢尽都冲去了。” 面目既现,那便无法隐藏了。 紫衣少女呆了一呆之后,便即回过神来,脸色忽地一喜,一掌击出,我赌紫衣少女这一掌乃是催动虚极必伤苍生莫问功所发,便不躲不闪,任由这一掌击向我,就在群豪惊讶的神色中,我受了这一掌。 完好无损。我赌赢了。 紫衣少女大喜,叫道:“韩恋惜,我终于等到你了。”她叫出这句话之后,我一个箭步,到她身边,拉着她,身形一动,已在擂台之中消失,群豪一晃眼间,便看到擂台上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两个家生大惊,急忙跑回冬耀府,去禀告老爷去了。 我带她到了江南一个小酒楼之中,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 “姑娘贵姓?为何知道我的名字,在这江南镇上设比武招亲擂台又是为何?”紫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我姓姜,草字落雨,你是那人叫来接我的?” “不知道姑娘指的那人是何人?”我缓缓的说道。 “刚才那招虚极必伤苍生莫问功你不会不知道罢?”紫衣少女格格笑道。 “既是如此,那她便不是姓姜,乃是姓风了,风落雨,既是落雨,便含相思了,但若是风,又怎会落雨呢?”我喃喃说道。我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落雨显然是听见了。 “我不认他做我爹爹,我爹爹乃是当朝皇帝老儿最器重的臣子姜鳌。”落雨这番话虽不甚响,但酒楼之上不少人都听见了,只不过奇怪的是,众人听见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撼,只是瞥了一眼紫衣少女之后,便急忙转过了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只听得一道声音响起:“姑娘好大的口气,你爹再厉害,难道还能大过当今天子吗?”声音甚为尖锐,也不知是男是女,话音刚落,便有三个人齐至酒楼。 见这三个人时,只见他们皆穿皇宫中的太监服色,正是三个太监。左边一人甚为年轻,中间那人满脸通红,有些矮胖,看第三人时,见他太阳穴高高突出,武功比之旁边二人来说自然是厉害些。 第三人说道:“姑娘可是冬耀府的吗?”听声音正是刚才发话那人。 落雨微微一惊,见他中气充沛,内力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不敢大意,但也不愿在口头上输了给他,便道:“是我说的,你待怎地?” “好!好!好!”他说了三个好,忽然袍袖一挥,三枚飞蝗石打向落雨,落雨见他发暗器手法如此之快,更是大骇,但她临危不惧,身形一站,从衣袖中甩出三只袖箭,袖箭飞向飞蝗石,只不过将飞蝗石飞来之势缓得一缓,并未挡住飞蝗石的来势,但这么缓得一缓,便已足够,落雨迎向飞蝗石,暗运内力,袍袖一甩,飞蝗石倒转了去,直往三个太监飞去,第一个太监身形一动,一掌拍出,已将飞蝗石以掌力之势震碎。 这一手功夫露出,在酒楼上的众人都禁不住喝了一声采。第三人道:“姑娘好本事,倒是冬耀府的一流好手了,相信冬耀府之中,武功之上便以你为尊了。“ 落雨心头一震,细声道:“不好,这可漏了冬耀府的老底了。“ 第二个太监一声冷笑,趁落雨愣神之间,一拳打出,这一拳风声飒然,出拳有度,的是名家风范,而且我没看错的话,这一拳当是少林派的金刚伏虎拳。拳风一送,落雨愣神之间竟没有避开。 落雨受了伤之后,这才回过神来,但第二名太监攻势越来越快,一拳接着一拳,落雨凝神招架,但第二名太监拳风呼呼,笼罩住了她的上盘,饶是落雨有一身上乘武功,但却施展不出,但她对于第二名太监的拳风也尽能抵挡得住,第一名太监想要上前与第二名太监一同对付落雨,但却被第三名太监拉住了。 第三名太监说道:“不急,看看这丫头有什么过人本领。“ 第二名太监与落雨相斗,两人一招一式,你来我往,斗得甚是激烈,落雨使一招“东风破袭“左手架开第二名太监的一招”金翅擘海“随即一掌拍出,第二名太监中了一掌,随即倒退两步,第一名太监见此,迎了上去,第二名太监也一同攻向落雨,第一名太监武功比之第二名太监自然是厉害不少,落雨感受得到,我也看得出,再加上第二名太监的攻势,十招不出,落雨早已左支右绌了。 落雨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微微一笑:“跟我走,见风老去,离开冬耀府,改姓风,我便救你。