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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604·恐怖寄生》
人物介绍
东明:园岭市一中,高三五班班长。
李余:园岭一中信息商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赵雅雅:一个胆小害羞的女孩。为夜不语提供过很有用的线索。
黎诺依:主角夜99lib?不语在《夜不语301夺命校舍》中救出的女孩,聪明、倔强、坚强、对爱忠贞执着。正是因为这个性格,所以在爱上主角的同时,注定也陷入了苦爱当中。
李梦月:主角的守护女,有着惊人的身手和非人的怪力,虽然为人冰冷,但性格也跟所有女人一般捉摸不定。
夜不语:就是我。主角。是个IQ很高,但很多时候都理智的让人感到乏味的人。从小到大,我的身旁发生过许许多多诡异莫名的事情。有感与此,我开始用笔将它们一个接着一个记载了下来,写成了小说。不错,就是你们正捧着的这本。
序言
寄生,从古至今都是人类的恐怖元素之一,被大多数人惧怕着。
什么是寄生呢?如果翻开词典,能够查到清晰的定义。
两种生物在一起生活,一方收益,另一方受害,后者给前者提供营养物质和居住场所,这种生物的关系称为寄生。
主要寄生的有细菌、病毒、真菌和原声动物。
动物中,寄生蠕虫特别重要,而昆虫是植物的主要大寄生物。专性寄生必须以宿主为营养来源,兼性寄生却能独立生存。拟寄生物包含一大类昆虫大寄生物,它们在昆虫宿主身上或体内产卵,通常导致寄主死亡。
很可惜,对万物之灵的人类而言,通常都是作为宿主存在的,当然,也有一些思想超前的非主流认为,人类其实也是种寄生虫,寄生在地球的体表,靠吮吸地球的养分而生存。
一旦地球的资源消耗完,谁知道人类会不会找另一颗星球祸害,还是就此毁灭呢?
我不知道,我贫乏的只是不足以让自己判断出结果。
扯远了,就让我,夜不语,这次为你讲述一个特别的,关于寄生的故事吧……
引子一
阳光照射下,水面反射着波光粼粼的干净色泽,只是这干净宁静的味道,此时此刻却被大量死鱼给充满,流露出一丝不和谐。
夏天到了,园岭郊外的云雀开始发出难听的求偶叫唤。这里虽然离城市只有三十多公里远,但是远离喧嚣,也没有太多人来往,甚至附近的居民也搬走了,只剩下一群群低矮的废弃建筑以及空无一人的老旧村庄。
作为群居生物的人类就是这么奇怪,按理说眼前的村子应该是极好的,位于上风上水的位置,离城市又近,可它却偏偏没理由的被抛弃了,茁壮成长的一片片桦树林在风中摇曳着枝叶,暗淡无声。
直到一串脚步声打破了这个荒凉村庄的平静。
“东明,那里真的有一条小溪吗?你可别骗我。”
一群开着车的人将车听在树林深处再也没办法往前行驶的尽头,走下了四个女孩一个男孩。
他们穿着园岭一中高三的校服,其中一个女孩逮住开车男孩的胳膊,追问道。
“当然有,我爷爷从前就住在这里,小时候经常来玩。”
叫东明的男孩肯定的点头,“还记得百多年前的园岭闹吸血虫闹得很厉害吗?源头据说就是这个村子。”
“当然记得,现在图书馆里还能找到一些关于百年前那场吸血虫的书籍,我还特地查阅过。”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女孩叫夏琳,她眨着眼睛,浑身带着知性的光辉,漂亮的长睫毛在镜片下扑扇着,脸上的眼睛不但无法遮盖她的美丽,还给她蒙上了一层神秘。
“哇,没想到你都做功课了,果然不愧是资优生!”周燕拍着手感叹道。
“这是我的习惯,从小就这样,改不掉了。”夏琳被称赞,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我就搞不懂了,你怎么突然就变得漂漂亮亮的了,简直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张敏掏出梳子梳了梳油滑的长发。
“我也说过了,当时那个东西是在网上买来的,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真的有用。我问过买家,目前风声紧,现在真没货了,不过,他就是在这里捕捞到的!”夏琳局促不安的眨巴着眼,可怜兮兮的问:“不会是又想把我扔出社团了吧?”
“安啦安啦,不会的。”最先说话的李清安安慰着夏琳,瞪了张敏一..眼,“你看你把琳琳给吓的,明知道她很胆小。”
张敏尴尬的笑了两声,眼角却闪烁着一丝不屑。
往前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溪流碰撞岩石的声音。从树林里转过去就是一条芦苇荡,大片的芦苇抽了枝叶,努力向着天空伸展。满眼的芦苇看起来很漂亮,可是也阻断了靠近河边的路。
“没路了!”周燕瞪向东明,“你说的那条河呢?”
东明试探着用脚踩了踩芦苇荡的泥地,摇摇头,“看来只有绕路了,这地方没办法下去。”
“算了,绕就绕吧,毕竟小东也很久没回来过了。村庄荒废了那么久,河边上长点芦苇再正常不过。”张敏撇撇嘴,她拍了拍东明的肩膀,“你给我好好回忆一下,如果我们这次的目的没达到,你就等着被学校开除吧。”
东明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低下头赔笑道:“张美女,听您这话说的。小的马上就去找,马上就去。”说完,他便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沿着河边带着众人绕路。
这一走就是半个小时,除了夏琳外,其余三个女孩都叫苦不堪。
“还没到河边啊,累死了。”周燕蹲下身毫无淑女形象的脱下鞋,揉了揉脚板。
“小琳,看不出你瘦瘦弱弱的,没想到体力那么好。”李清佩服道,“你瞧你,汗都没出一滴。”
“其实我早就累死了,不过我这人天生就不太爱流汗。”夏琳摸了摸额头,一副很累的模样,可表情却丝毫没有露出疲惫的综英。她好奇的瞧着周围的景色,突然耳朵一动,惊讶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音?”
“怪声音?”东明四人相互对视,摇头道:“没有啊。”
“肯定有,我耳朵灵的很。”夏琳判断着,“那声音像是水沸腾了,又像是什么东西不断在水中扑腾上下翻滚,很怪异!在那个方向。”
女孩说着,就带着众人朝东边跑去。
没多久就看到芦苇荡开出了一道缺口,溪流总算展露在众人面前,五人凑过去,视线接触到水面时,全部都惊呆了。
只见水面上浮着许多鱼的尸体,可空气里,却没有丝毫的腐臭。
“这是怎么回事?上游的水被污染了!”张敏回过神来,哆嗦了下身体。
“应该不是,我没听说过上游有工厂。这条河里的水都是远处山上留下来的山泉,可口宜人,当初村子没荒废前,全村用水都是来自这条小溪。”
东明摇摇头,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找了块踏脚的地方,用树枝使劲的朝最近的一条鱼伸去,树枝勾住死鱼的身体,将其缓缓勾到了岸边。
满脸知性的夏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条小溪只有三米宽,水道也不深,从清澈的河底判断,最深处应该只到人的胸部位置,阳光照射下,睡眠反射着波光粼粼的干净色泽,只是这干净宁静的味道,此时此刻却被大量死鱼给充满,流露出一丝不和谐。
“好恶心!”周燕等人见到东明将鱼尸从水里捞起来,顿时恶心的向后退了几步。
张敏甚至道:“混蛋东明,你没把脏手洗干净前,给老娘滚远点。”
“这鱼死得有些古怪。”东明把死鱼扔到岸上,鱼尸体在地面弹了几下,留下了一些湿润黏糊的液体。
“哪里古怪了?”夏琳好奇的看了看鱼尸。
这是一条常见的黄颡,有的地方也叫刺鱼,鱼身足有二十厘米长,本来通体黄润的身体现在已经变得灰败,充满死气,太阳照在鱼身上,女孩隐隐觉得鱼身周围仿佛产生了一个薄薄的黑洞,那黑洞在拼命的吸收着阳光。
她揉了揉眼睛,鱼尸又变回了正常的鱼尸,似乎与市场宰杀死掉的并没有什么区别。难道是错觉?
夏琳摸了摸头发,没有在意。
“这什么鱼,我好像从来没吃过。”李清瞥了几眼地上的鱼尸,问道。
“这叫黄颡,味道其实挺不错的。不过,我觉得哪里有些问题。”夏琳突然想起了什么,漂亮的眉头微微一皱。
“什么问题?”周燕看到见多识广的夏琳都在疑惑,不由得也好奇起来。
“你们看看,它们一般喜欢水比较深的红河和湖泊,这么窄的小溪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除非到黄颡产卵的时候,它们才回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但我们城市附近的黄颡因为气候原因产卵比较晚,繁殖期通常是在七月。更何况这条小溪太干净,没有太多淤泥,跟黄颡产卵..需要的条件不符。”夏琳用树枝挑了挑鱼尸体,又朝着水面望去,猛的,女孩推了推东明,“小明,你去把那条鱼给我弄上来。”
东明不明就里,但是漂亮的女孩的吩咐他还是很乐意做的,鱼尸费了不少功夫将夏琳指名要的鱼尸给捞了上来。
这是一条身体没有鳞,却有扁平的头和大口的鱼,长约三十厘米,口器周围有数条长须。
李清举着手雀跃的喊道:“这条鱼我认识,是鲶鱼对不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野生鲶鱼。小时候吃鲶鱼火锅,还以为鲶鱼只生长在火锅料里呢,呵呵。”
“这是鲶鱼。”夏琳点点头,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再看向湖面别的鱼类,透过镜片的打打眼睛睫毛扑闪着,表情也不安起来。
“我发现溪水里死掉的鱼,统统不是应该生长在这条小溪的鱼类。鲶鱼的生长环境需要有厚厚的淤泥,可这条小溪虽然有芦苇荡,可是淤泥很浅,根本不具备孕育三十多厘米长鲶鱼的环境。何况,死掉的鱼种类繁多,都是成年体型较大的鱼类,一只幼鱼都没有,太难以解释了!”
“真的,完全没有一只小鱼呢。”
周燕等人抢过挂在东明脖子上的望远镜仔细打量了一番,居然真的发现溪水上漂浮的大量死鱼各式各样,全是属于各自物种中年龄青壮、活力生命力最高的阶段。
这些鱼尸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尸体上没有能够判断死因的痕迹。
夏琳略微检查了一下,觉得也不像是中毒。怪了,打量的鱼究竟是怎么死的?本来就不该出现在溪水中的鱼,有是怎么跑来的?
“东明,这条溪是围园岭河的直流,最后会汇入园岭水库,对吧?”夏琳微微思索后,问道。
“不错。”东明点点头,“我小时候听爷爷说下游会修建一个什么水库来着,村里人都跑去抗议,那应该就是园岭水库,据说修水库时,死了不少人。”
“这就更怪了。”夏琳不语了半晌。
“哪里怪了,有水库就有不少鱼类,刚才你说不应该出现的鱼,应该是从水库逆流而上游过来的。”张敏显然一副著名侦探的嘴脸,为自己的推理非常得意。
“理论山没错,实际上,我想数量众多的鱼,也只能从水库游过来。”夏琳感觉自己很难将想法跟这些知识匮乏的女孩们解释,“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琳琳,你自从看到鱼尸宝物出世了?得道的人会得道成仙?”
“白痴,你修真小说看多了,都走火入魔了。”李清摸着脑袋,对自己朋友的白痴行为表示无可奈何。
“我也就说说而已嘛,干嘛当真,我又不是真的脑残了说。”张敏咕哝着撇撇嘴。
“小敏说的没错,上游肯定有什么!”夏琳大眼睛不停的眨啊眨,似乎在努力想上游到底有什么。
五个人同时陷入了冷场里,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要不,我们到上游去看看?”东明小声问。
“不好吧,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夏琳反对。
“可万一真有宝物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我们能一夜暴富呢。”张敏眼眸贼亮,这个有宅属性的高中女孩到现在还在幻想修真小说中的奇遇。
五个人只有夏琳一人反对,身为反对者的她能怎样,只有暗暗叹了口气。
就这样,一个男生在前胆战心惊的探路,四个女孩跟在后面,气势磅礴的往上游探险去。
他们根本不知道上游等待他们的是怎样一个结果。
当晚,鱼尸随着溪水漂入了水库,密密麻麻的尸体将水库的水面覆盖了一层,这在园岭市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怪事,也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引子二
“我看,是你脑袋有问题。”张敏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哪里有父母妹妹,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个孤儿,据说亲戚早就死干净了!”
园岭市最近不太平。自从周燕等人回到家后,大家都觉得生活变得有些古怪了。因为他们五个人没有谁真正记得上次去那个荒废村落的溪流上游探险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记忆,仿佛呗某种力量剥夺,就连细碎的片段也没办法回忆起来,这让所有人都惶恐不安。
未知,永远是人类最恐惧的原罪。
周燕的家位于园岭市郊区,五个人经过商量,决定对那日的事情绝口不提,而去郊区的真正目的,自然也丢到了脑后。她回家后,叫来佣人给她准备午饭。
家里的佣人王姐大概五十多岁,长相矮胖,人虽然很难看,但是做的菜非常不错。
“王姐,我饿了,今晚替我做你拿手的宫保鸡丁。”周燕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挑了个本地台,画面上仍旧是关于园岭水库死鱼的新闻,都多少天了,仍旧有死鱼从上游冲下来,严重污染了城里自来水的水源。
王姐看了她一眼,反常的没有搭话。
“我跟你说话呢,王姐。”周燕撑起身体,看着藏书网正准备走上楼的佣人,吼道。
王姐转过头,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要做饭自己做,我忙。”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周燕气得险些昏过去,急促的呼吸几下,大骂:“什么态度,老娘找我爸妈把你给解雇了,顺便投诉你,到时候有你哭的。”
她将手里的遥控器一扔,穿着拖鞋“啪啪啪”的上楼跑进父母房间哭诉:“妈,王姐态度太恶劣了,我们别请她了,让她滚蛋。”
妈妈抬起头,满脸惊愕,“燕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生病啊,我看病得不轻的是王姐才对,她简直脑袋有问题!”周燕气愤道。
“奇怪了,你没有发烧嘛。”妈妈摸了摸她的额头,满脸奇怪的反问:“你嘴里的王姐是谁?”
“就是我们家的佣人啊,王姐!妈,你连佣人的名字都记不清楚,她可是在我们家待了好几年了。”周燕拨开母亲的手,郁闷的说。
“燕子,可我们家根本就没有请佣人啊,哪来的王姐!”妈妈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怎,怎么可能,妈,你又在开玩笑。”周燕眼皮抽了抽,“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们家真没有佣人,不信你自己去找找!”妈转头继续玩自己的电脑,没有理会疑似脑袋抽筋的女儿。
周燕跑出去,推开了王姐的房门,眼睛接触到房子中摆设的她顿时整个人惊呆了。
只见原本的佣人房里装满了层层叠叠的杂物,箱子互相重叠,叠得很好,表面上还落满了灰尘,不知道有多久没人进来过。房里完全没有床和柜子,更没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王姐,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见了。
周燕实在想不通,她连忙跑进书房,对着爸爸喊道:“老爸,老妈说我们家根本没有佣人,可是就有个叫王姐的,她在我们家工作了三年,怎么可能说99lib?不见就不见了,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她的话,背对着她的父亲突然肩膀一抖,缓缓的转过身体,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他看着女儿,眼神里全是悲伤,“燕儿,你又想你妈了,对吧?”
“没想啊。”周燕摇头,暗自腹诽每天都能见到妈妈的自己,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想妈妈!老爸的话还真古怪。
“你一定很想她,你说这种傻话已经很久了。”爸爸摸着女儿的脑袋。
“都说了不想,我刚才才见到她,怎么可能想她!”周燕将父亲的手拍开。
父亲愣了,“怎么可能!难道你不记得你妈三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
周燕猛的再次睁大眼睛,“老爸,你也在跟我开完全不好笑的玩笑,当心我告诉老妈你咒她死掉了!”
“你妈真的死了。”爸爸背上的说不出话,他重新背过身,不愿让女儿看到自己颓废的模样。
“你们都想耍我,我才不上当!”
周燕一边喊一边跑出去,冲进父母的卧室,大声说:“妈,爸爸说你死翘翘了,你晚上一定要罚他跪键盘。”
卧室内根本没有人回应她,周燕愣愣的看着卧室的偌大空间,里头空荡荡的,刚才还坐在窗户下玩电脑的妈妈不知所踪,整个卧室没有一张妈妈的照片,也没有妈妈的衣服首饰,甚至没有梳妆台。老爸的工作档案和衣服乱糟糟的丢在地上.,显得十分凄凉。
“不可能吧……”周燕退后了几步,她有些怕了,颤抖着跑进妹妹的房间寻求安慰。
妹妹正听着音乐,听到姐姐在嚷嚷,不耐烦的摘下耳机问:“姐,你在闹什么啊,吵死了。”
“老妹,爸爸说妈妈早死了,可我刚刚明明见过她,还跟她说过话。妈妈还说我们家根本就没请佣人,但是佣人王姐我记得清清楚楚!太诡异了,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开我玩笑,还是——”周燕一边胡乱用手比划,一边不清不楚的阐述着这十多分钟难以描述的匪夷所思的经理,还没等她说完,就被妹妹打断了。
“老姐,你在乱哈拉什么。”妹妹皱着眉头,“我们现在哪里还有父母!早在三年前,父母就因为车祸一起死了,现在只剩下我跟你靠着老爸老妈从前的继续相依为命,艰难度日。”
周燕完全愣住了,她怕得声音都在哆嗦,“老妹,你在搞什么?就连你都在开我玩笑,当心我不理你了。”
“姐,我看你才在真心耍我呢。”妹妹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重新塞上耳机听起隐约,懒得再理会明显脑袋有问题的姐姐。
周燕吓得不轻,等她回过神走出妹妹房门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压抑起来,本来明亮、整洁、宽敞的房子每一寸都充满着恐惧。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鱼尸救助似的拿起手机,给自己最好的朋友张敏打了通电话。
在附近的咖啡厅,周燕坐在自己位子里低着头,一直不停发抖,就连端咖啡的手也不断的哆嗦着,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张敏坐在她对面喝了口咖啡,奇怪的问:“燕子,你怎么了?一脸吓坏的模样,遇到鬼了?”
“比见鬼还可怕。”阳光从左侧的落地玻璃照射进来,可丝毫没带给她温暖,她只是觉得很冷。五月的天气,就算所有人都穿着短裙短裤,在她眼里,仍蒙上了一层寒冰。
“出什么事了,你脸色难看得很,可别吓我啊。”张敏这人虽然没心没肺,可对朋友还是挺不错的。
一口将杯子的咖啡喝光,暖流从喉咙流入了胃部,周燕的精神缓和了一点,这才困难的说:“今天简直是糟糕透了。现是我家佣人王姐造反,我去找老妈,老妈说我们家根本没有佣人,再找老爸,老爸说我妈早就因为车祸死了。不甘心再找到妹妹,妹妹说三年前我老爸老妈一起车祸翘掉了。你说,我该相信谁?”
张敏听完后皱着眉头,连手里的咖啡导出来也没有察觉。她看着自己的好友,好不容易才说:“燕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敏,你可能我哪里有病的样子?我只要你这个外人评评理,究竟是我疯了,还是我家人都人格分裂了!”周燕惶恐的大声说。
“我看,是你脑袋有问题。”张敏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哪里有父母妹妹,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个孤儿,据说亲戚早就死干净了!”
“怎么,怎么可能!”周燕脸上的神清被绝对零度冰封,她尖叫一声,抱着脑袋跑了出去。
推开家门,眼前的景象变得比出门前更加陌生。
自己的家变成了狭小的房间,不足四坪,乱七八糟的属于自己的衣物胡乱挂在房间中。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不,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周燕大喊大叫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打颤,“是梦,一定是梦对不对!闭上眼,睁开后就会回到从前的生活了,一定是这样。”
她喃喃说着,使劲的闭眼,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瞳孔猛的放大。
她变得更加绝望……
可是她却没有发现自己睁大的眼球上,有几只白色的东西,悄然游过!
第一章 被打破的休假
最近的生活总是忙忙碌碌的,好不容易才从繁忙的论文以及各种事件中抬头,抽了个时间渡了个小假。我关了手机,带着跑来找自己玩的守护女和黎诺依两人到了奥地利。
五月的天气在欧洲中部而言,还是挺干爽清凉的,唯一有点不爽的便是会突然下雨,然后落下米粒大小的冰雹。冰雹打在地上,反弹跳动着,在典型的红色地砖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让人浮躁不堪的心顿时宁静了下来。
黎诺依和李梦月一路上都在我身旁忙碌着互相斗嘴。沉默寡言的三无女妹妹说不过伶牙俐齿的黎诺依时,就会伸出纤细的小手比划着,企图用武力威胁,黎诺依似乎吃定了守护女无法采用暴力,嘴上也没饶人。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我焦头烂额的收拾破烂不堪的餐具。
即使是如此,自己也感觉生活挺好的。有时候人总需要一种恬静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身旁围绕着两个我无法选择的女孩,走在安静的小镇上,如果再有一只半米高的大狗跟在身后,替我捡拾扔出去的棒子,生活恐怕就更加完美了。
我断了所有对外的联系,本以为没人能找到我,于是当一个只有六岁大小的欧洲男孩站在餐桌前,将一封信递给我,操着奥地利口音很重的英语清脆的跟我说:“先生,有一位姐姐让我把信交给你。”
霎时,我愣了很久。眼睛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望去,街尾空荡荡的,谁也没看到。
李梦月停止了跟黎诺依尽下风的争吵,微微皱眉,将男孩手里的信拿了过来。
我抽出皮夹,掏了一张零钞塞给小男孩,努力微笑着问:“小帅哥,能不能告诉我,要你替她交信给我的姐姐究竟张什么模样?”
“挺漂亮的大姐姐,妈妈说99lib?你们亚洲人都长得分不清楚长相和年龄。”男孩摸了摸脑袋,衣服冥思苦想的可爱表情,“总之,虽然比这位姐姐差一点,但是肯定有那位姐姐一般漂亮的。”他先是指了指李梦月,又指着黎诺依说。
黎诺依顿时郁闷了,她确实没有守护女漂亮,这个心结怎么都抹除不了。漂亮女人永远都不愿和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和谐相处,或许也是深深埋藏在人类基因的某种深层次的优胜劣汰关系。她们的关系实在很难描述,是不是也用此缘由来解释呢?
我一边暗自吐糟,一边猜测着我的那个所谓的大姐姐究竟会是谁。男孩的嘴里实在掏不出话来,我没有急着打开信封,而是打量了两眼。
信封在守护女白皙的手掌间显得稍微有些泛黄。表面很普通,也不厚,信封上只写了寥寥五个字:夜不语亲启。
字迹很秀美,应该是出自于一个女人之手,而且那个女人很年轻,身手也不错,我能看出这五个字一气呵成的笔划以及稳定的手指。写字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没想到就连我们跑到了这个深山中的哈尔斯塔特小镇,也能被人揪出来。你还真是受女性欢迎呢。”黎诺依撇撇嘴,将右侧乌黑的长发拨到耳后,判断道:“你说,会不会是死女人林芷颜在故弄玄虚?”
我计划的渡假至少应该在十天以上,可是从德国出发的行程,当到了隔壁奥地利的这个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委世界文化遗产的山中小镇哈尔斯塔特,还没有享受够湖光山色,居然就被生生打断了,是在有够扫兴的。
“应该不是,这字迹我很陌生。”我眨了眨眼,眉头不由得皱起来,“不对,多看几眼又觉得有些眼熟,自己的主人我应该认识才对。”
“眉头,皱,会变老。”守护女见我皱眉,将信放在桌上,伸出手替我抚平眉间,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无聊电视节目中学来的。
“不是林芷颜那家伙的话,选项就有些多了,跟你相熟的女性,怕是整个哈尔斯塔特的房子也住不下。”黎诺依揶揄道。
我瞪了她一眼。这什么话,要知道哈尔斯塔特足足有九百多常住人口!可稍微掰指头算了算,嗯,或许还真被她说对了。要从比较熟悉的、身手不错的年轻女人中筛选出这封信的主人,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我的脑袋再好用、再过目不忘,也是个大工程。
最终自己还是放弃了,看着面前清澈平静的湖面以及远处的山峦起伏,微微叹了口气,示意李梦月将信封拆开。
守护女大大咧咧的扯开封口,展开。
信封只有三张A4大小的纸,上边写满了间隔很大的字,文字不是电脑列印的,倒是很传统的用手写的方式。字迹跟信封上的吻合,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女性的手笔。
我快速将信看完,期间竟然倒抽了口冷气。
信件通篇没有提及写信人,也没有落款,但是字迹越看越熟悉,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个故人,而且非常熟悉我本人。
“看来,这件事真的有些令我纠结呢。”我用手指苦恼的敲了敲额头。
“信上说了什么?”黎诺依问。
守护女照常没有开口,但是绝美的眼眸还是落在我身上。
“也没什么,就是提及最近园岭市的一所高中里,突然流行起了一种奇怪的打招呼方式。”我整理着信件中的主要内容,缓缓道。
“奇怪的打招呼方式?”黎诺依一愣,好奇道:“有多奇怪?”
“奇怪到匪夷所思,甚至有些恐怖。”我比划着,“他们那些高中生见到对方后,不再说‘Hi’或者‘Yo’,甚至也不勾肩搭背、举手示意了,而是换了一种非常极端的恶心方法。”
“别吊人胃口了,快点说。”黎诺依将果盘里的水果叉起一块,温柔的塞进我的嘴里。
我嚼了嚼吞进肚子里,“他们开始互相舔别人的眼珠,代替了传统的打招呼方法。”
“不会吧,恶心死了。”黎诺依急忙捂住嘴,一副难受的模样。她的脑袋里实在想象不出舔眼珠?怎么算打招呼,还有,究竟是怎么个舔法。
“说起来,在美国和日本,也有一些地方的学生有这种行为,那些学生曾经声称,自己之所以喜欢让别人舔自己的眼珠,是因为那种刺痒的快感就像被舔脚指头一样,很爽。”我思索了一下,又道:“可是心中所讲述的舔眼珠的原因,似乎跟日本以及美国的不太一样,真是令人难以理解啊!”
