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寸有所长》 第一章鱼塘变泳池 二愣子这会可是真愣了。从小到大被喊了近十年的小名，此时变成了现实，此时的他是蒙愣、蒙愣的。 踩水直起上身，抬手先从前向后用力的捋下湿渌渌的头发，又趁势把脸上的池水抚下，环身四顾，竟不知身在何处。看着池壁光滑的瓷砖还有那银光闪闪的护栏，以及身下碧绿碧绿的池水，他敢肯定不再是自己起初下水逮鱼的堰塘 “这下麻烦了，一猛子扎下去，鱼没逮到，把自己也给弄丢了。”二愣子呆立水中，自言自语，也许这样可以帮他厘清思路、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吧。 微风吹来，二楞子立感不适，露出水面的部位遇风直起鸡皮疙瘩。“好凉”，不是凉，是冷。都说秋水寒、秋风冷，虽说这个地方年平均温度高一些，但现在已到深秋、又是在野外，能不冷吗？何况他还呆立在水中。 也许是秋风和秋水的寒冷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下，二愣子“扑通、扑通”的狗刨到池边，也不知是不知道有上下的爬梯还是懒得费事，他先是往水下一沉，然后猛的窜起，接着一个悬空转体，就**裸的坐到了池边的防滑瓷片上。 出水更冷，寒风一吹似乎连体内的热血都要冻结起来。无奈，只有采取老办法，跑路热身了。 青天白云，碧岸绿水。在斜阳的照射下，一个精瘦但不柔弱的少年围着游泳池奔跑不息，随着奔跑的少年还有一变幻不定的影子，一会拉长、一会缩短。 “喂、喂，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着装整齐的保安刘文元疾追狂吼。 “这里怎么还有公安？但穿的衣服怎么和山城的不一样？”听到呵斥声，回过头的二楞子更加蒙逼：这里就一个鱼塘，也没见有鱼，有什么好偷的？还派公安在这里把守，真是让人难于想像。 二愣子吓的站住了，他要不是刚才跑了几圈身上热乎起来，恐怕现在能稳稳的站住都很难，这地方太冷了。 看着迎面奔来、气喘吁吁的保安，二愣子还是有点紧张，虽说过去因为打架，不少与住家旁边的派出所打交道，但此时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老实点为妙，省得光棍也吃眼前亏。 “你是从哪里跑进来的？你的衣服呢？”职责所定，虽然喘息未平，但也得先弄清情况。二愣子目视刘文元，摇头不语，因为他根本就没听懂刘文元给他说的是什么。 刘文元似乎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于是猛吸猛吐两口气，又用手拍拍起伏不定的胸口，这才字正腔圆说道：“你知道这是私人别墅吗？怎么能随便偷跑进来。”可惜，还是浪费感情，他说的当地语，二愣子乃是鸭子听雷，所以回答他的也只有那迷惑的眼神了。 “不会是哑巴或傻子吧。”算了，还是把他领出去再说。 “你的衣服呢？”保安连说带比划，指指二愣子的下面，又在自己的身上一划拉，再扯扯自己的制服。二愣子又不是真的愣，所以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没有衣服。”二愣子双手一摊。会说话呀，虽然保安也听不懂二愣子说的是什么，但至少知道对方不傻也不哑。保安又拽拽自己的制服，用手指向游泳画了一圈，继续问“你衣服放哪了？”二愣子只还是双手一摊，“没有衣服。”明白了，这小子是没穿衣服偷跑进来的。 “走吧。”刘文元率先向门卫处走去。二愣子不知就里，心想还是这个公安明理，这就放过自己了？也许是看自己这身无片缕，又没有偷什么东西，不放也不行吧。“你怎么还站在哪里？”保安没听到后面动静，回头一看，那小子还在那傻站着，不觉有些生气，所以说话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严厉的高声调吓了二愣子一跳，咋？还没完？“走，走。”“扭，扭？”是像以往对待小偷那样的惩罚吗？所以二愣子就赤身裸体的在游泳池边扭了起来，连两腿之间的小老弟也疯狂的摆动起来。 “我操，真是见了鬼了。什么情况？是极品脱衣舞吗？”保安无奈，呵停摇摆正酣的二愣子，强拉硬拽一路扯着他穿过大院，走进了保安室。 还是屋里暖和，就是在这里受审，也比在外面受冻强多了。二愣子很满意。 保安室是两间，外面一间值班，里面一间休息。关门闭窗，然后保安又到里间拿出了自己下班后穿的便服，“先穿上，别凉着。”话没听懂，但能会意。所以二愣子穿上了有史以来从未见过的好衣服，柔软、清爽还光滑有型。只是脚还光着呢。 哎！好事做到底吧。于是，刘文元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拿身衣服，鞋、袜、内衣、内裤，全套，对。别问了，先送来再说吧。好、好，我等着。”说完收起电话。而此时的二愣子却惊呆了，他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刘文元装有手机的裤兜，实在很想知道那是什么神器。刘文元转身看着疑似傻子的二愣子，也不知该怎么说，因为说也是白说。指指皮沙发，做了个下按手势，最张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坐吧。”明白，二愣子乖巧的又坐上了人生第一次，感觉如此舒服的皮椅子。 稳住心神的二愣子长出一口气，就是关几天也值了，这待遇，连自己学校的校长都不见得享受过。 屋内无声，保安高就，二愣子低坐，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保安坐在值班椅上忽然想起了什么，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了出入登记簿和用于签名的中性笔。 “问问不就算了，还做什么笔录呀。”二愣子感到公安大叔有点小题大作。 保安先写了一行字：姓名、年龄、职业、居住地、到这里来做什么、怎么进来的。 然后连笔带本薄全递给了二愣子。 二愣子，接过本、笔，先把登记簿放到茶几上，拿着手中的笔细看起来。 不是钢笔，因为没有钢笔尖，也没有胶皮吸囊；肯定不是铅笔，这点不想也知道；很像圆珠笔，但前面没有圆珠，而且还不是铁的。又是一件希奇的东西。 “姓名：徐卫兵；年龄：十三；职业：不知道；居住地：老家；到这里来做什么：摸鱼；怎么进来的：我也不知道。”答卷做完，请公安叔叔过目。 保安研读，不知什么原因，久不抬头。不是这字写的难看不好认，也不是内容有什么复杂的地方。而是...。算了，不费那个脑筋，跟一个不傻但脑残的小孩较什么劲。不过，保安是个好人，于是一个人性化的问题出现在纸上：“出去后，能找到家吗？”递过去，然后，再接过来。“不能。”我操，麻烦了。遇到这样一个赤子，可真是无可奈何。老婆聪明，还是等她来再说吧。无计可施，只能待援了。 “滴、滴。”汽车笛声响起。可算来了，保安赶紧按下自动门开关，并打开房门迎了出去。 一会，在“叽叽、呢呢”“侬侬、讷讷”伴音下，女前男后相继走进值班室。男子后进门，所以关门的活自然他的了。女的等保安走近身边，接过从家带来的手提袋，坐到二愣子侧面的一个沙发上，顺便拿起保安放在茶几上的登记薄，上下看了几眼，忍不住喜笑颜开。“咯咯咯。有意思。”这三个字听懂了，因为那女子说的话和山城街上大喇叭里的女播音员说的一个样，是普通话。 “你叫徐卫兵是吗？”女子说完这句，又赶忙又问了一句：“我说的话你听得懂吗？”“我听得懂，我就是叫徐卫兵。”此女子不亏是大商场的引导员，二愣子的土话她能听的七七八八。“你还在上初中吧？”“初二。”“在哪里上学呀？”“在城关中学上。”“那你们县叫什么名字呀？”“双树县。”女子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县，当然也就不知道具体在哪个省市了。“你们是在哪个省呀？”“中原省。”女子长吸一口气，这家伙可是不近哟。从中原来这里最少要穿过两个省，一两千公里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跑的。“哪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天知道怎么一个猛子就扎到了这里。实话实说：“我撵鱼游过来的。”这下连女子也发晕了，不会这小孩又犯痴了吧。“哪你怎么什么也没穿呀”这会轮到二愣子犯晕了，下河下堰塘谁还会穿衣服呀。“我们那里的人下水是不穿衣服的。”好吧，这也许是一个地方的民俗习惯。闲聊至此，应该问点实际的问题了。 “你家住在哪呀？”这小孩在这个城市里肯定有家，最少也得有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吧。“我家就在我家呀。”真真的混帐话。当然这是那女子的感觉了。“我是说你在这里的家”“我在这里没家呀。”明白了，这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流浪小孩。现在社会教育真成问题，小孩子一闹情绪就从家里出逃。“那你平时住在什么地方呀？”“我就住在我家呀。”这回是彻底让人晕了，这里没家，但他又住在他家。是逗人玩吗？引导员还是引导员，虽晕但并不气馁。“那你这会会回家吗？”“不会，我不知道怎么回家，也找不到家。”我操，迷路了。“你才来这里不久吧？”“是呀，刚来一会，大叔看到了呀。”看来这小子不正常。 第二章好奇宝宝 三个人在小屋里一阵磨蹭，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虽然二愣子一再说自己不傻，但谁信呢。刘文元夫妇俩至少认为这是一个小精神病，说话颠三倒四、矛盾重重，特别是他不时说那四十多年前的小城故事，更让人无法把他当作正常的小孩。 “算了，还是你先把他带回家住一晚吧。等明天再想办法把他送走。”保安刘文元很是无奈，真是倒霉催的，弄了这么个麻烦。 二愣子坐进了他眼前的小卧车，这种只能在电影新闻简报上才能看到两头平小卧车，此时就在自己的屁股底下。兴奋难抑的他坐在柔软的车座上，不停的扭着身子这看看那望望，手也不闲的摸摸这、摸摸那。车内新鲜过后，当看到车窗外街道两旁那闪烁的霓虹时，更是惊的目瞪口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好了，此时只恨爹娘给他少生了六只眼。 高楼大厦、灯火辉煌、车流不息、人群熙攘。 寻得一处停车场，李曼曼－－也就是保安刘文元的老婆把车停好，对坐在副驾驶的二楞子说道：“咱们先在这里找个地方吃点饭，然后再回家休息。”二愣子当然没什么意见，只是当李曼曼下车等了好大一会也未见二愣子下来，“这是...”李曼曼到车窗前一看，二愣子在车座上急得乱拧，但就是打不开车门。 两人行，变成了一人边走边停；一个东奔西跑；那忙活不停的人当然是二愣子了，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和鞋子一会跑到塑像前转两圈看看摸摸，一会抱着店前的装饰树仰头想着为什么这树还如此青翠，再一会又跑到服装商店的橱窗前看那模特衣架。至于看到每每路过的美女，那更是目露贼光、流光连连。别误会，小孩子懵懂，只存爱美之心，无非分之想。 当再遇到一个鞋店时，李曼曼拉住还要乱跑二愣子走了进去，各式各样的皮鞋、旅游鞋、运动鞋摆满了售货架和售货柜，两先在店内转了一圈，然后，李曼曼问二愣子穿多大鞋码，“二三码。”还好，虽说是他说的是过去的老码，但这句话还算正常，所以，一会，二愣子穿着新的、合脚的运动鞋就随着李曼曼出了店门来到了街上，只是二愣子没见到李曼曼付钱很是不解，“李阿姨，这鞋店不给钱也能买鞋吗？”这冷字一下子把李曼曼搞蒙了，当她盯着不解的二愣子想了一下后，才恍然大悟，“也许他没看见自己用支付宝付账吧。”也不说话，领着二愣子又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小服装店。 小店虽小，但内衣外衣却很齐全，一会，二愣子就搞了一身整齐的行头。 李曼曼让二愣子提着装有换下来衣服的包装袋一起来到收银台，掏手机扫描付账，“看到了吧，谁说拿东西不付账了。”二愣子迷糊的看着李阿姨摆弄，心里还是无法理解就这么用神器一晃、抠掐一会就算付账了。虽然想不通，但他也不会再费那个精神去继续深究，自打防疫的想到：这世界东西太过神奇，还是慢慢的看吧。 二愣子的新奇之旅只到坐进一家小餐馆才算告一段落，就算这样，在肠鸣的伴随下他仍然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装饰与屋子里形形**的吃饭人。千奇百怪的着装、披头散发的女孩、好似抹油的男人头，......等等等，实在在太不正常了。 此时正是就餐高峰，人们下班后约定家人、朋友餐厅相聚，先吃点东西垫巴垫巴，待闲逛、娱乐过后好再找地用夜宵填补。 小店主营快餐，现成的饭菜随顾客的需要似流水般摆放到各个小餐桌上，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大款富人，不会在这胡吃海喝，更不会不合时宜的交流感情、谈天说地。所以餐点的快、上的快、吃的快，走的也很快。 “这就是传说中的流水席吧？”二愣子虽然饥肠辘辘，但看着那花花绿绿、来来往往的人流，想起了大哥讲的故事中的情节。“众英雄豪杰相援梁家寨，寨中杀猪宰羊，大缸的酒拉了十几车，招待小子亦有几十个。在大棚里，长长的木板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凡是各地小有名气的霸王、山主都有资格进入其中取食。流水席全天不断，来来往往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两大碗三鲜小馄饨、三格小笼馒头全部被狼吞虎咽的二愣子揽进了腹中，虽说不算太过过赢，但肚子亦有饱胀之感。 “李阿姨你为什么不吃？”笼净碗光，这时二愣子才发现对面的李阿姨没有动筷子。 李曼曼很是无奈，她惊讶于二愣子的吃喝速度，此时她深刻的理解到了什么是“风扫残云”，只是那么一会时间，两个人的饭食全进了那小子的肚子。她不是矜持，而是反映太慢，在这饿死鬼托生的半拉小子面前，那点饭菜根本不会有她什么事。“要知道是这种情况，刚才应该多点一些了，如果此时再点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心想如是，自己的晚餐只有等回家后解决了。 李曼曼的家住在宏阳小区八栋七楼。二楞子已经在李阿姨的嘴里知道了她们家住的很高，只是此时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往那个小屋子里去、而不是上楼梯。楼梯在旁边。 “这是电梯，人只要站在里面，一会就能到我们家了。”经过这么一路走来，李曼曼也对二愣子有了一点了解，知道这乡下的小子什么都不懂，是个彻彻底底的土老帽。 “还是那个门，自己站在这里又没动，怎么一出来就变了呢？”走出电梯的二楞子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不是刚进电梯的地方，再想想进电梯后的情景，发现除了李阿姨按了亮了一个绿灯之外，其它并没有做什么，然而，走出门就变了样。后来想想李阿姨说过“电梯”二字，心中有点释然，只是，电梯不应该有电吗？还是没有彻底明白。 李曼曼走到标有三号的门前打开门，回头发现二愣子站在电梯门前没有跟过来，就喊道：“这里是我的家，快过来。”她可不想让别的住户产生什么误会。 这是一个两居室，进门就是客厅兼餐厅，一南一北、一大一小两个卧室，中间夹着一个小卫生间，而厨房则在客厅的东面，是一个长条夹道。 房子是李曼曼夫妇两个租的，他们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可买不起房。 二愣子又惊呆了，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看到了那些不知道叫什么东西的东西，如果要说有认识的东西的话，那就是在长皮椅旁边的小皮椅，因为他毕竟在保安室里见过、也坐过。噢！对了，这边四个木椅和木桌他也认识，只是比自己以前在校长办公室看到的光亮好看。再细看下去，还有那架子上的小东小西他也认识不少，特别是那一个有伟人像的大纪念章，他原来还曾经戴过，只是小得多，后来被大哥相中要去了。 突兀的声音吓了二愣子一跳，和广播里一样的说话对白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咦？家里还有电影机？”看到屏幕上的画面，他又有了新发现，“还是彩色电影？”虽然电影影幕小一点，但画面可是清晰的很。这时的二愣子为李姨家的富有而震慑。他原来的家可是连个小收音机也没有呀！ 李曼曼打开电视后，对走过来两眼盯着电视看的二愣子说道：“你先坐在这里看会电视。如果渴了那里有水。”说着指了指墙壁上的的热水机。 二楞子的目光顺着李阿姨的手指看向墙上那个水龙头，然而让他不解的是：在水龙头上他没看见手柄，那怎么才能把水放出来呢？他可是在电影上见过这东西，手一拧那里面就有水出来，当时他还为那东西叫好不已，因为如果他们家也有那么好的玩意，他就不用再每天到东关的大井里挑水了。可是现在李姨家的这东西没有能拧的把手，这怎么行呢？ 李曼曼去厨房了，二愣子则是苦思冥想也没有寻得一个结果。出口长气，然后心中想到：也许只有大哥来了才能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吧。大哥是二愣子心中的神，学习好、看书多，特别是大哥肚子里的故事也很多，每当放学没事闲侃或在山上收拾完柴禾挑时，大哥都会应弟兄们的请求来上一段，把弟兄们搞的云里雾里的。大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是二愣子一直的信仰。 可惜，此次神奇之游大哥没能同来。 泡面的香味也很好闻，李阿姨也没有让二愣子。已经吃过饭的二愣子虽说还能吃得进，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抢李阿姨的饭碗。只是，这面条为什么会这么香呢？ “夏嵋湖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说你只是个仙王了，即便你是仙帝，你也得讲点道理。”画面转换，只见屏幕上出现一个仙风道骨的人物，此人英俊萧洒、豪气冲天，“不要以为你们宗门有万年传承就不可一世，你们的所作所为被灭门一万遍也不足于平民愤。今天就是你们这个望天门泯灭之时。”说完，只见他龙目一张，挥手间，天地崩裂、山河破碎。人影窜动，天空中那些小人就像无头的苍蝇乱飞乱撞，只是好像有一个罩子把他们全罩了起来，根本飞不出那个大圈。 二愣子张开了大嘴，他实在是又被惊呆了。“这、这、这、...”他说不出话来，电影里面的场景比他大哥讲的还玄乎，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第三章好小孩坏小孩 惊奇了大半晌加大半夜的二愣子进入了梦想，在小卧室的床上，他好不容易放下那么多好奇的念头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二愣子没看到屋里有人。吃过早餐，他按照李姨字条上“吃饭后回家”的叮嘱走出房屋，开始沿楼梯向楼下蹦跳。没办法，他可不敢坐电梯，那玩意他可摆弄不来，何况蹦跳楼梯的活动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二愣子是个勇敢的人，至少原来跟着大哥打架没怵过场。现在，二愣子一个人走在这宽敞又平展的马路上，根本没有一点认生的感觉，他完全忘记了这是在异地他乡。 大街上太多的新奇他都没看过，街道两旁花里胡哨的广告和商店招牌、数都数不过来的卧车车流、置于大楼上的电影幕单，以及那些人行道上匆匆行走的人。 十三岁正是好奇的年纪，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让他看花了眼，也让他看迷了心。 “现在要是回去那就可惜了呀。是不是可以先在这玩几天再回去呢？”想到这里，二愣子心里开始默算起来，“下个星期要搞阶级斗争大教育，后面还要下乡进厂的。没人点名，去不去上学无所谓。”心中已有定计，二愣子不再慌乱。 忽然，二愣子在道的一旁站下了，“吆喝！不对，人家李姨给自己买了新衣裳，又管吃、又管睡，就这么走了太不够意思了吧？”都已经过了半天，此时的二愣子才醒悟还欠着人情呢。 “大哥讲过，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否则就是猪狗不如。”大哥从不做亏心的事，二愣子当然也不会当一个猪狗不如的人。 回过头看看走过路，再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来到了这里，至于李姨住在哪就更不要说了。 “不要紧，只要找到那个水塘就行，刘叔叔他们们是一家，一问就知道他们是在哪住了。”很聪明的推理。二愣子为自己能有如此高超的办法而沾沾自喜。 只是，刘叔叔在哪个方向呢？昨晚过来只顾着看新奇而忘了记路，甚至坐在车连方向也没弄清。 一拨拉智商，聪明的二愣子想通了一点，那就是刘叔叔值班的地方是在市外。如此线索已有，所以二愣子开始向市郊走去，至于方向吗，他一点也不担心，“最多把四面全转过来。”初出山城的他，太小看大城地域之广、之阔了，还以为大城和山城一样呢。 此时的二愣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太多的新鲜事物已经使他的神经麻木起来，他此时除了自己感觉太出奇的以外，不再对所有不认识的东西做细致的探究，更多的时间用于思索。 思考这活，二愣子不太擅长，按照二愣子的一贯原则，那就是“想问题的事交给大哥，出力的事那才是自己能干的。” 此时大哥不在身边，这可做难死了二愣子。 “从哪想起呢？”脑袋混乱，一时还真不知从何想起。 站住，先是四处看看有什么可引发自己思路的触点。看看车、看看楼、看看人，看看那路边的彩灯，看看商店里的五彩缤纷，再看看...，所有的该看的和不该看的全看了个遍，但思路吗？却没看见。 “咦！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什么都不认识，回去了喷也喷不圆泛。”二愣子突然找到了想头，那就是先把这些没见过的东西都认全了。目的吗，就是回去了能给大家伙喷的明明白白。 二愣子开始在商店里进出，身无分文的他当然不会买东西，看商品名称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成衣商店、鞋帽商店、烟酒商店这都好说，但进入电器商店他就傻眼了，无在那里他除了见过和知道小电影叫电视机外，其它的一概不认识，即便看看商标知道叫什么，也不知其用途为何，也就是说，看了也白看。更加可恨的是，好好的中国商品为什么老要写上几个英文字母，难道汉语还不能说清楚。不可理喻！ “话到用时放恨少呀。”学校一再说要学普通话，思想狭隘的学生们只当那是屁话、不合用，但现在二愣子才深深的感触到不会说普通的无奈。“姥姥的，连话都问不出口。”很恨，但怨谁呢？ “哎！对了，自己原来在课堂上不也是用普通话朗诵过诗歌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二愣子找到了话路，只要用朗诵诗歌的方式说话，那这里的人一定能听得懂。 说话有平仄，出声讲顿挫。虽说有神经病之嫌，但现在的二愣子终于可以和这里的人交流了。 在人们怪异的目光中，二愣子穿梭于人群之中、各种事物之前。虽说有些还是难于理解，但在太阳垂落、天黑之前还是学会了不少东西。 “我操，好饿呀。”不停的奔波了一天，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不知跑到了哪里。 民以食为天，没吃的了，那就是无天了，无天还能有法吗？因此，在饥饿下，即便没有大哥在此坐底，二愣子的愣劲也要爆发了。 小菜馆内，二愣子被围了起来，说是被围，也就是二男一女把他圈到了当中。 “叽里瓜啦，啦瓜里叽......。”二愣子耳朵闲不下来，但嘴也忙个不停，此时嘴比耳朵更重要，刚刚自觉从大不锈钢盘里拿到的烤鸡腿，还等着嘴嚼碎咽下去，解决肚子饿的问题呢。 两只肥大的鸡腿大概顶一会吧？但肯定顶不了一个晚上。 三男三女进来，即是厨师又是老板的男子对另外一个帮忙的男子说道：“你先进去准备菜。”转过去头又对那女的说道：“你也去招呼客人点餐吧。”然后这才对二愣子说道：“你先到一边吃去。等会咱们再说道说道。”但是，二愣子听不懂，只是用眼睛看着男子一脸迷茫，嘴里还忙不迭的咀嚼着，腾不出口说话。 男子实在无话可说了，所以，拉着二愣子来到屋角的小桌边，往小椅上指指了。二愣子明白了，这是让他坐在这正儿八劲的吃，别站在那里影响人家生意。只是，......。算了，不想了。二愣子想问题不擅长，所以就坐在那不管不顾的吃起鸡腿来。 天晚人稀，不再有顾客进来时，菜店的三个人又来到了二愣子的小桌前。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想交流，有的是办法。这不，那笔和纸不就摆出来了吗？ 二愣子又聪明了一把。拿过纸和笔以后，但并未先来个自我介绍，而是，把‘自我检查’四个大字写在了纸的顶头。这点还是大哥教的，按大哥的说法就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如果见人先来个认错知错，也会让人家心里好受一些，那样，别人原谅自己的可能性就会增大。 大哥有经验，这是大哥的经验之谈。所以，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二愣子也早早的学会了这招。现在正当好用。 检查书的前面是云里雾里的胡扯，什么思想觉悟不高了，没有牢记一不怕苦、二不怕苦的精神了，忘记了无无产阶级专政的存在了，等等，不知所云。 后半部分就是所有的保证和今后努力的方向，向伟人、国家、人民保证，只要不饿死，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至于今后的方向，那就是成为合格的无产阶级接班人。 字不咋样，但检查书的层次倒是很分明。一看就是老手。 在诧异的目光下，二愣子完稿，并很是慎重的在落款处写下自己的大名。但在写最后一项检查日期时却做了难。左右张望，想在墙上找日历看一下，结果却令他很是失望，因为墙上除了菜品介绍外，其余的就是光洁如滑的白墙面。 这事好办。 二愣子翻开低的背面，写下了“今天是几号？”的问题。 伴随着嘻嘻、哈哈声，那女的弯下身子，拿过二愣子手中的笔在问题的后面写到：“二零一九年，九月十一日。” 二愣子，正过纸来，眼光一扫，吓的张口瞪目说不出话来，思想也停止了转动。 “哟，不会是犯病了吧？”先是那女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接着那帮厨的男人也顺话说道：“有可能，起先就感觉他不是太正常。”看似老板的男人没有说话，他已经确认这就是个有神经病的小孩，现在他更多的在想怎么善后。 “等他好一点把他送出去吧。两只鸡腿不算什么，只要以后别再来就好。”老板说话了，打工的自然要执行，但女人心软，所以那女的对老板说道：“现在都大半夜了，这样把他扔在街上会不会问题吧？”其实她是想说‘会不会死的’。 这个问题谁也不敢回答，因为万一呢。 三个人静默下来。 双树土腔响起，“我的妈呀，一下就过去了四十多年呀。”二愣子度过了恐怖，但仍是心有余悸。原本他想只是一猛子扎的有点远，可能穿过地洞来到了外地，现在一问地，才知道不仅越过了空间，而且还越过了时间，要是正常一点的话，那自己不就已经成了一个小老头了？ 二愣子站起向来，把手上写有检查书的纸递给了那好心的女子，然后迷茫的向门口走去。 “喂，徐卫兵等下。”这句听懂了，因为那女的会说普通话。为什么刚才不用这话交流呢？因为二愣子的穿着打扮完全像一个本地人，之所以这会用普通话喊人，那是因为刚才二愣子的那句乡野土语，知道了他不是本地人。 二愣子很听话，依言而停。 女子走向前来，对还有点迷糊和惊吓的二愣子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吧？是出逃出来的？”二愣子不知什么是出逃，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住地：“我是双树城的。” “那你有地方去吗？”都说女子在好心人中占的成份大，果然不假。 二愣子不知如何做答，只是望着好心女，心里盘算着能不能再在这女的身上搞点吃的。因为两个鸡腿不挡饿呀。 第四章随遇而安 随着交流的增多，黄晓丽知道了二愣子是一个山旮旯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了这繁华的大都市。无亲无顾，无钱无财、无落身之地。 “邱哥，我看就把他留在这里帮忙吧，总共也要不了几个钱。”黄晓丽真是个好心人。 被称作邱哥的是老板，大名邱会作，这个名字容易让人产生岐义，要是心眼歪一点话，完全可以另外一种释解，会让人浮想联翩。此时，他经过一番思量后，对二愣子用普通话说道：“管吃、管住，一个月给你八百。”八百呀，我的妈呀，这简直是天方夜潭，这工资比县里最高的八级技工工资都高十几倍了。 点头连连，二愣子当然得抓住机会。 二愣子有了落脚之地。他现在是杂务带跑堂，只要是没有明确的活他都得干。 二愣子在菜馆很勤快，抹桌子洗碗、拖地择菜摆桌椅，只要不是收钱、掌勺的活他都可干、能干。超出想像的高工资，真是动力无限呀。 老人们说的好，“不知不可耻，可耻的是不知还不知学。” 二愣子不是个可耻的人，他知道学。现在的他可是把看店值班室的电脑给霸占了，只要有时间、没活，他就会到网上串一会。有时，兴趣一起还会在注册的论坛上来上那么一段。比如：xb156呀，ppk呀,xx15呀，等等。全是网上简化缩语，二愣子只能这样在网上胡侃，因为他还没学会汉字输入法。按说他应该能用拼音输入汉字的，谁让他没学好不说，而且还满口的山城腔也拼不准。 有道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黄姐，把你的手机让我玩一会呗。”近似标准的普通话。 “叽里咕噜”黄姐回他的是当地语。 “知道你等电话，我就在你跟前玩，有电话来你接着不就行了？”二愣子已经可以听得懂这里的土话，只是不会说而已。 “现在正上班呢，不怕邱哥收拾你？”黄晓丽也是为二愣子好，如果客人进来，看到有人再玩手机，那会给人一种过于松散、管理不当的感觉，以此就会对菜馆产生不好的影响。那样，邱哥可是会不满意的。 二愣子不再跟黄晓丽借手机，毕竟原来邱哥说过别在客人面前玩手机。 不安份的二愣子没有手机玩，但也不会闲着。他凑到黄晓丽面前对她说道：“黄姐，你上过大学吗？那里好不好玩？”二愣子的话似乎一下揭开了黄晓丽的伤疤，她沉思过后，面黑着对二愣子说道：“就知道玩。如果上了大学还一味惦记着玩的话，最多你和黄姐一样在这低无可低的底层混日子。” 二愣子诧异，他不解为何黄姐如此忌讳说大学好玩的事。本来想问问大学玩的和中学有什么不同，但看到黄姐那不情绪的脸，二愣子只好放下心中的念想，问起了另外一个比较切实的问题。 “黄姐，我要是想参加高考怎么参加呀？”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一个没有学籍的野孩子连报名的地方都没有，想参加高考那就是白日作梦。 黄晓丽看着二愣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在外面跑够了，还是回家到学校好好学习吧。当你把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了，通过学校报名就能参加高考。” 废话。要是能再回到过去、回到家里，哪还会说这些废话。 正常的情况下，菜馆中午的生意不胜晚上，这是因为平时中午只有在这近处上班的人在这就餐，而晚上则多是要逛街、过夜生活的人。所以晚上要比中午人来的多，而且时间持续的还长。 “咦！黄姐，今天是大星期？”二愣子还是没改过来，仍然把星期天称作大星期。 黄晓丽不解的看着二愣子说道：“是呀。怎么了？”二愣子用手指着玻璃门外说道：“还不到十点，这人就多了起来。我想今天应该就是大星期了。”还当是有什么稀奇的事呢，“这有什么稀罕的，每个星期不都是这样吗？”黄晓丽对二愣子的大惊小怪很是不满。黄晓丽不知道的是，二愣子在算自己开学的时间，如果这个星期天过去，他就应该已经晚报到一个星期了。如果不是被困在这个异时地，他应该在初二的班上完一周的课了。 二愣子，也叹了一口气，虽说少年人无忧无虑不知道什么是愁，但一个人在异时异世，实在说不上幸福美满。 看着二愣子情绪低落不说话了，黄晓丽似乎明白了二愣子的思想，“是不是想家了，要是想家的话，那你就回去吧。别在外面漂了，漂也漂不个名堂。” 二愣子没有接黄晓丽的话，也没有再说什么哪里好玩的话，而是陷入了沉闷之中，思想着怎么才能回到家乡里去。 “少主少主你别跑，静修才能通大道，老主常谈要勤奋，荒废道业可不好。少主......”了了大明星演唱的“劝少主”被制成了铃声，而黄晓丽这个了了大明星的粉丝，当在网上搜索到以后，毫无二话的就下载到了自己的手机上，至于说费用，那不值一提。 黄晓丽跑到外面去接电话，而二愣子的思绪也从沉闷中拔了出来。 “你好，请问此时可以就餐吗？”神女下凡、仙子降世。不是一个，是一群美女光临菜馆。 黄姐没在，理所应当的就由二愣子接待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请坐，请坐。”二愣子学着电视上太监的做派，躬身相迎，然后弯着腰，手臂平行划弧，指向一个里间的大桌。态度没得说，那可真是热情到家了。 嘻嘻哈哈声中，美女就座，二愣子像古时小二般跑着沏好茶水，把杯子和茶壶摆放到餐桌上，然后还嫌不够，他看着一位面若桃花、柳眉媚眼，身着低胸裙的美女说道：“各位姐姐有什么需要请吩咐，小生尽可满足。” 二愣子的神情与语调很搭，美女只当是店家搞笑的安排，所以也开始拿二愣子取乐。 “也没什么特别的需要，就是想到唐朝去转一圈弄个皇妃什么的当当。”坐于二楞子面前，细腰翘臀、长发披肩的美女扭头发了言。 “姥姥的，看着好看，怎么不会说人话。”二愣子对这不靠谱的要求实在是不想搭理，但想到大哥常说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是一种本事，真要是达到一定的水平，时机合适又走运的话，说不定真能成当世英豪。”因此，二愣子灵机一动，对众女说道：“不急，不急。吃过饭再去选妃也不晚，位置多的是。”二愣子会说话，当然是满堂哄，一阵嘻嘻之后，另外一个着牛仔短装的圆脸美女对二愣子说道：“你怎么知道位置还有很多，莫不你就是唐明皇？”二愣子在学校学没过历史，但他来到这个异时之界后，看过不少的古装电视剧，其中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故事，他也曾经看的入迷。 看着那圆圆的脸，以及少显丰满的上半身，二愣子对比电视的里形象一想，“不会是杨贵妃转世吧？” 光独自在那瞎想不行，接客才是正当事，而使顾客满意更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二愣子片刻之间想好说辞，双手相抱，躬身环转一拜，这才面含谦笑的说道：“小生可不敢有那妄想，最多也就一跑腿的命。现在只所以说贵妃位很多，那是因为小生昨晚作梦，在梦中看到了圣旨。圣旨是要进行全国海选，先以各郡府自选，然后汇集到京都再进行二选和三选，最后由皇宫大总管把选好的准妃子接到皇宫皇帝亲自挑选。总的指标是三千名，只是到时最终能封贵妃的却不知道有几名。所以小生知道皇妃位置有很多。”一排胡言，这完全是一个混合朝代的乱讲。不过，二愣子可不会管是不是乱讲，取笑与人，管他是唐宋元明清、还是五代十国的。 笑声连连，二愣子的话让美女们乐不可支。 “这小孩可真逗，要是去演电影一定会火。”“说不定又是一个大明星，而且还是实力派的。”“大明星，到时可别忘了姐们哟。”“说不定去说相声火起来更快。”......。 “各位美女姐姐，如果赶时间的话，是不是先把餐点了？”二愣子已经没了说笑的兴趣，他可不想给她们就这样闹下去，这能看不能摸的事，他可不想干，何况，就算能摸，他也只能摸摸过过手赢，真要是想干点别的，他也得有那个资格呀。 这时，那个桃面美女大方的对众女说：“大家随便点，不再搞AA了。今天姐高兴、请客。” 火上浇油，欢笑声中更加杂着谢谢声。 黄晓丽手持菜单适时而至，二愣子笑着退到了后厨。他才不会抢黄姐的饭碗呢。 “小子很呀，很会讨女人喜欢的嘛。”小店本就不大，再加上后厨距前厅也只是一墙之隔，前面发生的嬉闹，后面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对邱哥的话，二愣子不是很能理解，但他还是谦虚的对邱哥和宁哥说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哪能与两位大哥相比呀。”帮厨的宁奇说道：“这小子真会说话，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而邱会作则想得更深，所以他对二愣子说道：“光这样不行呀，得有点真才实学才行。” 二愣子自从来到这里就认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所以此时他趁机对邱哥问道：“邱哥原来就学的厨师吗？”“什么原来学的？我原来在大学学的专业是历史学。但他姥姥的，出来以后没一点用。为了吃口饭，后来才到专业技校又学的厨师。” 二愣子看到了邱哥的不忿和无奈。 “宁哥，你上过大学吗？你学的是什么专业？”二愣子问向了宁奇。 “我可没上什么大学，只是在大专里混了个毕业。在学校也不是上的什么好专业，就是机械专业。因为文凭太低，毕业了也没找到活，中意虽然找到过几个，但给的工资低不说，还尽是些没技术含量的苦力活。” 时代不一样，要是在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这可是一个个二十四级的干部呀。 第五章出玄幻看玄幻 别人的工资都是转到了支付宝上，而二愣子的工资只能用现金支付。 第一次拿到几张红彤彤的老头票，二愣子还真有点难于相信的感觉。 黄晓丽看着在那发蒙的二愣子说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够买回家的车票？还差多少钱，要不我给你补上？”“不用了黄姐，我还想再干一段时间。”二愣子拒绝了黄姐的好意，不拒绝也不行，哪有穿过时空的班车呢？“好吧，什么时间想回家，要是需要帮忙的话给姐说一声。”每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都很执拗，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劝住的，所以，黄晓丽也不再费那劲劝二愣子了。 在这个神奇的异时空生活了一个月的时间，二愣子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所有以往感到不可思议的东西，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已经融入了到这个社会中，成了这芸芸众生的一员。 然而，他心中还有一个家，那是他真正的家。 “邱哥，你忘了把买衣服的钱扣下了。”二愣子把一张老头票递给邱会作，邱会作坐在那看看二愣子手上的钞票，抬头对二愣子说：“不用了，只当是给你发的奖金了。上个月干的不错，这个月给你长工资，一月一千。”邱会作这几天很高兴，自从这小子来了之后，不仅是店面卫生大变样，就连店门口也干净了不少，顾客们随手扔掉在地上的纸巾、竹签什么的杂物，只要二愣子看见，总会及时的收拣起来扔到垃圾箱，最少在明面上保持了店面的清洁卫生。还有主要的一点，那就是上个月的生意出奇的好，哪天都能弄个千儿八百的净利润，这怎么不让他这个小老板高兴呢？ 二愣子得到邱会作如此表扬自己，当然得有所表示，所以他躬身一礼，对邱会作说道：“邱哥请放心，我今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的把工作做好，决不辜负邱哥的殷切期望。”二愣子这一做派作把邱会作逗笑了，他用手指点着二愣子说道：“你小子呀，不去演小品真是亏才了。”二愣子感觉有点怨，那是他的真心话。 第一个月过的很快，那是因为这里的一切过于新奇。从第二个月开始，二愣子就有点神不舍，回家的念头越来越重，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一门心思的想弄明白如何才能回到自己曾经的那个时空。可是，这是他这个连二元一次方程都不会解的二小子能想通的事吗？就是当今最伟大的科学家对时空问题也只是处在猜想阶段，他能想明白那就见鬼了。 又到了发薪的时间，每当到这个时间，最兴奋的就是黄姐，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总是缺钱花，只要到月初她就总盼着快到五号，因为每个月初的五号都是邱哥发薪的时候。 关好店门，大家聚到一起先搞了几个小菜小酌了一番，然后，趁着酒兴，邱会作对所有的店员宣布：“三个月来，经过大家伙的共同努力，这菜馆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收入也越来越高。为此，经过本老板和本老板的商议，决定长工资，每个人都在原有的基础上长百分之二十，也让全体员工享受到本菜馆发展带来的红利。另外，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阳历年了，我们一定抓住元旦这个契机让菜馆再上一个台阶，争取在扩大店面的基础上，使收入同比增长。”现在的菜馆在原有三间房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间，原来隔壁的烟酒店被邱会作盘了过来，拆掉隔墙后使前厅看起来更加敞亮，餐桌的布局也更加合理，所以生意比以前红火也合情合理。 “邱哥万岁。有邱哥这些话，我们一定会让顾客获得最佳的服务的。”最先表态的是黄姐，没有什么事比长钱更使黄姐高兴的了。宁奇端起酒杯对着邱会作说道：“来邱哥，共同祝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大家的钱也越赚越多。” 两人碰杯后一干而尽。这时邱会作对着二愣子说：“你的工资就不按比例长了，一句话，这个月工资就按一千六发了。”一下在上个月一千二的基础上长了四百变成了一千六，比例肯定是超过了百分之二十。但宁哥和黄姐都没说什么，毕竟二愣子的工作表现在那呢，谁都看得见。 长工资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但二愣子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实在太想回去了，真的是很想很想回到那个很穷但却让人无法忘却的家。 邱哥、宁哥和黄姐走后，二愣子把餐桌、餐椅擦净摆好，又把地板拖到一尘不染，这才回到小屋躺到床上。精神疲惫的他平时不会这么早就上床睡觉的，但由于近段时间对回家的执念，使他精神力透支很大，几乎到了崩溃的边沿。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科学界的专家们也曾就人作梦的性质和成因做了不少的论述，似是而非的论点和没有任何代表性的论据，得出了一个无法令人信服的所谓科学结论。梦真的是副脑对主脑信息的扭曲反映吗？梦真的是白日里大脑所思问题的逻辑延续吗？没人能给出准确而可信的答案。 不过，此时二愣子倒真的因为思念过甚而进入了梦境。 高山耸立，白云飘渺，仙鹤在空中翩翩起舞，灵鹿在芳草间欢跳，树上果实累累，水中鱼儿畅游，远望有皑皑白雪，近观有鲜花朵朵，令人陶醉的香气使人飘飘欲仙，广阔无边的空间让人神清气爽。时惑时醒的二愣子惊诧的看着这一切，似真似幻中他不知该走还是该留。他长舒一中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要是大哥在这就好了，他肯定知道怎么做，说不定他会让大家在这里常住下去。嗯，肯定是这样！”随后，他猜测着如果他是大哥的话，他第一步应该做什么，“也许是先找吃的吧，大哥常说只有吃饱了才能干事。” 再次环顾四周，发现吃的问题还真不是问题，最少树上的果子、水中的鱼儿就能解决肚子的问题。那么，二愣子比照大哥的思路，开始考虑第二步，没说的，第二步自然是住的了，因为大哥的人生逻辑就是吃、穿、住、行。而现在只所以跳过第二步，把第三的住排在前面，就是因为二愣子不知道如何解决穿的问题，而且他现在有衣在身，所以穿的问题可以暂不做考虑。 “住在哪里呢？盖房子肯定不现实，没砖没瓦不说，仅仅人工自己就无法解决，自己一个人就是再有力气也不可能把房子盖起来，自己什么也不会呀。”一个连小工都没干过的傻小子，怎么能够一个盖房子呢。所以盖房子是没戏的。那么房子住不成，那就只有找山洞了，古人们不就是在山洞里生活了很多万年吗？ 平地上肯定不会有山洞，所以，二愣子只有向山上走去。 梦中的二愣子很勇敢，此时一个在山里行走没有一点胆怯，对于时不时出现的野猴、黄羊以及脚边被惊飞的雉鸡他只当是看见了改善伙食的食材；对于远处有一声没一声的吼叫，他也充耳不闻，继续他的找洞大计。 不知道跑了多少路，翻过了几座山，也不知道趟过了多少河，钻了多少山沟，洞是一个也没发现，似乎这里的山不会长洞、只会长树。寻找无果，二愣子又想起来大哥故事中的树人，树人就是住在树上的。“好吧，不再费事了，就住树上吧。”于是，二愣子就开始巡查，找一棵自己可以看得中的树。 “好大的树，肯定已经长了几百年。”十个人也围不过来的大树出现在二愣子的面前，锥形的树冠就像一顶大伞杵在高空，那横着的树枝粗壮的在上面翻斤头也掉不下来，宽大的树叶足有晒粮的簸箩那么大，而枝头上如拳头大、一串串的紫色果子更使让人垂涎欲滴。没什么可说的，就这了。一下解决了两件事，还能有什么说的呢。 最后一件事是行。所谓的行，就是有路、有交通工具，想到什么地方不会有什么难处，也不会因条件不足造成阻碍。可是，在这里根本没有必要考虑这个，因为没有行的前提。往哪行、往哪走？也没什么事需要乱跑呀。 该想的想到了，该跑的路也跑完了，那么现在做什么呢？这个不用想，因为一个哈欠使二愣子感觉什么事都没有睡觉来的重要，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先上去睡一觉，然后再美美的吃上一顿鲜果素餐。 然而，当看着那似墙的树干时，二愣子发蒙了。平时在家上树掏窝、偷枣子都是两腿夹树、两手抱树一窜一窜往上爬，现在这么大的树自己怎么可能夹住和抱住呢？ 不死心的二愣子开始围着这树转圈，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竟然还未转到半圈，就发现有蔓藤从树上垂下。“哈哈哈，该咱老徐有福。”难怪二愣子差点得意忘形，还有什么比在绝望中见到希望更令人高兴的呢。 还是古人所说，这里正合适用，“福祸相倚”真的是真理。二愣子掉了下来，是在接近最下面的树枝时，蔓藤莫名其妙的断了，所以二愣子毫无悬念的手抓断藤开始向下坠落。 “啊！”长长的啊声响彻山野，随着“啊”声结尾，又有“咕咚”声音接续而起。 二愣子梦醒了，就在醒来的一瞬间，他看到他掉到了水塘里，而这个水塘就是他曾经捕鱼的鱼塘。 一身冷汗的二愣子坐了起来，经过梦中惊吓，瞌睡虫跑的无影无踪，他坐到了电脑前开始继续追看还没有结尾的小说，一本让他欲罢不能的玄幻小说。 “时空与时空之间存在有节点，也就是说应该有空间之门的存在。之所以只有少数人才能穿越时空，那是因为空间之门时常处于变幻之中，很难让人寻找到。只有那些身上有特殊标记的人才有可能感应到空间之门的存在，因为那些标记象征着异空间的认可，只有得到认可，人们才可以进行感应和穿越工。而哪些标记是空间标记呢？现在通过查证，已经发现了几种标记是空间标记。有星状、半月状、闪电状、风丝状和水流状这五种，这五种标记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它们全都会在夜间发出微弱的乳白色光，也就在发光的时候，空间之门才会在这些拥有空间标记人的近处出现，只要在标记出现微光时，依着感应就可寻找到空间之门进行穿越。......” “时空之门就好像一个传送门，每一个时空之门都是定向传送的，所以，不是说你想传送到哪就能到哪，根本没有那种可能。......” ...... 第六章生活还得继续 二愣子知道自己作过梦，但经过梦中的最后一吓，那梦中的情景几乎忘得一干二净，好歹还恍惚记得有山有水。只是记住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把新更的两章小说看完，精神恢复过来的二愣子突发奇想的脱光衣裳，开始扭着身子在身上查找起来，他按照书上说到要找找看，是不是自己身上也有那可以感应和穿越时空的标记。二愣子抱着十分的信心，光着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找了半夜，即便是胳拉肢和屁股沟他也细细的低首歪头的看过两遍，然而让他泄气的是，他身上除了打架时留下的伤疤外，没有发现任何的印记，更不要说与书上相符的空间标记了。 “我没有标记，那是怎么会穿越到这里来的呢？难道是因为太想吃那条鱼，被它带过来了？可是那游泳池里怎么没见那条鱼呢？”想问题本来就不是二愣子的强项，所以，当他乱七八糟的想过一阵后，不由得使刚恢复过来精神又开始萎靡起来，昏昏沉沉，站也站不住了。 太阳升到半空的时候，二愣子被来接菜邱会作叫醒了，看着二愣子迷糊的眼神，邱会作玩弄道：“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想哪个小美女了吧？”二愣子实诚的回答道：“没有呀，就是半夜做了个梦被吓醒了，然后睡不着，上了会网。”邱会作继续戏弄道：“梦里碰到母老虎了？”二愣子摇头道：“不知道，吓忘了、没记住。”邱会作大笑道：“哈哈哈，那下会可要记住了，看是不是个母老虎。”说着自己哼起了女人是老虎的曲调。 现在菜馆的准备工作必须得在十点半以前准备妥当，因为最迟十一点就会有顾客上门，所以，小店的四个人会在十点前到岗，否则准备工作就会延后，进而会影响到后面的出菜和出餐。 二愣子还未在后面洗漱完，宁奇和黄晓丽已经进到了店内，两个人走到后面看到二愣子时，都感到有点惊奇，“兵弟弟，今天怎么起晚了，是不是想家没睡好？”爱心女总是关心着二愣子的回家问题，也许她感到这么大的小孩应该在课堂而不是在这小菜馆里的打工。宁奇接着黄晓丽的话说道：“要想家了就回去吧，别在这里当小跑堂的了。回去好好学习，等将来上大学了，再选一个好的专业，毕业了找一份好的工作比什么都强。” 二愣子客气的对二人说：“是有点想家了，等这一段时间忙过后，我打算请假回去一趟。”黄晓丽惊讶的说道：“你不是回家后去学校上学，还要再来呀？”二愣子说道：“只是回去看看，不想在家里常呆。”二愣子的话，使二人感觉现在的孩子很难理解，好好的学不上，就喜欢浪迹与社会，真想破开他们的脑袋看看他们的小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 “你不想上学了？不是前段时间还问怎么参加高考的吗？”黄晓丽还是不死心，总想引导着二愣子走上正途。 二愣子虽小，但好赖话还是能听明白的，所以他对黄晓丽说道：“我还想再在外面玩一段时间，等什么时候感觉没意思了，再回去上学也不晚。” 邱哥领着送菜的人来到后面，对站在那说闲话的三个说道：“赶快干活吧，我今天可是打电话订了不少的菜。”也是，临近元旦，逛街的逐渐多了起来，再加上菜馆的生意红火引发的连锁反应，上门吃饭的顾客是越来越多，多准备点材料那是理所当然。 “小帅哥，我们又来了，欢迎不欢迎呀？”一群美女叽叽喳喳的走进门来，先进门的仍然是前些时来过的桃花女，二愣子想想前次接待她们的情形，所以他模仿电视上太监德行，先上前来了个半蹲礼，然后撇着洋腔对这些美女们说道：“小子给贵人们请安了！”站起后，又是上次那套，“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一个躬身罗圈，指向上次她们坐过的餐桌。 后面的一个披发到肩身着红色针织上衣、穿黑色短裙的美女对另外一个外着簿纱风衣、内着灰色连衣裙的美女说道：“我就说吧，那小孩可有意思了，说话的让人听了很舒服，而且反应也很快，那瞎话编的跟真的一样。”“从这一见面的表现和说话就能看出这是一个不错的小子，只惜，不好好上学，这么小就开始打工了。”“嘻嘻！怎么爱心要泛滥了？那就领回去搞帅男养成计划呗。”“你才要搞帅男养成呢。” 美女们陆续坐好，二愣子接下来就是沏茶倒水伺候这些送钱来的好人了。 