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浮屠阁笙世》 酒(浮) “芣苢(fú yǐ)”这个名字从此成了人间各自的传说,他的一生是传奇,他的故事变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 “芣老板的酒坊真的关门了吗?”两个路人在谈论。 “是啊,昨天就关门了芣老板走了。”另一个人将“走了”这两字的音调拉的很长,很长。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 “真想再尝尝他酿的酒,那味道可是令人回味无穷啊”第一个路人龇了龇嘴,仿佛那酒就在嘴边。 “有机会的,听说芣老板走之前留下了一坛,谁找到就归谁,我们也去碰碰运气吧。” “有缘自会相见,顺其自然就好,世间这么大,要找到何时,不如就让它跟着芣老板成为传说吧。”那人淡淡一笑。 几十年前某个小城镇有一位药师来到一片车前草生长茂盛的深山中,对一般的药师而言,车前草就是一味普通的去火的中药,但是这个药师有独家的药理,车前草在他的手中,便是救人性命的神药。他来的这座山全是车前草,而且是野生的,用来制药最好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座山上的车前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药师来到丛林深处,那里的车前草更有灵性。药师的儿子身体很虚弱,正需要灵气充沛的药草补给,药师一直找一直翻,没有一株能入得了他的眼。此时的芣苢正在化形,灵力外散被药师发现了。当然药师只能感觉到这株草药灵力充沛。 药师将芣苢采走,芣苢本以为这次是必死无疑,却没想到他会以另一个身份真正活在人界。 药师的儿子名字也叫芣苢,不过是个濒死之人。药师的妻子瘫在儿子身边泣不成声。药师的父亲也失神地正坐在门口看着床上的孩子,芣苢和药师心中都明白,就算将背篓中所有灵药的灵都给予那孩子也救不了他,虚弱的灵识都已散尽,奄奄一息的魂被灵力滋养着,终于在那天晚上孩子的魂散尽了。离开土壤半日有余,芣苢的灵识也快散尽,突然一道白光从门外冲进来将芣苢的灵注入那个死去的孩子身上。孩子身旁的母亲惊醒,第二天女药师将事情告诉药师,夫妻两轮番给孩子把脉,发现孩子并未好转,可是不久孩子醒了,他说话的口气、音调与平常健康的孩子并无异样。老翁很是欢喜,药师和妻子将这个秘密藏在了心中,就这样,芣苢以芣苢的身份活下来了。 待芣苢身体恢复些后,药师和妻子不得不启程奔走于各地,四海为家,老翁劝他们说孩子还小,等一两年再走,可是药师和妻子还是带着车前草制成的药离开了小镇,此后老翁与芣苢相依为命。 老翁酿得一手好酒,许多酒楼都到他那里订酒,但是年迈的老翁不可能全部接受。镇上有些地痞无赖时常“光顾”这家小酒坊,每次老翁都将小芣苢护在身后,因为小芣苢要反抗!但是老翁只有这一个孙儿,失去他老翁就真的孑然一身了。 随着时间推移,那个小不点如今已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了,老翁的背平添了一个“驼峰”,手上加了一根木棍。这十多年来药师和妻子从未回来过,老翁向来自各方的买酒人打听。 也许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的消息。果然应了这句话。了无音讯的人啊终于有了消息,那年芣苢十岁,有个回头客说几年前有个村子闹瘟疫,多亏了两个悬壶济世的医师,村民都痊愈了但是男药师却倒下了,女药师也自刎随药师共赴黄泉。自此以后老翁的眼睛变得深邃,他的酒也愈加醇厚,有人评价老翁的酒说:“这是人间的沧桑啊”是的,老翁的酒就是老翁一生的情感,每一滴都是精华。小酒坊的名声渐渐响亮,慕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小芣苢决定跟爷爷学习酿酒,他也想酿出爷爷一样吸引人的酒。 某天,老翁问道“芣苢,没有父母你会伤心吗?” “爷爷,我也有父母吗!?”芣苢的惊讶中更多的是好奇。 “当然” “那爷爷能不能给我讲讲他们的故事?” “他们……”老翁细细想来,这十几年来儿子几乎不在家,有关儿子的记忆都停留在了儿时,老翁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我还一个儿子”,如今说道儿子的时候好像已经没有这个人了。芣苢一脸的期待而后终归是失望。 等到芣苢二十岁时,老翁开始教芣苢做制酒器,每一个酿酒师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套制酒器,芣苢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别人要花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想明白自己需要的酒器是什么样子,而芣苢只用了几天便做好了,也许是生在酒馆中对酒的感觉不一样,耳濡目染成就了他。 在学习的过程中老翁很严格,一点不完美也不容许有,在如此严格的老师教导下,芣苢很快便学会了酿酒的配料方法。老翁对这“学生”甚是满意,毫无保留地教授毕生所学,但唯有一物还需芣苢自己体会——情。酿酒的成败不在于配料、时间而在于酿酒人的情感。若是没有感情酿出来的酒便是白水。 又过了七八年,老翁的身体已开始消瘦,原本高大魁梧的身躯现在就像焉瘪的枯草一般。老翁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芣苢想让老翁落叶归根。祖孙俩离开小镇回到老翁的故居,在这里他们也开设了酒坊。老翁不爱喝酒却忠爱酿酒,每次酿的第一坛酒他都会留在地窖中,因为这是和药师的约定。老翁离开小镇时在镇口挂了个牌: 明月当空,愿君好梦 喧嚣小镇,为你留门 为的是有朝一日儿子回来能找到回家的路。也为让老主顾还能尝到自己的手艺。有人说他是个倔老头,我想说天下有哪一个父母不是这样倔强呢? 老翁每天午后都会在村口守着,杵着那根黝黑笔直的拐杖,要么站着,要么席地而坐。某天不知哪个好心人搬来了一块平整的石头,而今已削走一半的厚度。冷风中,掀起的衣角相互拥抱,银线织成的密网已破碎,心中的余温通过麻木的鞋底亲吻大地。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今年下了雪,芣儿很开心,他就和小时候的你一样,那么喜欢雪。我还给你留了一坛新雪酿,过几年等你回来我们一醉方休”老翁在第二十三个记事本上写道。  你不在家时有人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有时你任性,有时你搞怪,有时你伤感,有时你烦躁,有时你快乐、幸福,这所有的所有都是家的感觉,长大的人终会离开家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不论它是否美好,是否如你所愿,但是这是你离开家走的是独一无二的路,你应该庆幸“我做出了选择”,但是永远不要忘记你身后还有一片桑梓地,那里是你生命开始的地方,有人在等你回来。你知道吗,乌鸦总落在荒芜的地方是为什么?因为转世的灵魂害怕你迷路。在孤独彷徨的时候不妨在记忆中寻找些许温情。每一个故乡都写着一句话:“我们等你回家”。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老翁的祈祷,或许是药师听见了父亲的哀求,又或许是父子同心。药师真的出现在了老翁眼里,在回忆中重复了千百遍的人带着一成不变的模样回来了,这一次不再是老翁幻影,不再是芣苢编织梦境。 “爹,我们回来了” “回来……”三个人六行泪,双目相对语止退,两辈人紧紧相拥,几十年的酸甜藏在了酒窖融在了眼前。 老翁左手牵着儿媳右手扶着药师,女药师将父亲的拐杖撰在手里眼眶用了一些力量。来到家门口老翁向正端着酒器的芣苢招手:“孩子,这是你的父母,快来快来”芣苢呆呆地走上来药师和妻子将芣苢一把拥入怀中。 “父亲,母亲”芣苢终于将这四个字说出口,可是语气为何那样平淡?妖,也许是需要陪伴才会产生感情。 “回家吧”老翁欢喜地说。 “请”芣苢就像对待客人一样将两人迎进小酒坊。 药师此次回来就不打算离开了,他们在酒坊旁边修了一间药房给乡里人治病。药师成为了普通的乡间药师,女药师放下药材拿起蔬菜瓜果,芣苢依然不习惯与药师生活在一起,但是心中默默感谢药师,最近老翁地笑容渐渐多了;天气转凉时总有人在一旁问候,每天都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几年下来芣苢开始习惯母亲的嘘寒问暖、父亲的疼爱、爷爷的教导,平时酒坊没人的时候他也会到药房给父亲打下手,这时药师就会给他讲一些简单的药理,比起药理芣苢还是跟喜欢酒,可是芣苢并没有酿过自己的酒。人生酿的第一坛酒便是一生的味道以后只是以此为基础,老翁想等芣苢有一定的经历再开始让他酿酒。 这天夫妻两个开始整理药箱 “芣儿,我们还得出一次远门,你母亲家中有人患了一种很奇怪的病,车前草没有效用,我们得亲自去看看”药师心平气和地对芣苢说。 芣苢已经猜到了,可是心中还是会失落。 “这次要走多久?” “五天,就五天而已”药师将芣苢拉到身边:“五天后我们一定回来” “孩子放心吧,我们不会离开你的,我保证”女药师眼神十分笃定。 “那爷爷那边……”芣苢看向窗外。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什么也没说应该是同意了”药师眼中也有疑虑。 “你们消失了二十年,在这二十年爷爷每天都在镇口守着,托买酒的客人留心你们,也会让我去茶坊、酒楼向来往的人打听你们的下落,得知你们……”芣苢哽咽地说:“要平安回来,我和爷爷等你们,但是爷爷时间不多了。” “好”药师坚定地回答。 第二天一早药师和妻子离开了,芣苢和老翁将他们送到村口,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下祖孙两个才回家。药房的小柜子中慢慢的全是药材可是房间确实空空荡荡,那种空虚的感觉就回来了。 接下来的三天芣苢一直在忙碌中度过,这几天买酒的人很多,第四天老翁打算让芣苢试试酿自己的酒,芣苢也有些激动,欢欢喜喜地走进配料房,小心翼翼地抬出器具。翻炒、温度、时间他铭记于心,老翁酿酒有一个技巧可以让刚酿出来的酒快速沉淀发酵,就像埋在土下数年一样,酿好后芣苢用杯子盛过一杯闻了闻:“好香!”二字脱口而出。芣苢兴高采烈地端给老翁,老翁先是一闻,芣苢满脸期待, “不错,很醇”说完,老翁就像以位老师傅要选手艺继承人一样严谨,他将酒杯送入口中突然脸色一变:“芣儿再盛一杯!”芣苢立即跑回屋里端出一杯,老翁一饮而尽然后长舒一口气。 “你也尝尝吧。”芣苢匆匆地走进屋里,失望地出来。原来这酒是白水,没有一丝酒味。 夜幕降临,将所有的光点都吞噬淹没,天空惊雷道道似长鞭,打在芣苢身上、心上。他很苦恼为何是这样的结果,深陷烦闷的人更容易被困意打败。后半夜天空下起了暴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人美梦,梦中父母正在为一家人缝制冬衣。芣苢起身开门,空中血淋淋的手掌向他拍来,在闪电的光亮下芣苢看清了那张面孔——是父亲。 “跑!”药师用尽余力,芣苢抬头那些人围了上来,银白色的长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刀口上滴下的鲜血显得格外碍眼。 “人是你们杀的?”芣苢将药师的尸体安放在地上。 “你也是妖?”领头的人问道。 “我问你人是不是你们杀的?”最怕温和的人发怒,因为平常的温和下一定藏着恶魔。芣苢将灵力聚在手中,一个白白净净的光球慢慢扩大,杀手消失了。芣苢拍了拍手,之后将父母的尸体聚在一起…… 今夜所发生的一切被老翁收入眼底,老翁并没有太大的情感波动,他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酿自己的酒,那酒的味道不是清醇也不再甜美取而代之的是难以下咽的苦涩。买酒的年轻人少了,可是对于历经沧海的修行之人这才是人间至味。芣苢的酒闻着依然香醇,不过不同的人喝下去有会有不同的味道。每每有客人尝过酒坊中总会掀起一番争论:这“浮”到底是什么味道? 一年以后老翁寿终正寝,芣苢一人经营着小酒坊,药房送给了忆梦阁。 “长使,您还要在人间等吗?”身旁的梦者问道。 “那群人有消息了吗?”芣苢就像没用听见梦者的话。 “还没有,您放心药师这一笔阁内帮您记着的”说完梦者恭恭敬敬的退出门。 几十年前那道白光将芣苢和忆梦阁联系在一起,不久之后药师在无形中将这份恩情还清,药师还是普通药师,芣苢早已不属于人间。 长使放不下人间这间酒坊,在这里他真正体会到了被爱、被珍视当然还有失去,浮并非没有味道,而是因为味道太多太杂而显得无味,只要细细品来总有一种味道是属于客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一坛“浮”因为人间而变得奇妙这是“浮”的神奇之处,芣苢也因为这坛酒名盛各界。 “长使,有消息了……” 于是芣苢与酒坊一起消失留下了一张字条:绝浮敬弗缘。 (笙)笛笙深 故事的主角是尉迟笙、萧默。一支笙、一支笛、一个少年郎闯天下的故事。尽情期待。 (世)星蕴 你想过长生不老吗?你渴望永生吗?来吧!来吧!我带你进入永生的国度,把你的傀儡之心交给我吧,来吧!来吧!你将要得到永生啊!得到永生,你们就能相守到永远! “少年郎,我只是一只木偶” “在我的世界,你就是你” “歆莘” “韵莘” 木偶拥有永恒的生命,可是少年郎是人。交出木偶的心,比翼同向永生…… “少年郎,这个世界没有永远” “你是要我选择余生?” “不,我希望……” (笙)笛笙深 三月弄扁舟, 逍遥乘青丘。 南山邂竹叟, 笛情笙意稠。 ——《三月游》 世人皆知《四书》为“《诗》,《书》,《礼》,《易》,《春秋》”,却不知此为原为五书,那一本名唤《乐》的经典消失在了浩浩长河,五书遂成四书。《乐》既为经典何故消失?原来此书非人间只有,《乐》乃乐师修行最权威的书籍,由音符幻化而成,经典即是经典,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只是常人不得见罢。 少年郎出生在府城的商贩之家,此商不说富可敌国,就一个普通的家丁一月粮饷便可买下三分之一的府城,而府城也不是什么富饶之地,国库每年的支出只有一半由它提供,仅此而已。少年郎的父母原本并不相敬如宾,少年郎的到来让“家”成为了一个整体。父母从来不管教他,因为他是天之骄子,所有的待人接物,处世之道他生来就明白,接近完美的人唯一的缺陷便是听力,奇怪的是少年郎能听见所有的声音,唯独失去了享受丝竹之乐的权利。 十年,平平淡淡的走过,这一年少年郎的父母双双死于非命,偌大的家族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天之骄子沦为卑微的乞丐,在这个富饶的尘世,一瞬间由夜明珠变成尘埃,打击与迷茫组成少年郎后半个童年时期。 命运的轨迹往往会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改变。那天正值盛夏,漫漫昼阳晒得人心伤,,为了能活下去少年郎依然“坚守”在路旁,好心的老伯见他可怜便送去一碗清水。老伯住在城外,曾见少年郎“不受嗟来之食”,于是告诉他只能用一首曲调才能换得一碗甘水,少年郎喜出望外,可是自己从未听过乐曲又怎会演奏呢?于是谢过老伯并告知实情,老伯再三鼓励少年郎道:“无用之人,枉受怜爱,无技之长,无以为水”。此时,天下第一音格一韵楼,楼主隐身路过,听见此话,心生恻隐。于是轻笛一扬,少年郎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与清水进行接触,“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孩儿辜负众望。”老伯转身隐于深巷,楼主离去。少年郎好像明白了什么,第二日整装离去,那时未到破晓,天以开明。 离开喧嚣,行走在泥泞小路,少年郎仿佛找到了真正的自己,还不时哼着小调。布谷为之留步,画眉与其共鸣,花苞为其绽放,含羞为其起舞。牧童起笛而和歌,农人转调添奇声,妇嫂提声绝空合,不问来者是何人,只用知音相敬称。少年郎行至一处,一处音乐友人相欢迎,有隐居老师复世只为将一生所学托于自志之人。短短六七年少年郎以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成为丝竹大学之家,来往无俗人,相交无华贵。可是鲜有人知道少年郎“耳聋”,因为他只需要观察演奏者的手法,感知音符的流动,便知晓一切音调组合。 少年郎小有建树,以为时机成熟便启程回乡,故地重游心头别有一番滋味,眼前繁华之景其实一个物是人非能够说清。少年郎第一件事便是寻找有过“碗水之恩”的老伯,可是老伯以仙逝,留给他的只有一只釉黑的瓷碗。 第二日亦是盛夏的破晓之前,少年郎再度启程,身后的城邑顶着光怪陆离的外表等待打更人将主人唤醒,修复到一半的灵魂将再次受到最爱他主人们的摧残。一花一物都有它的灵魂,当这个灵魂被剥去了自净能力,它将会随波逐流成为恶魇的宿主。少年郎早已无心于外界只想找回当年听到的一串轻笛,唯一的乐器声。每当少年郎要忘记自我时,它总会在耳畔回响,楼主无心之举却拯救了没落的灵魂,那么就“送佛送到西”吧。 离开家,少年郎来到南山——一个堆有金矿的小城邑,,不但包揽人间生意,仙、鬼、神、妖、魔在这里随处可见,可是南山的城之魂是干净的,粉黛点不了它的清秀面容、污秽染不透它的素雅轻衣、喧嚣只是它的低吟细语、打斗不过它在抖动筋骨,它像是老者拥抚宽容,却像是青年挥斥方遒,洒尽一腔豪情热血。少年郎怀着好奇迈入了正式的人生大门。 “小娃娃可有钱财?”收关的老叟躺在摇椅上,以老者惯有的和蔼问到少年郎,少年郎恭敬地作揖回道:“别无长物”。老叟半睁开眼细细打量少年郎:一身布衣镶着白泽、手无缚鸡之力却暗藏“拔山之气”【力拔山兮气盖世】老叟心想:如此人好好引导必成天下前茅之雄,可若是他周身的光泽被污染…… “小娃娃,南山可是个特别的地方,财富对于它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你在其中待上一日,出城时便是人世间数一数二的豪商,而我只有一片小树林,它正需要人帮忙擦洗,我虽为守将却与你一样一穷二白,只能以一竹相遗,你可愿帮我?”听此少年郎忍俊不禁,“您可是这座城的主人,而且您让我做的选择本质过于明显,小生虽不知您为何要亲自拦下我,可我知道只有您可以拦下我”听完少年郎的话老叟挂上了心满意足的笑容,但是选这还是有必要的,毫无疑问少年郎选择了竹林。 这是一片幽竹林,珍品南山幽竹,乐师求而不得的伙伴,老叟递过一方白帕却不给少年郎供水,老叟的要求是将一整片竹子从节到茎再到叶全部擦干净,否则少年郎将化作乐灵封在没有灵魂的竹节中。临行前老叟再次叮嘱:“一方白帕最多三节竹筒”。待少年郎回头时老叟和小茅屋消失地无影无踪,面前是一排排齐整的竹子一眼望不见尽头。少年郎一边走一边琢磨老叟的话,漫步在青翠之中少年郎怡然自乐,在他陶醉于眼前美景时手心冒出的汗时时刻刻都在警醒他莫要迷失了方向。走着走着,心,它累了;形,它也累了。少年郎靠在一根幽竹上渐渐失去了意识。老叟在外不断地向白帕施法让它发热可是少年郎已经失去了意识,老叟失望的看着窗外的一片青翠的幽竹林,久时老叟将白帕收回,可是少年郎将它死死地握在手心,老叟喜出望外十指一掐,最后停在了食指第二节。 “小娃娃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来人!去韵楼报备一下就说是南山来的”一片竹叶从林中飞出,正好是少年郎依靠的那一棵。 幻境: 少年郎进入的地方是云层之上,他实在是累呆了,一进来就躺在上面睡觉,幽竹的乐灵走到他身边一本正经的说起话来 “你!做我的主人。从此以后我罩着你!不行不行,太草率了”乐灵蹲下去看看少年郎睡得像尸体一样, “吾乃上古乐灵,修为不凡,汝若成为吾主定是仙中一绝!不行不行,太傲慢了过几天就会被送回来” “咳咳,我,会杀人、会救人、会……反正就是无所不能的那种,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主人?不行不行,我又不是卖身为奴”乐灵只顾着自言自语不知少年郎早已醒来,而且他听见了这几段堪称是“完美”的自我介绍,少年郎见他在一旁冥思苦想实在不想打扰他可时间不早了:“快到饭点了吧”他小声地嘟囔着,乐灵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咳咳”乐灵来不及回头立刻隐身云中【乐灵不能以魂体出现】“我预行遍天下城邑君可有意同行?”少年郎问道。 乐灵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的愿意许我自由?” 少年郎从云上跃起,双手放在背后十分笃定地说:“你若许我俗世无忧,我即还你一世自由,何难?” “每一个上古乐灵都是身负血迹,你真的要……” “你不答应?那我走咯” “以叶为符,乐灵竹身,与君同归”这时少年郎手手中的白帕自己挥舞起来将这只竹擦拭干净,少年郎醒来时已在老叟家中,手中还握着一只笙。老叟简单地将笙的过往告诉少年郎,这还得从南山幽竹的起源说起:南山幽竹本是一种普通的竹子那场毁灭性的大战就在这种竹林下展开,死了很多生灵,冥界光、暗两个世界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三世轮回镜超负荷工作几年也没有缓解冥界这场危机,于是冥主向神明寻求意见,两人决定将一些灵魂封印在五洲各种器物之中待有颠覆时代的大事发生时这些灵魂可以带着记忆复生,一部分乐灵被分在了南山。南山幽竹不仅仅有上古乐灵也有每个时代被遗弃的灵魂,这只笙是前者,千百万年来寻过几次主人,可是没有一位有勇气接受它肩上的责任。 “他从未杀过人。只是……”老叟还未说完,心急如焚的乐灵催他说重点,少年郎已经下定决心,不论是什么他愿意接受。其实“责任”是由时代决定的,老叟算不出起因但是可以他能为少年郎指引方向。 “小娃娃,你是不是答应我要把整个竹林擦干净?”老叟露出“和蔼”的笑容,少年郎心想:背后有点凉是怎么回事。 “你掰了我的竹子,又没有完成承诺,这……”少年郎知道走不了了也露出和蔼的笑容, “韵楼有一本叫《乐》的书籍,你懂了吗?”那可是人家镇楼的书,你故意的吧,少年郎心中这样想但是嘴上却好好答应着。海角韵楼十年开门招新一次,少年郎刚刚和乐灵签订契约实力、默契都为零,但是乐灵怎么会让主人失望呢。 擂台上,数百场较量,少年郎仅仅是坐在一边喝茶众人皆以为他是绝技之人,比试到了后半场对手不战而退,少年郎轻而易举的挤进前三,终于,有人看出了端倪。那人请求改变对战模式,将“快节”换成“慢节”。韵楼入门有两种模式的比较,“快节”就是自由比试,乐师、乐灵可随意出战,场上节奏快因而叫做“快节”,“慢节”则是由乐师控制乐灵进行比拼,这是考验乐师和与乐灵的默契,更是考验乐师的能力。少年郎看见笙一脸的担忧,自己的确没有实力但是可以学嘛。对方是初学一级,实力强悍。双方各报姓名: “刘棹” “……”还没等到少年郎说,刘棹率先刮出风刃,少年郎从笙借出力量,在风刃飞出之时,少年郎将灵气发散到刘棹周围,形成四方围城。观看比赛的宾客目瞪口呆。 “那是我的绝技!”一位乐师激动地站了起来。而少年郎不以为意,顺势将四堵围墙合拢,不仅挡下了风刃的进攻而且将周围的灵气全部吸收形成相同的风刃,这是一般的攻击早在刘棹的预料之内,所以轻松的躲过去了。就在他蓄力之时刚才消失的风刃居然反弹了! “不!那是刘棹发出的风刃!” “那是我的……”这位道友话还没说完只见风刃已经从刘棹身体中穿过,刘棹的音灵被抛上了天空。这时 “我的转化之能!看,看,那是我的……”又站起来一位乐师。 …… 短短几分钟,台下站起来的人过了一半,刘棹被打得落花流水,另一位在刘棹下台时已经认输。少年郎他好像成功了,因为现在他是第一,新手区的潜伏着许多资深者以控制每年的人数, 要想从这群“老顽童”手中夺得第一实在是令人佩服所以少年郎得到了一些意外的嘉奖——自由出入藏书楼。未来的数年少年郎进步神速,受到无数的褒奖,可是这并不是少年郎想要的。从入门大典之后少年郎退出荣耀消失在了众人眼中,藏书楼成为了他的新居,这里鲜有人往来,只有好友刘棹得空相谈,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少年郎与妖籍刘棹相谈甚欢。 “后天举行晋级试炼,你还要称病?”刘棹问道。少年郎犹豫片刻,问道:“高级乐师什么时候开始?”刘棹趴在桃树上化出布谷真身,那是一只深蓝带泽的鸟,头顶上一撮黑色显得格外灵气。 “在晋级赛后一天” 两日后,刘棹从百余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中高段乐师,第三日,少年郎出现在仅有六人的晋升者行列,这场小小的晋升赛因为有了少年郎的出现引来了上千人的围观,少年郎不负众望只比了一场便成功晋升为高级乐师,在此两年后又成为了副楼主,少年郎所做的一切都只为约得楼主一见,因为那只碗,那只黑色的石碗,等到破解了石碗迷咒他便可以放心地浪迹天涯。韵楼明文规定:败楼主,求一事。依照俗世,少年郎这样的天才应该是备受瞩目,可是惜才如命的楼主鲜有踪迹,慕名投来的贤客全由另两位副楼主接待,外人也就罢了,少年郎而今已成他名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易职之礼——楼内第二大圣典也不见他身影。少年郎不禁疑问韵楼是否真正存在这号人物,可是楼内所有机密文件在第二日都有决策;常事若有处理不当在第二日书案上也会有建议书。虽然少年郎只从事研学但是身居高位有些话不是他想不听就不听的,可是他依然充耳不闻,什么韵楼呀、海角呀、更别说天下苍生了,当刘棹问起时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找到楼主,打败他,破解瓷碗之谜”这句话引得刘棹深思,最后他缄口不言。 “我要走了,回妖界,父王阳寿已尽”在树下,两公子斟酒对坐,此时正直高秋,伴着瑟瑟凉风,一壶薄酒、一支笙、一支萧,曲罢酒意散。 “这是我的音灵”刘棹祭出萧递给少年郎:“他叫萧默,也是南山的上古乐灵”刘棹原本以为他会担起这匡扶天下的责任,不曾想到故土的子民更需要他,去留无意,最终刘棹辞别了少年郎。 “你好,我是萧默” “你好,我是尉迟笙,从今以后我们三人就是一体,你喜欢什么?” 萧默想了一下,说道:“我喜欢博览山川大海,畅游五岳山川。” 尉迟笙喜出望外:“那正好,等我们联手打败楼主就一起呀” “好”萧默回答。就这样一个约定困住的是三个人的一生,因为不久之后楼主回来了…… 彼岸双生 相传彼岸花开放在地狱入口,看见过它的人一定是在那方土地上驻足过。函谷燏和函谷韵就与此花结下了“缘”。 “诶,你听说了吗”在各界的闹市中总能听见一些有关那个门派的传闻,天界也不例外“那个门派将迎来新的阁主了,四十万年了,说真的还挺想他的”那位仙君露出一丝笑意。 “是啊,四十万年,太久,不是他们的风格。”这时他平顺的浓眉弯成一轮玄月“但是你说这王上为什么这么……” 只听一声脆响有个人打断了他的话“仙君还是少说点为妙,这天界的密探可不少哦”是一位公子手执一把折扇,身着玄色长袍从他们身旁悄无声息地抚过,留下一个深沉的背影耐人寻味。 “不用看了,那是欧阳家的二公子--欧阳瑅皓,欧阳家不会多事的,不过我们还真得小心点。”他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 欧阳家在人界的尽头与天界相连的地方--天涯,不属于任何分支。欧阳冽是第二十六任家主,有两个儿子欧阳瑅幻(老大),欧阳瑅皓(老三)。欧阳宏是家主的胞弟战死沙场,此外还有欧阳冠(小弟,男),欧阳煜(幼妹,女),欧阳冠已有一个女儿名唤欧阳木柯。 “什么时候走?”这天夜里瑅幻来到忘湖,瑅皓坐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月光撒在他黝黑的头发上映衬的格外孤寂 “明天” “瑅皓你看今年这忘湖的水迟迟不肯退去,若哪天再下场暴雨,爹爹定不会容下它,这其中道理你可明白?” “不会的,我相信。”他相信不会有这场暴雨还是爹爹不会填了这忘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瑅皓望着一湖江水陷入了沉思,看见弟弟的反应瑅幻话锋一转。 “混元棋盘是一位占卜师设下的迷局,一旦开启便回引无数棋师前来挑战,他们当中不乏高人,你真的有信心赢吗” “没有,七千年前我败给了棋盘灵但我也伤了它,这一次它未必能赢”瑅皓若有所思 “不是我不相信你们,瑅皓那棋盘的主人死了但是他把毕生的修为都注入了棋盘的灵识,加上他吸食了许多的灵气,函谷两位根本不占优势,为了一个消失的人值得吗”原来是有人放出消息:那位占卜师曾经是那个门派的一位长老后因背叛被逐出 他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样东西--混元子。那东西是稀有的追踪类法器。瑅皓一直在寻找一个人---梦离。门派也在寻找一件法器,欧阳瑅皓主动请愿,借此他走遍各界追寻着她的身影,若他不能放下私愿,根本就感应不到那法器的灵,瑅幻一直在旁敲侧击可是有用吗? 第二天破晓时分瑅皓拜别了哥哥便启程前往人界。 混元棋盘在一个小镇的正下方但中央才是“擂台”,官府已经撤离了所有百姓,镇上的人来自各界,想要一睹混元棋盘的威力也有一些胆大的商人在此摆摊想大捞一笔,除此之外这小镇看上来与其它小镇也没什么不同。 欧阳瑅皓来到客栈,此时已是黄昏 “瑅皓公子别来无恙啊”两位身着墨蓝色长袍的公子走了进来 “函谷运你能不能低调点”他们同坐一桌叫了些小菜 “老弟近来可好?”函谷燏礼貌而不失亲切的问候了一句。 “燏兄温文尔雅,举止投足间都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但是函谷运没个正经,你们两个是怎么成为朋友的”瑅皓嫌弃的看了看只顾吃饭的函谷运。这时走进来一位,不,算是两位,其中一位就像影子一样若是普通人根本看不见他,他们打扮极其普通巧的是就坐在他们后面。 “公子,你有把握吗,今年的混元棋盘不会保留实力了毕竟这是最后一年”他们听见“影子”说 “那怨灵借着混元棋盘吸食对弈者的灵气本就该死,既然来了不如顺手把东西拿回来。何况一个怨灵能奈我何” “可是公子你好像不会” “呵,你何时见你公子我失手过”他提高嗓音把那个人的声音压了下去。 “切,口出狂言,小爷我才是最厉害的”函谷运把筷子一拍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油说完后又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一直叫公子的那位藐视的看了他一眼,但是那位“口出狂言”却对他们笑着点了点头仿佛是在打招呼,瑅皓和函谷燏也点了点头当做回礼。 夜已深。 待到他们上楼后欧阳瑅皓和函谷两人若有所思 “每一个灵都有存在的年限今年真的是它消散的最后一年吗”瑅皓问道 “其实我们也是得知这个消息才来的”函谷燏笑着说到 “你们?”瑅皓很是疑问 “不知道是谁给我们送来一封书信上面说的好像就是这个,都说了不要来燏兄偏要来看看”函谷运直截了当的说 “那人是谁?”瑅皓追问到 “都说了不知道是谁你有没有认真听啊”函谷运埋怨道“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不论是谁既来之则安之,且看明天吧”函谷燏说道 “燏兄,你身体本就不好这次就让我去吧,一个杂碎用不上我们两兄弟一起动手”函谷运说出这么成熟的话着实惊了两人 “运弟,这话应该我劝你吧”函谷燏接着说到“你的棋艺应该没有我高明吧,你有十足的把握战胜我我就不去” “燏兄,我们两好久没有对弈了今天我们来一局如何?”函谷运提议 “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逢是在一次棋会上我们打成了平手,之后便成为了知音多年来对弈数不胜数没有一次分出胜负,这一场必须有吗”函谷燏是多么希望他的回答是不。 每一个棋师都有自己的棋盘为了公平起见他们用的是瑅皓的棋盘 “瑅皓兄为我们做个公证人如何”函谷燏问道 “乐意效劳”瑅皓摆上棋盘 “没想到瑅皓兄竟然不是棋师”函谷燏有些惊讶 “家师好棋,时常与他一同对弈便学会了一招半式,为了铲除混元棋盘就借给我修行”瑅皓解释道 “你们两个别磨叽了,到底来不来啊”函谷运的成熟果然是个意外。 他们来到函谷燏房中开始了这场战斗。 函谷运平常就像个小孩子,调皮捣蛋,阳光开朗,所有的厄运都击败不了他对生活的希望,就像他爱说的“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他们家世代都是棋师但是因为他的出生,娘仙逝,爹也为了救他在那场天灾中丧生,还连累了这个小镇,繁华的街市,错落有致的房屋都变成了一片废墟。在他出生时有位占卜师想利用他未来的机缘便说他是恶运的宠儿要小镇上的人将他交给他。但是小镇上的人都认为只是一个孩子,何况占卜师这个职业早就随那个门派消失了。 这个镇子上的人都是修行之人有什么祸端可以抵御,便赶走了那位占卜师,几年后天灾来临,函谷运到鬼门关走了一遭,救了一株将死的花他并不知道那就是彼岸花--厄运的根源。本来已死的人身居然还能重见光明。函谷运被一对夫妻救了下来,他们他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当时彼岸花极其虚弱发挥不了它的能力,函谷运便过了几年平淡的生活,那花逐渐成长起来,养父母离奇暴毙,自此无依无靠的生活开始了。也许是上苍见他可怜“送”了一位师傅给他。 师傅喜欢云游四海教了几年便不再管他,函谷运四处游历想找寻方法摘掉身上的彼岸花,在路上见多了生死也就看开了与其痛不欲生还不如顺其自然,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慢慢的他发现只要不跟别人过多接触就不会将厄运带给身边的人,也正是如此函谷运与“挚友”这个词断了缘分。 函谷燏可不像函谷运这般通透,他自小体弱多病还好生在一个商贩家有机会多看几眼这个世界,有一次旧疾复发将他送上了黄泉路,在地狱入口他看见了一株快要病死的彼岸花,便想到了自己的生前。函谷燏下跪求押送他的鬼差救救那株花,那鬼差再三问他是否真的要救,就算后果很严重也要救?函谷燏重重的点了点头。它活了,他也活了在函谷运之前他就成为了彼岸花的宿主,函谷燏比函谷运的经历还要多,全家被杀手赶尽杀绝,所到之处瘟疫肆虐,因此臭名昭著没有人收留他,甚至连施舍都需要冒着生命危险谁愿意啊?索性他没有放弃一直坚持到那位仙人的到来,在一个小树林里有一间茅草屋是仙人来人界时的住所,函谷燏住在这里每天晚上在梦里仙人教他下棋,在梦中他是独立的梦境中彼岸花没有能力招揽厄运。可梦总有醒来的时候,他和函谷运一样不会和别人深交。 有一年的棋会主办方广发邀请函,那时的函谷运和函谷燏已是名声大噪,有高人在此坐镇众人也不再那么害怕。为了感谢主办方的盛情邀请两人不约而同的做出承诺只参与一场对弈即可。赶巧不巧,一场对弈成就了两人。既然是厄运那为何欧阳瑅皓没有被诅咒呢?我们后文详解彼岸花。 终于对弈结束了,依然胜负难分。此时已是后半夜,对于瑅皓和函谷运来说彻夜不眠是常事但是函谷燏实在是太虚弱不能熬夜,更何况有人不想他在明天醒来 “燏兄,对不住了”函谷运扶起快要倒下的函谷燏 “我这一睡怕是要很久吧”函谷燏用尽全力的说 “药效最多维持两天”函谷运将他扶到床上也不知他是否听到了这句话。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家伙照顾我,就像我爹一样啰里啰嗦的烦死了”函谷运把被子给他盖上后和瑅皓走了出去。 “要不然明天你也别去了燏兄也不想你有事”瑅皓拍了拍他的肩 “就你那三脚猫的棋艺对付以前的棋盘灵也许还有胜算,现在连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函谷运也调皮的拍了拍他的肩。 “是啊,几千年了它吸食了那么多人的灵力若不是得知你们要来师傅定不会答应我独自前来”瑅皓也是无奈 “行了,我就想不明白了,这混元子真的有那么神奇吗?还有你要追踪的人到底是谁啊?是你的朋友吗?还是是你的仇敌?你不说该不会是你与哪个姑娘邂逅想找到人家吧”函谷运开玩笑到 瑅皓也不说话函谷运的语气略微有些伤感 “要是我明天输了你可要照顾好燏兄啊,不然我化作厉鬼还要守在他身边很累的”他抱怨道 “你们是亲兄弟?”瑅皓回神 “函谷不是姓好吗这位老兄”他嫌弃的说“这都不知道几千年你白活了吗” “那是你们的封号?”瑅皓问道 “废话,一个凡人能活千年?”函谷运反问道 “别假装轻松了,我们来商量一下明天的事吧”瑅皓和函谷运走到底楼自己沏了壶茶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还真是老狐狸”不论到什么时候函谷运都是那么开朗“比计谋我可不如你,说吧” “四个时辰后我们就去棋盘的中心去布下结界这样就不会伤到其他人,我先去与他交手你看清他的弱点。我会封锁我们两个的灵力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吸食你的灵气但是没了灵力你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棋师而他会攻击人,你肯定会吃亏”瑅皓递了杯茶在他面前 “不是还有你吗,你先去消耗他的力量我再打败他,不吃亏,不吃亏”函谷运端起那杯茶举到眼前望着那花纹若有所思 在瑅皓的要求下函谷运睡了三个时辰。 突然大地开始猛烈的颤动,小镇上的人都被震醒了纷纷走出来,有的衣着凌乱打了个哈欠,有的披头散发揉了揉惺忪睡眼,有的却衣冠整洁神采奕奕。他们见此景着实不知所措,混乱中有人说了一句“用结界护住自己”人们仿佛被反应过来了能力强的用结界保护着一些人,这时人们看见有一个黑影冲向了棋盘中心处,接着又有两个黑影跟随者他,这时瑅皓所在的客栈走出一个人!面对棋盘灵他居然毫发无损“这人也太妖孽了吧”“额,我们就是来跑龙套的他是主角”“主角不应该像刚才那三个人一样直接冲上去剁了反派啊,咋还在这瞎溜达”--是那位公子,他走到棋盘中央第一个闯阵的人正是他的护卫,紧随其后是瑅皓和函谷运。 中央棋盘其实只是一个投影的平台,真正的棋盘是混元棋盘据说混元棋盘的主人并不擅长棋艺所设棋局也是简单但是棋盘灵存在千年是位高手,对主人万分尊重他不允许普通人来打扰主人所以只有打败他才能够解开混元棋局得到混元子。对弈者只能用自己的灵识与棋盘灵对弈。 待那位公子赶到之时他的护卫已经开始了 “直攻”他对护卫说 “公子可要认真看啊,我这护卫可不会下棋哦”他又冲函谷运笑了笑。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函谷运还是很认真的看着棋盘上的变化:棋盘灵比七千年前更加灵活善变,如今都已经可以凝成人形了,不过他凝成的人形是对弈者心中所想之人以此来干扰对弈者,以他惯用的手段每走一步都会吸食对弈者的灵气使他们越来越虚弱,但是奇怪的是那护卫的灵气仿佛吸不完似的,在他们对弈之时瑅皓终于开口问他了。 “他心中所想之人是你?” “他是我的护卫,会护我一生一世心中之人是我有何不可?”那公子打开手里的折扇是一幅山水画,他走过许多地方却未曾见过这个地方,那折扇还未提字有些美中不足 “有何方法可以避免?”瑅皓追问道 “避免?避免棋盘灵窥探你的心?”他明知故问 “这么说你知道,望公子指教”瑅皓恭敬地求教 “你我萍水相逢,我为何要帮你?”他一下子就改变了语气,先前的平易近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以为公子是位谦谦君子可没想到竟如此怕别人学了自己的本领”瑅皓漏出了他的冷傲 “这本领你还真学不了,这世上唯有一人可习此法”他转眼看着场上的变化 “可是你那护卫?”他把那冷傲强压下去 “你看不出那棋盘灵吸食的是我的灵气吗”他望着瑅皓 “那你还让他直攻,我看你才是傻子吧”瑅皓说道。 “喂”函谷运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安分点,吵得我都快分神了” “切”欧阳瑅皓傲慢的说“看在运兄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函谷运的目光依然降在棋盘上,那位护卫一直在强攻但是后半场一直在死守,这是他们的战术,棋盘灵那他毫无办法但是他发现了护卫根本不会下棋,于是就单纯的依靠棋艺让他败下阵来。 瑅皓封锁了自己的灵力单靠法术抵挡着棋盘灵的攻击,瑅皓的棋艺也是高手境界,没有心魔的干扰瑅皓也一直强攻伤了那棋盘灵但是棋艺不济也败下阵来,最后一场由函谷运出战,他不会法术众人商量后决定不封锁他的灵力。 函谷运一上棋盘就感觉到了灵力的流失但速度并不快,其实他也挺期待自己想的人是谁。瑅皓?师傅?函谷燏?都不是,是一位占卜师,他幻想出来的占卜师--深蓝色的斗笠及地同时将头也盖住了,斗笠上面嵌有金黄色花纹,那位占卜师的脸自然是看不见因为函谷运根本就没见过他。 函谷运一看见他内心的防线就崩溃了。 “以前的函谷运在棋局上就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就他的气场而言足以让对方的心理防线震上一震,可如今他的气场已经完全被压制了,公子这可如何是好?”那护卫分析着场上的形式 “且先看看吧”瑅皓回答道“函谷运可不是那么懦弱的人”。但是“公子”却走了。瑅皓觉得她莫名其妙想追过去但是被护卫拦下了 “欧阳公子还是待在这吧,我家公子吩咐了让你多注意运公子” “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没告诉你们我姓欧阳”瑅皓问得那护卫哑口无言,护卫想了一会儿说了一句 “我家公子想知道的事就没有不知道的,言尽于此,望欧阳公子切勿再追问” 欧阳瑅皓也识趣便没有再追问毕竟函谷运比他们更重要。 函谷运也有过硬的实力,刚开始落了下风但是后半场完全压制了那棋盘灵,眼见自己快要输了棋盘灵就按耐不住开始心理攻击 “函谷运,你真是个害人精,害死了怀了你十个月的母亲”眼见函谷运分神了棋盘灵更加变本加厉“不仅如此,为了你安镇的人不顾个人安危一定要留下你,可你呢,你的厄运连累了他们,你就是个害人精,你没有权利开开心心的活在这世上,在梦中他们是不是经常来‘问候’你啊”棋盘灵笑得更加狂妄灵气震碎了一些棋师的结界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师傅好心救了你,还教给你棋艺你以为你的师傅可以与厄运对抗,所以心安理得地待在他身边,但是他经常外出并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去疗伤了,你现在还能像平常那样开怀大笑吗,你的厄运害死了那么爱你的养父母如今还有连累师傅,你可真是害人不浅。我有办法让一起重来,来,走过来我帮你解脱” “不能,是我害了他们,我不该来这个世界的,不该来的”函谷运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向棋盘灵,见此景瑅皓想冲上去拉住他但是被护卫挡下了 “你现在上去就是犯规,运公子就真的出不来了”护卫说 “护卫,你家公子呢?”瑅皓着急的问道 “一会就到,有公子在不会出事的我叫‘玄影’不叫‘护卫’”他有点不开心地回答瑅皓,果然玄影语音刚落下“公子”和函谷燏就来了,但是函谷运已经被棋盘灵控制了 “姑娘,交给我吧”函谷燏对那位“公子”说。“瑅皓兄让你们担心了”函谷燏还是那么彬彬有礼。 函谷燏踏上棋盘,此时对方不再是怨灵而是弟弟函谷运,这场战斗已不是战斗而是两兄弟之间的平常切磋 “换一个对弈者,便是换一个棋局”函谷燏手一挥黑子白子个就其位,是一场新局“我们来一场公平的对弈,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分出胜负”函谷燏露出的笑容依然是那么温和。函谷运点了点头。 “运弟,你可还记得‘囚笼’?”函谷燏手一挥黑白棋子各就其位 “第一次自创的棋局”在函谷燏气场的影响下棋盘灵变得不那么躁动了 “我们自己创的棋局却从未分出胜负,说出去别人怕是要笑话我们不然我们再来一局?” “看谁敢笑我灭了他”函谷运握紧拳头 “那么你是答应了”于是两人悠闲的开始“消遣” 函谷燏把目光投到函谷运身上“其实你家乡的天灾是早就注定的,那位占卜师有幸窥得一丝天机便胡说想让你的父亲把你交给他,可谁知安镇的人心地善良不肯丢弃你,便赶走了占卜师。你不必自责” “早就注定?”函谷运冷笑一声“安镇的人那么好难道是上天嫉妒吗” “安镇的天灾确实是有些意外”函谷燏没有办法反驳他“但是你师傅确实与你无关,你师傅在就你的之前就已经受伤了,还被仇敌追杀,是你身上的彼岸花香隐匿了你师傅的气息这么说还是你救了他呢”函谷燏的笑容永远不会吝啬它温和,阳光,让人安心。 “你说的没错,这都不是我的错,那么这是谁的错呢?为什么要让我背负这些不公平呢?”棋盘灵好像被激怒了,他不再心平气和与函谷燏对弈而是开始吸食他的灵气,以函谷燏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于是他开始进攻棋盘灵刚才称他不注意函谷燏已经布好了阵。棋师没有攻击力所以才有棋盘灵的存在,围棋便是最精妙的一种棋,能围便可攻,有一点优势好好把握便可以决胜。 顷刻间,场上函谷燏便占了优势,但是他已经坚持不住了灵气消散太快怕是连移动棋子的力量都没有了,不一会儿函谷燏的灵气已经消耗殆尽 “你输了”棋盘灵对他说 “棋盘灵,你只知道我们两兄弟从未分出过胜负,因为你只能窥探运弟的记忆体会不了他的情感,昨天晚上我们以经分出了胜负,运弟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函谷燏说完这些话已经是筋疲力竭 “不,不可能的,这么会分出胜负呢?平局一定是平局”棋盘灵以经控制不住函谷运了他从函谷运身体中窜了出来 “这‘囚笼’是我们两兄弟自创的决胜局没有注入灵力时就如同普通的棋局,胜负也无关痒痛,一旦使用灵力对弈胜负便是生死”函谷燏解释道 “你把我逼出来又有什么用呢?”那棋盘灵狂笑不止 “这次就让我来结束这场战斗吧,运弟”函谷燏又露出那世间最温和的笑容也许是最后一次自由的笑了,在正午阳光的映衬下那笑容显得更加温和,扫尽所有的不安。函谷燏施法将函谷运推下棋盘 “不要,你没有赢,你不可能赢的”函谷运是多么希望能抓住他的手将他一同带离那里可是没有机会了,函谷运的眼泪撒在半空中映射出函谷燏的背影脆弱却坚强着,为了守护一个知己他可以倾尽所有。函谷运又何尝不是呢?人生在世知己难求且行且珍惜。 “你连运棋的力量都没有了,这一场还是我赢了”那棋盘灵又大笑起来 “说实话,你笑起来丑死了,让我教教你吧”函谷燏祭出自己的元神借用他的力量缓缓地落下关键的那一枚棋子,仿佛可以看见数个排列整齐的黑棋最后都归于那一格。棋盘灵消散了,函谷燏的元神也消散了 函谷运冲上去扶住快要到下的函谷燏,他没有哭而是在笑,像孩子般的无忧无虑地笑着。瑅皓想上去安慰他,玄影挡住了摇了摇头他明白了也站在棋盘下。一会儿混元子出现了函谷运将它交给了莹姑娘 “姑娘,这混元子算是物归原主了,瑅皓兄对不住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既然是物归原主,我也没什么追踪法器又不是只有这一件”瑅皓带着安慰的语气对他说“是我们没有缘分” “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陪燏兄多晒一会儿太阳,他怕冷”函谷运坐了下来让函谷燏靠在自己肩上 瑅皓等三人打算离去,待他们转身后只听见一丝微妙的声音--元神溃散的声音…… 棋师们纷纷向棋盘中心走来,许多人的衣袖上多了两团深色…… “公子?”玄影看见姑娘走上棋盘想拉住她,可是被瑅皓挡住了,瑅皓摇了摇头。 “世人皆说彼岸花是厄运之源,只因它生长在地狱入口,可那些死了的魂魄看见那一株株像他们一样快要死亡的花朵没有人愿意扶起它们,其实那彼岸花就是这些人自己,有两个孩子他们一前一后经过那里救活了彼岸花,也救活了自己,彼岸花是真正重情重义的花,接触宿主的人若怀有别的心机便会招来诅咒,而对于真正重情重义之人便是美好的祝福”这是姑娘对众人说的话,有些人长叹了一口气。 “算你们运气好救下了一株同根生长的花,多年后又遇上了我们”姑娘走到他们身边小声的对他们说, 只见姑娘将自己的灵力渡给他们,有一些分散到了空中,那灵力是如此干净,散在身上让人彻底通透了。 众人享受着这份恩典,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有了倾斜角。待众人回过神来姑娘和玄影已经不见踪迹但是函谷燏和函谷运活生生地站在众人面前,函谷燏的笑容依然那么温和,函谷运也还是一样的顽皮“掌柜的,我的饭呢?”他大声地说到。 “得嘞,今天我给客观您来道红烧肘子”有人接话道,惹得众人笑开了花。 自此以后棋术界便有了一段“佳话”--彼岸双生。 “话说是谁赢了混元棋局啊?我好像不记得了” “应该是函谷两兄弟吧,我也记不清了” “哦” 彼岸花色鲜红,千年前冥界之主救了一位姑娘,她种下了彼岸花送给冥主--黛缄当做礼物,其中混有几粒双生花种子,花朵在冥界得待久吸收太多的怨气慢慢的与厄运有了联系,这出乎那姑娘的意料,她不想让它为祸世间就砍了大片的彼岸花,黛缄不愿看见那姑娘神伤,他下令将所有彼岸花移植到地狱入口若有魂魄相救下那花经押送者考验合格便可以重返肉身但是其一生注定孤独。 :有时我们确实天真,以为世界没了某个人就会崩塌,以为自己好像是中流砥柱,可是真正面对心魔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普通,于是我们入魔,借助它的力量成为心中的自己。这不过是虚荣,当一个人真正明白他追求的是什么的时候,心魔不再是魔,面对而今世界亦是如此,在追名逐利的时候我们有例可援就认为有些事是理所当然或者迫不得已,这是你已经入了魔,趁着你还没有走远回头吧,回头不一定是阳光明媚,至少它藏着你心中的美好。 最初 话说四海五洲如何起源?如何分置?如何平衡?皆出于那些意志坚定,锲而不舍的修仙之人。混沌年间天地无声无息,四处飘荡着怨灵恶鬼,某一天地动山摇,乱石飞窜迷雾中遥见泰山之巅巍然屹立着一个身影,他左手执斧右手拿袋,左手一抡将紧靠在一起的天地劈开。吸尽浊气吐出最纯正的灵气,它就像跳动的精灵一闪一闪,最后模糊了视线,他跌跌撞撞来到一片水域将右边装满浊气的口袋和着自己变质的仙灵一起沉入了大海。 斧头带着他残损的灵魂在世间乱窜,大地被分成了五块。轻的似羽绒飞上天空,重的如铅块沉入大海,下沉的大陆又将水域分割成四分形成了最原始的****。 后来的修仙者将其尊称为——“盘古大帝”盘古大帝是最早的神,因浊气攻心,投身于海角。他虽身归混沌,但留下的充沛的灵气滋润着世间万物,阴阳变换之间孕育出了第二位神——自然之神。自然之神创造了生灵,最初是人,其次是仙、妖、精灵。人聪慧、仙踏实、妖善变、精灵长寿。自然之神偏爱人,所以仙为人形,妖精灵化形为人。见世间一片安定祥和自然之神则陷入无期沉睡。 后来初生的修行者按所修之法,集群而居,生门衍家、立宗成派等等。 人类聪颖,在法、武、术、音、灵五种修途皆出类拔萃。仙专攻法,妖亦最善法,精灵钟情于音。武者大为妖、人,术师大为仙。然世间习灵者少矣。非不愿习,习无道也。灵出自自然之神五类最为神秘也最强。而人有一族专为灵师,于是法宗、武宗、术宗、灵宗形成顶立之势。 世界太平而人生恶习,弃天道、起耕织、步红尘、闲散、随意,区区一万年,天道与人族几乎不再有联系,后世的神明遵自然之神意愿在人族点化仙缘,有缘人尚有机会修成正道。 与人不同,仙勤勤恳恳修行,不做小聪明最终崛起,统治四方。可妖却不服气一直向天族发起挑战,由原本的比试切磋演变成了生灵涂炭的战争。仙说妖野心勃勃,妖羡仙大权在握。可到底谁对谁错,谁来评判呢? 术师、武师一个善推演一个刚猛(一个下令,一个执行)强强联手,阻止了权力的决战。仙、妖幡然醒悟,在术师的建议下:仙居高空,观测天下变化;妖居山林,暗访地方姿容,武师、术师、灵师同占地面分割五洲四海。各方再次平定,于是“术”成为了世间运行的规律——天道 再说四宗之中的灵宗因一阁无缘由一夜灭门而衰弱,最终与三宗分离成为独立的宗派。 世间初生魔、魇两族,妖为魔的前身,灵是魇的根本。万物皆有灵,灵散则神形俱灭。 “万物灵散后都会回归星河盘古大帝亦不在例外,但魇却能够永生”老婆婆依在紫檀木制成的摇椅上,手握蒲扇,在她的大腿上躺着一个小姑娘,老婆婆深邃的眼眶半开着望着空旷的天际。 “魇能永生,那世人定是都想成为魇咯。”小女孩轻快地说。这童音就好像风中的音玲惹人怜爱。 “非也,魇是怨灵会让人失去心智,所有人都惧怕魇,但是越是惧怕它却成长得越快。”老婆婆平淡地说。 在这春日的午后,阳光温暖,小丫头睡意来袭,铃音渐渐模糊:“没有人会消除心魔,除非他没有心,为何不能共处呢?”。 “万年前也有个小丫头和你说过同样的话,不过现在的她……”老婆婆忆起昔日那个小女孩。 “皇族特命二皇子,栩(xu),送来贺礼。”礼官在大殿外迎道。 “栩,代表皇族恭喜隐主得小殿下。”二皇子命人将贺礼奉上“此乃父君亲筑音玲特予小殿下,小小心意,请隐主笑纳。” 什么?!天帝已经四十万年没有重操旧业了,今日居然为这个刚来到世间的小孩亲自打造法器! 隐界之主唯令二殿下收下并引其入座。 “妖族特命大王子,致,送的贺礼。” “致,代表妖族恭喜隐主”大王子拿出一盏灯笼说道:“此乃凤凰族亲织永明灯一盏,小小心意。” 凤凰族!世间最为高傲的族群居然为她编织!相传天后曾以族中稀有的灵石换取其一缕丝,只因来使未行尊礼便一口回绝。来使偶然捉住一只幼崽,与副使商量逼它就范,谁想凤凰崽立即碎柱而亡,自此凤凰族再不为任何人织丝。 “魔君亲临!!”隐主起身。 “荏兄,恭喜恭喜”魔君道。 “闻兄,同喜同喜”隐主道。 魔君令人献上一羽令,隐主惊奇问道:“此为何意?” “荏兄,可听说过梦魇?”魔君故弄玄虚道。 “魇中最强,无人可免” “非也,此羽令乃上古法器仙灵所凝不可灭魇,却能驱魇!” 魔君一席话,引堂上众宾客惊叹皆来细看,果不其然。 “闻兄,此物如此贵重小女万万受不得!”隐主急忙退回。 “荏兄有所不知,此羽令我魔族人用不得,且小女出生之日法器正好凝成这羽令,此乃天意,不然我又何苦亲来呢?”魔君走过隐主身边,轻声说道:“定要收下,魇在争夺。后果……” 正当隐主犹豫之时,火狐族族长——阎(yan)走进大殿“老兄莫要嫌弃嘛”俏皮地说道。 隐主淡然一笑说道“哪里话。”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将羽令融入小殿下体内。二殿下一一招待来客。 “天涯,第一将军欧阳冠亲临” “忆梦阁黄长老亲临” “叱阅门岭长老亲临” “连生营副营长亲临” “乐山派智长老亲临” “尧山派青长老亲临” “倥偬门杨长老亲临” 等等武林数百家皆一一前来道喜,稀物珍品令人眼花缭乱。 “火狐族奉上赤火一炬。”“青城奉上静玉一枚。” “韵楼奉上竹笛一只。”“沧鲛族奉上泪珠两滴。”……海外同盟未到者一一奉上贺礼。 二殿下辅助隐主一同上下打理殿内,井井有条,无微不至。宾客之间多少有些过节,可今天却异常和睦。 忙碌一天,终于送走了各路道友,想来女儿出生仅一天,众人便得知了消息,看来隐界不得不清理杂人了。所幸二殿下白明黎没有动身前往师尊处求法器,不然隐主和五位长老(金、木、水、火、土)得把老骨头都散了哟。大殿下白明浣在海外采药赶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三殿下白明皙不过五百岁。 恬(母亲)和明皙在宴会还没有结束就已离去,直到现在小殿下还在明皙手上,恬宽慰地看着三小子学大人的模样抱着妹妹又想起了那句她可以记一辈子的话:“母亲今日你以站了两个时辰小妹闹腾,我来逗她”。隐主一向护妻可是今日他竟没注意,在人不知时她只轻捶后背不料被这个有心的孩子看见了。小孩的眼睛是最诚实的,因为他看见的不论对错都会如实说出,只是明皙平日调皮大家被其表象蒙蔽,连父母都这样认为。今天明皙这一句话让恬真正开始了解这个不愿承认自己的好小家伙。她想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放下族中之事认认真真地关注孩子的成长。 待所有事都已安排完,前殿有水长老和木长老照看隐主和二儿子一同前往恬处。今夜正半玄月时便是小殿下定名之时,一生只有一个名一名系着整生命。(隐界之人的姓名就是他们的死穴,只有突破了“上重”才不会受到名字的禁制同时也是去了禁制的保护。)世间流传:梦者——天生之子,以其手心水印为证。此女儿与别家不同她的水印在出生时就已经显现,其名为“离”。今日黄长老以忆梦阁高级长老的身份问道(占卜),竟无果!隐主叹然:福祸本相依,吾愿你平安、快乐。 “山间幽花自汝出生时便已全开,我予你一‘幽’字如何?”白明幽听隐主话后笑得很灿烂。 “自此以后白明幽就是妹妹的名字,除了大哥谁也不许告诉哦,这是我们一家人的秘密”恬对两个孩子说。 “离儿,二哥也有一件礼物送给你,等你六百岁时哥哥再给你可好?”明黎对这个妹妹格外关心,因为明皙出生时他未曾如此上心,从百日宴到明皙以后的成长他都漠不关心其实不只是明皙,明黎对身边之人除了师父金长老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金长老素日严格且重法典也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头,两人在一起真个金阙殿都“清静”了。可是今天他却主动为妹妹准备礼物!让人出乎意料。 “黎、皙,你们的妹妹只有‘梦离’这一个名字可记住了?” “是,父亲” 夜深时节,天空一颗星辰突然一闪,发出的光犹如白昼之光,刹那间照亮了整个世界。不过不到千万分之一秒它就消失在了五彩斑斓的浩瀚星海,第二日拂晓时分栖息在汤谷的六十四只虹鸟全部冲上云霄发出激昂高亢的鸣叫随后盘旋在天涯上空围成一个巨大的法阵结界保护着一间屋子,几个时辰之后昆仑山体发出三回钟声——天涯迎来二公子——欧阳瑅皓。 不知何时形成的恶习,各界奢靡成风,一个小孩的出生竟可以惊动整个五洲!天涯岁宴乃隐界远不及,盛况非凡。不过谁让这是个多事之秋呢…… 此为旧事,提及一句,两人出生只差一天。八卦之象在万人瞩目中散及五洲离为坤,皓为乾。乾坤归位,加上先后六子,八位具齐。 儿时 时间一晃三百年已过。 人间百狼谷中住着一位道人——天奇道,叱阅门玖回峰师尊。欧阳瑅(ti)皓在此学艺两百年,今天是腊八节,河内的鱼又要“渡劫”了。天奇道唯有今天不吃荤食,所以欧阳瑅皓一大早就从后院破阵而出,他今天有一个伟大的任务——捕鱼!天奇道怕他又在茶杯口,筷子上抹鱼汁,所以连夜将屋内屋外加了几层法阵,没想到还是让他给溜了。 师傅的房舍设在百狼谷口正对面,其后院连着一泻万丈的瀑布,瀑布汇成河流,河流积成湖泊,湖泊中央又立一座小亭。 “哦呜”一声狼鸣惊动了山间的画眉,画眉展翅惊动了湖中的游鱼。 天奇道走到院前对着白帐亭捋须微笑:来了就好。 “天奇道老师!学生来看您老人家了!”连绵不绝的回音不绝于耳,落在山谷间,上蹿下跳,蹦入天奇道耳中。 “瑅皓,迎客。”天奇道用千里传音告诉瑅皓。 “杀鱼吗?” “杀!” “哦”瑅皓从水中轻提身便回到岸上。只见他手中汇一丝法力注入水中,所有的鱼都被震于半空,瑅皓四周一望,目光定格在左上方那条半大的鲈鱼身上,于是他食指一挥,那条鱼便落回屋内的水坛中。全身湿透的瑅皓摇身一变,又恢复成平时干净、整洁的模样。 一只山雕也应声而来,瑅皓抬脚跃半空,稳稳的落到了山雕背上。山雕飞过无声无息,气流来不及加速,他便一闪而过,眨眼间便到了山顶。瑅皓只字未语,明黎抱着奄奄一息的梦离跳在山雕背上。 “阿雕,快!”明黎命令道。那只山雕展开双翅直冲百丈崖底,瑅皓心想:来者不善啊!我喂了这雕一百年的蟒蛇胆,他才跟我这么亲近,没想到阿雕那么听他的话。 转眼间他们便落到后院,天奇道已等候多时。 “老师”明黎抱着一个身着淡黄色轻纱的小姑娘,左膝着地跪在地上。 “瑅皓,去杀鱼,你随我进来”天奇道带着明黎来到内室,欧阳瑅皓知道师傅要救人便乖乖地去厨房待着,因为厨房内有一面水镜,可以放慢师傅的动作。明黎将妹妹轻放下,只见天奇道剑指抚目,眼内闪烁着金光,瑅皓跟着他开“视瞳”,见鱼体内脉动均匀有力,灵气通透,进出分明,然而天奇道看见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情况。 “老师?可有办法?”明黎眉头紧锁 “来人界三日有余,难”天奇道放下手捋了捋斑白的胡须。 “需要何物?我一定带到,请老师救救她!”明黎双手奉上,四指合拢,手心向己,大拇指指上[对老辈的敬礼] “人间的禁制亿年前便有,非人力所为,暂不说小姑娘何故步入人世,你怎就这么晚才发现呢?”天奇道偷偷瞟了一眼内疚不已的明黎,大笑道“还好,你小子知道找我!”见明黎恢复“你暂去办事,一个月后我定把生龙活虎的妹子还予你” 听此话明黎心中的铅块终于落地。他再次作揖说道 “谢老师,明天我就让三弟过来帮您,待回来定给你捎一壶‘浮’” “得了”天奇道背着明黎扬了扬手说道:“去吧”。