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吞星录暗星崛起》 天启——缘起 “你已经死了” “我是怎么死的?” 田起看了看自己飘忽的灵魂,又看了看前面拿着镰刀的无脸男。 “你成功的混完了你这一辈子,一事无成。” “可是我记不起来了。” “当你到达这里时你的记忆就已经被删减了。”无脸男用低沉的声音回答着他的问题。 “为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田起看着眼前的无脸男,这里的一切似乎像是一场梦境。 环顾四周,无边的黑暗笼罩着这片舞台,仅有一束光撒下来,撒在无脸男身上。 “你已经死了,但是我可以让你从新活过来,带你到另一个世界生存,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我拒绝。” “那你的灵魂会归为虚无。”无脸男没想到,看上去手到擒来的家伙竟然这么难缠。 “我依然拒绝。”这次田起的语气竟然有点强硬。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你提出的要求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无脸男耸了耸肩。 “我想要回我之前的记忆。” 无脸男没想到田起会提这个要求,一般人要不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不是就是无尽的权利。 “为什么?” “不问来路,何去归途。” 无脸男拍了拍手,一点点蓝色的星光慢慢的汇聚到了田起的面前,跳动着的星光像是蓝色的火焰。 星光像是得到了召唤一样,猛的向田起脑子里冲进去,那感觉就像是火焰在额头上灼烧一样,一块块的记忆碎片涌进田起的大脑里。 那一年,我刚刚出生,带着医院护士的祝福,带着家人都期待降临到了这片大陆。家人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做田起,希望我可以奋起直追,实现自己长大后的梦想,自己的希望。 和普通的人一样,自己慢慢的长大,上了村里的一个小学,在那里结识了很多小伙伴,大家一起去田间烤红薯,去小溪边钓虾,爬树去抓天牛,用石子砸躺在田间被拴住的牛,撕下读过的课本扎成飞镖和别人比赛,跑到亲戚家玩他偷偷藏起来的游戏机。因为自己小时候的不懂事,父母也带着自己给别人赔了好多的不是,但是走完这一生回过头来想,那个时候确实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 转眼间6年过去了,自己小学毕业了,一部分同学读完小学就没再读书了,他们的家人说读书没什么用,自己有的的小伙伴去田间放起了牛,干起了农活。他说从那个时候起,每个人都命运就开始转折了。 后来,父母托关系把自己送进了县里的重点中学。 自己拼了命的学习,考试成绩也比不上那些上课睡觉的天才。那个时候自己已经知道了,可能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毕业的那天,同学们互相祝福,希望山高水远,天高任鸟飞。希望下次有再见的机会,其实自己知道,说是再见,其实有一部分人是再也不见了。站在毕业照角落里的那个女生,有些想对她说的话可能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6月,高考查分,自己坐在网吧的电脑面前,颤抖的点开查分的网页,最后点开分数的那一刻就像是灵魂要出窍一样。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努力考上了一个普通的本科。 大学里面结识了一群臭味相投的好友,晚上熄灯,总要趴在床上聊一两个小时的人生,每当说起以后的打算,这个时候的自己总是非常的兴奋,说自己以后要和自己喜欢的人游遍大江南北,去见识祖国江河的壮阔,特色的民族文化。 四年后大学毕业了,有的同学选择继续学习深造。有的同学继承家里的家产,做起了跨国生意。有的同学回到了他自己的老家,养起了猪。然后自己这个时候迷茫了,难道要当一辈子的打工皇帝吗? 终究现实还是击败了梦想,父母已经快50岁了,自己也该成家立业了。 想了想,先暂时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然后再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吧,自己这样的安慰自己。 26岁了,已经工作两年了,过年,父母和你坐在一桌聊着自己的事。爸妈说“你也该成家立业了,我看某某家里姑娘还不错,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还等着抱孙子呢。”那天,自己嗯嗯敷衍的回答着父母,那一桌的喷香的菜吃在口里却是没什么味道。 终究,在父母,在亲戚的压力下,自己开始相亲了,自己找了一个不怎么相爱的女子,想了想,就这么过吧。 26岁,结婚了,小孩生下来了,家里的柴米油盐,孩子的奶粉钱,房贷,车贷,这些东西就像是五指山把你给套住了,晚上,自己站在阳台边吸着烟,风渐渐的吹着,自己想起了曾经说过的话,自己要走遍山川大河,要去湛蓝的大海里垂钓,要找到一个自己相爱的人。 自己会在老婆睡着的时候偷偷的上网,看看别人的故事,看看别人游遍的祖国山河,想象着……那个人就是自己。 你想,到时候不要让自己的孩子和现在的自己一样。 时间一晃渐渐的自己40岁了,自己还待在那个公司里,当了一个小领导,你想,这样也算是事业有成了吧。然而父母的去世的消息就像是一把刀一样插在了自己的心上。你请了几天假,去了一趟乡下,操办了一下丧事。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只是人已经不是那些人了。原来休学养牛的同学,家里开养牛厂了。你们坐在一起聊天,你喝的烂醉如泥,你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父母。你说,到了这个岁数,这辈子就完了。 几十年过去了,不知不觉已经60来岁了,同学聚会,今年又少了几个。饭桌上你们聊着一些话,某某就是贪这一口酒,然后把命贪掉了。某某就是为了省几块钱,想着那个病自己好的,结果小病拖大,最后把命丢了,死的时候血都流干净了。 又过了二十来年,突然有一天,自己再也没收到聚会的消息了。金黄的斜阳打在了你的身上,坐在轮椅上你看了看自己,翻出了原来的照片,紧紧的攒在了手里。 恍惚之间,自己似乎听到了一句话 “你想再来一次吗?一次不一样的生活,去另一个世界看看,看看不同的世界。” “我愿意。” 重生-暗星 我死了一次,但又活过来了,我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似乎是一件荒谬的事。但是就像我们人类,由一个个细胞组成的生物,会产生记忆,会产生感情,这本身不就是一件荒谬的事吗?——田起 脑袋就像要炸开来一样,剧烈的疼痛感夹杂着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向田起涌来。 等到疼痛感渐渐的褪去,田起张开了双眼,映入眼前的是一双不属于自己的手,一双厚实的手,手臂上的肌肉扎实且充满力量。 摸了摸自己的脸,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田起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年龄,大概在18岁左右。看来自己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生,而是借尸还魂了。 好在这辈子没有从婴儿开始,要不然活了一辈子的人叫比自己小的人父母还真的是有点不习惯。 那副身体还残留着一部分记忆,从那残留的记忆中田起了解到,这颗星球叫做暗星,是一颗被流放的星球。 这个星球上的人被分为三六九等。 属于下三等的人被称之为旧人类,这些人没有任何的天赋,只是普普通通平凡的人。 下三等的人类地位极低,却又占据整个人类的绝大部分比例。 他们在这片荒蛮的大陆上艰难的活着,或是被异兽追赶,成为那些怪兽的盘中餐。或是被强者奴役,被压榨的同时也变相的被那些强者保护着。 中三等被称之为新人类,这一部分人身体里面蕴含着极武能量,在速度,力量,以及抗打击能力上数倍于常人。他们是抗衡异兽的主要输出力量,在人类社会里面地位很高。 上三等被称之为极武者,他们可以通过压缩自己身体里的能量,释放出各种异能,极武者是极其少见的,但是就是这一小部分人保护了这颗被流放的星球的人类,同时也占据着这片大陆大部分的资源。 同时,人类为了提高自己种族的生存率,由人类联合总部登记各种异兽的强度,全人类信息资源共享。