黎诺依看着我的脸,“阿夜,看起来你似乎心动了。难道你要结束这次我已经想了很久的旅游吗?”
我沉默了一下,“信上说或许在园岭市正发生某件不得了的大事,而且,恐怕还有我正在找的东西。那个写信给我的女孩僧,她努力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无非也是想引我过去。”
“看来你真的打算结束旅行了。”黎诺依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们三人陷入了沉默中。一阵风吹过,将镜子般的哈尔斯塔特湖掀起了一阵阵波澜,美的一塌糊涂。
我们就这样在美景中.?无言,过了好一会儿,黎诺依才轻声道:“男人还是事业为主比较好,阿夜,我从来不愿意干扰你的决定,不过这一次的旅行可远远没有结束喔。你要去园岭市没问题,但必须带上我。”
守护女李梦月没有开口,只是用小手揉着我的肩膀,“还有,我。”
在温柔与暴力的双重威胁下,在两个女孩一个可怜巴巴,一个不容拒绝的眼神里,我终究还是屈服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驱车到了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从机场坐最近的一架飞机前往园岭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
我拿起信件看了看,又皱起了眉头。
信笺上背后用铅笔写着两串数字,N6°12与E137°22,这令我冥思苦想了许久,自从拿到信件后,我就一直在试图解读这两串数字的意义。
“这,明显是经纬度啊。”黎诺依见我眉头不展,凑过头来看了看,她故意靠我很近,高耸的胸部已经严重挤压在我的胳膊上。李梦月生气的拉着她的肩膀,将她像小鸡似的从我身旁拉开。
“白痴,你,难道比,主人,聪明?”她对黎诺依的自作聪明很不屑一顾。
黎诺依没介意,只是撇撇嘴,“我就是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你看,这两串数字实在太像经纬度了。”
“不是经纬度。”我摇摇头,“第一时间我就在网路上查过如果是经纬度的话,这两串数字会落在哪里,结果确实远离内斯岛的公海上,离园岭市足足有几千公里的距离,很明显,这封信的主人是在考验我们的智商,又或者,是个恶作剧!”
“谁会这么无聊?”黎诺依瞪大了眼睛。
“我分析了一天多,心里大概有个雏形。有这种恶趣味的又熟悉我的人,怕是我认识的也没几个。”我微微笑道,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总之,她的意思很简单,前一串数字,代表着时间,也就是说今晚六点十二分之前,在后面那一串E137°22的地方等我,逾时不候。”
“那个女人果然也是个怪人。不会是你其中的一个老相好吧?”黎诺依挠了挠瀑布般的乌黑长发,充满酸味的问:“漂不漂亮?”
“我现在连人都没办法确认,你问我漂不漂亮?呃,我能不回答这种蠢问题吗?”满额头的黑线。为什么女人总是这样,老是不去抓关键,而是介意些枝微末结的东西。
“你不是说已经有人选了吗,还是复数的,我挺感兴趣的。身为你的半个女友,自己总有权知道男友对女性的嗜好嘛。”黎诺依眨巴着眼,满眸子八卦。
本来和她不对头的守护女终究也是个内心有着闷骚八卦情节的女人,她白色衣衫一摆,用窈窕的身躯将黎诺依遮盖住,她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漂亮的嘴巴呼呼的吐出斩钉截铁的几个字:“作为,未婚妻,有权,知道。”
这两个女孩大有一副统一战线。如果我试图隐瞒就动用暴力逼供的模样。
自己能怎样,只能用岔开话题转移注意力的神功,一脸迷茫的望向远处,指着天际大喊:“快看,有飞碟。”
两个女孩手叉着腰枝,头都没转一下,只是那鄙视的眼神浓烈的快将我的厚脸皮刺得发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语音刚落下的时候,一个女孩从我身旁走过去,她的精神很差,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似乎也没有精力观察周围的环境。她从我与黎诺依之间穿过,守护女警觉的一把拽住我,妙目冰冷的望着她。
女孩的目标并不是我,她穿过我们后,继续像行尸走肉般往前走。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以后遇到了神经病。
“小心!”
我眼看着她走出斑马线,闯着红灯逆着车流而上,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伸手去抓她,一辆行驶的大货车已经迎面驶来,长长的刹车声带着“轰隆隆”的巨响,将女孩整个身体都掀上了天空。
血从女孩身上喷洒下来,字空中飘散到地上,守护女将我向后扯了扯,没顾上黎诺依,所以黎诺依惨了,从天空洒下来的血落了她一身,殷红的血迹如同梅花般,斑驳的晕散在她刚买的蛋黄连身裙上,弄得她整个人都呆了。
“李梦月!你够狠。”恬静的黎诺依回过神后,转头冲着守护女吼道。
守护女一脸无辜的挽着我的胳膊,远眺城市的天际边。
“哼,你明明有手拉我一把。哼哼。”黎诺依迅速平复了心情,从行李中找来换洗的衣服,迈着小步自跑进附近的洗手间里。
我责怪的看了李梦月一眼,这位三无属性严重的美少女看着黎诺依的背影,居然露出无良的淡淡笑容。唉,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多单纯的一个女孩,最近和老女人林芷颜走太近,已经被高度污染出了腹黑属性。
和守护女讲道理根本是不可能的,还是明哲保身点,远离她们的战斗比较好,所以自己也没多话,只是缓缓朝着被车撞死的女孩走去,看能不能尽尽人事。
女孩的身体掉在不远处,货车司机已经从驾驶座爬了下来,他整个人吓得发抖,看着几米外的女孩仍旧不断流血,大脑已经完全混乱了,好不容易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劣质烟,点燃了狠抽几口。
车祸现场,事发后一分钟,偌大的空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市民。
我蹲下身,摸了摸女孩的脖子,肌肉硬梆梆的,已经没了脉搏。
女孩应该是死了,可有几个地方却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为什么她脖子上的一团肌肉是硬梆梆的?明明刚死亡两分钟不到,又是失血过多,身体还收到猛烈撞击,脖子应该全碎了,呈现软软的状况才对。
是什么使她的脖子变硬了?
突然,我猛的看到那女孩子的身体动了动。
用力揉揉眼睛,女孩动弹得更剧烈了!
第二章 尸变
如果硬要说一个死掉的人还能活动,无非只有两个灵异的说法。
以是如西方恐怖小说那样,尸体变成了活尸。
二是东方的说法,尸变了!
“她还有救,你看,那被车撞倒的女孩动了。”在前排围观的几个腰身肥胖的阿姨大声惊讶道,指着尸体啧啧称奇。
本来已经出了一头冷汗,不知所措的货车司机顿时来了精神。他打了个激灵,连忙跑上来准备扶起女孩。
我没来得及提醒他,反而陷入了沉思中。女孩确实在颤动,之所以用颤动这个词而不是其他,是因为眼前的事情实在有些超出我的常识了。我确定女孩已经死亡,况且她动弹的模样也有些怪异。
因为她的身体是被皮下组织带动的,女孩的皮肤底下,似乎有什么在涌动着,从喉咙流窜到脚底,又从脚底爬到肚皮下,最终聚集在肚脐眼的位置,仿佛想要逃出来。
我向后退了几步。
“她,死了?”守护女疑惑的看着那具动弹的尸体,也在奇怪死人为什么会动。
“应该是死了。”我苦藏书网笑,“可是她体内貌似有东西。”
“什么东西?”李梦月偏过头来望我。
“鬼知道。”我摇头。
卡车司机的手已经扶住了女孩的身体,我好心的提醒他,“帅哥,被车撞的人不能乱移动。”
“对,对哈,太慌张了,我都忘了。”他连忙将女孩重新放下,用发抖的手递了一根烟给我,“兄弟,刚才你都看到了,不是我的错,你可要替我作证啊,是这个女孩自己闯红灯跑出来的。”
我摆摆手拒绝递来的烟,然后指了指街口的监视器,“那里都录下来了,警察肯定会调用的,你别慌张,先报警叫救护车。”
“对,对,你看我着急的。”他深吸了几口气,掏电话开始报警。
聚集在女孩肚脐眼的东西只在那儿停留了几秒后,便重新平复了下去。我瞥了她几眼,打量着她身上肮脏不堪沾满血迹的衣服,是校服,白底蓝色横条,她应该就在附近的学校就读。
“危险!”守护女突然大叫一声,抱着我向后跳去。
就在我们后退的瞬间,女孩的肚子顺势鼓了起来,就如同肛门前有鼓风机在使劲的朝她的身体里吹,尸体越长越大,附近的人惊魂不定的惊呼着退后。
可是那具已经变成气球的尸体终究没有爆炸,她在胀到极限后,猛的焉了下去,一丝淡黄的气体从嘴里溢出,无与伦比的臭鸡蛋味随着长长的闷响声散布出去,我急忙示意守护女用衣服捂住鼻子。
淡黄气体在微风中聚而不散,缓缓而坚定的向外扩散着地盘,很快就笼罩了奔走的人情,每个问道味道的人都被臭的挤眉弄眼,看热闹的也没有看热闹的心情,大家如临大敌,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妄图加快逃离速度。
有守护女替我加速,我们早已经跑出了黄色气体的笼罩,那气体在外放了二十多米后,终于逐渐消失在空气中,完全没了踪迹。
我连忙低头往马路地面望去,原本留在柏油路上的尸体已经干瘪,风化似的斑驳不堪,女孩的皮肤干巴巴的,脂肪层已经燃烧殆尽,仿佛皮下仅仅剩下了骨头和不容易消化的肌肉组织。
如果不是套着那层刚才的校服,我几乎会怀疑她是不是同一个人。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将女孩的全身脂肪都转化为能量,从嘴里化成淡黄气体向外散播?
那淡黄气体到底是什么物质?
我疑惑不已,心里有股不妙的预感,貌似潜伏在园岭市里的暗流,比想象中更加的复杂。
警车和救护车终于来了,警察看到尸体后惊悚不止,连忙又叫来了防疫部门。医护人员手忙脚乱的将尸体用塑胶薄膜牢牢的密封起来,搬上了救护车。防疫部与警方联手展开调查,对附近的居民和行人做笔录。
而我早对着女孩尸体照了几张相,又偷偷取下几块组织后就溜掉了,没跟警方碰面。还没来得及从那女孩身上发生的怪异事件中缓过心情来,自己又遇到了一件麻烦事,一件非常棘手的麻烦事。
黎 8bfa." >诺依,居然失踪了!
从闹哄哄的借口挤到距离事发地点大约三百米的公共厕所,一路上都没有看到黎诺依的身影,打她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我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吩咐守护女进女洗手间找找。
很快李梦月便出来了,眉间隐约有一丝喜色,我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能让守护女高兴的事情,对黎诺依而言肯定不是好事。
“她没在里面?”我不死心的问。
守护女流畅的点头,“没在!”
“怪了,她跑哪去了?诺伊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关掉手机。”我骤起眉头。
“呕气?”李梦月试探着帮我抒解情绪。
“其他女孩有可能,不过她肯定不会,你也瞭解她的性格。”我摇头。
守护女随之也认同道:“有我在,她再呕气,也会,留下。”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我的视线落在了人群中,视线一凝,急忙将那封信掏了出来:“E137°22,难道这串数字代表的不是地址,而是某种含义?”
我死死的看着“E137°22”这个代码,喃喃又道:“E137,在希伯来文中,是‘失踪’的谐音,黎诺依碰巧失踪了,或许她的消失和这封信的主人有关联,那么22,究竟表示什么呢?”
“找不到,黎,会死?”守护女听着我的分析,满眼愉悦的小星星。她猜测只有三流电影才会有的剧情。
“当然不会。信的主人若真在我圈定的范围里,那就只是一场恶作剧罢了,很久没有遇到有这种恶趣味的家伙了。”我撇撇嘴,再次视线乱移。按理说只要是谜题,就会有线索,黎诺依既然在附近失踪,那么线索就一定在周围不远处。
突然,我身体一颤,竟然真找到了某些东西,急忙拉上守护女,朝眼睛锁死的位置跑去。
在街道的正东方有一栋高楼,自己数了一数,正好二十二层,大楼叫做关岭大厦,位于市区的正中心,楼下就是市内最繁华的商业街。
我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间已经悄悄爬到了六点。自己和守护女走进大厦,登上电梯,直接按下了二十二楼的按钮。电梯很平稳的到达了目的地,金属门朝左右两边滑开,露出了>装潢典雅豪华的门廊。
这栋楼的最顶层,跟国内的大多数格局差不多,是一家高档的餐厅。
再看了99lib?看手表,离信上的时间已经只差几分钟了,一个穿着红色旗袍,长相甜美的服务生走上前,礼貌的问:“先生小姐,请问两位有预定吗?”
“大概有吧。”我迟疑了一下,“你们这里有一百一十五号桌吗?”
“是的,先生,一百一十五桌已经被订下了。请问您能告诉我预约人的姓名和时间吗?”服务生职业性的笑着问。高档餐厅按规定通常不能头颅客户资讯,所以服务生被培训得很有问话技巧。
“时间是下午六点十二分,预约人是……”我又迟疑了一下,“姓夜。”
“对的,先生,请您跟我来。”服务生看了看手中平板电脑的订位资讯,点点头,随即带着我们朝餐厅深处走去。
这家餐厅的生意不错,上座率挺高,整层都是透明亮堂的落地玻璃,能够俯瞰整个园岭市,显得很心旷神怡。服务生将我们带到一处靠窗的位置,轻轻拉开作为示意我们坐下,然后就准备离开。
我看了一眼能容下四人的桌椅,不经意的问:“我们这里还有两个人没到,他们有提过什么时候才来吗?”
“没有先生,但是预订时,餐点和费用已经提前安排预付好了。”服务生嫣然一笑,“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就要去为您准备晚餐了。”
“没有了。”见什么资讯也没套出来,我不耐烦的摆摆手。
“那祝您用餐愉快。”服务生摇着性感的臀部离开了。
守护女当仁不让的跟我挤在一张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外,然后又看看我。见我眉头不展,轻轻的替我捶了捶肩,“舒服?”
“挺舒服的。”我敷衍道。
信上的谜题已经全部解开了,自己之所以知道座位是一百一十五号,道理很简单,只需要将谜团做个减法,本以为立刻就能在约定的地方看到那人,可时间已经无限接近六点十二分,来人却连影子都没有出现。
这简直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只是最近的我跟“耐姓”这个词实在没缘分,我不断的看表,指针轻巧的越过了谜题上的时间,还是没人蹦出来。
我终于皱起眉头,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服务生已经推车走了过来,将精美的事物一样一样的摆在桌子上,然后又抽出一封信,轻轻放在我眼前。
99lib.“先生,这封信是刚才一位女士要我送过来给您的。”服务生解释后,推车离开了。
又是一封信,信上的笔迹跟前一封一模一样,绝对是同一人所写。这家伙究竟想搞什么,弄得越来越神秘兮兮了。
我微微一思考,重新坐了回去,示意身旁的守护女将信拆开,从里面掏出几张A4纸,纸上图文并茂的印着好几页蚊子。李梦月见信没有异常后才递给我。
快速将信件看完,我更加疑惑了。
欣赏描述了一种在园岭市逐渐传播开的传染病,至今官方都没能证明它的穿在,更没有公布。这种传染病一开始潜伏在人类的身体里许久都没动静,可一旦达到某种条件后,便会开始在人体内成长,被感染的人类会变得精神萎缩、食欲大增。
这种传染病会让宿主怎么吃都吃不胖,所以传播前期很受女孩子的喜爱,甚至有高中女生特意去感染它。但是最近疾病开始变得不可控制起来,具体危害还没有进一步展现,可已经出路端倪,信的主人一直在调查疾病的成因以及对人体的影响。
调查的结果是,传染病极为挑食,它会将自己喜欢的宿主掏空,令其致命。
信上附带了一些女孩死亡的例子,我看着照片,愣了半晌。
“这人,跟我们,刚刚看到的,很像。”守护女偏过头看我手上的信,指着照片发表自己的意见。
信上的照片确实有一个女孩,她身体发胀,嘴里间歇地吐出淡黄色的气体,不过女孩显然没有死,眼神中还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女孩的状态实在很像我们刚才遇到的被车撞死,然后浑身胀大的女孩僧,就连身上的校服都很像!
“这是园岭一中的校服。”我在网上查了查资料。
园岭市只有三所中学,其中园岭一中是最好的学校。园岭稍微有钱有势的人的儿女都在那里就读,它的夏季校服仿了日本特色,曾经在网路上红过一段时间。
信的最后,留下了一行小字,说是园岭会给我一个惊喜,让我找到自己一直想找到的东西。
我极度冷哼一声。自己一直想找到的东西?怪了,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是什么,真的有这东西吗?
自己再次将信件重新读了一遍,两封信连在一起后,自己居然又有了个惊奇的发现,信纸平铺开,刚巧能排成两行。每页上根据页码,最中间的字都会因为视觉原因变大,我猜写信的人采用了暗影密码的特点。
暗影密码最早在二战时期用过,只能根据文章的正确排序才会呈现出正确的文字线索。虽然不复杂,可是方法却失落了几十年了。那个隐藏在背后折腾我的假活,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李梦月看着欣赏吐出来变大的汉字,念道:“园岭一中,高三五班,再见。”
“靠,果然是想耍我。”我郁闷的破口大骂起来。
信件的主人拐弯抹角的不出现,只给一个有一个的线索引诱我进入园岭一中,就像撒饵一般,让我不断朝她预订的方向爬过去。
自己又不是没脑无肛门的原声动物,吊人胃口也该有个限度吧。
守护女用手撑着头,看着我,“黎,不在,信里。”
女孩想表达黎诺依似乎没和写信人在一起。
“不,信里已经提到她了。”我摇摇头,表示写信人将黎诺依绑架的事实,“信里在隐晦的地方,用暗语写着因为某种原因,黎诺依需要跟她在一起,让我不用担心。”
“人质?”守护女偏头问。
“不太像。”我又摇头,“或许她有什么理由吧。安心吧,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
“我,没,担心。”李梦月绝丽的容颜倒映在落地玻璃上,窗外夜色已经溅沉,黑色笼罩了可视范围内的一起。二十二楼的脚下,街灯一盏一盏依次亮起,将城市点燃。
我望着窗外的世界,陷入了沉默当中。园岭市肯定陷入某种困境里,而信的猪儿年之所以要请我过来,自然是因为她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无法解决事件。
她一直不出现,而是用老套的信件作为通讯工具,真的是因为她有恶趣味吗?
还是说,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黎诺依只是到厕所换衣服罢了,可心中却隐隐透露出她有些情况不妙,说不担心是假的。
那个坚强执着的女孩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致于跟我们分开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再也无法联系上?
第三章 潜入
高中校园,本以为离我已经非常遥远,可是真的踏进去的那一瞬间,熟悉的感觉反而扑面而来,就如同我原本就在这里,从来不曾离开过。
我穿着校服,身旁站着同样穿着校服,美艳到无法直视的李梦月,在走入大门的前一刻,微微停顿了下脚步。
用力深呼吸了几口气,我才继续往前走。
身旁全是惊叹的人,惊叹的对象不是我,而是身旁的守护女。穿上校服的守护女比她一成不变的白色衣衫更加富有制服诱惑力,漆黑的长发轻轻披散在肩膀上,黛眉如烟,玲珑小巧的鼻子以及不施粉黛、白皙到几乎看不出毛孔的脸,让靠近的人全都陷入了一种痴狂状态。
守护女的美是男女通杀的,特别是她冰冷能将人冻结的气质以及完全不笑的脸,让我这个自认帅哥的假活,走着走着都有些压力大。自己在李梦月身旁成了陪衬,来往同学的视线哪怕一丁点都吝啬的没有分配在我身上。
在无数视线的观摩下,守护女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男男女女在视线接触到这既有美丽的人形凶器后,统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看得如痴如醉。
我摸了摸鼻翼,不无酸味的调侃:“梦月大美女,看来你的到来,全世界都颤抖了。”
李梦月轻轻的看了我一眼,学着我撇撇嘴,根本没理会那些目光。
我看了看自己拖老男人杨俊飞帮我弄来的身份证明,然后办理了入学手续,我们毫不意外的被分配到了高三五班。不过之前,还需要到校长室报到。
园岭一中比自己想象中大的多,鬼知道学校的办公大楼在哪,于是随便抓了一个家伙问。被我抓住的是个娇小的女孩,长相很秀气,在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女孩轻轻颤抖了一下,发出可爱的“啊”的声音。
“您,您好。”女孩转过头,声音发抖的问,明显是吓得不轻。
奇怪了,只是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用得着吓这么大一跳吗?
“你好,这位同学,请问一下行政大楼在哪里?”我大大咧咧的问。
“朝、朝这边直走,左转。最高的那栋就、就是了。”女孩害羞的模样挺可爱,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满脸发红的偏开了视线,真巧偏开的视线与李梦月站立的位置重合了,猛的看到一个绝丽的女子,女孩又是发出一声惊讶的叫,连忙闭上了眼睛。
女高中生羞得满脸通红的模样,果然是人类最大的武器啊,她的害羞弄得我也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道谢后,连忙走开了。
园岭一中的行政大楼修得挺豪华,有八层楼高。我在下边的消防地图中找到了校长室的位置,搭乘电梯到了最顶层后,悄悄八楼最里层的大门。
“进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再次用眼神示意守护女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自己一直都很担心李梦月会露陷,因为她的气质太特殊了,这种只有日本漫画中才会出现的三无女,还是那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般美貌的三无女,杀伤力对普通人可想而知。
毕竟她从前是白衣打扮时,冷峻的气势会将周围的人震慑到忽略她的美貌,可一旦换上了校服,就连我都有股压抑不住的冲动,想要变身成宅男或是怪叔叔。
守护女对我的再三叮嘱丝毫没有不耐烦,她向来都很听我的话,或许这便是她身为夜家守护女从小就被灌输洗脑的结果,又或者,是身为未婚妻自认为听未来丈夫的话是理所当然的事。
有时候真的会感慨,有这么一位武力值飙到赛亚人的程度、又漂亮又聪明又听话的未婚妻是一种福气,可不知为何,自己心里却又矛盾的想要反抗。
人类,矛盾的正是令人难以理解。
扯远了,我一边纠结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推开了门。
“有什么事?”校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低着头处理档案。
他大约四十多岁,眼睛认真的在档案上停留批注,连抬头看我们的时间都没有。校长留着八字胡,眉头皱紧了,仿佛遇到为难的事情。
“校长好。”我礼貌的打了招呼后,将入学证明递了过去。
“你们两个就是新转入的学生?”校长抽空翻了翻,这才抬起头。
我眯了眯眼睛,才四十多岁的人,脸就憔悴成这样,大概最近都没有睡好的原因,头上的发丝都白了许多。看来这个园岭一中真的不太平,否则校长也不会焦急成这样,脸上残留的神色,眉眼,都能看出他的疲惫不堪。
“对,我们因为父母的原因,刚从春城转过来。”我提前就叮嘱过李梦月不要随便开口,还好她本来也不是喜欢说话的人,能不张嘴,绝对不会轻启唇舌。
“你们两个是兄妹?”校长打量了我们几眼,视线停留在守护女脸上,明显是被她惊艳住了,啧啧道:“不太像啊。”
“我家是再婚家庭,两人都是现在的父母婚后带过来的,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不像很正常。”我大着哈哈乱扯,坏心的示意守护女叫我一声哥哥以示证明。
“……哥。”李梦月横了我一眼,不情不愿的喊道。
校长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为难,“你们是学校一位很有分量的古董介绍来的,但是,怎么会在这段时间转过来,还是去五班。唉!”
看他焦虑的模样,我心里一动,“校长,五班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当然没什么问题,大家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校长回过神,立刻矢口否认了。
“那我们就去教室了喔,还要上课呢。高三生,无时无刻都在备战大考呢,一分钟我都不愿落下。”我看他什么都不愿透露的模样,也没兴趣再问下去。
“行,我叫教务主任带你们过去。”校长摆摆手,用内部电话叫来教务主任,让我们去了教室。
园岭一中高中部在学校的最后面,离机场很近。
我抬头看了看,这是栋比较老的六层建筑,楼表面黑漆漆的,像是被烟熏过,就连外壳都有一层掉不掉的脱离了建筑表面,想危楼般的可怕。看来这建筑至少也有三十多年历史了,在这儿读书,真的不用担心楼会塌掉,真的能安心考出好成绩吗?
摸了摸脑袋上莫须有的藏书网汗水,自己暗自吐糟,也许教务主任看出了我的诧异,笑道:“别担心,这栋楼比你想的要坚实,楼里出国许多高分学生。一楼到二楼是高一部,三楼四楼高二部,五楼六楼高三部,很好认。”
跟着教务主任,我们爬楼梯来到六楼,楼梯的左侧就是高三五班。教务主任先走进去,稍微向教室里的同学介绍了我们,然后就叫名字让我们进去,自己倒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似的离开了。
不出意外,进门后,班上所有同学都倒抽一口气,吸气的量令自己感觉耳畔都有风吹过。打量空气被吸入每个人的肺部,足以彰显他们是多么的惊讶。
呆滞的目光看着我们,不,正确的说这些男男女女看着守护女,几乎没有任何人看我,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守护女面对无数视线根本没在意,仍旧冷冷的站在黑板旁,脸上丝毫没有表情。
“美女啊!天哪,转校生居然是绝世美女,谁来救救我,这简直就是漫画里的剧情,没想到我人生最大的梦想居然实现了!”