年轻人在一起总是会给各自带来快乐，兴奋点一被橇动，血液转动加快又能使他们或她们的大脑供氧量更足，进而反应也会变得更加敏捷。 “小帅哥，上次吃过饭后，我们怎么没有穿越到唐朝呀。”这次说话的不再是那个细腰女，换成了上次并未多话的大眼姐。 二愣子装作惊讶的样子，眉头上扬、瞪大眼睛，呆萌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圣旨上写着华夏五千年内的美女都得应选的呀。”另一个黄衫女接话道：“是呀，为此嫚嫚姐还大哭一场，一夜都没有睡觉。小帅哥，你可要陪我们呀。” 二愣子开始沉思，装模作样的还皱起了眉头，手也在下巴上来回磨擦。“快说呀小帅哥，到底是因为什么吗？”又是一个挑事的。二愣子这时应声道：“我刚才想了一下，这种事完全是不应该发生的呀。那开门的敢违背圣旨？肯定不会的。那么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说到这他又停下了话头，故作深沉。 “问你哪，你怎么问起我们了？”这次是那个细腰女发的话，说话的声音还带有正儿八劲的语调。二愣子装作慌乱刚刚想起的样子，说道：“我想起来了，圣旨上当时有个备注我忘记告诉各位姐姐了。那圣旨的备注是这样写的：‘凡参选者自备干粮，无干粮者不可接引进入当朝。’我记得当时各位姐姐是没有准备干粮的吧。对了，对了，是我的错，我还是年少见不得这么多漂亮的姐姐，一见到这么多美女姐姐竟然把好多事都给忘了。实在对不起吃噢。”说完又鞠躬行礼，煞是有模有样。 嘻嘻哈哈一阵欢笑后，那位大姐大桃花女对二愣子说道：“还有补救措施吗？”说笑到此，二愣子感觉也算可以了，所以他正经的说道：“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既然美女姐姐问了，我晚上再到梦乡里去看看，说不定明天就能给姐姐们一个答复。” “那好，我们明天再来，你可不要再忘了喔。” “小帅哥可要当事呀，不然我们可饶不了你。” “真要是我们能到唐朝去浪一圈，下次就给你带奖品来。” “要是被选进皇宫，一定给你托个好梦。” ...... 后厨中，宁奇对邱会作说道：“我看呀，经这小子一闹和，那群美女恐怕就要成这里的常客了。不过，也真难为小兵子，这么稀奇的故事他也编得出来。”邱会作透过玻璃墙看着前厅说道：“有些人天生就在某些方面很突出。不知道这小子原来在学校怎么样，要是好好学的话，肯定又是一个学霸。”宁奇点头道：“很有可能，从他的反应能力上来看，那脑子一定很活泛，学东西应该不难。”“好了，点火吧，晓丽已经把菜单给小兵拿过来了。” 菜单拿到后厨后，邱会作和宁奇开始忙活起来，而二愣子却赶紧又跑到前厅开始接待刚进门的两拨客人。 客人来来往往的太多，黄晓丽一人只能顾着点菜、收款，而接待的活全由二愣子一人承担了下来。 “邱哥，还是再招两个人吧，客人太多忙不过来呀。”在收摊后，黄晓丽在饭桌上向邱会作提出了增加员工的要求。二愣子没说话，虽然很忙，但他感觉还能应付，就是歇下来后嘴皮子有点涩。 其实，客人多起来后，不仅是前厅忙，后厨的压力更大。所以，宁奇也对邱会作说道：“是呀邱哥，菜一多，根本忙不过来，不仅客人催不说。手忙脚乱的总害怕出错。要是多一个人，再多点一个火头，两个烧菜、一个配菜也可以出菜快一点，人也能轻闲一下。”邱会作说道：“这个问题前几天我就想过了，只是想再试一段时间，看看客流量能不能固定下来，如果生意一直这么好的话，那就再招三个人进来，同时看，能不能再搞一间房子，那样就可以保证出菜速度和服务质量了。” 黄晓丽说道：“别试了，我看这生意肯定会越做越好。去年这个时候也是旺季，但那是每天才多少生意？根本没活比，最少现在每天的客流量要比去年多两倍。所以，我说还是尽快招人吧。而且还在在春节前还招一些，一旦到春节，好多人都要回家，那时人就可不招了。”宁奇也帮腔道：“估计这生意还要红下去，说不定明天人会更多。我看哪，在春节前这火会越烧越旺，根本不可能出现往年的生意冷淡。” 那三人谈的火热，可二愣子却有点犯了难，因为他还想近段时间去看看四十多年后的家乡呢。如果每天都这么忙的话，他还真不好意思请假，不说邱哥会不会准假，但就自己的良心很难过去。 第七章瞎话小魔星 黄晓丽说错了，宁奇也说错了，而邱会作更是严重估计不足。 生意火的异常迅猛，火爆的不仅让他们不得不提前开门、晚点关门，更为主要的是，连供菜的都快断供了，不得已邱会作只能临时打电话联系更多的供应商，这才解了材料严重不足的问题。但问题总是相连的，虽说增加三人后分担了不少的工作量，可面对这有增无减的客流时，员工仍然显的拨拉不开，实在是所有人都忙死，也不足于应付面前的困境。 “我的妈呀，这是要要人命了呀。”黄晓丽捶着腰哎天哎地的很是难受，站着来回晃荡的宁奇与在那扭腰的新员工廖香君好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只是更加用力的晃荡和扭动着。 邱会作累得比谁都狠，所以他扶着餐桌坐下后，对所有人说道：“真是想不到呀，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没人接话，因为没有一个人会想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邱哥，我看还是再招两个人吧。如果再这样干下去，大年也不用过了，干脆直接去火葬场算了。”还是黄晓丽在沉默一会后开了腔。 邱会作没接她的腔，他自我反思的说道：“真该当时搞两间房了，现在顾客等餐连站的地方也没有了。”黄晓丽倒是接了他的话，“别说再有一间房，就是再有两间也能坐满。你在后面没看见，仅仅因为人多光走的客人都会把两间房坐满，还别说在这门里门外等餐的人了。” “到底什么原因呢？”邱会作老调重弹。说完这句话后，他看着另外一个新进员工说道：“洋洋，你不是好上网吗，看看咱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客流量增加的这么大、还这么猛？”贺洋洋回答道：“不用上网，在手机上就可以查出来。只是怎么查呢？”黄晓丽说：“输入咱们的菜店名试试，看看为什么邻近的饭馆不火、咱们却忙的不行。” 贺洋洋掏出手机开始查找菜店过火的原因，而大家全都围坐在餐桌开始边吃边等。 “我操，不是吧？”贺洋洋惊叫着跳了起来，然后跑到邱会作跟前，把手机递给邱会作说道：“真是火呀，看那转载量，都上百万了。”宁奇对贺洋洋喝道：“说清楚，到底什么情况？”贺洋洋还未开口，那边看手机的邱会作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他看着大家说：“是小兵子火了、成真正的网红了，顺带着也把咱菜馆也给带火了。”“我看看，我看看。”黄晓丽这会也不说累了，伸**过邱会作手中的手机瞪着眼睛看了起来。 二愣子这会可是真愣了，不少上网的他，当然知道网红一说，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成了网红，而且还有那么多人转载，并把菜馆也搞得火爆的不行。 黄晓丽此时不仅自己一个忙着看手机，她还把手机播放声音放到了最大，只听手机内传来：“瞎话小魔星，比玄幻小说、玄幻电视说的还玄乎，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把病人说好，把神仙招来、把恶鬼说跑。俊男靓女们快来吧，这就是有美女们捧场、瞎话小童星神说的现场。亲亲们，你们一定不会失望的喔！” “也没什么特别的需要，就是想到唐朝去转一圈弄个皇妃什么的当当。” “不急，不急。吃过饭再去选妃也不晚，位置多的是。” “你怎么知道位置还有很多，莫不你就是唐明皇？” “小生可不敢有那妄想，最多也就一跑腿的命。现在只所以说贵妃位很多，那是因为小生昨晚作梦，在梦中看到了圣旨。圣旨是要进行全国海选，先以各郡府自选，然后汇集到京都再进行二选和三选，最后由皇宫大总管把选好的准妃子接到皇宫皇帝亲自挑选。总的指标是三千名，只是到时最终能封贵妃的却不知道有几名。所以小生知道皇妃位置有很多。” “小帅哥，我们又来了，欢迎不欢迎呀？” “小子给贵人们请安了！” “小帅哥，上次吃过饭后，我们怎么没有穿越到唐朝呀。”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圣旨上写着华夏五千年内的美女都得应选的呀。” ...... 抖音把两段视频剪辑到了一起，画面也有连接缝隙，但总的来说还算不错。最为主要而能吸引眼球的并安全是画面上那一圈姹紫嫣红的美女，而是那油腔滑调的对白，特别是二愣子的洋腔洋调，一经手机播出，满嘴的太监味让人乐无可乐。 拼音的后面评论，一频频的翻都翻不到头。 “请问楼主，这是在何处取的材，可否实情相告。谢谢了！” “从画面上看，好像是一家菜馆。请问美女，这是哪一家菜馆，有好吃的吗？” “不会是专业演员在放水吧，一个小孩怎么会能编出这种故事，还表演得如此滑稽？” “‘香香香百变口味菜馆’在哪里呀？怎么没有听说过？” “下面还有续集吗？真的很有意思喔！” “我一定要去看看小魔星有多魔气。” ...... 手机周转了一圈，大家是看了看了、听也听了。邱会作示意了一下洋洋，让他把手机收起来，然后对大家说道：“真没想到生意是小兵给带来的。现在细想一下，自从小兵来了之后，菜馆的生意还真的是一天一个样。再加上那些美女们这么一闹，生意火爆却也不算太过出奇。只是眼前生意这么火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知道这火能旺到什么时候，哎，真是愁人呀。”能不愁吗？店面小、员工少，而顾客却是日益增多，眼前呢，又无法扩大经营面积，虽说可心再招手进来，帮前前面把服务质量稳固住，但后厨不行呀，过小的操作间根本站不下那么多人，就是有厨师也没处站呀。 宁奇虽然平时话少，但脑子还是够用的。这会看到邱哥发愁的样子，发话道：“邱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该说的都说出来，让大家想想办法，说不定还真能把眼前的难关给撑过去呢。” 黄晓丽接话道：“有什么难关不难关的，多招两个人的不是，只要人来了，那不什么事都没有了？”邱会作看着黄晓丽说道：“你说的轻巧，菜馆就这么大，多出来的顾客往哪里坐？就算出菜跟的上，总不能让顾客站到大街上吃去吧。还有就是，不仅前厅面积不够，就是后厨也磨不开身了，再招人也得有地方操作吧？可是，眼前的条件就这样，根本不是我们说解决就能解决的。” 另外一个同廖香君一样在前厅服务的新员工此时说道：“我们菜馆是不是也搞个饥饿销售，就像某些大酒店和会所一样，实行订餐制，按我们菜馆的能力计算出每天接待的桌数，让顾客预先定餐。”听到这个建议，黄晓丽想都没想的说道：“这样好，这样好。实行定餐制就不用这么忙忙活活的晕头转向了。”其他人都没说什么，二愣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定餐制，当然也不会胡说了。 邱会作和已经开始掌勺的宁奇想过后，都摇了摇头，然后邱会作说道：“人家只所以能实行定餐制，除了人家有名声之外，还有就是人家的菜品也不一般，珍稀高档就不说了，而且人家的菜品肯定也有一定的特色在里面，否则也不会实行定餐制后，还经久不衰。我们呢？我们就是一般的菜、一般的饭，说是地摊货也不为过，怎么能跟人家一样实行定餐制呢？顾客又不是傻瓜。” 黄晓丽不服气的撇撇嘴，嘀咕道：“不傻还有那么多人来凑热闹？” 邱会作提高音调对黄晓丽说道：“那是来看小兵的好不好？” 一名话倒是提醒了宁奇，他对邱会作说道：“邱哥，我看可以试试定餐制。虽说我们的饭菜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是我们有瞎话小魔星呀，这不就是我们菜馆的特色吗？” 大家一时无语，一个个若有所思的沉静下来。 邱会作也是个果断的人，想清楚利弊之后，一锤定音道：“行，咱们一方面招人应付眼前的局面，一方面宣传一下我们的定餐制。还有就是，我再去找大楼物业去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给我们转换一下门店，要是把我们换到西面那所大厅里，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说到这里，又看着二愣子说道：“小兵，以前做的不错，没想到你给哥哥们带来了这么好的生意。今后你再辛苦一下，多看看书、多上上网，把脑子再充实一下，好好的在编故事方面下下功夫，说不定能把我们眼前火爆的形势维持下去。” 这时，黄晓丽不合时宜的说道：“邱哥，你可小心哟，真要是小兵再红下去，那可是有人要来挖墙角的，你可要把小兵看好了。” 宁奇此时也想到了这一层，赞同道：“是呀邱哥，晓丽说的不错，说不定还真有人会那么做。就算不是抢咱们的生意，也会让小兵到其它地方做别的事，利用小兵的网红搞其它的项目。那样，小兵一走，我们可就抓瞎了。” 大家都看向了二愣子，邱哥问道：“小兵，现在大家都在这，情况你也清楚了，现在大家都只着你哪，你可有什么别的想法？” 二愣子这时已经从懵懂中走了出来，当听到邱会作问自己的打算时，他对邱哥说：“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想在闲的时候回家看看。有点想家了。”这可不是趁机讨价还价、拿捏邱哥，而是真的想回到四十年后的家乡去看看。 第八章少小离家少小回 既然菜馆的特色是瞎话小魔星，那就得把这个特色保持下去，就得让小魔星的名气维系下去，至少在网上一定要好好的红上一红，最好能红无可红、一直红下去。 网红的寿命都很短，不是想红就一直能红下去的。综观开始有网红后的发展史，不论那些各色各样的网红起初是如何红起来的，但最终又有多少红到了现在呢？ 新旧交替，跟车马灯一样的转换，真应了红楼梦甄士隐的那段解词：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菜馆的老板是邱会作，这个身高一米八二的大学毕业生可不是没脑子的莽汉，当他决定扩张生意以后，就把培养二愣子放在了首位，其它诸如换场地、招员工以及实行定餐制，与培养二愣子相比都是小事，如果二愣子不能维系网红的角色，其它方面做的再好，也不可能让生意一直火爆下去。 “小兵给，这是最新款的大屏手机，看书、看电视剧就方便，抽空了多看看。”邱会作花了五千多块给二愣子买了一部大手机，这也算是第一笔投在二愣子身上的投资，只要二愣子多红一个月，那么净赚十部手机也绰绰有余。 二愣子很喜欢这款手机，不仅是屏幕大，拿到手也感到分量足。高兴之余，他对邱会作说道：“邱哥，我先拿着用，等我攒够钱了，我一定把钱还你。”他只当是邱哥先垫钱给他买的，那还钱还不是天经地义？ “还什么还？这是邱哥给你发的奖品。只要你好好学习，以后有的是奖励。”邱会作顺势诱惑了一句。 二愣子虽然有时迷惑，但此时并不愚钝。所以他对邱会作表态道：“邱哥放心，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仅把文化课上好，还要接受更多的科学知识，在你和大家伙的培养下，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共产主义接班人。” 又是这一套，才来这里抢完鸡腿后是这一套，现在拿到手机还是这一套，难道这一套于鸡有关，张口就来，还真是顺溜。 不过，此时可不是教训人的时候，不能应小失大、打击了这小子的积极性。 “努力就行，不要太过玩命。”邱会作说完这句就回到了前厅，他要接等第一次来送菜的供应商，可不能应送来的材料不合格，坏了本馆的生意。 人员全部到岗，新招的两人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虽说是天之娇子有傲骄的资格，但，想留在这个机会多，但人也多的大城市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有一定的关系和特殊的本事，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想一下找到一个满意的活计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看看这菜馆的成员，就知道这不是胡扯，所有人员，包括邱老板在内，哪一个不是拿有大学文凭？当然，最红的二愣子除外。 摆好桌号的黄晓丽没事来到了后面，当她看到二愣子拿着的新手机时，跑到二愣子跟前，说道：“我说小兵子，一当网红立马就抖起来了不是，最新款的手都拿到手了。来，让姐也欣赏一下。说着，也不管二愣子愿意不愿意，就从二愣子手中抢过手机，站在一旁捣鼓起来。 二愣子默然的坐在小凳子上一动不动。 捣鼓了一会的黄晓丽，把手机还给了二愣子，然后对二愣子说道：“不是黄姐给你泼冷水。网红呀只是一时的，虽说是能暂时风光一些，但你可不能昏了头，这饭可是吃不久的，学习才是长远的事。以我说呀，你再在这玩一段时间就回家好好上学吧，等你大学毕业了再来这闯天下也不晚，说不定我们还要给你打工呢。” 黄姐的话又勾起来二愣子对家乡的思念，但苦于找不到门路的他，此时只能一声一声的哎叹。不过，先回到家乡的地方看一看倒是可以的。 “黄姐，你说这人都招齐了，定餐制也开始实行了，是不是我可以找邱哥请假回去看看？” 黄晓丽想了想后说：“眼前你还恐怕走不了，短期内还是很忙。再说，这生意是你带来的，好多人都是想来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如果你一走，那就都歇菜了。还是再维持一段时间吧，等这里的生意稳定下来，你再走也不迟。” 黄晓丽刚说完，从前面跑过来的洋洋就对二愣子说道：“我说瞎话小魔星，你是不是也给咱菜店也编段瞎话？”二愣子还没开口问，黄晓丽就对着洋洋问道：“菜店要什么瞎话？为什么要编个瞎话？”洋洋说：“黄姐，你出去旅游过吧，要是你去过那些所谓的旅游胜地，一定也听过不少的神话传说，不说有寺庙有道观的地方了，那里有神像、佛像的就不说了，有些神话传说很正常。但有一些新开发的旅游地，根本什么也没有，只是指着一些略有些模样的山头、河弯，或岩石、古树等，就能编造一些故事，而这些故事根本经不得仔细推敲，就这样，还吸引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去看、去听、花冤枉钱，然而，大家却都愿意。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们也编造一些故事打印成小册子发放给那些顾客，让他们感到不仅能在这里享受到优质的物质服务，同时还能获得精神文明的大餐，会不会让他们感到来我们这里比去其它地方强，这是物质、精神双丰收，没有理由他们不回头、变成我们长期的客户。” 黄晓丽一下就明白了洋洋的用意，这是要用一些莫须有的传说来吸引顾客，想通过顾客来招揽顾客，随着那些传说的传播，名气会越来越大，而生意自然会越来越火了。 “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我们应该从哪方面着手编呢？从店名还是从菜名上着手？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黄晓丽说完真的开始盘算着怎么样来编这个瞎话了。 洋洋虽说是自己出的主意，但他只是一时兴起，并未往深的方面去想，而且，起初也只是逗弄二愣子这个小屁孩的。现在一看黄晓丽认真起来，他也开始陷入沉思，想着怎样编一个神话传说，怎么才能把神话传说与菜馆结合起来。 二愣子胡扯还行，真要是遇到这么高深的问题，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办，更不要说想问题不是他的强项了。 不知道何时，宁奇走了进来，他看到二愣子坐在小凳子上拿着手机发愣，而另外两个在思索着，所以他对二愣子说道：“他们都在想着编故事，你不是擅长这方面吗，你不怎么不好好想想编一个？”二愣子很干脆的回道：“我不会编。” 这回轮到宁奇发愣了，他万万没想到二愣子会说‘不会编’这三个字，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怎么不会编，看抖音上，你不是编的蛮好的吗？”宁奇揭开他的老底，二愣子说道：“那算什么编故事呀？那就是随口胡扯的。”宁奇接着他的话说道：“那你现在也胡扯一个不就行了？”二愣子搔搔头，对宁奇为难的说道：“没梗没因的，胡扯什么呀？” 是呀，不管要什么说法总得有个因由吧，没有因由凭空也捏造不出什么典故、故事。 宁奇想了一想，然后对二愣子说：“我们的菜馆名叫‘香香香百变口味菜馆’，你就说这菜馆名是怎么来的吧。”二愣子想都没想的说：“不是邱哥起的？”宁奇气不打一处来的堵呛道：“你管这名字是谁起的，现在是让你想一个瞎话来说明这錧名的来历，懂了吧？”这回二愣子懂了，不就是编个瞎话，说这个菜馆如何如何的吗？“喔，是这样呀。那当时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呢？” 两个人的对话，已经让醒过劲来的黄姐听得清清楚楚，她也对这菜馆名的来历产生了兴趣，“宁哥，你比我先来的，你知道邱哥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吗？”宁奇说：“现在我已经成了第一个跟邱哥创业的人了。原来的伙计都感觉在这里干没前途，陆陆续续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开朝元老了，但我也不知道邱哥起这个名字的真正原因，曾经有伙计问过邱哥，但邱哥只是含糊的说是随便取个名算了，没有说这个名字到底包含着什么涵义。” 洋洋这时候插话道：“一个员工不知道馆名的来历怎么给顾客们介绍呀，很不合常理。” 黄晓丽说道：“得弄清这个事，要不这故事还真的不好编。” 邱会作正好这时领着送菜的走到后厨，所以，洋洋跑过去对邱会作说道：“邱哥，大家都在为菜馆编故事呢。但由于不知道你为何给菜馆起这个名字，所以故事不好编。邱哥，你能说说，你为什么给菜馆起这个名字吗？” 邱会作看看跟到前的另外三人，又看看送菜的，这才对洋洋和其他人说：“等会咱们再说，先把活忙完。” 又忙了一段时间后，二愣子终于得到了探亲假，他坐上了大城到诚阳的动车，从来连蒸汽火车都没见过的他，那新鲜劲就不用说了，如果不是动车不能胡乱蹦跳的话，说不定他就要翻起斤头了。 “这车真是稳呀，比老家的班车可是稳多了。”二愣子只坐过一次‘大红袍’班车，而且也跑的不远，只是往下面的公社跑了一趟，那还是沾大哥的光，因为大哥认识售票员，免费跟车到下面公社逛了逛。 到诚阳下了动车后，二愣子跟着到诚阳的人下了车，也跟着人家出了站，当别的人都走完后，他站在车站的广场上发起了愁，“怎么才能回到双树呢？总不会现在没有了去双树的班车吧？”想过后又想：“是不是这个车站没有去双树的班车？到双树还得到别处坐车呢？还是问下路吧，也许这里的人知道到哪去坐班车。” “同学要到哪里去？到西面的方向吗？”一个中年妇女来到二愣子的跟前，用山城话悄悄的二愣子。 二愣子听到久违的老家话，激动难抑，他趁势也用山城话问道：“你知道在哪坐车去双树吗？”那女子马上答道：“知道呀，你去双树吗？要是去的话就跟我到那边坐车，我们的车又快又稳，不用两个小时就能赶到双树城。” 二愣子毫不犹豫的说道：“好吧，我跟你走。” 终于回到了老家，虽然只是离家几个月时间，但二愣子感觉好像出去了几世纪。然而，当他下车看着眼前的一切时，彻彻底底的傻眼了，高楼大厦、宽敞平展的马路、顺流不息的轿车流、花花绿绿的人影等等，双树城的巨变超过了他的想像，他印象中的小山城模样全无踪迹。几个月的大城生活使他知道这社会发展很快，但他万万没想到，双树城会变成这样，也变成了一个让他完全不认识的大城市。 “喂，小同学别站在这里碍事，往边起挪挪。” 第九章相见不相识 二愣子让开路走向路边，他坐在路边道牙石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百转回肠难以定计。 偌大的城无自己栖身之地，好宽的路缺个人行走之道，忒多的人少吾等相识之友。 二愣子很想大喊一声：“我徐卫兵又回来了！”可是，可是谁认识自己呢？说还不定还有好事者会把自己当作神经病，轻的是嫌弃，重的就不好说了，一不留神，进精神病院都有可能。 “算了，光在这瞎想也不是长法。既然回来了，那就随便逛逛吧，也许能遇到点什么。”思想无果，二愣子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反正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妥当的好办法。 双树人形容一个心里没谱而又蛮干的人是‘晕头鸭子’，现在，二愣子就是双树城的‘晕头鸭子’。他随着行走在人群之中，穿梭在大楼之间，陌生的环境中，他在寻找那曾经熟悉的场景。 四十多年的时间可以产生两代人，如果只把眼睛盯向少年人，肯定不会找到自己的伙伴，最多看到的是自己伙伴的孙子辈。 由郊外的车站随着人流走到县城的繁华地带，二愣子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简单的错误，“我真傻，看到的全是孙子呀。我说怎么都不认识呢。” 那！光看老头、老太太？曾经的少年同伴变老后会是什么样呢？二愣子很难想像。 想到过去的小伙伴，此时一个个满脸皱纹、弯腰驼背的，二愣子既有叹息也有庆幸，“亏得自己把自己给弄丢了，要不是自己恐怕也是一个老汉了。”但侥幸之余似乎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 中午的阳光照射到身上使人感觉暧洋洋的，眼涩头昏的二愣子感到了一阵疲泛，脑子一团浆糊的他，坐在十字路的石墩上闻道了即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好像是蒸面条。” 闻味是不挡饿的。二愣子寻味而行，向东行走不远，就看到了挂有“胖胖胖卤肉馆”招牌的小餐馆，蒸面条的香味真是由这里飘到了二愣子的鼻孔中。 饥肠辘辘二愣子冲着正给人称肉的中年女子喊道：“老板，来碗面条。”那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可要等一会了，刚才这锅是有人定下的，人家等会来拿。你要吃，只能现给你做。”这是实情，卤肉馆主要是卖卤肉，做蒸面条只是为了招揽生意，是附带的业务，并不是主营项目，一般情况下，不是客人要求，他们是不会事先做好等着卖的。 “那你就快点做吧。喔，对了，先给我来两个猪蹄。”看到桌上铁筛内的卤猪蹄，他似乎又看到了和大哥一起偷吃杨瘸子卤肉的情景，那味道，即便是在紧张的情况下，也感觉跟神仙一样，现在想想那个味道，都馋得口水直流。现在虽然大哥不在，但独自一个人回味回味也是可以的。 猪蹄称过后又扔进了卤锅里，这是要在卤汤里加热，在卤汤里加热后的猪蹄吃起来更香，虽说是有点腻，但让人感觉更过赢。 现在正是吃中饭的时候，卤肉馆的生意很红火，一会就把那一大铁筛的卤猪头皮、猪肠、猪肺、猪肝以及卤鸡、卤豆皮等东西买的差不多了， 好在是二愣子来得早，要是再晚一点的话，上午这一锅卤肉就没他什么事了。 货尽人散，空空的筛子让人远远一望就知道今天上午的卤货又卖完了。 “小崔呀，还有猪蹄吗？”一声沙哑的声音传来，接着听那中年女子回道：“三傻爷，你来晚了，我也忙得忘了给你留了。”说完，她看向二愣子，对二愣子说道：“这样，把刚才给你的两个匀一个给这位爷爷好不好？你那个我再给你重称，算你便宜一点，行吗？” 三傻爷是个个子不高的花白头发老头，脸上褶皱纵横，八字眉下的眼睛似乎还在半闭状态，他气喘吁吁的说道：“没有就算了，不难为这小同学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等下，你叫三傻？”二愣子猛然的站了起来，盯着正要转身的三傻爷。 那女子这时不愿意了，她真的没想到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小同学会这么没礼貌，“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至少也得叫声爷爷吧。” 二愣子没搭理那女子，他继续追问道：“你是从小就有这个小名吗？你认识一个叫二愣子的吗？”话问的很急，心里也很急，因为他想确认眼前这位是不是就是曾经的那位。 三傻爷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这个无礼的小孩，“真像呀，哈哈哈，就像和那小子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说完，又往前走近了两步，左右看看，没见到其他人，这才问道：“就你一个回来了吗？你那二愣子爷爷呢？” 不用说了，这位就是那个排在自己后面的三傻子胡顺才。 二愣子上前抱住这个曾经的伙伴，高兴的说道：“终于又看见你这个傻子了，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你还是那么傻呀。来来来，坐坐坐。” 中年女子摇摇头，实在不知道该说二愣子什么，一个小孩如此跟一个老人这样说话真的好吗？真是缺教养。 三傻爷坐下，然后看着也已坐在对面的二愣子说道：“你爷爷自己一身老白毛，还说别人是旱魃。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那愣子爷呢？” 后面的厨房已经开始做蒸面条了，而锅里猪蹄也端到了桌上，当那女子问二愣子是不是分开再称一下的时候，二愣子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这是老伙计、老兄弟，管他吃顿饭还是应该的。”听他这么说，那女子话都没说，把猪蹄放到桌子上就到后面帮忙去了。 “不亏是二愣子的后辈子孙，连说话都和他一样。”不知道三傻子是夸奖呢、还是损二愣子的。 二愣子这时也顾不得跟这个已经老的不成人样的三傻子抬杠了，他急切的想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所以他对三傻子说道：“边吃边说。”说着，顺手把装有猪蹄的瓷盆递到三傻子的面前。 人老了，所有的事情也就看开了，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可口的饭菜最为紧要。而，眼前的卤猪蹄就是三傻子最爱吃的东西。 三傻子也就是比二愣子大一两岁的样子，如此算来也就是六十多岁的样子，可是，看他那老样，完全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好歹牙口还行，能把那猪蹄啃得吱吱只响。 看三傻子已经把猪蹄上的厚皮啃完，二愣子说道：“三傻子你还记得小胖、不着调和疯子吗？”他没有直接问大哥胡容斌的情况，不是他不急，而是他得通过其他玩伴的事先把这三傻子的记忆唤醒，省得说到大哥时有些事他说不清。 三傻子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二愣子说道：“这些人那老家伙也告诉你了？看来他还真是隔辈亲呀，连这些人都告诉给你了。”说完，看了看面前的猪蹄，这才又问道：“是你爷爷让你来问的吗？既然想知道这些人混的怎么样，他怎么不回来？”二愣子真是无话可说，他总不能说自己就是二愣子吧？不说他的实话能不能把三傻子给惊的真傻了，但总得有人相信呀。 看二愣子没说话，三傻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对着二愣子说道：“不说了，不说了。就说说你问的那三个老家伙吧。” 吁吁叨叨的一大堆，糊里糊涂的把三个人近年来的过往说了一遍，总的来说都混的不咋样，最好的小胖也只是混了个光荣退休，算是比另外两个早早下岗的不着调和疯子领的退休金多一些。 到时候了。当看到三傻子说话清楚了不少后，二愣子问道：“知道这些年大哥混的怎么样吗？”三傻子一愣，然后看着二愣子惑的问道上：“哪个大哥？”“胡容斌胡大哥。”三傻子嘟嚷道：“说清楚好不好，是你爷爷的大哥，又不是你的大哥，说得那么顺嘴。”二愣子不耐烦的催道：“别在那絮叨了，快说说大哥的情况。” “前几年还回来过，住了好几天，在东面的山城大酒店里请客，先是把最后毕业的一个班的高中同学全请了去，后来这些小时候的玩伴陪他玩了好几天，只到他走，几个都没离身，就是晚上大家也一起在酒店里睡觉。那真是热闹呀，自从学校毕业后各奔东西以来就没有那么热闹过。那几天真的是醉生梦死，天天晕乎乎的，跟神仙差不多，管吃管喝的真是得劲呀。”幸福的往事容易使人沉迷，当时那热闹的场面又重现在眼前，大白天三傻子不进入了迷梦之中。 二愣子这会没有再催他，他似乎也陷入了一种想像中，在想像中他又看到了大哥大气的手一挥，对着大家伙说：“都喝，一口闷，喝醉了去球。”然后自己起头一仰脖，不管多大的杯了都会一干而尽。 “唉，都老了，都也走不动了，要是再年轻一点的话，说不定他还会回来的。”三傻子从以往的回忆中醒了过来，而二愣子还沉迷在对情景的意想之中。 老板和老板娘一起端着蒸面条和两个大碗来到了两人面前，对还一口未吃的二愣子问道：“是现在盛出来，还是先热在火上等会再盛？”二愣子说道：“现在就盛吧，再捂一会就不好吃了。”三傻子已经加空把猪蹄啃完了，所以此时也说道：“现在在趁热吃吧，不费那事了。” 三傻子开始吃饭，二愣子仍然没有动筷，他对三傻子问道：“知道现在大哥的情况吗？”三傻子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后说道：“只知道他现在在省城，生意也做的不小。好几年不联系了，现在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知道做的是什么生意吗？还有，就是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做的电脑和电子生意。好长时间不联系，也不知道他的电话换了没有。”说着开始拿出自己的老年手机，然后拿着手机、仰着头发起了癔症，最后，把手机收起来说道：“不是存在这个手机上，是在老手机上。唉，这下麻烦了，那老手机不知扔哪了，找都找不回来了。”好吧，直接说就是，连大哥的联系电话也没有了。 二愣子不死心的又问道：“那你知道谁还有大哥的手机号或其它联系方式吗？”三傻子白痴一般的看着他说道：“你爷爷没跟你说过，除了我和你爷爷与你胡爷爷最好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起玩，关系一般，所以你胡爷爷的电话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再会有他的电话号码。”三傻子有点自吹自擂，其实与大哥关系不错的并不只是他们两个，其他五、六个人与大哥的关系也不远，他们七、八个人全是大哥的心腹朋友，这里除了他二愣子和大哥住在一起外，其他伙伴也都住的不远，经常鬼混在一起，那关系绝对不像三傻子所说的那样关系一般。 第十章青石空间 不管三傻子如何的糊涂，说的话如何的颠三倒四，但二愣子还是弄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他们高中毕业的第二年就开始高考了，他们都只能能望考兴叹；大哥和周扒皮下乡第二年当兵了，赶上了边境自卫反击战；李小梅、张文华等等在商业上上班，第一批下岗了；张尾巴在这群里是第一个单干，发了不小的财。等等等等......。 房没了，大哥走了，家也完了，现在的二愣子真正成了故乡游子，此处已无他安身之地。 “既然回来了，就到处跑跑吧。”虽然双树已经变得十分陌生，但二愣子的家乡情怀还在，无论如何，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十好几年，而在外面也只是几个月而已。 现实和记忆的反差不是一般的大，明明那里曾经是马车队，但现在却变成了银行的高楼；而这路原来是弯曲的通向河边的，但现在却从脚下笔直的与一座大桥相连；还有南面，那里...... 还好，虽然文化馆的白灰墙变成了高楼，下面也变成了热热闹闹的商店，但进去后，还是看到了那两棵挺拔的古柏树。再望远一点，红房子还在、石狮子也在。 二愣子再次跨上平背的石狮子，姿势仍然是那么优美、那么勇猛。但心情却是异常的烦闷。 “唉，还是再到另外的地方看看吧，看完了，天也该黑了。” 他没有想再回到他和大哥曾经的家去看看，因为三傻子已清楚的告诉他，那里早已变成了住宅区，是山城第一批开发项目。他们原来的破草房最先被推倒，在推倒的时候已经没法住人，土墙开裂，屋顶也已垮塌下来。 “是二街街道办的刘黑子当的家，他说要是有什么事他担着，可能补偿款也在他哪里吧。” “大哥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去找他？那屋子是瘸子爷的，虽然瘸子爷死了，但大哥不会不管的。”二愣子和他大哥是按照街道的安排与瘸子爷住在一起的，在他们哥俩还小的时候，全靠瘸子爷照看。在二愣子的印象中，好像瘸子爷一直就住那。 “没有，**那次回来没有去找，可能**发财了，不在乎那几个小钱吧。”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三傻子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光华。 大哥没管这事，肯定不会因为看不上那几个小钱，因为那根本不是几个小钱的事，这里面还有对瘸子爷的感情和担待。 既然大哥不当回事，那二愣子这次回来也不会去管的。现今的他也根本不可能管得了。 “咦！电影院搬这了？早先就听说要搬的，没想到搬到了这里。”紧邻西关的又一个十字口，二愣子看到了小广场后面的大楼，大楼的第一层上面高挂着“双树电影院”的大招牌。 二愣子在小场上又向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似乎这里少了点什么，“喔，原来的城壕沟被填了，那座在城壕沟上的小桥变成了大路。” 真是时世变迁，旧貌变新颜呀！ 在电影院门口闲逛一会，二愣子转向向南走去，那个方向有他们小时候经常洗澡游泳的地方，那里记载着他们这群小伙伴曾经光着屁股乱跑乱跳身影。 变了，这里也变了，曾经连片的养鱼池全被填平盖上了楼房，一栋栋类似别墅的小楼矗立在各家各户的小院内。院外道路纵横，路边绿树成荫，何曾还有曾经的风光？ “不知道五亩堰是不是也被盖上了房？”二愣子很担心那里也变成了这样，真要是如此的话，二愣子还真是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因为，他就是在五亩堰逮鱼把自己弄丢的。 五亩堰在西南角，是整个鱼种场最大的育种池，那里面主要养殖的是大鲢鱼。 “咦？不对。”二愣子站在堰塘边皱起了眉头，“这里面当时全养的是鲢子，但我好像记得我撵的是条大鲤鱼。在鲢鱼池里怎么会有鲤鱼呢？” 想不通，也不可能想得通。穿越时空的事，谁能想得通呢？ “我衣服当时是脱在那边的，放在一个石板上。”想到此处，二愣了在朦胧中绕着堰塘向他记忆中的地方过去。 衣服肯定不会有的，别说那些不耐穿的粗棉布了，就是现在的化纤加丝绒，也不可能在野外风吹雨淋几十年还能存在。 石板也没见了，那是块很大很的青石板，当时放在堰塘边不知有何用处，但小子们却把它当成了放衣服的好地方，干净不说，至少不会被潮气阴湿了。 二愣子实在想不通现在的人是怎么想的，那么好用的石板为什么要挪走呢，在这里不是更好用吗？ “也许是打碎了扎跟脚用了吧。”二愣子有些不屑，能盖得起那么大的楼，连这点也省，真是会过。 天幕降临，四周黑黢黢一片。 走困、看困、想困的二愣子睡眼朦胧，思想逐渐停滞了下来，他靠着塘边的一棵楸树蹲了下来，再接着就又坐在了地上，然后就在这晕晕乎乎的状态下睡了过去。 二愣子迷糊的踏进了堰塘，然而，并没有听到那“扑通”的落水声，在他的脚下是青青的芳草，远处仍然是他曾经见过的高山大树，那不时传来的一声声吼叫声，使他想起这个他曾经来过的地方。 “徐卫兵，你可知罪？”空旷的山野忽然四处回响，一个苍老的声音飘忽在空中。 二愣子在迷糊状态下四处张望，他很想知道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发自何处。 搜寻无果，那声音再次响起，“我是老天爷，你是看不见我的。”少顿之后，那声音又严厉的质问道：“徐卫兵，你对神物不敬，你可知罪？” “知他妈的罪。”二愣子小声嘟嚷了一句，然后对着空中喊道：“别装神弄鬼了，什么老天爷，最多也就是藏的紧、声音大点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快出来吧，再装一会，我就要骂人了。” 二愣子是坚定唯物主义者，经常歌唱的“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已经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现在，有人说自己是老天爷，这不是开玩笑吗？ “还记得上次从树上掉下来吗？要不是我老人家，你就摔死了。你说，我不是老天爷是谁？”二愣子被他说愣了，此时的他想起有那么一回事，不过那次好像是做梦吧，梦中的事别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二愣子没想通这里面的关巧，但他并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老天爷，那些神呀鬼的，全是胡编乱造用来吓唬小孩的。 “哈哈哈，相信我是老天爷了吧，要不怎么会知道你摔下来的事呢？”那声音再次傲骄响起。不过，这次二愣子发现了声音的出处，就在前方不远的山顶上。 二愣子不再跟他费话，他快速的向头面跑去，勇敢无敌的二愣子可不怕他装神弄鬼，只要让他逮着了，那就要他好看。“敢捉弄愣子爷，活够了吧。” 越跑越快的二愣子竟然飞了起来，树草脚下过，云雾身边飘。此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就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一点重力也没有，就好像地球的引力对他无效一样。 “啊！真爽呀，以后再不用干什么都靠两条腿跑了。”兴奋的二愣子有点忘乎所以，他连此时自己要干什么都已忘的一干二净。 又是一次乐极生悲，不管不顾的二愣子撞上了山顶的大树。 撞晕了，也踏实了。好的是，胳膊腿俱在，身上也没有摔伤。 “狗熊的，怎么这么倒霉，刚飞起来，还没有过赢呢，就给撞了下来。”二愣子很是不忿，但他不知道该找谁的事。 那个声音在不远处又起，“哈哈哈，这就是你小子对我老人家不敬遭的报应。”说完仍大笑不止。 可找到出气桶了。 二愣子二话不说就沿着声音的来处冲了过去。边跑边喊道：“看我不把你这个老东西纠出来。”说老，并不是因为那个声音自称老天爷、老人家，二愣子说老，而是那声音听起来真的很苍老。 大树之下的大石之上还真是有一个须发全白的老者，老者全身上下只有两种颜色，除了白色之处，那就青色，脸是青的、脖子是青的，祼露与外的手臂和赤脚也是青的，至于衣服覆盖之下的部分是什么颜色，依理也应该是青的。整个一白顶的大青蛙。 一向胆大的二愣子，憋着一口气冲到了老者身前，但当他看清老者的尊容后，大吃一惊，然后一个急停就立正站在了老者面前，少做喘息后，他指着老者呵斥道：“呔，你是何方妖怪，给俺老愣报上名来。”完全是大师兄的台词转借。本来应该说“老二”的，但大哥给他解释过“老二”是什么东西，所以二愣子在话将出口之时，把“老二”改成了“老愣”，虽说不合语法，但总比变成那玩意强。 老者笑呵呵的看着二愣子在那表演，不发言、不表态，就那样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二愣子脑中少词，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句，最后，连他都感到喊的乏味了。 老者看他实在是没有新词、新戏，所以就教训道：“知道古人的那句‘书到用时放恨少’是什么意思了吧？这么大的个子，读那么长时间的书，就学了这么一句戏文？你可真够可以的，那身上的劲全都跑哪了？用到狗身上了吗？” 二愣子彻底没了脾气，说是说不过人家的，但要是动人，又感觉不是那个理，对老人动手怎么说也有违敬老爱幼传统美德，何况，自己也没有取胜的把握。 结果呢，就是二愣子输的一塌糊涂，只能立正站在那，不甘心的听老者唠唠叨叨。 二愣子是什么人？那就是既二又愣，除了服气大可之外，就是天王老也不能太拽了。起初老者教训自己没知识、少文化，他认了；但后来那些无边无际的大道理，终于使他的耐心受到了挑战。 有道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二愣子扎起架势，对着喋喋不休的老者就是一阵狂喷，“狗熊的，说你胖你就喘上了；说你脚小，你就去扶墙了；说你屁股大，你就扭腰了；说你脸白，你就去偷面了；说你骚，你就去敲寡妇门了；说你...什么，就什么了。” 老者听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然后接着二愣子的话往下说道：“说你棒槌，你就去撞树了；说你小鸡鸡硬，你就去犁地了；说你没素质，你就去骂街了；说你六亲不认，你见谁都喊爹了；说你二愣子，你就给阎王爷较真了；说你...什么，就什么了。”说完，继续大笑不止。 又一次完败，这次可是输的心服口服。把大哥平时说的话都用上了还不能赢，不服也不行呀！ “老家伙，我现在说不赢你。有种你报个名号，等以后我再给你掰饬。”靠死不凹腰，这点精神二愣子还是有的。 老者得意的捋着胡须，眨巴着眼说道：“你就叫我老天爷就行。”二愣子才不吃唬人的这一套呢，他对着老者说道：“姓老，名添爷。你要那么多爷做什么？是要给你找、还是给你取名子的人找的？” 老者一愣，发现这小子也不完全是个愣头青，连这么高深的“曲义”都能讲得出来。 算了，不跟这浑小子瞎掰了。时间有限，正事要紧。 “如果你不愿意叫老天爷，以后你就叫我青爷吧，这可是我的大名哟！” “青这个字倒是合适，只是，那后面的字吗？还是得改一改。” “改什么？” 二愣子很费劲的思想了一番，然后抬头说道：“和青相配的字还真不好找，叫青子吧，害怕你说沾你的光；叫你青娃吧，明显和事实有些不附；叫你青头吧，恐怕你不愿意。这样吧，给你点面，就叫老青吧。怎么样，你应该知足了吧？” 称呼不咋着，但老者似乎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只好勉强接受。 “其它的暂时不多说了，空间时间有限，还是给你说一下这是哪里，你为何又能进来的事吧。”老青停顿下来看了一个求知欲很强的二愣子，然后也不等他问，就接着介绍道：“这里是个精神空间，是青石空间训练精神力之所在。你之所以能两度进来，那是因为你与青石空间有缘。等会你出去以后，就可寻得青石空间阳体，那样，你还可以肉体进入其中进行阳体修行。你...” “忽隆隆、喀嚓”五雷轰顶，“啊！”的一声，二愣子差点把背靠的歪脖树撞倒。 又撞树了，而这次没晕，而是被撞醒了。 第十一章小二哥不好当 又是一身冷汗。被吓醒的二愣子很劲的睁开疲惫的双眼，仰望天空，幽暗而玄黑；坐起环顾四周，亦不能见。 “我这是在哪？”刚才还莹光煌煌，一会就变成了黢黑一片。以梦为真、以真为梦，真真假假，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精神消耗过大的二愣子在迷糊中，实在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不管了，还是再睡一会吧。”这次直接侧躺在地上，头枕胳膊，一会又进入了梦乡。此时真是：天作被、地当床，困觉之中不想娘。 二愣子应该感谢黄姐，要不是黄晓丽帮他搞了这全套的御寒装，他不说会冻死在这水塘边，但把他冻病那是不在话下的。外面的羽绒、中间的棉绒、贴身的加厚保暖衣，下面亦是三层防寒，除了外面换成了加绒皮裤外，里面的两层与上面是一套。 大睡特睡的二愣子头裹在羽绒服的帽子里，枕着双肩包，身体倦缩成一团，在冬天的寒雾里，酣睡香甜。 “喂，喂，喂。小家伙醒醒，太阳晒到屁股了。” 睁开双眼的二愣子坐起，看了看眼前的好事者，然后，提着双肩包站直后，对着手提鱼网的中年汉子说：“这里面还有鱼吗？”“当然有，这里面的鱼我两年都没打了。”中年汉子说着，就拉开了架式准备撒网。 二愣子听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就客气的又问道：“你没打，那别人也没打？”中年汉子哼哼两声后说道：“谁敢，这是我的鱼塘，反了他们了。”“你的？这不是鱼种场的鱼池吗？”中年汉子停下了下来的动作，转身对着二愣子说道：“你还知道这原来是鱼种场的地方？你才多大年纪，是听你家大人说的吗？” 二愣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四处看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周围全盖成了房子，怎么这里会没人盖呢？” 那中年汉子接过他的话头说道：“你当没人想在这盖房子？只是盖不成罢了，要不也轮不到我来买了。”二愣子一听，感到非常稀奇，于是他说道：“还有这事，不就是要填起来吗，不费多大事吧？”中年汉子也许是闲来没事，抖了抖手里的网说道：“以前也没听说这里有什么怪事发生，只是当大家都在这周围开始盖楼开始，这里就怪事连连，只要是挖这里的堰塘埂，或抽、放这里的水，那肯定就会出事，不是人摔着、就是东西莫名其妙的被风卷走，就是铲车来了也会被搊翻。才开始传开以后，大众数人都不信，不服气的人就弄来辆大吊车，吊了块大石头，想把石头填到堰坑里。可是，还不等那石头落水，吊车就自己翻了跟头，还是往后翻。大石头没有落到水里，倒是把吊车给砸了个稀巴烂，好歹是那开吊车的掉到了车下，要不是，他连命也要丢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再做试验了，这堰塘也没人要了。”说到这里，中年汉子大笑两声，然后得意的对二愣子说：“没人要了好呀，要不是也轮不到我来拣这个便宜。” 二愣子不再跟那汉子闲扯，他离开卧睡之地，慢慢的游走在堰塘埂上。此时的他神态异常凝重，从这里他被从过去丢到了现在；在这里，他莫名其妙的睡着了，似乎还做了个梦；这里不能盖房子、不能被破坏。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咦，这是什么？”雾气散尽，太阳升高，脚下一束紫莹莹的光照进了二愣子的眼中。 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青色小石片，那束紫光就是它所折射进二愣子的眼中。它镶嵌在硬梆梆的堰埂上，如果不是太阳的照射让它折射出光芒，路过的人很难把它当个东西来看，更不会费劲的会把他抠出来。 一种道不明的感觉从手心传到了二愣子的心神中，使他感觉手中的青石片就像随他度过了几十年。可是，他才刚刚拿到手呀！细看之下，二愣子忽然惊下了一跳，青石上若有若无的自然花纹很像那条自己追丢的大鲤鱼。 虽说对这里怪异的事二愣子已有心理准备，但切身经历还使他心有余悸，他看着掉在地上青石片不知如何是好。四处望望，除了中年汉子在打鱼外，再未见其他人影。 二愣子是勇敢的，受那么多年英雄教育的他，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弯腰拣起了那块青石片，然后把它悄无声息的放进口袋里，这才走到中年汉子跟前，打过招呼后，向大路走去。 “快回家吧，以后不要再往外跑了。”身后传来中年汉子的大声叮咛。 回去不能再坐动车了，所以二愣子到了半夜才回到大城香香百变品味菜馆。 代他照看菜馆的洋洋还未睡觉，当二愣子开门进来后，吓了他一跳，惊怪过后，他拍着拍着胸脯说：“吓死人不偿命还是怎么的？半夜三更的跑来干吗？”二愣子看着他手上的手机说道：“是你看手机看的太专心了。”然后边向旁边的小屋走，边问洋洋，“是不是恐怖电影？要不你也不会被吓的脸跟白面瓢一样。”洋洋追问道：“什么是白面瓢？”“知道葫芦吗？”“知道，在书上见过。”“知道把葫芦切成两掰叫什么吗？”“噢，知道了，‘比葫芦画瓢’那是瓢。但是，什么是白面瓢？”“用瓢搲面，然后瓢上会沾很多的面粉，那就变成了白面瓢。” 说了这么多，也算解释清楚了，然后，洋洋开始秋后算帐，他跟进屋里对二愣子说：“你把我的脸形容成白面瓢，是不是骂人的？”二愣子笑嬉嬉的说道：“怎么可能？那是夸你呢。知道吗？在我们那里，只要一说谁长的脸跟白面瓢一样，那就知道那人既白又胖、是富态像。”洋洋半信半疑的问道：“是吗？你可别蒙我。”二愣子摇头不语，然后脱鞋躺到床上开始睡起觉来。洋洋一看他那架式，赶忙问道：“你睡了，我睡哪？”二愣子眯着个眼指指床的另一头，跟着就睡着了。 回过家的二愣子虽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但心中已是无憾，所以第二天上午一起来就又充当起他的小二角色了。 