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骊宫》 一、圣都初遇 光华十六年,宏朝开国皇帝洪武病重,全国范围内张贴皇榜,寻找失踪多年的天源皇后和洪彧太子,揭榜者封万户侯。宏替骊,一统天下,有许多附属国,洪武派使者告知各个国君,谁若能找回天源皇后和洪彧太子就解除其隶属关系,免除所有岁贡。一时间,全天下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天源皇后和洪彧太子,大家都在谈论,都在寻找,都想找到。 在宏朝都城圣都的一座小酒楼里,七八个人围在一张八仙桌边津津有味的讨论着。 “你说那天源皇后和洪彧太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了,会不会已经……” “唉,不会的,你没听说过吗,天源皇后曾经可是天源圣女,圣女怎么可能死呢?” “对呀,可当初怎么会走散呢?” “兵荒马乱的,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小孩,很不安全……” “不是说了么,天源皇后是圣女,神通广大。” 这时候,一个大汉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道:“刚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皇上要带领文武百官去圣殿祈福……” “皇上去祈福?以前不都是些朝臣去吗?” “以往那些都是朝臣受命为国运祈福,这次是为皇后和太子!” “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 洪武为寻妻、子,带病率文武百官去圣殿祈福。这是他在位这十六年来的头一次,这同时又是短时间内的第二条震惊全国的消息,无疑又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了。 圣都第一大客栈桐舟客栈,往日宾客满堂的大厅里,此时空空如也。店小二正悠哉的整理桌椅,这时从楼上走下两个姑娘,店小二殷勤的跑去打招呼:“哟,两位小姐早啊。” 身着粉裙的女子打量着周边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就你一个啊?” 店小二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今天皇上亲率文武百官去圣殿祈福,大家都去朝拜了,而且听说今日所有去朝拜圣驾的百姓都不用行礼的,以往皇上出行大家都不敢抬起头看,这次不一样啊,所以都去凑热闹了,就连掌柜的都和其他伙计一起去了,只剩下我自己在这儿守着了,对了,现在应该已经出宫了,两位要是过去还来得及。” 另一个紫衣女子说道:“魇儿,我们也去瞧瞧,走。”说完她就拉着那个叫魇儿的女子向外走去。 果然是人山人海啊! 两人挤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能看清街心的地方。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不多时,浩荡的大部队就来到这里。巨大的皇辇缓缓经过,两人盯着皇辇看了半天,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那个人就在里面,这么近的距离让她们有点不知所措。 魇儿对紫衣女子说:“紫舞,你的手都出汗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那个叫紫舞的姑娘摇了摇头:“既然来了为何要回去呢?” 突然紫舞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不知是为什么。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顾不上这一点点感觉了。 皇辇居然是空的! 随着一个从天而降的身影一跃而过,击碎了皇辇,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洪武并没有在皇辇内,偌大的皇辇空空如也! 那刺客立即意识到这是个圈套。洪武的护卫军向他围了过来。他又能怎样呢?打架?也未必会吃亏,可天晓得洪武又有什么圈套等着他呢!不打?那就快撤! 他再次跃起,迅速钻入街道两边看热闹的人群中。以他的轻功没有哪个洪武的护卫能看清,这一点他很自信。可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问题被他忽略了,他动起来让人眼花缭乱,可停下来了呢? 有一个中年人吃惊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这人是谁。于是他张开嘴巴要喊出来告诉那些护卫军,就在他要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一锭黄金出现在他面前。他顺着那托着金锭的手看过去,一个美貌的女子正微笑着看着他,她轻声说:“安安静静看热闹不好吗?干嘛要说话呢?”于是他接过金锭点了点头。 那刺客很意外地扫了那女子一眼,说了声谢谢转身挤出了人群。接着那女子拉着另一个女子走开了。 这一幕并没有被其他围观的人注意到,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街中央:那群护卫军傻傻地站在原地,大家都不知道那刺客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而刚才他们说话的声音也被嘈杂的议论声盖住了。 后来不知是谁下的命令,文武百官和护卫军返回皇宫。 人群渐渐散了,紫舞和魇儿也往回客栈的方向走去。 魇儿问紫舞:“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人呢?” 紫舞笑了笑说:“原因很多,比如说一个想去刺杀洪武的人,说不定是有什么原因,未必是坏人哦。” 魇儿点了点头。 紫舞接着说:“还比如说,我们两个小女侠乐于助人,哈哈......” 魇儿也笑了起来。 突然紫舞想起刚才那异样的感觉,爷爷以前教她们收发灵力时,紫舞也有过那种感觉,难道那人也在使用灵力! 紫舞把这一点告诉魇儿,魇儿问道:“你确定是一样的感觉?” 紫舞点了点头。 魇儿抬起右手,击向路边的一块石头,顿时石头碎成好几块,而魇儿的手始终没有碰到过那块石头。 紫舞明白魇儿是在帮她验证那种感觉,虽说魇儿对灵力的感知没有紫舞那么敏锐,她只能感应到大量灵力波动却对微小波动毫无感觉,但她可以使出灵力让紫舞找感觉。她刚才就是使用了一股非常微小的灵力去击碎石块。 紫舞再次点了点头说:“就是这种感觉,看来这事儿有点复杂。” 魇儿摇了摇头说:“早知道刚才就跟着他了。” 紫舞:“算了,有机会还会遇见的,我们先回去吧。” 不一会儿,两人回到了客栈。 吃过早点后两人又出去逛街了,这花花世界对她们的吸引力是超强的,即使之前刚刚来了一点小插曲,也完全影响不到两个小姑娘对大千世界的探索。 逛着逛着紫舞突然又有那种异样的感觉了,看来又有“灵力”出现了,这次紫舞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魇儿,她自己小心翼翼地感应着。 渐渐的,紫舞感觉这种异样似乎一直没有消失,可能是有人跟踪她们。 两人回到客栈后,紫舞还是能感觉到那个跟踪她们的人的气息,那人好像已经跟进了客栈。她拉着魇儿的手回到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往后一仰,大喊道:“好饿啊!我们去吃东西吧?”魇儿说:“好啊,我也饿了,走,点菜去!”“不要嘛,我们出去吃吧,咱俩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一定要把这里的特色都吃个遍,走嘛!”魇儿笑道:“好好好,咱们出去吃特色去!”“走!”说话间紫舞趁魇儿不注意把钱袋扔在了床上,然后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二、客栈邻居 两人左逛逛右逛逛,终于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很有特色且闻起来特别香的面馆,刚想进去,紫舞就叫道:“坏了!我好像没带钱袋哦......”魇儿吼道:“什么?你......你居然跟我说你没带钱!”紫舞小声说:“好像是落在房间了,好魇儿,我现在就回去拿,不用走的,用跑的好不好?”魇儿一板脸:“那你还不快去!”紫舞冲魇儿扮了个鬼脸就跑开了。 紫舞跑了几十步后感觉到那个一直跟踪她们的人也跟了过来,并没有留在原地,她原本想悄悄绕过去把那人揪出来,可现在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跑了。 可跑着跑着紫舞开始害怕起来了,毕竟她第一次被人跟踪啊,出来之前爷爷告诉过她们,外面可能会有一些专干坏事的人,要小心些,真遇到了就用拳头解决问题,她不禁心里暗想:“我能打得过吗?哎呀,不管那么多了,豁出去了!” 于是紫舞跑进了一个没有人的胡同,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然后装作很镇静的样子,说道:“现在没有别人了,你可以现身了吧?”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紧身衣的身影轻盈的从天而降,落到紫舞身边。 “怎么是你?”紫舞看清那人的脸面时吃惊的问道。 那人微笑着说:“是我!” 原来跟踪紫舞她们的正是白天她帮过的那个刺客。 那人一抱拳躬身对紫舞说:“白天的事,多谢姑娘了!” 紫舞舒了一口气道:“哦,没关系的,举手之劳,呵呵......”还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不过她越想越不对劲,要是为了致谢也用不着跟踪这么久吧,于是她问道:“那个......那个‘刺客’先生啊,我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啊?” 那人直起身来微笑着看着紫舞说道:“姑娘,在下单名一个‘翼’字,姑娘若不介意可以叫我‘翼’就不要再叫那个了。” 紫舞说道:“不好意思,刚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所以才......呵呵......” 翼又说道:“在下之所以跟踪姑娘,一来是为了道谢,二来是想请教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恕在下冒昧,请问姑娘从何而来?” 紫舞又纳闷了:“大老远的跟踪过来,不会只是想问我们从哪来吧,肯定有问题,看来这人还真不是什么好人,我还是小心为妙。”想到这,紫舞说:“这与你有何相干?” “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啊?” “嗯...那个...”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紫舞不耐烦地说:“什么嗯啊嗯啊的,你到底想问什么?再吞吞吐吐的我可就走了,还有人等我呢!” 翼见紫舞要走,忙说道:“姑娘等一下,那个......我说,那个,姑娘,你可曾听说过‘灵力’这个词?” 紫舞立刻警觉起来,爷爷告诫过她和魇儿,关于“灵力”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要有别人提到过,就一定要提防那人,什么都不要告诉他,假装不知道然后想办法闪人。于是紫舞摇了摇头说:“你说什么?‘灵...力’没听说过,那个......我朋友还在等我,我要走了。”说完她转身跑开了。 翼:“姑娘,姑娘,别走啊......” 翼边喊边追,当他追到胡同口时早已不见了紫舞的踪影。但翼却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开心起来,自言自语道:“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有问题,跑的倒是挺快,看来这次出来那件事没做成,但也收获不菲,哎,就差确认是敌是友了。”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不一会儿,翼的身影就出现在紫舞和魇儿住的那家客栈门口。他走了进去,对掌柜的说:“我要住七号客房。”掌柜的微笑着说:“客官,不好意思,七号客房已经有客人入住了,您看别的房间可以吗?” 翼冷冷的说:“我只要七号客房,我没时间等,快一点!”说完就把一枚雪亮的珍珠扔在了桌上。 掌柜的一看到那颗珍珠就乐呵呵的说:“客官请稍等,这就去为您准备,您先喝口茶!”说完就让小二给翼上了一壶好茶,他急忙跑到楼上和七号房的客人协商去了。 很快掌柜的从楼上跑下来,低头哈腰地对翼说道:“客官,七号客房正在打扫,您很快就可以入住了。” 翼依旧用那冷冷的语气说道:“我在这里住的时候不许任何人进我房间,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翼喝了一口茶就上楼了,他走进房间把正在里面打扫的人轰了出来,然后他就在那儿静静地等待紫舞她们回来。原来紫舞和魇儿就住在九号客房,与七号客房仅一墙之隔。 这个时候紫舞也跑回了面馆,拉起魇儿就往客栈方向跑,魇儿不满地说道:“你干嘛啊?还没吃饭呢,跑什么跑啊?”紫舞边跑边说:“你先别问那么多了,回去再告诉你。” 没过多久紫舞和魇儿就气喘吁吁地回到了房间。 “两个笨女人果然回来了,”翼心想:“你们不知道‘灵力’鬼才信,我的跟踪都能被你们发现!哎呀,这回我倒要好好听听你们什么来路,要是你们是洪武又笨又淘气的女儿该多好啊!” 魇儿说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了吧?累死我了,要是理由不合理的话看我怎么修理你!”紫舞拉着魇儿的手说:“魇儿,我们好像遇到坏人了。”魇儿大喊道:“坏人?”紫舞忙捂住魇儿的嘴说道:“你小点声!” 翼听到这里心想:“是啊,在你们那个父亲眼中,我当然是个坏人喽。” 接着紫舞把从怀疑有人跟踪她们到和翼的对话的全部过程告诉了魇儿。魇儿埋怨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万一打起来你打不过他怎么办啊?”紫舞道:“问题不是这个,而是‘灵力’,你说他会知道我们的身份吗?还有他到底是什么人?” 魇儿说道:“咱们是第一次出来呀,别人没道理知道的呀,还有如果他是那边的人,而且又知道你我的身份,为什么没有什么行动呢?” 紫舞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想不明白。” 听到这儿,翼差不多可以确定她们的身份了,她们一定是洪武深宫中的公主,以前听洪武说过前朝的事,所以认为‘那边的人’都是坏人,她们的灵力自然继承自她们的父亲,他跟踪她们时使用了灵力,自然被她们发现了,而现在他没有用到一丝灵力,所以她们自然感觉不到。翼的嘴角微微一扬,心里想道:“我这就行动给你们看!虽然你们是两个,但我翼也未必会输给你们!洪武啊洪武,我翼一定比你的孩子强!”想到这,翼走出了房间,走到九号客房门口,猛地推开门。 三、黑袍人 房间里的紫舞和魇儿被吓了一跳,一下子缩到了房间最里面的角落里,当紫舞看清那人的脸时,不禁害怕起来,怎么说曹操曹操到啊,她故作镇定地大声问道:“怎么又是你啊?”翼只是笑,没有说话。魇儿小声问紫舞:“你们认识啊?怎么不早说,吓我一跳!”紫舞小声答道:“他就是那个翼……”魇儿:“啊?”紫舞又压低了声音道:“你准备好打架了吗?”魇儿:“啊?没有啊……怎么办?”“快准备啊……” 翼看着两人咬耳朵不禁烦了起来,双手已然悄悄聚起灵力,准备先发制人,刚要出手,突然听到有人大喝一声:“慢着!” 三对眼睛顿时都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的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 翼用冷冰冰的口吻问道:“不知尊驾有何贵干?” 那人道:“不知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麻烦两位小姐稍等片刻。”话音未落,翼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过去。翼被那人带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感觉自己对那股力量毫无抵抗之力,他很清楚,那人的灵力远强于他,他正想着要如何向那人发起反击,那人却先开口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反击没有用的!”说话间那人的眼睛始终盯着翼的双目。翼很吃惊,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那人把脸转开了,就在转过去的那一瞬间,翼好像看到他的脸上隐约带了一丝伤感之情。 那人对翼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甚至知道你以前一切的经历,知道你的所有事情。不管你信不信,我想奉劝你一句,要有所行动之前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比如说,洪武没有女儿,还比如说,就你这么点能力,要报仇就是自寻死路!”“啊?”翼不禁被眼前的人吓到了,太可怕了,他怎么对自己这么了解? “如果你想通了的话,明日午时,如意酒楼见!”那人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不知所措的翼。 紫舞和魇儿此时正趴在墙上偷听两人对话,见那穿夜行衣的人走出来了就向门口看去。那人走到九号客房门口时也往里看了一眼,目光正好和紫舞的目光碰上,他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具体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匆忙转过头走开了。而紫舞也感觉怪怪的,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感觉有人拍了她一下,紫舞才回过神来。魇儿不耐烦地说:“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啊?快忙正事要紧。”“哦,忙正事,你准备好了吗?”魇儿握了握拳说:“好了,你呢?”“我也好了,走!”原来两人刚才商量过了,准备一起去找那个翼把事情讲明白,连武力解决的想法都有了,反正两个打一个,不吃亏的。 紫舞和魇儿蹑手蹑脚地来到七号客房门口,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猛地推开了门。不过好像并没有她们预期的效果,没有吓到翼。只见翼坐在地上,平静的抬起头,扫了一眼她俩淡淡的说:“我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倒自己送上门了。”魇儿气呼呼的说:“你跟踪我们干什么?从实招来!”“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啊?”翼冷笑着说。“你......”“我怎样?我不过是今天早上刺杀洪武没成功,想从他女儿身上下手罢了,两个笨女人。” 紫舞怒道:“你才笨呢!你找洪武的女儿干什么要跟踪我们啊!”魇儿不耐烦的说:“笨蛋,他肯定是把我们当成那家伙的女儿了......” 翼听了这话立即问道:“难道你们不是?”紫舞喊道:“当然不是!我们怎么会是那坏人的女儿呢?我们跟他......”“咳咳。”魇儿打断紫舞暗示她不要再往下说了,紫舞会意,立马闭口不言。 翼心想:“看这两个笨蛋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那人说的全是真的,看来明天真的要好好会会他。不过她俩要不是洪武的人,难道是骊朝的人,也像我一样,是十几年前幸存下来的吗?这一切恐怕刚才那人全都知道吧,不如大家一起把话说明白。”想到这儿翼说:“看来这其中有不少误会,翼再此向两位道歉了,不过翼还有一冒昧的请求,希望两位给个薄面。” 紫舞问道:“什么事?” 翼道:“明日午时,两位可否驾临如意酒楼?” 紫舞和魇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点了点头。 说完这些翼就离开了客栈,紫舞和魇儿回到房间,两人讨论开来。紫舞说:“从咱们偷听来的情况看呢,那个翼似乎跟洪武有什么深仇大恨,说不定跟咱们差不多,而那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魇儿想了想:“不会吧,如果他有阴谋,会是什么阴谋呢?他要是想抓那个翼的话早就可以抓了,他又没邀请咱们,是那个翼让咱们去如意酒楼的呀。” “那倒是。还有一点,就是那个人也有灵力。”紫舞补充道。 魇儿:“这个我也能感觉到,那么强的灵力,不在你我之下,本姑娘还没有那么迟钝。”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明天就全都会知道的啦,睡觉!” “就知道睡,我还没吃晚餐呢!” “就知道吃,还好意思说我。” “还不都是你害的,起来起来!” “哎呀,算我欠你的,下次下次……” “不可以!” 于是乎,紫舞被魇儿拉去吃夜宵去了。 第二日一早,紫舞和魇儿就在如意酒楼附近转悠。转了半天也没转出个所以然来,只转的两人肚子咕咕叫。 魇儿道:“算了,不等正午,咱们先去吃东西吧,饿死了。” 紫舞犹豫道:“可是,他们还没来啊,咱们先吃,不太好吧?” 魇儿不耐烦地说:“你管他们干什么啊,咱们吃咱们的,他们吃他们的,互不相干。再说了他们来了以后就未必能吃上了,那么多问题要问,哪有空吃啊。” 紫舞也转过这个弯了,说了声“也对”,就和魇儿进了酒楼,点了几个小菜,开吃起来。 四、如意酒楼 两人吃吃聊聊,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就在两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有侍者走到她们桌前说道:“两位小姐,顶楼雅间有位客人邀请两位过去,说是昨日约好的。” 紫舞魇儿对望一眼,便起身跟着侍者向顶楼走去。 侍者将二人带到雅间门口便离去了,紫舞左右打量了一番,不得不说如意酒楼的顶楼雅间做得很好,有高度,有档次,而且独占一层,也不必怕“隔墙有耳”。 雅间的门突然开了:“两位姑娘请进。”说话的正是昨日那黑袍人。 紫舞和魇儿看到雅间里除了那人和翼也没有其他人便走进去坐了下来。 那人为紫舞和魇儿斟了茶,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叫彧。”那人开口道:“很高兴你们肯来这里。” 说完他依次看了看在坐的三个人,先是翼,他只是扫了一眼,然后是魇儿,他和魇儿对视了片刻,最后是紫舞,看着看着,他的表情逐渐充满了疑惑,他的视线迟迟不肯离开紫舞的双眼。 紫舞被彧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有人先说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就直入主题吧,不要磨磨蹭蹭的。”翼不耐烦地说。 彧转过头去看了翼一眼,接着说:“好,直入主题,似乎在座的各位都有些不愿提起的往事,但都与当朝皇帝洪武关联很大。” 这话一出,在场的四人都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彼此。 彧又说道:“似乎大家都不相信我,那我就先说说我自己吧。曾经我也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虽然那时我还很小,但我知道,如果没有改朝换代,我也不至于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外面漂泊。是那场战争夺去了我应有的父爱,夺去了我的原本温馨的家。我想这种感觉你们都能感受得到,也都能理解。” 紫舞和魇儿听到这些话都不禁伤感起来,那彧所说的又何尝不是她们自己的境遇呢? 彧看了看翼,接着说:“你是叫翼吧,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有些时候要做什么事情最好还是要考虑清楚再采取行动。” 翼不满地说道:“我做事用不到你来评价,你把我叫道这里来到底想说什么,我可没时间听你对我说三道四。” 彧摇了摇头:“你最好还是先听听我说的,这对你来说会很有用。” “那好,我倒是要好好听听看,有什么能用得到。”翼说道。 “我知道你很恨洪武,恨他改朝换代,恨他杀害你全家,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一个人,你一心要报仇,你有这个能力吗?再者说,就算你有这个能力杀了洪武,那你又将至天下苍生于何地,你想过后果没有,因你一人之私欲,将天下百姓再一次推入到无情的战火中,你想过这些吗?” 翼一时无语。 彧又说:“因为洪武,失去家庭的又何止是你一个人,我自己先不说了,说了你也未必相信,但你可以问问这位姑娘,她的境遇甚至比你还惨,她连自己的父母一面都没来的及见就失去了他们,可她并没有像你这样!”说着,彧指了指魇儿。 这回轮到魇儿和紫舞吃惊了。“你怎么知道?”魇儿问道。 “我还知道你们来自于哪里。”彧接着说:“不过你们放心,我没有恶意,而且我很想和你们做朋友,也许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过,我们会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包括翼。” 听了彧的话大家更疑惑了。 彧对魇儿说:“我能叫你魇儿姑娘么?” 魇儿:“你怎么……那好吧。” “魇儿姑娘,也许你们不愿相信我,其实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你和这位紫……” 紫舞打断彧道:“我的名字不是你可以随便叫的,我跟你又不熟。” 彧尴尬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姑娘。我原本只是想约翼,没想到遇到了两位小姐。既然大家有缘相聚,我也不会有所隐瞒。我想大家对灵力都不陌生,有些时候灵力给我们带来的除了强大的力量以外还会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我很幸运,灵力给我了一种本领,我能通过双眼看到一个人的内心,这也是我知道你们诸多信息的原因。” 翼不禁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有种被你看穿的感觉,原来是真的被你看穿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就知道我是谁,要做什么,那你准备怎样呢?” 彧:“我只想告诉你一些事实,希望你不要冲动。” 翼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起来:“我冲动,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怎么告慰我全族那么多人的在天之灵呢?” 彧蓦然道:“逝者已矣,但以你个人之力很难达到你的目的,而且就算你的目的达成,又有多少无辜生灵会因战火而丧生,有多少人会因此而失去至亲!” “够了!”翼吼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总之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复仇,如果我能力不够,死又何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不会让洪武好过!后会无期!”说完,翼就推开窗子,一跃而出。 “两位姑娘,不好意思,彧某先告辞了,后会有期……”彧从窗中追去。 只留两个女子在屋中面面相觑。 等了半晌依旧没人回来,紫舞和魇儿只得带着满满的疑问回到客栈。 两人又在桐舟客栈逗留了几日,依旧没有等来彧和翼。 魇儿不甘心地说道:“我们好不容易碰到两个有共同语言的人,结果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真扫兴,要不我们去皇宫看看吧。” 紫舞使劲敲了敲魇儿的脑袋:“还皇宫,你要想把自己送上门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最近让那个翼闹的,圣都的守卫都加倍了,更别说皇宫了,你那三脚猫功夫,去送死啊。你要想去下次自己出来再去,这次爷爷好不容易才同意我们出来,你要找事的话,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到外面玩了。” 魇儿不服气地说:“哼,就知道拿爷爷来压我!这次不去了还不行吗?” “魇儿真乖……”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不去皇宫的话,这圣都也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姐姐我正有此意,要不我们明天就走。” “哎,我才是姐姐!” “我是。” “我是。” …… 五、逍遥城 第二日晌午,紫舞和魇儿悄然离开了圣都,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赏着眼中的花草,逗着身旁的虫鸟,在艳阳之下懒洋洋得享受着日光的温暖,不知不觉两人走进了一片竹林。 走着走着,紫舞突然停住了脚步:“魇儿,你感觉到了吗?” 魇儿摇了摇头:“感觉什么?” “等一下。”说着紫舞平举双臂,坐在地上。瞬间魇儿感觉到一股灵力波动,于是魇儿也像紫舞那样平举双臂席地而坐:“你怎么发现的,刚才我怎么没感觉到。” “谁让你在家不好好学的。”紫舞接着说:“爷爷说过,外面的灵力跟家里没法比,但总会有个别地方还是会有相对纯洁的自然灵力的,如果让我们遇到的话,一定要用心去感悟,这样有助于咱们同化外面的灵力,好为我们所用。” “我们为什么要同化这些不干净的灵力呢,咱们体内的灵力非常充沛啊。” “魇儿,你是真没记住爷爷的话吗?要不是为了让我们体验外面的灵力,爷爷怎么可能让咱俩出来玩呢?万一以后有紧急情况,灵力不够了,我们又不能用外面的,岂不是会死的很惨啊?” “那好吧,那咱们抓紧补充吧,一会再练练身手,好久没有活动活动了,要不然回去以后爷爷又要说咱俩不用功了。” 紫舞赞同道:“好,一会咱俩比划比划。” 说完两人同时闭起双眼,收回手臂,合起双掌…… 不知过了多久,紫舞睁开双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近身处的竹子有些蔫了:“魇儿,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的话,这林子就毁了。” 魇儿会意,两人起身,魇儿道:“看样子已经快傍晚了呢,时间过得好快啊。” 紫舞应道:“是啊,灵力充沛的感觉就是好啊,估计咱们明天都不用吃东西了呢?好了,开始吧。”说着紫舞的双手就开始动起来了。 魇儿自然也不甘示弱,于是两人你来我往,一眨眼几十回合灵力比拼就结束了,这下可苦了周围的竹子,东倒西歪了一大片。 紫舞看了看两人身后的竹子,高兴地说:“哈哈,我又赢了,魇儿,你加把劲吧。” 魇儿不服气:“哼,下次一定赢你!” 随后两人就打打闹闹的离开了竹林,在天黑前赶到了附近的城镇。 魇儿指着城楼说:“紫舞,你看看这地方到底叫什么呀,怎么城墙上挂了两块匾。” 紫舞抬头一看,果然很奇怪,城墙上的确是挂着两块匾,一块上面写着荆明城,一块上面写着逍遥城:“一会儿得找人问问。” 两人进城后找了好几家客栈都客满,实在是没地方落脚了,只得在客栈大厅里找了张桌子将就着趴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两人睡醒后,各种不爽,找来店小二问了问:“这里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怎么到处都人满为患啊。” 店小二笑了笑:“大事?没有大事啊,在咱们逍遥城,这客房一向是需要提前预定的。” “为什么?”紫舞魇儿异口同声地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店小二开始滔滔不绝:“咱这地儿,原本叫荆明城,后来咱们这儿出了个名人,叫逍遥子,那逍遥子年幼时是一名乐师的伴童,他长大后,有一次他的乐师师父出了趟远门,那逍遥子便替代他师父为歌舞坊伴乐,然后他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他的乐曲简直就是仙乐啊,尤其是他的竹笛,吹得那叫棒啊,后来他就顶替了他师父,再后来歌舞坊就改成乐坊了,逍遥子的名气越来越大,很多名人雅士都来听他的竹笛演奏。” 紫舞感觉那小二所言难以置信:“就为听个乐曲,连城名都改了?客栈都爆满?你骗人的吧?” 店小二:“别急啊,小姐,故事还没完呢,逍遥子有个特点,他无论去哪都带着个面具,从小就带着,长大了还是带着,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出名之后,大家都猜想他是不是长得很丑,面部或是先天不足或是后天伤残,但大家都劝说他可以以真面目示人,大家欣赏他的音乐,不会介意他长得丑俊,可他依然不肯摘掉面具。但是他越是这样,越有人好奇他的容貌,终于有一次,有一习武之人强行取下他的面具。” 魇儿听到这儿忙问:“他是不是其丑无比?” 店小二摇了摇头:“恰恰相反,逍遥先生的样貌简直是……简直是赛过天上仙人!” “啊?”紫舞很是吃惊:“他长得不丑啊?可是他不是男人嘛,怎么还赛过天上仙人呢?” “就是美女的容颜都及不上逍遥子的万分之一啊。”店小二陶醉地说:“于是,逍遥子就更出名了,原本许多来听仙乐的都改成目睹芳容了,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各地的人都来瞻仰逍遥子的容颜,没见过的抢着看,看见过的还要再看,而且无数女人见过逍遥子都发誓不再嫁人,而无数男人见过逍遥子都发誓不再娶妻,再后来这里就改名叫逍遥城了。” 紫舞啧啧道:“有那么夸张吗?那个逍遥子的乐坊在哪,本姑娘要去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哎呀,小姐啊,你要是不信就算了,不过你不一定能见到逍遥子的,如今逍遥子早已成为乐坊的坊主了,但他不轻易露面,有时候一月来两次,有时候一月才露一次面,很多人都挤破脑袋要见他一面呢,这也就是为什么咱们这里的客栈这么火,没见过的等着见,见过的还想见。凡是要见逍遥子的都要提前去乐坊买号排队,至于排到什么时候就不一定了。” “走魇儿,我们去看看他是何方神圣!”紫舞问了逍遥子乐坊的地址便和魇儿冲了过去。 到了乐坊,紫舞才真正佩服起逍遥子的人气了,她一问之下才知道,买号排队已经排到两个月以后了,而且就算是这样,还有不少人抢着买号。 紫舞魇儿只得回到客栈,把店小二叫道一边:“那个逍遥子也是人,总有住的地方吧,他住哪儿啊?” 店小二摇了摇头:“我说两位小姐啊,您去乐坊都见不到人,没看到那排队的架势吗,要是知道人家住哪儿,不早就挤爆了吗,说真的,有很多人都去拜访过逍遥子可谁都找不到他的住所。” “他总得有个家吧。”紫舞不依不饶地问。 “有是有的,据说在竹林深处,好像是叫什么逍遥竹苑,可是没有人找到过那里,之前有很多人去找过,最后都无功而返,好一点的迷路了,几天之后还能摸出来,运气差的就饿死在竹林里了。我劝二位小姐还是不要进竹林的好。”说完,店小二就去忙活了。紫舞和魇儿听到在竹林里,不约相视而笑。 六、再入竹林 离开客栈,紫舞和魇儿直奔竹林,紫舞打开灵觉,开始搜索起来,很快她感应到在不远处的小河边似乎有人,于是两人便找了过去。两人赶到河边后看见有一个老渔翁正在撒网捕鱼,可紫舞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却又不知道是哪里怪。紫舞就一直盯着那老渔翁,旁边的魇儿感觉莫名其妙,问道:“老伯伯,您经常在这里捕鱼吗?” 老渔翁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说道:“是啊,这里的鱼又大又肥,我常来这里。你们两个小姑娘来这深山老林干嘛呀?” 魇儿笑了笑说:“我们来找人,正好看到老伯伯您在这里,麻烦老伯伯给指指路。” “你们找谁啊?” 魇儿:“我们找一个很狂妄自大的人,自认为长得好看就很嚣张的人?” 老渔翁问:“什么人啊,他叫什么啊?你们找他又做什么呢?” 这回紫舞开口了:“我们找他就是要告诉他不要太嚣张,做人要低调?” “哈哈……”老渔翁大笑起来:“两个女娃娃真好笑,你们找人就为了这个啊?” “对呀,都是因为他,害得我们连客栈都住不上,老伯伯您知不知道他在哪啊,对了,他叫逍遥子。” 老渔翁摇了摇头:“哦,你们说的是逍遥先生啊,想见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没人知道他住哪里的。”说完那渔翁就收拾起东西走开了。 看着老渔翁远去的背影,两人越想越不对劲,他鱼还没捕完为什么急着离开呢,肯定有问题!紫舞问魇儿:“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看到的是老渔翁,可又不一定是老渔翁?” 魇儿摇了摇头:“我都听不懂你说的话了,什么是又不是的。总之我们先跟上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 跟踪人对她们来说不是难题,不多时她们就找到的老渔翁的行迹,两人在后面悄悄地跟着。她们跟着老渔翁进了城,来到了闹市区。刚走到鱼摊附近,她俩就傻眼了,她们看到一个“被她们跟踪的人”正在卖鱼,而另一个“同一个人”正在被她们跟踪着。 紫舞再也忍不住了,她冲上去,追上了那人,一把抓住了他,可当那人一回过头来,紫舞又傻眼了,竟然不是那个老渔翁!就在这时魇儿也追上来了,看了那人一眼忙对他说:“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那人倒是也没计较什么,转身走开了。紫舞不服气地说:“咱们明明没跟错啊,怎么会这样呢?”魇儿道:“不会的,再怎么说咱俩也没笨到这份上啊,跟个人都跟丢。走,咱们回去问问那卖鱼的去。” 两人走到鱼摊前,魇儿开口说:“老伯伯,还认识我们吗?”“啊!你们是……嗯……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上次买我鱼的小芳。今天的鱼特别新鲜,来两尾吧?”两个少女对望一眼,紫舞说道:“老伯伯,您刚才去过竹林里的小河边吗?”“刚才啊,我一直在这卖鱼呀,不过你们好聪明啊,我的鱼就是从那条小河里打来的,很棒的,我帮你们挑两尾吧!”