不知是哪个宅男先叫出声,如同平静的水面丢入了一颗石子,在短暂的死寂过后,突然沸腾起来,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甚至有男生眼冒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
“安静,安静。”五班的班导也摄于李梦月的美丽,愣了半天才想到要阻止班上同学的喧嚣,努力的用教鞭拍打黑板,喊道:“先让两位新同学介绍自己,下课后你们再自我介绍拉关系。”
班导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也许是想听听转校生美女的名字,所有人顿时掐断了自己的声音,突然的令人难受!
我咳嗽了一声,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介绍道:“大家好,我叫夜不语,虽然名字有些古怪,但我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喔,真的!”
班里一片沉默,仍旧没人理我。
我挠了挠头,又咳嗽了一声,“这位是我妹妹,李梦月。”
守护女向所有人点点头,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讲台下所有人都在等她说话,教室里从死寂变成了死沉,可仍旧没有等到她..开口。
五班班导眨巴着 773c." >眼,试探的看向我,“介绍完了?”
我撇撇嘴,“介绍完了,我妹妹小时候受到过惊吓,所以至今都不爱说话,而且因为那件事情,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就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爆发了小宇宙,成为武术天才,刚被授予空手道黑带九段的缎带,所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危,请大家不要乱招惹她。”
“很精彩的自我加少,既然新同学是兄妹,那就坐在一起吧。教室最后排刚好空了两个位置!”班导笑呵呵的说道。
众人对听不到李梦月的声音很不满,而且大多数狼性沸腾的雄性生物们明显将自己最后那段警告的话当做了耳边风,大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跟着李梦月呗特殊设计过的校服包裹的摇曳曼妙身姿所吸引,一直目视她坐下,而我则迅速打量起班里的所有人。
既然信的主人约我到高三五班见面,那她必然也潜伏进了这个班级,可是我将所有人都观察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熟人,难道那家伙易了容?
下课的铃声对除了我外的所有人来说,都漫长的像是等待了一辈子似的,刺耳的铃声刚一响起,全班同学都涌到了后排,男男女女拥挤着忽略我的存在,扑到守护女身旁问东问西。
“你好,美女,我是班长,有什么不熟悉的可以找我。”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帅气的男生率先挤进去,腼着脸自我介绍。
“我是学校百事通,园岭一中没有我不清楚的,想要瞭解咱们学校,找我准没错。李美女,要不要我放学后带你参观一下?”另一个男生像笑面佛似的,眼冒爱心。
“别管那些臭男生,小梦月,走,我们出去玩。”女生们也在拼命往里面挤,李梦月的美向来都是男女通吃的。
守护女丝毫不为周围的声音所动,理都懒的理,仍旧一言不发,她的身边像是围绕了一百只鸭子,嘎嘎的乱糟糟声音几乎将教室里所有的响动都遮盖住了。
只是守护女的美丽并不局限于高三五班。我抬头一看才猛然发现,教室一整排明亮整洁的窗户外,已经围满了别班的人。园岭一中新转来了一位绝世美女的消息不胫而走,满学校的男男女女都在的打听相关消息。
所以下课后,就出现了壮观的一幕——窗外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看稀奇看美女,各种各样的学生脸上带着各自不同的表情,弄得五班的人出门都困难。
我挠挠头,以表示自己非常无奈。从前潜入学校当转校生,焦点一直都是自己的说,怎么说我也自信满满的自认为有些小帅,唉,魅力果然还是守护女比较压倒性啊。
哪怕是自己,看到现在的场面,心里都有些发酸。
“那个,同学,你叫夜不语吧?”一个怯怯的声音传了过来,正低着头无聊的我听到后,猛的抬头,顿时脑袋和中午重重的碰到了一起。
“哎!痛,呜呜。”好听的女孩声音响了起来,只见一个短发女生蹲下身,捂着额头发出可爱的“呜呜”声。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靠我那么近,所以,哈哈,呵呵……”我干笑着掩饰这场意外,耸了耸肩膀。
“没,没关系,我不痛。”女孩努力站起身,露出了脸,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眼角上,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位主动跟我搭讪的同班同学,她大约十八岁,身材娇小,精致的脸蛋配合不长不短的齐下颔的黑发,显得小巧玲珑,秀气逼人,而且配上那腼腆的表情,活脱脱又是个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容易被欺负的人物。
“咦,怪了,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我挠挠头,感觉自己说的这番话像是怪叔叔在引诱小萝莉。
“当然见过。”似乎感觉到我的神色莫名其妙变得怪怪的,女孩笑点很低的“噗哧”一声笑起来,“在校门口时你还捉住我,问我行政大楼在哪里呢。”
“对,完全回忆起来了,抱歉啊,我这人记性一直都不好,可能是娘胎里营养不良。”我乱哈啦着。
自己当然记得她是谁,不过自从进入五班后,身体和大脑就一直处于警戒状态,那两封神秘信件的主人还没出现,而眼前女孩巧之又巧的在校门口被我问路,更巧的是居然在同一个班上,这怎么令自己不产生怀疑呢?
“呵呵,您真有意思。”女孩伸出手,“我,我叫赵雅雅。能、能跟你做朋友吗?”
“赵雅雅?你姓赵?”我顿时眯起了眼睛。
“嗯,怎么了?”她眨巴着眼睛问。
“没什么,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她也姓赵,也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我摇头说,语气里充满了调侃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女人?”赵雅雅捕捉到了我话里的这个词,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发,“你那个朋友比你大?”
“不清楚,女人的年龄不都是秘密吗?她的三维和她的年龄一样,都很神秘,至今我都没猜出来。”我继续摇头,用很难察觉的隐晦视线将赵雅雅从里到外扫描了好几遍,可是却一无所获,眼前的女孩无论性格、身高和模样,都和我记忆中那个故人相差太远,甚至没有任何共同点。
“这样啊,那,我、我。”女孩吞吞吐吐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这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您为什么会想不开,转到五班来?”
“怎么,五班有什么特别吗?”我微皱眉头。
这个女孩的话很有意思,我来五班前,曾经做过一些调查,可是并没有查出任何端倪。可看园岭一中的校长、教务主任的表情,他们似乎都有些嫌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忌讳高三五班,现在赵雅雅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那就有些别有意味了。
难道高三五班,真的有某些就连我都调查不出来的问题?
“看来你什么都不清楚。”赵雅雅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更低了,“总之,您快转校离开,五班太危险了,如果不是大家都没办法离开的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刺入脊髓的冷意以极快的速度传递过来,只听冰寒彻骨的一声暴喝,不知为何守护女李梦月发飙了!
“吵,吵死了!”守护女的声音清亮,比南极极点更加寒意十足的气息席卷向每个围住她的人。在她的气势笼罩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全身发抖,吓得犹如受惊的兔子似的猛退了几步。
“哇,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李梦月大美女的声音跟她人一样有美丽,就连身体都抵抗不住。”有句话说的是色心比命强,那个自称园岭高中小灵通的同学尖叫着,满嘴的兴奋。他肯定是个受。
“这个人是谁?”我以脑袋的黑线,见过不要命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要是真的弄得守护女发飙了,他连全尸都保不住,明天就会成为永远不可能被找到的失踪人口,变成都市怪谈的牺牲品。
“他叫李余,学校赫赫有名的消息商人,什么消息都能从他手里买到,只要你的价钱合理。”赵雅雅小心的朝李余瞥了一眼,似乎不他愿意跟这个怪人沾上关系。
“那你们的班长呢,似乎也不是个普通人?”我再次眯起眼睛。
离李梦月最近的班长大人,那位高个子帅哥,居然是唯一没有后退的人,没有摄于守护女的气势,他绝对不简单。
“他叫东明,其实从前为人很猥琐的,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就变了个模样,高帅富起来了。”仿佛赵雅雅对班长的转变很苦恼,有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感觉,“总之,现在的他令人很难想象从前是什么样子,变化太大了。”
“嗯,嗯,有意思。”我点点头,对这个五班能出如此多的能人异士感兴趣起来,视线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赵雅雅身上,我的眼睛逼人的注视她,将她吓了一跳,“那么,你呢?赵雅雅同学,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咦,我?”赵雅雅没明白过来,她不知所措的表情流露在脸上,看起来柔弱没有依靠。
我丝毫没在乎她楚楚可怜的神色,打开了天窗,“是谁命令你靠近我的?”
“我,没有啊。”赵雅雅语无伦次,眼神拼命闪躲着,这令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一声不吭的盯着她。
赵雅雅慌乱了一阵子,这才低下头,喃喃道:“很明显吗?”
“非常明显。”我肯定的说,“你不是玩角色扮演的人才。”
“我就说自己做不好的嘛!”赵雅雅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抽泣着,“可是那个人,那个人一定要我这么做。”
“那个人是谁?”我问:“她让你接近我,是想给我传递什么讯息吗?”
“我也不清楚,那人只是告诉我,接近你有好处。”赵雅雅弱弱的回答。
“屁的好处,接近我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死了。”我冷哼了一声。
这句话完全把女孩吓住了,她缩了缩脖子,“死、死了?哇,呜呜,不要杀我灭口,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哭声弄得头痛起来,自己也就随口说一句,谁知道这女孩的心灵那么脆弱。
自己手忙脚乱的安慰起来,正闹腾的时候,突然一股恶寒从脊椎上爬了起来。之间李梦月不知何时走到了我们身后,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赵雅雅。
她明显把这腼腆的女孩当做了一种威胁,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几乎将赵雅雅胆小的心脏彻底摧毁掉。
我连忙横档在两人.的视线之间,就在这时,意外再次发生了。
机场上传来了一阵惊慌失措的大叫。
第四章 舔眼球事件
从机场发出的尖叫,无论是小说中,电影里,还是凭着我多年的经验,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事。上次自己也假冒高中生混进校园,没想到这次刚上完第一节课,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有事发生了。
难道自己的命真的就那么贱?
我和李梦月对视一眼,连忙隔着六楼的窗户朝操场望去。塑料PU铺就的操场上,篮球架下边为了一堆人,女生们捂着嘴巴大叫大嚷,男生们也恶心不止,有的掏出手机报警,有的朝教务处跑去。
“下去看看。”此刻,五班的同学也将注意力稍微从守护女身上转移都操场,我低声对李梦月说了一句,便率先往楼下跑。
园岭一中的操场普遍和一般城市里的塑料PU操场一样,没什么特点,阳光下,土地上覆盖的硬塑胶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臭味,操场上没有树木,更不可能有草,光秃秃的操场看起来很不舒服,而篮球架下人群聚拢的位置,却传递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
我和守护女拨开人群,努力挤了进去。
只见人墙的中间倒着一个女生,这个女孩的面目已经全非了!身体各处不断的漏着气,破布般的校服挂在身体上,无声的证明着她曾经突然变庞大过。死去的女孩的嘴角,一丝淡黄色的气体往外冒,扩散没多远,就在阳光下呗驱散得一干二净。
这女孩跟被车撞到的那位,还有那封匿名信中资料上提到的受害者的情况基本上一模一样。我思忖着,将衣服拉起来掩住口鼻,没管众人诧异的视线,蹲下了身子,用空着的右手掏出一个塑胶手套,让守护女帮我戴上。
我轻轻的翻了翻女孩的身体。
呗破烂衣服遮盖住的几副已经发硬了,大腿与肚子上的皮下脂肪消失殆尽,稍微用力按下去,只是觉得很硬而已。我的手往上摸,发现女孩尸体所有能消耗的肌肉组织都消耗得一干二净,很难解释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喂,这位同学,你究竟在干嘛?”一旁有个男同学见我若无其事的翻看女孩身体,有些忍不住地责备道。
“你没看见吗,我在想肥方法。
直到有一天放学后,李余正在学校照例寻找小道小溪,走到体育馆后面,突然发现器材室里似乎有些响动,作为资讯商人,热爱八卦是必须的精神,所以他偷偷摸摸的朝那边靠近,将特意买的,就连暗处都能迅速抓拍的卡片相机调成静音,关掉闪光灯。
器材室的门有一扇半开着,两个人的对话轻轻地传递过来。
李余尖着耳朵,居然听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好痒啊,我的那里。”一个清脆的女孩声发出令人浮想翩翩的声音。
“我帮你舔舔,你别动。”有男孩的声音传了出来。
“快点,痒死了。”女孩说。
然后就是一阵更加诱惑的舔舐声。李余八卦之魂完全被引诱到了极点,他以为自己终于发掘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以后不用当资讯商人了,如果拍到这对淫乱男女的照片卖给电视台或者报纸,完全能赚到翻掉。
他举起偷拍利器,缓缓将脑袋小心翼翼的伸出去想要看个究竟。只见阴影里,从体育馆顶上照下来的光线勉强射了一些进去,所以大概还能看到些轮廓。
一男一女两个人躲在阴影深处,从模样搭配声音,记性不错的李余终究还是判断出两人到底是谁。他吃了一惊,居然是同班的班长大人,以及三班的班花张敏。
这两个狗男女的脸紧紧凑在一起,像是在摸索着什么玩意。李余有些失望,他们没有光着身子,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他拍了几张照片后,不死心的继续看下去,仔细观察后,他竟然发现两人的姿势越来越奇怪了。
东明双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撑开张敏的眼睛,他深处舌头,使劲的舔在了张敏的眼球上。张敏顿时一阵抽搐,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就在这时,张敏扭动着身子,头也微微动了动,刚巧有一束光芒射过去,这令李余看得更加清楚了。
张敏的眼球几乎都凸了出来,上边湿答答的满是东明的口水,甚至有些唾液还“滴答”地连着长长的恶心的丝,一直往下垂。
这诡异的一幕看得李余头皮发麻起来,他一边无声的按下卡片相机的快门,一边反胃。
东明刚舔舐完张敏的左边眼球,张敏就更加不舒服了,她揉着右眼,央求着他再帮自己舔一舔。东明嘴角流露出意思戏谑的笑,移动了指头,将她的右眼眼眶也拨开,像是吃着美食似的,bbr>藏书网一点一点的舔起来。
李余已经恶心到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不明白张敏被舔了后为什么不会痛,俗话说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可是张敏的眼球被如此用力的舔来舔去,还一副高潮的模样,实在是让他太难以理解了。
照片也照够了,李余打起了退堂鼓,虽然没有看到激情戏,但是能拍到这么劲爆的东西,他还是非常满足的,这家伙甚至已经在心里下了个头条的标题:“高三某班长与别班校花,不得不说的恶心嗜好。”
这个标题不错,低调又不落俗套。
正往后撤退时,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本来背对着他的东明看到门口一道阴?影闪过,立刻警觉大起,大叫一声:“是谁?”
李余毫不犹豫,拔腿就逃。
东明迈开大步,以飞快的速度追了上来,没多久,竟然将李余扑倒在地!
“混蛋,居然是你。”东明看清李余的脸,他当然知道这家伙究竟是干嘛的,眼睛飞快的扫视着,最后停在李余右手的卡片相机上。
“把相机给我,给我!”东明伸手就去抢夺相机。
李余不愿意自己吃饭的家伙被抢,拼命挣扎着。
他一边挣扎一边还大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在干嘛,哼哼,我全都看到了。你们俩真是够恶心的,那嗜好想到都想吐。”
从器材室刚走出来的张敏全身一抖,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东明则变得面红耳赤,肩膀颤抖个不停。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东明喃喃道,满脸的愤怒。
“别害臊了,我知道现在日本和美国一些学校也有流行舔眼珠,我可是吃这行饭的。”
李余见两人去情绪不对,直觉的嗅出了里面似乎还有内情,于是他挣扎着站起来,套话道:“还有记者跑去采访,那些爱被舔眼球的学生声称,他们喜欢别人天你自己的眼珠,是因为这种刺痒的快感就像被舔脚指头一样,很爽呢。”
“我们不是,我们是因为……”三班的班花平时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现在被撞破了自己的龌蹉事,心理防线明显降低了。
“别跟他说话,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她刚要将理由说出来,就被东明硬生生打断。东明趁着李余不注意抢过相机,抽搐记忆卡折成两半,然后两人扬长而去。
剩下发傻的李余呆呆站着,看着扔在地上的卡片相机与损毁的记忆卡心痛不已。
其后的一个星期,情况急转而下。
本来李余还认为舔眼球的变态行为是张敏和东明的隐私,可这隐私似乎会传染,他在收集学校八卦时,居然有看到了好几对或是男女,或者是男男,还有女孩和女孩互相舔着对方的眼球。
而且这种行为逐渐蔓延开,甚至在学校中变成了半公开的嗜好。园岭一中的高三生是重灾区。李余稍微调查了一下,居然震惊的发现,起码有三分之一高三生舔过别人的眼珠。
那些人全是被自己要好的朋友要求的,原因不明。要求舔眼珠的同学,也坚决不说出缘由,甚至这种怪癖的行为,到现在已经确确实实成为了学校暗地里比握手还流行的打招呼方式。
我将李余这本变编就为“舔眼球事件”的档案合拢,看了看守护女,“你怎么想?”
本来就没预期她会给我什么答案,但李梦月却出乎意料的说道:“东明,见事情,败露。将,嗜好,传染,给,其他班,女同学。舔眼球,会传染,是,病?”
我惊讶了一下,用力拍着桌子,“不错,你说到重点上了。”
“这项无节操程度超越法式舌吻的亲密动作其实会带来严重后果,它会导致结膜炎,而结膜炎是一种眼睛的传染病,而且,眼珠被舔其实根本就不舒服,东明究竟是怎么将这项嗜好传播开的呢?”我沉思着,“还是说,这项嗜好本身就有问题。”
“不是嗜好,是瘾。”守护女再次开口,言简意赅的有一次切中重点。
我顿时点头道:“这个猜测很好。如果被东明添过眼睛的男男女女们之后就被传染了某种瘾,导致眼睛一天不被舔,就会浑身不舒服?这才符合迅速传播的条件!”
说着我正准备翻开第二个档案与李梦月讨论,身材娇小的赵雅雅突然走了过来。守护女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这令可爱的女孩吓得不轻,甚至犹豫着还继不继续朝我靠近。
看她忧郁的模样与娃娃脸上慌乱的表情,十足一个手足无措的小萝莉,根本就不像是个下半年就要踏入大学校园的高三生嘛。
我对她挥挥手,示意李梦月收敛一些,守护女没好气的转过头,低着脑袋看自己眼前的食物。
赵雅雅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到我身旁,李梦月猛的抬头,女孩惊讶的立刻跳了起来。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个家伙耍宝,敲了敲桌子,自来熟的用昵称问:“雅雅,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那个,啊,有人叫我把这份信,交、交给你。”赵雅雅在守护女的目光下坐立不安,她抽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然后惊慌失措的溜掉了。
信很小、很薄,封面用熟悉的娟秀字体写着我的名字。
又是一封——匿名信。
第五章 黑色米粒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像是一条平行线,线上这边的你,也许永远也接触不到平行线另外一边的世界。可是,平行线也不过是一种假设罢了,世上从来没有绝对平行的两根线,所以我总有种预感,自己是不是好巧不巧的,与根本就从没想过的方向,全面撞击了。
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一种巧合。眼前匿名信的主人以各种管道传递给我的信,就是一张张一个个通往园岭市未知世界的门票和纽带。
我打量着这封信。匿名信和前面的两封没什么不同。没有任何标识的信封,在食堂灯光下反射着微微光亮。“For 夜不语”这几个字是用黑色签字笔写的。写信人小心翼翼的戴着手套,我甚至怀疑自己绝对在上面采集不到指纹。
如此谨慎,如果单纯是恶作剧或者想要引起我的好奇心,已经做的太过了。
照例是李梦月将信件拆开,这次信封里有两个东西。第一样是大拇指指节一般大小的透明保鲜袋,袋子里装着一粒黑漆漆的物体,泰国米大笑,用手捏了捏,很硬。
“这,是,那女孩,脑袋里,黑物。”眼尖的守护女辨别能力超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判断出了这玩意究竟是什么,并一把从我手里抢了过去,“小心,危险。”
“应该没有危险,你看,黑颗粒上有水渍,这东西应该事先被煮过,消过毒。”我摸了摸反应过度的守护女的小脑袋,将信件里为什么要夹带人类大脑中边变异出黑色物质这一疑问放下,认真的看起了信中第二样东西,那张便条纸上的内容来。
“今晚十二点,园岭一中,地下室。”
看完后,我顿时摸着脑袋无语了。园岭一中居然有地下室,一个学校而已,要地下室来干嘛?再说了,就算有,鬼知道地下室在哪!
抬头看了李梦月一眼,我眨巴着眼睛,“梦月,将李余勾搭过来。”
守护女听到我的吩咐,居然犹豫了一下,可见她对那个厚脸皮的所谓学园消息商人是多么的没好感。
“那人,讨厌。”李梦月说,“蟑螂,臭虫。”
我虽然意识到了她是多么讨厌李余,但没想到守护女已经将其划入了非人类的节肢昆虫的范畴。
挠了挠头,自己也没强求,毕竟好不容易她才有一次自己的思想流露,美人计这条路行不通,我开始想别的办法。
没想太久,我已经带着守护女趁着午休时间到处闲逛起来。
操场上死人的地方还围着警戒线,红白相间的带子飘扬在风里,在偌大的操场上显得特别刺眼。来来往往的学上指指点点,但情绪大多都很平静,这是一种很可怕的平静,同学们脸上流露出的表情,有股司空见惯的感情色彩,也就意味着这种事并不是头一次发生。
以前,园岭一中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当然,李余讨好塞给我的资料中,也大略提及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一中的女生暴毙过好几人。
这无法不让我在意,如果将园岭市比作宇宙的话,园岭一中就是黑洞,悄无声息的吞噬着宇宙中所有的物质,散播出去的死亡气息会将一切都搅乱,然后尸骨无存。
带着守护女闲逛就是在吸引注意力,很快全校就传出美女转校生的流言,当然,这也是我有意为之,既然神秘的匿名信主人努力保持低调,那么我高调一些,倒是能吸引来更多有用的资源,甚至,能令信件主人更安全。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已经能判断出匿名信主人跟我应该是同一展现,她究竟是谁也能够呼之欲出了。如果真是她的话,黎诺依现在的状况绝对不秒,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去一次洗手间就失踪,但是,她一定跟匿名信主人在一起,而且她们都有麻烦。
一个小小的园岭市,在大地图上仅仅是范围都不清不楚的红色小点罢了,居然能令我焦头烂额,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
闲逛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才逮到李余。他正拿着相机偷偷摸摸的躲在体育馆后面的角落中偷窥什么正当他鬼鬼祟祟的举起相机准备拍照时,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哇!我的妈!”李余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体育馆后面同样也传来惊讶的呼声,只听到“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响动,隐隐看到两个人应从相反方向逃窜着离开了。
“又在找八卦了?”我撇撇嘴。
“呃,老大,夜哥,原来是你啊!”李余正想发飙,见到来人是我,而且守护女还在不远处,妙目瞅着远方,他郁闷的挠挠头。
“在忙什么呢?”好哇,对我的称呼又变了,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自来熟。
我看了一眼体育馆后面的空间,这里属于墙壁和围墙的夹角,只有一米半宽,地上乱七八糟的扔满了垃圾,还有些用过的保险套,阳光照不进来这里,所以也没长草,湿润的地方冒了几缕青苔,显得很阴森。
但是,这儿绝对隐蔽,是偷鸡摸狗、发展奸情的极好地方。
“老大,好事情都被你给打乱了。我收到一个女孩的委托,说她的男友疑似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偷情。”李余泄气的说,“结果你才怎么着?根据调查,委托人的男友跟她的好友都是清白的,两人只比普通朋友亲密那么一丁点。但是男方确实在偷情,对象简直令人震惊。”
“你不单卖资讯,还是接受委托?啧啧,生意做的有够大的!”我饶有兴致的问。
“当然,最近生意不好做,想要弄钱,只能扩大经营范围了。”李余不无得意。
我看着他,“话又说回来,你要那么多钱干嘛?你在学校里卖消息,一个月赚的钱大概两个普通上班族都没你多吧?”
李余脸色一凝,老练的转移了话题,“这个,我这人就爱钱,生下来捉周抓东西的时候,什么也没抓,就把百元大钞给我牢牢拽手里了,天性啊!不说这个了,老大,夜哥,你就不好奇我委托人的姘头究竟是谁吗?”
“怎么,我一定要感兴趣吗?”我反驳道。
“当然,真的很有趣,太八卦了,说出去一定会吓所有人一跳。”李余满眼亮晶晶,“是我们的班长东明喔,这家伙居然男女通吃,太有意思了!”
“东明?”我的脑子里浮现今天只见过一面的五班班长,他也算高大帅气,就是骨子里隐藏着一种猥琐,可我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神秘,没看起来那么简单,现在被李余一提,顿时觉得他更有问题了。
在李余的资料里,东明出现过无数次,貌似他什么都要插上一脚,像舔三班班花的眼珠,意思在学校里传播舔眼球的恶习,现在又跟一个男人勾搭在一起,真够古怪的!
“你委托人的男友是谁?”我想了想,问。
李余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叫杨庆,是我们学校最耀眼的明星,当然,嘿嘿,李梦月小亲亲来了后,他肯定是要靠边站了。梦月大美女,有人已经成立了你的后援会,全校大半的男生都加入了,你的人气旺得比中午的太阳还耀眼。”
“白痴。”守护女偏过头,像吞了虫子般慢慢的恶心,“臭虫。”
“杨庆?”我又问。
“他是学校篮球队.的,一米八五高,长相阳光帅气,是学校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李余八卦的停不住嘴,“我的委托人确实配不上他,不过人家家里有钱,杨庆父母离异,只有母亲艰苦的养他。委托人常常借钱给他,杨庆还不起,只要委屈当了她的男友。”
“难怪你这么热心,那女委托人没少给你好处吧?”我淡淡笑着。
“当然,谁会跟钱过去不,为了钱,我可是有决心将灵魂卖给恶魔的。”李余不以为耻的说着实在话,“谁想到居然碰到了这么恶烂的八卦,太值了!”
