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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子》


 漂泊，寻找

无尽虚空中，一个人影四处飘荡。
他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更不知自己将要到哪去。唯独刻骨铭心，忘却不了的也是一个不知的名字-姜瑾萱！
同样，他也不知她是谁，也忘了她长什么模样，甚至不知道这三个方方正正，刻在他脑海中的字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它对他很重要，很重要。
唐云弃掉了很多，他变成了透明的儿童模样，心智也是回到了最初，记忆除了姜瑾轩三字外，就是一片空白！
他的弃道，不该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起初，极远极远处的点点光芒，让幼儿心态的唐云如痴如梦。他虽然想要过去看看，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四处乱撞。
当第一次看到陨石时，陨石正从身边飞过。唐云喜不自胜，使劲折腾，伸开双手要去抓。他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结果却越来越远离，万分难过，哇哇直哭。
后来，一颗陨石直接撞向唐云。经过多次“教训”后的他一动不动，深怕再次远离。眼看那陨石要撞飞他，他却欣喜若狂，手舞足蹈。随后陨石穿过了他的身体，完全触碰不到他的身体，渐渐远去，留下一个因为没有摸到陨石而难过的人。
时间流转，唐云慢慢学会如何操控自己的身体。他看遍了经过身边的陨石，有时发现了一些不同，甚至追着，缠着陨石，到处乱飞。
又过了一些时日，唐云开始向着恒星不断前进，沿途与经过的陨石“追缠烂打”。只是恒星实在太远，他开始不停地加快，也不再和路过，甚至撞向他的陨石逗留。并不是他已经玩腻，每次陨石出现的时候，他都会眼睛一亮，眼珠一直盯着转动，直到陨石飞到身后的虚空中。
比起陨石，唐云更想去那发光未知的恒星。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离那恒星也越来越近，终于有一天，眼前的恒星已经不在是那小小光点。光芒充斥着唐云的双眼，越来越亮。他不在加速，再度手舞足蹈起来，口中咿咿呀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
然后，唐云穿过了恒星。他清楚地看到恒星中，有一只大鸟，三足，收着翅膀，卧着睡觉，呼吸声带起了恒星上的波动。
回头看着那恒星越来越远，唐云连忙减速。但他的速度实在太快，等他停下来时，已经离得太远。看着那恒星再次成为一个小点，唐云伤心难过，小手擦着眼角，呜呜咽咽。
唐云再次向着那恒星慢慢加速。
不断的尝试后，他终于到了那恒星表面。在那表面处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观看，手脚口舌不知如何，眼内的光芒逐渐消散，灵气的走向慢慢显现。
他突然想到里面还有一只大鸟，于是又钻进恒星里面。看着那安睡的三足金乌，两只小手不断抓来抓去，想要摸摸它那巨大头上的羽毛，它的翅膀，乃至它的爪子。结果依旧是透过了那金乌。
唐云有些失望，但过了一会又变得高兴起来。认真地看着那金光的羽毛，那巨大的三足。不知多久，眼中的金乌，不在是金乌，它的肌肉，它的血液，和它那跳动的心都被唐云看在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有着浓厚的灵气缠绕。
他是好奇，却又不是好奇。
唐云内视自己身体，开始模仿那金乌。不知恒星转了多久，他的背后突然长出了一对翅膀，翅膀很大，金红色的，和那金乌非常相似。他继续观摩那金乌，自己的身体也不断的变化，最后他也化作了一只小小金乌，有着一对金眼，两只鸟足，但无鸟喙。
唐云振翅一飞，一去千里，离去了这恒星，再一次向着另外一颗恒星飞去……
一个小小儿童，无人陪伴，在星空中飘荡，与陨石作乐，以追日为童趣，望虚空不知孤独。不懂忧伤，不知岁月，不会长大。
唯独每次想到姜瑾萱这个名字时，唐云会莫名其妙的流泪。不是悲伤，不是痛苦。只是流泪，只是流泪……
突然有一天，他飞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广阔无边的土地不同以往的荒凉。
那浩空，十日高悬，龙凤翱翔，鹰击长空；那大海，同天无际，鲲化大鹏，鲸吸百川；那江河，烟波浩渺，波涛起伏，鱼跃龙门；那山，巍峨雄伟，高耸入云，体若一星……
然而最让唐云欢喜的是土地上绿色布满，生灵跃动，这些都是他来这后从没有见过的。
这个地方，给唐云带来太多的未知，太多的喜悦。就像一个乡下从未吃过糖的孩子，突然有了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
唐云变回了原来模样，他划过天空，遇长龙腾云驾雾，便两眼发光，追缠不停。又看到大鹏借风，腾飞万里，便放弃了长龙，追向鹏鸟。还未追上，途中看到青蓝羽七彩尾的鸾鸟翱翔九天，又向着青鸟追去，不知多远……
唐云跟着鸾鸟来到了一座大山。山巅独有一大树立于中位，那大树发着七彩神圣的光芒。鸾鸟飞向树上，立于枝头，梳理羽毛。唐云也跟着到了树上，细看那鸾鸟不知多久。他的身体慢慢化作那鸾鸟，屁股上多了几条七彩尾毛，甚是有趣。
鸾鸟飞走后，唐云又化成了原来模样，留了下来仔细观看那彩树。树上的所有部分，躯干，枝条，树叶，脉络，灵气走向。里里外外，快快乐乐……。他又变作了一颗小树，立在大树之上，待了整整五十年！
离开后，唐云依旧到处跟随，观察生灵。无论天上，地上，水里，土里的生灵，只要是他看到的，就是他想要的。
随着不断地跟随生灵，不断地变化，他的心智也不断地成长，渐渐懂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不知道多少年后，唐云在一片草地发现了一只狐狸。狐狸毛发雪白，活泼可爱，他很是喜欢，也化作狐狸，跟着它不知多久，走了不知多远。只是白狐和周围环境极其不适，多次差点死掉，唐云也是心急。白狐慢慢变得稳重，机智，不在有那可爱的一面，但唐云依旧跟着。
后来，白狐到了雪地中，见到了许多和自己一样的狐狸，便开开心心，蹦蹦跳跳，再度活泼起来。
唐云很疑惑，为什么它会这样呢？是因为遇到了自己的同类？他变回了自己的模样，也开始想如果自己遇到和自己一样的生灵会不会也像它这样呢？只是他们在哪呢？