“老伯伯我们不是要买鱼,只是想问一下……”紫舞话还没说完,那卖鱼人就打断她:“哎,我说,你们两个小丫头也真是的,不买鱼就赶快走开,不要妨碍我做生意啊!”紫舞和魇儿就只好无奈的转身走开了。紫舞越想越不对劲,转头盯着那老渔翁看了一会,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能看穿他的想法,他一直在想如何能卖掉那些鱼,并不知道小河边发生的事。太不可思议了,紫舞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对魇儿说:“魇儿,我听到,不,不是,是我看到,也不是,哎,反正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没骗咱们。”“啊?”“嗯。”“怎么回事啊?”“我也不知道。”“我明白了,看来你又多了一种本领哦,能知道别人的想法,恭喜哦,那么我在想什么呢?”于是紫舞像刚才盯着老渔翁那样盯着魇儿看了一会,然后很失望的摇了摇头。魇儿本以为紫舞是骗她的,但现在看紫舞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相信她说的话了:“算了,回去以后问问爷爷吧,我相信你,对了,那他刚才都想些什么呢?”“他光想着卖鱼,挣钱,还有咱俩好讨厌不买他的鱼什么的。”说着,两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魇儿说:“咱们还是先回客栈吧,也许还能找到其它线索,肯定能把那个逍遥子揪出来的。”“嗯!” 不远处,一人看着紫舞和魇儿与卖鱼人纠缠,不禁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本公子就陪你们好好玩玩。”不错,此人正是逍遥子,以前他以真面目现身时,总有一群男男女女明里暗里跟踪他,但这次他利用易容术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还是有两个女孩跟踪他,最让他觉得有意思的还是跟踪他的目的,以前那些人让他很无奈,都是冲他的容颜而来,而这次这两个女孩居然只是为了要警告他不要那么嚣张,他心想:“我哪有嚣张啊?” 逍遥子一向看不起别人,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相当一大群人被他吸引住,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然而,此刻他却发现居然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还把他说得一文不值。起先他非常愤怒,却强忍着不暴发,因为他很骄傲,同时他又是那么自信,就像一头雄狮,要用自己的实力让对方低头,对此他已然想好该如何去做了。 紫舞和魇儿回到客栈后就缠着店小二打探更多关于逍遥子的信息,那店小二越说越离谱,最后说得她们都懒得听了。 可是摆在二人面前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要住在哪里,所有的客栈依旧没有空房,让她们再睡一次桌子,她们是万万不答应的。就在这时,有一个小女孩拽了拽紫舞的衣袖说:“姐姐,有个漂亮哥哥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就将一封信递到紫舞面前。 “谢谢,小妹妹。”紫舞接过信,小女孩就跑开了。两人就好奇地打开信封,里面有一个字条,上面写着:“逍遥乐坊丝竹演出有请二位欣赏!” “他终于肯露面了!”紫舞拉起魇儿转身就走。 魇儿有些疑惑地问:“会不会是个陷阱?” “陷阱又如何?谁怕谁啊?如果真是陷阱的话就更能证明他是个伪君子!” 七、乐坊演出 逍遥乐坊,一个面目清秀的童子将紫舞和魇儿带到乐坊大厅就离开了。偌大的大厅里只留了一张竹制小桌和几把竹椅。紫舞和魇儿自然不是那种静心等待之人,东瞧瞧西看看,偶尔出手翻两下也是有的。 她们在厅外走廊的尽头发现了一件小屋,两人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屋内陈设十分简单,很像一间休息室,墙上挂了一幅画,画中白衣男子一手拿着竹笛,另一手正将一副面具带到脸上,那人的容颜可谓倾国倾城,但娇美之中却不失一股阳刚之感,再看五官,每一官都是绝佳,但这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又是一番器宇轩昂,两人不禁看呆了。 魇儿不禁问道:“这就是逍遥子吗?” 紫舞突然反应过来说:“画的,绝对是画师收了他的好处,世上哪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就是,就是,之前遇到的翼和那个什么彧,就已经算是男人中的极品了,这个逍遥子一定不可能是画里这个样子的。” “对,我们可不能被他骗了。” 这时候,大厅方向传来了悦耳的笛声,两人连忙溜出小屋,窜回大厅。只见一白衣男子正端坐在台上吹着竹笛,那男子似乎就是画中人,一样的衣着,一样的竹笛,只是这面具是戴在脸上的。 那男子醉心于吹奏中,好似没有看到她们,而此二女也渐渐陶醉在这优美的笛声中。不知不觉,一曲吹罢,紫舞却没有听够:“再来一曲!” 那男子摇了摇头:“实在抱歉,逍遥每日只奏一曲,若姑娘还想听,那么逍遥明日再献一曲。” “你当真是那逍遥子?”紫舞问道:“那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逍遥子答道:“逍遥是怕姑娘分心,无法用心听曲才以面具遮面,既然姑娘要看,那逍遥除掉面具便是。”说完他随手摘掉面具,冲着两女微微一笑。 魇儿看着逍遥子小声对紫舞说:“果然跟画上的不太一样。” 紫舞压低声音道:“是啊,比画上的还好看,你说他的脸这么好看,会不会是假的啊?可这里是乐坊,他造假的东西一定不会放在这里,咱们要想办法去他的老窝找证据……” 逍遥子看着两人嘀咕嘀咕可又听不清,只得打断她们:“不知两位姑娘在聊什么,可否与逍遥说与逍遥一听?”说完话还不忘给她们送了一个迷死人的秋波。 紫舞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忙说:“我们有一个不情之请,我二人刚到此地,拜你所赐,没有找到落脚之处,不知可否在先生府上借宿啊?” 逍遥子为难地说:“这个……这个……是这样的,逍遥平日里就住在乐坊后院,但后院所住均是男子,两位姑娘若留宿于此,可能多有不便,要不这样吧,逍遥有个朋友是客栈老板,两位带着逍遥的信物去他那里,他定会为两位安排妥当。” 逍遥子话说得明白,紫舞和魇儿便带着逍遥子的信物去客栈投宿了。 客房内,紫舞和魇儿开始计划第二天的事情。魇儿问道:“咱们明天怎么办呢,还去乐坊吗?” 紫舞摇了摇头:“虽然他的曲子还不错,可是比起爷爷的还差得多,所以听曲不是最重要的,明天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重要的事?难道是去找他造假的证据?可是去哪里找啊?”魇儿一连串的疑问。 紫舞递给魇儿一张绢布:“看,这是什么?” 魇儿接过一看,居然是张地图,还是从逍遥城通往逍遥竹苑的地图:“行啊,紫舞,你挺厉害啊,从哪里顺来的?” “就在那间小屋里,从乐谱下面放着呢,姑娘我眼疾手快就带回来了,明天就去逍遥竹苑!” 第二日一早,紫舞找人给逍遥子带话,说她们吃过早餐就去乐坊,要逍遥子在乐坊等她们,随后两人就悄悄出城了。 按照地图的指示,她们没多久就进入了竹林的深处,可是越走脚步越沉,越来越疲惫。魇儿实在是走不动了:“紫舞,休息一下吧,是不是那天咱俩灵力消耗过多,我感觉不对劲啊。” 紫舞沉思了一下:“我也感觉到了,可是没道理啊,我们那场比试所消耗的灵力远不及那天补充的,不应该这样啊。糟了,这竹林有问题!魇儿,快,灵力护体!”说完两人同时召唤灵力,将自己置于防护结界的保护之下,很快,两人的疲惫感就消失了。 紫舞很不解:“这里怎么会有阵法,怪不得别人都找不到那逍遥竹苑,原来是有高人啊。” 魇儿问道:“阵法我不如你,你能看出这阵法是怎么布下的吗?” “两种可能,一种是一个很懂五行的术士,第二种就是咱们这种人,这种低级迷幻阵,虽然你还不会,但的确是灵力阵法中最简单的一种,不过外面很少有人懂灵力,所以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紫舞开始卖弄起爷爷教她的东西了。 魇儿不服气道:“虽然我不会布阵,但以本姑娘的能力,破这阵没问题。”说着,她就准备以灵力破阵。 “且慢。”紫舞阻止道:“我们不妨先看看后面的竹苑,回来后再破阵。” 魇儿点头同意,于是两人穿过迷幻阵,直奔逍遥竹苑,可是地图所画的逍遥竹苑并没有出现在她们面前,紫舞不耐烦地说:“看来这破图是假的,咱们让逍遥子骗了。” 魇儿:“太可恶了,先回去,破了他的阵,在去乐坊找他算账!” 紫舞道:“破阵可以,这账可不太好算,毕竟这地图是咱们顺来的。算了,先回去吧。” 随后两人又回到了迷幻阵中,就在魇儿准备破阵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马车声,紫舞灵机一动忙对魇儿说:“假装昏倒。”于是两人同时歪倒在地上。 不一会,果然听到逍遥子的声音:“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然后是脚步声,再然后,紫舞感觉到有人在她们身边停了下来,此时紫舞已经做好准备,随时都可以给出致命一击。 来人正是逍遥子,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女子,笑道:“自以为了不起的女人,这小小的迷幻阵就能把你们放倒,还想找我逍遥子的麻烦,真是鸡蛋砸石头。不过这次我演一出英雄救美,看你们还不乖乖被征服。还好是驾马车来的,要不然带这两个笨女人回去,岂不要累坏我。”说完,逍遥子先把魇儿抱到马车里,又回来抱紫舞。 八、逍遥竹苑 就在逍遥子抱起紫舞准备离开的时候,紫舞突发一股灵力,一下子冲破了这迷幻阵。 瞬间,逍遥子承受不住巨大的灵力冲击,大叫一声,跪倒在地,而他怀中的紫舞也华丽丽地摔倒的地上。 原来紫舞突然想起来,之前爷爷告诉过她关于破阵的小秘密,如果阵法被破坏的时候,布阵之人正在阵中,他就会受到灵力攻心,痛苦不堪,她猜测布阵之人八成是那逍遥子,于是就使了个坏,可她却忘记自己还在人家手中呢,此时她是有苦说不出,被摔成狗啃泥还得忍着,谁让她正装晕呢。 听到逍遥子的惨叫,马车夫急忙跑过来看他的主子,他见逍遥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赶忙把他抬到马车上,随后他又把紫舞拖了过去,可接着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来的时候,逍遥子和他一起坐在外面,原本车厢是留给两位姑娘的,可现在逍遥子也倒下了,车厢空间不够,无法容下三个人,车夫想了想,只得把原本在车里的魇儿也抬了出来,无奈地说:“姑娘,你还是在这里陪陪你同伴吧,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不太地道,反正你们过不了多久就能醒来,醒来后自己回去吧,我得先把先生送回去,不好意思,先告辞了。”说完那车夫就驾车离开了。 听到他们离开后,紫舞和魇儿连忙起身,先用灵力清了清身上的灰尘,紫舞边清边骂:“有混蛋主子就有混蛋奴才,太可恶了,把本姑娘搬来搬去就算了,还扔这儿不管了。” 魇儿也抱怨道:“就是就是,太过分了,哎,对了,你刚才把他怎么了?” 于是紫舞就把刚才是事情告诉魇儿,魇儿听后哈哈大笑:“他活该!” 紫舞又说:“既然他回城了,我们不如在林子里继续找找看,我就不信他的老窝能凭空消失!”说罢两人便在竹林中进行地毯式搜索。 “看这里。”魇儿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标记,紫舞过去看了看:“刚才我也看到了一个,走,我们看看前面还有没有。”果然前方还有标记,于是两人沿着标记向竹林更深处走去。 走了许久,她们终于发现几座竹楼,似乎有个很大的庭院,两人飞快地向庭院靠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半开的竹制大门,上有一幅匾,上面写着“逍遥竹苑”四个大字。紫舞说:“看来这里就是那逍遥子的老窝了。”魇儿很疑惑:“是谁做标记引咱们过来的呢?”紫舞说:“肯定不是那个逍遥子,而且应该是有人暗中帮助咱们,不管这么多了,先进去看看再说,我看那阁楼倒是挺好看的。”“嗯。”说着紫舞就进了竹苑,魇儿紧跟了进去,接着两人都傻眼了,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只见竹苑里横尸遍地,一片死亡气息,没一个活口。紫舞释放灵力检验情况,发现好几十口人全部气绝身亡,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魇儿喃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紫舞隐隐感觉到周围有灵力变动,说:“灵力!好像是灵力!我去后面看看,魇儿你看一下还有没有活口。”魇儿:“嗯,你自己也要小心!” 紫舞在后院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刚才隐约感觉到的灵力似乎不见了,她正想着这些,突然听见魇儿的惨叫声,她一着急竟然一腾身子,飞了起来,落到了前院。只见魇儿倒在一边,嘴角有鲜血缓缓流出,人已不省人事。旁边一个愤怒的男子正用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她,此人正是逍遥子。 原来逍遥子在回城了路上醒了过来,对于自己如何受袭,他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觉得那两个女人有问题,他很不放心竹苑就半路掉头回来看看,可当他赶回竹苑的时候,就看到了横尸满地,看到了魇儿。于是他下意识认定魇儿就是凶手,不由分说瞬间出手。 紫舞顾不得别的,一把扶起魇儿看她的伤势。逍遥子吼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这些无辜的人?”紫舞发现魇儿受了很重的内伤,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她也是无辜的啊,你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啊?”说完就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地哭了起来。 逍遥子冷冷地说:“别再演戏了,你的身手不错啊,刚才那的轻功很好啊?”紫舞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逍遥子继续说道:“我的家人怎么招惹你们了?你们也太狠了吧!你们到底是谁?”紫舞:“我,我叫紫舞,她是魇儿,我们刚刚到这里,他们,他们不是我们杀的,你……你能救救她吗?”“救她?你让我救她?那谁救他们啊?”逍遥子指着地上的尸体狠狠地说:“别装了!什么人指使你们来的?快说!”“没人,我们只是......”紫舞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逍遥子说:“我原以为你们是两个不问世事的小姑娘,没想到,没想到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竟然看走了眼!哼!你们为什么跟我过不去?”“我们没有跟任何人过不去,我们真的......”“死到临头还嘴硬!”说完一巴掌打了过去。 紫舞只顾着怀里的魇儿,毫无防备,吃了这重重的一巴掌,脸颊顿时肿了起来。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你……你怎么打人?”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从小到大就没被人打过,那受过这等委屈。“哼!谁让你不躲的?你不是很厉害吗?”逍遥子说:“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为什么杀人?”看着逍遥子那恶狠狠的嘴脸,紫舞明白了什么是冤枉了,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逍遥子见紫舞不说话,更生气了,反手一掌向紫舞击去,这次紫舞倒是看见了,可此时她又急又气根本使不出灵力来护体,又不敢躲,生怕自己一闪开他就会打到魇儿,只好硬挨了这一掌。愤怒至极的逍遥子下手自然不轻,紫舞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口中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全身软绵绵的,身体也不听使唤了,一下子倒在了魇儿身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回逍遥子愣住了,心想:“以她的能力不可能应付不了我这一掌,难道真有什么隐情……不可能!我竹苑中几十条人命葬送在她们手中,肯定还有什么阴谋。”想到这儿,他小心翼翼的走到紫舞旁边,查看她的伤势。紫舞彻底没有力气反抗了,随他去了,只是用泪汪汪的双眼一直盯着他。逍遥子被她看得全身说不出的不自在,接着,他发现紫舞的伤真的很重。 九、怪客来访 逍遥子眼中的血红渐渐退去,俯下身来抱起紫舞,紫舞强忍着那撕心裂肺般痛气喘吁吁地说:“你……你要干什么?”话音刚落就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双眼竟也睁不开了。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伤,如今伤成这样,忍到现在已经很不易了。逍遥子把紫舞抱进竹楼,小心放下,又转身出去把昏死的魇儿也抱了进来,找了些一些治伤的丹药给她们服下。 间她们气息和顺了些,逍遥子走出阁楼,含泪将院子里那些家人葬在竹林中。他现今二十又三,自幼随师父居住在这竹苑中,与这些家人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师父逝世后,他便成了这竹苑的主人,一直把他们当成是家人而不是下人。可这次他们全都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在竹苑里,对他来说是个多么大的打击啊! 忙活了好几个时辰,当他再次走进阁楼时,天色已晚。他点燃烛台上的蜡烛,借着那朦胧的烛光,看着那两个昏迷的姑娘,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怎么这么没用,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找不出凶手也就罢了,还错怪了别人,冲动伤人……”逍遥子一向自负,可现在觉得自己真是一败涂地了,他被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笼罩,感觉自己已然跌入深渊,再也无法脱身,似乎越陷越深,周遭的一切越来越黑。 突然,逍遥子听到一阵沙沙声从后院传来。他立刻警觉起来,向着那声音冲去。只见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蹲在他埋葬家人的地方不知在干什么。 逍遥子大喝一声:“什么人?”那黑衣人缓缓站起身来,有些生气地说:“你可知道我在干什么?”说话间已然转过身来瞪着逍遥子。 逍遥子借着月光,打量起那人。只见那人身材消瘦,面目还算清秀,可能是个头高的缘故显得格外得瘦,看样子二十出头,很年轻,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逍遥子问道:“你是谁?”那黑衣人突然笑了起来,说:“呦,好英俊啊!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个过客而已。可是你就不好奇我在干什么吗?”逍遥子冷冷地说:“当然。”“呵呵,我经过竹林,发现这竹林之中有些古怪,就进来看看,然后又发现了一点我让我很感兴趣的东西,可是……”那黑衣人顿了一下。逍遥子急忙问道:“可是什么?”“可是我被人很不礼貌的打断了。”“什么人?”“哈哈……这还用问吗?空有一副俊俏皮囊,却是个木头脑袋,当然是你啦!”逍遥子听了,不禁大怒:“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那黑衣人板着脸说:“我刚才说过了,我被人很不礼貌地打断了,我很不喜欢这样!特别是在我取毒的时候!” 逍遥子很吃惊地问道:“取毒?这里哪有什么毒!真是无稽之谈!”那黑衣人似乎变得兴奋起来:“大错特错!这里不光有毒,而且还是奇毒、妙毒。妙就妙在它的毒性上!它很毒,毒得很完美!”那人越说越激动,竟有些亢奋起来。逍遥子很吃惊,只见那人缓缓抬起右手,猛然向下挥去。 当逍遥子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是喊了一声:“住手!”并没有出手阻止,因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人竟使用灵力,而且居然还强他不少。那黑衣人的一掌竟然震开地上的新土,好像他早就知道下面埋了些什么。 果然那黑衣人是知道下面埋的是什么的,就在他击出那一掌的同时说了一句话:“那毒,就在下面的尸体里!”逍遥子很生气:“他们已经死了,难道就不能让他们安宁吗?”说完他就向那黑衣人冲去。 那黑衣人只是冷笑一声:“哼!你要是想让他们安宁最好不要妨碍我,一会儿你就会明白的。不过你不信也没办法,反正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哼,还是安安静静在一边看着的好!”听了这话,逍遥子听话地停了下来,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是感觉那黑衣人的话就好像是命令一样,不由自主地服从了。 那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副银光闪闪的手套,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然后从土中拽起一具尸体研究开来,完全无视逍遥子的存在。不多时,他取出一枚银针从尸体眉心扎了进去,扎了约有一指深,猛然拔出。只见那具尸体渐渐变紫,那黑衣人脸上也露出的笑容:“果然如此,你现在可明白了吗?”“难道……难道他们是中毒而死?”但逍遥子很难相信他的话,又想了一会:“不对,也许是你刚刚下的毒啊?” “哈哈哈……”那黑衣人放声大笑:“我巴不得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呢!哈哈,将毒植入已不流动的血液里蔓延至全身,哈哈……”逍遥子还是有很多疑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那黑衣人听了这个问题,又笑了笑:“这个嘛,恐怕你得问一下我的名字了。”逍遥子很是恼怒,却又不得不按他说的来问:“那你是?”“我单名一个‘荼’字。”“什么?你是荼先生!号称毒圣的荼先生!”逍遥子显然被那人的名号惊到了。 逍遥子的反应让荼很满意,荼笑着说:“我这个名字倒是很少有重名的。” 就在这时,从竹楼方向传出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我……知道了,他……他们是……是中毒……” 逍遥子连忙向竹楼奔去,荼也跟在了后面,边跑边说:“想不到你这儿还卧虎藏龙啊!”逍遥子并没有回应他,走进竹楼随手把门一关,那意思自然是不想让荼进来,然而荼不管那么多,推开门就跟了进去。 竹楼中,两个姑娘还是昏昏沉沉地躺在那,与之前不同的是紫舞的嘴在动,重复地说着:“他们是……是中毒……是中毒……”站在一旁的荼小声嘀咕着:“想不到这小丫头对毒也这么了解,这么隐秘的毒也看得出来,只是可惜啊可惜……”逍遥子问道:“可惜什么?” 荼摇摇头道:“可惜命太短了,否则我真要和她切磋切磋。” 逍遥子着急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她没救了?” 荼点了点头:“应该撑不到天亮,不过旁边这个好像还有得救,把这个给她服下,静养几天就没事了。”说着他向逍遥子掷过一个小瓷瓶,逍遥子打开瓷瓶将药喂入魇儿口中,一边问道:“真的没办法了吗?要不给她也吃一丸药吧?”荼冷冷地说道:“我只有一枚,是师弟给我的,让我防备不测保命用的,我用不到才给她吃的,更何况我只能给有把握的那一个,不能浪费我师弟的劳动成果。要不然这两个可都活不了了。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找别人看看去,保证跟你说两个都没得治!”一抹失望的神色瞬间挂上在了逍遥子的脸上,荼把这小小的变化看在了眼里:“她是你情人?我看你们长得倒是挺般配的,一个貌美如花,另一个也貌美如花。” 逍遥子摇了摇头。 “朋友?” 逍遥子又摇了摇头。 “那就是亲戚了?” 逍遥子再次摇了摇头。 这次轮到荼纳闷了。 十、帛涅奇毒 逍遥子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走出了竹楼,来到后院,想把刚才被荼翻出的尸体重新埋好。荼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要埋尸体,就轻声问道:“你能不能等一下?我想取些解药。”“解药?”“这解药得从尸体中提取,但是,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伤到他们的尸身。”“那你一定知道这毒的来历吧?”“我一直在查,还不太确定,只是知道此毒源于帛涅。”“帛涅?”“帛涅国是西南方的一个国家,那里有一帮可恶的炼毒师,经常到处试验新毒,这种毒很有可能是他们炼出来的。”逍遥子说:“谢谢你给我这些线索,你先取解药吧。”荼:“那我也要谢谢你了。” 话音未落,荼抬起右手,用一股浑厚的灵力将那些尸体团团包裹起来,不多时,有一些暗紫色的晶体从那些尸体中凝出,隐约闪着幽光,渐渐向上升起,一点一点聚在一起,最后聚成一个小团,鸽子蛋大小,就像一块紫晶石一般。荼伸出左手将那团东西抓了过来,放进从怀中取出的一个小锦盒里。 荼满意地笑了笑:“这种毒的解药也很奇特,就是从那些被毒害死亡的人已凝固的血液中提取出来的毒晶,说来也奇怪,那毒一旦浸入有温度的血液中,便可令血液随之一起降温,在降温的过程中不知发生了什么反应,毒药竟然变成了解药,但中毒之人的生命也在这个过程中结束了。这整个过程发生的很快,从刚中毒到毒发身亡,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从毒发身亡那一刻起,解药就已经形成了。而且这毒只要一点点就足以致命,但是要模拟这种环境是制不出解药的,必须是在人体内才可以,哪怕是动物都不行,即便是有灵力相助,也不行。同样,这种毒也只是对人类有杀伤力,所以说这种解药不是配出来的,只能去取。我检查过,这些人身上没有丝毫伤痕,肯定不是把毒附在兵器上通过伤人来下的毒,而这院落以及空气中也没有一丝毒气,说明不是在空气中撒播。我在这周围发现唯一的痕迹就是轻微的灵力残留,看来这凶手是用灵力将毒直接逼入他们的血液中的,他们看样子不会使用灵力,自然毫无感觉,更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这凶手怕是不好对付,既拥有奇毒又懂得使用灵力幻术。哎!当真麻烦哦!我就是搞不懂这药是怎么配的,前前后后都追踪快一年多了,就属今日的收获最大,收集到这么多解药。” 逍遥子听完这席话,怒由心生:“这毒也太恶心了吧,我一定要想办法毁了它!”荼很赞赏地说:“如果你真想去做的话,我倒是非常乐意助你一臂之力,我也不喜欢这种毒。”逍遥子沉思了片刻说:“等处理好紫舞姑娘她们的事情后,我随你一起去追踪这毒可好?”荼点了点头:“非常赞成,还有,‘紫舞姑娘她们’是指里面那两位吗?”“嗯。”“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还有,她们是怎么受伤的?” 逍遥子:“我是逍遥子。”“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之后逍遥子把自己与紫舞和魇儿从初识到误会的经过都告诉了荼。 “原来是这样。”荼说:“我还是觉得她们两个小丫头不简单,我要好好看看她们。”他刚说完就看见逍遥子古怪的表情连忙补充说:“不要误会,我是说看看她们的伤。” 二人合力将这些尸体重新埋好,回到了竹楼。荼看了看魇儿的面色:“这位已经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你将她送到别的房间去,我要研究一下还有没有办法给紫舞姑娘疗伤。”逍遥子答应了一声将魇儿抱到了隔壁房间安顿好。 等逍遥子再次回到房间,荼就很失望的向他摇了摇头:“我没办法了,你出手也太重了吧,要是我师弟在的话可能就还有点希望。” “你师弟是?” “他啊,就是那个被一群人称为医圣的那个,其实就叫墨。”逍遥子吃惊地问道:“医圣墨先生是你师弟?”荼点点头:“没想到吧,医圣和毒圣竟然是师兄弟。”“那么他在那里呢?”荼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一起出山办事,后来我发现了这毒暂,忍不住就一直追踪至此,他对此不感兴趣,就一路救死扶伤去了。他说,我们会在该重逢的地方、该重逢的时间相遇的,哎,我这师弟啊!一切随缘吧。”逍遥子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荼灵机一动,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办法,可为她续命!” “什么办法?” 荼说:“用灵力护住她的心脉,能让她暂时不死,不过要是灵力用尽可就彻底没治了,看你的水平,估计也撑不了多久。”“那也比什么都不做强,说不定到时候你就想出别的办法了。”说完,逍遥子扶起紫舞,和荼一前一后将灵力注入她体内。 可就在片刻之后,两人突然都感到很吃力,无论怎样都无法将灵力继续注入,荼大叫一声:“不好,快撤手!快……”话还没说完,两人同时被一股灵力弹开,退了数步才站稳,紫舞也歪倒在床上。将他们弹开的正是那些由他们内注入到紫舞体内的灵力,幸好不是太多,两人都没受伤,只是刚才的突变让他们不由地面面相觑。 原来,逍遥子和荼注入的灵力激发出紫舞体自身的护体灵力,他们怎么可能想到,这样一个小姑娘会拥有如此大的灵力呢?但紫舞虽然是这强大的灵力的拥有者,可偏偏她自己不会用,让逍遥子和荼这么一折腾,那些灵力护主的本能被激发出来,笼罩紫舞全身,为她疗伤。 逍遥子和荼只觉得紫舞周围的灵力极强无比,好似源源不断一般。不多时,两人便感觉不妙,那股浑厚的灵力居然在不断扩张,似乎要溢满这个余地不多的空间。最糟糕的是,逍遥子和荼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那灵力一点一点的吞噬掉,逼得两人再次向后退了数步,却已经退无可退了,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就在两人即将被吞噬掉的瞬间,那灵力竟突然消失了,无影无踪,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两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相互对望一眼,这眼神中满含了劫后余生的欣喜,彼此心照不宣。 而床榻上的紫舞也缓缓睁开双眼,慢慢地坐起来,她看见两个男子闭着眼睛端坐在地上,运功调息,一个是逍遥子,另一个却是她未曾见过的,她轻声问道:“你们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 原来紫舞的灵力为她治好伤后,又潜回了体内,而逍遥子和荼却已经被这灵力弄得全身血脉紊乱,只得静心调息,无暇分心回答她。 紫舞想起身过去看看他们,刚站起来,腿就一软又坐了回去。她重伤初愈,身子终究还是很虚弱的。 十一、养伤 过了许久,荼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紫舞。又过了一会儿,逍遥子也睁开了眼睛。 紫舞看着地上那两个盯着她的男人,感觉挺不好意思的,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那个穿黑衣的男子站了起来,向她走过来,然后把头伸了过来,紫舞向后躲,他就向前伸,然后,两人就鼻子对鼻子地对峙着。 过了一会,那人直起身来,摇了摇头:“太不可思议了,你居然没事了……” 听到“没事了”三个字逍遥子立马站起身来问荼:“你说她好了,没事了?”荼点了点头,说道:“一点问题都没有了,不过你也该介绍一下了吧?” 逍遥子走到紫舞身边,轻声对她说:“紫舞姑娘,这位是毒圣荼先生。还有,之前的事情有些误会,逍遥在此给姑娘道歉了。” 紫舞一听到这些突然想起逍遥子把她和魇儿打伤的事,于是就冲着逍遥子大吼道:“魇儿呢?你把魇儿怎么了?” 逍遥子解释道:“魇儿姑娘也没什么大碍了,她就在隔壁。” “带我去见她,快!”说着紫舞拽着逍遥子的衣服借力站了起来,可一个踉跄又坐了回去。逍遥子立即伸手上前扶住紫舞,紫舞一甩手把他甩开了:“你不要碰我!” 这时,站在一边的荼开口了:“紫舞姑娘,可否介意在下来帮忙?” “你和他什么关系?” “初次见面,没什么关系。” “那,有劳荼先生了。” “荼某倍感荣幸。” 于是紫舞在荼的搀扶下来到魇儿身边。 看着昏睡的魇儿,紫舞刚想去晃晃她,荼就说话了:“她睡着了,就让她睡会吧,她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 “你怎么知道?” “她吃了我师弟的药,睡一觉就好了。” “你师弟是谁?” “我师弟是医圣,他的药可是许多人想求都求不到的。” “是吗,虽然没听说过,姑且相信你,只是她什么时候能醒啊?” 荼彻底无语了,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很无奈地说道:“紫舞骊姑娘,这位魇儿姑娘现在只是睡着了,以她目前的状况呢,她的确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若是等不及现在也可以叫醒她,对她来说也没有太大的伤害,还有,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伤是怎么好的,但是你最好也好好休息休息,恢复一下体力,然后再去找逍遥子把话说明白,不是吗?” 紫舞想了想荼说的话,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就点了点头。然后让荼把她送回原来的房间。 紫舞侧身倚在床上,对荼说了声谢谢,然后就用她的双眼狠狠地瞪着逍遥子。 “逍遥先生,你总应该向紫舞姑娘解释解释吧?”荼推了逍遥子一下说道。 “是这样的,紫舞姑娘,我刚开始的确是误会你们了。对不起。”逍遥子满怀歉意地说。 “那现在呢?”紫舞冷冷地问道。 逍遥子就把荼告诉他的又简单的跟紫舞说了一遍,他刚说完荼就插话道:“我一直想问一下,紫舞姑娘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是中毒身亡的呢?” 紫舞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是,而且这个感觉不会错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是一种很奇怪的毒,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荼又问道:“那么你知道你的伤是怎么好的吗?” 紫舞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我刚开始觉得全身都特别痛,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又突然感觉全身都特别舒服,舒服了就醒了,就看见你们坐着地上了。” 荼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没道理呀……”接着,他说了声:“失陪了。”就跑出去了。 紫舞对逍遥子说:“对不起,我想休息一下,请你出去!” 逍遥子心里想:“这可是我家……”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荼一个人在竹林里静坐了两天,他在想自己研究毒物这么多年才有今天的成就,而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竟然仅仅靠感觉就能知道是中毒,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又何尝不是一种碾压,假以时日,那女孩将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那浑厚的灵力,那种恐怖的吞噬,为什么会存在于那个女孩身上?而她自己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强大,这是为什么呢,荼百思不得其解。 而逍遥子呢,除了定时给紫舞和魇儿还有荼送三餐外,其他时间都是在房顶上喝酒,足足喝了两天,却怎么喝不醉,心中五味杂陈,何处舒,满怀心事借酒消,愁更愁。 只有紫舞和魇儿充分利用了这两天的大好时光,养精蓄锐。两天下来的成果就是除了力气没有以前那么大了,其它的都胜似从前了,荼说她俩的力气也很快就能恢复了。 第三天一大早,紫舞大喊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过来一下啊?” 话音刚落,逍遥子就跑过来,问道:“怎么了?” 紫舞理都没理他,等荼走过来以后,清清嗓子说:“我们俩儿决定了,要和你们一起去找那些下毒的人,鉴于我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咱们今天就可以出发了!” “这恐怕不妥吧?此行凶险,两位姑娘不宜同行。”逍遥子没底气地反对道。 “好!四个人比两个人要好得多!”荼却很是赞同。 紫舞说:“好,大家快去准备吧!一会见。”说完就和魇儿跑回房间了,好像压根没听见过逍遥子的反对似的。 不多时,四人集合一起向竹苑外走去,可刚走出了竹苑,四人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相视而笑,大家都明白彼此的意思:“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紫舞瞥了一眼荼,荼只得说:“别看我,我和他们不熟,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往哪里走。” 紫舞说道:“可是,只有你对他们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了解,让我们选方向可就是真的的瞎蒙了,不管怎样让你来选,总会比我们靠谱些。