我点点头,眼神变得怪异起来,他见我在死死的看他,有些怕了,警戒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老大,你干嘛这么看我,我性取向正常得很。”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好奇罢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抵在墙壁上,“一个为钱可以将灵魂出卖给恶魔的人,干嘛接近我和梦月,还莫名奇妙的给了我那么多有用的资料?你为什么知道那是我需要的东西呢?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
“这个,反对暴力!我这人是卡迪的崇拜者,崇尚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李余被我毫无预兆的翻脸给吓了一跳,连忙摆手,用手在嘴边做出拉上拉链的姿势,表示自己面对暴力不会合作。
“白痴,是甘地,不是卡迪,你历史课不及格好不好!卡迪是意大利的国际专业电器制造商的名字!”我哼了一声,抽出他给我的那厚厚一叠资料,用眼神逼视他,“是不是有人花钱,请你将东西给我?”
“没有!”李余一口否定。
“是不是有人花钱,让你尽量帮我?”我又问。
“没有!”李余再次否认。
“给你钱的人,是不是一个女孩?”我再次问。
“不是。”李余死硬的摇头。
“那个女孩是不是三十多岁模样,长相奇丑,重达两百斤,走起路来连地都在摇晃?”我继续问。
李余“噗哧”一声笑了,“怎么可能有那种奇葩的少女,人家明明才十八岁多,靓丽得很,就比梦月大妹子差那么一丁点而……”
这家伙猛的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懊悔的想要搧自己耳光,脸色都吓得发白了,“惨了,完了,我会被大姐头杀掉的。”
“看来,你倒是个老实人。”我拍了拍他的脸,松开了手,“既然该泄露的都已经泄露了,干脆开诚布公说个明白吧。你应该清楚,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李余用力摇头,“没有大姐头的吩咐,我什么都不准备说。”说着瞥了守护女一眼,“就算你用美人计,我也不会招的。我虽然爱钱,可嘴比爱钱之心更硬,就算李梦月大美女使劲亲我几下,我也不招!”
“想,得,美。”守护女哪里受到过如此龌蹉的言语对待,她忍耐力一降再降,伸出手倒提着李余的脑袋扔进了角落里,转身对我说:“主人,等,我,一下。血腥,勿看。”说完就揉着拳头,也走到一旁角落。
只听到附近的建筑都在震动,过了好一会儿,李梦月提着满脸99lib?伤痕,已经看不出人形的李余走了出来。
“他,准备,找了。”守护女将双手抱在高耸的胸口,美目高傲的仰望天空,一脸清爽。
“老大,你妹妹系恶魔,呜呜。”李余被打得口齿不清,结结巴巴的说。
“可以说了吧?”我淡淡问。
李梦月低头,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浑身一抖,屁滚尿流的点头,“招,无论是人格还是节操,我全招!”
“去死,我才不要你的节操,你一身的节操早就掉地上被万人践踏过无数次,都扁了。”我拍了拍他的脑袋,“还是告诉我,园岭一中的地下室究竟在哪吧。”
“我知道我知道,用说的真不好说,但是我能带你去。”李余捂着嘴,举手表示着忠诚。
“也行,今晚十二点,我们教室前集合。”我哼了两声,“如果你给我耍什么花招的话,知道这是什么吗?”
说着,我从信封里将那黑漆漆像米粒大笑、如同虫卵的东西取了出来,“我就把这两颗卵塞进你嘴巴里去。”
“啊,这是卵?”李余被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向后仰,生怕我真的塞进他嘴里。
这家伙果然知道这些黑色米粒的存在,而且,还有些东西没给我。不过我没有点破,挥手让他离开。
“白痴,蟋蟀。”看着李余离开的身影,守护女如此冰冷的评价道。
我笑起来,“梦月美女,我难得听到你主动评论一个人,这家伙挺有趣吧?”
“恨不得、一脚、踩死。”李梦月哼了我一眼,侧过头,抱住了我的胳膊。
她高耸的酥胸压迫着我的手臂,软绵绵的很舒服,这小妮子不知从死女人林芷颜那儿又学到什么不太好的乱七八糟知识,努力装出妩媚的模样,“今晚,一起,没人,打扰。”
我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无语了。自己真的是无力吐糟啊,这种话至少要等到孤男寡女两人独处时再说嘛。林芷颜那混蛋,回去看我不骂死她。
一整个下午,我都心不在焉的痘痘在课堂上用平板电脑查资料,登陆园岭市里的各大论坛寻找小道消息。
一般而言,有怪异事情发生的地方,官方新闻的反应是最慢的,坊间的流言其实更加准确一些,而且能看出时间的发展轨迹以及现状。
乱翻着论坛帖子,很快,我就发现了好几个有趣的东西。
第一个,是关于各大学校最近流传出的某种灵异游戏。这种游戏很简单,名字也很直白,叫做“死亡之旅”。
具体的方法是和任意人数的朋友一起互相照应着玩,现实深呼吸数次,然后死死的憋住最后一口,别气后快速做下蹲运动,做完之后,再将手高高举起。
这时你身前的朋友用胳膊在你胸口上方勒一下,大多时候游戏做到现在,你后就会突然晕过去。据论坛许多体验者说,晕倒后感觉时间过了好久,能看到好多东西在眼前晃来晃去,犹如走马灯。
可是当游戏者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往地面倒下,直到倒入身后朋友早早深处的胳膊里,前后也不过花了几秒钟罢了,却有一种经历了一辈子的错觉。
我皱了皱眉,这种游戏算是利用了窒息性休克的原理。人在短暂休克后,看到的东西基本上是潜意识中烟花出来胡乱拼凑的记忆,就跟做梦一样,也就是说,玩那种游戏,休克后,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但是其后的相关贴子,就变得有些不太正常起来。
我从帖子中段担起,关于那个窒息 4f11." >休克游戏“死亡之旅”后面,突然有人摘录了一则新闻:“园岭市一女童眼中挑出九条活虫,医生说或许因与宠物接触有关。”
新闻摘录的很完整,我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移开眼睛。
心里思绪翻飞,本来对园岭市中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个猜测,但却被那些帖子中的内容硬生生的打得支离破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六章 死亡之旅
这个世界,的确有许多很难解释的事情。人在青少年时期,就算是勉强算成年的大学时代,每个人通常都是好奇的,她们好奇与世界上的一切,更加对鬼神充满着非敬畏的探究心,他们既不相信鬼神的存在,却透过各种方式传播据说能接近鬼神的方法。
“死亡之藏书网旅”的游戏,就是巧妙借用人体生理结构的bug,所创造出来的伪灵异游戏。
我默默看着那个论坛里的帖子,细细读了几遍,将其中的资讯牢牢记在脑海里。里面摘录了本地的一则新闻——
园岭市儿童医院上周接诊一名六岁女童,家长和一声先后从她的左眼取出九条虫,取出时虫子还在蠕动!这让家长吃惊不小。
专家说这叫“结膜吸吮线虫”,也叫“东方线虫”,由果蝇叮吸动物眼或人眼时放出幼虫寄生而成,最常见是寄生在狗的眼睛里。它们的虫卵一般透过猫狗等宠物传染给人,提醒有宠物的家定期为狗猫驱虫。同时要教育孩子注意卫生,不要用手揉眼睛。
周周今年六岁多,最近总喊左眼痒,还时不时用手揉眼睛。上周四,妈妈看见周周眼睛有一些肿,就用热毛巾帮她擦眼睛,可这一擦不得了,居然从眼睛里擦出了两条细细长长的“线”,仔细一看,竟然是两条还在蠕动的虫子!这可把一家人给吓坏了,赶紧带着孩子赶到园岭市儿童医院。
儿童医院眼科主任用扩张器将周周的上下眼睑撑开,在眼球和上眼皮之间,用肉眼就能看见里面有几条虫子。
“用镊子取出时,还能看见它们在蠕动!”儿童医生解释说,一共从周周眼中取出了七条虫,长度在一至二厘米之间。
六岁多的孩子眼里取出九条活虫,这让家人又震惊又纳闷。这到底是什么虫子?怎么会跑到孩子的眼睛里的?
这种寄生虫病,其主要传播途径是冈田氏绕眼蝇。当冈田氏绕眼蝇停留在人或动物眼睛周围时,会放出幼虫寄生于人畜眼部,寄生人体的东方线虫主要是从猫狗身上感染,其中以狗最为多见。
据周周家长说,虽然家里未养宠物,但所居住社区内有猫狗,孩子外婆家也饲养了一只小狗,所以不排除被宠物感染的可能性。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果蝇直接叮咬所致。
据悉,这种吮吸线虫寄生于眼睛的病例,国内也曾有多例报导,医生回忆,二00八年他也曾接诊过一个小患者,从眼中取了七条线虫。
专家提醒,养宠物的家庭一定要注意个人和宠物的卫生,定期为宠物洗澡,抱宠物后要用肥皂洗手,洗脸的分子要专用;避免让孩子用手或不洁净的物品直接接触眼睛。
帖子摘录完这则新闻后,接着写道:
有没有大人眼睛里也会长虫的,我妹妹最近有些不太对劲,肚子有些发肿,她读高三,是园岭一中的学生,开始时老师以为她怀孕了,非常紧张的叫来了家长,家人也很紧张,把妹妹大骂了一顿,妹妹很委屈,说自己是清白的。
我父母连忙将我妹妹拉到医院去检查,结果妹妹确实没有怀孕。至于肚子为什么会鼓起来,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做了检查后,妹妹的身体比正常人都健康,虽然大家都在担心她的肚子,怕是什么病的病变,可是没过几天,妹妹肚子就消下去,恢复了正常。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一次和朋友玩游戏,玩的就是你们称呼为“死亡之旅”的那种,妹妹也参加了。开始时大家都玩得很嗨,我妹妹是最后一个。她深呼吸一口气,原地下蹲几次后,我轻轻的戳了戳她的腹部,妹妹立刻休克过去,身体往后面倒。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发生了。
我妹妹就算晕过去,也睁着眼睛。她不知是不是因为旋转的原因,有些反胃,所以一边往下倒,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干呕的声音。她的肚子在灯光下稍微大了一些,等她倒在朋友手臂上时,接住她的朋友猛的尖叫一声,吓得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59b9." >妹妹直接倒在地上,脑袋碰到地面后,发出了难听的撞击声,可就算如此,她也没有醒过来。
我责备的看了朋友一眼,正准备跑过去将妹妹扶起来。朋友却大声叫着:“别过去,你妹妹眼睛里有东西!”
“能有什么东西,你要把她给我摔坏了,我非揍你不可。”我气恼的说。
其实当时自己是觉得有些奇怪,一般“死亡之旅”游戏,参与者的休克时间非常短暂,甚至休克的几率根本不高,不是所有人都能顺利昏迷,可是我妹妹向后倒落地上,足足已经过了二十多秒,可她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她仍旧保持着最初休克的模样,瞪大眼睛,死死的看向天花板。
等我接近,手伸出去摸到妹妹的肩膀时,突然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妹妹眼睛里真的有东西,有一些黑漆漆的细细的物体正在她的眼白和眸子之间悠然游动着,看得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那些黑漆漆的细丝仿佛能感觉到别人的视线,它们在我的注视下顿了顿,然后猛的从妹妹眼睛里跳跃了出来。这些玩意明明只有几厘米长,可是跳跃的速度极快,距离也很长。
我吓了一跳,拼命的躲开。我身后的朋友却没那么幸运,黑色细丝窜入了朋友张开的大嘴中,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朋友使劲的抠着喉咙口,想要将黑丝吐出来,但终究没有,呕吐物内根本找不到。
妹妹眼睛里的黑丝很快就散去了,她也醒了过来,说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我很担心,也不敢跟她说,只是在网上和图书馆里偷偷的查资料。
写到这里,帖子的主人附了一张非常不清楚吗,因为摇晃很厉害、重影严重,明显是手忙脚乱时用手机拍下的照片。照片里有一个女孩倒在地上,脸已经被马赛克掉了,只能看到一只明亮的眼睛。
女孩眼睛里,确实能隐隐看到黑色的丝线,不现实视觉神经和血管,倒是有些像电影里某种酷刑,将黑色墨水注入到受刑者的眼珠中,墨水顺着血管流动留下的痕迹。这照片看的就连久经诡异事件考验的我,都不寒而栗。
继续看下去,帖子主人又写道:
我有两个猜测,一是我妹妹患上了一种现在医学还查不出的病。她呗某种寄生虫感染了,所以在玩“死亡之旅”时,因为旋转的离心力以及暂时休克,引起了体内寄生虫的反应。
二是“死亡之旅”这个游戏本身就有问题,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休bbr>藏书网克吗?不是,有朋友说“死亡之旅”游戏是让自己无限接近死亡,从而进入死亡后的世界。
或许妹妹的体质太过特殊,她不但顺利休克了,还真的进入了冥界,灵魂带回了一些这个世界不该有的东西。
究竟是哪个猜测比较接近真相,我不知道,最近被我妹妹眼珠里窜入黑丝的朋友已经失去了联络,而我家人,还有我,都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
..或许,我们也被妹妹感染了。
谁来救救我们?
帖子写到这里,就没再更新了。我算了算发布时间,应该是一个月前,楼主陆续写了五天左右,这个帖子亦真亦假,而且写的很诡异,引起了论坛众多网友的热议。
许多人不相信,要楼主出来澄清帖子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还有人直接骂楼主是骗子,骗点击率和回复。
可是人众人怎么骂,楼主始终没有再出现过,犹如真的失踪了似的。直到现在,那帖子仍然在园岭市一家主流地方论坛占据着置顶位置,许多网友仍旧在讨论着。
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但是根据我手上掌握的情况,自己是相信的,帖子的主人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恐怕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妹妹是园岭一中的高三生,这很重要,我用手敲着桌子,暗暗做了个决定,让老男人杨俊飞以最快的速度查查发帖人的IP,找找发帖人的究竟是谁,地址在哪里。
说不定,这是最好瞭解园岭市正在发生的诡异事件的关键所在。虽然至今为止我都还不清楚,这个城市究竟潜伏着什么可怕的存在。
给侦探社发了信,下课铃声也终于响了。下午课结束后,我带着守护女出去吃饭,在城市里到处溜达。熬完晚自习,我们没有出校门,而是躲在体育馆的器材室,等到接近晚 4e0a." >上十一点时,才躲着保全,溜到了教室门口。..
李余,早已经到了,正无聊的打着哈欠。
他见我们慢悠悠的走过来,正准备腼着脸抱怨,只见守护女眼睛一瞪,立刻就将跑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走吧,你带路。”我示意他带我们去所谓的学校地下室。
李余没啰嗦,立刻在前面带路,守护女依旧云淡风轻的跟在我身后,她的眼神比月亮更清冷,看似很放松,但一有危险就会如同疾驰的猎豹,将危险消弭在萌芽中。
“大哥,你妹妹太危险了,在家里也这么有型?”走了一段路,李余偷偷慢下脚步问。
“对,没人敢惹她,就连我都不敢!”我点头。
“这么可怕?”这家伙可能是有受虐倾向,眼睛里冒出了无数小星星,“太有意思了,我要追她!”
我愣了愣,顿时笑着警告道:“劝你死了这条心,免得命都没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追守护女?简直是在开玩笑,我这辈子见过胆大的,还真没见过胆大到命都不要的。
“大哥,你给我搭个线呗,我把你当亲哥了。”李余悄悄瞥了一眼在月光下不远处的李梦月的身影,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话音刚落,就感觉四周的空气冷凝下来,我肩膀一抖,连忙往前快速走了几步。
李余没察觉到危险,只是紧了紧外套,嘀咕着:“明明都要到初夏了,怎么晚上还那么冷,早知道多带一件衣服了。”
随着他的话落地,我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心里在默默哀悼这混蛋的悲哀命运。
只听李梦月冷哼一身,身子似乎以瞬移的速度来到李余身旁,冷漠没有感情的声调轻声响起,“你,在,说,什么?”
李余果然不愧为厚脸皮帝王,他嬉皮笑脸的转头,对着守护女害羞道:“你都听到啦,美女,嘿嘿,我这辈子没一见钟情过,就见你顺眼,要不,我们……”
“找死!”还没等他将话说完,守护女已经被气到爆炸了。
从小在夜家,李梦月就因为身份原因受到所有人尊敬,跟我离开生她养她的地方,进入了外边的世界,也少有人对她说这么过分的话。
对于守护女来说,她的一生早就注定了跟着主人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李余的话,对她而言,已经是一种亵渎了。
气得快要疯掉的守护女伸出纤柔的手,一把抓住李余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李余难以置信的看到月光下自己的身体被提起来,脸上全是惊骇,以他的脑容量实在无法想象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一个女孩用比寿司卷粗不了的胳膊,将他整个提起。
还有更令他惊骇的事情。正当李余瞠目结舌时,守护女一声不吭,用冰冷的能够将血液冻结的目光盯住了他。李余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掠食动物锁定,他在那比北极更寒冷的眼神里,脆弱得犹如原生动物。
“我,我……”李余想说些什么,可是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发出声音了,他全身都在颤抖,抖得厉害。
“糟了!”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从空气里嗅出了守护女的杀机,我连忙喊道:“梦月,快住手!”
“哼。”说时迟那时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李梦月一扬,将李余从走廊一扇打开的窗户扔了出去。
这可是六楼啊,只听到李余“啊”的一声尖叫,然后便是“噗通噗通”的落水声,以及水花四处溅落的声音。
“手,抖了,一下。”李梦月扭了扭右手手腕,很是惋惜。
“你啊!唉,算了算了,总之你还是有分寸的。”我没舍得责怪她,毕竟守护女有自我感情流露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
几步跑过去,探头往窗外瞅了瞅,只见六楼下面,距离教学大楼十多米的距离外,有一个水颇深的荷花池。李余正晕头转向的在池子里游着,他明显头脑不清醒了,好不容易才摸到赤子的边缘,拼命向上爬。
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学校的保全也没有打手电筒出现,这倒是令自己有些奇怪。
“看起来他还活着。”我挠了挠头。
“切。”守护女傲娇的扬了扬下巴,一副不爽的脸。
喂喂,这家伙不会是故意想要摔死他,结果巧合的落入荷花池的吧?
我带着李梦月下了楼。午夜的学院安静的犹如死城,园岭一中里的所有路灯都关掉了,只能远远看到宿舍的走廊还有几盏灯,仿佛被风一吹就会熄灭的蜡烛。
一见我们的身影,李余就像受惊的老鼠“哔”地一声窜到树林里,指着守护女的方向,哆嗦着说:“那暴力女想要谋杀我。”
“你不是好好地没事吗?谋杀的控诉无法成立。”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折腾浪费了很久的时间,都快要十二点了,于是不耐烦说道:“别闹了,快点带路。”
“可是,可是……”李余还想声泪俱下的继续指控守护女的暴行。
李梦月也不耐烦起来,抬起手,仰望天空的那轮明月,顺便揉了揉右手五根手指。
李余顿时抖了抖,如同落败的公鸡,他一边嘀咕着:“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爷,小的我惹不起!”一边垂头丧..气的带我们朝操场的东边走去。
说实话,亲眼看到入口后,我完全愣了。
第七章 匿名信的主人
有人说,表达友谊的方式就是赠送名牌,爱情藏书网的纯度也视礼物的昂贵程度,一个人能否立足、能否拥有尊重,也是要看他或者她过着怎么样的物质生活,每个人的肉里都是条码,可以标价。
这是李余给我的感觉,他似乎为了某种目的嗜钱如命,为了赚钱可以不顾一切,甚至能将学校里的同学分类、画上标点符号,然后用大脑扫描,看她们谁究竟更有价值,能带给自己利益。
这种病态的财迷我一直都觉得很有趣。病态的人,往往比正常人更加的有价值。例如贾伯斯,他就是偏执狂,就因为他的偏执,苹果公司才能从负债累累,变成全球最有价值的公司。
所以当李余指着眼前的所在,就是学校地下室入口时,我一丁点都没有生气,真的,一丁点都没有,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丰富守护女将他的脑袋塞进马桶里去。
“不要啊,这真的是入口!大哥,我的亲哥,我真没骗您,借给我六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李余举着双手大喊冤枉。
“你说女厕所就是入口?”我指着女厕所的门,揪着衣服湿透不断打喷嚏的这家伙。
没错,李余带我们来的地方就是操场尽头的学校厕所。这个厕所很老就,或许是建校前就有了,期间翻新过无数次,可经历了长久的岁月摧残,无论如何烦心,都无法掩饰这足足有一百五十米宽度的长方形厕所的残破不堪。
而我们三人正站在女厕所前,守护女脸色愠怒,很配合的抬手,准备逮住他的脖子。
“我的消息来源绝对真实。”李余慌了,东躲西藏,眼泪都快流出来。
“别忙,这么老的厕所,在国内越来越少见了。”我看他说的真诚,也微微思考了一下。阻止了李梦月进一步的行动,摸着下巴,喃喃道:“说起来,从前国内到处都是防空洞,政府为了保护学生,学校中标准设施就有防空洞,看着厕所方方正正的穆洋或许就是防空洞改的。”
“老大英明,这都能猜出来。”李余一脸佩服,点头哈腰的躲到我身旁,隔着我对李梦月做鬼脸,“我的资料中也呕记载,七十多年前,这里还真就是防空洞的位置,只是五十年前没用了,所以填埋后当作厕所用。”
“以五十年前建筑材料缺乏的程度,填埋也只是做做样子,封了最上边一层罢了。防空洞下面肯定是空的,怎么,入口真的在女厕所?”我看向他。
“真的假不了。”李余急忙点头,“我先进去探路,老大,您和大姐大慢慢跟我来。”
这家伙吃了亏后,已经堂堂正正将李梦月称呼为大姐大了,油滑得够迅速,守护女的评价果然中肯,李余就是个打不死的蟑螂命。
一入夜,在学生晚自习回家后,学校的电源都会关掉,操场的大厕所也不例外,我们掏出手机照明,继续往前走。这个厕所打扫的并不干净,隐隐有一丝不好闻的臭味,厕所通道笔直,我们跟着李余一直往前走。
李余一百年走一边介绍:“每个学校里都有类似的七大不可思议传说,园岭一中也不例外。学校的第七个传说,正好是操场女厕所最后一间的门无法打开,嘿嘿,您瞧。”
我们走到厕所的尽头,李余掏出把钥匙,将牢牢锁住的最后一间厕所打开。门被他一拉,传来难听的摩擦声,只见三只手机的光芒照耀下,厕所正中间露出了一个雪白的马桶。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厕所挤时间都是蹲便器,只有这一个是马桶,看来这马桶本身就有问题。
李余没有开口,俐落的将马桶推开,地上就露出了一个黑漆漆只能勉强容瘦子通过的洞。
“这本来是我的基地,可是上个大姐头来了后,就归她了。”李余率先往下钻。
我和守护女对视一眼,说道:“小心点。”
见李梦月微微一点头后,这才慢吞吞的也钻了下去。
脚底下很空,吊在大洞边缘的手放开后,过了几秒,脚底才有触底的感觉。就在我蹲身缓解下坠力时,一束光找了过来,然后便是一个清冷,犹如从记忆深处涌出的熟悉声音,传到了耳里。
“夜帅哥,哟,欢迎大驾光临寒舍!”
果然是女孩的声音,音调中有调侃,也有隐隐藏不住的焦虑。我微微笑起来,果然是她,然后脸迎着光,望了过去。
耳畔传来风声,穿着校服的守护女也落到了地上,离心力让她瀑布般的长发飘在空中,复又落下,美的一塌糊涂,还没等我往前靠近,落地后的了没有突然肩膀一抖,掠食动物般的眼神死死望向不远处的女孩,一把将我拉到了背后。
“危险。”守护女一边说着,一边盯着那女孩,本来已经落下的黑色发丝在她的其实下无风自动,俊俏的脸极有威慑力。
李余因为最接近守护女的气场,吓得屁滚尿流,直接晕了过去。
我撇撇嘴,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没有解释,也没有阻止守护女的行为。
“哟,你就是李梦月大美女吧,人如其名,果然漂亮得难以置信,就连我都只能惊叹的甘拜下..t>风了。”眼前女孩拨动头上的发,丝毫没受到守护女气势的干扰,轻飘飘的说:“我叫赵韵含,你主人的老朋友了。”
“赵、韵含?”李梦月摇头,“没,听说,过,你,有杀气!”
“怎么可能有,我不过是个柔弱的小女子罢了。”赵韵含失笑道,“大美女,你有错觉吧?”
“哼,杀气!”守护女将我轻轻往后一推,整个人闪电般向前位移,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威胁彻底消弭掉。
赵韵含脚步移动,轻巧的躲过了,她嘴角含笑,裙角飘扬,速度快得我肉眼难以捕捉。守护女又是一声冷哼,手上的速度更甚,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两道身着同样校服的人影在不断纠缠,不断小范围挪移,速度越来越快。
我看得眼睛都花了,便慢吞吞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拿起赵韵含积存的零食吃得不亦乐乎。虽然赵韵含这家伙确实是老朋友,不过也已经接近四年没见过她了。在记忆里,她向来都是神秘兮兮的,貌似还会些我无法理解的意思法术的技能,让李梦月试探她一下也好。
守护女在不断的攻击,而赵韵含似乎顾忌着什么,一直在躲闪而没有还手,不过李梦月的攻击力本来就强,没多久她便已经束手束脚,有些无法应付了。
两个女孩身旁不断刮出劲风,吹得防空洞的家具犹如积木般随时都会散架。又过了一会儿,赵韵含已经明显落了下风,急忙大喊道:“好啦,本小姐认输了。大美女,我们一起停手,怎么样?”