邱会作仍然是第一个来到菜馆，小老板就是这样，不仅劳心还得劳力。 “小兵？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怎么不在家里住几天？”看着从小屋走出的二愣子，邱会作是惊讶带欣喜，他没想到二愣子连去带回只用了三天时间，以他的想法，二愣子再来恐怕就在春节以后，甚至，有可能永远消失，真要那样，他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用绳把他给拴住吧？ 邱会作很不想那种猜想变成现实，这不仅是只是多一个帮工的事，最为主要的这小子是他的褔星，如果褔星跑了，他的宏伟蓝图还有屁用？ 二愣子走到站在门口的邱会作面前，然后说道：“邱哥，这两天很忙吧？” 邱会作拍拍近前的二愣子说道：“是很忙。不过，等忙过了这几天，春节一到，那就可以闲一段时间了。到时咱们也放几天假，让大伙轻松、轻松，好好玩玩。”说到这里，邱会作忽然想到了二愣子的处境，于是他接着对二愣子说道：“你既然回来了，肯定也要在这里过春节。这样吧，等放了假你就到我那里去住，这小菜馆也不用再看了，好好的跑着玩玩。” 二愣子打了个哈欠，说道：“还有几天才过年，到时候再说吧。”然后又对邱会作说道：“邱哥你先在这等着，我到后面洗洗去。”说完就转身向后面走去。 “用保温桶里的热水，别凉着了。”邱会作关切的语言从二愣子的身后传来。 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当大家陆陆续续都到店时，个个都要凑到跟前给二愣子一个拥抱，然后就打闹嬉笑。更出格的是黄姐竟然在二愣子的脸上盖了一个印，这更使得嬉闹达到了一个新的**。 “前厅的，快到岗，来客人了。”邱老板急速呼叫，二愣子第一个冲了出来，然后又冲了回去。因为他一急之下没有穿工作外套。 二愣子在小屋里穿衣还未出来，大厅里就传来优美的女高音，“那个小跑堂的还没有回来吗？要是他再不出现的话，我们就永远不再照顾你们的生意了。” “是呀，是呀，我们可都是他的粉丝呀。” “来这里可不是要吃你们这里的普通饭菜，主要是想看一下那个瞎话小魔星的，要是他不在的话，我们还真不想来这种地方。” “快让他出来吧，我们又不吃他，有什么可怕的，用得着藏着掖着吗？” ...... 那真叫‘七嘴八舌不停口’。 稍有停息，黄晓丽赶忙插话道：“各们美女们，不要急，小魔星正在扮装，一会就出来。请坐，请坐。” 说话不及，二愣子就跑到了众女面前，面对这些奇装异服的女孩们，二愣子先是来了一个隆重的鞠躬礼，然后指着一个新餐桌说道：“各位姐姐先请坐，要是小二哥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稍时再作惩罚，只请姐姐们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 “哟，这就出演了？说话的声调还真像那么回事。” “小魔星，我们也想穿越到过去的皇宫里，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你前世是不是太监出身，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人家在拼音里不是说了吗，那是在梦中看到圣旨。” “嘻嘻嘻，真是好玩，不亏能当网红。” 仍然是吵闹个不停，只是不再盛气凌人。 不管大群小群都会有一个领头羊，看吵闹的太过，一位身着乞丐装、身板中等、面色冷峻的美女挥手呵道：“都先坐下来，然后一个一个来，别搞的跟没头苍蝇一样，乱哄哄的。” 二愣子趁机帮腔道：“各位小主请坐，膳前有的是时间，只要小主们需要，小生一定会谨遵懿旨，全力照办。” 这里还未安抚下来，只听到门口又传来一声男高音，“那小子在哪？赶快出来迎接皇后、贵妃们。” 得！又来一波。 “嘻嘻嘻，这会可有好戏看了。看他一个人怎么应付这么多人。” “别那样说，他们来就要抢咱们的戏份了。” 这里还未安稳，接着第三波老熟人到来。 只听道一美女大声喊道：“小安子，还不快来接驾？”后面马上有人纠正道：“什么小安子，那是小魔星好不好，一会就又给改名了。”说话的就是抖音的制作者，那个调皮的鬼精女。“知道了，你取的名字好听，谁叫你是搂猪呢？”这时，桃面女说道：“别自导自演了，还是找那小帅哥配戏吧。”说完，当先朝二愣子所站的地方走去。 有点眼花的二愣子此时彻底蒙圈了，而坐在边上的一美女则风凉的说道：“小魔星不会怯了吧？这么多人都找你，可是都给你面子哟！” 二愣子心里暗骂，但脸上动产笑嘻嘻的大声说道：“各位主子大人快快就坐，小二哥这厢有礼了。”看到后来的两群人各选餐桌就位时，他赶忙跑到三桌的中间地带，拱手施礼，嘴里还大声吆喝着，“娘娘吉祥、小主吉祥。” 美女倒也给面子，一边嘻嘻哈哈，一边起哄道：“吉祥，吉祥。”但陪同来的俊男们则发出不合时宜的腔调，“你这算哪一出呢？抱着拳还吉祥、吉祥的乱叫。是清的礼节还是明朝江湖的礼节，真是不知所为。” 二愣子很想上去踹他一脚，他姥姥的，玩笑而已，用得着那么认真吗？ “小魔星，别那么虚的了，还是来点实在的吧。” “是呀，把你找皇帝要的圣旨拿出来让我们欣赏、欣赏。” 那波熟识的人群中，也有人加焦道：“就是，你说要找皇上问问为什么我们过去的，怎么现在还没给我们答复呀？” “我们可是来找过你好几次了，你躲那里去了？” 一片吵闹声，逗弄的声音此起彼伏，根本不给二愣子说话的机会。 这时，黄晓丽拿着菜单走过来，示意二愣子让顾客先点菜。二愣子双手一摊，四下一摇摆头，又对着黄姐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这会有点乱，他根本没法说话。 第十二章小萝卜也有人挖 黄晓丽暗暗的翘起手指，指了下最先来的一波人。意思很明显，就是先来后到，让二愣子先去问一下最先到的顾客，如果此时人家并不着急点菜，那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再问第二波人，如此顺推，逐个问一遍，如果人家都不急，那他们也只好等着了，只要到时别抱怨就行。 现在菜馆包括邱会作在内总共八个人，前厅四个、后厨四个。而此时，其它人都在后面的小院和厨房忙着择菜、洗菜、切菜，而邱会作也忙着油炸肉品，宁奇则在另一个灶上忙着把一些材料做成半熟料。 前厅只有二愣子和黄晓丽。 正待二愣子准备上前去劝第一波先点餐时，从门口又进来了群奇装异服者，全是男生，虽然此时个个都在大呼小叫，但那声音却是娘里娘气的，说话中无一丝阳刚之气，即便是推搡跑跳也是赵飞燕之姿，轻柔若柳，摇摇摆摆。 “哟，这么多人呀，都是来看那个网红小魔星的吗？哎呦喂，这可怎么办呢，人家还想要一个专场呢。”爹爹腔一出，一下盖住了厅内的哄吵声，在众目众目睽睽之下，浪劲无限、脑后小辫乱摆的细身男孩粉墨登场，面白唇红、目含秋水，在同伙的簇拥下，环顾四周，施施然纤指微抬，招二愣子近前施礼。 正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那人妖的做派让二愣子恶心透顶，然而谁让自己是小二呢？他只好上去躬身施礼，嘴里还得高呼千岁、千千岁。 礼多人不怪，再刁的人也喜欢好听话。二愣子一套下来，自然赢得了那些小哥们的欢喜，不过打尝的没有，也只是让他们安稳了下来，“这还差不多，既然这样咱也不霸占着你了，那就大家一快乐呵乐呵吧。”说着，那那杨柳细身者则率先向一旁的餐桌走支，余者随同。 跑堂的干的都是眼色活，二愣子一见有门，就加劲的用戏词捧戴，“各位小爷请上坐，随后小的便通传御膳房布膳。”虽说的不伦不类，但也讨人欢喜。 “好嘞！把膳谱承上来！”同伙有人入戏，顺着二愣子的戏路接词下演。 黄晓丽含笑快步上前，把餐单双手捧给了那娘娘腔。娘娘腔高人一等，自然不会轻动玉手、搞这掉身架的活。此时，那接戏者小年轻从旁站起，伸手接过餐单，打开捧举，让杨柳细身人妖过目。 “喂，那个小跑堂的，知道先来后到吗？我们先来的还没点呢。”又是那个文化大伽高声嚷嚷。 去呗，顾客就是上帝、就是衣食父母，谁还能跟钱过不去？ 二愣子一路小跑，来到桌前先是一个半蹲礼，然后才说了句：“各位爷和娘娘稍等，这就把膳谱承上来。”说完，跑回吧台拿了一份餐单 又迅速的跑了回来。 前面先来的两波，也不知是不是想看笑话，加焦的也喊道：“我们也要点餐，小二哥快来。” 二愣子只可应了声：“喳！”再次跟兔子一样窜回来到吧台拿餐单。 本来那些始作俑者相拍续集的，但一看这架式，实在是难于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其他的顾客也只是图个新鲜，想看看这网红的小魔星是个什么样，所以，当顾客越来越多时，二愣子反而轻松起来，只要把顾客引到位，他就算任务完成了，剩下就是按部就班的点餐和传菜。至于在顾客面前的表现，那是老生常弹，翻过来、覆过去就是那一套，实在是再无新词、新动作。也难怪，一个初一的学生，只是来到这个时空看了几篇小说、几部电视剧，能有如此表现，也算不错了。 现在的菜馆生意火爆的不要不要的，直到下午三点还零零星星的有人过来就餐，而已经累的够呛的人们，也只好强打精神支撑着尽是满足顾客的需要。 在后边的小院里，二愣子边往嘴里塞煎包边含混不清的对黄晓丽说道：“黄姐，咱们搞的那个定餐制怎么样了？要是以后天天这么忙，还真让人受不了。”黄晓丽停下手中的筷子，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说道：“邱哥和宁哥他们认为现在不是时候、搞不成，只能等春节过后，顾客少一些才能实施。”说罢，黄晓丽喝了一口汤、咽下后，又接着说道：“也就是，现在来的除了来看你这个小星以外，其他的都是来这条街上采购过节用品的，大多不是近处的人。实行定餐制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如果实施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把他们挡在门外，失去这部分生意。这可不是邱哥愿意做的事。” 二愣子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后，端起边上的馄饨狼吞虎咽的来了两口，然后又对黄晓丽说道：“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见咱们编的瞎话？是不是洋洋哥偷懒了？”二愣子所说的‘瞎话’，就是他们几个把菜馆的名字进行了扭曲、神话，把邱会作前女友刁蛮的口味和多变的举止化作了神仙传说，由二愣子瞎讲、洋洋执笔润色、其他人补充，编造出了‘香香香百变口味菜馆’千年传奇，里面的主人翁也由现在的邱哥变成了邱哥的祖上，而配角也由前女友变成了刁蛮老神仙，现在店里的有些菜品也成了独家秘方、远古传承。 黄晓丽这时已经把最后一口馄饨吃到嘴里，咀嚼几下咽下后，端着碗站起来，说道：“不是洋洋偷懒，样板早已经拿来了。之所以现在不发放出去，是因为邱哥感觉咱们现在的菜品离上面说的差距有点大，想等菜品再好一些时再印制发放。”二愣子抬头看着黄晓丽，说道：“是不是邱哥太较真了？没必要真去做什么神仙也赞不绝口的餐点吧？”黄晓丽嘻嘻的笑了起来，边向洗刷池走，边自言自语的说道：“真要是能有让神仙满意的饭菜，还有得着开菜馆吗？” 春节临近的这几天，这条步行街实在是太过热闹，不说挤拥不动，那也是人挨人。而‘香香香百变口味菜馆’更是人满为患，能吃到饭菜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都是望门止步，实在是连门口都靠近不了。 黄晓丽急得在厨房里只跺脚，她冲着手忙脚乱的邱会作和宁奇嚷嚷道：“差不多就得了，赶紧出锅吧。”宁奇没有说话，邱会作头都没抬的怼了一句：“胡说，不作好能吃吗？”说着还不停的翻开着锅里的菜。 不能怪黄晓丽着急，外面的餐厅里实在到了群情激奋的地步，催菜、催饭的此起彼伏，抱怨的、抗议的连声不断。一个小跑堂、两个女招待全部变成了出气筒，无论他们说话多温柔、笑容多甜蜜、态度多友好，都不足以让顾客平息下来，唯一能让顾客安稳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快上菜、快上饭，填饱肚子后结账走人。　 “小兵又来人了，你快去迎接一个。”“兵子，把里面那个桌子收拾一个，等会还有人来。”“小魔星加油哟，你得快一点了，我看又有人来了。”“小兵......” ...... 黄晓丽已经开始守着吧台不再出来了，算帐拿东西是一个，但根本的原因是，跑不动了；那两充当侍女的女招待也是站的多、跑的少，已经疲惫到极限的她们，最多还能动动嘴皮子喊喊二愣子，其它的，那就是二愣子多担待了。 二愣子在原来的时空，从小就跟着大哥哥、大姐姐上山跑，后来又独自一人可以挑水、砍柴，现在，在来到这个时空吃了几顿好饭后，身上油水增多，精力更胜以前。 不过，就是钢铁也有一定的疲劳度，何况一个未成年的半大小子呢。当菜馆收摊关门之际，二愣子就摊坐在了椅子上，“我的妈呀，这比上山砍两挑柴还累呀。”纯正的山城腔。 黄晓丽是爱心女，她和二愣子接触最多，两人在一起免不了说二愣子的老家话有点土，劝他少说一些，以免被人家看不起。但二愣子可不这样认为，他曾听大哥说过全国各地的方言出处和成因，“中原是华夏的腹地，也是龙腾虎跃之地。历史上最多的都城都在中原这一块，所以中原话是古时流传最广的话，当时华夏各地，以及周边小邦来到中原都要学习说中原话，否则没法与京城人交流不说，主要是没法给皇帝汇报工作，也无法与那些大臣们搞感情交流。所以，那时的中原话就是华夏的普通话，每个地方的人都以能说中原话为荣。”现在他虽然不说为自己能说中原话多自豪，但也决不会为自己所说的中原话自卑。黄姐虽说在心眼里确实认为中原话上不得台面，但她有事没事的也会跟二愣子学上两句。久之，虽然她不会说，但听还是能听懂的。 黄晓丽走到二愣子面前，从上向下的看着二愣子说：“累坏了吧，先过去准备吃饭，吃过饭后赶紧休息，晚上就不要再上网熬夜了。”二愣子闭着眼睛跟黄晓丽说道：“我的黄姐哟，还上网呢？一倒在床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梦也顾着作、屁也顾不着放，只剩下呼呼大睡了。”黄晓丽抿嘴一笑，踢了一脚椅子，说道：“别说的那么夸张，我们也和你一样累，回到家里连话都不想家里人说，基本了一回家是倒在了床上。”说罢，用手摇摇椅子靠，又对一愣子说道：“行了，别装死狗了，快起来吃饭。”然后扭身往已经摆好饭菜的桌子走去。 精神萎靡的二愣子坐在饭桌上食欲不振，随便拔拉了两口米饭，就回到了值班小屋，就连每日邱哥的工作总评他也没精神听了，他现在一心想睡觉。 “哈哈，累坏了吧？”后面干杂务的曹德轩跟着屁股后面也进了小屋。二愣子鞋都没脱，一下扑倒在床上，也不回曹德轩的话，直接就要睡死过去。 曹德轩一看二愣子那架式，赶忙走到床头，推着他的肩膀说道：“给你说个事。有人想招你到大地方，你干不干？”二愣子嗯嗯两声算是作为回答，但到底什么意思，谁也弄不懂。“你倒是说个明白话呀。去还是不去？那人可说了，要是去了，工资会比这里高两倍。”二愣子这会连嗯嗯声也没有了，听到的只是那呼呼的喘息声。 第十三章苦中有甜 迷迷糊糊的二愣子由床上爬起来，飘飘然过门向后院走去。 “咦？怎么跑这里了？”原本的后院很狭小，而现在不仅广阔无边，而且还高山流水景色无限，天上的仙鹤凤鸟，地上的灵鹿彩兔，飞舞跳跃，悠闲自在。 似曾相识的景象让二愣子呆立当地，他努力的回想自己何时来过这里。然而，他除了迷茫还是迷茫，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那么大的山、那么高的树、那么好看的鸟、那么猛壮的鹿。 迷茫之即，又一句似曾相熟的话传来过来，“还在那傻站在做什么？时间有限，快快接受训练。” 训练个鸟！什么都不知道，训练什么？怎么训练？二愣子站着没动，只是那眼神已经朝着声音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啪”的一声，二愣子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棍子，那棍了打在屁股上，让二愣子痛的发颤，回身想把打自己的棍子拿住，手一捞，却惊奇的发现什么也没有。二愣子立刻张口大骂，“哪个乌龟王八蛋敢戏弄愣爷，有种你出来。”骂完，揉着屁股哎哟两声，又对着前方喊道：“是谁、是谁，有种你出来。” “啪、啪”这次是两响，连续两棍子，二愣子连反应都没有、就挨上了。 二愣子愣劲大发，不服气的囔囔道：“还打、还打，有种出来咱一对一的单挑，别光搞那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啪啪啪啪啪”这次直接来了个五连响，不仅是屁股挨了两下，就连肚子、大腿和后腰也各挨了一下。 疼痛难忍，火气更大，二愣子顾不得身上发抽的疼，对着前面仍然嚣张的叫嚣道：“有种你打死愣爷，打不死你是小娘养的。” 话音刚落，棍影满天，劈头盖脸的就落了下来，无论二愣子如何遮挡躲闪都逃不过那无处不再的棍影，总之就是“啪啪啪”，挨挨挨。 一顿棍棒下来，让二愣子缩小了一圈，可喜的是，二愣子竟然还活着，并且身上还没出现破皮断骨现象。 二愣子乐了，一阵哈哈大笑后，得意非常的大声囔道：“愣爷我是打不死的。大师兄只是铜头铁脑，而我二愣子全身都是金钢钻，什么刀、枪、剑、戟，对我来说都没用。” “哼哼！是吗？”那不肖的声音刚落，滚烫的大水由天而降，顺着二愣子的脑袋就浇了下来。 二愣子抱头鼠窜，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那空中来水就像长在他的头上、变成了他的一支水长角，甩都甩不掉。无计可施的二愣子被烫的浑身乌青，头也被冲的昏昏沉沉。不跑了，也住嘴了。 二愣子老实了，而对方则开始数落起了他，“这就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威风的很吗？这才哪到哪啊，刚刚开始，还差的远呢。”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听话音，对方似乎对二愣子的表现并不满意，也就是说，二愣子老实的表现倒是惹来了对方的不快。好吧，那就一如既往的发愣劲吧。 “我一听你就是个老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把愣爷这样糟贱，就不怕我愣子爷今后报复吗？”还真是，当二愣子一阵辱骂后，那方向传来了赞许的声音，“有种，不是朽木、是可造之材。”后面接着又跟了一名，“那就接着来。” 二愣子还没想明白对方说话是什么意思，只听耳边又是啪的一声，然后自己就被一块比自己身子还大的木板拍向了空中，随后就被悬在空中挨板子。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板子不停的在二愣子身上起起落落，从各个角度把二愣子拍打的缩了又缩，眼看就成了一个小侏儒。正当二愣子担心自己被打没的时候，那声音再次响起，“光这样打不行，再打恐怕都要打散了，还是先补一补吧。”似是自言自语，也好像是说与二愣子听，但不管如何，那板子消失了，这让二愣子放心不少，只是那人说补一补，还是让二愣子有些惊异。 “扑通”二愣子由空中掉到了水中，一阵暖洋洋的气流从脚底板进入不停的在全身各处游走，所过之处，让二愣子舒服无比，耐不住小声的哼哼起来。 正当疲惫的二愣子舒服的快睡着时，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差不多了，继续吧。” 二愣子顿时感觉身边和身下的水消失了，接着，坑沿向内缩小，顷刻间就把二愣子挤到了土石之中，一时间动也动不了，只能憋着气硬撑着。然而，一个小人怎么能抗得住大地的挤压，被挤的感觉屎尿都出来了的二愣子，又仰头对着空中大骂起来，什么老王八、龟孙子、花驴熊、兔崽子都出来了，如果不是后来被挤得实在是骂不出口，估计对方的祖宗八代都要遭殃。 晕晕糊糊的二愣子感觉自己还是没死，当他再次被扔到水中时，那幸福的歌儿马上在口中响起。“小老鼠上灯台，上不去，掉下来，一下掉到油罐里，呛的咳也不出来，虽说出气不匀称，满嘴光滑屁也香。小老鼠爬米缸，下得去，上不来，肚儿吃的滚双圆，只嫌两腿伸不长，...”“好了，到时间了。”歌声被打断，已经有经验的二愣子知道这是又要受虐了。 风、火、雷、电，板子、棍子、锤子，地压、空摔、拉伸，等等，几乎所有能想的酷刑都让二愣子尝试了一番。不过，二愣子是记吃不记打的主，那么多刑罚他都没记住，他只记住了那水中的美妙。太舒服了，那真是妙不可言啊！ 最终，二愣子被扔了出来，一头比十个人还高的巨猿，提着他把他扔向了一处深渊，不见底、又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很快把他吞噬了进去，然后，然后二愣子就一身冷汗的从梦中醒了。 “白天没喝多少水呀，怎么憋这么狠？”二愣子鞋都顾不得穿，光着脚就跑向了餐厅角起的卫生间。 睡醒过后的二愣子神采奕奕，哼着小曲尿完后，又顺势在淋雨头下洗了个热水澡，虽说这时还有点尿噪味，但山城出来的二愣子根本没有那么多讲究。有味咋了？比这味难闻的地方多了去了，别说洗个澡就那么一会，就是在这地方吃饭，也不会使食欲受多大的影响。 太阳初升，晨曦映照，街上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小兵，昨天累的那么狠，今天怎么不多睡会？”邱哥可是把二愣子当成了宝贝，现在虽说没把二愣子当小财神给敬起来，但各种各样的关心是必不可少的，工资不必说，现在已经拿到了全工分，收入和黄晓丽一样；福利更是超常，不仅是管吃管住，而且连二愣子的穿着也包了起来，二愣子身上的衣服全部由邱会作出钱、黄晓丽代办。但唯一的难事，就是没办法把二愣子的身份给落实了，也就是说，现在二愣子在这个城市里纯粹是一个黑户，连外来人口都算不上，没办法到街道办事处登记。进而，什么银行账户，什么三金、五金的都没法办，现在只能以黄晓丽的名义办一个支付宝，把钱存放在那里面。不过，二愣子更喜欢那红彤彤的老头票，所以，私下他也在小屋里藏了不少的现金。为此，黄晓丽还劝过他，说他这样不保险，容易丢失，还是存到支付宝里好。但二愣子就是那么愣，虽说嘴里答应着黄姐，但实际上每月他都要邱哥给他取一些现金，让他过把发财赢，然后再私下藏起来。 二愣子很感激邱哥的关怀，他对邱会作说道：“昨天晚上睡的早，一气睡到刚起来。睡好了，等下吃点饭就能干活了。”邱会作说道：“你就多休息休息吧，其它的活让别人去干，等上客的时候，有你忙的。”劝过这些，邱会作指着厨房对二愣子又说道：“昨天晚上看你没怎么吃东西，留了一些饭菜在锅里，你自己去热一下、吃吧。” 对这，没什么好客气的，都是自己人，过多的客气就有些见外了。所以，邱会作在门口等菜，二愣子进厨房热饭，各做各的事。 不知道曹德轩收了多少好处费，心中有事的他，比以往都早的来到了后厨，“小兵，昨晚给你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你可得快点做决定，如果晚了，人家可能就不需要了。”二愣子愣愣的看着曹德轩问道：“昨晚上？昨晚了你给我说什么事了，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不是他装，实在是昨晚困的没有听进去。 曹德轩看他似乎并不是戏弄自己，所以又神秘兮兮的把昨晚挖墙角的话又说了一遍，临了，又劝二愣子早做决定，不能再拖了。 “算了吧，曹哥，我也就是一时小人得志，根本长远不了。我也没什么大的志向，就这样挺好，不再想别的了。”说完郑重其事的面对曹德轩行了一个鞠躬礼，并再三对曹德轩高看自己一眼表示万分的感谢。 曹德轩还有点不死心，所以他搂着二愣子悄悄的说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人呢？以我说，你是应该去的，人家是会所，那去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不说工资了，光那打赏的钱恐怕都比这里的工资多。另外，你一旦进入的那圈里面，说不定谁一顺眼就又会给你一个更好的机会，也许一次机会就能让你站起来，不用再受这份苦、体体面面的挣大钱。还是好好想想吧，这样的机会几乎是天上掉馅饼的事，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二愣子的脾性注定他是白说了，虽然不能说二愣子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但好坏他也算是个经过大哥多年教育、以忠臣自喻的人，只要人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那么他就应该紧跟、紧从不掉队。 二愣子摆脱掉曹德轩搭在自己肩头上的胳膊，对曹德轩干脆的说道：“这样说吧，我现在是不会离开邱哥的，不是别的原因，主要是邱哥起初救我与危难之中，我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只要邱哥还在做、我又能帮得上忙，我就不会离开邱哥另作他投。真要是哪天邱哥不做生意，也不再需要兄弟了，那到时再说。”说完，不再再会站在一旁惊讶的曹德轩，自顾自的吃起了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饭。 第十四章哼哼 “变压力为动力”，这是一句常见、常听的鼓劲口号，如果细细分析的话，其中的哲理犹为深刻。但，千万要正确掌握其中的“变”字，这个“变”不是强制性的变，而是由人发自内心的自然之变。但怎么才能让人自然而然的把压力变为动力呢？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领导的的信心和态度。 邱会作的信心表现为比别人更劳累，而不说辛苦，更不会牢骚满腹、怨天尤人；更为可贵的是，他拿出了今后发展的规划，要在保持现有客流量的前提下，扩充人员，扩大经营场地，把小菜馆变成远近闻名的大菜馆，至少，在这条街上成为行内的老大。 态度具体的就是大家利益共享，工资、红包、福利一起上，让所有累死累活的人都认识到这是为自己辛苦，而不是为老板挣钱。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最多我们再辛苦半天就算完完全全的赢得了这声战役。同志们，胜利的号角已经吹响，为了新菜馆，努力奋斗吧。”说完这个开声白，见大家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皱着眉头说：“此处应该有掌声，怎么没听到呢？” 黄晓丽象征性的拍了两个下说道：“邱哥，大家不是不想拍手，只是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我看还是算了吧，直接进行正题就好。”黄晓丽所说的正题，就是每天的工作总评。 邱会作环顾一周，发现大家都在冲他点头，所以他也不再啰嗦，伸手，从脚下提起一个大包，然后对一圈人说道：“既然大家都累了，那那么我就长话短说，就一个字‘发’”说完拉开提包的拉锁，抓位提包的两边底角，翻过来一抖，呼呼拉拉掉下了大大小小的一堆红纸袋，红彤彤的煞是耀眼。 “一人一个猪尾巴，上面有名字，各找各的。”这是邱哥的补充发言，很动听，再也没人嫌啰嗦。 名符其实的红包，红包里是实实在在的红票子。 黄晓丽此时的反应比谁都快，她拿起写有自己名字的红包对着邱会作就高喊了一句：“邱哥万岁！” 二愣子拿到红包后，也想有所表示，而黄姐抢了他的台词，无奈之下只能顺着黄姐的句子续道：“万万岁！” 邱会作欣喜的看着大家兴奋的表情，然后对大家喊了一句：“散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自己率先离桌，向外走去。 三十的年夜饭是要吃的，虽然还有不少顾客提出要在菜馆里办大年夜宴，但邱会作好言相劝，宛转的拒绝了他们的请求，邱会作说道：“各位老板来照顾小店生意，按说不应该推辞。但是，我们这里的兄弟姐妹辛苦了一年，过年这这么几天，总得让他们回家和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否则那就太不近人情了。这样，过完年，如果老板们相得中咱菜馆的服务和饭菜，还请多来指导、品尝，我们全体上下一定会拿出最好的手艺、最优的服务，使老板们趁兴而来、满意而去。” 强行的关了店门，在邱会作的带领下，大家一起动手该洗的洗、该摆的摆，麻利的将店内搞的利利亮亮。 收拾完，该走的都走了，只剩下邱会作和二愣子后，邱会作对二愣子说道：“年夜饭你就去我那和我一起吃吧，反正出租房里也只我一个人，你去了正好作伴。” 二愣子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三天大觉，什么过年、过节对他都不重要，相对现在困的不行的二愣子来说，什么也不能和睡觉相比。 “算了邱哥，我现在哪也不想跑，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你去吧，我睡好后，自己知道弄吃的。” 邱会作看着二愣子那垂下的眼皮，想想后对他说道：“好吧，你先睡，睡醒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到时咱兄弟俩就在这异地他乡好好耍耍、也过一个欢快的春节。” 二愣子对异地他乡有些敏感，他很想问问邱会作为什么不回家，但过于疲劳的他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所以他只是愣愣的看着邱会作。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赶紧去睡觉吧。”本来还想利用这个机会与二愣子交交心呢，但一看他无精打彩的样子，邱会作也只好放弃。 倒在床上的二愣子一会就进入了梦乡，准确的说应该又到了青石空间，而且还好巧不巧的先享受了一把。 泡在充满神气的池子里，二愣子没了一点困劲，浑身舒畅、飘飘欲仙的感觉又让他开始放声歌唱，“呜呜呜，哇哇哇，我是快乐的小青蛙。吃饱喝足水中泡，哪管喜鹊和老鸹。洗洗洗，刷刷刷，露出肚皮白花花。腹中有食心不慌，无事揭瓦窜上房。叽叽叽，喳喳喳，头顶小鸟乱说话。天冷草丛没...” “时间到，该训练了。”幸福的时光戛然而止，接下来就是挨揍、挨揍还挨搸。只到二愣子开始变得透明，这才再让他享受一番让他怀念不止的好时光。 非人的训练，几乎把二愣子的愣劲都给磨没了，惨兮兮的他对着空中有气无力的喊道：“这他妈什么时候是个头呀！”空中回应，“什么时间你出去还能记得事，什么时间就可告一段落。”“我记住了呀，不就是挨打、泡澡吗？快点告一段落吧！”“哼，你记住个屁，等你下次进来再说吧。”“不讲理，不讲理，他妈的这绝对是不讲理。”二愣子心中难平，但也只能望空兴叹。 无奈的二愣子就这样苦甘甜甜的过来两夜，当第三次躺到床上进入梦乡时，他对着空中就是一声喝，“我记住了，这是青石空间，是专门修炼神魂之地。”一阵哈哈哈声由空中传来，接着就听那苍老的声音说道：“总算我老人家这段时间没白辛苦，也算是小有所获吧。好了，过来吧，我再给你说说其它的事。” 二愣子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山就是水，除了树就是草，除了鸟就是兽，还有，就是水中的鱼、草中的虫，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那个“过来”。 “哼哼，看来是还得再训一次，还第二次进入这里来的事都没记起来。”**裸的恐吓。 不过，恐吓很有效，一下就让二愣子想起来那次的初见和遭雷劈的事，接着他就向记忆中的山上跑去。 那白须、白发青色人还是那样的老，要说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不再隐隐约约、似真似幻，好像凝实了很多。 老青仍然盘坐在那棵大树下的青石上，当二愣子跑过来后，他指着对面说：“坐下来吧，训练应该往下面进行了。” “还训？那真是要命了。再这样训下去，愣爷我迟早就得见阎王。”二愣子惊叫着，连坐都不敢坐下了。 老青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二愣子说：“这才哪到哪呀，早着呢。”然后再次指着对面说道：“最好乖乖的坐下听清楚，按照我说的好好受训，否则，哼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愣子是英雄，但识时务才算真英雄。所以二愣子很是时务的屈服在老青的淫威之下，认真听老青讲故事。 故事很长很长，从盘古开天，到三皇五帝；有秦皇一统天下，也有五胡乱华；那美女可倾天下，那英雄威镇千古；黄河发水淹死了很多人，五谷丰登养育了很多代；法到末世少真人，欲起当今多谗臣。...... 故事讲完了，但二愣子却不知道老青讲这些与自己训练有什么用，所以，“我说老青呀，你可真地不地道，说了半天怎么就不说如何才能让我轻松度过难关呢？你这是寻我愣爷穷开心了是不是？”愣眼圆睁，都快掉下来了。 说到这，二愣子忽然想到上次遭雷劈的事，于是，他对老青质问道：“我上次挨雷劈也是你捣的鬼吧？说说，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就是因为我骂了你、说了几句不好的的话吗？” 老青仍然是老神在在，他不慌不忙的对二愣子解释道：“那是上一任主人设置的时间装置，主要是为了顾及新人的承受能力，只要时间一到，那就要送新人离开。那雷不叫雷，叫时间惊醒法音。”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训练时间一到，那法音就会把你惊醒送回去。” 二愣子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他确认道：“也就是说，我现在在梦乡，那雷声一响就把我惊了回去，然后我就醒了。是这个意思吧地？” 老青点点头回道：“儒子可教也。就是这意思。” “那你在梦里训练我管个屁用，一觉醒来后，什么也没有，力气没力气、劲还是原来的劲。”二愣子感觉自己白受了那么多的罪，说着就感到不忿起来。 老青还是那不紧不慢的老样子，他对二愣子反问道：“知道什么是神魂吗？什么是神元吗？还有，知道什么是元神吗？” 二愣子无语，只是愣愣的看着老青。 “路要一步步的走，饭要一口口的吃。等你以后学成了，你就知道这训练对你有多重要，我老青对你有多好。”说吧，老青还自得的捋了捋下巴下的白须，微笑的看着已经蒙了的二愣子。 老青看二愣子还是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所以他仰头看了看空中后，对二愣子说道：“别的就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好好接受训练吧，这对你将来一定有好处。”接下来他传授给二愣子一个法诀，让他自觉进入空间接受训练，否则，仍然是“哼哼”。 第十五章烂泥也得上墙 二愣子不是个思想通透的人，缺知少识的他，根本理解不了那么多的新鲜名词，更不知如何才算学成，但他却明白“哼哼”的含义。 老青也是第一次遇见二愣子这样的人，曾经、曾经的曾经，他都是按照流程训练已经修炼小成、有所根基的天才，像二愣子这样既无根基又无道学的人，他也真是少见。不过，虽说训练这小子要费些事，但这小子的性格倒是很合他的口味，想到此，他也有所释然了。 “好了，再多的说了你也听不懂。就把刚才传给你的法诀好好默念几遍吧。记住，一定不能念出口，是心里默念。还有，千万不能念借了。” 事关“哼哼”二字，二愣子也不得不老实下来，虽然他已经记下了那十几个字，但那音调却让他很作难，这种古音节念起来很拗口，抑扬顿挫一字一音，比戏文还戏文，就是让唱戏的大师来，也未必能准确的念诵出来。不过，好歹不是念出声，如若用嘴念出来的话，那肯定会更不在谱。 一遍、十遍、一百遍... “轰”的一声，二愣子又被撵了出去。 二愣子一下在床上跳了起来，然后揉揉眼睛，嘟囔道：“还真是准时呀，一到时间就被轰了出来。”然后重新坐到床上，趁热继续默念起来。然而，一遍刚念完，一个恍惚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操，真灵呀，这就算进来了？” 无可置疑，真身进入了青石空间。漫漫沙漠无边无际，蒸腾的气浪一会就让二愣子汗流满面，望着看不到头的黄沙，杵立在沙漠之中的二愣子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那个方向才是出路。 还好，就在二愣子愣神之即，空中传来老青的声音，“任选一个方向往外走，不可停留，否则得从头再来。” 二愣子问道：“要是走不出去怎么办？”回答他的只有现个字，“哼哼” “哼哼个屁，愣爷我不走了，看你还哼哼不哼哼。”二愣子失去了走出去的信心，干脆耍懒、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 老青的声音再次传来，只听他说道：“是吗？”然后，二愣子就听到了嗡嗡和嘶嘶声，“我的妈呀？”二愣子跳起来就跑，此时他在沙地上奔跑的速度比在学校操场上跑的还快，如果把这个成绩放到学校比赛的话，一定能拿全校短跑冠军。 他跑的快，追他的马蜂和长虫也不慢，马蜂已经贴到了他的后脑勺，而长虫的信子已经身在舔到了他的屁股。 二愣子跑着跑着，就感觉腿开始发软，头也晕晕腾腾的，又跑了一截，实在坚持不住了，四脚拉叉的瘫到了地上，实在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晕晕乎乎中，二愣子又到了青石精神训练空间，掉到了温池之中。 “哎哟哟，真是要了愣爷的命了。哪来的那么多蛇和马蜂呀？”歇过劲来的二愣子，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仍然是惊恐不已，漫天的大马蜂、遍地的长青蛇，那可真是－－－太吓人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当二愣子的精神刚刚恢复，他就被踢了回去，回归本体，又到了沙漠之中。还得从头再来，不过这次二愣子学乖了，他不等哼哼，就开始自觉选了一个方向慢慢的匀着劲走，他知道这不是冲刺的事，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不要停。 然而，这个沙漠太大了，无论二愣子怎么走、走多长时间，他都走不到头，连沙漠的边都看不到。结果就是，一次次晕倒、一次次泡温池、一次次从头来。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二愣子发现一个令他惊奇的问题，那就是，他每次回归本体后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劲，没有一丝疲劳的感觉，而且，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感到肚子饿。 “老青，我不练了，肚子有点饿。”二愣子再次以身试“哼哼”，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饿也不渴。 但是，欲要的答案没有，听到耳中的仍然是他最不愿听到“哼哼”二字。 后果可想而知，只到跑晕过去，也没有摆脱掉那些可恶的臭长虫和臭马蜂。 再以后，二愣子老实了，开始踏踏实实的接受这种惨无人道的苦训，最终他看到了希望，那一条线的模糊树影给了他极大的动力，他给自己打气道：“慢点、慢点，这次一定要走到头。”然而，还未等他走两步，一阵晕乎，他不弹出了青石空间躺到了床上。 “你可真能睡呀，现在还没起床。”邱哥走进小屋对已经睁开眼的二愣子说道。 二愣子癔症了一下后，对邱佳作说道：“邱哥你怎么现在来店里了？”邱会作说道：“今天都初三了，看你没去我那里找我，我就只好自己过来看你了。” 听邱会作说今天是初三，二愣子一下就被惊住了，心中暗想：怎么过得这么快？好像只是来来往往的跑了那么几趟吧？这就过去三天三夜了？ 邱会作看着二愣子发懵的样子，对他说道：“怎么，这三天你连门都没出？”醒过神来的二愣子拔拉着头发道：“出去也没地方玩，还不如在屋里上网呢。”邱会作又问道：“我刚才看过厨房了，没见到做过饭，你是怎么吃的？”一下把二愣子又给搞懵了，他吱吱唔唔的说道：“原来在街上买有面包，所以就没有费那个事了。” 邱会作摇摇头，指着他说道：“你呀，你呀，可真是...。算了，不说这个了，现在跟我回家吧，我来做饭，咱哥俩好好吃一顿。”二愣子马上摆手道：“不了吧邱哥，我一个在这里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很好的。你就别费那个心、费那个事了。”“走吧，就咱两费不了多少事，一顿饭的不是。”邱会作又劝道。 二愣子再次说道：“不是，邱哥，我在网上约了人要玩道士游戏的，实在快到时间了、走不开。” 邱会作想想后，对二愣子交待道：“玩游戏、上网都可以，但千万不要太过熬夜，也不要饿着肚子玩。”然后又指指厨房说道：“冰柜冷藏室里的东西还有不少，你只管做着吃，如果还想吃点别的，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让他们给你送来。”二愣子感激的说道：“谢谢邱哥，我估计里面的东西已经够我吃了，邱哥就别操这份心了。” 邱会作走出小屋，身店门走去，边走还边交待，“记住喔，可别玩的时间太长了，临睡的时候可一定要做点东西吃。”二愣子应和道：“知道了，知道了。” 邱会作一走，二愣子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青石空间还有这功能，竟然会提前知道人来。不错，不错，这样就怕有人突然进来了。”然后又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得做两顿饭，要不谎话都没法编。” 有道是：近朱着赤、近墨着黑。二愣子闻了这么长后厨的味，多少也学了一点厨艺。不过，二愣子此时并不想按谱做菜，他来了一个乱炖，不管是鸡腿还是鸭腿，也不管是狗肉还是羊肉，统统一锅烩，最后又抓了一把青菜扔了进去。而主食更好弄，他直接蒸了一电饭煲米饭，足够他三天也吃不完。 于是，并不饿的他，为了应和说辞，只好勉强的吃了一顿晚餐，然后，不等哼哼，他就自觉的默念法诀，进入到青石空间继续闯他的沙漠了。 空间上空的山峰上，老青欣慰的笑道：“还是蛮乖的吗，都知道主动接受训练了。” 能不乖吗，那恐怖无比的“哼哼”已经让二愣子吃尽了苦头，再不识相的话，那纯粹是傻了。 二愣子成功了，虽然是爬着走完了最后一段路，但他总算过关了。变成一滩泥的二愣子躺在青青的草地上，享受着成功的喜悦，一种豪情油然而升，“我能征服沙漠，就一定能征服天下。我要当万古传诵的大英雄，一个大大的英雄。到时，大哥也会高看我一眼，其他兄弟们更得高看我一眼。” 这时，空中的才青忽然接话道：“是吗，就那熊样子还想当大英雄？只是屁股大一小片沙滩就走了三天多，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我看着就嫌丢人。知道吗？在走过这片沙滩的人当中，就你最菜、用的时间最长。真不是我说你，你笨得也真算可以了。” 二愣子有点相信老青的话，但他并不服气，他冲着高空大声说道：“谁让你选我的，知道我这么笨还选我，就说明你比我还笨，笨的、笨的...”下面的“跟猪一样”他没敢说出来，现在疲惫不堪的他，很害怕老青让他继续训练，更怕老青的哼哼。 老青知道二愣子下面没有好听话，但他也不计较，当他在上面看到二愣子已经缓过劲来后，随手甩下一个东西，然后对二愣子说道：“这是你过第一关的奖励，吃过后马上进入第二关。” “不有奖励？”然后，二愣子看看手中的东西，又不满起来，“我说老青，你太抠了吧？愣爷千辛万苦的过了第一关，你就拿一个烂桃算是奖励了？”老青回应道：“你要是嫌弃就扔了，只要到时你不后悔。” 现在的二愣子可是又渴又饿，怎么可能把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奖励扔掉呢？废话不说了，二愣子也不管那桃子脏不脏，张开大口就啃了起来。 第十六章口腹之欲 二愣子不傻，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他可以称得起很高明。之所以跟老青那样说，只不过是想讨得更多的好处，现在，老青的一句话让二愣子彻底断了想头，所以也只好将就着把所说的烂桃子吃掉算了。 哇！太好吃了。此桃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吃。 汁若糖浆、肉似蜜冻，入口即化、香而不腻。如暖流、像灵液，沿谷道而下，顺经络上行，一时间二愣子饥渴全消，浑身舒泰的不行不行的。 “我说为什么王母一说开蟠桃会，神仙都争先恐后的往那跑呢，原来，真的这么好吃呀。”二愣子此时真的是意犹未尽，他对着空中大喊道：“老青，咱打个商量怎么样？你先把那烂桃先赊我一个，等我再过一关还你如何？” “哼”，二愣子身上顿时一个寒颤，接着脑袋一晕就转换了地方。 一阵寒气袭来，接上了上一个寒颤，一时间全身发紫、满是鸡皮疙瘩。 这是一片银色的世界，到处都被冰雪覆盖，冰林矗立、厚雪铺地。张目四望，远处冰瀑凝结、悬挂与崖上，高山巍峨亦是白雪皑皑。静寂的空间波澜壮阔、景色无限。 然后，太冷了，寒气侵入，都快把人冻僵了。 空中，老青的声音再度传来，“任何一个山头都可以算作目标，只要爬上去就算过关。”临了，又补了一句，“上面很舒服，奖品也在上面。” 不用老青再作交待，二愣子已经奋力的向前面的山头挺进。在这只有冰雪的世界里，唯一的取暖方式，只有奔跑。也只有活动起来，才能使血液流动和燃烧起来，其它的一切都是白想、空想，不可能解决眼前寒冷的现状。 没有路，但到处都是路。虽然二愣子数学成绩不怎么样，但他还是本能的知道：两点之间，走直线最近。他瞄着远处的雪山，坚定不移的抬腿、落脚，再抬腿、再落脚。 力气换来了温度，二愣子的身体随着脚印不停的往前延伸，变得暖和起来，快速流动的血液也使他灵活了许多，他窜的更高、走得更快了。 只是前途茫茫，目标广远。走了这半天，山是还那那个山，地还是那个地，似是自己在原地踏步，并未把距离拉短。 “真是望山走倒马呀！”二愣子有点泄气，已经浑身发软的他，真想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一觉，就连那仙桃的美味也被他忘到了九天云外。然而，他还是咬牙紧持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能，去争取胜利。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三不怕累，四不怕冷，五不怕饿，六不怕憋，七不怕...”脑筋逐渐模糊，最后，他晕了。是真晕，晕的人事不知。 有道是有走就有回、有进就有出（吞灯泡不算）、有晕就有醒。 神采奕奕的二愣子又回来了，回到了原点。 没说的，又是历史重现，只是地点、环境不同。 二愣子又开始了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征程。没办法，不走不行呀。他心里很清楚，前面的山头是他唯一的出路、也是他脱离苦海的唯一去处。只有到达那可恶的山头上，老青才会放他一马，让他享受那幸福的时光。否则，哎！没有否则。就是无休止的待在这银色的世界里，不得自由。 循环往复，跌倒了、爬起来，晕过去、醒过来，就这样走呀、走呀... 不知不觉中，二愣子已经能走到山脚下... 不知不觉中，二愣子可以爬到半山腰... 有知有觉中，二愣子瘫到在了山顶上，然后，在温暖如春的小屋里享受那幸福的时光，还有那念念不忘的仙桃。 “老青头，你这也太抠了吧，愣爷我千辛万苦的爬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来到山顶，你就只给了两个？太不够意思了吧！”义愤填膺的二愣子，感到老青太不是东西，一点都不顾及往日情分和今日辛苦，虽说是多给了一倍的奖励，但，似乎还是与自己的付出不可相比。 “不公平呀！不公平。为什么要让你当这个家呢？真是老天爷瞎了眼了。”二愣子在嘟囔中，小口的品尝着自己的辛苦果实，此时的他完全沉寂的幸福之中，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当二愣子啧巴着嘴把第一个仙桃吸噬完，拿起第二个仙桃时，老青的催促声传来，“快点吃，吃完了好接着训练。” 真是败兴，不合时宜的催促立时让二愣子火冒三丈，他仰脸对着上空吼道：“管天管地，管不住屙屎放屁。哦？感触不对，管不住...管不住吃桃吸气。” “哼哼”，然后，二愣子的手中已是空空如野，仙桃已不知去向。再然后，二愣子已浸泡于水中、处于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 二愣子不怕水，但仙桃的丢失却让他悲愤无比，于是，他仰卧于水上对着上空张口大骂，老青的祖宗八代、千年龟孙、生小孩没**的话，顺口而出，普通话骂的不顺口，又改用了山城话，那个字眼脏就用那个字眼，那句话够狠就用那句话。此时的二愣子思想敏捷、词汇丰富，只是，还未等他把所有准备好的恶毒施放出来完，那平静的大海就掀起了滔天大浪，咸苦咸苦的海水呛的二愣子再也不能安稳的躺在水面上，再也无法畅快的抒发悲愤。 挣扎中，老青的声音再度传来，“四周都有海岸，不管往哪里游，只要上岸就算过关。” “你夺走了我的奖品还想让我训练？门都没有。”悲愤之情难于言表，二愣子决定抗争到底。 “哼哼”，他妈的又来了！ 随着那哼哼，不远处游来了数不清的大鲨鱼，那水面之上的鱼鳍一眼看不到边，密密麻麻、甚是骇人。 还有什么可说的，跑呗。不，游呗。 劈波斩浪，挥臂蹬腿，喝水、呛水、咳嗽，窜上钻下与海浪同舞。 如此、如此、还是如此，累晕了，歇醒了，再重以往、再接再厉，悲愤渐消，余下的只是机械的挥臂、蹬腿和扭身。 光溜溜的爬上岸，首先看到的是那鲜红无比的桃子，再后才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离身的衣服。满身海水的二愣子，根本不顾全身赤露，冲向前去，扑倒在仙桃的跟前，爬着就把一颗仙桃拿到嘴边狂啃猛吸起来。 仙桃入腹，热气蒸腾，疲惫不堪的二愣子终于缓过气来，起身坐好，这才发现还有三枚桃子摆放在眼前，“咦？这次那老货怎么这么大方，竟然给了这么多。”随后一想，心中倒也释然开来，“本就应该奖三个的，再加上原来抢走的那一颗，不就是四个吗？”数算的很对，思绪也算合乎逻辑。 已经接受过教训的他，再也不敢过于狂妄，如果再丢了，可就是三颗呀！那可是不可承受的大损失。 吃、吃、吃，只到吃的浑身精气横流、饱嗝连连，方才停下了咀嚼和吸噬。不停下也不行，因为仙桃已经吃完了。 二愣子轻快啧巴着嘴、轻快的走向衣服所放之地，身无片缕的他，还有要脸面的。虽说此地一个人影也没有，但不是还有那个不是东西的老货吗？ 走到衣服边，二愣子刚把裤头穿上，老青的声音响起，“要我说你就别费那个事了，要是把衣服弄破了，你出去可就不好看了。” 二愣子停下手上的动作，仰头问道上：“什么意思？总不至于还要下水吧？”老青答道：“等会就知道了，还是别穿其它的好，就一个裤头就行。虽然全穿上在才开始要稍好一些，但到最后还是一样。” 学乖的二愣子知道老青不会无的放矢，他顺从的放下手中的背心，对着老青喊道：“那还啰嗦什么？开始呗。”明知道躲不过去，还不胜主动一些，省得那老货哼哼。 第十七章艰难的选择 在二愣子再被扔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初六的晚上。走进站的邱会作看着从床上下来的二愣子说道：“昨天又玩了一个通宵？吃饭了没有？”二愣子揉揉眼睛说：“刚睡起来，正准备去吃呢。”邱会作摆摆手说道：“那你赶紧去吃吧。明天开工，我就是来看看。”然后又跟了一句，“把饭热透，别凉着吃。”邱会作在巡查时看到了那大半锅乱炖，凉透的大杂烩上面冻结了一层厚厚的油，如果不热透就吃，拉肚子是小事，一旦诱发成急性肠炎那就麻烦了。 二愣子开火热菜，而邱会作则坐在餐厅的桌前一个接一个的打电话，除了提示自己的人马明天到位外，主要还得通知那些供应商，让他们明天不要误事，尽可能准时把材料送到店里。 这边电话打完，厨房里的二愣子也热好了菜，至于电饭煲里的米饭倒不用费事加热，滚烫的菜汤一泡，吃起来既有味还不烫嘴。 “好了，你慢慢吃吧。我走了。”说完邱会作起身而去，当走到门口时，又转了回来。走到厨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二愣子说：“差点忘了。这是压岁钱，本来准备在初一一起过年的时候给你发的，但你没去。而初三来找你去家的时候又没带。现在给你有点晚，但不过十五都算是新年，也算是不太晚。” 二愣子放下手中刚拿起的碗和炒勺，双手接过后，给邱会作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嘴上说道：“谢谢邱哥这么过细，也谢谢邱哥把小弟当亲人。