若是答应了,那便点点头。“ 落雨轻轻咬着下嘴唇,显然内心在做极大的挣扎,但这两名太监的攻势却越来越快,这可等不了人,落雨一狠心,点了点头。 我笑容一敛,伸出一只手抵在风落雨的背心,风落雨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力量充满了她的周身,两名太监心头一震,身形也跟着一震,风落雨两手化掌而拍出,两名太监挡不住这威猛的内力,两人都被震出酒楼。 第三名太监见罢,不免大惊失色,叫道:“阁下是谁?我独居深宫之中,久不涉武林,恕我眼拙。“ “贱名何足挂齿,你还是快离去的好,我也不愿多伤人,朝廷的鹰爪子,我一向看不起的,不只是我,武林中人也都看不起朝廷之人。“我这一番话徐徐道来,酒楼上又有不少人附和。 朝廷和武林互不干涉,这是千百年来双方达成的共识,朝廷不干涉武林中人行事,但武林中人也不能聚众闹事。但近些年来,朝廷逮捕杀了很多武林中人,又有官兵在中原城内借抓捕盗贼匪寇之名进平民百姓家里,搜盗钱财,偷点鸡鸭也都是习以为常了,所以各地百姓无不讨厌官兵,但在天子权威之下,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第三名太监听后,不禁大怒,手中掌力凝聚,一掌攻向我,但这一掌在离我身周三四寸之距之时便再也无法寸进半分了,这一情形与风落雨攻向我天灵盖之时如出一辙。 我伸出左手,轻轻一掌拍出,两掌相对,第三名太监身形一震,不禁倒退两步,随即见他喉咙一动,不必深思,自然是把一口将要喷出的血给吞了进去。 “阁下武功精妙,在下佩服,今日我栽到你手里,那是心服口服了,只是不知我败于何人之手?“他这番话说的果然厉害,他这一场打斗虽输,但却不知道输了给谁,是张三?还是李四?如此一来,这一场打斗便不能算败了。 风落雨冷笑道:“怎么,输了不承认,听好了,他便是妖仙宫外力败崆峒、峨眉、和封妖阁孙不愁、伏妖谷谷主段运乾的少年英侠韩恋惜韩少侠!“第三名太监听后,顿时恍然大悟,莫说伏妖谷和封妖阁和崆峒派了,即便是峨眉四女春夏秋冬自己便不能说自信到必能对付,因为峨眉春夏秋冬四人剑法合璧,所攻之势是四个武林一流高手对付一人,除了崆峒掌门劳得势,武当掌门莫虚,峨眉掌门郭惜霜,和镇妖殿陆雪瑶,封妖阁孙不愁,伏妖谷段运乾能够打败他们之外,第三名太监自己也不能说就自信一定能打得过,当然,妖仙宫的人不算在内。 “是了!是了!难怪!难怪啊!“第三名太监摇摇头,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下酒楼,另外两名太监走上来相迎,他只是挥挥手,慢步走了。 我看向风落雨,说道:“走吧,你答应过我的。“ 风落雨无奈,只能跟着我走了,刚走出没两步,便有一堆冬耀府的仆从上得酒楼来,带头之人乃是冬耀府一个小姐,是冬耀府姜鳌的妹妹的女儿,对风落雨来说,便是风落雨的表妹,风落雨虽然平时很讨厌这个表妹,但今日要去见风尧了,她的讨厌也收了回去,连向他表妹姜红萝使眼色,这一动作自然是被我察觉了。 姜红萝说道:“小子,把人给留下了。“我冷哼一声,脚下施展神影无踪,一拉风落雨的手,一把窜出,待得姜红萝等人反应过来之时,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姜红萝等人去追,但最终是无果的,神影无踪乃是最为上乘的轻功,他们又怎能追的上?即便是妖仙宫之人,也只有夏侯若曦,日月星辰四长老和一些专门习练轻功,轻功造诣很深之人才可以与这神影无踪媲美。 一口气足足奔出了四十里才缓缓行走,风落雨见了神影无踪这样神妙的步法,下巴就一直没有合拢来。 赶了几天路,这一日到了湖南省内,离风尧的居地不过三四百里地。 风落雨不免有些踌躇了,这段日子里她做过无数的挣扎,风尧小时候教了她武功,对于这个爹爹是谈不上讨厌的,但是也说不上有什么感情,她的母亲是江南有名的大户人家,冬耀府姜鳌当年喜欢她的母亲,但她母亲当年爱的是风尧这个血气方刚又带点狂傲的翩翩美少年。 那一年,江南的海棠花开了,自是天工薄寒素,东风先到海棠枝。少年行在江南大道上,海棠花开,正是烂漫季节,江南凌府势力壮大,凌璐月是凌府大小姐。 楚辞《九章 ?涉江》有云:“被明月兮宝璐”。凌璐月的父亲凌默洲是江南有名的大才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女儿之名,便是他所取。凌知府爱结交江湖豪客,风尧游历江湖之时,有一日凌知府和他女儿出远门探亲,路遇盗匪抢劫,风尧仗义相助,凌璐月那一年爱上了这个见义勇为的少年。 