李梦月根本没理会她,反而攻击得更加激烈。
赵韵含不由得急了起来,“夜不语,再不叫你未婚妻住手,我可就要没命了,到时候,你永远都别想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到她的话,顿时笑起来。多少年了,自己终于在这家伙面前占了一次上风,感觉真是莫名其妙的爽啊。
“梦月,停手吧。”故意顿了顿,我见赵韵含真的难以招架时,才开口道。
守护女一日既往的听话,她的手已经险之又险的放在了赵韵含的脖子上,再差零点一厘米,就会洞穿她的颈部动脉。
在我的声音落下后,一切云淡风轻起来,两个女孩同时陷入相对的静止状态,保持着最终的姿势,一滴冷汗从赵韵含的额头滑下,穿过眉间,顺着如画的脸颊滴落在地,摔得粉碎。
我轻轻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子,示意李梦月坐过来。
守护女迟疑道:“主人,她,危险。”
“放心,她不会伤害我,毕竟是老朋友了,对吧。”我撇撇嘴,看着一脸高中生打扮的赵韵含,“赵美女,这么多年了,你的恶趣味还是没改,就连模样也没变,流连在各大高校装高中生,你就那么喜欢角色扮演啊?”
“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解除了危险,赵韵含郁闷道,“哪有人一见到老朋友就指示人攻击的?可怜我这把纤细的骨头,差点就散架了。”
“废话别说了。”我打量了她几眼。
这个女人真的如同四年前那样,连发型也没有变动过。自己就搞不懂了,怎么说也四年过去,我的模样也变了许多,可她,岁月似乎完全无法在她身上刻下痕迹,出了衣服不同外,好像跟我最后一次与她分别时一模一样,这个女人,恐怕隐藏的秘密比我想象中更多。
我翘起二郎腿,顺手理了理守护女因为剧烈运动而没有归位的刘海,“你引诱我来园岭市,究竟有什么目的?”
听到我的话,赵韵含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叫我引诱你来园岭市?!明明是你自己来的,我发现了你后,好心好意的让李余送资料给你。”
“别开玩笑了,明明是你用手段把我弄过来的,不然你真以为我是工作狂?要知道我还带着两个美女在休假呢。”我不满的瞥了她一眼,“说实话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还真没有,记得刚才把,梦月大美女说我有杀气。”赵韵含满脸无辜,“废话,有人突然闯入了我的领地,我不戒备才怪,幸好想起你来园岭市了,猜想来人是不是你,没想到你还真神通广大,刚来一两天,就把我从隐蔽的地方给揪了出来。”
听完她的话,我整个人都愣住了,隔了许久才口干舌燥“唰”地一身站起身,声音都在微微发抖,“你真的没有开玩笑?”
“我用玉皇大帝的名义发誓。”赵韵含举起双手。
“你也没给我写过匿名信?”我又问。
“绝对没有!”她诧异的看着我,“什么匿名信?”
我心里顿时涌上了不好的揣测,急忙将身上的三封匿名信仍在面前的桌子上。赵韵含好奇的拿起来看了几眼,瞬间,脸色也阴沉了下去。
我们对视了几眼,不约而同的长叹一口气。
“看来,我们是被人设局了。”我冷冷说道。
“奇了怪了,这信封和内文上的文字确实是我的笔迹,不过我从来没有写过这种信,我自己都在奇怪,怎么你会跑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园岭市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赵韵含喃喃说,“看来,设局的人不但瞭解你,也瞭解我。”
“你有什么眉目吗?”我问。
“没有,我不认为有谁同时熟悉我们两人。”赵韵含不假思索的摇头。
我也随之点头,“嗯,你太神秘了,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你究竟是谁。”
“这个你倒不劳您费心,本姑娘也没兴趣给你解释,你慢慢猜吧。现在最当务之急的是,究竟是谁暗地里引诱你过来,不但以我的名义,而且还让你跟我碰头。”
赵韵含拿起最后一封匿名信闻了闻,“前面两封信味道很杂,无法分辨,但这封信上除了你和梦月大美女外,只有一个陌生人的味道。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高三五班的自闭女赵雅雅。”
“不错,确实是她交信给我的。”我吃惊的点头,“你是狗鼻子啊,这都闻得出来,赵雅雅说有个大姐头要她特意接近我。这个大姐头真的不是你?”
“不是,我只见过她一眼,没有接触过。”赵韵含摇头。
我皱了皱眉头,“我再跟你确认一件事,黎诺依,有没有在你这儿?”
“黎诺依?你是说跟你一起来园岭市的另一个普通女孩?bbr>?”赵韵含缓缓摇头,“没有!说起来我也在奇怪,怎么潜入校园的只剩你们两人。难道她出事了?”
“出口在哪?”我顿时脸色藏青,准备直接离开。
心里的思绪勇气了惊涛骇浪,黎诺依消失了,本来一直一维她因为某种原因被赵韵含所劫,可看这情况,她竟然是被匿名信的主人劫持了。
那个些匿名信的人究竟想怎样?她利用我跟赵韵含的关系引诱我来此,劫持黎诺依,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是敌是友我根本不清楚,更无法揣测,必须要尽快将黎诺依找出来,否则,不可测因素会越来越多。
正要出门,赵韵含伸手拦住了我,“小夜,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明白了?我看你是关心则乱吧。那个人既然故意将我们凑对,可你的那个是有目的,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她才对,我们只需要等着,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在她没有达到目的前,你的小情人肯定没事。”
我向前走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赵韵含说的没错,自己真的是关系则乱了。
我重新坐下,开口问道:“说说看吧,你在园岭市究竟在干什么,发现了什么?”
第八章 猜测
赵韵含坐在地下室的沙发上,深吸了口气,却没有回答问题,只是道:“几年没见了,过的还好吧?”
我瞪了她一眼,“废话,我的一举一动你好像都很清楚,就连守护女的事都知道,还在假惺惺的问。”
“也就是问问罢了,你夜不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业内人都清楚,有名的大灾星!”赵韵含笑嘻嘻的说。
“业内?你所谓的业内是什么东西?”我眯起眼睛。自己虽然稍微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古古怪怪的团体,有些团体甚至还在针对我,不过,我却从来没有统一的归纳过。有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脚下埋藏着一个庞大的体系,只是这个体系我只有一只脚踩了进去。
“或许以后你会明白,总之很复杂,也解释不清楚。”似乎连赵韵含都觉得很难解释,于是摇摇头略过了。
“我匿名信引诱,那信的真正主人是不是你口中业内的人?”我换了个方式又问。
赵韵含依旧摇头,“我也不知道,总之既然你来了,我想那家伙肯定藉着你我两人站在前台,而她则隐藏在黑暗处等着捡便宜。”
我表示赞同,却也疑惑重重,“那家伙将黎诺依绑架走干嘛?当作筹码?”
“不像。”赵韵含漂亮的脸蛋上也划过一丝疑惑,“反正她有自己的目的,我们拭目以待吧。先来解决手上的问题,夜帅哥,你知道这个小城市正在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略微猜到了一点。”我走到地下室的酒柜前,为守护女倒了一杯柠檬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没喝,只是看着杯子里的暗红液体流动,轻声道:“园岭市,似乎许多人都患了病。我猜高三五班的班长东明就是传染源之一,他藉着舔眼球的方式,传播疾病。”
“猜对了其中一点。”赵韵含抢过杯子,将红酒一口喝掉,“东明身上确实有疑点,不过其中的一切,都要从四十三天前说起。
“话说那天,园岭水库上游一条河道冲下来大量的死鱼尸体,将河道都堆满了,恶臭熏天,恶心得很,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鱼尸被河道管理局和卫生局联合运走,可是一连三天,每天都有大量的鱼尸体再次顺流而下。
“第四天,所有钓友都奇怪的发现,整个园岭水库钓不到一只鱼,仿佛鱼类都死绝了。”赵韵含用小舌舔舔性感的红唇,“我来的时候,便惊讶的发现园岭市还有许多人都感染了一种疾病,那种病很奇怪,会让人身体发胀,最后爆炸开。虽然现在案例还很少,可是已经引起了市里许多人的注意。”
“例如呢?什么人在注意?”我问。
“警察局、政府部门,以及家里有人被传染的亲戚。”赵韵含淡淡说,“现在卫生局已经将一些病人秘密抓起来加以隔离,希望瞭解他们体内到底在发生什么变化。”
“有研究结果了吗?”我又问。
赵韵含缓缓摇头,“暂时还没有。我才,用世俗的科技恐怕是研究不出来的。能用显微镜看到的东西,只有现在的科学体系,而非科学体系的物体,显微镜是看不到的。”
“你究竟在说什么,科学就是科学,无论现在的科学有多白痴,可是总有一天能够将我这辈子遇到的事情解释清楚。”我撇撇嘴不以为然,但她的话却在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赵韵含似乎知道些什么,听她言语中对世界的认知,似乎已经超出了人类当前科技的范畴。
这个神秘女人,没多接触一次就会感概不已。她究竟是什么人?
“切,我差点都忘了,你这家伙是科学死忠者,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会很搞笑地视而不见,妄图用现代科学去解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如果世界上真有神神鬼鬼,或者出现了修真者和天使的话,你不会也要认真的探究他们科不科学吧?”赵韵含被窝弄笑了,一脸“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的模样。
“天使和修真者都是不可能出现的。”我冷哼了一声,“如果有多维宇宙,至少在我身处的纬度,不可能有。”
“你还真够顽固。”赵韵含指着守护女,“那么,你的小未婚妻,她那可怕的怪力和莫名其妙好到无法形容的身手又该如何解释?她已经是非人类的存在了吧?”
“我正在找她的合理性,不过存在就是合理。”我看着李梦月,轻声道,“别跟我扯远了,还是讲讲炎夏园岭市的事情。我最好奇的是,你,为什么在这里?”
“好啦,你这个人真没意思,虽然天使、恶魔和修真者确实不存在就是了。”赵韵含对我吐舌头,表示自己很不满。她的语气顿了顿,将跑马跑到善变的话题拉了回来,“我也是被一封匿名信给吸引过来的!”
“又是匿名信?”我眯起了眼睛。
“不错,笔迹和给你的匿名信一模一样。”赵韵含苦笑,“当时我就惊讶了,居然有人能将我找出来,,还用我的笔迹。我险些认为自己大白天的在梦游,在信封上乱写。”
“你对送匿名信给你的人也没头绪?”我问。
“没有,匿名信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我的书桌上,一点端倪都没有,至今我都搞不清楚信的主人究竟是怎么找到我,又是怎么将信放上去的。”赵韵含无奈的说着,显然很困惑。
“这样的话,事情就越来越有意思了。”我望向地下室的天花板,脑袋也混乱起来。
匿名信的主人完全是有选择的将我跟赵韵含凑到了一起,听赵韵含话中的意思,想要找出她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自己大一时曾经委托老男人杨俊飞帮我查查赵韵含的底细,可是他凭借庞大的消息和关系网,足足从我大一查到大四,四年的时间都一无所获,可见赵韵含这女人有多神秘。
可匿名信主人居然轻松的找到了她,这就很值得探究了。
那家伙将我们凑到一起,只证明一件事——那人认为只有我们,才能解决得了园岭市的问题,又或者,我们碰头后,才能带给她需要的利益。
我不认为园岭市里有公益组织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有利益,才能让隐藏在世界黑暗处的组织闻到腥臭味,露出爪牙。
那么,园岭市正在发生的传染病的起源,究竟是什么?值得匿名信的主人花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将我和赵韵含挖出来,集合在一起?
园岭市,到底隐藏了些什么?
“你真掉匿名信里给我写了什么吗?”赵韵含轻声?99lib.问。
我没动脑筋去猜测这根本就猜不到的东西,而是两手一摊。女孩将信件取出来,放在桌前。我打开后,露出了几张白纸,上面的自己清晰熟悉,确实像是出自赵韵含的手。
心中亲笔摘录了两则园岭市的本地新闻,第一则很离奇,标题是:
指头冒出串串水泡,女学生奇痒想剁手。
全文如下:
昨日,在园岭市附二院皮肤科门诊,园岭一中高三的一位女同学,周燕向医生求助,最近几天,她的双手是根手指都冒出大量水泡。
“有时发恶痒,恨不得把手指砍掉。”周燕说。水泡奇痒无比,有时抓得皮破血流,还是无法完全截止。当初用针刺破了一些,周围又冒出十多颗来,刺破的部位也很快发炎,又痒又痛。
园岭市附二院皮肤科主任刘教授说,医学上称这种皮肤病为汗疱疹,是湿热引起的夏季湿疹类皮炎,一般在汗腺发达的手掌、手指反复起粟粒大小的丘疹和水泡,周围没有明显炎症,最大的特点就是发痒、灼痛。
刘教授说,在潮热的下机,越是天气炎热,这种皮肤病越是好发,分布各个年龄层,以女性和儿童多见。目前该病预防和治疗没有特效方法,患者一旦出现水泡不要用针挑破,更不要撕皮,否则会导致水泡蔓延,出现感染发炎,加重病情。
“发现手上长水泡后,一定要管好嘴。”刘教授又说,临床已证明,这种湿疹类皮炎除了与炎热环境有关外,还与饮食有直接关系,少吃火锅、麻辣等辛辣食物,更不要喝烈酒、咖啡等刺激性食物,同时,还要少接触碱性肥皂、洗衣粉、洗涤剂等物品。
教授还建议,患者可耻有健脾除湿功效的蔬菜水果,如山药、甘薯、冬瓜、西瓜、赤小豆、南瓜、薏仁等,并提醒大家,市面上很多皮炎类药膏含有激素,短时间涂抹有效,时间过长反而加重病情,患者自行涂擦超过四五天没有效果,应立即就医。
新闻中,周燕这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在潜入园岭一中时,对高三五班自己曾经有过一些调查,周燕正是五班的同学,可是转进班上后,我并没有见过她。说来,五班其实有许多空位置,许多天前空位上都还坐着学生,可如今,同班同学却因为种种原因不来学校了。
而周燕,就是其中一个。我翻开信纸第二页,看起第二则新闻来。这则新闻很是古怪。
如下:
前段时间本报曾经报导过女学生手臂发生瘙痒,指头冒出串串水泡的事情。现在,这件事又有了新发展,从第一个病例发生后,陆续又有人患上了此类被称为汗疱疹的疾病。
本报记者立刻赶往园岭市附二院皮肤科时,惊讶的发现就在候诊人群中,有十四、五名也是因手指长出难以忍受的水泡而求诊,有些人的水泡还蔓延到手掌上。
不久前治疗过女学生的刘教授眉头不展,认为众人指头上的汗疱疹有病变的趋势,很难治疗。刘教授声称,自己就医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而之后几个小时,陆续又有症状相同的病人来到皮肤科,很快候诊室就被彬彬人塞满。急着看到,这些病人患病情况有的非常严重,甚至有一位病人的水泡已经长满了整个手臂和脖子,有的患者还爬上了半边脸,异常可怕。
黑压压的患者不断使劲的抓着身上的水泡,刘教授让几个护士告诫大家千万不要抓,可是长水泡的位置奇痒无比,很多人都忍不住,被抓破的水泡破烂后,有白色的液体流出来,还伴随着腥臭的脓味,非常难闻。
记者在候诊室待了不短时间,刘教授给患者们开了止痒药和祛湿膏,然后告诉记者,病变的汗疱疹难以根治,还需要对每位患者进行进一步检查。
别看病患的水泡触目惊心非常可怕,但是汗疱疹并不会传染,所以请大家放心,也请各位嘟着多多保重身体。
我就爱那个信件读完后,把信纸放回了桌子上,沉声道:“你就因为这两篇报到,即兴奋的来了园岭市?”
“当然不止这些。”赵韵含说话含糊的很,显然没有将实情告诉我的意思。
我“哼”了一声,“匿名信里曾经提及园岭市有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我就奇怪了,那所谓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匿名信的主人凭什么就知道?现在看你犯贱的模样,反而有些明了了。
“这个园岭市果然藏了好东西,就连你这个神秘兮兮的家伙都行动了。”我直视她的眼睛。
赵韵含不置可否,她将视线移开,看了守护女一眼,“你女人漂亮得不像人间的货色,她有哥哥吗?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本小姐至今还待字闺中呢,恨嫁得很!”
“别转移话题,我早就受够你这一套了,说半截话比我还厉害。”从来都是我说半截话折腾别人,现在报应来了,遇到了半截话神赵韵含,这令我恨得牙痒痒的。
赵韵含见转移话题失败,不在意的笑道:“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肯定不推辞,将一切都说给你听,不过现在你多知道一些,就多一份危险。你老板杨俊飞,我就不信他将什么都告诉你了。”
“你的意思是,很多事情他都瞒着我?”
我面无表情,杨俊飞对我有隐瞒,自己也清楚,但是被赵韵含这么一挑拨,总觉得自己趟的浑水还太浅,没有打湿膝盖。而老男人杨俊飞,死女人林芷颜以及眼前这万年稚嫩脸的犯贱女赵韵含,显然已经是脖子没入脏水中的三个家伙。
他们的共同点都是以保护我的名义,将大量我本应该知道的事情瞒着我。不久前的《亡灵包裹》事件时,老男人就知道夜家传家宝的踪迹,而我这个即将上任的当代家主,居然什么都不清楚。
说不在意是假的,可是直接告诉我,就算我威逼利诱,这个看起来没有原则的赵韵.
含,恐怕仍旧什么都不会说。于是我也没有浪费口舌,只是问:“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这个园岭市的水越来越深了,将我们凑到一起的匿名信主人,那个据说我很想得到的东西,还有可怕的传染病……真是令人激情澎湃啊。”
“趁着晚上,我想先去东明家瞅瞅。现在许多线索都指向这个家伙,无论他有没有问题,总之,调查他准没错。”赵韵含说。
我微微皱眉,“你来这里多久了?”
“半个多月。”她回答。
“既然来了这么久,干嘛一直躲着?”我又问。
“废话,当然是躲着匿名信的主人,谁知道她是男是女是不是东西,想干吗,万一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呢?”赵韵含抱着纤瘦的肩膀,故作柔弱状,“小女子还纯洁得很,还想有一天找个好男人嫁了呢。”
我差点呕吐出来。这个女流氓漂亮是漂亮,就是性格太糟糕了。
“看来你躲得也不成功,至少那封匿名信就只是我来地下室找你。”我揉了揉心口,表示自己对她的举动很反胃。
“没办法,我已经很隐秘了。只能怪那混蛋神通广大,不过也勾得我越来越感兴趣。匿名信到底是谁写的?谁那么瞭解我?”赵韵含摸了摸眉头。
我也觉得这四封匿名信包含的资讯量实在太大,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说:“我们该抽时间去问问赵雅雅,匿名信的主人跟她接触过。从她的话中判断,那家伙就在园岭一中里。”
“我也有过大概的猜测,如果想要得到最大的利益,当然会和耍阴的对象保持最小的距离,同一个学校的可能性最大。”赵韵含认同的点头。
说完,她收拾了一下,准备带我出门。我移动,守护女便像影子似的走到自己身旁,将我与赵韵含隔开,李梦月仍 65e7." >旧觉得眼前的神秘女人很危险,有必要戒备。藏书网
我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第九章 猫事件
意外这种事的发生,通常都是在你无法预测的时候。守护女坐在副驾驶座,透过后视镜不断盯着赵韵含。
赵韵含苦笑连连,打趣道:“梦月大美女,我的性取向正常,就算你这么真诚的看着我,我也是不会从了你的。”
李梦月没有吭声,依旧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一直到了目的地,也没有移开过视线。
令人意外的是,午夜的街道上似乎隐隐流淌着一丝不安,空无一人的公路,两侧的街灯努力的刺破黑暗,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在暗地里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很快,李梦月和赵韵含也发现了。
“谁!”守护女的视线刺了过去,清亮的声音在空间中爆开。
回声激荡,络绎不绝,可是窥探者依旧窥探着,根本没有惧于她的声音。
赵韵含皱起眉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夜老兄,那家伙似乎一直在盯着你。”
我将车停在目的地的街道边,守护女先是用警告的眼神看了赵韵含一眼,然后才推门跑出去,她的身影几个起落间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我们现在怎么做?”赵韵含摊开手问,“等你未婚妻回来?”
“不用了,先去东明家探一探,一到他家附近就被监视,如果和他没关系,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我摆摆头,推开车门下了车。
“你就不怕有危险?”女孩笑嘻嘻的问。
“不是还bbr>有你吗?”我淡然道。
“切,我可是柔弱的小女孩,都还需要宽阔的肩膀来保护我呢。”赵韵含吐糟道。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我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率先往前走。
东明的家并不难找,就在学校不远处的有钱社区。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个城市里有名的东家速食连锁的公子,果然是典型的高帅富。
赵韵含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她悄无声息的用手段弄晕了别墅保全以及屋子里的东明父母,又在谨慎的我的指示下掐断了电源,以防止有监视器存在,这才偷偷摸摸的走入东明的房间。
“他不在?”赵韵含轻轻推开门,里面的床上空无一人。
“看来,东明恐怕在家里和在学校中完全不同,他的性格搞不好都快人格分裂了!在家里,他就是个患有社会关系障碍症的宅男嘛。”我观察了房间后,评价道。
只见房间足足有五十多平米大,四面除了门,就全是书架,架子上慢慢的摆放着漫画与动画光碟,甚至还有打量从日本淘回来的人性公仔。
刚进门的时候,我甚至被一个真人高的人性公仔吓了一跳,只是这家伙的口味有些特别。
我啧啧称奇的随手翻了基本漫画,调侃道:“我的这位班长大人,看来是个严重的猫控,所有漫画、轻小说和动画、这些公仔,全是有关喵喵的。猫星人的魅力可真大呢。”
赵韵含的眼睛在四周绕了一圈,皱眉道:“靠,变态!居然喜欢猫!”
“你不喜欢猫?”我看了她一眼。
赵韵含毫不犹豫的摇头,“不喜欢,准确的说,也不讨厌,就是觉得猫看人的模样幽幽的,总是不会直视你,看起来有些恐怖,像是自己背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似的,悚人得很。”
“你也有怕的东西?”我耻笑道。
“废话,我可是如假包换的柔弱女生。”赵韵含举起拳头抗议,说完后,视线猛的停在房间梳妆台的桌面上。
“这是什么?”我注意到她诧异的眼神后,几步走过去将桌子上的一叠剪报拿了起来。新闻剪报全是有关猫的,这对猫控东明来说,并不引人注意,可是赵韵含的神色明显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这些剪报有问题?”我问。
“没,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最近园岭市中流传出的另一件恐怖事情。”赵韵含轻声道。
“什么事?”我追问道。看她的表情,这件事似乎不小。
“事情很复杂,至今我也没有调查出结果,但是应该跟最近人类的传染病有关联。”赵韵含将剪报从我手中拿过去,坐到床边的沙发上,“其实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就是最近这个城市的流浪猫,莫名其妙的有了充足的食物来源。”
“这不是挺好的吗,有吃有喝也算问题?”我接话道,“要知道,每个城市的流浪猫都是城市的灾难。”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所谓的充足的食物来源,指的是什么!”赵韵含舔了舔嘴唇,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见她那么认真,我也收敛起不在乎的神情,“说来听听。”
“活物!全都是活物。”赵韵含讲述道,“你应该清楚,流浪猫们通常都会以食物充沛的酒店饭店的垃圾桶划分势力范围,可最近,园岭市的猫都离开那些平时打得死去活来,每寸必争的地盘,散开到了城市的各处。
“许多爱猫人士在自己的定点喂猫区喂流浪猫的时候,发现平时一拥而上的猫全都不见了,就算偶尔有几只猫过来,都一副吃饱了懒洋洋模样,兀自找舒服的地方晒太阳,看都不看以往喜欢的不得了的猫食一眼。
“可是,我有充足的资讯来源显示,那些流浪猫也没有自己去寻找事物。”
“这就奇怪了。难道流浪猫有了新的食物来源?”我眨了眨眼,觉得很新奇。
“当然,新的食物来源确实有,比如说,食物会自己送上门来。”她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我被这句话弄迷惑了,居然有这等好事。
“顾名思义,就是守株待兔,只是守株待兔中的‘兔子’变得不再是偶然出现罢了。”赵韵含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似乎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最初还只是城市里的老鼠变得不怕猫了,并不是说它们会群起攻击猫,而是想不怕死似的,从下水道以及隐藏的各个角落中窜出来,主动跑到猫的面前,等待它们吃掉自己。”
“这确实有些反常。”我点点头,猫是老鼠的天敌,可作为食物链底层的老鼠会主动跑到掠食者面前自动变成储备粮,怎么想都不正常。
“而且,最近事态在恶化。”赵韵含叹了口气,“老鼠之后,是流浪猫的死敌流浪狗。它们从前见到猫就咬,跑得慢的猫甚至会变成食物,可仿佛一夜之间,那些流浪狗就变了天性,大量流浪狗跑到猫跟前,趴在地上毫不反抗的等待流浪猫吃掉它。”
“这,怎么可能!”我惊呆了,这个园岭市发生的怪事令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可是,赵韵含后面的一句话,将我本来就晕乎乎的大脑震得完全失去了思维能力。
她淡淡道:“一种又一种生物小范围的来到流浪猫面前,等待它们将自己吃掉。最近几日,趋势竟然蔓延到了人类身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好半天我才憋出这句话,“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怎么会滚上去等自己的昔日宠物将自己吃掉!”
“万物之灵?”赵韵含鄙视的笑起来,“也只有人类才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这样称呼自己,可事实是,确实有人类趴在地上等猫来吃他。”
“不可能!”我仍旧不敢相信。
“如果单纯的只是有充足的食物来源,偶尔有些个别人类被吃掉,也没什么了不起。”赵韵含浑身抖了抖,“可假如,吃掉了那些自己送上门的食物的猫们,在不断神秘死亡呢?”
