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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条命》


 笑着出生的男孩

盛夏闷热的深夜。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一个孕妇正因为疼痛而发出刺耳的叫声。本就不大的村子，她的声音几乎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额头上汗水打湿了她乌黑的长发，此时显得凌乱不堪。
屋外的男人，正蹲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眼中并没有平常人应有的期待和欣喜。而是充满了深深的焦虑和紧张。
“生了”，屋里的稳婆叫了一声。男人立马放下手中的旱烟。转身走进屋里，就在他刚进堂屋的时候，一声”嘻嘻”传进了他的耳朵，犹如一声闷雷般砸在他的胸口。一时楞在原地，他想进去，却又不敢！
“终究是命啊”好一会儿，男人才泄了气一般说了一句，还是走进了屋里。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关心他的妻子，而是去看了刚刚生下来的婴儿。婴儿被稳婆抱着，呆呆的站在那里，眼里充满了说不出的恐惧。她接生过的婴儿。怕是早已经上百个了。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一出生就笑的。
男人从稳婆手中接过婴儿，是个男孩。他抬起男婴的脚，看了一眼。眼里充满了更多的无奈。
产妇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问道“怎么样？”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一脸温柔的说：荣丽，辛苦你了。转过头轻轻一巴掌打在婴儿那稚嫩的屁股上，婴儿并没有哭。又是啪的一声，明显感觉到，这次的力道比刚刚重了几分。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打下去时的心疼。随着婴儿哇的一声哭声。周围吵杂的虫声，就犹如到了寒冬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产妇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躺在床上。重复了一遍刚才男人的话。“终究是命。”就这样，我出生了。
我爸叫王海。我妈叫高荣丽！
他们给起了一个好别扭的名字。王十九。太他么的别扭了，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不过就算他们问，当时我没法反对？毕竟才刚出生呢。无奈啊！
这已经是他们的第四个孩子了。我前面有三个姐姐。长大一点后我一直很奇怪。三个姐姐的年龄相差不大。大姐比二姐大两岁，二姐也一样比三姐大两岁。可我却整整比我三姐小了12岁。此时我爸已经39了。
更奇怪的是我爸也还有三个妹妹。也就是是我的三个姑姑。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是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我在家里面最小。应该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大，可是我后来才发现我错了，我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我和其他小孩一样。在村子里四处撒野。尤其是和我同岁出生的志飞，我两可谓是形影不离。那时农村家里没有电视，更别提什么手机。所以我们俩一天到晚不回家，就在村子里面到处玩。 
我爸对我可谓是很严格，甚至可以说是苛刻，只要我做错事。他那根细长的木条子就会落在我身上，可是我再疼，我也不哭。不是我嘴硬，我就是认错，也不会哭。就好比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哭…不能哭…。我从没有在我爸打我时哭出来过。
而且我不管走到哪里。村子里的狗远远的都会朝着我不停狂吠。当我走近以后。又跑的无影无踪。被铁链拴起来的，就夹着尾巴嘤嘤的趴到角落里，浑身瑟瑟发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所以我不管去摘李四叔家的桃子，还是偷王伯伯家的葡萄。都很安全。完全不用担心狗的问题，所以村里的小孩都喜欢和我一起玩，我在村里可算是孩子王了。
唯一不同的是，每到饭点，志飞他妈。那个总笑的很和蔼的阿姨。总会找到他，叫他回家吃饭。我家却从来没找过我，有时我午饭时间回家，他们却早已经吃过了。我只能吃他们吃剩下的饭菜。这让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认为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我经常去志飞家蹭饭。同样也去其他人家吃饭。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吧。我一直觉得我家不喜欢我，除了晚上回家睡觉，我几乎不回家。