阿雕早已在后院恭候多时。 明黎刚离开瑅皓就盛上一碗热腾腾的鱼汤到前院左方桃树下的石桌上 “老头,你的汤好了”瑅皓走到天奇道面前见他满面愁容。 “叫师尊”天奇道撇嘴淡淡地说道。 “是,老头,汤要冷了!”瑅皓大吼道。 天奇道也气冲冲地对瑅皓说:“谁让你杀鱼的!让你别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然后声音又降得很低“来这里干什么嘛!创什么禁制嘛!怎么这么没用!”这不公平的上古禁制本就不该存在。 “臭老头,不是你让我杀的吗!”瑅皓一脸的委屈,气鼓鼓的脸庞像极了河豚。 天奇道平静地说了一个“哦”仿佛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瑅皓更加委屈,可怜的小眼神让泪花都心疼。突然,天奇道回过神来,温和地把瑅皓抱起来说道 “好了,小祖宗,是师尊不好,师尊不该对你发脾气”并顺手把眼角的泪花顺走。 瑅皓嘟着嘴喃喃道“臭老头,每次都冤枉我” “小祖宗别骂,臭老头现在就吃饭,好不好?”这些话居然出自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口中!人都有两面不要全然否定一个人,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别人! “那好吧,我去把它端进来”瑅皓一骨碌落到地上,带着半干的眼泪,一路小跑进厨房,重新盛了一碗暖暖的鱼汤并把刺一根一根全挑了。 他刚踏进门,那股香味便弥漫在房内各个角落,钻进了梦离的心中。 “好香”她喃喃说道。 听见这一声,天奇道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天奇道飞奔到床边从瑅皓手中接过碗并将梦离立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想喝吗?” 梦离再没有说话但是吧唧着嘴“看来是想咯” 天奇道把碗递给瑅皓“开启结界”瑅皓剑指于半空上下挥动,一个一个法阵,剑阵开启,百狼谷中的结界以狼王为守阵人,法毕。天奇道和瑅皓合力将鲈鱼汤灌入。师徒二人欣喜万分。两个时辰已过,得休息了。 瑅皓走进厨房去热早上熬好的八宝粥,天奇道步入后院望着那一泻千里的瀑布,杂思万千。 “师傅,已过午后,请到前院用膳”一行字浮现在瀑布上。 “这孩子”他淡淡的笑了笑。 第二天破晓,阿雕便停在了后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碎了清晨的宁静,正在晨练的瑅皓不得不停下来,门一打开那人便问“我妹妹……” “没醒”瑅皓一猜他就是隐界三殿下白明皙,他生得十分俊美,似女子般阴柔却带着男子的刚毅。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当然”瑅皓带他到客舍,但是明皙只在窗外远远的望了一眼。 瑅皓虽已三百岁但相貌与六七岁的孩子一般无二,他每日都是玄黑色轻装裹身,与明皙截然不同:十二三岁的身高,雪白的长披肩及地,内轻装亦是洁白无瑕。 二人来到石桌前。“你能给我讲讲人间禁制吗?”瑅皓问道。 “人间禁制是亿万年前自然之神给人间界的恩惠,所有灵力至纯之人到人间都会被反噬,除非暂时封印灵脉,而天下灵力至纯之人寥寥无几,所以大家没太在意,可我这妹妹偏……”明皙叹了口气。 “没有办法破除吗?”瑅皓问道。 “除非自然之神亲自施法”两人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瑅皓又问“她怎么来的?” “跟着二哥哥溜出来的,小丫头鬼点子多,过了许久才被二哥发现” “她是那个比我大一天的隐界小殿下?!”瑅皓问道。 “自然”明皙答道。 “为什么比我先出生呢?”瑅皓有些失落 “上一世,她比你先步入轮回镜吧”明皙说的没错吧。 太阳徐徐升起,天奇道在书屋待了许久,明皙也只在问外拜见了师傅,梦离依旧如此。每日午时天奇道都会来给梦离修复灵脉,像先前一样。瑅皓依旧去抓鲈鱼。 第五日清晨,瑅皓和明皙还在晨练,一个黑影从窗前窜过…… 意外 两人跟随黑影到庭院,不过院外跟丢了,最后被一声碗裂声吸引到了厨房。暗暗地光照下是令人期待了许久的黄衣一袭。她正蹲在地上捡碎瓦片 “妹子!” “小丫头!你怎么在这儿?” “我饿了。。”小丫头一边说话一边修复那只彩釉瓷碗,小小的手指在空中一上一下的滑动转眼一个完好如初的瓷碗就落到瑅皓手中。 “老三,快去告诉老先生我已经好了”小丫头对明皙说道。明皙就像个小孩似的兴高采烈的跑向天奇道的屋舍,临走前还不忘嘱托瑅皓看好小丫头生怕回来时她又不见了。 明皙离开后欧阳瑅皓走到“架天锅”上,换了一个新碗拿着勺问道[架天锅:一米高的灶脚,半米高的灶身,一米深的锅脚,在灶身左边是镜子,右边是厨具和放材料的石板。小丫头没有瑅皓高够不着] “一碗够不够?” “要肉肉就够了”瑅皓回头看着小丫头,小丫头冲他傻笑,眼神格外真诚,于是瑅皓挥动一尺长勺舀起来的全是鱼肉没有一点刺也没有一滴汤汁,小丫头一骨碌爬上凳子翘首以盼。瑅皓将碗送到小丫头面前好奇的看着她,心想天下居然有人会吃尸体!瑅皓想看看她究竟是怎样下咽的。 小丫头带着勉强的笑意问道:“你们家就是这么吃东西的?”我们从不吃这些东西,瑅皓心想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于是看了一眼她就回到了镜子前面。不久天奇道和明皙来将小丫头带到院子里,比起视瞳院里全透性阵法可以更全面地了解到她的身体状况。 “灵脉已经痊愈,周身气息尽数恢复,看来已无大碍。明皙回复你的家人吧莫要让他们担心了” “弟子领命” “等等”小丫头唤住正欲离开的明皙“老三,是爹爹派你来的?” “老四,你这次可闯大祸了,整个隐界都急疯了你知不知道!”明皙说道。 呵呵,我就出来玩一玩,这大千世界我还不能出来走走吗?这是行为绑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出来为什么不告诉家里?这次回去二哥肯定会被五位长老惩罚,你心中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不就是没带你一起嘛,真的是。“这不是有没有叫上我,要是早发现你回来人间我一定不会让你有机会跟上二哥” 老三什么时候学会的读心术?“这不是什么读心术,老四我是真的担心你,人间对你来说就是炼狱啊” 好烦早知道还不如不问了。“不要嫌我烦,你......” 天奇道和欧阳瑅皓已经站在树下很久了。“老头,你确定他还记得你的话?”瑅皓清闲地说。 “不是还有你吗,去吧,这两个小屁孩吵架真有意思,老夫还想看看”欧阳瑅皓无奈地走向后院,取来一片桃叶附上几行字后将其揉成碎片撒在空中,不出一个时辰远在海角的那边就收到了来信。 此后的几天天奇道早出晚归在寻找可以将灵气和外界隔开的东西,湖底的万本藏书翻阅完都没有找到一本记录过上古禁制,他只得回叱阅门,可终究还是寻无果。因此四处打听。然而三个小孩才不会为了这些而烦恼,梦离像以往一样调皮,明皙跟着她一起到处“钻”,欧阳瑅皓有点自闭可是面对梦离的阳光活泼他也慢慢话多起来,有时还和两人一起打闹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对此天奇道感到很欣慰也庆幸小丫头来的这么早。时间在欢笑声中默默的走过,几天后天奇道终于打开的那本五洲禁书——《禁制》。不出所料在最后几页写着人类世界的禁制法阵,虽然没有记录破解之法但是作者提到了一种纱——“南冥轻纱”它可以将自身气息、灵力甚至是味道隐匿在每个纱缝中。这不正是天奇道需要的吗?但是只有材料还不行,南冥轻纱只能起到阻隔作用灵力不能进自然也不可出,那么小丫头在人间还不是一个普通人,潜在的危险更大。在取得南冥轻纱之后天奇道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研究改造之法。欧阳瑅皓和明皙每天来给他请安,并汇报梦离的身体状况。有明皙的指导、梦离的影响欧阳瑅皓的基本功法以不可预计的速度提升,短短十天竟然已经可以和梦离打成平手。明皙毕竟要比他们年长百岁,短时间内欧阳瑅皓还追不上他,而且明皙的刻苦程度和悟性不弱于还未到“壹境”的小娃娃。 这天夜间山谷的红狼叫声特别悲伤,欢乐的画眉在枝头向着山谷垂泪,易惊的游鱼奋力飞出水面眺望房舍尤明的白烛,这一夜注定无眠。 “师傅她已经没有气息了”瑅皓重复第三次。 “师傅白烛还有三支”明皙汇报。 “孩子,能不能挺过去还是得靠你自己,路过了死亡之路迎来的就是新生”天奇道这话是对躺在敛魂阵中的梦离说的,更像是对身边两个被世人称为天之骄子的教诲。天奇道实在是受不了两个孩子炙热的目光,从屋里走出来望着一轮玄月感慨道:“这百狼谷还真是你给的福地啊”过了很久、很久他期望的声音终于传到了耳中。这时天亮了,红狼围起了篝火,画眉依旧在山间歌唱,游鱼也在河堤畅游。 “睡觉去,没事就别来烦我了”天奇道伸了个懒腰溜回到房间。 以后小丫头每天带着白帐平顶斗笠,帐尾正好盖过脚踝。 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明皙照顾两个小孩的生活起居[主要是妹妹的,瑅皓很独立],梦离享受着前辈带给他的自由,欧阳瑅皓接受着自己的变化。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明黎收到天奇道的来信后很快处理完了那些琐事赶回到百狼谷。活蹦乱跳的妹妹终于回来了,就算是面对五位长老的惩罚他心中也觉得美滋滋的。 分别的地点设在百狼谷底的山口,天奇道和隐主都算准了梦离和玖回峰有一段师徒缘,于是在今天早晨举行了拜师仪式,梦离成为了天奇道第四弟子也是第五个弟子。临行时梦离送了一本欧阳瑅皓心心念念的书《禁制》当然不是天奇道的那本,过目不忘是每个修行者的基本功之一她只是将自己所记写成了副本而已,书名改成了“镜子”掩人耳目。欧阳瑅皓将还未炼化的离忧子送给了梦离和明皙。 隐界的候鸟已经走进,梦离凑到瑅皓耳边“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妹子,走了 “老四,以后我们还会来的,走吧”走时另一只从人界归来的候鸟与他们擦肩而过。 明皙说的没错,之后梦离时不时来百狼谷,认识了裴曜,书雪罄。 六百年后,一个噩耗从隐界传来:隐界小殿下在人界边缘失踪,而那时只有欧阳瑅皓和裴曜在两人被找到时已不省人事。 一面天涯·愉快的回归 “上告自然,下启散灵,今有冥界绿氏名莹通过上古秘境,成功突破禁止,吾等愿拥其为一阁之主,为其效力一生一世,祭请昆仑山钟传意!” 昆仑山体立刻地崩山裂,内部传出三声钟鸣。 “小女定不负众望” 绿莹自此以后便不是个游子,作为忆梦阁第七百九十九代阁主,年仅六万岁的她闯过鬼门关回家了。 一万年后[天涯] “欧阳瑅皓!你死哪去了?”白衣少年四处窜入窜出,而在天涯最高的山上那片平地上躺着的就是他要找的人。 “欧阳明皙,你不要来找我了,就当我进坟了!”玄衣少年烦躁的坐起来,吐掉嘴里的嫩芽草。 “我姓白”白衣少年欣喜地向山巅升去,不久乘着轻风到达他身边。 玄衣少年叼着嫩草躺下高声喊道:“欧阳瑅幻,你兄弟来了,快来招待!” 湛蓝色的衣衫迎风而来,用扇头轻拍下玄衣少年的头:“叫哥,没规没矩的,还是小皙儿乖巧” 明皙欣喜道:“瑅幻大哥” “谁敢骂我瑅皓哥哥!”银铃般的女音闯入耳膜少女踏风而来身穿淡黄轻衣。 “书雪罄!”欧阳瑅皓立刻瞬移到忘忧树上 黄衣少女东张西望,没有看见那个身影便四处寻找去了。 “佩佩姐,你慢点!我的智商都被吹飞了”男声随风而来。 “再吐槽下次自己走山路!”直爽的女声紧随其后,两身紫衣轻纱从剑上落到地面,走在前面的是颜色淡的紫衣姑娘。 “明皙,瑅幻大哥,那小子躲哪去了?”男声问道。 “糖炒板栗,你个小屁孩说谁小子呢”瑅皓从树上一跃而下,环视四周书书不在,他松了口气 “佩佩姐,他说我是小屁孩”唐唐用万年不变的撒娇式语气向只比自己大两岁的楚凌佩说道:“你要为我讨回公道!” “瑅皓说的没错你就是小屁孩,要不是我爹硬要你入我们芜回峰我才不带你呢。”佩佩装作一脸嫌弃的样子。可是唐唐却装作浑然不知,数万年足够长的时间磨合这个小团体,相同的着装、熟悉的语调、习惯的玩笑、共同的羁绊,虽然来自于不同的地方,但是缘分来得正是时候,六个孤影有了伴。当然欧阳瑅幻是兄长被排除在外他有自己要走的路。 正当玩笑结束之时天空闪现出一只信鸽,扇动着的翅膀带动身体一上一下的晃动空气被摩擦出声音:欧阳家主请各位神守移步前殿。天空飞过五柄长剑,落于天涯圣殿。 明皙突然停下来:“书书怎么办?” 唐唐对着走进大殿的欧阳瑅皓说:“有他欧阳瑅皓在的地方就有书雪罄,老兄这么多年的公理你忘了?”欧阳瑅皓置若罔闻,径直走进大殿。 这人怎么这么熟悉?瑅皓看见欧阳冽身边站着一袭绿衣觉得似曾相识,一袭绿衣囊括了五洲四海,就像大自然包裹了她单薄的身影,轻衣不屑让繁花点缀只有手臂上绣有一朵若隐若现带有幽蓝色光泽的野花,一头乌黑的长发不欲做成令人猜疑盘状也不想像束发一样高高在上更不想和凡饰同列,于是它在头顶恭敬地弯起腰来成为主人的重发,一卷一卷、扎起的一缕一缕都是那么超脱世俗。【欧阳冽:家主,瑅皓和瑅幻的父亲】 “我敢说就算五洲最精美的手工艺品都没有这几束重发精致!”佩佩不由得说出了几个人的心里话。 “咳咳”欧阳冽轻咳,瑅皓回过神来 “你出关啦?” “拜见爹爹” “拜见欧阳家主” “学学你哥,越发没规矩了,孩子们起来吧”说着他招手身边的那位“仙子”转过身来。梦离!怎么可能!这是唐唐和佩佩当时的想法,然而明皙和瑅皓却不敢想,事实证明她的确不是那个被众人心心念念的“梦离”。 “这位是绿莹,灵宗的第七长者”这是欧阳冽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表达方式,因为这是两人唯一不同的地方,梦离的灵识十分薄弱不可能提升到中阶,而面前这人至少也是个高阶灵师!更何况欧阳冽说了她是灵宗的长老那还真不是改变体质就能做到的,除非重生。重生!欧阳瑅皓哂笑自己居然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原来是七长老,久仰久仰”欧阳瑅幻打趣道:“要是那些老头老妪知道这七长老居然是个几万岁的小姑娘怕是要羞死了”绿莹本以为她还需花时间解释不想瑅幻这一句玩笑便化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想必大家都不知道四宗最近发生的事,我来解释一下吧”除了欧阳瑅幻,唐唐便是最接近四宗内部的人了:“灵宗、法宗、武宗、术宗,根据基本功法的不同形成了宗派,以法宗为首。然而在很久以前灵宗与总宗分离,近几年来才与其余三宗合并,条件是灵宗可以保留原本所有权利并得到其余三宗的庇护,当然灵宗必须出席大小总宗分会,履行基本职责.....” “能说点大家都不知道的吗?”佩佩不耐烦地说。唐唐和瑅幻相视一笑 “佩佩,故事呢要慢慢讲才有意思”唐唐继续说:“灵宗和我们一样,天道规则会自动生成特定的宗卷录天下习灵之人,并依照能力强弱排名。前十位被敬称为长老,第十一位至第一百位被称为元师,其后的都叫做灵尾,天道会自行为前一百位灵师产生一件合适的法器至于能不能找到就看缘分了。再说这第七位长老从未公开露过面,有关她的事迹在民间数不胜数,居然还有版本说她是男性!虽然我也这么想过,毕竟能修行到如此境界必定要专一,人世繁华女子又能看破几分呢?”话毕。 “你这是对女性的歧视?你们身边不就有一位脱俗之人吗?”绿莹的声音不似她的外表的冷漠,然一双乌瞳显尽空洞,与其对视好似身处炼狱。 众人看向佩佩,然后都把头扭过。“她?你看人的眼光真差”唐唐说道。 “姑娘有些事还是莫提为好,没必要引起的误会还是尽量避免为好”佩佩好意提醒道。 一面天涯·撒盐的伤口 “白明幽吗?我说的是……” “你闭嘴!”书雪罄严声呵斥,随声而来的是向前那袭黄衣。 “梦离……那人应该已经失踪了几万年了,这里居然还有人记得她,看来她生前不一般嘛”绿莹实为无心,奈何听话之人有心。 “不许叫她的名字!”欧阳瑅皓面生怒意,绿莹一时兴起跟加不依不饶啊:“不知这梦离是否回了阁中?若是回来了还真可惜,可是嘛阁内好像没有这许人也……”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提离姐姐!灵宗的长老就了不起了吗?”书书早已在外,来时对着美人还有着赞意。可是她不得不出来保护那些永不能愈合的伤口。 “我有说错了吗?” “我呸!你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胡说八道!”这些年来的人已经不少了,也已经够了!离姐姐你要折磨我们到何时? 原来是这样……抱歉。可是抱歉之言何以启齿呢?真让人头大。 “书书你过分了” 皙哥哥那是……你妹妹啊难道要任人玷污吗? 真是因为这样所以别在说了。好妹妹我知道你为了我们已经做了太多太多,你要我们于心何忍。“欧阳家主,七长老,今日邀来不会就为这一点小事吧?”明皙问道。 这时欧阳冽才回归到正题:“大家都是各门派内的佼佼者,也是五洲的高级神守……” “相信各位都知道陨落的‘圣域’,也听说过它的故事” “绿姑娘说的莫不是那一方?”欧阳瑅幻带着波澜不惊的温和问道。 “在我们不在的这几万年难道还有其他‘圣域’” “我们?”看来是那里内部的人了。 “绿莹姑娘来的目的是带你们去那里,之后的事相信在来天涯之前就以知晓了吧”欧阳冽说 “什么?她是我们的……”欧阳瑅皓带着疑问看向欧阳冽,欧阳冽面不改色想是早已知道。 “我不同意!”书书最先反对 “书书别闹”楚凌佩拉住她的手臂 “书书,先听叔叔说完好吗” “其实是叱阅门玖回峰的尊者下到凡间经过几十年才找到的绿莹姑娘是尊者将绿莹姑娘送到了天涯在离开时还告诉精灵说世间唯有一人可‘解梦缘、渡亡灵’。”然天奇道人还有一句,最重要的那一句说巧不巧被天涯的“涯边灵”忘却了——“那人就是忆梦阁的阁主。”值得一提的是:涯边灵是精灵族的一支,与血树精灵一样依靠出生源而活,而精灵的记忆是所有生灵中最好的,所以他们的忘却……天涯可能要变天了,不,应该是已经变天了。 “怎么有你在这儿?”大殿口响起一声男音“早知道就不来了” 男子在外对着正殿肃穆的鞠了一躬便离开。 欧阳冽叮嘱道:“黄昏出发,好好准备。”那人没有回答。欧阳冽松了一口气:裴曜还是那么懂事…… “怎么?同族神守还有这么大的隔核。”绿莹开口道。 “谁规定神守就要打成一片?” 瑅皓淡漠的走开。这时绿莹的神识被强行拉进了梦里: “少阁主,您的任务已完成,按照先前的约定,灵宗将加盟忆梦阁,阁内也将收回你身边的眼线,但,经过阁内商讨天、月、年必须在身边保护你,希望您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大梦儿会一直存在幻梦之境,让您与阁内保持联系。” “怎么,对我还是不放心”绿莹哂笑道:“真是讽刺” “大梦儿不是来监视您的,大梦儿只忠于您一人”那坨白色的梦系精灵渐渐消失。 绿莹无言。 “怎么?对我们很失望”欧阳瑅皓试探道。这时天、月、年三人在殿外一根银柱的影子上显形以示存在。欧阳冽的气息与大殿合为一体居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梦天、梦月、梦年三个影子卫士可是大神级别的人物。他们可以隐匿在各种大小的阴影中,就连一只蚂蚁在正午时分的影子他们也可以轻松隐藏起来,而这只是他们三万年前的实力。如今地上一颗尘埃也可以容下他们,世界这么大而有的人只想要小小的一片阴凉罢。 臭小子你也长大了。欧阳冽浅浅一笑,化作一缕金烟流出殿门。 “还不太坏”绿莹穿过欧阳瑅皓走出大殿。 “还好?”书书气鼓鼓地说:“看不出瑅皓哥哥是在嘲讽她吗,切,傲慢的家伙” “以后别再像个小孩子了,还是做你自己吧”欧阳瑅皓对空说完便信步离去。 书书的眼中流过一丝悲伤,还没等众人发现它便悄然离去。 “小板栗说你呢”书书有意说得很大声:“别总缠着佩佩姐”说完就追了出去。 “这小屁孩到底有没有听懂姓瑅的的话”唐唐担忧道。 “哦?姓瑅的是吗?”欧阳瑅幻道:“不巧我也姓瑅。” 遭!惹错人了! “瑅幻大哥,我错了,你就看在我和明皙同门一场的份上把‘学术手册’收回去成吗?”唐唐求饶道。一个过目不忘、一看就能心领神会的神童居然背这本书背到吐!因此唐唐还被同门嘲笑了几百年直到欧阳瑅幻提议不再通考学术手册,唐唐才得以“解脱”。 “唐、唐,你真的、真的看吐了吗?我还以为是讹传呢。”明皙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我当个术师容易吗我?你看看你们天资卓越,生来就是修行的天才,而我呢居然对灵气‘过敏’”唐唐说着都有点小委屈:“要不是本公子的人设是绝世天才,想到走术师这条路,不然术师界又得失去一个新星,一本手册根本不在话下好吗”小屁孩自吹自擂说道。 “那么这位高级术师,请说一下‘学术手册’第二条告诫机械术师不要做什么来着?”瑅幻问道。 “我、、我、、我回房想一想,这里空气不是很流畅有损记忆”唐唐趁机溜走了。 “哈哈哈”明皙已经快笑疯了:“幻,快、快撑我一下,我快不行了” “走吧你”瑅幻将明皙拖在放大的剑柄上,御剑离去,殿上只留下了楚凌佩,可是她并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意思,这时音灵——尉迟笙(笙笛)迫不及待地出来。 “阿凌,怎么还不回去准备准备?”他一身清素的淡蓝,像极了书生。 “阿笙,你有没有觉得绿莹好像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佩佩若有所思。 “灵宗,七长老,没那个实力,可能是她身上的南冥轻纱与我的原身处自同处,所以有些感应”尉迟笙回答道,尽管自己早已察觉但是主人在做完这件事之前不能分心。 “南冥轻纱!?” “是的,南冥轻纱”尉迟笙平静地说道。两人沉默片刻最终离开了大殿,一男一女,男子若隐若现,紫衣实实在在。就在他们刚离去时,柱中影传出一丝细微的声音,竖起耳朵细听: “梦月,你注意到了吗?”梦年问道。 “哥哥,我怎么会忘记?”梦月回答道。 “连天天都记得‘他’”梦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去找大人吧”于是两个黑点向绿莹和梦天那方奔去。 :一路走来我们有欢声笑语作伴,习惯了的穿着,习惯了的语气,习惯了的玩笑,一切好像是上天早已注定。从相逢、相识、相知,所有都那么自然,自然到令人怀疑是不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一面天涯·尾声 南冥轻纱、南山幽竹、南海醽醁(líng lù)被称为南山三绝,然七十万年前“南山”这个名字就停在了五洲历史的某一页,那时尉迟笙的本体还没有长出,几十万年后机遇巧合之下才得知自己的来源,南山残存的记忆告诉南山每一个活着的灵魂——“南山还有东西”。至于是什么,尉迟笙无从得知。 南冥轻纱入水不湿、遇火不熔,是世间最好的丝织品,作琴弦虽比不上鲛须龙筋,也可算是数一数二的珍品。南山幽竹——上品幽竹,多用来制作法器,经久不坏,但其中乐灵很难苏醒,被封印的上古之魂与竹融合,苏醒便又是一大盛事(上古之魂随自然之神沉睡,若世间再有大动荡,他们才会以各种形态出现)几十万年前忆梦阁的动荡使得一大批上古之魂苏醒,尉迟笙和萧默便是其中两个。南海醽醁是一种酒,只因稀有原料和独到的配方而变得珍贵,只有巨富和有缘人才有机会尝上一尝,南海醽醁是南山鼎盛时期的剪影。而今物是人非,南山已不复存在,南冥轻纱的出现绝非偶然。是谁还拥有南山独一无二的纺织技术?它指引着尉迟笙走向哪里呢? 天涯时势 欧阳家族是天涯最大的仙家,天涯人生来就是仙。天涯、海角都是上古仙境,这里每一个人都会吸灵,就像婴儿生来就会吮吸一样,欧阳家族世代居住在天涯最高的地方也是离天最近的地方原不过一个小小的家庭,而今已是仙家不可或缺的一派。欧阳家族世世代代守护着天涯这一方土地,与其他门派不同,欧阳家特别重视“家”,每一餐都会聚在一起。今天小儿子和几个孩子都回来了,欧阳冽和妻子不知有多欢喜,当然,对于绿莹也是欢迎的天涯人不拘小节、亲善好客。九个人围坐一桌,热闹非凡 ,可是现已是午后,这筵席还未开动。院里的阳光带着向新夏预支来的温度炙烤着大地,欧阳冽已经偷偷擦了很多遍打湿的面容,更何况后辈们呢。有一瞬间欧阳冽晃眼一瞟,绿莹居然面不改色。难道她已经突破了通灵域!绿莹本不想在此“展示”自己的读心术,但是欧阳冽的心理活动过强,“想不知道都难,烦死!”她心想,因为体寒的缘故这一点热度依然让她觉得微冷,但是她必须要打消欧阳冽的念头,通灵域的人是可怕的存在,这一点连她自己也不否认,如若不这样做这个老家伙一定会找机会试探,到时候更烦。 “欧阳家主,绿莹与宗内还有些交代就先行一步,告辞”欧阳冽碍于情面不好阻拦,于是借口让一名婢女跟着她,说是怕她迷路,实则天涯有些地方还是不欢迎有些人的到来。绿莹径直走向凉亭,欧阳冽将一路上的瞳草打开,说起天涯的瞳草这可不是一般的瞳草,这是从海角移植过来的一寸小草,一片半卷叶上带着瞳孔,可以记录当时的一段景象,在特定的条件下会还原其中某一段,经过天涯人的改良这种瞳草已经可以随时人为记录还原。“她果然去了那里”欧阳冽心想,还带着一把墨玉折扇,一边行走一边摇扇,头上的汗水依稀可见,这下欧阳冽真的放心了还不禁在心里夸赞她顾全大局、注意形象。 “哥”欧阳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大伯父、大伯母、哥哥、姐姐们,木柯向大家请安”一对父女走进视野。 “冠叔,你又迟到,得罚”欧阳瑅皓笑着说。 “你个臭小子,敢调凯你叔叔,翅膀硬了”欧阳冠说边说边伸手拉起女儿。 “爹爹没错,是柯儿在路上耽搁了,希望大伯伯不要罚爹爹”小女儿怎么就那么让人疼呢,娃娃你才三百岁为什么这么懂事,这里让你成长得这么快吗? “木柯何时见大伯伯罚过爹爹啊?”欧阳冽走近将欧阳木柯抱在手臂上,眼里满是疼爱,欧阳两兄弟都心生“嫉妒”了,恨不得把自己变小,整日黏在父亲的脚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大伯伯才舍不得罚爹爹,爹爹是大伯伯的弟弟,就像瑅幻哥哥会保护瑅皓哥哥一样”欧阳冠耐心的教导说道。 “所以柯儿以后要成为像大伯伯和瑅幻哥哥一样的男子汉,对家庭负责的男子汉!绝对不会抛弃家人”欧阳木柯在说这话时让多少人为她骄傲,不论她以后的人生会是怎样,众人坚信她一定不会是她母亲那样的“人”。 “木柯”门外一个女音跳入。 “煜姑姑!”欧阳木柯一骨碌落到地面上向门口奔去,转角处一双暖粉衣袖将她揽入怀中,女子就像末代神灵,向着大厅款款走来,落落大方的举止、高雅的着装、别致的风韵让人有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冽哥、冠哥、嫂子” “小姑安好”明皙凑上去问道。 “姑姑我平得了大漠,搅得了边疆,你说好不好?小屁孩”欧阳煜抱着木柯入席。 “多年不见,小姑威武不减当年!”书书道。 “咳咳,就你话多,你看看佩佩多文静……” “小姑你居然说佩佩姐文静!笑死我了”欧阳煜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唐劫走了“你是不知道,她……” “你敢‘她’一个试试”佩佩威胁道。 “暴力女,以后没人敢要你!” “书书,佩佩姐今天就教你怎么对待地痞无赖”佩佩正欲起身,唐唐见势不利,立即端上碗筷跑道欧阳两兄弟处。侧与欧阳瑅皓道:“做个样子不会死人!”这时佩佩正好追上来,在众人眼中一切都那么自然。 “唐唐你给我站住!” “站住?你又不是师兄”唐唐、佩佩这一出演得真是精彩绝伦,有时欢声笑语之下会是暗流涌动,我们不是神、不会读心术,一双眼看见的和一颗心感受到的不一定会相同,但是为了这来之不易的表面欢笑我们也做出了莫大的努力不是吗? 因为这一出戏欧阳冽一时放松了对绿莹的监视,她才得以脱身。 在欧阳一家吃饭之时,凉亭也挺热闹的。 绿莹发觉欧阳冽的眼线离开后她想在确保一下阁内是否为“八子”的回归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便预唤出天、月、年 “姑娘是在叫我吗?”凉亭内顶上飞下一个影子 “裴曜?!”绿莹在这遇见他感到十分惊讶,而裴曜听见她说出自己的名字时远比绿莹更惊讶。离儿,真的是你吗? 绿莹可以清楚地听见了他的心声。裴曜没有说话,绿莹内心苦笑:走遍世间各个角落,终究还是逃不过“幽儿”的阴影,就算是一阁之主又能如何,若不是与幽儿长得神似,忆梦阁又怎会寻上一个孤儿?我的一生可能永远都摆不掉她了吧。 “很高兴认识你,绿莹”裴曜道。 是的,我是绿莹不是白明幽,就算天下人都将我看做是她又如何,至少我还认得我。绿莹不与裴曜多话,在亭下隐去,一路南行。 欧阳一家在短暂的团聚之中又重温了“家”的味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相逢是缘,散是无分。 忘忧树下兄弟两躺在草地上促膝长谈。。 “以后真的不回来了?”欧阳瑅幻问道。 “不想再装了,也受够了”瑅皓冷冷地回答道。 “那么就不送啦”瑅幻起身离去。 “哥”瑅皓顺势坐起来,欧阳瑅幻停下脚步,强行撑起笑脸。瑅皓见有希望又说道:“哥,你还是回海外吧,和明皙一起回去,这里……” “这里怎么了?”瑅幻打断道:“椿萱并茂,一大家其乐融融,这里很好”瑅皓听此话内心隐隐作痛,不知该如何是好 “叱阅门的师尊回来了,你、唐唐、佩佩、裴曜都回去吧,书书也会回乐山派,明皙也会回隐界,木柯、冠伯伯、煜姑姑回雪山,至于我……”欧阳瑅幻回头对着瑅皓说道:“我会陪母亲留在这里,不论如何,母亲和我还是希望你早日归来”此时此刻归来二字显得那么惨白无力。欧阳瑅幻平静地离开了,就像他那永远不起波澜的心一样…… 天涯啊?你什么时候变了的?为什么会这样陌生?这个真实的家还是比不上您的“宏图霸业”吗?这里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罢了,罢了想多了还是烦,走了!” 欧阳冠带着妹妹和女儿回到雪山封山“培育珍品红血狼”,明皙“收到父亲来信与瑅皓一起外去作为今年的历练”,裴曜准时和大部队汇合。一行六人再加上约定好在人界等他们的绿莹和玄影,共八人,告别天涯开始了与魇的对战。 欧阳瑅幻:“就算入魔又如何?我们依然是一家人”在这个曾经充满阳光的地方有太多人需要我们的存在,母亲、大伯、小姑我们一家人不离不弃,就算是入魔了他也依然是我们的父亲,瑅皓你知道“家”的定义是什么吗?是爱。一种你一生都体会不了的爱。小时候是因为我的自私、父亲的偏爱,你一个人去到了外面,在我幡然醒悟之时,你带着冷漠回家了……每一次听你叫一声“哥”,我的心就像被昆仑山钟压扁了一样,我想尽我所能弥补你可是你总是用明皙挡住我,最终哥哥能做的就只有在这里为你守住这个“家”。