他们把异兽的强度分为9等。1等最低,几百旧人类可以和一只一等异兽抗衡。9等最高。 一般出现了九等就意味着整个人类都面临着灭顶之灾。 在暗星的历史记录上只现过强度为8等的异兽,它摧毁了人类大半部分防御设施,所到之处势如破竹,血流成河。最后由很多极武者联合,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把那异兽给拿下。 当然这次的收获也是最大的,异兽身上的材料都对于人类来说有非常致命的吸引力,暗星上的人类交易的媒介就是异兽体内的晶石,晶石里面蕴含着非常精粹的能量,可以通过吸收来增强人类的体质,也可以通过打造各种武器在提升自己的实力。 田起占据的这个少年的身体是一个旧人类,和一群人一起猎杀了了一只等级为1的异兽之后。功劳最大,本因获得最大利益的他,却被同伴偷袭刺杀。拖着伤硬是爬回了自己原先为了躲避异兽挖的洞里,但是最后还是因为伤势过重身亡。 豪无疑问,无脸男帮这具身体修复了一下伤势,然后让自己复活了。 田起爬起,扭了扭腰,因为饥饿。他不得不走出洞穴去寻找食物。 天空中下着小雨,空气中传来怪物的嘶吼声,山洞的外面是一片隐秘的树林。 “那臭小子受了伤还跑那么快,快把他找出来。”一个男人声音低沉的说道。 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田起握紧了手里的合金刀,悄悄的蹲在树的后面。 “王龙,你就放心吧,我猜他应该已经躺在某处等死了,被我用涂了毒的子弹打中了胸口。像我们这样的旧人类根本活不了。”另一个男人自信满满的回道。 “那也得找到他的尸体我才放心,他就像个疯子,那个一级的怪兽差不多是他一个人对付的,如果他没死的话下次死的就是我们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估计了一下挥砍的距离,田起暴起挥刀向王龙砍去。 王龙警觉向后一翻滚,合金刀贴着他的面庞斜着划过,一道血线飙出,溅到树上。田起的砍击虽然没有起到他预计的效果,但是斜着砍过去,弄瞎了王龙的一只眼睛。 “该死的,还好老子反应快。王朱,杀了他。”王龙捂着眼睛不经暴了句粗口。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让他产生了面对危机的机敏,因此他下意识的一个动作救了他的命。 王朱反应过来赶忙端枪射击,田起迅速翻滚躲在了树的后面。子弹射空,打在了树上。 “该死,这家伙怎么还活着?”王朱一枪射空,心却警觉了起来。 王龙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王朱和他一起向前谨慎的摸索。 王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震动荡**,拔出销,握在手里等了几秒后,朝着树后面丢去。 “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口粮,送你上路,便宜你了。”王朱笑了笑,他对这颗**的威力非常的自信。 轰的一声,腰一般粗的树木被硬生生的炸断,气浪掀开,旁边的树叶被震得莎莎作响。 “走,我们去看看他死了没有。”王朱对着王龙说道。 “不可掉以轻心。”王龙握紧了手里的刀,和王朱一起,慢慢的向倒下的树木走去。 树杆下露出一条握着刀的手臂,手臂上鲜血淋漓,已经没有了动静,看上去就像田起被压在了树下面一样。 王朱看到笑了起来“王龙,看吧,我说了……” 话音还没落,手臂从树底下飞了出来,刀一横,直取王朱首级。王朱立马反应过来拿枪横着挡在自己的面前,刀砍在枪面上,发出金铁交加的刺耳声。 “王龙,快跑,我快撑不住了,这只手臂太诡异了……” 刚刚说完,咔的一声,枪被应声砍断,刀旋转了一个方向向着王朱的脖子砍去,王朱往下一蹲,向后翻滚再次躲过一劫。 王龙见状,拉起王朱拼命了跑了起来。 “好饿啊……好饿啊……”空气中传来隐隐的呼声。 异变 倒下的树木渐渐的枯萎腐烂,随后燃起大火,火焰升空,在这黑夜里显的越发的亮眼。 田起从地上飘了起来,漆黑的眼睛望着两人逃跑的方向,空洞,无神。鲜血混合着雨水,从他破损的身体流下,滴在下方的泥土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嘿嘿……食物……有食物送上门来了……”田起嘴里发出了怪笑声。 声音传到两个人的耳朵里,像是地狱里恶鬼的低语。王龙和王朱已经顾不上什么,拼了了老命似的向前跑着。 他们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啊!遇到了这种事情都恨爹妈没有多生两条腿。 跑了很久,等到后面追赶的声音消失,王朱和王龙累得靠在树上喘着粗气。 “那小子应该被我们甩掉了吧……”王朱说道。 王龙探头向后看了一眼,没有看见田起的身影,他心里吊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松了口气。 “嗯,甩掉了。”王龙喘着粗气笑了出来,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有点庆幸。 “我说,这次咱们能平安回家,就把那头异兽身上剥下来的材料卖了,咱们离开这个小城,带着嫂子,去别的城里包一小块地,咱就在那里混完这辈子,省得天天刀尖上舔血。说不定什么时候把命丢了。”王朱对着王龙说道。 “诶,要不是你嫂子病重,诊治的医生说要赶紧凑到那个钱去治病,要不然,咱们怎么可能会干这种杀人的勾当呢。” “话说,好像那个家伙还有个妹妹吧,到时候给她一点钱,就说……嗯,还是说他哥出去执行任务了吧,这样也好听点。” “你说那小子……是极武者吗?”王龙摸出了口袋里的烟,点着,贪婪的吸了一口,然后用指头把烟掐灭,重新放回口袋。 “极武者的话怎么可能落魄到这种地步,杀那头异兽我瞄准他的时候,我就应该死了。我曾经见过一次级武者,那家伙独自面对一头6级危险度的异兽,动作快的我都看不清。刀光一闪,雷影一过,异兽就变成两半了。”王朱说道。 “哎,哥,烟借我吸一口。”王朱伸手向王龙讨要。 王龙掏出那根剩下的烟,递给王朱。 点燃剩下的烟,刚要放嘴边,一滴血滴落下来把烟打灭。 滴答……滴答…… 血滴到王朱的头上,王朱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头,看到手上的血,王朱整个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颤抖着抬头向上望去。田起就像一只带血的蝙蝠倒挂在树上,漆黑的眼睛,盯着王朱看着,就像是在看猎物一般。 王朱很想跑,但此刻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定在了地上。 他的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大腿,他想用力的扯动它,哪怕是移动分毫都能带给他心里的慰藉。 会死……会死的……再不移动会死的,王朱头皮发麻,他的腿抖得跟筛糠一样。 恐惧袭来。 田起张开血盆大口,诡笑着向他冲过来,王朱下意识的抬手护住头部。 整只手被啃掉,王朱痛得在地上打滚。 “快走啊……”看着一旁呆住的王龙,王朱声嘶力竭的叫着。 王龙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丢下了一起战斗,生死与共的亲兄弟。 …… 雨还在继续下……雨水冲淡了鲜血的腥味。 田起醒了,在自己被**炸起时,他就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掌控了,这段时间里,自己肯定干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嗓子里面火辣辣的,像是含了什么东西,想吞咽却吞咽不下去。口里的腥涩味差点让他吐出来。 无脸男又出现了,拿着镰刀,站在田起的面前。 “你差点又死了,我再一次救了你,这个算是我送给你的开局礼物。” 无脸男丢给了田起一把短刀,短刀的刀柄上雕刻了一条小龙,龙头朝着刀尖,像是要把整把刀吞咽下去一样。 刀的做工细致,刀刃上用英文雕刻着death的字样。 “我帮你用掉了一次机会,再有两次,这把刀就碎了。这可是我从冥界偷来的好东西,单凭它的锋利度就比这里的大部分买的合金刀要好了。” “那我该怎么激发这把刀的能力?” “用这把刀刺穿自己的心脏,在心里默念death就可以了。顺便说一下,你用掉的那次是我帮你捅的。” 田起惊的摸了下自己的胸口,发现那里完好无损,瞬间松了口气。 “顺便提一下,这把刀是有副作用的,用了之后,地狱的恶鬼会暂时的接管你的身体。至于会出现等级什么的恶鬼,会干什么事情,我可就不知道了。而且的话,他们会向旁边的人或者生物索要报酬,如果没有的话,他们会把你的心给吞噬带走。