我没有再问下去,大脑一团糟,拼命努力的消化着如此大量的资讯。园岭市中,一边是人类感染了传染病,一边是流浪猫吃自己送上门来的老鼠、狗甚至人类,可同时,流浪猫也在不断地死掉。
资讯量太大了,我的大脑无法处理,已经呈现出当机的状态。
过了许久,我才抬起头缓缓道:“看来零散的事件,说不定最终只有一个源头。如果找到了这个源头,也许才能理解园岭市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错,我也是这么觉得。先bbr>藏书网解决人的问题,再探究猫的问题,终其来源,或许殊途同归。”赵韵含点点头,赞同道。
“而且,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算人类主动凑上去让猫吃,猫就真的下得了嘴吗?”我疑惑重重的道:“只听说过野狗吃人,没听说过猫也吃人的,更何况,流浪猫最近不是不缺少事物吗?它们吃人干嘛?”
“这确实很奇怪!”赵韵含想了想,“猫被人类驯化了三千五百多年,可其实从来也没有真正驯化过,不过人类,它们确实不会吃。”
“所以,这里面肯定有其他原因。”我断言道。
就在这时,窗外有一些响动传了过来。赵韵含突然抬头,目光直视窗外,“谁,给本小姐滚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外边树影婆娑的地方有一道灰暗的身影一闪而逝,赵韵含冷哼一声,跑到窗台前迅速跳下去。
“靠,这里可是二楼,你让我情何以堪。”我骂骂咧咧的跟在后面,只能根据这家伙消失的方向找过去。
从正门跑出来,一追一逃的身影已经远远在右侧的街道深处越来越渺小,我根本无法跟上,便驾驶着开来的车,一路将油门踩到底。车子轰鸣着,在笔直的街道上疾驰,没过多久,我就看到有人影从一道围墙翻了进去。
围墙旁挂着一个牌子,我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自己兜了一个圈后,居然又回到了园岭一中。我急忙下车,赵韵含正抬头看高达三米的围墙,见我刚好来了,大喊一声,“低头。”
我还没搞清楚她想要干嘛,下意识的将头压低,只听耳畔传来一阵风声,赵韵含?99lib.已经踩着我的肩膀挑起,如风般向上飞窜。
“他妈的,说一声会死啊,这动作太危险了!”我抬头。
女孩娇喝道:“别抬起来。”
不过已经晚了,我的眼前捕捉到某个不良女飞扬的裙脚下那一抹黑色蕾丝边的小内裤,这要感谢身旁的路灯带来的光源。
赵韵含手足无措的从空中落下,横了我一眼,捂住裙子,“看到了?”
“别傲娇了,都不知道比我大多少岁的万年童颜女,帅哥我看你还是你占便宜呢。”我撇撇嘴。
“切,难怪你这家伙到现在都没有正常的性关系,这么不解风情,严重怀疑你的性取向。”赵韵含恨得牙齿痒痒的,不过也没在这事情上纠结,指着围墙问:“你翻得过去吗?”
“白痴才会翻围墙,没见到学校大门的警卫一个都不在吗?”我拉着她绕到大门口,从侧门进去了。没走多远,就看到刚才准备翻过的围墙位置,有几个手电筒正掉在地上,手电筒向前直射着刺眼的光线,那光线照在围墙上,显得极为无助。
手电筒旁,学校的警卫倒在了墙角,身体软软的。我上前打量了一番,他们瞪大眼睛,瞳孔扩散,脸上的表情非常难以描述,像是一种欲仙欲死,又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死了?”赵韵含问。
我点点头,手摸到警卫的脖子,已经没有了脉搏。
“该死,死了有多久了?”她脸色非常不好看。
“从尸体温度判断,最多几分钟。”我观察着,这些警卫身上有非常明显的啃食痕迹,但啃食行为是人死后才进行的,从墙这边绕行过来,也不过三分钟时间,究竟是谁杀了警卫,还啃了他们的尸体?
“这边。”赵韵含抬起头在空气里闻了闻,这家伙的鼻子一场灵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她领着我在学校里转圈,走到操场时,终于停下了脚步。
“味道就是从这里消失的!”她蹲下身体,拍了拍地面的塑胶PU跑道。清冷的月光下,女孩指的位置有这一片殷红的血迹,夜色中,这团血显得特别妖异。
我顿时惊讶起来,“今天早晨,学校里有一个同学就死在了附近!”
“我接到的线索中也有提及。”赵韵含抬手指了指篮球架附近,警戒线已经被扯破,犹自在风中飘散着,“不过她死的那个位置,之前还死过另一个人。”
“怎么死的?”我问。
“不太清楚,李余的报告上说昨天一早住校生晨练时,偶然发现了一具尸体,据说他死得很惨,尸体上有无数抓痕,身上的肉也被吃了一大半,脊椎和肋骨都裸露了出来。吃他的生物就连内脏也没放过,最后只剩下个空壳。”
我微微眯了一下眼,“那个死掉的人,是谁?”
“他叫张宁,是个影子,甚至比影子更不起眼,从来不跟别人交流,也很少说话。我除了他的名字外,对他的一切都瞭解甚少。”赵韵含说。
我绕着那团血迹走了半晌,才说,“奇怪,真是古怪,怎么园岭一中在几天之内发生好几起死亡事件?这里和园岭市发生的怪事有必然关联吗?”
“关联肯定是有的,而且最近死掉的人不止一两个。我总觉得园岭一中才是整个古怪事件的起源地。”赵韵含说,“至于证据,我还在不断收集当中。”
..女孩想了想,又道:“说起那个昨天死掉的张宁,据说他还有个女朋友喔。”
我有些惊讶,“这种人也有女友,让学校其他雄性情何以堪啊。”
“而且那女友还非常不一般。”赵韵含八卦的道,“你根本就猜不到她是谁。”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引起了我的注意后才揭开答案,“是三班的班花,张敏!意想不到吧!”
“简直是难以置信,一个自闭男居然和班花混在一起,这真的是小道消息?”我更为惊讶了。
“李余给我的资讯,真相我也没探究过,现在看来,倒是值得调查一番,一个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死掉。”赵韵含摸了摸额头。
我也认同道:“张敏据说跟我们的第一号嫌疑人走得很近,而且舔眼球的事情最先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这点非常可疑。”然后想了想,伸手道:“你有张宁死时的尸体照片吗,给我看看。”
“当然有,早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问呢!”赵韵含从怀里神奇的将一叠照片掏了出来,递给我。我接过后,藉着手电筒的光芒翻看起来。
没看多久,一股恶寒就从脚底窜上了头顶,只感觉后脑勺一阵阵发凉。张宁身上的啃食痕迹和墙角死掉的几个保全身上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同样的凶手所为,这些凶手显然是复数,数量不少,而且,不应该是人类。
杀了他们又吃掉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突然,一个念头窜入了脑海,我猛然抬头,“你知道他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吗?”
赵韵含摇头,“还没来得及调查。”
“刚才你提到园岭市的流浪猫最近有些反常……”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我猜,张宁,是被猫吃掉了!”
第十章 险恶
猫吃人的故事,从来只有在小说中才能看到,在园岭市出现后,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现在真是的有了证据,令我们都不好受。
赵韵含沉默了许久,才憋出几个字:“水,99lib?
真是深啊。这园岭市不简单,不简单。我对那封匿名信主人,越来越好奇了。”
“同感。”我不由得担忧起黎诺依来,她神秘失踪后,安慰根本无法保障,而园岭市内,明显暗流涌动,沉于地底的黑暗面,已经有浮向光明处的迹象。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园岭市又将变成怎样了?用膝盖想都不会是好事,会不会身上浮肿,长满水泡,然后走着走着就爆开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多?所有的哺乳类动物都会凑到懒洋洋的猫面前等待被食用,而晒足太阳的猫,蜂拥着啃食自己的主人,然后突然也死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回圈像是个古怪的食物链,只是食物链的受益者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根本不得而知。
“你刚才追的人追到了没?”我绕开这个问题,没敢继续想下去。
“没有。”赵韵含摇头,“他跑得很快,就连是不是人类都不清楚。我觉得这是个陷阱,那些家伙故意将最有威胁的李梦月大美女引开,然后一步一步的将我们引诱到这里来。”
“我也是这么想。”我点头,“梦月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被缠住了。不过,我看你倒是很安于走进陷阱。”
“废话,既然有陷阱,也就意味着陷阱的主人会露面。我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揭开迷雾了。调查了那么久,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调查到,心里难受的很。”赵韵含苦笑道。
就在这时,操场北边有个影子闪了闪。我跟赵韵含同时捕捉到了,我们俩对视一眼后,露出了会心的笑。
那个诱饵见我们俩在操场中央无聊的打屁,总算忍不住又露出了踪影。
“过去看看,见识见识是什么东西想要引我们过去。”我率先向那个影子追去,“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最重要的是,本小姐的耐心已经完全用光了。”
赵韵含后发先至,越过我,只给我留下了一道姣好的背影,我看着她追着那道回应,一直拐入了体育馆后面的巷子。
当自己也进去后,居然惊讶的发现巷子里的场景非常令人难以理解。
赵韵含正如临大敌的跟一只灰色的猫对峙着,一人一猫显得极为怪异,我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原本清凉的月色透过头顶的缝隙投射进来,在无形的对峙中变得殷红,仿佛随时会滴出血来。
体育馆后面的巷子本就极为偏僻,又是午夜,地上流淌着恶臭肮脏的阴沟水。塑胶袋和垃圾四处可见。灰猫似乎感觉不到我们存在,也没看赵韵含,只是默默等待着什么。
“小心,这只猫有问题。”赵韵含让我到她身后去。
“什么问题?”我左瞅右看,只是觉得这只灰猫特备肮脏,身上还残留着血迹,但是怎么看,都是只普通的猫而已。
还没等自己回过神来,突然,陆陆续续又窜出一大群猫来,将整个小巷子挤得水泄不通。
我和赵韵含被围在中间,已经没了退路。
“这是怎么回事?”我满脸疑惑。
所有的猫都不太正常,僵硬的身体,一声不哼。数量上百的猫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一直看向自己跟赵韵含,就仿佛我们只是一团空气,它们同样仰头等待着什么。
赵韵含用特别的音调猫叫了几声,试图引起它们的反应,不过身旁的猫没有任何回应。她抬起腿,尝试着将其中一只踢飞,被踢中的猫飞了出去,撞到对面的墙上弹了几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后,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怪了,这些猫太古怪了。”赵韵含眯着眼,焦躁不安。
“看样子它们肯定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我向后退了好几步,直觉告诉自己,远离这诡异的地方越远越好。
“同感。”女孩十分不解,“控制它们的究竟是什么玩意?我根本就察觉不出它们身上有什么异样。”
突然,我看到了一些事物,猛的口干舌燥起来。
“总之我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可这些猫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那些人!”
巷子另一头,影影绰绰的走来了十多个人,的的确确是人类。
身为食物链最顶端的人类仿佛僵尸似的,走路摇摇摆摆,他们没有表情,没有睁眼,甚至没思维,恍如梦游。
猫群主动让出了一条路,人们以慢动作走到最中央,然后用手抱着头,轻轻地躺在地上,刚躺下,猫群就像沸腾的水般波动起来,它们纷纷怪叫着,露出尖锐的牙齿扑过去。猫的吃人的场景,就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上演了。
我手脚发冷,不知道该如何阻止,最先出现的灰猫速度最快,它跳起,咬向了其中一人的脖子,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将身旁的猫排斥开,也将周围的猫死死的压住,无法动弹。
“不行,我们必须马上阻止它们!”我斩钉截铁的说,从衣兜里掏出了侦探社配发的手枪,瞄准其中一只正准备扣动扳机。
赵韵含阻止了我,“枪现在没用,省点子弹,自己保护好自己,让我先来。”说完就朝那只灰猫扑了上去。她腿鞭一甩,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大腿。
灰猫被打扰了进食,不满的转过头来。它的眼睛闭着,全身都呈现不正常的状态,在它身上,似乎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自发的往外飘散。
“这只猫也被控制了,而且,似乎比一般的猫厉害得多。”我警告道。
“废话,恐怕情况比我们想..得更糟糕。”赵韵含一字一句的说,“控制这些猫和人的东西应该就隐藏在它们身上,我尽力阻止这些猫,你想办法观察它们身上有没有异物!”
“没问……题。”
还没等我说完OK,一人和一群猫已经动了。上百只猫围攻赵韵含,无数短小身影如同电流,以人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纠缠、互相攻击,一瞬间我骂人的心都有了,在这种快动作下,自己要怎么去观察。
我只是人类,善良普通的正常人类,不是内裤外穿的超人!
电光火石的速度,上百只猫像孔雀开屏似的尾巴全都投映在我的眼中,纠结的如同乱麻。猫们因为没有意识,所以赵韵含虽然强悍,但也只能勉强打个平手,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开始渐渐落了下风,数量的差距不是意志能够填满的,况且,这些猫或许是被控制了,速度力量已经远远超出正常的范畴太多。
哪怕只需要分出一只来对付我,自己恐怕都没办法阻拦,会瞬间被撕成碎片,不过这些猫仿佛对我并不感兴趣,它们只将阻扰自己进食的生物当作攻击对象。
有等了一分多钟,赵韵含的身体已经多处受伤,漂亮的校服被撕扯成破布,露出了大半内衣,没有衣服保护,裸露的皮肤上也留下了大量殷红的血痕。
而猫显然不知疲倦,上百只猫一拥而上,群起而攻,毫无力竭的模样。
我焦急的看着这些乱七八糟明显超出了我能力的影子,眼睛都看得发痛起来,可仍旧什么也看不到。
“喂,老赵,别指望我了。”我无奈道,“干脆等它们吃人的时候偷袭它吧,总之这些家伙也没理智。”
“我都忘了你这家伙的德行了。”赵韵含骂道,“没出息,你就这么对自己的同类吗?”
“你以为我愿意啊,但我能做什么?”我郁闷的走过去,准备将躺地上的十多人全拉出小巷子,“我把他们弄走,你再撑一下,然后我们俩干脆先逃了,叫一队人过来灭了它们?”
“来不及了,我已经快义撑不住了!”赵韵含尖锐的惨叫着,她的影子上又多染了一层血红。
我挠挠头,“这样啊,那我先逃了喔!”
“滚回来,老娘死了,你也活不了。这些猫可不会让你逃走。”赵韵含气得破口大骂。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说,我这个普通人该怎么做?”我也恼了,回骂道。
突然,我脖子上冒出了一丝冷意,自己顿时松了口气,轻轻的笑起来。
“你还笑,想气死我啊?”
赵韵含百忙之中冲口看了我一眼,见我在笑,险些呕出血来。她憋屈急了,呗上百只超级猫围攻,一直都没解决掉,那混蛋夜不语还在旁边没心没肺的瞎开心。
“喂,老赵,尽量跟那些猫分开!”我吩咐道。
“你有办法了?”赵韵含一愣,听话的尽量和猫群拉开了距离。
“办法是没有。”我语气顿了顿,“但是救星来了。”
赵韵含眨巴着眼,几个跳跃下,跑到了我身旁。那些怪猫失去目标,将头一个个的朝我们转过来,不依不饶的扬起爪子想要继续攻击,这一次,攻击的范围因为在我身旁的缘故,将我也笼罩了进去。
不过此刻,我却丝毫没有恐惧。
一阵冷意如同降雪般落了下来,强大的气息从巷子外飞速袭来,转眼间,穿着校服的曼妙身影就来到了我身边。
那身影的视线在我身上微微一停顿,见我没受伤后,发出了一声冷哼:“妄图伤害,主人,都,去,死!”说完后就扑入了猫群当中。
“要我去帮忙不,你家守护女一个人能解决吗?”见到帮手来了,赵韵含也松了口气,她揉着受伤的地方问。
“应该不用。”我对自己这位强塞过来的未婚妻十分有信心,很多时候,对她的信任甚至强过自己。
“真的不用?那么多只超级怪猫,我都应付不……”话音还没落下,赵韵含已经瞠目结舌起来,满脸不可思议。
只见李梦月冲入猫群后,毫不在乎的扬起手,将狠狠朝她扑过来的十多只猫像打地鼠般扔到了墙壁上,力量之大,简直无法相信。怪猫整个身体都陷入了墙壁里,好不容易才挣扎出来,不过骨头以及内脏也严重受损了。
超级强悍的她三两下就将一只只怪猫打回去,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猫的速度能快过她,守护女无比敏捷,居然连躲避都懒得躲避,上百只猫在她身旁形成了一道影墙,密不透风,可始终连她的衣角也无法碰到。
赵韵含张大了嘴,惊..讶了好久没回过神,最后才艰难的道:“我知道你家女人很厉害,可也没想到居然那么厉害,她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害怕啊,害怕,刚见面时如果惹急了她,我早就没命了!”
“知道就好,以后对我尊重点。”我得意道。
“切,厉害的又不是你,那么得意干嘛。”赵韵含嘀咕着不屑的说。
战场那边已经有了快要结束的趋势。守护女不断挥动双手,似乎不愿弄脏校服,随手抓了一只猫当作武器,那只猫好巧不巧,正是刚刚和赵韵含对峙的灰猫。这只猫的身子骨坚硬的很,将大部分怪猫都打落地上后,仍旧保持着完整的体型。
李梦月手中的怪猫挣扎着,不断想挣脱,可是女孩牢牢握着它的腿,根本不容它反抗,我和赵韵含围观着守护女的神勇,李梦月身旁萦绕着强烈的气势,光是凭着那气息,也能将猫群压趴下,没等多久,上百只怪猫已经死的死残的残,没有一只能完整的站起来。
她将手上奄奄一息的灰色怪猫轻轻的扔在地上,看也没看一眼,径直转身朝我走来。
赵韵含腼着脸,一脸崇拜,“李大姐头,你太厉害了,那天也教我几招?”
守护女懒得理她,来到我身旁,将我细心打量了一番,见我真的没受伤,这才乖巧的伸手将我弄乱的头发理了理。
我也打量了她几眼,李梦月坐了如此剧烈的活动,衣衫却没有凌乱,就连瀑布般乌黑的发丝也保持着原本的模样。她一脸云淡风轻、俏脸白净,没有意思灰尘,就仿佛挂掉上百只怪猫,不过是做了个微不足道的热身运动。
这就是差距啊。
我瞥了狼狈不堪的赵韵含一眼,笑得很开怀。
赵韵含明显感到了我眼神里的讯息,狠狠回瞪我,冷哼着嘟嘴。
突然,身旁的守护女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地上的怪猫们,没等我反应,就抱着我朝后急退,这样看我们跑了,也急着退后。
说时迟那时快,灰色怪猫咽气的瞬间,周围晕倒甚至死掉的怪猫身上,想起了络绎不绝的爆炸声,每只猫的肚子都裂开了,模糊的血液与内脏流了一地,甚至有一些喷洒到了我们三人的脸上。
这诡异的现象十分恶心,我用袖子擦掉脸上的血肉,心里却全是迷惑。
这些怪猫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令它们得到饿了超强的力量和速度?真的有流浪猫在吃人,而那些人犹如被催眠似的,根本不反抗。
流浪猫,也没有了仪式,如同行尸走肉。
今晚经历的一切简直让我无法思考,更加无法揣测,只得认同赵韵含的那句话,园岭市隐藏在阴影中的秘密,越来越难以解释了。
所有谜题的答案,真的能在东明身上找到线索吗?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那也懒得再等了,用强硬的手段更适合。我没了耐心,也不愿意再多时间。
“明天一早,找到东明,把他绑架到你的地下室去!”我看了赵韵含一眼。
这女人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也点头道:“嗯,我也懒得再等了,就这么办吧,再等下去,园岭市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们三人出了校门,别过后,我和守护女回到了酒店,一夜无话。
等第二天早晨一起来,我摸了摸脑袋,叫上守护女随便在外面吃了些早饭,继续苦逼的上学去了。
话说再次重新当一次高三生的感觉,仍旧是情绪复杂,讲台上老师究竟在讲什么,我没听进去。园岭一中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师生都很心不在焉,唯一例外的是班上的男同学一到下课,仍旧不停的涌到李梦月的作为前问东问西,一个接一个的邀请她去看电影,周末去游乐园……
我完全无语了。
嗯,你们可是高三生,就快要大考了,真的不怕考不上大学,变成人生的输家吗?喂喂,泡妞真的比当人生的赢家更重要吗?
自己的视线在班上绕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班长东明的影子。这家伙昨晚就不好好的在家里待着,今天又无故旷课,难道是出了问题?
眼角余光不小心瞥到了脑袋秀逗的赵雅雅,我尾随着她走了出去。到走廊上,快步追上她,用很蹩脚的借口搭话道:“哟,真巧。上厕所?”
“嗯。”这个明显有些害羞的女孩脸颊顿时红得如同苹果,轻轻地低下头,点了点。
“一起去?”我得寸进尺的说。
“唔。”赵雅雅无可奈何,虽然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太对劲,但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又点了点头。
教室到厕所的走廊很长,要越过三个班级,我们俩一路沉默。
过了好半天,我才试探道:“雅雅,要你接近我,给我匿名信的女孩,是谁?”
“是大姐头。”赵雅雅回答。
“大姐头叫什么?”我又问。
“好像也姓赵吧,跟我一样。”她有些疑惑,“赵姐姐一直让我叫她大姐头,她很漂亮,人也聪明,帮我解决了一直以来的困扰,是我崇拜的对象。”
“这样啊,她长什么模样?”我继续问。
“长头发,瓜子脸,五官漂亮得一塌糊涂,嘴角总是露出玩味的笑,似乎什么都难不倒她。”女孩想了想,“虽然比不上你妹妹,但也差不了多少。”
我心里一动,掏出手机将赵韵含的照片调了出来,拿给她看。
赵雅雅有些吃惊,“你怎么有大姐头的照片,她要我跟你搭话,又给你信,难道你们有什么……”
“没有,你想多了。”我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她,心里思潮涌动,不光是自己一模一样,就连样子都相似,这个匿名信的主人,费尽心思装扮成赵韵含的模样,究竟是想要干嘛?混扰视听?不像!
曾经对匿名信主人有过诸多猜测,可是这一刻,我却一个个的将自己的猜测给推翻了。她根本就没必要花那么多力气精力来搞这些门道,只需要设计环环相扣的圈套,等我和赵韵含自己上钩就好,这样无论干嘛都安全轻松很多,自己也不用暴露。
可她,却偏偏扮演成赵韵含,这令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从她设计的许多圈套看,这家伙明显智商很高,但是,为什么要走这一步臭棋?
扮演成赵韵含一定有必然的理由,可是理由我根本无法揣测。
“你知道赵大姐头住在哪儿?”我不抱信心的问,丝毫没觉得自己会得到答案。
没想到赵雅雅却说:“知道,我到她家去过一次,就住在附近的高崖酒店,405号房。”
“怎么可能!”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高崖酒店,405号房间,那,不正是我下榻的酒店房间的隔壁吗?靠,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一直都待在与我近在咫尺的地方。
我深深地感觉自己被那匿名信的主人弄得无比抓狂。崩溃了!