少年人的情爱就是这般简单,无非就是见着了,记住了,爱上了,难以割舍了。 凌默洲也曾年轻过,他又怎么不懂这个女儿的心思? 回到凌府,她的母亲也看了出来女儿有心事。凌璐月的母亲与凌默洲商量,最终出了个主意,他的岳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铁算盘苏耻廉过六十岁寿辰,凌默洲广邀天下英豪来此为他岳父祝寿,并派出大批的人,寻找风尧下落。 风尧遍地行侠仗义,要打听他的下落并不为难,最终还是找到了他,铁算盘苏耻廉是江湖义士,风尧慕名已久,便来到了苏府,风尧怎么都想不到,竟会在苏府见着凌氏父女,凌默洲将风尧和凌璐月带到一个庭园之内。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风凌二人显然是前者,二人越聊越投机,风尧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幸与这般美丽又知书达理的女子说话。后来风尧与凌璐月互定终身,凌默洲高高兴兴的为他们置办了宴席,江湖中人娶亲很随意,没有繁琐的礼仪俗节,那是风尧一生中除了与孙思泽和时乱二人在一起之外的最开心的时光。 但命途多舛,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怎能尽如人意?冬耀府姜鳌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嫁与旁人,一怒之下,请了十个江湖上的二流高手找凌府的麻烦,但风尧既在,这些所谓的‘高手‘自然是惜败了。 姜鳌自然不服气,但风尧武功高强,虽然他冬耀府势力庞大,但他父亲还在,他不是冬耀府的家主,不能调用什么势力,于是陡生毒计,在一些江湖人士手中买了些毒药,此药无色无味,下在酒水中,还使酒更为醇香,但咽下肚去,睡一晚,第二日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将这药偷偷的下在他爹的酒杯里,将他的爹活活毒死了,他是二子,父亲去世后,理应由长子继位,姜鳌不敢再将他哥哥毒死,怕被怀疑,因为他爹死的时候没有被杀或者自杀的痕迹,姜鳌又极为机警,所以最终定为无疾而终,但他哥哥不能死,一死,所有人便会怀疑到姜鳌的身上。 姜鳌谋划了两年,这两年,姜鳌多加陷害诬陷他哥哥,又抓到他哥哥的把柄,后又逼迫他哥哥叫了官兵仆从抄了凌府,他哥哥让皇帝下了一道圣旨,乱安罪名于凌默洲身,凌默洲最终含冤而死,凌璐月被姜鳌的哥哥抓了回去,当时凌璐月手中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那孩子便是风落雨了,风尧当时远赴蝶梦谷,与妖仙宫宫主时乱谈事,所以并未在凌府,否则的话,姜鳌多半是不敢动手的。凌府被烧了,烧成了灰烬。铁算盘苏耻廉一生并不敢得罪朝廷,最终才得以明哲保身,因为是皇帝下的圣旨,苏耻廉不敢报仇。 凌府这么大,最终却只剩下凌璐月和风落雨母女二人。 姜鳌并未去凌府,所以风尧回来之后,只将姜鳌的哥哥杀了,姜鳌却饶得一命,冬耀府众人也饶了一命,凌璐月见到姜鳌诡秘的笑容,已经大致了解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姜鳌逼她屈从,凌璐月宁死不屈,趁姜鳌不备,一头撞死在了姜鳌的房间,只剩下风落雨在那嘤嘤而哭。 姜鳌将凌璐月用草席裹好,丢在了柴房堆里,他本想斩草除根,但他见风落雨相貌可喜,而且与他母亲极为相似,心生歹意,想将他养大之后再娶了她做小老婆。 后来风尧见到凌府被烧成了灰烬,大怒之下,到了冬耀府,姜鳌一致力推是他哥哥的责任,当时冬耀府的众人也都说是姜鳌哥哥的责任,风尧不愿滥杀无辜,将姜鳌哥哥的首级取下,抱了凌璐月的尸体,走了。 对于凌璐月死了这件事,姜鳌是这样说的,说是被官兵的手下杀了,是姜鳌将她从官兵手中取回来的。风尧说不上感激,因为他知道姜鳌没这么好心,但没有证据,也只得作罢。风尧没有接她女儿走,只是让冬耀府的人好好照顾她,风尧爱女心切,不愿自己的女儿随自己流浪江湖,风尧说若是亏待了他的女儿,那他即使在万里之外也必杀冬耀府之人而甘心。 所以冬耀府的人都特别殷勤的招待这个风尧的女儿,不敢多加管教,以致后来欺压百姓,任意妄为,冬耀府却没人管。风尧也多次见过他女儿,告诉了她自己是他爹,还教她武功,只是风尧疏于管教,一年也只见得一两次,风落雨对于自己的亲生爹爹自然还是疏远些,反而对于这个杀母仇人还特别亲近。 