母亲不能没有父亲、我们也不能没有父亲,请原谅我。 欧阳瑅皓:我还以为我是真的不能修行欧阳家的功法呢,看来我实在不应该回来。抱歉我理解不了你的“大爱”。 两万年前欧阳冽堕入魔道,天涯朝局风雨如晦,前朝人杰不忍见此沦落之静,联名求欧阳冠、欧阳煜从海外唤回欧阳瑅幻,可惜被欧阳冽半路堵截,兄妹二人差点被斩首,幸而欧阳冽的夫人及时赶到刑场,二人得以获救。正巧那天明皙正在天涯上方巡视,看见了这一幕,欧阳瑅幻得知此事立马召集门客幕僚回到天涯,以师傅之名插手天涯政局。因为有了欧阳瑅幻的调和,天涯表面上终归于平静,可是欧阳瑅幻让欧阳瑅皓看到的却是父亲如何搬弄手腕、残害兄弟。最终两兄弟分道扬镳,各自奔“天涯”。我是该赞扬欧阳瑅幻的无私大爱呢?还是该哂笑他自恋无知?欧阳瑅皓你为什么只看见了一面呢? :原来我们都不曾记得“应该回头” 梦域起源·重启的荒漠(Ⅱ) “姑娘别担心,以他们的能力不会有危险,我们快些启程吧太阳快要落山了”玄影说完就转身走进涡旋状的空间大门。 “现在不是正午吗?”佩佩抬头确认,那轮明亮的太阳发出红色的火光,齐腰处一条黑色的裂纹张开血盆大口吸食大地的热气,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越看越入迷,楚凌佩感觉到身体中的热源流失得愈来愈快,当她想要收回视线时为时已晚,夜战士亲自为她一人拉下黑色时期的帷幕,几乎同时大脑一片空白。 “佩佩姐,这东西你还是少接触一点,回去我先帮你恶补一下”唐某的声音填满了楚凌佩整个脑袋“走吧”,唐唐牵着楚凌佩的手,紧跟在玄影身后,而楚凌佩就像个木偶一样僵直的重复着唐唐走过的痕迹。 空灵乐师么? “皙师兄,你和书书先走,我断后”裴曜留在队尾,进入漩涡前将金色离忧子固定在石碑上,金离忧在阳光下立起一道金柱,直冲云霄,裴曜观测到光柱没有消散的趋势也跟了上去。 门内别有洞天,这里就像一个地洞森林,五颜六色的灵气在四壁结成花晶,铺成通道的底色,其上还生长这各类奇花异草,博闻强记的唐唐认识的植物屈指可数,游历万千河山的明皙比唐唐好不了多少,专研副史的裴曜也是名不对物,玄影只在长辈口中得知一二,书书向来不爱读书也不喜欢走路,可是她家中有着五洲各种奇花异草,不过书书并不喜欢这类柔弱的生命. 这个通道除了景物之外还有一个奇特的地方,一般的通道以便修建都是方形,可是这个左右却是半圆形,就像正方形被压扁了一样。玄影是第二次通过这里并没有注意到,被书书一问还真是回答不了,不如趁机……玄影心想 “选‘修门’就告诉你”玄影说道。 “修门?”书书小声嘟囔着。修门?唐唐直勾勾地盯着他欲言又止,裴曜洞察到了唐唐的心事,打算替他问,刚要开口时明皙立即拦下他,裴曜疑惑地看着明皙,只见明皙一字不说只是摇头,玄影仿佛察觉到了三人不对劲,正要转身时唐唐惊恐的叫声震耳欲聋。 “明皙!你个。。。”此时唐唐心中闪过无数骂人的话但是:再混蛋也是师兄,忍住忍住,所以只好:“你为什么弹我脑门!会变傻你知不知道!” “快让佩佩醒来!不然她自己醒来时我可不会帮你说话哟”明皙玩笑似的说道,这时书书也随声附和:“每次都趁佩佩姐沉睡占她便宜,要是卫师兄在这里你小子早就千疮百孔咯” “禾翕师姐才不会让他打我呢”唐唐一脸找到靠山的得意,这时候明皙怎能不压压他的气焰呢, “卫若暝听见这话你一定死得很惨,不过我想他应该不愿意让禾翕变成小师妹,有你垫底师叔也不会担心,所以你回去最多就会是个半残少年吧”唐唐最讨厌别人说他的排行,现在火冒三丈,明晰的计划得逞了:“书书快走”可是明皙却拉的是裴曜。 “书书在你拿筷子的手那方不是挥剑那只手”裴曜素日不苟言笑遇到这种情况依然面不改色。明皙心想:我又不是真的左右不分,“找机会,放两颗红色离忧子”他悄悄地凑到裴曜耳边,为了避免引起玄影的注意明皙再次装出平常的“二”:“哎呀,抱歉,我们重来一次吗?”,这时书书也加入了这场话剧,她一脸懵站在原地:“晳哥哥,我才是原配!”见这些人虽修为了得但是行为实在是幼稚无比玄影一脸的轻视竟不屑与之为伍于是加快了步伐,其余四人在玄影身后打打闹闹,主角是明皙和唐唐,裴曜和书书时而插一句话,再走后不久裴曜成功在一处石壁上按下两颗红色的离忧子。 将近一刻钟一行人走到了通道的尽头,穿过一扇石门又是另一番风景,门外站着一个身着天蓝色水纹长袍的公子。玄影恭敬地将手放在离胸口一掌宽的地方、头埋在手上:“总长使” “回来就好……” 玄影带领的六人已经到达目的地而绿莹和欧阳瑅皓还在荒原寻找出口。欧阳瑅皓和剑灵幽衡在天空以圆形路线展开搜索,最后在荒原的东南角找到了一袭绿衣,在绿莹面前的是一面巨大的、巨大的风镜!欧阳瑅皓傻眼了,拥有这种级别幻形力的人不是排行榜高位就是隐士,这姑娘莫不是天山童姥!欧阳瑅皓被自己这种想法吓了一跳,然而心里并不吃惊。若是忆梦阁连这样的人都没有那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欧阳瑅皓在快要靠近她的地方将幽衡收回,记得上次靠近绿莹的时候幽衡剑灵莫名失控,净说胡话,恢复之后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在没有弄清楚原因之前欧阳瑅皓绝对不会让幽衡涉险。欧阳瑅皓徒步穿过飓风,凶猛的“狮子”在他面前柔顺得像只小猫。 “哟,这不是七长老绿莹吗?怎么迷路了”欧阳瑅皓本性暴露? 绿莹在风镜中看见他走来,长得人魔人样没想到居然是劣根。 “跟紧了,丢了我可赔不起”欧阳瑅皓说话时有意看向风镜,镜里一片赤红还有液滴下滴的声音,绿莹见他迟迟没有移开视线越想越奇怪,这是连着梦境的场景没有通过“渡梦”阶段按理外界之人不该看见或者听见,于是绿莹试探道:“那个人身形极似楚姑娘” 欧阳瑅皓仔细一看那人就是楚凌佩,绿莹也从他的眼中看见了答案。 “这是幻境?”欧阳瑅皓问道。 “具体来说是梦境,区域划空间的梦境”绿莹回答道。 欧阳瑅皓一脸茫然,区域划空间的意思是在一个区域中找到合适的空间划分出来,划出的空间十分稳定可以携带灵识等等不适合动荡空间的人通过多层空间。据绿莹猜测楚凌佩应该是误入梦境,风镜中一切正常,于是绿莹提议回程,就在她收回风镜之时,梦境中一只巨大的魇占据了风镜镜面,场景一片漆黑。绿莹立刻在风镜侧面幻化沙镜,只见楚凌佩背后一只半人半兽模样的魇正在悄悄接近,可是楚凌佩丝毫没有察觉到。 “敢动我的人,活腻了”绿莹将灵力打在风镜上,沙镜被撕开一个口子,这时荒地的飓风更加猛烈,欧阳瑅皓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周围有灵力波动,(法师对灵力的感觉最弱)回头之时绿莹已经走进了裂口,欧阳瑅皓紧随其后。这里一片赤红,花草树木、飞禽走兽都是红色,奇怪的是这里没有炎帝也没有广寒仙子,星辰君也不曾驻足,所有有关自然之物都不曾出现,欧阳瑅皓仿佛身处九天之外的世界这令他无比期待梦里的世界全貌是什么?或者它有全貌吗? 绿莹让他失望而归,之后欧阳瑅皓只能期待传说中的梦魇能带来惊喜,可惜的是那只梦魇也就只有吓唬人的勇气,刚感觉到绿莹的灵力就逃之夭夭。两人确保楚凌佩无碍,并没有擅自闯入她的梦境,眼前一幅幅流动的画面虽没有真正去到发生地但是身临其境之感愈加强烈,欧阳瑅皓目不转睛地盯着幼时的楚凌佩,她活泼开朗、端庄大方就像一只小精灵可爱得令人想将她私藏,如此瑰宝绝世罕见,而今精灵长大成人愈加淑雅美艳。绿莹见欧阳瑅皓定神久矣催其离开,瑅皓恋恋不舍地出了梦境,然而楚凌佩居然在最后时刻看见了瑅皓和绿莹的身影。在他们离开后梦境坍塌,留给楚凌佩的又是无边的虚空。 “你可知祸起萧墙?”出来时绿莹划开风镜和沙镜同时也在问欧阳瑅皓。欧阳瑅皓极度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说话,若不是答应过老头儿(天奇道)在忆梦阁人面前要隐忍,一路上真不知要打上多少回,说不定还没到总部两人已经两败俱伤。 “自五千年前我第一次涉足五洲大地便有人说我与梦离一般无二,我们有何不同?”绿莹知道面前这个人一定不会将两人混为一谈。 你的心很大,大到可以包容世间万物,离儿只是一只无忧无虑的飞鸟;你的城府深似示海(五洲第三深)仿佛我们六人相遇以及以后会走路都在你的计划中,离儿只有单纯偶尔还犯点小迷糊,这才是她,人就算长得再像不过皮囊相似罢了。瑅皓并没有说出口,但是绿莹却有意要听,读心术高境偶尔绕过禁制不在话下。 “你知道如此平常的一天我们会被多少势力盯上吗?”绿莹想为自己辩解,可是瑅皓并没有给她机会 “若是诉苦那就大可不必了,天下苍生能走到这一步没有人能幸免”绿莹深感惭愧,俗语云能力与责任同肩,既行至此地又谈何可怜。 天边一束光柱泛着金泽若隐若现,荒漠旋转加速,两人原地不动却片刻不在一地,久许,离忧子已近在眼前。“离忧子,别时离忧见时多愁,一树千匝一语思忧。金离忧光泽可比日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绿莹心中感叹道。欧阳瑅皓见她并不惊讶随口告知离忧子的秘史:普通离忧不过一味用处不大的药引,但是天涯人炼化的离忧子颜色各有千秋,纯色最佳虽作用单一但效果位于上层。瑅皓将光柱缩小,回到他手中的只是一个拇指大小的果球,其上保留着原有云纹。 欧阳瑅皓跟在绿莹之后进入涡旋门,远远后望“山度口”石碑以及漫漫黄沙消失在了飓风之中,重启的荒漠再度沉睡,下一次的重启遥遥无期。 梦域起源·不识庐山貌 门内之物尽数被收入《禁制》一本禁书,世间只有天奇道收有正本,梦离顽皮曾偷得一窥并写下来,于离别之际赠与瑅皓,所以陌生之景中他感觉似曾相识。奇花异草之中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四壁上的冰晶,灵力运气而生,随时而化,冰晶乃灵力囚气而化,五行五色。濒死灵师以此方式为后人提供优质灵源,如此一来灵师有一魂将徘徊世间,下一世或许会有机成为自己心中所想。【做自己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事】 绿莹被它们吸引不自觉的点化石壁,她的食指下结出通白冰晶。 “不是只有濒死之人……”瑅皓略有吃惊。 “我跟他们不同,灵来自整个自然”除了人界那个破地方哪里还能挡住我?绿莹心想。 瑅皓扬起嘴角,好奇地问:“你是‘五灵师’?” “好歹我也是忆梦阁的……五灵师太委屈我了吧”绿莹及时刹住。 瑅皓审视面前之人,觉得并无特别之处调侃道:“位高权重再加上影子靠山,你不傲娇谁傲娇呢?” “你骂我没有自知之明?!”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 全灵师千万年来只出过一位,你是上辈子拯救了天神吗?运气这么好。欧阳瑅皓为自己打抱不平,不过止步于心里。 “得嘞,别生气嘛,看在我去找你的份上……”瑅皓还没说完绿莹停下来威胁他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路痴,忆梦阁不允许她有任何破绽,小小的失误牵连的可能是整个族群,自玄影发现后绿莹废寝忘食地练习,可是效果并不显著,也是自那以后两人外出形影不离成为知己好友。欧阳瑅皓也意识到他们和自己一样虽然修为名列前茅但是依然身不由己,自己尚能依靠神守之名得半分自由、逃离家族、师门约束,而忆梦阁是他们的家也是生命的全部,生时为人死为阁,是宿命。想到这里欧阳瑅皓望见走在自己前面的一袭绿衣,明明应该像书书、佩佩一样被别人护在手心而她却必须独当一面,瘦小的背影下踩着坚强的影子,这一次欧阳瑅皓不再轻视忆梦阁,有这样的人存在那里不会“令人失望”。 路尽头名叫小雨的小孩已在此恭候多时, “小雨,阁主的近卫”绿莹简单的介绍了小雨,有一个天山童姥?!这小不点儿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能成为阁主的近卫! “小雨是精灵,继承了家族的,,的,,优良血脉?对哦,小雨你年纪轻轻怎么当上近卫的?”绿莹都快忘了小雨的过去。 小雨一脸嫌弃的看向绿莹,说道:“姑娘,你莫不是忘了,小雨是少阁主一手**出来的第一精。”有这回事吗?小雨不是一直和婆婆生活在一起吗?难道是她?!不可能蓝昭在沉睡不可能教小雨,绝对不可能。绿莹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事实如此就算她再不愿接受依然改变不了什么,小雨就是她们的眼线,明目张胆的放在她身边而她不能推开。这个人太疯狂了,绿莹再次陷入困境,几万年的困境! 欧阳瑅皓注意到绿莹的脸色十分难看,再看看小雨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他猜测可能是两人有过节或者小雨比她的地位高,瑅皓的猜测让绿莹很为难。算了以后再说吧。 “渏卓等得不耐烦了,你们好自为之”小雨加快步伐。从通道出来并没有见其他风景,这是一间普通的密室,从房间的陈设推断这里应该是放置珍贵法器的地方,诸多的展台空地如今堆满了废弃木柴,欧阳瑅皓注意到这些圆木保留着燃烧之后的碳黑,房间里没有蜡烛却是通明,相传上个世纪(忆梦阁消失后开启下一个世纪)存在一支精灵族——微灵,它们分散在空气中黑夜也能亮如白昼。在门口右手边新开出一条仅容一人蹑足之道,路两边下凹的碎木洪水般将欧阳瑅皓淹没,愈向前心中铅块愈加沉重。 “此处原为珍器台,后来被那些人掠夺地只留下几件,这些木材乃上古珍木,没一小段都是几万年的沉淀,一场天雷剥夺了它们生存的权利,守护它们的精灵用灵魂生祭才保得这一枝一叶,万年的努力也只找回这一屋残骸”绿莹见此景掀不起风浪的心境涌起暗潮。而欧阳瑅皓却说:“生死由命,树已倒,人已散,何故执着” “它们代世人受罚,世人却因惧怕他们的力量而拒绝伸出援手,忆梦阁不是曾经的梦阁凭什么要我们受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欧阳瑅皓自幼被教育“以苍生为大”,可是忆梦阁的生灵不是生灵吗?凭什么要他们为一场世人掀起的战争付出代价,什么舍小保大不过是他们懦弱自私的借口罢了,欧阳瑅皓不止一次质问自己:值不值。忆梦阁的回归仿佛给了他选择,他不是为苍生而生,为苍生而死,这世间终归是要一种平衡,所以梦魇不该存在,欧阳瑅皓为此而立。 离开那间屋子三人穿过数道风格迥异的石门,地势的中央撒下一束光,被笼罩着的水晶球破碎不堪,几束微弱的灵气维持着它最后的生气,走过这一路欧阳瑅皓仿佛体会到了忆梦阁的盛衰,地灵儿躲在角落哭泣,它的哭声如此低沉,它的眼泪流之不尽。 “渏卓大哥在外面等你们,送君于此,望卿止步”后半句是密咒,小雨话音刚落地下冲出一条水龙,将周围的一切都吞没,只有一束浪将欧阳瑅皓和绿莹举出水面,留下的小雨盘坐在水中将自己纯净的灵力注入水晶球,湛蓝色源源不断的流入水中,只有一丝进入水晶球。看着小雨这样执着,绿莹尝到了苦涩的滋味,修复它明明是少阁主的责任。 穿过光道,最先看见的是周身仙气缭绕的渏卓,出光道,水柱和洞口消失,地面下是实在的土地,刚才的空间已经绕走。渏卓见绿莹习惯性地行礼 “恭迎……” 绿莹立即接下话:“拜见总长使,请您带路” 欧阳瑅皓礼貌地招呼, “三十里云月,星河璀璨;七百里天下,无所不至” 欧阳瑅皓和绿莹跟着他念道。 “记住了这是阁内横跨时空最简单的咒语”绿莹小声地说道。欧阳瑅皓在心中念了几遍,问是否不会变,绿莹说只需将数目换成目的地的空间层数和距离即可,此咒只用于忆梦阁这类空间稳定变化的地方,在外界基本不适用。 转到目的地,一片白雾从四周团涌而来,将三人层层包围,俄而浓雾散去,眼前是等待已久的伙伴。明皙、唐唐、佩佩、书书、裴曜、玄影 “欢迎归队”听后欧阳瑅皓淡然一笑。 梦域起源·揭不开的面纱 云巅之上悬浮着五座峰阁,峰阁周身隐约添有色彩,火性的红、水性的蓝、土性的棕、木性的青、金性的深黄——传统法宗排布结构,它与叱阅门的正殿神似,仿佛出自同一术师之手。五峰分散远离正殿,要想将此景一览无余应是要到九天之上方可实现。在五峰阁中央也是他们来到的一片浮石空地的正上方是正殿,它被大朵的白云托着好似仙境般令人着迷,正殿是由白色的石英晶体修成,石英本无色透明,大殿之下只能看见外表的轮廓,若是在大地上就算它从你的头顶飘过你也看不见,或许我们错过的美景数不胜数但是看见的于是独一无二,逝去的美好不能阻挡未来的希望。 九个人脚踏浮石,巨人从山崖上徒手抓下一坨成就了它不规则的模样,忆梦阁的空间时时刻刻都在改变,所见的事物可能相距万里也可能就在隔壁却永不相见,脚下所走的每一步、每一条路线、每一个通道、每一个路口都有存在的规则和意义,所以除了阁内修行的功法和超脱世俗的修士以外,外界所学在此地皆无用武之地,当然不需要依靠灵力法术的武术可以施展。 “这么高的山,我们怎样上去?”唐唐痴痴地望着四面,开阔、荒芜。 欧阳瑅皓在心中默想渏卓刚才的话:每一步、每一步,一定有天阶。 只见渏卓向空中走去,脚生白莲,这莲胜似玉莲却是诱人的米白,每踏上一步莲生一朵,抬脚便灰飞烟灭,俗身坠入人间化为河莲,灵魂升入云巅化为自然一物。绿莹小心翼翼地跟在渏卓身后,渏卓不时回头,生怕这个处世不深的少阁主消失,尽管这四万年她从未消失在阁内人的视线中,也没有消失的心,可是婆婆说过:“忠于阁、辅以主、监其行、拜于庭”忠心于阁,辅助它的主人,监管主人的行为是否有违于阁,在大殿上行参拜礼,礼毕之后灵魂将有一部分结合组成外围结界直到三世轮回结束,不论是主还是属最终随记忆小球、灵识回归阁上的璀璨星河。 “有我在不必看得这么紧吧,总长使大人”玄影强压着怒火说道。 “玄影大人,我的事好像轮不到你来管吧”渏卓快步走远。玄影想追上去却被绿莹拉住了,在这里渏卓是友。 “莹儿以后还是多到峰下看看才好”绿莹心想自己何尝不想,她守护了这里两万年可是“这里”究竟是哪里?有什么?是生灵还是器物?它的过往、它的模样,她甚至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个阁主她当得很轻松因为她有一个婆婆,是她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她,是她不顾酷暑寒冬教导她,也是她将她一手捧上了这个主宰存亡的阁主之位,婆婆如此爱她的孙女又岂会让她“涉险”?绿莹与玄影并肩同行,一个心怀天下,一个只想弥补过失。望着漫漫长路终是走到了尽头,可是她这一生的尽头又在何方? 欧阳瑅皓我将忆梦阁无数生灵的命运全部压在你们身上了,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我们。于是绿莹回头伸出援手,但是欧阳瑅皓并没有接受,两人陷入沉默。 梦域起源·似曾相识 “我还没有弱到需要别人援手的地步”欧阳瑅皓径直走开。 忽而一声铜响:“铛!比赛开始!现在请所有弟子自行组队,老夫在此重新声明一下规则:两一组” 比赛?这里也有竞赛? “这些是三个月前回到阁内的弟子,今天是第一次大比”渏卓介绍道:“大比之后就会得到相应的修行书籍,就像人族的教师授课,不过书上的内容不同,每次大比之后会自动根据天资、努力程度升级,长老们以及阁主殿下早已脱离书的束缚”渏卓的语气在说到阁主时有明显的变化。 “那你呢?”裴曜问道,这时胥门飞下几身素衣,渏卓没有说话转身走向殿门。 “总长使的地位相当于副阁主”绿莹随之而去,裴曜和欧阳瑅皓对视一眼,跟进。 瑅皓你觉得如何?明皙暗语相问:早觉得不对劲,从叱阅门到天涯再到荒原地带,这是他们早算好的,可有对策? 且看看。欧阳瑅皓回答:师门今年可还好?欧阳瑅皓已经千年没回过那个像家一样的地方了,说来还有些想念呢。 还好,只是只有我与峰内各种灵为伴,实有些孤单,所以常常闭关,你呢?那件法器追得可还顺利? 一千年前,心高气傲的欧阳瑅皓不受师门禁法约束,到各处游山玩水,不求进取,行至海角边缘,误打误撞闯入海底的“盘古庙”,那时的盘古庙已是破败不堪,欧阳瑅皓走时顺手拿了一片破碎的石柱瓦,令人意外的事发生了,一离开水面碎瓦好似活了一般四处飞窜,欧阳瑅皓好不容易将其带回门内。视延竟发现了它!欧阳瑅皓从他口中得知这是被封印的“大帝之魂”,其戾气深重,唯有帝王正气方可压制,于是视延令欧阳瑅皓将碎瓦送回海角,以免引起海角灵力失衡。然就在回访途中竟被一位绿衣强行盗走,如此看来那碎瓦肯与欧阳瑅皓一同来到叱阅门定不是偶然,于是在欧阳瑅皓禀明此事后,叱阅门发布高级任务:追踪大帝之魂,欧阳瑅皓是第一位接受任务的,也是坚持最久的一位。想到这里欧阳瑅皓终于知道当初第一次见绿莹时为什么那么眼熟了,虽然在天涯她一身高雅的着装与那时迥然不同,但是身形还是有相识之处 “小人原来都长一个模样!哼”欧阳瑅皓无意间说出了口,好在没人注意到他,因为众人的目光都被殿内吸引:细致、精美,没有多余的华丽、刻意的朴素,这种感觉不似天涯的孤傲清高、叱阅门的复杂多变,更不似皇族的金碧辉煌,在这里“自然”之感油然而生,殿门正中央有一座假山喷泉,与普通花园中的那些无甚差别,只是小一些,但是这喷泉有时刻要断流的现象;在假山前有一片微微高抬的空地,假山后是一面墙,墙上雕刻着一幅风景画,画的是一条河,河边有个孩童在垂泪,河对岸有间严重破损的木屋,木屋上长着零星菌类,应是发水时造成的;在假山周围全是镂空的木门,但在殿门外却看不见,这让人不禁要猜想这些木门通向何处。更让人费解的是大殿上方没有屋顶,取而代之的是一匹闪光的布,布上镶有五彩的“萤火”,河流望不见起源,看不见尽头,仿佛伸手便能摸到,伸出手时却又远在天边。 “这条是星河,万物三世轮回的终点,灵化作河水,记忆球将坠入其中”在绿莹说过话时几个发着彩色光泽的小球从某处飞入河中,球内闪现着这个灵魂三世的记忆片段,主人的灵围在小球身边,时而钻入球内,时而跳在球面,像个小孩在和自己玩捉迷藏,它是那么活泼无忧。 “他们将去向哪里?”欧阳瑅皓问道。 “分成细灵,回到自然” “执念呢?” “凝成沙,沙聚成土,土积成山”山的坚定不移是人的执念不散,每一个见过星河的人在内心都有着对山的尊重和依恋,这是人性使然。这时站在假山前的三位长着迎来。 “孩子们,终于回来了” 绿莹、玄影、渏卓将右手放在离胸一掌宽的地方,头扣在手臂上行礼,明皙携瑅皓等人行敬礼。 “玄影,看来你还没有告诉他们如何行礼呀”站在最中间的老婆婆说道。 “是,玄影这就去领罚”于是殿门口突现两银面人【带着银色面具的人】,玄影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渏卓,退下,绿莹留下” “是”渏卓看了一眼明皙,也离开了。欧阳瑅皓斜睨那竟是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太婆,矮矮胖胖的身形给人一种慈祥和蔼的错觉,在她身边是两位灰布长袍的男性长老,一个高高瘦瘦留着长长的白须,一副文人模样,另一位说不清是高还是矮,不论欧阳瑅皓怎样看都看不见他的完整模样,明明就在眼前,于是欧阳瑅皓开瞳目,刚睁眼竟被那人的真气打了回来。 “师妹,你先去准备着,我们来向孩子门说明”高的那位说道,婆婆犹豫了一下 “婆婆,我们走吧”绿莹上前拉她,婆婆方才离开。两位长老远比那位婆婆更像长老,他们对后辈的疼爱夹在语气上,原来玄影要负责在回来的途中向众人介绍忆梦阁,礼仪之道、空间变化规律、人员组成、等级分管这些基本内容,但是在路上玄影真的只字未提。 “对于新人阁内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他们在被召回或者主动加入时,生前所学都已归零,在阁内没有任何蓄意的伤害,但是对于有修为的人来说越靠近这座大殿越危险” “因为魇?”唐唐问。 “对,因为魇”看不清那位长老接下话:“梦魇的灵识被封印在这座假山内但是灵是不可能被完全封印的” “所以说越靠近这座大殿越容易被心魔影响?”书书道。 “不只是影响” “这里的心魔是会弑血的”所以右手放在前是保护自己,一掌的距离用以缓冲,而扣头自然是“礼”。 “孩子们,我们忆梦阁不仅仅是个门派,它守护的是天下苍生的夜” “梦是什么?”欧阳瑅皓问。这个问题自他第一次接触梦魇时便已产生,那时视延告诉他们以后会有人告诉他们真正的答案,现在是视延说的机会了吗? “以后会有人告诉你门真正的答案”欧阳瑅皓心想:屁话!以后以后,我怕是要等到成神了才能等到这个答案! “老夫‘拂尘’” “老夫‘手杖’”拂尘是高个,此二人皆已忘记名字遂以法器为名。这时绿莹和婆婆进来了 “我带你们‘分门’” 梦域起源·旧雁回堂 分门?啥东西?唐唐看了一眼明皙 不知道就别说话。明皙道 “怎么婆婆现在已经不相信绿莹了吗?这点小事都要在旁?”绿莹的语气带有明显的不满。 “莹儿是真的长大了,可是婆婆还是觉得她是个小孩”婆婆摆明了是不想走,两位长老看出绿莹的目的也有意助她 “师妹不如去下殿看看昭儿如何?小雨昨日来我胥门拿了些灵药……” “昭儿、昭儿可不能有事,师兄我先行一步”婆婆几乎是——奔去。 “可笑至极”绿莹喃喃道。 “孩子,你想长大这很好,但是羽翼未丰就妄想搏击长空,很可能会落得尸骨无存”拂尘长老说完化作一绺金光,消散在殿上。 “多谢长老提点” “绿莹,你、你、你好样的!我、我、我先走了,小、小、小雨还等着我救呢” “长、长、长老走好,保、保、保重哈”绿莹心想:大意了,竟然让手杖长老同化了语言! 众人惊呆了……这位手杖长老真、真、真危险。 “手杖长老的功法附属是:同化,可以是任何形式的同化”绿莹道。 “连思想也可以?”裴曜问。 “任何” “看来这里没我想的落魄,支走他们到底想要我们怎么配合你”欧阳瑅皓问道。 “是呀,我们受命只听命于接头人,现在可以开诚布公了吧”佩佩道。 “找到你们其一为公,其二为私” “愿闻其详”明皙道。于是绿莹祭出一只清笛,众人站上分门台【微微抬起的高地】她终于要开始第一步了,为了这一步她、他们等了太久,太久。 轻快悠扬的笛声钻进内心深处,这是安心和平静,从大殿溢出的音符漫进广场,场上打斗的人全部停了下来,生怕锋利的剑芒伤着它,这音符似乎讲了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人们纷纷紧闭双眼,感受周围环境。 “怎么突然安静了?”书书自言自语似的。 “这里就是梦境”绿莹话音未落众人立即睁眼。 “额,绿莹你是认真的吗?”唐唐傻眼了,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他心想:还真是“别有洞天”,开眼了。绿莹收起清笛,宽袖一挥,白雾散去,梦境露出它原本的模样:圆形的地盘,其上刻着上古经文,八个火柱绣上绿蔓,中央地下一方圆形明镜镶有金色边框,周围是漫无边境的黑暗,那是连神也不敢涉足的地方,还好这里的烛火微明,于黑暗中破开一坛光影之地。 “楚姑娘可醒?”绿莹问。这时楚凌佩像被招魂回来似的,身体一震,眼神有了生气。 “佩佩姐,你终于回来了,唐唐是故意的!”书书像撒娇似的。 “唐唐!” “呵、呵,佩佩姐,你咋、咋就睡那么久喱,我可担心你呢。”妈呀,这姑娘要唤醒佩佩怎么不跟我招呼一声,我借口还没找好呢。唐唐心想。 “多谢绿莹姑娘,此后定当报以……”佩佩还未说完便被绿莹截下,修仙界的承诺是带有利用性质的,既是朋友何要诺言? “楚姑娘是空恒乐师?”绿莹问。空恒乐师是乐师中根基最好的一个,遥看历史,空恒乐师不足百位,每一个空恒乐师天资卓越,必是一代宗师,然而他们却有一个死穴——多变空间。乐师的灵来自所处环境,空间变化不定会使空恒乐师真气乱窜,爆体而亡。唐唐很聪明,他为楚凌佩创造出一个稳定的空间。利用“沉睡”将她与外界空间分隔,到稳定空间再唤醒。当来到忆梦阁入口时,唐唐才发现他们将要去的地方或许不会有稳的空间,所以一开始唐唐就没有打算唤醒楚凌佩,众人的担心唐唐考虑在内只是没想到梦境居然是稳定空间!绿莹居然能唤醒佩佩! “正是,不过不是天生的,一万多年前收乐灵时转变的根基” “我佩佩姐就是这么厉害”唐唐骄傲的说道:“别人转个根基起码要修炼千年才能适应,而我佩佩姐只闭关了几年就完全适应了!” 几年?!绿莹震惊了,面前的这个姑娘真的是普通的修仙者吗?是什么让这副小小的身躯如此执着?别说绿莹,连唐唐都无从知晓,然而楚凌佩只是笑笑。 “不知我们来此……”明皙问。 “等玄影,没有他,你们很危险。”绿莹望着黑暗。 唐唐,你怎么发现外面是变化空间的?书书问。 可还记得进门时那些五彩斑斓的冰晶和奇异的花草? 很特别,有什么问题? 那些植物的属性基本上不同,生活环境亦是,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变化空间。分割之后再组合拼接,可是玄影却说那只是一条通道,所以我猜测下面会有一个更大的变化空间。 若是没有梦境那你打算帮佩佩姐出那分力咯 呵,你忘了阿笙。 这时玄影带着风来了。 “玄石山泉快枯竭了,我们最多还有两个时辰完成分门,渏卓已经安排好外面,小雨暂时拖住了婆婆,外阁弟子大多回到各界,内阁弟子枕戈待旦,只等八子归位” 绿莹祭出一盏灯,灯座、灯柄上雕有金蛇、盘龙,光是苍白色的,外焰却又包有淡淡的暗蓝。这是一盏燃烧魂魄的引路灯,创造者给了它一个相宜的名字——魂灯 “自然之神在上,小女今自愿秉魂灯、引路人,敬万物、循天道,愿护六人此行平安”绿莹跪在镜前,神情格外虔诚。 “苍生敬下,玄影自愿抛俗身、护路人,敬万物、循天道,愿护此六人此行平安”玄影也跪下。随后明皙、欧阳瑅皓、裴曜、唐唐、书书、楚凌佩皆相继跪下,这时大梦儿出现在众人面前,取绿莹一滴鲜血,剔出血气,血气散入明镜,只听见微弱灵散之声,一面红色的镜子出现在人们,绿莹拂袖,八人消失在镜前…… 倏尔,几根柱子中传出些灵力流动的声音,细细听来竟是: “看见了吗?” “看见了” “是他!是他们!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我们都老了啊!哈哈哈……” “回来了,我们的仇终于找到人报了,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灰飞烟灭!” “开始我们的计划吧,哼!来了就别想在回到哪里!” 梦域起源·记忆与梦(Ⅰ) “为什么这么黑?”明皙问道。 “佩佩姐我怕,你在哪里?”唐唐睁大眼睛四处寻找着楚凌佩但是眼前只有黑暗,而后他听到了楚凌佩的声音,终于安心了。 “书书你在吗?佩佩姐在你身边”他们都知道,书雪罄怕黑,所以将声音提高,这时一簇光划破黑暗,是绿莹。 “这是六盏魂灯”她拿出六盏一模一样的魂灯祭出,玄影一脸不悦,绿莹不与理会。当六人握住魂灯时,周围变亮了许多,除了绿莹的魂灯其余人的魂灯上燃有一个字。明皙的是“敛”对应八卦中的“坎”与他的法术属性相同——水,裴曜是“胥”对应“艮”为山,唐唐是“玄”对应“震”为雷,楚凌佩是“幻”对应“巽”为风,书雪罄是“修”对应“离”为火,绿莹之前所得是“页”对应“坤”为地,玄影为“氿(gui)”对应“兑”为沼泽,欧阳瑅皓焰色为赤红,镂出一“长(chang)”字这是“乾”为天。 “这些字是分门对应的门号,走过这一段路,你们便是被梦境认定之人,此后不论何地只要有人布阵都可进入梦境,但是如今……” “如今你们未正式加入忆梦阁没有梦精灵辅助,所以不能在梦中自由活动,如果不小心闯入别人的梦中可能埋骨于此”玄影好像等不及要走了一样,说完便催促前行。 “这些魂灯是前八子留下的,他们的灵魂才是灯引,我只是将汇集,不必担心。”绿莹算准第一个梦境在此处遂出此下策留住众人,同时将分门说清楚,一举两得。玄影听后警觉起来,突然一阵风扫过,玄影祭出长剑走入黑暗。 无论你做什么我会拼尽全力护你周玄影在心里说道,那些藏在黑暗一角的危险就让我来面对吧。须臾众人被一束强光带入某个梦境,手上的魂灯消失了。那是一个山谷,周围有四条瀑布,水中央飘然一座白帐亭,亭四周湖水清澈、鱼儿悠然畅游,鱼尾翻起的浪尾卷上清风又跌入湖面,山间的画眉在枝上打闹,忽而一声狼嚎惊得山谷抖落灰尘。我好想来过这个地方,那应该是千年前的事了,那时好像见过一位老人,叫什么呢?绿莹细细回忆着。 “这是哪里,好美”佩佩情不自禁将赞词举于众人耳畔。楚凌佩话音刚落,一个小男孩身着黑色轻装从他们身边走过,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老头还有一位正装男孩,是一身素白……梦境在这里停住了,三人面无表情,眼神无力。这时一人一精灵出现在梦中,人是洁白衣衫,精灵赤红焰纹。 “少主,在下梦博” “少主,在下烛,六千年前于海角第五血树区出生”那一人一精灵向绿莹行礼,绿莹点头他们方才起身。而后绿莹问这是谁的记忆片段,明皙和书书看向瑅皓、裴曜,因为那两个小孩一个是欧阳瑅皓一个是裴曜 “我的”是裴曜:“需要我干什么?” 梦博祭出法器——箜篌。 梦博道:“回忆,这是你的记忆,梦境来源于此,想破梦就要找到心结所在” “这是我的心结?”裴曜很意外。 “对也不对”梦博回答。 “请仙友赐教” 烛道:“此次是在分门镜内,破梦环节是考验,既然梦境选择这一段记忆就说明这是你未来心魔之源,梦境最多只能找出这一段记忆不能肯定这就是心结所在,但是我们可以肯定与这一段记忆有莫大关系,最终能不能找到心结所在就看你想不想,至于破除这段梦境”烛和梦博相视一笑:“有我们在不可能为其所困” “当我奏起箜篌时,你一定要仔细听,将你听着好听的音符告诉烛”梦博说道,裴曜点头,梦博又嘱咐剩下五人:“如果你们听见熟悉的音调也一定告诉我”五人以笑示意。于是梦博席地而坐,箜篌声起,烛飞到裴曜身旁,其余六人转于梦博身后。久时未有一人言语,绿莹有些着急,正在六人认真听时,梦博停下来了,他注意到裴曜脸上布有歉意。 “少主……” “没关系再来一次” 于是梦博再一次抚弦,音起,但与前一种迥然不同,这此雄浑高昂,像极了——战场,狼烟随音符弥漫,一缕缕烟气从八方向此汇集,各色都有,灵动音符格式模样穿梭其中,有猴儿、有野猫、有雄狮、有梼杌,然而裴曜一直摇头,忽而一只暗绿色游蛇逶迤而来,裴曜和欧阳瑅皓几乎同时点头,烛立即抛出一根银针追上游蛇,梦博转调,周围的烟气渐渐变成暗绿色,音符均以游蛇模样出现。不久,银针回来了,梦博提前进入尾音【一曲到尾音银针还未回来,破梦第一步失败,梦境坍塌】 “少主,告辞”偏偏白衣随风而去 “这就走了?破梦就这样?”唐唐惊到了。 “哪有这么容易”绿莹说道:“我们时间不够不可能在这里让破梦者仔细分析,阁主早已开放梦域,他们会在那里和织梦者合作复原梦境,最后交由引路人也就是我的梦精灵,与裴曜的前世对话,破梦者在他们的对话中找出梦境的破绽,最后再回到复原的梦中告诉裴曜他想知道的关于这场梦境的一切,破梦就到此结束,但是这些往往牵连的都是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恶魔’极易造就日后的心魔,所以梦境可破,心结只能自己解开” “这么麻烦?最后一个梦境来得及处理吗?”欧阳瑅皓问道。 “最后一个一定是简单的、纯粹的梦境,来得及”绿莹拂袖间,幻影消散,魂灯回到每个人手中。 “为何?”书书问道。 “因为我是引路人,前面的路都是由我引导的”绿莹回答道。 “难怪刚才再原地不走是算准了的吧”明皙谈笑道。绿莹给予肯定的回答。 “下一场就在不远处,都挨近一点,万万不可走散了”绿莹嘱咐道。果然才走了十步不到魂灯又消失了…… 梦域起源·记忆与梦(Ⅱ) 眼前是竹海——芜回峰是也。在下垂的竹尖耸起的腰上一淡紫衣少女仰面躺着,这面相一看便知是楚凌佩,她一脚搭在另一脚上,蛮有频率地让竹子抖动起来,紫衣似乎很满足于竹叶摩擦而发出的声音,正在她自娱自乐时竹下出现两身湛蓝衣衫一男一女。 “我的好妹妹你快点去换衣服吧,爹娘马上要回来了”男孩在竹下苦苦哀求。 “你不带翕(xi)何去我就不去,就算送终我也不会去!” “妹妹你先下来换衣服,我真的不适合出席那种场合”竹下女孩道。 “什么不适合你即是我姐凭什么被闲人之言困住,那些老头子想顾及颜面不让你去,我偏偏要带你去!卫若暝如果翕禾不去,我也不去,你看着办吧” “你再这样任性我……”男孩这只是无力的威胁,天下有哪个哥哥不爱护妹妹的呢?两位蓝衣消失了,下一幕竟是三个小孩身着丧服跪于墓前,梦境在这里停住了,小孩们的脸变得模糊所以看不清那是怎样的表情,可能是在楚凌佩的记忆中,这是个秘密。 这时一位深蓝衣出现,身侧是灰蒙蒙的精灵。 “少主,在下梦安” “少主,在下晥,六千年前第四区血树出生” “直接开始” “是,这是……” “我的”楚凌佩站了出来 “这一段可还记得清楚?”梦安问道 “刻骨铭心,是遗憾与愧疚” “姑娘好悟性”梦安赞叹道,于是晥飞向楚凌佩身边,银针已经准备好,梦安祭出灵器——古筝,奏出悲凉之音,周围是冷蓝色的灵气涌来,音符化碟。可是正在梦安起兴之时,楚凌佩蹙眉 “停一下”唐唐道:“没对” “臭小子什么没对?”明皙问道,唐唐直接弯下腰,凑到梦安耳边,听完梦安会心一笑。再其音之时,四周灵气活泼灵动,虽然还是冷蓝色,但是音符变成了冰花,尖锐的棱角和精致的凌体相互映衬,终于银针从晥手中飞出…… “少主,告辞”蓝衣和晥消失在竹海。终于结束了,楚凌佩松了一口气。唐唐凑上来就是一顿“嘲讽”,差点被让书书给劈了。七人复行数十步,魂灯再次熄灭,可是眼前并没有场景出现,正当绿莹施法引出破梦者时,人物出现了。 一阵铃音般的笑声预示着这个梦境的主人是个小女孩,果然,一个小女孩带着一片火红的枫叶出现在七人面前,只有人物周身带着的些许光泽照亮,周围没有特定的场景,这在梦境中很少见,所以绿莹暗自引灵,小女孩竟突然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绿莹,但是小女孩的眼中只有无尽的黑暗。 “这、这、这是谁的梦境,怪吓人的”书书话音刚落,那小女孩凄厉的笑了起来,发出的“咯咯”声像—— “像在磨牙……”唐唐也在手心捏了把汗。突然笑声被黑暗吞噬,小女孩低头凝视自己的枫叶,而后抬头望了望六人,走了,魂灯自然也开始出现,然而小女孩竟然回头对他们微笑,欲言又止的模样令人怀疑她是不是真实存在了,在忆梦阁创阁至今也不是没有先例,在没有证据之前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 “这是……”绿莹握住魂灯定了定心神,依旧带着众人往前走。 “不是我”书书说道,这里除了绿莹就只有佩佩、书书。 “会不会是我们几个记忆中的人?”明皙问。绿莹思索片刻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唤出玄影。 玄影的面色略显疲惫,看来许久未收拾有些“人”了,皮又痒痒哈? “何事?”玄影问。 “你……需要幻梦师?” “暂时不需要,你们快一点,我”玄影顿了顿:“有点饿……” “知道了”。玄影消失,绿莹方才回答明皙,以玄影的回答来看刚才那个小女孩不会是梦魇,梦境中出现主人记忆中的人物同时还没有主人公,只有两种可能:梦魇吞噬了主人公而留下的还未来的及消散的梦境片段,其中人物或是幻象或是梦魇,还有一种不太可能——化梦师故意为之。看来回头要好好查一查了。 等等,为什么不可能是书雪罄的梦境?已经走了有十多步了她的梦境还没出现,会不会是我想复杂了?于是绿莹问。 “书姑娘,刚才那个梦境为什么你一口就否决了?是看破了什么吗?” 正当书书要回答她的时候,唐唐爆笑起来 “书书……书书……书书小时候绝不会穿女装!不会是书书的梦境”书书脸红了虽然已经很久了,但是说出来还是有点尴尬的嘛。连裴曜都面露笑意, “不好意思,我……”绿莹话音未落魂灯消失了……   梦安蓝色的衣服是为了引起梦境主人(楚凌佩)的亲和感。相信大家也注意到了忆梦阁级别:梦者、长使、长老、阁主,职业就有多种了:织梦师、幻梦师、化梦师。三种级别的编制梦境,织梦师用银针与大量清晰记忆,幻梦师只需记忆片段,而幻梦师是可怕的存在,不需要任何有关外物,因为幻梦师能在任何梦境中自由穿梭……反正就是六到没朋友的那种。除了编制梦境的这三师外还有:破梦师、解梦师、占卜师等等,至于织梦有啥用咱下章节再说。 忆梦起源·重启的荒漠(Ⅰ) 绿莹来天涯的目的之一是汇合其余六子同时探测镇压在天涯山体中的梦魇残魂是否真如“探梦人”所见,已经逃出了法阵。果然如其所诉,叱阅门和隐界在收到欧阳瑅幻的来信后,派神守秘密前往天涯与忆梦阁汇合。绿莹原本是要追踪那一缕,可是在第三天时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折返天涯并以天奇道的名义面见欧阳冽。瑅皓、裴曜、明皙、唐某、楚凌佩是一路,书书乃天族公主,由视延出面天族自然答应不怠,而随绿莹一同来到人界还有一位高级长使——玄影。他在那个地方守候阁主的到来,虽不解婆婆为何一定要他们来忆梦阁,明明海角才是最合适的地方,但是她相信婆婆和众长老一定是考虑周全之后再做的决定,毕竟谁也不希望看见失败。 “在人界与天涯的边缘有一带黄沙地,速来”绿莹的飞鹰传来书信。在黄沙地之下隐藏着忆梦阁荒废了近万年的通道,眼下时间紧迫不得不走这条路。 “为确保您的安全,渏卓已经带人走了数千遍,您面子可真大” “谁让你当年不替我去,切” “当时不是有点低烧嘛” “你只是发个烧,我是差点死在了上古秘境中!” “我这不是承诺了要护你余生嘛” “本姑娘可是全能人才,你那哄小孩的一套我才不吃呢” “冥界来的姑娘可真不简单,个个都是这么自恋啊” “我能让天涯地脉移个数十米,你有这个实力你也可以自恋啊” 玄影心想:是啊,你是一阁之主而我只是一个影卫,能为你做的也只有护着你了,想来这世间应该没有人可以站在你身边了,对不起,那天我失约了……正当玄影想得出神时天空五柄飞剑迎面而来,在看见那人时心中有种预感…… “哟,工艺品!”唐唐的眼力可是万里挑一,众人只能看清地平线上一绿一黑的小点, 待落到地面上已是半晚时节,此时周围一片漆黑,可是天上的星辰却格外耀眼,有的在眨眼睛、有的在凝望、还有的像老者一样在思索,这里没有虫鸣,没有鸟语,唯一能听见的只有狂风嘶吼、黄沙舞袖。明明只是一个荒漠环带,明明是在腹地,明明这里那么安定,可是为什么会感到心慌?为什么心如刀绞?为什么会喘不过气?这里不是边疆,不是战场,更不会有叛乱。这里只不过是一个荒漠,一个寸草不生的无人知境,仅此而已。 “玄影,鬼族,忆梦阁长使”在玄影简短的介绍之后,六人只得知了三点:一,他是忆梦阁人,和绿莹关系匪浅。二,一行人将要去往忆梦阁总部。三,阁主不在。没有再多了,当然也不能再多了。虽然暂时不能了解到它但是“玄影”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玄影:现是冥界暗世界子民,玄影是一个只为保护忆梦阁阁主而存在的族群,玄影一族每一个人都叫“玄影”,不用经历世间百态、生死轮回,生来就可以炼化俗身成为永生的鬼。这是忆梦阁给予的特权也是对“玄影”一族的诅咒,圈禁了自由的灵魂活着是一种折磨,永生的躯壳叫“尸体”。可是自上一位阁主“蓝昭”发生意外后,玄影一族便摆脱了宿命和诅咒,迁至冥界。而这位玄影与绿莹自幼相交甚好,因为某种原因没有随族人离开而是留在了绿莹身边。 “你们都叫‘玄影’那怎么区分呢?”书书好奇道。 “每个人的名字都会有重复,但是叫名字的人和听名字的人所怀的情感不同”玄影留下一个微笑转身离去。 “他的意思是你瑅皓哥哥叫你的名字时与我们所怀的情感不一样,懂了吗?笨蛋”唐唐调侃道。只见书书两腮泛起点点红晕,两眼放空。佩佩和唐唐看见欧阳瑅皓黑青色的脸色早早地偷溜了。 “跟上咯”是走在前方的玄影。这时,明皙从书书身边抚过:“藕的傻姑娘,瑅皓从来没有叫过你的哦” “藕?哦、哦、我呀”当书书反应过来时明皙已经追上了瑅皓,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书书眼里的两人跟实际情况完全不同呢)于是追了上去。 完全会错了意啊,这个书书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裴曜苦笑着看着书书的背影,不禁又想起了“她”。 行路上: “莹儿,你确定不和我走近点?”玄影从前面探过身来问道。 “滚” “你们很熟?”佩佩问道。 “不认识”说话间绿莹在所在之地化作一团白气,消失在众人眼中。 “喂!你认识路吗?我可没有闲工夫来找你啊”玄影有一丝担忧。婆婆下了死命令,我要对这六个人寸步不离,又要护你周全,一会儿你又迷路了我可真的里外都不是人了。玄影内心虽然这样想却担心得紧。 “走你的路吧”听声音应该是走远了。 “老兄你们……”唐唐果然有“狗鼻子”的天分。 “我们一起长大的,算半个青梅竹马吧”玄影满脸喜悦地说:“马上要到风口了,我们先停一下” “可是她……”瑅皓道。她?就这点风? 他们好像都没有听见瑅皓说话一样,各自找地坐下,玄影故意飘至他身边低语一句。瑅皓立即沉默了。 七个人围坐一起,表现出少有的温馨。暂时的休息过后——启程。 这时唐唐拿出温玉签卜,在空中轻轻晃动而后五个人不约而同的取下一支,欧阳瑅皓走在最前面,将字附上、随手抛向空中,唐唐立马腾空而起,稳稳地接住:“老兄,这可是上殿最好的温玉”喃喃道:“心疼死我了”边说边检查有无碎角。玄影一听说是上殿的温玉无意识的瞥了一眼内心委实失望,历史上的上殿以温玉闻名世界,今非昔比,而今的上殿不是劣质温玉就是俗玉,老一辈几百年的付出竟毁在了这些毛头小子手上,实在令人唏嘘不已,不过唐唐这方温玉的确是上品。 其余五人也相继把名字附上,唐唐将他们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好放在签筒中,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签筒中的玉签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把住命脉一样,几乎是在一瞬间所有的温玉碎成了残渣。唐唐将另一只拖住底盘的手放开,签筒浮在半空中,突而旋转、突而沉寂,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已经进行了数百次,在这一转一停的变换之间作为外人的玄影不得不认真对待面前的几个人,这么深厚的功力!玄影心想: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几万岁的术师施展“温阳之术”。在玄影惊讶之时结果已经出来了。 书书和裴曜是防守系,裴曜侧重于防,书书侧重于守。一般防守系的人都是低段攻距,但是两人却是高段,不但效果没有减弱,优势发挥得更加明显,仅凭此技二人在法术界名列前茅,所以两人在温玉阵尾 ;明皙和佩佩在阵中心,两人的法术类型都是可攻可守,进攻范围中段;唐唐和瑅皓在前阵,唐唐是术师,没有保护和进攻的能力,因为体质问题,他自幼便与法术等无缘,可是对于“术”,却有着丰富的仙缘。他就像磁铁一样所有的奇门遁甲、五行隐法、八卦奇阵都被他牢牢的吸在身边。欧阳瑅皓原本就是全能,在天奇道的**下从小就学习阵法、巫术,入世之时已到达“无缘境”天奇道劝其低调行事,视延令其选一门作为主路,毕竟“天妒英才”天之骄子才盖天下,定会引来杀身之祸,最终他选择了法,一门既丰富有普遍的修途。可是他的低调比别人的高调还夸张,随意修行居然成为了大家,这些以是过往,六人之中也只有裴曜知道这些。至于这个“妖孽”的法器且不说一柄名唤作“幽衡”的古剑,就单单是十二羽扇就令人闻风丧胆,扇羽见血方归。世间这样评价:“剑羽出,万灵覆”;衡斩生灵,羽收魄。 万事讲求一个“缘”,这六个人找到了自己的法器,法器随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相聚在一起,书书的凝结“浮沤”之术、裴曜的“贴生”之法、佩佩不仅是法师还是乐师中的佼佼者、明皙的变颜之术再融合隐避术、唐唐的八音盒还有瑅皓所承天奇道霸道掌法“闪”,可以说这是一个所向披靡的团体。再加上温玉签的调和,每个人的能力特点几乎发挥到了极致,如果他们在五洲的赛场出现那么结果只有一个。 见识了温玉阵的主人们,自然要看看它本身有何能耐,世间阵法数不胜数,细细盘查却寥寥无几。术师主观的选择在此时就显得至关重要,那么法阵就得亮出“法宝”。温玉阵奢侈可是作为防御阵它却是强有力代表,只有在这极端情况下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唐唐跟着瑅皓、感知每一块碎片的能量波动,若有一片碎片不在固定轨道上整个温玉阵崩塌,唐唐不会拿六个人的生命做赌注。这次的他格外认真,因为这是第一次如此之多的人行动,“大猎物”不是叱阅门最大的禁忌吗? “理解不了老年人的思维”唐唐和佩佩私下谈论时曾道。 等等,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好像是…… 好像是那么提前离开的人。当瑅皓想起之时裴曜的声音从背后冲出来,只问绿莹何在?外面的飓风就像一把锋利的剪刀,一点一点的敲磨这块硬质布匹,玉石发出的撕裂声不绝如缕,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在这样的环境中可能尸骨都会荡然无存,可是绿莹面向尘风时那种洒脱与不屑记忆犹新。 “她?”玄影嗤笑“她就是个‘变态’这点风沙在她眼中不过寻常景象,我们将要面对的何止自然风雨,今后在江湖、在朝堂、在五洲、在海外,甚至是在魇魔的世界,我们必须独当一面,保护罩之类的东西对于它们简直不堪一击”气氛突然变得沉寂,就连呼吸带动的气流发出的声音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没关系,到了忆梦阁就意味着我们各自会找到各自的路” “那她呢”一人顺势问下去。 “有些人从未走偏过”因为路没有选择。玄影的后句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短短一句话就值得欧阳瑅皓浮想:忆梦阁人都高傲,可是绿莹有的是藐视,藐视世间所有。这次他是错的彻底,绿莹有的是都万物的珍视,她唯一崇尚的是公平。同样是被世间誉为神童,各自的追求相差甚远,但是有一点可以统一:世界只会属于和平或者说平衡。[他们在为之努力我们也要加油咯。] 荒原空间变换无常,时间在这里错乱,空间在这里扭曲,行走其间好似进入了没有出口的迷宫中。然路边的风景变幻无穷,奔走来世界各地的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关注守护的万千江山,这次实数运气好,据介绍这种程度的飓风只有在偶然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也不过是玄影第二次遇见。 “累死了,我们为什么要走?御剑不行吗?”书书停下来,其余人也停下来。 “你们行吗?”玄影故作怀疑。 明皙和佩佩相视一笑,佩佩道:“除了唐唐,我们之中最小的书书你都追不上” “跟鬼比速度?无知之辈”正说时五道光柱直指云霄,唐唐移动到楚凌佩身边,明皙退回最后,裴曜进、与瑅皓并肩,方形的温玉阵变成了球形。玄影试图从最薄弱的底部进攻,所有打到上面的法术都被同化,还有两把刷子嘛,玄影挺佩服这个“弱小的”术师,看见玄影棘手的样子唐唐窃喜同时也感叹: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完完全全发挥机械之力,只是可惜世上哪会这么巧呢。假时玄影道近,果不其然短短刻钟球形变方。屹立在他们面前的有一块石碑,其上镌刻“山度口”标准字型的三大字,这就是入口,荒废的入口。 落到入口处,唐唐将碎片放入签筒。玄影东张西望,去哪了?不是应该早就到了吗? “还有人吗?”唐唐问。 “莹儿应该在此等候,可是……” “你们有什么联系方式吗?千里传音?心咒术?或者铜镜?水镜?道符之类的东西” “我们从来都是形影不离,怎会有这些?一般都是她主动找……”玄影语音语音未落,一面沙镜破空而出,其上映着绿莹的面孔 “我、我、我迷路了” “我去,你还是不是忆梦阁的人,自家门都找不到还乱跑”瑅皓嫌弃。 “要你管,玄影来接我” 玄影笑:“喂,我走了他们咋办?耽误了行程婆婆不得骂死我”这可如何是好呢?这时欧阳瑅皓毛遂自荐,玄影被迫同意,随着疾风的涡旋,一人一剑消失在漫天黄沙中。 “瑅皓哥哥”书书连他的背影都不曾留住,她的瑅皓哥哥将再次远离。玄影食指一掐时辰刚刚好,幽蓝色的光柱破空而出,划开的空间再瞬间高压下形成涡旋,幽蓝色的门泛着微光,穿过这扇门吧,少年们,来吧!来吧!我已经等了数万春秋,你们终于来了。哈哈哈哈哈。 “是谁?!”明明没有人在说话…… [五洲每隔一段时间会举行各门派的试炼并排名] 【温玉:上品玉石,因为不沾血主要用于筑刀剑。用于做签卜是因为不会沾手。】 【温阳之术:古老的占卜术之一,主要用于分析以后将要遇见的情况,在温玉上写上名字对应的法技和特点就会在签筒中融合,最后生成适宜的法阵,个人按签站位。缺点就是很难修成功】 梦域起源·记忆与梦(Ⅲ) “没关系,反正现在的我已经长大了”书书说道。 “在瑅皓去皇族之前,书书从未穿过女装这一点你能问他”明皙指向欧阳瑅皓,欧阳瑅皓点头示意 “皇族个个骁勇善战,连她的母亲和小弟也不列外”所以书雪罄认为自己是一介无用女辈才不过百岁便未以女儿样示人,以此立志。 倏尔,一声鸟鸣撕破长空。 “大鸟,天下到底是什么?”偌大一只鹏鸟载着一袭黄衣随声而来,女孩脚下是渺小的芸芸众生。 “殿下认为如何?”大鹏鸟的声音苍老、低沉。 “他们明明那么脆弱,作为天,又能给他们什么呢?天下、天下,应为下而非天矣!” “殿下才七百余岁便心系苍生,此乃我族之幸!” “这场硝烟最终还是不可避免,仅凭我一人之力怕是难上加难” “殿下莫不是忘了,您是皇族唯一一个被允许入朝的女子,如若以后通过神式,成为了神守,在这里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您了” “因为我有一个‘梦’姓?” “对,因为您有一个‘梦’姓”大鹏鸟的声音和翅膀定住了。从鸟背上走下一袭黑衣,长发飘飘,在她的身旁是一只红色的梦精灵,全身暗红。 “少主,在下梦柚” “少主,在下梦袖,精龄六千岁”原来是双生子,一个为妖一个成精。因为书书的记忆片段很完整,所以并没有前面繁琐的过程,梦柚、梦袖只是问了书书几个有关幼时志向的问题,在绿莹的引导下,两姊妹又询问了有关欧阳瑅皓在皇族的问题,两人具答之。梦柚一曲琵琶语,梦境支离破碎。七人再次向前走去,终于有人注意到了:魂灯的油少了一般多,绿莹的步伐明显加快。 “如果魂灯熄灭……”欧阳瑅皓问道。绿莹的脸上是:担忧。 “分门失败,你们回到大殿,这一路玄影会护送你们。” “那你呢?”书书问道,她在担心。 话到嘴边,梦境出现。 一丝光射入欧阳瑅皓的眼中,当他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水域,他们在水下!他习以为常地屏气,可是并没有什么必要,因为这些梦都是幻象。水下游过一个孩子,他一身水蓝,仿佛那是大海他织的绒衣,水上摇曳着几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是来找小男孩的人,可是小男孩并没有回头而是一直往深处游,渐渐的、渐渐的,视线模糊了,魂灯不知何时回到了他们手上。 “这……啥……我……”唐唐已经语无伦次了 “说不清就闭嘴”瑅皓心神未定。 “佩佩姐他凶我!”唐唐故意做出委屈的样子,大家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这是一袭深灰,一只白团从黑暗中走出,那男子还蒙着面。 “少主,梦泉” “少主,怜,六千年前第三血树区出生” “他的记忆极度残缺,可能需要留在此处再试一次……”梦泉说。绿莹犹豫了, “一定?” “或者还可以……”梦泉刚要说话时,玄影出现了,他的脸色很难看。 “不可以,留在原地,我能护好明皙!” “你怎么知道是我?”连明皙都震惊了。 “不可以!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他得跟我们一起走”绿莹的脸上竟然露出:关切!! “我还以为她只有担心和面无表情,这两种状态呢”唐唐对着裴曜小声吐槽道,裴曜看了他一眼,唐唐缄口。 “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他必须留在这里,梦泉开始重塑梦境!” “不行!梦泉你敢动一下试试!” “莹儿你不要这时候……” 两人争执不下,梦泉和怜退到明皙一行,他们投来疑问的眼光 “两个人都惹不起,我怕血溅脸上” “老兄,所以你还带个面罩?高!”明皙道。 “他们不是说时间紧吗,还能吵上真不容易”书书道。 “兄台你说除了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办法吗?分开会给玄影带来更多麻烦吧”明皙道。 “当然有,而且还能节约时间”梦泉道, “细言” 梦泉二话不说,甩出梦精灵怜 “我和这家伙跟着你们一起去下一场梦境,在下一场梦境中再次筑梦”这样一来相当于同时进行了两场 “但……” “怎么样?”怜还有后话但是被梦泉拦住了。梦泉知道如果是当事人的选择,玄影和绿莹都会妥协,而且这位“少主”已经许久没有织梦,不知这“梦中梦”她是否能一举成功,梦泉生性高傲虽然绿莹现在的高度是他望尘莫及的,但是在织梦这个领域她并不是最强的,而且现在已经过了几千年,少阁主有没有偷懒试试便知。 若是怜说了潜在的危险可能明皙还要犹豫,但是现在决定咯, “既然明皙已经决定,我们无异议”绿莹说道,脸上得意的神情让玄影觉得很无奈,如果自己够强…… “好,一切小心”说完玄影提剑离去。感觉到他走远时绿莹也带领众人继续向前,不过数步,梦境居然迫不及待的出现,它的轮廓也是格外清晰,如非自己亲手创建或许连绿莹都会以为这是一个结界。突然她停下来了 “时间来不及了,梦、梦、梦泉?”梦泉点头,绿莹继续说道:“通知后面两位破梦者到此汇合”听此梦泉有些吃惊,不过他还是照办,一阁之主,若是连这一点魄力都没有也不配被人拥护,这是三重梦境只有在测试中见到过,这次出任务赚了,梦泉心想。 “如果来得及通知梦烟……算了,就你们三个人”据梦泉所知,梦烟已经闭关一万年……从阁主交接仪式之后一直到现在,当时她是除了绿莹唯一一个毫发无伤从试炼中走出来的人,所有人都以为梦烟的闭关是因为绿莹,如今看来都是三人成虎罢了。梦泉的语气神情立马发生了变化,他祭出法器——排箫,怜拨弄音符,一副锦书片刻到达令两位破梦师手中,一袭褐衣携白系精灵而来,另一位是泥色配幽蓝。 “少主,在下梦古(梦恭)” “少主,缘(闻)六千年前第一(二)血树区出生” 除了明皙只有欧阳瑅皓、唐唐的梦境未出现,而绿莹将唐唐的梦境安排在最后,唐唐只是个普通人,所以连梦境都是简单的。 “明皙是第一重梦泉是你的破梦师”绿莹对明皙说道,明皙和梦泉正式拜见,绿莹问众人谁对刚才的梦境有熟悉感,绿莹有意看了有一眼裴曜,不曾想到竟是楚凌佩! “第二重是欧阳瑅皓,我……” “你不了解我”瑅皓看出了绿莹的为难,接下话:“我可以一个人” “裴曜或许对你有帮助”绿莹提议,不曾想欧阳瑅皓没有反驳而是裴曜 “书书、唐唐尚且年幼,我和他们一路”裴曜说道。 “这……你们自己觉得吧”梦古与欧阳瑅皓一路,梦恭与唐唐一路,众人整装。绿莹盘底而坐,祭出一把温玉古琴,其上一改朴素之风,镂着若隐若现的凤、盘踞的龙、行走的虎、蜿蜒的蛇、挠腮的猴等等动之生灵,灵气凝成的五彩弦起于两山之上,其下勾勒静之生灵,这一瞬仿佛初见时那一袭绿衣,她是自然的使者,出使世间为的是什么呢?在场的人自此以后又有一未解之题。 忽而一声音响,八方供出灵气,五彩斑斓的丝带汇在一点,于黑暗中撕开一道裂口,这时怜、缘、闻三只行至裂口徒手将它拉开,这一幕好似拉开帷幕,场后藏匿的东西总是那么令人期待。绿莹将魂灯安放在身边,大梦儿出现在她身旁守护,看来前面几个已经成功了。终于这个裂口变成了黑色的圆镜 皙梦: “鱼儿你还好吗?” “鱼儿我又来看你了” “鱼儿今天我又和师兄们吵架了,还是因为老四,爹爹说将来我要接手这里,所以我必须好好和师傅修行,和师兄弟们搞好关系,但是他们总是说老四不学无术,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老四天分有多高,只要她想这些人没几个是她的对手” “鱼儿你知道吗?我好害怕老四杀了他们……” “三殿下……” “三殿下您在哪?”湖上摇曳着几个家丁,他们身着红袍,其上绣有狐掌、圈尾(quan wei)这是寄居在海上的三尾火狐一族。湖底的明皙恋恋不舍的望着一个地方,楚凌佩看的一清二楚——那里什么也没有,可是明皙眼中的留恋那么真实,一个仅有百岁的孩子还未学会管理表情。梦境停在此处,梦泉和怜出现,一曲萧音解忘愁,灵来,针去,一瞬便好。 “为何这么快?”楚凌佩问道。梦泉温而一笑,心想,这么纯净的灵在这浊世已不多见了,她——还是她却比以前更令人尊敬了。这时绿莹也感觉到了第一重梦境以碎,大梦儿看了看魂灯,油量竟然是成倍的燃尽,那些古书上记载过:梦,无欲也;魇,贪也。无欲无求,该少的一点也不会少,不该索取的一分不留。 欧阳梦: 欧阳不梦 唐梦: 裴曜、唐唐、书书入梦时刻意注意了魂灯消失的样子,它不是突然从手中消失而是走着走着,魂灯的颜色越来越淡,最后才与黑暗融为一体,这是入梦的准备阶段,(每次瞬时入梦一般会受到主人的排斥,如果已经被梦境习惯,排斥会减弱很多,就像梦精灵和破梦者这样来去自如) 这里有着繁华市集,奇异房屋,有的高耸,有的低调,样式不同,人们的穿着却和现在的人界有许多相同之处,女子的衣裙,男子的长衫。 “孩子他爹!你快回家”耳边传来妇人的声音,不知怎的他们竟跟着那声音追去。 “这是……”书书抬头望了一眼府邸的牌匾:“唐府!?”裴曜和书书看向唐唐 “额,怪尴尬的,这是我家”书书和裴曜本已有猜测但是还是大吃一惊,因为唐唐已有一万两千余岁……而这只是个——人界 “臭小子!你给我开门!”这是唐唐他爹?一位年事半高的男人走进院落,唐唐正好站在他的身边,他的眼中充满被勾起的思念,妇人也出来了,夫妻俩正好将唐唐夹在中间,唐唐真的知足了哪怕仅是片刻的重逢也是恩赐啊!