唐云在这雪地中，跟着那白狐群，开始观察它们的生活，它们的习性，它们这整个族群！
在这危险的世界里，它们因为各种原因死去，或救护幼儿，或与敌人战斗，或猎捕，或病老。亡去的雪狐们撑起了这个族群，让新生的幼狐慢慢成长。
他渐渐懂得了什么是族群，也知道了自己要去哪里。
他要去找他的族群。
“一定是这样的，我要去找我的族群！”唐云心中妖语暗道。
只是他们在哪呢？
久而久之，唐云不在像以前那样伤心就大哭，快乐就大笑。不在手舞足蹈也不在蹦蹦跳跳……。当他再次望向星空时，惆怅，忧伤，孤独种种来这后未有的感情涌上心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低头看到水中明月，星光点点，却看不到自己。望向远方，一片黑暗，一片凄凉。那莫名的孤独，那无声的眼泪，滴滴落在他的心头。
“不哭不哭。他们可能在远方呢？还有那三个东西呢，那肯定是我同类。”唐云告诉自己，口中不是人语，听得到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唐云从前的圆圆小脸，现在已是棱角分明。天真的眼眸也不在，换做了深邃而锐利的黑眸。他的五官精致，眉毛似剑，长发垂直至腰，黑亮如墨。身体修长高大，已不在是从前的幼儿。
他开始四处寻找和自己一样的存在，不断的寻找，很久很久，以至于忘记了时间。而当他要离开这一地界时，那棵七彩树的树根已经扎到了山底以下，树干撑开了那山。树上鸾鸟一直没有回来，凤凰却是成群。而那只白狐修炼出了第十条尾巴，成为了它族群的首领，带领着它的族群在青丘割据。
唐云渐渐丧失了希望，他对这一地界已经没了好奇。他到底是谁，从哪里来？或许脑海中的那个同类知道。可是他到底要到哪去呢？他知道，但找不到。
他化作鹏鸟，微微振翅就到了彩云之上。正要离去时，他犹豫了一下，回头向着地面多望了几眼，尽是绿色。这是他找到的第一个色彩斑斓的地方，只是没有他想要的。
他离去后几年，一个人影出现在龙族内……
唐云又回到虚空中，没有方向，没有加快，只是漂泊，不知道去哪。
他流浪了不知多少岁月，在虚空中遇到过许许多多的生灵，有那自称神魔的，比如那刀开神寰的帝天和那力开魔寰的蚩煞；有那自称幽冥的，如那创九幽的冥土；也有那黑洞中诞生，四处吞噬的饕餮；那叶开后半域尽是阴影的青天苍树；那手拿星辰，吞吐间星辰如烟花绽放的祖龙；那身化亿万，所过之处除了木生生灵，无物残留的嗜血黑蚁蚊……唐云观摩了他们很久，也曾化作过他们模样。
只是观摩后又是无尽的虚空与空虚。
漂泊，漂泊，何时才是尽头？唐云眼内的神彩渐渐暗淡，全身无精打采，如同一个活死人，或许只有偶尔的未知才能让他提起一些兴趣。



 人族

已经太久了，唐云也忘记了自己去了多少地方，看过了多少生灵。周围的灵气越来越稀薄，地界也越来越小。
现在任何东西都提不起他的兴趣，除了那个念想和那个名字。
他路过一个荒地，荒地中有一颗大树。树很大，可能占了这荒地的五分之一，唐云多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些外表与自己很像，但灵气脉络和走向完全不同的生灵。在这方面，它们更像那遮天大树。
之前唐云也看过许多类似的生灵，为此他还高兴了很久，只是细看后又有着太多不同了，他便失去了兴趣。
又过了一段时日，唐云来到了一个荒地。荒地很小，比那有大树的荒地要小上一倍还多。
里面有很多妖族，就像唐云第一次遇到的地界那样。那也是唐云很多次遇到过情况，这个世界大部分被妖族占有着。
唐云正打算走，这布满妖族的荒地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形生灵。他们一起驱赶妖族，与妖族争斗，抢夺土地。
远在蓝天之上的唐云好像心有感应，回头多看了一眼。遥远的人族尽收眼底。无论是灵气走向还是脉动或是外貌，他们都近乎一致。
随后平静了亿万年的心湖瞬间荡起了滔天巨浪，淘去了心中又亿万年的压抑与孤独！大笑，泪水，癫狂，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充斥着他的内心。此刻的唐云如同一个疯子。
他找了太久太久，太久太久了！
看着下方的人群越来越近，唐云心中有好多的话想要向他们倾诉。他飞快地冲向了其中一个人，想要拥抱，但他的手在接触到那人的同时也直接融合到了那人的身体，那人瞬间全身发红，眉心发亮，血液向上猛流，灵魂膨胀。随后那人上身与全部灵魂都爆裂开来，化作碎片飞向各处。
唐云看着那人爆炸，蹦出的血液透过了他的身体。他残留的尸体慢慢倒向唐云，但也同样透过了唐云。而唐云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只是想要和自己的同类拥抱一下，哪知道竟然会这样。
“侯力出事了！”有人看到他莫名其妙的原地爆炸，脸色一惊，大呼。有人走上前来，有人直接飞来。
唐云见状不妙，立刻飞入泥土之下。刚刚接触到那人时，唐云明显地感受到和那人的灵魂发生了融合，但好像那人承受不了，这才爆体而亡。唐云现在必须远离，不能让人接触到自己，否则极有可能会造成刚刚那一幕惨象！
他刚入到泥土之中，就发现泥土之下也有数人赶来。这些人误以为是不知道的妖兽潜到了此地，暗杀了侯力。于是乎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土下也不放过。
唐云又回到了刚刚那位置。四周上下都是人，或提刀，或拔剑，或有人刀配腰上，箭在弓上。这地方被包的水泄不通。
唐云伸出手，很想触摸一下,但又不敢。刚刚的惨象，历历在目。
“侯行？”那人手中大弓拉的如同满月，三根飞箭随时可能破空而出。
“没有一点妖兽味道。”有一人手牵二尾黑灰狼，摇头说道。他有些不放心，口中念叨了一些隐晦的话后，手中突然窜出一道小小火焰飞向唐云所在的地方。小火一到那地方立刻膨胀起来，两三米内所有生灵被烧的焦黑。
火焰透过了唐云的身体。
众人这才放下刀剑，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等待前方的人打杀疲惫后与之替换。
那拉弓的人，把弓瞄写别处，三箭齐发，射死一只突然窜出，想要杀人的妖兽，随后走向侯行，候行正在查看那人的头。
“侯力怎么回事？”那人问道。
“很奇怪，地上地下没有任何妖兽的踪迹，头部同样也没有。应该不是妖兽所为。“
侯行摸了一点血，放在嘴里舔了舔，血内有很多的灵气。
”是大量灵气涌入身体，爆体死去的。应该是自己瞎琢磨，弄死了自己。”侯行强行解释，对他来说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那你处理一下，我先过去了。”那人突然拉弓射出，一只野猪妖应声倒地。