谢谢、谢谢。” 邱会作扶住二愣子，再用手拍拍他的肩头说：“你这就太过了吧？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何必来这一套呢，只要你认我这个当哥哥的，以后就不能这样见外了。” 二愣子连声说道：“不见外，不见外。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明天要开工，二愣子也不敢再念那个入门的法诀了，他可不想让人找不着他，更不想让别人发现他有青石空间。好的是，他没主动请假，可恶的老青也没给他传音“哼哼”。只是，当他躺在床上睡着后，他的神魂又被吸入了青石空间的精神空间。不用多说，那肯定又是幸福加痛苦，老天爷的缺中有补、补中有缺在空间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让二愣子欲罢不能、欲死还休。 再一次痛的晕失去意识之后，浑身都是窟窿眼的二愣子又浸泡在了神池之中。醒来后，他没再**舒服，也没放声歌唱，还未完全恢复的他抓紧时机对着空中大喊，“老青，问你件事，你可得老实回答。”上面没有回应，“老青，我来到这里，是不是你捣的鬼。喔，是来到大城的事，不是说来这个空间的事。”这次老青答话，他问道：“怎么，你有意见？”二愣子嬉笑道：“没意见，哪敢呢。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想把我弄到这里来。”老青没好气的回道：“你问错人了，等你有本事了，还是去问当事人吧。”二愣子顿时来了气，对着空中囔囔道：“老青你太不是东西了。你这是推托责任知道吗？你自己办的事你不清楚谁清楚，糊弄人也不是这个糊弄法吧？”老青也很气，因为把二愣子弄到这里来，虽说是他办的，但...算了，不想了。 “你还是安心的补神吧，一会还有更猛的训练呢。” “花驴熊，光知道训、训、训，真要把愣爷我惹恼了，我就罢工。”说说而已，当不得真，也不可能当真。 当二愣再次被踢回本体的时候，还未睁眼，他就看到了门中站着的邱会作，清醒无比的他以为自己被训的产生了幻觉。他赶忙穿鞋下床，跑到大厅求证，邱会作真的在门口等菜。 邱会作转过身看着二愣子在那发愣，关心的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要不你再去睡会，反正今天开门也不会有多少客，忙不了多很，少你一个也没关系。”二愣子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说道：“没、没事，就是才起来有点癔症。”邱会作说道：“那你就去洗洗吧，洗过后就好了。” 回到后面小院，二愣子站在水盆边又做了一下试验，当他再次看到邱会作在门口来回踱步时，彻底确认自己出现了书上所说异能，也就是说，他具有了神识外放的能力，只要想，就会在一定的范围内看到想看到的东西，比眼睛要好用的多。 “我操，头好晕。”就这么一会，二愣子已经用神过度，脑袋一阵阵眩晕。 正在二愣子站立不稳发晕时，跑到后面的黄晓丽大声的喊道：“小兵，新年好呀！”二愣晕乎乎的回道：“好好，黄姐新年好。” 来到跟前以后，黄晓丽大惊小怪的看着二愣子的脸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连续熬夜熬的？”二愣子只能顺着话茬说道：“没睡好，有点乏。”黄晓丽拍了一下他说，“那就你去睡呗，反正今天也不会太忙。”“不用，不用，洗把脸就好了。”二愣子说完，就开始洗脸刷牙，然后，坐在后面的小凳上发起愣来。 人慢慢的都来了，菜也送来了不少，大家边干活边聊天，一会话头就扯到了二愣子的头上，“小兵呀，你还小，光这样可不行，你应该多学点东西，将来做更大的事。”这是曹德轩别有用心之语。洋洋接着说道：“虽然我们这些大学生现在跟你干一样的活，但你可不要以为我们一直会这样，说不定那天我们就会把我们学到的东西应用起来打翻身仗，那时，你可就无法与我们看齐了哟。”这话有点正经，也有点调侃。黄姐姐则是真心实意的劝二愣子道：“这年一过，你就又长了一岁，你也该有用脑筋想一想了。以我说你就现在回家上学，等你学业有成了干什么不好呢？未必天下只有这一行你能干，只要把该学的都学好，那天下不会有你干不成的事。”话很实，但有些夸大之词。 众人无论说什么，二愣子就是张耳倾听，并不时点头道谢，虽有应付之嫌，但心里还是起了一些波折，他只想说：“谁要不想回去上学谁是龟孙子，只是怎么回呀？那老货现在连帐都不认，如果让他把自己送回去，估计门都没有。” 这时，黄晓丽又说道：“这样，如果你确实不想回家，在这里也可以去上学，只是你得有个身份证明。如果你有身份证明的话，咱可以找找人、花点钱，把你送到就近中学去。” 在这个知识爆炸的年代，没有知识就是想混也混不好，相当与现在小学四年级水平的二愣子自然想上学，但怎么上、在哪上、回去上还是在这上，都成了很现实的问题。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会首选回到原来的时空中，因为毕竟他是那个地方的人，在那里生活、学习会更舒心、更适应一些。何况，要他在这里上的话，可以肯定的说，他跟不上。然而，回去太难了，不说比登天难，但没有回去的路，一切都是枉然。 这时，邱会作来到后院，听到大家都在说二愣子上学的事时，他说道：“现在网上就有课程和课件，如果不想在学校上的话，完全可以在网上报名上学。”黄晓丽立马赞同道：“是哟，那就先在网上学习，这样不会耽误课程，要是那天想回家上了，也一定能跟得上。” 洋洋也表示赞同，他进一点步补充道：“就是在学习中遇到问题也不要紧。有这么多大学毕业生再这里，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十八章甘心受虐 最终，邱会作以自己的名字和一些不实的信息在网上报了个名，按照二愣子要求报了两课班，一个是小学，一个是中学。钱是邱会作出的，二愣再三推让，但邱会作就是不许，“等你上完中学、上完大学，学业有成了，能办大事了，到时别忘了邱哥就行。” 本以为很难的现代小学课程，在二愣子开始一段时间的学习后，发现也就那么回事，虽然需要死背的东西不少，但也没有为难住二愣子，两遍通读、最多不超过三遍，二愣子就会记得一字不差，连标点符号都记得清清楚楚。 十多天的时间，二愣子试着作那些毕业考试题，网上竟然给了他全科满分，并祝贺他小学毕业，完成了小学全部教程。 进入初中的课程学习后，进度明显减慢，除了课门多了之外，主要是有很多的新概念二愣子没见过，所以他除了请教于网上教学外，还在菜馆清闲时向那些大学毕业生请教，特别是预备厨师洋洋，几乎成了他的专职课外辅导员。 当二愣子把初一的课程学完后，空间中的老青终于发话了，“世间的学问很重要，但空间的训练更重要。上半时体训，下半时神训。”一句话，让二愣子整夜难安，最难熬的上半夜把他整得遍体鳞伤、死去活来，虽然训完后老青会把他毫发无损的扔到床上，但那训中的滋味让他刻骨铭心、心悸难抑。 精神训练空间要好的多，虽说也是打扁捏圆、拍瘦拉宽、让人痛不欲生，但获得好处的二愣子更能忍受一些，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所以变得聪明起来，完全是因为精神苦训的结果，如果不是前段时间的精神苦训，别说神识外放了，就是那小学的课本他都很难在短期内看完学通。 “老青，咱商量点事吧。以后别搞什么体训了，我看只要光神训就行。”二愣子提出了要求，他不是仅仅不想受那洋罪，主要是他认为受那罪划不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身体强壮了还能去找事打架？有力气了能去当个徒手搬运工？开玩笑？还当是在那个时空吗？ 老青平缓的声音传来，“你要是能用一个纸桶装上水或石头在街上转一圈，那你就可以不用再进行体训了。” “什么意思？”二愣子不明所以。 老青以教授的口气说道：“精神就是那水或石头，而肉体就是那桶。明白了吗？” 明白你姥姥。你自己都没说明白，我明白个屁。二愣子腹诽。 没听到二愣子的话，老青只好解释道：“知道什么叫神不守舍吗？是真的神不守舍，而不是你们平常所话的那种跑神。肉体要是弱了、精神强了，肉体承受不住强大的精神力，也养不住那种过大的神魂，肉身就会得病、就会不舒服。这时也就会出现神不守舍的状况，也就是说，肉体不合适，神要走了，它要去找更适合它的地方。舍就是肉体，一旦神走了，那舍就变成尸体了。这就是神不守舍。” 说到此处，二愣子已经知道身体的强壮关系到神魂的强壮，如果神强体弱，那就会死。 老青感觉二愣子已经明白过来，他又接着提高二愣子的积极性，所以他对二愣子说道：“穿过空间的时候会遇到很强的撕扯力和挤压力，如果肉体不行的话，有可能会死在空间与空间的夹缝之中。还有，你能在高空飞行时，那空中的气流和由于速度带来阻力也会产生强烈的撕扯力和强推力，如果你的肉体太弱，虽说不至于让你死亡，但让你致残还是很轻松的。” 老青后面的话，二愣子听清了但并不在意，前面穿过空间的变成了他关注的重点。 “老青，你还可以穿越时空吗？” 老青当然知道二愣子为何有此一问，所以他回道：“可以，但目前不行。” 二愣子问道：“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需要等机会是吗？”因为那本书上主角的话说的很清楚，“无数的平等空间就在我们的身边，那是由不同的阴阳物质重新排列、组合后形成的不同与我们所在空间的空间。如果要是我们现在想破开界膜、进入其中的话，就必须等待一个时机，这个时机就是当两个界膜出现交叉影响，那时，多种阴阳物质的吸引、冲撞就会引起空间漏洞，而这就是我们要等的时机。......” 老青否决了二愣子的说法，他对二愣子说道：“是在等，但并不是在等你所说的时机，而是再等你，等你训练有成时，我才会获得穿越时空准许。如果你一直这样不长进，我只有陪着在这里慢慢熬了。” 原来如此。所以二愣子立刻对着空中嗷嗷叫起来，“说你不是东西你真不个东西。这么重要的话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让愣爷我真是恨不得给你两巴掌，好把你个老糊涂打醒。” 老青并不因二愣子的胡说面是生气，他逗弄道：“那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加紧训练了，连这都不懂吗？”二愣子那是说的理直气壮。 哈哈哈，老青不由的想发笑，这是在找虐吗？ 第十九章忙、忙、忙 二楞子一直有个错觉，那就是上半夜比下半夜长，在他的感觉中，体训比神训的时间要长三倍。为此他专门质问过老青为什么要擅自改变作训时间，但老青说他自己神经错乱、感觉不对，并很客气的给他出主意道：“你可以在心里慢慢读数，到时你就清楚，体训和神训的时间是一模一样，一秒也不多、一秒也不少。”二愣子就腿搓绳、顺杆而爬，“我可以带表进来吗？”老青点头同意，然后好心的提示道：“青石空间与外面的空间时间流速不同，而且空间组成物质和气压也是两回事，我想，你要是真把那玩意带进来，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说不定比你还懒，动都不会动。” 这话说的，一时就让二愣子火了起来，也顾不得老青的哼哼，对着高空就...算了，小事一桩，发脾气划不着。 精神饱满的二愣子准时起床，对着仍然亲力亲为、亲自等货的邱会作道了声早安，然后就要到到后面去洗潄。“小兵，等一下，邱哥想知道你对扩大菜馆有什么看法。” 屁的看法，菜馆的大事根本用不着他操心，他也顾不上操心。 二愣子对看着自己的邱会作搔着头说道：“邱哥咋说就咋办，一切都听邱哥的。”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邱会作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自言自语道：“现在正是个机会，改造起来对生意也不会影响很大。看来得快点找人操作了。”说完，又对着一旁发愣的二愣子说道：“到时这里可以要乱一些，人来人往的，你要多注意着点，别让人钻了空子。” 改造开始，无法往两边发展的菜馆只有向上扩大，现在除了把二层的房间进行隔断和装修处，必须在现在的一楼大厅建一个通往二楼的专用楼梯，因此，一楼的大厅西南角就成了建筑工地，虽然用铁皮围了一圈，但进进出出的沙浆、混凝土、水泥砖总会沿途滴漏，脚一踢，搞的到处都是，直接影响到整个大厅的环境卫生。 “小兵，把后面的扫把和拖把拿到前面来，随时把漏下来的渣子扫起来倒出去，别让他们踢的满地都是。”黄晓丽是前厅负责人，这里她说了算。 自此，二愣子又多了一项活，他随时都得照看着那段建筑工人进出的路，一旦发现地上有东西，他就得去清扫和推拖。 “哟！这不是小魔星吗？这长了一岁，身材没多变化，但装备可变了不少哟。”不用就知道谁又来光临了，对于这群美女，二愣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把自己给弄出名、变成网红固然不错，但如果自己一不小心跌下来，那也是很痛的。胸无大志的二愣子并不会感激她们，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而是，他真的不想当那出头露脸的人，让人们当猴子一样来围看他。 再不情愿还得热情接待，最少她们还是上帝不是？ 二愣子没什么新花样，仍然还是那个太监样、小人样，躬腰、挥手、尖声尖气的，“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然后接着就是给娘娘、小主请安什么的。 一女很不乐意，对二愣子说道：“这都又一年了，总得来点新花样吧，还是那一套，真让人腻的不行。” 一人带头，众人附和，吱吱喳喳一阵后，细腰大臀美女起了主导，她对着近着的二愣子说道：“我说小魔星，要想在网上一直红下去，就得要时时更新。如果只是那一套的话，人们很快就会把你这个网红给抹黑了，到时，你再怎么蹦达也红不起来了。这样吧，才过年，我们也不逼你，等下次再来时，你可要一定拿出新东西哟。要不，我们第一个抹黑你。” “是呀，你可是我们捧起来的，再掉下去，我们也会没面的。” “有压力就会有动力，只要你努力的想，一定会有新的表演节目。” “真要抹黑你，我们也会心疼的，可别让我们忍痛割爱哟。” ...... 二愣子态度谦逊，面含笑容，但心里却暗骂不止。臭娘们、死妖精、嫁不出去、恶梦不断等等的不一而就。 才开年上班，来的都是就近工作的熟客。结果就是，人家取笑取乐，二愣子愁苦不已。那要求真是太多了，他们完全把二愣子当成了写书的、编剧的、专职演戏的、说相声的了，完全忘记了他只是一个初中生、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快节奏、高压力的城市生活让人根本无暇他顾，自己能够生存下来都已经非常艰难了，哪还会管你是不是孩子、是不是成人，只要即时寻欢就好。 对于那此非礼的要求，按二愣子的想法就是当场应付一直就算了，在心里根本不当回事，然而，黄晓丽把一切看在了眼里，空闲之时，她给二愣子说道：“管他好坏就都得搞出那么一两条来，否则，下次他们来了，会让你难看的。因为让人难看、尴尬，也是他们这些人的一种娱乐方式。” 关门下工后，邱会作拍拍了二愣子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从他的神态上，二愣子看到了一种希冀。那是一种让二愣子很想骂娘的希冀。 晚上两大训，白日跑堂、学文化、打扫卫生、应付说辞，现在要是再加上编瞎话的话，那就是一个字：忙忙忙！ 第二十章人人都说家乡好 经营面积扩大，人员增多，管理自然也要正规起来，而学过酒店管理的洋洋自然就学有所用、大展身手了。 菜馆的历史简介、服务承诺、菜品精品图样、简介等都制成板面上了墙，特别是带有彩色照片的的光荣榜，让他挂到了最明显的进门处，谁来，第一眼看到就是那一个个精气十足的上榜彩照。而二愣子则高居榜首，成了人们眼中第一个重点关注的人物。 对这样的布置，起初都没感到有什么不妥，但时间一长，二愣子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因为已经忙的顾头不顾尾的他，自那版面挂出后，更忙了，直接就是在楼上楼下之间奔跑，一会都不得空闲，无论是上面的雅间、还是下面的大厅，谁都要让二愣子去表演一段，至少也得来几句对口词。这么一来，二愣子就成了菜馆最忙的人，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洋哥呀，你是想把我往死里整呀，再这么下去，我可真要光荣的牺牲在这上下楼了。”关门后的二愣子抱着洋洋的胳膊愁苦不已。 洋洋赶忙安抚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千万不能让这种不拉撅子的小苦小累给绊倒了。你是将来能干大事的人，怎么会在乎眼前这种小苦小难呢？只当是锻练身体了，多跑跑有好处。” 一旁的黄晓丽这时对若有所思的邱会作说道：“现在小兵的网红还在发酵，这才刚过年、人还不多，要是客流量再大的话，小兵还真是跑不过来。”顿了一下后，她接着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干脆把小兵从前厅抽出来搞表演算了，不要再让他传菜、接待、收拾桌子，这样他就可以专心的挨桌去给人家说笑，不必再操心其它了。人也少受点累。” 邱会作想过后说：“也好，就再招一个男生来，让他接替小兵原来的活计，就让小兵专门搞表演吧。”洋洋也在旁马后炮的说道：“我早就想这样了，这样一来，小兵也会更专业一些，顾客会更加满意的。”说完这句，对旁边拉着他的二愣子挤挤眼，嘲弄道：“好多大明星都曾经走过这条路，到时你成大明星了，可别忘记哥们哟！” 笑声一片，二愣子自此成了菜馆历史上第一个专职演绎人员。 白天宾客满座，笑声不断；夜晚孤寂一人，惨叫连连。就在这欢乐与痛苦之间，二愣子渐渐的发生了蜕变，虽然外表还是那样满脸稚气、一副初中生的模样，但在那看似并不强壮的身体内，则蕴含着强大的神魂和无限的真气。 又一个清晨的到来，练神结束的二愣子即将又要被踢回本体，“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你也算达到了初级层次，虽然还不能有什么大用，但一些小事还是可以做的，不过再做其它事以前，先兑现曾经给你的承诺。”老青的话停下了，那响的震耳的吮茶声，立马让二愣子气急难耐，只是，他学会了忍受，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冲动，他抬头婉转的向空中说道：“老青头，把话说完呗，真要有好事，愣爷是不会忘记你的。”最后两个字的音拉的很长，似乎会永远记住老青的好。至于是否如此，谁说的清呢？ 本来还想再逗弄一会的老青耳朵一动，发现邱会作已经在开门，所以他快速的跟二愣子说道：“出去后，用我传的内气外放之法往青石牌里注入真气，当再也注不进去的时候，那就好了。”二愣急切的问道：“然后呢？会有什么用？”老青也忙着把一句话说完，“当然是送你回去了，回到你当初来的地方。” “哈...” 二愣子还未在神魂状态下完全笑出，就被踢回到了本体，而“哈哈”声自然就在小屋里响了起来。 “怎么这么高兴，想起什么好事了？”邱会作走了进来。 二愣子从床上坐起，边穿鞋边说道：“昨晚看到了一个笑话，直接笑了一夜，刚才想起来，还真是好笑的很。” “喔？那说来听听，也让我高兴、高兴。” “等会，我先去洗洗，然后想仔细了再给你说。” 小孩子们的笑点很低，没有多少笑点的笑话，都能让他们笑上半天。对于二愣子刚才说的看到的笑话，邱会作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只不过是顺便捧了一把二愣子而已。 邱会作笑着走了，他还得去等他的供货商。 而二愣子则满怀希望的在后院哼起了小调，随后则有板有眼的唱出了声，“人说家乡好风光，萝卜炖肉香又香，左手端着青松白，右手不忘夹肉尝，坐在了高处，望上一望，你看那锅内，只剩下萝卜和肉汤。人人都说家乡好，外乡的人啊也往这跑......” “小兵，怎么这么高兴，还唱上了？”黄晓丽又跑到后院开始调侃二愣子，早已习以为常的二愣子只装作没听见，兴奋之下继续自己的演唱。 黄晓丽听清了二愣子唱的是什么歌，她瞪着眼看着二愣子说道：“这歌词是你改的？水平可是见长呀，把词改成这样，还能唱的那么顺口。”二愣子停下了歌唱，他懵懂的问道：“改什么歌词？这歌不就是这么喝的吗？”黄晓丽一愣神，接着就嘻嘻的笑了起来，直接笑得直不了身，唉哟唉哟的乱叫不止。 直到她少有停息，二愣子才请教道：“黄姐，别光顾着笑了，还是说一下我唱的哪有不对吧。”黄晓丽憋不住又笑了一会，这才对二愣子问道：“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吗？”二愣子毫不犹豫的说道：“知道呀，不就是‘人人都说家乡好’吗？”黄晓丽忍不住又开了笑，然后又问道：“这是谁教你的歌，不会是涮你的吧？”二愣子摇头否定报黄晓丽的说法，然后很认真的说道：“我是跟一个很亲很亲的大哥学的，他平时就是这么唱的。在我问他这首歌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告诉我就叫‘人人都说家乡好’。” 黄晓丽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有些想哭的感觉，莫明的悲状使她心酸不已，差一点使她的眼泪流出来。 第二十一章禁言 二愣子由黄晓丽的嘴里，知道了他所唱歌曲的出处，也知道了这是一首经久不衰、红遍整个华夏的名歌。为了证实黄姐没有逗自己，他还跑到了小屋，在网上搜索试听了一番。 大哥为什么会骗自己呢？对大哥一向信服的他，实在是想不通大哥为什么要在这件小事上说假话，“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否则大哥绝对不会用这事哄自己。”但到底是什么原因，二愣子百思不得其解。好歹就要回去了，到时见了大哥一定要问清。 白天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往青石牌里输气。所以，在焦急中熬了一个白天的二愣子，在大家刚刚离店，就钻进小屋、迫不及待把身上扒了个净光，光着屁股跑到卫生间冲了一下，然后边擦边跑，仍然光着腚钻进小屋坐到了床上。 青石牌就在床上衣服的兜里，很快就被翻出拿到了二愣子的手上。 还有什么可说的？打气呗。 再次摆正姿势、盘坐好，舒舒臂，再猛吸一口气，沉入丹田后缓缓吐出。如此往复三次，这才目盯着左手的石牌，伸出右手，以掌心相合，开始引气导气，把自身的内气往石牌里输入。 专注的二愣子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长时间的功，也不知道往石牌里面注了多少气，急于回去的他，拼命的压榨体内的真气，不停的对着石牌输气。 幻像出现，空中竟然出现了涟漪，在涟漪中那条曾经逃脱的大鱼再次显现出来，“看你这次往哪跑。”二愣子脑子断路、忘记了身在何处，此时就像着了迷一样，一个腾空的鱼跃，就扑到了鱼尾的所在处，然后，然后就呛水了。 窜出水面的二愣子先是一阵咳嗽，然后在抹下头和脸上的滴水，眼望四周，“我操！哈哈哈哈。”似疯似癫、如傻如痴，狂笑不止的二愣子惊飞了堰埂上觅食的白鹭，也惊飞了大树上鸣叫的秋蝉。 塘水激荡，二愣子“扑通、扑通”的快速游到堰边，熟练的爬上堰埂后，才看到和想到自己身无寸缕、还光着呢。 “他妈的，老青就是个孬种，每次都不顾交情的乱搞，话也不说清楚，一下回来，这让怎么出去？”嘴里嘀咕，眼睛也在四处乱瞟。 眼神不错，在原来放衣服的大青石所在处，发现了有东西，细看之下，确认了那就是自己的大裤头和老头衫。只是衣裳直接是放在地上的，而原来的大青石也不知被谁给搞跑了。 二愣子又一次激奋起来，他边跑边大声的冲天喊道：“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 太阳耀眼，还是那么毒，天气仍然炎热，一阵急跑，二愣子又是一身汗。 二愣子感觉有点不对劲，他没有急着穿衣服，而是望着自己曾经的老头衫和大裤头发起愣来。 脑子里一幕幕画面闪现：从被保安追、到强抢鸡腿；从LED到电脑；从高楼大厦到菜馆小屋；从玄幻小说到网上教学；从...... “是自己在作梦吗？”甩甩看，再转身向四处看看，还是难于置信。直到，松开左手看到手掌里那块青石牌，“这也许是真的吧。” 水塘中波纹再起，跃起的鱼跌落于水中。 二愣子玩性迸发，丢掉石牌再次跃入水中，一猛子扎下，追鱼而去。 今非昔比的二愣子可是在大海里练过的，那池塘的母鲢鱼如何能逃过二愣子的毒手？ 作种的鲢鱼注定要成为二愣子盆中的菜，是天定、亦是人为。也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二愣子抠着鱼腮把鱼扔到了岸上。 跟着的一愣子，象征性的抹拉下身上的水，又跺跺脚、甩甩手，这才穿上大裤叉，套上老头衫，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提着鱼绕道走出鱼种场，沿着马路向城里的家走去。 说是入秋、已过处署，但余热仍在，那烤人的热气并未消散多少，特别是在这大白天里，热气蒸腾，让人无处可躲。 城里的大街小巷少见人影，除了像二愣子这样出去玩水的小孩子、还有非得出去办事的人之外，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在外面乱跑、受那个热。 二愣子也怕热，只过第一层的他还未到寒署不侵的地步。行走中，他尽量躲着太阳、在荫凉下行走，然而无树的小巷又有多少荫凉可承的呢？所以，当他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情，走到久违的家门口时，那灰白的老头衫已经汗湿贴到了他的背上。 “就知道你又去逮鱼玩水了。放到水池吧，这么热，等天黑、凉快了再收拾。”大哥的眼光离开手中的书，抬头看着刚进门的二愣子说道。 平静的表情和平静的语气让激奋不已、犹豫不决的二愣子也平静了下来，他站在门口癔症了一个，然后还是按照大哥的指示，出屋，把鱼放进墙边的水池里，在看到水少、没能淹住鱼身时，又跑进挨着的锅屋搲了一大盆水倒进池内，这才放下盆回到屋里，坐在大哥旁边的小凳上，看着大哥看书。 屋里还算凉快，也许是老屋的原因，厚厚的土板墙和厚厚的茅草顶，挡住了外面的热流，阴暗阴暗的屋子不时有阵阵微不可察的凉气侵身，一会就让二愣子爽快起来。 大哥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思量再三的二愣子最终还是想把那段不可想像的时光告之大哥。 然而，张嘴再三，从起初的小声细语、到后来的大声唭喊，全都出不出声来，无论他握拳、跺脚如何使力，他都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到他急着站起，那声音仍然出不了口。 他的动静不少，坐在一旁看书的大哥当然能够听得到、看得见。 大哥无奈的再次抬头着看了他一眼，然后仍然用平静的口气对他说道：“要是困了就去睡会吧，反正也没什么事，不用在这里陪我熬着了。”交待完毕，大哥又开始看自己的书。 二愣子猜测这是老青头搞的鬼，一定是他怕自己说出来暴露了他的存在，所以不知道施了什么法，禁锢了自己语言，使自己无法说话。嘴上说不出，但心里却可以狂骂。没什么新鲜词，仍然是老一套：花驴熊、狗日的、老不死、千年王八、万年龟...... 其实二愣子冤枉了老青，这根本就不是老青该管和能管的事，他只负责把天选之人训练成，其它的，就不在他管的范围。 那么，二愣子说不出话，是谁搞的事呢？ 第二十二章光愣不行 在大哥面前，二愣子既不二、也不愣，完全就是“八好”小弟。 “那我就回里间睡了。”二愣子说完就朝更黑的里面套间走去，躺到床上后，又对外间的大哥大声的说道：“到饭时，要是我没有醒，你就先吃吧。不用等我。” 大哥轻声的嗯了一声，然后，外间、里间就陷入了沉静之中。 二愣子很快的就睡着了。不，应该说很快就离魂了，他的神魂又进入了青石精神训练空间，而外面床上躺着的，只不过是一具无魂尸体。 进入训练空间，那就是训练，虽然二愣子很想与老青头坐而论道、好好谈一谈，但他说了不算。烈火寒冰、刀枪剑戟、巨石狂风、就连那少见的火炮也被老青头弄了过来，拍打撕扯、万箭穿身、蚊叮虫咬五花八门的刑法不一而就，总之，就是让他受千般苦、万种罪。 二愣子没下过地狱，不知道地狱里是什么模样，但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里的刑罚比地狱更恐怖、更折磨人。 神魂的疼痛无可言说，就像佛家的觉悟一样不可说、也说不出来。不存在麻木、有多疼就有多疼，不存在神经反馈不过来之说。 好的是，有意念错乱之说，只要意念一错乱，那就是人昏迷的状况，那时，也到了二愣子畅游人间仙境、享福的时间了。 神池，在神魂有缺的时候，神池就是那灵丹妙药、就是那温婉美女、冬天里的火、夏季里的冰。 被虐的不成形的二愣子终于被扔进了神池，在神水的滋润下，身上的伤再也不着痕迹，所有难言的疼痛都化作了风中乌云，消散的干干净净，只留下欲哭无泪的回忆。 “老青说说呗，为什么不让我开口说话？”二愣子在即将恢复的时候要抓紧时间询问，因为一旦恢复完全，那就又到了训练的时候，那时，你根本不可能问问题，即便是问了，也没有会回答。 老青不解的反问道：“不让你说话？我可没哪本事，真要有那本事的话，还能在以前挨你那么多骂吗？” 说的在理，也是实情。 二愣子安静了下来，想想无果后，不由的嘀咕道：“谁他妈会做这缺德事呢？不让我说话，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时，老青的八卦心被撩了起来，“把情况说清楚，是谁、为什么不让你说话了？” 二愣子如实道来，最后还来了句，“难道是老天爷捣的鬼？但这事与它有什么关系呀？” 沉吟过后，老青的话语再次响起，“你可能蒙对了，就是老天爷捣的鬼。算命、卜卦搞多了也会遭到天罚，你这准确的透露未来的信息，自然也躲不过去。好的是，这惩罚只是让你不能说出将来的事，这也算避免了泄露天机，真要是没对你禁言、说出泄露天机的话，那还不一定有多大的灾难呢。” 二愣子听老青如此说，想都没想就说道：“屁的天机，天机是我这种小人物能知道的吗？我想说的就是平常的事，哪有什么天机、地机的？”老青知道二愣子没有细想，就是细想也想不明白，所以只好给他来了个道界基本知识初解，“所谓的天机，并不是只是天上的事，有很多都是人间的事。上天掌管天上、人间、地狱三界，所有涉及这三界未来发展方向的事，都属于天机范围，在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而你提前知道并说了出来，那就是对天道的干预、泄露了天机。” 话到，时间也到，所以，二愣子又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试练，这时候，什么都是虚的，挨揙才是实实在在的。 大哥最终没忍住还是进到里间来喊二愣起床，当他刚走到里时门口时，二愣子就神魂归体，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抬头看着大哥问道：“饭好了？”看他已经醒来，大哥点了下头，转身又走了出去。 一条五、六斤的鱼，是不可能让一顿吃完的，这点，大哥知道，二愣子也知道。所以，晚饭就是每人两个杂面馍加一大碗炖鱼。 “大哥，明天你打算做什么？”饭间，二愣子没话找话。 胡荣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先吃饭，吃过饭咱到院子里说。”说完，又专心的先吃鱼，后吃馍，再喝汤。 大哥的话，让二愣子想起他们原有的规矩：晚饭平时在院子吃，不开灯。 今天之所以在屋里吃，那是因为今天晚上吃的是鱼，不得不在屋里开着灯吃。否则，容易被刺卡住。 不用说，大哥还是用老做法做的鱼，干炕，然后就是葱、姜、蒜、辣椒、五香叶放到锅里一起炖。 不得不说，山城这种独一无二的做鱼法，把鱼的鲜美发挥的淋漓尽致，闻起来香，吃起来更香。 杂面馍是凉的，也很干，咬一口，馍渣就会顺着嘴边掉下来。不过，下面有碗，掉到鱼汤里也浪费不了。 平时单吃难于下咽，但此时有鱼肉和鱼汤，让那干的掉渣、面丝粗糙的杂面馍也显的顺口了很多。 洗碗、刷锅、收拾灶台是二愣子的活。这是一种自觉的自然分工，不是说不干不行，而是，谁也不能光吃不干活呀。 两个碗、两双筷子、一个锅收拾起来很简单，所以，一会时间二愣子就把餐具和灶台收拾的利利亮亮、干干净净，顺便还用秃头扫帚把地掠了一下，灶前的柴禾也被码齐放到了远离灶门的墙角。 太阳落山、凉气下降，院子里慢慢的凉快下来。 “大哥，这会没事，要不咱们上河里去涮涮？”二愣子走出锅屋，对一身是汗、正在院中踱步的胡荣斌说道。 大哥胡荣斌停下脚步，看着二愣子想了一下后，说：“那就去南河吧。顺便再挑挑水回来。”南河水浅，平时他们这些游泳健将平时是不在那玩的，只有挑水时，才会到那里去。因为那里有给拉水工挖的的浸水凼，浸水凼里的水经过沙层过滤，很干净，没有那些腌臜物，所以，山城讲究人都会凑腿搓绳到那里去挑水或抬水。 兄弟二人不是讲究的人，但奈不住没钱，没法到茶馆里买水喝，所以，虽然到南河挑水比较远、也比较累，但还是要隔三差五的去搞一挑，当然，这活二愣子原来干不了，只有当陪同的命，而大哥才是干这活的主力。 “行，我来挑。”二愣子二话不说就跑到屋檐下拿起勾担、挂起俩桶，再放到肩头，磕磕碰碰的向外迈步。高半个头的胡荣斌笑着往前赶了两步，然后伸手从二愣子肩头把勾担、带桶举了起来，边举着越过二愣子往外走，边对跟上的二愣子说道：“千里无轻重。才开始不会有什么感觉，路一长，再轻的东西都让人感觉沉重无比。” 二愣子本来想说我经过训练，现在很厉害的，但说不口，对于训练的事，那是禁言的，所以，又出现了干张嘴、说不出话来的状况。无奈，他只好改口说道：“这勾担绳太长了，短一点就不悠、也碰不着地了。” 这时大哥不再显摆，把勾担放到了肩上，侧望了一眼旁边紧跟的二愣子说道：“那好办，只要把担绳交叉往勾担上缠一圈就行，不费什么事的。只是你又能一次挑多远呢？不会是三步一歇、五步一停吧？”“当然不会那样，等会回来时你就知道了。”二愣子信心满满，说不出，但他能做得出呀。 “好、好，等会就看你的表现了。”说完，大哥还哈哈的大笑了两声。 说是远，实际上也就是二、三里的路。山城小，虽说只是这二、三里的路，在小城的说法里，那毕竟在城外，所以在印象中就是远了。 兄弟二人扯着闲话、走着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南河边，先把桶放到到浸水凼的边起，然后各自脱下老头衫和大裤头，光腚向河里冲去，再然后，就泡在了水急的河湾凼。 太舒服了，简直可以跟神池有得一比了。妈的，嘴和嗓子又发僵了，连想都不让人想？二愣子还真是恼火非常，但却无法发出来，也不知该找谁发。 “大哥，讲个故事呗。”躺在水里，再听听故事，这是二愣子和小伙伴们最喜欢做的事，也是最幸福的时光。 “想听什么？”对二愣子的这个要求，大哥胡荣斌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还为此多看了不少闲书。 二愣子沉默了一下，然后对大哥说道：“要不就讲讲荆轲刺秦王的故事？” 大哥在水中把头摇的唿啦啦真响，仰起头来说道：“你本来就愣，再听这愣故事会变得更愣了。还是换一个吧。” “那就讲个庄子鲲鹏的故事吧。”二愣子意有所指，他说的全是在网上的初中教程上看到的，他现在就是想让大哥多学点课本上的东西，以便将来可以去考大学。 大哥无声了，他讲不出来。 二愣子当然知道情况会是这样，但他仍对大哥说道：“要不就讲讲愚公的故事吧。” 大哥回道：“那有什么可讲的。” 二愣子继续说道：“那就讲陈胜吴广的起义故事。” 没有回应。 二愣子改了要求，“要不你把劝学篇背一段得了。” 大哥听二愣了提的全是冷词，不由得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听别人谁说的？”二愣子说的这些，完全超出了二愣子的所知范围，按理说，二愣子是不可能自己获得这些说词的。 二愣子又被禁言了，因为他想到了网络和电脑。 第二十三章岔道 大哥是个爱学习的人，看书几乎点了他生活中的大总分时间，只要是书，特别是有点名气的古书，都是大哥的最爱，是刻骨铭心的爱，爱到了骨子里。 然而大哥又是个不爱学习的人，在学校的表现很是差强人意，成绩不好不说，还不爱参加集体活动，总喜欢缺课，特别是政治学习、劳力教育等等的，他几乎从未有始有终的参加过一次。 所以，从小到大大哥从来都没得过三好、五好学生的奖状，也没进入过红小兵、红卫兵的行列。 大哥比二愣子大两岁，所以在学校也比二愣子高两届。二愣子开学后上初二，大哥则要开始上高二。兄弟两没有太大的相似点，大哥沉稳，二愣子毛躁；大哥爱看书，二愣子喜打闹；大哥好动脑，二愣子好动手；大哥好守家，二愣子好胡跑；大哥...... 如果非要找一下他们两个的共同点的话，那就都能吃苦、都不怕事、都有好强之心、都是被抛弃的人。再要深入一些、从另外一角度看的话，他们都是不求上进的害学生和落后分子。 世界很奇妙，人也很奇妙，真不知当初老贺头为何要把这两个小子收揽到自己这个一穷二白的小屋里，更不知道为何还不让别人把他们领走、去享受幸福的生活。 “自己还在吃五保，又弄两个奶不浆子在屋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也许是为了能到民政所多领点钱和粮票、布票吧。” “一个孤老头，自己都招呼不住自己，还弄两个娃，真当自己会奶吗？” “哎，人呀，有时候就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贺老头纯粹是没事找事，弄两个小娃在屋里做什么呀？” ...... 左邻右舍无不为贺老头操心，替他感到头痛。 不聋不瞎、不痴不傻的贺老头自然听得见那些闲言碎语，何况好心人还会当面劝导呢？ “养得住、养得住，没事、没事。”这就是贺老头的回答，而那常挂在脸上的微笑也表明了态度和信心。 二岁多的二愣子、四岁多的大哥就在那么多人的关注下，驻进了贺老头的家、成了没有爹娘只有爷爷的二孙子。 三小间茅草房成了一老两小的家，弄堂里的小院成了他们活动的主要场地，而那棵不知何年何人种下的大枣树则成了先是大哥、后是二愣子的期盼所在。 在悄无声息中，两个小的长大、而一个老的愈老。 最终，在三年前，二愣子上三年级、大哥上五年级的时候，贺老头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安然的闭上眼睛去了另一个世界。 大哥记得，二愣子也记得，就在爷爷偷懒、长睡不起时，院里来了很多人，街道办来了、城关镇来了、民政所和民政局的也来了，左邻右舍的更是少不了。 一阵喧闹过后，爷爷被裹着被子抬走、放进了外面街道上的白茬棺材里，然后，就有几个人拉着架子车把棺材送到了一个荒山坡，埋下后，在好心邻居的提点下，大哥和二愣子在坟头各自磕了三个头，尔后就是一轰而散，只留下他们二孙在那里发愣。 他们两个都没有哭，不是不想哭，而是实在哭不出来。有悲，但无泪。 “走吧，回家。”大哥最后看了一眼坟头，对还在发愣的二愣子下达了回家的命令。 自此，大哥就成了领导，而二愣子就成了他唯一的兵。 三姓家少了一姓，变成了两姓家。好的是，贺老头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就教会了两人做菜、煮饭，至少他们两个都会把米汤煮熟、把菜做成咸的。 对于兄弟二人今后的生活，街道和民政都很操心，然而却无奈。山城小，条件有限，既没有有福利院也没有收容所，何况即便有这些机构大哥也不去呢。所以，二人相依为命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钱少了一些、粮票也少了一些，但还好：饭没有稠的有稀的；衣没有新的有旧的；柴禾自己拾；上学免交学杂费。 大肉吃的少了些，但鱼和兔子却没少吃，这两样不要钱的东西虽然吃起来不过赢，但总比青菜要好吃的多。 大哥虽然宅家、宅书，但总有不宅的时候，每当有人打猎、捕鱼时，他都会跑去插上一脚，无论是帮忙大小，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回，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收获。 二愣子也会长大的，在五年级的时候，他也可以单独上山打野果砍柴了，虽然相对大哥搞的少一些，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多少还是能帮贴一下二人小家的。 “大哥，再有一年你就要高中毕业了，你打算下乡吗？”二愣子没有回答谁教的他，他问了大哥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胡荣斌理所当然的说道：“是呀，等下乡后想法多搞点粮食回来，省得总是不够吃。”大哥说的更现实，每人每月二十六斤的粮食根本不够两个饭桶吃，如果两人稍稍放开肚皮的话，那点供应粮能够吃十天就不错了，所以，两个人平时只能吃个半饱，而且还都是以稀饭为主。 二愣子坐起身子，对着仰躺在水里的大哥说道：“别下乡了，要不你还是留一级吧。”大哥眯着眼睛扭头看着二愣子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光说些莫明其妙的话。”二愣子不敢胡想，更不敢胡说，因为一不留神就会被禁言。 二愣子把注意力放到了说服大哥留城的事上，进而可以避免想错事、说错话，他对大哥说道：“今天中午在鱼池逮鱼时，我想到可以多吃鱼、吃肉，少吃粮食，这样我们的粮食就可以够吃了。但是，光我一个人的话，有些事做不到，这就需要大哥留下来一起去做，这样就可以一边挣钱一边吃好吃的了。” 大哥明白二愣子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了，肯定是二愣子去过收购部，或看到过去收购部卖皮毛的人，这是有样学样，想通过上山捕猎、下河逮鱼来解决缺吃少穿的现状，或者说是找到了一条别人一直在做的挣钱门路。 胡荣斌扭过去脸，扬起手摆了摆，说道：“别胡想了，还是这样混着吧，等下乡、分配到工作就好了。至于你说的那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做，也没看见谁发多大的财。” 光说没用，只有让大哥看到事实，才有可能让大哥正视起来，那时，也许大哥会改变看法。 两个人在水里泡爽了，天也凉快了下来。 “我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二愣子抢先一步拿到了勾担，把两头的吊绳各挽了一圈后，挂起装满水的白铁桶稳步的领先向家走去。 一路不停也不歇，让紧跟的大哥没有可趁之机。 把水倒进缸里后，大哥胡荣斌对二愣子说：“行，总算长大了，这样等明年的时候我就可以放心的下乡去了。” 二愣子默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他只能在今后努力的拿出业绩让大哥醒悟过来，打消急于下乡的念头。 八月十五前兄弟二人接到了复课的通知，已经报到过的二人，一起来到学校，当走到高中和初中的岔路口时，二愣子对大哥扬了扬手中的书，说道：“你这些高一的课本我可能会有些看不懂，没事了，你还是回忆一下，等回家后我再问你。”胡荣斌想了想，然后皱着眉头说：“有些恐怕我也没学好，你要真想学，还是找老师吧。”二愣子摇头说道：“我不想找那麻烦，真要是那样做了，还不会被人笑死？就找你了，说什么你也学过，总比我这个刚上初二的强吧？”被逼死角的胡荣斌有些无奈，自己就那水平，怎么能教别人呢？然而，这又是不好推脱的事，至此，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好吧，到时我还得好好看看，真要不行的话，我去找老师。” 满意的二愣子扬扬手告别了大哥，哼着那首大哥改过词的歌向自己的班级走去。 二愣子是初二二班的学生，但他的好友却并不仅限于这个班，只要是落后分子，几乎全都喜欢和他玩，因为他玩的嗨、玩的奇、玩的好学生都不愿搭理他们。 三班的三傻子张五一凑了上来，“二哥，几天不见进步了呀，这书拿着沉不沉呀？”二愣子回答道：“不沉，但把你砸成四傻还是不成问题的。”“哇！二哥，这是想又红又专了呀，光书都拿那么大一摞。”疯子齐习才蹦跳着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要抢二愣子手中的书，然而爬到了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大笑声中又有两人追着赶了过来，五班的尾巴张强和胖子安同生。接着又从二班的教室里跑出了不着调杨林和小白脸郑镇会。 一大帮子人聚在了二班教室的前门，其他学生只可绕道到后门进入教室，对他们来说，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有道是惹不起、躲得起。 嬉闹是少不了的，胡喷嗨吹只是文静的一种表现，各种各样的伟大事迹层出不穷的、源源不断的在乱侃中喷涌而出：哪、哪、哪天翻墙进了电影院看了一场什么电影；砍柴回来因为拔人家萝卜给人打了一架；在堰塘洗澡拽藕丝被老百姓撵；谁、谁、谁爬树上看女厕所被人骂。...... “铛、铛、铛...”铃场响起。 （别在外面，就在家里看书吧。） 第二十四章四肢发达 上课铃响起这群人才在哄闹、打闹中陆续散去。 二愣子在小白脸和不着调的拥搡篝火下进入班里，走向一进门这一排的最后一个桌子。那是他的专座，一个没有人陪衬的专座。 班主任是一个个子不高、戴着眼镜的年青女老师，并不特别出众的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在她的面前，即便是二愣子也不会轻易放肆，似乎任何的胡闹在她的面前都显得那么的可笑、不堪，让人有点很被小瞧的感觉。也许真的被小瞧了！ 不知道别的英雄豪杰有什么感触，总归二愣子是有教训在先的。那是二愣子第一次见方老师，是拿着‘升级通知书’来报到的那一天。她文静的坐在报名桌前，登记着前来报到的学生，“把通知书先拿出来，然后报上自己的姓名、原来所在的班级和所得的成绩总评。”她的声音刚落，拥挤在桌前的学生们就开始纷纷攘攘吵闹起来，“我先来，我先来。”“我比你来的早，应该我先来。”“我是第一个来的，还得我先来。”“我来时老师还没到呢，为什么你先来？”...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好巧不巧的二愣子、不着调和小白脸也分到了这个班、也在混乱之际晃悠的走了过来。 于是三个“乱将头”开始发威，手挽手、环形揽住后面的学生猛然前冲，顿时骨牌效应爆发，没有防备的学生一连串向前倾倒，瞬间就是桌倒、人倒，灰尘飞扬，而始作俑者的三人蹦跳着哈哈大笑。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面对学生让大家站队登记的方老师，虽然发现了异动、也作出了反应，但终究是慢了一步，跟前倾倒的学生还是连带住了她，使她在扶住学生的同时，也一起被冲倒在了地上。 躲开没摔倒的嬉笑着看向了后面、摔倒的爬起来第一时间咒骂着看向了后面；男同学看向了后面，女同学看向了后面；学生看向了后面，老师也看向了后面。 慢慢的现场冷了下来，无声的注视、无声的轻蔑。 三个得意者也闭上了嘴巴，在静静的气氛中没有享受到成功的喜悦，反到感到了一种污辱，一种无声而浸骨的污辱。 方老师是最后站起的，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捋顺了下头上的短发，仍然面带笑容的也看向了独立于人群外的二愣子三人。 只是那么一瞬，方老师便收回了自己没有任何变化的、平静的目光。她把目光看向了地上，看向了掉在地上、自己编制的登记表。 有眼色的同学帮着把倒下的桌子搊了起来，而她把地上的登记表拣起，抖了抖、又吹了吹。 “好了，都排好队开始登记。”轻声细语，不着一点人间烟火。 很快排好了队，也很快开始了登记。 很快就登记完了。除了二愣子他们三人。 登记过的同学都走了，因为今天只是登记报到，而明天才是正式开学。 二愣子、不着调和小白脸远远的站着，此时的他们不知如何好。就那样孤零零的、像三只离群的小羊站在旷野里。 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没打闹，因为起先的气氛让他们没了打闹的心；现在的他们再不像敢于挑斗众人的角斗士，而更像是被逮住、等待审判的贼偷。 不过，没人审判他们，连责怪声都没有。 “快过来登记吧，都晌午了。”声音还是那样的温熙和蔼、平静无波，而看向他们的眼光透过镜片亦是显得那么纯粹，纯粹的就像一根针，扎进了他们的眼中、脑中。 这种算不得教训的教训铭刻在了他们的心里，每当看到那婉约的身影时，他们的心里就会浮现出那纯粹的目光和那温熙的话语。 开学没两天，他们就又放了假。 “二哥，不用去了，都放假了。”此话如天籁之音传进了二愣子的耳中。他长呼一口气，连教室那边望都没望，扭转头就出了校门，自此又可轻松萧洒一段时间了。 谁想，还真是轻松萧洒，直接萧洒到了未来。 再次走进教室、再次坐到这个位置，二愣子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思前想后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有想哭、想笑的感觉。想问题真的不是他的强项。 二愣子拿着那么厚的一摞书走进教室，让好学生诧异、坏学生也觉得奇怪。 不过，对此，二愣子是不会作什么解释的，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方老师来了，她仍然是那么文静、婉约。 二愣子看着她，静默等训。 然而，她扬起了手中的一张纸，对班学生说道：“这是这个星期的课程表，等会让张涯同学贴起来，下课后同学们记得记一下。” 下面就是她的数学课，一元一次方程。 这是那个时空初一的数学课程，而在这里却是他们初二生的上课内容。 对这些知识，二愣子已经熟的不能再熟，毕竟他已经在网上过了关，算是初中毕业生了。 但是，他还是在认真的听讲，听那透彻但并不深奥的数学原理和求根解析。 这是一种尊重。对老师的尊重、对知识的尊重。 前面小话说起，传进了二愣子的耳中，“二愣子就是二愣子，思想不知道跑了哪里，但眼神一直盯着老师。”“肯定是在想什么坏主意，要么就是想着怎么逃学。”“人家不学也无所谓，反正身上有力气，大不了长大了去拉板车、当搬运工。”“那他也得有那个门路。搬运社可是国营的，进到里面就是全民工。”... 二愣子不予理会，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好学生，内外表现不一的好学生。外坏而内好。 下午二愣子就逃课了，印证了同学们的猜想。 自此，除了方老师的课以外，二愣子就一直处于放长假状态。当然是自己给自己放学校的长假。 二愣子没上学，学校自然也见不到人。二愣子没在家，家里也肯定不见他的人影。有时在家吃饭，有时连吃饭也找不着他。 玩伴们只有在二愣子上学时才能见到二愣子，和他打闹一番，其它时间那是连影子都难见到。这让三傻子、小白脸等众感到非常奇怪。长时间没有专门跑出去胡闹，一时让他们很不适应，似乎二愣子远离了他们，成了一个隐身的人物。“他一个人能跑到哪呢？这么长时间又会做什么呢？” 二愣子忙着发财致富、改善生活状况呢。他在有整天时间的时候，常常一个人跑进深山里追捕黄羊、野兔、野猪等，把成堆的猎物放进了青石空间。时间过短的话，他会到生产队的鱼塘捕鱼，把逮到的鱼也扔进了青石空间的水塘里。 当然，不是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发财了，他还得主动的去接受老青的体训，否则，老青是不会让他把他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放进空间里的。 又一次捕猎成功，使二愣子感觉自己的罪没有白受，快速的奔跑能力，强劲的拳头力量，什么他看中的猎物都难逃脱他的魔掌。 “都说坏学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看真要是四肢发达的话，没什么不好的。” （本来想停更的，但为了给抗击病毒出点力，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第二十五章想得美 鱼可以自己吃，也可以卖；猎到的猎物，皮毛是肯定要卖钱的，当然，那肉也是可以卖钱。 市管会管的很紧，只要不是国营、集体商店以及街道办卖东西的，都按偷机倒把处理。至于农民出售自家产出的多余农产品，那得有大队开出的证明才能到集市上卖，否则一样被没收和处理。 二愣子生活在山城这么多年，再加上不着调他妈妈就是市管会的人，对于这一套他当然清楚的很。