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苍穹守护者》 第一章青天道择徒 宁子贤从小就有一个武侠梦,成为顶天立地大侠的那种。 而这个梦,源于父亲宁海峰给他看了一把断剑之后朝深藏于宁子贤的心里。那把断剑短得几乎只有一个刀柄,刀身几乎齐齐断掉了,就连父亲都不知道这把剑究竟是如何断掉的。 几次收废铁的人走过家门,要不是宁子贤极力阻拦,就被宁海峰卖了换酒喝了。 刀柄不重,拧在手中,大概掂量一下,约摸也就不到两斤的重量,但是刀柄上却刻有大量的图案,宁子贤认不出那是什么图案,只是觉得好看,就不允许父亲拿去换酒喝。 这一天,宁海峰又开始打起这个刀柄的主意,但是被宁子贤逮了个正着。 这已经不知道是宁子贤第几次逮着他老爹了,显然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我说爹,这块废铁能值几个钱,你怎么老是想着把他卖了呢?” 宁海峰不好意思的说:“宁子贤,你说这块废铁你留着干嘛,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放着占位置吗?” “我说老爹,你又不是没有抚恤金,你干嘛天天打它的主意呢?真的是穷到连酒都喝不起了?” 宁海峰长哎短叹半天,仰头望着天,说:“钱不是都在你娘的口袋里吗?我怎么敢去要,再说你觉得我每个月那几个抚恤金能有多少,都说瘸腿兵不值钱,能拿到国家每个月发的抚恤金,还不是看在我们家实在穷的份上吗?” 宁子贤父亲名宁海峰,年纪轻轻就被征去军队,运气也不好,在一次战役中腿瘸了,在疏通了好多关系想调到伙夫营人家都不要,就退役回家了,好在国家承诺每个月发放一定抚恤金,好歹没把他给饿死,甚至还娶到一个媳妇,生了个儿子,儿子今年都十八岁了。 “我不管,这剑柄你不能卖。”宁子贤一句斩钉截铁的怒喝后跟小伙伴放牛去了。 一路上宁子贤还不忘跟小伙伴吐槽他老爹有多混蛋,竟然想拿他的东西去换酒喝,想都不别想。 “我给你说,我今后要用这把剑行走江湖。” 每当他说出这句话,他的那些小伙伴只能默默伸出中指,并不反驳,反正谁还没有个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宁子贤,我跟你说件事情,保准让你兴奋得几宿睡不着觉,你信不?” 宁子贤跳起来敲了一下说话那人的脑袋,大骂到:“我信你个大头鬼,你说出来,如果我不兴奋,我就把你脑袋给敲瘪。” “青天道下山择徒。” “什么?”宁子贤头晕脑胀,有些不相信这事儿是真的,这是好久没有的事了,在宁子贤十六岁的生涯中,好像就遇到过一次,那一次是他五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大侠梦,不过也正是那次青天道择徒,才将大侠梦深植在他梦中。 “扶着我,我有点晕。”宁子贤险些倒地,被几个小伙伴一拥而上扶着,这才没有到底。 歇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 “什么时候?”宁子贤兴奋地问道。 “明天结束。”说话的人又被狠狠敲了一下头。 宁子贤愤怒地看着那人,说:“你怎么知道的?” “大概就你不知道了吧。” “我擦……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看回头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竟然不早点告诉我。” 只见宁子贤牛也不要的狂奔回家,只是没跑出去多远就又回来了。 “在什么地方?”宁子贤气喘吁吁的问。 “在锦州。” “我擦……我恨啊……”宁子贤一口老血最终不争气的从口中喷出来。锦州啊,离他们小寨子十万八千里,当然,十万八千里确实夸张了点,也许几十里路吧,但总的来说,宁子贤今天去不成了。 “天要亡我啊。”宁子贤几近奔溃了,这消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一开始带着无限的遐想,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脑海中涌现出无限的画面,什么飞天遁地,排山倒海,力拔山兮……可是听到明天选拔就结束,他也就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在场的人仿佛已经听到一颗心重重摔在地上,砸的稀碎。 噗。 一口老血喷射而出,喷得众人一脸血。 “不,我还有机会。”静了一会儿,宁子贤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拍去身上的泥灰,又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往家里狂奔而去。 “哦,他看起来好像是疯了诶。”一个人低声说道,担心被宁子贤听到又跑回来。 “嗯,好像是,牛都不要了,以后耕地我看得让他来拉犁了。”一人附和道。 幸好他们去的地方离家不是很远,不到半个钟就狂奔到家。到了家里,瘸腿父亲夏里长一脸茫然地看着宁子贤,而后又高声问道:“牛呢?” 宁子贤一愣,对啊,牛呢?随后他心中狂笑,老子以后是神仙了,谁还管他牛不牛的,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对他老爹说,他老爹的“心狠手辣”他是深有体会的,遥想当年屁股差点被打得开了花,他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还不等夏里长反应过来,他又一溜烟跑到马厩,骑上那匹曾经踢得他一个多月生活不能自理的老马溜出了家门。当然了,出门之前他没有忘掉拿走了他的那把刀柄。 几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连狂奔了几个时辰,连老马都快支撑不下去了,可是还有一大半的路没走。老马支撑不下,瘫倒在地,这下可把宁子贤吓到了,心想在他印象中,老爹的这匹马老是老了点,可是当年踢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那劲可不是吹的,都把他踢出去好一丈多远了,这怎么才跑了这么点路就给累瘫了啊。 宁子贤从不远的地方抱来一大堆青草,放在老马嘴边,老马闻都不闻一下,口吐白沫不止。 宁子贤像拜菩萨一样虔诚的跪在老马面前,一扣三拜,口中念念有词:“老马诶,我跪天跪地跪父母,除了我爹妈,就跪过你了,你看在我那瘸子爹的面子上,快点起来好不好,我今后若是成了神仙,你可就是神仙的坐骑了,说出去你也有面,以后你可以找一大堆母马来给你生一大堆猴子,呸,不对,是马子。” 又是一扣三拜,老马仿佛听懂了宁子贤对它未来幸福的许诺,竟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啪的一下又倒地了。不过,至少不口吐白沫了,小嘴小嘴的啄起草来。 看到这一幕,宁子贤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个成为仗剑天涯的希望,这一切,都靠这匹老马了,对着老马又是一扣三拜。 “得,今天铁定是到不了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宁子贤这一天也累得不轻,夕阳已经快到了,而宁子贤也累到在地,枕着老马的一条腿沉沉睡去。睡梦中他踩着一把细剑腾空而起,观遍万山红霞,斩尽诸天神魔,只是最后一脚踩空,从几万丈的高空中跌落而下,这一跌,也把他的梦惊醒了。 宁子贤睡眼惺忪,擦去嘴角的口水,天已经渐渐暗下来,而他枕着的老马此刻也不知去向,他起身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处低地找到了正在啃食青草的老马。 “马大哥,你应该也休息好了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好不好。”宁子贤试探着摸了摸老马的头,显然是被这老马给踢出阴影来了。 老马仍然不为所动,继续吃食,宁子贤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这成仙梦可就押在老马身上了呀。 随后宁子贤近乎哀求的对老马说:“马大哥,你想想刚才我说的话,今后你可是仙人的坐骑啊,要啥样的母马没有,你看你整天被我老爹关在马厩,都不让你出去找个伴,太不像话了,回去我就去说说他,怎么能让我们伟大的马大哥整天待在马厩里。” 老马听到宁子贤说的话,明显一愣,竟然停下吃食,抬起高昂的头颅,盯着宁子贤,那架势好像在说你要是敢骗我,我这回更狠,让你半年生活不能自理。 老马扬了扬硕大的头颅,闷哼几声,随后又朝后刨了几脚泥土,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宁子贤最终骑上马背,朝着锦州绝尘而去。 跨过了不知道多少高山河流,宁子贤没去数,也没心思去数,最终在天亮的一刹那出现在了锦州城外。看着庞大的城门,宁子贤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叹,这门真的好大。 向守门士兵问清目的地后,一刻不停地奔向青天道选徒的地方。 在他想象中,这么大的道门选徒,定然是门中弟子无数,无数飞剑悬在天际,道长踏空而来,一手指点江山的气势选择自己看上的门徒,而后现场教上个一招半式,也有了开山裂石的能力。 当然,这一切都是宁子贤的想象,当他沉在梦中,一脸傻笑的来到士兵给他说的地方后,跟他想象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哪里有什么飞剑悬空,开山裂石,简直连个人影都没有。 好在此刻有人往这边走来,看上去应该是来这边想要进入青天道的人。 “那个,大哥,你也是来进行选拔的吗?” 那人看着宁子贤身骑大马,腰间并没有别剑,不屑地啐了一口,而后又失落的低下了头,呆呆的望着自己腰间的细剑。 “那个,大哥,你说句话好吗?”宁子贤明显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 “别问了,老子没选拔上,什么狗屎青天道,看不起人,说我资质不够,呸,他们才资质不够,全家都不够。”那人说完朝前方那个宽大的台子喷了口唾沫。 “大哥,你别灰心,今天再试试运气。”宁子贤安慰道,又开始担心自己,自己会不会也跟这人一样,因为资质不够进不了青天道啊。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刚从深山老林出来啊,啥事都不知道?” 宁子贤一愣,他虽说不是从深山老林出来的,但是确实是有很多都不知道,而后问:“大哥,我不知道啥事啊。” 那人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说道:“天道饶过谁啊。” 随后他又小声邪笑着对宁子贤说:“人家昨天下午就结束回山了,你现在才来,现在恐怕连人家屁股都看不到了。” 宁子贤呆住了,紧赶慢赶,竟然没赶上,该死,这群人忙着去赶死啊,都不多留一天。 宁子贤再也没办法平静了,胸口一闷,口中一热,一口血喷射而出,直直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喂,兄弟,别伤心啊,不就是一个青天道吗?有什么的,反正下次再来择徒听说也是十年之后了,反正你也找不到他们的山门,反正找到了他们也不要你的。不要怕,不是还有我陪着你的吗?咱们都不去那鸟地方了,有心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听到这人说这些,宁子贤更是胸闷不已,一个白眼,昏死过去了。 第二章天上掉下来个仙 跨剑男子又是扇风又是掐人中,好一会儿,才把不省人事横躺在地下的宁子贤给弄醒过来。 他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要是出人命了还不得要了他的命啊,此刻在现场的就他一个人,若是让官兵知道死人了他肯定要遭殃的,好在宁子贤醒过来了,他这才安下心来。 “你可吓死我了,不就是个青天道吗?不去就不去了,何必这样折腾自己呢?” 宁子贤脸色苍白差不多就要渗出血来,双手撑在地上,缓慢起身,楞楞地上了马,又楞楞地朝城外走去,任凭跨剑男子如何呼喊他都没有回头。他心都凉了,凉透了,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就因为知道得晚了些就没赶上,他此刻觉得活着都没什么意义了,空有一脑子的大侠梦,却没地方实现了,让他如何承受得了? 看着宁子贤萧瑟的背影,跨剑男子于心不忍,但是更多的是心心相惜,同是天涯怀梦人啊,都是空有大侠梦,却连大侠的门都进不了的人。 他快步追上宁子贤,在后面喊道:“兄弟,别灰心啊,虽说修行的资源都被大宗大门给笼络了,但是你听过那句话没,高手在民间,民间也有高手的,不过这就要看你的缘分了,能不能遇到个高人,能教你修行的高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此刻将这句话用在这里显然是及其恰当的。只是,他又去哪里寻找虚无缥缈的民间仙人?要知道那些稍微有些大能力的人连国家都不能笼络到,他们跳脱红尘俗世,潜心修行,做到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若是简简单单就让他给寻到,那还是什么隐士。 不过,对于跨剑男人的善言,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他都应当言一声谢。 “大哥,谢谢了,今日一别,江湖人江湖见。” 宁子贤挥手告别跨剑男人,骑着老马慢慢吞吞出了城,他决定听取那男人的告诫,寻找拥有大能力的仙人。 老马此刻像是知道宁子贤的未来已然不可靠了,哼哼两声表达千百个不乐意,不仅路走得很慢,而且还时不时使一下坏,专挑那种有坎的地方走,一会儿上一会下,颠得宁子贤一阵胃部翻滚,还时不时停下来给路边小草施肥,弄得宁子贤不由得想抽这老马几鞭子,只不过想到以前的种种,宁子贤这才咬着牙收起了鞭子。 虽然现在他已经有了目标,但是却找不到实现目标的具体途径,他之前倒是听说过不少大陆上修炼者的一些秘闻,大致对大陆上的修炼格局有些了解,但是至于要去哪里寻找那虚无缥缈的强者,他却不知道如何去找。 他决定,去流浪。至于家里的老父老母,暂时他不想去管,因为现在他还年轻,还没到要给父母养老送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出去闯一闯,闯出个名堂来,将来光宗耀祖,这对于父母来说也无形中增加了他们对邻里间的谈资。 想到这里,宁子贤心中对于那个侠梦更加坚定。 老马离开城门,踏向城外的山脉。山脉在这一带来说也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存在,不少猎人都进过这一带的山脉,但终究只敢在山脉外围捕猎,因为相传山脉中心地带生存有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至于这个存在到底是什么,却无人知晓。 虽然现在的他空有一身侠梦,却不知道如何是实现,去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宁子贤心中不由一阵唏嘘,十八岁的年纪,似乎真的不能做什么啊。 任由老马悠闲的在土路上闲逛,宁子贤也不敢去管这成精的老马。他拿出刀柄,心中惆怅万千,瞟了一眼前方的路,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呔,此山是我开,拿钱来。” 一声沉闷的男声将宁子贤从梦中惊醒过来,一夜未眠,不由得有些困意,尽然是睡了过去。 宁子贤幽幽醒转过来,楞楞地看了前方一眼,这一眼,吓得他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前方六七个个彪形大汉,各个眼冒精光,仿佛饿极了的狮子看到了雪白的兔子。大汉瞬间将他团团围住,就连那老马都呆住了,站在那一动不动。 “小子,想要活命,就将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爷爷们心情好,放你一马。” 宁子贤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这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就遇上了劫匪,上天还真的是对他太好了。 只不过这群劫匪此刻都还不知道宁子贤的底细,哪里知道宁子贤匆匆忙忙从家里出来,什么都没带,更别说钱了。 “各位大侠,实不相瞒,我是被家里赶出来的,你看我这年纪,家里不给钱,又没什么能力挣钱,哪里有钱啊。而且我这体质单薄,肉没二两,就算你们把我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啊,做苦力都没人要的。” 宁子贤虽然十六岁了,但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太好,营养没跟上,所以身材也的确是有些瘦弱,脸色也稍显蜡黄,只不过蜡黄的脸色上不时闪动着一抹坚毅。 那群大汉哪管这些,几天没开荤了,手都有些抖,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人,心里想着的自然是劫了再说。 “小子,你别编瞎话唬我,有没有钱不是你说了算的。”说完后向身后的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去搜查。 那小弟两眼冒金光,这条道上过往的人不少,但是像宁子贤这样单独一个人的倒是不多,人多了他们可不敢去劫,特别是富人,他们眼睛都擦得亮亮的,看到富人只有眼馋的分,不敢去招惹,担心招惹到大人物把他们的窝都给端了,所以也只敢对单独在外的人动手,只是这几天点子背,竟然没有找到个适合的财主。 “小子,下马,让我们搜身。” 宁子贤可不敢有任何的违逆,这些可都是刀头舔血的人。 那小弟搜了半天,只从宁子贤身上搜出了那把刀柄,随后往旁边一扔,口中不由大骂:“妈的穷鬼啊,竟然真的什么都没有。” 刀柄落在地下,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落在一块大石头下不动了。那可是宁子贤的宝,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却起到一个激励的作用,在宁子贤心中种下了一个大侠的梦。 宁子贤不敢怒,不敢言,任凭那个小弟一搜再搜。 此刻劫匪头头终于站了出来,说:“少年郎,我们也不为难你,既然你没有钱,那我们把马带走就行了,想来这匹老马宰了应该也够吃几天了。”说完这句话,周围那六七人齐齐双眼冒出金光,那摆明就是饿到了极致,见到一大堆肉就摆在这里,哪有不馋的道理。 得,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想不到宁子贤这今生第一次出远门就遭劫,这恐怕是他所无法预料的了。 不过想到家里的老头子,要是自个儿回去了,却没把马带回去,非得被抽掉几层皮不可,不过今天能捡回这条小命,不知道是那些劫匪善心大发还是这老马的功劳,不过在宁子贤想来应该还是这老马的功劳占了大部分,以后看来还得给这老马立块碑了。 “多谢各位大爷不杀之恩,那我就走了?”宁子贤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滚蛋吧,穷鬼,我们只劫财,不劫色也不杀人,要不你还能站在那?”那几人收回冒金光的双眼,不耐烦的冲宁子贤摆摆手,示意他快点滚蛋。 宁子贤刚转头的一瞬间,天上立刻传来一阵叫喊声。 “快让开快让开。” 宁子贤以及那群劫匪听到这叫喊声,赶忙朝四周散去。 就在他们散开一些范围,那阵叫喊声也戛然而止,换成了另一种声音。 啪嗒。 一声脆响,瞬间从地上传来,甚至还荡起阵阵风尘。 众人捂鼻遮面,一只只手不住的扇着眼前那随风而来的尘土。随后再一定睛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此刻正有一人躺在那中央位置,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很是莫名其妙,这人怎么会从天上掉了下来呢? 那人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劫匪头子向站在他身边的那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去看看躺着的人摔死没有。站在他身边那人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疑问,看来是没有领悟到老大的想法。老大气愤的一把拍在他后脑勺上,喝道:“去,看看死没死。” 那人不情愿的走上前去,探出手放在那人鼻子前,随后快速转身回归原位,结巴说道:“还,还,还活着。” 本来以为这人从天上摔下来,这人估计是活不成的,那他们就可以洗劫一番,哪曾想,这人竟然如此命大,竟然还活着。 劫匪头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脑海中瞬间浮出一个想法,莫非这人是那所谓的神仙? 就在这时候,躺地上那人动了一下,这一动不打紧,却吓得众人后退几大步。 躺在地上那人又动了一下,而后咳嗽几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劫匪头子心中那种想法愈加强烈,这人从天而降,竟然还能这么快站起来,肯定是神仙无疑了,瞬间跪下去头重重砸在地上,口中大呼神仙饶命。其他劫匪见到老大如此,哪里还敢站着,也纷纷跪倒在地,跟着喊神仙饶命。 第三章天林山脉 那人起身后看了看跪在他前面的一众人,面露惊疑之色,随后又看到宁子贤正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而后仰头望向天空,想是在思考什么。 劫匪大气不敢喘一声,低头看着地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额头上更是有豆大的汗珠漱漱往下流淌,滴在炙热的地面上,不消一会儿便被挥发干净。众人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惊惧,他们分明看到前方那人从天上坠落而下,如果是一般人,怕是此刻他们面前的就是一滩烂泥了,怎还会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们面前。 那人看了一会儿天空后,喃喃自语了些什么,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五寸长,两三寸宽的方形盒子。只见他在那盒子上面点了一下,咔擦,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闪光笼罩了众人,众人皆是大惊,这莫非是那仙人的神器?只是怎么感觉不到任何伤害呢? 就在他们冥思苦想不得要领时,那人却是发话了。 “滚。” 一字如惊雷炸现,轰隆隆传入他们耳中,还在那道闪光中未清醒过来的他们,在此刻也纷纷苏醒,忙不迭的起身躬身施了一礼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此地,哦,不,还有一人,宁子贤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一般,寸步不得移,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心中思绪万千。 这难道是天意?自己正想要去找仙人学艺,此刻竟然有一个仙人凛凛站在自己面前,看来上天并未放弃我啊!宁子贤在心中呐喊着。 那人诧异的看着宁子贤,刚才自己明明说了让他们滚的,怎么这人还傻楞楞的站在那里,难道这人是个聋子吗? “仙…仙…仙人。” 宁子贤呐呐的从干涩的喉管里艰难的冒出几个字。 “仙你妈个头,你是聋子啊,没听见我叫你滚吗?还杵在那里干嘛,惹毛了老子,老子把你剁了喂鸟。” “仙人”口出狂言,只不过嘴角不留痕迹的微微皱起。 “仙人在上,小子总算找到您了……” 还不等宁子贤说完,那人却是倒在地上,龇牙咧嘴叫喊起来。 “哎哟,我去,真尼玛的疼啊,几个老王八蛋,你们等着,和你们没完。” 这句话一出口,宁子贤下巴差点掉地上,一双大眼珠子更是咕噜噜转个不停,若不是还有眼眶拦着,估摸着也要跟着下巴一起掉在地上了。 宁子贤心中腹诽,这,这就是仙人?貌似怎么和自己想想的有点不一样? “小子,看什么看,还不来扶我一把。” 那人好似看出宁子贤此刻的心理状态,不由心中愤懑,大肆感慨这里的人怎么这样,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想到这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却是空空一片,哪里有半根胡渣。 宁子贤犹豫了一下,他不敢确定这人是不是仙人,至少此刻看起来确实是没有一点仙人风度的。 犹豫再三,还是发扬了助人为乐的本性,将那人扶起来了。 此刻,宁子贤才仔细看了那人浑身上下一遍,这一看,下巴又差点掉了下来。原来这人浑身上下衣着打扮完全不像这个大陆的人,一件在宁子贤看来不及自己粗布麻衣的破衣服,还短得只到腰间位置,裤子也是,几个硕大的破洞突兀而又显眼,宁子贤心中暗叹:“哎,这人穷成这样,哪有自己想象中仙人的模样。” “喂,小子,你什么眼神。” 那人看着宁子贤以一种观赏动物园动物或者又像鄙夷街边乞丐的眼神盯着他,脑中一股无名火瞬间充起。 那人看了看宁子贤,又看了看自己,总算是找到宁子贤那种眼神的由来了,原来这小子以为自己是个乞丐。虽然衣服上满是尘土,也还有几个破洞,但是看起来……嗯?还真像个乞丐。 他在宁子贤的搀扶下艰难的爬起来,一抖身上的尘土,瞬间从他身上显现出只有沙尘暴来的时候才会有的样子,宁子贤纠起衣襟,严严实实捂在鼻子上,这才逃过一劫。 “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宁子贤。” “哦,我叫枳宁。” 枳宁一拍额头,激动的说:“咦,语言竟然是相通的,真是太巧了,否则又要耽误我时间去学习了。” 宁子贤大晕,心想这家伙神经也太大条了吧,都已经对话这么久了,才想起这事,这反射弧可以绕大陆一圈了,虽然他不知道反射弧是什么。 枳宁摸了摸位于某个敏感位置的口袋,掏出一个长条形的金属盒子,冲宁子贤招了招手。 “来,过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嗯?好东西?什么好东西,这穷酸样子,还能有啥好东西。宁子贤如是想着,脚却不听使唤的向枳宁走去。 “来来来,摆个姿势。嗯,这样,不对,手这样,伸出两个手指,不是这两个,笨蛋,笑一下,来,跟我一起喊,茄子。” 咔擦,又是那道闪光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宁子贤眼眶中,心中大惊,又是这种妖法,刚要从枳宁的大手中逃脱,又被一把抓了回来。 直到此刻,宁子贤终于放弃了这人是仙人的想法,哪里有这样的仙人,而且这人看上去貌似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整个看起来就是一个无赖而已。 “来,看看这个。” 枳宁在长盒子上指指点点几下,随后放到宁子贤眼前,而眼前的画面又是吓了一跳。那盒子里竟然有自己和枳宁的画像,那莫非是这妖人的术法?把自己灵魂给拘禁去了? 看着宁子贤在自己大手下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的样子,枳宁不由心中一乐,哈哈大笑起来,打趣的道:“小子,你灵魂现在被我抓住了,以后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把它删了,呸,不对,把它灭了。” 宁子贤分明听出了枳宁是要调笑自己,刚才虽然被吓得不轻,可是他还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种邪门的法术,于是给自己壮了壮胆,说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哪里有这种拘禁人灵魂的术法,你肯定是骗我的。” 枳宁才不管宁子贤如何想,一把搂过宁子贤肩头,大步流星朝老马走去,丝毫没有刚从高空跌落下来的样子,说道:“先给我说说你们这个世界,再带我去大吃大喝一顿我就放过你了。” 宁子贤叹息一声,刚出强盗门又进了贼窝,虽然这人可能救了他一命,但是这么快就要携恩求报了,烦恼啊。 “小子,你们这个世界叫啥?” “天元大陆。” “有没有仙人?” 宁子贤险些站不住,这打击貌似有些大了,刚刚还认为这人是仙人呢,不仅吓退一群强盗,还差点让自己拜师学艺了,可是现在这混蛋又冒出这么一句,这不是成心打击人吗? “有。” “他们会飞吗?有没有那种排山倒海的力量?” “没见过,不知道。” 枳宁一声不礼貌的问候脱口而出,草他大爷的,这些老王八蛋把我坑了。 这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骑着被压弯腰的老马向着大山走去。 宁子贤问:“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其他国家来的吗?” 枳宁:“你就当我是其他国家来的吧,反正给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至于枳宁所穿的奇装异服,至少宁子贤从没在他们国家看到过,而且无论是枳宁说话还是各种行为,都显得与宁子贤所知道的格格不入,只能将他作为外国人处理。 “来,给你看看这个黑科技,保证你从来就没有见过。”枳宁掏出那个小长盒子,对着宁子贤就是一番炫耀。 “这个叫手机,就相当于神仙里的千里眼顺风耳,千里眼顺风耳你听过吧。” 宁子贤摇摇头,说:“没听过什么千里眼顺风耳,不过从字面意义来说应该是说一个人可以看到千里以外的事物,而顺风耳应该就是顺着风也能听到很远的事物。” “嗯,差不多也就这样子吧,现在知道我这个是个宝贝了吧。” 枳宁忍不住发问:“我们要去哪?” “天林山脉。” “去那里干嘛?” “穿过山脉,去青天宗。” “天林山脉是什么样的存在?”枳宁好奇的问道。 说实话,宁子贤也仅仅是听过天林山脉而已,并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只知道那里是一个毫无人烟的地方,就连猎人都不会去那种地方。而据他所知晓的是如果要去青天道的话就必须跨过天林山脉。至于这些,宁子贤自然不会告诉枳宁,因为他要带着枳宁一起,到时候将他拿去抵挡山脉里的怪兽。好在枳宁不会什么读心术,若是让他知道宁子贤打了这样的主意,那说什么都得把宁子贤的魂给收了。 “哦,天林山脉啊,天林山脉离这里不远,而且那里就是一个牧场而已,说不定我们还能在哪里找到一些马奶酒喝呢。”宁子贤眼睛都不眨一下,随意的说道。 看枳宁没有任何怀疑,宁子贤也就放下心来,虽说不一样能拿他去喂野兽,但是相互做个伴还是可以的。 老马堪堪驼着两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天的边际。 第四章奇怪的老人家 锦州离天林山脉不是很远,几百里的路程就算以老马的速度两天也走到了山脉外围。 “这里就是天林山脉?”枳宁疑惑地朝宁子贤问道。 “对呀,这里就是天林山脉了。” “你不是说天林山脉就是一个牧场吗?这里怕是与十万大山有得一拼了,哪里来的牧场。”枳宁恼火、愤怒,却无计可施。 “再往里走一点就到了。”宁子贤不着痕迹地抹掉脑门上的汗珠,不敢正眼看枳宁。 “好小子,要不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看我不把你剁了喂鸟。”枳宁一巴掌抽在宁子贤脑袋上,抽得宁子贤直嗷嗷大叫。 两个人一个骂骂咧咧、一个唯唯诺诺地继续向着天林山脉走去。 虽然说是向天林山脉走去,但是却不敢深入,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若是真的遇上了,恐怕他俩这单薄的身子骨还不够别人塞牙缝,不得已只能沿着天林山脉外围前行。只是这样一来,怕是又要多走上不知道多少天了。 宁子贤走的时候匆忙,根本没来得及带什么物资,从锦州出来这两天都是吃些野菜什么的,好歹是熬了过来,只是现在到了天林山脉,里面本就有无数的野物可以充饥,只不过俩人根本就没什么狩猎经验,就好比守着一堆矿山,但是矿山大门却上了锁,更难受的是钥匙就在眼前,但是却拿不到,只能站在外面眼馋。 正直中午,阳光直直倾洒在大地上,又累又饿的两人坐在老马上昏昏欲睡。 枳宁肚子咕咕直叫,声音如雷,把宁子贤从昏昏欲睡中惊醒过来。 “小子,我饿了。”枳宁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说。 宁子贤没好气的道:“你饿我就不饿了?这里这么多野物,有本事你进山打猎去。” 说道野物,枳宁像极了饿狼,盯着宁子贤看了看,吓得宁子贤直哆嗦,心想这人不会是痴心疯了吧,想吃肉想到要对自己下手?一个冷不丁的寒颤打消了枳宁的想法。而后他又把眼光放到了身下的老马上,宁子贤这下可真是急了,人吃人没听过,但是马肉可是个好东西啊,可比猪肉贵多了。 “枳宁,你敢。”宁子贤喝道。 枳宁目光灼灼,身子重重地从马背上落下去,盯着两只略显瘦弱的马后腿,恨不得生生抱起来啃掉。 宁子贤见状哪还敢任由枳宁胡来,他可是饿了好几天的,这两天野菜吃得不少,就是没见过肉,拉出来的臭臭都是绿色的了。 “枳宁,你敢打我马的主意,我跟你拼了。”宁子贤跳下马来,一边挡着枳宁,一边放开缰绳,使劲抽了马屁股一鞭子,马儿吃痛,远远跑开了。 枳宁也从痴迷中醒来,愕然地看着愤怒不已的宁子贤,讪讪的笑道:“宁子贤,逗你玩儿呢,把马吃了以后就得走路了,这事儿我可不会干的,你放心好了。” 说着还念念不忘地看向正在不远处啃食嫩草的老马,嘴角不由流淌出一滴晶莹的液体。 见状宁子贤更怒,暗骂枳宁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还不是馋我的马儿的身子。 宁子贤也懒得再搭理枳宁,快步跑向老马,骑上马儿扬长而去,哪里还管此刻正在身后大叫的枳宁。 走出不远后宁子贤勒住缰绳,放慢速度,他也不忍心把枳宁扔在这里,无论是出自人道主义还是想拉他去垫背的小心思,他都不能真的丢了枳宁。 果然不出一会儿,枳宁就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我说你小子也太狠了吧,你还真想把我丢掉?” “我岂止想把你丢掉,我还想把你刮了扔天林山脉喂野兽,竟然敢打我马儿的主意,死一百次你都不足惜。”宁子贤没好气的说。 “哥,你是我哥,你是我亲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再也不敢了,哪怕是吃野菜把我整个人吃绿,饿成木乃伊我都不打你马儿的主意了。” 宁子贤哪里知道木乃伊是什么东西,既然他说了不再打马儿的主意,那就暂且绕过他,反正只要他有马儿,在天林山脉那还不是如鱼得水,到时候遇到什么可怕的野兽扔下枳宁自己骑着马儿逃命而去,岂不是美滋滋。 