侯行和另外一人留在原地，一人拿出不知道是由什么动物毛发所制成的毛笔，戳了一点那人尸体上流出的鲜血后，在另外的毛皮上画了一个有些类似那候力图像。手心小串火焰窜出，把血液烘干后有回到了手内。又取下侯力身上所有的珍贵物件和那图案放在一起，用他身上残缺的衣物包装好，放到人群中央，另一人一直盯着。
整个过程，侯行太过熟路！
随后两人把侯力的残体埋在了不远处的小山坡后，这才回到了原处。对于死人，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唐云很是内疚，若不是他，那人也不会爆体而死。他看向侯力尸体埋藏的小山坡，坡上已经有数十个小土包。而大部分土包里都有着尸体，包括侯力的，少部分土包中只有一些不太贵重的物件。
前方的人仍然还在驱逐，不断有人受伤，不断有人挺上。
有人在驱赶妖兽时，被侧旁飞出的巨蛇一口吐下。众人好一顿追打，才杀掉那蛇，刨开蛇肚时，人已经没气。
那尸体被放在一旁，身后的人已经赶至前方，依旧驱赶着妖灵。侯力又和那人重复着刚刚的行为，随后把尸体埋入之前的地方，再度回到原位。
“翼虎！”突然，森林中一顿暴动，有人发出大叫。一个残影掠过，那人半个身体飞向别处，血从断腰处喷出，溅撒一地。
四支飞箭破空而来，恰至那尸体右方的残影。速度极快，但也只是穿过了空气。
残影不断向东，沿途的人各种攻击和巫术使出，火焰，寒冰，弓箭，刀剑，但仍然没有一个打中。前方的一群人不断追击，后面的人立马上前补上了缺口。
那翼虎突然停下，转向了原来的地方。残影现出了它本来的面目，一只黄皮黑纹大虎，身躯足有五米，牙口流着鲜血，背上一对黄白大翅，目漏凶光。
翼虎翅膀没有振动，但却发着微光，爆发出了极快的速度跑向原来的地方。
后方的人还在追击。见它跑来，便立刻停下，功向那靠近的翼虎。
翼虎背上双翼一开，挡住前方大部分攻击，撞向众人。众人立马闪开，但依旧有人来不及闪躲，被撞得吐血，飞向一旁。
有人闪至那翼虎经过的路上，拖着的重刀陷入土下，留有一道划纹。那人身高九尺，一身肌肉。青筋布满的双手迅速提刀上劈，双脚乃至脚腕都踩入土下，刀与那翼虎恰好碰撞。
那重刀无锋，但劈得翼虎左翅骨头全部折断，血肉模糊，得亏粘连着才没有断裂开来。
翼虎的身躯被砍得向右前飞出十多米，撞倒几颗不大的树。它的身体还没有停下，三只飞箭从前方而来，直射那它的头颅。
它左翅微动，右翅前挡。挡中微右与正中两根，另外一根射中翼虎的左眼，刺了数寸之深，鲜血蹦出。它身躯落下，并没有因此就倒下，反而依旧向着那原来的树林。
没过多少米，翼虎左脚踩空，直接倒进了一个大坑。坑中数根利木穿刺了翼虎的身躯，血流不止。原是地下几人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布下了这陷阱。
它的眼睛依旧未闭，望着洞口上方，苦苦挣扎了几息后才死去，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在那半身尸体前不远处有两颗倒木形成的缝隙，裂缝内有三只幼崽，眼睛微开，身上胎液未干。
有人找到了那三只幼崽，小心翼翼地带到了后方的人群里。众人这才知道那翼虎的反常行为是为了什么。
幼崽很是可爱，人群却很是躁动。有人争论吵闹，有人想要动手打架。翼虎的幼崽可是珍宝，有很多富贵人士都愿意出高价购买。
况且从小养大的翼虎极听主人的话，其本身实力强大，到了一定地步还能够振翅而飞，无异于得到一强大助力。
射箭的人，抚下那未必的虎眼皮后，割下翼虎的翅膀与毛皮，取出了妖丹后，与那壮汉回到后方人群。人群这才安静了下来。
那人把前方还在驱赶妖兽的人叫回，一群人围在一起，一群人守着外面。
“两只幼虎，一只狼崽子……“那人把大弓放回背上，提起幼崽，仔细看了看说道。
”这样，两只小翼虎算两份，狼狗崽子与翼虎的翅膀和妖丹算一份。我和我弟与那挖洞布置陷阱的三人各自选择一份，另外一份，在此事结束后，归除我们几人外，得妖丹，助人最多者。另外那虎皮归顾兢，他找到了幼崽子，翼虎妖丹战功也算他身上。”
“最后的胜者无论死人还是活人。死人的话，我会替他卖掉他的东西，像往常一样，将得到的钱一分不少的给他家人。”那人又补充道。
“风长，如果那人没有家人怎么办？”有一人问道，相貌年轻，身后同样背着一把弓箭，手中拿着的长棍前端牢牢绑着一把不大的刀。
“那就好好活下去，回家讨个老婆在说！”众人哄堂大笑，那人脸红退去。
“安静，加一个规定。得到幼崽的人不可以将幼崽卖于炼妖巫师！”
“有没有怨言？”那人大声问道。
“为什么得到幼崽的人不能将幼崽卖于炼妖巫师？”有一年轻人不解，问道。
“那翼虎死的时候眼睛还是开的，你真的想让它死不瞑目吗？”那姓风的人怒声反问，而那年轻人脸红面赤。
“还有吗？”那人吼道。
“没有！”众人大呼。
然而人群中有人眼珠微微转动，脸上不满，张口闭口却没有呼出声来，有人同样是贪念生起，但却想着如何拿更多的战功，如何杀更多的妖，如何帮助更多的人。
“我和我弟要一只翼虎幼崽。”
“我们三人也要一只翼虎幼崽。”
翼虎无论是潜力还是变换的金钱都是最大的，所有他们都选择了翼虎幼崽。
“候行，那三崽子先让你那未断奶的母狼养着，到时候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嗯，可以。”此事正合他意。
他那二尾黑灰狼月前刚生了一堆狼崽子，但被潜蛇给全部吞吃掉了。虽然那蛇被他打死了，但母狼却悲痛欲绝，不断用舌头舔那从蛇腹中刨出的小狼崽尸体。
最后小狼崽们被他给全部埋了，但那母狼却总是把小狼崽尸体带回家里。他实在忍受不了，才烧了那些尸体。结果那母狼更加伤心，凄惨的嚎叫夜夜响起，吵他睡觉他还可以忍，但他怕的是那母狼就这样死掉了，让他少了这可以追查妖兽气味的助力。
他把那三崽子带给了那二尾母狼，母狼很是欢喜，百般呵护。舔干那幼崽身上的胎液后，卧下身来给它们哺乳。
远处那背弓少年望着这边，心头紧张。他倒不是想要那翼虎幼崽，他想要那狼崽子。
所有的人又回到原处，继续刚刚的驱赶。此地到处都有一种植物，叶大，茎粗。若人疲惫口渴，可以砍断那植物的茎，喝里面不断流出的苦水。
过了数十日他们，才停下。最后的胜者是那背弓少年。他的箭术了得，救人下了许多人，最后得到了那狼崽子，翼虎妖丹和翅膀。
唐云在这待了一段时间，期间不断有人赶来。原本的空地建起了高墙，围出了许多地方。高墙外是沟槽，内有许多利木。高墙内，房屋盖起，陆陆续续有人在此安居。
唐云学会了人语，也知道自己为人族。他听闻到后方远处还有很多人族聚集在一起的城市，便向着后方飞去。



 颜返，文生东荒

唐云飞了大概一两百里，途中遇到许多围墙隔出的人族领地。最后他来到一处城池，城墙远远高于之前所看到过的领地。
墙外不是有利木的沟槽，而是围城的河流。城上有些许人，穿的各色各样，望着别处。
唐云怀着好奇，飞了进去。