只是，又二又愣的他才不会管这些事呢，有什么怕的？不就是被拎走吗？拎走了再要回来，要是不给，那就别怪二愣爷不论理了，非得把市管会闹它个天翻地覆不行。 山城很小，所有在这屁股大点地方居住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相互认识的，出色的二愣子兄弟两个，天天打架、惹事，更是人人皆知。 出名的人有很多便利，特别是恶名在外的人，那做起事来更是无人敢于干涉。 秋天的兔子很肥，剥尽的兔子以一块钱一只很快就能卖完；卖鱼有点麻烦，因为按山城的卖法那是按斤的，二愣子家没称，只能估摸着卖，在要价讨价中总是吃亏，但有什么办法呢？吃亏也得卖呀。 野猪、野羊和其它野物的皮和肉二愣子还没上市，不是二愣子舍不得，而是他不知道价，也不知道怎么卖。更多的是不到时候、不到季节，一旦现在拿出去说不清楚，瞎话也编不圆泛。 在哥满是迷惑的眼光下，二愣子若无其事的做着这一切。 家里锅里的油水逐渐重了起来，不说顿顿有肉，但每天都有肉、有鱼是肯定的。 忍无可忍的大哥胡荣斌终于憋不住了，他看着桌上那厚厚的大团结问道：“你近来都是在山上和堰塘里度过的？但就是天天住在那些地方也搞不来这么多东西吧？你是怎么做的？” 瞎话小魔星不是瞎叫的，他不仅能说瞎话，他还能绕过天禁把话出来，只是多费点口舌而已。 “跑快点，有力点，再加上眼睛好点，那些东西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是实话，没有虚的。 这话在理，没什么可想的，只是，“你跑得过兔子？你能看到堰塘里的鱼？”大哥有点不相信。 二愣子抬手臂膊蜷起，露出似铁的肌肉疙瘩，随后又把腿翘起来，让大哥再看看紧绷的小腿肚。然后这才说道：“我是不会飞，真要是会飞的话，那山上的野鸡也要变成桌上的菜。” 半信半疑中，胡荣斌只好说：“行，抽时间我跟你打一回猎去，看看二弟现在到底有多少本事。”二愣子毫不在意的点点头，说道：“那就等你过星期天的时候咱们上山。” 话说的很顺，但听的有点别扭。 “什么叫我过星期天，你不过？”大哥瞪了一眼二愣子说道。 二愣子笑了，然后歉意的对大哥说道：“喔，我忘了，我也是要过星期天的。”自放长假的他还真把自己认成一个自由人了，时不时在学校露一直脸的他，几乎都快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学生了。 躺在床上，神念进入空间又被电闪雷鸣的虐了一阵后，二愣子享受之余，开始和老青讲条件，“我说老青呀，光这样也不行呀，在这个时空受约束太多，有些事情根本没法做。我有个想法，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再去一趟那个时空，把我在这里弄的东西呢，卖到那个时空去，然后再把那个时空的好东西弄过来卖出去，这样很快就能发财致富了。那时我就有更多的时间进来接受训练，那样不就进步更快了吗？” 上空中没有反应，对于二愣子的异想天开，老青根本不予理会。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别他妈跟不会说话的王八一样好不好，愣爷可不是给你开玩笑，真要是把愣爷惹恼的话，我就、我就...”二愣的威胁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实在没有什么能威胁到老青的。 这回，上空中倒是有了声音，一阵讥讽的大笑从空中传来，随之便是不屑的哼哼声。 好吧，那就继续训练吧。哼哼声未消，二愣子就被送到了刑场，火炙、冰冻，枪戳、刀砍，一会功夫二愣子就没了人形、破破烂烂的还小了一圈。 泡进神池、意念刚刚回归就听到老青嘟囔道：“就这水平还敢跟我讲条件、威胁我？等你什么时候水火不侵、顶得住枪戳刀砍的时候再给我说话吧。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二愣子现在的神元已经很凝、很强了，但经往那训练强度也在升级呀。 “老青头你真不是个东西，愣爷我只是跟你商量着增加训练时间而已，你用得着这么看不起人吗？把你愣爷当什么了，当废物了吗？要不咱俩换换你来受训试试，说不定你还不胜愣爷我呢。”接着好话就停不下来了，直到元神完全恢复过来进入下一阶段的训练。 然而，这种训练方式变成了一种惯例，每当泡到神池恢复的差不时，二愣子就要来那么一段，要么就是把老青骂个狗血喷头，要么就死皮赖脸的要老青答应他念那致富经。 “你就一个当司机的有什么了不起，跑一趟又怎么了？不费油、不费电的多方便，你怎么就那么不会想呢？要是我富了，不就不用再进山打猎、下水逮水，能腾出更多的训练时间了吗？真是个鳖，一点人味也没有，连这样的好事也不会想。... 在嘟囔中被踢回了本体。 星期天的早上，哥俩早早的吃过饭跑到了深山处，然后在大哥诧异的目光中，二愣子一会就跑到了大哥指定的山上，又人山上跑了回来。 路过一个大石头在大哥的注视下，被二愣子一拳打的粉碎；潭水中的鱼，随着二愣子手中树枝的掷出，一会就随着树枝浮了上来。 “大哥，在左前方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一只野猪。”“大哥，你的右边三尺之处有条蛇。”“有前面有窝野鸡。”......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大哥信了，他彻底被二愣子超常的本事折服了，“好，等明天上学，我找校长办理留级手续。” 二愣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二愣子的失踪已经成常态，所有的人已经怪不怪了。 但，增多了体训的二愣子并没有放过老青，不论是在体训空间、还是在神训空间，二愣子只要一歇下来，那嘴里的唇枪舌剑不要钱的空中撒，直到下一次训练时间的到来。 老青不跟二愣子一般见识，也能忍得住这小子的咒骂。 不过，在见到这段时间二愣子的进步时，老青还是心软的止住了二愣子不停的嘟噜，“你就别想那美事了。知道吗？这是两个不同的时空，虽然时代的连续性允许一部分事物可以延续下去，但像你这样在时空之间搞贩运那是肯定不行的。天道，道知道吗？你当天道和你们学校的纪律一样，那么好糊弄吗？我只所以让你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存放在这里，完全因为这是在同一个空间进出，不受天道的干预，要是真要进到另一时空之中，你这些东西根本就拿不出去，就是按你说的万一拿出去，也会变成一捧灰尘，说不定连灰尘也没有。” 清楚了，怨不得老青没那么痛快答应自己呢，原来如此，事出有因呀。 二愣子没话可说了，他只好蒙着头挨训，狠狠的挨训。 “咦？不对呀，那我为什么可以平安无事的来回串呢？老青头，你不会是蒙我的吧？”二愣子会思想了，他以自己为例，提出来了自己的疑问。 老青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笼统的说道：“知道什么是天选之人吗？” 二愣子不知道什么是天选之人，但他能想到就是当个小贩，一个能尽快富起来的小贩。 所以他对老青的问题也来了个不屑一顾，只是变着法子来劝说老青，“我过去后也不搞那什么空调、电脑的，只把那里的糖、点心、衣服、鞋什么的弄点过来卖，一定可以卖一个好价钱。这里的肉呀、鱼的到了那边全都是有机食品，也一定能卖个高价的。只要几趟就行，几趟下来就能搞个万儿八千的，到时，我一定收手好的训练。” 这小子还真有点执迷不悟，老青再也不想搭理他了，说不通，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所以，在最后老青来了句，“想得美。”就再也没了声息，让二愣子只能干瞪眼，最多就是放一阵唇枪舌剑。 第二十六章近墨者黑 怀才不遇的人总有一个借口：生不逢时。 在这上安慰自己的借口下，那些自认为怀才不遇的人只能天天说着牢骚话、自暴自弃。却忘了适者生存、识时务者为俊杰等颠覆不破的定律。 二愣子在那个时空学到了不少好东西，也知道了今后这个社会会往哪走，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但他没有那么多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也就没有那些烦恼和怨气。他现在一心想的就改变家庭条件，让大哥把学习搞上去，以便能在起跑线上抢跑、跑到别人的前面去。 至于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因为有那个空间干扰，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实在不知将来会如何，，最多就是仰板脚尿尿－－－随他流。 “喂，你这大清早上哪镇的马虾？”二愣子出门就碰到了郑老头这个黑五类。花白短发、身体佝偻、一身泥浆的郑学仁把镇网放在了地上，把手上的网兜提起来递给过来的二愣子，然后张开缺了两颗门牙的嘴，说道：“在过去大河那边的荒堰里。买不买，这些可是不多了。”二愣子哈哈一笑，对郑老头说道：“算了吧，唬谁呢？这东西堰塘里有的是，还不多了呢？”说完还撇了撇嘴，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才郑头没生气，他也嘿嘿一笑，对二愣子说道：“这东西是不少，但你也得能捞得上来呀。知道吗？这天一冷马虾就不吃食了，那时想镇也镇不出来了。”二愣子还是头次听人有此一说，他眯着眼睛看着郑老头说道：“你说不吃它就不吃了，有什么证明。” 老郑头伸手就去拿二愣子手上的马虾兜，既然不买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二愣子身体一扭，把兜躲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对老郑头说道：“把话说清楚再走，只要给我说明白了，说不定我会只当教学费的把这一兜买下来呢。” 郑学仁看了看前后的路上，然后把镇网挑起来先拐进了自己的小院。 二愣子则紧跟着他，也进到了只有两间破草屋的小院。 放下镇网的郑学仁，回转身把院门关上，这才走到前面，开开门进到屋中去。 家徒四壁有点夸张，但比二愣子他们哥俩还穷却是真的。整间不大的房子里除了一个小板凳外，就是墙上那张伟人画像了，其它的那就是坑坑凹凹的地面、粗糙不平的墙和那扇吱吱咛咛响、还内外大透气的门了。 还好，二愣子不请自进的在里间看到了一张柴床，柴床上还一床破棉被。 喔，对了，还有一个白茬大木箱，那箱子里的东西大概就是老郑头的全部家当了吧。 “啧，啧，还真是惨，比我们哥俩混的还惨。”二愣子一边出里间一边摇头道。 老郑头仍然只是嘿嘿，指了指那张唯一的小板凳让二愣子坐，而他则走到门口弯下身子坐到了门槛上。 “人之初，性本善。”不知道二愣子小时候是不是也本性善良，但可以肯定的是，二愣子至少在懂事以后就没做过什么善事，恶事倒是不少估。 然而，此时，不知道二愣子心中的哪根弦搭错了。他，竟然，有了恻隐之心。 “我坐门槛，你坐板凳上吧。”说完，二愣子放下手中的网兜，跑过去把老郑头搊了起来，硬是把他按在了板凳上。然后，他并没有急于坐到门槛上去，而是指着地上的网兜说：“这些我都要了，你说吧，多少钱？” 二愣子神一处、鬼一处的把老郑头弄得有点发懵，他使劲瞪开那耷拉的眼皮看着二愣子说道：“今天镇的不多，就给二块钱吧。这两天还得去镇，到时候如果多了，我不要钱再给你送点。” 这回轮到二愣子发懵了，他看着老郑头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两天还要去镇?就是因为它们要封口、不吃东西了吗？” 郑学仁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不仅只是这一个原因，主要是天冷以后，我就出不了门了，这样我就没活干，也挣不了钱。而且，等冬天来前，总得储存点粮食和蔬菜吧，要不，到时候吃什么。所以，只能趁着现在还能镇，多镇一些。”说到这，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诶，镇到是还能镇一些，只是，不好卖呀。” 二愣子明白了一个问题，但接着又来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好卖？我这两天就在卖鱼，不少都买了呀。” 郑学仁苦笑了一下，然后实言相告道：“你卖是不会有人管的，即便有人管，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事。但我不行呀，我如果敢在大街上明着卖，那就是大罪，东西要不成不说，弄不好还要游街挨批斗。” 两人都不说话了，郑学仁陷入在了一片愁苦之中，而二愣子则又开始回想那个时空的繁华市场。 “你不干这个、干点别的不行吗？再说了，难道你年轻的时候就一直干这个吗？为什么不学点别的呢？”二愣子先回过神，从长远的角度替老郑头考虑了一把。 老郑头揉揉眼，然后对二愣子说道：“我的成份不好，原来也没学过什么手艺，除了认识几个字之外，其它的什么也不会做。过去呢，还能去当个教书匠，挣工资养活自己。但从被划到黑五类后，被开除了公职，也没有给安排其它的工作，所以只能在水里、野地里求活。起初身体好的时候还能去下个套、布个网逮些兔子和野鸡，但现在老了后，身上也没了那个跑劲，再加上又有病，那些活也就干不动了，只剩下了这一项还勉强能干。可是，这活有时间限止不说，主要是不好卖。近处的邻居虽说是照顾不少，但总不能光让人家买吧？谁家都不富裕呀。” “你原来教过学？”二愣子有点惊奇，他再也没想到如此邋遢的一个人，原来还曾当过老师。 郑学仁有些怀念的说道：“教的高中语文。” 二愣子又问道：“那你现在还能教学吗？” 郑学仁又是一阵苦笑，很是苦逼的说道：“没有机会了，就是有机会也在讲台上站不住了。” 二愣子急忙摆手道，“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我是说你能就在屋里教学不能？” 听二愣子如此说，郑学仁想想后说道：“有课本的话还是能教的。就是眼睛老化了看不清。” “哈哈哈”，二愣子大笑起来，然后，从身上掏出五张大团结，走到老郑头面前，抓过对方的手把钱放进了那干瘪的手里。 “以后你就是我和我大哥的御用老师了，不，应该叫太师什么的。” 醒过神来的郑学仁纠正道：“是太傅。” 二愣子一摆手，“管他叫什么呢，只要能教我们就行。好了，我走了，我再跑一趟山里去搞点好吃的，晚上咱们庆祝、庆祝。” 自此，郑学仁就成了二愣子他们家的食客，除了早餐之外，另外两餐一定是在二愣子他们哥俩那吃。 而大哥和二愣子都对老郑头改了称呼，改称老郑头为郑老师。 （为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请宅在家中看书，别乱出去了。） 第二十七章都是屁话 “　Песня о буревестнике Над седой равниной моря ветер тучи собирает. Между тучами и морем гордо реет Буревестник,черной молнии подобный. То крылом волны касаясь,то стрелой взмывая к тучам,он кричит,и ----тучи слышат радость в смелом крике птицы. В этом крике ----жажда бури!Силу гнева，пламя страсти и уверенность в победе слышат тучи в этом крике. Чайки стонут перед бурей,---- стонут,мечутся над морем и на дно его готовы спрятать ужас свой пред бурей. ...... Это смелый Буревестник гордо реет между молний над ревущим невно морем;то кричит пророк победы:” 郑学仁念完这一段，让一旁的大哥和二愣子惊为天人，他们两个愣愣的看着郑学仁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这是说的哪国话？”二愣子不知道这是哪国的语言，但一定不是英语，因为英语他在那个时空学过，而且还取得了高分。所以这一点，二愣子还是很自信的。只是，郑老师也太有才了，竟然还会别的、他们不知道哪国的语言来读这篇文章。 大哥不亏有想问题的专长，他很快的反应过来，试着对郑老师问道：“这是原文的海燕吧？你刚才是用苏联语朗诵的吗？” 郑学仁点头道：“还是荣斌聪明，联想的很对。但不是苏联语，应该说是俄语。” 二愣子有些震惊，不仅仅震惊于郑老师能说外国话，更震惊于在这年代竟然还有人会说修正主义的话。太逆天了，这还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哈哈哈”看着二愣子张嘴瞪目、一脸震惊的样子，郑学仁一改过往唯唯诺诺的样子，对这哥俩说道：“没什么可惊奇的，我们年轻那会俄文还是主修课，所有的中学生和大学生都是要学俄文的。那时的俄文比你们现在学校的英语还铺的开，到处都有会说俄语的人。” 二愣子就是二愣子，听到话连脑子都不会过一下，所以在郑学仁刚说完，他就接上了茬，“为什么那会你们要学俄语？”郑学仁还在脑中整掇说辞，大哥胡荣斌则开了腔，“那是和苏联好呗。交往的多，当然得学那里的话了，要不怎么交流呢？” “噢，这样呀。那为什么现在不学了？”说完这句话，不用别人来答，二愣子忽然就醒过了劲，然后自言自语道：“是了，现在都打起来了，当然就不再交往了，所以也就不用学他们的话了。” 话题太过敏感，郑学仁开始讲课，“好了，现在我来剖析一下这篇文章。《海燕》是高尔基写的一篇带有象征意义的短篇小说《春天的旋律》的末尾一章。由于......” 郑学仁平缓的娓娓道来，那哥俩则听得聚精会神。 在大课小课的轮番轰炸下，兄弟两人的知识那真是日新月异。不耻下问、开小灶已经成为长事，每当遇到难解而又超出郑老师的知识范围时，那就找专课的老师来请教。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他们可不想、也不敢出那风头。闲话可以不闻，但遇到爱管闲事的就麻烦了。再要是来个上纲上线，那麻烦会更大。至少，郑老师就很难过关，一个教唆犯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煌煌华夏皆是龙，考试零蛋称英雄。更见前卫小闯将，舍身忘死斥外文。”余波未尽，救知风气日渐衰落。 学校成了参预各项活动的主要力量，众多的中、小学生不仅凑足了人数，更活跃了活动中的气氛。因而，只要山城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少不了学生去烘托，而参加各种活动也就成了学校和学生的一种常态。 至于学生们能不能学到什么东西、学校能不能完成教学计划，那都是次要的。该参加的活动不能少，该毕业的也照样毕业。 成绩单？那是可以有的，虽说大部分考试都是开卷、有的甚至还允许讨论，但得分总是不那么理想。为此，学校发的成绩单是不会见到各科分数的，只以：优秀、优良、及格和不及格来表述。 不及格能毕业？那不应该是肆业吗？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虽说学校设了最低一档，但从来不会轻易使用，除非犯了重大的事被抓了起来，否则都会及格的。何况，学校给的成绩并不仅仅以考分为唯一依据，总不能把参加思想教育、工人教育、农民教育都弃之不顾吧？所以，那些都是要打分算成绩的。 大哥胡荣斌一般情况下还能混个优良，而二愣子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很平稳的是及格。 没办法，大哥就是大哥，二愣子就是二愣子。如果都一个水平了，那不就乱套了。 现在不同了，经过一段偷偷摸摸的学习，两个人在学习上都有了提高，完全可以在学习成绩上打个翻身仗。 期中考试来临，吃过早饭、准备在考场上大显神威的二愣子被大哥拽住了，“别胡搞！以前什么样，这回还什么样。别出格。” 二愣子也学着大哥皱起了眉头，然而，经过一番头痛后，他还是放弃了，所以他只好像以前一样问大哥，“为什么不考好点翻点面子过来？” 大哥摆摆手，说道：“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有什么用？只要不找事就行。”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二愣子顿时恍悟，“是了，是了。他妈的，他们给的面子算个屁，老子就是不要。”高喊着，跑跳而去。 二愣子经常缺课，特别是不各级参加各项集体活动，引起了那些积极分子的不满，虽然他们不敢找二愣子论理，但关键时刻还可告老师的，让老师在给考分的时候把他的表现给算进去。当然算进去的肯定不是正数、一定是负分。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二愣子，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既二又愣的人。都已经是及格的状态了，往下还能怎么样？真的有人敢给他划不及格吗？当然没人敢，不说二愣子的闹劲有多大，就是学校教务处那关，就没人过得了。 因而，张老师把二愣子找来，在众多的积极分子参预下，给二愣子来了个集体教育。 “徐卫兵，不上课就算了，可是你尽然连上街游行都不参加。你这是什么行为你知道吗？” “徐卫兵，你逃学去搞小私有，这是什么行为你知道吗？” “徐卫兵，做为现代学生，你不积极向积极分子靠拢，却自甘堕落，这是一种什么思想你知道吗？” ...... 还真是七嘴八舌不停口，一个个... 最后终于轮到了张老师发言，他先轻咳两声，然后又往后捋捋了黄而稀疏的头发，这才看着站在屋中的二愣子说道：“刚才同学的发言你都听到了吧？虽说是他们没有一个把你的问题说全，但都从不同的角度指明了你犯的不同的错误，要是合在一起的话，那就是对你以往的全面总结和批评。下去后，你切记要深刻的想一想，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思想上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处，然后在认识的基础上列一个改正计划，逐渐的把错误改正过来，争取早日成为班里的积极分子。其它的就不多说了，下去后好好想想吧。” “二哥，又吃栗壳了？他们是怎么批斗你的？”出门就遇到了小白脸和不着调，二愣子眯着眼往老师处看了一下，然后搂住这两个哥们的肩膀低头说道：“就他们？说的都是屁话，臭味难闻。” 第二十八章又来一口 考试成绩没出意料之外，综合各种因素，哥俩都得了及格。 “吃肉、吃肉，得好好庆祝一下。”跑了一天的二愣子在傍晚回来，进门就囔。 胡荣斌从锅屋探出头正要呵叱，忽然张着嘴定在了那里。 二愣子正在兴备之中，也没看被惊着的大哥，一边从身下往下卸东西、一边沾沾自喜的自我夸奖道：“今天正该是要吃肉，没想到这只猪獾掉到了水潭里。正是好笑，在水里它只能干嚎嚎，怎么窜都没用。还真是该当我有褔，一到那就听到了它的叫声。这不，现在被我活捉了回来。” 双树山城南山的野生动物不少，狗獾、猪獾并不是什么希罕东西，二愣子之所以像捡着宝的一样高兴，那是因为在众多的猎物中就狗獾和猪獾的肉最香，而这种东西往往是白天躲藏、晚上出来，很难被人发现。按说对于已经打猎老练的二愣子来说，猎到这种美食应该不是难事，但耐不住二愣子晚上没时间，白天又不好找。所以，从二愣子开始从事这个行当开始，直到今天才算从偶尔中得偿所愿、能一尝山中美味。 大哥走了过来，他连看都没看扔在地上的那一堆野兔，只接就从二愣子手中接过了栓猪獾的麻藤头。 “嗷欧！！！”声震小院，让毫无防备的大哥也吓的身上一颤。 “大哥，小心。”二愣子喊着就一步跨到了猪獾的身边，迅疾的一把把狗獾揽到了怀里。 短暂的震惊过后，大哥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猪獾对二愣子问道：“你确定这是猪獾？”二愣子想都没想的回道：“是呀，当然是猪獾了，这东西我以前见过的。”大哥盯向了二愣子的双眼，用低沉的声音再次问道：“是吗？这个和你以前见过的一样吗？”“是、是...”二愣子被大哥问的有点发懵，再低下头看过掌下的小家伙后，他抬看回着着大哥、不确定的说道：“过去没看的太细，但大模样还是一样的，只是这毛色有点不对，好像灰色的地方更青一些，白色的地方有些暗红。”说完这些，再一次低头细细的观察，好一阵，他才又接着说道：“前爪有点细、眼睛珠也有点怪怪的亮光，就好像、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怪怪的这光。 “是不是有点绿绿的感觉？”大哥接过话来。 二愣子喃喃的回大哥的话：“有点，但...说不清。”说后，又摇了摇头。 大哥胡荣斌可能知道点什么，但此时并不能完全肯定，因为那种事太过玄乎，让他不敢认为自己兄弟会遇到如此好事，所以，他松开手上的麻藤对二愣子说道：“我去把院门关住，你把它放开，就让它在院子里自己跑吧。”“哪、哪...”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大哥已转身向门口走去，二愣子只好把缠在猪獾前腿、后腿的麻藤给解开，放其自由。 四目睽睽之下，重获自由的猪獾子并没有像想的那样四处乱窜，也没有跑到旮旯角起扒地钻洞，而是跑到了野兔堆里叼起了一只兔子，大摇大摆的就地啃了起来。 “喂，那是钱。”大哥还没反应过来，而二愣子已经扑过去。 踢开猪獾嘴下的兔子，二愣子就给猪獾上起了政治经济课，“知道吗？你要是一撕开就等于扔了三块钱。那里的肉才值多少钱？最多时碰到好人能卖个块儿八角的的，而这一张皮就能在收购铺里卖三块。你为了吃一块钱的肉扔掉三块钱，你认为花算吗？这就是因小失大的事，也只有像你这样的蠢货才会这样做。滚一边等着，我剥了皮再把肉给你。” “那你就先剥两只吧，咱们晚上也得吃。”大哥说完就继续到锅屋淘米、煮稠米汤去了。 二愣子哦了一声，就开始到屋檐下拿自己的专用屠宰工具，此时的他明显没了刚进门的那种兴备之情，本想杀了猪獾过赢的他，很是想不能大哥为何会让自己放了那送到嘴边的肉，还让它获得了在小院晃荡的自由权。 兔皮很好剥，用刀在兔头上划开后，往下硬拽就行，就像脱连衣裙那样，直接就把皮从兔子身上脱了下来，一点都不会损坏。 剥皮后，还要开剖内脏。内脏也是好东西，心、肝、肚、肠等等的都能吃，虽然稍微有点费事，但能换了一顿美食还是很划算的。 “嗷欧！”这次声音小了很多，不俱震慑力，好似有相求的意思。 二愣子看了一眼脚下后腿着地、前肢扬起的家伙，在快速的思索之后，知道了它的想。，于是一边继续干活，一边牢骚道：“能让你多活一会，就已经不错了，现在又肉吃，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人呀，就应该学会知足，要是都像你一样贪得无厌、吃了一只还想再吃一只，那还得了，谁能养得起你？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像这兔子一样，让人给炖到锅里，变成就饭的肉菜。” “再给它一只。”不知何时大哥已经站到了面前，看着地上的渴求的猪獾给二愣子下了给肉的命令。 二愣子嘀咕了一声，“你都快成二大爷了。”然后，还是不情愿的把手上刚解剖完的兔子扔了下去，让急不可耐的猪獾跃起接住、跑到一旁大快剁颐去了。 对猪獾的到来，大哥是兴趣勃勃，而二愣子却是郁闷的不行，不仅是他的辛苦喂了猪、造成了发财计划的滞后，更主要的是，那小家伙的行为完全印证了那句贪得无厌。 饭要吃肉、饮要净水、睡要卧床、时不时的还要人抱抱，否则，那就大闹天宫，把屋里屋外搞的乱七八糟。最烦人的还有那震死人的嗷欧大叫，让人一时都难得安生，非得满足它的要求才算罢休。 “总有一天我让你好看。别想着有大哥护着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二愣子很生气呀、很生气，本可以再换十几块的兔肉全进了那家伙的肚子，现在可好，它盯向了二愣子抽空在堰塘里弄回来打算卖钱的鱼，嗷欧不停的大叫已经让看书的大哥发了话，在命令之下，二愣子非常憋屈的把一条四斤多重的鱼给了它。 要是说原来二愣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话，那现在大哥就变成了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士了。 不情绪的二愣子闷不声的进到屋里坐下来，而鱼被他扔到了水池、连收拾都不收拾了。 看到二愣子的样子，大哥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对二愣子说道：“别那么小气了，不就是吃了你一条鱼吗？用得着那么垂头丧气吗？”二愣子小声的嘀咕道：“只是一条鱼吗？吃到它肚里的东西多了，至少都有十好几块钱的东西了。”这点二愣子没有夸张，光那十五、六只兔子都值十好几块了，如果再加上平时的一块块零星的野羊肉、野猪肉的话，都值近三十块钱了。这还不算今天这条四、五近的鱼。 大哥才不会在意什么十块、二十的，他对二愣子饱含深意的说道：“但愿我没瞎想。如果真如所想的话，你就是给它一千、一万的东西，你也不亏的。” 二愣子猛然抬起头来，他用力的盯着大哥问道：“大哥你想到了什么？难道等以后它会屙金尿银？真要是那样还真是不亏，就是喂它再多东西也是赚的。” 大哥摇头道，“屙金尿银肯定不会。如果真和想的一样的话，能给你带来的好处肯定是不会小的。” 这话里有文章。二愣子央求道：“大哥，你想到了什么？讲讲呗，这里又没有外人。” 大哥摆对二愣子摆手道：“看书吧，不说了，等会吃过饭你到郑老师那里去看看，这都好几天没见他过来了。” 第二十九章没好处也得去 压力真大呀！ 原本的二人之家还能悠哉悠哉的过活，增加郑老师之后，虽说有了一丝压力，但，因为老人吃食少的原因，未曾带来太大的压力。可是，自从那猪獾一进门，就让还算轻松的三人生活骤然发生了变化，一兽的食量完全超出了三人所食的价值总量，只吃肉的小家伙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能吃，一天两只兔子不说，还得给补点牛、羊、鸡、鸭、鱼什么的，要么就闹个不停，让人烦不胜烦。 “快去吧，我怕郑老师是病了还是怎么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几天了连来看一下都不来。”大哥催促着让二愣子赶快去看一下郑老师是怎么了，要是真是如他所想的那样，那还是早点解决为好，省得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时更麻烦。 二愣子一路小跑的在郑老师家碰了门鼻。还好的是，也算没有白来，郑老师没在家，但屋门上却有草纸大半张，“明天我得去学习班。近期你们可自学，先把不会的都记下来，待我回来后，再一並解答。”无茖款，但有日期，是一周前的日期。 来的急，去的也急。二愣子又一跑小跑的回到了家中，“大哥，给，这是郑老师写的留言条。” 胡荣斌看过手上的条子后，不由得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看大哥不说话，二愣子只得一人进到里间，然后躺到床上盘算着如何才能摆脱现状、尽快的发财致富。晕乎中，他又被扯进了精神训练空间。“老青头你怎么这样？没看到我在算账吗？真是不知道说...”他的牢骚话还未说完，周围就噼里啪啦的一阵鸣响，道道明晃刺眼的闪电眨眼间刺到了他的身上，让他抽搐不断，酸爽的不要、不要的。然而，这只是整个第二层训练的前奏，后面才是正菜。 铺天盖地的箭虫形成了一个锅型螺旋漏斗状，而漏斗的底端就是被围在中心的二愣子神体，在高速的旋转下，那些箭虫分批分次的交叉穿刺，横向的、竖向的、斜向的，一刻都不曾中断，使得充当靶子的二愣子一会就变得千疮百孔、周身漏气。 吃得苦中苦，方得甜中甜。又是一番锤打后，二愣子终于又享受到了神池中神液的滋润，正当他神念稍聚、刚要开口说话时，话头就被老青头抢了去，“就这种不堪一击的神元强度还不知加快训练、天天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真不知当初为何会造定你这么一个人来担当未来的大任，简直是一无是处。”临了，还冷哼了一声。 老青气愤，二愣子则高兴起来，他哈哈大笑后，对着高空喊叫道：“那是愣爷我长的帅，有什么办法呢？你羡慕不来的。”说完又死皮赖脸的提起了私渡一事，“老青，咱再商量一下呗，再过去一会行吗？我也不多带东西，就把我近来收集的邮票、零钱等一些小东西带过去，真的不多带，要是违背的话，就让我再也过不去、再也当不成小贩。怎么样？跑过这一趟之后，我肯定会用更多的时间加强训练，争取早点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一个对人民、对华夏作出巨大　贡献的人。绝不会让你失望。” 舌灿莲花、天花乱坠，时、和风细雨，时、狂风骤雨，再后，便是诅咒谩骂。 “哼哼”，“你属猪的，只会哼哼！” 再次进入无限循环。 星期一有方老师的课，她已经探亲回来了。 “你今天打算去上学？你不是已经把初中的全掌握到了，还去做什么？”做饭中，大哥对烧锅的二愣子发出了疑问。 二愣子也不知道过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自己还要给方老师捧场，他摇摇头说道：“不做什么，只是不去不得劲。” 兄弟俩饭后结伴而行，刚到校门口，就被后面气喘吁吁的不着调撵上了，他上前搂住二愣子神秘的说道：“听说了吗？那地方是不是特别的吓人？”一句话让哥俩停下了脚步，“怎么？你们没听说？”不着调感觉不可思议，“全城都传遍了，你们竟然没听说，啧啧，真不知这几天大哥、二哥在忙啥呢。” 大哥在沉思中猜想，而二愣子则反转过身对着不着肩膀就是一掌，“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不着调左右看看，又上前拉们哥俩的胳膊、拢到一起，这才小声的说道：“知道老马车队在哪吗？前几天那里死了一家要饭的人，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全都死翘翘，人们发现的时候全都硬了，叠在一起，吓死个人。” 大哥发问道：“是饿死的吗？”不着调摇头道：“听说不是。人去看的时候，他们的灶伙还有好几个黑馍和半盆子的剩饭，应该不是饿死的。” “是毒死的？可是，谁会去害一家要饭的呢？”大哥又陷入了思索之中。 不着调拉了一下大哥，劝说道：“大哥你就别费那个脑筋了，去看过的人都说是那里有古怪，要饭的死根本不是人做的，应该是那里、那里...有鬼。”不着调猛的打了一个冷颤，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二愣子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这小子肯定也去凑过热闹，恐惧的场面让他有点吓着了。“看你那熊样，就这，还天天想充大哥呢。”此大哥非彼大哥，是想在他们这群里当头的意思。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大哥看了两人一眼后，往前一甩手，说道：“上课去吧，这事到此为止，以后就别在说了。没什么意思。” 上午前两堂是方老师的数学课，二愣子听的是聚精会神，一丝小动作都不曾做，连低头抠手指甲的事都没干过。 后两堂，是郭缺嘴的语文课，无所事事的二愣子则趴在桌上睡着了。不是他犯睏想睡，而是被老青头把神念招进了青石空间。 “我说老青头，你这算不算违犯纪律？正上课你把我弄进来，就不怕我被人家发现了？”二愣子盘坐与老青对面，激情高昂，说的是理直气壮。老青轻蔑的说道：“就你那样像是要听课的样子吗？神不守舍的。是还在盘算着发财的事吧？听课，听屁的课。”一言中的，让二愣子无话可说。 二愣子转移话题，“你这急里慌忙的把这招进来，不是有什么好处要给我吧？”老青着哈哈一笑，往后捋过那满头的白发、又轻捋了一下胸前的长须，这才不紧不慢的对二愣子说道：“好处倒是有，但你得有贡献。” “什么意思？”二愣子感觉有点不妙。 “就是到那死人的地方去一趟。”老青言简意骇。 死人都不怕，死人的地方自然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二愣子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老青笑嬉嬉的说：“就这么简单。只是，要在四更后、五更头去才算数。” 二愣子有些不解，他问道：“为什么要在那个时间去？把话说清楚。” “那个时候才有阴魂会出现，去早了你是发现不了它们的。”老青不在意的解释道。 “阴魂？阴魂就是鬼吧？ 老青点头。 二愣子明白意思了，他话题一转，“那好处是什么呢？总不能让人白干活吧。” 老青白眼一翻，说道：“到哪里就是好处，哪还会有另外的好处给你？” 二愣子站起来扭头看向别处，对身后的老青说道：“想都别想，没有好处不去。” 老青盘坐不动，也没有因二愣子的话有情绪，他依然用缓缓的语调说：“没好处也得去。” 第三十章洋像出大了 二愣子可不是被威胁大的，经受这么长的苦训后，什么样的洋罪他没受过？他何曾会把老青这一套放在眼里。 “不去，把天说破了也别想让我白干活。你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我把那个祸根给拔除了吗？”二愣子好像一下猜中了老青的心思，想以此来给老青谈条件。 “哼哼” 噼里啪啦一顿胖揍，棍棒交加，一时就让二愣子消瘦了一圈。 “殴！”二愣子还是没忍住，不由的大叫出声。 班里瞬间一片寂静，就连正在给同学们朗诵课文的郭缺嘴郭老师也抬头看了过来。 头痛欲裂的二愣子粗喘不已，无论他如何的在头上搓揉拍打，那痛彻灵魂的痛就是不减。冷汗淋淋、浑身抽颤，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我操，不会吧？”不着调瞪目结舌，这也太能搞怪了，让人一看就像真的和发羊羔风一样。 小白脸属于蔫坏蔫坏的那种，大胆妄为的事他不敢，但装神弄鬼、阴人坑人的事他可没少做。现在，当他看到二哥的真情表演时，那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神了，真是神了。没想到只会冲锋陷阵的二哥还有这把刷子。” 课堂上小声说话逐渐变成了大声讨论，就像在戏院子一样，边看边评论。 郭缺嘴醒悟过来，他一变温文尔雅为凶神恶煞。 “滚，滚！立刻滚出教室。”郭缺嘴愤怒的吼叫，手上的课本也被他甩到了讲台上。 课堂上热闹起来。二愣子的嘶吼，郭缺嘴的狂叫，小白脸撺掇下的起哄，男声、女声的议论等，交相辉映、此起彼伏。一时间，二班的教室就乱哄哄的乱了起来。 二愣子已痛的发起急来，怒火中烧，那愣劲前所未有的爆发开来，“老青头，你他二舅的忒不是东西，想让老子白费劲没门。你有种就上愣爷我疼死过去，就算到阎王那里愣爷我也不服。哼，想...”然后就疼死了，摔倒在地上。 “这、这，不像是演戏呀！”小白脸先癔症过来。 郭缺嘴也停在了教室门口，本打算找校长的他也发现了二愣子的异常。 不着调则没有看堪破虚词、辨识真伪的本事，此时他已跑到后排嗷嗷大叫，不合逻辑的词语那是不要钱的往外放。残害有志青年了、摧残华夏花朵了、包藏祸心想怎么的... 二班教室的大声小叫，自然也干扰到了邻班，引来了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溜课的喜闹者。 人欲来欲多，二班教室的前窗后窗都站满了人。 正在一班教课的方老师在闹哄哄中，也知道自己的班里出了事，她放下手中的粉笔，对已经不安生的一班学生说道：“下面同学们可以依照书上的例题试解下面的习题，有什么不通的地方可以相互讨论解决。”说完，一班教室来到二班的前门。 郭缺嘴郭老师还在二班的教室前门发愣，对于这种突发的事情他感到很意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好在，方老师来了。 “方老师你赶紧进去看看吧，你那个捣蛋学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犯了羊羔疯病。”说完，郭缺嘴还向教室的后面指了下。 方老师点头致礼，然后快步进到教室走到二愣子跟前，她先是试着喊了两声，无果后，又蹲下身子用手推推躺在地上的二愣子，口中提高音调再次喊道：“徐卫兵，徐卫兵，快起来！” 二愣子仍然毫无反应，就像刚死的死猪一样，哼都没哼一下。 此时，小白脸已经串到了不着调的跟前，他拉了一下还要起哄的不着调小声的说：“我怎么看二哥不是在胡捣，而是真的有事呀？”不着调四下瞄看一下，然后搔搔头，说道：“是喔，还真有点和平时不一样。”然后又问道：“那你说现在咋办？”“还能咋办，送医院呗？”小白脸说完这句话，拉着不着调窜到二愣子身边，二话不说两人一人一边，先把二愣子从地上搊起来，然后再拽着手臂搭到肩头，强行拖拉着二愣子走出教室，然后小白脸对还在外面看热闹的疯子和三傻子喊道：“快去找个架子车，把二哥拉到医院去。” 三傻子还没迷过劲，他一边上前帮忙一边对小白脸小声问道：“真的、假的？咱可别把二哥的好戏给搅黄了。”小白脸白了他一眼，说道：“废什么话，先把二哥送医院再说。”再着又对还在犹豫不定的疯子喝道：“还不快去找车，愣在那干啥？” 二愣子没有被送到医院，因为在刚出校门时，他就很合时宜的醒了过来。经过老青的法外开恩，在神液中浸泡一番后，他终于修复了神体，消除了那可憎的疼痛。“老青，你姥姥的...”然后，就又被老青踢回来了本体。 当二愣子再活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蜷卧在三轮车上，不时的颠簸一时便让他浑身难受，“停下，停下。这是往哪去呢？”双手扶住车帮，连忙叫停。 “二哥你好了？” “我就说二哥是在表演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不对呀，我看二哥刚才完全不像是在装呀？” “二哥，你今天是不是演过了？演的太真，把弟兄们也给吓着了。” ...... 七嘴八舌，几个小弟兄也不选场，就在大街上开始胡闹起来。 一番询问才知道自己出了那么大的洋像，心中不免又对老青的袓宗八代进行了一阵问候。 “好了，我得回家再躺会，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二愣子没时间陪这些弟兄玩耍，他还得去跟老青打嘴官司。 “二哥，你这不是好好的嘛，躺什么躺？” “是呀二哥，别回去了，咱们现在直接骑三轮到西关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三个家伙，把他们好好修理一顿。” “好不容易找个理由逃了出来，咱们就好好玩玩呗。” ...... 二愣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些弟兄打发走，然后迅速的跑回家中，扑在床上就开始找老青算账。 程序不变，不管是二愣子愿意不愿意，进来三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老青头你个老王八，你知道你让愣爷我今天出了多大的洋像吗？这让愣爷我今后还怎么去上学，怎么还能站到弟兄们面前？你得被偿我，得让我再去一趟那个时空。要不，咱们没完。” “别想着不吭声就算完了，你不吭声就说明你没理，没理你就得给我补偿，否则，咱们这官司就要一直打下去，打到海枯石烂，打到天荒地老。” “老青头你忒不是东西你知道吗？在那么多同学面前你让我像死狗一样躺在那动也不动，被当做玩意一样被人观看，那就是削愣爷我的面子，让愣爷我再无脸见江东父老。这事我跟你没完！你知道吗？” ...... 二愣子一边享受那美好的时光，一边对着上空嘟嘟囔囔。 结果，“哼哼”。 第三十一章往事难如烟 苦训加泄愤，一时之间倒让二愣子发现了对抗疼痛的秘诀，现在的他不仅是能在泡澡时与老青打嘴仗，即便是在挨揍、挨打时，也可把唇枪舌箭抛向上空。 不服不行，能在雷电冰火中还能喋喋不休的与老青头讨要好处，说明二愣子已经今非昔比，再不是初训的菜鸟了。 “老青头，别跟死了亲娘老子一样不吭声，说说呗，你说我说的在理不再理。不就是跑一趟吗，有什么不能答应的？不费油、不费电的你怎么就那么拧呢。只要你答应跑一趟，我不仅晚上按你说的去那死人的地方去看看，还会在以后的训练中更加刻苦、更努力，争取早点成为一个合格的社会人才。好嘛？”二愣子是铁了心的与老青泡上了，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趋势。 俗话有言，“老树怕盘,烈女怕缠。”其实是人都怕缠，不，就是不是人也怕缠。 老青头妥协了，没办法，除非它不见二愣，或者干脆永远不让二愣子进到空间里来，否则，二愣子那张嘴将与他战斗到底。 “好了，你今晚五更头到那里去，如果发现有阴魂出没，就记下阴魂进出的位置，待天明时你再去看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至于你的要求，等你完成这件事以后，咱们再商量。” 二愣子还是不满意，什么叫再商量发，如果商量不成怎么办？“老青头，我怎么感觉你这是要糊弄我呢。这样吧，你就说个明白话，如果我任务完成的好，你是不是可以让我再到那个空间去一趟，别说商量的话，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别再说两来话。”老青头也很想跟二愣子一样念三字经。哪有这样的，从上古到中古，再由中古到现在，进到空间受训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从未见过这种受训的人，本为他好的事，变成了他讨价还价的资本了。 天职所在，即便二愣子再混蛋老青还得顺着他，毕竟他是天选之人，训不好那就要失职了。 “别把事想的那么轻松，探路做记号只是第一步，随后还有更危险的事情要做。”老青点到为止，想让二愣子有充足的思想准备。 然而，二愣子不会那么想，他只想到这是老青在吓唬他，让他别光想好事、对穿越时空别抱太大希望。因而，他大不咧咧的对老青说道：“危险不危险我不管，你就说如果我完成任务让不让我再过去一回吧。” “好，只要你能按照步骤一项项完成，那我就如你所愿，再穿越一次。”老青被逼无奈，只有答应下来，否则，他还真怕这愣小子撂挑子。 二愣子就是二愣子，一根筋不拐弯。 他不知道什么五更头、三更尾，只记得这事一了，即可穿越时空发财致富。至于说什么危险不危险的，那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一向以胆大著称的他，根本没有把鬼呀、神的放到心里去。红色的世界里，何来鬼怪一说，最多也就是有些见不得光的残魂而已。 天昏地暗，清冷的夜晚寂静无声，大哥也已进入深度的睡眠之中。 爬在床上半天没进到空间的二愣子坐了起来，本打算进到精神训练空间再跟老青确认一下，但谁知老青头竟然放弃了招见他，使他白白浪费了半天感情。 “算了，还是先做事，等回来后再找他说清楚，量他也不敢赖账。”想毕，二愣子悄然下床，在神识的“观看”下，蹑手蹑脚走出房门，朝北关马车队的方向走去。 天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如非有神识“看”看路，即便是再熟识的路也不是那么好走，东拐西拐不说，仅那沟沟壑壑就能让人防不胜防，一不留神，摔跟头事小，但要是滚到阴沟里那麻烦就大了，屎尿混杂的污水不是任何人都能享受得了的。 出小巷走大街、下大路走小道，二愣子终于接近了那所破烂不堪的大院子。 “咦？”二愣子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的“眼”前出现了很多影影绰绰的黑影，只见它们从院门、院墙和房顶成堆成伙的拥挤飘出，然后向四处飘去。 惊诧之余，二愣子又开始在心里念叨起老青，“那老东西忒不是东西，我还想只是有个三五头呢，原来这么多，这让愣爷我怎么进去做记号？那王八蛋隐藏的还真够深的，说的话完全是在诱导愣爷上当。哼！回去再找他老骗子算账。” 他也不想想老青是让他何时才来此地。他不按谱来，这时倒怪起老青有欺骗之嫌了。 “三更放归五更收，皆因子孙送寒衣。”十来一是鬼节，也是众阴魂来人间收取家人祭品的时日，而二愣子不听老青所言，正好赶上了放归时辰。 心中暗骂不止的二愣子虽说不害怕，但心里也是感到一阵阵瘆的慌。 无知者无畏。二愣子知道阴魂是人死后离体的精神物质，也就是人的另一面阴物。至于说是鬼，二愣子绝对不信，在二愣子的印象中，鬼是可恶之物，那是另一种浑噩而邪恶的阴物，与这些纯粹的阴魂完全是两码事，不可一概而论。 阴魂四散，二愣子所站方向肯定也是来路之一，只是，蜂拥而至的阴魂在老远都吱吱而叫，然后绕道而行，绝不与二愣子照面。 不避不行，虽说人由阴阳物质组成，归类与中合之物，但在属性上更偏向阳物，阴藏内，而阳显外。在血气运转下，阳气似火，让纯阴的阴魂唯恐避之不及。更兼二愣子已非常人，血气更是旺盛惊人，站在那里似有万丈火焰冲天而上，让那些初到阳间的阴魂敬若神明，只可远拜、不可近亵。 “都说鬼怕恶人，就连那些阴魂也怕我吗？我是那种可恶的人吗？”看到那些纷纷绕道而去的阴魂，二愣子都有点怀疑自己的人生了，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个不好不坏的好人，怎么那么惹人烦，不，惹阴魂烦。 说是说，想是想，但一时半会还是不会影响自己行为的。思虑过后，二愣子还是照常要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只是，刚刚走进院子，他就再次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苍老的阴魂，那个伴随他们哥俩十多年的贺爷爷。 神识中，贺爷爷还是那种喜眯眯的样子，直不起来的背、抹不平的皱、还有那不利索的腿，以及那骨瘦如柴的手。 “不对呀，不是说人的精神在脱离肉体后还会恢复成混沌的模样吗？怎么爷爷还是老样子？”二愣子这样想是有道理的，只是，他不知道这个过程和细节而已。此时他完全忘记了他是以什么样形态在空间受训的，难道那也是一种浑然不清的一团阴气吗？ 二愣子这堆大火的到来，使得刚冒出的阴魂轰然散去，除了贺爷爷的阴魂在远外看着他之外，其它的阴魂早已流窜而去。 “爷爷，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二愣子疾步向前，很想宣泄一下心中的思念，然而，贺老头不给他这个机会，在吱吱声中，贺爷爷的阴魂不停的比划着，除了让他停在那里别动外，还做了一个合掌侧卧的身势，意思很明显，要他以精神体出现，别以肉身相亲。 不算太笨的二愣子，在看到爷爷一阵比划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为此，他靠墙而坐，然后合眼让精神溢出。 二人终于可以近前相见、相亲了，在精神体下，二愣子一下抱住了久未见面的爷爷，嘴里泣不成声，然，却无眼泪流下。 “好了，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一样，丢人不丢人。”慈祥的笑容、溺爱的话，温心暧肺。 凝噎过后，二愣子急问爷爷此去何处，“诶，看起来像个大人了，还是小孩子呀，跟你大哥比起来，还是小呀。”贺老爷子慈爱的抚摸着二愣子的头说道。” 二愣子不解，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说法吗？” 贺老爷子，向四处指了指，然后对二愣子说道：“你没看到那些阴魂吗？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二愣子想也不想的问道。 “今天是十来一，是祭祖的日子。这一天从三更到五更都有阴魂会去收取家人送的寒衣和祭品。”爷爷耐心教诲。 二愣子还是不解，因为没人告诉他在这一天还有这一说，于是他很懊悔的说道：“那不是你什么也没有了，我可没有给你准备祭品和寒衣呀。” 贺爷爷哈哈大笑，“你还真是个孩子。别操心了，你大哥都把事情都办妥了，我一出来就已经感知了你大哥在坟头烧送的东西了。” 二愣子这时才算感到心里不再那么难受了，然后他又对爷爷说：：“我刚才看你怎么走的不是埋你的地方，而是要回家呀？”贺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想利用这个时机先回去看看你们哥俩。东西嘛，走时再拿不迟。” “要不咱先去把你的东西拿过来？