但是唐唐知道这是梦,于是走出了夫妻俩的“怀抱” “臭小子!全城的教书老师都将毕生所学教给了你,现在我真的是找不到人来教你了呀,你倒是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嘛” “就是栗子,你要关禁闭去你自己房间行吗?娘还有是要做呢”听到这唐唐的眼中噙着泪,含笑。 “你骗人”屋传出一声稚嫩的声音:“你昨天还说城里来了个老道呢,难道他今天就长翅膀飞回去了?爹爹是骗子,骗小孩” “那老道真的走了,不信你自己出门打听打听” “你知道我不能出这座宅院你还让我自己去!娘呀,你看爹是何居心呀” “你这臭小子,我怎么就……” “栗子你先把门打开,娘这就派人去看看” “真的?” “娘什么时候说过慌”果然有个人去了,可是门依然关着,梦境在这里停住。 “其实我并不知道是我爹去求的视掌门,我还以为自己是真的有天分”唐唐自嘲道,梦恭的法器是一把二胡,银针出,灵散。三重梦境,消散。 梦域起源·阴谋(Ⅰ) 随着唐唐一行的出梦,三重梦境已碎,魂灯微微白的光照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几个人想面面相觑但是根本看不见彼此的脸,有心事的人也正好乘此机会整理整理。梦泉、梦恭还有怜、闻已与大梦儿行至梦域,临行前大梦儿检查过缘的灵力状态,一切正常,所以欧阳瑅皓无梦不可能是因为缘的缘故了。 “如今分门即将结束,你们也看见了,梦境并不是外界所传的那么神秘,可还有要问的,今日我定一一为你解答”魂灯已经燃尽,绿莹带领他们回到的是原点,一路上的向前只是在原地踏步,这是梦境的警告——世间无灵能与之匹敌,所做之事不过徒劳。待回到镜前,玄影还未归来,于是决定在此等候。七人席地而坐。 “‘婆婆’是何人”欧阳瑅皓问。 “阁内五位长老之一,居第五”绿莹答。 “还有两位是何人”欧阳瑅皓复问。 “这好像是忆梦阁的事,神守似乎管不了吧”绿莹答。明皙和楚凌佩听绿莹这话便知欧阳瑅皓又要听错了,绿莹的意思是这是阁中内务,以神守的身份管不了也不方便说,但是欧阳瑅皓好像并没有误会。 “你支走婆婆提到过一个名叫‘昭儿’的人”唐唐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目光深沉。 “那是前任阁主,婆婆的亲孙女,如今仅是一具躯壳,最后一丝灵被冰封在其中,婆婆竟妄想复活她,简直痴人说梦。” “其实是有办法的对吗?”绿莹惊讶的看了一眼唐唐,他依然盯着自己的手,仿佛上面有花似的。其他人一脸的期待,灵散即步入轮回,三世之后回归自然,这是世间运行的规律——三世轮回,连神明都无可避免,只是神明与世间羁绊甚少,修为极高,故灵散的概率微乎极微。唐唐见绿莹无言,他便抬起头直视之,口中复言 “你说人死后这一世的记忆球会自动回归星河,星河会销毁他们,但是你们这些精修者知道,只要在记忆球未被销毁之前将其取回融入躯壳中,以一定的祭品进献星河,以你的功力召回散灵是不难的,至于魂魄嘛,冥界的那位不是忆梦阁的忠实守护吗”冥主黛缄在忆梦阁陨落的十几万年时间中一直守着,只要说一声,就算是残魂也能找到…… “生生死死,什么是生什么又是死呢?” “别装得这么深沉”唐唐一笑:“生就是有口气在,死就是咽了气,这就是生、死” “说的何其简单,可是有多少人能真正想通呢,就算想通了谁又愿意去死?神守守护的是神明,神明守护的是苍生……”欧阳瑅皓道 “打住!”唐唐道:“我还小不想知道这些”众人一听笑开了。但是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 “我们出去会先封印梦魇,成功后各奔东西” “咦,不对吧”书书疑问道:“你不是说要我们帮个忙吗?怎么就各奔东西了?”绿莹没有温和的笑容只是看了一眼书书,她心想这个女孩子其实真的很暖心,只是先前的……算了不想了,就这样吧 “阁内小事不劳烦各位” “造反也算是小事的话我真不知在忆梦阁什么是大事”绿莹惊讶的看着欧阳瑅皓,他怎么会知道!难道婆婆买通了…… “我们会缺钱财?”欧阳瑅皓站起来:“我看是你们,哦,是你、玄影、渏卓、小雨是一路的吧”,瑅皓审视的目光落在绿莹脸上,但是她却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唐唐小声嘟囔着:不应该呀, “不是造反,是清理门户” “可对面是教你一身武艺的亲人,你下的去手?” 绿莹沉默了,这个问题她的确想了很久,可每一次都不敢想深入。这时明皙看准时机问道 “为何我们此行封印一定会成功?” 唐唐立马来劲了,“乾坤八位生时几率随机,但是每一世都有一至两个出生,这是自然法则,所以这次八子自出生便被世人发现”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相遇、以及现在在这里的谈话都是早已注定?这是玄学的一部分……”书书竟不想再说下去,没有人愿意被剥夺自由,不仅是现实更是灵魂、思想, “想什么呢”裴曜一笑:“他的意思是我们八人会同时出现,但是世间并不是一片黑暗,所以魇不会破开封印,但是如果我们机缘有限未相遇,那么魇便将盛行,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注定的,一切的不可能都是人为定义,慵懒的借口罢了。所以绿莹姑娘到底要我们干什么?既然是朋友就不必遮遮掩掩了”唐唐心想裴曜的转折也太生硬了,但是由他来问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绿莹想了一想,就当是带他们玩一玩咯 “忆梦阁的主阁在海角,我们来的这个是在之前雷劫中陨落的废墟,原本应该消失在世间,但是忆梦阁在最后一刻领悟了自己的道,但是魂魄即将消散,没想到阴差阳错地被星河囚禁在了这里”说道这里,绿莹的脸上挂着浅笑,或是敬畏或是庆幸, “于是后来的阁主在几个梦者的协助下忆梦阁渐渐恢复,海角是血树的家,于是忆梦阁迁至海角,可当时的忆梦阁害怕外界发现所以并不会唤醒各界的梦者,如今我们被逼无奈只能提前出世,逼迫的缘由其一是封印松动,其二便是忆梦阁内部的信仰出了问题” “信仰?你是说忆梦阁内部分了派?”裴曜问道。 “是的,相信你们一开始便没有信任我,其实我们原本也是想利用神守的,但是……” “但是神守最初是忆梦阁与神明之间的约定,旧梦阁末代之主预见了那场灭顶之灾,提前将神守选拔的资格分给隐界、天涯、天族、妖族,为了不让神守失去他的地位,神试【神守试炼】的最终场地设在了隐界”欧阳瑅皓作为天涯的公子知道这些很正常,但是对于其他人,这些未记入史册的内容算是够令人震撼的了,欧阳瑅皓继续说道:“所以以你为首的一派是追随着旧梦阁,而以那老婆婆为首的是遵循天道规律,还有一方是以令两位长老为首的现实派”欧阳瑅皓看了一眼绿莹,问她是否有半点差错。绿莹承认欧阳瑅皓的推测基本是对的,但是有一点没有考虑到 “还有一派是以大长老为首的守护派” “大长老?!”欧阳瑅皓惊讶着。 “朋友不带你这样玩的”唐唐一脸不服气,道:“你条件都没给够,我们怎么猜嘛” “你又没问”绿莹道:“我以为你比欧阳聪明,会来问我的呢”绿莹以目示意唐唐别动,就在欧阳瑅皓看她那一眼的时候,他们都注意到了…… 梦域起源·阴谋(Ⅱ) 因为几人是随意坐着,唐唐背靠柱子,他对面是欧阳瑅皓,瑅皓旁是书书,楚凌佩在书书斜上方,绿莹、明皙距离他们很近,裴曜在唐唐对面的柱子前,所以唐唐的视野是极其开阔的,但是其他人发现的那团黑暗却正好挑中了唐唐的那方,忽然,就在唐唐试着转头的一瞬,一阵雨声响起,众人立即警觉起来,七个人不自觉向中间靠拢,忽而,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梦境何来雨?”唐唐的脸上写着:好奇。而不是害怕,对呀,啥怕的,有那几位神级人物在什么都不是问题。这种情况只能随机应变,唐唐是术师,不会法,于是欧阳瑅皓和明皙将他夹在中间,书书裴曜、楚凌佩三人在一起,而绿莹插在裴曜和明皙中间,忽而一阵撕裂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梦中,没有回声的笑就像**,一不小心就会碰上一个,然后水面上绽开绯红的花朵,若再配上骄阳,这将是画家最得意的画面,可是这里没有骄阳“画家”岂不是要失望了?怎么会呢。 “我到底是要来找找你们的弱点啊!哈哈哈”在那凄厉的笑声之后蹦出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像是吃了黄连的男人着急回答仇人的不屑与气氛交织在一起,看来这家伙也是个失败者,还是被困于此处,这空寂的笑声应该是很了解这个地方,如此想来那他便是许久之前便被困于此处,或者说这是他的——灵,忽然熄灭的魂灯亮了,火焰是大红色,只有内焰带着一点深黄,跳动的火发出“”的声音,望着望着就好像它真的有张嘴似的,还在讲故事呢! 梦境: 魂灯消失了,这里是梦里无疑,这里头顶有骄阳,脚下是白云,四周视野开阔但是除了云、阳,再看不见任何他物,忽而云开,面前竟是一座宫殿!不,准确的来说是一座大型的花园!绿蔓游蛇缠上白石柱,热情红花插上土质牌匾,褐色底上用阳光镂出“人神殿”三字,突然场景换到一座浮桥之上,桥上依偎着一对道侣,洁白的衣衫和周围融合却也有凸显,周身的灵气已经达到了纯的极点,所谓神灵到底是和修仙者不同了。 女孩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是听不见, “既是我们的梦境,便能随我所变”绿莹道:“凝神,心中只想听见他们说话便能听见”绿莹试了试,还真听见了: “不死,你真的是永生的吗?” “不死之神虽有不灭身躯,可是一旦心死了,神明也不可活”被称为“不死”的神也问 “那你呢?超脱生死轮回之外?” “复生神力,一旦跌入轮回就是无休止地死亡、重生,除非某世再悟到自己的道方能回归神位”女孩说道:“这是天道规则,连你我也不能超脱” 复生之神说完,场景变换,浮桥变成了断崖,复生之神的佩剑只剩下剑鞘,衣衫已经被血染成绯红,她站在崖前一动不动似乎是等了很久,一个神明流干眼泪,拖着最后一丝期待站在了生死边,终于他来 “别动!” “复生,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死,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说过不会骗你,回来,我替你疗伤”不死之神看似淡定实则心中已经拧成一团 “不必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我愿所有来世无恋人!”复生之神用最后的灵力催动神明的祝福,跌入山崖间,祝福成功了,然而不死之神依旧站在崖边…… 魂灯已经燃过,七个人沉默了,千百万年来总有修道者为人点化仙缘是因为在自然之神沉睡期间,世间第三、第四为神明是人神,若是世人知晓他们的神明已经…… 这时玄影出现了,他神色疲惫,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渏卓, “可还顺利?”渏卓问道,绿莹却当是没有听见,玄影示意外面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绿莹回头看了看这些初识的朋友,接着说道:“我们走了”众人又看见了她满面的忧愁,但是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属于它,刚才的梦境已经被记在记忆的深处,从走出梦境的那一刻,这些人都成为了梦者,自此梦境再不是绝境,只是神守需要看管的另一方土地,仅此而已。 外面婆婆和令两位长老已经等待许久,小雨没在,说明蓝昭平安,如此便能安心处理“他”了,吗? “喂喂喂,工艺品,看样子你们是快要撕破脸皮了吗”唐唐佩佩紧跟在绿莹玄影身后进大殿,渏卓在门边,看样子是不打算进去了,裴曜、书书在唐唐佩佩之后,欧阳瑅皓和明皙留在最后, “小点声,人家听得见”佩佩提醒道 “放心,听不见”两人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有点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是谁,唐唐无意间回头一看,尉迟笙竟然追了出去!楚凌佩也感觉到了,她想唤回尉迟笙,但是尉迟笙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佩佩姐,他怎么回事?”书书问道,佩佩摇头,恰时,一个黑影飘入,那是玄影无疑,因为相貌一模一样 “禀告四长老……” “都说了别叫我‘死长老’你是不是没长耳朵啊?”婆婆有些生气的样子,但是话语又像是在开玩笑, “禀告四长老,八图阵的引灵前阵已经布置完成”玄影像是没听见似的,禀告完一声不吭地又飘走了,唐唐看见婆婆那气愤又无奈的表情着实想笑,佩佩悄悄施法把他的嘴封住,唐唐的眼成功被掰成了镰刀,突然他笑不出来了…… 这还是刚才的假山吗?唯一的泉时而涌出雾气,山体已经完全是黑色的了,婆婆的一概退出大殿,世人皆知八图阵的前身是八卦阵,而八卦阵又是天道规则的宏观体现之一,术师们在创造天道规则之后居然亲手毁了八卦阵,一致其无法改变,因此天道规则被后来的术师们称作“完美的无限循环体”,八图阵是后来的术师根据八卦阵创造的只用于镇压梦魇,难怪他们都在叱阅门学过艺, “再等等”欧阳瑅皓对绿莹说道:“唐唐不会法,等尉迟笙回来” “不行,来不及”绿莹唤出大梦儿“你护着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把你送到他在的地方” “是” 于是八个人按照八卦之位席地而坐,假山位于正中,当八个命定之人开始执行任务的时候,天地配合,世间的灵向引灵阵涌来,婆婆站在五峰之巅,望着这些灵气 “为什么你那么偏心?”人界的灵气最为纯粹,说好的天地为公,可是你却要创禁制来防止其他族人分享,你明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其他族人对人界的怨恨,可是当你引以为傲的“人”背叛了你之后,你居然让其他族人帮助他们点化仙缘!我这一生都信奉你,可是我越来也看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不相信你会偏心,因为忆梦阁的存在你创造了魇,因为梦虫的存在,你创造了血树精灵,但是人界的禁制……我可能是还不太了解你,想到这里婆婆脸上挂着笑意, “我知道莹儿是想推翻我的霸权,这些年我用心培养她,可是却怕失去,于是不允许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不曾想到居然让她心中如此压抑,压抑到想直接和我抗争,我也没想到我会求师兄们陪我演这场戏,为的只是将职权全部交给她……”婆婆长舒一口气,自叹:“若是这样能够弥补她,也是极好”婆婆望了望大殿,“你看,他们已经入梦了,现在的小孩真是比我们这一代聪明许多咯”婆婆就站在这里脚下的山峰是红色的,她将站在这里守护自己的道。俯视脚下的玉莲城,莲花开的真美,噢,那朵花怎么能到小孩子的手上呢?它的美丽应该属于池塘啊! 梦域起源·阴谋(Ⅲ) 这一次入梦将和梦魇正式见面,尉迟笙未归,众人商量唐唐留在最后进入,届时大梦儿将会引他入梦,而起于七人自行进入梦境,落在一起的机率很小,但是欧阳瑅皓和绿莹还是找到了对方,两人席地而坐,等着梦魇找上门, “出来吧”绿莹看着欧阳瑅皓说道,欧阳瑅皓疑惑 “你怎么可能没有梦” “你早就怀疑我了?”欧阳瑅皓心想,自己一路很少说话就是为了避免漏出破绽,不应该被察觉的啊 “你的那只精灵是可以吞噬梦境的,对不对”绿莹看似胸有成竹, “是又如何?”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研究梦境” “比你想的早很多” “没有梦精灵作为辅助你是怎么做到的?” “叱阅门有血树” “你的朋友们还不知道吧” “对” “这些年没有进展?” “对” “你把我引来是想找我帮忙?” “对” “你想找阁内的名册,看看万年前被召回阁内的人中有没有‘她’?” “对” “为什么找我?因为你感觉我的权利很大或者至少能有办法?” “对” “我答应帮你,但是有条件” “说说看”欧阳瑅皓内心的激动溢于言表,绿莹将给出什么条件呢?万一自己做不到…… “你能做到,我想看看你的梦精灵” “仅是看?”这么简单么欧阳瑅皓心想。 “对,仅是看看” 一只黑色的精灵从欧阳瑅皓的元灵中祭出,一双残翅格外引人注意,不过——它真的很好看,绿莹心想还好大梦儿没有跟来,那家伙什么都好,就是花痴。 “小精灵,你叫什么名字?”绿莹凑到它面前,欧阳瑅皓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她居然笑了!! “管你屁事!小爷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还让我的主人召唤我,什么意思嘛” “你这主人不行,要不我把他杀了,你从了我怎么样” 欧阳瑅皓心想这两人当着我的面说这话真的好吗 “你这提议不错,当初要不是我虚弱就不会跟着他了,但是我看你也没有比他厉害多少,除了化梦能力,其他的都差不多,我还得考虑考虑” “那你先考虑着,你看你风流倜傥,可以说是精灵中的极品,我仔细看看你可好?” “小爷我就是这样,难怪你也被吸引,看吧看吧” 欧阳瑅皓心想一个敢夸,一个敢认,我倒要看看你们想干什么 “怎么不动了?”欧阳瑅皓看见绿莹正凝视着那双深邃的蓝花瞳,欧阳瑅皓祭出幽蘅剑灵, 幽蘅:上古剑灵,幽灵双壁之一,剑灵幽蘅由于剑气属白,故不论身着何种颜色都会染白,也正是这样,幽蘅总是一副仙人模样。 “瑅皓,这姑娘是谁?怎么会读心术?而且修为不低” “你看清楚了吗,这真的是读心术?外界传闻只有忆梦阁的阁主才……” “恩?可能是我搞错了吧,瑅皓你等她回神试试便知”小娃娃现在你的能力已经可以和读心术一较高下,可是你真的愿意吗?为了神守,你真的愿意背叛朋友吗?原来成为神守的最后一步是——探心,这是现在所有神守不能接受的条件,但是这位会读心术的阁主一直是个迷,经年之后,他的存在被人们怀疑,可是一旦他问世,神守基本上是“玻璃球”届时大部分的人将退出,各界的安危……刺杀忆梦阁阁主这是隐界和天帝的主意,而欧阳瑅皓是主动请缨 “该是造化弄人还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欧阳瑅皓自嘲 绿莹使用的的确是读心术,她要通过精灵的眼睛穿透它的心灵,最后到达精灵出生的地方: “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欧阳瑅皓放下手中的幽蘅剑”正在说话的是仙外仙,一身暗暗的紫蓝长袍,齐腰的白发,待他回头,一双丹眼、秀眉令人百看不厌。再看撑着剑鞘的欧阳瑅皓,他的俊美和血气已经融为一体,佩剑上灵气全无,这把名剑根本没有剑灵,可是仙外仙却不敢靠近。欧阳瑅皓也注意到,他是在害怕幽蘅, “人在压力下会变得顺从,在牵挂中会变得懦弱,这是人的本性,而现在的我将会再次成为真正的欧阳瑅皓!”散落一地的十二支剑羽受到召唤,杂乱无章的在空中飞舞,最终合成羽扇定在欧阳瑅皓手中,欧阳瑅皓放手,羽扇层层展开,羽尖寒光照亮半个空间,仙外仙一瞬虚眼,羽扇中射出六支黑线直冲仙外仙死脉,时机之准注定了他的成功,仙外仙动弹不得,欧阳瑅皓借机绕道,幽蘅在空中吐出一片灰暗的云团将仙外仙包裹, “这是噬魂!!”绿莹知道欧阳瑅皓很强,但是他才多少岁,居然将噬魂练得如此出神入化,不可一世的忆梦阁怕是也没几个人能跟他对峙了。 可是仙外仙手一挥,羽扇失去法力,落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声音,就算欧阳瑅皓已经使出绝技,但是一把没有剑灵的剑,终究是铁片,突然仙外仙凤眼一眯,眉头一皱 “你是……” 欧阳瑅皓的眼神中透出死神的灵气,绿莹的脑海中只有:“可怕”两字 “你也来了?是追随她的脚步吗?你们都没有资格!”仙外仙凄厉的笑声消失在空旷的黑暗中,只见仙外仙将手扣在天灵盖上…… 云团消散,欧阳瑅皓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缓缓落下的身影带着能看见虚弱,忽而,云中走下少年郎,翩翩衣襟,暗白亮光,不似仙胜似仙。 “谁给小爷刺的花!我可是条汉子!”他划出一方水镜,那是以上一下的玄月,中间一点六瓣红花,花蕊点着阳光的黄,然,不久,花成了花苞,只有在使用的时候它将会盛开。 “喂,朋友,你是被困在了自己的剑身中吗?”少年忍俊不禁:“你也是人才,要我帮你吗?”他对着幽蘅说道 幽蘅出现 “我决定不帮你了”少年说道 “为什么决定帮我,又为什么不帮我?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帮助?为什么不需要你的帮助?……” “打住!老兄,我这人心肠好才帮你的,但是你长得……”恩?他只是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对,我绝对没有觉得他比我帅!小爷我次才是天下最帅! “老兄,这样吧,现在你也帮不了你的主人,毕竟现在的你还是灵体状态,一会儿等他醒了,你帮我说说,我要做他的精灵” “他不会喜欢自恋的人,而且很讨厌精灵” “喂!我可是梦精灵,你确定他对梦不感兴趣?” “这……那我试试” 少年没想到这上古的剑灵木讷了一点,但是性格还是不错的嘛。少年覆手引灵,渡入欧阳瑅皓体内,空间黑暗物质自主吐出灵气,这手法不像绿莹先前所学的借灵,倒像是——夺!小家伙到怎么来的呢?绿莹心有疑惑想继续深入,但是绿莹感受到了外界的变化,欧阳瑅皓已经等到了梦魇,来的是两只。 绿莹提前结束读心, “下次记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欧阳瑅皓说道 “你不生气吗?” “如果生气有用,我就会考虑” 绿莹面露笑意, “你会读心术?”欧阳瑅皓祭出幽蘅,绿莹刻意看了一眼,是有剑灵的幽蘅剑。 “除了读心术还有控心术、摄心术,只是读心术因为只有特定的人能正常修炼才被世人铭记,其他两种人人都能修炼,但是少有人学有所成” “有时候,你还是挺博学的” “哈?我只是在这些方面而已,对外界几乎是一无所知” “梦魇要来了” “早就准备好了,战——必胜!” 欧阳瑅皓嘴角微扬,十二支扇羽分散开,梦魇没有血,扇羽不回 “一羽破魔障,二羽战乾坤,十二式变幻,天道踌躇” “手催失鬼,魂散梦池”黑压压的一片只有两人的声音为伴,而后梦魇凝成小孩子的样貌出现在两人面前,这就是我们要战胜的恶魔?!绿莹和欧阳瑅皓面面相觑, “别看我小,我就是你们的心魔” 心魔?不应该是魇魔吗? “不对,梦魇都是心魔凝结而成,想要梦魇安安静静地,那就战胜我”小娃娃一脸的稚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心魔。 “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们的心魔会是个小娃娃,我还以为我会有一个很霸气的身躯呢” “小妹妹,你能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而成型的吗?”绿莹收起灵气问道 “因为世人的恐惧” “为何?”欧阳瑅皓问 “大哥,你太凶了,我跟姐姐说话,哼”孩子转向绿莹说道:“你们是站在山峰的人,有着超越病痛的神力,或许还能成神,所以对于拥有的一切都是无所谓,但是对于更多的世人,他们最害怕的不仅是同龄人有多强,更害怕下一代人将他们取代,就像当年他们作为孩子取代成年人的位置一样” “小妹妹,你的表情很恶心,你知道吗?”绿莹带着一脸笑意说道 “姐姐,你的表情也很恶心,哈~” “我说,你们两个都很恶心,能别当做是夸奖好吗”欧阳瑅皓说道 “时间不多了,把我杀了,你们就能回去,而且将会很顺利地封印梦魇”小孩做出一副已经准备好去死的样子,脸上丝毫没有恐惧倒像是疲倦。 “正有此意!”绿莹话音刚落,灵力划出刀刃,将小孩一分为二。欧阳瑅皓连阻止都来不及。 “为什么”欧阳瑅皓出来时候问 “她说的对,你下不去手,只有我来”绿莹回答 “我……我能” “你为苍生生而生,为苍生生而死。在面对变相的苍生时,你根本没有自我,连一个魔鬼你都奈何不了,所以那个小孩选择了我” “你懂什么?”欧阳瑅皓像是自言自语 “我觉得神守、天涯、叱阅门、天族、隐界这些已经将你完全束缚住了,这千年来困住你的不仅仅是一个梦离还有这些所谓的责任”绿莹心想欧阳瑅皓一定很久没有突破过了 “不得不说你很厉害,这些话……我收下了,谢谢” “不客气” 出梦境,布八图,封梦魇,结束。 暗夜,各回各家。 忆梦阁偏殿: “少阁主,请您回海角静候佳音”众人身着玄衣跪在地上,恭请。领头的是渏卓,其后是八门的长老。 “同生!”绿莹带上帽子。雨,随声而下;雷,应声而闪。 走近主殿,婆婆温氏已经布好梦境,梦神像前,白发老人虔诚的跪拜。绿莹让众人停在门口,自己进去,摘下帽子向神像行礼。许久,温氏不动。 “婆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这个梦境漏洞百出,依靠它,你赢不了我” “昭儿,怎么样了?” “安好” “那就好,你们都是我最爱的孙女” “不必说这些话,你我都知道” “也是,我可以安心上路了,莹儿,你没有昭儿心狠手辣,所以以后的路走得或许不顺,记住婆婆的话,世间所有真真假假都是用眼看、用心体会能分辨的,天道是公平的,苍生的眼睛才是不公平的。” “莹儿记住了,多谢婆婆教诲,莹儿将时间就交给婆婆了,告辞” “去吧” “所有人——退下!”绿莹戴上帽子,众人让出一条路,都跟着走出大殿。 一声灵散,四周斗法声起,直到后半夜。黛缄带着人来收拾了残局。 所有人离开了这里转到海角,五峰八门下的玉莲城养的是净化性的玉莲,血气早已消散,而今也是空城。终于,都安静了。 “少主”梦博一众也来告别,他们是绿莹从各界寻来帮忙的,还有着自己的生活 “都回” “是” 是的,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迹, “我呢?”绿莹问道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为推翻温氏而努力,可是现在她成功了,阁内每一个梦者说起这位年仅两万岁的阁主莫不都是给予至高无上的崇敬,地位、权势、修为都已经达到巅峰。 “为什么感觉心中是空的?” “谁能给我一个答案吗?”绿莹站在婆婆曾经守护的引灵阵前,久久未归。等到玄影和黛缄再次找到她的时候,魂魄已散。 “老三?老三,你不是说要来找我吗,怎么丢下我一个人了?裴曜你在哪里?不是说好保护我的吗?” 绿莹挤出一丝力气问“你是谁?是在和我说话吗?” 冥界: “是那个灵魂有苏醒的迹象!”黛缄说 “怎么会!你不是说另一个灵魂苏醒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吗!”是玄影中的年长者 “当年的卦象显示,她的确是很难苏醒,毕竟是受到枯魂镜重创的人……” 卿某人:终于结束起源篇了,当初也没想到会这么这么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我内心还是有点小激动,终于能开始我的表演了。 海角再见·转交 “我们同意不再对神守进行探心,条件是你们六人都要归入忆梦阁,对此你们六人可有异议?”渏卓代表忆梦阁这场与神守的公开会议上说道 “我们同意”欧阳瑅皓作为神守的代表 “忆梦阁向来与外界隔绝,只在梦境有联系,加入忆梦阁就等于放弃了外界的一切” “知道,无悔” 于是六个人名正言顺地回到了忆梦阁,叱阅门宣布此后六人所做一切与叱阅门毫无瓜葛。 叱阅门: “孩子们,此去就只有你们相依为伴,但是叱阅门永远是你们的师门,有什么困难尽管向我们寻求帮助”掌门视延说道,他身边是另三位长老,堂下跪着七人。楚凌佩和唐唐与楚傲天对视了一眼,大多数同龄人出任务,来送行的只有卫若冥与翕何。一时间山门开阔了,生活了万年的地方越来越小,可是现在它还是记忆中的宽阔。突然各峰上涌现许多黑点,密密麻麻。遥远地听见岭回峰的长老大喊 “小兔子崽崽,都给我回去练功!” “看来这帮小子还是没有见识到岭长老的厉害,想当年我就出错了一点点,被骂的可惨”唐唐说道。杂思万千又如何,不到一刻钟七人到达了海角——忆梦阁。来接应的还是渏卓。 “接下来的两个月,各门现任长使将把门内所有教给你们,两个月后举行易职仪式,绿莹和玄影那两门由瑅皓和裴曜暂管,各位大可放心阁主常年不在阁内,且我们不是专权制。” “这话什么意思?”瑅皓问 “你们都懂的意思”渏卓说:“今后的时间将由我亲自检验你们的修为,我指在梦境的能力”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裴曜问 “可能很久,可能不久”渏卓说道。最后各自去了分门的对应门去了,明皙在隐界时学习了很多关于梦,仅是走了过场,便回到火狐族内,恰时欧阳瑅幻在此。 “连你也坐不住了,看来我们的消息封锁的不严啊”欧阳瑅幻说,在他们面前是一座假山,与忆梦阁那座大同小异,被封印的梦魇蠢蠢欲动。 “明明已经成功了,为什么还会有逃脱的魇体?”明皙喃喃自语似的 “听说八子中的坤位为其所伤,可是事实?” “是,瑅幻大哥,天涯的……” “和这里的情况一样,我想要不了多久各方就会发来求助信,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瑅皓和裴曜虽然学过但是书书、唐唐、佩佩都没有,还要配合……需要时间” “我们(指神守)最多帮你们控制一个月消息,一个月一到不论情况多坏,我们将如实昭告天下,以及帮你们隐瞒这件事,神守自会去领罚” “多谢”明皙转身离开,欧阳瑅幻叫住他,询问欧阳瑅皓近况。 “你一个当哥哥的只能通过外人关心弟弟吗?瑅皓根本不在乎年幼时的事,他在乎的是直到现在你依然将他当做自己的心魔”突然两个哥哥相视一笑,什么大义凛然的责怪,只是心中的重视超过了应该给予的关心。 此时的震门: “佩佩姐,你要来看我”唐唐一脸的委屈,就像是进牢房一样 “喂,以前你总说我是基础、体质比你好,所以修行比你快,现在咱两都是重新开始,如果你还是学得比我慢,那以后就得一辈子叫我姐咯”佩佩说:“所以你还不进去,我也要闭关了” “佩佩姐,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其实修行不重要的,身体是本钱”说着,唐唐恨不得跑进震门 “嘿,你个臭小子,姐姐我好心来送你,你倒是抢我先了!” 唐唐回头冲楚凌佩做了个鬼脸。等到唐唐的身影消失在震门内,楚凌佩也回到了巽门 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送书书的欧阳瑅皓和裴曜,没有寒暄,只是招呼一声。