你的身体复不了原,你会死的很惨。” 田起把刀插回刀鞘,紧紧的绑在腰间。 “好了,我要先回地狱了。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当你用完3次许愿机会,记得到地狱来接我的班。”说完,无脸男用手把空间撕开了一个洞,从里面钻了进去。 田起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泥土,断掉的手臂已经接好了。 他现在想回城镇了,至少可以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吃上一顿饭,在好好的睡上一觉。 貌似这个家伙还有一个妹妹…… 融合了两个人记忆的田起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原来的自己。那一部分的记忆会影响自己的习惯,影响自己的行为。 就像是原来在书本上看到的一个说法,人身体里面的细胞在不断的分裂,老去,替换,当所有的细胞都被替换一遍的话,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田起摇了摇头,理了理脑袋里混乱的思绪。 走过去扒了旁边那个家伙的衣服,虽然有点破烂,但至少比自己身上的破布条要好一点。 他貌似叫王朱吧,田起心想。 田起换好衣服,回到了原来的山洞里,收拾好以前存留的东西,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一两块小晶石。 田起打算回这个世界的家了,暂且用他原来的身份在这个异世界活下去。 集市 田起掂了掂口袋,算了一下口袋里的晶石。 只剩下了30块低等级晶石,估算了一下需要购买的一些必需品的花费,以及等会要交的房租,扣除掉这些还有不到10块。 “喂,这只闪电虫多少钱。”田起问起眼前的小摊贩。 “半块低等晶石。”小摊贩伸出了一根手指比了比。 “那这五条全包了,2块晶石,” “成交。” 小贩接过晶石,把闪电虫包起来,递给田起。 虫在口袋里面蠕动,隔着尼龙口袋,可以感觉到丝丝的麻意。 田起打算用这几条虫作诱饵去郊外的湖里面钓鱼……这个有点像是赌博,在这个世界里有很多人会买饵料去湖边钓鱼,付出一定的时间和力气就可以换得食物。 但是的话,鱼少,人多,往往要等上小半天才能钓上来一条四五斤重的鱼。如果遇到了变异的鱼的话,说不定还会命丧鱼口。 这是一件危险但是收获也很大的工作。 曾经的自己也干过这种事情,并且把这个当成了一个副业。 收好包装好闪电虫的口袋,田起带着倪娜继续在街上游荡着。 一位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悄悄的走了过来,用稚嫩的小手拉了拉田起的衣摆。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很久都没有梳洗过了,穿在身上破旧的衣服打满了补丁。 她的背后背着一个破旧的大箱子,箱子敞开盖子,露出里面的一些材料,以及一个大大的水晶球。 “这位尊敬的先生,您需要测一下自己的命运吗?”小女孩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恳求。 田起和倪娜瞧了瞧眼前的小女孩,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然后继续向前走着。 小女孩连忙追了过来,背后的大箱子紧跟着被摇的晃晃荡荡的。 “算一下吧,我算这个很准的,只需要半块晶石就可以了。” 小女孩拦在了田起和倪娜面前,眼神怯怯的看着田起和倪娜,她踮起小脚,把箱子里的水晶球高高的举起。 这个时候,田起才真正注意到眼前的小女孩,小女孩赤着脚站在地上,小脸红红的像是刚刚熟透的苹果。 她让田起想起了原来在地球上的算命先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眼前的小女孩和原先在地球上的算命先生联系在一起。 自己原先在迷茫的时候确实请算命先生算过命。 到现在自己还清楚的记得算命先生说过的话…… “人在前面跑,财在后面追,等几年,你自然会发财。” 田起知道这家伙是个骗子……因为他后面确实没有发财…… 其实也知道他对很多人说过这样的话。 这只是一个概率问题,有的人通过这一算,确实发财了。虽然这个发财和算命本身没多大的关系。 但是确实有些人会吧成功归结于这个算命先生身上,于是再去找他,又被他坑到了一笔。 记得田起后面再去找那个算命先生的时候……算命先生语重心长的对着田起说 “这个是你跑的太快了,你再等个几年,等个几年就行了……” 田起知道,其实这些话都是自己花钱买来骗自己,花钱讨一个心安罢了。 经不住小女孩的请求,田起和倪娜还是被小女孩带进了她搭建的小帐篷。 田起弯着腰走进帐篷。 帐篷的地面上用粉笔画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六芒星阵,看那不标准的样子像是小女孩自己随手画的。 六芒星的几个角上摆放着几颗小石子,中间摆放了一个圆圆的台子,应该是用来放水晶球的。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把水晶球放在圆形的台子上。 紧接着从背后的小箱子里拿出来了一包石灰粉,在水晶球上面均匀的涂抹着。 “尊敬的先生,请给我一滴您的血。”怯弱的小女孩在做起正事的时候却是信心满满。 田起伸出手,小女孩从小木箱里面掏出一把小刀,轻轻在田起的手指上划了一下。 一滴血滴落下来,溅落在水晶球上。 石灰把血液吸收干净,随后渐渐的陷入到水晶球里面,水晶球在圆台上慢慢的旋转,中心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哥哥,你觉得这个有用吗?”倪娜看着水晶球,水晶球里像是有一片绚丽星云在里面轻柔的旋转。 “倪娜……其实我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东西的。要是能算出来的话……那为什么不算一算自己的命运。” “不准说我这个没用,我给自己算过了……”小女孩嘟着嘴倔强的说到。 “额……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是说,毕竟命运的话还是自己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田起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不是的,怎么可能呢,我们出生是旧人类还是新人类是上天注定的。我们的生老病死也是上天注定的,连你和我相遇也是上天注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不了。”小女孩声嘶力竭的叫了出来。 田起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非常的情绪化。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说……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她拼命的抹着眼泪,眼泪还是从她的脸颊旁滑落,滴打在下面的坐垫上。 “我叫红叶,在我6岁的时候预见到了父母的死亡。”小女孩的声音逐渐的哽咽。 “而我知道了却改变不了什么……和我预测的一样,在那天晚上异兽袭击了村子,为了保护村子,作为新人类的父母拿起枪就奔了出去,结果他们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在我10岁的时候……我的弟弟死了,我千方百计的想帮他躲开灾祸,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是倒在了我的怀里。” “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告诉我啊,你改变不了的。” “然后我预见了我自己的命运……” 田起知道,那种压力,就像是……就像是被人掐着脖子,窒息,黑暗……无力。 没有人注意到旋转着的水晶球逐渐发生了裂纹,里面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袍的黑衣人。 咔……咔…… 水晶球应声破碎,在田起的耳边响起了一声轻轻的低语。 “我找到你了……” 红叶记起来了,在她小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给了她一个水晶球,他说,当你这个水晶球破碎的时候,你的命运就开始发生改变了。 入梦三分 这是哪里? 不对,我记得我刚刚还躺在床上睡觉。 