省得等会你走时忘了。” “有长进，已经开始知道操心了。走，就按你说的，先把东西收起来。”贺老牵住二愣子的手，飘飞到空中，朝着西面的坟头而去。 （近来看了一片文章，它在结束后，写了一句话：“完成比完美更重要。”我知道这篇书写的很不好，所以想停更的，但受这句话的影响，决定在慢慢提高中，继续更下去。） 第三十二章另一种相见 天幕黑沉，阴气弥漫，山城到处都是人们常说的鬼魂。探亲的、访友的、享受祭品的、给子孙留信的，等等，个个都急匆匆的飘来飘去，忙的不亦乐乎。 十来一是每年三大鬼节的最后一个节日，在三更到五更这两个时辰内，放归的阴魂必须尽快行动，否则会因为俗事过多耽误回程。 阳间凡有孝心的家人，在这天的傍晚都会把祭品摆放到逝者的坟头，然后把欲送御寒的衣服进行焚烧，由阳化阴，变作阴服供逝者穿用。而未转世的阴魂，就会在三更以后享用祭品和穿戴家人送烧的御寒衣帽等。 贺老爷子的坟头也摆放着祭品，三个黑馍、两碗肉、一碗鱼，再加三杯酒。另外就是地上有焚烧的痕迹，痕迹上空飘浮着凡人不可视见的棉衣、棉鞋和棉帽，以及一些已经化作冥币的纸钱。 老爷子很惊喜、也很欣慰，不用二愣子给他说什么，他都通过那丰富的祭品可以看出兄弟二人现在生活的不错，进而，可以让他安心于阴间，不再为兄弟二人的生计担心。 这座小丘陵上到处都是坟头，因而，来取家人祭品的阴魂也很多，有的已经收取完开始飘向别处去做别的未作之事，而有些因为出来较晚正在向这里赶来，但大多数已经盘坐在坟头开始吸食供品的养气或试穿烧送的寒衣。 二愣子环顾四周后，对正在试穿寒衣的贺爷爷说道：“爷爷，为什么那些已经吸取完自家祭品的阴魂，不去到别的坟头上吸取别人的祭品？”贺爷爷愣了下神，然后也看了一下四周后，对二愣子说道：“这是天道所至，在上供品时，不是都在呼喊逝去人的名字吗？那就说明这是有主之物，只要是有主之物，别的阴魂是吸取不走的。” 还有这一说？二愣子难于置信。“我去试试。”精神体的二愣子又发了愣劲，他还真有点不信邪。 贺爷爷笑笑，并未做劝阻。 结果，结果就是二愣子在那暂无阴魂的坟头上干转悠，每当他试着去吸食或用手去拿那些祭品时，总是被一道透明的薄膜所阻挡，可见而不可触摸，更不可能把祭品内的养气吸食出来。 “回来吧，别在那做无用功了。等会咱们还得回家去看你大哥呢。？”看到二愣子还不死心的样子，贺老爷子不得不把他喊回来，否则还不知道他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二愣子回来了，在贺爷爷吸食大哥上供的祭品时，他又尝试了一下，然而，结果亦然。 “这还真是蛮科学的，谁也别想干违法乱纪的事。”二愣子心悦诚服。 十分钟之后，二愣子与爷爷一起飘飞进自家小院，看到曾经的家，头一次以阴魂状态回家的贺老爷子感慨成千，他在这不大的小屋里飘东飘西、进进出出，又在锅屋转了圈，这才飘进里站在屋门注视着正在酣睡的胡荣斌。 二愣子看爷爷不说话只是看着大哥，他凑近老爷子说道：“需要把大哥叫醒吗？”贺爷爷抚摸了一下他的头说道：“真是个傻孩子，咱们这种状态，叫醒了他也看不见，叫醒他做什么？再说你在这种状态下能叫醒他吗？” 经爷爷这么一说，二愣子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阴魂，是没法与阳物交流的，何况现在大哥就像一堆火一样，根本无法近身。 二愣子平时不喜动脑筋，但此时却有一些小聪明，“要不给大哥托个梦，在梦里相会？”老爷子哈哈一笑，然后对二愣子说：“你会吗？你要是能把你大哥的神念从他的身体里拉出来，就不用托梦了，咱爷仨以精神体想聚就行。” 二愣子不会，但有人会呀。 他急匆匆的对爷爷说了一声，“你等下，我一会就回来。”说完就飞了出去，他要回到肉身处，找老青头请教。 爷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现在他已经飞走了，也只好按他说的在屋里等候。 青石牌在二愣子的口袋里，当他的精神体回归本体后，急忙忙的从口袋里拿出，然后就是诵念口诀。 电闪雷鸣，体训前奏已开，显然训练空间就要对他开始训练。 “别，别。老青头，你赶紧让那些该死的东西停下来。我是来找你问事的，现在不训练。”老青头显然也知道现在不是训练的时候，所以也念诵了一段口诀，这才是空间安静了下来。 二愣子时间有限，他不能让爷爷多等，否则会延误了爷爷回归阴间的时辰。“老青头，我现在想让大哥见到爷爷的阴魂，和爷爷好好说会话，你能让大哥神魂出窍吗？” 老青沉思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眼着急的二愣子，说道：“你现在的神念也可以实施一些小术了，那就教给你吧。”说完，就对二愣子念了一段口诀。 在二愣子有样学样的记住以后，老青又交待道：“记住，在念这段口诀时，要用神念盯着他的识海，这样神力才能进到他的识海中把他的神念引导出来。” 二愣子连谢字也没说，听完交待就对老青喊道：“快放我出去，爷爷时间有限，不能让他多等。”老青原来只教了二愣子如何进来，但没有教他出去的咒法，以往训练完每次出去都是被老青用法力踢出去的，所以，现在他已经准备好挨脚了。 老青此时没有马上起脚，而是问到了他任务完成的情况，“你已经做完标记了吗？”二愣子想都没想的说道：“做什么记号呀，那地方有个大井，全都是从井里面冐出来的。”饲养牲口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井，只是没想到那地方竟然是阴魂进出阴间的门户。 “砰、扑通”二愣子如愿的被老青踢了出来，并一头撞到了墙上。“姥姥的，不是东西的玩意这是成心的。”说完，二愣子也顾不得再去找老青头理论，赶紧向家里跑去。 二愣子阳气太盛，他还未进小院，贺爷爷就已经飘飞到了远处的一栋房顶上，远远的给他打手势。 “我操，又忘了。”说完，二愣子向后退出了很远，当看到爷爷冲他点头后，才不管不顾的盘坐下来，然后神魂出窍飘向小院。 大哥不出意外的飘了起来，然后爷仨就在屋里飘浮着开始嘀嘀咕咕的诉说衷肠。情长时短，没一会天空中就传来了召唤声，非人语、非鬼话，完全是一种天音，无形无质，让阴魂心里颤抖，就连二愣子和大哥都有乘风而去的感觉。 “快回归本体吧，要不等会你们也会被吸走的。”贺爷爷急促的对兄弟二人说道。 大哥还有不舍，他对着贺爷爷说道：“爷爷，你什么时间再来看我们？” 贺老爷子此时更加着急，嘴里利索的说道：“我以后会来的，现在你们赶紧回到肉身里去。”说完又用手推了兄弟两人一把。 大哥回归本体，然后坐起身开始发癔症，而二愣子回归本体后，跟在爷爷的后面来到马车队的大院，只到爷爷对他挥手被吸进深井后，他才转身回家。 第三十三章二步之前 二愣子回来时，大哥正坐在外屋发癔症，深感迷惑不解的他实在想不能为何会做如此真实而奇怪的梦。 “大哥，你坐在这做什么？”二愣子有点明知故问。 胡荣斌从沉思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二愣子，说道：“半夜三更的跑哪去了？不会是晚上还能抓到野**？”二愣子张口就要实情相告，然而，他一句也说不出口，又被禁言了。无奈的他只好跟大哥点头道是，弄得胡荣斌不知是真是假。 大哥指了指对面的小椅子让二愣子坐下，然后把依稀记得的梦中情景向二愣子诉说了一遍，最后问二愣子道：“你说，为什么梦里发生事的跟真的一样呢？” 二愣子无话可说，也说不出来。 屋里沉静下来，小哥俩谁也不说话，只一个满怀疑问，心里疑神疑鬼；一个满怀愤慨，怒老天可恶之极。 大哥想也想不出头绪，无奈的摇摇头，站起来对二愣子说道：“跑了大半夜你也该累了，先到床上睡会吧。我出去转转、散散心，然后回来再做早饭。” 此时已过五更，外面的阴魂已经全部被收了回去，所以，二愣子对于大哥出去转转并未多加干涉，而是自顾自的回到里屋躺倒在了床上。 又是一番胖揍后，二愣子才有了话语权，他泡在神液里开始催促老青兑现诺言，然而得到的回答是，连第一步还未做彻底就想要奖励，哪有那么多的好事。于是，三轮苦训下来，二愣子未能如愿的得到确切答复，只得了一句，“你还是天亮后去看看那口井，是不是还在再说吧。”然后，又被老青毫无意外的踢出了空间。 神魂回归的二愣子闻到了饭香，神念扫视，他看到了大哥正在锅屋一边煮米汤、一边炒菠菜，而案板头起还放着已经搅拌好的鸡蛋和葱花。 “嗷欧”冷不声的嚎叫吓了正在出神的二愣子一跳，“想死是怎么的？天天憨吃憨睡，醒来就吓人？”对这个吃货，二愣子可以说是积冤已深，辛辛苦苦弄回的兽肉，有一半都进了它的肚子里，即便如此，它还总是找二愣子的事，似乎还要提高自己的待遇。 “卫兵，醒了就起来吧，别总拿小龙出气。”大哥的声音适时传来，让本想给这个吃货来两脚的二愣子只得忍气吞声，憋气的走出房门不再搭理它。 “嗷欧”尾随的猪獾，似是有恃无恐，叫出的声音更大，大有不达目的势罢休的架式。 如非大哥护着，二愣子真的很想拿把刀宰了它，这特么算什么事，打猎打回个奶奶，管吃管喝还得受它的气。 二愣子本就因未能跟老青达成协议而憋屈，现在猪獾一二再、再二三的闹，使他不由得火冐三丈，“咣”一脚把小龙踢到了院里，撞倒了脸盆架，脸盆也摔到了地上，水洒的满院都是。 大哥本就担心小龙挨打，当第二声响起时，他已经感觉不妙，正当要呵斥小龙别闹时，小龙被已踢飞了出来。 “嗷欧”声音更加巨大，震得三邻五舍都不得安生。 二愣子把猪獾小龙踢飞后，跟着也窜出来了房门，当看到它还冲着自己吼叫时，心火只冲头皮，忍不住又要上前殴打。 大哥把小龙挡在了身后，他拉住二愣子大声劝道：“小兵，给它生什么气，它现在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叫你只是想要吃的，你给它不就完了吗，用得着生这和大气吗？”皮实的小龙也凑了过来，它直起前肢扒住二愣子的大腿，嘴里还在哼哼唧唧。 有大哥当面，二愣子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他憋屈的对大哥说道：“这东西就不个好东西，想吃找你要不就完了，为什么偏偏来找我？我又不是它爹妈。”大哥哈哈大笑，然后拍拍二愣子肩头说：“有些事你不知道，这东西只认逮住它的人，谁逮住它，那就是它的主人。找你要东西吃，再正常不过。” 二愣子眉头一皱，看着下面的猪獾对大哥说道：“还有这一说？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我当时就应该把它打死，省得现在跟请回个爷一样。”听他如此说，大哥摇头说道：“那你会更后悔。好了，不说了，你先去拿块肉给它，然后我们吃饭。”可能吗？现在二愣子的火还没消下去呢。“不去，让它饿死算了。” 最终还是大哥跑了一趟里屋，把大缸里的野兔提了一只扔给了小龙。 大哥留给的事，学校没批准，只是含糊的让大哥先到高一一班去上课，说是等到学期终了才研究决定，现在他只能顶着高二学生身分去高一听课。 饭后的大哥去上学，而猪獾小龙吃饱后，又跑到床底下开始睡大觉。 二愣子拾掇完锅屋，进到里间掀开大缸看了下存留下来的兽肉，“这点只够那混帐东西吃两天，卖了肯定不行。”沉思过后，二愣子决定先去一趟马车队，看一下那口井的情况，毕竟老青头说还有第二步，先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也许对完成第二步任务有好处。 前几天死人的事，除了住在近处的大妈、大娘还时不时的说上两句外，基本上没什么人再把它当话题。不过，在人们的心里还是认定了马车队的大院有古怪，那里阴森森的确实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如非必要，没谁会往那里跑，即便是小孩子，也被自家的大人警告不能到那里去玩，马车队大院俨然成了山城人心里的禁地。 井还在，并不像老青猜想的那样，二愣子晚上看到的只是幻象。 不规则的大小石块铺垫在井的周圈，长期无人使用的辘轳上裂开了几条大缝，摇臂早已不知丢到了哪里，也许朽坏掉到了井里。 这口井也算山城的一口大井，毕竟这里曾经是全县交通的主要基地，在最兴隆时，也曾有几十匹的马在这里喂养。 走到井沿起，二愣子手扶着石墩向下望去，他想找出那阴魂的进出口，弄清所谓的鬼门关是怎么回事。 井不是太深，水面离地面也就是五六米的样子，至于水下还有多深，那只有扎猛子下去才能知道。井壁青苔遍布，井水上枯树叶漂浮了一层，隐约间也有水的粼光闪现。 站在井边发了会愣的二愣子，实在想不通那么多阴魂是怎么从这里出来的，一目了然的井里根本没有什么进口出口，难道它们是从水下冒出来的？ 抬头看看太阳，又转身四处扫视了一眼，然后，他走向那死过人的房屋。 “草绳？这玩意结实吗？”二愣子拣起一根井绳，两手用力的拉扯两下，“还行，估计坠一个人下去没事。” 再次回到井边，二愣子拴好井绳，衣服脱的净光，然后拽着绳子开始向井下沉去。 井里的阴气还未散逸完，井水也是冰冷冰冷的，但现在的二愣子对此已完全免役，根本不当会事。 水下的光线不好，二愣子睁着眼在水里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所以他只上闭上眼睛，张开了神念，以神识来观看这井下世界。 “我操，不会吗？”二愣子差点被水呛住，今非昔比的他也感觉到了井下的不可思议。 第三十四章守门人 二愣子已经见识过青石空间的神奇，按说不应该再有什么事会让他失态才是，然后，泡在井水中的他，此时完全被神识中的景象所震撼，透过“眼”前的透明薄膜，他“看”到了那一望无际的原野，青色的天、青色的地，还有稀稀拉拉几个飘荡的阴魂，也不知他们是忙还是闲。 远处有山也有水，山是黑色的，光秃秃的没有一丝草木，全由大块的黑石连接而成；而水则是一片泛黄，无风起浪，翻滚不息。 “咳咳咳”惊诧中，一不留神，还是被水呛住了。慌乱之余二愣子赶忙窜出了水面，漂浮在井水之中。 “咳咳咳，咳。”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和喘息之后，二愣子才返过劲来。 张目四顾，井壁还是井壁，井水还是井水，沿壁而生的青苔还是青苔，而那根把自己顺下来的井绳仍然垂吊在井中。 快速的甩动几下头，又用手把脸上的水抚摸下来，二愣子又闭上了眼睛。 情景再现，还是那青青的天、青青地和那黑黑的山、黄黄的水。 “咦？”二愣子猛然张开了眼睛看向了斜上方，然后又快速的闭上眼睛，用神识“看”向薄膜的凹进处。 阴气浓烈之地，两天两小，惊惶失措，他们四人，不，应该是四头阴魂挤在隔膜的一处似洞似穴的特别地方，犹如待宰羔羊，惊恐的看着望向他们的二愣子，瑟瑟发抖，不可言状。 二愣习惯性的仰起头，用神识“看”着他们大声说道：“你们怎么跑到井里来了？难道那里面你们进不去？”此时的二愣子已经知道隔膜那边肯定是精神空间，也就是说，当人们的精神脱离肉体以后应该归去的地方，可是，这四个刚刚死去的人为何没走呢？难道那里面还要收费，这四个要饭的因没资格进去？ “吱吱吱”那男的给出了回应，同时还手脚乱舞的想跟二愣子说些什么。 愣了一下的二愣子明白过来，自己现在的阳身、阳气可能会伤害到那些阴魂，而且，自己说的话，对方也未必能听得到、听得懂。“好，你们等着，我这就上去，用元神同你们说话。”说完，二愣子抓住绳子就开始向上攀爬。 万里晴空，阳光明媚，刚出井口的二愣子身上顿感热气回暖，说不出的舒服畅快。光腚的他眯着眼仰脸朝太阳呼出一口长气，然后又猛呼猛吸几口，这才在井边跳跃蹦达，以便把身上的水甩干。 “真是个愣小子，蠢笨的一点也不拐弯。就不知道动转内气把身上的水蒸干？”坐于青石空间山头上的老青，眼看着二愣子在那折腾，很是无奈，神通广大的它受制是大神，实在是没有更多的话语和行动权，否则它肯定要在此时给二愣子一个教训，最少也让他知道学以致用。“不过这小子也有长处，一个人跑到阴间门前竟然不知道害怕，胆量倒是够格。只是，嘿、嘿、嘿。”老青头想起了什么好事，自己不由得奸笑起来。 甩的着不多的二愣子拣起搭在石墩上的衣服，开始有条不紊的穿着起来，大裤头、长裤子、线秋衣、蓝褂子，最后才光着脚把鞋穿上，祙子吗？现在顾不上穿，随手塞进了口袋里与青石相伴。 “妈的，这小子真是不讲究。”脚臭味太浓，隔着空间，老青都似乎有点受不了。 穿戴齐整的二愣子快步跑进一间八下漏气的屋里，找一不太脏乱的地方盘坐下来，然后神魂出窍，悠哉悠哉的飘向井边。 “哎哟，我的妈呀！”二愣子浑身冒烟似要点着一般，他快飞猛飘，疾速的回到屋里，忽的钻进肉体，就开始在屋里抱头打滚、鬼哭狼嚎。这真是吃二茬苦、受二茬罪呀，那滋味太过酸爽，比在学校那次还要难受十倍，让人痛不欲生。 二愣子受罪，老青则在空间内乐开了怀，“叫你小子愣，这会不愣了吧？要不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苦训，使得元神凝实，烧不死你小子！那么大的太阳竟敢元神出窍，是想死呢、还是想灰飞烟灭？受训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什么都不懂，活该你小子受洋罪。” 被阳光炙伤的神魂不仅只是让人受疼痛之苦，更主要的它无法凭自身愈合，如无外力想助，残缺的元神很难留住神魂，只能眼看着魂飞魄散。所以，现在不管二愣子如何嚎叫打滚，都于事无补，最终也只有意识涣散一途。 泡在养神液中的二愣子又活了过来，他对着看不见的老青埋怨道：“老青头，你说你够不多意思？我这里在为你拼死拼活的，你倒好，什么也不说清楚，尽让愣爷受洋罪。是不是看愣爷受罪你心里好受些？你这是想打击报复呢、还是想看笑话？不是我说你老青头，你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在任务面前，我们应该同心同德、共同努力，要信息共享，不能藏着掖着、坑队友，要是那样，以后谁还跟你合作，你肯定又要孤家寡人，连跟你说话的人都不会有，谁会跟一个坑人交朋友呢？更不会再与坑人一起做事。你说是不是？我这是忠言逆耳、苦口良药。你一定要好好接受教训，以后千万不能犯同样的错误，要悬崖勒马、重新做人，争取早日成为社会的合格人才。老青头，我...” 下面的训言还未说完，二愣子顺理成章的又被踢了出来，超级啰嗦的他被迫咽下了原有说辞，“操！”的一声就回归了本体。 夜深人静，已到半夜时分，屋里屋外皆是黢黑一片，别说伸手不见五指，就连屋里屋外都很难分清楚。 二愣子张开神识，爬起来象征性的在身上拍打了两下，然后又重新盘坐下来，神魂出窍后，试探的飘向门外，然后才大胆的向井口飞去。 “好了，外面已经没有多少阳气了，你们都上来吧。”二愣子停在井边，向下面喊了一声，招呼那一家四口上来说话。 阴气翻滚，随着阴气的冒出，那四口之家也飘飞出井，悬浮到二愣子面前。此时四头阴魂已不再像白天那会怕怕的了，他们局促飘在那看着二愣子，等待他的问话。 阴气是滋养神魂的好东西，随四口之家飘逸出井的阴气把二愣子也包裹了进去，二愣子在神魂状态下猛吸了几口，立马又精神了不少。“嗯，这东西对活人有害，对神魂却是好处不少。”感叹过后，二愣子才对这家阴魂说道：“噢，对了，你们既然已经死了、变成了阴魂，为什么不进到那里面去，不想进、还是进不去？” 四阴魂摇头，否定了二愣子的猜测，随后，那男的对二愣子解释道：“我们是阴间安排的守门人，是不可能进到里面去的，我们只能在这井里或在这井的周围活动，守护这阴间之门。” 阴魂的解释完全出乎二愣子的意料之外，他根本不会想到阴间还需要看门的门卫，他很想吐槽一下阴间的领导：有这个必要吗？阳间的活人谁会没事了往那里跑，那不是找死吗？ 第三十五章小龙想探家 “我们一家四口是被上一任守门人选定的，就是它把我们一家变成了阴魂、成了这一任阴间守门人。”男阴魂有些无奈，即便它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无法与命运想抵抗。 一家四口以要饭为生，竟然又惨遭勾魂，这命运还真是操蛋之极。 二愣子摇头叹息，深深的为他们的苦命悲哀，“上哪住不好？偏偏住到鬼门关，这真是让人无话可说。”谁知当二愣子把话说完时，却遭到了那群苦命人的反对，只听那女的说：“事出有因，并非是那勾魂人一时心血来潮把我们拘来当守门人。上世一生不顺、受乘千般苦只为赎罪，现在如今在这里做守门人也为赎罪。上苍开眼，给我等这般机会实属难得，是过往想求也求不来的。”女魂说完，那两个小的也老气横秋的插言道：“曾经的曾经，我等分居各处，做尽失天道、弃地义之事，害无数人惨死横伤，百身难赎、千世不得善终。现今，得祖宗之护佑，获阴间守门之职，实乃万幸之万幸，何来不忿？”“天道不缺、地义全周，任何失人德、伤民风之事皆得录记、皆得清算。我等能得如此之褔祉，应日日感念上苍之情了。” 看来他们以往几世都没少做缺德事，也肯定受到了相应的报应，否则也不会应得到一个看门人的职务而兴备异常了。“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男要饭的深有感触。 二愣子才不会管他们报不报的，他来此地完全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老青头要他完成什么任务的话，他才不会没事找事的与这些阴魂闲聊胡扯，“好了，不说你们的光辉历程了。”二愣子止住了看似大小不一阴魂的话头，他指了指下面的井口，对那男阴魂问道：“你们守在这主要是怕阳人误入，还是怕里面的阴魂跑出来？” 四魂皆摇头否认，但都未做解释。 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二愣子又进入了不擅长的领域，“真是头疼呀，想问个情况都这么费劲。” 然而，笨人也有笨办法，二愣子对它们也不搞什么威逼利诱的事，直接窜到井下，对着横隔阴阳两界的界壁开始拳打脚踢，似有不开门决不罢休之势。 四阴魂随之而下，悬浮在井中上下只是默默看着，既不阻拦也不说话，一点也不担心二愣子把界壁打破。 老青头仍然盘坐在空间的山头上悠哉悠哉的看戏，二愣子的表现还算让它满意，虽然二愣子击出去的力道全被那层薄膜所吸收、并未在界壁留下任何的痕迹，但总归是没把自己给震碎，也算不错了。“是可造之才！就是太笨了点。” 二愣子起初并不是想跟界壁较劲，完全没有想进到阴间的打算，只所以表现的如此莽撞，就是想让那守门的自觉说出守在此处的用意，然而，四阴魂不为所动，就像监工或看戏的一样，看着他在那里发狂、表演。 阴魂不主动说话，二愣子的表演顿时落了空，更有点下不了台的感觉，于是乎，只得发愣劲，不停的用力锤打那看上去很薄的薄膜，而且是越表演越入戏，大有盘古的开天劈地之势。 不得不说，前段时间的精神训练效果还是非常好的，按常说，一个人的精神是很难脱离肉体暴露于空中的，即便是一些所谓的精神大师，也只能做到短时间的神魂出窍，出则即回，不能长期侍在外面，否则很容易因神元不足而造成神魂上的损伤或魂飞魄散。而二愣子的阴魂明显强大瓷实的多，半天下来没有一丝溃散的迹象，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少年凡人的神魂，更像是游荡千年的老鬼。 “喔喔喔”“嗖嗖嗖” 公鸡打鸣，阴魂躲藏。而二愣子也收住了手脚，不甘的看了眼完好无损的界壁向井处飘去，回归本体。 老青摇了摇头，然后夸奖了一句，“还不算笨，吃过一次亏，还是学乖了不少。”它说的轻佻，那种亏任谁也不想吃第二次，灵魂的疼痛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谁还会傻乎乎的再去品尝一会呢？ 古人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二愣子是：气不打一处来。 出得井口的二愣子起初并未注意，当他飘飞到存有肉身的屋前时，才发现屋里火光一片，红彤彤的甚是吓人，不，应该甚是吓鬼。 吓也不行，二愣子没的选择，不回归肉体，后面的罪更不好受。 老青头有点幸灾乐祸，它美滋滋的自言自语道：“那东西阳火比人还旺，看你还怎么发愣。”真个是看戏的不怕事大。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像鬼一样游荡在外吧，那还不真的变成孤魂野鬼了？ “冲”二愣子大呼一声，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了屋、扎进了那熊熊大火。 阳火炙烧，惨叫声是要有的，被烧烤的冒烟的二愣子寻到自己的肉体，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迅速的钻了进去，然后，就在原地又抱头打起滚来。 “嗷欧”小龙被吓的嚎叫起来，一点也没意识到这一切都与它有关。 一顿打是少不了的，当二愣子的神魂被老青弄到空间里滋养后，回归本体第一件事就提拎起小龙胖揍了一顿，正是因为它的阳火才使得二愣子受到第三次神伤之罪，比人体阳火强无数倍的小龙阳火差一点把二愣子的神元给点着，也许再有一会，二愣子就有可能变成三愣子或五愣子，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傻子。 嗷欧声时大时小连续不断，大清早的也不知惊醒了多少人，于是，马车队的怪异又一次成了人们茶前饭后的活题，这里变得更加森然神秘、更加无人敢来。 回到家中，二愣子不等刚起床的大哥发问，就先拎着小龙对大哥发起了脾气，“大哥，我就是没事在外面多玩了一会，你怎么还让它去找我呢？要是饿了你喂它就行，用得着让它一个跑那么远找我吗？” 大哥胡荣斌被二愣子吵得有点发懵，他还真不知道小龙独自一个跑到了马车队，而且还给了二愣子一个难忘的教训。 “怎么了？它跑去找你了？在哪找到的你？” 哎！看来这一切并不是大哥的安排，而是小龙的擅自行动，有点错怪大哥了。 “错了，不说了。”二愣子没好意思把自己受到的伤害跟大哥说，就是说也未必能说得出口，这样的封口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所以，二愣子强忍住还想再修理小龙的心思，把它甩到了墙角，拍打下身上的灰尘，到屋檐下洗手洗脸，准备帮大哥做早饭。 “嗷欧”小龙很不识趣的又跑了过来，并好死不死的用前爪抱住二愣子的大腿，小眼很盯着二愣子，要跟二愣子说个一二三。 二愣子胡乱的洗了把脸，然后看向大哥的背景说道：“你昨晚没喂它？怎么这会就饿了呢？” 正往锅屋走的大哥停下了脚步，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地上的小龙，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昨晚上喂的还多呢，比平时多喂了一只，不可能这会就饿的。” “那它想干什么？” “也许有别的要求吧。”大哥说完，拐回来，抱住还要闹的小龙对它说道：“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这样我们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或有什么要求。可惜，你现在太小了，什么也表达不出来。” “嗷欧”像是听懂了大哥的说话，小龙冲着大哥小声的叫了一声。 二愣子顿感稀奇，他也蹲下来，盯着小龙的眼睛看，在小龙的眼睛里他看到了里面有情绪在那里翻转，很人性化的眼神让人能够感觉到它的思想。 “不会吧，这是想家了？”二愣子有些不确定自己对眼神的理解。 小龙立马给出了回应，“嗷欧” 第三十六章屙屎逮虱 二愣子很惊讶，但大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他点点头道：“还真有可能是想家了。这样吧，吃过饭，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往山里跑一趟，把小龙领过去，让它在那再回味回味，也算是跟那里做个告别吧。” 屁的告别，还真把它当人看了？ 但二愣子只能腹诽，不可能再怼大哥，刚才那样对大哥发脾气已经有些过分了，要是再那样跟大哥说话，还真是有些心里不安。 “行，吃过饭我就上山，顺便再打些东西回来，省得这家伙没吃的再闹。”二愣子很遵从大哥的安排，如非必要，他很小于大哥对着干，一般情况他都会对大哥言听计从，不会忤逆大哥。 大哥站起身来向锅屋走去，并对跟来的二愣子说道：“可是，昨晚喂过后，剩下的确实不多了，最多还能喂一天，真要是再不打点回来，还真没东西喂它了。” 听到大哥这么说，二愣子趁机撺掇道：“要不我把它领到山上后把它扔在那得了，省得养在家里天天还得操它的心。”他没敢说养这个东西太费钱，如果那样的话，大哥又要给他说教，说他眼光短浅、小家子气，做不了大事等等的，让他有脾气也没处发，很憋屈。 大哥这会没有再给他讲大道理，只是说：“它已经认定你了，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它也找得到你。所以，你还是安心的喂养着它吧，这一辈子它是不会离开你的。”“它姥姥的，这还沾住我了，我上辈子欠它的？”二愣子很不忿。 大哥“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边拿瓢搲米边对坐在灶火前，正要点火烧锅的二愣子说道：“欠不欠的我不知道，但能遇上它也算是你几世修来的福，要不，怎么偏偏被你给逮住了呢？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二愣子无奈、只是摇头叹息，他真的不想再说这个坏他发财、想扔也扔不掉的缘分了，感觉心里很憋气。 二愣子没说话，大哥搲完米向水缸走去，嘴里说道：“现在我还不确定，等哪一天我确定下来再跟你说，先忍忍吧。” 这里还在劝二愣子忍忍，而小龙又不识眼窍的从院里跑进锅屋，还故意跑到二愣子的脚下，翘起身子扒着想上他的腿上。 “啪”二愣子直接一巴掌把它抽了过去，根本没什么道理可讲，即便以后作用再大，这会二愣子也得先把气出出来一些，要不，他心里火能憋把他出病来。 山城人都骂不知臊的人为“猪皮脸”，意思就是任你怎么甩脸、说难听话，人家都不会不好意思，更有甚者还不以为耻、反以为容，根本就不知还有“羞、耻”二字。 而此时，小龙是真正的“猪皮脸”，它完全不知道二愣子很烦它，它以为二愣子跟它在玩耍，兴冲冲的冲着二愣子撞了过来，虽然没长獠牙，但那不短的长嘴还是能拱人的。 大哥知道坏了，更狠的教训很快就会落到小龙的身上，虽说，看自己的面子二愣子不会做的太过格，但那也够小龙受的。“卫兵，别太重了，那样容易伤感情。”话说到一半，小龙已经被二愣子掐住脖子摔到了院里，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干踢蹬起不来。 “卫兵！”大哥呵斥了一声，然后把瓢扔到锅里就跑了出去，抱起小龙，从头到脚看摔坏了哪里。 看到此，坐在空间的老青直摇头，“这小子呀，近来光做发财梦，其它的什么事也不上心。他也不想想，一般的动物能有这灵性吗？财迷心窝，真是个笨蛋。” 大哥看遍了小龙的全身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但平常经打能摔的小龙，此时就像打摆子，全身颤抖不已，无论大哥用手如何捏拿抚摸，也不能让它的身体稳定下来。 “卫兵快来看看，看把哪摔坏了。”不得已的大哥只能喊二愣子出来帮忙，他一个人已经不能搞定了。 二愣子看在大哥的面上，还是出去把小龙从大哥的手上接了过来，但只会杀生的他，对看病治伤一点也不懂，只能凭感觉用手在小龙的身上摸了一圈，然后望着小龙无计可施。忽然，老青的声音在他头脑里响起，“笨蛋，捏住它的后背把你的内气输进去。”接下来，就是一段功法传授，“气由下丹田上升，经中丹田至...然后由五指发出，进入到小龙的血气之中。” 在大哥的注视下，二愣子依老青所言，按照老青的指示依法行施，一会，小龙就舒服的哼哼起来，在二愣子的腿上要舔二愣子的脸。“妈的，还想挨打是不是？”说完，二愣子停止施法，把小龙从腿上抖了下去，然后看也不看的进到锅屋继续烧起自己的锅来。 大哥也是无奈，虽说那一人一兽缘分不浅，可总感觉两者犯冲难合。一个亲近、一个嫌弃，怎么看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一人一兽根本不可能好起来，要说能成为终身的伙伴，任谁在此时看到，都不会有那种认为。 大哥拦下了正要往锅屋窜的小龙，他抚摸着小龙对它说道：“你先在外面自己玩吧，等吃过饭你就可以回家看看了。现在，别在没事找事、找打挨。” “嗷欧”小家伙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回应过后，真的不再进锅屋，而是转身向正屋里跑去。 饭后，大哥从屋里的大箱子拿出个大帆布包，让二愣子还把小龙背上山，“大哥，让它自己跑跑不好吗，何必那么麻烦呢？它又不是跑不动。”大哥解释道：“不是说它跑不动，而是不想让别人看见的找麻烦。”“找什么麻烦，谁敢找麻烦？”说着二愣子的眼睛就瞪了起来，大有谁来揍谁的感觉。 大哥没做太多的解释，他仍然平心静气的跟二愣子说道：“最少在县城里你得把它背上，真要是到山里了，你让它自己走也行。还是那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麻烦还是不麻烦的好。”真要是一只猪獾并不会带来太大的麻烦，主要是大哥怕别人也认识这种动物，真要是到那时，肯定会是个**烦，说轻点会失去小龙，要是严重的话，二愣子都会失去自由。毕竟这是惊破天的大事，他不得不多想。 二愣子见大哥说的严肃，也就不再别劲，他抓起小龙塞进包里，把包往肩头一甩，就那么在小龙的哼哼唧唧中上路了。 小龙的家二愣子不知道在哪，但他知道那水潭在何方，所以，在出县城后，他选择了往黑龙潭的方向，虽说那里有点远，但胜在那里的动物多，如果算起来的话，去那个方向也算一举两得。 第三十七章有点用的小龙 山高林密，小道崎岖，在无人处，二愣子把哼唧声越来越大的小龙放了出来，让它跑到自己的前面找回家的路，“这回先领着你跑一趟，以后你要是想回家就自己走，要是跑丢了、找不着家那活该你倒霉，反正我是不会再领你往这瞎跑了。” “嗷欧、欧”小龙给出了回应，而且还带了回音。 “扑棱棱”跑在前面的小龙忽然窜向了路边，趟起了一群在草丛中寻食的野鸡，而它只能仰脸看着已经腾空的食物嗷嗷干叫唤。 “真是个废物，一个也没扑到。”二愣子边讽刺小龙，边迅速的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奔跑中对着上空就甩了出去，“扑”羽毛炸散，猎物应声而落。 此时，小龙机灵非常，还未等二愣子反应过来，它已经窜到还在扑棱的野鸡旁，一嘴叼住，毫不客气的撕扯起来。 “这算是你逮住的猎物？” 二愣子看着损失的两块钱，很是生气，但除了给它两脚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下次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再敢擅自做主抢吃我的东西，我打不死你。” 小龙很忙，顾不得回应。 丢下小龙在那里瞎折腾，二愣子独自继续向山里进发，虽然这边的野鸡不少，但不好抓、也不值钱，不如到深山处搞点大家伙，那些黄羊、野猪什么的，搞一个比这十个，而且还好逮的多。 “嗷欧”小龙看二愣子走远，叫了一声后，叼起还未折腾净的野鸡追了上来，然后拦住二愣子的路，翘起身子把野鸡往二愣子的手里递。 二愣子起初不知何意，直到小龙把野鸡扔到他脚下，继续撕扯那乱糟糟的羽毛时，他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唉，你真是爷呀！”无奈的二愣子为摆脱小龙无休无止的纠缠，只好拿起野鸡，撕开野鸡脖子上的皮，从上往下把野鸡皮拽下，然后也不剖内脏，扔给了目不转睛的小龙。对于手上的那张野鸡皮，已经被小龙撕废，卖不了钱，只可扔到河沟了。 初冬天短，二愣子可不会浪费时光。他甩步而去，根本不管小龙跟得上跟不上，反正他也不稀罕这个吃货，跑丢了正好。 其实还是他想多了，小龙怎么可能跑丢呢？还未等他走太远，小龙就呼呲呼呲的跑到了他的前头，在有一定的距离后，放下嘴中的野鸡肉，边吃边等，待他赶到跟前时，又是一阵猛跑，一直在他的前面。 “真他姥姥的成精怪了，想丢都丢不下。”二愣子并不想主动把它给扔了，但要是它自个跑丢的话，那就不愿他了，他回去也有话跟大哥说，所以他很希望小龙把自己给搞丢了，最好是记永不相见，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吃货。 一会之间，小龙已经完成了初级进食，只是半饱的它，又开始跟在二愣子后面哼唧起来。 “懒得理你。”二愣子开始奔跑起来，除了尽快去狩猎外，还存了一份坏心思。 谁知，看似笨笨的小龙，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笨，它紧追不舍，即便是二愣子在最后发挥了超常的速度，也难于把它给甩开，几乎是与二愣子寸步不离，想丢下它，用这种方法根本不可能。 二愣子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山脊、指着下面的水潭对小龙说道：“上次就是在那里救你上来的，我估计离你的窝肯定不会太远，你自己能找到家。”说完也不管小龙有何反应，向着山的另一边跑去，他要去撵神识中的那群野猪，要是再等一会那群野猪就要跑出他的神识范围了。 电掣风驰，流星赶月。粗略一看，二愣子似乎是脚不沾地像擦着地皮在飞一样，大有踏雪无痕的意思。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二愣子打算偷袭。 “嗷欧”小龙的吼叫在二愣子的身后响起。本在前面山坡边行边拱的野猪群忽然停下了脚步，随后惊惶失措的分散乱跑起来。 二愣子气愤的真想停下来好好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吃货修理一顿，如果不是想猎取那两头大肥猪，他一定会让小龙好看。 谁知，在他还未想完等事后怎么再修理小龙之际，小龙的吼声再次响起，而且声音更加嘹亮震人，“嗷欧！”群山摇晃，树木瑟瑟，那群刚刚散开的野猪全都瘫痪到了地上，浑身颤抖的只是伏在那里哼哼。 二愣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有些发懵，真想不到小龙的一声吼叫还能起到这样的效果，比起他的死缠烂打那真是太省事了，如果，...。算了，现在还是先把猎物收起来吧，以后的事以后说。 因而，二愣子硕果累累，只是，太多的野猪让他犯了难。 “这四五只小猪太小了，还是等他们再长大一些吧。” “三头大的一次也搞不回去，真要是那样的话还不招来闲话，要不先跑回去一趟？” “这肉一次性也卖不完哪，放到缸里先腌起来？” “还得给这个吃货留一些，要不它还不闹翻天去，只是现在天气太热，存个三两天还行，要是时间长了肯定要坏的。” “要是能弄个猪圈先养起来就好了，那样就不用一次性杀完了，也用不着担心肉坏了。” ...... 二愣子发癔症，小龙则在摆弄了一番地上的野猪后，对着二愣子叫开了，“嗷欧、欧”叫过后，还对抬起前爪对水潭的方向划拉了一下，意思很明显，它要回家了。 小龙的有用性，改变了二愣子对它的态度，他对小龙说道：“你等会，我先把这三个大家伙捆起来，省得让它们跑了。”而小龙则不给他捆的机会，上前对着三个野猪的脖子一只来了一口，然后则站在一旁看着那血咕嘟咕嘟向外流。 小龙简单直接的办法让二愣子不用再费脑筋了，他只得上前用麻藤把两个相对小一些的捆绑到一起，然后一后提两个、一手提一个，跟着小龙原路回返。 水潭边起，小龙对着已经放下手中野猪的二愣子又叫了起来，叫后咬住二愣子的裤腿往水潭里扯。 二愣子又有点发懵，他蹲下身子对小龙说道：“什么意思？想洗澡也不用我陪着吧？”“嗷欧、欧” 真的是让他陪澡。晕菜呀！ 在小龙不断的扯拉和吼叫声中，二愣子无奈的脱掉衣服，跟着小龙的身后跳到了水潭里，“好凉，这都赶上冬泳了。”还好，现在的二愣子今非昔比，已经不惧这种寒冷了。 “嗷欧、欧”下水了小龙还叫，难道还得给它搓背、揉腹、捏脚，真当是什么人物了不成？ 小龙看二愣子迷糊，又叫了一声，然后就向下潜去，没入水之际还朝二愣子挥了挥爪子。 二愣子明白了，这是让他扎猛子跟上。 潭水清洌，在水下能看清潭壁的石纹以及在水中游曳的小鱼。 小龙在水里根本不像一头猪獾，完全就像一条胖头鱼，只见它四肢并拢，全身摇摆，一会就窜下了好深。 二愣子紧随其后，看着它发什么神经，又要搞什么怪。 越往下，光线越暗，水压也越来越大，依二愣子的测算，最少他和小龙已经向下潜了百米，然而，前面的小龙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仍然保持着起初的速度，快速的向下游动。 不灵光的二愣子知道小龙不是在闹着玩了，肯定有什么他想不到事在等着他，只是，他能坚持到见到结果的那一会吗？ 伸手不见五指的水中，二愣子只好张开了神识，在神识发现潭下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上宽下窄，如果测算不错的话，下面还要更阔一些，整个潭下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真不知这是如何形成的。 小龙在头面终于停下了，如果再不停下、继续往下潜的话，二愣子还真难说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说不定会半途而废。 二愣子神念四扫，他想知道这里到底有何东西吸引小龙非要来此不可，难道有比肉更好吃的东西？ “侧面有个大洞？”二愣子猛然惊奇起来，就在他不知所谓之际，小龙转过身在他的身上蹭了一下，然后率先向洞口游去。 大洞是斜着向上的，就在二愣子不知要游到何时才能到头时，小龙停了下来，只见它从口中吐出来了一块长形玉块，双爪抱着向前冲去，“嗡”声波浮现，激起了一阵阵水中涟漪，随着小龙的前行，一个漩涡出现，而小龙就是漩涡的中心。 二愣子很愣，在眼前的形势下他想都没想的跟了进去，冲过约有二米的漩涡二愣子一个踉跄停了下来，如果不是他反应敏捷的话，一定会来个嘴啃泥，因为在他进来、漩涡消失的同时，他来到了一片无水的空间，一个很开阔的深洞。 “哇”二愣子惊叫了一声，然后就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大很高的石台，矗立在大洞的中央，而在四周的石壁上有很多长方形和正方开以及圆形的孔洞，所有的孔洞在洞顶不知什么光源的照射下，发出各种不同的光，亮晶晶一片。 第三十八章有福不在忙 财迷心窍的二愣子呆立当场，虽然还未见到宝贝的真面目，但一看那射出的光晕就能感到财气横流，满满的是要发财了！ “嗷欧”“嗷欧”“嗷欧、欧”小龙也很兴奋，只要一看到那亮光光的东西，它就发自内心的激动不已，它不是跟二愣子一样有发财的梦想，只是单纯的喜欢发光发亮的物件，否则，也不会在二愣子他们家的时候，有事没事就跑到屋里边玩那块缺角少边的破镜片。 二愣子被小龙的叫唤惊醒了过来，环顾一圈后，他仰头看向了头顶上的发光圆球，那圆球镶嵌在洞顶的岩石里，就像高空的月亮一般，散发出柔和的乳光，把大洞照得纤毫毕现。二愣子眨眼眯视，不是因光线太强使他不能正视那东西，而是，“那是什么玩意，怎么能放光呢？恐怕是了不得的好东西。”自言自语，很想跳上去摘下来，或者飞上去看个究竟，然而，此时他只能望而生叹。太高了！ 快速撒欢的小龙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二愣子的脚前，它扒着二愣子的腿双开始嗷欧嗷的叫起来，声音不大，但在洞中却也是轰轰只响，“想做什么？”二愣子自从发现小龙的长处以后，那态度可是大变样，虽不能说是有求必应，但伺候的也算到位，当二愣子被小龙领到这里、看到这里的情景以后，更是对小龙殷勤有加，真的拣到了个爷。 小龙一爪扒在二愣子的腿上，一爪指向洞壁上一个并未有任何亮光的圆形坑洞。 还好，不是太高，至少二愣子跳起来还是能够得着边壁。 小洞平淡无奇，而小洞内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五个大小相等的扁圆石头，要说这石头与河里的麻骨石有何不同的话，那就是光滑一些，晶莹好看一些，实在引不起财迷的兴趣。 “接着，几块烂石头有什么好的，不能吃、不能卖的，有什么稀罕的？”二愣了边牢骚边一块一块的往下扔，根本没管小龙能不能接住，或者说根本不怕砸到地上摔坏了。 出乎意料的是，二愣子完全没有听到石头与石地的碰撞声，当他拿着最后一块落地后，也没见小龙的爪子上有石头，“咦，石头呢？”他看看周围，又把小龙的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也没找着他刚刚扔下的石头。 小龙仍然张望着二愣子，它期待着他把最后一块快点给它。 探查无果，二愣子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小龙的身上，他把手中的石头在小龙的面前虚晃了一下，然后对小龙说道：“说说你把那四块石头藏哪了，说完这块也给你。” “嗷欧、欧”小龙指了指自己的长嘴，意思很明显，它吃了。 二愣子在吃一惊，刚才自己还说不能吃、不能卖的，一会那四块石头竟然进了小龙的肚子，这不是跟自己唱反调、打自己的脸吗？更主要的是，那东西能吃吗，还不把自己噎死。 二愣子急了，他提起小龙的后腿就往下倒，很怕刚刚给自己带来福气的吃货出什么事，真要那样，哭都没地方哭，即便是豪哭也顶不了事。一边抖擞，一边嘴里还急催着，“吐、吐，使劲往外吐，一定要把石头吐出来！” 小龙被耸的开始哼唧起来，它不是难受，而是一脸很享受的样子。太幸福了，要是每天都来这么三几下，那可真是不要不要的了。 二愣子最终气急败坏的停了下来，他懊恼的顺脚踢了一下还未从幸福时刻醒过劲的小龙，然后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你真是个吃货，天天吃肉还不算，连石头也开始吃了起来，有那么饿吗？你是饿死鬼托生的的？真他么把愣爷气死了。” “嗷欧！”皮实的小龙又扒到了他的腿上，还是想要那最后的一块石头，“给、给，噎死你算了。”气急的二愣子直接把石头递到了小龙的嘴边，使气的要用手中的石头砸那吃货的大长牙，谁知，眼疾嘴快的小龙一口就把他手中的石头咬住，并很快的揽进嘴里顺了下去。 本还有一点幻想的二愣子惊呆了，他指着小龙，吭吭巴巴的说道：“真吃呀？连嚼都不嚼就咽下去了？” 最后一块石头落袋，小龙又兴奋起来，它又围着中间的大石台转了一圈，再后就又开始缠着二愣子要要其它的好东西。俨然，它是东家，二愣子是帮工，大有一切行动要听指挥的态势。 低处的东西全取了下来，但二愣子没按照小龙的指示把东西全部交给小龙，他把东西全部放在了一个让小龙只能看不能摸的高台上，然后自己一个一个的把玩，欣赏之余还试图把各样物品估个价，以待把发财梦圆的更大。 可惜，除了那黄灿灿的一堆金元宝他认识外，其它的东西他是一抹黑，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鸡蛋大的珠子、成串的彩石、似铁非铁的大块厚板、还有放着微光的茶杯等等的，宝物多样、不一而足。 脑中已是一团浆糊的二愣子喜上眉梢，一会满面愁容，在乱七八糟的心思下，他也捋不出个一二三。无奈，他只好手抓了一个金元宝，在小龙嗷嗷的叫声中，强行拽着它离开了洞穴，原路回到了潭上。 出水小龙就开始喊饿，它不停的指着自己的肚子让二愣子给它找吃的，起初二愣子还以为小龙被石头噎的难受，所以他又把小龙提起来头朝下的倒了倒，然而，结果依然，还是没倒出什么东西来，只到他开始提起三头大猪上路，小龙又开始在耷拉的猪腿上撕咬，这时他才知道小龙是饿了，只是，不是有那五块石头垫底吗，怎么这么快就饿了？不亏是吃货，消化能力就是强。 二愣子这会可顾不得给它杀猪剥皮，只好在途中给它打了两只野兔，这才让它欢呼起来，不再哼唧。 走到南河南边河滩，二愣子停了下来，他打算把屠宰场和肉摊设在这，因为此时进城肯定合适，被围观不说，有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闲话和麻烦。 二愣子踢了小龙一脚，指着大石板上的三头肥猪对小龙说：“看好，别让人家给背跑了。如果有人来，你就咬断他的脚脖子，让他跑也跑不成，等我拿刀来了，把他也宰了。要是看不好的话，我就把你给宰了。” “嗷欧、欧！”这算是答应了吧。 “大哥，你怎么在家里？”一进门的二愣子眼就看到了坐在外屋门口看书的大哥。 大哥，不急不缓的挪开眼前的书，先是看了一下二愣子的后面，然后才对二愣子说道：“今天下午体育课，没去。”然后再看看二愣子的后边，问道：“你怎么这会才回来，小龙呢？”他很怕这个愣头青的弟弟把小龙打死扔到了河里事山沟。 二愣子真的没想到在洞里一待就待了那么长时间，他搔着头说道：“等会再给你说，现在咱们先去南河把猪给杀了、把肉卖了。小龙还在那看着呢，咱们得快点过去，可别让人家给咱偷跑了。”说完就跑进锅屋收拾家伙，急着要去杀猪卖肉。 小龙没事，大哥放下心来，他跟着跑在前面的二愣子来到了南河滩，当他走到大石板、看到那三头大野猪时，着实吃了一惊，要是搞一头的话还说的过去，可是，一下弄到三头，还真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别看我，这都是这个吃货的功劳。”二愣子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揽功，实话实说的给大哥解释了一番，说完还不无感慨的夸了小龙一句，“这吃货总算是能干点活了，以后，打猎的活就交给它了。” 惊诧过后，大哥也很感慨，他看着小龙说出了一句二愣子很不解的话，也可以理解为废话：“小龙就是小龙，这一点看来是不错了。” 自学成才的二愣子，手脚还真是麻利，一会三张完整的猪皮就被剥了下来，“这一张皮收购部得给十块吧，如果再加上肉的话，这一头猪就能挣一百多块了，这还不算猪杂碎。”二愣子干活不误算账，已经算是老师傅的他，搭眼一看、用手一掂，就知道了一头猪能给他挣多少钱。大哥赞同的点点头，“差不多，如果净肉有个一百多斤，每斤八毛，光肉就是差不多一百了，要是再加上皮和杂碎的话，最少也值一百一、二十块钱。真行呀，一下就搞了三百多，都顶人家正式工快一年的工资了。” 二愣子嘴角一撇，不屑一顾的说道：“青工一年工资也挣不了这么多，他们每个月最多也就是二十六块钱，一年下来也就是三百多一点，咱们这三头猪最少也值个三百五以上，他们根本比不了。” “不说这些了，到手才是钱，要是没有买的话，一切都是瞎说。”大哥很担心二愣子能不能卖得出去。 二愣子无所谓的说道：“不会没人要的，不要肉票的肉，他们知道肯定会哄抢。”这是实话，每人每月只有半斤肉票，总算起来，最多是嘴上沾点肉花，根本解不了馋。 第三十九章明确第二步 二愣子果然没有说错、也没有做错，当他把一扇肉送到县招待所伙房时，立马招来了很多人的目光和围观，就连客房的服务员也跑了过来，“二愣子，你这是又打了个大家伙，这一头都有二百多斤了吧？”熟识的菜买很是热情，这个个子不高面色白嫩的胖子是二愣子常客，往常有很大一部分猎物的肉都被他买了过来，很是不少给二愣子送钱。 “许叔，怎么样，我是不是一有好东西就先找你？这不，刚下山就把肉拾掇干净给你送来了，够意思吧？”二愣子说话也是得意洋洋，卖人情的话说的那是一个溜。 许建国也很会来事，他拍拍二愣子的肩膀，倍显亲切的说道：“那一扇呢，怎么不都送来？”然后指了一下围过来的人群接着说，“看到了吧，这些人都想从这里弄点肉回家，就这一扇恐怕不够分，伙上根本剩不下来，你要是那扇还在的话，也一起送来得了，就当许叔欠你一个人情。”还真是，他这里还在跟二愣子商讨呢，围在肉边的人们就要动手割肉了，“我要这块，骨头也要，就从这剌。”“你要的太多了，那都有五六斤了，你要完了，我们怎么办？”“这，这，我要的不多，就要这一小块，最多也是二斤多。”“大家别动手，这肉还没过称呢，等会再说。”苗头刚起就被伙上管事的掐灭了，要是大家都这么乱比划，一会肯定要乱套。 那边一乱，这边更急，许建国又给二愣子加码道：“整头猪我都要了，连杂碎也送来，也别过称了，总共给你一百五怎么样？”这话都说到了这地步，二愣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何况这本是他求之不得的呢。 “好，我这就去背过来。” 招待所是大头，一下就解决了一头猪，剩下的另外两头也被二愣子送到了县委、副食加工厂、机械厂等单位的伙上，要不是看着小龙在一旁不安的乱叫，说不定半扇也留不下来，当收拾家伙扛着剩下的肉回到小院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先把肉切一块炖起来，等会我再蒸干饭。”大哥说完，就去处理还未卖完的杂碎，而二愣子则把肉放到案板上，连骨带肉的切下足有三四斤扔到了瓷里开始洗涮。 天渐渐黑了下来，当肉煮好、吃完已是深更半夜，忙活完的二愣子在把活干完后，才想起还有些事情没给大哥交待，“大哥，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口袋里胡里胡拉的掏出好多钱和那只混在其中的金元宝。 大哥先是看到了扔在桌上的大团结和搅和一团的零钱，再然后才看到二愣子拿在手中的金元宝，“咦，这可是稀罕物，从哪弄来了？”二愣子把手上金元宝递给大哥，并未急着说进山探险的过程，而是急不可待的问道，“这值不值钱？能卖好多钱吧？”“按说是，不过...”大哥随口回了声，本想还要再说什么的，但忽然住了口，拿着手上的金元宝细看起来。 