第十一章 两个赵韵含
我是个聪明人,一直以来别人都这么形容自己,所以直到现在自己都相信了,可是今天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要被人愚弄,其实也简单的过分,不需要花太多手段。
来不及上完上午课程,我带着守护女偷偷潜回酒店,用刷卡器将酒店的电子锁弄开后,进入了405号房间。
一进门我就惊呆了,房间里的摆设很凌乱,密密麻麻的电子器材摆在了靠墙角的位置,还有一台精密的窃听器架设在墙壁上,而墙壁的另一头,正是我和李梦月的房间。
靠近床头柜的地方,贴着列印出来的五张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有班级和姓名,显得很突出,似乎这五个人非常重要。
我看了两眼,顿时愣了愣。
五个人中,有两个我认识,一个是五班的班长东明,另一个是他的姘头张敏,另外的三人,照片下标明了身份,分别是高三一班的周燕,高三二班的李清,当自己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不由得整个人都呆住了。
照片上的人无比熟悉,虽然带着眼镜,但是却不妨碍我辨识,她,根本就是赵韵含的模样嘛,可是照片下,却标注着“高三七班,夏琳”字样。
从照片上看,我根本分不出她和赵韵含有什么不同,同样的衣服,同样的发型,高矮也差不多,这到底是赵韵含在园岭一中的假身份,还是匿名信主人冒充的?恐怕,只有问过本人才清楚。
我伸手将夏琳的照片拿下来,没想到从照片背后,与墙壁夹角的地方,掉下了几张纸,守护女眼疾手快的没等它落地就抄入手中。我将其展开,却发现这是一篇用赵韵含的笔迹手写的,和炎夏的状况八竿子打不着的文章。
上面提及:
一九二八年,一个已经入土五年的意大利裔美国女孩的坟墓被开棺验尸,死者名叫艾米丽·马基亚,去世时,她才刚满二十五岁。
艾米丽生前在“美国镭公司”工作了四年,一丝不苟地给手表表盘和指针涂上夜光颜料,为了在细小的零件上涂准位置,她习惯性地用舌头把毛笔尖舔尖。一九二一年,也就是她在镭公司的最后一年,她突然体重下降、关节疼痛;她告诉医生,自己变得老态龙钟。
第二年,艾米丽的牙医发现她的下巴几乎脱落,接着是严重的贫血和不断地吐血。一九二三年九月,艾米丽停止了呼吸。她的死亡报告上写着:“胃溃疡”。
纽泽西州,埃塞克斯郡的法医,哈里森·S·马特兰,注意到艾米丽是一名“表盘画工”。他认为艾米丽的诊断是完全错误的,他更深入地调查化学元素“镭”,认为这可能是致死的真正元凶,因为艾米丽的症状和教科书上镭中毒的症状一模一样。但他并没有责怪主治医师,他被这种元素对人类所能造成的伤害震惊了,他的第一份报告的标题很简单:《使用放射性物质的未知危害》。
当居里夫人发现镭以后,关于这种放射性物质的谣言开始兴起,当医生发现接触镭能消减肿瘤以后,镭变成了大明星,就和前两年国内开始流行戴“胎链”求正能量一样,人们开始把它当宝。
从鸡尾酒到化妆品,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加点镭就好贵,其中“滋补品”和“夜光表盘”是最大的消费管道,那时候医生给病人开镭药(奎宁水)才能让病人觉得满意,第一次世界大战,士兵们的夜光表能让他们在夜里安全看时间而不用在战场上电灯,让自己变成活靶,于是战后“夜光表”大卖。美国镭公司雇了很多女士来画夜光表盘,人们把她们成为“镭姑娘”。
那时候的含镭化妆品广告是一种时尚。
但镭所造成的上海到底能有多严重?为了证明他对艾米丽死于镭的说法,法医马特兰决定开棺验尸,为了更准确的检测镭的致命性,他向纽约法医办公室的毒物学家,亚历山大·塞梅尔寻求帮助,测量色这骨头发出的Alpha射线,并在一九二五年发表了一份报告,向公众发出了危险警告。
之前,镭姑娘她们一直相信她们操作的是一种绝对安全的化工原料,淘气的年轻姑娘还把含镭的涂料抹在头发上,和用来做美甲。虽然这样她们更加暴露在镭的辐射下,但她们还不至于因为淘气而送命。真正害死她们的是她们手里的画笔,笔尖必须保持聚拢尖细,才能画好表盘,于是她们使用嘴唇舔尖笔头,每舔一次笔头,她们就多咽下了一点镭。
在美国镭公司画表盘的镭姑娘们统统都受到了辐射。
一九二五年,镭姑娘们集体起诉,把美国镭公司告上法庭,其中一个姑娘的头发在黑暗中闪着幽光,但因为害怕失去工作,大部分选择了和解,只有五位姑娘坚持诉讼,看上去她们的法律行动必败无疑。
镭,被称为“蚀骨者”,化学性质上,它和钙很相似,所以镭一旦被摄入人体,它们就和钙一样进入了骨骼。它和其他物质不同的是,被骨骼吸收的镭会一直留在人体内,只要它一直留存在人体内,它就在体内衰灭,随着镭的衰灭,它会产生两种放射:Alpha粒子和伽玛射线。Alhpa由两个中子和两个质子组成,如果它们在体外,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如果在体内的话,它们会把镭姑娘的骨头打成马蜂窝。
本来就危险的伽玛射线就不用多说了,伽玛射线杀死骨髓细胞,于是镭姑娘体内就没法产生新的红血球,造成贫血和虚弱。随着镭的衰灭,镭变成了气,一种气体。镭姑娘因为摄入了太多的镭,以致于呼吸里都带有氡气。
由于下颚骨的骨细胞更新代谢很快,所以吸收了最多的镭。镭姑娘看到自己的牙齿会摔落、掉光,连下巴都摇摇欲碎,一些人只能截除了下巴,剩下的骨头都变得脆弱,关节开始疼痛,而且感到越来越疲倦,才二十多岁,就一个一个死去。
对于诉讼的悲观者说的没错,这些姑娘都是将死之人,美国镭公司不会轻易屈服,双方律师花了三年才在一九二八年获得宣判日期。但是宣判前,法医马特兰开棺验尸,把艾米丽的尸骨送去给纽约法医鉴定的决定,彻底断送了公司的如意算盘。
纽约的法医详细解释了如何从朽化的事故上,凭借那时对镭的有限知识,获得证据。法医将骨骼上残留组织刮干净,将遗骨灼烧成灰。
他们采集了头骨、五块脊柱、五块肋骨、双脚、股骨、右胫骨、右腓骨,用苏打水冲洗了四个小时,擦洗风干,大块的骨骼被锯成二英寸的小块。
准备好的骨灰被放到一间暗房,里层用黑纸包裹,外层再用X感光底片裹住。为了比较,另外一组正常人的骨骸也被做了相同的处理,一同在封闭的暗房里静置了十天。理论上说:“如果艾米丽的骨灰具有放射性,那么伽玛射线和贝塔射线就会穿透黑纸,让底片感光。”
随后即公布了照片,艾米丽的骨灰让照片上布满了星星白点,事实就如浩瀚星空中的星辰一般明确,相比正常人的骨灰则没有让底片发生任何变化,漆黑一片。如果连死人的骨头都具有放射性,那么毫无疑问,还在世的镭姑娘们的骨头一样具有放射性。
随着官司的拖延,镭姑娘们的病情每况愈下,但更坏的小溪传到了公司这边:一位百万富翁因为疲劳,医生给他开了奎宁水提神,他没有意识到水里还有镭,在医生的热心推荐下,他在数年里喝下了上千瓶镭药水,他断气时只有九十磅。他的遗骨也被做了同样的测试,呈现了大量的两点,甚至把其中一块脊椎骨的轮廓清晰地勾勒出来。
镭姑娘的遭遇给大众带来了觉醒,医生和劳工权益组织开始向大公司复仇。最终美国镭公司同意和解,用一揽子补偿方案,包括保证支付镭姑娘她们的所有医疗费用。
镭事件就此结束。
手写摘录的后几页,居然是一些数据,显示着园岭水库最近一个月的辐射变化。数据上有一串高高扬起的辐射值,表示一个半月开始,水库中的水就呈现高辐射状态,其中最高的辐射,是一种代号“B”的物质。
B物质是什么?代表着什么,数据表上没有提及,我也完全猜不到,但应该不是“镭”。但表格里却有解释,说B物质不会在自然界中生成,也不会存在,只会受到饱含B物质的东西污染,而B物质会对一切生物产生反应,让其变异。
我看得一头雾水,将这些资料统统收起来,又在房间里找了找,看能..找到更加有用的线索。自己没有刻意去掩饰入侵的痕迹,也没想过去掩饰,我要给房间的主人一个明确的信号,让她知道我来过。
或许她故意将资讯留给赵雅雅,原本就是想要我进来,这,也是她棋局中的一部分。
“看来我就在她的棋盘上,像是个被操纵的棋子。”见再也搜刮不出资讯,我苦笑着对身后的守护女说,“不过自己这颗棋子,并不是那么好操控。我会费劲一切心机,将这盘棋搅乱。哼,那个鬼鬼祟祟故弄玄虚的家伙,慢慢等着瞧吧!”说完,我就带着李梦月离开了。
没有再去上课,只是找了个咖啡厅待着,一直收集着园岭市的各种资讯,我也给老男人写了封信,询问他是否知道B物质究竟是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下午三点,那性格别扭的女人赵韵含已经发来了简讯。
简讯只有八个字:“搞定了,速来地下室。”
我带着守护女连忙朝地下室赶。还好是上课时间,入口又是操场的厕所,所以再次潜入女厕所并没有发生太多周折。
一进入目的地,就看到地上五花大绑着一个男性,而赵韵含正翘着二郎腿,无聊的吃着杯面等我们。
“来了?”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用嘴努了努,“喏,目标在这儿。我大致问了一下,你再将你想问的东西问一遍,我们再将资料合起来。这家伙油滑得很,交给你处理了。”
我点头后,将酒店找到的东西朝她一扔,然后毫不客气的拨开东明嘴上的布套,笑得像个反派角色,“班长大人,好久不见!”
“是你!你们干嘛绑架我?” 4e1c." >东明有些惊恐。
我没回答他,而是转头问赵韵含,“你在哪里逮到他的?”
“我让李余在他家守株待兔,结果他下午两点才回来。期间去了哪,你想都想不到。”她撇撇嘴,“居然一个早上找了十多个男男女女,深刻读解舔眼球的好处,然后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用自己脏兮兮的舌头舔别人的眼睛。”
我眯起眼开始打量他,“班长大人,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开诚布公的告诉我,你干嘛要将舔眼球的行为流传出去呢?”
“没什么,好玩罢了。”东明故作镇定。
“好吧,就当是好玩。据说你挺喜欢猫,对吧?”我盯着他的眼睛。
“你从哪知道的?”东明吃了一惊。
“你家里,有很多见不得人的限制级猫控片哦,还有人猫杂交,口味真重呢。”我笑起来。
“你、你们居然偷偷溜进过我的房间!”东明咬牙切齿的说,“这是赤裸裸的入侵、偷窃,我可以告你!”
我噗哧一声,笑出了声音,“班长大人,我觉得你似乎还没弄清楚现状。现在你可是被绑架了哦,我们连绑架你都不怕,还怕偷窃罪吗?”
东明苦着脸,“你究竟要我告诉你什么?”
“一切。”我语气顿了顿,“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什么一切啊,我完全不知道你们想干嘛!”东明摇头道。
“看来班长大人的记性似乎不太好,没关系,我们待会儿再谈。”
我没在理他,也不在乎他是真懂还是假懂,有些人喜欢耍小聪明,所以需要好好敲打一下,我示意守护女将他拖走,好好关照一下,然>99lib?后走到赵韵含身旁。
李梦月将东明拉到了阴暗角落,很快就传来了刺耳的连续惨叫声,而拿着我扔过去的资料的赵韵含,此刻已经完全惊呆了。
“这是,我?”她眼角抽搐了几下,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从三围到发型,就连脖子上的红痣都完全一样,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你在园岭一中的身份?”我问。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根本没有转入园岭一中,我只有花钱买通了李余,让他给我提供消息。”
赵韵含将照片反过来,“她是高三七班的夏琳?哼,有意思!”
说完就掏出手机,拨打了李余的电话。她询问了几句关于夏琳的事,脸色更加的惊疑不定起来。
“李余怎么说?”问问。
“他说高三七班确实有个夏琳,但是跟我长得并不一样,差很多!夏琳有些胖,为人怯弱胆小,经常被人欺负,可是,有然后喔。”
“有然后?”我总觉得里面有内情。
“然后突然有一天就变漂亮了,一天比一天漂亮,也不知透过何种方法减肥了。”赵韵含复述道,“作为学校资讯商人,李余自然对夏琳的减肥方法以及变漂亮的方式很感兴趣,特别研究过她。夏琳的改变很有阶段性,每过一段时间没见到,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可是漂亮程度一直在增加。”
“那她,究竟是不是匿名信的主人?”我迟疑着问。
“不清楚,或许这个事情也没办法搞清楚。”赵韵含一字一句的说,“因为,她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失踪了。”
我愣了愣,将写有夏琳名字,长相却和赵韵含差不多的照片拿过来仔细打量,推测了片刻,自己才道:“既然她的漂亮是阶段性的,你认为有没有可能她最终成了你的模样?”
“或许,有可能!”赵韵含不敢确定的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她会变成我的样子?”
“我也不清楚,所以要问问东明班长大人了。”我僵硬着表情,指着其余四张照片里的女孩,又道:“那篇手抄的文献,看完没有?”
“看完了,我很费解,为什么是关于镭辐射的东西?”赵韵含也没明白那篇文献的用意。
“背后提及的B物质,你知道是什么吗?”我直愣愣的看她,突然问。
赵韵含云淡风轻的摇头,可她的神色里分明隐藏着某种惶恐。这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就是不愿告诉我。
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也没追问。
“这个女孩你认识吗?”我从照片里挑出了李清,淡淡藏书网说。
“是高三二班的李清。”赵韵含回答。
“前些日子,有个男生在论坛上发帖,说在自己妹妹身上发生了诡异的事情。玩‘死亡之旅’游戏时,在昏迷之后,满眼珠子游动着虫子,有的虫子还从眼珠里跳出来,窜入了他朋友的嘴里。”我轻声道,光是诉说,都觉得有些恶心,“而且那男生在文章的最后,说自己一家人的身体都有些不对劲起来,所以我委托我朋友,帮我查了查帖子的IP。”
我舔了舔嘴唇,“你猜怎么着,IP地址的位置正式李清一家,而且他们家四口人全都死了,被什么动物吃的一点不剩,只残留下骨架和证件。根据昨晚的经历,他们应该是被流浪猫吃掉的。
“而且,这五个人的照片凑在一起肯定有原因,那个匿名信的主人,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我判断道。
赵韵含立刻又给李余打了电话,问了情况后,说:“根据李余的消息,东明、周燕、夏琳、张敏和李清,并不算十分要好,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点,高一时曾经在同一班,高二分班后才分开,平时交情很一般。”
“详细情况再问问东明吧,梦月也将他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叫了守护女一声,这三无女仍旧面无表情,倒提着东明,将他扔在地上。
东明被收拾得很惨,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像破布似的,脸上只剩惶恐,再也没有残留流里流气的气质。
“我说,我什么都说!银行密码都告诉你们,我家很有钱,要多少我都叫我老爸给你,求您不要让那位女侠打我了,我快受不了了。”一见到我,东明就如同看到了亲人,哀求的梨花带泪。
我默默将五张照片放在他面前,“你们是什么关系?”
“一般同学关系。”东明不假思索的回答。
“看来你还欠收拾。”我挥挥手,准备让守护女再将他拖回去收拾一番。
东明吓得大小便都快失禁了,“我招,我找。我跟张敏有一腿,夏琳变漂亮后,我想跟她有一腿,她没理我,周燕我是真没跟她有一腿。李清太丑,我没兴趣跟她有一腿。”
我跟赵韵含同时摸着额头,同时无语了。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可眼前的家伙也太下半身了,平时看他聪聪明明的,其实他根本就没大脑吗?
“一个多月前,园岭水库有大量的死鱼尸体从上游流下来,那时的你们在干嘛?”我整理了一下死路,将范围缩小了一些。
刚听到这个问题,东明就全身一抖,满脸恐惧,甚至整个人都颤个不停。
看来,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我心里一喜,示意李梦月捏捏手指示威。
“不要,我说,我说。”身旁看得到的恐惧明显占了上风,他连忙开口道:“半个多月前,我们五人确实在一起出去过一次。原因是夏琳突然变漂亮了,一个奇丑无比的胖妞变漂亮了,简直是引起了轰动,由于我们曾经是同班同学,张敏就逼着她告诉自己诀窍。
“夏琳就算变漂亮了,为人也很怯弱,说是自己用了一种方法,很有效的方法,不但能很快变瘦,还能变得更加美丽。”东明讲述着,“变漂亮的诀窍,对女性有很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张敏找了周燕、李清两人,打着共用的名头,实则是想让这两个家伙分摊风险,先尝试一下。”
“夏琳变漂亮的秘诀到底是什么?你一个大男生,干嘛跟他们在一起行动?”我问。
“夏琳说,那个方法很简单,就是去园岭市郊区一座山头找一种寄生虫,吞下去就行了。”东明顿了顿,“那个山头有个无人村,而我的爷爷曾经在那里住过,再者张敏因为跟我有一腿,抓住了我嗜好猫星人的把柄,就挟持我带路。
“没想到一到河的上游,就看到无数的死鱼尸体,而活着的鱼还莫名其妙的从水库向上使劲拼命游。就像上游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
“上游,有什么?”我心脏不由得剧烈跳动起来。
原来一切的起因都在那座山头,那条河的上游,完全没想到,好在谜题就要从这家伙的嘴里揭开了。
可俗话说好事多磨,只见东明一边讲一边抬起头,在黑暗中,他第一次看到了绑架的人,猛的他指着赵韵含,惊恐的大声道:“夏琳,你怎么可能在这里,我们明明已经杀死你了!”
赵韵含眯着眼睛,没有开口。
东明吓得向后用力爬,想要离她远一些,突然,他不停地咳嗽起来,肚子也变得异常鼓胀,脸在几秒钟内,长出了大大小小的白色水泡,看起来非常可怕。
“不好!”我大叫一声,急忙向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东明整个人已经爆开了。
淡黄色的气体弥漫在空气里,最终被地下室的抽气机抽掉,一丝不剩。我急着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喉咙。
一颗心,顿时陷入了谷底。
东明,带着自己还未说出口的秘密,彻底死得一干二净。
第十二章 鱼死之城
东明死了,可一大堆谜题还没有解开。我和赵韵含走出地下室,很是无奈。
东明曾经提及过,夏琳减肥变漂亮的方法是寻找寄生虫吃下去,其实这种方式在许多国家和地区的年轻人之间早就很流行了。
国内吃蛔虫卵的情况也不在少数。前段时间就报导过一个案例,说厦门某大学的毕业班女生最近就一直在尝试购买蛔虫卵,据说,这位减肥狂人“为了瘦不择手段”,吃虫卵都敢尝试,等身体有了蛔虫,就会变瘦。
她还轻松地说:“先吃几粒试试,要是没什么效果,或者副作用太大,我就吃药把蛔虫打出来。”
透过网上搜索,除了蛔虫卵外,许多网路商家还将这些蛔虫卵制成胶囊或口服液,售价从几十元到一两百元不等。
虽然许多医生和美容技术师对此诟病,专家也呼吁,这些减肥方式大部分没有科学依据,有的还会对身体造成上海,比如吃蛔虫卵就是饮鸩止渴,体内蛔虫引起肠道、胆管及胰脏管阻塞,蛔虫更可入侵肺部,严重的会引起并发症死亡;而催吐的方式则会引发食道炎或贡门癌,有的还可能会发展为厌食症。
可是屡禁不止,吃寄生虫减肥已经成为了都市传说般,让许多肥胖到绝望的年轻人深陷进去。每个人都决定为存在就是合理bbr>?,如果不吃吃试试,谁知道有没有效果呢?
但是东明提及的寄生虫,从他的话中透露出,却一定要在园岭市某个山头去寻找,那种寄生虫不但能令人减肥,还是让其变漂亮。
我们从李余手里得到了夏琳两个月前的模样,跟赵韵含一对比,简直是吓了一跳。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
从前的夏琳几乎重达九十公斤,粗手粗脚,人的个子也不高,五官充斥着肥肉,圆乎乎的,太不上可爱,也谈不上面目可憎,但是她那副尊容会让同学敬而远之。
难怪张敏要逼她说出藏书网减肥变漂亮的方法,这已经不算减肥了,干脆称之为整容得了。但是李余提供的资料证明,如此大面积的整容,夏琳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她每天都要上学,变化也是一天一天的改,看在别人眼里,非常有震撼力。
东明临死前曾惊讶的指着赵韵含,说自己杀了她,这倒是能够说明为什么夏琳失踪了。
五张照片中,死了四人,东明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李清和她的家人一起疑似被猫吃掉,徐阿林有可能被谋杀,至于没出现过的周燕,据说死于精神分裂,她总觉得自己有问题,然后自杀了。
现在活着的,只剩下张敏一个。
至少还剩了一个。
我与赵韵含连忙赶往三班,想将这最后一个关键性人物保护起来,可是一走到教学大楼楼下,就看到学生们在老师的带领下,一窝蜂朝外面跑。
“出了什么事情?”我急忙拉住一个女同学问。
那同学慌慌张张的喊道:“园岭水库决堤了,洪水正顺着河道朝这边涌过来,老师让我们赶紧跑出学校,朝地势高的地方躲。”
“干嘛不躲进教学大楼?”我疑惑道,有跑出去的时间,还不如逃到教学大楼楼上更安全些。
“前段时间园岭市地震过,教学大楼震裂了,许多缺口还没有补上,被水一冲怕更危险,大楼会倒塌。”女学生匆匆忙忙丢下一句话跑开了,“同学,你也快点逃。”
“园岭水库决堤了,这么巧?”赵韵含狐疑不已。
“不管那么多,跟着跑就是,一边跑一边寻张敏的下落!”我吩咐道,努力冲入了人群里,守护女紧紧跟在我身后,大有一副事情不对就挟着我离开的紧张。
逃跑的路上,自己听到了更多的讯息,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园岭市下暴雨,致使园岭水库存水过多,水位压力严重,而后一大堆死鱼黑压压的流下来,又增加水库的压力,再加上前些日子的地震,不稳定的地方还没有填补好,可河里鱼尸最近又有增多的趋势,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水库的一个点终于不堪重负,决堤了。
滚滚洪水顺着河流直冲而下,经过十多公里,直冲市区,而园岭一中就修建在河边。
“快看啊,这里好多人在公路上捡鱼。”突然听身旁一个学生喊道。
我透过缝隙瞧过去,只见人潮涌动,河岸边上黑压压的一群人蹲着身体,每个人都提着一个篮子和袋子。
他们围拢在堰壩处的公路上,身前有大片的积水,不少鱼从河里游到了公路路面。那些鱼挣扎着,仿佛赖以生存的水变得非常危险,一只接一只使劲的往外跳。
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鱼,各个品种都有,它们拼命的跳到岸上,又被乐呵呵的市民捡起来。
“你们不要命啦,快逃,水库决堤了。”好心的学生们大声对那些捡便宜的市民喊叫着。
可那些市民充耳不闻,捡鱼捡的不亦乐乎,偶尔有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又淡定的低头继续将不断在路面挣扎的鱼捡入袋子中。
“世界上哪里都有这种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园岭市,这种人还真不少。”赵韵含看着那群捡鱼的市民很是无语,百多个人,洪水一来,非得死光不可。
我盯着那些市民,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不觉得那些人有问题吗?”
“有问题,什么问题?”赵韵含诧异的问。
“你看他们的眼睛。”我跑在人潮的边缘,有一个捡鱼市民离我只有几米远,所以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眸子。这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眼珠子有些发红。
“除了眼球发红外,他们没什么异样啊。”赵韵含撇撇嘴。
“再仔细看!”我沉声道,“单独一个人眼睛红不算什么,可是上百人都发红,就怪异了。”
见我说的严肃,女孩仔细观察了身旁一个妇女,她总算看到了某样东西,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他们眼珠子里似乎有什么在游动。”
“我觉得他们被什么东西给寄生了,寄生的状态呈现多样化,其中一种我们昨晚遇见过——被控制着来到猫面前,让流浪猫吃掉!”我冷哼一声,刚好一只鱼跳到我脚边,自己用脚尖一挑,又道:“这些鱼也有问题。”
“鱼也有问题?”赵韵含完全惊讶了。
“鱼,早就已经死了!”我用脚踩了踩鱼身体,柔软的像是一滩腐烂的软肉,可是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在涌动着。
“可它们明明还在跳动。”赵韵含想要反驳。
“它里面有东西。”我脚上一用力,鱼身体立刻像爆竹似的炸开,内脏喷出来散落一地。一股难闻的腐烂味立刻散播到空气中,催人发图。
内脏中一条长约五厘米,根本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物种的白色线状虫子在恶心的摇晃着肥硕的身体,接触到空气没几秒钟,就彻底不动了。
“这些事什么玩意!”赵韵含后退了几步。
“不清楚,但是匿名信的主人引诱我们来,不就是为了找到答案,顺便做做渔翁吗?”我一百你说一边催促她往前跑,“别浪 8d39." >费时间了,找到张敏要紧。”
整个园岭市都在一个大漩涡中,这个漩涡犹如火药,只需要一丁点火星就会爆发,园岭市,包括我们,或许都无法逃脱。
只有找到张敏,去寻找源头,问出那日他们究竟发现了什么,或许只能这样,才能挣扎出一丝生机来!
除了被感染的市民,园岭市清醒的人很快就融入了人潮里,朝着远离河岸的东城区跑。刚跑向高处,就听到轰隆隆的震耳欲聋的声音,我转头望去,只见巨大的洪水翻天盖地朝着城市西南冲刷,不但将园岭主河道充满,更溢出河道。
随着大家的惊呼,地上不断挣扎的鱼和捡鱼的百多市民全都被洪水席卷一空,再也看不到踪迹。
河水不断蚕食着每一个位于低洼处的街道和桥梁,直到水平面不再升高,位于搞出的东城区也呗淹没了一小块地方,不过大多数人都逃离得及时,所幸没有受到太大伤亡。
泛滥的喝水流动着,从快速变得缓慢,水位最终保持在理我只剩下一百米的距离。大量汽车和建筑材料漂浮在水中,伴随着无数散发恶臭的鱼尸体,显得极为惊心动魄。
惊魂未定的人们逃脱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到处都是哭泣声,有的找不到亲人在惊呼,有人因为房子车子被淹没而沮丧,还有人幸灾乐祸的笑,但更多的是对劫后余生的欣喜。
这个社会很浮躁,安稳的时候大多数人唯恐天下不乱想要出些大事,但真的除了大事,每个人最终还是充满了恐惧和怨声载道。
“找到张敏没有?”赵韵含跑到我身旁来问。
我摇摇头,“太混乱了,根本不好找。全市几万人都集中在一起,我都块分不清园岭一中的学生是哪些了。”
“张敏的家就在东城区,没有被水淹。一个人受到惊吓,大多数都会回家寻求安全感。”赵韵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手拨了几下,调出张敏的资料,“我们挤过去,到她家找找。”
我赞同的带着守护女,在赵韵含的带路下,一路朝东边挤去。
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幸好张敏家离这儿只有几条街远,可就算如此,也花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到达。
张家住在佳丽大厦的而是三楼,市内电力已经听了,我们爬楼梯上去。张敏家的防盗大门紧闭,我伸手敲了敲,没有人应门。
突然,鼻子好到莫名其妙的赵韵含抬头闻了闻周围的空气,脸色一变道:“怪了,这里面怎么有一股古怪的臭味,像是刚刚的死鱼散发出的味道?”
我顿时紧张起来,掏出万能钥匙,三下五除二的将防盗门打开。开门的一瞬间,臭味扑面而来,臭的人根本无法呼吸。
客厅里,倒着三个人,两个肥胖臃肿的人,他们的体内正不断的往外排着黄色的气,而身体还有进一步充气的迹象。根据经验,再过半分钟,就会因为皮肉骨骼支撑不住而爆开。
另一个人虽然还没面目全非,可她也只剩下了脸。
是张敏!张敏被开膛破肚,就连内脏都吃干净了。我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身体,还有体温,只是早已没有了脉搏。
这女孩,死了不到半分钟。
“凶手还在屋子里!”我斩钉截铁的抬头,朝守护女和赵韵含看了一眼。尸体是半分钟前才被吃掉的,不是因为传染病而死,所以肯定是人为,“这里是二十三楼,电梯停止运作,只能走楼梯。所以,他根本没有逃走的空间,给我搜!”