这是梦吗? 该死,这地方怎么这么黑。 这是那种没有一点光亮的黑……伸出手连自己的手在哪里都看不到的黑。 深吸了一口气,田起用力的揍了自己一拳,希望自己可以醒过来。 疼痛感席卷着他的大脑,他怀着侥幸的心态睁开眼睛。 该死,该死!怎么还在这个鬼地方。 恐惧感在这个未知空间蔓延。 他发狂的跑着,一滴滴汗水从他的额头下滴下,他拼命喘着粗气。 心肺的灼烧感让他现在只想扶着墙休息一下,但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如果停下来了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切好像一场梦境,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不不不,一定要保持冷静,任何事情都有破解的办法。 田起停了脚步,他在强迫自己的大脑在这种情况下快速的运转。 在这个空间里,就像是一个大大的魔方,其他的五个方向都是未知的,唯一能给田起方向感的就是脚下的的地面。 田起挥起拳头猛砸地面,这是他唯一能接触到的地方。 咚……就像是砸在了铁板上,田起的手被返震回来,虎口发麻,整只手臂就像是要废了一般。 田起伸手去摸自己砸过的地方,平滑的地面出现一个小小的凹陷处。 有戏……有戏啊……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他一拳一拳的对着铁板一样硬的地面砸去。 田起已经数不清自己打了多少拳了,流下来的血滴落在凹陷出的地方形成一个小水潭,拳头砸下去血液飞溅,然后在凹陷处重新汇聚。 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在发抖,手上肉都被砸的稀烂,一根跟的白骨突现出来。 但是田起没有多想,抖了抖疼痛的手臂,继续挥舞着砸下去。 噗…… 一声从很远很远传来的声响让田起心头一震。 下面的地板,终于被砸出来一个小口子。 一些灰色的线条从裂缝中涌了出来,悄悄的构织着这个世界。 它们就像一只只充满魔法的精灵,在空气中挥舞跳跃着。 空荡荡的地面上渐渐出现了广袤的田野,灰色稻谷丰满的挂在穗梢上,压着稻穗垂下了腰。 一只小虫轻轻的落在了叶片上,被飞过的灰燕衔在嘴里。 终于出现颜色了啊……田起的心里在呐喊,他似乎忘记了疼痛,手轻轻的拂过稻谷,这一切似乎是那么的美好。 他不断的向前走着,灰色的精灵就在前面绘画着这个世界。 渐渐的在这片独立的世界里出现了树木,出现了小溪,老牛在悠闲的吃着草,水里的鱼儿欢快的跃出水面再潜入水底。 但是眼前的这一切都没有声音,就像是他小时候围坐在村口旁和小伙伴一起看过的老式的幻灯片。 他俯下身子轻抚着河水,冰冰凉凉的河水轻轻的舔着田起的伤口,痒痒的,像是恋人的轻抚。 手上伤口在迅速的恢复着,肉渐渐的长了起来,疼痛感也在逐渐的消退。 果然,这一切都是梦吧,田起心想。 田起漫无目的向前走着,柔软的微风轻轻的拂过他的发梢,蝴蝶在他的身边围成圈翩翩起舞,这一刻仿佛他也变成了万千精灵中的一个。 灰色的精灵渐渐停止了绘画,他们围成一个圈缓缓的跳动着。 这里是梦的尽头了吧,田起心想。 不,再等等,它们好像在还画着什么东西。 看那形状好像是……门? 田起猜对了精灵们的想法。 一扇老旧的门被渐渐的画了出来,门上爬满了青苔,门框很矮,田起要弯着腰才能进入。 穿过那扇门,田起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溜青的石板路上,农妇挥起长杆,赶着归家的鸭子,鸭子嘎嘎的叫着,农妇大声的吆喝着。 看门的大黄狗,早早的便在学校的门口,迎接将要放学的孩童,不远处的房屋点缀着点点炊烟。 放学了,学校里的孩子蜂拥而出。田起在这群孩子中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田起……你知道吗?这里是……这里是自己的童年啊! 解梦 田起跟随着小时候的自己,踏上放学回家的小路。 小路不宽,一米左右,路的两旁是别人挖的养鱼塘。 路边的草被归家的少年踩过,踩进土里,又顽强的重新探出小脑袋。 田起觉得上辈子的自己就和这小草一样,一辈子默默无闻。被生活用力的踏在在脚底,却总想挣扎着爬起来再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 穿过那条泥泞的小路,转过几个角便到了田起的家。 大门虚掩着,母亲在烧着土灶,锅里传出阵阵香气。 这一切就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我回来了。”放学回家的小田起在家门口放声大喊着。 田起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田起知道这是自己的一场梦,自己只扮演着一个梦里的看客。 就像坐在书桌上看书的自己,看的不痛快时可以对着故事里的人破口大骂,也可以跟着自己的想象尝试着和书里的人物来一场深情对话,但是生活在故事里的人看不到自己,自己也不能干预这个故事。 “我也回来了。”田起也跟着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喊出来,或许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今天学习得怎么样啊”妈妈伸手解开一堆捆好的麻杆,检出一把丢到土灶里生火,火旺盛的烧着,照着妈妈的脸蛋通红。 “还不错啦,老师上课还表扬了我。”小田起抓了抓头发。 田起知道……这是他潜意识的动作,每当自己撒谎时,自己就会尴尬的抓头。 小田起一定挨老师的骂了。 他的眼神在躲闪,似乎撒谎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和同学出去玩啦。”小田起一边回答一边跑回客厅,他把书包撂倒书桌下面,跑出了家门,他想极力的逃避这种气氛。 “记得早点回家,饭马上熟了。”身后传来母亲的叮嘱。 “知道了……”声音越来越小,他消失在了田起的视线当中。 “这孩子……”她叹了口气。 田起站在厨房的门口,想走过去抱抱自己的母亲,手臂环空,从她的身体旁穿了过去。 果然啊……和自己想的一样。田起的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他一直站在母亲的身后,就这样看着,他想多陪陪她。 许久……太阳下山,饭菜已经做好了,田起却转身出了家门。 他盲目的在村上的小路上走着……他被困住了。 他以为只要等,等到太阳下山,等到梦自然醒……一切都会回归现实。 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然而这和他平时的梦不一样,一般的情况是梦里过了一小会,现实跑了小半天,现在遭遇的情况完全反过来了。 他很奇怪……为什么穿过那扇门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是什么让自己陷入梦境的?送他到这个地方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又该如何解梦? 现阶段的主要问题是如何从这里出去……他怕现实中的自己撑不了这么久。 无脸男,对,尝试叫一下无脸男。 “无脸男……无脸男。” 田起放声的喊着无脸男,回应他的只有四周虫子的鸣叫。 昏黄的路灯下,田起的影子被拉的细长。 不远处传来了嗒嗒的脚步声。 “谁在那里?”田起询问道。 “别喊了,耳朵都要被你喊聋了。”女孩走了过来,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取下耳朵旁的耳钉。 “倪娜?” 田起吃了一惊,眼前的女孩画着淡淡的眼影,脚上穿着一双暗纹紫色跑鞋,下身身着一条白色的牛仔短裤,上身穿着一件蓝色条纹的小背心,头发染成了深红色……那张脸却和倪娜长得一模一样。 “我可不是倪娜,请别把我和那善良的小姑娘混为一谈!” 她给田起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蛮横的小女巫。 “你是……” “我是她的第二人格,到了黑夜,她意识就归我接管了。”她打断了田起的说话。 “第二人格?” “倪娜接受不了父母的逝去,就把那份记忆分给了我,她可是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外出工作了呢。” 她跳了跳,脚上的鞋子迅速的变换,变成了一双紫色的高跟鞋,她觉得这样在说话的时候可以有点气势,至少可以弥补一下和田起身高的差距,她讨厌和比自己高的人对话。 “你是怎么进入我梦境的?”田起问道。 “我可是极武者诶,我的能力就是进入别人的记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梦可真大,走的我脚都累死了才找到你。” 