好了好了,我们全都听你的,别让我们失望哦。” 荼一脸无奈,闭上了眼睛说:“那我可随便指了。”说着他举起右手,随便指了个方向。于是乎,大家就顺着那手指的方向看去。 突然,紫舞激动地说:“荼!你太厉害了!” “怎么了?”荼睁开眼睛纳闷地问道。 紫舞指了指刚才荼指的那个方向说:“就是那个标记指引我和魇儿来到这里的!” 听到这话,大家都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那边一棵参天碧竹左下角一块皮被人剥去,隐约看到一个奇怪的图形。四人飞奔过去,俯下身看清了那个标记。 十二、帛涅人 魇儿说道:“就是这个像火焰一样的怪标记,之前就是看到这个,我们才来到这逍遥竹苑的,才发现那么多尸体的,之后就被某个大坏蛋打伤了。”说完,魇儿白了逍遥子一眼。 逍遥子脸色一下子变得不怎么好看了,不过也没说什么。 再看那标记,看起来有些像燃烧着的火焰,但那火焰好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火焰上方火苗看上去似乎向中心卷曲,不似正常的火焰。 荼看来半天,又想了半天:“这好像是个什么组织的标记,看起来很眼熟,可我一时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了。” “是焱教!”逍遥子突然说道:“我以前听师父提起过,那是一个崇尚火的教派,据师父的描述,焱教的教徽就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我记得师父说过,焱教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了,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紫舞感觉脑袋里闪过了一个想法,可转瞬之见又想不起来了,她只好摇了摇头:“我们先找找别处还有没有这种标记,跟着这标记寻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别的线索。” “就先这样吧。”逍遥子道。 四下搜寻,除了引紫舞和魇儿进逍遥竹苑的那条路外,他们又发现另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上也有火焰标记,于是大家就顺着那条路一路追迹而去。 当他们来到一座名为方弋的小镇后,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标记了。四人商议之后,一同进入方弋镇,找了家客栈落了脚。多日的奔波劳碌,让紫舞和魇儿有些吃不消了,于是他们一面休息,一面四处打听有关帛涅的人和事。可是几天下来,一点线索也没有。 一日,紫舞和魇儿拉着荼与逍遥子以找线索为由,来到闹市区游逛。前面两个女孩兴致勃勃地选这选那,后面两个大男人愁眉苦脸地买单加拎包。逛着逛着,魇儿挂在腰间的荷包不经意间掉在了地上,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仍然陶醉在逛街的快乐中。 这一幕恰巧被魇儿身后的人看到了,那人弯腰捡起荷包,追了几步:“姑娘请稍等,姑娘……姑娘……” 紫舞和魇儿听到了喊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身披黑色连帽斗篷的青年男子手中拿着一个荷包说:“姑娘这是你刚刚掉落的荷包。” 魇儿伸手接过荷包,说了声谢谢,可当她看到那男子的脸时,不禁惊呆了,那男子长了一双蓝色的眼眸,深邃,迷人…… 魇儿从小到大头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双眼。 这时候紫舞感觉到了魇儿的异样,转过头来扫了一眼,也不禁吃了一惊,心道:“这个人长得好奇怪,难道是他是帛涅的人?” 就在她们各有所思的这一会儿,荼与逍遥子跟了过来,一看到那黑衣男子的长相,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眼看逍遥子的怒火就要爆发了,紫舞连忙打破沉寂道:“这位先生帮魇儿捡回了荷包,那荷包可是魇儿最宝贝的东西,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对吧,荼?” 荼会意道:“是啊,真是多亏了这位兄弟,走,我们去前面酒楼喝一杯去。”说着荼拽了一下逍遥子的袖子,之后拉起那人就往前走。逍遥子微点了下头,表示自己不会冲动,也跟了上去。紫舞看到逍遥子的反应,便也放下心来,拉着魇儿跟了过去。 那男子却说:“不必了,只是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说完就要把胳膊从荼手中抽出。 荼当然不会放手:“兄弟是瞧不起我们吗?我等是有恩必报之人,你若是瞧不起我们,不愿与我们为伍,你现在就走!”说着荼就摆出一副愤怒的样子瞪着那人。 紫舞在一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心里想:“这个荼也真够能装的!” 虽说是装的,但也很是有效。 那男子并不知道荼是假生气,忙说:“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还没等人家把话说完,荼又抢着说:“不是这个意思就对了嘛,走走走,马上就到了,兄弟可不要跟我等客气,多喝几杯啊!” 那男子说:“想不到宏朝人这么好客,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这么荼硬是把人家拽到了酒楼里,点上几个菜就胡诌八扯起来。 最后,貌似所有人都喝得伶仃大醉,实际上除了那男子以外,大家早已提前服下了荼的解酒丸。 不管怎样这顿酒也喝出了一些信息,那男子名叫卡鲁,是帛涅一个贵族家的子弟,因为某些家族内部矛盾,在帛涅混不下去了,就逃了出来,四处漂泊。看上去这些信息也没什么大用,这个叫卡鲁的人也不是大家要找的人。可他的话又有多少可信呢? 十三、原来如此 第二日一早,大家都“醒了酒”,其实就只有卡鲁是真醉。 一起吃过早餐,卡鲁对众人说:“昨日多谢诸位的盛情款待,卡鲁定当铭记于心,他日若有缘相见,卡鲁定当重谢。” 听了这话,魇儿问道:“怎么,你要离开啊?” 卡鲁:“是的,卡鲁准备出发了。” “你不能走!”逍遥子脱口而出:“嗯,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起,反正你也没什么去处,不如大家结伴同行。” 卡鲁吞吞吐吐地说:“这恐怕不太好吧。” 荼道:“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我们几个也没什么目的地,也是随便游逛罢了。” “可是……”卡鲁犹豫道:“我不是不想跟大家结伴,只是……只是卡鲁不想连累大家。” “连累?”紫舞不理解地问:“怎么这么说呢?” 卡鲁看了看左右,低声说:“其实,我是逃出来的,家族里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我这一路走来已然多次死里逃生,至于还能活多久走多远,都是个未知数,能够与诸位相识一场,我就已经很知足了,万万不可再连累大家了。” 荼听卡鲁这么说心想:“这回真是碰对人了,看来这小子有问题,跟着他准能有线索,可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于是,荼不断向其他三人使眼色。逍遥子会意,忙说:“卡鲁兄弟,没想到你这么为我们着想,既然你都跟我们坦诚相见了,我们就定要与你共患难了,请你相信我们,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对对对。”紫舞接着说:“我们一路走来,行侠仗义打抱不平,请你相信我们的能力,让我们帮你赶走那些坏人。” 荼:“是啊,卡鲁兄弟,我们是把你当兄弟看才这样的,你难道没有吧我们当兄弟姐妹吗?” “是啊……” “对啊……” “……” 面对大家的连珠炮般的狂轰滥炸,卡鲁只得妥协。于是,这个队伍就变成了五人团。 后来,荼和逍遥子两人由前线改居二线了,一方面,他们可以在暗处找寻他们需要的东西,另一方面,也主要是因为卡鲁更懂得如何陪女孩子。 可是,自从卡鲁入伙以后,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每天都是那样的寻常,没有一点风吹草动,没有任何危险,大家所期待的事情一点都没发生。 一日,几人路过一片水塘,卡鲁、魇儿和紫舞嬉戏一阵后便离开了,逍遥子依旧在后面悄悄地跟着,可这次荼并没有跟上来,逍遥子只得折回去找荼,回到水塘边,只见荼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渔人向水塘中撒饵,他很是纳闷,这有什么好看的。 那渔人撒完饵就要收拾东西离开,荼瞬间茅塞顿开激动地跳了起来,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渔人撒饵是为了让鱼苗吃饱,快快长大,好买个好价钱。而施毒之人之所以选择逍遥竹苑,并非与之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怕是看上这竹苑地处深山之中,与外界接触不多,他们施毒的真正目的恐怕是为了提炼解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必定会去而复返。哎,大家何苦出来这般盲目追寻呢,为什么不回去守株待兔呢。想到这儿,荼冲着逍遥子大叫一声:“糟了!快回逍遥竹苑,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逍遥子很是不解,忙问:“怎么要回去呢?我们才刚刚查到些眉目。” “来不及了,边走边说。”荼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逍遥子往回走:“你和帛涅之人无冤无仇,显然不是仇杀,他们既然选定在你的竹苑中大开杀戒,而且不留活口,说明他们还是要回去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还有你这个漏网之鱼,更没有想到还有我这个绝世高手,所以我们必须要赶在他们之前回到逍遥竹苑,否则就真的难再有线索了!” 逍遥子点了点头:“也对,怎么早没想到呢?可是那个帛涅人怎么办?咱们就不管了吗?” 荼想了想说:“我看那卡鲁倒也不像是什么恶人,追杀他的人和下毒之人未必是一路人,即便他与这件事有关,有紫舞和魇儿跟着,我相信她们的能力!” 逍遥子又想说些什么,荼却没有给他机会,抢先说道:“你也不用担心她们找不到我们,既然连我都能想到回竹苑这一点,那么紫舞也一定能想到,说不定她们也正往逍遥竹苑赶呢。再者说,即便她们没想到这一点,若是找不到咱们,她们也势必会先回逍遥竹苑的。好了,你不必多想了,我们快些赶路吧。” 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眼看就要到了。 可是刚进入竹林,荼与逍遥子就隐约闻到一股异味。 “糟了,我们还是来晚了!”荼飞快地向逍遥竹苑跑去。 逍遥子也跟了上去,两人一进竹苑,一股恶臭迎面袭来! 荼对逍遥子说道:“你先去看看那些尸体,我需要仔细想一下。”话音一落,荼就打开他的药箱,开始翻找起来,逍遥子则很听话的到后院去查看那些尸体去了。 接着,荼从药箱里找出一个小方盒,打开盒盖,双手重叠,掌心向上,将盒子托在掌心,施以灵力。只见那盒子里的白色粉末慢慢从盒内溢出,渐渐融入到空气中。不多时,空气中出现了许多一块块类似煤灰一样的小颗粒,那一粒粒小颗粒在空中飘荡,缓缓落下。又过了一会儿,那些小颗粒尽数落到了地面上,与此同时,空气中的恶臭也消失殆尽。 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去找逍遥子,自言自语道:“是什么人竟如此心狠手辣?哎!世道变了啊!” 再看逍遥子,他独自一人来到后院,映入眼帘的就是满目狼藉…… 所有的尸体又一次被翻出来,而且变得支离破碎,没有一具完整的,到处散发着腐烂般的恶臭。 荼俯身查看了一下,摇摇头:“看来他们并没有完全掌握提炼解药的方法,亦或是他们没有足够的灵力来凝练解药,依我看来,他们并没有料到被我捷足先登,恐怕还自认为得到了解药,而那些被他们当做解药取走的东西,哼,可以说是稀释过的毒药。” 十四、迷路 荼和逍遥子离开的事情紫、舞魇儿、卡鲁三人并不知晓,他们依然沉浸在游山玩水之中,谁也没料到巨大的危险正向他们靠近。 “小心!”紫舞突然感到一股诡异的能量向他们袭来,她自己侧身躲闪的同时,一掌将魇儿和卡鲁推出数步。随后只见数支短箭“嗖”的一下射到先前他们停留的地方,与此同时几个黑衣蒙面人冲了过来,与他们三人打杀起来。紫舞和魇儿虽身负灵力但毕竟实战经验不足,越打越吃力,倒是卡鲁那边一直都占着上风,魇儿离他较近,他时不时还能照顾一下,可紫舞的位置有点远,他实在是无暇顾及,卡鲁只得大喊:“紫舞,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想办法脱身,魇儿就交给我吧。” 紫舞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这边情况不妙,她向卡鲁方向喊道:“好的,卡鲁,你不用管我了,我自有办法脱身,你保护好魇儿!”说着,紫舞不再恋战,开启灵力保护结界,脱离战圈,迅速撤离。 果然没人追上来,紫舞用灵力探查一番,发现自己身处密林,周围没有人的气息,确认安全后松了一口气,撤掉保护结界,感叹道:“就我这三脚猫功夫,出来混真是不容易啊,回去以后可要跟爷爷好好学习驾驭灵力。” 休息了一阵,紫舞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哪啊,她匆忙逃至此处,并没有记住之前的路。她尝试着往回走,可走了很久依然没找到出路,在林中越陷越深,而且怎么看都觉得着林中的一草一木都很眼熟。 她一边走一边做标记,走了许久,总是能遇见那个熟悉的标记…… 终于她把能走到的地方都标记满了,看着周围都是自己画的记号,紫舞居然还能骄傲地笑出声来。 渐渐的,她感觉自己已然筋疲力尽,再也走不动了,此时夜幕已悄然降临,紫舞心想:“夜路更不好走,先睡一觉吧,等天亮了再找继续吧,说不定明天一早那几个人就会来找我。”想着想着她就歪在一棵大树边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紫舞在梦中感觉有个什么湿乎乎的东西总是碰她的脸,她下意识的伸手把那东西推开,结果一把抓住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一下子就被吓醒了。一睁开眼她就看到一张白狼脸,与她鼻子对鼻子。 “啊……”她大叫一声。那白狼似乎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到了,“嗷嗷”地向后打了个滚。 紫舞盯着那白狼看了半天,只见那纯白的毛色在闪烁的星光下是那么耀眼,那么美丽,不禁看呆了。 就在这时,一个手持火把,身材魁梧的男子走到树下,伸手抚了抚白狼,随后把目光转向紫舞,打量一番后说道:“姑娘可是迷路了?不如先到舍下休息一宿,天亮后再赶路吧?” 紫舞早就期盼自己被人发现,然后找张舒服的大床美美地睡一觉,于是很高兴地说:“那就打扰一夜,麻烦先生了!” 就在紫舞想要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抬起头,用自己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那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小声说道:“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先生。” “什么事?” “我好像起不来了……” “哦。”说话间他已上前扶起紫舞,“此间距舍下还有一段距离,姑娘恐怕走不动了吧?”紫舞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接着她就被抱了起来,紫舞心想:“他的背一定很舒服……”可谁知那人居然把她放在了白狼的背上,而不是亲自背她,紫舞刚想大叫一声表示反对,那男子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不用害怕,它很稳的。”说完,那人就拿着火把走在前面带路,而白狼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白狼的背的确很平稳,走了一会儿,紫舞就双臂环着白狼的脖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紫舞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已然身处室内,是一间看起来很简陋的小屋,没什么陈设但还算干净。她转过头来,想看看自己睡的这张床,结果她发现床上居然有个男人。 “啊……臭流氓……”她大叫着跑下床。 她这么一叫把床上的男人惊醒了,也跟着大叫起来。 片刻后从门外跑进来两个人,长一样的面孔,一个皮肤白皙略显文弱,身着淡蓝色的长衫,另一个皮肤黝黑,长得很结实,穿着兽皮短褂,正是昨晚发现紫舞的人。 紫舞冲着床上的男子叫道:“臭流氓,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她想了想又改口道:“不对不对,你怎么跟我睡一张床?” “是你自己不松手,我只好这样啦。”那男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怎么可能?你……” “姑娘,这其中有误会。”身着兽皮短褂的男子正要解释,紫舞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那个身着长衫的男子说道:“姑娘一定很饿了吧,先吃一点东西,然后大家把话说明白。” 紫舞这才感觉到自己有多么饿,心想:“反正我现在饿得没有力气,先吃了再说,等我吃饱了恢复体力以后,他们要是讲不明白就揍扁他们。”想到这儿,紫舞说:“好啊。” 他们先后走出小屋,短褂男子在院子里支起一张小桌,紫舞和刚才在床上的那位目光相遇,心里暗想:“看着那人一身白衣,斯斯文文的,人长得嘛,也凑合,可惜是个流氓。” 此时那个长衫男子把饭菜端了上来,紫舞一屁股坐在最近的椅子上,拿起筷子就狼吐虎咽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是饿极了,还是这饭菜原本就味道可口,紫舞感觉自己好像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一样,不一会,桌上的饭菜就被她一人吃了个精光。 “我们都还没吃呢,你太过分了吧!”那个白衣男子不满地说。 紫舞心想,这下完了,形象全毁了,一个人吃这么多,但当她发现这话是从那白衣男子口中说出的,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又没让你们不吃,是你们自己不吃的呀,再说了,我很饿,多吃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呀?” “你!”那白衣男子猛地站起来。 “狼王,你先坐下,来客人了。”那个长衫男子说道。 “是谁?”短褂男子问道。 “应该是先生。”说着,长衫男子一挥手,桌上的碗筷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壶热茶和几只茶杯。 紫舞傻眼了,心想:“怎么住在深山里的人也会灵力啊,爷爷不是说这天底下没几个懂灵力的吗,怎么让我遇到了这么多啊,完了完了,这回要是打起来我可没有胜算了。” 那短褂男子看到紫舞一脸吃惊的样子,说道:“姑娘,有贵客到访,这一切我们稍后再跟你解释,你不必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紫舞只得乖乖地点了点头。 十五、青玄白雀 只见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院前的小路上,缓缓走来,院子里的三个男人高兴地迎了过去。 那人对白衣人说:“狼王,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一直在服用先生留下的药,现在阴雨天感觉好多了。”白衣人说完话就冲那人笑了笑。 “咦?这位是?”那青袍人看见在一边发呆的紫舞问道。 “这位姑娘迷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那个短褂男子说道。 “哦,是吗?那姑娘可算是幸运了,能遇上青、白两兄弟。”说完那青袍人仔细看了看紫舞的面色,接着问道:“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啊?哦,我叫紫舞。” “敢问紫舞姑娘前不久可曾受过重伤?” “你怎么知道?” “哦,在下是个医师。” “怎么称呼啊?” “这个嘛,紫舞姑娘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先生’。嗯,我能为紫舞姑娘把把脉吗?” 紫舞点了点头,把手伸了过去。那个医师把手搭在紫舞腕上的的一瞬间,紫舞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接触到她,她体内的灵力就不由自主地击向了他。 紧接着,那个医师被弹开了,后退了数步才站稳,旁边三个男人急忙问道:“怎么了?” 那医师说:“没事。”说完又走到紫舞面前:“姑娘的灵力深不可测啊!” 紫舞道:“怎么,先生这也看的出来?” “紫舞姑娘,在下想请姑娘帮个忙,希望你不要拒绝,毕竟大家都是一类人。” “一类人?” “紫舞姑娘不觉得这世上懂灵力的人是少之又少吗?我不知道姑娘的灵力是怎么练就的,但你的灵力却是我见过的最强的,足够可以让一个正生活在痛苦中的人摆脱痛苦。” “你所说的‘一类人’是指懂灵力的人?” “是的。” “我一直想帮助一个人摆脱痛苦,但我灵力不足无能为力,可是我今天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帮他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作为一个医师的心情。” “你想让我帮你救一个人。” “是的。” “可我不会啊。” “你只需要使出你的灵力,其他的由我来做。” “那么,救谁?” “狼王。”那医师边说边指着那白衣男子。 “不!” “为什么?” “不为什么,别人可以,他不行!” 这时,那个短褂男子说话了:“先生,我想,我们和紫舞姑娘之间有点误会。” 紫舞说:“你口口声声说误会,你倒是解释解释啊!” 那人说:“那么就请姑娘耐心听一个故事吧!” 紫舞点了点头。 “我叫青玄,他是我的孪生弟弟,叫白雀。”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那个长衫男子,“从记事起,就是我们兄弟相依为命,没有别的亲人了,我们以打猎为生。记得那时,我们还很小,只能靠抓一些小动物为生。渐渐的,我们长大一点了,就开始捕杀一些大一点的动物,然后带出山,到外面换些日常用品。在我们九岁那年,有那么一段时间,不知怎的,我们俩都全身不舒服,好像得了一种怪病,我还好一点,白雀从小就底子弱,病的很严重,我们决定先在林中打点猎物,换一些钱,就出去看郎中。可万万没想到我们遇上了一只猛虎,要在平时还好,可那时我们都病着。后来,白雀为了救我被猛虎咬伤,在我也快撑不住的时候,我们被一位老人救下了,那老人很轻易的杀死了猛虎,随后又把我和白雀带去了他家,治好了白雀的伤,但他对我们的病似乎感到很意外,虽然他并不会治,但他说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后来我们拜他为师,没过多久那怪病就真的好了。可从那以后,我们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种特别的力量,但我们又不会控制,师父告诉我们那叫‘灵力’,他说一切都是天意,我们是天的宠儿,后来师父教我们如何操纵灵力,白雀学得很快,而我似乎每种都只能学会一点点,怎么也深入不了。再后来师父索性就教我那些不太用灵力的东西,而却教白雀高深的灵力操控术——幻术。我们在师父那一待就是十年,十年间我们从未走出过师父家。就在第十年,师父生病了,病的很重,有一天,他把我们叫了过去,让我们离开,还让我们发誓永远不要再回去,我们不走他就以死相逼,最后没有办法,我们只得发誓离开,临走前师父给了我们一封信,要我们安顿好了以后再打开。然后我们就回到了骊山……” “骊山?”紫舞打岔道。 “对啊,这里就属于骊山山脉,我们小时候就在这山里打猎,离开师父后我们就回到了这里,盖了几间房子建了这小院,继续过我们的猎户生活,在空闲之余我们就继续修炼。” “这里也属于骊山吗?原来骊山这么大啊!” “是啊,骊山山脉的范围极广,那主峰耸入云间。对了,我讲到哪里了?” “信啊,你们师父留下的信。”紫舞说道。 “再后来我们看了师父的信,信上说,师父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就对‘灵力’略有耳闻,从此就隐居深山,研究如何修炼灵力,可半辈子过去了,也没有一点收获,后来无意间遇到了我们,发现我们那怪病与灵力有关就收了我们为徒,当他证实了我们身上的怪异的确是灵力的时候,就把他知道的有关灵力的一切都教给了我们,我们算是他一生的心血了,他后来发现自己病入膏肓,他觉得霸占我们十年对我们很不公平,但他也没有什么能补偿我们的了,他会的甚至是听说过的也都全无保留的教给了我们,他的生命即将完结也做不了什么了,他只是希望我们不要怪他,希望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回去找他了。其实我们一点都不怪他,要是没有他,我们早就葬身虎口了,更何况他还教会了我们那么多。”说到这,青玄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紫舞忍不住问道:“你们就再也没回去过?” 白雀回道:“我们发过誓不回去自然就不会再回去。” “是啊,我们再也没回去过。”青玄接着说:“后来,我们托朋友去那里看过,只剩下一片灰烬了,师父把那里全部烧掉了。” 十六、狼王的故事 紫舞指着狼王问道:“他就是你们所托的朋友吧?” 青玄点了点头,又说道:“紫舞姑娘不用着急,马上就会讲到他。后来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像以前一样,捕些动物出去换钱,我们跟着师父学了这么多,早已不是当年的孩子了,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样艰难,基本上隔一段时间捕猎一次就足够了。我们平时除了修炼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开始研究机关陷阱之类的东西,有一次白雀做了一种陷阱,专门捕捉大型猛兽,而且成功率极高,从那以后,我们就可以坐等猎物上门了。直到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去陷阱收猎物,却看到陷阱里困住了一个人,我感到很意外,这陷阱不会被人触动的啊,来不及多想救人要紧,我把那人从陷阱里救出,发现他伤得很重,而且那些伤口像是被野兽咬的,而不像是被陷阱里的机所伤,我把他带回家,处理了伤口,又给他服用了一些治伤的草药。起初我和白雀都认为是他在林中遇到野兽,搏斗起来,随后野兽触动了机关却无意中把他陷了进去。可谁知,到了晚上,怪事发生了。” “什么怪事?”紫舞问道。 “晚上白雀回房给他换药时,发现床上的他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匹白狼,很漂亮的白狼。当时白雀把我拉过去时,我完全懵了。而且那匹白狼身上的伤口跟白天那人身上的一模一样。那一夜,我们不知所措,守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我们看到了那不可思议的一幕,那匹白狼竟然在我们面前变成人形,就是那个被我救回来的人。当时我们打赌他晚上还会不会变成狼,果然晚上他又由人形变回了狼形,太不可思议了,但他却一直昏迷着,我们要想知道答案就只能等到他醒来。” 紫舞拽了拽那白衣人,问道:“那个人就是你吧?” 那白衣人点了点头:“的确,那就是我。青玄,剩下的我来讲吧。” 青玄点了点头。 “我叫狼王……” 狼王的故事 我叫狼王,我原本是北方大草原上的一匹狼,我全身上下长满了纯白色的毛,没有一点杂色,这就意味着我在狼群中的地位——至高无上的狼王。在我们的狼群里一直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整群狼中,只能有一匹白狼,他的皮毛必须是洁白无暇的,没有任何杂色的,而他就是狼王。 原本草原上的狼群是分散成好几个群体的,直到我父亲的出现。 这一切源于千百年来我们狼族流传的一个传说,当大草原上出现一匹纯白无暇的雄狼的时候,就是狼族一统的时刻,它就是狼族的首领,它会带领狼族走向辉煌,称霸草原。 有一天,我的父亲出现在草原上,一切都像传说中的那样,它带一统狼族,称霸草原。 再后来,它和草原上最强的母狼也就是我是母亲结合了,生下了我和我的两个兄弟。我们三个都是白狼,但只有我身上没有杂色,后来,我的父亲咬死了我的兄弟们,在我过了哺乳期的时候父亲又咬死了母亲。 从那以后,我一直在父亲的训练下成长,就在我成年的那一天,父亲突然消失了。整个草原上再也没有他的踪影。于是,我便成了新的狼王。 我小的时候曾经问过父亲他是从哪里来的,它告诉我说从一个美丽的地方来,它还说等我长大以后,变得足够强大的时候,它就会回去的,回到那个属于它的地方去。后来我又问,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它摇了摇头,它说等时间到了,它就会被接回去,而我不属于那里,只有原本来自于那里的才能到那里去,就像它不属于这里终究是要离开的一样。 我想父亲应该回到了他说的那个美丽的地方了吧。 之后的几年,我作为一个成功的首领,带领着我们狼族继续称霸着草原。 直到有一天,草原上突然来了一些人,好像是来狩猎的。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影响到狼群的安危,我们是不会为难狩猎者的。但这次情况完全不一样,自从那群人进入到我们的领地时,我们普遍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我们,我们的身体好像被控制了一般,全身无力,行动迟缓。 此时的我不得不有所行动,似乎狼群的每一员都在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 我下令整个狼群后撤,但是我不可以退,我若后退,就代表整个狼群退出了多年生活的领地,不可以的,我不可以让父亲的心血在我的手中毁于一旦。 可我还能做什么呢?父亲在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无处求解。此时一股莫名的恐惧之感涌上我的心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我待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突然,我感觉到一束犀利的目光正盯着我,我顺势向那个方向望去,看到一个身着青黑色铠甲的男人正张弓搭箭,他的双眼正狠狠地盯着我。我立即向后撤去,可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腿根本动不了,好像被定住了一般,我再次望向那边,看到他在笑,笑的好阴森,然后他就松手了…… 我拼了命地左右晃动,终于在箭到达我面前的那一瞬间挪动了一点,那支箭刺进了我的一条前腿,射进了骨头,我痛得倒下了,可我一直盯着那个射我的人,他似乎很生气,就好像没射中我似得。 “洪将军收获不小啊!”我顺着喊声望去,看到一男一女,两骑黑马,一对璧人。 那个射了我的将军忙回道:“让陛下和娘娘见笑了。”说完三人一起策马朝我这个方向奔来。 那个被叫做‘陛下’的最先到我面前,那女人紧跟在他身后,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告诉自己不可以示弱,我一声不吭地注视着他们。我不断提醒自己,我是狼王,即便是死也不能丢了狼王的尊严。 那女人先说话了:“它好美啊!” “你喜欢吗?”最前面的那人问她。 那女人点了点头,于是那男人就对射中我的人说道:“洪将军,王后看上了你的战利品……” 他话还没说完,那人就连忙接上:“微臣愿把它献给王后娘娘,恭祝娘娘早生贵子!” “那么本王就替王后谢过洪将军了。”那最前面的男人说完话就深情地看了看那个女人,而那女人红着脸冲那男人笑了笑,双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那女人接着对那位洪将军说:“多谢洪将军了,您继续狩猎吧。” “微臣告退。”说完他就退下了。 那女人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走到我身边就蹲了下来。那个被叫做‘陛下’的男人急忙挡在她前面,用关心的口吻说:“你要小心一点,它还没断气呢,万一扑上来伤到你怎么办?” 那女人笑着说:“它怕是早就被洪将军用灵力禁锢了,动不了的。” “哪里动不了啊,你看他的伤口在腿上,以洪武的个性必定是要一箭穿喉的,而它却仅仅伤到了腿,它一定还能动的。” “在洪武的禁锢咒下还能动,它一定不一般,你看它多白啊,真美!你救救它吧!” “我不要,我要是救了它,你就单喜欢它,不要我了怎么办啊?” “哼!你不救是吧?非得要我亲自出手啊?” “哎呀,谁不知道王后娘娘医术高超啊,这点小事还是让小王代劳吧,您呢,养好贵体重要,哈哈。” “贫嘴!还不快点,它一直在流血。” “遵命!”那男人话音未落,我就感觉伤口处暖暖的,我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支插入我腿骨的箭已经不见了,而我的伤口也越来越小,最后居然全部愈合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甚至连那些已经流到草地上的血也不见了。 “王后娘娘看看可否满意?”那人问道。 “看来本宫的看家本领还是被你偷学去了,不过,要让本宫满意的话,你得让它和本宫说话,能做到吗?” “那王后去学狼语啊,哈哈!” “你!”那女人接着说:“你敢笑我?” “不敢啊,哈哈……不过话说回来,这次难得你势单力薄,你那宝贝妹妹去南苑养胎了,平时都是你们合伙欺负我,我也该出出气了啊,哈哈……” “你趁人之危!哼!那个宝贝妹妹还不都是让你平时宠的,还好意思说?快点动手啊,别磨磨蹭蹭的。” “好好好,说不过你,我亲爱的王后。” 他说完就把一只手放在我的额上,渐渐地,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我爬起身来,突然发现我不是我自己了!我竟然变成了人形! 十七、我会尽力 狼王接着说:“从那以后,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刚开始我很难接受,后来慢慢发现这样的生活让我过的比以前充实了许多。我终于发现作为狼是多么的枯燥,可是即使这样我也不能在人群中生活,毕竟晚上的我还是一匹狼。” “你好孤单啊!”紫舞插嘴道:“对了那些狩猎的人都是干什么的啊?” “他们是前朝人,那一男一女把我带回了他们住的地方,直到我慢慢适应了才让我离开。至于他们的身份我不方便透露更多。” “你们都不信任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啊,为什么要帮你们啊?”当紫舞听到这件事与前朝有关就一定要问到底。 那医师对狼王说:“狼王,现在没必要把紫舞姑娘当外人。” 狼王看了他一眼:“紫舞姑娘,不是把你当外人,只是说了也没用了,他们早已不在了。” 紫舞早已经猜到是谁了,听到这儿,证实了她的想法,可还是说:“说说看。” “他们是骊王和王后,射我的那人就是当朝皇帝洪武。草原上的事情让洪武容不下我,要不是骊王和王后阻止,洪武早就把我杀死在出骊宫的路上了。在那之后没多久,我听说洪武叛乱,就赶回骊山,想看看情况,可是我根本进不了骊宫,好像所有入口都不见了,以前的宫殿也消失了。再后来我听说他们都不在了,洪武建立了新的王朝。这十六年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跑去骊宫看看,想看看昔日的旧地,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几年前,我像以往那样又来到了骊山,在山上待了一天,下山时被猛兽围攻掉进了陷阱,,就认识了青玄和白雀。” 紫舞的双眼不知不觉湿润了,这是她第一次从除了爷爷以外的人那里听到关于自己的父母的事情。 狼王见紫舞流泪忙问道:“你怎么了?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紫舞揉了揉眼睛说道:“没事,眼睛里进了沙子,你继续讲吧!” 狼王说:“哪里有沙子啊……” 白雀打岔道:“光听你们说了,后面也让我动动嘴吧。从那以后,我们三人就在一起生活了,渐渐的我和大哥发现狼王的身体上的变化虽然是随着昼夜变化而改变的,但他的心性好像不完全这样,有时候即使是白天,他是人形,却并没有理性,就好像是人形的狼一样。后来通过我们的观察发现这似乎与阳光的强度有关,阳光明媚时他心智清明,阴天和雨雪天气他就不太正常,我们把这一点告诉狼王的时候,他自己也发现了这点,太阳好的时候他头脑清醒,天阴时他感觉脑袋里乱乱的,整个人很烦躁,还伴随着一种说不出的痛苦,脑袋好像要炸掉一样。可无论我们怎么做都缓解不了这种现象。” 紫舞听到这,有点怜悯面前这个白衣男子了,其实从她刚才知道是自己父王转变的狼王是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狼王了。 “后来,我们遇见了先生。”白雀向那医师望了一眼,接着说:“他告诉我们,狼王的心性受到阳光强度的影响是不可避免的,除非用外力来补充他的那种跨越物种的先天不足。外力有两种,一种是靠药物,但治标不治本;另一种是靠灵力,可以一劳永逸。我们都拥有灵力,这一点不假,但先生和我们兄弟两用尽了我们所有的灵力后发现一点作用都没有。最后我们只能寄希望于药物了。” 那医师接了白雀的话说道:“刚开始我就感觉我们的灵力太弱小,骊王他能统御这灵气充溢的骊山,他的灵力一定很强,狼王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他的作品了,他都不能做得完美,我们这些小人物哪有能力填补他的漏洞啊,恐怕只有比他还强的人才可以吧。我们几次不自量力的尝试恰巧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们只得选择药物。