二愣子在边上急的不行，他很想知道这一只金元宝能值多少钱，如果够多的话，他决定再回一趟洞穴，先把这值钱的玩意全取出来换成钱，其它的等有懂行的再说。 大哥看完，又沉思了一阵，这才看着二愣子说道：“这东西不能卖，一卖就会出事，还是先收起来吧。”没说什么原因，也没说收起来以后怎么办。看二愣子还是有些不死心，大哥把话岔了过去，“说说吧，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嗷欧，欧。”小龙挤到二愣子的腿边对大哥叫了一声，大哥笑着看向小龙，溺爱的抚摸了一下它的头说道：“你知道呀，那你就说说呗。” 小龙当然说不出什么，也许它灵智初开能听懂人的一言半语，但是要它现在张口说人话，那显然有点做难它。 二愣子沉静了一下，他看着小龙说道：“有可能这东西都是它的，是它领着我找到的。我们进山以后，先是......。”二愣子祥细的把进山以后的事给大可叙说了一遍，最后还特意提到了小龙吃石头的事，让大哥也感到惊异非常。 “过来，让我摸摸。”大哥伸手把小龙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让它躺在自己的腿上，开始用手按摸它的肚子，边摸索，边问二愣子，“那石头有多大，硬不硬？”二愣子用右手比划着说道：“大概就这么大，很硬，也很光滑，它一口就吞了下去，一点也不怕硌着。”听二愣子如此说，摸了一遍小龙肚子的大哥笑着又拍了一下小龙臀部说道，“真是个小淘气。好了，下去自己玩去吧。”说的跟真的一样，就好像小龙与人一般，完全把它当做了小孩子。 看大哥如此作派，二愣子知道大哥已经心里有数，不再为小龙操心，因而他对大哥问道，“怎么样，要不我去把那些东西全拿回来你看看？” 大哥胡荣斌摇摇头说道：“那有可能都是好东西，根本就不是能用钱就能买来的，还是放在那里吧，别没事找事。”“可是，...”二愣子还是不死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发大财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大哥毫不犹豫的打断二愣子的话，说道：“别可是了，以后不要去动那些东西，说不定往后会有大用。”胡荣斌严肃起来，根本不给二愣子发表意见的机会。 “洗洗睡吧，这会很晚了。”说罢，大哥先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而二愣子坐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把桌上东西收起来，别弄的乱七八糟的到时自己也算不清账。”大哥走到门外又冲二愣子交待了一声，这才去小解，为睡觉做准备。 二愣子是不需要睡觉的，即便他想睡也睡不成，青石空间就是他锤炼神元和滋养精神的地方，只要能在神液池里泡一会，他就能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但今夜不行，老青把他摄入空间以后就对他交待任务，“你现在马上就去马车队的井下，想法进入到阴界去，进到里面以后，主要寻找阴灵石，寻到后，再想法弄出来扔到神液池中，这样就算你完成第二步任务了。” “那阴灵石大不大？要是太大了，我搬不动怎么办？”二愣子明白在阴魂的状态下，根本没法和阳身相比，那力气会小很多，如果要是搬动阳物的活，连三斤的东西都搬不动，此时他很担心老青头说的阴灵石太大，让他无法弄出来。 老青慢条斯理的说道：“阴灵石是阴物，按阳间的比例来说也就小孩头大小，没法说重不重，只能说你拿起来很轻松，根本不存在拿不动之说。还有就是，别认为那东西很好找，如果不费点事，你根本就找不到，进去以后你得机灵点，想法跟那里的阴魂，...”老青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它看了一眼还在等它说话的二愣子，“就说这些吧，这都有点过了。” 第四十章小龙的诉求 二愣子满脑子都是发财梦，至于进阴间、拣石头也只是为了让老青满意，要不他才不会去干那毫无意义的事呢，“说好了，我要是把这石头给你拣够了，你就得带我再去那个时空跑一圈，要是你违反的话，咱们可是没完。” 老青不想跟他扯这个，他对二愣子摆摆手说道：“别说那么早的话，还是等完成了再说吧。” “你这老东西就是不利亮，说...”二愣子还要墨迹，但老青却不给他机会，二愣子又被踏了出来。 回归本体的二愣子气愤难耐，不由的很砸了一下床帮。 “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发什么神经呢？钱多了烧的慌？”大哥的责怪顿时让二愣子消停了下来，他穿上鞋对大哥说了一句睡不着，就溜了出来，直接奔马车队而去。 然后，兜了一圈又跑了回来。 不得不回来，上次使用的草绳已经不能再使了，有长度不够不说，经过上次下井时的折腾，三股断了一股，如果还使它来吊肉身的话，有可能会被扯断，那样，二愣子别说肉身糟罪，就是后面上来时也肯定是个麻烦。 无功而返的二愣子躺在床上，神念又被拉入了青石空间，理所当然的还是先来一遍肆虐，当轮到他享受的时候，就又开始跟老青扯起皮来，“咱可说好的喔，如果我把任务完成了，你一定得兑现诺言，否则我一定把这块破石头给砸了，你也别想好过。噢，对了，我要是把这烂玩意给砸碎了，你以后住哪呢？”老青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什么都不懂，只会乱哔哔。” 老青一接话，二愣子更是来了精神，“什么意思？你好像不相信我敢打这东西给砸了是吧？要不我这会就出去试试，看它硬还是我家的铁锤硬？”老青这会又不啃声了，不是怕这愣小子真把自己给砸坏了，而是懒得理他。 “怕了吧？要是以后你不听愣爷的指示，有你的好看，真要是惹我不高兴了，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这破石头给砸个稀巴烂，让你无处可住。” “说话呀，怎么吓的连话都不敢说了，......” “我说老青呢，两好才是真好，要是我发财了的话，一定会顺心顺意的按你说的搞好训练，早日成一个合格的有用之人，如果......” ...... “哼哼！”老青终于搭了腔，然而，二愣子进入了更加严酷的训练之中。 不得不说，那罪没少受，但也没白受。几个月下来，二愣子的神元可以说无比凝结，虽说老青头一直说二愣子是个不着调的赖学生，但成绩就是成绩，人家几年才能得到的结果，在二愣子神上只是几个月，这不得不令老青头佩服不已。“这小子要是在心性上再成熟一些，说不定还真是个能够担当大任的人。”人有期望值，但一个二愣子口中的破石头也有期望的，这也许是是有灵性的物质通性吧。 在第二阶段的神训中，已经不再是仅仅锤炼神元的强度，而是要把原有的神元打散重组，原本稀稠混杂的神元要在打乱的基础上进行分类组合，让松散的神元更加凝实，真正的能使其真正达到质的统一，而非是统装混杂。 “老青头，这算不算是打击报复？我怎么感觉比上次进来难受的多，是不是你做什么手脚了？”二愣子经过神水浸泡又恢复了过来，醒过来第一件事就与老青打嘴仗，虽然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似乎通过嘴发泄一下也不错，这已经成了二愣子不变的习惯。而老青也习惯了，并且应对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要么继续开启训练模式，要么起脚踢出去。 现在，二愣子又被踢出来了，公鸡打鸣，天亮了。 “嗷欧、嗷欧！”刚回过神的二愣子，张眼就看到了直身扒在床头的猪獾小龙，那嘴已经伸到了二愣子的面前，只差一点那垂涎就要滴到二愣子的脸上，“滚”一巴掌扇在了小龙的头上，瞬间，小龙就被动的滚到了处间，然而，皮实的小龙则高兴的又嗷嗷收了起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当是二愣子逗它玩，“嗷欧！！”小龙窜起，直接跳到了二愣子的床上，脸对脸的一声大吼，真个是震耳欲聋，让二愣子一阵迷糊。 “怎么了，这大早上闹什么呢？”大哥不想醒也得醒，一人一兽的闹腾，动静太大了。 坐起来，看到二愣子与小龙大眼瞪小眼，大哥摇头叹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说完，赶忙下床，连鞋也顾不着穿，先到对面床上把小龙抱了下来，他真怕二愣子烦了，下狠手伤着了小龙。 “咦，怎么这么重？好像一下长大了不少。这、这...”大哥很吃惊，明显感觉一夜过去小龙长了不少，沉不说，抱起来也感觉个头大了很多，二愣子搭眼细看，“是和昨天不一样，不仅腿看起来长长了，就连那尾巴也长长了。” 哥俩都是搔头想不通，各自胡乱猜想一会，也只好不了了之。 饭后，大哥仍然是看书写字搞学问，而二愣子丢碗就要出去，“嗷欧”，又来了，紧随其身的小龙，不知有什么要求，只是缠着二愣子。 大哥丢下了书本，二愣子则是怒目而视，“嗷欧、欧”无惧的小龙冲着二愣子想说什么，但在二愣子听来，那就是不停的嚎叫，一点意思也不懂，只当它闹人而已，“是不是有点用就感觉了不起了，还想挨揍是吧？”大哥赶忙接下了话头，对二愣子说：“你耐心一点，看看它想做什么，别弄不弄的就动手。”“嗷欧、欧”得势的小龙不仅是嚎叫了，大吼之后还扯着二愣子的裤腿往外走，“这是...”二愣子看向了大哥，大哥细想一下，对二愣子说道：“你就跟着它走，看它想做什么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只当跟它玩了。”可是，二愣子有事呀！ 看到二愣子做难的模样，大哥又耐心的劝了一句，“你先跟它玩一会，真要是有事的话，你只管去做，别管它，只让它跟着就行。”“可是...算了，就这样吧。”二愣子看了看大哥勉强答应下来，真要是在街上有不开眼的找事的话，他二愣子也不是吃素的。 猪獾前面跑，二愣子后而跟，一会就从小巷道到来了大街上，小龙仍然不停的往西跑，“等会，我先买根绳子。”在土产门市部前，二愣子拐了进去，花三块多提了一盘粗麻绳出来，然后又跟在小龙的后面往西走，看它到底想去哪，又想做什么。 “真是见了鬼了，它怎么会往这里来呢？”小龙转向了，而方向正是马车队，还好，虽然不知这吃货为何要往这里来，但总归也算和自己的方向一致，关于目的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不会也需要阴灵石。 进到院里，小龙直接跑到了水井口，冲着二愣子又瞪巴眼，意思太明显了，这是要下去玩。 开玩笑，它要是下去了，二愣子还怎么神魂出窍？吃过一次亏的二愣子摇头加摆手，坚决不同意这个吃货与自己一起下井。 “嗷欧！”声音巨大，不仅二愣子吓了一跳，那井下的四个阴魂更是胆战心惊，全都畏缩成了一团。 第四十一章小阴窟 在二愣子正要驱赶小龙回家时，那吃货不管不顾的一头从井口扎了下去，“扑通”一声，小龙直接坠到了井底，然后在二愣子惊讶的目光中，小龙兴奋的冲出水面对着往下看的二愣子嗷嗷直叫，显然目的达到了，大有显摆之意。看此得间青形色，二愣子真想把它捞上来好好教训教训一番，但想到那吃货捕猎的本事，只好忍下了这口气，任它在井口撒欢。 此井早已没人再来打水了，所以，二愣子在把麻绳缚好后，直接念咒进入青石空间，“等会，老青，我...”等什么等，只要一进入空间中，不管是精神训练空间还是肉体训练空间，马上就会开训，受训人员根本没有什么条件可讲。“他姥姥的，连话都不让人说全，我又不是不受训。”天打雷劈都没挡住二愣子发牢骚，不得不说现在二愣子挨虐的本事见长了，以往只能坚持五分钟的罪，现在熬了一个小时还没有晕过去，实在是没有天理了，二愣子还等着在修复中给老青说话呢。 盘坐在山顶喝茶的老青一边看着二愣子受训一边咕哝道，“天天都在想着发财，有什么可说的，老一套而已。还是老老实实的改造体质吧。” 终于在加大雷击的强度后二愣子晕了过去，也终于经过一翻浸泡后又醒了过来，“老青头，你没听到我说等会了吗？我有话说你知道不知道，真是混蛋，连话都不让人说了是不是，真要是这样以后我就不主动进来受训了，看你到时候怎么办，急死你个老龟孙。”不过，二愣子也只是在发脾气的时候说说而已，两次丢人受罪的事他可不敢再犯了，那可不是人受的罪。 这次二愣子得到了老青的回应，不是说他的话让老青感觉到了害怕，而是，“这都到阴界入口了，你还在这墨迹什么，是想接着受训呢，还是赶快去完成你的第二步任务？” 说到这事，二愣子气不打一处来，当然那气是小龙引发的，“你没看到那个吃货先下去了吗？有它在那里，我怎么敢神魂出窍，真要是那样还不把我烧死？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开心了？你别想那美事，我才不会让你如意呢。” 听二愣子如此说，老青才张开神目看向了井中，当它看到水中欢畅的小龙在忽上忽下的戏水时，总感到有些不对劲，再次施法细看后，才知道小龙是在水中追逐吞噬逸散的阴气，“咦？”然后片刻之后，老青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这是用阴气平衡体内过盛的阳气呢。” “别扯那没用的，我就是问你一下，你不会是坑我吧？是不是让我进到哪里面以后，不能出来，然后你就轻松了？”这完全是二愣子没话找话，一心发财的他，这是想给老青上点药眼，让老青感觉有愧，为自己以后跟老青讲条件留下说处。 老青又沉静了下来，它才不会有什么愧疚不愧疚的，何况它又没做什么愧疚的事。 于是，空间里声响不断，要么是二愣子的嘶喊声，要么就是二愣子的嘟嚷声，反正都是他的声音。 “嗷欧”，二愣子刚被踢出空间，小龙的吼叫就从井底传来，已经吸足阴气、舒服无比的它要出井了。 “妈的，让下去不能上来，还得老子捞你。”二愣子继续嘟嚷，只是这对像换成了小龙。 一个白天就这样过去了，等二愣子把小龙捞上井以后，天已经黑了下来，明显的现在不是再下井的时候，所以，二愣子只能领着小龙回到了家中。 惊悚了一天的阴魂还未定下神，二愣子则又来到了井边，夜晚阳气不炽，完全不用再把肉吊到井里去了，所以，二愣子盘坐在井沿后，接神魂出窍飞进了井中，然后也不与看门的废话，开始在井壁上探查起来，这次他可不会像上次那样在井壁上白费力气，那样根本没有一丝进去的可能。 水上的井壁没有任何异样，二愣子只好扎进水里，开始一边一圈圈的探查，一边渐渐的往下深入。 “咦？这里和上面的不一样。”心念一动，二愣子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尖头锥子，然后模仿空间那些刺过自己的飞箭猛的向井壁上冲去，再然后，就是旧貌变新颜，二愣子轻易的进到了阴界。 和外面看到的一样，这里的天地没有黑夜，全都是灰蒙蒙的，不见太阳星星，没有和风细雨，至于说青山碧水、绿水成荫，想都别想，这里除了灰，那就是黑和黄，黑乌乌的山、黄澄澄的水。 看过眼前的一切，二愣子才想起自己进来的地方，当他回头看时，却发现也是灰蒙蒙的旷野，根本没见到自己进来的界膜。“他姥姥的，还真让愣爷我说着了，那龟孙子就是想害我的。”二愣子无奈，只能骂骂咧咧的随便选个方向往前走，他设想着，也许在找到所谓的阴灵石就有门了，可能那时老青头就会给自己开个门让自己回家。粗心的二愣子并不知道，在他头顶的不远处，有一团与灰蒙蒙空气融在一起的气团在紧随着他，而这正是他接受精神青石空间，他嘟嚷的老青头正在边喝茶、边看着他。“这小子傻是傻了点，但胆子还是可以。”胆子能不大吗？在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号召下，大人小孩都很是勇敢，无论你说何事，只要有好处，谁都会拍着胸脯给你保证，“你请放心，只要是你需要，我们一定能多快好省的完成任务，就是天崩地裂也会让你满意。”不过，到底能否做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噢，可别把二愣子也想成这样的，他可是实在人，说胆大就胆大，一点都不带虚的，这不，在这异世界的荒山野地里，一味的往前冲，大有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 终于看见了一个鬼影，远处飘飘悠悠的阴魂让二愣子兴奋不已，原来地走的他也飞了起来，“喂，等一下，我问个事。”阴冷的世界、冷酷的鬼情，在这没一点人情味的世界里，二愣子还是阳间那那一套。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有阴灵石可买？”追上阴魂以后，二愣子也不管对方情愿不情愿，扯住对方的胳膊连续发问。 对方发愣，走不了，但也不说话，它注视着二愣子，似乎想从二愣子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灰色的带白的眼珠不停的乱转，二愣子还真怕它一不留神把眼珠子转掉下来。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为什么光看我不说话？不会你原来就是个哑巴吧？”二愣子又是一串连珠炮，让那阴魂更是不知从何说起。 第四十二章青青 外面的一切都被空间内的老青看在了眼里，一个赤身祼体的半大小子不知羞耻的扯着个女鬼，让人怎么说，这情景还真让人无话说。 “丢开我。”被逼无奈的阴魂还是开了腔，只是，那尖尖的声音让二愣子不知所措，“女的？我操，这可怎么办？”慌乱中，二愣子赶忙丢下了扯人的手，两手相叠捂在了两腿间。 “拍！”的一声，一巴掌打了二愣一个趔趄，“流氓。”阴魂气急，一消羞愧之色，直接动了手。 冷不防的一巴掌差点把二愣子打懵，稍做发愣，他强忍心中怒火给那阴魂讲起礼来，不是他想示弱与人，而是他真的感觉对方是个女的，对女人动粗二愣子可是从来没有做过，因而，当他再次冲到那阴魂的面前时，只是伸手指着那阴魂的鼻子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怎么你，你怎么打人呢？是不是看我是外地人好欺负？”平白挨了一观赏，二愣子还是有火的，不是说那巴掌打的有多疼，而是这事让他脸上无光，忒丢人了。但要是什么都不说上去就动手殴打对方，也有失愣爷的风度，所以，二愣子先礼后兵，给对方一个讲理的机会，如果对方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二愣子绝对要与对方开战，管他是女是男，先打了再说。 一巴掌过后，那阴魂也在诧异过后冷静了下来，稀薄的人形灰雾在二愣子的跟前蜷缩成一团，悲切的抽泣声也隐隐约约的传进二愣子的耳中。 人们常说，女人的眼泪是霸制男人的不二法宝。此时的二愣子毫无例外的也中了招，“你打人了，还有理了？你哭什么哭，应该是我哭才是。”声音不小，但却没了刚才的气势。 二愣子不说还好，他这么一申理，那阴魂的悲切声更大，似有天大的委屈需要发泄。 二愣子这会算是彻底发懵了，也彻底被对方哭败了。“好了，别哭了，不就是脸皮闹的吗，你只当没看见不就得了。我也没有怎么着你，你何必哭呢？”“是我不对行了吧？不该扯你的手、不该拦你的路、不该问你话。你别哭了，行吗？”“好了，好了，我这都给你赔不是了，你还哭什么呀，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真怎么着你了。”“我说，袓奶奶，你别哭了行吗，算是我求你了。” ...... 还别说，二愣子瞎话小魔星的称号不是白叫的，经过半晌不到的劝解，那阴魂真的止住了哭声，在二愣子还在想新词之际，用那如黄鹂般的声音对二愣子说道：“你是不是先穿上衣服？”二愣子下意识的往身后瞅了瞅，回过头才想起自己又是赤身祼体进的异空间，根本没带一丝布料过来，穿个屁的衣服呀。他双手双捂到了原本该捂的地方，并讪讪的说道：“过来的有点急，没想到这地方还要穿衣服，所以没带衣服过来。”并不太蹩脚的说辞，真的打动了心软的阴魂，只听它同情的说道：“原来是个淹死鬼呀。是不是在河中洗澡时被水鬼扯住了？”声音好听，但话却不好入耳，顿时又让二愣子憋屈的不行，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这理还真无处可说了。 二愣子不好回答对方的问话，也不想说这无意义的事，他心急的是如何完成老青交待的第二步，只是，他现在需要衣服呀，总不能光着屁股在这满世界的跑吧。“这里有卖衣服的吗？” 还真是个新鬼，也许是才到，什么都不懂。 好的是，那阴魂也是个热心的鬼，它轻声的说道：“这里只是小阴窟，哪能与丰都城相比呀。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商铺卖东西，所有的东西除了自己用之外，只能以物易物相互交换，以多余的物品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说完，抬起眼皮羞涩的看了一眼光身的二愣子，接着说道：“你恐怕是突然死亡的，你的父母也肯定不知道你已经来到了阴间，也一定不会送钱、送东西过来，现在的你只能算是孤魂野鬼，不能得到阳间送来的东西，如果长期以往的话，你可没办法在这小阴窟中长待，得快点进入到大阴间，那样的话你还有转世的可能，要是你不能及时转入到大阴间，你可就要麻烦了，没有东西的供养，你在这里是存活不了多长时间的，到时可就要魂飞魄散了。” 阴魂所说可能就是现状，但二愣子才不会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其它的听听也算完了，只是衣服的事怎么解决呢？ 思量再三，二愣子只好不好意思的向那阴魂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借我点东西去换件衣服，等我发财了给你十倍的东西怎么样？” “嘻嘻嘻”，那阴魂听完二愣子的话笑了起来，它伸展了一下灰色雾身说道：“发财？在这地方有什么财能发呀，只要能把阴魂保持到进入大阴间就不错了，还想发什么财呀。不过，我可以少借你一些东西，只是你得跟我回家一趟。”“我操，阴魂还有家？”二愣子心中暗道，但没敢再出声，否则就是明知故犯，又算耍流氓。 飘飞过一片荒原，又越过一座黑乌乌的高山，在一个不大的山凹里二愣子终于见到了那所谓的家，一个土丘开了个口，一块石板充作门，而进到里面后，更是家徒四壁，除了被称作床的大石外，那就只有一个像纸箱的东西摆在床前，连个座的凳子也没有，更不要说阳间必不可少的锅碗瓢盆、大衣柜小箱子了。 “这就是你的家？”眼前的一切真的让二愣子难以置信。 阴魂理所当然的答道：“是呀，这就是我的家呀。有什么不对吗？” 太不对了，如此条件怎么过活？但二愣子没把心中的疑问讲出来，只是再次环顾四周把这个家又重新审视了一遍。 二愣子不说话，阴魂片刻便明白过来，只听它娓娓的说道：“别想把这里的家与阳间的家相比，在这里，阴魂是不需要像阳间那样生活的，大部分时候每个阴魂只是待在家里静息，不用干活、不用吃饭，有时甚至都不用穿衣，没有聊天的也没有电影、戏剧可看，所有阳间的生活在这里都不会有，有的只是等待阴差的招唤，希望早一点进入到大阴间。如果才来的话还会想念阳间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及亲朋好友，但时间一长，那些思念就会慢慢的淡化，唯有在过节到阳间享受家人的供品时，才会有偶而的回忆，其它的，真的是没什么意思。有的时候，真的想把自己的魂魄打散算了，实在不想再忍受这难熬的时光。你才来，还没有那种体会，要是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你就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了，到时，不用别人说，你自己什么都清楚了。”最后长叹一声，算是结束语。 二愣子才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呢，他现在就是想先把衣服穿上，然后问一下到哪里能弄到阴灵石，至于说用十几二十年去体会那什么滋味，二愣子可没那兴趣，也没那时间。 “能把东西给我吗？这赤身祼体的实在不好看。”说完感觉有点不妥，赶忙又接着说道：“喔，你叫什么名字？到时可别还东西的时候找不着人。” 阴魂打开了床头的箱子，边翻东西边回答二愣子的问话，“我在阳间的名字叫青青，只是到小阴窟之后，没人叫，我都快忘了。” 第四十三章光棍倒处都有 青灰如烟的大褂被青青翻了出来，一看就认出那是死者下葬时穿的寿衣。青青珍稀非常，不舍的递给二愣子说道：“也就这件你穿上要合适一些，要是等你发财了再把它还给我就行。” 二愣子不是个讲究的人，但，一个活人穿死人的衣服，怎么感觉心里还是膈应的慌。 没得选择，二愣子还是乖乖的把寿衣套在了身上。 两个阴魂，不应该说一个阴魂一个神魂，飘浮在窟内，二愣子话入正题，他对青青问道：“你知道什么地方有阴灵石吗？那东西是不是也可以用来交换？”青青已经听他提过这个词，现在二愣子重新发问，她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说的这东西我听都没听过，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很重要吗？”青青真不明白二愣子为什么这么关心所谓的阴灵石，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有这东西可以发财吗？ 二愣子也没见过阴灵石，只能按照老青说的再加上自己的想像，开始边比划边说道：“就是这么大，很有可能这东西对阴魂有好处，据说这个地方有，要是细找的话一定能找到。” 青青看他认真的样子，自己也认真起来，它边想边嘴里嘟嚷着，“阴灵石，阴灵石，有好处，有好处。”一阵思索之后，它忽然抬起头说道：“对阴灵最好的东西是魂石，没听说还有阴灵石对魂魄有好处的。”然后又若有所思的说，“不会是叫法不一样吧？那魂石好像也是你比的那样大。” “那还真有可能名称不一样。”二愣子不是笨人，当他听青青说魂石的时候，就感觉那东西就自己要找的阴灵石，再加上说那东西在大小上也和阴灵石一样，他更加确定魂石就阴灵石。“哪里有，哪里有。” 青青倒是没他那么急，在二愣子的催促下，她诶了一声说道：“那东西全都有主，我们搞过来。”二愣子一愣，赶忙问道：“阴灵石不是埋在地下，或在河里的吗？为什么说都有主了。”在他的思想里，只要是在阴间的石头就算是阴灵石，没想到这还都有主了。难道所有的石头都登记造册、别人不能动吗？ 青青如实答道：“魂石矿全部被那些厉鬼霸占了，那伙鬼占有了小阴窟的所有魂石，别的阴魂一点也弄不来。”“姥姥的，那老东西连这都不给老子说清楚，愣爷只当是随便搬两扔进空间就好了呢。”二愣子在心里又开始骂老青不是东西，但任务总得完成，牢骚也没用。于是他对青青说道：“咱们去看看，不行的话，咱们就偷偷的挖两块算了。” 青青又摇头、又摇手，“那不可能，它们很多的，在矿区周围到处都是它们的鬼，只要一出现在那周围，立刻就会被发现，根本没有偷挖的可能。” 二愣子不在意的说：“挖不成算了，找机会还去，难道它们能一点漏洞也不留？”青青还在摇头，它惊慌的说道：“哪有那么简单，只要是靠近矿区被它们发现，都会变成它们免费的劳力为它们采矿，只到魂飞魄散才算完事，否则只能不停的为它们劳作，就是大阴间召唤也走不脱。” “这么霸道，就没鬼或神的管它们？”二愣子有些不解，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只要有人群的地方就应该有管理，虽说小阴窟属于阴间，但这些阴魂都是来之阳间，按说应该是有头的，既然有头，那就应该有些规矩，根本不应该谁的拳头大，谁就可以胡做非为。 青青显出一脸无奈，它低声的说道：“这里也有大阴间的阴差，只是从没听说过它管过这种事，只要不把小阴窟掀翻、把去大阴间的路堵死，就算是你把这里的阴魂全灭了，它也不会出来管事。在这里，每个虚弱的阴魂只能苦熬，只希望早日进入大阴间，至于获得魂石用于凝结魂身，想都别想，那根本就不是一般的阴魂能想的事。” 二愣子被青青说的事撩出了火气，虽然他没有路前不平一声吼的爱好，但涉及到自己的任务，他还难免想去比一下看谁更硬气，至于拳头够不够大，那只有打过才知。 青青是个胆小鬼，它不想跟二愣子一起去冐险，只是二愣子非得要它带路，它也只好战战兢兢的跟在二愣子的后头指路。 小阴窟真没什么风景可看，一片荒凉萧瑟，在这里没有秀丽柔美，满眼全是沧桑。 “诺，再翻过前面那个山头，河那边就是了。”青青停了下来，它不想再往前飞了。 二愣子又动手扯住了它，“咱们一起先到前面的山上看看，如果不行，咱们再合计。”不容分说，硬是拉着青青向前飘飞。 结果呢？当他和青青刚在山头站定，就成了入侵者，在众鬼的包围中，连话都不让他们说，直接开始抓捕他们。 二愣子本就有火，现在它们来这一出，自然是火上浇油，青青被二愣子护在了身后，而自己则进入了训练状态。 战火点燃，一阵呯呯啪啪的声响伴随着呼天喝地而起，再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哎唷声。 二愣子扭扭脖子，唾了一口唾沫，然后撇嘴说道：“我还当多能打呢，只这么两下全他妈躺下来。还称王称霸呢，就这水平，连跟我提茶倒水都不配。”自得过后，拉过青青又说道：“这些阴魂怎么处理？是不是要把它们打散？”惊魂未定的青青还在发愣之中，在二愣子多次发问之后，才似乎清醒了一些，当它听说要把这些阴魂打散时，它赶忙对二愣子说道：“可别那样，那样会损害你的阴德的。”二愣子不会管什么阴德不阴德的，他只是想知道如何处理眼前这些碍眼鬼。 “大哥，放过我们吧，我们可以认你当大哥，为你做事呀。”一个似乎在阳间当过马仔赶快上前表态，它们还真怕二愣子不管不顾的把它们给灭了。 青青感觉这样不错，它也劝二愣子收下这些阴魂当小弟，“你要是想发财就得有人帮你跑腿，有这么些鬼，完全可以替你做不少事。” 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二愣子还是懂的，于是，二愣子成了胡汉三，也有了一支自己的队伍。 第四十四章永远的二哥 二愣子上学没当过班干部，在玩伴中没领过头，除了干架时冲在前面外，他自小到大都没当过领导、没管过人。现在猛然成了胡汉三，他还真不知该从何做起。 青青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它真的没想到这个小流氓还有这么一把刷子，那是厉鬼呀，而且还是十好几个厉鬼，要是面对平常的阴魂，个个都是大哥大，是不得了存在。然而，这小流氓一阵拳打脚踢，就这么搞定了，实在是匪夷所思，让鬼不敢相信。 “大哥，你就收下它们吧，能干活、不花钱，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青青气氛的影响也跟着喊开了大哥，同时，一改前颜，大有狗头军师的风范。 二愣子习惯性搔搔头，盯着已经由惊讶变成兴奋的青青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让他们跟着我们扛石头？”此石非彼石，当着外人的面，喔，当着外鬼的面，二愣子还是有些小聪明的，他自然不会让这些外鬼知道他要找魂石。 青青看了一圈，然后对二愣子说道：“现在连谁是谁都不知道，当然不能让它们轻易跟着。首先得登记造册留下它们的魂丝，要不它们到时拿着东西跑了，那可不好逮。”“登记过后呢？”二愣子虚心求教。“后面就要编组成队，再选出组长和队长，让它们负责把鬼管好。”“那...”二愣子没说完，想想事情太过复杂，感觉自己实在承担不起责任，于是，他转变话头青青说道：“我看你能管住它们，还是你当老大吧。”开国际玩笑！撂挑子也不能是这个撂法吧，让一个弱女鬼管一群强壮粗大的厉鬼，那不是去当大姐大，那是羊入虎口。 青青惊慌，它颤抖的说道：“大哥，我怎么惹你不高兴了？我什么也没做呀，不会是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吧？” 青青的表情，倒是让二愣子一下愣了神，他不解的问道：“怎么说这话，我就是让你来管它们，又没说别的，你怎么这个表情？” “你不是生气不管我了？”青青仍然心有疑虑，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 二愣子看了一眼那些神情不定的厉鬼，拉过青青小声的说道：“我不知道怎样管这些家伙，就是看你有办法，就让你来管它们的。你放心，它们要是敢不听你的话，我就打死它们，让它们知道愣二爷也长三只眼。” 原来如此，这是想偷懒，并不是丢下它不管了。 青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点头道：“那行，面上的事我帮你做了，其它的大行动和大计划你做主。”“这就对了吗，从此之后你就是这个队伍的头，你就是大哥。”二愣子自降身价，把青青抬了上去。 青青还要说什么，但二愣子则自顾自的对那些厉鬼宣布开来，“都听好了，今后青青就是这里的老大、是大哥，不管是谁都得听青青大哥的话，谁要是不听，那就等着挨揍，说不定愣爷我一恼，就能把你们打的魂飞魄散，倒时可别怨我不讲情面。好了，欢迎大哥讲话。”黑范尽显，使鬼毛骨悚然。 真不知青青原来是何出身，此时无论是心机还是气度都表现的恰如其分，只见它昂首挺胸，面色肃然，犀利的目光不急不缓的从每个鬼面上扫过，然后清咳一声，讲道：“说三点。第一，就是有不想参加这个队伍的把手举起来，这样你就可以走了。”说完便停顿下来，等着下面的鬼表态。 众鬼先是诧异，然后则小心翼翼的一阵议论，“如果不参加的话，真的送我们走吗？”一小鬼举起了手，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 青青还未表态，二愣子则已经窜过去，在那小鬼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拳头已经打到了胸口，“砰！”那小鬼粉身碎骨，一时便消散在了天地之间，形神俱灭。 众鬼一脸错愕，二愣子拍拍手说道：“我已经把它送走了，以后它连轮回都不用了。”神情泰然，鬼命关天的大事在他眼里仅然不当一点事，那狠劲，实在太过骇鬼。 “还有想走的吗？有的赶快举手，别耽误大家的时间。”青青趁势发问。 还举手？真要那样就是实实在在的找死，除非傻缺还差不多。 青青自然知道发问会得什么结果，所以在装模作样的巡视一圈后，它接着说，“好了，这剩下的都是心甘情愿愿意的，咱们就不再多说了。现在说第二点，那就是我们这个队伍要有一个名字，叫什么名字呢？我通过一翻思量后，觉得‘阴灵山’这个名字不错，所以，我们的队伍以后对外就称作阴灵山护卫队，而我们将要占据的地方就叫作阴灵山，而我们每个阴魂就称作阴灵山阴魂。”讲完，又环视一圈，看大家都没意见后，继续讲道：“第三就是，虽然大哥把这个队伍交给了我来管理，但我们永远都要记住我们每个阴魂都是大哥的，都是大哥的小弟。在称呼上，你们可以称我为青姐、或大姐，但对大哥，永远要称大哥。这一点，我希望大家要永记在心，永远忠诚于大哥。” 青青演说完毕，把眼光看向了思索的二愣子，意思就是看他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吭吭”二愣子干咳两声，他真的还有话要说，“我想想了，以后呢，青青就是我们的大姐，我们呢都是大姐手下的小弟，这一点没什么可说，就是我，也是青姐的小弟。”青青上去拉扯了一下二愣子，二愣子则拍了下它伸出的手，意思就是别说话，然后他接着对众鬼说道：“对于我的称呼，还是叫我二哥吧，叫愣二哥也行，在阳间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这样我听的也顺耳一些。” 等二愣子说完，青青才又凑到跟前小声的说道：“你的威信对于这个队伍来说很重要，如果不把你的威信树起来，管理起来就会有阻碍，那样可不是我们所想的，以我看，还是让大家都叫你大哥吧，只有这样，大家才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干。”二愣子不在意的说：“没事，只要有我在后面站着，它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谁要是敢乱来，刚才那小鬼就是它们的榜样。放心当你的大姐吧，就不要为我操心了，我还是当二哥的好。” 青青见二愣子如此坚决，只好顺应的说道：“好吧，那你就是我们永远的二哥。” 第四十五章能打能挨 青青很是老练，她直接把所有的阴魂分了组、编了队，也任命了组长和队长，并在那些阴魂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行留下它们的魂印，这样，如果哪个背叛，只要它小手一动，论背叛者在哪里，都得魂飞魄散。 “你可真有办法，要是我，可作不到这些。”二愣子是真心的佩服。 有了队伍在手，青青就好像变了个鬼，不等二愣子催促，它就主动开始询问魂石矿的情况，特别是那里的防备力量，它是问了再问，直到连做工的鬼数都弄的一清二白，这才和二愣子商量如何展开空袭。 “它们最厉害的是三个老鬼和二十几个红毛厉鬼，要是仅凭我们这些阴魂的话，很难把它们打败。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一是从现在开始招兵买马扩大队伍，特别要招收一些比较强壮的红毛厉鬼和白毛厉鬼，这样可以使我们的战斗力在短时间内就得到增长，等到实力与对方差不多时，就可以采用空袭的方式把它们一扫而净。第二种方法就是，逐渐削弱对方的实力，说白了就是悄悄的杀鬼，在好些红毛鬼独自外出游荡的时候，一个个打掉，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使它们的战斗力减弱，等到实力相当时，也采用空袭的方式消灭它们。总体来说，第二种方法可能用的时间要长一些，而且还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最怕的就是，在杀掉一个两个后，它们可能会防备，那是，需要的时间可能更长。我的意见倾向第一种办法，虽然时间也不短，但只要分散找还是能找到的，相对来说，可行性也高一些。” 青青说的兴高采烈，二愣子则是一脸的不奈，他很佩服青青的聪明才智，但去没有耐心这么慢慢磨，直性子的更喜欢直接一些，不管输赢，至少省时间、也很过赢。 “这样吧，我一个先到矿上去转一圈，如果确实不行的话，咱们再按你说办法慢慢搞。现在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你们就先撤，我一会就回来。”说完也不等青青再发表看法，直接飞身而起，直线往矿区冲去。 二愣子如果迅捷的行动让青青措手不及，它只能飘飞起来看着二愣子超过山下的河流，飞往那有矿的小山岳。 二愣子阻拦的飞到了小山丘的上空，正当环顾四周寻找矿口时，下面传来了呵斥声，随着“停下，这里的禁止飞行。”的声音响起，下面很快窜飞起几个阴魂，全是魂体凝实、粗壮高大的红毛厉鬼。 “生魂？”最先上来的厉鬼冲着被围的二愣子吸了一口气，浓烈的阳间气味使它既兴奋又疑惑，每一个厉鬼要想在小阴窟变得的厉害、存的长久，除了逐渐凝实自己的魂体外，那就是要想法获得一丝阳气，而初死来到这里的阴魂，都多多少少的会带一点，但像二愣子这样充满阳气的魂体，它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个生魂怎么能进到这里来，说，你是怎么混到这里的？”红毛鬼大声问道。 什么是生魂，二愣子是不会清楚的，但他却知道自己本身是怎么回事，也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可是，相让愣爷老老实实的给你们回话，你们想多了。 二愣子冲了过来，边冲边喝道，“少废话。” 最先上来的阴魂，也最先得到二愣子的照顾，虽然它有所准备，也做了抵抗，但二愣子带有阳间气息的内劲让它如感火烧，未的臂膊和身上的拳脚，完全都似烧红的铁锤，沉重而发烫。魂体上的红毛已经被炙烧的所剩无几，灰色的魂血流的到处都是，垂下的右臂似是要与魂体脱离，再也无法抵挡二愣子挥来的拳头。 “都上、都上，等会撕吃了他。”惨不忍睹的它大声吼叫，如果再不来鬼帮忙的话，不肖一时，它就要被打成碎渣。 然而，还是晚了，二愣子已经发了狠劲，他根本不给对方以喘息的时间，一拳穿胸，一脚洞腹，然后就是盖天掌，掌落魂散，最后“呯”的一响成了红毛厉鬼的绝唱。 随着那倒霉鬼的消散，战场瞬间升温，上来的所有阴魂全加入了群殴行列。 红影乱飞，青烟滚滚，在炒豆般的噼啪声中，痛苦的嘶叫声也不时传出，而一声不吭的二愣子完全进入了训练状态，他视而不见、充而不闻，只是一味的挥拳、踢脚、扭腰甩膀，在挨打也在打鬼。 异常激烈的战斗，让二愣子酣畅淋漓，训练中的憋屈在此时让他全部施放了出去，与死物不同的是，他的每一击都会产生回应，那应声而起的哎哟声，让他倍感兴奋，虽说他的神体也挨了不少的丧魂棍，但相比训练空间的强度来说，那只能算是搔痒痒，根本不会给他带来大的伤害，更无法阻止他狂舞。 红影的飞窜慢了、也少了，渐渐的露出了二愣子金光闪闪的神体，当他又是一番窜上窜下、拳打脚踢后，小山丘上只留下一个破烂不堪、卧倒在地的红毛鬼，其它的，则被他还原成了小阴窟的阴灵气。 战斗结束，但二愣子并没有急于降落下去，他回头对远处的山头招招手，这才归本宣科的盘坐下来，依谱开始调息。 赶来的青青没有去打扰二愣子，它首先让队伍散布在周围进行警戒，然后又趁红毛鬼虚弱之际，强行抓取了它一丝魂印后，这才开始对它进行审讯。 阳间人对于那些不实胡言乱语，总以鬼话连篇来称谓，实际上那有些曲解，不是说阴魂说出的话都是谎话，而是说，人们不能理解鬼话的内容。在这里，大家都是鬼，所以也就没有听不懂之说了。 “我说怎么才这几个鬼毛呢，原来其它的都去抢别的鬼的矿石了呀。”青青不能不感到幸运，没想到二愣子的猛打猛冲，尽然冲出这么个结果来。 青青立马精神起来，它意气风发的指着两个手下说，“你们两个再带两去矿坑处看看，数一下那里还有几个红毛阴魂，然后不要惊动对方，把情况弄清了就回来。”这是一种谨慎的做法，虽然审讯中它已经知道矿上总共留下十个红毛厉鬼和三十个白毛鬼，而且白毛鬼还在矿井里监工一时还上不来，但在它的思路中，任何事情都有意外，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它需要二愣子尽快恢复过来，因为仅凭它的手下的话，根本不够几个红毛厉鬼撕的，如果再有那么十几、二十几个白毛鬼加入的话，它们一个都别想跑。所以，还得二愣子当主力，没有二愣子，抢矿的事，它想都不敢想。 第四十六章野心 没有神液滋养，二愣子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看到二愣子精神奕奕的站起来，青青赶紧跑了过去，“二哥，现在时机不错，我们得在它们大部队回来之前，尽快把守矿的红毛给收拾了，然后到井下把现有的魂石搬走。不能拖，否则他们回来就糟了。”青青说的很急促，明显有些恐慌。 “好，那就开始行动，我先走，等会你们再来。”二愣子向着青青指的方向一路疾飞，然后，又是一小会的激烈战斗，最终它们暂时夺得了魂石矿的所有权。 “以小组为编队立刻进到各个矿道中去，遇到白毛鬼先拖住就行，等着我们支援。”青青的命令很果决，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魂石，不能耽误，要以速度保命、换魂石。 二愣子待青青分本配完，才跟着青青进了主坑道。 矿井下不时传来呯呯啪啪的战斗声，但每次在二愣子和青青赶到时，战斗都已经结束了。起初二愣子和青青还以为只是偶然现象，但次数一多，他两个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情况，原来，这不完全是两队的战斗，挖鬼的矿工也参与了进来，它们早就恨透了那些经常欺压它们的白毛了，以往只能忍气吞声，现在有挑头的到来，正好报仇雪恨，于是，战斗就变成了一边倒，而那些监工在经过一番殴打后，全部消散了在空气之中。 二愣子由老矿工领着去看矿石去了，而青青则去找手下统计消散的白毛阴魂数量，它不想有漏网之鱼，害怕一旦消息传出，那些老鬼们就会回来，到那时可就不妙了，虽说二哥能打，便毕竟一个人呀。 还好，多次核实以后，确实没有跑掉一个。“时间长没有进战场，还是有疏忽的地方呀！当初就应该把井口封住。”青青自觉的反醒自己的过失，好在没有造成什么不堪的后果。 二愣子此时则疑惑起来，他手持魂石原矿很难确定这就是他要找的阴灵石，旁边的鬼矿工则给他解释道：“这还得进行下一步加工，要通过阴冥火煅烧才行，否则这是没用的，根本没办法吸到纯净的阴灵气。” 要说打架还行，数钱也可以，但是说到冶炼他可是一窍不通，何况，那所谓的魂石和阴灵石，他都没见过，所以，他要见成品，只有见到成品他才能确定这是不是他要找的东西。 “矿上的仓库在哪，我去看看。”扔下原矿石，二愣子扭着就往外走，他对这挖矿不感兴趣，他只有看到成品后才会决定一些事情。 还未出洞，青青就忙完找来了，当它看到二愣子急匆匆的往外走时，它就站在了原地等着二愣子走近。 当听说二愣子要去仓库时，青青向旁边的坑道一指，对二愣子说道：“那边就是存放魂石成品的地方，只是，原有的魂石可能都被它们带走了，现在里面是空的。不过，那些冶炼工正在冶炼，一会就有了。”青青前面的话让二愣子很感沮丧，但后面的话又让他提起来精神。 说是一会，但按阳间的时间计算，足足让二愣子等了一个小时还多，当二愣子看到成品的魂石时，他立刻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只是，眼前只有两块，好巧不巧的让他无法先把任务完成了。 青青把魂石递到了二愣子的手边，对他说道：“二哥，你盘坐下来吸吸看，是不是和你找的阴灵石一样。”它以为二愣子用过这玩意，一定知道这东西的好坏，所以，它得让二哥先鉴定一下。 二愣子有些尴尬，他根本不知道魂石对神体有好处，当然也不知道如何来用这东西了。于是他只好对青青说道：“你先试试行不行，如果行的话，我再吸。” 青青醒悟过来，自己的安排确实不妥，哪有让首领去做实验的？ 青青盘手抱魂石盘坐了下来，一会二愣子就看到那魂石升起缕缕青烟，只见青烟随着青青的呼吸从青青的口和鼻进入了青青的体内，而那魂石也随着青烟的冒出而逐渐缩小着。 又是一阵好等，只到青青手中的魂石消失，已经不再透明的青青才站起来，它伸了个懒腰舒服的说道：“真是宝贝呀，要是再多几块的话，我都能把这魂体给凝实了。” 二愣子不能再装内行了，他不耻下问的问道：“你是怎么让那魂石气化的？” 青青吃惊的瞪大了秀眼，然后很快就低下头小声说，“我是用魂火运到手上让魂石气化的，要是再厉害一些的话，只要把魂石贴到身上就能把魂石的阴灵气吸到体内。依二哥的本事，恐怕不用我那么费事，肯定是全身都能吸食魂石的阴灵气。” 二愣子听着青青的话，但思想却跑进了空间内的神液池中，那池中的神液不就是自行浸进自己的神体里的吗？ 青青把另一快魂石又递了过来，二愣子接过后，也没有盘坐，直接就把它按到了自己的腹部，然后，那魂石滋滋的响着在缩小，也就那么一会时间，魂石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好似冰块投进了炼钢炉，融化的那是特快。 二愣子摊开双手，不解的对青青说道：“这就完了，我还没感觉呢，太不经用了吧。” 二哥就是二哥，打架厉害不说，吃起东西来也不遑多让，此时的青青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再也不以小流氓的心思看等二愣子了。 “那是你的魂体过于凝实的原因，要是用在我们这阴魂身上的话，那效果就不一样了。还有就是要是能在你身上起效果只有用更多的这种魂石，或者用更纯一些的高级魂石。”青青如实解说，让二愣子不要小看魂石对阴魂的作用。 “还有更好的魂石？哪里有？”二愣子在听到还有比这更好的魂石时，精神立马就提了起来，在他想来，老青头肯定要的是高级魂石，对于这种试过没多大作用的低级魂石，估计不达标准，老青一定不会让他蒙混过关。 一看二愣子兴奋的表情，青青就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如果此时离开这里去抢那些更高级的矿场，那跟找死差不多，凭现在队伍的状况，全部算上也不够那些厉害无比的半神撕的，真要是面对已经成为半神的阴魂，连二哥都别想好过，恐怕到时连跑都很难跑掉，抢矿？别作梦了，一点可能也没有。 面对现状，青青不得不想法先稳住二愣子，于是它对二愣子说道：“二哥，我们还是尽快先把眼前的原矿给冶炼后弄走吧，至于哪里有中级魂石矿，那得慢慢打听，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还是把眼前的事办妥吧。” 想想也对，不能总是听风就是雨，还是那句话，剜到篮里才是菜，把眼前的东西弄到手再说吧。不过，不能按青青的说法打一枪就跑，当土匪不是二愣子的风格，他打算把这里当作老营，建立自己的根据地。 “你在这里招呼着他们开工，我让那红毛领着到别处转转。”说完摆摆手，不让青青跟着，自己到井上去找红毛去了。 第四十七章捡漏 青青知道二愣子有点愣，但它万万没想到，二愣子一愣起来那就是无边。 此时远离矿区的二愣子给领路的红毛阴魂说了实际去处，那就是那三个老鬼和其它红毛鬼厉鬼的去向。 哆嗦中，红毛还是指出了老鬼们所去的地方，经过半天的询问和解释，二愣子弄清了那个矿区的所在方向和距此地的路程，按阳间的算法那个矿区离这里大概也就一天的路程，“不算太远，咱们也去凑凑热闹。”闲着也是闲着，到那里看看也好，至少那里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二愣子的不安分让老青非常满意，不是说欣赏二愣子的敢想敢干，而是对二愣子能主动挑事、搞自我训练很满意，因为这是老青逼二愣子进入小阴窟的主要目的。 “小子嗳，准备挨打吧。”老青有点幸灾乐祸，按它的想法，二愣子遇到老鬼后，恐怕只有挨打的份，凝实无比的老鬼，相对二愣子现在的神体来说，还是太强了，主要是老鬼的阴魂体太过浑厚，依现在二愣子神体所发出的魂力，根本不可能击穿老鬼们的魂身，那样，当老鬼们感觉二愣子的攻击不能伤害它们的话，那就会全力反攻，到时，二愣子也只有挨打一说了。不过，老鬼们要是想击碎二愣子的魂体也不容易，好歹二愣子也是经过风吹雨打、电击雷轰的。更何况还有老青在暗中保驾护航呢。 俗言道，傻人有傻福，这二愣子不傻，但也是福气爆棚。 刚刚飞了半天时间不到，指路的红毛鬼就惊奇的指着前面说道：“那、那、那好像是我们原来一队的。” 天地平衡，有享福的，那就得有倒霉的，现在，那摇摇晃晃飞来的红毛鬼就变成了那倒霉的鬼。 没二话，先打了再说。 于是，倒霉鬼便在砰砰啪啪中失取了双臂和双腿，浑身的毛也被二愣子的阳息燎光了。 二愣子打完收工，对跟着自己的红毛说道：“问问它战况如何，是不是要打败了，这是要回去搬救兵的？”没有了别人的大脑，二愣子自己也会想问题，看来以后还是别给他靠山的好。 一番审讯下来，情况跟二愣子想的差不多，只是现在是两败俱伤，任何一方只要再加一点力量，对方就败定了，所以，剩下的唯一的老鬼才叫这个红毛厉鬼回去叫鬼，这样，在对方已经没有鬼可加入的情况下，它们一方肯定是要得胜的。 可惜，它们运气实在是不好，遇到了二愣子这个黄雀。 二愣子喜欢利亮，所以，那红毛厉鬼在把情况说清楚后，二愣子就把送还给了此地的老天爷，也算是交了暂住费吧。 青青很长时间没看到二愣子回转，它派出的手下也看到二愣子在什么地方，“二哥会去什么地方呢？这近处又没什么好景，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回来？”青青焦急万分，实在是在这待的时间够久了，用行内的话说，要见好就收，及时扯呼。可现在不见二哥，怎么走呀？青青可不会认为这支队伍真的交给了它，而且交给它，它也管不了呀，光凭用扣下的魂印威胁可不是长法，厉鬼们要是出工不出力，那什么事也办不成，还得二哥镇场子呀，没有二哥用实力镇住这些家伙们，现在可带不好它们。 青青找来了它任命的队长，“你是给二哥找的红毛，你看见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吗？”“那个方向。”队长把二愣子他们走方向指给了青青。 “那个方向有什么呢？”青青嘴里嘀咕着，心里再想那个方向有什么好看的地方。 队长是原来这矿区的马仔，情况自然要比青青掌握的多，“那个方向是另外一个矿区的方向，老鬼他们就是去的那里。” 青青一下警觉起来，它大瞪着眼睛盯着队长说道：“你的意思是，二哥可能要去那个矿区？也就是说，二哥想把老鬼以及那些红毛厉鬼全部清理干净，是不是这样？”看似是在问面前的队长，实际却是它在问自己。 队长摇头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二哥如何做，只有他自己清楚，我可不敢想二哥会去做那傻事，明明打不过，再去给鬼打，那不是找死吗？” 鬼队长不敢想，而青青则怎么也按不下这个想法，它把见到二愣子到现在的所有行为都想了一遍，最后，它肯定的说道：“二哥肯定是让红毛带路去那个矿区了，说不定他还会参加到争斗中去。这可如何是好呢？” 不管青青如何操心、担心还是焦急，总归是二愣子已经开始看戏了。而且还不是的加入其中，使得剧情往自己所设想的地步走。 