倪娜扭了扭脚,或许是觉得高跟鞋不舒服,她把高跟鞋脱到一边,只穿着袜子就蹦到街面上。 “你可以进来,那一定有办法出去吧。”田起问起倪娜,他想通过倪娜解除这个梦境。 “我是极武者,我可以随便进出的。但是你的话,我可帮不了你喽,这里又不是我的梦境,这个得靠你自己解决。” 倪娜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我出不去会怎么样?” “哥哥,你会被流放的啦,永远永远的躺在这个冰冷的时间里。”她向着田起做了个鬼脸。 “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啦,你得让这个故事里的人意识到你自己,当他们意识到了你的存在,这个世界就会把你排斥出去,你也就自然醒了啦。” “先说明一下,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哦,我才不愿意走那么远的路来找你的呢。我只是怕那外面的小妮子看到你没醒过来担心。” 倪娜穿着袜子在地上蹦了蹦,自己和自己玩起了踢石子的小游戏。 “你不是我的哥哥吧,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最后一句话倪娜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叫田起。” “我不会和她说的……我的假哥哥。” 寻觅 “哥哥,那我先走啦。”倪娜对着田起挥手告别,她望着田起,身影渐渐的变淡,化作一道光消失了。 望着倪娜消失的身影,田起思考起了自己的处境。 怎样才能让故事里的人发现自己?他们看不见自己的身影,听不到自己的的任何言语,甚至连自己摸都摸不到这个世界存在的东西。 但是无可置疑的是,田起从来都不相信有一些事会无缘无故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穿越到这里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倪娜说了,这个世界那么大。 是啊,这个世界那么大,田起一来就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这个绝对不是巧合。 绝对是什么有意让他一进来就见到小时候的自己的。 线索极大可能就存在于在小时候的自己身上。 有了这一个思路,田起开始折返回家。 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上,照亮田起回家的路,路旁的草堆里传来阵阵虫鸣。 不远处的屋子里亮着暗淡的灯光,屋里传来父母的阵阵谈话声。 田起的身体直接穿过虚掩着的大门,他望着正在桌上坐着的二老。 没有看见小田起的身影,这让他觉感觉有点奇怪。在他的记忆中,自己虽然玩性非常大,但是因为自己不想让父母太担心,所以很少很晚归家。 田起转头撇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电子钟表,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一刻了,按照平时的状态,自己现在应该吃完了饭躺在老旧的沙发上看着立起天线的黑白电视。 刷了漆的红木桌上,碗盘已经摆好,母亲焦急的看着门外。 “田起他爸,你说那孩子怎么还没有回家啊。”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着急。 “小孩子,玩心太,玩够了就回家了。” 他口里叼了一根老烟枪,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口袋,解开,两根手指熟练的伸进去,抓出一小把烟草,点着,吞云吐雾。 “你就知道抽烟,孩子的事你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母亲在抱怨,她急匆匆的走回屋内,她从内屋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手电筒。 “这孩子玩的太晚了,我得去找找他。”田起的母亲出门寻找小田起,留下父亲一个人继续在房内抽着烟。 田起也加入了寻找小田起的队列当中,当然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么晚还没有归家的小田起最有可能待在什么地方。 跟着自己的记忆,田起穿过广袤的田野,来到那颗大树旁,大树的树干很粗,四五个大人拉着手才能环抱住大树的树干。 “这棵树好像比记忆中的要粗许多啊。”田起呢喃道。 远远的望去黑夜中的大树就像一只巨大的怪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田起隐约的看见眼前大树剧烈的挥舞着他的枝干,树叶被摇晃得莎莎作响,粗壮的树干上浮现出一张苍老的脸,双眼直直的望着田起 小田起躺在大怪兽的身下睡着了,睡着的他身体控制不住的在颤抖着,眼角流着眼泪。 果然在这里啊,看着小田起颤抖的身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杀人了……”苍老的声音传到田起的耳朵里,大树莎莎的抖动着,那不是田起的幻觉,它真的露出了一张脸,对着田起发出瘆人的笑声。 自己杀人了? “小时候的你……杀人了。”大树伸出了一根粗壮的枝丫指着躺在树下的小田起。 田起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不,没有印象……自己没有这一段的印象。 “我亲眼看见的,我的树叶飘到哪里,哪里就有我的视野。”看见田起在疑惑,大树进一步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小时候的我?”田起还是很疑惑。 “你们灵魂深处的东西是一样的。”大树继续做出解释。 “我上辈子没有这一段记忆。” “你的记忆被篡改了。” “被谁?” “我。” “……” “不对,你只是我梦里的一个产物,而且时间线错乱了。” 田起觉得这件事完全就是大树在胡扯。 确实……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田起有一点找不到北,梦里的东西跑出来说……我改变了你的过去,换谁也不会相信的。 “梦境的构造是根据现实来的,你现实经历过的事情会对你的梦境造成影响,要不然你也不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这让他想起了时间悖论,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让大树不消除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会不会自己的脑海里多出一段不属于现在的记忆。 “会的……而且你的后半辈子可能会很惨,这件事对你儿时的打击很大。所以当那个时候你躺我的身下醒来时,你祈求着我说无论什么代价都要让我消除你这段记忆。”大树似乎可以听田起的心声。 “这次你来了,我可以再次的消除你儿时的记忆。让时间线回归正轨。” 大树晃了晃他巨大的身体,他似乎想挣扎着离开这片土地,但是大地就像是一把锁,滋养了它,却又牢牢的把他锁在了这片土地上。 “小时候的你答应了我一个请求,但是那个时候的你没有能力去实现,我想你现在实现你的诺言。”大树像是在恳求。 “说吧。”田起有点有恃无恐,这是自己创造的世界,况且这个世界的东西碰不到自己。 “当你离开这个世界,可不可以带上我的一个枝丫,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以。”田起点了点头。表示默认,如果这一切是梦境的话,答应它也不会对现实造成影响,如果不是梦境的话,答应他这买卖也不亏,也就带一根树枝而已,就像是顺手为之的事。 大树的枝干渐渐的裂开……大地开始震动,在田起脚下渐渐的生出一根细细的树苗,树苗上只有一片嫩绿的小叶子。 树苗猛的跳起,冲向田起的大脑。 田起下意识的拿手遮挡,小树苗透过他的手,钻进了田起的大脑。 就像是一阵风轻轻的拂过,田起只感觉身体一阵冰凉,刹那间小树苗就消失不见了。 “你实现了你的诺言。”大树的声音越来越沙哑,粗壮的树干渐渐的枯萎腐烂。 它伸出一条枝丫轻轻的卷起了小田起,粗壮的树干摩挲着小田起的背。 只见小田起的背部渐渐的泛起了绿光,他颤抖的身体渐渐的平和了下来。 大树在伸出一条枝丫摘下了它最顶端的树叶,把嫩绿的树叶卷成了一个小球。 “这颗药丸喂给他吃,他的这段记忆就会消除。”大树的声音越发的虚弱,他的语速很快,似乎在焦急的催着田起。 