可这种药入口后,刚起反应的时候很痛苦,所以我希望能早日让狼王摆脱它,可我一直没有办法。” 他说道这儿,把脸转向紫舞:“直到今天,我看到紫舞姑娘时,我终于看到了希望。我想紫舞姑娘一定有很强大的灵力吧,虽然我无法确定和骊王比起来怎样,但我知道,一定比我们强得多,所以恳请紫舞姑娘试一试!” 紫舞说:“我想我会尽力而为的,可我目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听到紫舞这句话,在场的四个男人都激动不已。 那医师激动地说:“这个紫舞姑娘不用担心,你只要在适当的时候使出你的灵力就可以了。” 听了这句话紫舞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就她现在这水平,完全操纵不好自己的灵力,怎么好意思说呢。不过她想到狼王是她父王的作品,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狼王。 于是紫舞对那四个激动不已的男人郑重地说:“我,会尽力的。” 那医师又说道:“午时是最佳的时间,不知道紫舞姑娘今天的状态如何?若状态不佳,我们可选择明日午时。” 紫舞还想早些去找魇儿他们,所以忙说:“今日就可以,反正我也睡饱了、吃饱了,不累了,就今日午时吧。” “好,我先准备准备。”说完他就从背后的药箱中拿出了一堆瓶瓶罐罐。他先取出两丸丹药递给狼王:“狼王,你先服下这两丸药,然后用内力吸收,越快越好,这可是多种灵药炼制的,先给你补充一下体力。” 狼王接过药丸后立即服下,然后就坐在地上开始运功吸收了。 那医师又递给紫舞两丸药,说道:“紫舞姑娘这两丸你先拿着,待会运功过程中你的灵力可能会消耗过量,当你感觉体内灵力不足时服下一丸,等运功结束后再服下一丸,有助于灵力恢复。” 紫舞接过丹药,说:“好的,谢谢。” 然后那医师取出三个精制的小瓷瓶,递与青玄,说:“过一会要麻烦你们护法,还有这药,当我第一次收手时,把青瓶中的药给狼王服下,第二次收手时,给他服紫瓶中的药,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收手时给他服黑瓶中的药。” 青玄接过瓷瓶说:“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兄弟了,一定不会出错的。” “对了,还有,不要提前打开,什么时候服用什么时候再开瓶,这药易挥发。”医师补充道。 青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狼王站起身来对医师说:“我吸收好了。” 那医师自己也服了一丸丹药:“好,我们开始,紫舞姑娘,你只要把灵力传给我就可以了。” 紫舞点了点头。 十八、转变 狼王在院子中间席地而坐,那医师坐在他身后,紫舞坐在医师身后。 三人坐好后,那医师说:“狼王,你现在要静下心来,什么都不要想,做到心无杂念。紫舞姑娘,可以开始了。” 紫舞伸出双臂,把灵力从自己的体内向那医师传去,同时心里默念道:“父王母后,保佑我能完成你们没做完的这件事吧!” 那医师突然感觉一股非常强大的灵力从他身后传来,不禁暗暗吃惊,忙开口道:“紫舞姑娘,你不用一开始就用全力,可以一点一点加大,要不然后面灵力会不足的。” 听到那医师这么说,紫舞不禁高兴起来,看来这次灵力好像挺配合的,听自己的使唤了,忙回道:“不用担心,还我没有用全力,我有分寸的。” 那医师听了紫舞的话也高兴起来,心里想道:“看来这次很有可能成功!”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一旁的青玄、白雀按照之前医师的指示,依次帮狼王服下青、紫、黑三瓶药。只等最后的胜利了! 可接着出现了一点意外,原本按那医师所预料,用灵力补充狼王对日光依赖的不足,可以让狼王固定为人形,免受变为原形受兽性之苦,但紫舞提供的灵力远比他计划的要多得多,就让狼王有了更大的受益,但他必须征求一下狼王本人的意见,因为有两种截然不同结果,必须做出选择。于是他说道:“紫舞姑娘,你先不要停,保持灵力的传输,我有话问狼王。” 紫舞回道:“好的。” 那医师又说道:“狼王,能听见我说话吗?” “可以。”狼王吃力的回答。 “那你听好了,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但你一定要平静,否则会走火入魔的。现在的情况比一开始预料的要好的多,但会有两种结果,你必须选择一个,一个是你锁定在人形,会和普通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但在你想变为狼形的时候,你可以自由变换,而且可以和你为人形的时候一样思考。另一个是你永久为狼,做回原来的你,从此就没有机会再变为人形,但你可以享受永无止境的寿命。你选哪个?” “让我想想。” “好,不过你要尽快给我答复,紫舞姑娘的灵力一直在大幅消耗。” 听到这些,青玄和白雀都大吃一惊,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好的地步,他们都为狼王高兴。 过了一会,狼王还是没有给出答案,他矛盾得很,不知道应该选什么,以前生活的那些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心好乱,好乱…… 那医师突然发现事情不对劲:“不好,狼王他要走火入魔了!紫舞姑娘,你快收手,否则会伤到你的!” 紫舞想了想,说道:“不,我一收手你们就死定了,你听着,现在我加大灵力传输,你就用我的灵力让他镇静下来!”说着,紫舞就开始努力控制起自己的灵力。 那医师也咬了咬牙,全神贯注的接收着紫舞的灵力。 青玄和白雀也开始为这三人着急起来。 终于,狼王清醒过来,他刚刚在生与死的边缘走了一遭,心力严重透支,快吃不消了,他咬咬牙轻声说:“人,我要为人……” 听到这句话,那医师也松了一口气,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自身灵力被紫舞强横的灵力冲得七零八碎的,要是狼王再晚清醒一会,他的身体恐怕也要崩溃了,既然狼王已经做了决定,他就要抓紧时间了,大家都已经耗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医师收回双手,终于大功告成了,紫舞也撤回自己的灵力。 青玄连忙扶起歪在地上的狼王,白雀则把那医师的药箱拿到那医师面前,那医师取出几丸要让青玄喂狼王服下后,自己也服下了几颗,然后他转身想看看紫舞的情况,才发现紫舞已经起身走开了,他忙问:“紫舞姑娘,你还好吗,这有些有助恢复的灵药,你快服下一些吧。” 紫舞头也没回径直走向她之前休息的房间:“我用不着,只是有些乏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说完就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那医师吃惊的望着紫舞的房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心里想道:“这紫舞姑娘到底什么来头,这么强……”可他的身体不容他多想了,先疗伤要紧。 紫舞走进房间躺在床上,心里说道:“父王母后,我成功了,我终于做成一件事了,我也终于能控制好你们留给我的灵力了……”想着想着她睡着了,是啊,她太累了,是要休息一下了。 紫舞这一觉睡了足足三天,她做了好多梦,都是关于她父母的。可每一次她都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她都触碰不到他们,他们总是在她马上就要伸手触碰到他们的时候消失不见了。最后一次她哭醒了。 紫舞擦了擦眼泪,走出房间,才发现青玄、白雀、狼王还有那医师都在院子里好像在等她一样。 紫舞问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那医师答道:“紫舞姑娘感觉怎样,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你们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狼王也没什么大碍了,再调养几天也就会好的。” 白雀突然说:“大家都饿了吧,我已经准备好吃的了,我们开饭吧!”说完他就和青玄把饭菜端了上来。 狼王走到紫舞身边,屈膝一跪,抱拳说道:“紫舞姑娘,谢谢你的相助,请受狼王一拜!” 紫舞缓缓地说:“你快起来,其实你不用谢我的,我也只是收个尾而已,要谢就谢前人吧。” 狼王很吃惊的问道:“前人?难道紫舞姑娘认识他们?可看紫舞姑娘的样子应该年纪不大,敢问紫舞姑娘见过他们吗?” 紫舞回道:“见过又怎样,和没见过又有什么区别!我……我没有一点印象,没有一点回忆,还不如外人,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这个做……哼,又有什么用?我是个废物,是个累赘!”说完这些紫舞已经歇斯底里了,她跪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旁边的几个男人都有些惊愕,可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静静地等待紫舞平静下来。 过了许久,紫舞的哭声终于停止了,她站起身来,擦干眼泪,对众人说:“对不起,我刚才……你们别介意。” 十九、随行 狼王疑惑地看着紫舞说道:“没关系,紫舞姑娘,我们都不会介意的,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可以吗?” 紫舞点了点头。 狼王问道:“紫舞姑娘可是从骊山上来?” 紫舞犹豫了许久,还是点了点头。 狼王突然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真像……” 紫舞纳闷地问道:“像什么?” 狼王激动地看着紫舞说道:“我一直觉得你长得像一个人,可之前怎么也没能想起来,现在终于想起了,你与之前救过我的骊王后真的很像。” 紫舞追问道:“你确定?” 狼王回答:“我很确定!那么敢问紫舞姑娘和骊王后是什么关系?” 紫舞听狼王说自己和母后十分相像,一高兴就忘记爷爷嘱咐过的不可泄露身份的事情了,直接告诉狼王说:“因为她是我母后。” 紫舞话音一落,在场的四人都惊呆了!关于骊王朝的事情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十几年前的那场变故导致骊王朝彻底灭亡,一个活口不剩,可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紫舞姑娘居然是骊王的遗孤! 紫舞看着这群惊呆的人说:“你们不用太在意,关于我的事情我不会多说,刚才的话就忘记吧。” 狼王对紫舞的感激之情更强烈了,忙说:“紫舞姑娘放心吧,我们不会让除了我们以外的人知道的,你们说对吧?” “对。”另外三个异口同声的答道。 紫舞想了想又说道:“这次实在抱歉引起你们的好奇心了,不过若我们有缘相见,下次我会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的。”说完紫舞就坐下大吃起来。 看紫舞这个样子,其他人也都开始吃了起来。 接下来几日,那医师帮狼王调养身子,青玄、白雀则偶尔打打猎,要么就为大家准备食物,要么就在院子里练练功。紫舞就成了青玄白雀的跟屁虫,他们打猎,她就跟着;他们做饭,她就在一边偷吃;他们练功,她就在旁边偷学。 没多久,狼王就痊愈了,那医师准备离开了,他收拾好东西对大家说:“这次我的药箱都见底了,我要去采药了,不得不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吧!” 青玄、白雀和狼王一同说:“先生,后会有期!” 紫舞则走到那医师面前递过两丸药说:“我差点忘了,这个还你。” 那医师并没有去接:“紫舞姑娘,留着吧,虽然这次你没用到,可这药可以帮助恢复灵力,实乃灵药,带在身上也没什么坏处。” 紫舞收回丹药说:“谢了。” 那医师回道:“紫舞姑娘不必客气。那么我先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他就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林中。 看着那医师的身影消失,紫舞说道:“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我的朋友找不到我恐怕也急的不轻,我要去找他们了。” 青玄、白雀和狼王几次挽留都被紫舞拒绝了,最后大伙一致决定由狼王陪紫舞离开,直到紫舞找到自己的朋友。 就这样,紫舞在狼王的陪同下离开了,去寻找失散的魇儿、逍遥子和荼。 有狼王引路,紫舞很快就到了和魇儿他们走散之前到过的城镇,可接下来往哪走,紫舞可就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狼王很有耐心地看着紫舞烦躁地走来走去,而紫舞径自在那绞尽脑汁的思考,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个大活人。 “有了!”紫舞想到一个好办法,刚要去实施,才想起狼王还在自己身边,忙说:“狼王,谢谢你送我来这里,你先回去吧,咱们后会有期吧。” 狼王摇了摇头:“紫舞姑娘还没有找到失散的朋友,我不能走,我要等紫舞姑娘见到朋友以后再回去。” 紫舞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语气说道:“可是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总让你陪我多不好意思啊。” 狼王微笑着说:“紫舞姑娘真是说笑了,我哪有什么事情要去做啊,再说了,为紫舞姑娘做任何事情都是我狼王应该的。” “好,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走!”说完,紫舞拉着狼王就往城里走。进城后,紫舞开始疯狂购物,凡是她觉得有意思的东西都买了,而狼王瞬间变成了搬运工。一番疯狂购物之后,紫舞看过了一遍刚刚买到手的东西,满意地说:“差不多了,咱们走。” 狼王:“走?走哪去?不等你朋友了吗?” 紫舞笑了笑:“当然是去找他们了,要是等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在说了等也不能在这里等啊。” 狼王点了点头。 紫舞看着狼王拿着这么多东西有些于心不忍:“狼王,要不我们租个马车吧。” 狼王摇了摇头:“不妥。” 紫舞不明白:“为什么啊?” 狼王看了看左右,小声说:“紫舞姑娘,你忘了我是什么了吗,我身上的气息一般的马恐怕都受不了。” “哦,还真忘了,呵呵……”紫舞点了点头:“那好吧,只能这样了,跟我来。”紫舞把狼王引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她手指凭空画了一个圈圈,随即圈圈里就出现了一个精美的锦囊,紫舞将锦囊口冲着狼王手中的大包小包打开,只见那些东西就好似长了腿一样,全都进了锦囊,而且,锦囊还是像之前那样大小,还不足一只手掌大。随后,紫舞又在锦囊外画了个圈圈将锦囊圈了起来,转瞬间锦囊便消失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那些刚刚买的各种大包小包不见了。 看着狼王满脸吃惊的表情,紫舞很淡定的说:“这个是爷爷教的,是我的秘密哦,不要告诉别人啊。” 狼王使劲点了点头。 在之后的几天里,紫舞带着狼王扫荡了一个又一个城镇,每到一个地方都把之前没卖过的东西买了个遍,终于有一天,他们来到的圣都,不过这次紫舞一反常态,并没有去买东西,而是让狼王帮她打听个地方:“狼王,你帮我找个地方。” 狼王问:“什么地方啊,难道紫舞姑娘是让在下找个好住处吗,之前你买了这么多东西,是要在这里定居吗?” 紫舞疯狂摇头:“当然不是了,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买那些东西是为了带回家给爷爷看的,我才不要在这里定居呢?我想你帮我找个地方,可以让我发布消息,而且要让不同地方的人同一时间看到,越快越广泛越好。” 狼王想了想:“好像只有一个地方可以,不过人家那里不对外,你的消息未必给发。” 紫舞急忙问:“什么地方,你说说看?” 狼王:“你想想,能让很多地方同时公告一个消息的,还非常广泛、非常快,貌似只有皇榜了,紫舞姑娘你该不会是要去发皇榜吧。” 紫舞很无语:“废话,我当然没法发皇榜,你快点帮我想想看有没有别的方法啊?” 狼王又琢磨了半天,突然道:“有了!” 二十、对你无效 “紫舞姑娘可曾听说过江湖悬赏令?”狼王问紫舞。 紫舞摇了摇头。 狼王一本正经地说:“所谓‘江湖悬赏令’,顾名思义就是在江湖中出价悬赏人或物的,只要你出价够高,定有一群人抢着为你办事,而且成功率非常高。” 紫舞问:“可是听这个名字怎么都像是找东西的,但是我是要发布消息,能行吗?” “江湖悬赏令一旦有更新,内容必定传遍整个江湖,可以说在江湖上的知名度不亚于皇榜。只要你开价够高,你的消息定能人尽皆知,不过正因如此你消息内容不能太过直接,最好是用你们自己懂且外人不会明白的方式。” 紫舞点点头说:“钱不是问题,可是我要去哪里发布这江湖悬赏令呢?” 狼王回道:“你把内容写好,我带你去发。” 紫舞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告诉我去哪里就行。” 狼王:“据我所知,现在江湖悬赏令的所有者是号称江湖第一大家族的胧岩山庄,只要找到胧岩山庄名下的产业就可以了,如今胧岩山庄旗下的生意做得很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圣都第一大酒楼如意酒楼就应该是胧岩山庄的。” “我明白了。”紫舞点了点头,可就在这时,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但一下子却没想起是谁来,她急忙对狼王说:“好了,狼王,谢谢你送了我一路,我已经到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朋友,先走了,不送了,后会有期……”话还没说完,就跑开了。 狼王只得大声喊道:“你自己小心啊,我回去了,后会有期。” 很快紫舞就追上了那人,她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便回头看了一下。 “咦,是你啊?”紫舞吃惊地说:“还记得我吗?上次在客栈我们见过的,还有如意酒楼,想起来了吗?” “是姑娘啊!”此人正是上次邀请翼以及紫舞还有魇儿到如意酒楼小聚的彧。 “上次你去追那个翼,追上没有啊,后来你们又说了什么啊?”紫舞一直对这件事好奇不已。 “哎,不得不夸夸那个翼的轻功啊,我追了许久都没追上,等我回酒楼的时候,就连你们也走了。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彧回答道。 紫舞似乎对此有点失望,她还以为翼和彧跑出去后能发生点有意思的事情呢:“哦,就这样啊。” 彧似乎看出了紫舞的那点小失望,笑了笑说:“怎么,姑娘是嫌我本领差,没有追上翼吗?” 紫舞忙说:“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谈的怎么样罢了,既然没谈成也就这样了,是吧。” 彧说:“哈哈,那到也是。姑娘现在有时间吗?” 紫舞此刻闲的要命,时间有的是:“有,有,我现在没事干,闲得很呢。” 彧:“那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紫舞点了点头:“嗯,好啊。” 说罢,两人进了一家茶馆,找了个角落里的座位坐了下来。 彧为紫舞沏了一杯茶,说道:“这个地方还算清静,姑娘先尝尝这茶吧。” 紫舞说了声谢谢,拿起茶杯闻了闻,抿了一小口:“嗯,不错,这茶蛮香的。” 彧问道:“这次怎么就你自己啊,那位魇儿姑娘呢?” “我们走散了。”紫舞回答道:“不过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找到她的。” “哦,那就好。”彧又说:“姑娘,上次比较仓促,有一些问题没来的及问,这次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紫舞看了看彧,说道:“其实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如你先说说你的问题吧。” 彧又说:“可能会有些冒昧。” 紫舞笑了笑:“没关系,你先说说看吧。” 彧便问道:“姑娘与当朝皇帝有什么关系?亦或是有什么恩怨?” 紫舞顿了一下:“你这个问题还真是把我问住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我记得上次你说过,你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内心,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彧尴尬地笑了笑:“在下的这点小本事在姑娘面前是拿不到台面上的,姑娘就不要嘲笑彧了。” 紫舞不解地说:“我没有嘲笑你,真的,别的我不知道,但之前你说魇儿的那些事情可都是真的。” 彧:“其实,在遇到姑娘之前,彧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可是自从遇到了姑娘,彧真的不再这么认为了。” “此话怎讲?” “这个……”彧吞吞吐吐地说:“这个能力……好像……对你无效……” “哈哈哈……”紫舞不禁大笑起来:“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 彧郑重的说:“姑娘,我真的没有开玩笑。真的是对你无效。” “不是吧。”紫舞还是不相信:“要不你在试试。” 彧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于是他准备在试一次,他双眼与紫舞双眸相对……片刻之后,彧红着脸摇了摇头:“还是没有用,姑娘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紫舞:“可是,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彧接着说:“姑娘这个答案再明确不过了,看似什么都没说,不过倒证实了我的猜测。” “其实你也能猜到的,我和魇儿在一起,你了解了她,自然能了解我。”紫舞突然想到了一些很伤感的事情,双眼不禁有些湿润:“过去的事情我不愿提起,希望你不要在追问了,我有事先走了,后会有期。”说着紫舞便起身离开。 “对不起,姑娘。”彧看到了紫舞眼角的泪光,连忙道歉。 “不是你的原因,不用道歉。”紫舞头也不会地说。 “姑娘,那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彧见留不住紫舞,忙问道。 “有缘会见的。”说完,紫舞便消失了。 “唉……姑娘……”彧又叫了一声,丢下一块银子,便追了出去。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紫舞突然很想家,很想魇儿,很想爷爷,她离开茶馆后一直没停脚,很快便离开了圣都,向着家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二十一、王子殿下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一切都安静得出奇,突然嗖的一声,一枚蓝色焰火窜到空中打破了沉寂。 “糟了,他们发现我了。”树丛里一个男子对蹲在身旁的女子轻声说道:“一会儿你就躲在这里不要动,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这次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那女子刚要说什么就被那男子制止了:“嘘,有人来了。” 就在这时,林中小路上出现了几个人影。 “谁发的信号?”为首的大汉问道。 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人说道:“是我发的,我确定他就在这里。” 有人问:“你怎么确定?” 那人晃了晃自己的左手:“就靠它……” “够了,别废话了,快给我找人。”最先说话的大汉不耐烦地说。 随后所有人都停止说话,开始搜索起来。 树丛里的两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可眼看那伙人就要搜到这里了,那男子突然站起身来,迅速向反方向窜去。 “他在那,快追……”随后那伙人全部追随而去。 在树丛中的女子见没有人了,就也站了起来,她看了看那些人消失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地跟了过去。 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女子快走几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静静地看着。起初是那伙人占上风,可是慢慢的情况开始逆转,女子渐渐看出其中端倪,原来每次那男子都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迎接对方的兵器,而那伙人不但不去伤他,反而生生撤回所发的招式,生怕伤到那男子一般,女子越看越奇,可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缘由,毕竟之前遇到的人都处处要置他于死地。 打着打着,那伙人中的一个,撤出了战圈,从包袱中取出一件东西向那男子袭去,竟是一张大网。 那男子投入在打斗中并没有看到,可这女子却看得分明,说时迟那时快,她猛然冲了过去:“卡鲁,小心。” “哗”的一声,那大网一下子套住一人,正是那女子,原来是她推开那男子后自己来不及躲避,被网子套得结结实实。 “这网有问题……”女子说着就昏了过去。 不错,男子正是卡鲁,而那被大网困住的女子就是魇儿。 看到魇儿倒下卡鲁非常生气:“你们居然用千机网,快拿解药来。” 撒网之人说:“王子殿下,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您要是想这姑娘没事,就跟我们回去吧。” 卡鲁看着魇儿的脸色开始有些发青了,不禁着急道:“好,我跟你们走就是了,快把解药拿出来。”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丸丹药说:“请王子殿下服下这药,随后即便献上解药。” 卡鲁看了看那人并没有接,那人接着说:“这是大人的药,能暂时封住殿下的功力,不会有其他任何损害的。” 卡鲁接过药丸一口吞下:“快给我解药。” 那人道:“遵命。”说完他便撤下千机网,并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水喂魇儿服下,过了一会儿,魇儿渐渐转醒。 卡鲁见魇儿没事便舒了一口气:“魇儿姑娘,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你先去找紫舞姑娘吧,我们就此别过。” “你没事吧?”魇儿更不理解了。 卡鲁又说:“我真的没事,之前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这次我不会有事的。” 魇儿回想起刚才的打斗场景似乎也明白了点:“那好吧,你先去忙吧,要有时间的话记得来找我们。” 卡鲁点了点头。 魇儿转身要走,突然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且慢。”正是那一开始的大汉,他转向卡鲁说:“殿……不……公子,还是让这姑娘与我们同行吧,等到了家我们再送这姑娘回来。” 卡鲁生气地说:“不可。” 那大汉看卡鲁这么紧张魇儿,就更要带着她了:“公子是要这姑娘同行呢,还是要我现在就杀了她。”说着他便提刀向魇儿刺去。 “住手!”卡鲁急忙制止:“魇儿,对不起。” 魇儿知道自己这回是走不了了:“没关系,卡鲁,其实我原本也是要偷偷跟着你们的。” 卡鲁摇了摇头示意魇儿不要在说了,于是魇儿就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好像还缺点什么?”那大汉自言自语起来:“我想起来了。”说着那大汉从包袱里摸出一串铁锁链,锁在魇儿和卡鲁各自一支手腕上,把两人锁在了一起:“就这一条了,两位将就一下吧。” 随后一行人开始出发,一路上大家都很少说话。那大汉带领着一行人白天住店休息,夜间赶路,似乎在躲避什么,有时候即使浪费时间也要绕远路,魇儿十分不解,可她问了又没人回答,似乎其他人都知道原因,就瞒她一人,这一路可把她闷坏了。 魇儿心想:“早知道就不跟来了,闷死了……闷死了。”她好几次暗中使灵力想破坏锁链,可那锁链似乎也不是什么凡物,居然不怕灵力,魇儿想哭的心都有了。 一日清晨,大家来到一客栈歇脚,店家为众人烹制了可口的饭菜,魇儿拿起筷子就要开吃的时候,那大汉突然大吼道:“大家小心,这饭菜有毒。”说着大家纷纷取出兵器。 随后,无数箭羽从四面八方射来,“保护公子”那大汉又大喊起来。 众人将卡鲁和魇儿护在中间。 箭雨过后,十几个黑衣蒙面人破窗而入,起初那大汉尽力护住卡鲁,可渐渐有些寡不敌众,他对魇儿说:“麻烦姑娘护公子周全。”说完就冲入敌群中。 混战中,黑衣人越来越少,而这边的诸位也都挂了彩,唯有魇儿和卡鲁暂时没事,魇儿用灵力护体护住自己和卡鲁,还时不时的帮助大家打打黑衣人。 当黑衣人所剩不多的时候,卡鲁在魇儿耳边轻声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魇儿会意,她蓄好灵力,乘人不备,牵着卡鲁猛冲出去……冲出了战圈、冲出了客栈。然后一路狂奔。有灵力护法,魇儿施展出的轻功自然十分了得,客栈中的诸位怕是追不上了。 两人跑了很久很久,在魇儿灵力探查周围已经安全的时候,两人终于停下来了。 二十二、梦魇 魇儿喘了半天粗气:“好累啊,哎我说,卡鲁,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卡鲁点了点头:“魇儿姑娘,之前我也跟大家说过,我源于帛涅,因为我不愿参与家族那些恩恩怨怨,所以才背井离乡的,可是即便是我逃至千里之外,仍然有人阴魂不散,有人找我是为取我性命,然而也有人找我是为了要我回去。”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什么?” “然后你就都知道了。” “可是,抓我们的人呢?” “那几个啊,是我兄弟。” “什么?你兄弟?你母亲怎么生了这么多儿子啊?” 卡鲁彻底无语了:“我说的兄弟不是这个兄弟。” 魇儿还是没反应过来:“不是兄弟,那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是亲兄弟,但我们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胜似亲兄弟。”卡鲁只得耐心解释。 可魇儿似乎还是不明白:“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什么还不是又胜似呢?”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这个了。总之他们是自己人。” 魇儿继续问:“既然是自己人,他们为什么还锁我们?”魇儿抖了抖手腕上的铁链锁,“你快点想办法把这个弄开吧,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卡鲁摇了摇头:“他们抓我就是想要我回去,估计是受了我老师的命令。这锁链是用我帛涅至宝阴阳金刚炼制的,要么用钥匙开,要么就用阴阳金刚炼制的兵器才能破坏得了。钥匙呢,在我家里,现在肯定不能回去拿,至于用阴阳金刚炼制的兵器呢,我虽然有,但没带出来,也在家里。” “那就是说你也开不了喽。”魇儿欲哭无泪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莫名其妙被人给抓了,好不容易逃出来,还要跟你这个扫把星锁在一起,谁来救救我啊……” 卡鲁突然想起:“对了,刚刚看你逃跑的身手不错啊,怎么打架的时候只会躲呀?” “哼!要是我不拼命跑,你能逃出来吗?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救你出来的,你竟然连个谢谢也不说,还挖苦我。” “魇儿姑娘不要生气,卡鲁刚才都是玩笑话,如有冒犯还请姑娘多都见谅。”卡鲁接着说:“还有,多谢魇儿姑娘多次出手相救。” 魇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魇儿这个问题是真的把卡鲁问住了,此时卡鲁的功力被药物压制,没有解药卡鲁就和普通人一样,而他和魇儿又被锁在一起,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开,若是回去的话只怕是会连累魇儿的,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魇儿姑娘,现在摆在我们面前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你跟我走,等到了我家在想办法脱身,要么我跟你走,咱们走一步算一步。” “我才不要跟你走呢,跟着你这个扫把星走,姑娘我的小命搞不好都会赔上的。” “好,那卡鲁就跟着魇儿姑娘走了。” “那先说好,这一路上你都要听我的,直到把这个该死的锁链打开,到那时候我们各回各家。” “好,都依你。” 于是两个被拴在一起的人开始了相濡以沫的旅程。 走着走着,两人找到一家客栈,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找了个房间歇下了,原本就赶了一夜路,又加上之前疯狂逃命,两人是在是累得够呛,很快就睡着了。 …… 骊宫王后寝宫。 “姐姐,怎么样,当王后好不好啊?” “你个死丫头,好不好你自己试试喽!” “讨厌!” “我都忘问你了,上次你跟我说的你看上的那人到底是谁啊?我很好奇是什么人让我的宝贝妹妹如此着迷啊。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搞定。”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啊。” “真的假的?让我想想,你是在骊宫里见到他的是吧,你是见过左将军、右将军的,肯定不是他们,当然也不会是天源姐姐。那他肯定是王室成员,如果这样的话,谁不认识你啊,谁不想娶你啊,你可是王后的金兰好妹妹,在众多王族兄弟姐妹中,王可最疼你,你还怕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怕他不喜欢我……” 这时悄悄走进来的王开口了:“谁不喜欢你啊?” “哎呀,王兄,你怎么又偷听我和姐姐说话啊?” “丫头,你搞没搞错,这可是我们的寝宫,怎么能叫偷听呢?对了,你刚才叫我们什么,王兄和姐姐是吧,我怎么记得我们的成婚大典早就举行过了呢,你怎么还不改口啊?” “姐姐,你看看他,又欺负我。”说完她跑了出去。 寝宫里只剩下王和王后了,王后说:“你又气她干什么呀?” 王笑着走过去,一把抱住王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冤枉啊,我可没气她,我是在帮她,不信你听!” 不一会儿走廊上传来了两个人相撞的声音。 “谁啊,这么不长眼睛,疼死我了!” “对不起……” “啊……” 王后笑着说:“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在行宫议事时他告假,这不像他的风格,后来在骊宫议事时他来了,我看他满脸病容,你猜他怎么了?” “怎样?” “相思病!” …… “啊……” 卡鲁被一声尖叫吵醒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魇儿双手抱头十分痛苦的大叫着,他忙起身问道:“魇儿姑娘,你怎么了?是那里不舒服?” 魇儿哭喊着:“我的头好痛好痛……啊……” 卡鲁扶起魇儿:“怎么突然头痛呢?” “啊……”魇儿不说话,依旧**着:“啊,好痛……”可接着魇儿竟趴在卡鲁怀里哭了起来。 卡鲁一边安慰魇儿,一边叫店小二去请大夫,在这期间任凭卡鲁如何安慰,魇儿始终哭个不停。 随后,大夫看了看魇儿的情况,详细检查了一番,对卡鲁说:“并无大碍,只是梦魇而已,她需要把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出来,等发泄完了,情绪稳定下来就没事了。” “梦魇?”卡鲁不禁纳闷,是什么梦能让魇儿哭得如此伤心? 魇儿哭了好久好久,最后好像是精疲力竭了,竟老老实实地靠在一边安静地坐着。 卡鲁关心地问:“魇儿姑娘?你好些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魇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做了个梦,可又不像是梦,就好像是真实的一样,就好像一切就发生在我面前一样,是那么的真切……” “那你……看到什么了?”卡鲁尝试着问。 “我看到……”魇儿说:“我看到她了,真的是她……” “谁?”卡鲁很不解。 “她……是她……真的是她……”说着,魇儿突然开心地笑起来了:“我真的见到她了……”不知是刚才消耗过大还是怎的,魇儿说着说着竟倒下了。 卡鲁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魇儿竟又睡着了,他便放心了,静静地在旁边守着。 二十三、江湖公告 同样的梦境也出现另一人的脑海中。是的,紫舞也陷入了同样的梦魇之中。 那日,紫舞连夜赶回了家中,夜路疲劳让她到家后很快就睡下了。 同样的梦境…… “父王……母后……”紫舞突然惊醒。 “紫舞,你醒了?” 紫舞坐了起来:“爷爷,我做了个梦,梦到……” “梦到你父母了?” “是的,爷爷,你都知道了?” “紫舞,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跟你们说过,当你们有能力接受一些事情的时候,我会让你们看到你们想看到的。” “爷爷,您是说……” “是的,都是真实的。” “都是真实的,爷爷,您是说,那真的就是父王和母后。可是,爷爷,之前我想见父王和母后的时候,您说过那是不可能的。” “那时候,的确是不可能的,但变化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还记得我说过吗,这里的灵力是有生命的,它会判断,当它认为你们有能力接受的时候,它就会把当年的事情慢慢告诉你们的。” 紫舞听到这里很是高兴:“爷爷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可以知道以前的事情了吗?” “这个就不一定了,它会有选择的将过去的事情展现给你们,伴随着你们的成长,你们看到的会越来越多。” “那魇儿是不是也能看到?” “这次你们看到的应该是一样的,因为这个梦境中不仅有你的父母也有她的父母,但以后你们看到的不一定会相同。” 