城内有许多人，有的从外地流入，交易物品；有的在城内开铺卖货，有的想要猎杀妖兽，在此地寻购合适的器物；有的第一次进入，看的发呆……
有小摊卖着些吃喝的物品，看起来很是可口诱人，引来孩子们围看流口水；也有些小摊摆着一些闪闪发亮的装饰品，让妇女停留不前；更有小摊直接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摊主则说着些奇言怪语……
许多本地的孩童到处玩闹，嘻嘻哈哈声传遍大街小巷。但也有小孩居于屋内练习猎首的技巧，或弓，或刀，或剑，或巫术等，汗水浸透毛皮衣裳……
几群人分别排成直线，在不同的地方走来走去，四处观望。最后走到一处很大的围屋内，围屋里又走出另外的一群人，原本的人群在那操兵演练。
又有一朱门高屋，高屋内有很大的院子，里面站了许多人，手持各种古怪的乐器。屋内一个红衣绣球男子，与一个同是红衣红纱女子相对鞠躬后，鼓乐齐鸣……
唐云就是那第一次看到城池的人，目瞪口呆。在上空四处溜达，看看这，望望那。
他飞到了城池中心位置的一处不大的房屋。
屋内有一人穿着宽衣，头戴章甫之冠。手拿毛笔，正襟危坐，在一些纸上写着些方方正正的字。
唐云一看，那些字和自己脑海中的三个东西极像，很是惊讶激动。
“儒生颜返，转世在此教化悟道，还望见谅。”那人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站立起来，对着前方抱拳长揖，与空气说道。
“他能看到我？”唐云目瞪口呆，手在他的面前晃了又晃。
颜返没有任何更多的举动。随后坐下，又专注于眼前的那书。
落下的字越来越多，他的气息也越来越强，一股波动从他体内传出，使得他的房屋轰然倒塌，城池也因那波动剧烈一震。
波动传向远处，惊飞林鸟无数，激起海浪千丈，震得天空万里无云，整个荒地也随之剧烈晃动！
眼看要传到荒外，荒外却突然淡出金光，挡住了那波动。与此同时，宇宙中的灵气不断向这荒地涌来，但也被那金光挡住。
颜返的气息再次暴涨，体内一股更加剧烈的波动正要传出。
他手腕移动加快，立刻写下金光数字，身外突然出现一个和荒地外一样的金光圈，挡住了那由内而外的波动以及从荒地各处而来的各种灵气。
金光表面各种文字时隐时现。
有那吾日三省吾身；内不欺己，外不欺人；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那博学而不穷，笃行而不倦；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有那知其不可而为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若唐云还有之前的记忆，一定会更加吃惊。那人心中，胸中，乃至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浩然正气！更加让人吃惊的是，他的修为从合体境界一路飙升。渡劫，大乘，仙人，天仙，金仙，大罗，直达仙君！
期间颜返的头上不知道多少次乌云布满，电光雷鸣，声响震天。但却始终未曾落雷，反而是聚了又散，聚了又散。
唐云在一旁漂浮着，好奇地看着那人气势不断上涨与那人笔下不断出现的金光楷字。
颜返翻开一页，在开头处下笔修道二字后，又摇头停笔。继续翻过数页，又在书页最上，写出规矩二字，只是矩字那最后一横未完。
“水满则溢。”颜返突然停了下来。他擦干头上的汗水，嘴角轻扬，很是满意。
书上有着一些思想，如那大概的善恶之分，道德之说。也有着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那书纸如何制成；衣物如何制成；教育如何；家庭如何；婚姻如何；一些简单的行军阵法；灵钱的优化；投石器的构造；城池构造和管理等等。
颜返倒是很想要留下更多更加重要的东西，但他不能。
他的心念一动，书上金字牵着金线飞出，飘向荒地各个地方的人族生灵。随后他脸色一变，如同白纸一般。好一会后，他才缓过来。
他又把毛笔向空中一压，抬头望了望天。瞬间就出现在了荒地外，一息后便带着那荒地外的灵气不知去了多远。
颜返向着宇宙的中心，不断远离着人族的东荒。途中越到各种图谋不轨的生灵，抬手便是镇压。
城池内灵气固化，所有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城外的灵气也浓为液体。
颜返走后，灵气不断向着各处飘去，不久便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只是城内城外的人全身灵气涨满，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所有人都感觉到全身结实了许多，力气也大了许多。
远处，唐云一开始遇到的那群人正在与妖族抢夺土地。而候行正要为一个死人画相似的图像时，却直接写出了一个字来。他有些纳闷，更有些惊讶。
他自己能认识这字的含义，他身边那人也能认出。他俩连忙叫来人看看，结果让人震惊，所有的人都认识这字，就像原本知道的那样！
“城主的房子塌了！”城内有人看到颜返的房屋倒塌，立刻大呼起来。
随后那些徘徊在城内的队伍立刻赶来，翻找颜返，很是着急。
人越来越多，言论不断。突然房子废墟中心，飘出许多水墨文字，字悬在空中，轻微游动。
看着那些字，所有人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一来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巫术”，二来他们竟然都看的懂！
颜返通过那些文字修改了荒地内所有人族的记忆，对他们脑海中原有事物的认知，附上了文字。又通过那些金线，承受了他们所有人在这一过程中原本要承受的巨大痛苦。即便如此，如此做后依旧对所有人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如果他凭空增加他们脑海中从未认知过的事物，后果更加是不堪设想。
“我去了天外，可能不再回来。城主位置就由风氏风榛代替，这里有许多城主必须要了解的东西，我会送至风榛，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所有人都可以传阅，也可以抄写。”
随后，一本书籍化作千千万万，飞向各出，而场内所有人手中也各有一本。
自是，文生东荒。
一株青莲花苞扎生于那城心之地的废墟，场内所有人都看不见，除了唐云。
唐云没有管它。
三十年过去了，人族越来越强大，占领了许多土地，东方与南方扩至海边，西边扩至西雅山脉，直逼白虎王的领地，北方进至较小，同时也建立起了更多的城池。