话音刚落,主卧的位置就传来一阵异响。赵韵含立刻以闪电的速度跑过去,一脚将门踹开,门内顿时窜出一道灰色人影,伴随着人影的,是大量眼睛猩红、行动敏捷的流浪猫。
猫一只接着一只,足足有数百只,流水般朝我们涌过来,赵韵含追赶的路线顿时被堵截一空,甚至陷入了危急里。
“干掉它们!”我吩咐守护女。
忧郁没有思维而且经受过某种改造的流浪猫太危险,李梦月不敢离我太远,只是在周围挥舞手臂将一只一只的猫全部打飞回去。
屋子里杀害了张敏三人的灰色影子知道坚持不了多久,他显然忌惮我们,干脆使劲的撞在双层钢化玻璃上,整个人都随着破碎的玻璃从二十三楼掉了下去。
几秒后,守护女和赵韵含两人才合力将流浪猫收拾干净,再往下望,哪里还有人的踪迹。
同一时刻,客厅里两具疑似张敏父母的尸体,以及落在地上晕倒甚至死掉的怪猫们身上,想起了络绎不绝的爆炸声,每只猫的肚子都裂开了,模糊的血液与内脏流了一地。
我们三人连忙堕入了身侧的房间里,总算侥幸逃过一劫。
“太恶心了,被感染的人和猫都会爆炸,简直就是肉炸弹嘛,还不知道那些肉渍喷到身上会有什么可怕后果。”赵韵含郁闷的说,“知情的五个人全都死了,这次完蛋了。”
“不一定!”我摇头,“东明死前说,他之所以会被要挟带路,是因为他的爷爷曾经在目的地的那座山住过。而山下,有一个无人村。”
一边说,我一边抽出平板电脑,调出当地地图寻找起来。
“只需要在网上查查园岭市周边有山的无人村,而且还需要位于园岭水库上游,有河流连接水库的地方,你看,范围一下就缩小了。”
我将平板电脑展示出来,目标只剩下一个,“这个村子早就已经荒废了,而且名字很奇怪,叫做骸骨村。”
“骸骨村?”赵韵含仍旧摇头,“可是光知道一个村子的名字,范围也不算小。谁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路线。你看地图,骸骨村周围足足有五条河。”
我朝四周瞅了瞅,“这里是张敏的房间,是吧?”
“应该是。”看着粉刷成淡淡粉色,装饰物非常女性化的小房间,赵韵含点头。
“许多女性都有写日记的习惯,我们找找看,说不定能在她的日记里找到线索。”我拉开书桌仇敌,动手找起来。
赵韵含嘀咕着,“张敏人虽然漂亮,但是在学校的风评非常不好,何况看她的模样,也不是个会写日记这种小女生习惯的人。”
“找到了。”还没等她话音落地,我已经抽出一本粉红色的日记本。
“靠,这家伙究竟是有多喜欢粉红色!她完全是在打我的脸嘛!”赵韵含瞪了我一眼,“还不快翻开看看,总之这家伙的日记,应该也是每天欺男霸女的流水账。”
“看来,你又被打脸了。”我翻开日记看了几眼,撇撇嘴。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老祖宗说的话总是很真理,张敏为人虽然真的不怎么样,可是骨子里居然是个清纯少女,而且她真的和自闭男张宁交往。
他们两人交往了许多年,直到前些日子,东明横插了一脚。在日记里,张敏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说自己的身体最近出了问题。她明明很厌恶东明,厌恶到看到他就想吐,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像是被磁铁吸住的铁块,没办法挣脱。
于是张宁和她痛苦得要死,张宁显然不相信张敏出轨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说要挖掘出背后的真相,可是几天后就死掉了,在学校的操场被什么东西吃得一干二净。
张敏一直怀疑是东明干的,却没有证据。
看到这儿,我跟赵韵含同时明白过来,都说自闭的人一定会在某一方面非常出色,张宁也许也不例外,他应该是寻找到了某些线索,却被杀人灭口。
这就说明,园岭市暗地里有人或者势力在操纵着,那群人不希望我们得到线索,所以杀了张宁,在东明身上动了手脚,在最关键的时候他爆炸了,而刚才,又在我们寻到唯一的幸存者张敏前,弄死了她全家。
可那暗地里的势力究竟是哪一个?我看着满屋子的碎肉,心里默默思索着。
还好来得及,有些资料并没有被抹去。
我们顺利从张敏的日记里,找到她们五人的郊游路线。关于那场减肥变漂亮之旅,张敏并没有太多的描述,甚至没有在日记里提及他们最终看到了什么,但,她却将其在以后的日子中,用红笔在那片记录下写了四个字——死亡之旅。
第十三章 时间晶体
园岭市是一个小小的城市,上游的园岭水?库存水也并不多,所以在一天之后,洪水被排尽,被淹没的接到和房屋也恢复了过来。水位线退回到原本的河流,只是地上的死鱼一堆接着一堆积在路面,清洁队员轮班不停的将鱼尸体铲入清洁车,载去掩埋。
整个城市,都淹没在死鱼的恶臭中。
水退后的第二天,我、守护女、赵韵含三人背着行李,标着路线,找了一个当地的导游出发了,准备越过骸骨村,前往张敏五人当初的目的地。
而导游好似不是也是园岭市的资讯商人,自称可以为钱去死的李余。
关于园岭市一连串人类突然胀大、死亡后,大脑里出现的米粒大小的黑色坚硬物质,研究也出来了,从老男人杨俊飞发来的资讯看,并不是虫卵,甚至不是有机物。
随着资讯,老男人一并发来了一篇摘录的文章。
原文如下;
最近,有一位杰出的物理学家刚刚发表声明,称自己找到了传说中的“时间晶体”存在的证据,而这一切都归功于“事件对称性的裂缝”。
所谓的“时间晶体”指的是一种处在四维空间,即时间,中的周期性重复运行结构,这中间结构类似于永动机,它处永动状态,但并不违背能量守恒定律。这位杰出的物理学家随即向世人证明了他的发现。
在著名的基础物理研究协会Simons Foundation的网站上,这个名为Natalie Wolchover的科学家如此叙述自己发现时间晶体的故事。
在二0一二年二月,诺 8d1d." >贝尔物理学奖得主Frank Wilczek决定想大众公布一个有些奇怪、令人担心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出丑的点子。
永动机的计划本身听上去已经很不靠谱,而Frank竟然还声称自己发现了“时间晶体”的决定性证据——这种处于周期性重复运行的物理特征,就像时钟里的分针一样,只是它并不消耗能量,也不会减速。
但与时钟或任何我们已知的物件不同,时间晶体的永动状态并不是从什么被储存的巨大能量中来,而是从“时间对称性的裂缝”中来,是这个“裂缝”让这种特殊的永动状态有了可能。
“在之前所有的物理学研究都是对已知事物认知的延续”Wilczek称。他目前任职于麻省理工学院,是一位物理学教授,而他自己关于“时间晶体”的研究则被形容为是“跳出了盒子”的研究。
Wilczek的点子在物理学界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争论,学界的意见也相对温和。
Wilczek本人曾长期从事一些新型、实验性的理论研究,这些研究成果最终进入了主流物理学中,包括亚原子粒子轴子的存在和任意子的研究,以及发现了核能里的一种性质:渐进自由,这也是二00四年Wilczek赢得诺贝尔奖的成果。
但是说到永动机,它在基础物理法则部分就被断定为不可能实现,面对现在的研究结果,大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那么他的这次研究到底产生了重大的突破还是一次逻辑错误呢?来自波兰雅盖沃大学的光学与原子学物理教授,针对这项研究写了一篇评论文章,但对研究结果本身的正确性仍不确定。
现在,一向技术进步给予了物理学家们验证这个想法的机会,她们计划制造一个“时间晶体”,并不是说这次尝试一定能够得到不需要任何动力的永动机,能够无限输出能量的机器,但是我们或许能尝试中得出更多关于时间的真相。
李余在前面开车,我将存有资料的平板电脑扔给了后排座的赵韵含。
女孩看完后,皱了皱眉,“你家的调查,和我的调查倒是有些想死。我刚拿到那些米粒大小的黑色物质时,也检验出了它没有任何生命反应与特征,可是很显然,正是这些黑色米粒物质在人的大脑中搞鬼。
“还有,这摘录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些词不达意?”赵韵含看完关于时间晶体的报告,很是疑惑不解。
“时间晶体我也稍微明白它的原理,既然老男人将这篇摘录发了过来,也就意味着这些黑色米粒应该是一种晶体,而且和时间晶体的某些性质相同。”我在电脑上仔细的再次将信看了一次,“或许,这些黑色米粒物体,里面蕴含了打量的能量,能够作用于生物体内,让生物永动,也就是说,它是一种变相的永动机。”
“这样一来倒是能解释,为什么鱼死了还能不断挣扎,而人类与流浪猫的变异,也是这些东西的缘故?”赵韵含问。
“鬼才知道。现在的资讯太少了,但我觉得鱼和猫的变异是两回事,而人类身上的问题,也有两种。”我整理着脑袋里的线索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说,有两种变异。”赵韵含迟疑了一下。
“不,我觉得鱼和那些被感染了会全身胀大的人属于同一种性质的变异,这种类型的感染体脑袋里都会出现米粒状的黑色物质,或许适合园岭水库上游发生了某些事情有关。”
我归纳了一下,缓缓道,“而流浪猫和被流浪猫吃掉的人与生物的变异,他们更像是人为的,被某种势力操纵着,流浪猫是主体,而自己送上门来的各种食物是附属体。”
“你的意思是,操纵流浪猫的势力正在阻碍我们获得资料,甚至不愿意我们跑到上游去得到答案?”赵韵含总算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
“对!”我脸色铁青的点头道,“而且那个势力我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
“你知道?”她顿时瞪大眼睛,大吃一惊。
“他们的名字我不清楚,但是特点在流浪猫身上暴露无遗。”我的手死死的捏紧,冷哼了一声,“那个组织专门驱使特定的生物,在全世界手机有奇异能力的物品,跟我交手过几次,有个叫雅心的混账女人,我跟她的仇恨不共戴天。
“第一次,那组织驱使德国小蟑螂袭击我的老家;第二次让蜜蜂发狂,造成了极大的灾难,也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第三次……”我咬牙切齿的说着,身后的守护女孩突然站起身,伸出手将我的脖子死死抱住。
她黑色的发丝流淌在我的身上,她将脸贴紧我,紧紧地贴着,感受着那一丝温暖和柔软,我狂怒不已的心也随之平复了许多。
“好点,了吗?”李梦月轻声说。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闻着她发丝间的馨香,点点头,“好多了,谢谢。”
守护女这才重新坐了回去。
“靠,真羡慕,谈另一个女人的时候,身旁还有一个绝世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加安慰。”赵韵含调侃道。
我瞪了她一眼,神色冰冷,“总之,现在的园岭市有两股势力。雅心的势力对骸骨村上的某样东西志在必得,不惜将流浪猫变异来阻止我们。”
守护女点头:“两次,灰色身影,同一个人。”
她的意思简洁明了,我跟赵韵含还是听明白了。
李梦月说,上次在东明家引开她,然后又趋势猫袭击我们的人,和在张敏家跳楼的灰影,是同一个人。
“现在很明显的是,水库上游的那东西,才是引起鱼死后变异,也令园岭市出现许多怪异现象,令人变胖膨胀最后爆炸的真凶。”我缓缓道,“而另一股势力,就是匿名信的主人。她或者他们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引诱我们出行,破坏雅心所在势力的好事,或许,也藏着渔翁得利的想法,不过,他们明显对我们没敌意。”
“所以我们只需要注意雅心的势力?”赵韵含低头想了想,眼神闪烁着。
“敌人的敌人胃病是朋友,总之小心点为好。我猜网路上卖给夏琳能减肥变漂亮的寄生虫的家伙,就是匿名信的主人,用意不明!”我转头看向李余,“你似乎听得很认真?我们的谈话有趣吗?”
李余连忙摇头,“没趣,我什么都没听懂,什么都没看见,千万别杀我灭口!”
坐在副驾驶座的我不置可否,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对骸骨村,你知道多少?”
“我爷爷住过那儿,小时候经常去玩。挺宁静的一个地方,但是几十年前闹血吸虫,死了很多人,所以就废弃了,直到现在也一直没人住。”
李余将车开向市郊,拐入一条破烂的小道。小道很蜿蜒,路面不是还有杂草生长,因为年久失修,所以非常颠簸。
“那你跟东明很熟?”我又问。
“也不算很熟,小时候经常一起玩,长大了就生疏了!”他连忙回答。
“对这条河,你知道什么?”我指着平板上用红线标出的小河道。
“不太记得勒,哪里似乎有一条小道通往山顶,河 91cc." >里只有些小鱼小虾。”李余说。
没多久,车就开到了路的尽头。我们下车后,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里有许多破旧的平房,房子大多数都塌掉了,四周安安静静的,犹如鬼城。
“走吧,我带路。”李余俐落的替赵韵含背行李。
我们一行四人,就这么顺着河道往上走,本来修建堤坝时就空出了河道的位置,所以园岭市大洪水,对上游基本没影响。
河道边的芦苇非常浓密,看不到河里的动静,但鼻子总是能闻到恶臭味,像是尸体浸泡太久后腐烂散发出来的气息。
当我们转过一个拐角后,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河面宽阔起来,芦苇也少了,露出河道的位置,上面密密麻麻的浮着打量死鱼,每一条鱼都是同品种中最身强力壮的。我随便数了数,就将园岭市附近常见的鱼类数了个遍。
“你不是说这条河只有小鱼小虾吗?”赵韵含哼了一声。
李余一脸见鬼的模样,“一直都只有小鱼小虾啊,真的,我也不清楚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些鱼从水库翻山越岭,逆流而上,说不定为的就是上游的东西。”我皱着眉头,让大家继续往前走,期间也没忘问李余一句:“你是本地人,最近据说发生过地震?”
“对,就是接近两个月之前,有一次五级地震,幸好震央很深,园岭市没有人伤亡,但是有些建筑还是受损了。”李余点头。
“那有没有听说这条河的上游,出现过什么怪事情?”被他确认后,我心里暗自确定,发生在园岭市的诡异事件,恐怕和上次的地震有关。
“好像真有一件。”李余回忆了一下,连忙掏出自己的平板电脑,点开其中一个资料夹,然后递给了我。
上边是一份报纸,摘录了一则当地新闻。
标题是“本地自助旅行者路过,在园岭市一座山上,发现了古墓”。
报纸里的内容如下:
在园岭市一废弃的小山村,无意间发现一古墓。被发现古墓的人介绍,三月初他准备徒步纵走,所以走进了这座山。发现古墓的时候,洞口几乎被草木及泥土遮挡。
“当时吓我一跳,看到门口的门神以为是菩萨,仔细看才发现有个洞口,探进去才知道是古墓。”那位自助旅行者说:“曾经听老人们说过这片山有个古墓,但一直不知道在哪个位置。”
据园岭市一些从当地迁出的老人讲,他们很久以前就听说过古墓的事情,但却无法得知位置。
意外发现古墓的自助旅行者也没再纵走了,也不敢多向外人透露,随即转告于政府部门。他是觉得这么古老的文物应该得到保护,避免这样被风雨侵蚀。
随后,记者在那位自助旅行者的带领下,见到了这座还未判断时期的古墓。该古墓背山面河,位于一斜山坡智商,周围长满了杂草。洞口的直径虽有一米多宽,但不仔细看,很难被发现。
古墓门口外左右有两个石头雕刻的“门神”,虽然常年历经风雨,可雕刻的纹理清晰可见。内部有少许沙石,其他没有任何物品,唯有墙上的浮雕令人叹为观止。
“看这个形状左边应该是‘青龙’,右边是‘白虎’,每根柱子周围都刻有越女和侍从。”根据石壁上的浮雕,自助旅行者者和记者猜测道。
古墓内左右两边的石壁上每一个位置都刻有不同花纹,门窗和窗后都清晰可见。其中“青龙”,“白虎”还有侍从和越女都还十分精致,没有一点侵蚀的痕迹。
虽然古墓的里面和门口推起随风吹入的沙石和泥土,可这约有八米长三米高的空间也能容?纳十来个人随意走动。
由于内部太深,还有一条暗河流过,记者和那位自助旅行者也不敢太深入,没有走到底,而是折返了回来。
相关人员看过记者带来的照片,声称此墓葬整体结构保持基本上算完整,其精美的浮雕具有政要的考古、文物、历史、艺术研究价值。同时,根据浮雕图案,该墓很有可能是秦朝或者更早时期的古墓。
截止本报出刊,文管部门承诺将古董进行精准测量,之后对其进行保护。
我默不作声的将平板换回去,想了想,问:“之后呢,事情发展得怎么?样了?”
果不其然,李余回答道:“然后还能怎样,就再也没有然后了。过了一段时间,有小道消息说这篇报到的记者和文中提到的那个人全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文物部门对古墓也兴致缺缺,市内各种报纸偃旗息鼓,再也没有那个古墓的资讯。”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我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李余顿时吓了一跳,摆手道:“那个记者刚好是我一个同学的老爸,我也是从他嘴里听来的,报警后,他老爹至今都还没被找到!现在联想一下,应该是和你们谈论的事件有关。”
“我想他和那个旅行者带雅心的势力去了后,已经凶多吉少了。雅心那群人丧心病狂,为了一丁点小利益,绝对不会吝于杀人,就算杀光一个城的人都无所谓。”我对赵韵含说。
“那古墓里的东西……”她担心道。
“既然他们还在拼命阻止我们,就证明东西还没有搬完。”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走,大家快一点。”
山上的路尤其曲折,已经拼命加快速度了,李余累得像条死狗似的,我们也花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才来到河道的尽头,潺潺的溪水声顿时收敛起来,地面随处可见地震过后山顶落下来的大石头。
路早就已经没了,在草丛深处,仍旧能看到一些最近人走过的痕迹。我们四人开始追着痕迹走,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个峭壁前。
峭壁的表面被地震削掉一大块,露出了古墓外层的建筑,墓口杂草丛生,非常隐蔽。入墓的地方,一条十多厘米宽的小溪缓缓迸出水,水一直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蜿蜒的在地上流淌,最后汇入了半公里外的大条溪流中。
我用树枝插进小溪里,道:“从水床的柔软度判断,这条溪水应该是地震后才出现的。”
“果然是因为地震的原因,本来深深隐藏着的古董才现了形?”赵韵含问。
“应该是如此。”看着黑洞洞的入口,我沉声道:“里头很可能有雅心的人,很危险,李余,你就没必要掺和了,回去吧。”
“那行,我先走了。”李余没反对,乐呵呵的向赵韵含要了带路的酬劳,即兴奋地往山下跑。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看着他的背影,摇头道。
“你说,他会不会是你提到的两个势力中的一个?”赵韵含问。
“他是你雇的,你居然问我。”我笑起来,“不过,我查过他的背景,他家庭环境很复杂,应该不是敌人,也不属于那两个势力!”
“我也查过,但是最近完全被你的话给弄怕了!”赵韵含郁闷的说。
我们三人一路哈拉着,走进了古墓口。
三支手电筒散发出的强光,将本来就不宽的墓道照得透亮。就如同报纸里提及的,墓道两壁刻着十分精美的花纹和浮雕,从雕刻法判断,确实属于秦朝或者之前,而且结构保持得异常完整。
没走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墓室前,虽然不是主墓室,不过墓室门已经被开启了,我用手电筒一扫,内壁刻有不少浮雕人物、花卉、瑞兽图案,制作极为精美。
但是墓室中,空无一物。
“已经被洗劫一空了?”赵韵含倒抽了一口气。
“不是。”我摇头,“这地方原本就没有放东西。我才,恐怕整个墓,除了主墓室的地方,根本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赵韵含吃惊道。
“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古墓。”我咬着嘴唇,一字一字的说。
“不是古墓?怎么可能!”她再次被我的话给绕晕了。
“这里本来修建的确实是古墓,从浮雕上就能看出,可是修建了一半,用途改了。”我指着墓室里的雕刻,解释道:“虽然这里没有墓志,也没任何能够证明年代的人,但是壁画上提及,大人物的墓葬出了问题,挖出了一样会带来恐怖灾难的物品。凡是接触到那物品的人,全惨死了,没惨死的人,则得了邪症,将瘟疫传播到村子里,不久后,整个国家的人死了一大半。”
“那大人物下令将带来灾难的物品重新封印,而那东西,应该就封印在这座修好了一般的古墓里。”
我将壁画上的资讯缓缓解读出来。
赵韵含摸了摸额头,“也就是说,这里有一样东西会带来瘟疫。”
“瘟疫是传染病的总称。我猜测,两个月前的地震将墓葬震了出来,一条小溪流经了壁画记载中应该被封印的东西,水被污染了,汇入大溪,所以引起了鱼类的变异。
“而东明五人进入墓葬时,雅心的组织还没来园岭市,所以他们接触到了那东西,也被感染了,透过他们作为感染源,所有接触过他们的家伙都被污染,所以园岭市才会有那么多人出现怪异状况。”我缓缓道。
“不错,也只有这么个理由,才能解释园岭出现的问题。”赵韵含看向壁画,却不怎么看得懂,“你能看出那神秘的东西是什么吗?”
我摇头,“几千年前的人迷信的很,工匠根本不敢雕刻,害怕仅仅是雕刻也会染上瘟疫。”
“那,雅心的组织为什么想要得到它?”赵韵含又问。
“不管为什么,我们都必须阻止。”我没再耽搁,判断着主墓室的位置,快步跑去,“他们做事没理智,也不怕后果。越是危险的东西落入他们手中,世界就越危险。”
可是当我们一行三人走入主墓室后,彻底失望了,墓室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见偌大的空间里,最中央的位置有一块直径五米宽的正方形白玉。白玉虽然不是整体雕成,但是晶莹剔透,也足以算得上价值连城。
白玉之上,明显有拖曳敲打的痕迹,墓室封印的东西不久前还伫立在上方,可是现在,已经被挖走了。
我摸了摸白玉表面,断言,“他们还没走远,梦月,快追上去!”
守护女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我摇头,掏出枪,表示自己没问题,她这才以飞快的速度往外窜去。我跟赵韵含一屁股坐在地上,默藏书网默等待。
不久后,守护女空着手回来了,我们的信,顿时落入了谷底。
那来不及见上一面的神秘物体,终究还是落入了敌人的手中,最可怕的是,我们连那是啥,也无法弄清。
尾声
随着神秘物体被雅心组织带走,园岭市闹得沸沸扬扬的传染病事件,也落下了帷幕。被直接和间接传染的人类终究还是难逃一死,但是它们死后,传染没有进一步扩大,二十偃旗息鼓,再也没了踪迹。
7ed9." >给我们留下的?,只剩下沮丧,和些许被感染的人类组织,还有黑色的米粒状晶体。
透过研究,我倒是稍微弄明白了雅心组织究竟是如何控制流浪猫的。
记得自己曾经读过一篇论文,讲的是为什么人类会喜欢猫,论文的论点十分标新立异,提及了一种寄生虫,一种称之为地弓形虫的疯狂的原生动物,它们寄生在大部分的温血动物体内,对猫更是情有独钟,因为它们在猫体内能够进行有性繁殖。
为了回到猫科动物体内,这种寄生虫控制老鼠以及其他被感染的动物的行为,它们能够使老鼠不怕猫,甚至会对它有性吸引。
为了完成弓形虫的生命周期,被感染的动物统统会被猫吃掉。没有人确切的知道它们是怎样进行这种精神控制的,但宿主的行为确实是寄生虫对其脑部某些区域的直接物理 4f5c." >作用。..t>
据估计,有三分之一的人类喜欢猫,所以当初有个理论说,经常接触猫的人其实已经被刚地弓形虫感染了,所以那些人才那么喜欢猫。
这就形成了一个和耐人寻味的问题,所有爱猫的人是不是被寄生虫腐坏了的神经病?人类会不会最终想要被猫吃掉?
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雅心的组织透过某种手段使刚地弓形虫变异,让流浪猫获取大量的食物来源,并将其强化,鱼尸被流浪猫寄生的弓形蛊母体,在人类和其余哺乳类生物上产下幼体。这就形成了一个回圈,被寄生了幼体的人类会送上门被猫吃,而猫因为母体的缘由,会毫不犹豫吃掉自己的饲主。
至于那黑色的米粒状晶体,我透过欧洲的实验室坐了一系列测试,证实其内部拥有强大的能量,如果能将能量导出来,一个人大脑中生产出的黑色晶体,就能供应一个纽约约大小的城市一整天的电量。
它,确实和还处于理论中的时间晶体有异曲同工的结构。
最后,直到和赵韵含再次分手,我还是没弄清楚匿名信主人心中提及的B物质是什么,但是,反过来推测,那个神秘物体应该能产生所谓的B物质。
看着带回来的从鱼脑和人脑中发现的黑色米粒状晶体,我陷入了沉思中。
这些晶体算不算是一种寄生物呢?生物的体内,真的拥有那么大的能量吗?这已经严重违反了物质守恒定律。
真相是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可无论如何,雅心的势力越来越频繁的活动着,他们甚至比陆平的势力更加危险,再不加以阻止的话,谁知道世界会成什么模样?
看着天空的云,我将那几封匿名信拿了出来。匿名信的主人似乎对雅心的势力有些瞭解,而且也神通广大,否则不会将我和赵韵含引来对付他们。至今我也不明白他们是敌是友。
天空白云朵朵,干净得一碧如洗,我的心情却丝毫高兴不起来,越发觉得自己踏入了一个越来越没办法理解的世界。
赵韵含是那个世界的人,或许老男人杨俊飞和死女人林芷颜也是,守护女究竟是不是,我不知道。
总觉得,只有我一人被蒙在鼓里。
事件结束后,,黎诺依突然出现在了我租住的酒店,她没有了失踪时的记忆,身体也没有大碍。
事情,真的结束了吗?或许,这只是另一个时间的开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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