紫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了,爷爷,魇儿现在还好吗?” “紫舞啊,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您才对啊。” 紫舞:“可是我和魇儿走散了,我以为爷爷知道呢?” “爷爷我也不是万能的,不过你和魇儿从小一起长大,你们之间应该有种感应,如果你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的话,魇儿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那魇儿就没事,再说了有卡鲁在,魇儿才不会有事呢?” “卡鲁是什么人?” “是我们认识的一个朋友。”紫舞接着说:“爷爷,这次我们出去之后认识了几个很有意思的朋友,这次回来我想和爷爷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爷爷还是先听我讲讲这次的经历吧。” 于是紫舞详细地将自己与魇儿这次出行的全部经历告诉了爷爷。 “看来紫舞通过这次经历学到了不少啊。” 紫舞笑了笑:“呵呵,爷爷,这次我们真的学到了好多,不过我感觉外面很有意思,什么都有,我还有个想法。” “你说。” 紫舞一本正经地说:“爷爷,您觉得这次我认识的那几个朋友怎么样?” “嗯,那几个人,似乎都有过什么奇遇,有人还可能跟我们有些渊源,总体来说都还可以。” “那……”紫舞又说:“我能请他们来这里做客吗?” 过了良久才听到爷爷的声音:“你考虑过后果吗?我们隐逸在这里,一旦这让外界知道,以那人的个性是不会善罢甘休,这可能会导致一些很严重的后果,比如说这里将永远封闭……” “可是,爷爷,这也许是最坏的结果啊,但您也说过,我们不可能永远逃避,我觉得他们都靠得住,而且我真的想和他们交朋友,我觉得真正的朋友之间是不需要隐瞒的。而且,爷爷,他们多多少少都懂点灵力,如果能来到这里,对他们还是很好的。” “你所说的那个翼,应该跟我们大有关联。那个彧有点神秘,不太好说。逍遥子、荼、墨以及猎户还有那个卡鲁应该跟我们没什么瓜葛。那狼王,可以说是有缘之人……” “那爷爷您的意思呢?” “紫舞,你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如果你决定了,我自然不会阻拦你,我会为你保护好你的家的。” “真的?爷爷,您同意了?” “紫舞,你已经长大了,只要你决定的事情,爷爷一定支持你,你放心的去做吧,如果有人对这里抱有非分之想,爷爷会在第一时间让他消失的。” “爷爷,您太好了。” “你才发现我的好吗?” “当然不是,爷爷永远都是最好的,哈哈。” “哈哈,小丫头别拍马屁了,你准备怎么去找他们?” 紫舞故作神秘:“这个我自有办法。” 随后紫舞辞别爷爷,再次离开了家。 没多久,一份江湖公告成为了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的话题。 那份公告发布在胧岩山庄的江湖悬赏令上,内容是这样的: 小女子及好友魇儿欲邀几位朋友于下月初逍遥城外竹苑一聚,几位朋友分别是桐舟客栈和如意酒楼聚过的两位朋友,还有在竹苑的两位朋友,还有在方弋镇畅饮的朋友,还有林中的孪生兄弟和他们的朋友们。 落款是:“你们的朋友和魇儿”。 此时公告的发布者紫舞正在一间小茶馆里吃着点心喝着茶,她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议论她的公告,心里不由得偷着乐:“这个江湖悬赏令真是有用哦,传得真快,哈哈,不过这个悬赏令还是贵了点,这回可真浪费了爷爷不少金子,管他呢,反正爷爷都不心疼,有用就行啊。” 过了两天紫舞的身影出现在逍遥城的逍遥乐坊外。 “你们主在吗?”紫舞问乐坊门口的乐童。 “主人外出了,不在。”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这时候走过来了个仆人:“紫舞小姐,主人有东西要交给您,请您随我来。” 半信半疑的紫舞跟着那仆人走进了乐坊。 到了大厅,紫舞停住了脚步。那仆人道:“紫舞姑娘,里面请。” 紫舞好像没听见一般,径自找了个椅子坐下了:“好了,别装了,逍遥子。” “紫舞姑娘说笑了,主人不在这里呀。” “再说最后一遍,别装了。” 只见那仆人摇了摇头,换了个声音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告诉你。”紫舞笑道。 “我知道。”这时从后面进来个人说:“你不如问问我。” “荼,你也在这里。”紫舞认出来人正是荼:“那你说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荼模仿着紫舞的声音:“我就是知道,没有原因。” “哈哈……”紫舞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紫舞姑娘是不是准备这么说啊。”荼也笑了起来。 可紫舞却摇了摇头。 逍遥子哼了一声:“哼,貌似人家对易容术的感觉跟毒的感觉不一样哦。” 荼瞪了一眼逍遥子不再说话。 紫舞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都是自己在竹苑中说就是知道是中毒,惹的荼不高兴,她没想到荼还对此还耿耿于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是你身上有股淡淡的竹香,所以你一出来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逍遥子:“原来如此。” 二十四、初入骊宫 “你们怎么在这里?”紫舞问道:“我以为你们会在方弋镇附近呢?” 逍遥子:“你搞了那么大动静,我们能不会来看看吗?” “那卡鲁和魇儿呢?”紫舞又问。 逍遥子不解地问:“怎么你没跟他们在一起吗?” “我们走散了,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呢。” “那日我们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就回竹苑了。”于是逍遥子便把他和荼回竹苑的事情跟紫舞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紫舞道:“那就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吗?” 逍遥子摇了摇头:“那你又是怎么和魇儿姑娘走散的呢。” “有人突然偷袭我们,然后就打起来了,我们就走散了。”紫舞又说:“不过既然你们能看到公告,那魇儿他们就也能看到公告,说不定他们明天就能到竹苑了呢。” “是啊,明天就是月初了,你邀请的朋友就要来了,你能给我们讲讲他们的故事吗?” 随后,紫舞就简单讲了讲他们的相遇,当紫舞讲到为狼王医治的医师时,荼突然激动起来:“那个医师你也邀请了吗?” 紫舞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荼高兴地说:“他应该就是我师弟墨。” “真的吗?那太好了。真没想到你们会认识,不过,我也不确定你师弟会不会来。” “等明天就知道了。” …… 三人聊到很晚,第二日一早三人一同来到逍遥城外,在去竹苑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 …… 冷清了许久的逍遥竹苑外,突然出现了九个人。八男一女,一起走进了竹楼。 其中一男子缓缓挥手,用灵力拂去了大厅的灰尘,此人正是这竹苑的主人,逍遥子。其他几人分别是青玄、白雀、卡鲁、翼、墨、荼、彧还有紫舞。 紫舞、逍遥子和荼顺利的等到了大家,青玄说狼王临时有重要的事暂时来不了,而卡鲁告诉紫舞,魇儿去为了验证那公告的真伪就先行回家了,也就是说人都聚齐了。紫舞就开始切入正题:“我这次约大家来是想邀请各位到我家去一趟,我和我的家人们会把我们的故事告诉大家,同时还有事情要和你们商量,至于是什么事情嘛,等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哦,差点忘了,你们还不太认识哦,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说完,紫舞就开始介绍他们彼此认识。 很快,大家都熟悉起来,发现彼此都很合得来,居然在逍遥竹苑聊了一天一夜。第二日一早,在紫舞的催促下,大家终于出发了。 没过几日,一行九人就来到了骊山主峰脚下,在紫舞的带领下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走着。 青玄和白雀对这一带还是挺了解的,越往前走越感觉不对劲,终于青玄忍不住问道:“紫舞姑娘,这条路对吗?我记得这条路的尽头是一片荆棘,以我们的能力好像……” 紫舞笑了笑说:“的确,靠外力,还没有人能破得了这荆棘,不过,要是它们自己打开,我们不就能进去了吗?” 听了紫舞的话,大家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过,在场众人都或多或少的见过眼前这个女孩的不可思议之处,所以此次前来都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等待着亲眼目睹众多奇迹的发生。 又过了片刻,大家来到了小路的尽头,荆棘丛前,紫舞向里面大喊道:“爷爷,我把朋友们带来了,你开门吧!” 话音未落,只见周围的荆棘就好像突然活了过来一般,缓缓地向地下退去。片刻后,一座宏伟的城门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彧突然问道:“这就是骊宫吗?” 紫舞愕然地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翼也突然震惊的说道:“骊宫还在……” “你也……”紫舞吃惊地望着翼。 逍遥子突然插嘴道:“你们就先别打哑谜了。” 这时候,城门突然缓缓打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身着粉衣的姑娘。 那姑娘正是魇儿,魇儿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欢迎你们来到骊宫!”她话音未落,紫舞就已然带大家迎了上去,一起走进了骊宫。 就在大家全部都踏入城门的一瞬间,城门缓缓地关闭,隐约看到门外的荆棘丛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接下来,除了紫舞和魇儿以外,其他人都不禁陶醉在这气势磅礴的景象中了。 一进城门,他们就立即感受到周围充斥着无穷的灵力,那种灵力充沛的感觉,让人神清气爽。而眼前宏伟的建筑也令他们叹为观止,大处气势辉煌,小处巧夺天工,还没仔细观赏,就这第一感觉,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认为此宫只应天上有。 紫舞本想先请他们到大殿去“聊聊”,可看这个样子也只好先带他们参观骊宫了。 几个时辰过去了,紫舞和魇儿终于带着他们几个把骊宫看了个遍,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宫宫院院,各处亭台楼阁全部都欣赏完毕。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出一个慈祥的声音:“紫舞、魇儿,可以了,带他们休息休息吧,吃点东西,然后我们谈正事。” “好的,爷爷。”紫舞说完就转身把大家引进了骊宫深处的一座很气派的大殿内。 原本空旷的大殿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张很精美的大圆桌,大小正好适合十个人,紫舞招呼大家坐下,随后凭空出现一套茶具,自动把一杯杯热茶送到每个人面前。 大家都端起茶杯品了起来,魇儿喝了一口道:“爷爷真不够意思,平时也不给我们喝这么好的茶,今天你们来了,就有的喝,太偏心了。” 紫舞笑着说:“这茶要耗费许多灵力,平时让你吃饱喝足就行,给你这么好的浪费。” “你……”魇儿道:“你就跟爷爷一伙,成天欺负我,哼!不理你了!” “哈哈,看看一会谁先理谁。”紫舞笑着说。 魇儿轻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一时无话,大家都细细品茶。 茶一入口,众人便察觉这茶内有乾坤。 二十五、爷爷的故事 卡鲁忍不住问道:“这茶是纯灵力茶吗?是紫舞姑娘所做吗?这整个宫殿都是紫舞姑娘的灵力支撑着的吗?还有……” 魇儿不耐烦地打断卡鲁:“你有完没完啊,一个一个问不行吗?一下子问这么多,让人家先回答哪个啊?” 卡鲁很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对不起。” 紫舞笑了笑说:“卡鲁大哥,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们有许多疑问,稍后我一定会为你们解答每一个问题,魇儿说话太直,你别介意。” 卡鲁忙说:“没关系的。” 紫舞看了看其他人,接着说:“你们都满腹疑问的,待会儿怎么好好品尝骊宫的美味呢?” 翼说:“那紫舞姑娘不妨先为我们解惑,我们再吃不迟啊?”翼恐怕是这些人中最着急的了。 魇儿再次不满地插嘴道:“哎,你不饿吗?我可陪着你们逛了这么久了,又累又饿的,再说了,要给你们讲我们的故事又要讲好久好久,饿死了你负责啊?” “好了,魇儿,你就别说别人了,要换做是你,早就把口水都问干了。”紫舞用眼角瞥了一眼魇儿。 “呵呵,是你先理我的哦。”魇儿得意地笑了起来。 “哈哈……”听到魇儿这句话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吃东西吧。”说完,紫舞一挥手,大家面前就出现了一盘糕点,样式很精美,闻起来呢也很诱人。 魇儿一看到这个就高兴得大叫起来:“哇,今天太有口福了,这百灵糕几年才能吃到一次,这次又沾你们的光了。”说完她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翼吃惊地问:“这就是骊宫的百灵糕?” 紫舞笑了笑:“尝尝吧。” 墨咬了几口,问道:“这真的就是传闻中的神奇美食吗?每吃一口都可以吃到一种人间美味,口口相异,据说每一口、每一人吃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而且吃完之后,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不知不觉间会让你内力大增。” “哇!师兄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就没听说过呢?”荼插话道:“紫舞姑娘,还有什么好吃的吗?要不要留点肚子啊?” 魇儿边吃边说道:“不用留了,别的好吃的下顿再吃吧,保你这顿吃得饱,而且一盘足矣。” 听了魇儿的话,青玄笑了笑,说道:“你们小女孩,一盘足矣,我们也能吃饱吗?” 魇儿神秘地笑了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咦?我的盘子怎么不见了?”逍遥子突然叫道。 大家都看向他,只见原本应该在他面前的盘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很精致的茶杯。 魇儿嘻嘻地笑了起来:“一盘足矣吧,呵呵,是你吃得快呢,还是你饭量小呢?” 逍遥子更迷惑了。 这时紫舞面前的盘子也消失了,她端起刚出现的茶杯抿了一小口,缓缓地说:“这是百灵糕的另一个神奇之处,当你吃饱的时候,百灵糕会感应到你的饱腹感,然后自动消失,你没吃饱的时候,它会在底部自动增加的。” “可我还是没吃饱啊?”逍遥子不满地说。 紫舞笑了笑:“还好意思说,你一定是贪嘴,百灵糕只为食用者提供恰到好处的分量,不多也不少,为的就是防止你这种人撑坏,哈哈,你还是喝点茶清清口吧,否则你会回味无穷,越来越想吃的。” 这时候白雀对青玄说:“大哥,不用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吧,紫舞姑娘都说了,这一小盘可以让你吃到饱。” 青玄笑了笑,没说什么,改大口大口吃了。 “大家不用拘谨,把这儿当成你们自己的家就行,这里没有别人了。”紫舞接着说:“骊宫难得这么热闹。” 彧开口问道:“没有别人了?那刚才那位爷爷平时也不在这里吗?” 紫舞回答道:“爷爷永远都在这里,过一会儿等大家都吃好了,爷爷就会亲自给你们讲他的故事的。爷爷的故事很精彩的,你们一定想象不到。” 一时无话,大家都静静地吃喝。没多久,最后一个盘子被茶杯换下后,那个慈祥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好。” “爷爷,你要开始了吗?”魇儿问道。 “是的,你们也都吃好喝好了,我也该出场了。”答完魇儿的问题后,那声音接着说:“很高兴见到你们,也很高兴你们能来到这里,紫舞和魇儿叫我一声爷爷,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像她们那样叫我爷爷。” 爷爷接着说:“你们一定都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吧?不过你们还是先听我讲一个故事,你们那些问题的答案都在故事里,要是听完故事还有疑问,我一定一一解答。” 爷爷的故事 我之所以不出来和你们见面,是因为我原本就不是一个人,我就是这骊山之巅上的骊宫,也就是说,你们所看的的这座宫殿就是我,只要在这骊宫里,我无处不在。 你们一定想问一座宫殿怎么会说话吧?我要说的是,骊宫并不是普通的宫殿,你们都或多或少的拥有一些灵力吧,应该能感受到这里的特别之处,自从你们进入骊宫宫门起,你们身上的灵力应该就有一种源源不断的感觉,因为这里是天下灵力的源泉,你们身上的灵力就是因为感受到了母体,所以给你们造成了一种无穷无尽的假象,不过你们所能支配的灵力依然是原本的那一些,不会多出一丝一毫的,除非你们在这里潜心修炼。在别的地方,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修炼灵力都不会有本质上的增加,除了在我这里。只有在这里无欲无求的潜心修炼,才可以让灵力之源为你们所承载的灵力扩大空间。而我的主人和我也有权利收回任何外在的灵力,只要那个载体在我的范围内。 其实,除了你们十个以外,这里的一切,本质上都只是灵力,包括这些建筑、这些陈设、这里的花鸟鱼虫,包括我,都只是灵力,我们的区别只是实体灵力和虚体灵力罢了。 二十六、前因后果 千万年以前,我就存在于这里了,原本我只是一股非常弱小的、没有生命的灵力,不断地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逐渐壮大起来。终于有一天,我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变成了一股有生命的灵力,那时候我无所事事,每天只知道继续吸收天地之灵来强大自己。 没过多久,有一匹黑色的骏马发现了我,它和我一样也懂得吸收天地之灵提高自己的修为。而我们的区别在于,他本就是有生命的马,而我原本就是无生命的灵力,所以他可以随心奔驰,而我只能存在于诞生的地方。后来我们彼此相伴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天,我们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们要合体,这样我们可以共同修行,速度会倍增,而我还可以到别处看看,何乐而不为呢?从那以后,我们就是一个身体两个灵魂。 在那段时间里,我们东游西走的,边游历边修炼,修为提高了不少,在我们修炼过程中,我们发现每一个地方的灵性是不同的,有强有弱,还有属性上的区别。而我诞生的那个地方的灵力是我们所见过的最强的,所以我们决定回去修炼。 就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们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也因此我们的命运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虽然时隔几千年,可我依然记忆犹新,那日我们经过一条小河,本想跃入河中冲个凉,突然听见一阵优美的歌声,顺着歌声,我们看到了一个在河边浣纱的少女,一袭白衣,看上去很是素雅,她浣纱的动作非常优美,歌声更是动人,我们,确切的说是它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从那时起,它也没心思去修炼了,我对此倒也没什么意见,时间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所以我们就在那小河边停了下来,每天等那少女来浣纱、唱歌。不知不觉几个月就过去了。 那个时候,我们合体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能感觉到它的变化,那个少女在他心中的分量似乎越来越重要了。 终于有一天,它决定去追求那个少女,我们就幻化成人形,化名骊,来到了那少女居住的村庄。原来那少女名叫天瑶,从小父母双亡,和一个孪生妹妹相依为命,十几岁后,又收养了几个孤儿,就这样几个孩子相濡以沫地生活在一起。 慢慢的,骊这个“人”就融入了天瑶以及那几个孩子的生活中了,男耕女织,其乐融融,那段日子也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一切。其实,看着他们如此幸福的生活,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快乐的日子总是一纵即逝,没过几年,天瑶为骊生了个孩子,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可天瑶生产后身体就出现了问题,日渐憔悴,没多久就离开了人世,这是大家都没料到的。骊为此很是自责,总认为如果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天瑶,她就不会离开了。可那时的我们怎会懂得人世间的生老病死,又如何帮得了天瑶呢。在这种深深的自责中,骊越来越消沉,我能感受到它的痛苦却帮不了它,而此时,天瑶的孪生妹妹天源却对我们道出了心声,她说她愿意做天瑶的替身,因为她早已深深地爱上了她的姐夫骊。她的表白遭到了骊直接的拒绝,没有一丝缓转的余地。 在这之后,她做了“母亲”的替身,但却一直没有做成“妻子”的替身。而骊一边每天把眼前的天源当做天瑶,一边还不断地提醒自己那不是天瑶。看着它如此折磨自己,我也深深地感受到了“情”的威力。 再后来,大家居住的村子受到了战争的牵连,骊决定带大家远离战火,于是我们来到了我诞生的地方。骊提议让我和它分体,它说它不愿再在这尘世中继续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了,它要把天瑶的家人安顿好,然后离开。我没有同意,这么多年合体的日子让我早已不愿离开它,我已不习惯孤独的生活了,我对它说我们永远不分离。 事情最终的结果是,骊把大部分灵力传给了它与天瑶的儿子、以及天源身上,剩下的分给了其余的那几个孩子,然后自己化作了一座山脉,因为从高处俯视,那山脉很像一匹苍黛色的骏马,所以被人们叫做骊山。而我则在骊山最高峰上也就是骊山中灵力最充沛的地方,变成了一座房子,供他们居住,和骊山的灵力一起守护着他们。后来,随着他们一代一代的繁衍,这个家族的人口越来越多,我也索性变大,大到他们永远也住不满,于是,就有了你们现在看到骊宫。再后来,孤独的我渐渐的消退,把自己的灵魂封印起来,而那些用不着的灵力就传给了骊宫的继承人,也就是骊和天瑶的直系后代中的每一代长子。 后来,骊宫的后辈越来越多,骊宫也不断壮大,最终发展成了一代王朝,而我渐渐地沉睡,睡梦深处,我似乎又回到了大家在一起开心快乐的日子里…… 可就在不久前,我的梦被惊醒,被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惊醒了。那场波动很恐怖,把我那封印的灵魂都惊动了。 就在我睁开眼的那一刻,我惊呆了,我眼前是一片狼藉,血流成河,暴尸遍地,深宫中一片死寂,我只好利用我身体(也就是骊宫)上的记忆来了解事情的始末。原来是一场政变,关于那场政变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既然已经发生,再做评论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虽然受伤害的是骊的后人和天源一脉,而且我竟然也没能来得及阻止,但我也不希望幸存下来的人活在仇恨中。 说到幸存者,我在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找到了两个婴儿,其中一个应该是骊的嫡系传人,她身上有那种骊的味道,而另一个的血统也很纯正却不是嫡系,所以应该不是双生儿。我通过她们身上的气息看到了她们父母生前的影像,果然,她们一个是小公主,一个是王公贵族家的遗孤。之后我就封闭了骊宫,守护着两个可爱的女婴,看着她们一点点长大。 那小公主身上除了她与生俱来的灵力外,还有两股从她父母那里传导过来的灵力,但她还太小,她的身体无法承载这么多的灵力,于是我就将这些多余的灵力全部收回,还有周边那些因主人的死亡而散落的灵力也全部都收回,随着小公主的成长,再一点一点的归还给她。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俩个女婴都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我不想她们永远封闭在这深宫中,所以就把她们的身世告诉了她们,并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外面的世界的情况,送她们出去游历了一番。 二十七、愿意留下 “紫舞和魇儿这次出宫有缘结识了你们,她们给我讲述了你们和她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特别想见见你们,于是就让她们把你们请了过来。”骊宫爷爷接着说:“见了你们,我发现真的是很巧啊,你们中有些人是机缘巧合被散落出去的灵力认了主,有些人是其它灵力发源地的灵力拥有者,与我们的灵力在属性上略有不同,更巧的是有些人竟然是骊王朝幸存的成员,最让我吃惊的是有的人身上居然还有天源一脉的气息。你们既然有缘相聚,不如大家就一起生活吧,把这骊宫当成是你们自己的家。不过如果你们有异议,我也不会强求你们,这一点大可以放心,一切决定由你们自己做,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可以开放骊宫,从此你们可以自由出入,不会受到任何限制。我的个人目的只是希望紫舞和魇儿有一些能朝夕相处的朋友,希望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骊宫爷爷的话音刚落,翼就说:“我愿意。”说完他走到紫舞面前,单膝跪下,说道:“公主殿下,我愿追随你左右。” 紫舞听了这话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翼接着说:“先父是骊朝右将军。” 紫舞连忙扶他起来:“你不必叫我‘公主’,也不必臣服于我,骊王朝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只是在这骊宫中长大的紫舞,如果你愿意留下,我希望你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跟我们一起生活。” 翼高兴地点了点头。 之后青玄说:“我和白雀决定留下来,但是,我们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紫舞说:“是狼王吧?他很早以前就来过这里了,骊宫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 接着,逍遥子、墨、荼都同意了,卡鲁的双眼始终盯着魇儿:“我也愿意留下。” 只剩彧迟迟不肯表态,彧是第一次听到自己母亲的身世,这让他十分震惊,原来母亲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原本他认为母亲对父亲的恨是仅仅源于那场政变,现在他明白了,母亲对骊宫的感情是绝不能容忍父亲的所作所为的。然而,事实就是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这一切都是他的父亲造成的! 这时候骊宫爷爷又说话了:“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天源的气息,其实上一代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年轻人没必要在上一代的阴影中度过,我希望你肯留下来,这里是天源的家。孩子,你需要的是一个家,我相信在你心中‘那里’不是你的家,你好好考虑考虑。” “可我不配……”彧的话还没说完,骊宫爷爷就打断道:“谁都没有资格说你不配,你是天源的孩子!” 彧沉默了片刻说:“好,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你……你就是洪武的儿子?”翼突然问道。 彧点了点头。 翼猛然冲过去,抓起彧的衣领,紧接着两人就被弹开了,这一切就发生在弹指间,大家都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骊宫爷爷说:“我不希望一家人不和,我再说一遍,上一代的事情与下一代人无关!” 这时候紫舞走到翼身边:“你一定和我一样思念亲人,可这些真的跟他没有关系,我们都是好朋友,心中是不应该有隔阂的。” 翼喃喃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我控制不了……” 紫舞拉着翼的手,边走边说:“静下心来,什么都不要想。” 这时他们两个已走到彧面前,紫舞抓起彧的手,把他送到翼面前,把两人的手握在一起,转向翼说:“很好,现在可以试着道个歉了。” 彧听到这儿,忙说:“不必了,真的。”说着他要抽回和翼握在一起的手,而紫舞却紧紧地拽着他不让他动。 翼轻声说:“刚才,对不起,我失态了。” 彧接着说:“没关系。” 紫舞开心地笑着说:“哈哈,这回好了,爷爷,我聪明吧?” 骊宫爷爷回道:“还是你这个机灵鬼有主意!”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夜幕降临,魇儿打了个哈欠说:“时候不早了,你们还要不要睡觉了?我快困死了。” 紫舞说:“哦,是啊,这么晚了,差点忘了。房间你们自己选,随便哪个宫殿都可以,但是不许抢我和魇儿的。所有宫殿的生活用品俱全,包你们舒服,然后明早睡到自然醒,之后来这里吃早餐。” “补充一下。”紫舞继续说道:“你们不会迷路吧?白天都逛了那么久了,路都记得差不多了吧……” 紫舞话还没说完,魇儿就拽着她往外走,边走还边说着:“好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各位晚安了。”话音未落,人早已不见踪影。自小一起长大从来没分开过的两人也算是好几天没见了,自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聊,所以窜得比谁都快。 大殿里剩下的八个人互相道了晚安也都散去了,大家都各自找了一个自己白天相中的宫殿,还好没什么冲突。 这八个人此时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完全没有睡意,于是大家又互相串了个门,彼此沟通了一下今天的“观后感”,直到天亮,才感觉乏了,各自回去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紫舞和魇儿就来到了正殿大厅。她们这一路上一直在讨论今天要做什么,最终还是意见不合,没得出结论。但是大厅里果然如她们所料,空无一人,魇儿不满地说:“怎么他们一个个的比你还懒啊?还不起床,早知道我也多睡一会了。” 紫舞回道:“我懒?你搞没搞错啊?今天是我去叫你的啊!要不然你不也跟他们一样吗?” 魇儿笑道:“不就一天吗,呵呵,好饿啊,我们是等他们呢还是先吃点东西呢?” “当然等一下哦,今天是第一天,要有一个好的开端,大家要一起嘛。”紫舞坚定地说。 “不用等了,他们才刚睡下,一时半会是不会起来的,你们先吃吧。”骊宫爷爷开口了:“吃完之后,给我讲讲你们接下来的打算吧。” “好吧,咱们不等他们了。”紫舞说着坐到了餐桌边。 当桌上的餐盘被茶杯替换是时候,骊宫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今天的早餐还不错吧,你们也吃好喝好了,给我讲讲之后的计划吧。” 紫舞回道:“没想好,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大家一起讨论讨论比较好。” “对对对。”魇儿接着说:“毕竟我们俩不是那么的见多识广,这么重要的事还是集思广益吧。” 二十八、别有用心 骊宫爷爷听了魇儿的话,笑着说道:“呵呵,我又不是让你们做决定,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罢了。” 魇儿又说:“早说嘛,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希望骊宫以后不要再这么封闭下去了,至于其它的就没什么一致的了。” “魇儿总想做点什么气气那个洪武,可我觉得没那个必要。”紫舞又说道:“我们和他不是一类人,再说了,如果那样的话,彧会很尴尬的,骊宫爷爷,你说是吗?” “是啊,其实我也不想让洪武知道你们的存在,否则以他的性格,你们每天都要防范他会用什么阴谋来对付你们,我这倒也不是怕他,只是怕你们受伤害。不过,彧这孩子是挺不错的,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不少当年天源的影子。”骊宫爷爷意味深长地说。 魇儿不满地说:“可是,他是坏人,做了坏事,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魇儿,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单纯是个人的对与错,你们怎么做我都不会插手,可是他现在毕竟是一国之君,他的喜怒哀乐维系着千千万万平民百姓的身家性命,你们不要认为当年洪武的政变是靠兵权成功的,以骊王的能力,十个洪武也不可能击垮骊宫的势力,只可惜在最关键的时刻,骊王动了恻隐之心,他不忍将洪武一党赶尽杀绝,不愿天下百姓生灵涂炭,可最后才落得如此下场。”骊宫爷爷说道这儿,顿了一下,片刻之后接着说:“对此,我不想多说,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说的这些话。” 魇儿轻声说:“骊宫爷爷,我明白了,我们要以大局为重。” “那我们不如做些可以造福百姓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尽力而为。”紫舞听了骊宫爷爷的话就想到了这些。 “紫舞,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就冲着你这份善心,你倒是个当君主的料。其实啊十几年前,我有一个机会可以毁灭洪武,可我没有去做,因为我怕灭了他,这庞大的帝国会因无主而再次陷入战乱,毕竟当时我不确定你能否做一代明君,早知如此,那时就……算了一切已成定局,改变的代价太大了,但是,紫舞还有魇儿,你们要记住,无论去做什么,都不要牵扯到时局政治,因为无论你出于怎样善意的目的,只要与政治挂钩,最不受益的总是百姓,好了,有人来了,你们再陪他们吃点东西吧。”骊宫爷爷话音刚落,紫舞和魇儿就听到向大殿走近的脚步声。 来人是逍遥子和卡鲁,他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原来,连日来逍遥子几经观察发现卡鲁总是喜欢盯着魇儿看,看得那是目不转睛啊,而且只要是魇儿一说什么,卡鲁总是率先响应,而魇儿呢,却总是把卡鲁的话噎回去。这一来二去的,看得逍遥子忍不住发笑,以他的经验,那卡鲁和魇儿准有戏。而魇儿呢,成天与紫舞形影不离,逍遥子老早就对紫舞有意思了,所以拉拢卡鲁在他眼中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就在昨晚大家都散了以后,逍遥子就开始行动了,他跑到卡鲁选择的寝宫里,开门见山地说:“卡鲁老弟,我想和你聊聊,是关于魇儿姑娘的。” 卡鲁一听这话,连忙把逍遥子请进来,把门关好,之后两人来了个促膝长谈。 逍遥子先是说卡鲁老弟和魇儿姑娘是天造地设的良配之类的话,把卡鲁说的是飘飘欲仙,然后又说自己很有经验,有许多方法能帮助卡鲁,又一一举例,这些实例又把卡鲁说得那是心服口服,再后来,逍遥子又说自己如何如何喜欢紫舞,又把卡鲁说得如身临其境一般。 这番沟通后,逍遥子目的达成,卡鲁和他犹如共患难的兄弟一般,两人决定从此以后以抱得美人归为最终目标,建立完美合作统一战线,相互扶持,共同进退。 达成如此共识之后,逍遥子看着外面明媚的晨光说:“时候真的不早了,他们几个应该还在睡着,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独处的时光呢?” 卡鲁疑惑地问:“我们现在不是在独处吗?” 逍遥子很无语的拍了拍卡鲁的肩膀说:“天啊,你是真的木头呢,还是有个木头脑袋呢?我们两个大男人独处有意思吗?当然是要和她们独处喽。” 卡鲁终于明白了,忙说:“是啊,他们都还在睡觉,我们现在就去大殿吧!” “那就走吧。”逍遥子边说边拉着卡鲁向外走去。 就这样,逍遥子和卡鲁来到了大殿。 逍遥子一进门就对紫舞和魇儿说:“紫舞姑娘、魇儿姑娘早啊!咦,其他人还没来吗?” 紫舞回道:“早啊,他们应该还没起吧。对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直接叫我紫舞就好了,不用再‘姑娘姑娘’的叫了。” 逍遥子听了这话高兴得不得了,忙温柔地说:“对,紫舞,大家都是一家人!”同时悄悄地拽了一下身旁傻站着的卡鲁。 卡鲁反应过来,应道:“紫舞、魇儿……早啊。” 魇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紫舞问道:“你们昨晚睡得还好吗?” 卡鲁回道:“其实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逍遥子就打断道:“我们睡得很好。” 魇儿听了这话反问道:“是吗?” 听了魇儿的语气,卡鲁做贼心虚一般低下了头,而逍遥子却厚着脸皮说:“当然是啊。” “哼!”魇儿不满地对紫舞说:“紫舞,骊宫爷爷说什么来着,他们好像刚睡没多久啊,要不然骊宫爷爷怎么会让咱俩先吃早餐呢?” 紫舞听出了魇儿的意思,明白魇儿又想让那逍遥子下不了台了,于是很配合地说:“对啊,难不成骊宫爷爷骗咱们?” 逍遥子心想:“完了,谎话被揭穿了,得赶快想法子圆回去。”他这正急着想办法呢,卡鲁那边挂不住了:“对不起,我们不该说谎的……我们没睡就直接过来了。” 