原本那颜返修建的城池被风榛命名为了东返城，范围更是扩大到了方圆五百里，一直都是人族最大的城池。
期间，妖族的白虎王带领妖族和人族发生了数次大战。
起初人族分散，被打得七零八落，后来联合在一起对抗白虎王。
白虎王渐渐不敌。
不过唐云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倒是喜欢在上空不断看着下方人的生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如此就好了。
在这十年里，唐云渐渐学会了那书中所说的善恶，道德。有很多时候，他会被那些丧尽天良的恶人刺激到飞了下去，让他们肉身与魂魄，在众人面前一并爆炸。同样，他也容易会被那些非常善良的人所感动。
他飘向下方，看着眼前跳过的小女孩，很想摸摸她的头，但他不敢！每当这种情况，唐云都会回想起候力在他面前死的模样，心中万分愧疚。于是他又飞回上空，远远离开人群。
”怎么样才可以让我变得和他们一样呢？“同样的话，唐云问过自己很多次。
每当他和人接触时，都会发生灵魂融合。是不是只要和一个人融合后，自己就可以变得像他们一样呢？如果是这样，自己又要怎么才可以控制融合，而不发生像侯力那样的情况？
他开始观摩人体结构。但与往常不同的是，唐云并不能观察到内部，因为他不能接触活着的人。为此，他飞到战场去，反复观察死人的肉体结构。
在人体结构了解透彻后，但眼中活人的灵气走向又很是模糊，而死人一般又没有灵气走向。这让他很是难为。
直到有几天后，他看着有人在城内争斗时，灵气流动和脉络看得清楚了许多，他才明白。
唐云又飞至战场，细观那些同妖族战斗的人，逐渐明白了人体内的灵气走向和脉络。
他回想起往昔漂泊岁月中遇到的各种生灵。神魔二族脉络单一，完全就是为了容纳和流动神灵与魔灵。妖族脉络种类很多，但却是因为不同的妖族很多才会有这样的结果，每一种相同的妖族脉络其实也很单一，但比起神魔要复杂一些。而虫族和妖族差不多，但虫族整体更加倾向于模仿和掠夺。
人体灵气虽然脉络很复杂，可以容纳和流动各种灵气，但却非常脆弱。
当时他和侯力接触时，发生了灵魂融合，外界灵气疯狂流入体内，体内灵气疯狂涌向眉心，人体的脉络完全承受不了，身体更加承受不了，这才造成了爆体。
唐云又想了想，如果只是肉身的话，侯力的灵魂应该会留下来的啊？可是侯力的灵魂也爆炸了。难道是他灵魂太强，普通人的肉身和灵魂都承受不住？
随后唐云学那嗜血黑蚁蚊一化二，二化四，化了五次，三十二个唐云出现在上空，看着下方，有人被妖兽活吞入肚。肚中的那人奄奄一息，已是必死之人。
他想直接拿出一份，与那必死的人融合一试。但想着灵魂也可能爆炸，便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唐云飞回了城内，想要找那些大恶之人。只是这些人，又怎么可能多呢？眼下这些恶人，哪怕存有一点善心，他就下不了手。
这些他下不了手的人，在他的走后危害着更多的人！
唐云很是犹豫。一边是自己对成为常人的念想，一边是将自己的同类完全毁灭。这让他说不清的难受。
或许那颜返多写几字，就能让现在的唐云摆脱现在的犹豫。
唐云又化了十次，去了各个城池，寻找大恶之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两个，结果其中一个还被人给直接毒死了。
他立刻融合了另外一人，结果依旧，除了爆炸时间稍微长了一点而已。
他很想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但那些灵魂破碎的人，已经永远的消失。



 妖族入侵！

夕阳时分，西方的一座较小的城池。
城中将近有十万是本地居民，另外都是联合在此地和妖族对抗的人。而对面不远处是一处连绵无尽的山脉，那是白虎王率领的妖族的领地。
像这样的城池还有好几个，只不过这个城池位于最西方，最为靠近。
炊烟升起，许多人已经开始煮食，而空闲下来的人彼此聊天。
有数人讨论着妖族是怎样节节败退，人族又是怎样不断取胜；有瘦汉又与小孩夸道，他战斗时是如何如何的凶猛，杀死了多少多少的妖兽；有妇女嘀咕着哪家哪家的女儿出嫁了，想着自己的女儿又会是什么时候出嫁；有人触刀而立，祭奠今天刚死的兄弟，半壶孤酒，半壶伤泪……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出现了一次短暂的夕阳日食。
突然，大地剧烈震动，巨大的声响从西方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向着这边赶来。
城内所有人立刻提起了精神，不过一会儿，城上就站满了人。
山脉带着这整个城池不断震荡，许多巨大的山石滚落下来，砸倒不知多少树木，有一颗滚到了城外几里处。那一阵阵的轰响，让所有人的内心一起晃动！
一个超过山顶的巨大象影突然从山鞍后冒出，挡住了那正要落山的夕阳，使得这整个城池陷入了黑暗中。
象鼻慢慢舒展开来，轻放在山脉上，压到无数古木，尘土高扬，山脉更是因此凹陷了下去。
那象鼻一呼，狂风四起，城墙上的人被吹得站不住脚，有人甚至一不小心被吹下城内，但幸好有人接住。
象背上开始漂出大片大片的”黑云“，还未多久，又有无数的黑影从象鼻上奔下，速度出奇的快。
城上的人惊慌失措，不断有人飞离此地，仓促逃跑。
有人立刻烧起红黑草，黑红色的烟向上漂去，来告知其他城的人过来支援，但其他城池内的人早就知道情况异常。这些情况，他们怎么可能听不见，怎么可能看不到？
“你骑上我的火蹄马，立刻把消息带到大城里去！”城主见状，犹豫了一下，然后对身后一驿使模样的人说道。
“可是。”
“可是什么，赶快给我滚！给我滚！”城主眼睛发红，气急怒吼，他的小儿子还未满月。
城内的人群已经躁动不安，各种声音不断响起。
“各位，我们逃不了的。“城主对着城内大吼，刚烈的声音带着灵气波动，盖过了所有人。
躁动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
”那些妖兽速度太快，数量太多。"城主指向那已经到了山脖子处的妖兽大军。
“逃，死在路上；不逃，死在城内！横竖是死，杀妖战死，死得其所！”
人群又开始躁动，绝望的氛围蔓延四处。
“你们自己选择！”
此刻，后城门打开，那驿使骑上火蹄马。马带着人飞驰而去，速度极快，留下的足印还在燃烧。
些许人趁机逃去，城门依旧大开。
城门处又有几人正打算逃去，却停了下来，事实确如那城主所说。
过了一些时间，没有一人再逃。
城门大关！
天越来越黑，许多房屋被拆掉，做成了内城，内城外到处被布置了简陋的陷阱。内城里几乎站满了老人，妇女与小孩，没有武器的人甚至拿起了木棍与石头。
数不清的妖族跑下了象鼻，不断向着城池冲来，顺着鼻风，速度不断加快，带起沙尘，撞倒古林，声势震天，如同山洪涌来！