直到八岁那年的一件事，让我的这种想法有了改变。那时我两个姐姐已经出嫁。只有我三姐还在家，她去山上挖草药卖给药贩子。一天能挣四到五块钱。那时的五块钱，能买很多东西了。那天天气很热，我和志飞两人刚刚去小河边摸虾玩。
卖冰棍咧…卖冰棍咧…听到这个声音，我们手脚并用的爬出小河。就看到那个卖冰棍的老头坐在村口的大树下大声的吆喝，面前还摆着一个箱子。村里的小孩都抓着大人给的一毛钱，一蹦一跳的到老头那里换了一根冰棍。一边舔着一边往回走。在我记忆里，我家就没给过我零花钱。所以只能看着其他小孩眼巴巴的咽着口水。这时我姐刚好从山上挖草药回来吃午饭，看到我们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就买了两根冰棍。拿着向我们走过来，那时我看得眼睛都直了。立马冲过去，从姐姐手中抢过冰棍。就往嘴里塞。
我才满足的舔了两口，不知道我爸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箭步跑到我面前，一把从我手中拿走冰棍就往河里扔。大声对我吼到，今天你吃了这根冰棍，就是害了你姐。转身又对我姐大吼，你这是想沾上那些因果吗？以后再让我看见你给他买东西吃。你就别回家了。我看着我姐眼角流出克两颗泪水。想反驳，却又什么都没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敢，还是没有话来反驳。当时我心里很委屈，看着刚刚还在我手上的冰棍慢慢在河里漂走，融化。我心里一万个委屈，我直直的盯着他。想大声质问，你不给我买就算了，为什么我姐给我买也不行。但是看着他威严的样子，又不敢。我很想委屈的大声哭出来，但是心里好像有个声音一直提醒我，不能哭。我们就这样狠狠的盯着对方。最终，他对着我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恨恨的道：这辈我都不会再叫你一声爸。
他走后，“十九，要不我们一起吃这根吧”志飞一边把那根被他舔化了一半的冰棍递给我，一边说道。我看了一眼那冰棍，气狠狠地说道“不要。我就不信，他们不给我买，我就不能自己挣钱去买吗？”我姐上后山挖药卖给药贩子，一天能挣好几块钱呢。能买很多冰棍了。冰棍对于那时的小孩，诱惑是致命的！一听到我这样说。志飞也是眼睛一亮，陶醉得就像一堆冰棍就在摆在他面前一样。可是转眼他又垂下头，不太坚定的说道。可是我妈说不让上后山玩，说那里有吃小孩的妖怪。全村也就只有你姐敢上那里挖草药。他说得对，那里可以算是我们村的禁地了，全村也就只有我姐敢去那里挖草药，而且每次回来都能挖到满满的一篮子草药。如果谁都敢去，早被人挖完了。那里还轮得到我姐天天去挖呢？
这时我心里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便继续忽悠他，怕啥。我姐去那么多次了，都没事。我们怕什么。而且你不想天天都有冰棍吃吗。他想了一会。算了，我妈知道会打我的。看他还是一副想去又不敢去的样子。“算了吧，你就是不敢去。胆小鬼”，我故意将他一下。志飞他最听不惯别人说他胆小鬼，虽然他胆子确实小。果然，这招就是好用。“你才是胆小鬼呢，去就去，谁不敢去谁是小狗”他一把扔掉刚刚还在舔的冰棍说道。额…应该是那根剩下的冰棍棍子。行，谁不敢去谁是小狗。我怕他反悔立马接话。其实让我一个人上去我也很怕，所以才会一直怂恿他和我一起去。
就这样，我偷偷溜回家。找到我姐刚刚背回来的药篮子。看到工具都在里面，我左右看了看，都没看到人。背起来就跑了出去。到了村口，志飞已经在那里等我了。他就拿了一把旧镰刀，也不奇怪。他家又不采药，没工具正常。而且叫上的母的，主要是给我壮胆的。
就这样，我们俩为了冰棍。义无反顾的上了村里大人都不敢上去的后山。
一路上没什么。本来热得直冒汗，但是一上后山，我傻眼了。这林子也太他么深了，陡峭的山体。上面的树得有三四层楼那么高，阳光都无法照射到地面。干枯的树枝张牙舞爪的伸向前方。这么热的天，地面却是潮湿得很，看着好阴森恐怖。就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变得阴冷，其中还掺杂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看到这番场景，志飞这孙子又打退堂鼓了。“要不算了吧，以后我买冰棍。多买一根，分给你吃。”他小声说道。 行，你怕了那就别上了，不过挣了钱，我买冰棍可不分你。而且我回去告诉小伙伴，你是胆小鬼，敢说不敢做的小狗。我转过头故意不看他大声地说。谁…谁说我怕了。上就上嘛。这招果然屡试不爽啊。其实我也很怕。但是想到我爸的那些话，那种眼神，最后那重重的一哼。我决定不管山上有什么，都要上去一趟。
我也不知道哪些草药能卖钱。只是见过我姐背回家的那些。所以只能根据记忆，一边往上爬，一边找。这山实在陡，而且地面湿滑。我们两个小孩手脚并用的往上爬。草药没见，可能是见了我也不认识。所以就一直爬。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我们已经到顶了。
这时才看清后山的样子。这后山的形状有点类火山口。圆形的四周。中间凹下去，这样子，像极了一口大锅。中间雾气缭绕。隐隐能看见中间有个圆形的湖泊，湖泊不大。直径也就大概两百米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上山一路上都没什么事，慢慢的忘记了恐惧。我们就朝湖那边走了下去。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着离湖挺近的。 而且我们慢慢的感到了不对劲，算算我们上山的时间。现在应该是下午一两点，可是地面上看不到一缕阳光。有一种乌云密布，暴雨来临的感觉。越走越感觉阴冷。