书书在修门。 “瑅皓哥哥,我怕我学不会怎么办,是不是又要拖你们后腿” “不会” “瑅皓哥哥你能多来看看我吗” “不能” “瑅皓哥哥我不懂的能来问你吗” “不能” “瑅皓哥哥……” “打住,进不进,不进我走了” “等一下,我要进,但是瑅皓哥哥能看我走进去再离开吗” “不能”欧阳瑅皓话音刚落,人就没影了,书书的眼中流着些别样的东西。 “书书,别担心,有什么不会的多求教就好” “我知道!”霸道的书书又回来了:“我天资聪颖,怎么会学不会!倒是你,一天婆婆妈妈的,话这么多怎么见着瑅皓哥哥就不肯多说一个字了” “我……” “行了,瑅皓哥哥都走了,我也进去了,没事别来打扰我修炼” “知道了,进去吧”裴曜一直看着书书消失才离开,转头不远处,欧阳瑅皓也正要离开。 “怎么?”裴曜说:“不是走了吗” “有你什么事” “嘴硬” “好像说的谁不是一样” 书书是几个人中最小的,一直以来从未离开过他们的视线,现在怎么有种——嫁女儿的感觉……细想太恐怖。 欧阳瑅皓先去的是乾门 “大人”门主召集门内大小首领,给欧阳瑅皓介绍到了一番,接着去到武器、空间、书室、密室、修炼场、住所以及牢狱 “大人至于您的学业,书室和修炼场更适合您” “退下”欧阳瑅皓之后去了坤门,坤门怎么看都比乾门精美,这是女孩子的特殊待遇吗? 此时门外穿来急促的脚步声,欧阳瑅皓隐匿气息,藏身柱后。 “天天,你发动法阵,感应灵蘅位置,我去寻剑身。” “如果实在不行……” “如果还是不行就回去,请师傅出关” “师兄!你别慌,我想到了一个人” “你是说‘他’?他会帮我们吗?就是因为师傅他才没有晋升,他不会帮我们的” “师兄,其实……恩?其实是因为师娘啦,师傅吃醋了才说是因为……” “我……这师傅真是……师娘摊上他也是……”听两声灵散,不久后欧阳瑅皓走出坤门,莫名其妙的,难道是地灵? 冥界: 玄影们引黑世界物质为绿莹固魂,冥主黛缄从清城求来静玉一枚,暂移此处的冰棺似乎有了松动的痕迹,小雨日夜守在两位姐姐身边有所察觉。终于这天晚上,冰棺中的美人出世了。她的玄影和绿莹的玄影一直这样等待,终于有一个等到了他的她。久违的拥抱化解寒气,水蓝色的花瞳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细细打量之后落在身边的她身上。 “昭儿姐姐,少阁主……”小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次凝结的灵气能维持到多久?”玄影问 “放心,为了你,我不会冒险逞强,只是莹儿的情况似乎很糟糕,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天罚本就残忍,如今阁主这样,我们已经将阁内大部分事宜交给其他六人,希望这段时间少阁主能恢复”玄影说:“待静玉融化便有希望囚禁另一个灵魂了” “你们想过绿莹的感受吗,这算是强占” “所以不会有人告诉她真相”玄影说道 “万一呢” “一切都是玄影自作主张,玄影自愿废除功法,为灵魂腾出处所” “你……哎……” 海角再见·启程 那天半夜有个人匆匆而来、悄悄而去。第二天另一个灵魂沉睡了,加上静玉加持,苏醒已是难上加难,这就意味着绿莹又要回来了。消息最先传到忆梦阁,那几日海角的阳光笑得可欢了。 在不同的门内,六个人依次通过了渏卓的测试,事实上在裴曜、欧阳瑅皓通过后渏卓已经负伤,所以后面几个由两人来试。短短一个月,学有所成,所有的“天赋”是自信和努力的结果。 “莹儿要回来,你们准备了什么?”佩佩问,六人围坐在主殿外的广场上,中间升起一簇幽幽鬼火。 “我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唐唐说。 书书从后面反手给了唐唐一掌,正好打在后脑勺, “你那拥抱还是留着温暖自己吧”书书说道:“我原本想好怎么骂她的,但是看在她‘大病初愈’就放她一马” “书书,谁教你说的这话”楚凌佩扫视对面三个,明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火团,裴曜盯着佩佩,眼神中写着:“是我吗?”佩佩心想肯定不是他。欧阳瑅皓在深思,魂根本没在这里。其实也都是玩笑话,今夜守夜的是书书,几个人怕小姑娘孤单就来了。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火团消散。身后传来忽近忽远的说话声:“书雪罄,还我命来~” “佩佩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书书僵着头,不敢乱动 佩佩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书书,好像是……” “啊!~我的妈呀!你谁呀!我没乱杀人,你是不是走错了,我可以送你去该去的地方,鬼大哥,你别找我呀!” 唐唐噗嗤一笑,几个人站起来, “回来了”瑅皓说 “还好早打了声招呼,不然门内还不得热闹起来”明皙说。 “书书,是我玄影,鬼大哥”玄影飘近 “去你个大头鬼!吓死我了”书书向后望了望,问:“莹儿姐姐呢?” “刚回来就被渏卓截走了,说是坤门的事”玄影看了一眼欧阳瑅皓, “不是让他直接来找我吗,这小子”欧阳瑅皓喃喃道。 “闲话不说了”玄影说:“阁主今日要回阁内,正好见见” 大殿内,一袭白衣,身旁一袭绿衣,隐约还有只黑影。渏卓在见几人来便告退。 “见过阁主” “在下忆梦阁阁主见过各位门主,感谢给位精诚合作,才让忆梦阁井井有条”来的自然是蓝昭,叫渏卓来的目的是串通说辞。 “不知阁主回来所为何事?”欧阳瑅皓问 “在各界的梦者通过梦境直接向我求救,想必近几日在织梦时你们也隐约看到了他们害怕,这毕竟是我们的职责,诸位门主可愿为阁内走一遭” “荣幸之至”众人齐声道。这时小雨从侧殿出来,手上端着一颗发光的晶球,欧阳瑅皓确定这是刚进忆梦阁时看见那颗,只是比以前灵气更充裕。 “此物一直放在阁内镇压最大的魇体,如今忆梦阁的魇体已经支离破碎,诸位所到一处去寻各地持政人,只要需要忆梦阁帮助的,他们自会带你们去找到封印的魇体,只要将这颗忆梦球的晶片融入其中,加上八图阵的加持,相信这会是最后一次封印”蓝昭说道:“我将它交给乾门主,他有这个能力” “还有,小心梦境中的梦虫,虽然和梦魇相比它实在不值一提,但是梦虫突变周期极短,可能会对封印过程有影响,小心驶得万年船”另一个玄影说:“既如此,我们就在此别过了” “刚回来又要走?”绿莹的声音依旧如此这让几个人放心了 “坤门主,你知道的,我们……”蓝昭和玄影相视一笑,欧阳瑅皓一众知道了两人的关系。 “算了,现在阁内一切都好,有渏卓和小雨在,你们在这里也是多余,要走明天一起” 蓝昭和玄影消失,书书一把冲上去抱住绿莹。 “你可把我们吓死了,以后不能再只身冒险”书书虽然一脸的稚气但是语气很真挚 “莹儿,以后我八个人福祸同体,可不能想着自己扛” 绿莹有点受宠若惊,愣愣地点头。 暗夜,欧阳瑅皓和绿莹在广场一角碰面,两人夜妆出行,来到忆梦阁东南方一处闲置的院落。欧阳瑅皓展开引灵阵,绿莹祭出清笛,一曲引梦。 “最多能隐匿一刻钟,希望你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欧阳瑅皓心想,一万年之久能找到是幸运,不能找到也是注定。虽然心中想的坦然,但是真正到了“一线机运”之时心中的踌躇会被无限放大。绿莹看出欧阳瑅皓的担忧,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安慰就是等待。这是结界外传出“嗦唆”的声响,绿莹将引梦阵转到院中一棵老血树根下,欧阳瑅皓展开羽扇,背靠院门。行于草上的声音渐断渐起,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人,又在搜寻着什么。随着声音越来越大,绿莹觉得有必要躲一躲,于是凑到另一扇院门后。 突然外面的人破门而入,来者立即出声“是我,裴曜” 欧阳瑅皓握了握羽扇,裴曜注意到就差一点,第一支扇羽便飞出,幸好欧阳瑅皓大拇指掐住了。欧阳瑅皓白了他一眼,心想:命真大。裴曜心想还好你收的快,不然又要重新打造一把…… “你来干什么?”绿莹最后也收住灵力,要是那一掌下去…… “你们想干什么我心知肚明,我想干什么你们也知道” 听这话,绿莹和欧阳瑅皓下意识向裴曜身后望去, “明皙没有来,我也不会告诉他,除非有我们想要的结果” 绿莹见欧阳瑅皓没有赶裴曜,应该是默许了同行。 “我再说明,这次窥探的是忆梦阁藏书阁总阁长的记忆,他是高修,能拖住一会,时间一到必须出来” 裴曜和欧阳瑅皓点头,绿莹将就血树作为基底,开启梦境,就在两人如梦时,血树周身泛起红光,大吉之兆! 然而却是失望而归, “没事”裴曜似安慰一般自言自语, “回去睡觉,别乱想”欧阳瑅皓丢给裴曜一句话,化身烟云归去。 第二日鸡鸣时,整理了各门内务,汇报近期工作问题等等之类 “终于一身轻了”唐唐伸了个懒腰,说:“这些杂事可把我累坏了” “你抱怨个什么”书书说道:“瑅皓哥哥和裴曜管两门还没说什么呢” “他们就是一辈子做牛做马的命,和我可不一样,我可是游手好闲的创始人” “震门主真是年轻,好心态”蓝昭说:“各位,我们在此别过” 蓝昭与玄影已有千年未见……人,长情;修,能做的是等。 而八人要去的是妖族——魇的出生地。 正当这时路上的大树纷纷向这方涌来 “三殿下!隐界……” 隐·神守试炼场 “主上!夫人的石像被天火焚烧殆尽了!” 隐主震惊,行至墓园,一团红黑色的火中隐约有位恬静的女子。 “主上,不救救夫人……” “通知明皙,先来隐界”隐主的脸上留着岁月的痕迹,眼中的火影渐渐散去。 隐界拥有六界最广阔的信息库,因为只有是树枝支脉相连便能传递消息,隐界和树精合作多年,如今天下之事怕也少有他们不知道的,好在隐界因为**之事,退隐多年,明是如此,实际上算是明哲保身。 “莹妹子,你知道的”明皙说:“老四是我们整个隐界的伤疤……”在明皙的建议下绿莹戴上了面纱,原本是用的斗笠,但是太像了。 “拜见隐主” “八位请起,请随我来”隐主将几人带到其夫人的石像残骸,随行的仆从退守墓园外。逶迤小道,白匹银水,葱绿摇曳,似有虫鸣欢歌更间汀汀粼光。焦黑的残垣伫立水央,袅袅烟云缕缕拔高。偌大的墓园只有一座湖中水墓,石像墓下镇压的正是梦魇,也正是这一方不大的水墓这片墓园一片生机盎然,灵力充沛的景象,怎么也让人想不到,这里曾是隐界与梦魇生死殊搏的战场,硝烟归于天际,终究尘埃落地。八个人在周围查看一番,收集周围植物的灵后便回到隐主安排的处所,一路上鸟鸣泉汀,胜似仙境,走出墓园,眼前是一片桃林,五瓣、六瓣,红白相间,林中升起漫雾,但是丝毫没有灵气存在,这和墓园形成反差。 “这桃林在夫人离开时也停止了生长,灵也随夫人去到了墓园”隐主一句“夫人”既是温柔,几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思念,跟何况是亲生孩儿呢。 “这里的地灵呢?”绿莹问道,她心想,若是植物的灵,当然可以抽离俗身,但是此处竟然也没有地灵 “你这孩子真灵敏,这是我隐界独创的‘抽离’,只要地灵愿意,便能将地灵和土地分开” 绿莹喃喃道:离开了地的地灵还是地灵吗 暗夜,欧阳瑅皓提了两壶“半浮”来到明皙院中,参数枝丫下,娇娇月明兮,思议佳人矣。 “那些长老的占卜结果出来了?”欧阳瑅皓问道 “后天”明皙道:“明天有一场神守的试炼” “去看看” “不只是看看,我去探了老大、二哥的口风,‘妖洞森林’情况不稳定,很可能是跟幽蘅离开有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镇守这边界的地灵”明皙瞟了一眼欧阳瑅皓,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把幽蘅送回去吧,这怎么行。 “幽蘅是剑灵,不是地灵,就算是我也不会送回去,大不了填了那洞呗” 明皙噗嗤一笑,一坛狂饮,欧阳瑅皓邪笑 “虽是仿酒,狂饮也醉人” “非酒醉人自醉矣” 欧阳瑅皓纵身一跃,落于地面,回头一望,明皙倒挂在树丫上,欧阳瑅皓喃喃道:简直浪费一剂好酒 黑夜,空寂。后半夜突然下起绵绵细雨,第二天,书雪罄、楚凌佩、唐唐、裴曜和绿莹去到墓园,欧阳瑅皓和白明皙以护送的名义与有资格进行试炼的神守一起进入秘境。 一夜之间,墓园被皑皑白雪层层覆盖,漫步其中周围一切都安静了,随行的官吏告诉他们这是封印的法阵吸收灵气之后的景象,几个人在周围洒下树种,血树生长条件苛刻,虽然种子不会发芽,但是能感受到梦魇的灵气,以此判断缺口。 而欧阳瑅皓和明皙进入试炼场后向妖洞森林靠近,穿过结界,阴森森的洞口外一张布满青苔的玄武岩石桌旁坐着一身着红袍、头戴孝巾的女人,那女人早就察觉到两人的到来,现在却在悠悠然的饮茶 “你们失约了,明明说好的时间是明天”见到两人,那女人说话的语气十分认真 “重明,我们是想你了”明皙看了一眼她喝的茶,果然是血气 “你小子!”重明一脸的怒气,冲欧阳瑅皓嚷道:“把我的宝贝带哪里去了?” 欧阳瑅皓唤出幽蘅,重明一眼泪崩,叫声直击天宫,顷刻间,嘴角积淤血。 “重大姐!”幽蘅大吼:“别激动!我们找你帮忙!”重明一听是有求于她,立即止声,抹去血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与幽蘅一同发现的是不是还有一把剑”欧阳瑅皓试探道 “叫——灵蘅”明皙补充道,重明听见“灵蘅”二字,沉默不语。三人相视,看来传闻是真的——幽灵双壁果真陨落,幽蘅是欧阳瑅皓成为神守那年误入妖洞森林从重明手中抢到的,而当时并不知这是幽蘅剑,回到百狼谷,天奇道唤醒剑灵才探知这是幽蘅剑,尽管如此当时的师徒两也不敢确认,直到在忆梦阁看见人神陨落,欧阳瑅皓才真正相信这是幽蘅剑,之后隐界率先向忆梦阁求助,揭开灵蘅踪迹的机会来了,两人最先想到的便是妖洞囚徒——重明鸟。很久以前,重明暴走伤人,入冥界暗部,被判“堕入蠕虫道”,适时妖界众多生灵均暴走,若都判此……于是冥主给重明一个机会,令她平乱,但是那时的重明只是一只幼鸟,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冥主原意是让重明拖住暴走的妖,不可思议的是重明以一己之力平息暴乱,开创妖族新纪元,利索当然被子民拥立为王,然而这时重明提出镇守妖洞森林,这个封印九尾妖蛇的藏宝洞。有人说是因为重明杀人太多,自知罪孽深重,来此秘境修行身心,也有人说重明畏罪潜逃,入秘境便能逃过冥界的追捕,对于重明如何平息的战乱少有人知,有丝丝闲言提及幽灵双壁,但是少有人相信,这话也就淹没在民间。但是他们知道重明来这里是为了将那些“珍宝”藏起来 “我原以为你只有这一把剑,说吧,还有一把呢”明皙笑眯眯地望着重阳 “大哥唉!”重明放下青瓷茶杯,眉皱在一起 “你拿走了我的宝贝,现在还要跟我要,你们也太欺负人了”说着,重明嘤嘤地哭起来, “重明难道不想看见我和灵蘅团聚吗”幽蘅认真地问道,重明顿了一下,破涕为笑, “哎呦,不是姐姐不让你和小灵蘅团聚,是当时我带你们回来的时候,灵蘅灵散了,只剩下一具剑身,重死了”重明站起来绘声绘色的演示:“当时呀,我灵机一动,猜怎么着!我顺手把它扔了”重明一脸的痴像,呵呵的笑起来。 “我真不该听你的话来找这个疯子!”欧阳瑅皓冲明皙言语, “谁知道这么久了,重明还是这样,可能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大哥,不玩会儿了吗?”身后传来重明扬长的“挽留” “真的是,我话还没说完,虽然我把灵蘅扔了,但是我还记得把它仍在了——秘境东南入口” 而墓园正好设在东南方,在墓园的这一群任务结束后,受到隐主邀请,进入秘境。 神守试炼一直以来最后的秘境都是在隐界,不仅是因为隐界和忆梦阁关系密切还因为其与妖界的交汇处聚集大量的灵气,虚无、纯正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片暗藏杀机的宝地,但是妖洞森林中封印着一只妖兽九尾妖蛇这位危险却举世无双的妖女,因此隐界只能将中间这方妖洞用结界再次阻隔,然而因为重明的到来给外界平添猜疑——其中灵宝无数,多少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参见考核,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也有一些人找到了自己的道,因此经年来隐界秘境依然作为神守试炼的最终场地。 “想起当年我们几个闯这个秘境的时候那才是九死一生”唐唐一脸骄傲的说:“当时的任务是找齐八卦阵的阴阳爻,我们一共有四人,最后也只找齐了三副,当时我就一个豪迈劲儿”唐唐将名额让了出来,外人眼中的“拖后腿的家伙”明明有机会翻身成为真正的天之骄子 “是你不配”书书说道:“当时你突破境界了?人家佩佩姐可是借此地域突破了两个境界!”绿莹瞟见楚凌佩的脸上并没有她期待的骄傲,而是谦和。 突然天地拉下黑幕。玄影在空中游荡,大声呼唤绿莹。 “这”绿莹摇曳绿影坐在一棵大树上,半吊着腿,一改平日谨慎之风。 “随机应变” “好” 突然,天地开明! “咋回事!”唐唐嚷嚷道:“这天儿是安了照明?” 裴曜心中也是疑惑着,凭着对危险的敏锐,裴曜只是觉得再在此处久待下去后面会发生什么他控制不住…… 他的感觉很准,有种东西不想他们离开,有意拖住…… 观礼 :咳咳,虽然没有正式复出,但是祖国七十周年华诞,我们还是要来贺上一贺。 祝祖国繁荣昌盛! 一冽清泉叮咚作响,几带月光皎白明亮。夜的魅力不在于黑、不在于静而在于伸手不见五指时藏于心中的光依然明亮、在于孤寂的安静下翻涌的“浪”。 “欧阳瑅皓!你跑哪里去了?” “左转,向上看”院中中了一颗桃树,如今花谢实落,树干裹上了黑黝黝的冬衣,正如躺在其上的玄衣少年一个模样。 这时天空飞过几柄长剑,忽而落于园中 “听,,听,,说了吗”唐唐兴高采烈地问道:“人间有一场盛会邀请了海内外所有盟友参与!连我们修仙界也不例外!” “好激动!好激动!几世几年人类社会与我们的联系几乎已经断绝,世间也鲜有人相信我们的存在,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来邀请我们!”书书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明皙朝着欧阳瑅皓喊话:“老弟走不?师傅说有事绊住了要你待他赴宴” “算了,算了我不爱热闹……”欧阳瑅皓挥挥手 “明皙大哥,你就别取笑瑅皓了,人家现在老厉害了才不会去呢”佩佩的激将法得到了回应 “别在这儿装酷,邀你,是给你面子,去,是命令,你没得选。”裴曜说道。 “我没空,也懒得走,帮我带声祝福啊”瑅皓继续享受着月光,于是五个人备上贺礼一同赶往人间。一路上有说有笑,猜测着究竟是怎样一个国家、怎样一群人民。 “话说,你们为何要半夜启程!!”唐唐站在楚凌佩身后冲明皙嚷嚷(只有他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小屁孩你知道这次武林去了多少人吗?大半的门派都收到了人界拖天涯发来的请柬,不早点去等着坐地上吧!不对地上全是地灵,冥界,鬼府的地方,你想坐也没地儿”明皙道 “就是”书书说道:“天上是天族和妖族地方,我们只能去中间层人真的很多!” “别抱怨了,听说哪里有许多特产,酸甜苦辣咸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的。”这是佩佩给予人界的评价。 “裴曜,说说你的猜测”明皙深知裴曜这种沉默是担忧,可是几大神守全部派人来此支援,更何况还有前辈们助阵,裴曜的忧虑是多余的。 “我更相信我看见的,‘誉人不增其美,毁人不益其恶’对未知事物看法也当如此。” 的确,裴曜在任何事情面前都是淡定、明智的。 终于,短短一刻钟五个人来到这片雄鸡大地,看见它的国泰民安,看见它的腾飞昌盛,心中的感情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变化。 接待人是欧阳家,难怪欧阳瑅皓不来赴宴,要是在这里遇见他,欧阳瑅皓该不知如何是好了,索性推了就是。正是,,巧?! “明皙” “欧阳!” “我来带你们入场吧” “欧阳大哥先请”几位后辈说道。于是欧阳瑅幻将他们带入,此中已有数千人到场! “我的天,他们是昨天就来了吧!”唐唐惊讶了。 这时大厅走进两位少年 “函谷两兄弟到!”礼官拉长雄浑的语调,可谓:穿云裂石,发聋振聩。 函谷运和函谷燏一起向他们走来,寒暄几句之后找到位置坐下,赶巧的是他们在同一区位。 “歆莘、韵莘到”礼官再次开嗓 他们也在同一区 “叶衒礼携母南柳姬到” 同一区 “十樱,九上二仙君到” 同一区 “韵楼副主,乐灵尉迟笙、萧默到” 同一区 “长使芣苢到” 同一区 “暗猫族珰心画、百里傲兄妹到” 同一区 “人界溯月、慕容言到” 同一区 “卫若冥,禾翕到” 同一区 而后接二连三又来了许多人,其中不乏名门。 然,欧阳瑅幻只在此处 “感谢诸位能来此祝我一臂之力,到时若有人暗中破坏人界仪式的正常举行,希望大家能全力维和!” “严重了,能出一份力,我们也很荣幸,对吧,阿言”溯月道。 “阿双之言亦是孤言之诺”慕容言回答道。 而在这时忆梦阁可就没这么淡定咯 “蓝昭!蓝阁主跑哪里去了!?”小雨回来时发现冰棺中躺着的冰美人不见了,正在四处寻找。 “小雨大人!她怕是去找少阁主了,您快去看看吧”梦者气喘吁吁地说道 于是小雨极速冲到渏淖的殿内,只见所有人都入梦了…… 织梦师挥动着手中的灵丝,血树精灵在其中穿梭,一幅幅红色的梦,黄色的凰,金色的龙,高楼大厦,蜿蜒车道,每一个人的梦都心系着一个叫做“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方,那里不是最富有、最高尚最能称霸的国都,但是他的人民相互帮助、相互支持,他们梦里有大家、有小家,更有朋友,亲人,邻居还有素未交流过的陌生人,只有手上握着的是鲜红的五星红旗,他们就是朋友,这一天大家成为了“神交”。这一次的织梦令忆梦阁上上下下震惊,化梦师曾不屑于人类,但是这一次他们来了,幻梦师钟情于道,比化梦师更“傲慢,这一次未曾缺席。小雨想了想,转身离去,在巷陌口席地而坐——入梦,果然,蓝昭在此,玄影在此,渏淖在此,绿莹、欧阳瑅皓也在此。天亮时分所有人出梦,大家沉默了,这是有史以来重复了最多次的梦,但是没有人抱怨,因为这一夜的梦收集的灵至纯…… 而在现场一切顺利,尽管“同一区”的人疲惫不堪,人间那一方——安好! 欧阳瑅幻:“我愿意为你倾尽全力” 欧阳瑅皓:“我愿意守护这场梦境” 绿莹:“红尘、人世,不是我们的本源吗?” 蓝昭:“就算素味平生,我愿意为你冒险” 楚凌佩:“战,护你;站,挺你!” 唐唐:“和平,因为有你;安定,我来守护” 书雪罄:“犯我者虽远必诛,侵汝着一个——不留!” 玄影:“鬼,无情无欲,你是我前身的‘人’” 裴曜:“在我这里不会再发生意外” 明皙:“大人,你咋又让我压轴呀!” :“你口才好嘛,所谓能者多劳” 明皙:“得嘞!” 明皙:“我——爱——你——中——国!” :“……”现在收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内心是崩溃的) 唐唐:“大人莫慌,大声喊出你的心声吧” 书书:“就是就是,别害羞嘛,这就我们几个” 于是我超级大声地,(我保证超级大声)在梦里喊出了心声。 to:我的织梦师 没有梦见就等着领盒饭吧 —— 墨井卿 不负 在此插播一则番外,联动的。 今天是2019年的最后一天,祝所有朋友们、墨客们新年快乐。2020年是圆梦年,太多的期许,太多的感动,2019攒了迷惘。面对世间众多纷纷扰扰,我和矛亭都成长了许多,从开始的天真烂漫到现在不太成熟的懂事,我想对所有朋友们说:“原来——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命中注定” 矛亭:“韩,不,书生,新年快乐” 公孙韩用手从背后敲了一下苏予亭的头,浅笑:“傻瓜,这句话应该我先说,新年快乐” 矛亭:“嘿嘿,都一样嘛,还有咱聪明着呢”这时亭上一公子坠下,翻入亭栏 公子尚琰:“我来当个‘小太阳’” 公孙韩:“滚” 公子尚琰:“行!要我走呢也不是不可能,东家,年末了是不是该……” 公孙韩:“没门” 公子尚琰竖起食指,公孙韩瞟了他一眼,公子尚琰立即用另一只手将是指按下去,嘴里嘟囔着什么。苏予亭听公子尚琰这么一说心想的确是年末了,奖励还是要发的,但是凊天孚权的财库在帝梵手中,公孙韩一个大男子总不能不顾颜面去向帝梵要吧,于是她灵机一动,对着公子尚琰眨巴眨巴眼睛,公子尚琰在努力领悟,公孙韩似乎看出了什么:“咳” 矛亭:“感冒了?” 公孙韩:“没” 矛亭:“不行!感冒了得治,尚琰!去找尧阜” 公子尚琰心想:想赶我走?没门:“我觉得韩挺好的,只咳了一声,问题不大” 矛亭和公孙韩在心里说道:天,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公孙韩故意越咳越厉害,公子尚琰想不在乎都难。 “得得得,别咳太狠,伤着嗓子,我这就去请‘尧郎中’”说着公子尚琰从侧翻下亭子。 矛亭:“书生……你还好吧” 公孙韩:“嗯……应该没事” 苏矛亭和公孙韩相视一笑,气氛有点尴尬,在等待尧阜和帝梵来的过程中公孙韩还是咳着。尧郎中还真是关心病人呀,一路奔来,地上的积雪也不敢挡他的路,生怕被踏成纸片,帝梵和公子尚琰紧随其后,尧阜赶到还没来得及喘气就问公孙韩 公孙韩:“我应该没什么大碍”可是尧阜还是强行为他把脉,脉象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尧阜喘着气看向矛亭,再看看公孙韩,心中一猜便知是骗局。 尧阜:“韩,你回屋吧,天‘这么冷’。你看你都感冒了” 公孙韩:“行,让梵也来坐会儿,我等下回” 尧阜心想原来是找帝梵,我还这么激动跑过来,真是…… 帝梵:“情况如何?” 尧阜:“小事,无碍” 矛亭看准时机,可是没有合适的时机提,这天气也实在是冷,她几次往手上哈气,公孙韩实在看不下去。 “梵,年末了,秋天的账结了吗?” 矛亭:“对对对” 公子尚琰:“是呀,不能拖了” 帝梵一听便知,却故作没听明白:“韩,昨天已将所有账结清,各地无异议,而且我和痕商量了,给外部各级都分有红润,暗影卫与去年一样领了些装束。” 尧阜:“那暗影卫那支的红利该怎么处理呢?” 帝梵:“去年不是加给了那内朝部吗,今年分给地部吧。”【地部:驻守黄泉入门那支】 尧阜:“地部少出来活动用不了这么多财物不如给雪部或分到境外那只也行。”【雪部:线人】 帝梵:“贸然召集雪部定会误事,至于境外,他们可不缺这一点,再说年中时我亲自去过,那支有点不安分,等过了年又要换新首领,现在追加给他们,也到不了下面人手上。” 尧阜看出了帝梵是真的担忧,于是强行把话拉回,这气氛可不能被寒冬给冻住了。 尧阜:“梵君这话,那意思是暗影卫这部分还没地方放了?要不……今年来个例外,分给内部?”内部?!矛亭和公子尚琰立即兴奋起来。帝梵和尧阜交换眼神,公孙韩依然面不改色。 帝梵:“也行,我这份就不用考虑了,你们六人分”【六人:阜、韩、亭、琰、痕、钻钻长】 尧阜:“痕早打过招呼说不必算他,那韩你……”公孙韩从不带财物。 帝梵:“韩历年都不……” 公孙韩:“六人分”这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帝梵:“得,中午来领”帝梵转身离去 公子尚琰和苏予亭相视一笑,既然有了资本,潇洒去!公子尚琰从来处回去了。 公孙韩:“冷,就去屋里” 尧阜:“嗯?冷?我没说冷呀” 矛亭:“不要,屋里待着闷死我了” 公孙韩:“那就出去走走”说着公孙韩放下茶杯和书,站了起来。矛亭心想:一个人走着傻样的。公孙韩见她不动,又道 “走,去街上提两盏灯笼” 矛亭喜出望外:“真的?”但她转念一想公孙韩最厌嘈杂,如今正值年节,京城无处不是人声鼎沸,就算他要去也是站得远远的。 公孙韩:“怎么不走了?” 矛亭:“不想去,那灯一定长得丑”【京城花灯,五洲一绝】 公孙韩:“昨天路过垸(yuan)桥岸,我向老板预定了两盏,说好今日去取,你不去那我一个人去咯”矛亭心想垸桥岸是全京城手艺最好的一家,去看看也行,何况是顺路取灯,公孙韩就不会丢下自己了,而此时公孙韩心中所想:曾,怕你是一时醉酒;方,不给你留在身边的理由;今,不愿再放手。 公孙韩:“我走了” 矛亭:“我也去” 公孙韩:“你去干啥?” 矛亭:“不许学我说话,我去陪你这个白面书生呀”于是两人向垸桥岸出发,此时三重影已向垸桥岸老板买下两盏花灯,还叮嘱了些什么。 天空又飘起小雪,暗影卫奉上一把墨梅油伞,公孙韩撑起了伞,伞下的矛亭时而蹦出伞外,托起一片雪花,兴高采烈地举到公孙韩面前,雪在她的手心融化,手又托起雪花,那把墨伞渐渐与雪融为一体,伞下那抹温柔的笑藏在了姑娘一次次融化的雪中,融到了姑娘拖住融雪的手中,融到了姑娘头上那把伞下。 尧阜:“呵” 四重影出现:“笑什么?” 尧阜:“人啊” 四重影:“你什么时候也可以不用现磨羡慕别人呢?” 尧阜:“切” 四重影:“那笔钱财分明是帝梵早已分给九黎的,何故……” 尧阜:“嘘,你不怕公子尚琰掀屋顶吗?”此时正在哪个旮沓的公子尚琰狠狠打了个喷嚏。 “谁想我?咦,这年头想我就直接送X书嘛,心里默念害得我打喷嚏,真不雅” 此时的九黎: 小织:“姑娘,尧阜、公子尚琰、公孙韩还有圣女大人给您送来了一大笔黄金” 华舒儿:“收入那一支的财物库吧,拿一部分分给兄弟们” 小织:“这不是点名给姑娘你的吗?” 华舒儿一笑:“小织,新年快乐” 小织:“大人,新年快乐” 华舒儿:阿姐,九黎每个人都会给你祝福,你一定会回来的,阿姐新年快乐。 小剧场之颜入住羽扇 欧阳瑅皓醒来,睁眼就是一双丹眼盯着自己,吓了一跳 “你谁” “你小弟” 欧阳瑅皓站起来,摇摇老腰,动动胳膊腿儿,感觉就是自己的。 “你救的我?” “不用谢”梦精灵笑嘻嘻的样子让欧阳瑅皓觉得:这人有病 “在下叱阅门欧阳瑅皓,施救之恩一定回报,告辞” “等等!我生气了!”欧阳瑅皓回头只看了一眼少年,真能装心想。 “你刚才已经答应让我做你小弟了!主人!你可不能丢下我,我可是因你而生,这世间只有你一个亲人,我……”少年默默地蹲在一边,语气越来越弱,要哭了一样。 欧阳瑅皓走近, “不是我不收你,是你们精灵都需要滋养的灵器,而我主修法,用的也是法器” 少年弹起来,凑到欧阳瑅皓身边,不知不觉掏走了羽扇 “我可是特殊的精灵,我觉得这个法器不错,用来养我也不错” “可是……” “爹!” “住口!你在叫,我立马杀了你!” 少年从欧阳瑅皓的语气中感受到了真实的杀气,心中莫名产生畏惧,明明知道他杀不了自己,但是还是不自觉在害怕。 一阵沉默之后,欧阳瑅皓说道:“我还有一只剑灵,他比你年长,所以收不收留你不是我的事,懂?” “精灵能和万物交流,包括剑灵,主人是想我唤醒您的剑灵?” “……我不是……” “只要是主人的吩咐,精灵会尽全力帮您办到”少年突然的恭敬,让欧阳瑅皓心中翻起负罪感。 