天空上无数的鸟妖遮天蔽日！
外城上有年轻人的手抖个不停，内城里有拿石头的小孩子哇哇大哭。
“诸位，死战！”城主举刀怒吼，脖口青筋暴出，双眼血丝布满。
没有多少人能够听见，声音被妖兽的来势掩盖，但所有人都随着一同上举，当为战死！
此刻，城池在这无数妖兽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弓箭，石块不断飞出，巫师不断施展巫术，妖兽大批大批的死去，但终究还是微不足道。被杀死的妖兽马上又被后方的妖兽淹没。
无数的红眼妖兽奔至城处，用身躯将护城河内的水挤出大半，硬生生堆成了“平地”，又有无数的妖兽踩着那“平地”硬攻城墙。
城墙不过数息便轰然倒塌。
能飞的人凌在上空没有多久，就被天上数不尽的鸟妖撕裂，血洒一地。
许多人回到了内城，更多人依靠内城外刚做的陷阱，合成阵形，和妖兽拼命。
红眼的妖兽大军如同山洪涌入，人族依旧拼死抵抗。
厮杀声，怒吼声，惨叫声……最后越来越少，只剩下足蹄声。
数刻后，城池的废墟上，妖兽和人的尸体布满，内城更是堆积成山，血液在尸体底下流淌，最后又汇聚到护城河内。
漫出去的血水，在城两旁不断奔过的妖兽足下四溅。地上已经是没有一个活人！
足足到了凌晨，才没有那足蹄声，巨象也已经离去。
有四只人形模样的妖族，三前一后走上这尸体布满，血迹未干的城池。
“这些所谓的人族还真的和白虎王你说的那样，依靠着这些东西，整体战力大大提高。用二十来万就杀了我妖族士兵几百万之多。”其中的牛妖说道。
那牛妖身形巨大，足足有三四米高，背上有两米大的箩筐，里面装满可青草，头上两只弯曲灰白大牛角。牛鼻一呼一吸，嘴中还不断嚼着青草。
牛蹄踏前一步，地面震动。
“那又怎么样？我们带了足足六亿士兵，八亿妖兽。虽然没有妖皇前来，但兵力可是远远超过攻打地舒荒地的兵力。而观人族，论强者，他们没有一个王者，而我们有四个；论兵力，目前总数还没有一亿之多，他们拿什么来和我们打？况且，我们三族的士兵可是都未出动。真不知道那些皇者怎么想的。”
一旁的鹰妖悬在半空，两肩处的黑色翅膀微微振动，鸟爪下垂，神情很是不屑。
原本它应该和黑鹰妖皇进攻地舒荒地，但却被派到此地，这让它很是生气。
”接下来只要我们三族士兵参夹在其他族类中，配合攻破这些所谓的城池，人族必定抵达不住。屠灭人族后，我们三族按功劳来分人族的气运。我有预感，这可能会是一笔很大的气运收获！“
为首的鼠妖，头上有着两只黑黄大耳，背后一米长的尾巴。说话完全不顾后方化作人形的白虎王。
“青牛王，为什么我们要化作这些模样？”那白虎王小心问道。它觉得这个形态非常不适应，和那人族很像。
“照我族的皇者说，这种形态更容易流畅体内灵气，加快晋升速度。”青牛王慢慢说道，口中青草吃完后，又从背后的箩筐拿出一把，丢入口中。
“多适应一下就好了。”
话音刚落，青牛王牛蹄奋力一跺，震得这个废墟一阵轰鸣，几个年轻人和妇女和一大堆尸体与血土被震飞到空中，动弹不得。
妇女还抱有一婴儿。
青牛王身形一晃，抓出了所有的活人。将他们抛高后，头部随着变大，将所有人一口吞入，不断咬嚼，咽入肚中。
期间惨叫连连。
“平时只吃素的青牛王，今天也开荤？”鼠妖疑惑问道。
突然，四周跑过无数的鼠妖，动作虽小，但如此多的数量依旧造成了一阵阵的响声。
经过的鼠妖群将废墟上已经不是人形的尸体啃食殆尽，尸体里残留的血流出，气味难闻。又有许多鼠妖钻入地下，惨叫声不断传来。
“尝尝这人族的肉是什么滋味，不过还是没有我的草好吃。我族的士兵应该也不喜欢吃这个，到时候没力气打，可别说的太过。”
青牛哼声道，牛牙上的些许鲜血，很是瘆人。
“反正按功劳分气运的，管你出不出力，别拖后腿就好。”那鹰妖飞向空中，带着密如乌云的赤鹰妖族飞去。
那鼠妖王也没说什么，带着自己的族人向前方离去。
“我是不是应该先带着族人找个地方吃饱了再说？”青牛王一脸憨像，摸着自己的青皮大肚，小声说道。
而白虎王呆立在旁边，脸都快要拉下来了，不断地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靠山。



 战争！人皇风燧。

东返城。
城内土地灰白错落，上面了一米厚的石灰粉揉水的产物，用来防备黑鼠妖。往常繁华的街道，现已是无人行走。黄昏时刻，万分冷寂。
突然，西小城门嘎吱嘎吱的打开，一大群士兵拉着木车回城。他们的身上伤痕累累，兵器也是破烂不堪，在这静悄悄的街道，如此的明显。
队伍行动迅速，最后在一处足有几十里平方的围屋前停了下来。带头的将领大步走入屋内，安静了一会，随后争吵声从中传出。
“就这么一点吃的，你让我们怎么去打！”
“我们也没办法，城主家中的余粮都已经没有了，就这些粮食都还是一点一点地从百姓口中要来的，整个东返城都已经挨饿两天了！”
那将领看着眼前不多的粮食，拳头紧握。身旁的食官，面色饥黄。
将领一声令下，所有士兵进入，约莫只有六分之一的人将粮食提出，剩下的人，两手空空。
将领与队伍离去。绝望的氛围笼罩着整个东返城，围屋处又回到寂静。
这场战争已经打了整整二十年！
最初的十年内，西部和北部的人和那十多亿的妖兽大军拼死抵抗，最后被屠杀干净。
在那战争中，许多人跪着乞求上天，眼中哭出血泪；更多人与那妖兽厮杀，兵破甲裂后手嘴撕咬。
唐云不再踯躅，他开始和那些临死之人融合，数十次的实验，让他得出化了二十次后的自己与人融合不会造成灵魂爆炸，但肉身爆炸；三十次后，肉身和灵魂才可以保证一定程度上的稳定，但融合状态不佳，很容易脱离出来。二十七次，既可以保证肉体和灵魂不爆，也可以稳定很长一段时间。
因为濒临死亡的人无缘故的爆炸与人们的顽强抵抗，妖兽死了几亿之多！
东部和南部的人一直被迫退守，最终在其东南处与剩下的数亿妖兽拼了个鱼死网破。
交战的那日，下着大雨。
东返城的第二代城主风榛带领数十万的军队，埋伏了三妖王，以二十万人族与同自己的代价，将赤鹰王击杀并重伤了黑鼠王。
风榛儿子风燧，骑着雷翼虎，在雨中带着人族士兵来回突围，砍杀的妖族不计其数，就连出发时，佩戴于虎侧的四十多把精良刀剑也全部断在妖兽身上！
脸庞流过的雨水，带走他眼角的血泪与悲痛。在战胜妖族后，风燧踩着成山的尸体，被残留的将士奉为人皇！
那日，地上的尸体延至几百里，人妖混杂，血肉模糊。雨水带走血水，流入河流，漂入了大海，最终染红了海面！
第二日，人族举族同庆，歌舞升平，但热闹的背后，是无数人失去亲人的默哀。
数月后，那巨象再次出现，战争再度重启。
二十多亿的妖族，又来一个赤鹰王，更多了一铁犀王。
铁犀一族更是可以抵达相同境界的人族体爆。
人族无力在敌，南部退至最临近海边的一个城，东部退至东返城，居大河而死守，两地之间被青牛族割据。
两处临海的城市，有人乘舟过海，发现了岛屿。之后，各地的人将附近的木材砍光，争相做舟渡海。
期中，被海妖杀死的人不计其数。