想到这里,宁子贤也没再责怪枳宁,让他上了马,俩人又在烈日中翩翩而去。 直至傍晚,枳宁实在是饿得着不住了,准备下马去找些吃的,宁子贤也跟着下马,跟着枳宁仔细探索着哪里有什么野菜野果可以充饥。 “我发现了个了不得的东西。”枳宁几乎是跳起来说的。 “什么东西。”宁子贤满脸疑惑。 枳宁兴奋地朝远处指去。 “你看,那里有光,而且不是一点两点,说明那里有人家。” 宁子贤顺着枳宁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远处有点点光影飘散在朗朗星空下。 “走走,快走,到前面去找点吃的去。” 枳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乎是一把就将宁子贤提上了马,催促他赶紧驾马去前面的人家。 宁子贤也兴奋不已,两天没吃饱过,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有人家的地方,那还不得去找点吃的吃个饱。 “驾,驾,驾。” 马儿滴答滴答的马蹄声在天林山脉外围响得很是彻底。 走近了之后,宁子贤才看到前面似乎是个不大的小村庄,至少比他所在那个村子看起来还要小一些,百十户人家而已。 村子外面有一条几丈宽的小河,河上架着一道铁索桥,似乎是年久失修,宁子贤枳宁以及身下的老马踏在桥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响得俩人心里不得劲,深怕落水。 走进村子,家家关门闭户,只有房檐上的一只灯笼在微风中徐徐摇曳。 俩人满是疑惑,按理说现在天也还没完全黑透,难道这个村子的人睡得这么早? 枳宁哪还管这么多,跳下马就挨家挨户去敲门,宁子贤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低喝道:“礼貌一点行不行。” 枳宁不管不顾,敲一家没声,那就继续敲另外一家,就这样一直敲了十几家,都没声响。 两人面面相觑,顿时心中一寒,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枳宁颤颤问道:“难道我们见鬼了?” 宁子贤见他这样子,更是鄙夷不已,比自己还大的人还怕这些。 而他自己心中也有不好的感觉,之前道听途说一些鬼怪故事,莫非还真是见鬼了? 宁子贤不信邪,这下换他去敲门。他把缰绳扔给脸色煞白的枳宁,自己径直走向街中央的位置,轻轻扣响木门。 “有人吗?” 一声不应。 “有人吗?” 这次总算是有声音了。 “谁,谁啊。”门里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老人家,不要怕,我们来是想讨些吃的。”宁子贤放低声音,担心吓到老人家。 木门轻轻开启一条缝,一只浑浊的眼睛从门内探出来,仔细望了宁子贤几眼。 枳宁此刻疯了一样冲上来使劲推开门,门里的老人应声而倒,被枳宁推到在地。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尊老爱幼都不会吗?”宁子贤骂道,随后伸手将老人扶起来。 老人起身后把一半身子还在外面的宁子贤迅速拉进来,那种力气之大,根本不像眼前这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人该有的力气。 老人又向外面看了几眼,这才将门死死关上。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宁子贤柔声问道。 “哎,年轻人,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老人叹息一声,满是无奈。 “我们从锦州过来的,准备去天林山脉的另一边。” “啊?你是锦州来的?”老人闻言,不由向后退了几步,这一退还把身后的木桌给撞开了,木桌蹭在地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宁子贤蒙了,自己才说是锦州来的,怎么这老人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刚想去扶老人家一把,却被老人家避开了。 “你别靠近我,离我远点。”老人家惊恐地看着宁子贤,像看见了极可怕的怪物一样。 “老人家,你别怕,我是好人。”宁子贤向前一步,吓得老人家又朝后退了好几步,宁子贤只好停住脚步。 “你真的是从锦州来的?”老人家疑惑地问道。 “是啊。”宁子贤答。 “造孽啊,造孽啊。”老人家伸手抓向头上灰白的头发,痛苦的**起来。 “老人家,我们来这里敲了好几户人家,可是都没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宁子贤不死心的问道。 “哎,你们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别回锦州了。”老人家脸色煞白,相信了宁子贤他们不是坏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宁子贤快疯了,这老头怎么回事啊,自己都问了好几遍了,就是不说,真的是要把人急死啊。 “你敲的那些人家都走了,逃到外面去了。”老人家提到这事,更是伤心不已。 “逃到外面去了?为什么要逃?”枳宁此刻停止了翻箱倒柜的行为,也上前来问道。 “锦州那边来了一队商人,来这里跟我们换山货,起初我们没在意,因为他们以前也经常来,只是这次他们还带了一个病人来,那人像是伤寒了,来这里之后一直咳血,我们还好心送药去。只不过,哎。”老人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那几天刚好我也病倒在床,就没去换山货,说是怕我把感冒传给他们,被家里人关在小屋子里。可是几天之后,那人不治身亡了,而且,更可怕的是等他们走后几天,我们这里的人也有好多人感染了他的病,也死了不少人,没感染的人就都逃到外面去了。” 听到这里,宁子贤和枳宁不住地哆嗦起来,想迈步就走,又被老人拉住。 “别去村子另一头,原路返回,遇到死人离远一点,别去碰。” 宁子贤问道:“老人家你不走吗?” “这里是我的家,就算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第五章好大一堆肉 说罢,宁子贤俩人也不再多劝,老人就是这样,一辈子的家就算死也不会离开,哪怕是睡死人堆里,又或者是被可怕的传染病所包围。 两人现在也没心思再找吃的,听老者说村子的另一头不要去,那必然是葬了受传染而死的人。 “宁子贤,你听明白那老鬼说的话了吗?”枳宁坐在马背上,惴惴不安的问道。 “有一种很厉害的传染病从锦州那边过来,传染到这个村子了,死了很多人。”宁子贤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些?他的话你就听明白这些?这可是大事啊,搞不好也会传染到我们的。”枳宁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你说说你都听明白了些什么。” 枳宁做捋须状,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相距甚远的村子,慢慢的说道:“那老鬼说了,病源是从锦州来的,可是那锦州来的那些人又是从哪里惹到这可怕的传染病的呢?” 宁子贤反驳:“那怎么不可能是锦州来的那人是第一个病源呢?” 枳宁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还好,至少他是病源的话说明现在传染范围还仅局限于这个村子或者是锦州,但如果他是从其他地方惹到的,那就不得了了,老者说了,才短短几天,村里就死了很多人,说明这传染病传播速度极快,而且致死率很高。” 枳宁顿了顿,又说:“更可怕的是这病是有潜伏期的,几天之后才会发病,那在潜伏期传播的话没人能够知晓,防不胜防啊。” 其实这些宁子贤早就想到了,只是没说出来,他问:“所以呢?现在我们怎么办。” 枳宁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说:“所以我们现在要么赶快到青天道,要么就躲进天林山脉等瘟疫结束再出来。” “赶到青天道最少要几个月的时间,走天林山脉会近一点,但是那跟送死没什么区别,而且我家就在锦州,如果传染病传到我的家乡,那后果不堪设想。” 宁子贤忽地勒住缰绳,老马仰头长啸两声,差点将后面的枳宁给颠下马背。 “你抽什么疯。”枳宁怒骂道。 “不行,我得回家,把这事告诉家里人,不去青天道了。” 枳宁道:“不行,现在回去,要是遇到传染病怎么办,听我的,去青天道,那里安全一点。” 宁子贤怒道:“你要去自己去,我爹娘还在家里,我不能让他们受到危险。” 说完宁子贤将枳宁撵下马,自己策马奔腾起来。 枳宁在后面大叫:“草,臭小子,你又想丢下我,不去青天道了,跟你回去行了吧,快滚回来接我啊。” 宁子贤也不想真的就丢下他不顾,所有又掉过头来接上枳宁往锦州方向赶。 此刻夜已经深了,好在天空中一轮明月还高高挂在枝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老马再也不走了,连续走了这么久,本就瘦弱的老马还驮着两个精壮男人,怎么可能不累。而宁子贤和枳宁也是又饿又困,只得随便找了个地方,把马拴上,仰头躺在微微着露的湿润的地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宁子贤率先醒来,原因是老马啃食嫩草竟然啃到了他的头上,他起身拿着鞭子正要抬手抽去,老马竟然像是预先知道一样,几步就狂奔而去,差点把缰绳都给挣断了。 宁子贤踢了一脚枳宁,好赖不赖,枳宁竟然吃痛后翻了一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 “醒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宁子贤又是一脚,正正踢在枳宁屁股上。 吃痛的枳宁悠悠醒来,对着宁子贤喝道:“小子,你竟然敢踢我,信不信我把你掐碎了喂鸟。” 说完肚子就不受控制的咕咕大叫起来,这一叫不要紧,居然把宁子贤也勾动起来,肚子也咕咕叫个不停。 枳宁扭头看向正在津津有味吃草的老马,不自觉的嘴角又开始淌起晶莹的口水。 宁子贤见状,知道枳宁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所以赶快跑到老马面前,严严实实的挡住。 “枳宁,你昨天怎么说的,不再打我马儿的主意,你敢说话不算数?信不信我把你扔天林山脉喂野兽。” 枳宁幽幽的说道:“放心,我不会打它主意的。” 嘴上说着不会,但是嘴角的口水还是不留余地的出卖了他。 宁子贤看到他那种眼神,都感觉害怕,但是他还是有把握相信枳宁不会打老马的主意,毕竟这是代步工具,如果真吃了,那不知道要在天林山脉走多久才能回去。 “你去找点吃的,我看着马。”宁子贤说。 “为什么不是你去。” “我不放心你。” “那就两个一起去,凭什么你能坐享其成。” 宁子贤不再坚持,说:“好,一起去。” 反正这里是天林山脉外围,应该不会有野兽出没,不用担心老马会被里面的野兽吃掉。 说完两人一起往天林山脉走去,临走之前枳宁还念念不舍的望了老马一眼,只是这一眼换来的是宁子贤一巴掌,枳宁被扇一巴掌,也不好发怒,毕竟是自己要打宁子贤东西的主意,说什么都是自己理亏,只好悻悻转过头来,收起那种痴迷的目光。 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是天林山脉外一片空地,树木稀少,更是看不到有什么野果之类的。 想找到野果,必须走到天林山脉,宁子贤不敢骑马,担心枳宁真的丧心病狂对老马下手,还好这是一段不远的距离,两人没走多少时间,就接近有林木的地方。 突然,枳宁惊叫道:“你看前面是什么。” 宁子贤也看到前面的东西,一团黑呼呼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毛发之类的东西。 枳宁胆子极大,还不等宁子贤反应过来,就先跑了过去。 宁子贤只好跟着过去,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如果这是个活物,那他们两个怕是今天都得留在这里了。 枳宁走到那东西近前,捡起一根小树枝轻轻钓了一下那黑乎乎的毛发。 “嘚。” 枳宁一声大喝,吓了宁子贤一大跳,他看到宁子贤这样子,意识到自己莽撞了,吓到宁子贤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随后又开始拨弄那毛发。 毛发极长,应该有几寸的样子,匍匐在地下,遮盖住里面的东西,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枳宁又捅了几下,没什么动静,两人这才放下心来,想来应该不是活物,那就不可怕了。 啪嗒,一声脆响,木枝断了。 “去,找跟大一点的来。” 宁子贤放眼看了四周各地,快步从几丈外的地方找来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递给枳宁。枳宁丢掉手里已经断掉的木枝,接过木棍,又使劲想要把这东西给翻个底朝天,可是这东西应该是重了点,他一个人竟然没撬翻过来。 “来帮我啊,楞着干嘛呢。” 宁子贤反应过来,接过木根,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开弓,总算是撬动了一点。 啪嗒。 一声沉闷的响声从地下传来,那黑东西从毛发里掉出一只手来,吓得二人一身冷汗,迅速此地几丈远,连木棍都不要了。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但是至少那东西没动,那就是死物了。 枳宁放慢步子,柔柔的踩在地上,又向去摸去。 他看了一眼那只手,那手黝黑无比,虽然说是“手”,但和人的手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看起来跟像是猩猩或者猴子的手。 枳宁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木棍,轻轻碰了一下那手,没动,他又加大力度,戳了一下,还是不动,随后一脚踢去,把这只手又踢到了长长的黑毛里。 “草,吓老子一跳。” “来,动手,有吃的了。”枳宁笑呵呵的对宁子贤说。 “你好恶心啊,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就敢吃。” “有什么不敢的,看样子应该没死多长时间,你看都还没蛆。”枳宁兴奋至极,好几天没开荤了,现在看来应该是要有肉吃了。 他和宁子贤两人动手把这东西翻了个身,露出前面毛比较少的地方,这才看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原来是只大猩猩啊,而且看起来应该要有三四百斤的样子,发财了。”枳宁开心的手舞足蹈,不停拍打宁子贤肩膀。 宁子贤也放下心来,人类自古就有吃猴子猩猩的传统,而且有了这些肉,至少枳宁再也不会打他马儿的主意了。 “咦,这是什么。” 宁子贤指着猩猩右边肩膀上的两个大洞,又看到后边毛发里的几截残肢。 枳宁用木棍轻轻扒拉几下,几截残肢才露出来,而且还有一摊奇怪的液体。 呃,呃,呃。 两人不断干呕着,着液体也着实太恶心了。 “是蜘蛛,看样子这猩猩是被蜘蛛咬死的。”宁子贤说完,又朝枳宁不怀好意的笑道:“看样子这肉是吃不成了,被蜘蛛咬死的,怕是全身都是毒了。” 枳宁懊恼至极,看着眼前黑花花的肉,竟然没办法下口,那种感觉,就好比一块香喷喷的大肉上被人吐了口水一样。 第六章奇怪的珠子 此刻,谁都没有再打这只大猩猩肉的主意,毕竟小命要紧。 可怜了枳宁,刚刚看到胜利的曙光,又被黑暗给浇灭了,在那抓耳挠腮、捶胸顿足,状若疯狂。宁子贤还算冷静,虽然失去了一个大好机会,但是却避免了一个不必要的麻烦。 “走吧,别看了,去找点绿色健康的东西才是最要紧的。”宁子贤轻轻拍了拍枳宁的肩膀,柔声安慰。 哎。 枳宁重重叹息一声,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刚要离开的时候,宁子贤又瞟见那猩猩的脑袋上似乎破了一个洞,洞的位置大概在天灵盖的位置。宁子贤一惊,猜测是那蜘蛛所为,暗叹那蜘蛛可真是厉害,这么硬的骨头都能啃出一个洞来。 宁子贤又细细看了那血肉模糊的洞一眼,突然发现那血洞里好像有半颗浑圆的珠子露了出来。宁子贤想到一些关于修炼的事情,莫非这珠子就是传说中的内丹? 枳宁此刻还在懊恼之中,完全没发现这一切。宁子贤从怀中掏出那把断刀柄,说是刀柄,其实也不尽然,还有一寸少许的刀身残存下来,他想用这把刀柄将那颗珠子掏出来。 说做就做,宁子贤蹲下身来,用木棍掀开猩猩脑袋上不多的毛发,刺出刀柄,碰在珠子边缘的肉上,肉上的血早已凝结,如果猩猩还活着的话应该要结痂了。轻轻用力刺进去,一寸少许的刀身很钝,宁子贤用了极大的力量才刺进去一点点,而后借着猩猩的头皮用劲撬起来。 枳宁看着宁子贤的行为,随后也看到了那颗珠子,死灰一样的眼神又重新焕发出光彩。 “别太用劲啊,撬坏了可就不好了。”枳宁小声对宁子贤说,担心太大声会吓到宁子贤,吓到宁子贤不要紧,要是这一吓让宁子贤让珠子撬坏可就不好了。 宁子贤左撬右撬好一会儿,几乎把珠子四周的血肉都撬得烂了,珠子还是丝毫不见松动的样子,随即又加大力量,一使劲,珠子终于松动了。随后又一番操作,终于将珠子从猩猩头骨中分离出来。 宁子贤扯下衣服上的一块破布,用破布把珠子包着拿了起来,擦了好几遍,总算是将珠子上的血迹擦干净了。 枳宁也跑到宁子贤跟前观看那颗珠子,珠子通体银白,看不见里面的状况,倒是表面还有几条细细的纹路。 枳宁扯开嗓子,嬉皮笑脸的说:“哥,你是我哥,你是我亲哥,给我看看成不?” 宁子贤经过这几天来也算是知晓了枳宁的脾性,这家伙十足的贪财,如果把珠子给他,那多半是要不回来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珠子,有什么用,但是是宁子贤取出来的,现在在他手上,那理所当然就应该归他所有。 宁子贤一听这话,顿时知道枳宁想干什么,于是把珠子藏在身后。枳宁一看顿时气恼,怎么说这猩猩也是两个人一起看到的吧,虽然珠子是宁子贤取出来的,但是不是沿山打猎见者有份吗? 枳宁脑袋一热,瞬间扑将上去,抱住宁子贤准备去抢那颗珠子,宁子贤今年十八岁,虽然有将近一米七的个子,但是比起枳宁来还是要矮上一些,也要瘦弱一些,哪里禁得住枳宁的熊抱。等枳宁双手快要箍住自己的时候,宁子贤微一侧身,以掩耳不及之势一把就将珠子吞进肚子里了。 枳宁见宁子贤这样直呼造孽,还说这种好东西怎么能这样生吞下去。 枳宁使劲捶了宁子贤胸口一拳,捶得宁子贤连连后退,干咳几声,刚吞下去的珠子险些被捶出来。 “枳宁,你个王八蛋,你别以大欺小。”宁子贤止住干咳,怒骂道。 “臭小子,这东西不是这样用的啊,被你给糟践了。”枳宁气愤得仰天长啸起来。 “这是内丹啊,这猩猩应该是花了上百年的时间才凝聚出来的,就这样被你给糟蹋了,啊啊啊,你气死我了你。” 宁子贤愕然,心想这是我的东西,我怎么处理干你毛事啊。 “你知道怎么用?”宁子贤问。 “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生吃。” 宁子贤知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兴许知道些他所不知道的事,但是那又如何,现在珠子都到自己肚子里了,如果运气好没被消化的话兴许以后还能见到。 两个人在那打骂半天,争不出个高下。 可是好景不长,宁子贤突然感觉到头晕目眩,突然一头栽倒在地。 枳宁错愕不已,这短命鬼不会是挂了吧。他心里大笑,活该你个短命鬼,谁叫你随便糟践这种好东西的。 他突然又想到,趁现在宁子贤才刚吞下去不久,也许还没被吸收,如果剖开宁子贤的肚子的话有可能还能取得出来。 随后他竟然还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惊住了,虽说自己以前做事情不择手段,但是还不至于这么草菅人命。 他摇摇头,把这种荒诞的想法甩到脑后,伸出手探了探宁子贤的脉搏,还好,只是昏迷过去,还没死,那就是还有得救。 他伸手到自己时髦的破洞牛仔裤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有,随后坡口大骂起来:“几个老不死的,等我回去跟你们没完,把我送到这鬼地方来就算了,还没收了我所有的东西,最可恶的是还封禁了我的力量。” 他抱起宁子贤,双脚一蹬,想离地而起,才想起来自己所有力量都被封禁了,怎么还能飞得起来,越想越气愤,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直至骑上老马,消失在天林山脉外围。 宁子贤现在的情况他无能为力,他不是医生,根本不知道宁子贤到底是怎么了,如果是以前的话随便给宁子贤塞颗丹药就好了,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赶快去锦州找个医生给他看看了。 还好他还记得去锦州的路,一路上走去,经过不少村庄,原本应该是农忙季节的时间,但是田间地头毫无人影,只能隐隐听到一些哭声,应该是传染病已经开始蔓延了,死了不少人吧。 快接近锦州城的时候,周围村庄人口也越来越多,能看到各地不少人在处理尸体,但是却没见到用火焚烧的,基本上都是用土掩埋,在枳宁想来,估计这里的人都忌讳火葬,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种传染病只有用火焚烧尸体才是最有效的处理手段。不过他也不想管这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宁子贤送进城里。 早在到这里之前,枳宁就在路上收刮了一些穿的衣服,至少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另类,至于他的短发,则是用一块绿色头巾包起来的。如果是在以前,他这样带着绿色头巾,那肯定会引起不小的关注,但是这里的人不知道这层含义,也就没关注,而且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也就不在乎那些了。 多亏了换了衣服,进城的时候虽然被守卫盘查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患病之后才让他进了城。 他在城里转了好一会儿,这才找到一家医馆。 “老先生,你快看看我这朋友是怎么回事。” 一个六十多岁样子的老医师全副武装,用纱布把自己裹得死死的,只露出一双深灰的眼睛,以及鼻子位置两个不起眼的小孔。 “你朋友怎么回事。” 枳宁看到这老医师不愿上前的样子,随即解释道:“老先生你放心,我朋友没有传染病,你看我们都是健康的,他好像是吃坏肚子了,现在昏迷不醒。” 老医师还是有些疑虑,心想现在你们还没发病当然是好的了,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病啊。 但是作为一个资深的老医师,救死扶伤的念头盖过了恐惧。 老医师伸手探在宁子贤手上,又翻开眼睛看看,撑开嘴巴看看,询问宁子贤吃过什么东西。枳宁自然不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只是把自己怀疑的说给老医师听。 “你是说你朋友吃过沾有蜘蛛毒液的东西?” 枳宁点点头。 “难怪难怪,这就说得通了。”老医师松了口气。 老医师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老先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老医师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没多大问题,等我去取东西来。” 没过多久,老医师取来一包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把发黄的布打开,里面是几根银针。只见他把银针一根根插在宁子贤的几个穴位,随后说一刻钟之后他来取,然后又离开了。 枳宁看着躺在床上的宁子贤脸色慢慢从煞白转为血红色,心中松了口气,老医师就是不一样,什么病都能医。 一刻钟之后老医师准时出现,手中多了几包药。 他慢慢将宁子贤身上的银针取下来之后,宁子贤才悠悠醒转过来。 噗嗤,一口暗红色的血被宁子贤从口中吐出来,这一吐出来之后,宁子贤这才感觉好了很多,身子变得轻盈许多,不像之前那样难受。 “你醒了?”枳宁问。 “你,你,枳宁,是不是你下药害我。”宁子贤虽然还略显虚弱,但是此刻嗓门却是极大。 啪,一巴掌拍在宁子贤脑袋上。 “下你妹啊,你还好意思说,我就想看看那东西,结果被你一口给吞进去了,现在你来怪我?”枳宁怒不可遏。 “好了好了,两位,这里是医馆,打架请到外面去。”老医师头痛不已。 “这几包药是熬的,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这几包是口服的,用酒送服。”老医师叮嘱道。 “谢谢老先生。”宁子贤弯腰行李。 第七章瘟疫蔓延 宁子贤现在最担心的事就是传染病有没有传播到家乡,其余的一概不理,甚至没对枳宁道谢就匆匆赶回家了。 而枳宁则表示会在锦州呆一段时间,宁子贤问他不怕传染病传染给他吗?枳宁说他经历过这种事,知道怎么处理,之后宁子贤也就没说什么,骑上老马就朝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从天林山脉回来的途中所经历的一切他都不知道,现在看到一路上几乎是尸横遍野的样子着实吓了他一跳。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路上的尸体是怎么来的,染病之后被赶出来的。 回家的路上经过了几个寨子,几乎都是一样的,可见这传染病究竟有多可怕。 沿途他也打听到了不少事,东立国派出不少军队对各地实行军事化管理,只要接触过感染者的人基本上都被带走了,听说他们在每个地区都建立了隔离区。而且也派出了不少医生随行,因为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传染病,一时间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所以感染数量在这几天内迅速增长,病源来自哪里,已经无从考察,现在整个东立国几乎都出现了感染者,周边国家也出现了不少的感染者。 而病情最严重的地区,尤以锦州地区为最。 当赶到老家宁家村的时候,村子入口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等着,并不是来迎接他的,而是来盘查的。 听说有个大门派研究出一种可以探测病毒的工具,由东立国征收之后分发到各地,用来监测感染者。 “宁子贤,你跑哪里去了,现在外面有多危险你知道吗?”村子吹胡子瞪眼,指责宁子贤不安分。 “村子,我爹娘怎么样了?”宁子贤并没有说自己去了哪里,第一时间他能想到的只有爹娘的情况。 “你爹娘在家天天念叨你,赶紧回去吧,你二叔,哎。”村子拿着探测器在他身上扫了一遍之后发现没有异常,就放宁子贤进村了。 “我二叔?”宁子贤心中一惊,莫非二叔…… 果然不出所料,村长的表情回答了他。 宁子贤不顾是不是在村里,直接策马狂奔起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来开门的是宁子贤的娘罗佳琴,罗佳琴现在四十多岁,风华依旧的脸上满是欣喜,而后又是愤怒。 “你还知道回来?才多大的孩子,整天往外面瞎跑,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这么乱,要是出个什么事怎么办。”由喜转怒,又从怒转泣,在她略显沧桑的脸庞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宁子贤准备推门而入,却被她娘阻拦在了外面。 “你爹病了,你先不要进来,先看看医生怎么说。”罗佳琴担心宁海峰是感染了传染病,虽然用监测仪器没测出病毒来,但是心里仍然还是担心。 “我爹怎么了?”宁子贤担心的问道。 “应该没事,只是发高烧了。” 宁子贤略微放下心来,本来要去青天道求师问道的,但是却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担心父母出事,把刚到天林山脉的他生生吓了回来,现在听到父母安好,也就慢慢放下心来了。 随后又问:“我二叔怎么了?” 罗佳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你二叔感染了传染病,现在倒是还没发病,在你爹阻拦下村长现在还没上报军队,所以还没被带去隔离。但是怕传染给其他人,所以现在被安置在村头的一间废弃屋子里。” 宁子贤收回已经伸进家的一只脚,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后就向着罗佳琴所说的地方去了。 村头废弃的那间屋子是以前的碾米房,年久失修已经坍塌得不成样子了。 宁子贤的二叔此刻正躺在一堆草堆上,草堆周围是各种吃剩的食物,已经屋子里一些隐蔽的地方发出了极度恶臭的气味,想来是二叔吃喝拉撒都是在这里解决的。 “二叔,你怎么样。”宁子贤不敢靠近,离得远远的问道。 二叔从昏睡中渐渐醒来,看是宁子贤来了,想爬起身来,但是又倒了下去。 宁子贤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感染者,放眼看去,尽是触目惊心,二叔以前浓密的头发几乎掉光,而且脸上脖子手上这些能看到的地方布满疮疤,满目疮痍。 “子贤,你来了,别靠近二叔,二叔怕是不行了,以后不能给你买好吃的了。”二叔头都抬不起来,只有眼中不多的几滴泪珠重重落在地下。 二叔一直没有婚配,对宁子贤很好,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宁子贤,可现在这副模样,让宁子贤心中难以平静。 宁子贤想再靠近二叔一点,离这个自己敬爱的二叔近一点。 二叔像是等到了自己心中的牵挂一般,吊着的那口气顷刻间就泄了,艰难无比的像抬起手抚摸宁子贤,可还没等到宁子贤来到他身前,那只抬起一半的手就重重的落在了地下,双眼也随之闭去。满目疮痍的脸上,一对黝黑的眼睛缓缓的闭上,安详的去了。 宁子贤的心碎声在这间安静破屋子里响得格外响亮,两行清泪潮涌般从眼中不断喷射出来,顺着那张稚嫩而由坚毅的脸庞滑落而下,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二叔。”宁子贤满是悲呛的呼喊出来。 此生他心中最重要的人除了父母,也就是这个眼前不成人样的二叔,可是现在二叔去了。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小时候二叔给他做各种各样玩具,买好吃的逗他开心的画面,每每想到这,心中既是甜,又是苦涩。泪不停的落下,遮盖了眼睛,却止不住思念的心。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子贤才茫然的走到了家里。 罗佳琴关切的望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他紧紧的抱住。 “娘,二叔走了。”宁子贤哽咽的说道。 “娘知道了,等你父亲好了,我们就去把二叔安葬了吧。”罗佳琴抚摸着宁子贤的头,安慰着说。 在罗佳琴的抚摸中,那种安稳的感觉让宁子贤心中感到安心,也许是哭得累了,宁子贤渐渐睡去。 “佳琴,不是说了不能让人靠近老二吗?你们怎么不把我说的话放心上。”村长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村长,你也知道子贤跟老二的关系,他去看看也没关系吧,如果不去看,那岂不是猪狗不如?一点人伦都不知道,那还配做人吗?”罗佳琴有些怒气。 村长也许是知道老二死了的,所以也没责备,而是拿出探测仪器,仔仔细细的在宁子贤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看没什么异状,又在宁海峰身上扫了几遍,这才收起探测器。 “他俩都没事,但是你们不准在去破屋子了。” “凭什么。”罗佳琴责问。 “凭我是为了你们好,为了整个宁家村好,如果你们感染了,下场也会像老二那样,也许整个宁家村都会为了你的任性而葬送了生命,你好好想想吧。”村长这次是真的发怒了,宁海峰阻拦他上报老二的病情,宁子贤偷偷去了破屋,现在罗佳琴还想去安葬老二,简直不把他家人和整个村子的人的生命当成一回事。 “如果你们胆敢去安葬老二,就以违背军法处置,现在是特殊时刻,不能有例外。” 村长的声音飘忽在宁子贤家门外,逐渐消失。 病情再次传来,锦州几乎一半人口感染,没死的人和被探测器探测出的传染者都被带去隔离了。传染速度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最起码少有新的感染者出现。 还有另一则消息是东立国联合其他周边国家征用修炼门派能人,共同研制解药,目前进展还未可知。 宁海峰率先醒来,看着躺在另一边的宁子贤,开心至极。 “子贤总算是回来了,他没事吧。”宁海峰问罗佳琴。 “没事,就是看到老二去世,伤心过度睡着了。” 宁海峰像是早有意料一般,没有伤悲也没有其他表情,讷讷的说:“老二还是走了?” 罗佳琴坐在宁子贤旁边,轻轻抚摸着宁子贤,点点头:“嗯。” 宁海峰别过头去,一只手使劲揉了一下眼睛,没敢让罗佳琴看到。 罗佳琴哪里不知道,老二对他们好,而他们兄弟感情也是最好的,现在最亲的人走了,就算是宁海峰这个大男人也难免会伤心,罗佳琴没说什么,起身拿了一张手绢,递给宁海峰。 宁海峰接过手绢,擦了擦眼泪,转过头来,红着眼说:“就让老二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呆着吧,别去打扰他了。” 罗佳琴点头,一言不发。 老二这些年来一直和他们住在一起,罗佳琴早就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了,现在小叔子走了,宁海峰病倒了,还好宁子贤从外面安全的回来了,要不然她一个人还真的抗住这些事。宁子贤和宁海峰此刻安安稳稳的呆在她的身边,这是她目前感到最安慰的事。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罗佳琴问宁海峰。 宁海峰醒来之后连受打击,本来就身体虚弱的他现在也没什么食欲,但是看着正在旁边安睡的宁子贤,总算还有一些慰藉。 “去做子贤喜欢吃的吧。” 第八章尸体不见了 罗佳琴做的饭菜没能让宁子贤第一时间吃到,因为宁子贤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宁海峰身子板好,修养了一个晚上之后就差不多恢复了,此刻他正坐在宁子贤旁边看着宁子贤。 第二天中午罗佳琴刚做好午饭,从厨房出来,正准备叫宁子贤起来吃饭的时候,宁子贤正好醒来。 “你这小子从小就是这样,狗鼻子,你娘只要一做好饭,你准能从床上起来或者从外面回来。”宁海峰嗤笑道。 宁子贤起来之后没说话,平时他和老爹总是打打闹闹,不像一对父子,倒像是兄弟,但是现在他根本没心情跟父亲嬉皮笑脸。 “爹,二叔走了。”宁子贤情绪很低落。 宁海峰脸色也突然一变,眼睛一红,差点就落下泪来,但是在儿子面前,他必须表现得坚强。 “爹知道,先吃饭吧。” 饭桌上一家人都没说话,低头自顾自的吃饭,气氛相当压抑。 “爹,我们去把二叔葬了吧。”饭后宁子贤对宁海峰说。 宁海峰严肃的道:“不行,别把家人和村里的人命当儿戏,我们感染不要紧,传给村里人就不好了。” 罗佳琴也附和:“对,就让二叔安安静静的呆在哪里吧,别去打扰他了。” 宁子贤其实早就想到这些了,只不过他们国家从古至今讲究的是去世的人要入土为安,去世的人只能土葬,而且这个人还是他二叔,所以更需要他们去让二叔入土为安。 宁子贤没再说话,沉默的坐在一边。 “逝者已逝,生者不能沉沦,你这个样子,你二叔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出去散散心吧,就在村里走动走动也行。”罗佳琴看宁子贤这样子,有些不忍。 现在四处戒严,原本热闹的村子里也没有了以往的气息,各家各户关门闭户,街道上早就没什么人了。宁子贤走出来的时候,街上没人,只能隐隐闻到一股股悲伤的气息。 他走到村口设置路障的地方,村长没在,只有几个汉子在那里站岗。 “宁子贤,你二叔……”一人问。 “我二叔走了。” “你别伤心,老二是个好人,泉下会过得好的。”另一人说。 “谢谢了。” 宁子贤刚想往回走,又停下来,他想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啊,传染基本上得到控制了。但是你也知道,东立国比较大,消息传送不是很方便,所以传染刚开始的时候没来得及上报给国家,等国家开始着手来处理这事的时候事情已经发展到一种不可收拾的状态了,不过还好及时控制住了。” 另一人又说:“哎,情况虽然控制下来了,但是这次我们国家因为感染死去的人也达到了数十万之多,这才是几天的时间啊,就死了这么多人,可比打仗死的人多多了,就连我们村里都死了好几个人。” 另一人补充道:“不光是我们国家,就连其他国家,都出现了这种可怕的病,可以说整个天元大陆都被这种病传染了,据说死了几百万人。” “你可别乱说,这事不能乱说的。” 那人说:“我哪里乱说了,这事是从军队那边传过来的。” 宁子贤心里一惊,怎么会这么可怕,以前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啊。 就这样,宁子贤无所事事了几天,他每天都会到设岗那里打听事情,因为每天都会有军队的人来视察,偶尔运气好能遇上,就算没遇上,站岗的人也会打听到关于这件事的消息。 直到这事发生半个月之后,终于从军队传来消息,可以不用设岗了,因为传染病已经基本上被战胜了,没有新的感染者出现。 这是一个好消息,值得整个人类世界都开心的好消喜。撤销岗哨那天,村长就组织了一场盛大的晚宴,全村没有再关门闭户的人家了,基本上都来参加这场晚宴。 “我们战胜了传染病,把传染病给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感谢国家,感谢整个人类做出的贡献。” 村长草草说了几句,就没再往下说,大家都在欢喜中品尝各种久违的美食,载歌载舞,好不开心。 只有像宁子贤家这样的,家中有人因为传染病去世的人家,在此刻却潸然泪下,看着别人家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吃吃喝喝,而自己家却有人因为传染病今天没能来到这里,怎么会不让人伤心? 宁子贤站在一旁,没怎么动筷,也没像其他人一样围着篝火跳跳闹闹,因为他的二叔永远的去了,对他来说一个重要的人再也没机会站在他面前逗他笑了。 罗佳琴搂过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宁子贤,将宁子贤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肩上。 “娘,我们能去把二叔葬了吗?现在传染病都已经消失了。”宁子贤低声问。 罗佳琴思考片刻,说:“你可以偷偷去看一下你二叔,但是千万别靠近,我听说那种病毒就算人死了也还会传播的。” 宁子贤点了点头,从罗佳琴肩上抬起头来,悄悄从人群中消失了。 现在太阳刚落下不久,夜空中还没出现夜色,整个村子的灯光早已亮起,虽然还很黑,但是好歹能辨别得了方向。 借助着灯光,宁子贤摸索着来到碾米房,碾米房没有灯,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宁子贤身上带得有火折子。 噗。 火折子被宁子贤轻轻一吹,在微风中摇摇欲坠的燃了起来。 碾米房也被火折子的火光照亮起来,但是空旷的屋子里一根火折子作用不是很大,很多地方仍然还笼罩在黑暗中。 宁子贤踏着满地的干草往里面走去,他二叔之前呆的地方靠最里面。短短的几步,宁子贤走得很艰难,心情沉重,脚步也很沉重。 当宁子贤走到之前他二叔呆的地方的时候,空无一物,宁子贤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二叔。”宁子贤低声喊了一声,没人回答,也不会有人回答,因为他那天清清楚楚的看着二叔去世的,去世的人又怎么会说话呢?回答他的只有从墙隙之间传来的呼呼的风声。 二叔去哪里了?这种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人靠近二叔的啊,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他,直到他步履沉重地走到晚宴的地方。 “娘,二叔不见了。”宁子贤凑到罗佳琴耳边对她说。 罗佳琴惊讶不已,张大嘴,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她到正在那喝酒的宁海峰旁边把宁海峰扯回来。 宁海峰慌慌张张的回来,把罗佳琴和宁子贤叫到没人的一边,悄悄的问宁子贤:“你去看你二叔了?尸体真的不见了?” 宁子贤点点头表示是的。 “走,我们去看看。” 于是一家三口避开人群,再次来到碾米房。 宁海峰把整个碾米房都翻了个遍,确定老二的尸体真的不在这里了,这才停下来。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不要说人了,就算是家里的猫狗家畜都是被关起来的,再说也没听过哪家的家畜会吃尸体啊,老二的尸体到底到哪里去了。” 宁海峰在那里瘸着腿走来走去,搓搓手,又揉揉头发,找不到任何思绪。 “我觉得还是把这事告诉村子吧,让他也想想办法。”宁子贤说。 “对,上报给村长,问问他怎么处理。”罗佳琴也说。 于是三人匆匆从碾米房出来,又回到了开晚宴的地方。 村长正在和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拼酒,直到宁海峰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些什么,他才震惊的站起来。 村长问:“什么?不是告诉你们就算是尸体都不能接触吗?你们怎么还去,你确定老二的尸体不见了?” 他说话的声音极大,整个晚宴进行到这里,都停了下来,被村长的话惊得每一个人说话。 “是的。”宁海峰说。 “宁老三,你大哥是不是没在外地,是不是也染了病,怕被人带去隔离,悄悄的藏起来了。”村长大喝着问那个叫宁老三的人。 周围的人都投来要杀人的表情,这事宁老三竟然敢瞒着他们,真的是不把他们的命当命,一股要吃人的气势压向宁老三。 宁老三理亏的低下头,回答道:“是,是的。” 村长又问:“他哪天走的。” 村长都没问他怎么样了,因为都知道只要染了这病基本上都不可能治愈的,所以直接问哪天走的。 “八,八天前。”宁老三瑟瑟的回答道。 “走,去看看。”村长一脚踢在宁老三屁股上,让他带路。 宁老三的大哥死的地方是村子另一头的一块空地里,空地上有个小窝棚,是以前宁老三搭来守庄稼的。 村子拿来一根竹竿,一下掀开窝棚的帘子,里面空空如也。 这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宁海峰家宁老二不见了,宁老三家大哥也不见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呢?没有人能回答。 村长在旁边思考片刻,说:“这里后面就是林子,林子里有小型野兽,这个大家都知道,不排除尸体是被小型野兽叼走了,可是老二在的碾米房是在另一头,那边全是农田,一般小野兽是不敢穿过村子到另一头的,可能是其他东西给弄走了。” 众人也都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理。 村长继续说:“今天天已经晚了,回去收拾一下,晚宴结束。另外明天自愿来几个人,我们进山去找找。一来是这毕竟都是大家的叔叔兄弟,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他们死了还被野兽给吃掉,二来是就算已经被野兽吃掉了,我们也得把那野兽杀了,免得再带出来传染病。” 关于第一点,有些人不认可,但是关于第二点,所有人都一致同意,因为他们都怕了,怕野兽再把传染病带出来。 众人离去,这一夜本该是平静的一夜,却因为两具尸体的不见变得不平静了。 碾米房也被火折子的火光照亮起来,但是空旷的屋子里一根火折子作用不是很大,很多地方仍然还笼罩在黑暗中。 宁子贤踏着满地的干草往里面走去,他二叔之前呆的地方靠最里面。短短的几步,宁子贤走得很艰难,心情沉重,脚步也很沉重。 当宁子贤走到之前他二叔呆的地方的时候,空无一物,宁子贤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二叔。”宁子贤低声喊了一声,没人回答,也不会有人回答,因为他那天清清楚楚的看着二叔去世的,去世的人又怎么会说话呢?回答他的只有从墙隙之间传来的呼呼的风声。 二叔去哪里了?这种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人靠近二叔的啊,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他,直到他步履沉重地走到晚宴的地方。 “娘,二叔不见了。”宁子贤凑到罗佳琴耳边对她说。 罗佳琴惊讶不已,张大嘴,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她到正在那喝酒的宁海峰旁边把宁海峰扯回来。 宁海峰慌慌张张的回来,把罗佳琴和宁子贤叫到没人的一边,悄悄的问宁子贤:“你去看你二叔了?尸体真的不见了?” 宁子贤点点头表示是的。 “走,我们去看看。” 于是一家三口避开人群,再次来到碾米房。 宁海峰把整个碾米房都翻了个遍,确定老二的尸体真的不在这里了,这才停下来。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不要说人了,就算是家里的猫狗家畜都是被关起来的,再说也没听过哪家的家畜会吃尸体啊,老二的尸体到底到哪里去了。” 宁海峰在那里瘸着腿走来走去,搓搓手,又揉揉头发,找不到任何思绪。 “我觉得还是把这事告诉村子吧,让他也想想办法。”宁子贤说。 “对,上报给村长,问问他怎么处理。”罗佳琴也说。 于是三人匆匆从碾米房出来,又回到了开晚宴的地方。 村长正在和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拼酒,直到宁海峰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些什么,他才震惊的站起来。 村长问:“什么?不是告诉你们就算是尸体都不能接触吗?你们怎么还去,你确定老二的尸体不见了?” 他说话的声音极大,整个晚宴进行到这里,都停了下来,被村长的话惊得每一个人说话。 “是的。”宁海峰说。 “宁老三,你大哥是不是没在外地,是不是也染了病,怕被人带去隔离,悄悄的藏起来了。”村长大喝着问那个叫宁老三的人。 周围的人都投来要杀人的表情,这事宁老三竟然敢瞒着他们,真的是不把他们的命当命,一股要吃人的气势压向宁老三。 宁老三理亏的低下头,回答道:“是,是的。” 村长又问:“他哪天走的。” 村长都没问他怎么样了,因为都知道只要染了这病基本上都不可能治愈的,所以直接问哪天走的。 “八,八天前。”宁老三瑟瑟的回答道。 “走,去看看。”村长一脚踢在宁老三屁股上,让他带路。 宁老三的大哥死的地方是村子另一头的一块空地里,空地上有个小窝棚,是以前宁老三搭来守庄稼的。 村子拿来一根竹竿,一下掀开窝棚的帘子,里面空空如也。 这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宁海峰家宁老二不见了,宁老三家大哥也不见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呢?没有人能回答。 村长在旁边思考片刻,说:“这里后面就是林子,林子里有小型野兽,这个大家都知道,不排除尸体是被小型野兽叼走了,可是老二在的碾米房是在另一头,那边全是农田,一般小野兽是不敢穿过村子到另一头的,可能是其他东西给弄走了。” 众人也都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理。 村长继续说:“今天天已经晚了,回去收拾一下,晚宴结束。另外明天自愿来几个人,我们进山去找找。一来是这毕竟都是大家的叔叔兄弟,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他们死了还被野兽给吃掉,二来是就算已经被野兽吃掉了,我们也得把那野兽杀了,免得再带出来传染病。” 关于第一点,有些人不认可,但是关于第二点,所有人都一致同意,因为他们都怕了,怕野兽再把传染病带出来。 众人离去,这一夜本该是平静的一夜,却因为两具尸体的不见变得不平静了。 第九章可怕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集聚了宁老三等十余人准备往后山去寻找宁老大的尸体,而宁子贤一家则是顺着碾米房的方向往农田那个方向找去。 “这什么时候不见的也不知道啊,这几天村长不让接触尸体,所以谁都没去看过,直到昨晚上宁海峰家老二不见的时候才发觉尸体不见的,这可怎么找啊。”宁老三垂头丧气的说。 村长一拍宁老三脑袋,说道:“无论如何,就算掘地三尺都得找出来,那些医生可都说了,就算是尸体也有传染性,这好不容易才控制下来的传染,不要因为一个疏忽又让它卷土重来。” 村长是宁家村辈分最高,也是最有文化的一个,在村子里地位尊崇,所以就算是让他这么一拍,宁老三也不敢多言。 他们这队人马顺着草窝棚的方向上山,据说后面这片山林是天林山脉的外围一部分,足以见得天林山脉幅员究竟有多么辽阔。 只见得林子中的树从低到高,逐渐向内延伸而去,树木越来越高,而杂草也越来越少。因为边缘地带少飞禽走兽,让得林子中有不少鸟儿松鼠之内的小东西。 簌簌。 一声响起,吓得胆小的人随即后退两步,紧张的望着发出声响的地方。 “大男人家的,这点声响就吓成这样,成何体统,跟个娘们儿似的,早知道就让你们在家,带你们家娘们儿上山了。”村长表情严肃,可是说出这些话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因为那些胆大的人早就捧腹哄笑起来了。 果然,仅仅是一只小松鼠从枯草中一跃跳到了一颗一人多粗的松树上。 而胆小的人以宁老三为最,竟然逃到村长身后扯着村长的衣襟瑟瑟发抖起来。 “我说宁老三,那可是你大哥啊,你莫不是被这么个小东西给吓破胆了,不敢去找你大哥了吧。”有人哄笑道。 村长也是气急败坏,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你给我放开,站起来,走前面去。”村长一掌拍在正瑟瑟发抖的宁老三手臂上。 经过这么一闹,林子中气氛变得不像之前那么压抑起来。一行人在林子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更深处走去。 再说另一队,宁子贤一家沿着田埂搜索着每一个地方,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宁子贤极度心切,本来二叔年纪轻轻就染病去世,还不得入土为安,现在连尸体都不见了,怎么能让人不为之心急。 直到中午时分,肚子饿得不行的时候,三人才放弃搜索,回到家中准备吃午饭。因为他们只是在田间寻找,所以没有带什么干粮之内的。 刚回到村口,就见到一个帝国兵士在那跟几个人说着什么,兵士旁边还耸立着一匹骏马,骏马喘着粗气,看样子应该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极速奔跑。 宁子贤三人赶紧凑上去,想知道又是有什么事发生。 那兵士说:“所以你们赶紧组织起人来,设立防线,最好把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千万不能大意。” 宁子贤来得迟,那兵士前面说了些什么他没听到,现在蛇头虎尾的听到这样一句,有些莫名其妙,所以问道:“这位兵大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还要把所有人集中起来设立防线?” 兵士说:“哦,是这样的,因为传染基本上被控制了,所以隔离所就被封锁起来了,今天我们的人准备去处理里面的尸体的时候,才发现之前所有病亡的人的尸体都不见了,我们猜测这是什么人所为,当然,这是最好的猜测,还有另一种说法是尸体发生了尸变,现在集中起来,准备要到处害人了,这事之前在其他帝国也有发生过。” 宁海峰一拍大腿,瘸着的那条腿貌似也好了一般,生生跳了起来。 “什么,尸体都不见了?” 那兵士疑惑的看着宁海峰,问:“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宁海峰脑袋上瞬间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在那低声嘀咕着:“老二,难道你也是尸变了自己逃走了吗?” 罗佳琴用手肘使劲的撞了一下宁海峰,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什么,你们还私自藏了尸体?”那兵士不由愤怒起来,说:“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若是造成了二次传播,你们一家都逃不了干系。” 宁海峰醒悟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可如今既然都变成这样子了,那不得已也只能坦白出来了。 “我二弟至死一直都被关起来的,没有造成传播,昨晚我们才发现他的尸体不见了。”宁海峰低着头,不敢看向那兵士。 “除了你兄弟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尸体被藏起来?”那兵士大声喝问。 “有,还有一个,现在也不见了,村长他们进村子后面的山林里找去了,估计要天黑才会回来。”宁海峰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知道了,不如全说出来,看看到时候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事。 “你们呀,哎。”那兵士有些无语,这么危险的东西他们竟然像是不怕一样,还一藏就藏了两具尸体。 兵士迅速拉回骏马,一跃跳上马背,随后说道:“照我刚才说的去做,我马上回去请示上级要怎么处理这事。” 说完之后兵士一扬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骏马一伸后蹄,重重踹在泥土上,一溜烟消失于宁家村。 宁海峰拉着宁子贤和罗佳琴,也不管吃不吃午饭了,随着刚才与兵士攀谈的那人前往村子里挨家挨户敲门告知到议事厅集中。 不过一会儿,所有人都集中到了村里的议事厅。 议事厅规模不算大,但是容纳一两百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众人围坐在议事厅内,不时发出疑问,在那里交头接耳,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与兵士交谈那人站到台上,清了清嗓子,说:“刚从锦州那边传来消息,所有感染病亡的人的尸体都不见了,他们怀疑是有人所为或者是尸体发生了尸变,总之无论如何,我们要集中起来,设立防线岗哨,不管是人为还是尸变,都要众志成城、一致对外,熬过这次可怕的灾难。” “三爷爷,你说的是真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问。 三爷爷答道:“那才锦州那边派了兵士过来说这事,你们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叫三爷爷的是宁家村辈分比较高的一位,七十几岁了,仍然生龙活虎,只不过面部皱纹几乎瘫在一起,堆积在脸上,以及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被发髻简单的束在脑袋后面。 “那宁海峰家老二和宁老三的大哥也是这么不见的?”有人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总之在村长回来之前,就要把岗哨安排出来,严防死守,不让任何可疑的东西进来。” 三爷爷说完这句话之后,仰头沉思了一下,又说:“宁海峰,你家老二不见了,是你的责任,你守第一班,晚上交接。” 宁海峰点头称是,可是宁子贤此刻站起来,说:“老祖,我爹腿脚不方便,我替他去守。” 三爷爷想了想,说:“好。”随后他又念了几个人的名字,说:“你们几个人把整个村子围起来,每隔三里地烧一堆火,我会派人到钟楼观察,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就把火灭掉,其他人听到钟声响起就赶紧回来。” 安排好一切之后,宁子贤就要离开,却被罗佳琴拉住,往他怀里塞了一个饼,并嘱咐道:“注意安全。” 宁子贤被安排到离山林不远的一个点上,到那里之后他迅速在周围找来柴禾,将火引燃。 他坐在火堆旁,不断打探着四周的一草一木,只是平静得只能听见微风吹过草尖的簌簌的轻微响声。 时间飞逝,夜渐渐暗了下来。 宁子贤往山林方向不停的张望,看村长他们是否回来了,按理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要回来了,再不回来的话在山林之中非常危险,一是又许多野兽是昼伏夜出的,二是山林之中本来光线就不好,如果天黑下来之后里面更是什么都看不见,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可是随着夜不断的黑下来,仍然不见村长他们回来,宁子贤不由得莫名担心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山林方向才渐渐传来声响。 “村长,你怎么样,还好吧。”宁老三急促的问道。 村长气喘吁吁的说:“我没事,我们设置的障碍应该能拦得住它一段时间,你快走,赶紧回去告诉大家。” 宁子贤听到声音之后极速跑到山林出口的位置,只见到宁老三和村长满身血渍。 “村长,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宁子贤急切的问。 “你怎么在这里,赶紧回去,把大家召集起来。”村长看见宁子贤在这里,不由得眉头一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子贤问道。 村长胸口一阵起伏,难以平静的说道:“有可怕的东西出来了。” 宁子贤一听到可怕的东西,只以为是有什么野兽出来了,但是村长他们进山的有十多个人,都对付不了,那多半是极其厉害的东西。 他迅速跑到火堆跑,将火扑灭。果然,火刚灭的一刻,钟楼那边就传来了声音。 他又跑回来扶起村长,迅速往议事厅方向去。 而后又从入口处出来几人,也往议事厅方向赶去。 第十章被咬了 议事厅的众人看到村长他们这幅模样,不由心惊,这山林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把他们弄成这样。 村长休息片刻之后,这才说道:“你们怎么都聚集到这里了。” 三爷爷说:“刚才锦州那边来人说尸体不见了,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村长大吃一惊,果然是这样啊。 随后他又把今天进山的情况说给大家听。 “今天我们十三个人进山,白天的时候几乎将方圆十里的地方都搜索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生。” 说完这句,他顿了顿,又说:“可是天黑的时候,我们聚集起来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出来一个东西,把我们都吓了一跳。那东西像是个人,力气特别大,而且还不怕痛,我们十三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砍刀,一人一刀下来就算是铁都应该被削掉不少,可是砍在拿东西身上那东西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还让七个人被那东西给生生拖走了,至今生死不明。还是那七个人为我们争取到一段时间,我们布置了一个陷阱将那东西关起来,不过应该关不了他多久,按照那种力气,应该很快就会挣脱出来的。” 什么?那些有家人跟着进山但是现在还没回来的,他们的家人现在乱成一锅粥,不断咒骂那该死的东西,有哭泣抽噎,场面极其混乱。 村长清了清嗓子,大声喝道:“着急什么,现在只是生死不明,又不一定死了,你们在这嚎什么,都给我闭嘴。” “村长,我男人现在都还没回来,我家娃儿现在才一岁多,就没了爹,你叫我们娘俩怎么活。”一个妇人放声大哭,其余人情绪被带动,也更为大声的哭起来。 “够了,都不许哭,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村长怒吼道。 随后他自己却偷偷转身摸了一把眼泪,那些人都是他的侄子孙侄子,哪里有不心痛的道理。 那些人哭过闹过,逐渐平静下来,有一人问道:“村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村长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宁海峰说:“海峰,我看那东西应该是你家老二,他穿的衣服我记得。” 宁海峰一家三口石化当场,震惊,愤怒,又难过。 “竟然是二叔。”宁子贤低低说了句。 “什么,是宁老二?宁海峰,你给我一个说法,当初是你硬要将你家老二留在村里面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们家男人因为你家老二生死不知,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那七人的家属瞬间围上了宁海峰,把罗佳琴和宁子贤推到一边,对宁海峰又是掐又是挠的,场面混乱至极。 村长见状,也没多做声,这些人家属还不知道能否回来,心绪难平,就让他们拿宁海峰出出气也好,只要不出人命就好。 宁子贤看到宁海峰被这样对待,心中不是滋味,挣扎着想到父亲前面为他撑个一时半会儿,但是饶是他近一米七的个子,也没办法转进人群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宁海峰被推来攘去。 再说宁海峰,此刻他的心里也极度不好受,没想到自己的私心竟然害了七个人,更没想到自己兄弟的尸体竟然真的是尸变了,不由得呆愣在那里,任凭别人怎么推搡都毫无知觉。 村长见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于是不得不一震台上的案桌,喝道:“够了,现在还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事,老二的尸体应该要挣脱出来了,所有男人拿上刀具,都给我到山林入口那里守着,千万别让老二出来。” 那七人家属才眼含怨愤的放开宁海峰,坐到地上低低抽泣起来。 随后村长又说:“刚才还有另一道身影,我怀疑是宁老大,你们要小心。” 所有男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各自家中,拿起镰刀锄头之类的赶去入口处,宁子贤也飞速跑回家去,只是在临行前被罗佳琴拉住,罗佳琴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宁子贤说:“那是我二叔啊,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二叔。” 随后一把甩开罗佳琴的手,自己跑了。至于宁海峰,则是因为腿脚不便,被罗佳琴死死摁在原地,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没让他跟着去。 宁子贤回到家中也拿上一把铡马草用的大刀跟着后面的人一起去到了刚才的地方,足足七八十个人把宁老三搭窝棚的那块空地站得满满当当,至于那个窝棚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众人待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多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入口处的地方。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果然从里边传来吼叫声。 嗷,吼。 两声巨大而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在一个人的指导下,他们在前面的位置堆起了半人多高的石碓,用来阻挡里面的东西,同时还在石碓面前架起了一排排的刀阵,也有二十几个人站在最前面,手持砍刀,严阵以待。 只见入口处跑出两道身影,行动不是很快,但是也快要接近刀阵了。 宁子贤看着最前面那个身影,果然,是自己的二叔,他那身衣服,那头临死前几乎要脱光的头发,以及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面庞,都是自己所熟悉的。 “二叔。”宁子贤大喊。 没有回应。 众人怕宁子贤出事,只能把他拽到后面,可是任凭他们怎么拽,宁子贤都死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要看看我二叔。” 他们也没再坚持,只是提着砍刀面对着来自眼前的两个兄弟敌人,以前的兄弟,现在的敌人。 二叔经过刀阵的时候,没被刀阵所阻拦,反正速度还越来越快的来到石碓面前,后面的宁老大也不紧不慢的跟在二叔身后,即将到达石碓的地方。 宁子贤站在石碓的另一边,一声一声的喊着二叔二叔。可是他二叔依然没什么反应,只是不断向前走。 直到来到宁子贤眼前,宁子贤又大喊了一声:“二叔。” “二叔”好像是想起来什么,竟然停在那里不动了,呆呆的盯着宁子贤。 宁子贤心里一喜,难道二叔还记得我?众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吃惊不已。 于是他又大声的喊了一句:“二叔,我是子贤啊。” “二叔”晃了晃脑袋,痛苦的挣扎嘶吼起来。 宁子贤看到这一幕,难过至极,想伸手摸一摸二叔的脑袋,不让他这么难过。 可是宁子贤才刚刚抬起手,“二叔”便极速伸出脑袋,狠狠地咬在宁子贤手臂上,想把宁子贤拖到石碓另一边。众人这才从震惊中醒过来,纷纷扬起砍刀,一刀一刀的劈在“二叔”头上,而其他人则对付起宁老大来。 宁子贤被咬得痛晕厥过去,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而“二叔”毕竟不是金刚之躯,被这么多人疯狂砍杀,也迅速放开宁子贤的手臂,匆匆逃回了山林之中。宁老大在一边还在苦苦支撑,疯狂吼叫,最后也逃之夭夭。 他们看到瘫倒在地上的宁子贤,不由叹息不已。 最后,他们带着宁子贤回到议事厅,只留了几个人按照之前三爷爷说的方式继续值夜。 罗佳琴看到满手是血的宁子贤,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迅速扑倒宁子贤身边。 “子贤,你别吓娘啊,你没事的,你没事的。”而后她又转身对宁海峰吼道:“还楞着干嘛,快去请宁叔叔过来。” 她口中的宁叔叔,是一个医生,上次给宁海峰治疗的那个医生就是他。 “子贤,坚持住,宁爷爷马上就来了,他来了就没事了。”罗佳琴抱着宁子贤,依偎在自己怀里。 宁叔叔还没来,村长倒先到了,他手里拿着之前用来监测传染病的那个仪器,走到宁子贤身旁,在宁子贤身上扫来扫去。 村长皱着眉,按理说被咬了应该会被传染的,可是现在却检测不出来,一点被感染的迹象都没有。 “随着仪器显示是正常的,可是还是大意不得,佳琴,你先站到一边,先让宁驼背来看看再说。” 宁驼背过来之后,谨慎的看了看宁子贤伤到的地方,触目惊心的两排牙齿印印在宁子贤的左手手臂上。 “问题倒是不大,子贤只是痛晕过去了而已,只是这只手……”宁驼背没往下说,只是连连叹气。 宁海峰赶紧问道:“宁叔叔,子贤的这只手怎么样?” 宁驼背捻了捻胡子,说:“被那东西咬了,有可能会感染。” 村长这时说道:“宁驼背,我刚刚测了,没感染。” 宁驼背摇了摇头,说:“这只是暂时的,后面会不会感染很难说,但是如果只是手臂这里的话我倒是有办法先止住病毒蔓延,只能先看看到底被咬了会不会感染,如果到时候在他手臂上检测出有毒的话就必须切掉。” 罗佳琴和宁海峰连连点头躬身多谢,至少在目前看来宁子贤的手暂时能保住,按照宁驼背的说法,只看后面会不会有感染的危险,如果真的感染了,大不了就把宁子贤的手切掉,能保住一条命也行。 宁驼背从口袋里抽出几根银针,插在宁子贤左手的几个穴位上,表示血液已经被封停,不会再流动。而后又拿出一些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宁驼背倒是极为谨慎,敷药的时候用了很多层布把自己的手包得严严实实,敷完药之后把布扔到一边让人给烧了。 “这样只能暂时封住不让病毒往身上去,但是时间长了手臂会坏死,所以每隔最多半个小时就要重新换针。” 第十一章宁子贤不见了 夜里,宁驼背已经为宁子贤换了几次针,每次更换的时候,村长都会拿着探测器检测一遍,以防万一。 宁子贤一直都没醒来过,而罗佳琴则一直搂着宁子贤,丝毫不怕病毒传染。 接近凌晨的时候,村长又换了一拨值班的人之后也找了个空的地方躺下去休息了。虽然身上有些伤,但是那些伤是白天在山林里被树枝刮伤的,好在有宁驼背在,简单敷了些草药后基本上没什么大碍。 二叔和宁老大没有再从山林出来,早些时候还能隐隐听到他们的嘶吼声,但是随着夜深,也没有再听到他们的声音,至于他们的去向,更是无人可知。 罗佳琴这一天来也很累,后来换下宁海峰来照顾宁子贤之后,自己也在旁边打起盹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海峰和周驼背也纷纷睡去,宁子贤则被放在一边。没有宁驼背的治疗,宁子贤的伤势逐渐变得严重起来,左手因为长时间不通血,已经由惨白变为了深紫。因为手臂难受,宁子贤也从昏睡中醒来,看着周遭一片呼噜声,想来是夜深了。 宁子贤挣扎着想来坐起来,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坐起来,看着罗佳琴他们都安然无恙的躺在一旁,宁子贤也松了一口气。 他缓慢的挪动到一根柱子旁,轻轻的靠下去,怕吵醒大家,没敢发出什么声响。 他仰头望着星空,万里无云,一片静谧祥和。