少年运功为欧阳瑅皓疗伤的时候好费力大量灵力,一时间要唤醒幽蘅实在太勉强,但是他不想让欧阳瑅皓失望,少年从欧阳瑅皓的眼中看见的是迫切的期待。 不久,幽蘅借助精灵引来的灵气打破了幽蘅剑自身的禁制 “回来了?我……” “瑅皓,收下他吧,他能在梦里帮你很多”幽蘅说。 “我是梦精灵,请主人赐名” “少年外貌出众,‘颜’字甚好” “谢主人赐名”欧阳瑅皓解开羽扇的禁制,颜滴入一滴鲜血(就像在房产证上签个字儿似的) 这气氛…幽蘅心想,我还是回剑里吧,太尴尬了 “走吧”欧阳瑅皓御剑:“抱歉,刚才你的玩笑开过了,在我这里,做你自己就好,不必恭维之类的,不自在” 颜抬头望着欧阳瑅皓,泪花就要蹦出来了 “喂,别哭!哭就杀了你!” “哇”的一声,颜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认真的哭了起来,但是脚很自觉地走上了幽蘅剑 “以后不许凶我!小爷我才刚出生” “好好好,别哭,我再问你,你只有这一种形态吗?” “不是,我还能变成精灵的样子,全身暗暗的一点都不好看,还有一双没啥用的翅膀” “那你能飞吗?” “嗯?虽然翅膀就是装饰,但是我可是不一般的精灵,飞当让然不在话下啦” “那你变成精灵的样子吧,那样不会太引人注意” “那……那行”颜心想:一定是怕我抢了他的风头,毕竟我这么好看的精灵实在太少。 欧阳瑅皓心中想的却是:这人形实在太重了……要不以后克扣点伙食什么的…… 隐·遗失的部落(Ⅰ) 鱼丛部落像火狐一样是依附于隐界的几大部落之一,来的早,停留时间短,在老一辈隐界人心中他们是最接近神的种族,他们有着高深莫测的法术,神秘的咒语,以及一颗永不动摇的虔诚的心。天降神器,不得不寻,神式之日,鱼丛举族迁入秘境,不复出焉,秘境动荡,隐主勃然大怒,鱼丛从此在隐界除名,记得那时白明浣与白明黎两兄弟还是襁褓。 突然间天旋地转,狂风呼啸,几团人就像没有依靠的球,四处滚动,所有的准神守们被召回,试炼提前结束。墓园的水位暴增,适时,欧阳瑅皓与明皙正好出来,周围是风浪,刮得人眉毛疼,两人运气方能正常行走,突然一道金光破空,两人抬头一望,是大殿下白明浣、二殿下白明黎,与之同行的还有一队“隐君”,翩翩白衣款款落地。 白明黎命令的语气说了“找活的”三字,只觉高傲,欧阳瑅皓回忆起这个人,除了隐主,没人能让他刮目相看了,就连他的师父金长老也无此殊荣,但旁下无人敢正面斥责,只因其自创绝学“一刃”蝉翼飞刀深藏指纹,出手便是万人亡,同盟者,敬之。 白明浣,医者,仁也,常悬壶,人尽爱之。 明皙高高兴兴地叫着大哥、二哥,而欧阳瑅皓因之前一声“二哥”而被白明黎归为“攀权附势”之辈也就叫一声大哥和二殿下。 “庸”白明黎正色 明皙恭敬得回道:“二哥教训的是” “父亲派我两人来,一是确保你二人无恙,二是探查原委,遂不必拘谨” 白明浣的意思是隐主怀疑这是细作,或许从明皙回来开始,那些紧闭的“眼睛”就已相继睁开,这外界终究是忘不掉一个小小的隐界。明皙强着胆子问隐主何在,白明浣温和地笑着而白明黎哂笑道:“你猜的不错,魇的拥护者不少,为首者是现在与占卜师同宗的占星师”欧阳瑅皓不自觉想到了忆梦阁的处境。不久,隐君回报,境内无人,各处法阵无异常, “强行关闭秘境”这在世人眼中是“亵渎神灵” “不可!”明皙阻止白明黎, “还有六人在其中”欧阳瑅皓笃定白明黎不会答应,于是祭出幽蘅,架在白明黎脖子上,白明黎斜角一笑。君子之战,点到为止,明皙和白明浣让出场地,白明黎祭出一弘黑剑…… 云川剑,穿云,攻于速,运法斩灵外任何,鞘重灰黑,响尾柄,红竖眼,身纹“云川”古字,如流云飞凤,卷尾错根节。白明黎云川剑剑灵未现身而以至佳境,如此挣胜之人,临强敌却未曾唤出“云川”天下谁也不知其音容 “得罪” “多言” …… “话说……有没有人呀!”唐唐被叉在一棵望天树树上,悬悬若素,绿莹、裴曜、玄影和楚凌佩稳稳着地,书书被裴曜接住,唐唐位置偏差,楚凌佩没能及时拉住。佩佩放下唐唐,呆立许久,玄影、裴曜与书书已先行探路 “佩佩姐”绿莹回头叫佩佩时,注意到那颗白皮望天树。唐唐闻声而来,突然书书大叫一声“好冷”。书书立起剑指运功御寒,于此同时,唐唐向后一跃,跳上裴曜身上,裴曜行法,若非玄影及时制止,唐唐已身首异处,何其危。 “好烫!”两人眼神灵动,丝毫不像入魔,绿莹和佩佩一人把住书书一人扒下唐唐,佩制冰履之。 “书……书……书书”绿莹改用一种特别温和的声音问书雪罄看见了什么 “我。。我……” “我我我”唐唐得到一双“新鞋”似乎很高兴,“我周围都是红色的气气,大火山带喷的那种,还有……还有火坑” “能再具体点吗?” 唐唐一转珠白,描述如下: 火坑上有上下石桥,只有巴掌宽,活火山托体,坑似口袋,缝于山体上腰,熔炎似红尺瀑布,冲入火坑激起炎烟,桥高——不见底。对面连绵高山,整个红色。 而书书的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有白色的冰山,河流横穿山脚下的蓝色森林,一轮发出光和热的棕色太阳以及冰山对面的一座红色秃头山 “能看见自己吗?”绿莹小心试探着。书书以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唐唐上上下下望了望,又伸出十指,他能看见自己。绿莹和玄影对视一眼,这是多重镜!绿莹左手托起右手,右手食指弯成“七”大拇指放在第二节,一个习惯性的“深思”动作可以帮助大脑立即进入“深思状态” 绿莹:“机制” 玄影:“未知” 绿莹:“几重” 玄影:“未知” 绿莹:“人为” 玄影:“非也,嗯?似器物?还是人……” 绿莹和玄影相视一笑,异口同声:“法器的保护机制!”裴曜和楚凌佩对视一眼,同是几万年的友情,六人中最有默契的还数唐佩,可现在楚凌佩在怀疑。唐唐、书书正沉浸在探索自己的世界,书书一点一点正视眼前的事物,害怕是不可避免,但她不能被困在这里,凡是所想均能被放大,投射眼前。 “唐…唐唐…快跑!朝前!”书书大嚷起来,唐唐闻声后望,刚走过的石阶正在一段段的坍塌,唐唐兔子似的惊窜,但是越想跑快越加力不从心,而且这种感觉不仅停在身体上,心累。 “什么东西拉住了我的脚!跑不动”唐唐提脚,一只红影手扯断了手臂,扒拉在唐唐的脚踝上,下望,火坑中举起无数只手,摇晃着,红气的股流形成手臂,一摇便散成颗粒,散后再聚,它们朝唐唐扑去。佛山无影手?唐唐心里想:佛祖呀,小生有眼不识泰山,你、你、你……其实嘴角一抹邪笑,甚是轻鄙。 绿莹:“书书,你能看见唐唐?!” “能!” “造一条路,快!用意念让唐唐走过火坑!” 书书不假思索便开始尝试,绿莹竟有丝丝欣慰,但是才数秒,书书便嚷着不行。 “姐,我不行!”唐唐身前身后的路均在坍塌了,他一停下那些个手便要追上来,唐唐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往前跑,“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书书凝神,石块好不容易有回升的趋势,可瞬间又掉落。 “姐,我真的不行!”书书的眼泪都要憋出来了 “姐,帮帮我!帮帮我,我不行…不行……” 情急之下绿莹祭出轻笛,在空中一挥,开启一扇幽蓝色涡旋门,玄影已经心领神会 “放心,有我” “佩佩姐,我们走!”楚凌佩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随绿莹来到唐唐的梦中 “少主……” “别废话,干事” 大梦儿刚出现又消失。绿莹指着唐唐所在问楚凌佩是否能看见,幸好楚凌佩有这个能力了,于是绿莹挥手铺出一条亮带,将佩佩送到唐唐身边,乐灵尉迟笙同在。 “佩佩姐……”一只手伸向楚凌佩唐唐掏出一盒器物,是温玉签,还是扔过去了,恰时尉迟笙已经发现危险。 “佩佩姐,你知不知道危险!来干什么!” 与此同时,大梦儿将梦中的景象图交给玄影,裴曜在一旁拉住两角 “玄长使”大梦儿在图上画出一条亮带,这是离岸最近的一条路, “别冒险,压住那一路的灵便好,我会引导书书来创梦,如果她不听,用那招威胁她” “是”图随大梦儿消失而消散,玄影一步一步引导书书如何凝神 “不行!玄大哥,我不行!”玄影迟疑,这并非书书不行,她没有信心,因为她一直作为团队中被保护的那个么?真是……悲哀。 裴曜也意识到书书回答太快,是下意识认为自己不行。裴曜打个响指吸引书书注意力,又说“欧阳瑅皓”四字,书书深吸一口气与之前判若两人。 “你再试试”裴曜对玄影说道,玄影一愣,这是什么方法?听字如见人?! “书书,看着你要移动的石阶,用手拿住它!”玄影的语气先缓后急,凝成的力量穿过梦境促使书书按他说的做。伸手靠近,石阶自来。这么轻松!书书笑得开朗,可是玄影知道是绿莹在控制。书书是唐唐的织梦师,唐唐却活在书书梦中,这就是所谓“机制”,所有人都被困在梦中,都是织梦师,只是有的人不能织梦,若唐唐能织梦,这将是个——死局,循环死局。 书书在玄影的指挥下一阶一阶铺路,唐唐、佩佩和乐灵比肩共敌千万佛手。 “少主,楚姑娘是否早已走出梦境?”大梦儿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问道的 “这梦境看似完美无瑕,似乎只算漏了唐唐一个,但是实际上是支离破碎”绿莹答非所问,这时楚凌佩已带着唐唐平安到达绿莹身边,书书满头大汗 “费神自然很累,如果书书习灵或许可以像绿莹一样很轻松,但是书书已经很不错了”玄影认可了书书,裴曜似乎也听出来些其他的,像她?玄影也是习法…… 唐唐转身回望走过的石桥,巴掌宽的路,如果没有楚凌佩他不知已葬身火海几遭, “想想都后怕”唐唐不自觉往后面退了一步,突然背后一惊,那股力量—— “啊!呀!喂!好痛!……妈呀好高!……我,这是要找佛祖了吗?就这么……” “喂”玄影给了唐唐一脚,唐唐一睁眼,周围是黑压压一片,只有几个人影发着白光, “我刚死你们就来陪我,好兄弟,黄泉路上不孤单”唐唐偷偷抹了把冷汗,心细的裴曜看见了。绿莹用最粗暴的方法将唐唐送出秘境,而楚凌佩看见唐唐被绿莹推下火海的那一瞬,不假思索地给了绿莹一掌,然后自己跳下了火海。绿莹按了按肩膀,纵身一跃,无奈的叹了口气,揽腰将楚凌佩甩了上去。书书正好看见这一幕,唐唐听见书书的大叫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在梦境的大梦儿一声“少主”还未说完便消失在了书书的梦中。 “喂!” “走吧,还有事等你做” “绿莹是要我看着书书去死!” “如果没成功,你的任务是亲手杀了她” “阿笙,我……” “乐灵也是灵,她懂我我也能懂她,就算是一个眼神也能猜到大部分,而且你也不可能自己走出去,除非书书的梦境瓦解” “……” 你是我的不完整但存温柔 七人队指挥员是老师加他共八人,老师和队长一间房,房内是各种资料安下一张床已是勉强,我和师姐是队内唯一的女孩子,被挤在第二间房的最里面,其他师兄弟们和我们同睡。 这天师娘来了,师傅匆匆起床,一个个叫醒我们,今天学校有训练晚上有活动,前者这么重要的事老师给忘了,这不,师娘来叫我们。我们的居所在学校操场后门不远的地方,要迟到的时候我们都会从这里进校,走正门?我们还想好好混呢。我和师姐翻墙的时候不幸被一个早到的教官逮住了,这时偷偷跟在我们身后的老师快步去和那教官攀谈,这才躲过一劫。 训练是平时一直练习的机车驾驶,在反重力场,这次主要练习弯道。哎,每次启动都会看见红色的火花,每次看见红色的火花我就知道我又被扣分了。跑了整整一天,我暂排十八名,除了六个同门还有十一个是费老师的学生,两个队的比试反正每次我都最后,啊,烦。我就不知道学校都不排名,我们两个小队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两对来自学校各级各班,谁谁都不认识,就因为一次小任务碰过头,之后还打上瘾了,俩老师也是同门,争这些虚名有什么用,真是来气。 “姐,你又在吐槽这排名制”一脸含笑着说话的是我一个做了不知多少年朋友的师妹,这小丫头总是有空就找我玩,其实我很乐意,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时常见到“我的朋友”了,我对他的感情不知道藏了多久,我也不敢藏深了,万一他也喜欢我呢,哈,一说到他我就话多,没办法。 见小丫头来,师兄弟们都散了,现在训练已经结束,再过一会儿就是唱唱跳跳的活动了,有才艺的都要去准备,只是有一个师兄却没有走,他平时和我没什么接触,他是断后的,我是近身攻击的,俩字,不熟,但是毕竟在同一个小队,好像是姓石吧。 “姐,我能开机车吗?我的实力等级还没有达到要求,但是看你玩我心里直痒痒” 这我能答应吗,万一出事了谁负责。 “好吧”小丫头很失望,但是她立马又指着天上的星星,用很高兴的语气叫我看,这娃就是犟,和我一样,我喜欢。 是很漂亮,累了一天,看什么都那么美好。 “是,就像你一样” 我我我……额,这怎么办,他是师兄诶 “考虑一下,如果现在心跳加速就说明你也喜欢我,那我们就在一起” 心跳是很快,这是心动吗?但是这个感觉和我喜欢“他”的感觉不一样,见到“他”我不会心跳加速,只是很开心,很喜欢和他说话。我,凌乱了。 “石师兄……” “我姓晋,石师兄是断后那个,我是先锋”看得出他很无奈,这师兄对别人表白了都不紧张的吗? “所以,你心动了吗” 我认真考虑了很久,心是动了的,而且跳很快的那种,有一丝高兴也有不知所措。 “嗯”我点了头, “恋爱关系要和队长讲明,正好老师也在,我去告诉他”石师兄就不激动吗?这么淡定的走了。 “姐,你可想清楚了,你们队里和师兄身边的朋友可都看得出来,你喜欢的是我师兄,这人你连名字都能记混,怎么可能喜欢他” 可是我确实心跳加速啊,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而且我……哎,不会拒绝人……我要怎么说嘛,什么喜不喜欢的,又没个统一的标准,心动是喜欢,开心也是喜欢,那我...我怎么办嘛。 “姐,我猜你压根不知道有这个人,他说是先锋你才知道”小丫头说的没错,我和师姐都是进攻的,说白点是杀人的,师姐是远程进攻,用我们改造的先进武器,而我是近身攻击,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自己对打,队友们几乎没和我有什么交集,我要说明,我没有自闭,我也有很多朋友,虽然不在这个学校但有往来,队里集会、安排等等和我没什么关系,有特殊注意事项,老师会来跟我讲,所以什么石师兄的只是有次他断后受伤,我去救了他而已。 “姐,姐,你,我,我,哎不说了看星星,不对,是找师兄” “行了,活动开始了,你师兄在校队,今天活动有他忙的” 老师和费老师组织的队等级比校队低,但也是众多小队中可以和校队比一比的唯二。我们本来要参加活动的,但是老师说要我亲口跟大家宣布,师命难违,我带着小丫头去的。两个队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在围着大舞台的人群后围了一个小舞台,有才艺的去表演,许久之后,老师说道 “今天我们队的小不点,公认的技术手终于有人要了,让她为我们揭晓那人是谁好不好!” 哈?我被人推了上去,差点摔到小丫头,真想……是有点生气的,我看见有人为晋师兄开道,让他挤到前排,在我对面的人群似有骚动,是――师姐!跟在她身后的是――“他”!这下真的尴尬了,心跳好快,是生病了? “来这里干什么?”我问,四周嘈杂渐消,他走来,安静如常,神色平静。走出所有人视线,这里,空旷的教学楼底一角,只有我们三人,他握着我的手,小丫头挽着他的另一只手, “师兄” “没人的时候叫哥” “行吧,姐,我先走一步,师兄记得来集合”小丫头做了个鬼脸就跑开了,她真的很可爱,虽然我看不清她的样貌,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可爱。 “为什么” 我感觉到,他的手心冒汗了。 “师兄说如果我心动了就是喜欢,他喜欢我,我对他心动了,就是应该在一起啊,老师让我宣布的” “你,哎,那是紧张,傻瓜,走带你去操场看星星” 每一颗星星上面都和地球一样,有生命,有文明,生命的形态不同,文明也不同,正因为这样的不同才成就了宇宙的多姿多彩,我们很渺小,就像这些星星,但是也很璀璨,因为这是生命的光辉。我们这样的院校已经存在很久了,从人类发现外星生命到现在和外星文明进行文化交流,跨越了几个世纪,技术的突破是多方努力的结果,最近,离我们很近的土星会派了首个外交官,他们的战舰会停在地球防御系统之外,只有外交官一人进入地球,这是地球首次接入外星人,我们学校会派人去,那一定是高级教师,校队可能都不会派人,毕竟我们还是学生。但是我们小队表面上是学校小队,实际上我们早就开始接收社会任务,从一定程度上说这算是兼职,这些是我不能告诉他的秘密。这份兼职有风险,是签了生死状的那种。 一颗流星划过,我知道我要走了, “要拍张照吗?”他问 “不拍,搞的我好像回不来似的” “抱一抱,好不好”他很温柔,从前是,现在也是,我们做了很久很久的朋友,历史上那些爱情故事都说,朋友做久了很难成为恋人,什么又算是朋友什么又是恋人?我想和心动与喜欢的关系是一样的吧。反正我搞不清。 “好”我有预感我可能回不来了,这么重要的人物孤身一人来到地球,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有多少疯狂的科学家要那他做实验,有多少媒体想包装他,有多少组织想从他口中得到秘密。而这次老师收的任务是保护他,对方不仅承诺了巨资还为我们提供顶级装备,(我们有磨练的)同时还有一个组织和我们一起行动。对方有两个暗手,师姐也是暗手,我是明手,意思是我暴露在所有人眼前,要动来客必须打过我,可能这次不只是打过了。也许你会问为什么我会加入这样的小队,一个学生用生命去冒险是不是太疯狂。你知道生存吗?我,孑然一身,父母在动乱中惨死,没有亲人了,考进这所学校只因为他想在这里念书,进小队只是无事可做,被老师盯上了。我是幸运的,就拿师姐来说,她有两个哥哥,一个痴傻,一个平庸,痴傻的和平庸的在一起生活,哥哥上面是父母,父母左右是叔婶,父母上面是祖父母,祖父母左右……还没到她挑起生活重担的年纪,她已经负重前行,这个家族庞大,可是新一代只有她和另一个表弟,表弟自幼上进,一次测试没发挥好,人就像疯了一样,现在还在医院。这里的每一个人在学校都算风流人物,可是背后却无不藏着凄凉,所以我说我是幸运的,虽然没有情亲眷顾,但是至少我能活成自己,我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不像家人,但每一步都为了队友能活命而深思熟虑。生命的价值不过最后我能对自己说:我活过。他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美好,但是对不起,我不能退。 “我知道你一定很帅气”虽然我看不清你的样貌。他笑了,我很开心。 操场后面是我们机车停放的地方,许多机车已经离开,师姐已经戴好帽子,可能是见我还没去正出来找我吧。 在领卡的地方我看见了费老师和他的学生…… 流星落在沙漠,砸出大坑,消毒小队在第一层,据说晋师兄也在里面。我和师姐的机车停在高层和另两位暗手汇合机车很多,都是掩护我们四人的。 “轰隆隆”一声山体拔高的声音,外交官是倒三角和正三角一上一下对尖模样,他抖一抖身体,站起来,无数的消毒人员跌落在他压出的大坑中…… “蝼蚁般……”我只听清这几个字,下面没人敢上前,好想是联络员也跌入了大坑。我分神去找我们学校的团队,这时候大家都在商议去不去,不是不敢而是几个老师并没有地球联络员那么熟悉流程,这可是关乎两个星球的任务啊。 “你好!我是地球联络员!请不要对地球子民释放电磁干扰!请配合消毒队员消除您身上的辐射!请将所有带入物品交给检查团!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再重复一遍地球诚挚邀请土星外交官到地球交流,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是他……我醒了,不知道是惊醒还是笑醒,与他共事可能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于是我填补情节,遂成一个故事。 所有的铺垫只为你的出现 我和发小来到她的学校,她要复读,我去送她,街上有一个很大的陡坡,我们坐滑滑车滑了下去,说我们爱冒险吧两个人谁也没胆真的去冒险,但是很多事只要我们俩在一起便,勇气刚刚好。我说饿了,她说学校后门有三个饭店,这三个饭店是校区和小外的分界,没有围栏。复读生所在的这栋教学楼一楼像是个烂尾楼,上面装修我也不知道,一楼正是三个饭店所在地,可是在三个饭店靠近街的地方又是两间教室。 发小的爸爸妈妈都陪她一起去,我们四人一起走,突然人多了起来,来者都是送孩子读书的,背着书包、拖着行李等等。人群把我们冲散,或许他们在吃饭的地方等我吧我想,反正只有三家饭店,一家一家找一定能找到。第一间,推开门,不得了,房间里昏昏暗暗,主人拿起蜡烛照在自己脸上,可把我吓坏了 “客官,吃饭?”这声音太低沉,鬼似的。 “哈……哈……我找人”这饭店我怕是吃不起。老板听说我找人松了口气, “我这里就这几个人,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于是老板把蜡烛的黄光扑撒在第一个人脸上,他们很统一地坐在右边的沙发上,那沙发很明显中间凹陷了,因为我看了四个人的模样后老板把灯拉亮了,左边是干干净净的桌椅,现在想起可能除了老板只有第二个人很吓人,像社会人,赤着胳膊腿儿,脸上麻麻黑带棕。老板客客气气的送走我,突然关门前又把灯关了,我严重怀疑他是故意吓跑客人的但是我没有证据。 紧挨着的是第二家店,卖面,他们说要吃饭应该不在这一家,谁给我勇气去敲门?没人,所以我没敲,当我正要去第三家的时候右手边有扇门, “来吧~来吧~来敲我呀~” 却之不恭!我没敲门直接拧开把手――妈妈呀,我发现了二楼学生上楼的入口!果然是烂尾楼,这楼梯间大是很大只是太空旷,只有楼梯!有点怕怕的。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有时眼前是险隘,只要一个转身你就会发现――亲人啊,抱抱!虽说当时怕急了,但是回头能看见旧友,心中不甚欢喜。她是一个胖胖的姑娘,我的小学同学,她的闺蜜也在同班,高中的时候我和她的闺蜜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嘿!你怎么在这!快来坐” “我来给**送卷子,这几年的全国高考数学真题,能再见到你真的太开心了!” “哎哟,咱们真的好几年没联系了……” “咳咳”老师来了,鉴于许多人没有复读的经历我要说明一下,复读班一般人暴多,这学校不一般了,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安排了四列桌椅! “**在里面你偷偷进去找吧,现在老师要和家长聊会儿” 我混进去了,这教室里桌椅排列稀疏,排密一点完全可以让外面的同学进来坐。扫一眼,我这发小正在和别人打闹,嘿,我这小脾气,卷子一甩,扭头就走。 “谢啦”她笑着冲我扬下巴 “切” 从前门走出教室时突然看见后门一个眼熟的小不点,她也认出我了。 我的老同学知道我要走了,虽然很不舍但是还是流露着欢喜对我说 “拜拜” “嗯嗯,拜拜” 我和小不点走了,她是我高中同学,和老同学闺蜜,咱仨算是教室team。路过一栋教学楼的时候看见三个哥们,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们在我们学校,一起打过一下午乒乓球,只有我和一个姓黄的同学会一点,其他两个都是新手。我看见了“他”和往常一样,装作没看见,但是心里不知道被多少糖润过。 就在这时,我们见识到了这个学校的――课间操,还是对外开放的课间操,要是老阿姨有空可能会加入其中。彩色的球球,整齐的方队,气势如虹,还伴着鼓声。我和同学想去高处看,没错是那条街的高处,不知我们,来送弟弟妹妹什么的都想上高地去看,一个身影闪过,“他”在我的前面停下,正在离高地很不远的地方,“他”扶着桥墩,向我伸出手,我本来想说老兄搭把手上不去了,这是默契啊。就像老同志一样,他包容我的“冒险”和没心没肺,我有需要只要他可以就一定会帮助,要不要这么好呀。他还在和黄同学谈论什么,还有一位同学在另一侧桥边。 梦醒。 不正确方式·冬暖夏凉 冬暖、夏凉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冬暖可爱,夏凉帅气,是许多人羡慕的一对。 2011年冬暖和夏凉考进了天津的一所大学,也是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似乎是命运的安排,他们的宿舍都是对楼。 第一学期匆匆而过,他们各自有了新的朋友。第二学期开学的时候,冬暖说她想介绍自己的好友和夏凉认识,夏凉心想这样也好,一个陌生人待在她身边自己的也不放心。于是冬暖把一个叫做“林灵”的漂亮女孩介绍给了夏凉。 开学第三天,学校要开一次大型会议,这一天下着小雨,冬暖和林灵走在前面,夏凉一直跟在后面。人群涌动,格式雨伞摩擦着,时不时来一个翻转,伞面聚合的雨滴又散开,就这样一直舞蹈,可在人群中就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小孩不打伞。雨渐渐小,却有热气从地下翻腾而上。 “冬暖,把伞打上。”夏凉不顾自己把伞撑在冬暖头上。这时林灵不自觉得看了一眼夏凉,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恰冬暖一回头。这一幕甚似暧昧。 “好的”冬暖心中不知什么感觉,只知道很难受。她没有第一时间逃离雨滴而是先把伞撑在林灵头上。 “放心”冬暖回过头偷偷地对夏凉说“不会让她淋雨的。” 夏凉知道她说的“她”是林灵。 这样呀,那就让你吃醋好了。夏凉心想。 冬暖想要的反应可不是夏凉的沉默,林灵也很意外。 没错,夏凉的目的达到了。从那以后冬暖变成不顽皮而且很粘人的样子。夏凉心想这样多好,他就可以一直保护她。 第三学期进行了一般,班上来了一个转校生,他的名字叫“银封”是半个演艺圈的人,因为在外名声不好,朋友们建议他来学校攒名声,而“转校生”就是他的标签,只要他表现好就会有人“意外”把他放在论坛上,然后再曝光他是艺人的身份,之前的“坏名声”就会不攻自破。 5月8号是冬暖的生日,夏凉进行了很精心的准备。很多时候你会发现身边的人你已经习以为常,相识了很多年,许多事情的处理方式都会一样,说话的语气相同等等。 或许是冬暖真的不想失去夏凉,所以意外来了。 银封为了形象悄悄地准备了一场表演,就在操场,邀请了全班同学。表演上半场结束后有同学告诉银封,今天是冬暖生日。见惯了冬暖、夏凉的种种,或许银封想改变些什么。于是他故意将这场表演演成了“祝冬暖生日快乐”。夏凉的准备在这场表演之后…… “冬暖,祝你生日快乐!我一定会守护你的幸福!” “哇唔!” 场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起哄,银封的朋友没有再拍摄下去。 很晚时候,夏凉在屏幕上打出一行“生日快乐”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删除。 冬暖就这样等着、等着,时间走到了00:00。这一天的时间是被谁偷了吗? “封,你真的喜欢冬暖?你知道她和夏凉的关系……”银封的朋友问起。 “你不觉得林灵很可怜吗?”银封表情很认真。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这么不识趣呢” 从那以后冬暖和夏凉关系很尴尬。毕业之后分开了。林灵和夏凉考去了同一个地方的研究生,冬暖留在了本校,其实那边的老师很期待来的人有冬暖但是在最后那天晚上,她决定放弃,三天后她得知林灵也考了那边的学校…… “为什么会这样?” 一年以后,银封终于成为了一线明星。在一次综艺上主持人问他说谎时的表现。 “说谎?可能是异常的冷静吧” “为什么会是冷静呢?” “因为要找个借口掩饰这是个谎言” “哦?看来我们的小银封说过慌咯” 银封犹豫了,他的经纪人在场下使劲递眼神。 “我在学校的时候遇到了四个很有趣的人……” 就在演唱会之后,林灵向银封表白了,所以银封才会匆匆转校,林灵的确很好,冬暖也不比她差,只是面对这样一些纯洁的爱慕的时候,人们往往过于“矜持”。所以很多事在我们看来只能用惋惜形容。 “曾有一个人可能害怕我不好好学习吧,所以就冷冷的” “曾有一个人说它不要暗恋我了,于是我们各自奔天涯” “曾有一个人说‘不知道’‘不清楚’,后来我们就停在了最后一个‘不知道’上” “曾有一个人说‘希望以后我能去你的大学看你’” “曾有一个人说希望我幸福” 对,曾有很多人说这些 可,不曾有人说“我喜欢你” 连拿起的勇气都没有的确配不上这三个字,哪怕你自以为是,安排我,不能喜欢你。 不正确方式·春捂秋冻 这两个人很有意思,不像冬暖夏凉那样很了解彼此,这两个人是参加工作之后认识的。那一年春天,春捂在租的房子中养了一颗万年青,因为她一天前被查出肝癌,医生说有希望,春捂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与其在医院看着白衣天使还不如在家好好休息,她没来得及告诉家人,或许是没有想好怎么说。那颗万年青是房子的主人送她的,希望她能像这棵万年青一样――生命常在。 她就这样每天上下班,只是上班时间短了很多。三天后,医院的主治医师通知她该住院了,于是“搬吧”,医生将病情告诉了春捂的家人,他们决定去专业的医院,这位医生是个年轻的博士在读生,今年是第一次自己带学生做项目,春捂的肝癌好像挺合适的,就这样,医生的指导员也加入了这个项目,他们一起去到大医院。 人间冷暖自有知。春捂的癌细胞奇迹般地停止了生长,像睡着似的,半年的生命坚持了一整年,就像那颗万年青,它依然在生长。 “嘿,一年了”医生说。 “对,一年了”两人面对着面,嘴角微微上扬。 那年三月,沉寂了许久的癌细胞突然开始狂增、转移。一周后,那个属于春天的女孩在春天回到了大地的怀抱。春捂是这位医生遇到的第一个奇迹,所以医生对她念念不忘,于是医生去到春捂之前生活过的地方,去追寻这奇迹来自哪里。终于,他找到了那棵万年青,因为一年没有人照料,它已经半死,经过同意,医生带走了这棵树。 墨某:那天,那人对我说的时候,我以为他就是梦中的医生,后来结束的时候,我问他的身份。 “我并不认识春捂秋冻,或许我只是梦中的那颗万年青。” 真正的秋冻是谁或许不重要。老天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为什么你要告诉我那位医生后来住进了精神病院…… 如果没有上天的“不正确”,春捂秋冻是否便能安好?人的一生中意外太多,我们不知道下一刻身在何方,那么珍惜眼前的一切吧。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