许多人偷渡过海，造成沿海城市士兵的空缺。被三大妖族从青牛族地盘乘虚而入，逐一攻破，南部彻底沦陷！东部被形成了包围圈，逐渐向着东返城收缩。
部分赤鹰妖和黑鼠妖联合从空中攻入岛屿，又依靠黑鼠妖极其灵敏的嗅觉找到所有渡海的人，将其屠杀。
又是十年过去。
夜晚越发的黑，火光逐渐消失，唯剩下一处——东返。
将领正要带着士兵出城，城门再度打开，城外出现一群人。
为首的一高大男子，配刀剑两侧，步姿稳重，眼神凌厉，一身肃杀之气让人心颤。
身旁六米长翼虎，同是一身杀气，两翅有雷电交错，时不时发出霹雳声响，两腰配有四十多把刀剑，一步一微震。
二者皆是黄甲披身，其上尽是爪咬等痕迹。
后有一人，穿黑衣，坐白马，高瘦模样。
“见过人皇。”那些士兵停下，单膝跪地，抱拳低头。
“说过，不要行礼。”风燧声音粗犷，刚劲有力。
将士们这才起身，看到人皇后方全是些将领。
“士兵速把粮食带去领地，唐砚你和我们走。”人皇又说道。
士兵迅速离去，有些好奇。
人皇等人来到了城中心，原本颜返的房屋处。
此处，前开为空地，立有颜返戴冠拿书与风榛佩刀拉弓的两处雕像；后开为大屋，用来议事。那株看不见的青莲，恰在中间。
“等一会，还有几人。”众人已经坐在位上。
不过一刻，两个头发苍白的老人在士兵的搀扶下迈入屋内，坐在人皇风燧旁边。
“前几日，有一空白书纸飞到了我的军营。我拿起那书纸后，有金光文字浮现出来，是第一代城主颜返的字迹。”
风燧语速不慢不快，场内所有人大惊。
“当真？”有一人立马站起，激动不已。
“当真，我拿原书对比过，也请老一辈的人辨认过。还问过了神，得到了一个咚声。”
“一个咚声代表是，两个咚声代表不是。这是我和神之间的交流方式。”之前那黑衣白马人补充说道。
他叫解半烟。原本也是一位战场的士兵， 大战时，被铁犀妖的犀角插中心脏位置，但由于他的心脏较小且天生偏下，使得他成功的避开了要害。
唐云误以为他要死去，便和他融合，幸亏他体内的血液流速太慢，没有及时爆体，也幸亏唐云及时分出绝大部分自己。后他身旁的妖兽被雷翼虎的电球击中，使得他顺利逃离，成了一名逃兵。
之后他的耳中总是响起咚声，但其他人没有一个听得到。
他再一次上了战场后，与妖兽厮杀时，他耳边咚声每次响起，身旁都有一个人临死爆体，他这才发现异常。
他回来了，再一次逃回来。 之后，大肆宣传所谓的神在人间，所谓的神将降临。他的所为，让绝望的人们多出了一丝希望。
最后，他带着虔诚的人群找上了将领，要求见人皇。
人皇答应了……
唐云可以轻微操控他的心跳，而他对自己的心跳异常敏感，这才实现了交流。然而，他们之间的交流不能频繁，否则解半烟可能真的会死去。
唐云对这个称呼很不舒服，他明明是人，为什么要叫他神呢？
“纸中写了一把剑的铸造方法和一个名为“虚空阵法”的构造方式。”
“那还等什么，赶快做啊！”人皇还没有说完，一众将士***呼。这二十年的战争已经打得人族濒临灭绝。
“铸剑的代价是百万人的心头血，剑成的威力可以用作阵法。那阵法可以将相同人数传送到极远的地方，远离家乡。”
场内陷入沉默。
“咳咳，我们已经通知了城内所有的老人，算上伤残将士，可以凑合出百万人来。”那两名老者说道，声音苍老无力。
“这代价未免太大了。”有一铠甲残缺的女子武将，起身来。后又有数人起立，表达同样的看法。
“粮草已经快没有了，城内城外的人都在挨饿。不过数天，人族将亡！”唐砚站起，义正言辞，女子武将和另外几人坐下。
又是一阵沉默。
“赞同。”一面容消瘦的将领同样站起，打破这沉默。随后所有人一同站立。
“好。”
“宋德，秦天薇，姬武昌，三人伤重，不便出战，带领城内士兵九千，于今日内将消息告知所有人。”
“每三户人家随机抽选一户，走一人。青年人优先，尽可能保证男女数量平等。“
“扬郎，集合所有的工匠，另带三千将士准备铸剑与阵法。材料和原纸我一会给你，两日后与三人一同执行。”
“其余将领，到时与我和楚候分别出城，牵制东西方的妖族。”
四人突然起立。
“异议无用。”人皇看着那四人。
“不是，我怎么说也算得是战场上的一大助力吧，你把我留在城内什么意思？”背弓的扬郎，很是不解，身旁的狼犬一同嗷叫。
“传送到的地方未知，可能有危险。你只比我和楚候稍弱一些，我与楚候需要明天对阵东西两处的妖族，而其他将领能力又不足，只有你才能胜任。”
他想让扬郎，成为下一任的人皇。
扬郎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风燧手势停下。
“人口不够，自行想办法。”风燧望向另外三人。
众人最后离去，人皇风燧留下了唐砚。
“小女不听我话，还希望你能让唐墨带她离去。”人皇风燧低声道，有些求人语态。
这辈子他从未求过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亲。如今为了自己的独女能过活下来，他抛下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维持的尊严，请求自己的手下。
或是从没有过求人，风燧的低声下气让人觉得很不自然。
“我一定会让唐墨带她离开的。”唐砚没有任何犹豫。
未久，人皇风燧找到杨郎，将一黑皮袋装物品交于杨郎，讲明此物为铸剑的主要材料，并且告诫不到铸剑时不要打开。
这一夜，全城未眠，声响不绝。



 绝战

两日后，天清无云。
二十多亿的妖兽大军于八百里开外，铺天盖地，围死了东返城。
人皇风燧带领余下的百多万士兵出西城门，楚候带着九十多万士兵出东城门。
城门未闭，又有成群的人从中走出。别眼一看，尽是些手拿着尖木的妇女与儿童。
有士兵上前来报，人皇面色一沉，未骑翼虎，直接踏空飞回。
“回去，守城！”刚烈的声音，震得下方的人捂耳强忍。
人群被迫回到城内，城门内外派了一千士兵把守。
过了些时刻。
城上，杨郎远离着墙头，身背铜铁大弓，手持银身长枪，愁眉苦脸，心中很不是滋味，身旁的黑狼蹲下静等。
城内，在那两座雕像前面，巨大铸造台与法阵已经成型。
“扬将。法阵与铸造台已经完全弄好了，人也就位，就差主要锻造材料。”
“再等等。”扬郎轻言后转身，闭着一只眼睛，眯着另外一只看向远处。
人皇等一行人在妖族围攻中穿梭不断。
“不能再等了啊，在等妖族就攻过来了！”那人语气激动，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
杨郎转头过来，大睁双眼直视着那人，怒声喝道：“我说等就等，你管得着？想死？”
他那一身杀气，吓得那人腿脚哆嗦，面色发白。人皇的女儿与唐墨不见踪迹，自己又是心烦意乱。
远处，人皇带着士兵迂回作战，期间断断续续有队伍被妖兽冲撞脱离。有一只小队被迫脱离后，比较奇怪，不像别的队伍那样来回穿梭，反而一直向着东返城慢慢挺进。
又过了几刻，风燧见到城内迟迟没有铸剑，便骑着翼虎飞上空中，别了一眼城上，回头看到了那只队伍，期间还砍杀了飞来的几百只鸟妖。