又回想到刚才二叔在他的呼唤下明显停滞了一下,想不通这是为何,难道那些尸体还有生前的回忆吗?又或者说是他们已经出现了新的灵智呢? 想了好一会儿,毫无头绪。 左手因为长时间不通血,难受得厉害,他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那他这只手迟早会报废。因为宁驼背在给他治疗的时候他在沉睡中,所以没听到宁驼背说封住他手臂的银针不可以取下来。 他将银针取下来后,顿时觉得一片舒畅,因为血液的流通,导致他已经麻木的左手渐渐有了知觉。 可是没多久,他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而周身的皮肤也像火烧一般的灼热疼痛难忍,心跳也极速加快,有些晕厥的感觉。 难道是被病毒感染了? 之前他去看二叔的时候,二叔皮肤严重腐烂,头发掉落严重。他盯着自己被咬的左手看,上面除了两排压印外,还看到周围的皮肤开始慢慢溃烂。再翻看身子的其他地方,皮肤也开始出现一片一片的红色斑点。 宁子贤确认,自己真的被病毒感染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死去好多天的二叔给感染了。 只是他不明白,以前通过接触感染的时候明明还会有几天的潜伏期,怎么自己被咬感染的时候发病会这么快,才拔掉银针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传遍了全身,难道通过接触感染的时候其实皮肤可以硬撑几天?对了,应该就是这样,之前通过接触传染的时候皮肤能够阻隔病毒几天,但是现在自己是被二叔咬的,病毒是直接侵入到了血液,所以传播才会这么快。 但是自己真的要死了吗?会不会也像二叔那样死了之后还会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他绝望了,他知道那种病毒有多么可怕,发病的时候全身溃烂,只消不到一天,就会要人命,二叔能硬抗到自己回来去看他,不得不说意志力的确很坚强。 宁子贤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不想死在这里,这里还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族人,就算是死,也不能把病毒留在这里。 他最后看了父母一眼,看着父母因为劳累而沉睡过去,他甜甜一笑,自己父母尚好,那就是他此生最后的一个心愿了。 他艰难的走出议事厅,举目望去,尽是一片光明,天空中的星辰将整个大地照得雪白,唯有每隔一段距离的火堆正在那熊熊燃烧着。 迈着沉重的步伐,踩过以前每天都踩过得青石板,渐渐远去,远离人群。 好在他知道岗哨的漏洞,知道哪里有缺口,所以没有惊动值夜的人。 宁子贤又来到山林的入口处,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宁家村,眼中噙满泪水。 再见了,爹娘,再见了,宁家村。 而后,不留遗憾的踏进了天林山脉。 山林之中树木高大,遮蔽了大部分的星光,所以看起来黑暗无比,像是一个无底深渊,一眼望不到尽头,只有树枝上偶尔一两声猫头鹰低低的呼唤,以及夜风徐徐吹过树枝的沙沙响声。他取出火折子,点燃一根干燥的木棍之后继续往山里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实在是痛得忍不住了,才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休息。虽然知道山里有二叔和宁老大这两个恐怖的东西,但是他此刻竟然心无波澜,或许是因为自己要死了吧,自己已经成为了二叔一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明天爹娘发现自己不见了,可能会到处寻找,千万不能让他们找到,不能让他们看到我那丑陋的样子,他们会伤心的。” 随后又起身来,准备继续望更深处走去。 只是突然被一根倒在地下的木桩挂了一下,宁子贤整个身体一斜,竟然直直往前扑去。可是往前扑去竟然扑了一个空,重重的摔到了一个洞中。洞不高,按照宁子贤的身体来算的话,应该也就三米来高而已,只是洞口比较小,又被上面的杂草覆盖着,所以宁子贤才没有发现这下面竟然有一个洞。 “也好,自己死在这里面,想来爹娘也找不到,那样就不怕他们看到我丑陋的样子了,也不会把病毒重新带回去了。” 洞里面常年有树叶和杂草掉落下来,所以地下竟然软软的,躺在上面极其舒服。宁子贤脱掉衣服,看着上身那些大片大片的红斑逐渐变黑,又开始慢慢溃烂,心中不知所以。 躺了一段时间后,身体溃烂带来的痛感逐渐加重,侵袭至全身,痛得宁子贤不断在洞里滚来滚去,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吼声。 呼吸困难,心跳加快,宁子贤此刻感觉心肺要炸了一般。直到疼到麻木,他蜷缩成一团,在那不停的发抖。 “爹娘,你们保重,孩儿不孝,不能陪你们到老了。” 直到这一刻,宁子贤逐渐支撑不住,感觉天快塌了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眼睛更是如同坠着万钧巨石,任凭他怎么努力,都始终睁不大。 终于,他沉沉睡去。 在他睡去的同时,外面的世界天还是黑沉沉的,月亮已然落山,太阳还没有升起。都说黎明前是最黑暗的,这话怎会有假。 罗佳琴率先醒过来,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宁子贤怎么样了,只是当她直起身来望向宁子贤那个方向的时候,她顿时呆在原地,动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大叫起来。 “宁海峰,让你看着子贤的,子贤呢?”罗佳琴心慌意乱,气急败坏的一脚狠狠踢在宁海峰肚子上,那种力量,哪像是一般女人能够使出来的,如果不是气急,罗佳琴绝对使不出那样的力量。 宁海峰还没来得及反应,被突然这样一脚踢得吃痛不已,睡眼惺忪的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在那不断滚来滚去。 所以人被这样一闹,也没了睡意。 宁驼背也醒了过来,一拍脑门,道:“完了,这么长时间没给他换针,只怕他那只手保不住了。如果仅仅是一只手,那倒也是无妨,就怕他是拔掉了针啊。” 罗佳琴从愤怒转到急促的伤心:“子贤,你可千万别处什么事啊,你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活。” 她瘫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宁海峰见状忍住剧痛来到罗佳琴身边,把罗佳琴生生拉到自己肩膀上,不顾罗佳琴扭打,只是一个劲儿在那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宁驼背安慰道:“别担心,我们这就组织人去找,兴许还能救得回来。” 罗佳琴抽噎着说道:“子贤肯定是手臂难受,又不知道不可以抽针,把针拔了,毒素侵入到了身上,不想传给我们,自己悄悄走了。”说完之后更加伤心难过,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 村长这时也醒了过来,说道:“现在天还未亮,贸然出去找太危险,老二他们怕是还在山上,所以天亮之前不能上山,我们现在村里面搜索,如果实在找不到,天亮了再上山。” 说完之后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之前那死去的七人家属此刻也放下成见,加入进来。 罗佳琴跪在地上,不断叩谢:“谢谢,谢谢大家,辛苦大家了。” 她伤心过度,体力有些不支,宁海峰轻轻搀扶着她,也不断在那叩谢起来。 众人在村子里不断寻找着,挨家挨户搜索,甚至连猪圈牛圈这些关牲畜的地方都不放过。值夜的人看这边所有人都打着灯在那窜来窜去,以为是老二他们从山上出来了,也连忙跑过来集合。 “你们过来干什么,赶紧回去,继续值班。”村长大喝。 有人问:“村长,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在找什么啊。” “宁子贤不见了。” 第十二章满血复活 帝国公告下来了。 战争将起,前段时间的传染病刚结束,现在所有病亡的尸体都发生了尸变,于昨天开始出没。各地加强军管,全帝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所有军队分派到各地,开始绞杀尸变者,全帝国所有修行门派参与其中。 昨晚所有人几乎把宁家村翻了个底朝天,都不见宁子贤的踪迹。这天早晨,锦州方面派驻一支军队下来,因为昨天回去的人将宁家村这边有两个尸变者的事上报了锦州。 “谁是村长,出来说话。”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高声问道。 村长快步上前,向着那名将军行了抱拳礼,说:“我是村长,请问将军所为何来?” 那将军低哼一声,说:“所为何来?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敢将两名传染者留在村中,现在呢?可有吃到苦头?” 村长凄凉的说道:“回将军,这事因本村而起,昨天尸变者出没,杀了我村七名男子,另有一孩子被咬伤,现在下落不明。” 将军松开缰绳,冷笑几声,说道:“这事是你的过错,去锦州领罚吧。现在,带我等去找尸变者。” 村长苦笑几声,连忙答是。 那一队人马在村中男子的带领下,进了天林山脉,而村长则自己往锦州方向去了。 宁海峰和宁老三心里不是滋味,自己一时自私,竟然害了七条命,还让村长来承担后果。宁海峰更是羞愧恼怒不已,现在连自家宁子贤也没了踪迹,都是自作自受啊。 村里的男人也都跟随队伍进山了,他们在宁海峰的哀求下答应进山寻找宁子贤。 方圆百里内都布了兵马,而宁家村的人也都跟随士兵分散开去,在山林里寻找宁子贤的踪迹。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将军突然收到密报,于是当场遣兵回返。 “将军,不找了吗?”一名兵士问道。 将军心事匆匆的答道:“不找了,帝国来了消息,说他们控制住的那些尸变者都消失了,整个帝国都没了尸变者的踪迹。” “啊?”所有人齐齐惊呼出声。 这算什么?是这场灾祸又突然结束了吗? 帝国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大殿上。 “李老,这事你怎么看。”一个身着锦服的中年男子问。 大殿中只有他与另一名老者,老者捻了捻灰白的胡须,说道:“皇上,这事怕是有蹊跷,传染病来得急,去得也急,在我们还没研究出治疗方法的时候就突然停止了传播,现在刚刚发现尸变者尸变者又突然全都失去了踪迹,这事……” 锦服男子思虑片刻,说:“我知道了,暂且按兵不动,所有派遣的军队都留在各地,你迅速往各大宗门发信息,让他们派人驰援。” 老者施了一礼,说:“是。”而后匆匆离开了皇宫。 这三天的时间里,宁子贤都蜷缩成一团,躺在洞中一动不动。 原本溃烂的皮肤竟然在慢慢愈合,只是头顶上的头发因为病毒的侵袭已经所剩无几,也没有再生长出来。而原本已经失去呼吸的鼻腔也渐渐有了微弱的喘息声。 只见他丹田的位置一颗晶莹的珠子正在缓缓转动,发出一道道微不可见的光芒笼罩着他的身体。 而他之前常常带在身上的那柄断刀也发出微弱的光芒,笼罩在宁子贤的头顶。 时间又过去半个月,尸变者仍然没有任何踪迹。 “皇上这是怎么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事,为什么还将我们派驻出来,这不是耽误我们修行吗?”一名背上背着一把不知道是刀还是剑的武器,双手抱在胸前,不满的说道。 一名年岁稍长的女子一拍他的脑门,说:“你小声一点,那边还有士兵,你不要命了吗?” 那少年傲慢的说:“怕什么,只要有师姐和我在,那些士兵又算的了什么。” 女子轻叹一声:“师傅就是让你出来磨炼一下你的心境,可是你这个样子,怕是后面要吃大亏的。” 青年哼了一声,走到一旁席地而坐,不再言语。 女子走到他身旁,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发,说:“师弟,现在天下要大乱了,做人做事都不要太莽撞,要低调一些,免得吃亏。” 说完也不再言语,静静的坐在一旁闭目调息。 他们被派遣到锦州已经七日了,都没见到有任何事发生,莫要说那男子,就是她自己都已经有些倦怠了。 一连近二十天,天下都安静得很,只有宁子贤这边,却有大事在悄悄发生着。 在感染的第二十天,他原本已经溃烂的身子竟然已经恢复过来,只是头发仍然还是老样子,头顶只有几棵稀疏的头发。 咳咳。 几声清咳从宁子贤口中发出。 宁子贤呆呆的坐起来,仔细观望了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损伤。 “我这是死了吗?明明之前已经溃烂的身体竟然已经恢复如初了。” 他抬头观望着四周,不确定这是什么地方,因为他跌落下来的时候天很黑,不知道掉落进来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捡起被扔在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心想就算是死了,也要体面一点,不能**着出去。 丢在一旁的那柄断刀也被他捡起来,揣到怀里。简单的收拾一下之后,他想爬出去,看看传说中的地府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爬出洞口之后他被惊住了,当天他进到山林的时候是拿着火把的,附近的一些草木他还隐隐记得。而且,洞口丢下的火把也还在,只是附近一段都被烧着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焦土。 “这,这还是在天林山脉里吗?难道我还活着?” 满怀疑问的,他按照记忆往山外走去。 那天他进山的时候身体虚弱至极,并没有走多远,也就十多里的路程而已。 没多久他就来到了入口的位置,放眼望去,整个入口的位置多是马蹄印和人踩过得印子,一片狼藉。 “原来有人进山来过,不知道是来找我的还是找二叔的。” 说完他刚想走出入口,可是有停下了脚步。 “现在我不知是生是死,如果胡乱闯出去,恐怕会引起大家恐慌的。” 于是他又寻了一个地方躲起来,准备等天黑的时候回家一趟。 天黑的时候,他才悄悄从一个平时没什么人走过的小路,摸索着往家里走。他家住在村子边缘地带,那边没多少户人家,倒也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屋里的灯仍然亮着,父母平时睡得倒也不算早,此刻恐怕也才刚刚吃完晚饭而已。 他掀开一扇窗子,一溜烟翻了进去。 这间屋子是偏房,平时放杂物的地方,在过去一间,就是大厅。此时大厅内灯火通明,地上跪着一女子,身材瘦弱,正在那里低低抽泣。 “佳琴,你别这样,子贤泉下有知会难过的。” “宁海峰,你个老王八蛋,子贤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干系,是我俩的错。” 宁子贤听到这里,鼻子不由得一酸,眼泪不争气的低落下来。 “爹,娘。”他请呼两声。 罗佳琴和宁海峰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谁,谁在那里,赶紧出来。”宁海峰迅速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一把镰刀,整个身子挡在罗佳琴身前。 “爹,娘,是我啊。”宁子贤又说了一声。 罗佳琴推开宁海峰,疑惑的说道:“子贤,你是子贤吗?” 宁子贤这会儿才探出身来,出现在大厅内。 罗佳琴急忙起身,想要往这边扑来。宁海峰一把拉住她,说:“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子贤。” 罗佳琴一脚踩在宁海峰脚上,踩得他嗷嗷直叫唤。 “他就是子贤,他就是我的子贤。” 说完之后也不管宁海峰阻拦,跑过来一把抱住宁子贤,失声痛哭起来。 “娘,我是子贤。”宁子贤也不禁泪流满面。 宁海峰看着宁子贤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知道宁子贤真的没死,竟然真的回来了。他心中也是一喜,然后又喜极而泣,也跑过来抱住宁子贤。 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了一会儿。 良久,罗佳琴才收起哭腔,一耳光扇在宁子贤脸上。 宁海峰愣住了,宁子贤也呆了,这是? “你为什么丢下我们自己跑了。”罗佳琴打在脸上,痛在心里,打完这一耳光后又紧紧搂住宁子贤。 “娘,我被感染了,不想传给大家,所以我自己上山去了。” 宁海峰疑惑的问道:“上山?你去里哪里?我们全村男人加上一支军队在山上搜寻了三天都没找到你。” 宁子贤则更加疑惑,他们在山上找了三天都没找到自己? “别说那些了,你先给娘说说这二十天你是怎样过来的。” 宁子贤摸了摸头上仅有的几根头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当天晚上我上山的时候就已经被病毒侵入到全身了,才不到几个小时我就昏过去了,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 “啊?”宁海峰拉着罗佳琴后退一步,问:“那你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 宁子贤拉着宁海峰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说:“你摸摸,有没有心跳。” “啊?有心跳,你没死,奇怪,你二叔感染之后的样子你也是见到的,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简直可怕,可是你现在却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奇怪,奇怪。” 宁海峰一连说了几个奇怪,在大厅里转来转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先别说那些了,子贤,你饿了吧,等娘给你做好吃的。”罗佳琴白了宁海峰一眼,自顾自地进了厨房。 第十三章李小姐来了 饭后,罗佳琴坐在饭桌前,盯着宁子贤现在的模样端详起来。 “子贤,你现在的模样……”罗佳琴问。 宁子贤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顶上几根独苗,说:“二叔最后的模样你们也见到了,估计我的模样跟他差不多吧。”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是什么样子,但料想应该跟身上差不多,应该是复原了的。 果然,罗佳琴说:“你这脸上倒是跟往常没什么区别,但是你这头上……” 宁子贤一汗,自己摸头的时候确实感觉到头顶没几根头发了。 “要不直接全剃掉吧,到时候长出来就能一样长了。”罗佳琴笑道,仿佛已经看到了宁子贤光头的样子。 宁海峰也呵呵笑起来,转身到房间里拿来一把剃刀。 “来,听你娘的,直接剃掉吧,这样稀疏的头发,看着别扭。” 宁子贤硬着头皮接受了宁海峰的摧残,本来就没多少头发的,现在全剃光之后竟然感觉到后脑勺一股凉风盈盈吹过。 “光着头也不好,你等一下,我去找块布来,给你弄顶帽子先带着。”罗佳琴起身转回房间,又取来了她平时用的针线盒,拿出一块带着花纹的黑色布料,开始缝起来。 一家三口已经好多天没这样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闲聊了,话题也是飘忽得很,一会儿说宁子贤小时候的傻样,一会儿又说宁子贤现在年纪大了,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村头的小翠倒是很不错。小翠宁子贤倒是见过,姿色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就是很平庸的那种,至少在宁子贤看来远远不及自己母亲的。 聊了好久好久,直到罗佳琴的一句话将整个气氛拖进谷底。 “子贤,村里人都以为你感染死了,如果现在你再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话,估计会引起猜疑恐慌的。” 其实宁子贤一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只不过生离死别后的重逢让他沉醉其中,没想到应该怎么办。 罗佳琴已经将一顶简单的帽子缝好,这顶帽子极具特色,按照宁子贤的梦想来缝制的。宁子贤想做一个侠客,所以这顶帽子运用到了宁海峰平时劳作用的竹帽,只是将竹帽的边缘裁掉了一些,用一块红色的细长布条包裹起来。而帽子的上方则用金线按照六芒星的形状绘制了几条线,至于后摆,则是用那块黑布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真漂亮,娘的手艺就是巧。”宁子贤毫不恭维的赞叹着。 罗佳琴听到宁子贤说她手巧,会心一笑,而后又沉闷下来。 “要不,你先出去一段时间,等这场风波彻底过去了你再回来?”宁海峰瞥了罗佳琴一眼,试探性的问宁子贤。 果然,罗佳琴还是不悦了,说:“宁海峰,你这安的什么心,明知道现在天下这么乱,你还让子贤出去,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 宁子贤思考了一会儿,说:“娘,爹说得对,我现在呆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真的不见村里人吧,再说之前我不是也离家出走过吗?我还是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说不定还能拜个师傅,学得一身好本领呢?到时候学到本领再回来,也不怕村里人说闲话。” “对对对。”宁海峰抹掉额头上的汗珠,赶忙应和道。 罗佳琴知道他们说得有理,只是舍不得宁子贤出去而已。 “哎,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要不然村里这些人还真的不好应付。”罗佳琴哎叹一声,表示同意宁子贤的说法。 罗佳琴把针线盒收回房间,借助这短短几步路的时间里,偷偷将眼角的泪抹去。 再次回到饭桌前,罗佳琴说:“既然如此,你连夜走吧,别到天亮了走不了。” 宁子贤也觉得此事事不宜迟,要是等明天再走的话怕村里人知道,父母更难办。 “子贤,你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现在也算是成年人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要有个分寸。”罗佳琴眼里噙着泪,嘱咐道。 “娘,我知道,我走了,你和爹保重身体。”宁子贤快速转过身去,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流泪。 宁海峰从马厩里牵来老马,交到宁子贤手上,又嘱咐一遍:“别和人打架,打不过就跑。” “知道了,老爹,我怎么会和别人打架呢?”宁子贤说。 “去吧,风平浪静之后再回来。”宁海峰向宁子贤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宁子贤接上罗佳琴拿来的包袱,一跃上马,回头望了一眼父母,骑马跨门而去。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宁子贤没从街上出去,而是直接从农田绕道上了大路,随后向锦州方向扬长而去。 “也不知道枳宁怎么样了,死了没有,没死的话还要找他算算中毒的事,要不是他想抢自己那颗珠子,那自己也不会直接生吞掉那颗珠子,也就不会中毒了。也不知道那颗珠子跑到哪里去了,自己方便的时候竟然也没发现。” 只是他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若是没那颗珠子的话他估计真的就与人间辞别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了锦州城外边。 “你是何人,要进城干嘛。” 因为最近尸变者闹得沸沸扬扬,人人都惶恐不已,城外的戒备也严了不少,可以清楚的看到城外的士兵比原来多了三四倍有余。 经过一番盘问,确定宁子贤一切正常之后才将他放进城去。 城里少了很多繁华,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寂静,这也难怪,多事之秋,谁都不想出事,呆在家里似乎确实要比在外面安全得多。 只是他现在不知道去哪里找枳宁,因为当时枳宁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说他要去哪里,枳宁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混到啥地步了,会不会被饿死。 好在这次出来准备还算充分,爹娘给了一些钱财,可以先找家小旅馆住下。 宁子贤找了一家外貌看上去不是很好的小旅馆,随便开了一间房间,在跟店家砍价一番之后,花了一些钱租了半个月的时间。 至于老马,则被牵到了旅馆专有的一个马厩里关了起来。 他在房间随便收拾了一下之后已经快到午饭的时候,旅馆一楼兼营一个小餐馆。宁子贤下楼的时候小餐馆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你们听说了吗?罗小姐今天会在广场那边开坛讲座,我们也可以去看。”一个身穿蓝色长衣的男子说。 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精瘦得像个猴子的男子说:“你确定?到时候我去那里没看到罗小姐,回来有你好受的。” 蓝衣男子唯唯诺诺的说:“我确定,再说我敢骗在座的各位吗?” 宁子贤听到这些人说的什么罗小姐,感觉莫名其妙,这罗小姐是什么人,竟然有能量在广场那边开坛讲座,而且这些人听到罗小姐三个字的时候,明显的眼冒金光,宁子贤虽然不知道情爱之事,但是这种眼神明显就是贪婪,对美色的贪婪。 那些人继续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宁子贤没有说话,坐在一旁静静的吃着东西。 蓝衣男子说:“就在今天下午三点钟。” 这话一出,在座众人更是欣喜不已,想想那罗小姐的美貌,不说近距离接触,就远远的看一眼那也是福气啊。 众人吃完饭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在小餐馆里有坐了一段时间,在那继续闲聊着,侃着哪家小姐长得漂亮,哪家小姐屁股大之后的荤话。宁子贤年纪毕竟不小了,也到了思春的年纪,听到这些之后竟然不由得脸红不已。 直到下午两点,众人才结伴离去,而宁子贤也跟在他们后面,他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个罗小姐到底长什么样,把这些人迷成这样。 这个广场他来过一次,就是上次青天道在这里择徒的那个广场,可惜那次自己来晚了一些,没赶上青天道那次择徒,还在那天气晕了好几次。想到这里,宁子贤不由摇头一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广场这边早就围观了不少人,好在广场不小,平时这里会有露天的戏剧表演,所以当初在设计这个广场的时候也充分考虑到了这一点,造了一个足以容纳几千人的广场。 宁子贤跟在那些人后面,选了一个不是很好的位置坐下,静静的等待着传说中的罗小姐到来。 “今天罗小姐会说些什么啊。”旁边的人问。 有人答道:“听说她会介绍一些这个大陆的修行法门、道宗、体系等等。” 因为这个大陆不是很尚武,所以很多人都没机会接触修行,只有极个别的大户人家能有那资格送自家子弟去修行。 “哦,那也不错,我们没机会修行,那听听这些秘闻也是不错的。” “哎,谁说不是呢,本来我是有机会去修行的,奈何资质不佳,没被人家看上。”一个锦衣玉服的男子一脸黯然。 “哟,这不是黄家的公子吗?怎么会跟我们这些市井小人坐到一起了?” 说这句话的人明显不怵这个所为的黄公子,所以说话尖酸了些。 “小子,莫拿我说笑,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黄公子也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哪个不知道黄公子出了名的好脾气,而且跟任何人都能开得起玩笑,小子这厢有礼了,刚才开玩笑的,黄公子莫要在意。”那人知道黄公子开得起玩笑,所以自觉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你们别说话了,罗小姐来了。” 第十四章上来被我揍 只见一位身着黄杉,长裙及地的漂亮女子登上高台。那女子步姿极其端庄,举止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身材娇俏,脖颈修长。一头深黑长发慵懒的搭在肩上,直挂腰间。再看那瓜子般的面容,不施粉黛,也足堪倾世,额间一道小小的印记,更平添几分妖娆。 女子登上高台,用袖子轻轻拂了一下蒲团,而后一个漂亮的姿势,盘坐于蒲团之上。 “罗小姐,罗小姐。”此起彼伏的呼和声不断从四周响起,就连宁子贤旁边的几人,包括那黄公子在内,皆起立振臂高呼起来。 台上另有一老者和一青年,老者在一旁做了个肃静的手势之后,又向罗小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坐在一旁盯着下方的观众,不再言语。 罗小姐微一闭目,深呼吸一下,又看向那青年一眼,收回目光直视观众席。 “大家下午好,我是李丹婷。各位在此集聚,想必已经知晓了我今天所要讲的东西,那长话短说,我这就开始。” 原来,这女子叫李丹婷。 青年盯着观众席做了一个不屑的表情,之后闭上眼睛,静静的坐在李丹婷旁边。 “各位想必都知道我们所在的大陆叫天元大陆,天元大陆幅员究竟有多辽阔,我至今也还未知晓,但据门中长辈所说,天元大陆共有一百二十四个帝国,每个帝国面积都以亿万里计数,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那是多大的地方。再者除去这些帝国之外,还有许许多多还未探明的区域。所以,就天元大陆而言,是极为辽阔的。” 李丹婷一口气说完这些,觉得有些吃力,休息片刻之后继续说。 “而我们所在的帝国,名曰东立国,虽然叫东立国,却不处在大陆的东边,而是处在大陆的西南方向。” 天下有人起哄:“这些我们都知道了,说些我们不知道的吧。” 李丹婷微微皱眉,说:“好,那就说些你们不知道的。” 那老者起身对众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向李丹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又回到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们天元大陆自古习武修行者并不多,但数千年来也不算少。至于更久远的年代,目前还无从探知。天元大陆现有的修行法门大致分为这几种。” 说完这句后,只见得台下的人竟都取出一个用于书写的板子,准备记下这些秘闻。 “武术师,以身体塑造为主,这一类修行者极需要坚韧的耐力,不断淬炼磨炼自身身体,以达到自身潜能枷锁,激发出惊天动地的能力。” 武术师?那是不是只需要不断淬炼自身的身体就能达到李丹婷所说的那般?宁子贤不禁这样想,这样想的人不少,但是很少有人成功,直到听到李丹婷接下来的话,他才释然。 “这种修行方式说简单简单,但是说难也非常难。而难处在于,在没有人的指导下,很容易走上歧途,而且在没有特殊药物或者方法的帮助下,进步极为困难。” 李丹婷轻呡一口茶水,继续说道:“至于第二种,也就是目前我所修行的方式,这种方式叫法术师。法术师不同于武术师,法术师不注重身体的塑造,而是借助天地间的能量进行修行,常见的天地间的能量有风、火、水等等自然能量,也有些特殊的,比如人的精神、血液等等这些也可以供我们修炼。” 台下的人听到这里,瞬间哄乱起来,有人喊道:“那李小姐能否为我们展示一番呢?” 坐在李丹婷旁边的青年睁开眼睛,讥笑道:“你们想见识我师姐的法术?怕你们还没有那资格。” 傲慢,低视,使得大家一致对这青年愤恨不已,不就是有些本领吗?何必这样瞧不起人? “既然李小姐到此讲解,那给我们展示一下又有何妨?”有人说。 青年哈哈大笑几声,说:“想看展示?也行,不如你们上来,我施法给你们看好了。” 李丹婷眼神一下冷起来,瞪了青年一眼,低声说道:“师弟,你这是干嘛,刚给你说的那些你忘记了?不要太高调。” 青年不忿的道:“师姐,这可是那些人自己要看展示的,师姐不方便出手,我替师姐出手就是了。” 说完少年站起身来,不顾李丹婷阻拦,站到台前来,指着下方的观众,说:“不如这样吧,我一个人施法没意思,叫一个人上来,我亲自施法给你们看,放心,不会伤人的。” 台下的观众在那窃窃私语讨论起来,过了片刻,很多人站起来起哄,说:“好,那就派一个人上来好了,你自己挑吧。” 他们心想,在场上千人,算下来的话抽到自己的概率并不是很大。 那青年哈哈一笑,说:“好,那就……” 他举着右手朝众人这边扫来,被扫到的人不由得都低下头,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就你吧。” 宁子贤一愣,自己也指着自己的鼻子,往两边的人看了看,说:“啊?我?” 那青年有些不耐烦的说:“看什么看,就是你,你上来,我亲自施法给你看。” 李丹婷知道事情不妙,急忙起身拉住那青年,喝道:“别胡闹,小心师父知道了治你的罪。” 青年甩开李丹婷的手,说:“师姐,我这都出来好几天了,都没什么情况发生,手早就痒痒了,再不活动活动我自己都要疯了。” 说完他指着宁子贤,大声说道:“你赶紧上来,莫要让我下去提你。” 这种感觉,完全就是别人指着自己鼻子对自己说:你上来,让我揍一下。 李丹婷知道自己师弟的脾气,若是不让他做这事,只怕他要把这里闹翻天。 宁子贤硬着头皮朝台上走去,临行前黄公子拉住他的袖子,低声说:“小兄弟,你这身板怕是禁不住他折腾啊,要不我替你上去吧。” 宁子贤感激的看着黄公子,说:“黄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我不上去,怕是下场也不会好受的,到时候还连累了黄公子那就不好了。” 黄公子也不再劝解,宁子贤径直朝高台走去。 李丹婷轻叹一声,随后对那青年说:“你别下手太重,如果伤到人我立马将你拿回宗门让师傅修理你。” 青年摆摆手,说:“师姐,你就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下手有分寸的。” 这到台上的距离不远,但宁子贤走得却极为艰难,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为何会被那青年选中,大概也就是因为他头上戴的那个帽子太显眼了吧。 “小子,你可看好了,别眨眼,眨眼一下可就没了哈。”那青年看上去比宁子贤大不了多少,但近了一看,却发现这青年脸上戾气极重。 宁子贤苦笑,自己明明没想看的,偏偏被叫上台来做了一回小白鼠,供别人观赏的小白鼠。 “宁子贤,撑住啊,可别被人给废了。”台下有一人喊道。 嗯?自己在锦州没什么认识的人啊,再细听这声音,熟悉至极。