风尧本想将皇帝老儿杀了,为凌璐月报仇,但是后来转念一想,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仇而致使天下大乱,后来在北京城门口立了一个大旗,上面写道:“杀满五千官兵后取下此旗!”官兵和皇宫之中,轻功卓越的不是没有,但是比风尧厉害那是一定没有的。那旗挂了三天三夜,后来取了下来,因为风尧已经杀够了五千官兵。 风落雨渐渐长大,长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姜鳌心中那把火始终未曾熄灭,想法也从未止息,眼见风落雨样貌举止,一颦一笑,无一不是当年的凌璐月,好几次想要走到风落雨的房里去,但最终终于克制了自己,因为他害怕,害怕风尧,他还害怕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只是这些事我们也都是后来才知道的,风落雨这时也不知道姜鳌便是屠她家满门的仇人。 到得风尧家门口,敲响了风尧家的门,风尧开了门,看见了自己的女儿,也看到了我,我开口说道:“风老,你女儿我已带到,现今我要走了。” 风落雨看着我,问道:“你去哪里?” 我开口答道:“蝶梦谷,妖仙宫!” 蝶梦谷,妖仙宫外! 我拿出夏侯若曦给我的项链,往脖子上一戴,从临江城到江南,花了五六天时间,在江南耽搁了一会,又到万里之外的蝶梦谷,花了约有十天时间,离开临江城那一天是八号,现今到了蝶梦谷之中,已是二十三号了,到了蝶梦谷之后,再临妖仙宫,也有五天时间了,在蝶梦谷的妖仙客栈待了两三天,现今一个月已经到了。今日是妖仙宫考核的日子。 妖仙宫外聚集了不少妖族之人,有碧影山庄之人,落霞峰霓裳阁之人,之前我给玉面芙蓉公输兰两姐妹抓在芙蓉洞之时,后来我冒充的便是霓裳阁之人,还说我是护阁神器。碧影山庄的庄主则是金蟾,也就是金小娃,在芙蓉洞被我三言两语说怕说跑的那个金蟾。 除此之外,还有水镜湖势力,鲲鹏岛势力和蓬莱妖仙洞势力。余下的便是妖仙宫四大长老日月星辰的徒弟后嗣和护妖卫候选人了。 这些人摩拳擦掌,都想要大展拳脚。 服饰虽不一样,但妖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浓郁,我容貌一变,变作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脸。随即摇身一吼,一声清啸,变作了一只巨大的猛兽。众人眼前一亮,一人叫道:“咿呀,高大威猛,这难道便是上古猛兽之后蚩尤大神之后吗?” 这个人看过很多古书,博学多才,对于这蚩尤之后样貌体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另一人说道:“蚩尤大神种族?那可是九黎族啊!” 蚩尤,是上古时代九黎部落联盟的酋长,也是牛图腾和鸟图腾氏族,首领,有兄弟八十一人(约81个氏族部落)个个本领非凡,骁勇善战。本和炎帝同属一个部落,因矛盾而离开炎帝自行发展,传说蚩尤做异梦奉上帝之命以讨伐炎黄,就与炎帝大战,把炎帝击败。于是炎帝与黄帝一起联合来共抗敌手。最后蚩尤率领八十一个兄弟重组联军北上抵御黄帝部落,在涿鹿展开激战,引进并且自主研发了各种铜铁利器,善用地形天气得等情况把炎黄击败,最终被炎黄部族联合再次击败而后将黎民融合,从此开启了中华文明的辉煌历史。 众人听完这句话之后,皆是一惊,都看向我。我再次摇身一变,变回原形,脚步一动,便到了考官之前。 我微微一笑,说道:”九黎族灭世绝种蚩尤之后准备考核!” 这考官在《妖仙六经》中修炼程度为四层,实力仅在四大长老之下。 这考官若有所思的说道:“蚩尤种族?不错!确实,妖气浓郁,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缓缓的说道:“诸葛惜!” 注:全真七子中丘处机威名最盛,其次则属玉阳子王处一。他某次与人赌胜,曾独足矗立,凭临万丈深谷之上,大袖飘飘,前摇后摆,只吓得山东、河北数十位英雄好汉目迷神眩,挢舌不下,因而得了个“铁脚仙”名号。他洞居九年,刻苦修炼,丘处机对他的功夫也甚佩服,曾送他一首诗,内有“九夏迎阳立,三冬抱雪眠”等语,描述他内功之深。 回目中这两句话是写韩恋惜武功高强,并不是说王处一与韩恋惜有什么可比,纯属写的是韩恋惜内力高深而已。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