魇儿看着卡鲁那红红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紫舞也笑了笑,说:“好了,魇儿,别笑了,他们也是想留个好印象才这么说的,你就收敛收敛吧。 逍遥子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可卡鲁依旧感觉很不好意思。 笑过之后,逍遥子和卡鲁的早餐出现了,紫舞和魇儿就在一边作陪,四人有说有笑,聊得是不亦乐乎。 二十九、该怎么做 卡鲁和魇儿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原来,那夜魇儿梦魇后又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第二日起床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改往日的喋喋不休,一句话也不愿多说,无论卡鲁怎么说怎么逗,魇儿都无动于衷,直到某一刻,魇儿被卡鲁烦得实在不行了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拉鲁就闭嘴不言了。两人离开客栈继续赶路,魇儿带头走,卡鲁紧随其后,一路无语。 “我们这是准备去哪?”卡鲁终于忍不住问道。 魇儿停下脚步,看了卡鲁一眼:“问什么问跟着走就行,有本事你别跟着我啊?” 卡鲁看了看手上的锁链,摇了摇头:“真不好意思,我还真没这本事,还得要您老人家罩着。” “呵呵。”魇儿忍不住笑了笑。 卡鲁:“这样才好看啊,不要总板着脸。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女人板着脸是最丑的。” “找打……”说着魇儿的拳头就打了过去。 “饶命啊,女侠饶命……” “哈哈……” …… 两人又恢复了原有的欢声笑语。 暮色渐渐降临,两人在家乡间客栈落脚。 晚饭后,卡鲁:“我们去房顶上坐坐吧。” 魇儿点了点头。 两人爬上房顶,一时无语。 那夜漫天繁星一闪一闪,两人不约而同仰望星空,各自陷入沉思…… 魇儿突然问:“天空中为什么有闪亮的繁星?” “曾经有人告诉我,天上的星星都是守护星,他们由于一些原因不能与要守护的人在一起,所以他们就化作繁星默默守护着他们爱的人。”卡鲁:“所以,当你看到天空中繁星闪闪,就是他们在和要守护的人说话。” “说话?”魇儿不解的问:“那有人能听见吗?” “只要心灵相通就一定能听见。” “真的吗?” “要用心倾听。” “那,有人在守护你吗?你能听见他们说话吗?” 卡鲁点了点头:“我想,我父亲现在就在守护我……” “你父亲?”魇儿瞬间明白了卡鲁的意思:“对不起,我……” “不要说对不起。”卡鲁又说:“有兴趣听个故事吗?” 魇儿点了点头。 卡鲁说:“从前有一个年轻的王子,他有一个完美的家庭,爱他的父王母后,他父王治国有方,他母后母仪天下,国家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他娶了一位心爱的女子,生了个活泼可爱的儿子,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后来有一天,一个妇人和一个青年来到王宫,那妇人说她带着儿子来找她的丈夫,她说她有他丈夫留下的信物,后来,妇人找到了她的丈夫,而那个青年就成了王子的弟弟。在他们的国度里,有一个不允许改变的法规——一夫一妻,于是那妇人又离开了,却留下了王子的弟弟。没多久,王子的母后得了一种怪病,所有的医师都束手无策,后来王后离开了她的丈夫,离开了她的儿子,离开了她的子民,化作了天上的一颗星星……可是在那之后没多久,王子的弟弟多次向他们的父王哭诉他有多么的想念他的母亲,他们父王只得将他的母亲接回王宫。后来,她成为了王子的继母,新的王后。新王后向国王举荐了一个教派,国王渐渐欣赏起那个教派,后来那个教派深得国王的喜爱,渐渐融入了宫廷,慢慢的也融入了朝堂,最后又融入的整个国家,成为国内第一大教派。可是后来国王发现那个教派并没有他当初看到的那么好,而且越来越不好,国王开始反感起来,准备打压那个教派,可国王还没开始行动的时候就突然离世了,知道国王要打压教派的人只有王子和他的妻子,至少王子是这么认为的。国王离世,教派主张王后的儿子继承王位,就在王子的弟弟准备接任国王的时候,有朝中重臣发现了老国王的遗嘱,后来,王子继承了王位,成为了新的国王,新国王谨记父亲的教诲,联合朝中重臣暗中打压教派,不过困难重重,教派的势力不容小看,王太后和国王弟弟的势力也今非昔比。接下来的很多年里,新国王不断努力与其他势力抗衡,当他少有成就时,他已不在年轻,他的妻子亦是如此,但他们的儿子却长大了,就在国王认为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原本已经几乎销声匿迹的教派再度崛起,国王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鉴于国王的身体,国王的弟弟渐渐把持朝政,国王却只能在寝宫的病榻上躺着。但国王为他的儿子培养了一些可用之才,他们在朝堂中占有要职。也许正因如此,国王才能继续养病。可渐渐的国王为王子培养的重臣频繁发生意外,越来越少。终于,黑暗的一天来临了,国王突然病逝,而他的儿子却被人困在寝宫,没有外界消息。还好随后王子的母亲联系到了重臣之一,那人不仅是国王生前的好友,还是王子的授业恩师。那重臣欲帮王子脱困,可随后,王子数次身陷险境,险些丧命。后来王后动用很多关系将王子送出王宫,告诫王子远走他乡,找一个能安居乐业的地方好好生活,永远不要卷入这王族的纷争中,可是王后却不愿跟王子一同离开,其实王子明白,他母后是为了保护他成功逃离才选择留下。随后,王子就脱离了原来的一切,开始了新的生活。可是没过多久,他的生命再次受到威胁,他只得离开了他的家园,到其他国度继续逃亡。后来他不仅要逃避追杀,还要逃避他的老师,他的老师也数次派人找寻他,要把他带回原有的生活中去。其实,他有时候也想回去,他想看看他的母后,他想把他母后也带出那尔虞我诈争权夺势的生活,可是他也怕,他怕一旦他回去就会害死他的母后,他还怕,一旦回去了他可能永远被困在那种生活中去。魇儿,你说他应该怎么做?” 三十、黑晶灵戒 魇儿沉默了许久,说:“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做,但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出最正确的抉择,因为他母亲守护了他,他也一定能守护他的母亲。其实,自从知道了他的故事之后,我一直很羡慕他,羡慕他曾经拥有的种种。你一定很好奇那一夜,我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其实那并不是一个梦境,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那一切都好像是发生在我眼前一样真实,我见到了我的母亲,而且,我差一点点就能见到我的父亲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她,我曾经无数次想象她的样貌,在那晚,我终于如愿以偿,我终于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 ……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也有一个故事要讲给你听。”魇儿再次打破沉默:“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有一对姐妹,她们从小相依为命,被爷爷抚养长大,由于某种原因,爷爷不能陪伴她们,爷爷所能做的就是保证她们衣食无忧,陪她们说说话聊聊天。她们就这么慢慢长大,直到有一天,爷爷告诉她们,她们的生活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们有爱她们的父母、亲人,可是他们都已经永远的离开她们了,因为一场战争。一开始,她们并不理解父母亲人的真正意义,在她们心中,爷爷和她们彼此才是最重要的。她们也并不理解这些话是真实含义,直到有一天,她们走出了隐居的世外桃源,来到的外面的世界,她们在这里看到了人世冷暖,知晓了天伦之乐。但是当她们懂得了这一切背后的真谛时,她们却早已不再拥有。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在梦境中见到了她的母亲,并且差一点就能见到她的父亲了……在她的内心深处是多么希望能够和他们在一起,可是,这将是她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 说着说着,魇儿感觉自己好疲惫,不知不觉靠在卡鲁肩上睡着了。 当魇儿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天已大亮。虽然她只是轻微的活动了一下,但还是惊动了卡鲁。 卡鲁:“你醒了。” 魇儿点了点头,她回想了一下昨夜的经历,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昨晚,我怎么……” 卡鲁瞬间明白魇儿所说,尴尬地说:“昨晚,我做了点手脚,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谢谢。”魇儿接着说:“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灵力不是被……” 卡鲁:“灵力,看来你也不是门外汉,这一路走来,我总有一种感觉,你对灵力并不陌生,果不其然啊。的确,我的灵力被药物压制了,但并不表示我永远失去,只是暂时无法使用,但我有这个。”说着,卡鲁挥了挥自己的左手,只见他左手尾指上带着一枚戒指,戒指上嵌着一块黑晶石。 “靠它,我隐约还能支配那么一点点灵力,凭着一点点灵力支撑一个简单的催眠咒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然,前提是你没有抵抗。” 魇儿仔细观察了卡鲁的戒指,并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可是,你这枚戒指上没有灵力感应啊?” “灵力感应?”卡鲁解释道:“它并不是一个灵力容器,它可以说是我的一部分。在帛涅,每一个孩子出生满一年的时候,孩子的父亲都会为这个孩子举办一场神择典礼,在神择典礼上,这个家庭会用自身最雄厚的财力去邀请巫术师为孩子做神择仪式,邀请修为越高的巫术师付出的代价越高,当然效果越好。” “那神择仪式到底是干什么的呢?”魇儿不解的问。 “神择仪式是个很高深的法典,我只是懂个大概,就是巫术师会根据这个孩子先天性的灵觉,为这个孩子指明修为方向,巫术师的水平直接决定了神择仪式的准确性。如果这个家庭给予巫术师的报酬让巫术师很满意,巫术师会馈赠给这个孩子一些对他成长、提升有益的东西,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如果巫术师很看重这孩子的话,可能会很大方的赠与一些珍贵的器物给那孩子。” “我似乎明白了些,以你的家族实力,肯定能请到最好的巫术师,而且一定还有什么宝贝吧,难不成就是那戒指?可是我真的没看出那戒指有什么好,你不会被巫术师给骗了吧。” 卡鲁摇了摇头:“这回你可真没猜对。以我那时的情况来说,的确可以请到最好的巫术师,可是在我父王派人去请巫术师之前,他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那人要亲自来为我主持神择典礼,但典礼必须秘密进行只允许父王一人旁观,父王十分尊重来信人的意见,不顾王宫族人的反对,毅然按照那人的要求进行。后来,那人发现我对灵力有独特的感知,就给我留下了这枚戒指,他告诉我父王,如果戒指最终选择了我,我的能力将不可限量,随后那人便离开了,可是那戒指看似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而且那时我还小,也无法佩戴,父王就把它放置在我的寝宫中,慢慢的就把这件事淡忘了。直到后来,我跟着老师练功的时候,总感觉在寝宫里修炼提升要比在练功房内提升迅速,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父王,父王似乎想起了什么,就让我把这戒指找了出来,我拿着戒指带着玩,可是当我把戒指戴到左手尾指的时候,那戒指居然自己调整指圈,不松不紧的戴在了我的手上,而且,无论使用何种方法,都无法把它从我手指上取下来了。那时候父王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带我去了他的书房,父王从密室中取出了一本古籍,那本古籍上记载了一些关于灵力的东西,其中有一件灵力法器跟这枚戒指很像,叫黑晶灵戒。据古籍记载,黑晶灵戒可以连接有灵缘的人和自然界中的灵力,让拥有灵缘的人接受灵力,享有灵力,利用灵力。从那以后,我除了跟老师练功以外,还要和父王一起参研那古籍,那古籍上记载了一些灵力的修炼、使用法则,在父王的指点下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灵力生涯。当然,这也是我和父王之间的秘密。后来我再大一些,父王索性就把古籍交给我,让我独自修炼,从那以后,陪伴我的只有这黑晶灵戒了。” 三十一、容器 “就这样,许多年过去了,我学会了古籍上大部分法术,在我成年之后,我的父王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的授业恩师,也就是父王的丞相苏西大人,父王说除了父王母后,在这宫廷之中我还可以相信的人就是我们苏西老师。”卡鲁接着说:“有一次,有人要取我性命,黑晶灵戒预知了我的危险,救了我们一命,但灵戒也因此受到破损,被碰掉了一片碎片,可是老师发现那片碎片也是有灵之物,随后便他请了巫术师,用那碎片炼制了一枚与黑晶灵戒十分相似的戒指,并把它送予了他的另一位学生,也是我的好兄弟奇奥尔,就是前几天发现我们的家伙,因为他的戒指是我灵戒的一部分,所以我们之间有种特殊的感应。后来,老师怕灵戒的秘密被坏人知道,就暗中在宫廷中掀起了一股佩戒之风,他找了一群巫术师用各种宝石炼制不同属性的戒指,还赋予了各种超凡的能力,一时间,帛涅有权有钱之人都戴起了各种灵戒。每每想到这件事,我都觉得好笑。” 魇儿:“是蛮好笑的,不过你老师也太聪明了吧,为了保护你的秘密连这么损的招都呢能想出来” 卡鲁:“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老师啊,这么些年他就像父亲一样护着我,多少次助我化险为夷。” “那他派人找你回去,你怎么不乖乖回去啊?”魇儿不解地问。 “这次情况不同,老师一心想把我推上王位,可那并不是我想要的,所以,这次我决定按自己的方式活着。” 魇儿点了点头:“那现在有什么打算?” 卡鲁:“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既然你没有地方可去,就跟着我吧,本姑娘就带你去见见世面。”魇儿笑道:“如果我爷爷同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我家看看,到时候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那你直接带我去你家开眼界呗。” “那可不行,我们家里有很多秘密,不能随便让你这种身份不明的外人知道的。” “拜托,我还身份不明?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个底朝天了,我还身份不明?” “我才懒得管你到底身份明不明呢,反正我家我说了算,我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带谁去就带谁去,你要是把本姑娘哄开心了,我自然会带你去。” 卡鲁彻底无语了...... 魇儿又说:“哎,把你的黑晶灵戒拿来给本姑娘看看。” 卡鲁笑了笑:“戒指是本公子的,本公子想给谁看就给谁看!” 魇儿瞬间改变眼神,狠狠地盯着卡鲁。 过了片刻,卡鲁低声说:“你想看就自己拿吧。” “这还差不多......”说着魇儿就伸手去摘卡鲁的戒指。 时间就好像瞬间戛然而止...... 但实质上却依旧在匀速前进...... 只不过在魇儿眼中是这个样子,因为在这飘然而过的时间中,她竟然连一枚戒指都没有摘下...... 当魇儿意识到原因的时候,卡鲁已经憋得满脸通红了:“哈哈哈......” “可恶,你故意的!讨打......” “只要我不愿意,黑晶灵戒是不会离开我的。” “你若愿意呢?” “拿去。”卡鲁话音未落便依然把灵戒从手指退下,递予魇儿。 魇儿接过戒指的一瞬间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可是当她试着把戒指带到手指上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还你。”魇儿摆弄了一会就把戒指还给卡鲁:“也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 卡鲁接过戒指摇了摇头:“你是当然感觉不到的,这可是这世界上唯一完全属于我的东西。” “唯一属于你的东西,怎么听起来感觉你好可怜啊?好了好了,看你这么可怜我就不欺负你了。” “啊!”卡鲁突然感觉感觉到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魇儿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只见卡鲁佩戴灵戒的手指就好像被烫伤了一般,皮肤逐渐呈现出红色,同时还伴有严重的灼伤感。 “你的手?”魇儿不解地问:“怎么会莫名受伤呢?” 卡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现在灵力不足无法使用灵觉,没法去感应自身的变故。” 魇儿:“那要是你拥有可以支配的灵力的话,是不是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吗?” “那是自然。”卡鲁接着说:“可是奇奥尔给我的药应该只有老师才能解吧,或者是过个十天半月的才能散去。” “这也行啊?我发现你们那边怎么什么药都有啊。” “是啊,我们帛涅盛产各种草药和灵物,自然在制药上远胜于你们啊!” “既然远胜于我们,那你自己想办法吧,哼?”魇儿不服气地说。 卡鲁听了这话,瞬间反应过来:“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原本是有的,但是......”魇儿:“既然你都说你们比我们厉害你就自己解决吧。” “魇儿姑娘,我刚才的话你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大体上是那个样子,但是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的,比如,资质平平的我,遇到了魇儿女侠,自然没得比了,所以呢,还要指望魇儿女侠指点迷津呢。” 魇儿点了点头:“恩,这话说得还像回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了。我记得爷爷以前说过,灵力的存在是自然界的奇迹,它凌驾于自然界中万物之上,有自己的法则,然后......总之爷爷说了好长一串话,我记不全了,大概意思是,有缘之人或物,能得到灵力的青睐,可以获得支配灵力的能力,但能力的大小取决于灵力本身,而不是......而不是......原话我不记得了,但是爷爷的最终意思是,其实我们都是灵力的容器,从某种角度来讲,容器也可以是传播介质,你明白了吗?” 卡鲁摇了摇头:“不明白......” “你怎么这么笨啊。”魇儿接着说:“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不明白。” 卡鲁:“虽然你说的那一大串我真的没听懂,但是我明白你一定有办法,所以呢,你用你的办法去做吧。” 魇儿:“真败给你了,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可以暂时把存放在我这个容器里的灵力引渡到你那个容器里。这回明白了吗?” 卡鲁微微点了点头:“原理明白了,可是你要如何引渡呢?” 魇儿:“这个嘛,我还要再想想......” 三十二、重获自由 卡鲁看着魇儿怪异的表情,瞬间反应过来:“还请魇儿女侠仗义出手。” 魇儿摇了摇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帮帮你吧。”话音一落魇儿便抬起双手,准备发力。 过了一会儿,魇儿拍了拍卡鲁的肩膀:“怎么样?有感觉了吗?” 卡鲁琢磨了片刻:“好像没有......” 魇儿很是纳闷:“为什么会没有反应呢?”她再次抬起双手:“你感觉到了就跟我说声。” 卡鲁点了点头,可是过了良久,他依然没有反应。 魇儿有些不耐烦了,撤回双手:“怎么还没有反应?你是什么感觉呢?” 卡鲁耸了耸肩:“没什么感觉,就好像有东西在身体里走了一圈,但是什么也没有留下。” 魇儿:“为什么留不下呢?不应该呀。我就是按照爷爷说的方法来做的,为什么不起作用呢?” 一旁的卡鲁安慰说:“没关系的,你不用太在意的,我们在想其他方法。” 魇儿:“可是,你不是急着找寻那戒指的原因吗?没有灵力,你怎么查呢?” 卡鲁:“顺其自然吧。” “不行,要是真的有事怎么办?我一定要帮你,你等一下,我再想想。”魇儿便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咕噜......咕噜......” 一片沉寂被这个声音打破...... 卡鲁看了看一脸尴尬的魇儿,说道:“前面好像有水声,应该是有河,我们去抓几条鱼吧。” 魇儿立即回道:“太好了,咱们赶快去吧!” 说罢两人向着水声处走去,不多时便到达小河边。 可是到了河边,卡鲁又有些犹豫了:“算了,我们往前走走吧,还是找个酒家吃点东西吧。” 魇儿不解:“为什么呢,已经来到了,我们赶快下去抓鱼吧,一定很好玩。” 卡鲁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魇儿拽到河水中。魇儿一下水,就开始疯狂捕鱼,这可苦了卡鲁,卡鲁与魇儿被锁链所连,只得配合魇儿,但魇儿在戏水捕鱼过程中,不知不觉已然全身湿透,卡鲁在一旁不敢直视,又不好意思直接告诉魇儿,他只得目光躲闪,不忍直视....... 终于,魇儿抓到一条不小的鱼,欢呼着准备上岸,可谁知,那鱼儿挣扎了几下,就从魇儿手中滑落,再次游回水中。 魇儿只得转身,要再次下水。 这时候,卡鲁终于忍不住了,别过脸对魇儿说:“魇儿姑娘,你先等一下。” “怎么了......” 卡鲁支支吾吾:“魇儿姑娘......你的衣服......” 魇儿低头看了看:“啊......你怎么不早说!”边喊边往岸上跑。卡鲁只好闭上眼睛跟着跑,还差点摔倒。 魇儿:“怎么会这样?这衣服也太差劲了吧。” 卡鲁弱弱地说:“你可以用灵力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片刻之后,魇儿拍了拍卡鲁:“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我的衣服干了。” 卡鲁这才敢睁开双眼。 魇儿又说:“可是鱼儿跑掉了,我们又没得吃了......” 卡鲁再次轻声说:“其实,这个,你也可以用灵力的。” 魇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怎么连这个都没想到呢?” 一旁的卡鲁使劲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仅仅一挥手的功夫,几条鱼就落到两人脚边。 魇儿取来一条树枝,顺手就要插起那几条鱼。 “且慢。”卡鲁说道:“稍等,稍等,我想到一点事情,我要试一下。” “什么啊?”魇儿好奇地问。 “你先不要动,我好像有办法脱离这锁链了,不过现在还不确定能否成功,我先试一下。”说着,卡鲁就用手抓起一条鱼,用力摩擦,随后就在被锁链锁住的那只手上涂抹了几下,接着就开始用力往下退锁链......终于成功的退下了锁链。 “啊!你太棒了!”魇儿兴奋地跳了起来:“我终于自由了!终于不用跟你这个大色狼连在一起了!自由万岁!” 卡鲁指着魇儿的手说:“至于高兴成这样吗?你不需要把那锁链取下来吗?” 魇儿看了看卡鲁那通红的手,摇了摇头:“我才不要呢,一定很痛的。” 卡鲁笑了笑:“怕痛你就戴着吧,哈哈。” 魇儿看着卡鲁一脸坏笑,瞬间领悟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快告诉我,快点!” 卡鲁点了点头:“你的确不用这么痛苦的,可是我不想告诉你,怎么办呢?” 魇儿抓着卡鲁的胳膊:“好卡鲁,我知道你最好了,就帮帮忙吧......”随即进入撒娇模式...... 卡鲁摇了摇头:“哎,你没发现吗?你手里抓的有点异常吗?” 魇儿松开手,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呀?” 卡鲁一时间彻底无奈了:“我的衣服啊......” “哦,湿的哦。”魇儿顿时明白:“好,卡鲁我先把你的衣服烘干,然后你帮我去掉锁链,怎么样?” “成交。” 随即,魇儿运起灵力烘干了卡鲁的衣服。 卡鲁点了点头:“不错,干净利落,好吧,把手伸过来。” 魇儿乖乖地把戴着锁链的手伸了过去。 可卡鲁却依然复制着之前的工序,刮取鱼体表的黏液,然后涂抹魇儿的手,当他准备下手去退魇儿的锁链时,被魇儿制止了。 “等一下。”魇儿:“你不是说让我不痛的吗?可为什么还用原来的方法呢?” 卡鲁笑了笑:“你就放心吧,不会痛的。” “为什么?”魇儿锲而不舍地问。 “哎,你是真笨还是装笨啊?我的手那么大都能搞定,你的手那么娇小,怎么会痛呢?” 魇儿看了看两人的手,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可以继续了,对了,既然你知道方法为什么现在才去除这讨厌的锁链呢?” 卡鲁一边帮魇儿褪锁链,一边说:“其实我之前也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就在你刚才抓鱼的时候突然想到的,你抓的这么紧,鱼儿都能逃掉,那我们的锁链还有什么道理取不下来呢?”话语间,卡鲁已然把锁链从魇儿手腕上褪下。 魇儿美美的伸了个懒腰:“自由真好。” 随后两人两人把抓来的鱼烤了烤,填饱肚子,魇儿就继续思索之前的问题...... 沉思中...... “啊......”卡鲁一声打断了魇儿的沉思。 “你怎么了?”魇儿问:“戒指又不对劲了吗?” 卡鲁痛苦地点了点头,只见,他戴灵戒的那只手有些发青,灵戒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纹。 三十三、路径 魇儿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卡鲁又一次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我有种感觉,奇奥尔那边一定出事了,否则灵戒不会这样。”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怎么找?” “我也不知道,实在不行我直接回帛涅。” “可是,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冒然回去,太危险了吧。”魇儿接着说:“如果你真的要回去,那我和你一起去,我还没去过帛涅呢。” “不行,你不能去!”卡鲁果断地拒绝了魇儿:“情况不明,我没办法护你周全。” 魇儿摆了摆手:“就你,手无缚鸡之力,还护我周全?开玩笑吧,本侠女要是心情好的话倒是可以护你周全呢。” 卡鲁:“我没有开玩笑,魇儿姑娘,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要不这样吧。”魇儿打断卡鲁:“你再让我想想办法,我一定能帮到你的,再等我一会儿......” 卡鲁点了点头:“好,但如果你实在是想不到的话,就不要再跟我一起了,我自己回去。” “好。”魇儿坚定地说:“我这次一定成功,如果我成功了你就不可以扔下我,我们一起去帛涅。” “可是......”卡鲁刚开口就被魇儿打断。 “好了,好了,你不用多说了,不要打扰我了!” 魇儿脑海中不断闪现爷爷之前说过的话,她不断地回忆,可是自己并没有错过什么,那为什么自己的灵力无法转移呢,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如果爷爷讲的没有错,那么问题就出在自己和卡鲁身上了,卡鲁......卡鲁......卡鲁说灵力在他身上游走一圈却没有留下,为什么留不住呢?如果我不给灵力走出的机会,封住它的退路,应该就可以了吧。 “喂。”魇儿开口叫卡鲁:“我似乎想到办法了。” “真的吗,我们试一试!” “你过来。”魇儿把卡鲁叫到身边,两人四掌相对,魇儿运起灵力向卡鲁输去。 可是没多久魇儿就发现卡鲁有些不对劲,他满头大汗,面色苍白,魇儿忙问:“你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 卡鲁咬牙回道:“不行,你赶快把灵力撤回,我这边撑不住了......” 魇儿不由得有些慌了,急忙收回自己输出的灵力。 “你怎么样了?”魇儿关心地问。 “这次灵力没有流出,而是在我体内相互碰撞......” “啊?”魇儿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只想到要灵力留在你体内,但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幸好你发现及时,否则你就......” 卡鲁突然想到什么:“看来你的方法没有问题,但是路径不太对。不如这样,你还是用刚才的方法,按照我说的路径在来一遍。” “可是......”魇儿还是有些担心:“你还能承受住吗?我怕你......” 卡鲁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你就按照我说的做,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好吧,那我该怎么做?” “在我们帛涅,有一种说法,邪气是右进左出,能量是左进右出,现在你只要让你的灵力从我的左手进入我体内,同时封住右手边灵力的出路,这样的话我就应该能成为一个称职的容器了。”卡鲁看到魇儿犹豫的表情又接着说:“你不用担心的,不会出事的,再说了就算出事我也不会赖着你的,因为我确定不会有事的。” 魇儿点了点头,便小心翼翼地按照卡鲁的指示将灵力传送到他体内。 这一次,一切正常,魇儿收回双手时轻声问道:“你怎么样?” “我感受到你的灵力了!这次成功了!” “太好了!”魇儿高兴地说:“那你这次就不能把我扔下了!” 卡鲁点了点头:“我先查一下奇奥尔他们在哪里。” 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魇儿看到卡鲁眉头紧锁:“怎么了?” 卡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能灵戒感应到这灵力并非出自我本身,所以我暂时无法看到那边的情况,只能感应到奇奥尔他们的大概位置。” “记得爷爷说过,不同地域的灵力在属性上会有略微区别,所以你我各自的灵力之间还是有一定差异的,但应该也能凑合着用。不管怎样,我们先去找他们吧,只要找到他们不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吗?” 卡鲁:“话虽如此,可是你确定要跟着我吗?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他们一定遇到什么危险了。” “不管你怎么说,本女侠是一定要帮助弱小的你伸张正义的,好了好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魇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卡鲁:“既然如此,那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只要遇到危险,你立即离开,不要管其他人,包括我,你能做到吗?” 魇儿使劲点了点头:“好的,我答应你,我们赶快走吧!” 卡鲁没有再说什么,带着魇儿去找奇奥尔一行人。 一路追寻,卡鲁几次发现了奇奥尔留下的蛛丝马迹,这一点证明了他追踪的方向没有问题,但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奇奥尔这一路都在绕圈子,而且距离帛涅越来越远,就卡鲁对奇奥尔的感应,他一定受了很重的伤,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这样啊,要么就尽快回帛涅,要么找人求助疗伤,没道理绕来绕去。就此,卡鲁对奇奥尔的情况更加担忧了,他和魇儿两人昼夜赶路。 几天过去了,两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越往前追踪,卡鲁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黑晶灵戒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灼痛感也越来越大。渐渐的,卡鲁在沿途发现了几个陷阱,从设置陷阱的方法上看,卡鲁可以确定是奇奥尔几人所设,起初的几个,陷坑中还有一些血迹,但后面的陷阱几乎都被破坏掉了,看来除了他俩之外还有其他人在追踪他们,而且是敌非友。同时,陷阱连遭破坏,对方似乎已经看穿陷阱之事,陷阱已然阻挡不了对方了,这让卡鲁对奇奥尔一行越发担心了。 三十四、密信 利用黑晶灵戒追寻定位,对灵力的消耗也非常大,卡鲁魇儿两人在赶路途中不得不停下来补充灵力,魇儿利用周围环境的灵气补充自身的灵力消耗,同时也要为卡鲁补充足够的灵力供给黑晶灵戒,这个过程消耗了两人不少时间。 当卡鲁感觉自己即将接近奇奥尔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从树上滑下,直奔魇儿,一掌击向魇儿,当卡鲁反应过来的时候,魇儿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卡鲁迅速扶起魇儿,查看一番,发现她只是晕倒并没有受到重创,就把魇儿倚在树下安顿好,随后卡鲁起身面向刚才袭击魇儿的人:“你是谁?” 那人之前一直静静地看着卡鲁的所作所为,听到卡鲁的问题也并不回答,依旧静静地看着他。这不禁激起卡鲁的怒气:“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人依旧没有回答,而且嘴角洋溢着一丝挑衅的笑容。 卡鲁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回了一个相似的笑容:“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有一点不难猜测,你对我并没有恶意,而你刚刚的举动似乎是要激怒我,引我出手。但是,看到你刚刚矫捷的身手,我不觉得出手能占到什么便宜,所以,还是希望你切入正题吧。” 听到这里,那人终于开口了:“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我来找你是受人之托,把这个给你。”说着,便将一支锦囊掷了过去。 卡鲁接住锦囊看了一眼,激动地说:“这是母后的东西,她还好吗?” “能找到我来送东西,说明她的处境还算安全,你还是先看看她要给你的东西吧。” 卡鲁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封信,他看了一下信的内容说:“万分感谢你将母后的信函送到我手中,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帮个忙。” “什么事?” “我在找我几个兄弟,他们现在有危险,但他们此举是母后安排的,而且母后要我远离这件事,所以,我请求阁下帮忙护他们周全。” 那人没有直接答应,却问道:“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卡鲁道:“因为这信函确实是我母后亲笔所写,而且从母后的字迹中可以判断出母后在写信的时候是相当镇静的,没有受到什么胁迫。再者,送信之人是阁下,虽然阁下充满神秘色彩,但我相信母后托付之人必是可信之人。” “仅此而已吗?” “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就是,此时此刻,我感受不到你身上有一丝一毫的恶念。所以,我相信你。” “恶念?你能感受到?”神秘人很诧异地看着卡鲁:“难道......你有......你是......” 卡鲁也很意外:“怎么,这个你也知道?” 那人笑了笑:“我碰巧知道些,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这是一个可以用来保命的能力,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否则适得其反,它反而会成为你的催命符。如果你我是敌对阵营,我知道了这个,定然不会留你性命。” “多谢,我会记住的。” “还有,我此次送信只是还恩,这也是我当年的一个承诺,我不是你这一方的人,以后也不会跟你们有什么瓜葛,也许不会再见面,也许下次见面就是敌人,这一点你也要记住。既然我答应她,为她完成这件事,我就尽力帮你这个忙,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就必然设法保全他们的性命,让他们有命回帛涅,但回到帛涅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再插手,能活到什么时候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阁下,请受卡鲁一拜。”说着卡鲁便屈身行礼。 那人并没有再理会卡鲁,径自转身离开了,随即消失于丛林之中,同时留下最后一句话:“不管你自己有什么样的打算,在当下这个非常时期还是听从她的安排吧,因为她是这世上唯一永远不会害你的人,唯一一个......” 当魇儿再次睁开双眼之时,两人已然身处客栈之中了,卡鲁在床边守着魇儿:“你醒了?” 魇儿摇了摇头,似乎还有些昏沉:“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找到奇奥尔他们了吗?” 卡鲁回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魇儿:“那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卡鲁:“那个袭击你的人不是坏人,是我母后派来送信的人,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只得将你击晕,母后让我避避风头,暂时不要插手这些事情,送信之人还答应我护奇奥尔一行安全返回帛涅,所以我又没有什么事情做了,就把你带回客栈了,等你醒了,我们在商量何去何从的问题。” “哦,这样子啊。”