田起喂下药丸,大树伸长枝干把小田起远远的送离,轻轻的放在远处的草地上。 小田起刚落地没多久,一道腰粗的雷劈直直的向大树,树干被拦腰斩断。 “你小时候不小心杀的人……他叫王朱。”最后传来大树的呼声……留下了田起簇立在原地。 梦醒 黑夜就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腰粗的雷从天脚劈下,粗壮的大树被巨雷从中心劈成两半。 泥土中散发着闪电劈过的焦灼味,大树的枝叶四散飞舞。 大树紧接着燃起熊熊大火,火焰中的大怪兽嘶吼的惨叫着,但是被轰隆隆的雷声盖过。 田起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眼前着一幕。 “你小时候不小心杀的人……他叫王朱。”最后传来大树的呼声…… 王朱?这里的王朱和异世界的王朱有关联吗?暗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星球?田起的脑子里充满着很多的疑惑。 雷电接连不断的从天上击打下来,大树的呼声渐弱。 身边的小田起安静的躺在地上,他睡得很死……他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不多久,小田起的母亲被巨响吸引了过来,她踏着小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小田起,她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 须臾之间,大地开始震动,空间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火球拖着滚滚的浓烟从天上砸下,方圆几公里的草木开始枯萎,地面上的水分迅速的蒸发,土地干涸成一块块的龟壳状。 就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而眼前抱在一起的的母子仿佛没看见这种天地的异像。 天火砸在了干涸的地面上,溅起满天的烟尘,冲击力砸飞的碎片,夹杂着奔腾的火焰,带着呼啸的声音飞向田起。 田起飞身躲过,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地也开始了震动,身后的土地塌陷了下去……映入田起眼帘的是一片万丈的深渊,深渊中喷出熊熊的烈火,深不见底的沟壑中,盘踞着一头巨大的三头巨蟒,蟒蛇的蛇身比大树的树干都要粗,它挣扎着,锣鼓一般大的眼睛,带着血色,贪婪又带着憎恨的望着田起。 大蛇疯狂的摆动着它巨大的身体,裂缝在不断蔓延……田起踉跄了一下,转身开始拼命的跑了起来。 他没有去管身后的母子两,那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就像是一场幻觉。 大地塌陷的速度越见越快,田起一脚踏空,下面的巨蟒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田起落入它的口中。 在这危机的关头,一双白皙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田起,阻止了田起的下落。 “哥,你好重诶。”倪娜皱起眉头,光是拉住田起便花光了她全身的力气。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田起一只手攀住悬崖的边缘,脚踩着岩壁上的泥土,顺势跳了上来。 深渊下的巨蟒在愤怒的咆哮……它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模糊的人类语言。 “你变弱了田起……总有一天我会冲出牢笼把你变成我口中的食物的。” 话音还没落,天火砸在了大蛇的头上,把那头顶的金角给硬生生的砸断,大蛇吃痛卧在深渊底下盘成一团。 田起没有理会身后的大蛇,天火还在继续的下着,他首要的任务是从这里活下来。 “哥哥,这个世界就要坍塌了。”一旦他们被困在这个世界里,就再也出不去了。 “我们得找我们到来时的路,找到回去现实世界的门。”倪娜继续补充着。 “我认识路。”田起拉着倪娜的手在原野上狂奔着。 顺着儿时的记忆,再次穿过那条小路,田起他们回到了小学的门口。 布满青苔的门就立在那里,门上闪着璀璨的金光。 穿过门就可以出去了……回到那个现实的世界了。 田起回头望了一眼这片梦境的大陆,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但是时机未到,要等自己慢慢的去探索了。 自己可能还会再回来的吧,田起想着。 去了一段时间的乡下,回到家里要开始继续更新了。昨天晚上楼上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以至于原本睡的迷迷糊糊,梦中的我也被这激烈声音给吵醒。楼上男生在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他哭着说让我去死之类的话语,随后就是玻璃和一些物品摔在地板上碎裂的声音,女生轻轻唾泣着。接着是一段时间的平静,在平静了一段时间后,男生像是爆发出了一段压抑着的怒气一般,楼上传来的声音,像是在疯狂的快速的奔跑着,女生大声的哭喊着叫着不要,我总感觉那男生会一怒之下从14楼的窗户旁一跃而出,成为明天报纸上的一段头条新闻,但是一切都没有发生,男生停在了窗户口……并没有就这样结束自己这一辈子的故事。 人类的悲欢离合并不想通,关于这对发生在现实世界的私人恩怨自己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想探究的真相,他们的生活还在继续着,再争吵得疲惫不堪第二天也会背起行囊继续的向前迈进着。就像生活在故事里的男主一样,男主也有自己的生活,所以在以后的故事推进过程中也会犯错,也会和身边的人发生剧烈的争吵,当然,金手指还是会给予一点点的,毕竟他是男主……讲的也是他的故事。 黑衣人 田起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 他挣扎着爬起,眼睛呆呆的望着挂在墙壁上的钟表。 “只过了半个小时?” 在入睡的时候田起清楚的记得,在快要进入睡眠时挂在斑驳的墙壁上钟表显现出来的时间。 而此刻钟表上的时间正好指向午夜的12点。 钟表上的秒针似乎被卡住了……它想努力的往旁边偏转,但是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它的前进,这使得秒针在在12这个刻度线附近来回的抖动。 这一度让田起以为是不是钟表出现了问题,他轻轻的从床上爬起,取下挂在墙头的钟表,田起认为可能是里面的零件卡住了。 他熟练的拆开钟表,拨动里面的机械部件,重新拼装好后,装上电池。 钟表的秒针任然在疯狂的抖动。 田起拨了一下秒针,把它拨过了12这个刻度线,秒针又开始回弹重新回到这个点上。 “看来要找时间换一个钟表了。“田起自言自语的把手上的时钟重新挂回了墙上。 他重新返回那张破旧的木板床,刚躺下去困意就向田起袭来,长时间的睡眠并没有让他感觉到清醒,反而让田起的大脑有点昏沉。 刚躺下去……一股冰凉的寒意紧接着刺激着田起的心脏,就像是他的心脏被一只无形手握住了一般。 不……出现问题了,他握紧了插在裤腰带上的那把特殊的刀,刀上流转出来的气息让他稍微的好过了一点。 田起挣扎着爬起,他想把红叶和倪娜叫醒,可是他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般怎么也发不了声音,不得已的田起用手轻轻推了推身旁的倪娜和红叶。 可是无论怎么推她们两都没有丝毫动静,直到田起发现了一些端倪。 田起战战兢兢的用手在她们的鼻子面前试探了一下,田起发现红叶和倪娜没有呼吸…… 她们两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伤痕,不可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死去了,况且在梦里倪娜的第二人格还救了自己。 出现现在的这种情况肯定是那个地方出现了问题。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田起的身上,洒在了屋内的地面上,带来一点点光亮,这让他可以不用煤油灯也能望清屋内的东西,田起盯着月光洒下带过来的阴影陷入了沉思。 对……对面住户挂在衣杆上的衣服……衣服的阴影没有抖动,在这里一切都显得太寂静了,寂静到连窗外连一丝丝的风。 田起再次的起身,他轻轻的帮倪娜和红叶盖好被子走出了房门。 衣杆上的衣服以一种奇异的姿态悬浮在半空中,不是垂直的挂着,就像一面飘扬的旗帜一样横着搭在衣架上,飞出去的鸟想要扑展翅膀……却像是被什么神奇的力量冻在了半空中,准备从屋檐下跃下来的野猫,刚刚跃起,两只脚还搭在屋檐上,就静止在了空中。 