爬了这么高的山。我们肚子已经很饿了。出来时又太过匆忙，没带什么吃的。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志飞叫了一声。前面有果子，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有一棵树，上面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实。走近我才发现，这果子不是树上结的，而是缠在树上的一颗奇怪藤蔓结的。这果子我没吃过，也没见过。长得很奇怪。颜色像熟透了的苹果。很红，红得发紫那种。样子像放大了两倍的草莓。志飞这小子饿极了。嗖嗖的爬上树，摘了两个就往嘴里送。我说不要吃，这种果子我们没见过。不知道能不能吃。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已经咽下去了。然后他抓树干的手越来越紧，眼睛翻白。这可把我吓得不轻。我一边大叫着你怎么样？一边朝树上爬去。突然他哈哈大笑，指着我说道。哈哈，吓到你了吧！这果子很好吃。我恨不得从地上捡个石头把他砸死。这小子真他妈贱！不过看到他吃了没事，我也是饿得不行。就爬上树，摘了几个就吃了起来。还真别说，这果子是真的好吃，甜。又略微带一点酸。我们一连吃了好几个。
突然志飞咬到一半果子的嘴停了下来。问我。十九，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以为他又像刚刚那样骗人，没理他。他急眼了，说真的，你仔细听。这次不用他说，我也听到了。哧哧唰唰的声音越来越大。就感觉像是几十只老鼠在草堆里面狂跑。连带那边的树枝都不停的颤抖。快跑，我大叫一声。几乎同时，我们俩一起跳下了树。顾不得篮子和镰刀。就朝着相反的方向拼命的跑。这林子里到处都是乱石和枯死掉落的树枝。还有很多带刺的藤条。跑起来十分的不方便，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后面的声音感觉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只得更加拼命的向前冲去，期间志飞这小子还跑掉了一只鞋。就在我们感觉身后的声音就要追上我们的时候，它们突然停住了。我们往前继续跑了一段距离，确定它们没有追上来。才在一片草地上停了下来。这时我们才发现，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个大洞。下面的皮肉也被刮出了好几个口子，血正不停地往外冒。刚刚跑的太拼，神经高度紧张，都没感觉。现在停下来才感觉火辣辣的疼，志飞还跑掉了一只鞋。
休息了一会，才起来打量我们待的这片草地。原来经过刚才的一通狂跑。我们已经到湖边了，湖的四周都是草地，没有树。可是很奇怪。这里没有树木的遮挡，依旧没有阳光。天空黑沉沉的。就像有一张很厚的大布，把这里盖住了一样。没有一缕阳光，
湖面平静的就像一面镜子。墨绿墨绿的，周围也没有任何动物的脚印。要知道在这种炎热，干燥的天气。经常会有山上的野猪，野鸡，兔子什么的。下到村口的小河边喝水，被村民捉住，拿回家改善伙食。可是这里却一个动物的脚印都没有。那些动物宁愿冒险下山，也不愿到这湖边喝水。我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我爸认识吃人的怪物

志飞这小子刚刚跑掉了一只鞋，脚底被乱石割出了好几道口子。起身就要去湖边用水洗脚，这次我拉住了他。你干嘛啊，去洗脚也不行？他有点不满的说道。我有点生气，不过想想也是我忽悠他上山。才会搞成这个样子的，尽量平复心情对他说。你看，这水墨绿墨绿的，看着就不干净。周围没有一点动物的脚印。这水不能洗。他还是不满的说，我又不是喝，只是洗一下脚而已，怕什么。我心想，这小子，平时胆子小的要命。村口王婶家养的鹅追他，他都能哭。现在怎么突然变胆大了。说着他就把脚伸进了湖里洗。刚刚接触到水面，他就啊的一声惨叫，迅速退了回来。我马上跑过去拉着他往后退，我看到他脚底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而他呲牙咧嘴的，可以想象这时他伤口有多次疼！
而这时，刚刚还平静的湖面。开始冒出了一个个小气泡。气泡破裂，在水面掀起了一道小小的涟漪。随着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后整个湖面就像是一锅沸腾的粥。不，不是粥。应该是一锅沸腾的墨汁。气泡破裂的雾气，在湖面慢慢散开。一个巨大的身躯慢慢从湖面升起，当它的身躯探出水面，湖面也慢慢归于平静。我看清楚了，那是一条蛇，很大的蛇。仅仅是它探出水面的身体。就只有三层楼那么高，它的鳞片像超大号的贝壳。顺着它的身体紧密排列，黝黑发亮。头上长着两根角，螺旋状的，有点像羚羊角。让人看了心里发毛。志飞因为恐惧，两排牙齿嗑嗑嗑的不停打颤。加上身体上的疼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看到这种情景，我应该害怕吗，我应该害怕。可是就如同心里那个声音告诉我不能哭一样，隐隐有声音在心底告诉我。不用怕，没什么好怕的。
