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波澜行》 序章 序章.身亡魂存 在远古时期,世界形成了五块大陆——东方艾弗德罗、西方瓦罗兰、南方亚次及沙河、北方中洲。在五块大陆之中,中洲历史悠久,地大物博,历经磨难,终于在1123年形成了中洲国,强盛百年之久,闻名于世。但是,“再好的戏剧也有结束的那一刻”,中洲地跨万里,南北有别,北方人民受尽侵略,希望变革富强,南方人民偏安一偶,养尊处优,无心援北,于是遂分为两国,自此,中洲一分为二,史称“南北分洲” 1522年冬,大寒将过,暴雪数日,雪积一尺。 阳光终于射进处在冬日里的地域,这里是南洲与北洲相交的山地——南洲最险山地,雪域岭。太阳便从这些山头的空隙间缓缓地探出头来,射出几束温柔明媚的阳光,阳光就顺着这些连绵起伏的山脉切到整片雪地上,晦暗的世界仿佛在此刻明亮了。 时至冬日晌午,太阳终于爬上了山头,雪地被反射的耀人眼目,一个淡黑色的人影从山间空荡的大峡谷中扶着冰冷又厚实的岩石壁挪了出来,来到了这片阳光直射,晃人眼目的雪地。“咳!咳!”他扶着一杆比人还高一尺多的红缨铁质长枪,一步一步地向前搀着走。 “快了,就快了,就要回国了。”他从黑暗中彻底挣脱了出来,左手紧握着长枪,浑身向前猛烈一倾,那张惨白的脸和金黄的阳光对贴,整个身体如一张厚实的宽铁板,咚的一声倒在了雪地中,穿着一身已经损坏的将军特制的红磷破铠甲陷入了一尺厚雪中。 “没力气了,腿僵硬的像灌了铅似的,只要我再走过那片针叶林,就……就可以回……回国了”。他抬起埋在雪里的头来,又抬起了昏沉的脑袋,霜白的一张圆脸面向着温柔的阳光,周围一下温暖了几度,脸上原本布满了雪花,沾满了雪水,在那束暖阳的照耀下雪花化水,雪水缓缓地从脸颊两侧低落,水滴就如同透明的眼泪一般。 他长着一副相当英俊的脸,虽然他身穿的破铠甲上流淌着一股股殷红的鲜血,脸上遍布着“战火”的痕迹,但这并没有使那目光深邃的深黑色眼睛失去原有的光泽,他的圆脸上的五官长得是很对称,标志。 他瘫倒在洁白如霜的雪地中,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一些细碎的话语,惨白的嘴唇也在微微抿动着。 他仿佛回忆了一幅画卷,画卷上,是一间只点着煤油灯的卧室,灯光昏黄,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卧室内,陈列着一些手抄的兵书,一本一本码放在一张木质低矮的批阅桌上,桌子则平放在原木质地的地板上,除此之外,煤油灯火还照亮了一张冰冷刚毅的脸,这张冰冷的脸和现在倒在雪地里的那个黑影的脸庞毫无区别,这个人正是这间卧室的主人,南洲雪域岭大将军——赵言诚。 他正在昏黄的煤油灯下读着一封黄色的纸信,信纸在昏黄的灯光下,也泛着昏黄,周围却是漆黑一片,信封的封页上标着一行醒目的大字——愚弟赵言信(寄)“贤弟啊!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地打一场胜仗给你看看。”赵言诚厚重地呼了一口气,将信纸一折,推进了信封,将信往木桌上一拍,咚的一声,在这漆黑的卧室中留下了几缕缥缈的白烟。 “贤弟,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可要好好活着啊!”赵言诚脸贴在雪地里说,胀圆的眼眶立刻泛起了血丝,晶莹剔透的泪珠一颗颗地从那张饱经风霜的圆脸上滚落入雪中,留下一些斑驳的小圆点,不是因为担心他日夜想念的弟弟,而是因为这场只有他一人生还的战役。他们遭到了埋伏,敌军把他们包夹在山间的大峡谷中,他们奋起作战,才与敌人同归于尽。 “没了,全没了,若是无人泄密,吾岂会落得如此下场。”他洁白的上排牙齿紧咬着惨白无色的嘴唇,洁白如霜的牙齿上,渗透了鲜红的热血,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唇,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淌,淌过了下巴,直接滴入雪中,把血渗透的鲜红。 他放松了咬紧的牙关,头又歪倒在雪地里,他的视线逐渐模糊,眼前只见到模糊为一体的山影,脑海中的景象却突然变得清晰: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穿着短破的衬衫在冰冷的雪地中挥舞着红缨铁质长枪,高举过头顶,前面是一户瓦顶破了一个圆窟窿的土砌房,门是紧闭着的。 赵言诚长舒一口气,叹到“差不多了,愿我来生还能为南洲将军。”他嘴角向上轻轻一弯,咬伤的嘴唇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合上了一双泛着血丝的腥红之眼。他高大的身躯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痕,每到割出来的细长伤口都渗出了一股股源源不断的腥臭的血液,铺满了他四周的雪地。 他必将带着坚定的信念,重归这个世界! 第一章灰色的开始 “喂,你听说了吗?雪域岭的赵大将军战死在大峡谷了,而且是全军覆没。”在这个名为小田庄的朴素乡村里,盖着几间土砌的小店铺,店铺门外一片黑暗空旷的地方放着四张有缺口的方木桌和十六张长木凳。 此村距离雪域岭不过一百五十里,拉马车也只需要小半天就可以到达,在南北洲交界处能有这样风貌的村庄为数不多。 “还没认定呢,我们别瞎说。”一位头戴手编的草帽,穿着灰白色短衫,褪了色的黑长裤,脚上还沾着泥土、破着大圆洞的旧布鞋的老农说道。“哎呀,我们离那个地方那么近,我们得到的消息速度比皇帝还快着呢!”旁边另一位老农说道。老农们的穿着都一样,棕黑色的脸上都布满了深深的皱纹。“说的也是,如果这是真的,那咱们的大靠山倒了,咱们可怎么办啊!”老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细的刚好能嵌入一根穿白线的银针,额头上的皱纹都聚在一起,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你们两个在聊啥呢?这么神秘。”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一间点着一盏煤油小灯的漆黑店内传来。在太阳高挂山头的大白天,即使有金灿灿的阳光照进店铺,却依然不能照亮屋内,因为这是一间黄土砌的没有纸窗的瓦顶小店铺。 一位白发老人从这个布满黑暗的小空间中走了出来,阳光顺着他缓慢沉稳的步伐斜切到他的布鞋前端,那里坦露着几处小圆洞,他带着一副笑弯了嘴的脸,沾满了白面粉的手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走到他们身边,轻轻地将面往桌上一放,一pi股坐在他们对面的长凳上,“不会是赵大将军的事吧?”店主老人带着略有笑意的脸说,“老五啊,住在离你家不远的那个刚生娃的女人,不是赵大将军手下红人龙九生的夫人吗?她要是听了这消息,怕是会寻si啊!你可得注意了啊。” “唉,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敢让你们到处讲啊,传到她耳朵里,真怕她会干出什么事啊,她才刚生娃子不足一个月,身子虚得很,再加上她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一直患有心病,所以……唉……”老农深深叹了一口气,颔首一低,“不讲了,尝尝老广的面下得怎么样吧。”老农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 三天后,芒种之时到来,农民们开始播撒水稻秧苗了。 “崖儿崖儿快快长大,长大以后好帮农民伯伯们种田。”一位面如白霜,肤如凝脂,身穿洁白旗袍的女子用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怀中被几件薄衣裹得一缝不露的婴儿,“崖儿啊,等你爹打了胜仗,他一定会回来看我们的。”女子的漆黑大眼深邃地望着婴儿,怀中的婴儿正闭着眼睛呼呼睡觉,粉嫩嫩的小脸尤其可爱。 “你爹啊,现在可是赵大将军手下的红人,咱们母子俩啊,全依靠他呢!”她笑弯了红唇,柔软的小臂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俯下身子用唇轻轻贴了一下他的小白脸,“走,咱们出去看看。”她下床,站起身,迈着轻盈的脚步,推开数日未开的木门。 “早晨的太阳就是好,照在人身上多暖和啊。”她站在门前的石阶上,抱着裹衣的婴儿。 “小莲!”她闻声向着右肩将头一撇,瞧见脸上皱纹紧绷,头戴破线草帽的老农神色慌张,宽额头上流淌着一颗颗大如露珠的汗滴,快步冲来。 “五伯伯,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这么慌张?” 女子神色开始变得凝重,眉毛紧皱在了一块。 “这………”老农额头上的皱纹突然散尽了,紧聚在一堆的肌肉松弛了下去,干老的皮肤又垮了下来,他咧着干巴巴的嘴唇笑道“小事小事,上面的官人催的太紧了,让我给一张纸给你,这山路不好走,又怕误了时辰,就是这张纸,上面写的什么,我就不认识了,给你看,我先去干活,这些天忙。” 老农抓皱了那张薄纸,往裹孩子的薄衣上一贴,转身一扭,步子飞快地沿着坦露着几块青灰色石头的山路返回了。 女子玉立在石阶上,又皱起浅灰色的细眉,远远望着那道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前。“走,我们进屋去。”她搂着还在梦乡中的孩子,缓缓挪步走到屋内。 她将孩子放到床上,“官人发下来的东西应该是榜文,想必是夫君他们打完了胜仗吧。”女子拿起那张红纸,略带微笑的打开纸。 “怎么,怎么……怎么会这样……”女子纤细的手颤颤巍巍的拿着那张红纸,晶莹剔透的眼泪滴滴答答地从白嫩的脸颊两侧滑落,滴在了榜文上,然后随着“噗嗤”一声,榜文被染得血淋淋的,女子瞪圆了空洞无光的眼珠,倒在了坚硬的泥地上。两三天后,夏日的烈阳高挂在广阔的蓝天上,金灿灿的阳光照耀着稻田上薄水,时不时泛起粼粼波光,老农坐在潮湿的田埂上,一如既往地戴着草帽,干裂又粗糙的大脚竖直插进天里的深灰色淤泥中,破草鞋放在野草密布的田间小路上。 “唉。”老农长叹一口气,草帽遮住了本要直射他脸的阳光,在他干老的脸上切下一块阴影,“不知小莲她还好不好,两三天了,她应该缓和情绪了,我去看看吧。” “小莲,我是你五伯伯,来看看你了,开一下门。老农敲了敲小莲的木门“小莲,你千万别想不开啊,你还有娃子,你不能死啊,你……”木门“吱”的一声被一阵迎门的热风吹开了,屋内的几束黄金般的阳光贴在门框边上直射出来。“呀!她门没关。”老农缓缓推开沾满灰尘的木门。 老农定然“定”在了木门槛旁,一丝表情都没有,屏息凝神地看着嘴角流淌着鲜血的女子和薄被窝里纹丝不动的婴儿,面如死灰的婴儿的脸颊上原本堆着的一团小肉球早已不见,老农用食指贴横贴在他的小鼻子下。“还有气,还有气,还好,还好…”老农脏乱一团的头发上浸泡着汗水,他又将伸手去感受歪倒在水泥地上的小莲。“没气了…”老农轻轻地捋合了小莲的双眼。 第二章仲夏之梦(上) 七年后,仲夏又至,风景依旧。 “爷爷,我吃饱了。”面色黝黑的小男孩把木筷子放在破个缺口的瓷碗上,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擦了擦沾满米粒的小嘴,“吃好了就去玩吧,别摔着。”老爷爷松垮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他,就是当年老农,这个小男孩,就是当年父母双亡的崖儿。 小男孩跳下灰色的木凳,撑了个大懒腰,舒展了瘦长的筋骨,穿起了一双点缀着小洞的蓝布鞋,飞一般地冲出了屋子,踏上了山间的小路。 “龙大哥,龙释崖,这边这边,你快来!”小男孩向右一转,看见三个瘦小的身影挤在一棵树皮皲裂的大红枫树后边,灰溜溜地探出三颗小脑袋,“哇,你们躲得真好。”龙释崖用余光飞快地扫视着四周,眼瞳贴着大眼眶转了一圈,除了几棵长得茂盛的挂花树和大树荫下零零散散的落叶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来了。”说完,龙释崖飞快地跑到红枫树下。“龙释崖,我和小左、小右等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三个灰头土面的小男孩穿着破破烂烂的布衣,从红枫树后面钻出身来。 “龙农,你别着急啊,现在还是傍晚,我要给你们看的东西只有在夜晚才会美丽。”龙释崖咧着嘴说道。“龙大哥,你几天前就在吹嘘你的大发现,吹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它在哪里。”另一个穿着深褐色的无袖衫,衣服上还沾满了干硬的泥点的男孩说到。“它就在后山上,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看看?”龙释崖布满厚茧的左手拍在叫龙农的男孩瘦削的肩上,扭过他细瘦的腰杆儿,笔挺的指向背后那座连绵起伏的青山。 “啊?它在后山上,那还是算了吧,我怕有狼来吃我,还是不去了。”这个叫龙农的小孩摆出一副难堪的表情,像是被一群淌着口水的狼围在山林中一样,“我爹几乎不让我出来玩,他叫我好好念书,今天是我爹心情好,才准许我出来玩一会儿,你要带我去后山,他要是知道了,这还得了!我不敢去……”“怕什么,我爹说过,大男儿应当顶天立地,不该畏手畏脚的,我们又不是整夜待在山里,只是去看一下那东西,很快就回来,不怕!”一个叫小右的男孩用肉嘟嘟的双手往圆滚滚的蛮腰上一叉,“龙释崖带路,小左和我一起罩着你,咱们看完就回来,你还怕个啥!”龙农抓抓后脑勺,炯炯有神的墨色眼瞳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皱起稚嫩的眉头,浓密的眉毛几乎要连成一条黑杠了,“龙农,没事的,我们去看一下就回来,绝对不会让你爹知道,你放心吧!”龙释崖沾满灰尘的右掌“啪”的一声拍在龙农的肩上。“那好吧,不过,咱们可不能在山上待太长时间了,否则我爹会出来找我的。”龙农嘟着嘴说。 火红的夕阳伴随着四个矮小的奔跑身影缓缓落下,星星伴随着黑夜的来临点缀在空中,一轮弯弯的月亮慢慢出现,将柔美月光洒向大地。 “快到了,快到了,大家先做好准备!”龙释崖带着小伙伴穿行在枝繁叶茂,杂草遍地的山脚下,温暖的月光照亮了他们前方崎岖的山路。 忽然,龙农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泛着红光的地方说,“龙释崖,你说的那个大发现是不是那个东西?”那里的东西像是一颗谷物,就像是一颗压弯了腰的水稻,它闪烁着鲜艳的红光,红得像熊熊烈火,点燃了这片密林的寂静。 “小左,你看,好稀奇的东西啊!”小右搂紧着小左的脖子,指着通红的谷物。“这是什么东西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龙大哥,这东西叫什么啊?”小左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走在最前面的孩子王,“这东西,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给它取了个名,叫‘养气火稻’。”龙释崖一步步地走到‘养气火稻’周围,双手抱膝,蹲在红光边缘的土地上,其他三人也跟着蹲下,围着‘养气火稻’,好奇地凝视着这颗谷物。 “龙释崖,这个东西它能用来干些什么?”小右瞪大了黑瞳,棕黑色的脸向右一瞥,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这个东西具体用来干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它吃起来很烫嘴,要是吃的不好,嘴里还会起水泡。”龙释崖一把将谷物连根带土的拔了出来,“你们看,它的根比茎要红,红得像个太阳,而且啊,养气火稻还不止一颗,你越是往山上走,它就越多,尤其是在盛夏来临的时候,它们聚在一起的时候,跟个火海似的,另外,这种东西吧只有在山南水北的地方才有,它生长的位置年年不一,是按八卦的顺序生长的。” “哇!龙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还知些什么吗”小左和其他两个人瞪大了好奇的眼睛。 “当然了,我还观察到一些野兽特别喜欢吃它们,而这些东西呢,只生长在夏季,从发芽到结果只用十五天,二十五天之后它们就会枯死,现在只有小部分长熟了,我拿的这株也成熟了,绝大部分还没有呢,而且我们这是山脚,不会有野兽的,放心好啦!”龙释崖咧了个嘴,“这个东西吧我早就开始观察了,是爷爷教会我的” “啊?你爷爷还会教人”龙农重重地挑起自己的眉毛,“你爷爷不是个老农吗?他知道的些什么,比我爹请的私塾先生还要厉害?”“我觉得是的,爷爷每天早起种田,一年四季他的心里都想着稻谷,总是戴个草帽在太阳下劳动,他老实本分,省吃俭用,他还懂得很多做人的道理,你的先生比得了吗?”龙释崖一脸端正地对龙农说。 龙农纤细的食指勾了勾他的尖下巴,说:“你说他老实本分,我信,但是他还懂得为人之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我的私塾先生都不知道多少为人之道,他应该连皮毛都不懂才对” 龙释崖反驳道:“这还不好理解吗?树老根多,人老识多,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你说的是什么话,我都没听我先生说过,我的先生是专门教我写字写文章的,将来我不但要成为秀才还要当状元呢!”龙农翘起鼻尖,满脸自信地说。“那你的先生肯定跟你说过……” “喂,你们两个别理论了,你们俩快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一句喊话,打断了龙释崖的言语。小右食指如毛笔尖似的,直指着山坡上一块黑漆漆的密林,一双幽绿色的眼睛出现在密林中,伴随着月光的飘洒,它壮硕的身形被照得一览无遗,那是一匹皮毛洁白如雪的狼,它吐出血红色的舌头,舔着它锋利如刀的白牙,直直的朝着龙释崖所在的山脚走来。 “我们快逃吧,我们离它还很远,跑还来得及!”小右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大腿弯成了曲线。“完了,完了,完了,我们赶紧跑吧!”龙农撒开一双大长腿,扭头跨出一大步,却被龙释崖长满深黄色老茧的手往肩上一扒,硬生生的把他扯回到原地。 “我们已经跑不掉了”龙释崖盘膝坐在冰凉的土地上,“你们不知道狼的习性,你们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跑了”“哎呀!你怎么又讲起道理来了,这种时候保命要紧!”龙农的脸涨得通红。“龙农,你别急,听我说完,狼的行动很有规律,它不会单独行动,往往喜欢躲在暗处悄悄包围猎物,然后派一匹狼出来诱惑猎物逃跑,最后猎物会因为无处可逃,被它们逼到死角,再吃掉。” 龙农的腿仿佛在话音消逝的一瞬间,瘫痪了,“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刚才还一眨一眨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同时一阵阵凄惨的狼叫声响彻这片山林。“那……那我们不就要死掉了吗吗”龙农冰冷的手颤颤巍巍地抖动着。“别放弃,我还有一个办法,它可以救我们。”龙释崖颔首一低目不转睛的盯着古铜色手中的养气火稻“它可以强化人体!” …… 第二章仲夏之梦(中) “你有逃出生天的办法?”龙农瞪着大眼珠,眼眶被淌出的一股晶莹的泪水润红。 “有,一般狼群只有七匹狼,首领是由一匹有优势的壮狼来担任,要逃出它们的围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但也不是没有办法。”龙释崖肉嘟嘟的小手将‘养气火稻’的殷红色果实一把扯了干净,只留下细红细红的几根弱不禁风的软茎,“来,连稻壳一起吃了。”他伸出满手红润的谷粒,“吃它干嘛?”小右一脸窘相地皱着脸说。 “吃它就能不死吗?小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中堆成一团的谷粒,瞪大眼瞳,热泪淌过他红润的脸颊,依稀的留下几道浅浅的泪痕,他颤颤巍巍地说:“先不想了,保命要紧,既然你有办法,那就信你。” 小左的一双小脏手一下将龙释崖手心里的一团谷粒一抓,直接塞进了他的小嘴里。“我也要,我也要。”龙释崖手中的一堆谷粒眨眼之间就只剩了一小撮。“哎呀!”小左张大口,整个肺腑的热气呼呼的往外吐,“痛,痛,起泡了!”他又吐出一条烫得赤红的大舌头贴在下唇上,这就好像刚喝了一圆缸的白开水,其他三人也都是如此。 “我们还得和它们周旋一会,不急。”龙释崖撸起他的棕布薄裤,露出紧实有肉的小腿,“哎呀!我……我……我们就快要si了,你搞快一点啊,我要是知道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就不来了,你不是说不会有狼出没吗?”龙农扯着哭哑了的干嗓子喊,他什么事都不做,只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挤着泪水,淌着青绿的鼻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就是一个意外,狼一般是不会到山脚觅食的,从我们这往后看,还能看到灯火呢!”龙释崖挤紧眉头,粗喘大气。 一匹白狼突然从洒满月光的半山坡上冲了下来,像悬挂在峭壁上的小型瀑布,窜过一片片草丛,灵巧的绕开一棵棵壮硕的大树,闪电般的向前突进。 龙农眼看着狼如瀑布一般的冲下来,颤颤巍巍地说:“怎么办,怎么办龙释崖,救命!救命!” “其他的几匹狼呢?它们到底在哪?”小左和小右东张西望的环顾着这片洒满月光的大树林。 “龙释崖,怎……怎么没见着其他的狼啊?”龙农惊恐地盯着龙释崖黝黑的脸蛋儿问。 龙释崖挤紧眉头,粗大的黑眉快要连成了一条线,他用食指勾了勾下巴,“奇怪了,怎么只有一匹狼,按爷爷的说法,这应该不和逻辑啊!” “别说你爷爷了,快点告诉我,我应该如何打它,我吃完这火稻之后,感觉浑身都来劲儿了。”小右敞开他的浅蓝色短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汉子味儿”,“我也感觉来劲儿了,好热好热!”小左乌黑的短发里淌出一股汗水,他的整个脖颈就像抹了一圈猪油,反射出耀人眼目的光,“这火稻简直就是个宝贝,我感觉我好像能打死这匹狼了。” “好了,你们先听我说计划,这样……”龙释崖接过话题叽里呱啦的讲起他的计划 “你们看,它来了!它来了!啊——!”龙农不顾一切的将胯一转,看也不看一眼,拔起两条细长的小腿就跑,仿佛在星光一闪间,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连绵不尽的深深的脚印,印在潮湿的泥土里,“唉,你……”小左刚准备叫龙农的时候,白狼冲过来了! 敏捷的白狼势如破竹的冲过来,咧开一嘴利牙,粗喘着气息,浑身充斥着杀气,直逼龙释崖,只见龙释崖和其他两人有序的挪起步子,就在白狼要咬住龙释崖的一瞬间,龙释崖“蹭”的一声向右一跳,躲过了它致命的一咬,三个人便将这匹白狼包围起来。“你们都小心点,也别害怕,就一匹。”,龙释崖大喘着气,心脏受了刚才的惊吓还在“砰砰”的跳着,“诶?”龙释崖皱紧的眉头开始放松,一脸疑惑地看着这匹壮硕的白狼,只见它强壮的身躯上印着密密麻麻的一排排孔洞,一股股血流从孔洞中流出来,一点点染红了它雪白的皮毛,它正在朝四面八方不断地转动脖子,一双幽绿色的眼睛中散发出浓烈的杀气,扫视着四周,蓄势待攻。 “它怎么受伤了?”小左看见了白狼身上的伤,也疑惑起来,原来被吓得铁青色的脸慢慢消失。 “小心啊,被它咬了可不好了。”小右半蹲着,摆出一副摔跤的姿势,铁锤大小的拳头按在两大腿上,紧绷着脸,盯着那双幽绿色的眼睛。 突然,那匹白狼瞪大了幽绿色的眼睛,猛地将头一撇,直接奔向小右,就像脱弦的羽箭一样,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一道雪白的身影突刺到小右的腹前,仅仅只有一个巴掌的间隔,只见小右迅速地将胯一转,闪开了这一咬,电光火石之间,小右的一双小拳头直接锤在狼的血红色身躯上,随着他紧接着的向前一蹬,拳头随着身子向前一推,白狼瞬间被击倒在一棵干老的树下,树上的叶子被撞击得飘落了下来。 “哇,没想到我的力气变得这么大,火稻居然有这种作用!”小右厚实的脊背上突然又感到一阵冰凉,“还好我吃了火稻,反应快了,不然,刚才那一下,还不得没命了。” “哎,你们看,它怎么倒在那儿不动了?难道是死了?”龙释崖站直身板,挺起胸膛,放掉了戒备心,“不可能啊,一拳打死它?不至于吧,这狼和我们差不多高,它张大口能吃下半个我,这……” 小右还没有放下戒备心,小脏手抓了抓后脑勺,犹豫着说:“要不,我们上前看看去……” “啊?小左还是面带恐惧,“我先声明,我怕……我觉得我们还是趁它不注意走吧,龙农都已经溜了。” “别怕,你哥哥我罩着你呢!你怕个什么劲儿,走,看看去。”小右大摇大摆的跑到离她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勾着小脑瓜子望着那一身沾满血色的白毛。 它还在喘气,咧开一嘴泛黄的利牙,牙缝间布满了血液,这不是猎物的,而是它刚才倒在地上的时候,从狼喉中喷出来的,它尖尖的嘴角上淌过一股股血流,染红了它尖嘴上的狼毛。 小右向前挪着小碎步,屏住自己的呼吸声,一点点地靠近这匹狼,然后一下蹲在它的腿边,手掌轻轻地抚摸着柔软的白毛,细细的感知着它的温度,拿掉落在它身上的树叶,“我怎么感觉它很可怜,龙释崖,我们救救它吧!”“救它?你脑子被门给挤啦!哥,它会吃了咱们的!”小左指着躺在地上的大白狼,指尖都还在害怕的颤抖着,“我不救,我得走了,你们要救你们救吧,这事我不管,我要回家了,再见了。”小左话音没说完,他瘦小的身子一转,一下就跑不见了。 龙释崖和小右都蹲在狼的身边,看着小左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哎,这狼受伤了,看着好可怜,龙释崖,咱们想个办法救救它吧!”小右一脸祈求地瞅着龙释崖的小圆脸。 龙释崖点了点头,轻轻地说:“好吧,但我担心它的同伴会来,不过,这说起来也怪,它怎么没有结伴作战呢?” ………… 第二章仲夏之梦(下) “救人有救人的方法,救狼有就救的方法。”龙释崖颔首一低,盯着那匹躯干被血裹着的狼,它正粗喘着大气,抽动着身子,像是战场上垂死挣扎的战士。“我们找一点肉放这,放完就跑,它会活下来的。” “好吧,但我们到哪儿找吃的东西呢?狼只吃肉,不吃素的呀。”小右一脸窘相的说。 “我有个办法,我觉得可以。”龙释崖的嘴弯成一道弧线,冲着小右的圆脸狡猾地奸笑。 “你可真聪明,什么事你都能给办好,可惜你和我一样,家里没钱读书,你要是读了书,那还不得当个状元!”小右瞪着充满好奇的大眼睛,黑瞳里的点点杂丝都被明亮的月光照的清晰可见 “什么法子?” 