浮现在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幅画,自己就像是处在画卷中的人。 整个城镇被时间给放逐了。 田起抬头,望见立在屋顶上的人……他的衣袍被风刮得猎猎作响,和自己一样是游离于时间边缘的人。 透过月光田起看清了躲在黑衣斗篷下的脸,他的嘴唇被破旧的针线缝了起来,额头上包着一块带着血迹的药布,用针线穿在了肉里,眼神中透露出瘆人的凶光,整个人给田起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缝补的布娃娃。 看见田起,他丢了丢手里的匕首,口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咕噜咕噜在不断的吞吐着痰水,他就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一样,用手中的匕首在自己的脸上画出一道道血迹。 血液流下来滴在屋檐上,溅在跃起的橘猫身上,猫的毛发渐渐的流失了它原本的光泽,它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老去,在田起惊恐的注视下橘猫肥胖的身体迅速的干瘪了下来,时间的力量在这只无辜的猫身上显露出了力量。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这只猫度过了自己的一生……它变成了白骨,最后化为了灰飞。 “死亡……恶臭……一样。”黑衣人一只手指着田起,一只手用匕首的戳着自己的眼珠子,它嘴唇中发出瘆人的声音,似乎是嘴唇被缝了起来,中间的一些词语田起没有听清楚。 从黑衣人的动作当中,田起感到此刻的黑衣人情绪处于一种及其亢奋的状态。 田起并不清楚黑衣人对于自己的态度是敌是友。 田起处于一种观望的态度,最重要的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眼前的这位黑衣人的实力差距。 黑衣人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他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他摘下了斗篷,把半张腐烂的脸漏在了田起的视野中。 这张脸在在田起的心里惊起了惊涛骇浪,用一句话形容,就像是厕所里被人擦过屁股的厕纸,丢在粪水中,爬满了肮脏的蛆虫,再被人踩了几脚一般。 看着这张脸……田起的胃里翻江倒海。 “加入我们,得到宠爱。”黑衣人对着田起瘆笑着……他的嘴角勾勒出奇怪的角度,缝纫在嘴唇上的针线被拉得细长。 平复了情绪的黑衣人说话倒是顺畅了许多。 “我拒绝!”田起果断的拒绝了黑衣人,他并不想加入这个奇怪的组织,况且邀请田起进入组织的人还是这样的一个变态……田起无法想象自己进去了以后会不会成为他那个样子。 “拒……绝……拒……绝……宠爱”黑衣人嘴里慢慢的重复着那个词语,这个词语似乎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的手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皮……在头上勾出一道道的血痕。 他的眼睛布满着红纹……他似乎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着,在他的任务当中重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个回答。 片刻之后,他歪着头看着田起,嘴角再次的露出那种瘆人的笑容。 空气中似乎充满着腐烂的味道。 “拒……绝……”他笑了起来“那就去死吧。” death 黑衣人尖叫着拿着匕首向着田起冲了过来,田起还没有反应过来,黑衣人已经到达了田起的身旁。 就像是瞬间移动一样,前一秒黑衣人还在端端的站在屋顶,下一秒带着寒光的匕首就割向了田起的脸旁。 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透着一股寒冷的气息,田起在那把匕首上感受到了无数冤魂的吼叫,和无脸男给自己的那把短刀透出的气息十分的相似。 在匕首快要接近的时候,田起瞬间反应了过来,他两只手用力的钳住黑衣人持有匕首的手臂,想抵住匕首的前进,但是实力的差距摆在了面前。田起的手臂肌肉鼓起,充血使得他脸色通红,他呲咬着牙齿,手臂上传来的力道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头疯狂冲撞的公牛。 而反观眼前的黑衣人,他的神色还是那么平静,级武能量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异能,还有身体素质的极大的提高。 除了拥有的各种异能,单凭身体素质来说,极武者和旧人类比起来,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黑衣人握着匕首的手一点点的前进,刀锋抵在了田起的脸上,在田起的脸上画出了一道血痕,这让黑衣人十分的兴奋,他非常的嫉妒田起的这张脸,在看见田起的时候他就想把他的脸给毁掉。 血液让黑衣人的情绪越发的激进,他面目逐渐狰狞,口水止不住从那线缝住的口里流出来。 田起神色冷静,他鼓起力道,猛的一推黑衣人,扭着身子迅速的向旁边躲去。 田起迅速的向着小镇外跑去,他知道他们两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凭借着这副旧人类的身体,根本不可能与黑衣人匹敌,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那把无脸男给他的那把短刀。 但是一旦使用了那把短刀的话,自己的意识可能会被吞噬,控制不了的自己可能会干出一些的事情,而且召唤出来的恶鬼强度是一个未知数,严重的话可能会连带着整个小镇全部毁掉。 这样的话倪娜和红叶可能会丧生在这次的事故当中,所以田起要转移战场。 风声在不断的在田起的耳边刮过……他凭借这具身体对这个小镇的熟悉的记忆迅速的向着小镇外跑着。 被推开的黑衣人饶有兴趣的望着迅速消失在小巷尽头的田起,他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皮,望着猎物消失在自己的眼底,他静静的呆在原地,似乎不必担心猎物会逃脱自己的手掌心。 他用手里的匕首割开了缝着自己嘴唇的针线,带血的线被他用力的拆下,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从那干枯的嘴唇里伸了出来,小蛇就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它扭着头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随后像是闻到了什么一样,它朝着田起逃走方向发出嘶嘶的声响。 “老鼠……老鼠快躲好,猫来了……”跟随着指示的黑衣人狂笑着在屋顶上快速的跳跃着。 一直奔跑着的田起计算着来时的路线,当小镇的大门出现在田起的视野中的时候,田起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能出小镇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黑衣人在田起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当他看见田起将要离开小镇的时候,他对着田起打了一个响指。 田起感觉自己的动作在渐渐的变慢,当他一只脚提上去想跨出那最后一步的时候,自己被冻结在了空中。 黑衣人口里哼着恐怖的调调,他不紧不慢的向着田起走了过来,他对自己的能力非常的自信。 他走到田起的面前,望着被冻结在时间里的田起,他伸了伸舌头,小蛇从黑衣人的口里爬出,蛇爬到田起的肩膀上,缠着田起的脖子。 “老鼠……老鼠被抓到了。”蛇嘶嘶的对着田起说道。 蛇吐着信子,盘延到田起的脸上,舔了一下田起被黑衣人的匕首割破的伤口后,小蛇的双眼变得通红,它品尝到了和其他猎杀的人不同的味道。 “宠爱……”小蛇尖叫着。 “宠爱……”黑衣人也尖叫着。 “死亡的味道……如痴如醉。”黑衣人笑着,“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品尝他的鲜血了。” 田起并不是没有意识……可是现在的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黑衣人伸出他枯瘦的手摸着田起的脸,在田起的伤口上摸了一把,整个手猛然的塞进自己的嘴里。 “哇……你,你身上的死亡气息……比我的还要多。”