那大蛇看我还是站在那里看着它，貌似很奇怪一样。饶有意味的歪着头打量着我，然后瞬间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冲来。我知道跑不过它，心里的那个声音也不允许我跑。我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这次死定了，就因为两根冰棍这样死了，真不值当啊，王婶的女儿王芬。我还没拉过她的手呢。就在它尖刀一般的两颗毒牙快刺进我的身体时，它突然停住了。就这样定在那里。他嘴里的粘液，因为喘息，随着他呼出的腥臭空气。黏在了我脸上，好不恶心。腥臭的空气慢慢消失，我才睁开眼。眼前的大蛇已经不见了。一个长相阴邪的男子从湖边慢慢向我走来，他长得很好看。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怎么看他的脸。好像有点倒三角形。小鬼，刚刚你不怕吗？他饶有兴趣的问。不怕，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了。“为什么”，不怕就是不怕，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不用怕。
行，不愧是王家的种。有点胆量，男子突然哈哈哈大笑着说。回去告诉王海，他儿子欠我一条命。
不用他转告了。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爸出现在我们身后，他看了一眼志飞。有些怒气的说道，熬斌。这是你干的？？
那男子摆摆手道：冤枉啊，这和我没关系啊。是他自己把脚伸到我这池子里的。而且他们还吃了我好几个蛇莓果呢。你说吧，你该怎么补偿我？
我呆呆的楞在原地，他的蛇莓果？他的池子？莫非他就是刚刚那条大蛇？这太扯了吧？而且看样子他还和我爸认识的样子，貌似还挺熟。
几个蛇莓果而已，要什么补偿？哼！我爸一脸的不屑。还有刚刚你是不是想吃了他？我爸盯着那个男人怒道。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啊！刚刚他们被那群狼鼠追。要不是我一身龙威，你儿子早被吃干净了，它们可不像我一样守规矩啊。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怪起我来了。
哼，区区狼鼠也妄想动我王家的人？是不是我太久不出面了。没人认识我王海了？还有，你地盘上出现狼鼠，你最好解释清楚。我会再来找你的。
还不走？看我还楞在原地，我爸抱着志飞转头看向我叫到。我们回到那个果树下，我捡起篮子和志飞的镰刀。下山的路，我爸选了一条相对好走的路，我跟着他。一路无话。
回到家，我爸叫来了志飞的父母。他们见到志飞，昏迷不醒，右脚变又肿又黑。哇的一声，志飞他妈就哭了出来。我看着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上去说道。沈婶，都怪我。你别哭了，一时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志飞妈姓婶，沈艳，他爸叫王大军。
没什么大碍的，我给他伤口上点药。你们再把这些要拿回去熬给他喝，一天一次。几天就没事了，我爸指着刚刚包好放在桌子上的药说道。接着他从一个罐子中拿出一些粉末给志飞的伤口敷上。虽然昏迷了，但是他还是疼的哆嗦了一下。我知道，那是我家门口种的那种桃树树干的桃胶。风干碾碎后的粉末。
送走志飞父母后，我爸问我。那个红色的果子你吃了？嗯。  吃了几个？好几个，我如实回答，
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深邃的眼睛抬头望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对我说，这些年来。你一定很恨我吧？说着，这是他第一次和我如此交流，没有了以前的盛气凌人。转而成了一副用心良苦，眼里多了些写的无奈。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有时，沉默，就是一种回答。
他没有看我，好像我的回答不重要一样。也可能是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以后你就在家里待着吧，我会教你些东西。起码必要的时候，可以自保。你也该到上学的时候了。等学校开学，就去学校报到吧。下课后回家。不许再乱跑。
说着又从神侃上拿来一个布满灰尘的盒子。让我自己打开，里面是一个吊坠。形状很奇怪，像蛇，却又不像，就像一条蛇长了很多个头，我数了数，八个，八个头。通体漆黑，很有年代感。让我带上，严肃说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摘下，我带上后有一股亲切感。总感觉见过，但我可以确定我是没见过的。
从此，我没有再上过后山。一直上学，回家以后。我爸教我一些基本术法，比如画符等等…值得一提的是，他给我一本异事秘录，叫我认真看。我也问过，后山那些事，但是他总是一句。不该问的别问。该告诉我时，他自己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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