龙释崖缓缓贴近小右的耳朵,渐渐闻到一股很浓的“汉子味”,龙释崖像在讲秘密,左手一弯,捂住了小右的耳朵,轻声说“我们可以捡一些野鸡野兔来喂它们”“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快去抓一些回来吧!”小右东张西望的环顾着这片在月光照耀下的森林,迫不及待的表情表现出来。“需不需要找个工具来抓它们呢?” “其实不用找,只需要四处溜达溜达就可以看见它们了”龙释崖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因为这个养气火稻强身作用太大,它还得吸收后才会见成效,所以有很多野味就因为一下子吃太多而导致经脉断裂而死,但是老人们却说那是被鬼勾魂的东西,是祭品,不能吃,他们的想法也太不对了。”“原来是这样,你可真有点本事!”小右连声称赞发出一阵“啧啧“的声音,“但我又想到一个问题,这些火稻长在后山,为什么没人发现呢?” 龙释崖呵呵一笑,自信满满的说“这些稻子生长的方位年年不一样,尽长在没有木柴的地方,白天它们又不发光,像没长熟的稻子一样,当然没几个人能发现了。”“哦!”小右一下站起来,挺起壮硕的小胸膛,“那我这就去找老人口中的祭品!” 他咧着干裂的嘴,话音还未消失,就将头一甩,胯一转,跑得只看得清他矮小的背影。“注意点,别跑到离这太远了,会有狼的”龙释崖说到。“明白!”小右扯着嗓子回答道。 “找到了,死野鸡,累死我了!” 小右大汗淋漓地拖着一对鸡翅膀,穿着沾满灰尘的无袖衫,像是一个干完活的搬砖工一样,把野鸡往狼的嘴边一放,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吃吧!”说完直接倒在冰凉湿润的土地上,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畅快。 “龙释崖,这鸡的身子可有够沉的,我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让你看狼了,我们俩一起去得了。”小右气喘吁吁的说。“走吧,有肉吃狼就能存活,让它去找它的同伴吧!”“嗯,我们……”龙释崖惊奇地向狼投来奇怪的目光,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它怎么不吃啊?!” 白狼的躯干上仿佛涂抹了一层红油漆,细密的小伤口中,不断的涌出血来,它仍然在大口口的呼吸着,尖利的嘴角边溢出的鲜血淌过它的下巴,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迟迟不肯张嘴。 龙释崖的大脑飞速的思索着,说“我感觉这匹狼有点怪,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它不会不吃的!” “我的老天爷啊,就一匹狼怎么会这么麻烦”小右一脸无奈的说,“龙释崖,你最聪明,你说应该怎么办!” “这样,我们到它出来的地方看看,也许就有新发现!”龙释崖直指着半山腰的密林,“好,这回我们两一起去吧!”小右说到“山腰上没有大白狼吧!”“应该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们早就听见狼嚎了。”龙释崖一步一步沉稳的爬上山,小右几乎贴在他的鞋跟后,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嘿呦!嘿呦!”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轮明月高挂在璀璨的夜空中,悄无声息地洒下柔柔的月光,为在夜中行走的矮小身影,照亮了前方的路。 “呜…呜呜……” 密林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像在襁褓中的婴儿在哭泣的声音,龙释崖擦亮眼睛,像只花猫在黑夜中游走,飞快地扒开拌住脚的一团团杂乱的草丛。 “我听见了,离我们不远啊,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小右探出一颗脑袋,头上布满杂草和树叶,像一只春归的鸟,在他圆滚滚的脑袋上筑了个巢,“就在前边,你注意一点,当心啊,那是个野兽,咬了你可不好。” “哦!那你可要把我给保护好!”龙释崖飞快地穿梭在草丛中,破洞的衣服与草丛的枝丫磨出沙沙的声响,在响的正起节奏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哇!好可爱的崽子!小右你快来看!”龙释崖瞪大了眼球,同时他也意识到这匹狼为何脱离狼群,他缓缓伸出自己脏兮兮的右掌,一把捏住雪白色狼崽的脖子,防止它逃跑。 “什么什么?!这里有只狼崽?!”小右一跳一跳的窜出来。 它长着一条毛茸茸的短尾巴,一个黑漆漆的小鼻子,它正趴在这片草丛的正中央,一刻不停地呼呼窜气,一束月光撒在它的周围,围成一个大光圈,包裹着它。 “这狼崽子横看竖看也知道是刚刚那匹狼的孩子啊!”小右目光不断的在狼崽子的身上游动着,“没想到狼这么聪明,先把自己的崽子藏好,再出去抓东西吃。”他勾勾自己的下巴。 “看来那匹狼是想让自己的狼崽子吃东西,自己却又拖不动那东西,唉,有父母的孩子就是好啊,连畜牲都是这样。”龙释崖轻轻拂过它的小脑瓜,它紧闭了稚嫩的双眼,疏松柔软的毛发,放松了他手掌上紧绷的肌肉。 龙释崖一把搂住狼崽,它饿得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有,贴在“小主人”的胸膛上,吸收着他传递来的阵阵温暖,包裹着它柔软的身子骨。“走,我们把它交给刚刚那匹白狼吧。”龙释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好!” “哎呀,今天可真是累死我了,回家后我要好好睡一觉。”小右边说边打了个哈欠,眼眶冒出一圈泪水,“不晓得小左和龙农怎么样了,他们俩胆子都太小了,你说是不是啊?” “嗯!”龙释崖板着张黝黑的脸,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若有所思。 “哎!小右,我们在这儿呢!” 突如其来的一道喊叫声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小右将头一转,看到两个矮小的身影从一颗未成熟的柿子树后边钻出来,他们正是小左和龙农! “你们俩还没走啊!一直在这儿?”小右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俩,小左红着脸,挠挠头皮说“我们离开后,发现龙农躲在这儿,不敢回去,怕你们俩被狼吃了,于是我就和他在这等着你们了。”龙农“呵呵”憨笑一声,说“当时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我……就先逃了……” “没事!我和小右没伤着。”龙释崖突然间抬起低垂的头,来自心底的笑容流露出来,“坐在田埂上吧,望望天空,数数星星。”龙释崖一行人缓缓散步到农田中。 几个野孩子纷纷躺在青草无垠的田野中,头都靠在湿润的田梗上,嘴里都叼着一个狗尾巴草,吸收着来自泥土里的清新空气,他们抬头仰望着广阔的星空,这时他们中间突然传出一声,“虽然我没有爹娘,但是我感到很暖心!” …… 第三章童时之梦 次日清晨东升起一抹鱼白,驱操掉夜间地薄雾,农民是时候起早干活了。 “崖儿啊!昨晚你回来地晚了,可担心死我了,你就说你遇上狼没有被吃掉,你是不是中邪了啊?”老农的手扒紧龙释崖的肩头。“爷爷我没有中邪这是真的。”龙释崖一个劲的辩解。一脸单纯的看着老农脸部浮现的皱纹。 老农这可可担心坏了,这么小的娃儿遇上狼没被吃。不是中邪了还能是什么?“崖儿,不怕,爷爷认识一位道长,他的道行深的很。什么妖魔鬼怪他都收得了。不怕不怕,爷爷现在就带你去驱邪。”老农青筋绽出的手抓住龙释崖的手,拽着他向门外跑。 “爷爷,爷爷,爷爷,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相信我,爷爷……”任凭龙释崖扯着嗓子不愿去学,老农还是一个劲的像前拽着他走。像是自己的脚上绑着一块铁,被他难受的拖着。 于是,龙释崖在百般无奈之下放弃抵抗。 他两一路劳顿。不上约半个时辰的山路。途中还度过一条清澈明亮的浅河。河中一群群小鱼肆无忌惮的游弋着 无极道观。历史悠久长达百年。又云集着不少修道之士,隐于深山竹林之中。通往此关的小路相当崎岖,人足难蹬。 “呼,呼,呼,呼,……”老农脚踩着破成碎块的青石台阶。周围是一片茂密的竹林。主演如雪似的飘落半个山腰。整片山林显得异常静谧。好玩着要两只干老的手背在腰后。宽大的额头上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惊慌不安。龙释崖紧随着爷爷的步伐,他浑身上下的汗水直滴入土。还“呼哈呼哈”地喘气。 “爷爷快到了吧!”他有气无力的问,面容显得十分疲惫。“快了 上面一段山路不好走。来,爷爷背你!”老农半蹲着,龙释崖看着爷爷快要松散的身子骨。心头一酸,摇摇头说:“爷爷,我不累。”