宁子贤扭头望了一眼传来声音的方向,果然,是枳宁那家伙,竟然没在传染病下病死,也没被尸变者给咬死,果然是好运气。 “放心放心,废不了的。”那青年傲慢的一笑,随后转过头来盯着宁子贤,说:“小子,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出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凌冽的劲风从宁子贤脸颊上吹过。 该死,这人素质也忒差了吧,还没等人准备,就动手了。 宁子贤不敢犹豫,身体快速向右边移动了几步。 嘭。 一声脆响从他身后传来,只见得台子边缘的一块做护栏用的石板咔嚓一声龟裂了,只是不碎掉,还直直的堆在台子上而已。 “哇。”台下的人发出一道道惊呼,只有宁子贤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想若是这青年真的下死手的话怕是自己的脸也要被削去一半了。 “怎么样,我都说了,不会伤到人的。”那青年邪魅一笑,只是眼底却泛起了疑惑,明明自己这道掌风虽然不会伤人,倒是最起码会让宁子贤吃个苦头的,但是哪知道那小子身法会这么快,竟然全都躲开了。 青年朝宁子贤勾了勾食指,说:“小子,再试几招吧,让大家好好看看我们法术师的能力。” “天雷,降临。” 噼里啪啦,天空突然出现无数道细小的闪电,不断轰击着台上的宁子贤。宁子贤左右闪躲,堪堪躲掉了几道闪电,只是这闪电实在是有些密集,还是有几道劈到了他的肩膀上。 “嘶。”疼痛瞬间传到宁子贤脑子里,不由得发出嘶嘶的声音。 咦?这小子不会是武术师吧,怎么防御会这么厉害,这闪电怎么都应该劈掉他一层皮的,但是此刻看去除了他肩膀上的衣服被轰破之外竟然毫发无损。那青年这样想。 李丹婷在一旁也是吃惊不已,他知道这招的厉害,自己都不会硬抗的,但是现在看这青年竟然什么事都没有,不由得也把他往是不是武修上想。 “大家看清楚了吧,这只是展示,如果是真的用在实战中的话,那可就不是这个结局了。”青年说完手指往刚才被掌风吹裂的那块石头,砰砰砰几声,那块石头旁边的另一块在闪电之下竟然全部碎裂,石屑不断向下方落去。 第十五章我真的不是武术师 台下一片轰然,这就是法术师吗?这实力也太恐怖了吧。 青年极为享受台下那种将他奉为神明的感觉,此刻他犹如刚刚在上的神灵,俯视着下方的一切。 台下的人看着那青年,满脸崇拜,高声喊道:“真厉害,能不能再展示几招?” “可以。”青年哈哈大笑几声,又准备向宁子贤出手。 李丹婷愤怒的看着青年,说道:“够了,再这样下去伤到人怎么办,师父怪罪下来怎么办。” “师姐,没事的,你看他不是还好好站在上面吗?说了不伤人就不伤人,而且你看大家兴致这么浓,如果我不继续下去,他们会看扁我们宗门的。” 李丹婷哀叹一声,这师弟真的是没救了,总是喜欢出人头地,喜欢显摆。 “小子,你没事吧,没事的话我们继续?”青年虽是问宁子贤要不要继续,可是还没等宁子贤搭话,新一轮攻击就截然而至了。 “水之水,水凝。” 只见那青年指尖冒出一缕清水,竟在这燥热无比的***里迅速凝聚成冰,一枚枚冰箭咻咻穿透空气向宁子贤轰击而去。 宁子贤苦笑,这青年果然可怕。他继续快速左右闪躲,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竟然堪堪全部躲了过去。冰箭轰击在石板地面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更有几块石板在接触到这冰箭的瞬间就被轰击得龟裂开来。 这就是法术师吗?这就是自己一直追寻的修行之道吗?果然厉害,若果自己学会这些,那是不是就能成为游走四方的侠士呢?宁子贤痴痴的想着,这就是他一直追寻的修行之道啊。之前紧赶慢赶没赶上青天道的择徒大典,今天却在相同的地点见到了这自己梦寐以求的仙术。 “小子,速度很快嘛,再接一招。” 宁子贤正在那痴痴的想着,完全没听到青年所说的话。只见那青年指尖再次快速凝聚出数枚冰箭,极速破空而至,一丝不偏的全都轰击在了宁子贤的胸前。 “啊。”疼痛的感觉迅速传来,把正在遐想的宁子贤从臆想中疼醒过来。 哒哒哒。宁子贤被轰击得向后退了几步。 台下瞬间沸腾了,这小子莫非也是个修行者?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和这么硬的身板。特别是黄公子,在宁子贤还没上台前还为他担心不已,但是现在看去,这小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接下那青年三招还好好的站在那里,如果换成他的话怕此时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其实宁子贤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感染恢复过来之后,能够很明显感觉到自己无论是速度还是身体素质都比以前强了好多。 “小兄弟,你没事吧。”李丹婷担心的向宁子贤看去,快步走到宁子贤旁边,询问道。 “咳咳,没,没事,不打紧的。”宁子贤第一次近距离看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子,怪不好意思的,脸刷的一下瞬间就红了。 “你还没事?你看你脸都红了。” 宁子贤狂晕,这是害羞好不好,难道还不允许别人害羞吗? “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宁子贤摆摆手,又跳了跳,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丹婷走到那青年旁边,只见那青年此刻正怔怔的看着宁子贤,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不是正常人,你是武术师。”那青年指着宁子贤说。 宁子贤无语,自己还是今天第一次听说武术师,况且自己根本就没有淬炼过身体,最多就是小时候放放牛,偶尔被老马踢一下,那也能叫炼体吗?只是,他要怎么解释能? 他把这些话说了一遍,引得台下轰然大笑,还有人附和着说:“如果这都算炼体的话那人人都是武术师呢。” 那青年羞怒不已,自己今天竟然在一个啥都不懂的比自己还小的小子身上吃瘪了。 李丹婷拽着青年回到原位,说:“别闹了,那小兄弟不简单,虽然没炼过体,但是身体素质应该是很惊人的。” 宁子贤下了台,朝枳宁所在的位置走去。 “小子,你竟然这么厉害?没看出来啊。”枳宁上下打量了一下宁子贤,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枳宁,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上次你害我生吞了一颗珠子,还中了毒,差点丧命,你最好躲着点,否则我把你剁碎了喂鸟。”宁子贤学着枳宁常说的那句话,威胁着枳宁。 枳宁啧啧几声,说:“你小子怎么不说是我把你带到医馆救了你一命呢?” 嗯?这倒也是啊,如果当时不是枳宁把自己带到医馆,那恐怕已经留在那里陪那只蜘蛛和猩猩了,那这到底是要感谢枳宁救了自己还是怪他害了自己呢? 这时,台上的李丹婷继续发话:“刚才各位看到的,便是我们这一派的修行法门,我们将天地间的各种自然力量悟透之后借助自身激发出来,强化各种自然力量,达到一种比自然力量更甚的修行法门。” “第三种法门便是武器师,所谓的武器师,就是借助各种物件,比如刀剑之类的,修一种被他们称为势的东西,也能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他们也不注重身体方面的修炼,但是会修行一种体术、轻功之类的功法,结合刀剑所发出来的势,达到一种物人合一的状态。而这种法门里,修行刀剑的也是最多的。” 宁子贤在台下暗暗吃惊,原来武器师是这样的,自己那把断刀会不会也是一名武器师所遗留下来的器件呢? 李丹婷又呡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还有一种修行法门并不常见,至今我都没见到过。” 台下的人起哄:“还有罗小姐没见过的修行法门?那到底是什么啊。” “听说那种法门在天成大陆上只有一个帝国的人修行,那种法门叫做气功。” 枳宁皱了皱眉,低声嘟囔道:“气功?前面的武术师和法术师自己都知道,在我那个世界是将这两种法门归结为一类,修道者,但是这气功又是什么呢?会不会是那些骗子弄出来的那种所谓的气功大师呢?” 宁子贤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还是听到了一些枳宁所说的话。果然,这家伙竟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他们的世界修行法门竟然是这样的。 李丹婷继续说道:“这个帝国的人修行的气功,听说修的是一种气,他们所发出的攻击都是金黄色的,看起来极为奇特,但是因为我们大东帝国于他们相距甚远,所以帝国内见到那种修行法门的人并不多。” 李丹婷说完这些之后,准备要走,可是台下的人正听得起劲,哪里这么容易放过这么一个了解修行道路上的奇闻,所以大家一致请求李丹婷再说一些,李丹婷没办法,又重新坐回原位。 宁子贤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心里不由一叹,果然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啊,这没有一个师傅领进门,哪里会知道门里面有什么呢? “前面所说的四种修行法门,其实如果各位接触到之后都会知道,他们是有很多共通之处的,除了炼体外,都需要沟通天地,借助天地间的力量,只不过区别在于直接还是间接。像我们法术师这一法门,是直接借助的天地力量,而武器师则是通过器物间接借助天地力量,我猜测气功估计也是跟我们法术师一样,直接借助的天地力量。” 台下又有人说道:“罗小姐能否告知我们目前天成大陆上有名的修行者有哪些啊。” “就目前来说,天成大陆上有名的修炼者不多,都是那些各自领域内集大成者。法术师这一脉有李秋风李老,他是大陆上公认的法术师第一,至于有没有隐士的大人物就不知道了。而武器师这一脉则是上元国的司风清,他是一名剑修,一身剑术通天动地,惊世骇俗。武术师的话是肃慎的无涯,听说的一拳可碎一座几千丈的高山,一掌可断百丈江河。至于气功的话由于那一脉极为罕见,至今还没什么人出名于世间。各位若是以后有缘,可能会遇到他们的。” 今天所听到的这些,可谓解了宁子贤多年以来的很多谜团,至少这修行这一方向上有了大致的了解,不会像从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李丹婷没再继续说下去,急匆匆的拉着青年离去,那青年离去前还愤愤的瞪了宁子贤几眼,像是在说好小子,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别让我再遇见你。 宁子贤被他这么一瞪,额头上不由得冒出几滴冷汗,莫不是真的让这充满戾气的青年给盯上了?那以后自己还真的不能再遇见他了,再遇上他怕是要吃苦头的。 看得出来,李丹婷走得匆忙,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 台下的观众都念念不舍的望着李丹婷离去的背影,那种感觉不知道是痴心于李丹婷的美貌还是醉心于李丹婷所说的这些修行方面的事。 “不行,老子一定要成为一个法术师,以后最好能跟罗小姐切磋切磋。”一个三十来岁的壮硕汉子说道。 周围人都起哄:“切,就你那块头,你说成为个武术师我还信,要成为个法术师那当真是辱没了你这一身的膘啊。” 任凭众人哄笑,那壮汉也不气恼,反而是兴奋的说:“成为一个武术师也行啊,只要能跟罗小姐切磋,谁特么在乎修什么。” 众人在哄笑中离去,结束了今天的讲座。 第十六章我要修行 宁子贤回到小旅馆,枳宁跟着一起来的,在路上的时候,枳宁把宁子贤拉到一边,悄悄对他说:“宁子贤,我是从别的世界来的,这事目前只有你知道,你可千万要给我保守这个秘密啊,否则到时候我不会放过你的。” 只是宁子贤哪里会受他的威胁,现在自己的速度和力量都比以前提升了太多太多,论干架的话现在他可不怕枳宁。 所以他嬉笑道:“哟,你这是威胁上我了?你是不是还以为我是之前那个宁子贤?还不会放过我,信不信我把你掐碎喂鸟。” “小王八蛋,你再学老子说话老子真把你掐碎喂鸟了。” “嗯?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大声把你的秘密给抖出去。”宁子贤做出要大喊的状态,枳宁一看慌了神,急忙说道:“哥,你是我哥,你是我亲哥哥,你就别吓小弟了成不?” 宁子贤一掌拍在枳宁脑袋上,大喝道:“那你还敢威胁我?” “不敢不敢。”枳宁点头哈腰的说道。 “对了,不和你扯了,你放心,我会给你保守秘密的。但是你忘记了你掉落凡间的时候周围还有一群强盗吗?你就不怕他们把你抖出去?”宁子贤收起笑脸,严肃的问道。 枳宁呵呵一笑:“你小看我了吧,虽然当时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我真的是神仙下凡,但是我这人做事可不会留什么隐患,你以为我这些天是做什么去了?” 宁子贤一惊:“你不会把他们全杀了吧。” 枳宁则是一笑:“你说什么话呢,我像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吗?” “那你……” 枳宁阴笑道:“我只是把一具尸体送到他们那里了而已,对了,那人到那里之前才刚刚咽气的。” “尸变者?” 枳宁笑而不答,正如宁子贤所猜想的那样,只不过他没说出来怎么找到那群强盗的,也没说他是怎么送那具尸体过去而没感染的。 “那你那个什么。”宁子贤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说:“你那个手机呢?” “放心,那种东西在这里也没用,我早就给毁了。” 此刻的枳宁,除了一头不太长的头发之外,其他地方看起来竟然跟这个世界的人没什么区别。 他俩正说着说着,黄公子突然看到这边,走过来,问道:“两位兄弟在这干嘛呢。” 枳宁吓了一跳,刚才说的那些可千万别让他听到才好。 黄公子走近了之后向着两人拱拱手行礼,说:“这位小兄弟刚才在台上可是威风得紧呢,我还以为你扛不住那青年的蹂躏,谁知道你竟然想个没事的人一样,哦,除了衣服有点破损之外。” “黄公子哪里的话,那青年留情了,否则以我这身板,怎么扛得住他蹂躏呢?” 黄公子哈哈大笑:“不管怎么说,小兄弟也算是又胆量,就凭这份胆量,就受得起我这一拜。” 宁子贤不由失笑,这人说话可真有趣,明明是被那青年强行叫上去的,怎么能说是胆量呢?不过好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宁子贤也跟着一拜,就算是交了个朋友。 “小兄弟,以后就叫我黄璞姜吧。” 枳宁在一旁听到这名字,顿时乐开了花:“黄璞姜,哈哈哈,黄璞姜,好名字,兄弟,好名字啊。” 黄璞姜看着在一旁傻笑的枳宁,心想这人脑子是有毛病吧,不就是一个名字吗?这还是我老爹冥思苦想茶不思饭不想好几天起早贪黑给我取的,有那么好笑吗? 宁子贤也是一脸看着傻子似的看着枳宁,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 “我叫宁子贤。” “我叫枳宁。” 黄璞姜乐呵呵的说:“宁兄好,枳兄好,这天不早了,老哥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有空再聚,有空再聚。” 说完三人分道扬镳而去,枳宁则是跟着宁子贤回到了小旅馆。 回到小旅馆之后,天快黑了,枳宁自己开了一间房间。在吃过饭之后,他就跑到宁子贤的房间,想知道这段时间他发生了什么。 “宁子贤,你头顶上这顶帽子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想当大侠了?” 枳宁指着宁子贤的帽子,打趣的问道。 “哎,说来话长啊。”宁子贤故作神秘,深深一叹。 枳宁一拍桌子,怒道:“那就长话短说。” 宁子贤想了想,不敢把自己被咬的事情告诉枳宁,毕竟这事着实有些惊世骇俗,如果枳宁不怀好意,那麻烦的就是自己,认识枳宁才几天,他不敢这么相信一个不知来历的人。 所以他胡乱捡了一些可以见人的事,说:“我回去的时候我二叔被传染了,最后不治,去世了,而我家有个传统,就是要为长辈剃发。” 说完他取下帽子,光滑的头顶上未见一发。 枳宁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呵呵的说:“真滑溜,这估计得是一千瓦的大灯泡了吧,哈哈哈。” “嗯?啥是灯泡?”宁子贤不明所以。 “这个啊,是我们世界的一个东西,会发光的东西,就跟油灯一个道理。” “哦。” 宁子贤随后又说:“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传染病死的人尸体不是都变异了吗?就是那个尸变者,我二叔也变成尸变者了,还杀了村里面好几个人,哎。” 枳宁的确知道这些,他自叹运气不好,刚刚来到这边就遇到了这种事,真的要多不幸就有多不幸了。 他问:“传染的人不是都被帝国隔离起来了吗?” 宁子贤黯然神伤,眼睛不由得红了起来,说:“我爹不想我二叔被带走,所以悄悄把他藏了起来,哪知道,哎。” “你们胆子也真的是大啊,传染者你们都敢留在身边,你知道吗?在我们世界如果遇上这种事,所有的尸体都要火葬的,避免尸体再次传播病毒。” 宁子贤没有再说下去,每每想到二叔临死前的那种惨烈的样子,就不由得揪心的痛。枳宁此刻也看出来宁子贤跟他二叔感情极深,也不想再提起他的伤心事,所以没有再问他的事。 “你呢?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宁子贤问道。 “没什么,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我把一具感染的尸体丢到了土匪窝里,怎么样,也算是给你报了个仇,要不要好好感谢我一下。”枳宁笑道。 宁子贤一把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向枳宁,骂道:“你这杀人不见血的东西,那些人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就这样把他们给杀了,你于心何忍啊。” 枳宁突然严肃起来,教训式的说道:“小子,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他们是没对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背后呢,他们背后做了什么你知道吗?你知道如果当时没有我出现的话你会怎么样吗?你不知道。他们就是那种杀人越货的东西,杀他们还讲什么道理,如果我不杀了他们,他们会害更多的人。” 宁子贤反驳道:“得了吧,你见过他们杀人吗?你都没见过他们杀人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那种杀人越货的人?” 其实宁子贤心里也明白那些人是怎样的人,只是看不惯枳宁这种杀伐果断的性格罢了。 “好好,我不跟你争。”枳宁换了个话题,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修行,成为一个像李老或者无涯那一类的大人物。” 枳宁嗤笑道:“你可得了吧,今天你没听那小妞说吗?本身天成大陆修行的人并不多,你去哪里找个师傅带你升级打怪物。” “一天找不到我就找一个月,一个月找不到我就找一年,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上次我们不是要去青天道吗?要不再去一次?”宁子贤满怀激情的问枳宁。 “得了吧,听你说那样子,青天道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要跑那么远去青天道,我才不去呢。” 宁子贤失落的看着枳宁,那种表情像是哀求,又想是期盼。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不去,与其跑这么远去找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宗门,你还不如去求求今天那个小妞,兴许她看到刚才你在台上的表现,就把你带回宗门了也不一定。” 宁子贤一喜,他竟然把这茬忘了,明明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领路人,还去舍近求远干嘛,李丹婷应该是被帝国派下来支援锦州的,那短时间应该不会离去,这几天就去找她谈谈,看能不能带他去她们宗门学艺。 “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起早我还要去找罗小姐呢。”宁子贤把枳宁推出门外,自己跳到床上,开心得手舞足蹈起来。 “嘿,这小子还真的是个武痴,如果我没被封印的话倒是可以教他一二,只是不知道我这封印要何时才能解开。”枳宁在门外听到宁子贤的嬉闹声,不禁失笑起来。 枳宁回到自己屋内,盘坐在床上,调息打坐,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有一丝丝的雾气竟然向着他头顶涌去,径直的没入他的脑袋之中。 “也不知道我的功法适不适合这个世界的人,如果适合的话倒是可以教一下那小子。” 随后枳宁又摇了摇头:“不行,这事还是不要再多透露为好,至于那小子就自己去走自己的道吧。” 宁子贤在自己屋子里折腾了许久,这才缓缓睡去,至于明天要怎么去见李丹婷,他自己都还没有想到。 第十七章征兵 锦州城内某座府邸里。 “壮融,你今天太过分了。”李丹婷愤怒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 刚才在台上拿宁子贤来练招的青年男子撇撇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坐在太师椅上品着茶不说话。 李丹婷见壮融不说话,还在那一副不屑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壮融,师父这次让你跟我出来,可是让我看着你不让你惹事的,但是你想想你今天的行为,若是那小兄弟体质差些,还不得被你打坏了。” 说到宁子贤的体质问题,壮融也惊奇不已,毕竟宁子贤只是一个未触及到修行的人,怎么可能天生有这样的体质呢? “师姐,你说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莫非真的是天生就有那种奇异的体质吗?”壮融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始正视起刚刚那个站在台上任由他蹂躏的小子。 “早就给你说过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没见过,并不代表就没有,虽然自古我们天元大陆的人体质都偏弱,但几千年来也未必不会出现像刚才那小兄弟那样的人。” 壮融虽然惊疑于宁子贤所拥有的体质,但是眼中仍然是不屑居多。 “师姐,你相信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小子吗?他真的不是武术师?” 李丹婷皱了皱眉,就刚才宁子贤所表现出来的,除了身体强度高一点,速度快一点以外,还真看不出来宁子贤到底是不是武术师。 “这个暂时看不出来。”李丹婷顿了顿,又说:“记住了,以后做事低调一些,莫要惹了不该惹的人,今天你以为能轻松吃下的小伙子,还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还让你灰溜溜的从台上回来了。” 壮融满不在意的说:“好了,师姐,我知道了,你怎么比师父还嘴碎呢。” “你说什么?”李丹婷怒容渐起,吓了壮融一跳。 壮融快速从太师椅上起身,灰溜溜的走出了大厅,还不忘朝李丹婷这边说:“师姐,时候不早了,赶紧歇息吧。” 李丹婷此刻仍然在想着白天宁子贤的种种表现,心不在焉的答道:“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宁子贤便早早起来了,到枳宁房间的时候,枳宁还在那呼呼大睡。 “醒来了,醒来了,今天还有正事要办呢。”宁子贤使劲拽了枳宁几下,枳宁才从睡梦中睡眼惺忪的醒过来。 “啥?” “昨天不是说好今天去找李丹婷的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呢。”宁子贤紧着想要见到李丹婷,可是看枳宁现在的样子,明显是还没醒透,两只眼睛仍然在打架,还没答宁子贤的话,又想要到头睡觉。 宁子贤又是一顿猛如虎的拉拽,枳宁这才意识到房间中多了个人,愤怒的吼道:“你干嘛,要去你自己去啊,你拉着我干嘛。” “难道美女你就不想看?你跟着我一起去不就有借口了吗?”宁子贤不怀好意的对着枳宁使了个眼色,那色眯眯的眼睛看得枳宁浑身不自在起来。 “不感兴趣。”枳宁丢了一句后从宁子贤手中夺过被子,一把盖在头顶上。 “枳宁,这可是你逼我的哈,你别后悔,带你去见美女你都不去。” 枳宁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想看看宁子贤要干什么,只是这一看,却把他自己都给吓到了。 宁子贤站在床前,不断点头作揖,口中还念念有词:“哥,大哥,亲大哥,你就陪我去吧,小弟给你作揖了。” 得,这觉是睡不成了,那就起床吧。枳宁起床后洗漱一番,只见他往自己脸上摸了摸,叹道:“哎,这没有了洗面奶和护肤霜的滋养,整个皮肤都干燥了,变成油腻大叔了都。” 宁子贤虽然不知道洗面奶和护肤霜是什么东西,但是对于枳宁对自己的皮肤爱护程度还是感到震惊,这一大男人怎么这么在乎自己的外表呢? “走吧。”枳宁潇洒的从衣架上拿起一件淡蓝色长袍,潇洒的披在自己肩上之后招呼宁子贤一声就往外走去。 此刻的大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自从传染病和尸变者消失后,大街上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卖蔬菜的,卖武器的,卖各种东西的人都集中在锦州城的一处地方,这里是城中特别规划出来作为自由交易市场的。 宁子贤盯着一处卖武器的小摊,喃喃道:“我是不是应该去买把佩剑呢?” 枳宁毫不留情的说:“就你这样的,什么都不会,还想买佩剑,怀璧其罪你知道吗?” “怀璧其罪?那是什么。”宁子贤扭过头来看着枳宁,这家伙总是冒出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词来,搞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还得每次都要问他。 枳宁放低声音,在宁子贤耳旁说:“就是明明自己没啥本事,还拥有好的东西,容易被别人盯上,就像你这样的,明明你就不是什么修行者,拿什么佩剑,难道要拿来跟强盗比划比划然后让人家连你武器都给抢走吗?” 这个……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 宁子贤叹了一声,随后别过头,再也不看拿出卖兵器的地方。 再往前走,就是一些挑着筐子在那叫卖水果蔬菜的地方,对于这些宁子贤没什么兴趣,就想赶紧穿过交易区快点去找李丹婷。 这时候枳宁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拍宁子贤肩膀,说:“你这一天天的说要找李丹婷,你知道她住哪里吗?” 这当头棒喝的一个问题彻底将宁子贤给问懵了,宁子贤一拍脑门,这还真是的,自己都不知道她住哪里,去哪找去。 看着宁子贤的脸瞬间跨下来,枳宁不由得大笑起来:“算了吧,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不好吗?最起码不用像他们一样,帝国有难的时候还要被人推着站出来。” 宁子贤气冲冲的看着枳宁,说:“你知道什么,难道他们不会是自己主动站出来的?如果我像他们一样有一身本领,我也会站出来。” 只是,要到哪里去找李丹婷呢? “也不是没办法,你想想看,他们既然是来守护锦州城的,那必然是锦州城安排他们的住所,或者就直接住在城主府中了啊。” 宁子贤又一拍脑门,笑道:“我这真的是傻过头了,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想到。” 于是,他们又重新规划了行进方案,最起码一点,要找人问出李丹婷现在住在哪里。 穿过交易区,来到的是昨天李丹婷在这演讲的广场,此时广场上有不少人,还有很多士兵在那站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此时广场一旁,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 “今年招兵提前,诸位如果想要保家卫国,求取名利的话,就快快过来报名入伍,第十四军欢迎你。” 招兵?宁子贤对士兵一向尊重,但是向往的话倒是也谈不上,他老爹当年就是被强制入伍的,还没混出什么名头来,就瘸了条腿,他也是自小被老爹熏陶过的,说什么军队里如何如何好,男儿这一辈子如果不入伍的话,那他整个人生都是不完美的。但是每每看到老爹瘸的那条腿,不由得又对军队害怕起来,如果自己在进去缺只胳膊少只腿的出来,那别说光宗耀祖了,怕是连媳妇儿都取不上了。 “两位,你们这身材样貌,不来我们队里看看吗?光宗耀祖的好时机可就摆在你们面前了啊。”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走到二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看着宁子贤近一米七、枳宁近一米八的身材,不由眼露精光。 “不了不了,我们还有事要做,这大好的机会就留个其他人吧。”宁子贤连忙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入伍。 “但是,这事可就由不得你们了。”那男子对在不远处的两个士兵使了个眼色,说道:“带走。” 他们二人懵了,自己就想出来去找李丹婷的,怎么还没到处就遭绑架了,而且绑架的人还是军队的人,这下可好,逃也逃不得,进也进不得。 枳宁怒吼道:“你们干嘛,强制征兵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男子看着眼前的两个身材如此高大的男子,心里一乐,这下可以领功了。 那男子笑眯眯的对二人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现在是特殊时刻,我们必须得做十分的准备,现在尸变者突然消失,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出来,我们得防着啊,而且最近邻国又有些不老实,所以这次征兵可是帝国下了命令的。” 宁子贤心中快要哭出来了,这不还是跟老爹一样的命运吗?被强制征兵,看样子还是得上战场的那种,老爹没上战场都把自己一条腿给弄没了,这要是上了战场,还不得把自己小命给弄没了吗? 可是二人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被几个士兵牢牢的驾到了人群中的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叠了一大堆看起来像是资料的东西,而桌子前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士兵,在那兢兢业业的记录着每个人的资料。 宁子贤枳宁二人依次被记录了个人资料,随后被刚才那男子带走了,想都不用想,这回真的是逃不过去了。 第十八章入伍 二人被记录上个人信息后,又被带到一个看起来像是安置新兵的地方。 这个地方在城外一个营帐内,想来这次招兵人数比较多,安排在城内安排不下,所以才在城外临时安排了一个营帐用于新兵安置地。 将他们强行架来的那个男子并未到此地,应该是还在广场那边祸害其他人,二人如是想到。 “姓名。”营帐前也有一张桌子,也有一个士兵模样的精壮男子在那询问宁子贤二人的信息。 “宁子贤。” “枳宁。” 那士兵又问:“哪里人。” “宁家村。” 宁子贤看了看枳宁,这家伙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想了想,答道:“跟我一样。” 那士兵皱了皱眉,不悦的说:“我是问他,没问你,你替他答什么,他要吃屎你也要跟着吗?” 宁子贤暗怒,这人怎么这样,一点素质都没有,这还是士兵该有的样子吗?但是一想到这下逃不了了,以后怕是得在军营里呆一段时间,所以也不敢随便骂人,就没发怒。 枳宁同样有些发怒,他这人是有啥说啥那种,刚想骂回去,宁子贤却向他使了个眼色,又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背,示意他不要招惹人。枳宁这才说:“宁家村。” “行了,进去吧,领军服,从今天起开始训练。” 啊?这么快?一点准备都不给他们? 那士兵看出二人的疑惑,说:“现在是紧要时刻,没多余时间给你们准备,要想跟家人告别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说不定以后在我们这里混出名堂了还可以返乡。但是现在一切听命令,不听命令者按逃兵处理,后果想来你们应该知道的。” 二人没有多言,径直走向士兵指去的方向,那方向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在那聚集了,所以也不太难找。 本来他们是出来找李丹婷的,没想到没找到李丹婷,现在还深陷军营之内。 宁子贤看起来有些惆怅,毕竟今天不仅目标没达成,反而还置自身于自己一辈子都不想接触的军营里。反而是枳宁,虽然是被强行拉来的,还在外边受了那士兵的气,但是却从他脸上看到了期盼的神情。 枳宁在宁子贤耳边低声说道:“你不知道,我以前很想参军入伍的,那时候我的帝国遭受了邻国的侵略,整整打了八年。但是那时候被几个老头子阻止了,为这事我还跟他们险些翻脸,国难当头竟然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弃帝国不顾,可恨啊。不过今天我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体验一番军营生活也不错。” 说完这些后,宁子贤却不以为然,虽然东立国与邻国也是纷争不断,但那仅仅是因为地缘的问题在那小打小闹,还没有上升到生死存亡的关头。再加上自己老爹的下场,让他对军营提不起兴趣来。 两人走到人员聚集的地方,看着有不少人正在那里排着队,一个一个从军营里出来,出来的时候手中都拿着一套略有些破旧的军服,还有一名士兵跟随,想必是安排住处去了。 直到太阳当空,才从军营传来枳宁期盼已久的声音。 “宁子贤。” 首先念到的是宁子贤的名字,宁子贤前脚刚踏进营帐,随后又听到念起枳宁的名字,枳宁也随后进来。 营帐内一堆小山似的衣物在那堆着,几名士兵在那各司其职,记录的记录,分发衣物的分发衣物,忙得不可开交。 这时一名士兵大声说道:“先到那边领衣物,再来这边记录。”说完之后又开始向营帐外大声喊其他人名字。 领到的物品并不多,一套军服,一双军靴,以及一些生活上用得到的东西。军服和军靴一看明显就不是新的,甚至还有一些看上去已经被洗得有些发白了。 领完东西又登记好之后,那士兵让宁子贤二人先到外边等着。外边已经有不少人在那站着了,应该是等人数够了之后安排住所。 