魇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什么烦心事了。” “只是暂时没有了,真正烦心的还在后面呢。”卡鲁接着说:“对了,带你来这里的时候,路上听到一个江湖消息,好像是个什么江湖悬赏令,内容很是奇怪,好像跟我们有关,而且落款上还有你的名字。” 魇儿:“江湖悬赏令?那是什么东西?” 卡鲁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要不我们去看看。” 随后两人来到客栈大厅,看到了悬赏令的内容:小女子及好友魇儿欲邀几位朋友于下月初逍遥城外竹苑一聚,几位朋友分别是桐舟客栈和如意酒楼聚过的两位朋友,还有在竹苑的两位朋友,还有在方弋镇畅饮的朋友,还有林中的孪生兄弟和他们的朋友们。 落款是:“你们的朋友和魇儿”。 看完这悬赏令,魇儿说:“看来是紫舞要请大家一聚。” 卡鲁:“大概是他们找不到你我,才想到如此方法,紫舞姑娘真是聪明。” 魇儿仔细想了想:“嗯,也许不仅仅如此呢,或许紫舞还有其他想法,如果我没猜错,说不定这次有好玩的事情呢?” 卡鲁不懂魇儿所指:“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魇儿故作神秘地说:“这个嘛,是个秘密,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不过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你按照悬赏令指定的地方去赴约,我呢,就去个地方验证一下我的想法。” “可是......”卡鲁有些不放心:“你自己去?是什么地方啊,会不会有危险?” 魇儿摆了摆手:“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我还是跟你一起吧.......” 魇儿不耐烦地说:“罢了,罢了,我还是告诉你吧,我是先回一趟家,不会有危险的,我觉得紫舞此番花了这么大工夫把大家聚在一起,可能不仅仅是普通的聚会,很有可能是要邀请你们大伙去我们家里做客呢?所以我先回去,要是真如我所想,我就在家中准备一番。” 卡鲁此时觉得魇儿此行没什么危险,于是就答应两人分头行动。 而后卡鲁就与众人齐聚骊宫,在骊宫中再次见到魇儿。 三十五、洪武的阴谋 光华十八年,圣都皇城又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这日,夕阳已现,天色渐晚,而此时圣都都城内却仍是一番人山人海的景象,护卫队已然将主街道清空,但侧道上却挤满了百姓。这个时候原本是百姓一天劳作结束,归家休息的时间,可他们却不回家在街上又等些什么呢?除了满街的百姓,就连皇宫也不清净,当朝皇帝洪武亲率文武百官在皇宫宫门外等候。是什么人物如此声势浩大,竟然惊动皇帝出城迎接? 原来,此人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骊宫宫主。这骊宫宫主是何许人也?此事要从大约两年前说起,也就是光华十六年到光华十七年间。 那年,在距离圣都不远的骊山山脚下,一个名为“连杨”的城镇上开了一家新的医馆。这医馆表面上看起来普普通通,生意却出奇火爆,难道说这连杨城内在闹瘟疫不成? 非也非也。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这医馆馆如其名“连杨义诊”,医馆老板向全城百姓许诺,只要医馆开门营业一天,就义诊一天,只收取抓药的成本费,决不收取分文诊金,而且医馆所售的药材也比其他医馆、药庄的等质量药材便宜许多,如若不信,可在医馆就诊后取药方到别家抓药。 有这样的医馆存在,那些平日里看不起病的百姓都前来问诊,还有一些久病未愈的,还有部分疑难杂症的病患都闻讯前来,毕竟不用花诊金,不看白不看嘛。 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寻常的小病治好了也就罢了,可是那些多年不治的疑难杂症没多久就被连杨义诊的医师给治好了,并且还真是除了药费分文不取。很快这些事就被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出去,就这口碑,“连杨义诊”不火也不成啊! 可这医馆又是义诊,又是医术高超,到底什么来头呢?这可说来话长了,不得不提之前的那次在骊宫的聚首。 那次,青玄等八人决定留在骊宫后,大家就商议起了以后的发展方向。他们一致认为不能在骊宫白吃白住,几经探讨,达成一致,大家要以“骊宫”为名,成立一个组织,把骊宫的名号打响。 有了这个目标之后,大家就开始想方法了,可是想了好几个都觉得不是很妥当。就在大家都没主意的时候,彧起身走了一圈,停在了墨身边,把手往他身上一搭,说道:“咱们这儿有这么个宝贝,为何不好好利用呢?” 墨十分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哈哈哈……”彧大笑着说:“民间疾苦,除了民以食为天,最让百姓束手无策的怕就是个‘疾’了。而我们恰巧拥有最好的资源,不利用岂不浪费。即可造福百姓,又可深得民心,此等一石二鸟之计,大家该不会有异议吧。” 就这么,几人决定先选个近处,先试验一番,这第一站就选连杨城了。大家分头行动,从骊宫金库取了些金银,人多力量大,很快选址、装修、购药、雇人、开业、宣传都搞定了。果不其然,效果口碑都极佳。医馆生意火爆的同时,在医馆受益颇多的百姓们也都深深的记住这医馆是一个名叫“骊宫”的组织开设的。继“连杨义诊”之后,有不少医师慕名而来,向医圣讨教医理。为了扩展骊宫,大家当然来者不拒,墨在提点医师们医术的同时,也借机邀请他们加入骊宫。就此骊宫便拥有的足够的医师,在随后时间里,大家又在其他地方开了许多义诊医馆,没多久“骊宫”便成为江湖中家喻户晓的组织了。 随后,骊宫诸人又开始涉足其他行业,对于他们来说,各个领域都难不倒他们。不足一年,骊宫成为涉足行业最多,名气最大的江湖组织。 除了那些医师之外,还有不少百姓也加入了骊宫,一年下来,骊宫的成员也遍布各地,骊山上的那几位将宫外的山区重整,建起了更适宜大家居住的城池,建成后安定骊宫宫众,并命名为“骊宫”。在城中心,最接近骊宫宫殿的地方,众人又建起了一座宫殿,作为对外的骊宫,众人按照年龄排名,成为管理骊宫的九位宫主,魇儿感觉宫主之名没有什么特色,便自己做起了骊宫大总管,其余诸人则自青玄、白雀、逍、卡鲁、翼、荼、墨、彧到紫舞依次做为骊宫大宫主到九宫主。骊宫之城,虽然不如骊宫宫殿恢弘浩大,但宅邸数量,占地面积远大于骊宫宫殿,这样大的工程一般至少要十年时间才能建成,但骊宫诸位宫主利用自己是特殊能力,才耗费不到一年时间便建成了骊宫之城,这也是骊宫声名远扬的另一大原因。 就这么,不到两年时间,“骊宫”就成为世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组织。骊宫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虽然九位宫主无心坐镇一方,天下争雄,可并不代表别人不往这方面想。江湖上的传言此起彼伏,这一切让一位野心家坐立不安,他就是宏朝的开国皇帝——洪武。他本身就对“骊”这个字特别敏感,再加上最近总是听见臣民们议论骊宫,骊宫这样、骊宫那样……他不禁有些害怕,于是派了不少密探调查骊宫,发现骊宫除了政治方面以外哪方面都有参与,似乎已经融入了他的国家,深深的渗透了进去。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但接下来,他听到密探报告骊宫所在地时,他真的被吓了一跳,居然也在那个地方,也在骊山上,这让他想起了十几甚至二十几年前的一幕幕。之后,他下定决心:“决不能让骊宫在我的国家里继续存在下去!”他要采取一些行动了。 洪武不仅仅是野心家,更是一个阴谋家,他知道虽然骊宫不是一个政体,没有军队,但也未必不堪一击,若要武力征服也要知己知彼才好,而且现在骊宫在百姓那里的口碑很好。因此他决定先会一会骊宫宫主,摸一下骊宫的底,然后见机行事,用计让骊宫尽失人心,然后再大举用兵,一举拿下。 于是洪武公开下旨,邀请骊宫宫主到圣都皇宫赴宴,在洪武的精心安排下,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国。不过这可苦了几个人,谁啊?送圣旨的那几个呗!他们刚到骊宫城门外就眼睁睁的看着圣旨自己飞了进去,过了一会又自己飞了出来,一个声音道:“你们快回去吧,待久了我们就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了。”(这当然是魇儿大总管的杰作了)几个人吓得赶忙撒腿就跑,落荒而逃。他们可都是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刚才那一幕在拥有灵力的人眼中是小菜一碟,他们都认为自己见鬼了。回到皇宫后,他们都惊魂未定,把一切告诉洪武后,还劝道:“陛下,请您三思啊,万一那天来赴宴的是那个女鬼怎么办啊?”洪武没说什么,示意他们留下圣旨退下。 洪武一个人坐在龙椅上,缓缓打开圣旨,发现上面的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画,画上一匹黑色的骏马,那匹马奔驰着,旁边还有三个闪烁的字,看起来隐约是“骊青玄”。洪武喃喃道:“果然有关,还会幻术,不过……这个骊青玄是谁啊,以前没听过这个名字啊,恐怕是个假名吧……”此时他心里想:“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与之有关的人!” 三十六、初会圣都 此时骊宫的气氛也很凝重,翼的情绪很不稳定,而彧的内心很矛盾,一边是自己从小渴望的父爱,另一边想到母亲临终前对父亲的痛斥,同时他也决不能忽略紫舞、魇儿还有翼的感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那个父亲的错啊! 紫舞和魇儿倒是没什么,她们从小就不知道仇恨为何物,她们的骊宫爷爷告诉过她们要用爱心对待每一个人,在她们心中只是对洪武很反感,“那个讨厌的人害得我们见不到父母,害得翼还有彧这么苦,真可恶啊!”她们也就是这么想想。 青玄打破沉默说道:“这次我和八弟、九妹还有魇儿去赴宴就可以,其他人就留下来吧。”紫舞想了想说:“六哥、七哥也一起去吧。”荼、墨:“我们正想这么说呢!”白雀说:“你们要小心哦,发生什么事就立即通知我们,你们也要部署好一切,小心为妙。”紫舞说:“六哥、七哥给大哥当侍卫,我和魇儿就当小丫鬟,至于八哥...八哥当什么好呢?”“嗯,我有个好主意,”青玄道:“八弟屈尊一下,当个小管家,打点行李吧,这个身份最不引人注意。”彧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青玄把这个计划告诉了众位护法,大家提议由狼王大护法带些人与他们同行,青玄接受了,并准备了一些礼物,然后率众人向圣都出发。 一行人来到圣都,对城门的守卫说明了来意,守卫把他们带到了驿馆安顿下来。不多时,洪武便率领文武百官来迎接。 青玄走上去,从容不迫地说:“在下骊青玄。”洪武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这个人,高大威猛,面容刚毅,二十五六岁上下,身着一件黑色长袍,袍角绣着云雾般的白色花纹,再加上那洪亮、从容的声音,让人有种想俯首的感觉。这完全出乎了洪武的预料,他以为这次会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庞,结果这张脸不但陌生,还带着一种王者风范,这一点让他很不舒服。 他把目光移开,打量起其他人,他注视着骊青玄身后的两个年轻的侍卫,这两个人给他一种神妙莫测的感觉,和骊青玄比起来,这两人明显瘦弱许多,不像是有什么本领,但却有一股发自深处的气质让洪武觉得此二人不简单,也许不是什么普通侍卫。洪武继续向后看,看到了两个少女,都是丫鬟打扮,令他吃惊的是,这两个少女身上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是如此的高贵,简直让他窒息,尤其是左边的那个,那种潜在的高贵恐怕也只有他这种见识过真正王者的人才能看出来,而且是他自己怎样也装都装不出来的,这让他有些自惭形秽。当他看清楚那少女的面容时,更是吓了一跳,不禁叫出声来:“你……”他说的正是紫舞,紫舞很吃惊:“我?”一听到紫舞的声音,洪武更害怕了,他以为自己见到了骊王后,简直一模一样,就连声音都如此相似,只是眼前人比骊王后略显年轻一些。 洪武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滑倒,有人一把扶住了他,在这踉跄间洪武已然冷静下来,他是亲眼见她死在自己面前的,眼见着她灰飞烟灭的,面前的这个一定不会是她的。他抬眼看见扶他的人是骊青玄,心想:“我为何不趁现在试探试探他的本领呢?”正想着,他就用自己的左手召出一股灵力击向骊青玄,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什么,但骊青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自然能感觉到,而且青玄发现这股灵力还不小,凭他自己的能力未必能抵挡得住,可是他并不担心,反正后面有高手哦。的确荼早有防备,转瞬间就把那股击向青玄的灵力化解的无影无踪。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声无息,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有洪武感觉到这件事越来越麻烦,他想:“这个叫骊青玄的面不改色的化了我一股不小的灵力,真不简单,且不管其他人,就单单是他,也未必轻易被我击败,我手下的全是废物一个会幻术的都没有,而他手下还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呢,真是不妙啊。” 骊青玄微笑着对洪武说:“您没事吧?”“哦,没事。”洪武回道。他不经意的往后一瞥,和一个人四目相对了一下,突然有种异常特别的感觉,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的内心却被深深地触动了,而那人却把脸扭开了。接着,洪武说:“各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那么现在请各位随朕进宫吧。”骊青玄说:“请了。”于是,众人向皇宫走去。 洪武一路上都在想刚才与那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幕,他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人是谁呢?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算了,以后找机会接触一下再说吧。这个骊宫真不简单啊,我得小心点,调查清楚再下手。” 此时的彧也有些心不在焉的,他一直的在观察他的父亲,不管是外在的一举一动还是内心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他更看不起他的父亲了,然而就是在那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脑袋里想的东西全没了,只剩下空空的脑壳了,要不是及时的挪开了视线,恐怕他就要将那两个他从小就渴望的字真的喊出口了。 此时那些跟在洪武身后的文武百官可大多数都不高兴了,起先他们认为骊宫宫主肯定是很了不起的而且至少也得是个年过中年的人,但他们所见的全是年轻人,也没什么大派头,他们就有点瞧不起来自骊宫的人了,他们大多数在想:“骊宫再怎么说也在大宏国土内,怎么见了皇帝也不行君臣之礼,太不像话了!”同时,他们还很纳闷:“平时陛下很注意礼节的,臣子们稍有一点做的不够好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怎么这次对骊宫的人完全不在乎这一点呢?”他们啊,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奥秘啊!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皇宫。这一路上不少百姓围观,大家议论纷纷。 “你们看啊,我们的皇帝都出宫迎接骊宫宫主了!” “骊宫宫主长的真英俊啊!” “骊宫的人好年轻啊,真是少年有为啊!” “哎呀,就连骊宫的丫鬟都这么漂亮啊!” “不光丫鬟美,侍卫也很帅啊!” …… 三十七、宫中之宴 皇宫内,洪武早就命人在正殿摆宴设乐,为骊宫一行人接风洗尘。 洪武在自己的龙椅上端坐,左右两排纵向座塌上分别坐着骊宮一行以及朝中大臣。一曲歌舞罢,洪武示意歌舞姬退下,端起酒杯对青玄道:“宫主远道而来,朕甚是高兴,在此敬各位一杯。” 青玄回敬:“谢陛下盛情。”说罢,青玄见荼、墨并未阻拦,便安心地一饮而尽。 骊宫众人紧随青玄饮下一杯。 待众人饮罢,洪武又对青玄道:“宫主真是年轻有为啊,如此年轻就把骊宫经营的这般模样,朕着实喜欢像你这样有能力的年轻人啊!” “陛下真是过奖了,在下并没有什么过人的能力,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哦……机缘巧合,朕很好奇,是何等奇妙的经历啊,不知宫主可否讲与大家听听?” “其实也没什么,原本我只是做一点小生意糊口,各处游走讨生活,后来结识了一位朋友,此人擅长医术,我们便共同经营了一间小医馆,而后越做越大,慢慢走到现在。” 听了青玄的话,洪武有些不悦,心中暗想:“就在这拐弯抹角,你这话有谁会信?”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宴席间,洪武与青玄聊了许多,聊到骊宫在江湖中的种种,又聊到骊宫下一步发展,聊到洪武想与骊宫合作,等等…… 青玄自然是按照之前在骊宫内大家商议的答案一一回答,并没有到给洪武想要的信息,而且关于合作,青玄也只是模棱两可的应和着。 洪武没得到想要的信息,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晚宴结束后,洪武打发走文武官员之后并没有差人送青玄一行回驿馆,而是邀请青玄到他的御书房,说是要商讨进一步合作事宜。 在青玄的要求下,彧陪同青玄一起来到洪武书房,洪武见彧是个年轻后生,就也没有过多留意,洪武打发走宫女内侍后,便直接进入主题:“宫主既是在骊山创建骊宫,不知是否对骊山高处之事略知一二?” 青玄早料到洪武必然会问到骊山之事,就淡然回道:“骊山之上,骊某人并不了解,那山上是一片荆棘丛,好似并没有什么可去之处,骊某也是见荆棘丛实难穿越,才将骊宫建在半山,听陛下所言,难道骊山高处还另有洞天?说到骊宫之名,实在惭愧,如今见了陛下的皇宫,才知道何为宫,回去以后少不得要重新修葺一番。” 洪武听了青玄的回答,若有所思,迟疑的片刻才说:“宫主过谦了,若是宫主不嫌弃,朕倒是愿意给你派上几个建造能手,助宫主一臂之力。” 青玄听出了洪武的意思,不外乎是想安排他的人进骊宫:“这怎么好呢?怎敢劳烦陛下的人呢?” “没关系,反正朕的皇城现在没有什么工程,一时半会也用不到他们,就让他们去宫主那帮帮忙。” “那多谢陛下了,等骊某回去后,派人到圣都接几位大人。” “宫主就不要跟朕见外了,这次就让他们跟随宫主一同回去就行,干得好了,再把他们打发回来,干不好,朕必重罚他们。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他们就是去干活的。”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陛下。” “此次朕见到宫主甚是欢喜,不如宫主就来我圣都吧,朕可以把皇宫内用采办的事务交给宫主负责,且若宫主有意入朝为官,朕也想与宫主在朝堂上共事,不知宫主你意下如何?” 青玄起身抱拳道:“承蒙陛下厚爱,骊某感激不尽,只是,骊某仅仅是个小生意人,如今走到这一步,全靠一些朋友相助,若迁至圣都,一些朋友间的往来生意势必无法坚持下去,再者,骊某也着实不懂官场之事,实在不宜在朝中丢人,陛下如此厚爱,骊某实在惭愧。” “都说商人重利,没想到宫主如此重情重义啊。” “陛下过奖了。” “话说回来,朕还是希望把宫内用度采办之事交与宫主,宫主就不要拒绝朕了。” “这……”青玄犹豫了一下:“这件事就交与我的管家吧,他做事一向妥帖。”说完,青玄便将彧引荐给洪武。 直到此时,洪武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来,只见面前这人比青玄还年轻数岁,生得面容俊俏,五官轮廓生也甚是精致,眉宇之间似乎还有几分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一般,这时候,他突然想起这人正是白天让自己有奇怪感觉之人,由此他对彧便多了几分提防。 “不知管家怎么称呼?年纪轻轻就做了你们宫主的管家,真是厉害啊!” 彧在青玄洪武谈话之时,一直在观察洪武,洪武脑海中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这所谓的生意合作也只是一个借口,洪武打算借此合作,找机会陷害骊宫,以一个合理的理由灭掉骊宫,并通过他们获得与骊王朝有关的信息,最后斩草除根……这一切尽在彧眼中,所以彧自然要小心应对:“回陛下,小人名叫羽,承蒙宫主看得起,一直在协助宫主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好,又是一个年轻有为之人,今夜你就留下吧,朕安排宫内采办官员与你一同商议采办之事。” “谢陛下。” 洪武又转过来对青玄道:“宫主在江湖上消息应该挺灵通吧,朕有件事想请宫主帮个忙。” “陛下有何吩咐直说便是,骊某若能做到必定尽力为之。” “是这样的,朕在早年战乱之时,与妻儿走散,宫主江湖消息灵通,朕希望宫主能为朕打听找寻一番。” “陛下对天源皇后及彧太子真是情深意重啊,此事骊某早有耳闻,一有消息必定第一时间通知陛下。” “多谢宫主了……”看洪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青玄问道:“陛下还有何苦恼之事?不妨直说。” “嗯……此事有些非同寻常,朕年轻时有些奇遇,学会了一些比较特别的功夫,可以提升原本的功力,同时也可以操纵一些外物为己所用,不知宫主可曾听说过?” 青玄满脸疑惑地问:“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功夫呢?骊某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陛下可否为骊某展示一下?” 洪武随手一挥,一股灵力击向一把空椅,只见那椅子晃了晃,向后挪了半寸。 “陛下这功夫真是出神入化,骊某佩服。” 洪武又说:“朕之前认识一些会这种功夫的人,只是后来大家因为战乱走散了,朕也一直想找到他们,他们都是朕的好友,朕很想念他们。” “陛下放心,若骊某有幸遇到陛下的朋友们,必将陛下的思念之情告诉他们,并护送他们到陛下面前。” “有宫主帮助,朕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见到他们。” “谢陛下信任。” “时候不早了,宫主不如早些回驿馆休息,明日我们再接着谈。” “好,那骊某告辞。”青玄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彧一眼。 彧微微点头回应。 三十八、封印结界 青玄离开后,御书房内只剩洪武和彧两人了,突然,彧感应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洪武就要向他出手了。彧从洪武脑海中看到他准备先用灵力控制住自己,以摄魂之术操控自己,先探查自己所知的骊宫的秘密,再利用自己打入骊宫内部供他探究骊宫的信息。看到这些,彧已然做好硬碰硬的准备了,无论如何不能让洪武知道自己的身份。 洪武先是在御书房中设了一个隔离结界,而后直接向彧出手,第一击便直取彧的意念,彧则全力抵御,洪武一击不得手,心下暗叫糟糕:“原来他也会用灵力。”随即,便发起下个更猛烈的攻击。 彧心中也暗叫不好:“看来已经把他逼急了,自己要小心为妙。”只得用更多灵力抵御。 两人之间的比拼很快就演变成了灵力消耗战,一方攻一方守,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终于有一方的弱势逐渐显现出来…… 彧年幼丧母,身负灵力却疏于修炼,自然拼不过他那了灵力高深、身经百战的父亲,很快就被洪武攻破了防线。 眼看洪武的灵力即将刺透彧的意识,就在那一瞬间,洪武突然被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击退。而紧接着,洪武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同时,他也看到那个叫羽的年轻人也被带了过来。随后他又看到不远处有个白色的身影,很模糊,却又很熟悉…… 他慢慢走近……越来越近……那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阿源!阿源是你吗?”洪武终于看清了那身影,不禁大喊出声,那身影正是他的结发妻子----天源。 天源只是静静地看着洪武,那眼神似乎要看穿洪武,看得洪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似乎把刚刚看到天源的那份欣喜硬生生的撕开了。 过了良久,天源开口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真的很失望,这个封印是我存封在彧儿体内的,只有受到他亲生父亲也就是你的灵力袭击时,才会打开这个封印,让彧儿知道一些他早该知道的事情真相。我会一直保护彧儿免受你的伤害,如若你再伤害彧儿,我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这些,天源的身影便消失了。 只剩下洪武自己在原地喃喃自语:“阿源......阿源......不要走......不要走......” 与此同时,彧也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自从彧感觉有人施以援手把自己从洪武的攻击中救了出来后,他的脑海中突然传出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正是他母亲天源的,彧已经多年没有听到母亲的声音了,一时激动不已。 只听那声音道:“彧儿,这是母亲给你留下的一段记忆,当初我只是把它封印了起来,至于你能否解除这个小封印就看天意吧。现在你既已把它打开,就通过这段记忆了解了解母亲的身世吧。” 天源留给彧的记忆 首先我必须要承认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把你带来到这个世界,却没能给你幸福快乐的生活,也没能在你身边照顾你、守护你,彧儿,我希望你能原谅母亲。 彧儿,我害你孤独了这么久,也是不得已,那次事件以后,我下定决心要离开你父亲。可我又舍不得你,又怕你跟着他受他影响,所以就带你一起离开了。你父亲做了让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他的事情,我为了远离那个让我失望透底的男人,在没有给你选择权的情况下就带你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隐居起来,对不起,彧儿。 其实,彧儿你并不是我唯一的孩子,骊宫、骊王朝亦是我的孩子,我守着他们度过了几千年、孤独的几千年啊!你一定很吃惊吧,的确,我活了几千年了,到如今,我的年龄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从有骊宫那时起,你母亲我就已经是个年近二十的女孩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是个普通的人,那时候,我和孪生姐姐相依为命,直到那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至于那人是谁,要解释起来,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细讲了,其实现在说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了,彧儿你只要知道有那么个人就行了。我和那人的缘分很是浅薄,他后来成为了我的姐夫,可我对他依旧念念不忘。再后来,姐姐死于难产,他亦悲痛欲绝。他造了这骊宫,安顿了我们,又传了我极高是灵力,把这一切交给了我,他便离开了,从此再没有了音讯。 渐渐的,我发现我的生命似乎被无休止的延长了,身体状态也停在了那个时时期,也不再衰老了。 于是我就开始默默地守护着骊宫还有骊王朝,几千年过去了,我似乎变成了行尸走肉,感觉什么都没有意义,可我又不愿离开这里,毕竟这里的一切是那人留下的,我要为他守护好。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你的父亲,那时他还只是行宫军营中的一个小军官,可我却感觉他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很是吸引我。由于我平日里都待在骊山之巅,也就每年下来参加一次骊王的家宴,了解了解骊宫的情况,所以他自然不认得我,只是把我当做是军中谁家的女儿,我却也没急着告诉他实情。慢慢的我们也彼此熟悉起来,再后来,我便深深地爱上他了,而他对我亦是如此。我和他都没什么父母亲人,所以就私自做主成亲了。 自从认识了你父亲,我便对“永生”厌倦了,想变回普通人,和他白头偕老,于是就在成亲那晚,我便把体内的灵力传给他一部分,这样我就没有足够强大的灵力来维持长生了,就和那些骊宫王室的女子差不多了。同时,我也把我的身世告诉了他,他起初很是吃惊,但随即也接受了一切。 后来,拥有了灵力后你的父亲在军中表现出众,很受赏识,几经提拔,他便当上了左将军,从此也就有了进入骊宫议事的资格。他的仕途发展到这份上也算是辉煌了,我们更加恩爱地过日子,我终于有幸福的感觉了。再后来,便有了你,我的世界就完美无瑕了。 自从生了你以后,我就把我大部分灵力传给了你,我决定从此就做一个普通的将军夫人,好好相夫教子,骊宫里的议事会、宴席我基本上都不去了,只是偶尔以左将军夫人的身份进骊宫看看骊王、王后以及王室子女。那时骊王室的所有人都对我夫妻俩人尊敬有加,我对这所有的一切都很满足。 三十九、父子之间 我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幸福的过下去了,可没多久,你父亲就做了一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事,他居然发动政变。他为了那次政变可谓是准备良久,处心积虑,可每天和他同床共枕的我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他瞒我竟瞒成这般! 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切都晚了,看着血流成河的骊宫,我傻眼了,这就是我所守护的骊宫吗?这就是我最爱的人的杰作吗?可当我找到你父亲当面质问他时,他却说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我们的生活才会幸福。原来在他眼中,之前的生活都不是幸福的,他想要的只是权利。我一怒之下,要施法收回我给他的灵力,可他……可他居然给了我一个耳光!我明白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我嫁的那个人了,而且他现在的能力远大与我,早已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那时心灰意冷,趁他没发现,带着你悄悄离开了。 这几年,有彧儿你陪着我,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可我依然愧对骊王朝的每一个人,更愧对于那人,是我亲手造就了你父亲的野心,导致了惨剧的发生。我恨他,更恨自己!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可我又怕你知道后多想,这些过往与你无关。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只告诉你洪武是你父亲,他的皇位是谋篡来的,毕竟这事是瞒不住的,然后我留下这段记忆,一切就看天意,无论你知道与否,作为母亲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以后的路你要靠自己来走,母亲不能再陪你了,你以前的幸福被父母葬送了,但以后的幸福要自己争取,不要生活在上一代的阴影中。关于你父亲,如果你想得到应有的父爱,你可以向他索取,但不要完全相信他,更不可以依赖他。如若他问起我,你只对他说我恨他,其余的无需多说。 保重,我的孩子,不管遇到什么状况,都要保护好自己,这是母亲对你唯一的要求。 ...... 天源的声音渐渐消失了,而此时的彧早已泪流满面,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那几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换做是谁,天天活在深深的愧疚和恨意中,都不会好到哪去。母亲活得很累啊! 而此时,御书房的场景又出现在洪武与彧的视线之内,天源的封印结界已然消失,只剩下两人面对面坐在地上。 “你是我的彧儿!”洪武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找寻多年的儿子就在面前:“彧儿,朕是你的父亲啊!” 彧发现这身世是瞒不住了:“是又如何?你我并不是一路人,各自走各自的路罢了!” “彧儿,你可知为父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你们母子,从未放弃过。” “那又如何,母亲终究是因你而死,她从未原谅过你,我也不会。” “彧儿,你母亲与父亲之间定是有所误会,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你母亲没有给为父解释的机会,可现在你要听朕解释,朕会把当年发生的一切真相告诉你......” 彧打断洪武:“你不必多说,当年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 “你是听何人所说,不要相信别人对朕的诬陷,朕......” “好了!”彧再次打断洪武:“你不必说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无论你如何说,它都已经发生了,这是谁也更改不了是事实了,而我的母亲再也回不到我身边了。” “好......好......朕不提了,那彧儿可否答应为父一件事情?” “什么事?” “留在为父身边,我们父子共同统治这大宏江山。” “不可能,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不会留在你这个肮脏的皇宫里。你那所谓的江山、所谓的王朝都只不过是从别人那里窃取到的罢了,在这个过程中,多少人为之丧生,多少人为之妻离子散,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却在这里乐享其成!” “彧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父皇?什么‘从别人那里窃取的’?你是受到何人的蛊惑?是骊山上的人吗?一定是的,一定是他们!这群该死的逆贼,恶意造谣,重伤父皇,你怎么可以相信外人?” “我有说错吗?”彧接着说:“陛下!我不会相信别人说的,我只相信自己!不仅当年的事件是你一手造成的,今日,如果不是母亲留下的封印,恐怕这会儿,我的心智已然被你操控了吧,你还要利用我去探查骊宫的事情,是也不是?” “彧儿......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对......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父皇......” “我可以确定,我,说的绝对没错,因为,这一切是你告诉我的。还有,看在你‘坦诚相告’的份上,我也告诉你,骊宫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骊宫只是一群年轻人组建的江湖帮派而已,并无心权、政,也不会给你造成丝毫威胁,我们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洪武有些诧异:“彧儿,你是说,是父皇告诉你的吗?可是......” “口中之言是可以说出谎言的,但这里不会。”彧指了指自己的心:“这里是真心所向,没有谎言的伪装!你在我面前也不例外。” 洪武听了这话为之一震,但随即也猜到一些什么,独自盘算起来:看来彧儿天赋异禀,老天待朕还真是不薄,有这样一个儿子,但此后自己的言行也要多加小心,从刚才交手的情况来看,彧儿的灵力应当不及朕,虽有天赋但也无法强迫于朕,只要朕加以防备,他也未必能用强。初见之时的异样,好似有目光对视,彧儿怕是那时候知道的吧,只要接下来,朕适当防备,并避免目光对视,这孩子应该也没什么优势了。 洪武转移话题:“彧儿,你刚才说骊宫只是一江湖帮派,可你只是骊宫的小小管家而已,江湖人心叵测,你还是要小心,不要轻易相信他们,说不定,他们是因为你的身份......” “够了!”彧听到洪武的话,越听越生气:“在我面前你的谎言没用,他们是否别有用心,我自然心中有数,至于骊宫,我也有份,我也是骊宫的宫主!” 四十、步步为营 “你说什么?......你也是骊宫宫主?” “对,我也是,宫门外,你对我大哥青玄的攻击也并非他一人化解,还有你想利用宫中采办之事陷害骊宫,这件事最好不要发生,若你对我,对骊宫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彧儿,你是朕唯一的儿子,既然朕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朕自然相信你,不会对骊宫不利。” “唯一的儿子,好像不是我吧,据我所知在你的宫中不是有一个皇子吗?他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儿子吧。” “你说的是他啊,有你在,他什么都不是,既然你回来了,你就是朕唯一的儿子,他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朕随时可以让他消失。” “果然心狠手辣,连对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这样。我和他是一样的,如今你这样对他,日后就有可能这样对我,不是吗?” “不会的,彧儿,你是朕的儿子,是朕的命。” “若真如此,我......