黑衣人狂叫道。他突然跪倒在了地上,手指狠狠的掐着自己的皮肉。 他用力的扣着自己的眼珠子“我为教派出生入死……才得到女王的那么一点宠爱,你一个没入教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黑衣人再次的癫狂了,每当他想不通事情的时候,他总会陷入这张状态。 一段时间后……他再次的平静了下来。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喃喃自语,“搞错了就抹杀他,把搞错的东西修正过来。” 像是想通了什么,他再次的笑了起来。 突然他乍的一眼望见了田起腰间别着的那把印刻着death的短刀,他颤抖着双手摸向那把短刀,他在这把刀上面感受到了和自己匕首相同的气息,而且手里的这把短刀比他的那把匕首蕴含的气息更加浓烈。 他如获至宝一般的抽出田起别再腰间的短刀,轻轻的捧在手心里。 “这么好的东西你没有资格占有……那是我的,那是本来就属于我的。”黑衣人望着那把刀呆呆的笑着。 良久……黑衣人望着眼前的田起,他舔了一口手里的短刀,刀上蕴含的气息让他心醉神迷。 “忘了一件事情了……该送你上路了。”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就用你的这把刀送你上路把。” 黑衣人癫狂的握着那把雕刻精美的刀捅向田起的心脏,他似乎能预见到血液从田起的身体里飙出的那种场景……奄奄一息的田起倒在自己的脚下,自己贪婪的吸取着田起的血液,然后第二天的清晨,小镇的门口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具尸体,门卫习以为常熟练的把这具尸体移到一旁,等着哭哭啼啼的家属来认领……或许根本没有家属来认领这一具尸体,它会渐渐的腐烂招惹来讨人厌恶的苍蝇,门卫会捏着鼻子把它丢到小镇外面的山谷里,让他摔落成一小块,然后被贪婪的野兽吃掉剩下来的尸体。 想到这里黑衣人已经浑身瘙痒了……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张大了嘴巴,田起并没有和他想像中的一样血液飞溅。 刀捅入了田起的心脏……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吸收了田起体内血液一般…… 黑衣人想拔出那把刀……他想再次的插进田起的体内,看看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可是无论他这么用力,那把刀就像是被钳住了一般,拔不出来。 突然他的耳朵里听见田起的口中传出来的微弱的声音。 “death。” 惊恐 田起的胸口出破了一个大洞,死亡的气息从他的胸口处喷涌而出,气息缠绕着那把短刀慢慢的爬行,就像是流动着的石油。 流动的气息在黑衣人的惊恐的眼神中凝聚成了一双黑色的大手,大手握成拳头,带着凶猛的力道对着黑衣人的脸上狠狠的轰去。 黑衣人想松开握在短刀上的手逃离,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手被这黑色的气息所覆盖住了,他用力的想把手往外拔出,但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自己还是没有拉出哪怕是一点点。 大手还是重重的落在了黑衣人的脸上,咚的一声……就像是夏天里饱满的西瓜被铁锤敲中一样,意识模糊的田起似乎听到了黑衣人脑袋里面颅骨碎裂的声音。 哇的一声……黑衣人吐出一大口鲜血,那一拳下去,让黑衣人原本就是千疮百孔的脸更加的雪上加霜。 黑衣人脸上的血拼命的往外流着……他低垂着脑袋,没有了丝毫原先的那种神气,他想不明白手到擒来的猎物为什么可以反杀自己,为什么被冻结在时间里的田起竟然可以挣脱束缚,在他刀子捅进去的那一刻……从田起口中传出的那声轻微的death就像是地狱中魔鬼的低语。 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扭曲……幻化成无数的拳头雨点般的落在了黑衣人的脸上,黑衣人被打得就像小孩手中摇动的拨浪鼓。 最后的一拳带着凌冽的风声砸在了黑衣人的脸上,黑衣人被粘在刀上的双手竟然被打得挣脱了束缚,他被打得倒飞了出去,砸穿了路旁的小屋,激起了漫天的烟尘。 躺在碎石块中的黑衣人手上的皮肉被狠狠的撕了下来,手上的伤深可见骨。 田起摇摇晃晃的向着黑衣人走了过去,残破的胸口处长出了黑色的大手,看上去就像电视剧里面变异的行尸走肉。 烟尘里的黑衣人用烂手用力的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碎石块,空气中布满的烟尘刺激着他的鼻腔,他瞪大着双眼望着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的田起,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最后的疯狂。 黑衣人解下身上穿着的衣服,黑色外套下那具骨瘦嶙峋的身体上不规则的缠满了白色的绷带。 白色绷带中心蕴含着一条细细的金色细线,金色的纹路在绷带上不断的跳动,仿佛想要挣脱束缚。若是外人在便会看出来,绷带上竟然蕴含着晶石上流动的能量,却不知被谁用了特殊的手段把这东西封存在了这里。 黑衣人用锐利的指甲割断了自己身上绑着的绷带,绷带上金色的液体流出,金色的气息沾染到了地上,四周倒塌的房屋碎块快速的风化,变成一粒粒的沙砾漂浮在空气之中,房屋一角的摆放的小木床也渐渐的变黑变成木炭,然后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黑衣人方圆10米之类散发着腐烂的气息,无形之中这块区域内时间的流速到达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黑衣人的躯壳不断的颤抖着,时间的流速有一小部分同样也作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如果田起有意识可以操纵这副躯壳的话,肯定不会再前进半步了,只要在区域外等待一段时间,可能黑衣人自己都会坚持不住变成田起的囊中之物。 而正是望中了田起无意识的向着自己走来,黑衣人才大胆的作出了这个决定,在这个范围内的自己就像是结着网的蜘蛛,等待着蚊虫乖乖的走进自己的陷阱。 “只要能吸收他身上残余的死亡气息,我就可以快速的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不仅仅可以完成组织上派给自己的任务,还可以得到了那把印刻着死亡的匕首。”黑衣人打起了自己的算盘,他虽然有时候非常的疯狂,但是智商并不低,他从田起的猩红色的双眼中看出来了他对于鲜血,对于生命力的渴望,而自己身上流出的血液就可以作为靶子吸引他一步步的踏入自己的陷阱。 就像是在大海中饥饿鲨鱼闻到了血腥味一样,在黑衣人解开罩袍的一瞬间,无意识的田起拖着胸口处沉重的大手向着黑衣人跑了过去。 阴谋得逞,黑衣人发出瘆人的怪笑。 让黑衣人意想不到的是,田起在即将踏入时间领域的那一刻他停了下来,只差一脚他便迈入了这个陷阱。 但是让黑衣人期待的这一脚却是迟迟没有迈下。 让黑衣人惊恐的是他在田起猩红的眼中竟然看到了一丝丝的清明,那是一种在生死关头对于自己能够存活下去的渴望。 “喂…………”田起沙哑的对着黑衣人喊道。 “好不容易才能再活一次,我可不想这么窝囊就死掉啊!!!” 田起胸口长出的手迅速的伸长,一把掐住了黑衣人的脖子。 “不……别杀我”在痛苦的窒息中,悬在空中的黑衣人身体像筛糠一样抖着。 原来眼前这个信仰着死亡的疯狂信教徒,对死亡同样也充满着深深的恐惧。 “抱歉,我并不能控制这只黑色的手,所以啊,请你去死吧。”对于无端想谋害自己性命的人,田起从不会吝啬用自己武力。打一开始,田起就没有想让他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时间的流速对这黑色的大手没用…………”黑衣人绝望的望着田起的眼睛。 “因为地狱中的恶魔是没有时间的啊,白痴!!” 咔的一声,黑色的大手用力拧断了黑衣人的脖颈。随着黑衣人的死去,时间的领域坍塌了,田起把黑衣人的尸体随手甩在地面。 “喂…………我……我……好饿啊,到了你偿还债务的时候了。” 从田起的胸口发出另外一种不同的声音,田起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口前的大洞。 “喂…………债务者,该进食了。” “进食?” “对……活物,新鲜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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