二愣子很小干偷偷摸摸的事，但就好象一些天才画家一样，二愣子打闷棍、拍黑砖，那是再没他那么顺手了。只要两两斗有一方赢了，那么胜的一方一定会成为二愣子偷袭的目标。说是打闷棍、拍黑砖，其实根本就没那么麻烦，只是一掌的事，一掌之后，就再不见鬼影了。 “哈哈哈，看你现在还有什么依仗，等你的剩余队伍来了，我已经恢复过来了，你现在还是消散吧。”本地的老鬼拖着四处冒烟的残体，艰难的上前，用最后的气力，连撕带咬，最终把侵犯的给老鬼干掉了。 然而，二愣子适时落到了面前，他笑着歪头问道：“还能打不？要是不能打了，你也陪它去吧。”接着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一阵砰啪后，轰的一声，高兴过后的老鬼也化做了阴灵气，和他的对手搅和去了。 “你回去守着那守着那里的矿，让青姐和其它鬼全过来，同时把挖矿的鬼也叫一部分来。”战斗刚结束，二愣子就吩咐红毛往回赶，这管理的事他实在不擅长啊。 二愣子又下矿井了，但这次他不再看原矿了，他直接找人把他带到了存放成品的仓库，在哪里，他看到有十好几块魂石，只是，和第一个魂石矿一样，全是低级的魂石。 “也算没有白来一趟，至少还算有点收获的。”二愣子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青青它们赶来，按阳间算，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当它们找到二愣子，二愣子又长大了一些，毕竟，十几块内的能量还是不少的，在吸食了那么多魂石以后，二愣子也感觉自己的魂力又大了不少，要是再于红毛厉鬼打架的话，估计三下五除二就能干掉个十个八个的，至于跟老鬼见真章，恐怕有点玄。 “要是再有个三、二十块的话，说不定老鬼也不在话下了。”二愣子还是有这个底气的。 第四十八章老青出手 “给，你走后又炼出来了两块。”青青把带来的魂石递了过去。 二愣子摇摇头没接，“太少了，根本不够塞牙缝的，还是你先用了吧，用在你身上比用在我身上效果好。”但青青的态度却很坚决，它又往前递了下说道：“吸一点就强一点，只要我们能守住这两个矿，随时就能炼出魂石。你先用，等你能打败老鬼了，我再吸也不晚，你是我们的关键和根本，只有你强了，我们才能守住矿场、才能有源源不断的魂石呀。” 有理。于量，二愣子接了过来，然后一手一块捂到了自己左右两胁。 很快，那两块就消耗完毕，全部化成阴灵气进入了二愣子的魂体。 接下来，二愣子便无所事事起来，大大概一天就是那么一会吸食魂石，其它的时间就是闲逛，他倒时想再去捡漏，但没听说哪打仗，人家不打他也没办法呀，要是自己成为主力去挑事的话，又担心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点虚，所以只有耐心的等魂石和吸魂石，只希望快点把战斗力提起来，那样就可以不用看别鬼的脸色了，更多的是自己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这里也没有派出所。 每天大概四块魂石，在吸了有四十多块的时候，二愣子才感觉差不多了，因为他神体已有些发胀，需要出去散散步消化消化，于是，二愣子跟青青交待了一下，仍有红毛领路去找别的矿区消食去了。 来到新矿区，二愣子没有立刻展开行动，不爱动脑筋的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这里的矿区与矿区之间都是一样的路程吗？”红毛答的很是理所当然，“是呀，小阴窟的所有矿区与矿区全是相同的距离，整个小阴窟的矿区如果挨个连成线，那就是一个大圆圈，而这些矿区就这圆圈上的等距坐点。”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有规律的事，是不是有更厉害的鬼在捣鬼？”不是二愣子疑心重，而是太奇怪了，阳间也有各种各样的矿，但从来没听说矿的分布像这样如此有规律，实在太奇怪了，让人不得不多想。 但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探明这些有意义吗？ “妈的，弄到高级阴灵石，老子就撤，管你们天塌地陷的。”想不通，也不想费那个脑筋了，于是，二愣子让红毛在边的高处等着，他先去抓舌头。 有时间，当老天给你一块蛋糕的时候，在背后还有一盆热汤，而这热汤并非要等凉下来的时候给你享用，而是要在温度最高的时候给你洗礼，这也许是另一种上天的关爱，只是，能否接下这种滚烫的热爱那就是你的事了。 现在，也不知是不此地的老天爷捣鬼，正当二愣子要去抓鬼弄清这里的情况时，一阵黑风卷来，让他不知东西、不辨南北，“咦？还有点道行。”昏暗中传来一声惊讶之语。没把二愣子卷走，那始作俑者也有点好奇，他这招移形换位可是从未失过手的，现在竟然在这阳气充足的生魂面前失了手，实在令它想不通。 “妈的，真要见鬼了。”二愣子起初还以为是这里的天气情况，当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后，知道这不是自然现象，而是有鬼在捣鬼，不会是自己的小动作让这里的老鬼发现了吧？二愣子顿时警觉起来，他神力鼓荡，猛的向上冲去，以他的想法，要是有鬼在作法的话，那就一定在上面，只有在高处才能看清自己这个被施法的对象，另外，从声音的源头也可判定那捣鬼的鬼就在上面。二愣子打算冲上去给它缠斗，也算只有这样才能摆脱法术的束缚。 二愣子的想法没错，只是他少算了对方近身搏斗的实力。 冲出风团的二愣子看见了捣者，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个冒着青光的黑影，“你他妈的想找死还是怎么着，敢找愣爷的麻烦，我看你是活腻了吧。”二愣子先声夺人，这也是每次开打前的开场白。 “嘿嘿，个子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来来来，我老家早就不想活了，你来送我呀。”对方没被二愣吓住，还轻俏的挑衅。 这是被小看了，怎么能忍？ 无话可说，也无须多说。 二愣子金光四射，仿若阳间的小太阳，在运转神力之后，他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此时的他，神勇无比，似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痛扁对方一顿，否则对不起“二愣”二字。 对手也不是善茬，有实力在哪，当然也是底气十足，面对冲来的二愣子，它岿然不动，有自傲也有不屑一顾。 噼叭连响，似是雷电轰鸣，快速闪动的黑影和黄影，时而分、时而合，打斗中溢出的神力，使得灰色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圈圈涟漪向四周扩散。随着打斗的持续，相连的周边空气也开始浑浊和紊乱起来，已经应声而来的本地厉鬼使尽了鬼力，也未能看清何鬼在战斗。 打斗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只到二愣子感觉神力不济、而对手也在急促喘息时，下面飞起两个老鬼，这也许就是近处矿区的老板，打斗声惊动了它们，出于矿区的安全考虑，它们不得不来。 “好像有一个是生魂，身上的阳息还未退尽。”“可是，刚来的生鬼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战力呢？”“也许在阳间就是个枭雄式人物吧。”“不会吧，不是说那些阳间的壮汉只是肉身强吗，怎么魂魄也这么凝实？”“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出现一个神魂凝实的人物也不算什么希奇。”“就算在阳间的神魂强大，但不是说一到阴间就会被阴气侵蚀变得虚弱吗，怎么我看那生魂好像很强的样子？”另一个老鬼也不明白，它只好摇摇着说道：“这世间的事谁说的清楚呢，咱们不知道的东西多了。”“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先看着，等它们分出胜负，问清了再说。” 这俩老鬼想不通为什么生魂会哪么强，而与二愣子打斗的半神级老鬼更是发懵，本以为三两下就搞定的事，谁知打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把这小子打爬下，不仅如此，自己还受了不小的伤，要不是有青光防护的话，说不定自己的魂身已经被打穿了，特别是那生魂发出的神力中有充足的阳息，沾身就有一种炙热让鬼受不了，直接能让自己的魂身消融，好在有青光护体，虽不能完全挡住阳息的侵入，但总归还是好的多。 二愣子也不好受，他已经被对方打的小了一圈，若非他的神体通过拆东墙补西墙自行修补，他已经破烂不堪了，几次遭遇洞穿，全都是神体自行缩小，对受伤处进行了弥补，要不有这功能，他已经败了，而且还是惨败。 不过，在又经过了一会的打斗后，他还是败了，败在了神力枯竭，到最后他只是在挨打，根本无力还击，直到又挨了对方一击之后失取了意识，虽然还飘浮在空中，但横着的他已经和死尸无疑，什么也不知道了。 “哈哈哈，我老有家还等你把我送到西天呢，怎么这就算完了？”老鬼很嚣张，占据绝对优势的它，好似已经胜利再握，再也没有任何担忧。然而，“轰”，晴空霹雳，一下就把它轰成了烟雾，一阵莫名的狂风过后，再也不见了它的影迹。 与老鬼一同消失的还有二愣子，他在无意识状态下被老青卷进了空间，扔进了神池之中。 第四十九章有鬼找上门 等二愣子意识回归的时候，已身处空间之外了。 爬起身环顾四周，静静的没见一个鬼影，思前想后，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是什么到了这个无鬼的地方，再往自己的身上细看，发现原来的伤已经好了大半，除了比来时少小一点以外，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真是奇怪，不会是我作梦吧，难道刚才是在梦里与那老鬼打架？”然后，想想还是不合常理，哪有那样的梦，明明记得来抢矿意外的与鬼打了一场，而且还打输了、受了不小的伤，绝对不应该是梦，何况现在是神魂之体就可能作梦呢。 思考问题真的不是二愣子的强项，所以，二愣子一如既往的抛弃追根求源的想法，飞起来找回去的路。之所以要回去，就是想用那低级的魂石尽快让自己恢复起来，要不，现在的状况可不敢去跟老鬼们争斗，去了就是找虐的份，根本没有赢的希望。 四处乱飞了好长时间才算弄清了方向、找到了回矿上的路。 还好，矿区没出什么变故，在外围巡逻的还是自己有队伍。 “二哥回来了。”一片招呼声，二愣子点头意思了一下，然后就飞进了矿井，直接奔仓库而去。 青青正盘坐着吸食魂石，二愣子没有打扰，而是直接走到在存放魂石的石架旁，一次两块，摁到自己身上就开始狂吸起来。 当青青吸食完魂石睁开眼看到二愣子时，他已经完事了，完全恢复正常的他正在想着还去不去抢矿，虽然他不喜欢想事情，但事关自己的发财大计，他也不得不勉为其难的把事情考虑周全。 “二哥什么时间回来的？”青青很快站起来，走到二愣子的身边问道。 二愣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先对青青笑笑，然后说道：“刚把那几块魂石吸完，回来没太长时间。” 青青又说道：“出去这么长时间，到什么地方去玩了？遇到什么好看的没有？” 二愣子摇头道：“全都一个样，没什么可看的，就是出去跑跑，光憋在这里有点闷。” 真是小孩心性，要是不去跑一圈的话，都会在家急出病来，也许这就是大人和小孩子最大的不同之处吧。 能够理解这点，青青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然后话题一转，就又说到了正题上，“二哥，对于咱们的以后，我是这样想的，咱们现在的队伍有点小，力量也不是太强，要想守住这两座矿山的话，以现在的力量肯定办不到，如果光凭二哥一个人，很难来回跑的过来，以我的意思就是想再寻一些原来没有参加过任何队伍的老鬼，让它们加入我们，这样，二哥只守一个矿区就行，真要是另一个矿区有事了，二哥也只是过去处理一下，用不着时时都得操心另一矿区。” 青青说的宛转，实际上它也知道二愣子根本不会操什么心，不会把第一个矿区的事放在心上，那些事，就是它青青的事，而，二哥只要有魂石用就行。当然，真要有不可眼的鬼找事，二哥也肯定不会客气、该出手时就出手。 二愣子摆摆手，他才不想听和想这么复杂的事呢，“这些事你看着办就行，不用跟我商量，我就一个保安，只要守住魂矿就行，有鬼来了，只管叫我就行，其它的事有你就好了。”实话实说，不拐弯抹角。 青青笑笑，它就知道是这结果，这所以把这想法给二愣子说，也只是出于一种礼节，否则还真让人以为自己是老大呢。 青青去外面吩咐鬼去办事了，而二愣子还未下挑事的决心，他很犹豫，特别是莫名其妙的被人弄到野地里，使他想起来就感到可怕，如果侥幸的想那是自己运气好，要是往坏处想，那就事大的了，少有不慎，对方就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弄没了，到时，可是哭都没地方哭。 “妈的，到底是什么鬼？能把愣爷我悄无声息的弄到那鬼不嬎蛋的地方。”想也白想，说也白说，老青的手段根本不是他可以揣度的。 小脑袋思考能力有限，信息也掌握的不全，思来想去，也没弄出个牌儿名，只得以静止动，先把自己的实力提起来再说。 二愣子现在又回到了挨打前的状态，等魂石、吸魂石，并且开始模拟对战老鬼的出手和招式，只是徒有其形、不得其法，姿式也许不错，但却没那么大威力。 二愣子的胡乱踢打，让空间的老青乐不可支，“这是打拳？怎么看都象是在要死的鸭子乱扑腾，真该少教一点法术给他了。”不是老青忘了不，而是按照二愣子训练状况，基础还是不实，老青他使歪了，神力不强，使出来只能是不伦不类，真要遇到太强的对人，打不着人不说，有可能还会反噬，那可不是老青想看到的情况。但眼前的情况，却使老青有了新的想法，但也同时有了惆怅。“最初级的法术也不是他能用的呀，如果一使出来一下就能把他的神元抽空，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教他什么呢？”盘坐与石的老青开始思量，它把记事以来所见过的、所学过的、和听闻的一些武术呀、道法呀、仙法呀，连后来和尚们修习的东西都搜肠刮肚的给翻了出来，然后，就是比照二愣子现在的功力，重新设计适合他的术法。 “二哥，二哥，有阴魂找你。”青青快速飞了进来，告诉了一个让二愣子感到惊讶的信息。在愣神中，他说道：“我来这里就遇到了你，不可能有熟人呀。”青青上次拉着二愣子就往外飞，边飞边说道：“人家说认识你，你先看看再说呗。” 也是，熟不熟只有看过了才知道，路又不远，只是在井上而已。 大姐、二哥，正找你们呢，快去看看吧，那里面挖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大家看过后没一个认识的，也不敢动，只能让我来叫你们两个云去看看了。刚出仓库坑道就遇到了负责监工的队员，差一点就让他急里慌忙的给撞上。 青青的拉着二愣子站到了地上，并面对监工队员问道：“怎么个奇怪法，伤着阴魂了吗？”队员回道：“才挖出时，矿工被那东西发出的光扫着了，不过不要紧，伤的不是太重，后来大家都没敢近前，所以也就没再受伤了。” 第五十章报恩的机会来了 也不知道青青是知道些什么、还是真的很看得二愣子的事情，由于井外有阴魂在等二愣子，所以，采矿场即便发现的是珍宝也只能等二愣子会见过来鬼后，才能去查看。 “告诉那里的矿工绕开那东西继续采矿，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先到别的矿坑里开采。对于那东西，你最好是看好了，谁也不准动，至于下面如何处理，要等二哥看过后再决定。” 井口上的阴魂，是二愣子刚在阳间见过不久的爷爷，它此时很是忐忑不安，因为那莫名的传讯只是告诉说是它阳间的孙子在这里，但并未说明叫什么、是老大还是老二，此外也未曾说是如何来到这阴间的，是人死了还是诸如出神梦游进来的。 焦急也好，不安也罢。当二愣子飘出井口的瞬间，一切都已烟消云散，只是心里更是难受。 “老二，你是出什么事了？”爷爷急不可待的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自己这个曾经很费心的孙子。 二愣子先愣了一下，然后就清醒过来，可不是吗，自己怎么会把这茬给忘了呢，爷爷原来不就是从这里出去到阳间过的节吗？真是浑呀，太不孝了。二愣子感觉很亏心。 待爷爷的心情稍微平稳后，二愣子问道：“爷爷，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矿上的？” 老爷子没有回答二愣子的话，而是反问二愣子在阳间出来什么样的大事，能让他魂归阳间。 二愣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并不是说有青青在旁、有些话不能说，而是因为只要涉及青石空间，他的话就出不了口，有些事情连想都不能想，否则连脑海都会僵化起来。 二愣子只能先打岔，“爷爷走，咱们下去再说，我有好多话要跟您说呢。” 看到二愣子如此的亲呢和兴奋，老贺头也只好下那不好的猜测，暂时也不好追问二愣子出了什么事，只能在心里暗暗宽慰自己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用，魂都来到这里了，再想也是徒增伤悲。 矿进下没有待客室，不过，也没听说别处有这设置。所以，二愣子先领着爷爷在各个矿坑里转悠了一圈，看看魂石的原矿是什么样、如何开采的、以及魂矿品位的辨识等等，按阳间的说法就是领着爷爷参观参观，说白了就是玩的。爷孙俩边说过行，就看的差不多了，但当他们正沿道往另外一处走时，，却被青青拦了下来，“这个矿坑就别让爷爷进去了，还是去看其它地方吧。” 二愣子很信任青青的，看它如此做法，知道必有缘故，但是在自己的地盘会有什么事呢？还是那句话，二愣子不喜欢动脑筋，“这里出事了？”一见爷爷，他已经忘了那怪东西的事，也许他从未放在心上吧。 青青真被二愣子打败了，矿上发生如此的事故他一点也不担心，根本没把刚才汇报上来的情况当回事。错非它只是明面上的一把手，若是它真的是名符其实的当家人的话，它肯定会让二愣子好看。现在吗，还是提示一下的好，“二哥，你忘了咱们刚才上井前监工说的事了？” 二愣子还在想什么监工不监工的事，而在一旁等待的爷爷却一阵眩晕，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眼疾手快的青青侧身扶住贺老，二愣子赶紧关切的问道：“怎么了爷爷，是不是跑这么长时间累了？”他还真把爷爷当做在阳间那会了，以为人老体弱，经不得长期劳累。这也难怪，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孩子哪有那么多的心思，会想到魂魄是不会老的呢？如果再与老青掺和一段时间，或在小阴窟多问问、多想想，他也许就知道阴魂没有衰老一说，魂魄只有强弱之分。 爷爷摇头，没说怎么回事，“走走走，赶紧到仓库那里去歇歇。”二愣子和青青一左一右搀扶着贺老头走向仓库。 “哈哈，活该爷爷有福，一来就有魂石可吸。真是瞌睡碰到枕头，正好，这两块魂石够爷爷吸食。”阴间没有吃饭一说，平时只是通过吸食阴气中的阴灵气来补充魂力和壮大凝实魂体，现在有魂石可吸，当然要比慢慢从阴气中吐纳吸收阴灵气快的多。 孙子有本事，爷爷享清福。起初贺老头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在二愣子和青青的再三劝导下，才勉为其难的坐下抱着魂石吸食起来。 虽然贺老爷子小阴窟也属底层阴魂，而且收到大哥胡荣斌的祭品也不多，但终归是来到阴间的时间短，魂体还算过得去，要比二愣子初次遇见的青青强的多，明显的还保持着阳间的形象，只是脸上稍有朦胧。 现在，当块魂石吸完以后，贺老爷子仿佛年轻了十岁，精神头那是刚刚的。“我一块就行了，那一块还是你们两个吸了吧。”老爷子很知足，一顿饱饭之后，并未像一些阳间的人那样贪得无厌、连吃带拿，置他人死活于不顾。 魂石是好东西，相对阴魂来说，那就是保命的食粮，特别是那些朝不保夕的穷鬼，如果能有幸偶得一块，肯定会五体投地的感恩天地、感谢祖上荫庇。没见到，青青初见魂石时的模样吗？ 爷爷的提议，二愣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青青也一样不同意，只听它劝道：“爷爷，咱们这里的魂石多着呢，我都已经用完好几块了，二哥也吸食了很多。就这一块而已，你还是吸食了吧。” 二愣子没说话，他直接抱起魂石塞到了爷爷的怀里，然后强行按着爷爷坐下。 态度很坚决，根本不给贺老爷子商量的余地。 “好好好，我吸，我吸。别按了，再按就要把我按爆了。”贺老爷子最终还是从善如流，老老实实的进补了。 这里爷爷吸食魂石，而青青看二愣子此时情已稳、心已安，也没了其它的事，于是，它拉了一下二愣子说道：“二哥，咱们是不是趁这会去看看？”“看什么？”二愣子还是没有想起那矿坑那的事。 青青轻微的摇了摇头，然后提醒道：“二哥，你可真是够心大的，你忘了咱们上井前时，那监工说的事了？” 二愣子扶额细想，“喔，是那事呀！我还真没想起来。走，咱们去看看是什么希奇东西。”说完也不等青青，一人飞窜了出去，然后又飞窜了回来，“在哪个坑道呢？”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青青心里那可真是无奈中的无奈，遇到这么个二哥，它已经完全不想再说什么了。 第五十一章有喜有忧 暗中的老青不得不赞叹二愣子是个有福气的人，连它这个贯穿生灵历史、纵横寰宇的混沌生物也被二愣子的好运所折服，当然，这只是同时代、同年龄的比较，真要有类似于它这样的老家伙与二愣子比的话，二愣子所获得的那些好处就不值一提了。 具有丰富阅历的老青知道所谓的天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常人们祭拜的神都是什么玩意，它并不完全以为二愣子能遇到意外的好处是一种自然现象，“不会还有另外的势力在捣鬼吧？真要是那样可真是麻烦了。” 平白无故在这里出现的大杀器的器灵，让老青警惕起来，它不担心二愣子的安危，至少在二愣子未成长起来前，它认为二愣子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它所操心的是，别让人家把二愣子给带歪了，对这个还未定型的小财迷来说，太容易被带歪了，只要有好处，让他踏上斜路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诶，先顺其自然吧，真要是有什么不对的话，到时再说，真不信谁还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这小家伙橇走。”想来想去，老青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还按原定的计划往下走，只是，它这个训练人兼监护人要谨慎一些了。 二愣子和青青来到无鬼的采矿点，那个监工又把它的所知所见述说了一遍，最后还表功的说道：“我让这里的矿工分散到了别的矿点去挖矿了，这里，不管谁来都被我挡了回去，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鬼进到里面去。”青青点头认可，并少有的拍拍对方的肩头说，“很不错，能把这个地方看护好确实是大功一件。先记下来，等以后再有好的表现时，一并进行奖励。”然后看了一眼二愣子，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进去确认一下那东西，你继续守在这，在我们没出来前，仍然不能让任何阴魂靠近这里，直到我们出来为止。” “请大姐和二哥放心，我一定会守好这里。”小鬼精神抖擞，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风范。 面对未知的东西，人们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恐惧，特别是那些能够给人带来伤害的事物，一般情况下，都会敬而远之。 “二哥，那东西已经伤过矿工了，你可别去动它。”青青死拉着二愣子，不让他去触摸呆在矿脉前、发出熠熠蓝光的大家伙。 二愣子此时的精气神全总被眼前的东西所吸引，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心里油然而生，他对拉着他的青青说道：“没事，我感觉这东西不会伤害我，也伤害不了我。”说完，用另一只手拍拍青青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在青青松开后，二愣子快步上前，直接对着那东西就是一掌。 “嗡！”声音巨大，而且穿透力极强，一时间，矿坑都被震的摇晃起来了，三边和顶上的碎石簌簌下坠，而青青则在冷不防之下，晕了过去。 “我操，好大的声音。”二愣子也被大家伙的声音震的发懵，在稍有清醒后，顾不得头上灰渣，一把抱起了瘫在地上的青青，大声的呼喊：“青青姐、青青姐！” 一阵忙乱，二愣子是又捏合谷又掐人中，好在不算无用之功，青青醒了过来，“二哥啊，你是想把我们的魂体都给震散的吧。要是再有一下，你可就再见不到青青姐姐了。” 还真是，此时青青的身上乌光流转，忽明忽暗、若离若弃，魂体大有不稳之象。 二愣子很是尴尬，他扶着青青站稳后，搔着头说道：“我看这家伙有点像阳间的钹，所以就想打一掌，看看它会响不会。没想到这家伙的声音这么大，差一点连我也给震晕了。”说完，他又伸手去搀扶青青，边半拉半抱的拥着青青向外走，边对青青说：“那个，青青姐，我先把你送到仓库那边，你好在哪里调养、调养，我等会回来再看看。” 听他如此一说，青青立马又站了下来，它看着二愣子说道：“我说二哥，咱可不能再那么弄了，如果你再加大力气来一下的话，我估计这里的阴魂都得魂飞魄散，说不定整个矿区也会塴下去。” “不会，不会，哪能再犯错误呢。”二愣子连忙表态，不是安慰青青，而是他真的不敢再做那种不靠谱的事了。 仓库里，爷爷正站在那发癔症，刚才猛的一声响，把他的心神也从吸食魂石中惊了回来，在他清醒后，没见到二愣子、也没见到青青姑娘，一生沉稳的它，只好在此等待。 二愣子看到了爷爷在仓库里来回踱步，他把丢开已经站稳的青青飘到爷爷的面前说：“爷爷你怎么不把魂吸食完就起来了？” 贺老爷子没回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刚才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那么大的声音？”二愣子不好意思的说道：“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发出的，我想那东西可能就是阳间的铜钹，只是不知道，这里怎么也会有这东西。”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爷子听的是糊里糊涂。 青青接过话，它对老爷子说了刚才的情况，并安慰道：“没什么事，就是会发声而已，只要二哥不敲打它，它就不会伤害到我们。”说完，又回头给二愣子使了个眼色。 “是是是，那东西就是一件乐器，就是敲打时声音大一些，不会伤害到我们的。”二愣子是顺着青青的话说的，但听起来并不顺耳。 爷爷明白了刚才的事端，它对二愣子说道：“在没弄清那东西是什么东西之前，最好不要乱来。通过刚才那一声，可以肯定的说，那是个很危险的东西，我的想法是...”老爷在忽然停顿了下来，好半天才眨巴着眼睛改口道：“这样，我这里有一段口诀，你到那东西的跟前念念，看会不会有什么反应。”说完，也不管青青与二愣子迟疑的眼光，直接“叽里叭啦”开念。 几遍过后，二愣子已经可以通顺的念诵下来了，此时它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爷爷，你是从哪学会的这段口诀，又是怎么知道这段口诀会对寻东西有用的？” 爷爷摆摆手，说道：“别问那么多，你现在就支试试，只要是有用了，管它是哪来的呢。你去忙你的，我继续把这块魂石吸完。”说完，就盘坐在地，开始吸食魂石，任二愣子在一旁胡乱猜测。 “二哥，你还是先去试试吧。爷爷说的对，只要管用就行，其它的都不重要。”此时，虽说青青也好奇爷爷口诀的来路，但它更注重口诀的有效性，如果真能掌控那家伙的话，还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喜事。 第五十二章找老伴？ 口诀有效，而且见效很迅速，但这种效果可不是二愣子愿意感受到的。 二愣子出口成章的念完口诀后，那被他称作铜钹的东西忽然就贴到了他的身上，真疼呀，那是一种火辣的疼，全身就像在滚水中被煮了一样，但形体却不是鼓胀而是在缩小。 二愣子很想疼的直想骂人，可未曾完全失去理智的他，还是咬着牙没把那难听话骂出口，即便再疼，他也不会把爷爷当成老青头去骂，因为爷爷是他至亲的人，抚育之恩胜过一切。 老青头也在空间里张开了嘴巴，如此情形连它都没有预料到，一番思索之后，它忽然明白过来，这是那器灵在认主，只所以让二愣子如此疼痛难忍，完全是因为那器灵要和他的魂体融合在一起，并在融合中吸食他一部分魂血和魂肉。 老青放下心来，它嘿嘿笑过后，讥讽的自语道：“世上真是没有便宜的事呀，要想得到，怎么不可能付出呢？这就是天道平衡，有得必有失吧。” 君子识天道，有付出，才取其利；小人愚昧，光想着拣便宜，不思劳动。 二愣子不是君子，但也说不上是小人。有便宜不沾是龟孙他干过，不劳累没饭吃，也是他固有的本分。 只是，现在这罪受的让他有些莫名其妙，他没有想过要把这东西据为己有，只是一个口诀而已，谁知却招来了对方如此的亲呢，这理找说去、真的没地方可说。 那个钹慢慢的消失了，完全进入了二愣子魂体内。此时二愣子也熬了过来，他的表现应该得到表扬，如此的疼痛，疼的他直在地上打滚，硬是没有爆开，魂体真够凝实的，长进确实不小，值得发扬。 二愣子站了起来，最终还是没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妈的，这事就跟老青头办一样，不让愣爷我吃点苦，就好像不是个东西。”然后又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这才想起那东西来，“咦，起先还包着愣爷，怎么一会就不见了呢？”眼睛四处乱瞄，又东扒西挠的胡乱找了一通，这才摇摇头又自言自语道：“最后也没弄清是个什么东西，要真是个好东西，丢了可真是可惜。诶，真是命中该有终须有，命中若无莫强求呀，尽让愣爷我白受了一场罪。算了，不想了，也算是把事办妥了。” “二哥出马，一个顶俩。一去就把那怪东西搞没了，还真不亏是大家的好二哥。”青青夸奖完二愣子，就飞出了仓库，它要通知矿工开始在那里继续挖矿。 一会，爷爷吸食完了那块魂石，深感舒服的老爷子问了一下那东西如何了，当它听说东西莫名其妙的没见了后，皱紧了眉头，一会之后，它也似乎想通了，“没了就没了吧，该有时候它跑不了，不该有的时候咱也留不住。只当没它这会事，该做什么做什么，不想那有的没的了。” 二愣子当然不会费那心思想这事，这本就是他不愿干的活，不过，该想的他还是要想的，比如此时，他就想在这为爷爷成个家，“爷爷，我在这里待不长、陪不了您多长时间，您看，是不是趁我现在还在这里找个伴？” 爷爷先是愣了下神，然后对二愣子说道：“你这小脑袋想什么呢？爷爷在阳间都没找伴，现在到阴间倒是需要找伴了？你可真能胡想。”“那不一样，在阳间的时候有我和大哥陪着您，可是在这里，谁陪你呀？天天孤身一人不显落的慌？” 爷爷可不会与二愣子一样在这里跟他说愣话，它止住二愣子的话，说道：“你就别乱操心了，有那精神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二愣子瞪着眼睛问道：“是想您的，还是想我的？我的好办，只要这事完了，我就要回去了。可是您怎么办呢？什么时候才能去丰都城投胎，如果等的时间长的话，按我说的还是找个伴吧。”他还在往这上面扯。 老爷子根本没听最后一句，他在二愣子刚说完，就急忙问道：“你说回去？回哪去，难道你还能再回到阳间去？”二愣子倒感觉希奇了，他反问道：“我不回阳间回哪去，难道能回到丰都城去？那地方我现在才不去呢，我在阳间还有事，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去转转。”说的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贺老头这次彻底被惊着了，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好长一会，才醒过劲来。“你说你还能回阳间，这是真的吗？”二愣子点头，“是真的。”“哪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个问题二愣子回答的更简单，“就这么进来的。”说跟没说一样，谁能猜出‘这么’是怎么回事？算了，老爷子最后还是提到了根本问题，也是二愣子能说清楚的问题，“你不是死后才来这里的，你没死对不对？”二愣子诧异的说道：“当然没死了，我这么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死呢。”老爷子更糊涂了，但好的是，自己的二孙子没死，而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进到了这里，真的和自己才开始瞎想的一样，是用类似梦游的办法进到了这里。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活着就好，只要他活着，就不枉自己白辛苦那十几年，自己的心愿也保有了希望。 “好了爷爷，别说我的事了，还是说说给您老找伴的事吧。您可想好了，我要是一走，真的就没人陪您了，您老又得孤独一人了。”二愣仍然不死心，还要给爷爷找个伴。 爷爷此时高兴起来，它对二愣子说：“傻孩子，哪有这样当孙子的，给爷爷找老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别胡想了，还是说点现实的吧。从我看到的说来，你现在肯定也有一定的本事了，如果你真行的话，就去找丰都来的阴吏谈谈，要是能糊弄住它的话，说不定能让爷爷早点过去，真要是那样，就不必在这里受苦了。” 这个可以有。 在那个矿上的阴灵石送来后，二愣子找青青谈了要去阴吏的事，经过一番争论后，二愣子还是接受了青青的提议，带着青青和爷爷、背着自己不舍得吸食的魂石，开始飞往阴吏的驻守处。 至于两个矿上的事，青青用三天的时间做了安排，不管找阴吏的事成不成，这矿不能丢。成了，二愣子回来，这里就成了二愣子的临时据点；不成，他们都得回来，那时，这里就变成了爷爷和青青的家，和二愣子的暂住处。所以，矿还是要保留的。 第五十三章小鬼难缠 飞行中，爷爷还在打听着二愣子和大哥现在的生活状况，而一旁的青青则是在吃惊中听着，现在，二愣子活着来阴间，已使它惊讶的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这可是从未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事。最主要的是，二愣子说等他办完事了还要回去，这更让青青不可思议：这是他家的后花园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们这里不紧不慢的悠悠飞，而那些已经跟了很长一段路的阴魂们则跑前窜后的一阵忙乱，在几个阴魂绕过二愣子他们快速向前面飞去后，留下的两个阴魂则开始闲聊了，“不知道前面的拉网设好了没有，要是再让他们往前飞的话，就到伏击圈了。”“谁知道呢，这又不是阳间，能发电报或者能用报话器能话。”“那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就这样一直吊在他们后面吗？”“这也没办法，要是不这样跟着，一旦有意外的话，咱们可就又要挨罚了。”“诶，那就还这样吧，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只当出来游玩了。”“你就不想得到他们身上的魂石？”“开玩笑，那是我们这种小鬼能招的东西吗？只要我们敢露出一点贪心，估计又得打头阵，到时不死也得伤残。” 二愣子他们前面的路上也在忙活，不过也已接近尾声了，只看一个红毛在看了一圈后挥挥手，说道：“全部藏起来，等他们撞到网后，全部冲上去，趁他们回不过神的时候，先把他们打残再说。” 然后，就是各找隐藏之地，一会这个地方就静寂了下来，再无一丝声响和动静。 没有任何意外的二愣子他们触网了，真与设计的一样，在触网的瞬间，埋伏在四处的阴魂们全冲都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三个中间还是青青反应最快，它此时被粘在了网上不能动，只好大声的对二愣子喊道：“这些是拦路鬼，快跑。”跑个屁，已经强行撕开网的二愣子怒火中烧，他一边帮爷爷撕网一边对青青喊道：“你先防着，我马上就好。”也就那么一小会时间，他们三个都在棍棒石影中从上面冲出去，二愣子往前一指，对爷爷和青青说道：“你们先到前面等着，我收拾完这些混蛋再去找你们。” 可想而知，发火的二愣子有多么可怕，在鬼群中，那是威风八面，一拳一响，一脚一烟，也只是几个来回，除了在外呐喊的几个胆小鬼见势不妙跑了外，其它全都烟消云散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那几个跑了的小鬼绕过他们又在他们前行的路上找到拦路的同行。 魂石是好东西，谁都想要，所以，又一场伏击计划开始实施了，而且还是两伙不相与还合到一起，条约自然要有，那就是“抢得的魂石，一伙一半，至于其它东西，谁抢到算谁的。” 青青在这里是穷鬼，没什么家当，所以以往也不曾遇到过这档子事；而爷爷虽然来这有几年了，但相比这里的阴魂来说，还是时间有些短，只能算是新鬼、或年轻鬼；至于二愣子本就是这里的过路客，到现在为止还没弄清这里的东南西北。 所以，他们三个完全不知道个世界的道道，可以说都是小白。不过，好歹青青在阳世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在中过一次埋伏后，后面的路它不再只把注意力放在听话上面，而是不时的飞前飞后、东张西望。 “等下，前面似乎有些不对。”青青拉住了二愣子和爷爷。 太静了，灰沉沉的天就像凝结成了黑灰色的玻璃纸，无一丝褶皱；眼前的黄水也静的一块陈旧的镜子，折射的微光似乎也没了扩散的动能，只是垂吊在空中不再远去；远处乌黑的山更像一个历经万年的大称砣，就那样无声无息的矗立在黄水边。除了他们三个外，此地再无能动的物件，平时常见的那些飘飘忽忽的鬼影更是无踪无迹。 看了一圈，二愣子也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而老爷子只是感觉不好，但经过一番费神的巡视后，也没发现什么名堂。 青青一只手拉着二愣子的一只手臂，然后向四周划拉了一圈后说道：“二哥，我从这里过过，飞过前面的山，就是一个大的阴魂集聚地，而且越往前走，那边的阴魂就越多。有那么大阴魂在这不远处居住，这里怎么可能没有阴魂出现呢？就是再少，也得有那么一两个吧，可是你看，一个鬼影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二愣子被青青说的更迷糊了，他下意识的顺口问道：“说明什么？”边上的爷爷正在顺着青青话意思往下想，听到二愣子的反问，替青青答道，“这说明不正常。” 二愣子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不知道有何不正常，嘴里小声的嘟囔道：“这里不就是没什么动静吗？有什么不正常的。不会是又有不开眼的想偷袭我们吧吧？”这正是青青所担心的，所以它在看过一眼爷爷后，对二愣子说道：“我想这种可能性很大。那些阴鬼们恐怕已经在前面布置好陷阱了，只是为了怕我们发现，把这里的阴魂都做了驱逐，所以这才使得这里没有一个鬼物。”说完摇摇头，又不宵的说道：“真是不专业，这要是在阳间，最少也会弄几个托引人进去。它们倒好，不找阴魂在这里晃悠不说，还把这里清理的这么干净，连个阴兽、阴禽也没有留下。” 贺老爷子疑惑的看了一眼青青，然后抬头看天，眼珠不住的乱转。 “那不是又要打架了？好呀，我先去看看，你们就在这等着。”二愣子猛的向前飞窜，根本没给青青和爷爷说话的时间。 在黑山的一块大石后，两个当家的密切关注着二愣子他们的行踪，当只见二愣子一个往这飞来时，让它们很感意外，在对视一眼后，两鬼几乎同时说道：“先把这强的抓住也行，另两个一看就是穷鬼，跑了也无所谓。”这时，再前一伙的小鬼贴地溜过来，对两个红毛当家的说道：“过来的是最厉害的，只要四个当家的抓住他、或干掉他，这事就成了。”这话意义不大，只是少有点脑子都会想到这点，擒贼先擒王这个谁不懂？只是他的意思可不仅仅此，它是想让最厉害的红毛厉鬼先冲，如果看势不对，它还能跑掉，真要是能成的话，说不定还能拣漏，最少能得个出谋划策奖。这是个鬼心眼很多的家伙。 阴风鬼火、黑石黄水，伴随着“欧欧”的鬼叫声，从四面八方倾泻而来。 处于攻击中心的二愣子此时变成了一个**，飞旋中引动阴气形成了向外刮的旋风，一时之间，那些阴风鬼火很难近身，就连那哗哗而来的黄水，也被吹的四散而去，至于那大块的黑石，全被舞动的双拳击的粉碎。 再多的东西也有扔尽的时候，扔的越猛，消耗的也就越快，也就那么一会，二愣子就与冲来的红毛鬼正面打斗起来，只是，太让二愣扫兴了。　　 第五十四章引诱 不用说，大的全灭，最厉害的四个红毛厉鬼，被二愣子一阵狂击猛打后，全部尘归尘、土归土了。 至于那些一哄而散的小鬼，二愣子只能干瞪眼，毕竟经过一场鏖战后，魂体还是有些疲乏，犯不着费那劲，所以只好看着它们逃跑了。 青青和爷爷赶了过来，爷爷拉住二愣子就是一阵细细的打量，而青青则是站在一旁手掐口诵。 青青的怪异引起了二愣子的关注，他看着神神叨叨的青青问爷爷，“它这是跳神呢，还是念经呢？”爷爷嘿嘿笑了起来，然后神秘的对二愣子说：“等会你就知道了，先不要打扰它。” 一阵好等之后，青青总算是完事了。 在二愣子好奇的目光下，青青用手擦了擦不会出汗的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爷爷说道：“本以为很简单的，谁知这么难。”爷爷没说话，只是给了青青一个鼓励的眼神，而二愣子则挤巴着眼弄不清它们是怎么回事。 看着二愣子的呆样，青青不由的哈哈哈大笑起来，一改往日的静秀，捧腹勾腰，毫无形象。 爷爷用手捅了一下二愣子，指着青青背后的顶上说道：“你看那是什么？”“什么？”二愣子顺手而望，只见青青原来背着的包裹慢慢显示出来。 “哇，好神奇，怎么做到的？”在愣过神后，二愣子冲到了青青的身后，他用手在包裹的四处乱探，试着找出支撑或拖拽的东西。 青青止住笑，让开了位置，任二愣子一个在那探秘。 大包袱再不沉，里面也放着十几块魂石的，如果按阳间稳重的话，至少也有二三十斤，然而，此时就象没有任何重量一样飘浮在空中。 二愣子实在是搞不明白怎么还有这种不科学的事，在经过一番上上下下的探查后，只好放弃，他求解的看着青青问道：“你刚才在那跳神念经，就是为了把东西弄起来？”他忘了包裹是从虚无中显示出来的，更无脑的是，以为这是在逗他玩、是在玩魔术。 青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开始专心的念经掐指。 当二愣子求助于爷爷的时候，爷爷则又向包裹处指了指。二愣子回头，又是一惊，那包裹眼看着就消失了。 在二愣子又惊的发呆的时候，爷爷和青青又笑了起来，只是，青青的笑声和形象不再那么夸张。 二愣子的好奇引发了爷爷和青青的童心，在爷爷的示意下，青青反反复复的又演示了两次，那时隐时显的大包袱让二愣子搔头不止，眨巴着眼既看又想。 然而，本不擅长思考的二愣子想破脑袋也没弄清青青是怎么做到的。无奈之下，二愣子只好看向了一旁微笑不语的爷爷，从小养成的习惯，此时让二愣子再次向爷爷求助了。 哈哈哈，爷爷此时很高兴，它拍了一下二愣子的后脑勺，引逗道：“好玩吧？想学不想学？”二愣子赶忙点头，“想学，想学。” 爷爷的一个眼色，青青便充当了老师，现场教学，“用拇指先掐这，默念...掐这，默念......”这又掐指又念咒的，好大一会，二愣子才算记了下来，只是手指和嘴实难配合得当。 “要一心两用，多练习才行。”青青算是看明白二愣子的德性了，这就是个能打能冲的主，要说学这些细活，还真不是个。 也就是这东西让二愣子提起了兴趣，若非如此，二愣子肯定早就失去了耐心，一遍遍的掐指念咒，实在是很枯燥的事。但此时愣劲大发的二愣子却乐此不疲，就在这荒天野地里玩开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二愣子也不知又掐又念的搞了几百遍，才算让包裹飞起来隐在了空中，“哈哈哈，很容易呀！”他得意的大笑自夸。 爷爷很无语，而青青则笑盈盈的夸赞二哥聪明。 来来回回的又玩了几遍，二愣子才算心满意足，当他再次把大包袱隐到空中后，贺老爷子发话了，“看你高兴的，不就是个小法术吗？有本事跟我学点正经的。”“吔？您也会玩魔术？”二愣子又被惊到了，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跟着的爷爷还会这东西。 贺老爷子也得意了一把，在大笑两声后，原地摆了一个架式，边施展边讲解如何发力，只见它手发青光，一下就击碎了五米处的一块黑石；然后转身侧踢，青光直射，又把山坡击出了一个大洞，再然后，老爷子气喘吁吁停下了。“诶，还是力气跟不上呀。”魂力有限，一番表演已经使它魂体虚弱了下来。 青青反应很快，当老爷子勉强表演完后，它赶快召唤出包裹，慌不颠的拿出一块魂石递了过去。 而二愣子则没有这个觉悟，他的心神已经陷入了爷爷表演的招式之中，不知不觉中，按照脑中的影像比划开来，一时之间竟挥舞的有模有样。 “光是招式可不行，要按照我说的把心法也运用上。”老爷子手持魂石在一边教导，此时它根本顾不得吸食魂石来补充魂体。 天生会打架的二愣子果然是天赋异常，几遍下来就已经纯熟无比，那发出的神力更是威力巨大，金光射出，所有目标都化成了微尘。 轰轰声与哈哈声交织，越玩越开心的二愣子似乎找到了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在玩耍中熟练了打斗技术。 爷爷不再关注二愣子，它要赶紧把青青拿出的魂石吸食完，魂体有些不稳的它很是无奈，“诶，‘百无一用是书生’，老祖先的话一点也不错呀。”青青可不会顺着老人家话往下说，它真诚的劝道：“文武有别，各有用处。您老用不着贬低自己，打斗不擅长，但要是出谋划策，二哥就不见得能比上您了。”老爷子不显的摇摇头，然后就专心的开始吸食起来魂石，至于二愣子则跑到远处跟那些大小不等的黑石较开了劲。 青青此时无事可做，成了真正的闲鬼。“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练练吧。” 于是，吸完魂石的贺老爷子成了看客，而青青和二愣子则在黑山黄水间修炼起来。 第五十五章有的是玩的 二愣子玩累了、也练熟了，当他气喘吁吁的走到贺老爷子面前时，才想起为什么爷爷会这些东西，“爷爷，在阳间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玩过呀？”此时，收起招式的青青也走了过来，对二愣子的问题，它也很感兴趣。 贺老爷子摇头苦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东西不是想玩就能玩得通的，要有一定的魂力才行。就说起先你学的那个隐物飘空，看似只是掐掐指、念念咒，其实那都是要消耗魂力的；至于刚才你练的那套，更得有强大的魂体和魂力支持，否则遇到厉害的老鬼，就会遭到反噬。所以说，以前在阳间的时候我是施展不出的，那时的魂力太小了。”说完，又叹息了一声，只是它叹息的不是原来的魂力不济，而是不可说的原因。 青青更进一步，它轻轻的抱住老爷子的胳膊说道：“以后就行了，只要有魂石矿，我们的魂力很快就能升起来。”“是呀，是呀，有魂石就好。”老爷子顺口应道。 青青虽在安慰老爷子，但它的心里却还有其它的想法，爷爷眼中的无奈，还是让它有所察觉。 二愣子可没那么多心眼，他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以后两个矿上的魂石就全部给你们了，等我们办完事回去了，我再出去转转，看有没有更高级的魂石矿。”他的心思很简单，现有的魂石给爷爷和青青用，找到更高一级的魂石时，先弄几块把存起来，以待出去后糊弄老青，至于他自己的魂体和魂力倒是不急，如果确需提升的话，不是还有青石空间吗？ 这才是老青想要的结果，也是老青引二愣子进入阴间的目的。 真正的强者并不只是一味的闭门修炼，只有沐浴战火成长起来，才算得上英雄好汉。现在的小阴窟就是老青为二愣子安排的神魂锻造之地，在这里不仅要让二愣子的神魂凝实壮大，更主要的是要让二愣子拥有一颗勇于担当的心。 青青在二愣子说话间又取出了一块魂石递给二愣子，“还是先把魂力补充起来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她知道二愣子出去转是什么意思，已有两次的经历，再不明白转转的意思那可就白瞎了。 下意识接过魂石的二愣子并没有按青青说的吸食魂石，而是看着青青说道：“要是等会东西少了，会不会影响办事？”青青扭头看了一下贺老爷子，然后又特意看了看那大包裹，细算后，对二愣子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用多少送礼，但我想不至于因为少那么一两块就办不成事吧？算了吧，还是先把你的魂力补足再说，真要是这次办不成，以后还有机会。”青青很明白，这才出来一会就遇到了两波拦路鬼，下面还有那么长的路，谁知还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们呢，要是不让主要战力的二愣子保持精力旺盛，再往下走，那就是找死。 “既然这样说，那就再拿两块，一快有点少。”二愣子也想通了，如果这次办不成事，还会有下次，要是在路上被小的害了，那可真不值了。 二愣子没让青青跟爷爷等多久，也就那么一会，在吸食完三块魂石，他已经精神奕奕、金光闪闪了。 后面的路很顺畅，虽说在青青的指引下绕了点路，但总归来说，顺利的让二愣子有点不适应，“本想着至少还得打两架呢，谁知道就这么无风无浪的到地了。”不是卖乖，而是有手艺不使憋的慌。 没谁接他的话茬，青青的心思在办事上，而爷爷还在为有些事发懵。 “你们在这等一下，我找这里的阴魂问一下阴吏在哪。”在两山之间的灰色平地上，青青让二愣子和贺老爷子先歇息，而它则飞向子一个山脚的洞府。 二愣子没有在身边的黑石上坐下，而是好奇的打量起这周围的环境来，“爷爷你来过这里吗？”贺老爷子眯着眼看了下周围，然后指着更远处的黑山说道，“应该来过。那里就是我乱飘荡的时候停过一段时间的地方。”“喔。”二愣子随口应了一声，也眯着眼睛顺着爷爷的手指看了一眼，以下就开始飘飞，没目的的乱转悠起来。 有时候，阴间就和阳间一样，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不可预料之事。 “咦？生魂？”飘飞于空中的二愣子终于惹出了事，当他飞到青青去的山的背面时，三个龟缩在小黑洞的老鬼发现了充满阳气的二愣子。 看似壮年的老鬼，在审视完空中的二愣子后，对老头状的老鬼说道：“大哥，你不是还差一丝阳魂吗？要不...”不言而喻，送上门的好处不拿白不拿。老头老鬼沉思了一下，然后对另外一个灰发老鬼说道：“二弟，你的点子多，看能不能在不惊动阴吏的情况下把这个小鬼拿下来。”如果在别处根本就不是事，但在这通往丰都的鬼门关前，它们还不敢乱来，因为这三座山的周边属于禁斗区，是不允许发生打斗的地方，否则这周围也不会有那么多洞穴、住那么多小鬼。 灰发老鬼沉思了一会，抬头对老头鬼说道：“大哥，咱们再等些时间就要去丰都城了，要是因这个小鬼出岔的话，是不是有点划不着？”老三接着话头，“二哥，我看你是不太小心了，一个小鬼而已，不会费什么事，一下抓下来，谁会知道呢？而且咱也不是打斗，只是抓个小鬼，会有啥影响？”老二鬼想了一下，直接飘飞出洞，边飞边对洞里说道：“我先看一下周围是否有其它阴魂，要是没有别的阴魂话，你们就赶快行动。记住老三，千万别弄出太大的动静。” 老大老三会意，跟着也慢慢飘飞出去，而飞行路线则是二愣子的去向。 贪心出是非，真是由于贪心的存在，所以不管阳世还是阴世，不管是人还是鬼，总会在贪心的促使下，让世间变得热闹。 围追堵截，三角型布网，小鬼即成囊中物。 “嘿嘿嘿，这会可够你受的了。”老青看着还懵然不知在乱转，大有幸灾乐祸的欢愉。 黑雾突起，三方齐发。黑雾中更是隐藏有一只五指大张的大黑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二愣子会像小鸡一样在黑雾中被捏起来。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