等了许久,肚子已经咕咕的叫了起来,二人一早就出门了,并未吃任何东西,现在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所以都饿得不行。 直到最后两人一起出来,在外面的十二人看到一名士兵走在前面,这才看到希望。本来今天天气就好,外边太阳大得不得了,又是近六月的天,炎热无比。所以当他们看到一名士兵向他们走来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了拯救他们于水火的上帝,恨不得将他给供起来。 一行十四人浩浩荡荡的跟着那名士兵远去,在驻扎地的另一边的一个稍小一点的帐篷前停了下来。 “你们十四人暂时先住这间,明天会根据你们的特长安排不同的队伍,到时候才会有固定的住所。” 说完之后那名士兵就快速离去,留下一行十四人在那互相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等待着第一个走进去的勇士。 枳宁率先走进那间营帐,其他人看到有人进去后,也跟着进去。营帐里已经铺了不少床垫被褥之内的东西,十四张床垫分成两排,整整齐齐的挤在那个不大的空间内。枳宁进来得早,选了一个靠门边的床位,他将衣服摆在床上,又将军靴丢在挨着他床位的另一间床垫上。宁子贤进来看到枳宁已经选好地方,而且是靠门的位置,胸口不由舒了一口闷气。一想到要跟这十二人挤在一个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不由得就心中发酸,这条件也实在是有些艰苦了。反倒是枳宁不以为意,只是当宁子贤将他那双军靴甩到他的肚子上时,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饿得不行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选好了各自的床位,开始在那互相寒暄起来。 “你说我怎么这么可怜,刚到锦州的时候就陪你饿了好几天,这才过了几天舒坦日子,今天又要挨饿了,看样子应该是不管我们午饭了。” 枳宁不提还好,他这一提起吃饭的事情,宁子贤的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叫得更大声起来。 得,实在没办法,那就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宁子贤直挺挺的就往床上躺,耳边虽然不时传来小声的谈话声,但是也没阻挡他想要睡觉的心。 今天天挺热,热的时候人就容易犯困。不消片刻,宁子贤就沉沉睡去。 一直到天黑,这才有人来喊。 “起床起床,现在是晚饭时候,吃完晚饭之后还要进行入伍仪式,限你们在两分钟内到主帐集合。” 才听到两分钟的时候,就有人顾不得眼睛红肿,昏昏呼呼,赶紧起床整理,又匆匆往主帐那边赶。 宁子贤并不知道主帐在那,枳宁也是一脸懵,但是想来主帐应该是最高最大的那个,跟着那个方向走,应该错不了。时间紧迫,二人不顾肚子饿得咕咕叫,快步跑起来。 主帐确实是最高最大的那个,在整个军营内都显得极为瞩目。此刻,主帐外已经整整齐齐站了不少人,在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什么。 宁子贤二人迅速找了个空位站进去,等待放饭,这是他们此刻最大的念想。 两分钟在此刻过得飞快,还有不少人在那赶路,主张前的一个台子上便有人发出声音。 “两分钟已过,此刻还未入列的人,取消今晚晚饭。” 还未入列的人听到这一句,不由无名火大冒,不少人在那谩骂起来。 “他奶奶的,老子是来保家卫国的,不是来受你们这些鸟气的,不管午饭就算了,现在还要取消我们的晚饭,这是要饿死人吗?” 其他一些人在那开始起哄,整个上千人的队伍一瞬间便哄乱起来。 台上的人怒喝道:“吵闹者,军法处置,在队列中的人也不例外,胆敢吵闹或者移动一步,军法处置。” 这一声起,站在队列内的人瞬间安静下来,不再吵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只见有一队士兵快速去到那些谩骂者的旁边,二话不说,将他们摁倒在地,抓到台子下,等候发落。也有几个在队列内的人被抓走了,跟那些来迟还谩骂将领的人排在一起等候发落。 枳宁悄悄在宁子贤耳边说道:“开始了,这是要杀鸡儆猴啊。” 宁子贤自然知道这是杀鸡儆猴,他一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新兵蛋子总会被各种理由先被处理一番,这是军队里常用的手段。 台上的人说:“各打二十军帐,如有下次,按逃兵处理,直接击毙。” 顿时安静的营帐内发出一声声鬼哭狼嚎,嘶声震天。 台上那人又说:“发出声音者,再加十杖。” 这话一出,那些人也不敢再出声,只能在那咬牙坚持。 队列里有不少新人,看到这架势,皆都吓破了胆,胆小者甚至下身都已经颤颤巍巍起来,更有不少黄色的腥臭液体流淌出来。 在杖罚结束之后,台上那人又说了几句,才开始放饭,放饭的地点也在主帐外的那片宽阔的空地里。 宁子贤和枳宁饿了一天,此刻看到饭菜,也顾不得好吃不好吃,端起一碗硕大的白米饭在那呼呼的扒拉起来。 吃饭时间也被规定好了,必须在十分钟内结束,所以一千多人在这时候竟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呼呼的扒饭声在整个军营内响彻天地。 第十九章秘密任务 第二天并没有进行早训,因为他们还有个更重要的入伍程序,试炼。 所谓试炼,不过是选出适合自己的一条路,就如之前所言,天元大陆的修行体系错综复杂,光是修行大类就有四种之多,其他小类更是不计其数。而这个试炼,只不过是军队为了选出不同类型的人才加以培养,因为军队也是必须要修行的,在这样一个世界,如果军队都不修行的话,那还怎么作为一个国家的力量所在呢? 试炼按照四个大类进行,其实说四个大类,就只有三项测试而已。一是对元素的控制,例如风雨雷电之类的自然力量,还有就是更细致的分类。二是对兵器对掌握,刀枪棍棒等等。三是对力量进行试炼,体力、耐力、抗击打能力等等。至于这第四种,目前只有一个神秘的帝国有在修行,其他人都没有见过的气功,所以目前军营暂不设这一项。 宁子贤一心痴念剑术,包括进入军营他都没有将那柄只剩下刀柄的铁疙瘩带在身上。而枳宁则想要试试法术师之路。 “元素之力不够,去那边试试下一项。” “身体素质太差了,下一个。” “你这剑都拿不稳,你还来这,去别处试试去。” 试炼台上不时传来考官喝声,那些没被选上的人匆匆忙忙上台去,又灰溜溜地逃了下来。 眼看前面的队伍人越来越少,马上就要排到宁子贤这里了,宁子贤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以前心心念念想要修行,四处都找不到可以教他的人,没想到入了军营之后才知道军营是有教习修行的,这些他老爹竟然都没告诉他,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老爹,因为他老爹在当兵的时候这些都没选上,最后只能做做后勤,如果把这些说出来,那多丢人。 直到宁子贤上台后,心依然是砰砰砰直跳,好似要蹦出他这副身体一般。 “姓名。” “宁子贤。” 考官抬头看了一眼宁子贤,示意他可以考试进行试炼了。 台子上放了一排武器,刀枪棍棒,甚至连流星锤这些都有。 宁子贤不做任何思考,一步上前从架子上取下一把剑,在台子上比划一番,毫无章法可言。考官眼睛仅仅只是瞄了他一眼,就从口中叹出一口气。 “这届的兵怎么这么差。” 其实这一项考察内容很简单,就是看身体的协调性,虽然说剑术武技这些可以后天修成,但是这里是军队,没时间给他们慢慢修行,只有资质好的人才能快速为国家所用。 “协调性太差了,下一项。” 那考官轻轻在桌上的纸张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叉,继而又说。 “这把剑里面灌入了灵力,试试是否能将他调动起来。” 台下的枳宁看到宁子贤这边,眼睛直直盯了那剑一眼,不由一惊:“这个世界竟然有修行灵力的。” 灵力不同于自然元素,虽说控制自然元素甚至武器这些需要灵力才能做到,但是灵力外放这就属于另一个范畴了,至少在枳宁所了解到的,这个世界的修行模式还是相对较为落后的,还处于一个初级阶段。 宁子贤有些失望,这么简单就给他判了死刑吗?一个从来没有练过剑术的人怎么可能一上来就能使出什么剑招,简直欺人太甚。 不过他可不敢有任何不满,选择的权力在考官手上,惹得他不高兴了,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撵下台去。 他把剑放在地上,按照考官所说的去调动剑中的灵气,可是任凭他如何使劲,那把剑就像是粘力猪皮胶水一般死死粘在地上,一动不动,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考官大失所望,说道:“用心去感受。” 宁子贤心里直想骂娘,这么一块铁疙瘩放在这,怎么可能凭空控制这把剑呢? 又试了好一会儿,还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宁子贤只好放弃。 上天实在是捉弄人啊,难道我天生就不能学剑术?难道我就不能做大侠?宁子贤在心中不断呐喊。可是教官可听不到这些,只是略显沉重的喊道:“下一个。” “抗击打能力还行,但是体力和耐力稍微差了一些。” 宁子贤怒道:“这怎么可能,我的身体素质一向是最好的,比一般人要好不知道多少倍,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呢?” “机器就是这么显示的,你要怪就怪机器去。” 接着宁子贤又去了法术师的试炼地,只不过考官依然是木然的叫下一个。 这里除了正规部队的考官外,还有后勤部队的人在。看着宁子贤失望的从台上走下来,后勤部队的人立马跑上去将他拦了下来。 “小兄弟别失望,在军队不光是上前线的光荣,虽然你可能上不了前线,但是你还有机会为国家效力。小兄弟,来我们后勤队吧,在那里你同样可以出人头地。” 后勤队的那人滔滔不绝的劝说了一番,可是宁子贤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说这些,心里失落不已,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自己给淘汰掉了,看来这辈子修行无望了,连军营队选不上他,更不用说那些个大门派的门槛更高了。 看着宁子贤这般样子,那人知道来软的不行了,索性就来硬的:“小兄弟,我是看你体质还可以,这才来给你说这些的。既然你进了这个部队,就得要服从安排,看着吧,你一定会来我们后勤队的,没被选上的人最后都得进后勤队。” “哦。” 看宁子贤这般态度,显然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等这小子进了后勤队,得好好磨练他一番。 试炼近大半天的功夫,基本上所有人都结束了,有人欢喜,也有人如宁子贤一般失落。 枳宁被法术师选上,这小子对于元素的掌控尽然如此好,就连考官都忍不住对他高看几眼。这是试炼结束后枳宁屁颠屁颠跑到宁子贤面前对他炫耀的。 果然如刚才后勤队那人所言,试炼不过的人几乎都进了后勤队,后勤队负责部队一切后勤所需,包括做饭烧水这一类的所有杂事,不过听说后面来还是有机会重新被选上的,但是这些宁子贤都不想了。 所有没被选上的人统一在一个台子前集合,上面有一人在那宣读没被选上的人的名字,给他们分配任务。 不过念到宁子贤这里时,突然停了下来,那人重新拿出一张写满名字的纸,继续念道:“宁子贤,王富贵,肖庆涵……” “你们二十三人留下,其他人去后勤队报到。” 宁子贤心中一喜,难道不用进后勤队了? 待其他人走后,台子上那人快步从台子上走下来,对他们二十三人说了一句:“你们跟我走。” 就这样二十三人跟着那人来到一个主营前,那人在主营前将他们拦下,自己一人走进主营。 “你们说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反正不进后勤队就行了,老子可不想每天伺候那群大爷。” 二十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讨论着。 过了大约五分钟,主营帐门打开,有人朝他们喊道:“都进来。” 主营内坐着一人,看着站在下面的人都恭恭敬敬的,想来这人在军队中地位极高,否则也不会坐阵主营。 “你们二十三人不要灰心,因为本将军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你们去做。” 将军,这人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竟然就是将军了。 得到将军的亲自接见,而且还得到将军的劝导,别提这二十三人有多激动。 “方田,带他们下去,安排任务。” 刚才给他们引路的那人抱拳行了一礼,随后带着宁子贤他们走出了营帐。 方田带他们到一个单独的营帐,这个营帐整洁如新,好似没人住过一样,看样子也知道,这是要给他们开小灶,至于这个小灶是否安逸,那就得需另当别论了。 进入营帐后,方田站在两排床铺的过道中间停了下来,待最后一人踏入营帐,才开始诉说他们的任务。 方田是个军士长,左脸上有道刀疤,刀疤不深,但却有些长,几乎从鼻梁处直达耳垂。此刻他沉着脸,脸上的严肃配上他一身黑色战袍,将这狭小的空间内的空气弄得肃杀起来。 “你们二十三人独立成为一个小队,由我亲自带领,也由我亲自训练。你们不需要学习法术武技这些,至于你们要学什么,后面你们会知晓。” 二十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但是看方田这架势,明显是已经将他们的任务上升到一个不同寻常的高度了。 “进入这里,你们没得选择,也不能逃,逃跑,只有死。” 这些大家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有人暗自心惊,不自觉后退好几步,也有像宁子贤这般的,表面上视死如归,实则心里根本没当回事的。 安静的营帐内瞬间嘈杂起来,一个个交头接耳在讨论着什么。 “安静。” 随着方田一声怒喝,顿时又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是被强征入伍的,当然也有自愿而且是极想入伍的。但是既然你们到了这里,那就必须为国家做出应有的贡献,你们也知道现在大陆不太平,先不说周边国家虎视眈眈,就说前段时间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感染者,都对我们国家、我们家人、甚至是我们自己造成严重的威胁。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国家、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那枉为一个七尺男儿。你们虽然没有被各小队选上,没有机会学习法术武技,但是你们仍然可以比他们更优秀,比他们更光荣。” 众人沉默一会儿,而后齐声喝道:“誓死保卫家园。” 第二十章突然袭击 方田见状知道自己这番言辞起到了一定作用,所以继续鼓舞起来。 “男儿志在军营,今天你们的选择,会为后人所赞扬的。” “誓死保卫家园,誓死保卫家园。” 此刻就连宁子贤都被方田的这番话给激起了埋藏在心底的情绪,他二叔此刻还不知道去向,说实话,他非常不愿意他二叔变成那种噬人生灵的鬼东西。 其实不需要方田这样的,因为既然都进了这里,那做什么都由不得这二十三人了,只是他想让这二十三人死心塌地去完成任务,而不是到时候突然反水或者临阵脱逃。 “既然大家齐心,那我就说一下你们需要做些什么。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刺杀,刺杀虽然也需要法术或者武技的支撑,但是那不是必要的。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单独的一个小队,不受其他小队管理,你的上级只有我,或者将军。” “是。” 方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营帐,留下正慷慨激昂的二十三人。 这一天除了方田的一番激动言辞外,再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方田每天都会带着他们离开军队,去锦州城外的一个山林里密训。密训的内容就是刺杀,这是他们唯一的任务。一复一日的训练,宁子贤虽说疲惫不堪,但心里却是也燃起了希望,因为他体质较为特殊,在方田的训练下,行动越来越敏捷,相应的抗击打能力也越来越强。虽说在使用兵器上还远远不足,但在行动以及身体的抗揍能力上却远远超过了其他人。就连方田的感叹他这副身体应该用在战场上的,最起码比别人抗揍,在关键时刻还能做一个人肉沙包。 一个月后,他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来了,因为邻国赐边国突然发难,在僵持已久的边境上蠢蠢欲动,因为他们驻扎的位置相对较近,所以就直接开赴战场。他们原先在这里驻扎是因为感染者的出现才来到锦州城的,但是一个多月过去感染者像是消失一般,任凭他们怎么都找不到。 锦州城是边境城市,处于东立国的西南方,离赐边国也就几百里大路,经过两天的奔袭,终于在第二天晚上来到距离战场五十里的位置。 因为宁子贤等二十三人肩负刺客的使命,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也被充当探子,所以他们是第一个到战场的大东士兵。 此刻他们正在一座大山脚徘徊,前方峡谷地带依稀可见些许亮光,由于距离较远,看不真确,但是依方田的判断,那是赐边国的驻地,而东立国的驻地还在山的另一头,两国以藏川河而分,两边驻地也就一河之隔。 “宁子贤、肖庆涵你二人继续靠近,王富贵王富国你二人立即返程报信,其他人随我上山。” “是。” 宁子贤和肖庆涵立即潜行至黑夜里,如两匹黑狼失去了踪迹。 赐边国的驻地位于两座大山中央形成的一个峡谷地带,这里有一条几十丈宽的河流经过,有充足的水源,而据方田所言,这里原本是东立国的驻地,现在被赐边国占据,而且还将东立国的军队撵到了山的另一边,那里远离水源,每次大东士兵来河边取水都会被阻拦,目前在赐边的包围下几近弹尽粮绝,而且赐边仍然在不断增加兵力,目的不可告人。 两人沿着山脚密林不断前进,河流奔袭和风声呼啸的声音不断传入二人耳中,这反而又为他们提供了另一重保障,使得他们能加快速度而不会让赐边士兵听到任何声响。 五十里的大路此刻在二人脚下显得微不足道,没过多久,二人便已经摸索至赐边驻地周围。 驻地呈品字型排开,据宁子贤估算,此刻他们的兵力只怕要在十万以上,还不包括正在赶来的赐边士兵。反观大东这边,加上正在赶来的锦州驻兵也就是第十四军,也就十五万人左右的兵力,所以情况有些不妙,因为这里讲究的是人海战术,在兵力悬殊不大的情况下还好说,在悬殊太大的情况下他们这些人简直就是来送死。 大东驻地这边也有探子,只是不知道隐藏在何处,据他们的探子来报,赐边国的增援估计也就今晚就会到。 果不其然,在二人隐藏了近三个小时后,浩浩荡荡的兵马就已经开赴赐边驻地。 据宁子贤估计,他们的增援估计有二十万左右,也就是说再加上原先驻地里的士兵,差不多有三十五万左右了。 “宁子贤,你脚程快,你赶快回去报信,我继续观察。” “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约莫一个小时后,宁子贤来到之前和方田分开的山脚,只见山腰处有几片踪迹难寻的火光,宁子贤寻着火光上山去了。 “情况如何?”方田先开口。 “赐边援军已到,估计加上驻地的,有三十五万左右。” 方田大惊,道:“什么?赐边国难道疯了吗?竟然敢一次性派出这么多兵力?” 赐边国是小国,人口也就几千万而已,一直以来都不敢与东立国作对,哪知道今天竟然敢大举进攻东立国,要知道东立国是大陆东边上一个超级大国,人口几亿,光兵力就有几百万。 “李建荣赵毅,你二人速去禀报将军,其余人跟我进驻地。” 一行人沿着山腰进入东立国驻地。 此刻驻地能正进行战前预备,士兵们匆匆忙忙搬运物资。 见到方田等人的到来,驻地的士兵放下手上的活,一个个翘首以盼的增援到来,谁能说他们不高兴。 在安排好宁子贤他们的住处后,方田独自一人走进主帐。 “木将军。” 被称为木将军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名叫木年,体魄壮硕,面庞黝黑。 “方士长,请坐。” 木年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吩咐下边的人上茶。 “方士长,你家将军可来了?” “回将军话,我家将军日夜兼程,此刻距离驻地不过两百里路,约莫明日清晨就会到来。” 木年泯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方士长可曾知晓赐边国的增援?” “我已派探子去查探了,只是……” 木年不由叹了口气,说:“我的探子也回来了,这次赐边国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方田也微微一叹:“只是这次加上我们也就十五万人,这兵力实在过于悬殊了。” “帝国正在增兵,只是看赐边的架势应该是已经等不及了。我正在布放,希望能拖到援军到来。” 木年所说不错,除了严防死守,别无他法,虽说东立国兵力充足,但是近年来边疆小战役不断,再加上地理位置过于庞大,一时之间难以调齐如此多的兵力。 又简单寒暄了几句,方田退出营帐。 经过两天的日夜兼程,宁子贤他们早已疲惫不堪,在安排了住处之后,便倒头大睡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驻地内开始嘈杂起来,刀兵之声不绝于耳,警报声也不断响起。 “敌袭。”一个个迷迷糊糊醒来,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 走出帐门,只见大东这边的士兵慌乱不已,纷纷拿起刀剑法宝冲出去。宁子贤随便拉住一人,问道:“怎么回事。” “赐边突袭,预计有十万人的大军冲了过来。” 十万人?难道是原先他们驻地的兵力?大东这边只有五万人,原先两边人马是差不多的,但是在今早赐边驻地那边突然有了五万人的增援,再加上夜里的二十五万,对大东这边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威胁。 “走,去找方士长。” 赐边突袭是肖庆涵来报的,此刻他已经在方士长的营帐内了。 “方士长。”十九人加上方田,此刻的营帐已经狭小无比。 “赐边马上要渡河而来了,而我们的援军只怕今晚到不了,他们在打时间差,想要先将我们消耗掉。”方田此刻也心事重重,但转瞬又恢复了平日的凛冽气势:“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尽量刺杀掉敌方高层人物。” 这是宁子贤他们自入伍以来第一个任务,所以众人都显得无比庄重。 “是。” 十九人迅速出了营帐,按照之前所训练的,迅速穿插进军队里。 赐边国在十几分钟后抵达驻地之外,随着带头之人的一声令下,开始进攻东立国。 而大东这边也在木年的指挥下不断利用之前布下的防线,开始反攻。 宁子贤隐匿在军队中,看着双方交战,双方都如出一辙,武修者和体修者发起第一波攻击,而法修者在穿插在他们当中,时不时发起大威力的法术。这是宁子贤第一次见到军队交战,虽然之前有见到过他们驻地的训练,但是比起真正的战争来说,那简直不值一提。 术法漫天,无数的冰元素、水元素、火元素铺天盖地而来,也有无数的冰元素、水元素、火元素反击而去,武器师兵器不断交击,武术师身体不断碰撞,这场面确实有些震撼到了宁子贤。 只是,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利用自己手中的短剑,刺向对方高层。 第二十一章大无相功 宁子贤不断利用速度的优势,穿梭在人群当中,努力寻找敌方高层所在,因为只要有高层在,敌方就会有主心骨,做任何事情都能按照既定路线进行,如果刺杀掉高层,那么就相当于摘掉了敌军头颅,剩下的人就会分崩离析。 这是共识,也就意味着敌军一定会有相同的想法。 一束火球不小心溅到宁子贤这边,将要砸向宁子贤时,只见他左腿一用力,瞬间向右边闪去,而那束火球仍然不见任何颓势,反而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便到了一个大东士兵面前。 那士兵是个武术师,壮实的肌肉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只见他一抡拳头,一拳甩过去砸翻盘旋在他周围的三个敌人,随后又一挥拳,向那束火球猛力砸去,火球在巨力之下改变了方向,精准的砸向一名赐边士兵。 赐边士兵不堪高温与巨大的力量,一声不响倒在地下,没有了生命。 宁子贤看在眼里,不由发出一句由衷的羡慕。 “厉害。” 只是现在由不得他做任何犹豫,大敌当前,还有无数同胞正在奋力抵抗。 战场完全没有焦灼的状态,因为兵力的悬殊,再多的布防也无济于事,这是一次单方面的屠杀。 宁子贤的利刃也沾染了不少鲜血,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从原先的恐惧、恶心,再到平淡、释然,直到现在心中隐隐有些快感。 一名赐边士兵来不及躲避,便被他从后面传来的一声破空之声划破了喉咙,猩红的血液不断从脖子上涌出来。 敌方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交战。 “他是刺客,杀了他。” 两人一左一右围堵过来,两人皆是武器师,手中提着两把寒光耀耀的阔口大刀,向宁子贤冲来。 宁子贤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只能任由那两人横劈竖砍,借助速度优势,左右腾挪。 呲拉。 一道长足五寸的伤口出现在宁子贤背部,他支撑不住了。 人总会累的,之前刺杀了这么多人,而今又被两名器修近距离围砍,绕是他速度再快,也没有力气再跑了。 难道今天第一次上战场就要命丧于此吗?宁子贤不甘心。可是他又无可奈何,那两人速度不弱他几分,加上战场本就小,周围士兵也都在交战,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所以现在他真的是凶多吉少了,绕是东立士兵想腾出手来支援他一下都不行,因为赐边士兵也紧紧贴着他们打,谁都没办法支援。 左边的赐边士兵阔口大刀快要接近宁子贤的时候,宁子贤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只是右边的士兵早已预判到他的动作,手持大刀早已在那个方向出现,一个横劈,重重的劈在他的腰上。 好在他身穿铠甲,而且闪避及时,躲过致命一击,只是还是让那刀刃劈开了铠甲,直击腰部。 嘶。 虽然从感染中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身无论是速度还是身体强度都比以前强上不少,但是因为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发挥出其优势,所以在实战之中比一般人好不了太多。 剧痛从腰间传来,不过他根本顾不了那么多,继续躲避两人的攻击。 咻。 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一枚冰晶直插在宁子贤小腿位置,远方的两个法术师正在对战,就是他们的术法波及而来。 宁子贤腿上吃痛,再也无力支撑,单膝跪倒在地。 赐边士兵见状,也不迟疑,两人从两个方向劈砍而来,一个直击头部,一个斩向腰部。 宁子贤躲无可躲,就算他想躲,也来不及了,也没有力气了。 他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到来。 只是死神并未如期而至,一堵盾墙出现在他的周围。那是土盾术,土系法术师的术法。 又是两枚石弹从四周袭来,精准砸向赐边士兵,赐边士兵应声倒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宁子贤抬眼望去,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 那青年也是正在交战当中,刚刚斩杀了敌人,刚好看见宁子贤的状况,于是进行了远程攻击。 只是他此刻却遇到了麻烦,一名赐边士兵正悄然在他后面出现,一柄晶莹的短剑出现在青年的身后。 “小心。” 宁子贤一声怒喝,弹射而起,一把拉开青年,只是却没躲过那柄短剑的袭击。短剑最终插在了宁子贤的右肋,鲜血顺着铠甲奔流而下。 青年愤怒不已,一招手,一柄土质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用力一推,土剑破空直射向赐边士兵,赐边士兵在没堤防的情况下中剑,瞬间死亡。 而这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发生的事。 此刻宁子贤浑身都是伤,已然无力作战。 “你迅速去后方,我为你护法。”青年说道。 “谢谢你,你不用管我。” 宁子贤勉强站起来,捡起掉在一旁的短剑,一路杀了出去。 他不能再战斗了,否则今天真的会死在这里。 不过他最后还是朝青年敬了一礼,又问:“你叫什么。” “伍梦。” 后勤队正在不远处救治伤着,宁子贤赶到后进行了简单包扎。 被救治的伤者只要伤得不重的,都会马上赶回战场,而宁子贤现在伤势过于严重,已经无力再战了。 大东帝国这边已经撑不下去了,只见士兵一个一个倒下,战场上横尸遍野,一片狼藉。 此刻木年也是心灰意冷,援军未到,他们怎么都不可能打过赐边的,如今伤亡惨重,还是在边打边退的情况下,都已经损失了大部分的兵力。 “将军,撤吧,再不撤的话怕是一个人都活不成。” 木年大声怒骂:“他奶奶的赐边杂碎,竟然还玩以多欺少,搞偷袭,这事跟他们没完。” 随后他又大声发布命令:“撤,迅速撤。” 撤退的鼓声响起,仅剩下的几千人慌忙逃跑,四散开去。 宁子贤他们这些伤着没有人照顾,这也好理解,保存战力,是必须的,不能因为他们这些伤着而造成更大的损失。 好在赐边追击的人并不多,想来是秉承了穷寇莫追的理念。 宁子贤一瘸一拐速度慢了不少,只不过后面的追兵却是完好无损的,所以很快就追了上来。 前方尽是高大的林木,林木之下则是一些矮小的灌木丛。 宁子贤在灌木丛中艰难逃命,因为当初在训练时这种地形有专门训练过如何快速移动,所以速度反而比后面那些追兵快了一些。但是其他人则就不一样了,不断有人死在赐边士兵的刀下,见到自己的同胞惨遭屠戮,宁子贤目眦欲裂,恨意不断上涨,只不过身体上的伤并不允许他做任何行动,只能继续奔逃。 低矮的灌木在夜里根本就看不清是何种植物,其中不乏荆棘之类的带有尖刺的植物。 一根根尖刺不断刺向他的腿部,因为腿部除了护膝之外没有任何防护,所以疼痛不时从腿部传来,好在他身体硬度够强,只是表皮受到了一些刺激。 但是这也阻碍了他前进的步伐。 赐边那边派出来的追击的是骑兵,他们可不管身下的战马如何,只是在那不断抽打战马,让其加快速度。 照这样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宁子贤就会被追上。 方田教给他们的只是一些刺杀和隐匿的手段,却没有教他们近身作战的手段,因为刺杀根本用不到,刺杀不是对方被一击毙命,就是自己身死。 不行,再这样下去也难逃一死。 第十四军恐怕今晚到不了这里,即便到了这里,估计也无济于事了,毕竟赐边那边还有完好的二十五万士兵。 宁子贤此刻只能在荆棘丛中四处乱窜,寻找适合隐藏的地方。 忽然,他发现离他五十米左右的一个小山包处有个小洞。 那洞口看起来不大,应该刚刚好够钻进去一个人。 他快速跑到洞边,回头看了一眼,赐边士兵还有将近一里路的距离才能追到他这里,而且在夜色的保护下,他不一定发现得了自己。 于是他找来一些枯草和荆棘,将洞口封堵上,而自己则钻进了洞里。 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不能被赐边士兵发现,就看个人造化了。 起初宁子贤以为这是一个野猪洞,但是当他钻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洞口只能钻进一个人,但是进来之后,洞里却变大了。 一道石梯垂直向下,宁子贤沿着石梯,走进洞的深处。 宁子贤一眼便看出来,这应该是个墓地,因为他看到石壁上有不少壁画,而且继续往前走,是一道已经崩塌了的石门,应该是已经被人光顾过了。 再向里走了十几分钟,突然出现一个大厅,大厅里有一樽石棺,棺椁被掀翻到另一边。 宁子贤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进来的那条墓道之外,再没有其他道路可走。 也罢,今天就算是死,也算是有自己的墓地了,虽然这个墓是别人的。 他索性找了一个角落,在那坐下休息起来。 他手中的火折子已经快烧完了,墓地很快就要进入无边的黑暗了。 虽然已经经历过战场杀人这样可怕的事情,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恐惧,人就是这样,对未知的事情总是怀着无比的恐惧。 他拿着火折子往四边照了一下,想最后确认是否有危险,再进行休息。 突然,他发现地下有已经布满灰尘的东西,只能从表面判断出那是一本书。 他走上前去,捡起那本书来,放在手上仔细翻起来。 那本书大概有三寸厚,纸质泛黄,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大无相功》。 第二十二章呼吸法 他捧着这本大无相功,正准备要翻开第一页的时候,火折子突然熄灭了。 所以只能将真本书放进口袋中,等到明天的到来。 这一夜过得很安静,赐边士兵并没有找到这里,进来追杀他,所以他带着受伤的身体,一觉就睡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悠悠醒来,因为是在地下墓地里,所以没有任何亮光,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了。 他没有想为什么此处都被人光顾过了,还会留下这样一本书,因为想也没用,总之现在这本书在他手里,虽然他不知道这本书到底是什么。 身上的痛感几乎已经感受不到了,这是自他从感染恢复过来之后身体发生的异变,恢复能力非常强,往往需要至少一个星期才能恢复的伤势,现在只需要一天就能全部恢复。 他起身想要出去,但是想到现在不知道外边什么情况,如果贸然出去的话怕被赐边士兵发现。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继续呆在里面,先不说食物水源问题,就说现在里面的空气也能明显感觉到越来越稀薄了。 因为他堵住了洞口,洞里面与外面不连通,空气根本进不来。 所以现在他要做的,是去将洞口的东西拿掉,再看情况能不能弄点水和吃的。 经过一夜的恢复,身体上的伤虽然基本上恢复了,但是在缺乏食物和水的情况下,身体也变得虚弱不已。 艰难怕到洞口,将枯草荆棘拿掉之后,发现现在外边已经阳光明媚了,而且看样子应该已经是正午了。 不知道东立国那边情况怎样了,逃出去的士兵有没有跟他们汇合,赐边有没有跟他们发生冲突。 只是这些目前他都没法去查探,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眼看外面没什么人,应该是赐边早就离开了,要么就是追击大东士兵去了,要么就是更多的大东援军到来,将他们打回去了。 宁子贤走出洞口,伸了个懒腰。 