我姑且信你一次,至于他,你无需做什么,他毕竟也是你的孩子。还有,青玄是我的大哥,我希望你日后不要伤害他,不要做对他不利的事情。” “这个自然,既然他是你大哥,就是一家人。对了,彧儿,父皇在你们一行人中好像看到一位故人。” “故人?是何人?我们一行人中,只有青玄大哥最为年长,你的故人只怕也要大他不少吧?” “就是那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特别像朕的一位故人。” “不......不可能......她才多大?你一定是看错了。” 看到彧有些不自然,似乎要刻意隐瞒什么,洪武就更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了:“哦,那可能是父皇看错了,彧儿今夜就陪父皇吧。” “不了,既然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断然不能为你所用,我不想在这里多待,我还是回驿馆吧。” “彧儿,你为什么总认为父皇是要利用你呢,父皇对你是真心的,我们父子是明明可以同心协力的。” 彧摆手示意洪武不要再说了:“算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你多费口舌了,我要回驿馆。” 洪武见彧执意不肯留下,便差人送他回驿馆了。彧离开后,洪武再次回想起刚才父子间的种种,每每到彧称青玄为大哥,叫得那么亲切,那么自然,他就恨得牙痒痒,那骊青玄算什么?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朕的彧儿要叫他大哥?彧儿都还没开口叫过父皇!话又说回来,既然彧儿说那一击并不是骊青玄独自化解的,定然是朕的彧儿做的,想必那骊青玄也定是个无能之人。既然如此,朕之前的担忧就是多心了,骊宫一伙,除了朕的彧儿,也都是无能之辈,只要彧儿不在,除掉他们一定轻而易举,只要多派些人手就够了。 “来人,召侍卫首领,朕要见他!” “诺。” “等等,不必了,下去吧。” “诺。” 洪武突然想起,自己差点忘了那个人了,要是那个人在,区区骊宫之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时候该让他出面了......”洪武冷笑道。 深夜,洪武秘密召见一人,促膝长谈一番后,那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彧回到驿馆,放轻脚步,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盘腿坐在床榻上,调整灵力气息。在宫中与洪武一战,再加上母亲留在体内的封印开启,对彧来说灵力着实消耗不少,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如此之多的灵力消耗,此刻的他感觉全身疲惫不堪。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彧察觉自己的灵力已经恢复了多半,便起身向外走去,打开房门,看见地上一个身影,冷不丁地吓了他一跳,仔细一看,竟然是紫舞,坐在他房门口靠着墙睡着。刚刚一开门,紫舞也惊醒了,只见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说道:“八哥,你醒了。” 彧很诧异:“九妹,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我昨天见你半夜回来,好像状态不是很好,一进房间就打坐调息,我怕你有事,就在门口等着,谁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听了这话,再加之昨夜的经历,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紫舞,前后鲜明的反差,让彧一时间不禁感触颇多,不觉红了眼圈:“傻丫头,你怎么不进来,何苦在外面等上一夜?” “我怕打扰到你,若你真的有什么事,我再进去为你护法也不迟。咦,八哥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彧侧了侧脸:“没,没什么,可能是吹着风了,进灰尘了。我们一起去找大哥他们吧,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得和大家商议一下。” “好,我去叫他们,一起去大哥房间。” 不多时,众人聚集在青玄房中,紫舞设下结界,防止外人偷听。 随后,彧将昨夜之事告诉大家:“昨夜大哥离开后,洪武就不再伪装,向我出手,他准备控制我的心智为他所用,通过我来打探骊宫的秘密,而且他计划让骊宫接手皇宫采办之事,也是为了找个机会陷害我们,为出兵讨伐骊宫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果然阴险!”青玄脱口而出:“看来他邀请我们来圣都只是一个开始,阴谋的开端,他早已步步为营精心策划过了,只等我们进入他的圈套。” 紫舞说道:“他有他的谋划,可我们只要不进他的圈套就好了。” 彧接着说:“九妹,你说得简单,既然我们来到了圣都,就意味着我们已经踏进了他的圈套,即使现在撤出,他也能找到一个借口来对付我们。” “你们的世界真复杂,搞不懂。也不对,我是跟你们一起的,哎,这个世界真复杂!”紫舞又问:“那昨夜八哥是如何脱身的?” “我们交手了......他......他知晓了我的身份。” “什么?”几人异口同声地说。 “对,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正因如此我才没惨遭他的毒手。而且我也告诉他骊宫于他并无敌意,各不相干,至于他的阴谋计划我们也都知晓,所以他不会得逞的。他既然知道无法陷害我们,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阴谋了,他希望我留在圣都,我拒绝了,就回来了。” 四十一、一月为限 “有人来了。”紫舞感应到有人进入驿馆,连忙提醒大家并撤掉结界。 随后几人便各自返回到自己的房间。 原来是洪武派侍者请骊宫宫主进宫用膳。 不多时青玄便携彧随侍者入宫,用膳完毕后,洪武亲自引二人入偏殿,偌大的偏殿内并无他人。 洪武道:“不知昨日犬子可否将朕与他的关系告知宫主?” 青玄虽心里在想,你都犬子了,还问什么问啊,但嘴里还是说了一句:“今晨方知。” 洪武追问:“既然宫主已知,那朕想问一句,宫主是否会阻止彧儿与他失散多年的亲生父亲相认?” 青玄道:“自然不会,况且你们昨晚已然相认,我自然无道理去阻止。” “好。多谢宫主成全。朕必当重谢。”洪武又转向彧:“彧儿,骊宫宫主对你与朕父子相认之事并无异议,那你此番就随朕留在这宫中,不要在四处漂泊了。” 彧似乎并不买账:“你问到我大哥的问题都是他无法拒绝的,但并不表示我就要留在你的皇宫之中,而且我原本的生活非常好,并不是什么四处漂泊!” 洪武听了彧这话非常不满,对青玄说:“让宫主见笑了,朕这苦命的孩儿自小没有在朕身边长大,他母后又去世得早,在外面自在生活惯了,一时间竟不愿在这宫中生活,怕是在宫主那也常坏了规矩,惹了不少麻烦吧。” 青玄听出了洪武的意思,答道:“彧在骊宫从未提及过他的家人,所以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此前并不知晓,但我知道,他一向是最守规矩的,在我这些兄弟当中是让我最省心的,从来不曾惹过什么麻烦。” “看来朕的彧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朕甚感欣慰。既然彧儿称宫主为兄长,那可否恳请宫主帮朕劝劝彧儿,让彧儿回到朕的身边来。” 青玄并未答应,只是说:“既然陛下也知道彧还称我一声兄长,那我作为兄长,凡事也要尊重弟弟的意愿,所以这种事情还由是他自己决定的好,再者,陛下要他回到您的皇宫中,便也就是要他离开骊宫,这种事情我不阻拦便是,没有反过来劝他的道理,不然他还以为是我要赶他走呢。” 洪武干笑一声:“宫主误会了,朕并不是要彧儿离开骊宫,当然,只要彧儿愿意留下,他就是朕的太子,偶尔想去骊宫那里也都是来去自如,没有人会阻拦他。” “我不是你的太子,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彧没好气地说:“去与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与我大哥没有关系,你不用拿话压我大哥。” “彧儿,你怎可如此说呢,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你我的父子关系,况且,如今你还是骊宫之人,若你堂堂大宏太子不留在朕身边,外人还以为是骊宫扣下的朕的太子。”洪武加重语气说:“若真引起如此是非,怕是会兵戎相见的......” “你......”彧刚要反驳,青玄却打断了他:“陛下此言差矣,是非自在人心,每个人做事情都是随着自己的意愿的,若真是无事生非,我骊宫自然不会示弱,不管怎样,彧都是我骊宫之人,他的身后也并非只有你这个生身父亲,我骊青玄无论何时都会随他的心意,既不会让他因为顾及我们而去做违背意愿的事情,也不容别人欺负他。” 洪武听出了青玄的意思,料想青玄不会轻易对彧放手,若是硬碰硬,现在时机不对,于是转变口气说:“多谢宫主对小儿如此真心,其实朕并非一定要彧儿怎样,只是希望多和彧儿相处相处,作为父亲,对他这么多年独自漂泊,做个补偿。” 彧说:“我这些年过得很好,无需你的补偿,如今只要你不生事,便是最好的结果。” 洪武又说:“彧儿,你就不能成全为父的一片苦心吗?我苦苦寻你数年,如今终于再次见到你,你却如此决绝,你若当真不愿跟着为父生活,你给为父一个机会,哪怕在宫中小住些时日再离开也好。如今你的身份如此,就这么离开圣都回到骊宫,外面指不定会有怎样的传言,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江湖,人言可畏啊!哪怕就为了是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啊!孩子,你可知道,这古往今来,有多少是非源于谣言止于战争啊?” 彧思索片刻后,开口说:“罢了,我同意在圣都停留一段时间,等骊宫一行人离开圣都后,我会到皇宫找你,一月为限,时间一到,你就不可再留我。” “好。”洪武爽快地答应了。 “可是......”青玄刚刚开口就被彧打断。 “大哥,回去再说。”彧转向洪武说道:“你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我们先回驿馆,还有事情要商议。”说完转身就离开,片刻不留。 洪武也没再说什么,也没有阻拦,任由他们离开皇宫。 驿馆内,骊宫众人再次聚在青玄房间内,紫舞布设好结界后,大家一起讨论起来。 彧首先开口说:“我决定留下一个月,在这个月内,他应该不会有所行动,所以,我们要好好计划后面的事情。” 青玄说:“八弟,你留下来是不万全之策,一来在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太危险,二来,我是怕洪武留下你之后,未必如你所愿,或许会在短时间内采取行动,大家没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什么,八哥你要留下?”紫舞有些着急:“不可以,我们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 “九妹,你别着急,先听我说,通过这两日交涉,洪武的目的很明确,他就是要我留下来,但大哥的态度也很强硬,所以,彼此折中一下,我留下来一个月,就一个月。这样我们才有时间安排好一切,洪武眼中是容不下骊宫的,早晚会有一战。以现在的情形,如果速战,我们战不起。” “为何?”紫舞不解地问。 “我们想要的不是战争,九妹,你还记得吗,我们最初的目的是带领大家过上美好的生活。我们的人,都是善良淳朴的百姓。”彧根据当前局势解释道:“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拖延,把双方的矛盾向后拖延,最后弱化,最后想办法消灭掉。” 四十二、心径 看着紫舞不解的样子,青玄忍不住说:“八弟也是为了我们,要是战,我们几个倒是没什么,说战便战,但其他人未必有迎战甚至自保的能力,他们之所以加入骊宫,就是因为相信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个安稳的生活。如若开战,对他们来说就是毁灭。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阻止这一战。八弟留下本意是想缓解洪武的速战之意。” 紫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彧接着说:“大哥,我知道你担心我未必能成功,我认为,在你们离开之前,我们尽量拖延一下,找机会探一探洪武的行动,是可以做出更准确的判断的,如果我胜算大,我就安心留在这里一个月,你们回去就按照咱们一开始的计划部署,让大家都行动起来。若果我胜算不大,我留在这里可以找机会与你们会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反正洪武会保我性命无忧的。” “这个可行。”狼王一听到彧说要找机会探探,自荐道:“这个任务交给我,我准能办好。” 彧说:“我正有此意,狼王,你的能力最适合,想办法混进宫去,在洪武寝宫以及书房附近多留意一下有什么异常之人,但要记住,不要和洪武照面,无论如何自保最重要。” 狼王点点头:“这个我懂,我十几年前就打不过他,现在在他的地盘上更打不过了。那我先走了,不管有没有消息我每天都会回来一趟,你们就放心吧。” 狼王离开后,大家继续商讨后续部署,并将目前情况以及商讨结果整理成信函派人送去骊宫交与白雀。 送信之人离开后,紫舞若有所思:“以他的速度,就算日夜兼程,不停不歇,也要几日后才能将信送到二哥手中,太耽误时间了,怎么才能快一些呢?如果真的把八哥留下,用这个方法传信息也太慢了。” 魇儿在一旁听紫舞自言自语,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紫舞瞪了她一眼没理她,对大家说:“我有些事情没想明白,我先回房了,不要打扰我。”说完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青玄、荼、墨还有彧面面相觑。 第二日一早,紫舞房中任没有什么动静,大家有都没有去打扰她。在洪武早朝期间,狼王回来了一趟,把洪武派出监视驿馆的暗探处理后,又潜回皇宫。荼闲来无事,在驿馆周边做了些手脚,让驿馆的护卫军吃了不少苦头。 午饭时间,紫舞终于肯出来了,在大家面前一顿狼吞虎咽后,擦了擦嘴,说:“我要送你们一份礼物,等着哈。”之后,紫舞在每个人心口上留下一股特别的灵力,让大家用自身的灵力与这股灵力融合,融合后,出现了一个奇妙的现象,就好像在大家心中留下了一个共同的空间。 紫舞解释道:“这个叫心径,属于我们大家的,具体功能呢,就太强大了,哈哈哈。” 魇儿问:“我说紫舞,你到时说说怎么强大了,别光在那笑了。” “魇儿,你先让我高兴一会儿。”紫舞接着说:“这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的好东西,这两天我搜遍了骊宫爷爷留下的古籍,才找到这个上古秘术,我把它叫做心径,顾名思义,就是联通大家的心,简单来说,有了它,只要你还有灵力可用,我们就可以在别人不知晓的情况下,利用心径传递信息,说话,甚至表达心意,多神奇啊,以后我们无论相聚多远都可以聊天了,哈哈哈,大家快夸夸我啊!” 魇儿鄙视地看着紫舞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你说得那么神奇,靠谱吗,你试过吗?” 紫舞又说:“好好好,那先验货,在夸我!” 随后,紫舞把心径使用方法教给大家,这对大家来说都什么难事。很快,大家按照紫舞的方法,尝试着使用心径,效果很好,这样,大家以后就可以毫无避讳地当着外人的面议事了。除此之外,掌握了心径中各自的位置,还可以通过心径实现私密聊天,只要两人连接方向正确,在心径中的信息互通就是私密的,其他人就感应不到其中的内容。 “只是目前只能我们几个使用。”紫舞遗憾的说:“狼王因为没有属于他自己的独立灵力,所以,在他心中无法建立心径。至于二哥他们几个,要等我回骊宫见到他们以后才能把他们的心径连进来。” “九妹,这心径真的很厉害。”青玄掌握了心径的使用方法后夸赞起紫舞来。 青玄一开头,接二连三,在场的五人把紫舞夸得那是合不拢嘴。 紫舞心中明白,也许自己能为大家做的就仅仅是这一类事情吧。她清楚在这一群人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每个人都为骊宫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唯独她所做的远远不够,她原本应该是付出最多的那一个,一切都是围绕着她,所有人都知道这骊宫实质的主人是她。如今导致这严峻局面的源头是她,她才是洪武的忌讳,可她却没有能力与之抗衡。原本这样的人物应该是叱咤风云,引领群雄的,而真实的她却要生活在大家的保护伞下。她拥有至高无上的能量,却没有驾驭的能力。她现在很后悔,在她过去的十八年生命中,自己为什么没有珍惜时间,利用每一分每一秒去提高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去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如今的她已然领悟到骊宫爷爷曾经说过的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不知具体从何时开始,在过去的一两年里,白日里的紫舞还跟以前一样,是大家眼中是活泼可爱的小妹妹,而每到夜幕降临,紫舞便开始了她的修炼,她请骊宫爷爷为她打开了骊宫中那个不为人知的封印。 那里,原本是历代骊王的密室,里面有无数高深的灵力法则、秘术,还有无数的历史卷轴,记载着无尽的历史事实,上溯远古,下至几百年前。据骊宫爷爷所说,那里是骊宫中最神秘的地方,从骊宫初建就存在,是数代骊王呕心沥血所建造,在骊宫中,只有当代骊王可以进入,大约是在几百年前,骊王朝的统治空前盛大,王朝上下齐心,朝局安稳,百事祥和,那个密室渐渐被骊王所遗忘,长时间不再更新,也无人进出,慢慢德就自己封印起来,后代骊王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四十三、王者之力 当紫舞向骊宫爷爷提出,她想让自己变得强大的时候,骊宫爷爷就告诉了紫舞那个密室的存在,在紫舞要求下,骊宫爷爷为她打开封印,在密室中,紫舞下定决心,要重启密室,修炼提升自己的能力。 骊宫爷爷尊重紫舞的决定,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既然下定了决心,我就把这里交给你了,这里的封印将不复存在,而你也将成为这里的新主人。” 紫舞清楚的记得,骊宫爷爷说完这句话以后,自己的身上突然泛起了金光,有一股极强的灵力冲入她的脑海中,她感觉自己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周围的一切都越来越渺小,有一种身处高地俯览万物的感觉。 骊宫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就是‘王者之力’,进入这密室的钥匙,拥有了‘王者之力’,以后你就可以自由进出这里了,但是,孩子你要记住,现在你的‘王者之力’还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使用,直到有一天,你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成为真正的王者,那时你才是‘王者之力’的真正主人。”紫舞答应了骊宫爷爷,不会在别处使用‘王者之力’,从那以后,紫舞每晚都会去密室。最开始是翻越古籍,了解其中的内容,后来紫舞重新整理了密室,将古籍分类。她从历史卷轴中了解史实,也间接提升自己的阅历,并从中学习历代骊王为人处世的方法,另一方面,她选出一些有利于自己修行的灵力法则,每日修炼,同时还了解了不少上古秘术,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心径。 此时,狼王回到了驿馆,有消息带给大家。 狼王说:“昨夜,洪武书房有一些奇怪的人进出,似乎是向洪武传递什么信息,那些人不是宫中之人,进出都是潜行,身上的衣着打扮都是一样的,身手也都差不多,各自单独与洪武见面,片刻就离开,我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没敢太接近,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总感觉与我们有关。” 墨说道:“狼王,你自己小心,不要让洪武发现你,至于那些人交给我们。” 狼王笑了笑说:“不必为我担心,我在那皇宫里的时候,没人能认出我,谁会想到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狼是个大活人啊?” 魇儿听了哈哈大笑:“狼王,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狗,呵呵。” “有道理。”青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估计那宫里人都把你当成是哪个嫔妃养的小狗了。”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笑了,我们狼王多辛苦啊,你们还笑得出来。”彧打断大家:“我们要尽快想办法查一下那些人的身份以及他们在为洪武做什么事情。” 荼说道:“这件事还是让本毒圣出马吧。想办法抓到一个就什么都知道了。狼王,你好好回忆一下,他们的装扮,尽量给我扮上,我跟你一起到皇宫走一圈。” 荼按照狼王的描述,换了一身服饰随狼王一同离开了。 随后几日,荼通过心径传来讯息,原来那些人各自都有不同的任务,他与狼王要逐一追击才能查清所有情况,怕是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这几日,洪武除了每日邀请彧进宫赴宴外也并无其他行动。但这几顿饭也着实引起了不少波动,因为这不是一般的晚宴,而是洪武的家宴。试想一下,洪武数晚连续在后宫大摆家宴,参宴的人包括皇子洪咏以及宫中有名分的女人,这些看起似乎来并无不妥,但每次家宴都邀请了骊宫的管家,那个叫羽的年轻人。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无论是宫人,朝臣,还是百姓,都对此议论纷纷。 而且,无论是洪武还是骊宫方面对此都一言不发,并没有人为大家解释些什么,当事人越是保持沉默,旁人的脑洞开得就越大,一时间各种谣言四起。 几日后荼和狼王终于回来了,那些人被他们追上了五个,时间关系,还是有几个没能追上,这五个人有一个共同的主人,但他们也都并未见过主人的真面目,他们的主人把他们派到洪武身边,为洪武做事,由此可以看出,他们的主人势力不容小觑,而且与洪武因为某些原因合作。 这几人的任务各自不同,有人被派去探寻青玄的背景,有人被派到骊山绘制地形图,有人领命混入骊宫做卧底,还有一个居然拿着紫舞的画像去调查紫舞,可令人意外的是,还有一个居然奉命去查白羽山庄。 前几个都还好解释,就连调查紫舞,也都在骊宫众人意料之内,毕竟,紫舞的长相酷似其母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洪武是见过骊王后的,对紫舞好奇再正常不过了,可是白羽山庄,谁也没有想到,洪武连白羽山庄的事情也知道了。而那几个没有被追上的人,都在做什么任务呢?这次大家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洪武对骊宫到底了解多深呢? 白羽山庄,这个名字,对于大家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外人眼中,白羽山庄是大宏两大大商号之一,与胧岩山庄齐名。而在骊宫中,只有几位宫主、魇儿还有狼王知道,白羽山庄其实是骊宫的产业。 如今,洪武派人调查骊宫的同时,也在查白羽山庄,这说明,他至少知道两者是有关联的。洪武到底知道多少?洪武还知道什么?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青玄一方面火速传信与白雀,让他在骊宫布防,防止一切势力渗透进骊宫,同时对一些近期加入骊宫的新人做好背景调查。另一方面,通知逍和翼,整合情报网,进入警戒状态。 此时屋内的气氛很是凝重,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似乎都若有所思,彧突然开口问道:“六哥是如何处置......” 荼似乎早就料到彧的问题,没等他说完就回答道:“放心,他们不会记得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狼王也通知家里人做了准备,他们不会给洪武带去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的。” 狼王说:“我们回来这一路听见不少关于彧的事情,到底什么情况?” 彧回道:“这几日,我参加了洪武的家宴,之后就传言四起了,我们几个商量过,对此骊宫方面保持沉默,让外面乱一点未必是坏事。” 荼走到彧身边,探了探彧的脉络,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朝墨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四十四、水蝶树 骊宫一行人在圣都小住了大半月,终于要离开了。临别前一日,洪武在宫中为众人准备了践行宴。开席前,洪武照旧说了些客套话,青玄微笑着应和着,看似融洽的场面,又有谁是真心的呢? 坐在末位的紫舞和魇儿几乎听不清洪武和青玄在说些什么,魇儿倒是乐得其中,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精致的宫廷美味,一边欣赏着舞姬婀娜的舞姿,她用胳膊肘碰了碰紫舞说:“紫舞,你看,好美啊,回头咱俩也学学这舞吧,哇,她们这舞不仅好看,还好闻呢,好香啊,紫舞你闻到没?” 紫舞此刻并没有什么心情吃喝,也顾不上赏舞,她一想到明天要把彧在圣都,就很是担心,可又阻止不了,自己也没理由留下,听见魇儿对自己说话,就应付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魇儿一听紫舞这语气,有些不高兴:“哎,我可没惹你,你干嘛爱答不理的。” “啊?”紫舞听出了魇儿的怒意,忙说:“好魇儿,不要生气嘛,我刚刚有闻到啊,真的好香。” “你说,这是什么香呀,以前怎么都没闻见过呢,这么好闻啊,嗯,真香?” 紫舞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要是逍在的话,他没准儿知道,在这方面他一个大男人比我们女人都精通,哈哈。”突然,紫舞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哪里不对劲:“魇儿,你还记得吗,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大殿上,洪武的宴会,也是这些舞姬,那个时候好像没有这个香味?” “这我哪里还记得?”魇儿纳闷道:“有什么关系吗?” 紫舞摇摇头:“但愿没有吧?” 宫宴结束后,洪武为青玄准备了几箱金银财宝作为礼物,派人送进了驿馆大厅。 待洪武的人离开驿馆后,荼对彧点了点头,彧便转身离开了。没一会儿,彧拿着一个酒葫芦和几只小酒杯回来了,他给每人倒了一杯酒。 紫舞很好奇:“怎么回事?刚才没喝够吗,这是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喝完再说。”开口说话的是荼,说完,荼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于是大家都把面前的酒喝了。 “好酒啊!”青玄说道:“这是什么酒,怎么以前没喝过?” 荼笑了笑说:“大哥,这酒,一般人可喝不到哦。咱们这是沾了八弟的光。” “好了,就别打哑谜了,快给我们解释一下吧。”狼王忍不住说。 “师弟,还是你来吧。”荼冲着墨的方向说道。 墨点了点头:“今晚,还要劳烦九妹在大家的卧房内布上防护结界,不出意外的话,等大家睡下后会有好玩儿的事情发生。” 紫舞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照做了,很快,包括随从们在内,每个骊宫人的卧房里都多了一个看不见的防护结界。 墨接着说:“前一段时间,彧每晚都被洪武请到宫中用膳,每次回来我都为他检查过,除了气血强了一点并无其他异常,估计是食材中有补强气血的药膳,起初我并也没在意。后来有一次一起喝酒,彧说这酒没劲,我尝了一口,就是平常喝的酒,虽说不是什么好酒,但也不算差,彧不是嗜酒之人,不应如此,我便产生了一个想法,后来我查了药典,发现了一些问题,但那时候我也不太确定,正巧赶上师兄不在,我便没做声。几日后师兄回来了,他检查彧的身体后,我们便确定了这件事。” “什么事?”紫舞好奇地问。 “九妹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墨接着说:“在那之后,我们就让八弟把他在宫里喝的酒偷偷顺出来一些,尝了尝,证实了我们的想法。” “这酒有毒?不会吧?”青玄满脑子都是疑问。 “大哥,你说得恰恰相反。”墨摇了摇头:“这酒非但无毒,还是解毒妙药。” 紫舞似乎明白了什么:“七哥,你的意思是说,八哥中毒了,洪武为他解毒,那现在八哥......” “九妹,你八哥没事!”墨笑着说:“我发现你眼中就只有一个哥哥,难道......” 紫舞有些脸红:“好了,七哥,别开玩笑啦。” 墨切回正题,说道:“我和师兄尝了这酒,不禁佩服起洪武,他居然知道这么复杂的药理,而且计划得如此周密,真是厉害。” “有什么好佩服的。”彧不屑地说。 “也是啊。好了,我又跑题了。”墨拍了怕自己的脑袋说:“言归正传,有一种奇木,叫做水蝶树,由于非常稀少,不为大众所知,在此之前就连我和师兄也只是听说过。它的名字看似平常却十分形象,这树不是由种子长成的,而是起源于一种叫做水蝶的蝴蝶,而且还要在诸多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才能长成。水蝶是一种杂食性蝴蝶,它的幼虫既可以吃树叶长大,也可以靠食腐肉活命。如果恰巧有一只母蝶将卵产在一只刚死去不久的动物残骸上,那卵平安孵化成幼虫,幼虫又以腐肉为食活了下来,没有被其他动物吞进腹中。接下来在幼虫即将结茧前,它又恰巧掉进了水里,当他沉入水底的时候又恰巧落在了千年以上的腐木上。千年腐木的木之灵与水之灵恰巧在幼虫生命消逝前进入了它的体内,与它的生命之灵融合。再后来,它被冲到岸边,又被埋入土中,周围的环境又恰巧适合它生长,它就生根发芽,长成一株小树苗。” 青玄摇摇头:“它这一生也太艰难了吧。” 墨笑了笑,接着说:“这还不算什么,水蝶树要想结出果实,更是难上加难。据说,这水蝶树三十年开一次花,一次只开一朵,花期三日,在这三日内必须有水蝶飞到花蕊上,它才能成功结出果实。可是,这水蝶木天生自带一股奇特的木香,驱虫效果极佳,十米内绝无蛇虫鼠蚁,要想让水蝶近身,还是需要一个巧字。若这花没能成功结出果实,就要再等三十年才会有下一朵花开,没有成功结出果实的花瓣在落地之前被收集起来,阴干后磨成粉还能保留下那花的奇香。如若恰巧结出了果实,果实三日便会成熟,成熟后需立即采摘,否则这果实便会自腐,采摘后,三日内或食或捣碎酿酒,超过三日也会自腐。再来说说这水蝶树,一旦果实离开树枝,三日后整树也会枯死,枯死的树身就不再有那特殊的木香,遇水则腐,所以只有在摘果的时候将树一并砍下,才能得到既有木香,有拥有绝美花纹的不腐之木。” 四十五、水蝶果酒 听了墨的长篇大论,紫舞不禁惊呆了,感叹道:“这天下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树!” “是啊,在大自然中,无奇不有。”墨说道:“就像我们的灵力一样,这些不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吗。这水蝶树经历了精彩的一生后,给我们留下了三件珍宝。第一件,水蝶花瓣做成的奇香,万金难求,多少制香名匠为了得到它不惜一切代价。第二件,便是那不腐的水蝶木,木质奇特,千年不腐,独特的木香淡雅清新,却能驱虫驱兽,再加上木纹极美,实乃木中极品。第三件,鲜为人知,就是它的果实,虽说食之并没有太大功效,仅仅能补强气血,不少常见的药材药效都比它强上数倍,再者它极其稀有,在普通医师那里,它并不出名,甚至不少医者都不曾听说,但它实在是一种解毒妙药,我师兄,有段时间曾对它痴迷,苦求多年都未曾得到,谁曾想,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还是不明白。”狼王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关于水蝶树的信息,这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啊,我知道了。”紫舞突然想到了,大声喊道:“我知道了,那舞姬跳舞的时候,那香气就是水蝶花香!” 荼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九妹的天分就是高,不跟我学毒真是可惜了。” 紫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不是天分,是感觉,呵呵。我就说嘛,当时就感觉那香气有问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进宫的时候,那舞姬跳舞时什么味道都没有,这次突然就多了这么个香味儿,果然有问题。” 墨点了点头:“的确,在宫宴上闻到那个香气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一切都与我们预料的完全一样,水蝶花香原本无毒,但若是与水蝶木香混在一起,会在人的大脑中发生反应,一旦入睡,就会陷入幻觉,一睡不起。任何人一旦因此入睡,在这种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身体的能量很快就会被耗尽,生命也就随之慢慢结束。” 青玄开口问道:“那水蝶木又在哪里?” “就在这里!”荼走到那些装金银珠宝的木箱子面前,挥手一拍,拍下了木箱的盖子,放到大家面前。一股淡淡的幽香随之飘了过来,再看这盖子,色彩明艳,布满了犹如行云流水般的流淌纹,很是精美。 荼抬起胳膊,把脸贴在自己的衣袖上用鼻子使劲吸了一下,缓缓说道:“水蝶花香吸附性极好,一般情况下可以在衣物上保存几个时辰,再加上屋内的这几口箱子,我们中没人能逃开,除非有解药。” “六哥的意思是,我们都中毒了?”紫舞疑惑地问:“难不成,刚才七哥说的第三件宝,那水蝶果实,就是解药?” “完全正确!”墨点了点头。 紫舞又追问道:“可我们到哪里去找水蝶果实呢?” “在这里呢。”彧晃了晃酒葫芦说:“刚刚已经被大家喝掉了。” 大家都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洪武既然下了毒,就不可能同时还赠送解药,那彧的解药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墨又继续为大家解惑:“的确,这水蝶果实可以将花香与木香之毒化解。水蝶果实,食用的味道很冲,一般都是捣碎了酿酒,这样既可以改善口感,又可以长期保存。这水蝶果实所酿之酒,喝起来比寻常的酒更加辛辣些,特别是初饮之时最为明显,但多喝上几次,就能很快习惯这个味道,当习惯这个味道后,在去喝普通酒自然就淡而无味了。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我无意中发现彧饮过此酒。也许是洪武担心在今日突然给彧换酒,会引起我们的警觉,就提早让彧习惯了水蝶果酒的味道,不过他怕是万万也想不到,彧第一次喝这酒的时候就已经被我们注意到了,甚至彧还趁他不备,顺出来不少水蝶果酒。在洪武的计划中,今夜我们一旦入睡就再也不会醒来了,我估计洪武也不会等到我们的生命慢慢被耗尽,今夜,这里多半会遭到山匪袭击,或者是不慎走水化为灰烬,总之骊宫之人是无一生还,哦,当然除了彧侥幸死里逃生,说不定之后洪武还会在无意中发现彧竟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这样,既解决了骊宫的问题,又可以迎回太子,可谓是皆大欢喜。” “原来如此。”紫舞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青玄说:“只要九妹的结界能撑住,我们今晚只要睡觉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做。” 紫舞拍了拍胸脯说:“放心,绝对没问题!” 青玄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那大家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睡上一觉,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养足精神,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家。” 紫舞有些犹豫:“可是......” “怎么了,九妹?”青玄问道。 “那明日八哥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九妹,明日我会留下,一月之后我便回去。”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留下吗?” “正因如此,我才要留下。” 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荼忍不住插话道:“九妹,八弟留下来未必是一件坏事,如今我们和洪武之间的矛盾已经出现,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洪武不会伤害八弟,所以,八弟留在圣都就是安全的,同时,我师弟也给八弟留下了不少好东西,他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其次,他在这里可以为我们传递一些有效的信息,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一点对我们来说会很重要。就算一月之期期满,洪武反悔,八弟被留下来,以我们几人的能力,从皇城接出八弟也不是什么难事。” 荼的这番话,暂时安了紫舞的心,紫舞也没再多说什么,既然是大家都同意的事情,总归是可行的。 接下来,大家就听从青玄所说的,回到各自的房间美美地睡下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