“没事,爷爷今天还没干活。气足得很,你也没个斤两,压不坏我的。”龙释崖这才小心翼翼的扒上爷爷松垮的背,摸着爷爷白花花的短发,爷爷已经很老了,是个半身入土的人了。 “爷爷,你说的那个道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龙释崖贴着爷爷,下巴抵着爷爷消瘦的肩头,好奇的询问道。爷爷频频的点头。苍老的容颜逐渐严肃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山上一阶阶蜿蜒如蛇的青石阶说:“嗯,就是县老爷见他也要对他恭敬三分。他的道行不是一般修道之人能比的。待会崖儿你可别乱说话啊!要是冒失顶撞了道长,爷爷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龙释崖挠挠头晃晃脑袋想:我从来没见过什么鬼怪。这些是不存在的呀! 这所道观乃官府之人为这位道长所建。气魄恢宏的庙宇盖的古色古香。**肃穆,堂廊亭殿间,隔不多远就有一道装饰精美的间墙。墙边的花花草草更是数不胜数,地上的石头更是码的一缝不漏。此时,一位背着小孩的老农从一阶阶宽大平整的石阶上走来。这里散发着大自然的清香,使人倍感舒适。但老农的布衣已经被汗水泡的湿淋,额头上的汗珠颗颗饱满,顺着凹陷的脸颊淌到下巴尖悬挂着。灰白的衣袖还在不断擦汗,他累得放下了龙释崖。“虚清道长,虚清道长!我是老五,有一事相求。”他扯着嗓子干巴的喊着,自己跪了下去。 突然,亭殿的朱色大门“哔”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位鹤发童颜,长着三缕长须,手持拂尘,身披花衣的道长跨过门槛,干净利落地跑下台阶。大声道:“哎呦!贫道岂敢受如此大礼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道长拖起老农的胳膊。老农方才曲着腿站起,他说:“清虚道长啊!这是我的孙子,虽不是亲生。但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他昨天因为贪玩跑到后山,遇着狼,没被狼吃掉。我怀疑他中了邪啊!清虚道长,你可要救救他呀!”老农曲着的腿又要往下跪,清虚道长双手往他肩上一搭,扶住他,轻声唤道“永静”“永静”,只见两位道童从堂廊一侧挪步走来。扶这位老人家下去歇息歇息。“道长你可得……” “贫道明白。”两个稚气满面的道童护在老农的左右两侧。指着路,领着他前行。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啊?”清虚道长微伏着身子,慈祥的贴近他的脸蛋。“回道长,我叫龙释崖。”龙释崖低着头说。“龙释崖,龙释崖,好名字,好名字。”道长细长的手指捋捋苍白的胡须,语重心长的说:“逢凶化吉,自然是好事。岂会有鬼怪附身。小娃娃,待你爷爷休息好后你们方可下山。”就这样好了?龙释崖看着道长,只见他圆实的手伸进长袍花衣的白色袖筒内,掏出一袋绣满各色花纹的锦囊。递到龙释崖的手心上,“小娃娃,贫道且赠你一道道符,可保你平安”“多谢道长,多谢道长”龙释崖接过系着黄绳的锦囊。 一炷香后。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道长果然是好人啊!”老农弓着背,连连点头道谢,心里万般感受涌上心头。“救人是我们修道之人的分内之事。岂敢受谢。”道长慈祥的笑笑,眼中泛出鱼尾纹。“道长你太客气了,那……那我就先和崖儿下山了,今天真是打扰您清修了。”老农牵着龙释崖的手,缓缓朝着山下走去,渐渐消失了身影。道长轻抚着如毛笔般顺滑的一缕长须,心平气和的呼着气,意味深长的说道:“此子非凡人也” 老农先前走累了,下山的时候他自然放慢脚步,龙释崖则跟在他的左边。 “崖儿啊!”老农拖着长音叫着他,他仰起头来看着爷爷。“崖儿,你的命是真苦啊!从小就没了爹娘。你爹以前是赵大将军手下的红人,你爹和你娘以前都住在皇都,因为当年赵大将军被受命镇守边疆,所以你爹便带着你娘迁过来。谁知后来赵大将军居然战死了。哎……”老农悲伤的长叹一声。“爷爷,我觉得我不苦啊!”龙释崖充满稚气的脸蛋儿看着他。“我有吃,有喝,有住,有玩,有爱,那有什么苦啊?”老农摸摸他的小脑袋瓜,说:“你啊!最大的一点就是什么都不图。” 龙释崖望望广阔的天空,看到一朵随风飘动的云,说:“什么东西好图啊?”他喃喃地嘀咕。 时值正午,两人下山,沿原路返回。老农也因为这事没有去看稻子。龙释崖返回后便兴致勃勃的跑出去玩耍。迫不及待的要找到小右,小左还有龙农来开启一天的快乐。 小右家离老农家不过十几步路。龙释崖急匆匆的跑过去,跟个兔子似的,几下子就沿着小路窜到他家门口。 他的家在外观上显得十分破旧。就连木门的一角也破着如一颗拳头般大小的洞,土切的屋子上也到处遍布着小孔。整间房子就属青瓦房顶保护的最好,小右的爹是当地有名的铁匠,所以他的家门口也总是放着一些银晃晃的斧头,还有一堆成条的木块,上的一层层木屑似乎也从未清扫过。 龙释崖准备推开这扇木门时,小左拉开了这扇门,与龙释崖打个正着。“龙释崖,是你啊。”小左低垂着头,阴着一副黑脸,头发还乱蓬蓬的。 龙释崖迟疑的张望着他的黑脸,好奇的问:“小左你怎么搞的,应该高兴才对吗?” “哎呦,你还有心思高兴呢!龙农昨晚回去晚了,他爹逼问他,他去了哪?龙农胆子太小没敢说谎,讲实话了。”小左的脸突然间皱起来,焦虑地压低声音说:“我本来想骗我爹,说我们去后山摘果子吃。小右又讲了实话,这下可好了,唉……”他叹出一口气,不禁摇摇头。向前挪一小步贴近龙释崖的胸脯,又压低声音说:“我和右哥吃‘铁板烧肉’了,现在屁股还疼。龙农还挨他爹一顿臭骂,今天又带他去看郎中了。怕昨天一事弄伤了身体。不光这样,以后他爹都不会让他出来玩了。” “啊?”龙释崖惊讶的张大嘴 ,惊慌的说:“那我们不就少了一个玩伴吗?” “哎呀,你不只是少了一个,而是少了三个。我爹也不让我和小右出门了。他昨天说的也许是个气话吧。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至少近些天我是不得出门了。小右还在屋里面壁,我刚面壁好。就这样,你先等几天,好了我会出来找你的。”小左拍拍他结实的胳膊,倒退一小步又关紧大门。 那我去帮爷爷看看田里的庄稼吧。他心里想。 仲夏的水稻还是青绿一片的,稻田里也总是浮着一层冰凉且青绿的水,农夫们都戴着顶草帽,撸起衣角,裤脚辛勤地在烈日下工作着,是一个农田广布的小村庄。田,路,房三者几乎交为一体。 龙释崖坐在田埂上,白嫩的脚插入灰色的淤泥中。倍感舒适。以前是令人眼睛舒适的青绿,那双手如花似的拖住下巴,静静地注视着呵护秧苗中的老农。听取着杂草丛中传来的一阵阵悦耳的蛙声。“崖儿不去玩啊?”老农亲切的笑笑。“不去,没人玩,学学种稻子。”他回答道。 祥和终会被打破,一场战争正在此时此刻酝酿着。 第四章月黑风高 七年前南州皇都建于平城郊外。,驻郊军帐外。 身居一品大将军的单正飞患者恢复一作于批阅桌前。他面色阴沉,颤抖的抚摸着一套刻满刀痕的火红色铠甲。铠甲上沾着令人眼花的血斑。单正飞闭着眼痛哭,眼泪顺着他苍老的脸颊滴在铠甲上,这是他第三次哭了。他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几幅色彩鲜明的画卷。这些画卷早已在他的脑海中存放着。自从赵将军死后,这些画卷像是被手艺精湛的艺术家重绘了,愈见清晰就连曾经从未关注过的一些细节也被绘制的活灵活现。 “单将军,我要走了,去为国效力镇守边疆,此次离去不知何年,马月才能重逢。”赵言诚身披鲜红的斗篷,牵着一匹洁白的南州飞马。“海内存知己 天涯若比邻。赵将军,我相信重逢之日不会太远,保重。”单正飞精神抖擞的作了一辑。“单将军不必多礼,保重。”话音未落,赵言诚踩上马鞍,将身一翻,牵起缰绳,带着身后横竖一条齐的方阵,踏起有节拍的步伐,打着“赵”字的黄面旗,威风八面的踏出高大的城门。 “上马上的如此快,唉……看来你也怕别离啊!”单正飞脱下厚重的头甲,拭去眼角的几滴眼泪。“这么多年了,你是我唯一的知己,你走了,我的心事又该跟谁说呢?”他望着军队的背影,一言不发,不知站的多久。 突然,他脑海中的画面一转,又想起一幅画面。画面上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宫殿。宫里的灯火虽被点燃,但它们只发出昏暗的亮光,映照着两人的脸庞。一个人穿着黄袍,袍子背后还绣着一条黑龙。显然这个人便是皇上,而另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金边的铠甲,**的站在皇上的背后 。 皇上“唉”的叹一口气,轻抚着几缕长须,说道:“单将军,赵将军的死讯你早以知晓吧?”皇上低沉着头。 “回皇上,末将早于三日前便知晓,还请皇上别太担心,保重龙体要紧。”单正飞捏紧拳头,压制着心头将要喷发出的怒火。 “该保重身子的不是朕,而是单将军你呀。”皇上转过身,这才被灯火照得清楚,他额头布满皱纹,两鬓早已斑白,留着几缕不惹眼的胡须,一副瓜子脸。 “北洲人原本就猖狂,说我们南洲人封闭自守,经此一事,想必日后他们会更加猖狂,单将军一直以来都将赵将军视为知己好友,又对外声称自己和他是莫逆之交,这是全朝上下都知晓的事。”所以……皇上抿着嘴,双手不停摩擦,盯着单正飞的眼睛看。 “皇上有话直说,末将之所以有今天这等地位,全靠皇上您的提拔,若是皇上要求末将办事,末将万死不辞。”单正飞单膝跪地,低着头。 皇上深深的点点头说:“你对朕真是忠心耿耿,朕果然没有看走眼,此次召你进宫只为一事。”皇上顿了顿,目光略带迟疑,“前些日子,据探子回报,北洲开始大量集结兵力,预要进攻我朝,此次朕想让你担任‘伐北统帅’。带兵10万讨伐北州。另外,在此期间驻郊军的职务由司马将军暂替,你意下如何?” “末将能得此殊荣,实乃万幸岂敢推辞半分,臣多谢皇上!”单正飞双膝跪地,“咚”“咚”磕几个响头。 接着画面就消失了。 单正飞擦干眼泪,大喊一声:“来人呐!”只见军帐被掀开,迎面走来一位卫兵,说:“将军有何吩咐?” “去,给我买一壶酒来 要冷的。我要亲自温酒,酒钱待你买回后自会付你。”单正飞严肃的说。 “将军,军中喝酒……这……这是违反军规的,您……您不明白吗?”卫兵低着头,颤颤微微的说。 “这个你不必担心,本将军自然是知道军中禁酒这一条规矩的。我买酒可不是为了喝,而是为了祭我已故的友人。”单正飞语重心长的说。 “将军,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卫兵仍低着头。 单正飞挥挥手,小声道:“去吧。” 十五的月亮如洁白的玉盘,高挂在广阔的星空上,将柔柔的月光洒向地面,离灯火通明的驻郊军不远处的悬崖上长着一棵千年参天枫树。它的的根须仿佛占据了整个悬崖,树皮上到处都印着刻痕,不禁让人感觉到这棵枫树的沧桑。 夏夜的凉风袭来,刮下一大片枫叶,直到两个‘黑影’上,在月光下依稀的可以看见两个黑影的相貌。他俩悬挂着双腿坐于悬崖上,左边是一个女人,她笼罩在淡淡的光影中,纤细的身段,若隐若现的白玉肌肤,水灿的一副蓝眼睛,简直不敢让人直视。右边则是一位英俊潇洒的男子,他长着一副消瘦的脸笼,农有着古铜色的肌肤,但他的眼神中却显得极其空洞,丝毫无神。 女生纤细柔软的双手握住她的手,微笑的看着他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不离不弃的守护你。”她皱皱眉头看向军营,“有机会了,我们来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乌黑的丹药,推进口中嚼起来,这是增幅丹,可以在短时间内使人实力暴涨。 女人紧握着男人僵硬的右手纵身一跃,迎着凉风从高耸的悬崖上冲下来,隐匿在寂静的丛林中,静静等候着买酒的卫兵。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身穿便服哼着乡间小曲的卫兵,散漫的游荡在小路上,他自己都不知已经有多久没这样了,记得上一次好像在十年前,那时他还没有参军。 “买酒,买酒,买完回军营睡大觉嘞!买完回军营睡大觉嘞!”他不禁哼出一只曲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突然钻出的一颗青树,一条条粗似竹筒的藤蔓,从树边长出来,还没等他反应就被这些藤蔓缠在树上。 “啊!”他拼命喘气,抽动着身子。“救,救我!”他一瞬间昏厥了。 “你等着,待我完成了任务,领了报酬,就带你去看大夫。”女人对她莞尔一笑,羞红着脸颊,“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不让你担心。”女人依依不舍地撒开被男人紧握的手,朝着青树走去。 “怎么回事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单正飞翘着二郎腿,无聊的用指甲敲敲桌。已经过去三炷香的时间了,他是不是偷乐子去了。单正飞皱着眉头想。 “报告!”军账外传来清脆的一声。终于来了。单正飞心里暗想,清清嗓子说:“进来!”随着军靴错落有致的声音,长得与原来一样的卫兵掀开军帐端着,一壶酒香四溢的高粱红。踱到将军身旁,俯着身子说:“将军,您要的酒。”“嗯。”单正飞接过酒罐,心里好奇。不对,这酒不是我我要喝的,他知道啊!难道……他没着急喝,目光却始终在打量着这位将士,勾勾下巴,“呵呵”一笑说:“这位小兄弟,你是新来的吧?”“回……回将军,我是新来的。”卫兵的背后不觉冒出一阵冷汗,故意低着头阴着脸来避开他凶狠的目光。单正飞一下子站起来,把高粱红硬塞给卫兵,温和的笑笑,说:“小兄弟可能还不知道本军的规矩,你刚犯了一条军规。”“啊?请……请将军恕罪。”卫兵急着下跪,单正飞又“呵呵”一笑,慢慢挪步到放着自己宝刀的兵器架台边说:“不知者无罪,没关系的,你先起来吧。”卫兵一声不吭的搂着酒罐站着。 突然,单正飞一甩头,直接飞来一枚雪花标,“砰”的一声,酒罐被打成碎片。 “有刺客!”他二话不说,寒气逼人的刀刃直接抽出鞘,外面刚还在严守岗卫的士兵如惊弓之鸟,神色慌张的提着长枪,戳开军帐,将刺客围的严严实实。 “你今天插翅也难逃了,想刺杀本将,先回去再练上个七八年吧。”单正飞举着大刀,对准那位卫兵,只见卫兵柔软的玉手往腮边一摸。然后使劲儿向上一拽,扯下一张血淋淋的面皮,这个刺客便是那个女人。 她抿着红唇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问得好!本将今天就告诉你,我是如何发现你的,首先你带的酒不是本将要喝的,而是用来祭我已故友人的。就算本将要喝,也绝不会喝它,因为本将只喝白酒,其次还有一点,也是识破你的一点。”单正飞凶狠的一双眼睛中似乎有火在燃烧,死死盯着他。 “什么一点?”女人心里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单正飞笑笑说:“这个人可不是新人!” 话音未落,单正飞以及周围的将士一起拥上前辞她,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刀刃逼近她时众将士被突然钻地而出的荆棘缠住,牢牢把它们固定在原地,荆棘顺着他们的铠甲缓缓缠绕而上,越来越紧,最后刺穿了他们坚硬的铠甲,血流不止顺着荆棘滴下。 “五行师,不简单啊!”单正飞不禁点点头,表示赞许。 “我身为木属五行师,自然掌握着操纵植物的能力。好了,今天我就要取你性命,受死吧!”女人慢慢握紧拳头,荆棘如蟒蛇般缠绕着,随着拳头的紧握 越缠越紧。 身边也响起一片“啊!啊!”的惨叫声。 “哼!我堂堂九尺男儿,岂会栽在你个妇孺手上,看招!” 刚刚缠的满是鲜血的荆棘,突然着起烈火,士兵们趁火抽出身来。“你也是五行师?”女人惊恐的看着他周围升起的一团团橙色火焰。 单正飞裂嘴一笑说:“没错,我是火属五行师。怎么?感到很意外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束手就擒吧!” 那一团团火焰聚拢并压缩起来,发出令人眼睛作痛的红光。“不好!他的功力太深厚杀不掉了。”女人低声道。 第五章败北而逃 聚集而成的火焰散发出一圈圈热浪。在电光火石之间,火焰朝着刺客飞过来。“用树木来挡。?”与刺客指尖向上轻挑,只见几棵参天枫树拔地而起直插云天。又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参天枫树上被轰出滚着熔岩的大洞,熔岩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大树。 单正飞此时已经被餐厅风树顶上半空,它成为有力地立于茶碗口粗的枝芽上。拍拍肩上随风飘落的红枫叶。大声喊道:“全军上下在树上站好,此地由我一人对付,可否明白?” “明白!”倒在树枝上的士兵慌里慌张地扶起身,马上捡起散落的一些长矛,站的笔直。“留个名吧!想必你定是北州上层人员派来暗杀本将的吧?”单正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坚定极了。“我只不过是个浪迹天涯的刺客罢了,今天我不想跟你谈,只想娶你命。”一次可蓄力向半空一跃向着他迎面冲来。单正飞勃然大怒,涨红脸道:“好!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丝毫不惧,面对着逼近胸前的女刺客,轻身向空中一跃躲掉他的抓手,接着在半空一转,向下猛拍一掌,只见一道火红的空气掌袭向刺客,只见她将指尖向上一戳,粗大的树干一瞬间抽出一条宽大若云的枝条。“哄”的一下挡住火掌。 “这些树木像个包围圈。不仅能轻易困住我,而且还能随意听她差遣。”单正飞近的分析着,同时他也跳上另一根树枝。 “没想到你一个女儿家却有如此能耐,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怎么难道你还重男轻女?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所在的区域。完全被我控制了,我刚才那一下只是试探下一次可就不会这么简单的。” 女刺客十指相扣,树干上又抽出一条条青藤就如同一条条蟒蛇劈头盖脸地朝单正飞刷下来,他只用几下灵巧的身法便躲开了。 “看招!”单正飞怒吼一声,一刻不停地朝他冲掌,女刺客也只用几下灵巧的身法便躲开了。 火掌虽然没有击中她,但却击中了大树,转眼间青葱的大树燃起熊熊烈火,随着凉风越吹越旺,包围住了整片树林。 “木生火,你把我围得越紧对你反而越不利。”单正飞严肃地说。“看来你还挺聪明的,再试试这招。”刺客的大拇指磕在自己尖锐的虎牙上,然后在左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对准星空,“天碍震雷!”话音未落,血痕闪烁起如雷电般的紫光,一道闪电直逼单正飞。 “隆”的一响,单正飞被批成一堆灰烬。 女刺客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松口气 ,说:“终于解决了。” “你以为我就这么死了吗?”惊恐的甩过头,单正飞竟然毫发无伤地站在熊熊烈火中。 “小姑娘,本将的招式炎上瞬移还可以吧?”单正飞又补充了一句:“你刚才劈的不过是被这些火烧成了灰烬罢了。 ”好快!她像触电般的闪过一个念头,说:“阁下的招式确实令小女佩服,那么今日就此别过改日再会。” 她往后跨一步,一点脚就窜出去了。“想跑可没那么容易!我军营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单正飞刚踏出半步,欲要追击,树干上又抽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藤蔓,他们不断的朝他刷过来,刷得‘哗哗’响,单正飞当机立断,同样十指相扣,只见他身体散发出一圈圈炽红的火焰,弹开并燃着的藤蔓又踏步追来。 火焰弹开并燃着?了藤蔓,又踏步追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单正飞的内功深厚,非一般人能刺杀。唉!信,只能让你苦一阵了。”女刺客小声嘀咕着。她正向着信的方向逃跑,单正飞则在她后面穷追不舍。 “我说过,你今天插翅也难逃。拿命来!”他终于跟紧了。这么快,女刺客心中一惊 于是再次十指相扣,身后便刮起一阵飓风。风压大的连扎在地里的草都被吹飞了。单正飞迎着扑面而来的飓风,蹲起马步,沉稳的蹲在地上。 “砰!”她回头一望,见身后升起一朵灰色的蘑菇云。这是单正飞的炎上爆破,他炸散掉了飓风。单正飞灰头土面的从中钻出来。闷红了脸,又紧追着女刺客。 “真难缠。”她说道。这时单正飞右手成爪,高举过头顶,向下使劲一拉。仿佛撕裂了空气,形成三道锋利的火爪,势如破竹般的划开地皮。一时尘土飞溅,直逼女刺客,女刺客丝毫不怂。她突然刹住脚步,向右一转,同样右手高举头顶,向下使劲一拉形成三道雷光闪烁的电爪,电爪与火爪碰撞在一起一时白光闪烁,然后砰的一声直接在大地上炸出了一个大坑,深的可以埋人了。 “咳!咳!”她捂紧鼻腔看着面前一层尘土色的烟雾。“难受吧!”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回荡在丛林中,女刺客扫视着四周,但周围却空荡荡的,他在哪儿?女刺客心里想。“天上啊!”她听见单正飞的提醒头,头仰天看到单正飞正踩着厚实的土块儿飘浮在空中。 “火生土,地上炸开一个圆坑土石飞溅,飞溅的这些东西刚好为本将所用。再看招!”单正飞吸吮着空气,灌满每一个肺泡,挺起胸膛,鼓起嘴巴,喷出一条巨大的火龙,它的威压令人难以喘息,顷刻间火龙冲向女刺客。 女刺客这时十指再次相合 又刮起一阵飓风,两者相撞却丝毫没有减弱火龙的威力,然后随着丛林里发出的光芒和声响。吓得鸟儿成群的窜向天空。 “咳!咳!”女刺客咳嗽几声,她披着的铠甲被一阵夹杂着火焰的冲击波轰的细碎,连紧贴着她肌肤的衬衣也被烧开。一时血肉绽裂,血顺着肩膀上的裂口滴落得满地都是,她伤痕累累跪在地上。 “小丫头你的五行术根基很浅薄啊!之前你造出的一大片结界怕是你吃了某种丹药得来的瞬间性能力吧!”单正飞俯视着她。 下面是一片尘土飞扬的情景,女刺客的头发被汗水粘到脸上,她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一惊: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她又无奈道:“不错,我的五行术本来就是用于防身的,我每次刺杀别人之前都要吃上一颗特效药以助我刺杀成功,但这药的副作用太大,导致我已经无法像原来那样仅吃一颗就有很强的瞬间性力量。”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来刺杀本将,本将之所以能成为将军,难道仅仅就是靠皇上几句提拔吗?”单正飞问。 “我当然知道你有本事,但我必须要杀你。因为……因为我需要银子。”对于刺客捂着肩 使劲往内按让它不至于出太多血。 单正飞哈哈大笑,说道:“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就来自杀本将值吗?” “值!我要银子有用,用来帮一个人看病。”女刺客说。 单正飞抬起手掌,历声道:“你以为本将会信你的鬼话吗?”话音刚落,他把掌一推,心想:到此为止吧! 正当火掌逼近她时,一道金光突然闪过,仿佛在眨眼间,火掌就被打了。 “谁?”他被吓得面色铁青,定定睛才看清楚刚才闪过的身影,那个身影留着一头短发,腰间配着一把长刀,黑色的刀柄上刻着金光闪闪的北斗七星图纹,再加上一个雪白如玉的刀柄,这把刀几乎完美。 “信?”女刺客惊讶的看着他,眼角不知何时淌过一颗晶莹的泪珠,但是却还是死气沉沉的,目光也黯然失色。 “请问阁下是哪位高人?”单正飞朝他抱抱拳,一副恭敬的表情显露出来,“阁下可否转过身子,正脸朝人,背对着人可不礼貌啊。”他补充道。 信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带着一副呆滞的表情,搀扶着女刺客。 “阁下你不仅如此无礼,还要在本将眼皮子底下就走的敌人,看来你们是一伙的,阁下,看招吧!”单正飞从半空中跳下来,火焰包裹着他的手掌,向前猛推,这时,信抽出那柄长刀,散发出一道道金光,嗖的一声,又将火焰打散了。“我连他转身抽刀的动作都没看清”单正飞惊讶到。 “信,别管我了,我已经走不动了”女刺客气喘吁吁,她觉得自己已经走到鬼门关了,信仍然神情呆滞地扶着她向前走,这时,单正飞附着火焰的手掌逐渐形成一把长剑,直接刺向信,信却毫不慌张的转身,用刀弹开那长剑,接着一道金光又一闪,他瞬间突刺到他背后,平举着七星长剑。 “咳!咳!咳!”单正飞捂住胸口,还好有火焰甲护身,不然这一掌我就命丧黄泉了,他心里想。 “本将今日想必是打不赢阁下了,就算拼尽全力想必也只能打个平手,本将还有要事在身,为了全军战士,我只好忍下这口气,他日若是战场相遇,定杀个你死我活!”单正飞握紧拳头,骨头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悄悄掏出自己常藏在袖子里的***,迅速往地上一丢,炸出一阵浓密的烟雾,趁机逃走。 “信,谢谢你救我,我…我…我又让你失望了。”女刺客浑身乏力,视线逐渐模糊,也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合起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昏睡在冰凉的地上,她不知有多久没有好好合眼了,上一次距今恐怕有八年了吧。 信把刀塞入刀鞘,一步步走来,背着她沉重的身体,消失在一片漆黑的丛林中。 第六章南北决裂(上) 次日早晨,南洲建平城内,?传出一则重大消息,建平城驻郊军总统领单正飞单将军,昨晚二更遇刺侥幸保命,未擒住刺客,现刺客下落不明。 “哎呀!单将军都敢杀这谁呀,不要命了吧?”行走在街道上的人纷纷议论着。 “哎呀!还好单将军没事儿,他平日里对我们老百姓是照顾有加啊。”一位推着板车的老雇工说。 “单将军今日恐怕会遭圣上谴责吧。”走在老雇工旁的一位长衫儒生说,“赵将军已经死了,单将军又遭此不测,唉!这年年闹腾苦的最多的还是老百姓啊!可惜我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哎……我要是个士卒该有多好,可以上阵杀敌哎……”儒生一双红润的手,搭在老雇工脏兮兮的衣肩上。 老雇工急着说:“不不不,待你考取了功名,当上了大官,为皇上出一份智慧,照样可以报国啊!”儒生不禁闭紧眼睛直摇头,他并不认同这种想法。 “单将军到!”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儒生的思绪,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变得安静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自觉地空出一条宽敞的大道,迎着道走来的是一条长龙大队。 单正飞便是这马队的首领,他身着一套黑色的乌金软甲,要挂一把金冰宝刀。胯下骑着一匹深红的汗血宝马,映入群众的眼帘。 “龙云!”单正飞目视前方,突喊一声。 “到!”骑着一批黑马的兵士从后跟来。 “请问将军有何吩咐?”单正飞故意贴近他的耳朵,低声道:“昨夜叫你办的事,办的怎样了?” 卫士警惕的扫视着纷杂的人群,待扫视完后方说:“单将军,昨夜的事早已办妥,这里人多嘴杂,具体的情况稍后向您汇报,还请您别太担心。” “嗯,本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单正飞挥挥手,卫士立即调转马头回去了。 啊,再看看周围挤成两排的百姓们,他们都不自觉地投来质疑的目光。在这只有马蹄声的街道上,时不时还传来一阵唏嘘声。听起来大概让人感觉是‘‘完了’’‘‘糟了’’‘‘要出事儿了’’之类的言语,单正飞不禁长叹一口气。低着头想一场大战就将要来临了。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青瓦雕刻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的缓缓下沉。 一位穿着软甲的将军映入眼帘,“上朝了!”他说。 今日早朝,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铺着红似朱砂的地毯。阵列着各种奇珍异宝,或洁白如玉,或金光闪烁。 皇上从后宫在兵士的保护下走来,穿着丝绸龙袍,头戴一顶平天冠,神情严肃地坐在神圣的龙椅上。 文武百官这时一齐下跪叩首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上威严的说:“今日上朝朕想问一件事,单将军可在?” “末将在!”单正飞从武将列中挤出来,半跪在他面前 他沉默一阵,盯着他说:“单将军,朕听说你昨夜遇袭,险遭不测,可有此事啊?” “回皇上,确有此事!”单正飞答道。 文武百官不禁皱皱眉头在大殿上窃窃私语,“看来真有此事啊!”“哎!这回可不得了,单将军都出事了,不知什么时候临到我们啊!”“就是,我们可不比单将军,我们文官都没什么武术呀!”“别说你们文官了,咱们武官都没有几个打得过单将军的。” “静!”皇上抬手示意,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官员们马上沉默了。“单将军既然你承认了此事,可否给大家一个解释?你身为皇都的驻郊军总统领。居然能遇刺,真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皇上质询的目光投向单正飞,单正飞说:“回皇上末将昨夜遇刺保全性命之后,当即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末将遇刺必定事出有因,末将怀疑朝中有内鬼。”单正飞顿了顿,这时,大殿内像炸开了锅似的,窃窃私语的官员们越谈越大声,嘈杂声在宽敞的空间中回荡着,吵的令皇上头昏眼花。 “好了!静一静,静一静,让单将军把话说完!”皇上喘几口气“单将军接着说。” “皇上不瞒您说,我已经查到内鬼是谁了!” “哦?单将军办事果真利索,不愧为我朝一品戎马大将军啊,快说说他是谁吧?”皇上吊儿郎当地倚在龙椅上。 “回皇上,他就是李治宏李将军!”单正飞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神色慌张的李治宏,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感觉,李治宏生得一副尖嘴猴腮,脸如蜡像。如今已四十有七,两鬓都显得苍白。 他赶忙挤出身,跪在大殿上,说道:“皇上,我没有卖国通敌,是单将军诬陷我的,还请您明察,替臣做主啊。”李治宏挤出两滴眼泪。 “李将军若是清白的,朕一定会替你做主。单将军,你刚才说李将军是内鬼,可有证据?” “回皇上,臣有确凿的证据,臣现在就给您看看。”单正飞拍拍巴掌,大声道:“带上来。” 皇上的目光投向大殿外,走进来的两名卫兵,他们押着一名狼狈不堪的士兵,士兵士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遍布刑鞭刷过的血痕,他披头散发。 卫兵一脚踹在他后腿,他疼得跪下来。单正飞说道:“这是昨日我抓来的内鬼,他叫张于维。是李治宏将军的手下,皇上请看。” 他朝卫兵递过一个眼色。卫兵硬转过他的脑袋指着李将军道:“你!老实交代,认不认识他?” “我……我认识,我认识,他就是我的上级,是他指使我的,你们别杀我。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士兵有气无力的说,李治宏的脸一时间涨得通红,他一边抓耳挠腮一边说:“不,不,我不认识你啊!”他转头看向皇上,马上哭出来,说:“皇上,你得替我做主啊!单将军带上来的人,臣不认识啊!” 皇上严肃的看向单正飞,说:“单将军你有何证据证明他就是李将军的手下,他和那鬼又有什么联系呢?” “回皇上,臣有充足的证据来说明李将军就是内鬼。”单正飞手伸进袖口里掏出一条丝质白布,上面写着细密的两行楷字, 笔法光是看就给人一种苍劲感。“皇上,你请看这布。”单正飞说道。 “呈上来。”皇上命令道,手持拂尘的太监急匆匆的跑下台,将布条拿来恭敬的递给皇上。 “嗯,让朕看看。”皇上打开丝滑的布条,**的看着两行字。“这字写的是相当的漂亮啊!”皇上不禁点点头表示赞许,然后又细碎的念叨着:“刺客未能得手,大事不妙!”他读后沉默一阵抬起头,抿抿嘴唇若有所思,然后说道:“单将军能否说说你是如何得到此字条的?” 单正飞不慌不忙的说:“回皇上臣昨夜遇刺逃脱后立刻回迎整顿,料想那规定在我因中安插了眼线,所以臣马上清点人数,发现张于维不在场。当即就起了疑心。于是臣就派我手下一名亲信去查找,恰巧在离李将军府邸不远处的小巷里找到了,然后,臣就对他进行了逼问,他告诉臣李将军就是内鬼。他一定会找人通风报信儿,皇上您刚才说见的纸条。正是臣派出的亲信在李将军府中盗出的。” “谎言!真是一派胡言,皇上,您可千万别听信单将军的胡话,这些话都是他瞎编的,他根本就没有充足的证据来证明臣是内鬼,臣一介武夫又怎会写得一手好字呢?单将军你说是不是啊?”李治宏假惺惺的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像见到仇家似的盯着单将军。 皇上点点头,说:“单将军,李将军说的在理,这布条上的字的功底很深,不像武官所写,你又作何解释?” “回皇上,这张布条上的字当然不是李将军写的,因为这张布条上的字是李将军的儿子——李宗辉李秀才写的。”单正飞心平气和的说,李治宏一听,像惊弓之鸟一般,一下子急出一身冷汗。说道:“单将军,你……你如何证明这字是我儿所写?” “皇上,臣素闻您爱好书画,写得一手好字,还请了一名书法先生担任皇子殿下的先生,今日皇上您可将他请于殿上。再将李公子的字画拿来对比一下便知其真假” 皇上闻言笑得连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说:“好主意,好主意单,将军果真是智慧过人呐,不愧为我朝大将。来人!去请姚先生上殿,也把李公子也一道请来吧,记得提醒他带上字画,朕今天就要亲自查处内奸!” “是!”几个穿着铁甲的士兵整齐的跑出去。 …… 约半晌后,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姚先生,李公子带到!” “哈哈!宣!”皇上挥袖一喊,只见一位身着素白长袍,面容苍老的先生和一身穿着秀丽花衣,唇红齿白的少年一起走上大殿。同时跪下磕头,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免礼平身!”皇上说道。 “李公子长的果真是一表人才啊!”皇上勾勾下巴,打量着眉清目秀的李宗辉。“只是不知你的才华能不能为我朝所用。” 李宗辉闻言吓得发抖跪下说:“皇上,小生绝无叛逆之心,若有,愿……愿天打雷……雷劈,不得好死!” “好!”皇上咧嘴奸笑,说:“希望你别骗朕,不然你就犯了欺君之罪,按法当斩!” “姚先生,朕今日劳烦您一事。你来帮朕看看这字是不是李公子所写?”皇上递给太监字条,太监迅速把它寄给姚先生。 “李公子的字画可带?” “有……有!”李宗辉颤抖的掏出一本蓝色的手抄书递给姚先生,姚先生左手拿来字条,右手翻着书,眯着眼,聚精会神的对比着,片刻后,他叠好字条,合上书本,心平气和的说:“皇上,这字条上的字与书本上的字完全一致,均出自一人之手。” 话音一落,王公大臣们又叽叽喳喳地谈起话。“真是李将军啊!”“真想不到啊!”“单将军是怎么知道这字是李公子写的?太邪门了。” “咳!”皇上故作咳嗽,大殿再度安静,所有惊恐的目光都汇聚在李公子上。“李公子你对朕真是‘忠心耿耿’啊!”皇上说,“来人啊,把李将军和李公子拖出去斩了。把他的家人全部充奴,发配边疆,还有这个张于维 也拖出去斩了吧!” “是!”全副武装的兵士手举长枪,斩钉截铁地回应到店内瞬间爆发出一片嘈杂声,两名士兵走进李志宏身旁。只见他突然一转身,双拳将两人轰出大殿。 “黄明修,老子今天跟你拼了!”李治宏怒指皇上,怒气满面的暴喝道。 ……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