这里里藏川河不远,依据昨天探查赐边驻地的经验,他很快就找到了藏川。 原来这个位置是昨天他和方田他们分开的位置,正是那座山下。 他也顾不得河水干不干净,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狂饮起来。 喝饱水之后,还是觉得肚子饥饿不已。 好在他之前在夏家村经常干一些上山掏鸟,下河摸鱼的事,所以前面的藏川,无疑是他活下去的希望所在。 经过一会努力,他做出来一个简易的捕鱼工具,在河边不深的地方捕到两条一斤多的鱼。 近傍晚的时候,他总算是吃饱喝足了。 此时阳光已经西下,赤红的霞光布满整个峡谷,照射在绿葱葱的树叶之上。 借着最后的这点亮光,宁子贤这才翻出刚从那个墓地带出来的那本书。 打开书页,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他都没见过,但是脑海之中却觉得熟悉无比。 “这是什么情况,这些字应该不是东立国的,甚至看起来都不像是天元大陆的,可是我脑海中为什么却能感觉到熟悉感呢?” 仔细翻开第一页,他竟然像是能看懂一样,明明白白的知道第一页写的是什么。 这是一篇呼吸之法。 据他所知,天元大陆并不修行呼吸法。 那这个呼吸法到底有什么用呢? 他根据书中的描述,做出相应的一系列动作之后,盘坐在河边的沙地上。 “以灵为引,以心为媒,接引天道之吸,以身体为绊,旋五脏三十六周天,每一循环为一周天,气海开辟至一寸,第一层即为完满。” 文字下方还配有相应的动作图,当宁子贤做出一系列动作之后,能够很明显感受到有一道温和的气息不断充实他的五脏,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五脏之中发出。 做完这三十六周天,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 当宁子贤从打坐中醒来时,发现月亮早就已经挂在天空中央的位置了。 “也不知道书中所说的第一层完满需要多久,难道每天都需要这样枯坐不成?这可不像是天元大陆的修行风格啊。” 翌日,太阳刚从东边升起时,宁子贤便从一块巨石下醒来。 肚子又咕咕咕叫个不停,正当他要下河捕鱼时,却发现有事情发生了。 只见一艘大船从藏川下游驶过来,船桅上挂着一面锦旗,赫然是赐边的军旗。 “他奶奶的,这群杂碎,竟然还留在驻地这里。” 这时他可不想正面与赐边士兵碰撞,如果被赐边士兵发现,那估计是难逃一死。 他往山上逃去,经过一夜的休整,此刻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到了巅峰。 “看来只能尽快找到第十四军了,不能直接回锦州,如果被发现的话会被当成逃兵的。可是这荒山遍野的,要去哪里找第十四军呢?” 东立国的西南部多大山,有十万大山的称谓,而且山势多险峻,宁子贤如今穿梭在密林里,不见天日,要在这种情况下找到第十四军,简直难上加难。 但是目前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摆脱赐边国的士兵。 穿行在这样的密林中,如果没有一定的野外生存经验,很容易就会迷失在密林之中。就算不迷失,也会遭到无数毒虫蛇蚁的攻击,甚至还会有大型野兽也会在晚上出来捕猎。 好在宁子贤进入过天林山脉,也经常会跟着村里人进山打猎,所以在这方面来说他还是有一定经验的。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他发现了大东士兵的踪迹。 在一处峡谷中,有一处临时搭建起来的驻地,而这个驻地正是第十四军的。 “将军,为何东立的援军还没到,难道真的想要放弃西南了吗?” 问话的正是方田,他一只手应该是受伤了,被纱布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 “不知道,如果真的要放弃西南的话,应该也会让我们撤军的,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收到任何撤军的消息。” 这位三十岁的将军,正是第十四军的统帅,余光。 “余将军,难道我的兄弟都白死了?”木年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又将被子狠狠砸在桌子上。 “木将军,我们十四军也有牺牲。”余光不耐烦的道。 “你们有牺牲?不就是牺牲了几个探子吗?可是我足足牺牲了七万多精锐啊。”木年每每想到这些,黝黑粗狂的脸上总是忍不住露出悲容。 余光站起身来,在帐中踱了几步。 “可那又如何,难道你要拉上我们十四军去和赐边硬拼?你可知道他们的兵力足足是我们的三倍多啊。” 木年泄气,是啊,三倍多的兵力,即使是有圣人坐镇,都不敢说能硬拼得过。 方田安慰道:“木将军,他们好不容易挡住敌军,让我们逃了出来,虽然不光彩,但是人活着总比死去强,至少我们还有给他们报仇的机会。” 木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方田,战死的兄弟统计出来了吗?” “回将军,我们十四军的刺客小队死亡七人,已经统计出来了,但是还有一个人目前无法确定生死,失踪了。至于木将军的部队,死亡名单已经全部统计出来了。” 怎么说大家都是战场上的兄弟,七万多人说死就死,别说是木年,就是他自己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上报给帝国吧,追封烈士,至于怎么给家属交代,我想他们比我们清楚,待回去之后,我会亲自向他们的家属赔罪的。” “那失踪的那人……” “他叫什么?” “宁子贤。” “也追封烈士吧。” “是。” 此刻的宁子贤正在山林里跟一只野兔子较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个大活人已经被十四军追封烈士了。 “妈的,你这只死兔子,看在老子这么饿的份上,乖乖成为我的肚中物不好吗?” 那野兔哪里管他这些,只是在林子中不断穿梭,利用身形的优势,将宁子贤绕得团团转。 只是,毕竟兔子脑袋始终还是没有人类的好使,在一番周旋之后,最终还是被宁子贤给拿下了。 “老子看你再跑,还不是要成为我的盘中餐?现在只好饿了,应该吃起你的肉来会更香。” 他在一片空地之中升起火堆,开始烧烤这只野兔。这事他从小就在干,所以现在干起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只是他这一升起火堆,马上就被十四军的岗哨给发现了。 “报,左后方山上有不明焰火升起。” 一个军营之中的军士长在岗哨的指引下也发现了这丛焰火,立即派出一个小队十人前来查探。 这十人小心翼翼沿着山腰摸索着上来,他们以为是赐边国的探子,所以早就全副武装,准备将此人擒杀。 宁子贤哪里知道这些,不消片刻之后他就将兔子给烤好了,虽然野外条件差了些,没有带油盐之类的调味料,但是经过他一番精心烤制,这兔子竟然散发出阵阵的芳香。 宁子贤将兔子举到嘴边,正要下口的时候,一阵异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十人小队在距离宁子贤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处发出的声音被宁子贤发现了,但是宁子贤早就知道山下峡谷里的驻地是属于十四军的,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大胆在山上生火,所以他也没担心什么,一切都要见到这些人再说。 十人见宁子贤不理会他们,仍然在那大口啃食兔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人胆儿是真肥,他应该早就发现我们的存在了,却不害怕。 “你是何人。” 第二十三章烈士 宁子贤立刻起身,手中不忘继续往嘴里送兔子肉。 含含糊糊的说:“几位大哥,我是第十四军的。” 几名上山来探查的士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你是十四军的,那为什么会在这里?” 又有一人说:“大哥,我看他就是赐边国的探子,不如先抓回去听候发落吧。” 这由不得他们不怀疑,十四军目前处于交战的下风,所以对士兵的管理也相当严谨,除了军营外不能出去任何地方,现在却在这里看到这样一个青年,自然会有这样的怀疑。 其实这也是因为宁子贤这几天来跋山涉水,身上的盔甲早就脱掉了,如果不脱掉盔甲,就凭这盛夏的阳光也得把他给闷死,更何况这是在密林之中,本来湿气就比较大。 宁子贤把最后剩下的一只兔脚含在嘴里,从口袋里摸出一块令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字:余。 这正是第十四军的军牌。 但是几人仍然信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此人是赐边探子在哪得到的令牌想混进第十四军打探情报,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们几人一齐动手,将宁子贤架回了军营。 军士长早就等在营帐门口,等待几人回来复命。 他看到宁子贤被这样架着回来,心里不由得一喜,这又是一个邀功的好机会啊。 “军士长,此人在山中鬼鬼祟祟,我们怀疑他是赐边国的探子。” 军士长叫吴杰,是十四军第三营军士长,此人贪生怕死,又喜欢拍马屁,靠着家里的关系才当上的军士长。 “将他带进军营,本士长要亲自审问他。” “是。” 宁子贤心里直叫冤啊,好不容易找到了队伍,偏偏被人当做探子。 吴杰坐在方桌上,示意手下的人将宁子贤绑起来。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们部队附近鬼鬼祟祟,是不是想探查我们的机密。” 宁子贤被人绑起手脚,压跪在地上,嘴里还有最后一口兔子肉没被吞下去。 “我叫宁子贤,是方田方士长的手下。” 吴杰眉头轻挑,心里有了盘算。 “大胆,方大人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吗?” 宁子贤无语,这人人前拍马屁也就算了,身后还要拍马屁,方田也听不到啊。 “真的,不信你去叫方大人来问。” 吴杰怒瞪宁子贤一眼,怒道:“方大人日理万机,岂是你能见就见的?我看你就是赐边探子,你肯定早就知道方大人的神威,又从别处偷来军牌,想混进我们军中打探机密,你胆子够大的啊。” 宁子贤真的无语了,这人油盐不进,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探子,这可如何是好。 “来呀,给我打,打到他招为止。” 两个人把宁子贤推到在地,举起鞭子就抽在宁子贤背上,至于为什么不抽在屁股上,可能是认为屁股上肉比较多,抽起来也没啥效果。 啪啪啪。 几声脆响在军营里响起,门外偶尔来往的士兵以为是这余光又在拿手下出气,所以也没过多关注,只是偷笑几声,又离开了。 打了十几鞭之后,吴杰阴恻恻的看着宁子贤,说:“小子,怎么样,鞭子的滋味好受吧,好不赶快招来?免得继续受这些皮肉之苦。” 宁子贤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他好歹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任凭敌人在他身上划出多少的伤,他都会一声不吭的还回去,可是这被自己人打的滋味,极度的不好受。 所以,他怒了。 “我招我招。” 宁子贤本身皮肉就较一般人要抗揍一些,这几鞭子打下去,根本没对他造成太大伤害。 吴杰从方桌上下来,走到宁子贤面前,蹲下来,用他那口黄牙对着宁子贤说:“哦?肯招了?说,你是不是赐边探子。” 宁子贤喉咙回缩一下,一口浓痰已经准备喷出嘴巴,吴杰见状,哪里不知道宁子贤要做什么,赶紧往右边闪了一下。可是,他速度还是不够快,一口浓痰粘在他衣角上。 “我招,我招尼玛的,老子就是宁子贤,老子就是十四军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对士兵动用私刑。” 吴杰暴跳起来,怒骂道:“你这个小杂种,你竟敢对我吐痰?你敢侮辱我?现在我不管你到底是赐边士兵还是我们军队的,你都得受到惩罚。” 看着吴杰在那扭来扭去就是看不到那口痰到底在什么位置,宁子贤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来人,掌嘴,给我狠狠的抽他的嘴,抽到他无法开口说话。” 宁子贤此刻也顾不得其他,扯起嗓子就对着外面大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外面巡逻的士兵听到声音,迅速往这边营帐赶来。 吴杰知道如果来人了就不能再继续惩罚宁子贤,所以他要自己来。 啪啪啪。 几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宁子贤脸上,虽然他肌体素质很好,但是脸这个部位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刺痛从脸上传到大脑里,他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好像已经开始肿起来了,要知道鞭子抽在他身上都没多大感觉,可是被抽这几耳光却能感觉到钻心的痛,可想而知吴杰到底用了多大的力。 果然,吴杰自己本身也不好受,他的手同样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此刻正在那狂甩手,又吹又甩的,搞得其他人都忍不住偷笑。 不一会儿,巡逻队的人就过来了。 “吴士长,怎么回事?” “我怀疑此人是赐边探子,刚才在山上发现的,被我抓回来了。” 因为他们分工是很明确的,吴杰这边负责的是对远方侦查,而他们则只负责在营地内巡逻,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山上发生的事。 “哦,好的,我们这就把他带到将军那里,等将军发落。” 吴杰把发红的手背在背后,笑呵呵的说道:“还是由我送过去吧,就不麻烦你们了。” 都被人发现了,也不好动用私刑了,所以只能送到将军那里。 随后他示意他的手下,让他们把宁子贤架起来,准备去将军那里。 不过一会儿,宁子贤就被架到主营帐门口。 “将军,末将有要事求见。” 此刻余光正和木年商讨接下来的军队部署,听到门外的声音,余光很明显的有些怒气上涌。 “进来。” 吴杰见木年和方田都在,一一敬礼之后说道:“将军,我抓到一个赐边探子。” “哦?带上来。” 宁子贤被带进主营,却不敢抬头看方田,因为此刻他脸上很明显有些红肿了,有些不敢面对方田,一来是不好意思,二来是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这几天的去向。 “抬起头来。” 余光和木年走上前来,查看宁子贤。 “那个,方士长,我是宁子贤。” 方田听到宁子贤这个名字,明显一愣,随后又不由得高兴起来。他的人在之前的战争中牺牲了几个,这些人都是跟他日夜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兄弟,都有感情。现在得知有人还活着,自然高兴。 “宁子贤?”余光对这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刚才方田就提到过。随后转身都方田说:“你来看看,是不是他。” 方田走上前来,右手将宁子贤的头抬起来。 “嗯?谁打的你。” 宁子贤牛头怨毒地看着吴杰,说道:“吴士长。” 余光和木年也看到宁子贤此刻的模样,不由眉头紧皱起来。 “方田,他真的是宁子贤?” “是。” 方田怒目对着吴杰,说道:“吴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尽然敢打我的人?” “啊?方……方士长,他真的是宁子贤?” 方田是将军的心腹,虽然同为士长,但是吴杰还是知道自己招惹不起方田,所以对方田那是敬畏有加。 “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啊,方士长,我不知道他是宁子贤啊。” “哼,你的事,明天我再跟你算账,滚。” “是是是,对不起,夏兄弟,我以为……” 方田加大声音,呵道:“滚。” 方田从吴杰手下手中接过宁子贤,把宁子贤安置在椅子上,查探起宁子贤的伤势来。 “宁子贤,怎么样,有没有事。” 宁子贤心中一暖,短短相处一个月,方田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你这几天干嘛去了?为何不归队?” 宁子贤想了想,决定实话告诉方田,所以将他被追杀一直到今天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当然,关于《无相决》的事他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前我就说过,你们只能听从我或者将军的调遣,其余人都没权利对你们用刑,放心吧,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方田目含关切,在宁子贤看来,这是一种兄弟情,方田真的把它们这些手下当成兄弟了。 余光和木年把对赐边的憎意诉诸于口。 “他奶奶的,赐边的狗杂碎,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对了,我来之前看到赐边已经派兵进入大东了,他们沿着藏川而上,不会追到我们吧。” 余光叹道:“帝国目前没精力调兵来支援我们,所以一切都只能靠我们了。” 方田扶起宁子贤,准备送回营帐休息,临行前却被余光叫住。 “方田,既然他回来了,就把烈士的封号撤销了吧。” “是。” 宁子贤满腹疑问,看着方田。 方田则不好意思的说:“你失踪这几天,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追封我烈士?” “嗯。” 宁子贤在心里大骂起来,卧槽,我这都还没死呢,怎么就给我追封烈士了?如果这消息让父母得知,那他们得有多伤心。 第二十四章一击必杀 万万没想到,人还活着,就成了烈士,这是宁子贤的悲哀,也是大东的悲哀。 回到营帐之后,看着之前一个月朝夕相处的兄弟们少了这么多人,宁子贤不禁悲从中来。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为了帝国、为了人民牺牲了,这是他们的悲哀,也是他们的荣幸,能为帝国牺牲,是每一个人最大的荣耀。 “宁……宁子贤,你还活着?” 肖庆涵看到宁子贤回来,先是一愣,而后高兴得一把抱住宁子贤,宁子贤很明显感受到了肖庆涵身体的颤抖。 “我还活着,但是听说还是有七个兄弟牺牲了。” “哎。” 每当一想到这些,这里的十六人无不悲伤沉默。 “你的脸……” “吴杰那老王八蛋打的,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给他的。” 一群人握紧拳头,一副恨不得立即冲出去揍那老王八蛋一顿。 “别冲动,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间。” 因为这几天跋山涉水加上神经一直紧绷着,宁子贤早早就睡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天还没亮,营帐内的队员还在沉睡。 宁子贤取出大无相功,这几天他按照书上所说的练习,竟然有了不小的收获,比如身体强度明显比以前提升了,速度也更快了,更重要的是他还看到这本书后面的章节,好像修炼到一定程度后能掌握一些开山裂石的术法,这才是宁子贤最激动的。 看着正在睡熟的队员们,宁子贤起身坐在床上打坐起来。 他没发觉的是,他在修**无相功中的呼吸法时,竟然有一丝丝白气从他头顶没入他身体之中。 一个周天做完之后,很明显能感受得到身体非常的舒畅,那种感觉就像是掉入泥坑之后满身是泥的泡了一个热水澡。 他没有再继续练习,一是书上所说的,在第一层未完满时一天最多运行一周天,至于为什么书中没有解释,但是宁子贤很明显能感觉到每次运行完一周天之后身体中的筋脉会有很酸胀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第一层未完满时练习过多筋脉会承受不住吧。二是因为运行一周天还是需要不少时间的,此刻天边竟然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虽然此刻正值交战的关键时期,但是每天的训练还是不会落下。 一大早就能听到其他士兵开始集结准备训练,而宁子贤他们属于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部队,他们需要在方田的领导下进行练习。 “起床了,到方士长那里集合。” 李建荣因为年纪稍长,而且在训练中无论是纪律还是成果都是他最好,所以被选为队长。 正值夏日,即使是清晨也开始有热风袭来,更因为身处峡谷之中,热风之中还夹杂着浓浓的水汽。 方田早早就在预定地点等着他们了,这个地方宁子贤并不知道,因为他昨晚上才被当做探子抓回营地。 “方士长。” 一行十六人齐齐敬礼。 “宁子贤,你没事吧,如果不行的话你先回去休息。” “方士长,没事,问题不大。” 看着宁子贤脸还有些红肿,众人想笑却又气氛不已。 “每个人按照自身专长,继续训练,之后在进行模拟刺杀。” “是。” 宁子贤的专长自然是速度,他的速度在整个队伍中是属于顶尖的存在,同时还有他强大的肉身,比别人更加抗揍,所以队友没都说他的特长是赶着去当沙包。 确实,宁子贤这样的特性也许放在战场上会更加的有优势,只是当初在选拔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选上,按理说他这副身体应该是适合走武修路线的。 在这几天练**无相功之后,他的身体素质更加强大。 就这样十六人练习了将近一个上午。 呜呜呜。 “这是……” 方田面色一变,急忙对大家说:“赶紧回营地。” 众人面面相觑,这鸣钟的声音他们都知道什么意思。 营地早就已经集合了大批士兵,余光和木年站在点将台上。 “诸位,刚才有探子来报,赐边又有新动作。” 原来,赐边那边派出近五万的队伍朝他们这个方向来了,而他们这个方向继续往里走就是锦州城,至于为什么他们只派出五万士兵,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全歼他们的队伍。” 是。 是。 是。 八万多人的队伍所发出来的气势,那当真是气盖山河。 宁子贤他们小队自然还是担任探子和刺客的职责,所以他们先大部队而去。 至于其他部署这些,宁子贤他们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因为他们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刺杀,刺杀敌方将领。 宁子贤他们在一处山腰处发现赐边士兵,他们的行军方向,正是第十四军的驻地。 赐边此刻正在藏川的一条支流上休整。 李建荣让队员分散在距离他们两百多米的丛林中,而后又派出一人回去汇报情况。 余光带领的大部队很快就跟上了,战争一触即发。 待到方田到来时,正式发出一道命令,刺杀敌方将领。 要在大军交战之中刺杀敌方将领,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先不说能不能突破敌军防线,能当上将领的人又岂是泛泛之辈。 “做好战斗准备。” 敌方很明显也知道大东士兵的到来,将领迅速进行战略部署。 而大东这边也在余光和木年的安排下完成最后部署。 “没想到啊,一次小小的遭遇战竟然印出来大东两大猛将,果然不虚此行。”赐边统领一阵感慨,笑着对余光和木年说道。 “安统领别来无恙啊。”余光也是一阵感慨,很显然,他们是认识的。 “想不到当年的战友现在变成了敌人,他奶奶的,安小儿,当年你还在我手下历练过,现在用老子教你的东西来打老子?”木年呼吸急促,眼睛瞪得如洪钟。 姓安的男子松开马缰,两条腿狠狠一夹马肚,战马一声嘶鸣,冲出战列来。 “往事休提,如今在这战场上,两军对垒,我们只为自己国家效力。” 余光和木年也上前一步,说道:“来吧。” 只见余光取出一把细剑,剑尖一指敌方,下达最后命令:“杀。” 最终,两军战在一起。 余光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站立在空中,剑尖对着安姓统领,道:“安统领,来吧,让我看看你最近几年有没有进步。” 安姓统领亦站立虚空之中,双手一掐印诀。 “风。” 风字一出,顿时空气中开始变得狂暴起来,几缕微弱的风凝成一只长矛,横卧在天空之中。 “这就是王者啊,不仅能御空而行,还能凝练万物为自身武器。” “你看余将军也不弱,他那柄剑据说是某位炼器大师打造的,剑身轻盈,却威力无穷。” 俗话说兵对兵将对将,此刻站在空中的人,正是两军最绝颠的人物。 安姓统领率先出击,一柄风矛闪烁着寒芒,虚幻而又真实。 当这柄风矛横推向余光的时候,余光一动不动,只是指着安姓统领的细剑微微上扬,一道凝练的剑气便从剑身上发出。 铛。 金属交击之声不断从天空中传来。 光是剑气与风力形成的矛便能交击出金属的碰撞声,这就是强大的修士啊。 宁子贤此刻没有任何行动,他不断穿梭在人群中,时时观察着天空中的战斗。 只是对轰几下,安姓将军所凝练的风矛便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开始沉迷下去,直至消散。 “余将军神威不减当年啊。” “安统领也不错。” 当余光说完这几个字之后,突然一个闪身临近安姓统领。 “我想告诉你,风,不是这样用的。” 只见余光周身开始变得虚幻,而后竟然开始慢慢融于空气之中。 “土。” 土字一起,在安姓将领周围便形成一道盾墙。 铛。 又是一声巨响,从天空之中传来,余光的剑已经刺在盾墙之上。 咔嚓。 土盾竟然碎裂了。 而安姓将领却不慌不忙,一掐法诀,只见天空之中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继而又是一道道闪电从天空之中劈下来。 “余将军,既然你喜欢躲,那你就别再出来了。” 噼里啪啦。 闪电大作,就连地下正在对战的士兵都受到了波及,好多人都受了不小的伤。 “安统领,战场上用这招是否有些过了,你这样无差别攻击受伤的可不止我,还有下方你我的兵啊。” “无妨,只要能击杀你,那些士兵算不得什么。”安姓统领脸上透露出一道狠厉。 “老余,别婆婆妈妈了,赶快将那小儿给解决了吧。”木年此刻正和敌方另一个统领战斗,分出心来对余光喊道。 “好吧,那就比比我们谁快。”余光对木年一笑。 “好,最多三息,这小子就会成为我拳下亡魂。”木年也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及对方感受。 “你虽然也是王者,可你要知道,我已步入顶峰多年。”余光一挑剑尖,对安姓统领说道。 咔嚓。 一具尸体从天空之中掉落下来,定睛一看,竟是安姓统领。 没有人看到他怎么死的,因为余光的速度快到任何人都看不清,仅仅在眨眼之间,就洞穿了安姓统领的胸口。 而安姓统领眼睛直至此刻仍没有闭上,嘴巴仍然在蠕动,像是在说:“怎么可能。” 第二十五章吴杰之耻 第二十五章 吴杰之耻 接下来的战斗,就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在余光击杀敌军将领后,敌军很快就乱了方寸,犹如失去头狼的狼群,四处乱窜。 “老余,看来还是你厉害啊,我说三息解决,结果你却连一息都用不到。” 余光提着细剑,缓缓降落在地面上,一个横扫,一片片剑刃犹如张了眼睛一般,收割着一个个敌军人头。 这一幕落在宁子贤眼里,让他深深感觉到不可思议,这,就是修士的绝颠吗?杀人不过眨眼之间,这类人放在军队,以一敌百都不为过。 “如果我把大无相功全都修炼,应该也能做到余将军这样吧。” 不远处,枳宁也收割完一个人头,看着余光这边,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想不到这个大陆竟然还有这等人存在,有意思。” 很快,赐边的五万人就失去了大半,他们想逃,但是却已经没这个能力了,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擒。 接下来的战场清理工作都交由其他人负责,宁子贤等人也迅速赶回了驻地。 三天后,援军终于到来,只是这次大东并没有长驱直入攻入赐边,只是草草将他们赶了回去。这一点宁子贤不明白为什么,他只知道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 木年补其兵力后回到藏川附近重新建了一个基地,用以防守赐边。 又经过近四天的时间,第十四军终于回到锦州城。这次战役十四军损失不小,足足失去了近一半的兵力,至于留守锦州城的士兵这段时间里基本上没有发生什么事。 而这几天宁子贤每天偷偷修**无相功,他发现虽然第一层仍然未完满,但是他每天运行一个周天竟然不会感到筋脉酸胀了,所以他又加大练习,每天多运行一个周天。 他并不知道如何判断第一层是否完满,只是感觉到自身愈发的强健起来。 “宁子贤,我发觉你现在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自从前往藏川之后枳宁就很少与宁子贤交谈,现在回到了锦州之后,闲暇之时枳宁总会来找宁子贤。 “没有啊,哪里有不一样。” 宁子贤自然不会告诉枳宁关于大无相功的事,因为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没有之一。虽说之前被感染奇迹般复生,但是这事枳宁是知道的,唯独这件事枳宁不知道。 “哦,对了,你说不一样,大概是我还是长身体的年龄吧,所以你几天没见到我就感觉我变了。” 宁子贤站起身来,在枳宁面前转了一圈,说:“怎么样,我有没有长高?” “去你的吧,你爱说不说。” 枳宁见他这样子,没好气的说。 “宁子贤,你说这世界真的有仙吗?” 枳宁昂首望天,一副幽怨的样子。 “仙?这都是传说罢了,我还从未听过哪里出过仙呢。” 枳宁低下头来看着宁子贤,认真地对他说:“其实我知道你特想修炼,但是你相信我,如果你一直呆在军队里的话是很难成长的。” 其实这事宁子贤最近也发觉了,不说其他,就说他得到大无相功后,每次修炼都要小心翼翼的,担心被别人看到。 看着宁子贤犹豫不定,枳宁又说:“我们都是被强行招进来的,虽然我们都不愿意,但是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 “现在是关键时期,不可能让你万无一失的退出的。” 宁子贤犹豫片刻,随后坚决的说:“既然现在是关键时刻,那我更不能退出,如果人人都想着要退出的话,那这个国家谁来守护,我们的家人谁来守护。” 枳宁沉默,这是事实,先不说刚经历的赐边战役,就单单说突然消失的感染者,都是一个很大的祸患。 虽然这不是他的国家,但是他也没有立场让宁子贤退出。 “我的国家,就应该由我来守护。” 一阵鼓掌声从营帐之外传来。 “说得好,说得好。” 来人是方田,此刻他一身素衣,没有穿铠甲。修长的身体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高挺的鼻梁和俊逸的脸庞无不说明这是一个美男子,虽然脸上的刀疤长了些,但这正是铁骨铮铮好男儿最有力的证明。 “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想怎么处理吴杰。” 吴杰?那个对他私自用刑,还扇了他几耳光的人? “前几日是因为正是用人之际,我没办法下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宁子贤考虑片刻,说:“方士长,要不就暂时算了吧,现在这个时刻每一个士兵都是非常重要的。” “那怎么行,我说过,我的兵就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当然,余将军除外。” 这句话一出,不仅宁子贤感动,就连枳宁也动容。 枳宁后着脸皮说道:“方士长,我也想当您的兵,要不你去帮我说一下,以后我就跟着您了。” 从前在地球的时候,因为自身原因,一直没有什么朋友,现在来到这个世界,他也想尝尝有兄弟的滋味。 方田看了一眼枳宁,顿时笑道:“好啊,既然你个宁子贤是朋友,那你就来我的队伍吧。”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说完方田带着宁子贤走出营帐,直接杀向吴杰的营帐。 吴杰此刻正在那悠闲自得的品茶,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军人该有的样子。 “吴杰,今天我带宁子贤过来,你明白该怎么做吧。” 吴杰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方田拱了拱手,说:“方士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那日是我有眼无珠,才错把夏小兄弟当成敌国探子,还望夏小兄弟您海涵。” “海涵?你抽他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要海涵?” 方田冷哼一声,转过头来问宁子贤:“你想怎么处理都行,只要不出人命。” 宁子贤悲愤又怜悯的看着吴杰,此人不仅心狠手辣,还挺会阿姨奉承。 所以不由分说走上前去就甩了他两耳光。 “大胆。” 吴杰的手下拔出腰间的剑,对着宁子贤喝道。 “退下。” 吴杰一只手抚着被扇的脸,又低声下气的说:“是我对不住夏小兄弟,夏小兄弟,此事能否就此揭过?” “就此揭过?你忘记当时你的鞭子是如何抽我的了?” 一提到鞭子,吴杰便焉了下去,看来这次是无法逃过去了。 “方士长,您这样做就过分了吧,好歹我是一个士长,而且你别忘了,虽然你有余将军罩着,可我不怕你。” 方田仰天长啸,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的嘴脸,明明是靠关系才当上的士长,现在又来说这种话。 “哦?你不怕我?你不怕我那就最好,宁子贤,他怎么打的你你怎么打回去。” 宁子贤从吴杰手下的手里抢来一根鞭子,便狠狠抽在吴杰身上。 “哎哟,哎哟,夏小兄弟,方士长,饶命啊。” 十几鞭子下去,吴杰再也挺不起身子,身体一软,摊到在地。 手下见状,赶忙跑上去抚着吴杰,将他扶到椅子上。 “记住,如果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几鞭子这么简单了。” 临走之前方田还丢下这样一句,吴杰也只能点头称是。 待方田他们走出营帐之后,吴杰一把推开手下,恶狠狠地盯着门外几人,等他们走远之后,才说出几句话:“方田,宁子贤,今日之耻,他日定百倍千倍奉还。” 第二十六章总教官 第二十六章 总教官 身在锦州城,却得不到允许回家,这是最大的悲哀。 其实宁子贤自从回来之后就特别想回家一趟,只想回去见见他的父母,还有打听一下二叔的消息,只是都没有被允许。 听说这几天边疆战事越来越紧张,就连他们驻扎在锦州城的十四军都有可能要被派往前线。 赐边那边倒是没有什么消息,只不过既然他们敢堂而皇之侵入东立国,说明背后必定有什么倚仗,现在没什么消息,不代表他们就没了这个心思。 只是这些暂时还轮到宁子贤来担忧,他一个排不上号的小兵,没资格知晓国家的动向。 近日来操练是依旧进行,只不过现在的宁子贤还有了另一项任务,这是他自己的任务,那就是修行大无相功。 就目前来说,他很明显能感觉到体内的气越来越充沛。 据大无相功所说,此功法第一层为气海开辟,意在丹田处开辟出一个气海。