“怜雪，你可千万别有事。”人皇一下明白了原因，心中不禁万分担忧。这最疼爱的独女，总是任性。
人皇带着队伍，将绝大部分的妖族引离了此地。
那只队伍中，有两个人影特别明显。一个女身戎装，一个只剩下头铠掩面。二人都在队伍中心，被将士保护着。
一单耳人形鼠妖，在天上几千米处，微眯着眼睛，俯视战场，身旁有那铁犀王和那新来的赤鹰王。
“那只队伍有些异常，我去看看。”赤鹰王看到那队伍后说道。
“还是别去，人族太狡猾了，让士兵磨死他们即可。”那黑鼠王听后说道，断开的右耳让它万分谨慎。
“无妨，里面没有一个尊阶强者，就算在我肚中爆体也不痛不痒。”
赤鹰妖王刚说完，便向着那处飞去。
黑鼠王正要拦住，突然青牛王出现在一旁。
“你总算是第二次上战场了，不过这份气运没有你族的份，那么多次战争没有一次见到你族的身影。”那黑鼠王看着青牛王说道。
“无所谓，有草吃就可以。”青牛王摆了摆手，嘴中依旧嚼着青草。
“白虎王与那楚候交战，我们直接围杀风燧即可。”那铁犀王开口说道。
“还有一个扬郎呢？”青牛王问道。
“这不，要与赤鹰王打起来了。”
只见，那赤鹰王在上空化作原形，一只百米大的血红巨鹰出现在战场上空两千米处。
城上杨郎见状，身旁的黑狼瞬间变作五六米大。他将枪倒放在狼背上，跳上后，置枪于右腿下跨紧，取下背弓，两手处有雷电产生，形成羽箭。
黑狼一跃下城，向着这边奔来。起步未远，撞飞十多只妖兽。
杨郎闭着双眼，落地声响后立刻睁开双眼，弓开如秋月。
那血红巨鹰俯冲直向那队伍，几十米的爪子上带着火焰，烧的周围温度剧增。
突然，三只飞箭 ，破空起啸，一箭追着一箭，掣电而来，直射巨鹰右眼。
赤鹰王立马缩小些许，躲过那些飞箭。
与此同时，又有三只飞箭分别飞向缩小后赤鹰王的双眼与胸部。赤鹰王再度缩小，并急速向右侧滑，避过那射向胸口的箭。
不过数息，赤鹰王就赶至那队伍上空，一个振翅将那队伍与妖兽一同吹得七零八落。口中喷出巨大的火焰，要焚烧下方的一切。
杨郎见状，示意黑狼停下，起身弯腰，拉弓连射十三箭，长啸当空。箭箭向着那赤红巨鹰的口中同一处，要将它那后脖射穿。
火焰未近地面，箭已经逼来。赤鹰王连忙闭嘴，十六只雷箭射入坚硬的鸟喙，爆裂开来，使得鸟喙上出现一个大洞。
散开的人各自作战，大批的妖兽向他们涌来。
赤鹰王见那杨郎如此相逼，便觉得那二人一定重要，大翅往后剧烈一晃，下前方生灵如同沙尘般被卷吸过来。那二人也在其中。
杨郎骑狼飞奔，射出八箭，向着赤鹰王眼，脖，胸，腿四处，逼它躲避。
那二人身不由己，到了足下不远。赤鹰王双翼折前，火焰在翼上，足下熊熊燃烧，直接将那八只雷箭挡下，同时将飞来的众多生灵一并烧死。
雷箭难以刺入，便轰然爆开，将那翅膀上的火焰炸散一片，使那血红羽翼焦黑大片，脱落于地。两声惨叫传来。
一人一狼已经到了不远处，杨郎看向那爪下被烧死的两人，耳中响起赤鹰王嘲笑的呢喃声，手将铜铁大弓握的内凹，怒火压抑不住，像是要从眼中窜出。
黑狼向着赤鹰王狂奔，不过顷刻，就到了赤鹰王面前。期间，杨郎又连射八箭，封它退路。
在距离七八十多米时，杨郎丢弓提枪，一跃而起，飞向那六十多米高的鹰王。手中雷电向上蔓延，在枪锋处覆盖，电光突闪，遗留的残光如同一弯月，一把几十米长的雷刀出现，斜下直劈赤鹰王的长脖。
避开雷箭后的赤鹰王，见杨郎攻来，立刻振翅后飞，口喷焰火，身体也不断缩小。
杨郎直面焰火，上衣化为灰烬。他的体表布满巫师符文，抵挡了大部分火焰威能，但依旧是被烧得焦黑。即便如此，他握雷刀的双手也未动摇一丝。
赤鹰王躲闪不及，身上被劈得出现一条血线，体内雷电不断交织，爆开，将伤口扩大，血流不止。
杨郎落下，恰踩着黑狼再度跃向赤鹰王，手中雷刀化枪，狠狠刺向赤鹰王的胸口。
只是，枪未触及羽翼，突然出现大片的阴影将杨郎覆盖，一只巨大的铁犀牛从天而降，恰砸向他的位置。
他眼疾手快，旋转枪身，枪头雷电爆裂，将自己猛向后推的同时，又轰中赤鹰王，雷电钻入它的伤口，再度炸开。
巨犀砸中地面，震得方圆数十里的妖兽东倒西歪，地面更是出现一个巨坑。
黑狼接住杨郎，二者一同摇晃。
“你与他相斗不利，速速回去疗伤。疗伤后与黑鼠王，青牛王围攻风燧。我来对付此人。”铁犀王的妖语从坑内传出，随后冲出坑内，一身铁皮在光下发亮，撞向二者。
赤鹰王立刻飞去，伤口大量的血液流出。
黑狼避开铁犀王，奔至远处，身上的杨郎与铁犀王遥遥相对。
“你这人族倒是奇怪，明明是妖尊巅峰，却还不会飞，实力倒是和妖王中阶相当，明显比那楚候要强。”铁犀王打量一番后，妖语说道。
远处的杨郎完全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但心中怒火依旧，自己最疼爱且唯一的侄女就这样死在他的面前，他何其不怒？只是这铁犀王貌似比那赤妖王更难对付，心中想着对策。
杨郎焦黑的体表，渗出鲜血，身下黑狼也是疲惫。
双方交战厮杀……
城门几十里处，有两人和一只尊阶黑鼠妖尸体。那尸体的致命伤在口中。
两人皆是身穿铠甲，其中一人躺倒在地，腹部被咬出两个大洞，血流不止。另一人坐在旁边，捂住他的腹部，泣不成声。
“怜雪，你听我说。”那将死之人正是唐墨。那小队的队长，在战斗时发现他俩，脱离后叫了另外两人居中作假。
风怜雪点头两下，想要忍住泪水却又不能。
“别在任性了，快回城内，我过一会应该就会爆体。”
风怜雪听后哭声更加，口中一张一合，声音哽咽，听不清话语。
突然，后方有些声响。唐墨微微转头，耳朵贴地，听到地下有非常多的掘地声。他脸色一白，伤口流出更多的血液。
“你若再不回城，我就当场死在你面前！”唐墨强忍腹部的巨痛，吼出话后，又咳出血来。
他见风怜雪还未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拿起右手握着的刀， 架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风怜雪未来得及阻止。
“我这就死在你面前！”唐云右手用力，要割开自己的脖口，血从刀锋处流出。
风怜雪连忙起身，退后两步，止泪说：“我，我走，你，你别。”她的声音依旧哽咽。
随后她转身走去。
“一刻后，你若还在我眼中，我就立马死在这！”唐墨吐出口中的鲜血，再次大吼。
走了没有几步的风怜雪听声后，立刻踏空飞离此地。眼中泪水哗啦啦地滴下，如同雨落。
躺地的唐墨侧望着风怜雪远去，放下右手，刀身压在脖颈，他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愿她在异乡能过的好一些，懂事一些。”唐墨心中默念，闭上双眼，此生往事如同走马灯画在他脑海中一一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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