而这个气海的用途则是能量储存,也就是说气海开辟得越大,载体就越大,能发出的能量也就越大。 现在的宁子贤开辟出的气海约莫有粒豆米这么大,也就是说,第一层接近完成了。 深夜里坐在床上的宁子贤偷偷深呼了一口气,结束了今天的修炼。 之前枳宁说的没错,如果真正的想要修行的话,待在军队是完全行不通的,不说别的,就单单说修炼时间,现在宁子贤只能在深夜里别人都睡尽之后才能修炼,这样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而且听说大陆之上的人并没有修炼这种法门的存在,也就是说他得到的这本书根本不属于这个大陆,至于从何而来他不知道。他现在就相当于摸着石头过河,后面失败的几率肯定非常的高,而这些都需要时间来铺垫,但是现在他恰巧缺的就是时间。 “应该想个办法离开军队啊。” 宁子贤小声嘀咕了一句。 翌日,军营里来了一队人马。 “喂,你们听说了吗,李丹婷李小姐今天会到军营里来。” “哦,是吗?他们来干什么?” “哪里哪里,听说李小姐长得极为亮眼,我一定要去看看。” 李丹婷要到军营来的事在这一瞬间闹得沸沸扬扬,原本正在做晨练的大伙都没心思继续晨练了,嚷嚷着要去见李丹婷。 各个军官见状也感觉无奈,其实要不是军令在身他们自己都想去见见李丹婷的。 虽然说李丹婷是代表他背后的门派前来协助锦州城阻挡感染者的,但是感染者已经消失了这么久,他们都还没回去,想来是有别的什么安排。 午饭的时候,枳宁跑来找宁子贤。 “你听说了吗,姓李那小妞要来军营,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自从上次他俩去找李丹婷被强行征来军队之后,宁子贤就没有了见她的心思,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有一本秘籍了,更没必要去见她了。 看着宁子贤一番不关心的样子,枳宁就满心疑惑:这小子以前不是一直想着要见李丹婷拜师学艺吗?现在怎么没兴致了?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枳宁拉起宁子贤就往李丹婷所在位置跑去。 很多人在吃完午饭之后都来这里看李丹婷,所以现在这里已经围了很多人。 “他们在干嘛。” “不清楚啊,看不见。” “让一让,让一让。” “擦,你挤什么挤,都踩到我脚了。” …… 女人的魅力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展露出其拥有的特质,那就是吸引一帮老爷们围观。 宁子贤站在最外围,没有跟着枳宁去挤,他之前虽然很想通过李丹婷进入修行门派,但是现在他有大无相功,也就没有那么渴望了。 “余将军,不知今日唤小女过来有何事?” 余光瞥了一眼在营帐外挤得不可开交的众人,又回过头来看了李丹婷一眼。 “尊师可好?” “家师尚好,无需挂念。” 余光今年三十多岁,与李丹婷的师父有过交集。 “王来信了,说要请李小姐来担任十四军的总教官,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李丹婷的师父是东立国的客卿,想来应该是征得师父同意,刚好她又在此处,所以才让她来十四军的。 “既然是王的旨意,那小女子自难推辞,只是不知道为何会让我来担任总教官呢?” 外面的人此刻都炸开了锅,完全不理会这里是否是将军的营帐,就在外面吵闹起来。 余光余光扫了方田一眼,方田自然明白什么意思,所以径直出了营帐,管理外面士兵去了。 “哈哈,姑娘年纪轻轻就有了王级实力,无论是天赋还是实力都是卓绝的,我相信如果姑娘愿意教导一二,我军实力必然会有极大的提升。” 李丹婷今年二十一岁,就拥有王级实力,自然实力不容小觑。 “余将军过奖了,既然如此,那我自当从命。” 站在李丹婷身后的壮融一脸自傲,出自本门派的从来没有弱者。 壮融的表情没有逃过余光的眼睛,这人他听说过,也是天赋非凡之人,只是行事过于高傲,否则这总教官也不会让李丹婷一介女流来担任。 李丹婷与余光一起走出门外,望着帐外的上百号人你推我嚷,余光不由摇了摇头。 余光清了清嗓子,场下顿时安静起来,虽说余光带军素来不算严谨,但是该有的威信还是有的。 “这位是李丹婷李小姐,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的总教官。” 帐外众人面面相觑,还有这种事? 枳宁一拍宁子贤脑袋,笑道:“天意啊,以前求之不得,如今取自己送上门来了,宁子贤,好好把握机会。” 宁子贤一脸疑惑,李丹婷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当教官呢。 虽然不再需要李丹婷的引荐,但是如果能得到她的一些帮助的话那他在修行上可能会平顺一些。 “啊,李小姐竟然来我们军当教官?我不是做梦吧。” “来,你抽我一巴掌,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应该不是吧,余将军亲口说的,难道还会有假?” …… “李教官,李教官……” 帐外众人在迟疑片刻后,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喝声。 以后能天天见到美女,那这兵当一辈子都值了。 李丹婷离去后,众人仍呆在原地,幻想着自己每天都能见到一个美女的样子,久久不能自拔。 当天下午,李丹婷果然出现在教场上,替代了原先的教官,原先的教官竟然也跑到队列中,听起了李丹婷的教学。 只是这些宁子贤都不知道,他们的小队仍然每天都会到别处去密训。 直到几天前宁子贤才知道,原来方田竟然也是王级的修为,只是从来没有见他出过手。 “好羡慕他们啊,能够得到美女的教导。” 在休息的时候,肖庆涵嘟囔了几句。 “小声点,别让老大听到,小心他抽你。” 王富贵提醒道。 方田静坐在一块巨石上,突然开口说道:“王富贵,一百个俯卧撑,李建荣监督。” 王富贵臂力超绝,所以他的日常训练都以锻炼臂力为主。 “啥,不是吧,我又没说什么,怎么就罚我。”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很老实的趴在地上坐起了俯卧撑。 “肖庆涵,跑十里地,宁子贤监督。” 宁子贤立时呆住,跑十里地还要我监督?那不是摆明了也要我跟着跑吗? “一个小时的时间,完不成加十里。” 宁子贤彻底晕住了,这该死的肖庆涵,自己犯了错还让自己受罚。 肖庆涵不好意思的看着宁子贤,小声的说了句:“兄弟,对不起了,连累到你,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 宁子贤在心里大骂,吃你妈个头,我是缺那顿饭吃的人吗?我就是不想跑步啊。 “嗯?还不快去?” 方田从巨石上下来,看着一动不动的二人,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一般。 看到方田这样子,他们两个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教场这边。 李丹婷正在讲解一些基础的东西。 “我们修行的阶段,大致分为如下几个阶段,混成、拓识、真武、王者、圣尊、神皇、祖帝。至于上面还有没有分级,我就不知晓了,而每个阶段又分为六个小阶段。而每个小阶段又有不同的实力划分,这个的话要你们自己去体会。” “哇,李教官果然了得,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真武高手了,要知道余将军也才王者啊。” “是啊,我们这些混成高手,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赶得上李教官的脚步了。” “嘿嘿,你们还想赶上李教官的脚步?早点洗洗睡,梦里啥都有。” 场中发出一道道惊呼,纷纷感叹李丹婷的天赋以及实力。 一般的士兵也仅仅是混成的水平,这还是一些天赋较好的,大部分都是没有修炼天赋的,在战场上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好了,今天暂时就不教大家修炼了,就当跟大家认识一下。” 说完这句,李丹婷就匆匆离去了,留下一众人还在教场之中回味。 第二十七章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小时后,宁子贤和肖庆涵终于气喘吁吁的回来。 “报告,十里地也跑完,请指示。” 方田瞪了肖庆涵一眼,说:“归队。” 王富贵则是在一旁憋着笑,脸都胀红了,心想我才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你却跑了十里地,得,以后还是别惹方士长了。 “王富贵,这么想笑吗?想笑就笑出来啊。” 方田拿起放在巨石上的教鞭,在手里把玩抽打了几下,威胁王富贵。 第二日,训练照常进行,宁子贤在训练期间找了个借口要回营帐一趟,来到大教场这边。 教场上李丹婷正在教授一些入门的术法,比如如何感应漂浮在空中的水元素、风元素等等,士兵们也乐此不彼,争相想在李丹婷面前表现。 宁子贤厚着脸皮从教场旁边走回去,其实就是想看一眼李丹婷。 在教场上还有一人,此刻正板着脸亲自给士兵们示范。 “咦,师姐,是那小子。” 李丹婷回过头来,看到宁子贤,也是一阵好奇。 “原来他也在这个军队。” 她示意壮融别分心,而自己则是看了宁子贤一眼之后就又回过头来继续教授那些士兵。 “冰凝术。” 壮融一掐指诀,一只锋利的冰箭便在空中出现。 “哇,壮大师真厉害。” “帅呆了。” …… 壮融在这种羡慕声中喜不胜收,而后看到宁子贤在那小步前行,于是心生一计。 “去。” 去字一出,这枚冰箭便直直向着宁子贤袭来,宁子贤没有防备下竟被这只冰箭射中。 李丹婷看到这一幕,不由担心起来,这俩人一个耐打,一个又自大,上次在锦州城的广场上,宁子贤让壮融丢了脸,想来是被壮融记恨起来了。 “你干嘛。”李丹婷喝道。 看着站在教场旁被冰箭射中,正在那龇牙咧嘴的宁子贤,壮融不由得心中一乐,小子,这次你躲不掉了吧。 “呀?那个小兄弟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我没控制好冰箭,没想到伤到了他。”壮融在那装模作样的说道。 “你还不快去看看,有没有伤到人家。” 壮融先跑过去,李丹婷紧随其后。 李丹婷看着宁子贤在那里龇牙咧嘴,很疼的样子,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今天的李丹婷仍然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裙摆落在膝盖的位置。头上的头发被一根发簪束起来,看起来格外干练。 望着李丹婷关切的样子,宁子贤不由得脸红起来,他十八年来除了母亲,很少与女人说话亲近,而李丹婷又是那种极美之人,所以弄得他害羞不已。 “没……没事……” 李丹婷蹲下来,伸手想要查探宁子贤被击中的小腿,不想宁子贤一个激灵,躲开了。 “师姐,这小兄弟身体素质极强,应该伤不到他的,再说我那本来就是演示,根本没用多大力。” 他奶奶的,还没用多大力?要不是老子皮糙肉厚,怕是整个小腿都要洞穿了。 “壮融,休得无理。” 壮融还想辩解什么,只是被李丹婷这么一瞪,到嘴边的话又被吞回去了。 宁子贤解开束在脚上的带子,提高裤脚一看,被冰箭射中的那处只是红了而已,被没有刺入肉里。 “还好,并无大碍,小兄弟你这身体素质还真是好,不学习武术简直就是浪费了。” 听到李丹婷提起武术,宁子贤不由得脑袋里搞起了小九九。 “不如以为要求她教自己武术?不行不行,宁子贤,你可是正人君子,而且也不是人家出的手,没理由受你的要求。” 但是李丹婷可不这样想,她想的是如果宁子贤这种人学习武术的话,光在炼体这一项上就要超越别人一大截,如果…… “不如这样吧,小兄弟,待会儿我跟余将军说一下,你来听我上课吧,你这体质不学习武术简直真的是浪费了。” 宁子贤愣住了,自己还没开口了,倒是这女人自己先说出来了,只是怎么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大一样呢? 李丹婷这是惜才啊,这么好的苗子如果现在不练的话就浪费了。 但是宁子贤想了想,这事儿还是不能答应,倒不是说余光和方田会不会答应,主要是自己想问一些比较隐私的事,在军队中不太方便。 “那……那个李小姐,我想还是算了吧,我还得跟着方士长训练呢。” 李丹婷说:“这没事,我跟他也说一下。” 宁子贤挠了挠头,说:“我看还是算了吧,方士长对我很好,我不想让他失望。” 这时壮融站出来说话:“小子,你别不识好歹,我师姐愿意教你,那是你的福分,你还推三阻四的。” 李丹婷把壮融往后推了一下,挡住他,对宁子贤说:“要不你看这样成不成,白天你照常训练,晚上如果有空的话我来教你,行吗?” 宁子贤啊的一声,彻底呆住,话说自己皮糙肉厚这自己知道,但是为啥这女人要这样做呢?难道是看我是可造之材? 壮融刚想说什么,被李丹婷拉走了,走的时候还对宁子贤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晚上我过来找你。” “师姐。” “你闭嘴。” 宁子贤想了想,这样也行,刚好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以后不管要不要拜她为师,都没关系。 “我叫宁子贤。” 这天夜里,宁子贤吃过晚饭之后没什么事做,他们不负责巡逻,晚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倒也不用集合训练,所以他在等李丹婷。 可是直到夜幕降临,李丹婷都没有来。 宁子贤索性搬了个凳子坐到营帐外来,等待李丹婷。 这时枳宁跑过来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湖边洗个澡,都被他给拒接了。 因为是盛夏,而且营地不远处就有一个小湖,一般晚上都会有士兵去那里洗澡。 “咦,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搬个凳子坐营帐外了?平时这个时候你不是都睡觉了吗?” 因为他夜间会偷偷起来打坐,所以睡眠不是很充足,只能在这个时候补一下觉。 枳宁刚要走的时候,却看到李丹婷朝这边过来了。 “喂,小子,那女人过来了,她来找谁啊。” 宁子贤没有回答。 直到李丹婷走近了,看到宁子贤正坐在营地外,还以为是在等她,不由得莞尔一笑。 实际上她不知道的是,宁子贤还真是在等她。 “宁子贤。”李丹婷首先打招呼。 “李教官好。” 枳宁和宁子贤同时问好。 在枳宁看来,李丹婷如果放在他们故乡的话,应该也就结丹期,而且是中期。如果是放在以前,这种级别的人物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身在他乡实在没办法。 枳宁左手拐了宁子贤一下,小声说道:“小子,你什么时候勾搭上她的?” 宁子贤揪了一下枳宁胳膊,说:“乱说什么呢,怎么是勾搭?” 看着李丹婷走近,两人也就结束了悄悄话。 “李教练,不知道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枳宁问道。 此时李丹婷已经将头发放下来了,清爽的露额发型加上绾起来的发鬓,搭配上华丽头饰显露出无比的端正与华贵。夜间的风拂在她的秀发之上,丝丝飞扬。不施粉黛的脸上即使是在夜里也显得如此的皙白,两弯俏眉尤为惹眼,竟让枳宁和宁子贤两人齐齐看呆。 “哦,白天跟宁小兄弟说过要教他修行的,白天没时间,所以晚上过来了。” 枳宁瞥了宁子贤一眼,那意思是小子你可以啊,这妞就这么被你搞定了。 随后他说道:“那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完就走了,他可不想在那当电灯泡。在他故乡什么美女没见过,他早就对这些没太多感觉了。 等到枳宁走了之后,宁子贤问道:“那个,李教官,据我所知你修的是法术吧,你怎么教我武术呢?” 李丹婷说:“这里不太适合,不如找个宽一些的地方吧,边走边给你说。” “我也不一定要亲自教你吧,我也教不来,但是我可以通过我所知道的东西去引导你该怎么修炼啊。” 既然李丹婷都这样说了,宁子贤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李教官,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所有的修行种类都由一个人来修行呢?” 李丹婷笑道:“你这种想法很多人都有,甚至尝试过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他们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失败了,轻则导致修行停滞不前,重则有生命危险。” 宁子贤问:“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个人不能同时学习多种术法呢?”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据说是因为他们修行的方式有别于现在所有的术法,所以这样一来是没有足够的理论作为支撑,也就是说没有成功的案例供人学习。二来是因为现有的术法里虽说大都相通,比如我们法术师是通过感触周围元素来施法,武术师是通过自身或者其他外物来强化自身,再通过身体去实现所有攻击,至于器修师,像剑士这一类的,他们是通过自己的意念来控制武器,再经过强化武器,能看到剑士一见劈出无数剑光来。所以,我认为这是因为没有共同媒介作为支撑,一个人不能同时修炼几种术法。” 宁子贤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第二十八章乾坤拳 第二十八章 乾坤拳 李丹婷显得极有耐心,宁子贤无论问什么,她都有问必答。 就这样,两人边走边聊来到营帐外的一片空地里。 “行了,就在这吧。” 李丹婷停了下来,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是一卷武术师的入门功法,你可以先看一下,再练习一遍。” 李丹婷的这一卷功法叫做开山功,据她说是在某个小宗门取得的。属于入门功夫,而这卷功法主要是以练拳法为主。 借着微弱的月光,宁子贤很快就记住了功法的第一篇。 “记得这么快吗?那行,你先演练一遍,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宁子贤记东西的速度实在令她有些匪夷所思,一般人记住这第一篇至少得花上他的三倍以上的时间,但是至于是不是真的记住,得宁子贤演示一遍之后才知道。 “手抬高一点。” …… “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 “试着用心去控制拳头的力量。” 就这样,宁子贤一遍一遍演示起来,但是总是达不到预期。 直到两个多小时之后。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 练了这么久,不仅宁子贤练得累了,就连在一旁观看的李丹婷也困倦来袭。 回到营帐后,宁子贤脑海里仍在一遍一遍回放着那套拳法,他知道这是形成肌肉记忆了。 大家都已睡去,他虽然也感觉很困,但是一想到今天还没练大无相功,瞬间又打起精神来。 今天一直没问大无相功的事,有些事始终不好问出口,因为这部功法实在是太不一般了,跟大陆上所有的修炼功法都不一样,这是他目前最大的倚仗,也是最大的秘密。他不知道修炼到最后会达到什么程度,但是要练就要练跟别人不一样的。 坐到床上,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坐入定,而是在思考着这部功法所有的招式,会不会跟大陆上的不一样,如果到时候被别人看出来,难免会惹来麻烦,就如枳宁所说,怀璧其罪。 但是转念又一想,他觉得应该所有招式都是相通的,因为释放所有招式都还是靠人体或者武器都外物,只要稍加掩饰应该就不会被别人看出来了。 打坐入定,继续修炼第一层。 最近几天他总感觉如功法上所说的,筋脉开始有扩大的感觉,而且体内的气海也越来越大,已经有豆粒般大了,功法上说如果有豆粒般大小,那就表示第一层基本上完满了。 周遭气流疯狂涌向宁子贤,在他头顶盘旋一会儿后陆陆续续进入他的身体。 突然,体内的气海疯狂翻涌起来。 “嗯?这是什么情况。” 气海持续翻涌着,周遭的气流也飞快流入他的体内,达到一种充盈的状态。 很快,气海就逐渐开始疯狂地扩大,功法上说的是因为第一层是开气海,从无到有,而一旦气海开辟之后,就像是打一口井,可能要挖很深的坑才能见到一丝水源,但是只要这一丝水源一出来之后,你再往下挖一两锄头,那这口井里的水就会疯狂涌出来。 “呼。” 宁子贤轻轻呼了一口气,这第一层总算是成了,花了自己半个多月啊。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这卷功法放在其他空间的话断断没有他修炼的这种速度,哪怕是顶尖的天才都不行。他这才修炼了半个多月,第一层就圆满。这还得归功于这个世界的“气”,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修炼这种类似的功法,所以整个大陆空间内的“气”还处于原始的充盈状态。这就好比一头山羊放在羊圈里,还需要努力去寻找吃的,因为是大家一起吃食物,食物早就被吃光了,但是如果整个大草原里就这么一头山羊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考虑食物的问题。 他迫不及待的往后翻了一页,想知道下一页到底是什么。 他自从得到功法之后,没有翻开过第二页,因为他想知道第一页修炼完之后会是怎样的。 营帐里非常暗,基本上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至他修炼大无相功以来,感觉五官的能力越来越强,哪怕这么暗的营帐里,他都能模糊的看到上面的字。 他伸手摸了摸肚子,气海达到一寸多,但是感觉肚子并没有长大的样子,他将这归结于最近每天高强度训练,身体反而瘦了,所以增加一寸多看不出来。 “那这气海到底是处于什么位置呢?” 这个问题功法里并没有给他答案。 再往后翻一页,上面记载的是一门拳法,名为乾坤拳。 乾坤拳是将自身气海中的气,凝结在拳头之上,从而获得不俗的威力。 他试着按照功法上的方法,将气海中的“气”附加在拳头上,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困意越来越严重,当宁子贤两眼开始打架的时候,他已经尝试了数十次,都没有成功。 “再试最后一次,如果再不成功就不试了。” 心里默默念着法诀,气海中的气搅动一下,随后又归于平静。 “太困了,最后一次,不成功就睡觉。” 一直到第十次最后一次,气海中的气总算是听了一次话,瞬间出现在他的拳头上。 当气附着在拳头上时,竟然隐隐能看到一丝丝的蓝光,蓝光非常淡,淡到几乎不可见。 “这蓝光是个大问题啊,李丹婷教我的拳法里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一点,要是我施展出不一样的拳法,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出来。” 他对着营帐轻轻轰出一拳,哪怕是隔空轰出一拳,他都很明显看到营帐晃动了一下。 营帐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但是已经熟睡的几人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睡得太死了吧。 宁子贤拍了拍胸脯:“好险好险,要是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 所以他更加坚定了要离开军队的想法,这样下去做什么事都得偷偷摸摸,修炼起来实在是太慢了,而且每天都得提心吊胆,万一哪天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但是他看着冒着丝丝蓝光的拳头,心里头又是一热。 “啧啧,要是这一拳轰在别人身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效果。但是这蓝光是一个大问题,看看能不能把它隐去。” 困意袭来,宁子贤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并没有想往常哪样敲响早训的锣声。 宁子贤悠悠醒来,看到还在睡觉的一众人,再探出头看了看营帐外,发现阳光已经直射到对面营帐了,说明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突然,集合的鼓声响起。 李建荣揉了揉眼睛,昏昏沉沉的说:“怎么了?要集合吗?” 其他人也醒来了,他们也都好奇为什么几天没有早训,而是一大早就敲响了集合的钟声。 十六人洗漱完毕之后,匆匆前往教场,教场很大,容纳十几万人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除了后勤外,真正能上战场的士兵目前也就七万多人。 教场整整齐齐站了十几万人,盯着高台上的余光。 这么大的广场,哪怕是功力再高深的人,都不能通过自己的声音穿透整个广场。 所以每个军队基本上都配备了一个可以扩大声音的东西,这东西是炼器大师打造的,加入了一些特殊的材料,可以使一人多高的管状物体发出极大的声音。 余光在台子上清清嗓子,紧着说道:“今天暂停早训,进行为期三日的试炼。试炼分为以下几项,武术组、法术组、器修组三组同台对战,两两一组,胜利者进行下一场比赛,直至选出最终胜利者,赠予兵王称号。最后三组进行不同修炼种类之间的比斗,胜利者赠予最强兵王称号。” 台下一些老兵在那窃窃私语起来。 “啊?今年的大赛怎么提前了?” 第二十九章一拳破敌 第二十九章 一拳破敌 每年一次的军赛今日竟然提前了,这是很多人都没想到的。 “今年提前进行这次军赛,是因为目前的情势大家都知道,西南有赐边蠢蠢欲动,其他周边国家也在此时蠢蠢欲动,再加上踪迹不明的感染者,不得不提前这次军赛。” 众人心中的谜团最终还是由余光来解答。 “军赛现在就开始。” 说完最后一句话,余光回到高台上的座位上,不再说话,至于如何组织军赛,其他人会来组织。 宁子贤跟着人群向后退去,留出一个几百丈大的空地。 这次比赛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参加,虽然没有规定,但是很多人还是选择自愿突出,因为只要一上场,那面对的就是无数的修炼者。 所以最终统计下来能参加比赛的也不过几千人而已,这几千人还是有些人认为自己实力不足,自愿退出的。 统计是早就完成了的,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走进空地,由教官们为他们选择实力相匹配的对手进行比赛。 宁子贤没有听到过军赛的消息,所以没有参加。 但是现在他突然很想参加这次比赛,他想验证自己修炼大无相功之后所能达到的实力。 刚好方田往这边走来,于是他快步走过去了。 “方士长,我想报名参加军赛。” 方田想了想,说道:“你确定吗?我们小队所训练的是刺杀术,但这并不适合这种公开的对决。” 宁子贤坚定的说道:“没关系,我就是想感受一下这种氛围。” 方田看了一眼宁子贤,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参加了,虽说军赛规定不能死人,但是伤筋动骨是难免的。” 宁子贤走上前一步,眼神更加坚定,说:“方士长,你也知道我的特长是什么,如果不敌我会立即投降的。” 看着宁子贤眼神里透露出的坚定,方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给他说了句注意安全就离开了,前往负责组织军赛的教官那里,说了些什么,那个教官宁子贤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在名单上些了几个字。 第一场为一对一单人作战,听到教官念到名字的人自动上场。 几千人的名单在几十人的安排下还是在近半个小时后才全部上场,因为是最后才加上去的名字,所以宁子贤在最后一个。 一切准备就绪后,余光发布了最后一道命令:比斗正式开始。 在发布完最后命令之后,比斗终于热火朝天的进行起来。 与他对战的,是一名武术师。 因为是按照实力来匹配的,所以那人目前的阶位应该还是混成。 “兄弟,第一次参加军赛吧,看着你有些面生啊。” 宁子贤答道:“是的,今年才入伍的。” 那人笑道:“哦,那你可要注意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如果不敌记得早点投降,免得受皮肉之苦。” 宁子贤也笑道:“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那就开始吧,别耽误时间了。” “好。” 在好字刚一出口,那人便动了。 一只硕大的拳头直奔宁子贤而来,宁子贤想也不想,一个闪身,躲开了这一拳。 那人道:“嘿,速度挺快嘛。” 那人自然之道一拳不能解决宁子贤,所以变换体位,准备发起下一次的攻击。 “你要小心了,这是我的绝技,劈山功。” 劈山功?跟李丹婷教自己的开山拳好像有点像啊。 话罢,那人一个跃身,跳离地面七尺高,双手成掌,朝宁子贤劈来。 见宁子贤要逃,那人突然转变方向,朝宁子贤想要逃走的方向劈去。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宁子贤的速度,一掌劈空了。 “兄弟,你只知道逃吗?” 那人自知自己速度不可能跟上宁子贤,所以想要言语来刺激宁子贤,让他堂堂正正对战。 宁子贤没说话,站在原地,看着那人。 看着宁子贤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那人恼怒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手了。” 只见那人气势开始暴涨,手臂上的衣服尽然寸寸断裂,露出一双古铜色的手臂。 宁子贤也不想耽误时间,如果他继续这样逃下去,怕是打几天几夜这人都不可能碰到他,所以他决定主动出击。 台下的李丹婷也注意到了宁子贤这边,看见宁子贤上台比斗,他也吃惊不已,他知道宁子贤除了身体素质较好和速度比较快之外,好像对修炼一窍不通。昨天自己才教了他开山拳,今天就敢上台比斗了?不知道是说他自大还是该说他不知量力了。可是她却偏偏心里希望宁子贤能赢,而且也觉得宁子贤会赢。 “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一个不懂修炼的人怎么能打得过一个混成中期的人?” 李丹婷自嘲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宁子贤摆开开山拳的架势,准备与那人比斗。 “嘿,不逃了?准备正面与我对战了?” 那人看见宁子贤这样子,知道自己的言语刺激有用了。 一拳轰向宁子贤,他觉得这一拳只用了三分力,应该不会伤到这小子吧。 宁子贤同样握紧拳头,只是他这双拳头看起来软绵绵的,一点力量都没有,看着宁子贤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力量。 两只拳头交击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 这一幕李丹婷自然也看在眼中,才修炼了一天的开山拳尽然敢用来和比人对拼? 可是下一幕却着实惊到了李丹婷。 只见也他对战那人被这一拳击得连连倒退,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宁子贤这双朴实无华的拳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昨晚在得知利用气海里的气附加在拳头上会出现淡淡的蓝光之后,宁子贤在这场比斗里不敢那样做,而这一拳,是他自己本身的力量。 “很好,我用了三成力果然伤不到你,还让我自己难看。” 那人稳住身形之后盯着宁子贤那双拳头,眼中透出狠厉之色。 他心想:“既然三成力量对他无碍,那就不顾及了,全力出手吧,只要不把他打死就行了。” 就这样,两人在台上对战了不下上百回合,谁也奈何不了谁。 眼看比赛时间快到了,那人也是越来越心惊,自己的劈山功虽说不算上等功法,但是也算在同级别中比较强的功法,自己去年就是靠着这一功法轻松进入了决赛,虽然没有取得最终胜利,但那也是在对方的阶位压制下才会失败的。 但是今天看宁子贤的样子应该连混成都不是,完完全全的一个普通人竟然靠一身力气与自己打了个平手? 不可置信!不可置信! 就连台下的李丹婷也满脸的惊疑,看来自己没看错,宁子贤的肉身力量确实强大,如果自己带他回宗门,再由师父亲自教导,那…… 宁子贤也看到比赛时间即将结束,现在他也知道了混成修炼者强度如何,自己没动用气海中的气,而且没用出全力,就能与他们战成平手。 看来得结束这场比斗了。 宁子贤紧握双拳,两拳同时出击,他知道这样虽然会降低每只拳头的力量,但是攻击范围更加大,让人躲无可躲。 砰。 一声爆响,那人直直倒在了场地里。 仅仅一拳,就把一个混成中阶的对手放倒。 宁子贤赶紧跑过去,他可不想就这样把人打死,虽然自己杀过人,但那都是想侵略自己家园的人。 他探出手,在那人脖子上摸了一下,还好,脉搏还在跳动,没有死。 他扶起那人,掐了掐那人的人中,见没有醒来,他又引动气海中的气,输入那人的身体里。自从身体里多了那些气之后,他就感觉自身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各个器官的强度都有很大的提升,所以他觉得如果别人有这个气可能也会这样。 “咳咳。” 那人咳了两声,缓缓醒过来。 “兄弟,我输了。” 宁子贤笑了笑:“承让了。” 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向台下。 这时教官走过来,记录下宁子贤的名字,可以看到这是晋级人员的名单,上面已经密密麻麻记录了不少人。 第一场比赛结束,留在台上的不到四千人,其余人都黯然下场。 “中途休息半个小时进行下一场。” 宁子贤可没有什么休息的,他单纯靠肉身击败的对方,虽然后面输了一点点气给对手,但总体来说对他没有多大影响。 只是他现在比较好奇,为什么整个场上都没看到枳宁,按照他的性格,这种场合他应该不会错过才对啊。 所以他现在要去找枳宁问问。 当他走出比赛场,李丹婷立刻走了上来。 李丹婷今天的装束异常干练,一身黑色紧身服,将她那成熟得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展露在宁子贤面前。 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容,顿时脸就红了。 李丹婷看到他脸色通红,以为是受了伤。 “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那个,没……没受伤。” “那你的脸……” 宁子贤努力不看李丹婷脖子以下的任何部位,可是看到李丹婷的脸时,瞬间脸就更红了。 结果两人就这样对视在一起,李丹婷终于知道宁子贤为什么脸红了。 第三十章他们太弱了 李丹婷怒道:“眼睛再乱看我就把你眼珠给挖下来。” 被宁子贤这样一看,李丹婷也失去了刚开始的心情。原本她还想关心一下宁子贤,毕竟他也是自己的“弟子”,虽然不是正式的,但是好歹也受到了自己的教诲。而且她也想知道宁子贤究竟是如何击败对手的,在他看来两人差距实在过大,一个什么都没学过的普通人竟然把一个混成中阶的修炼者击败了。 李丹婷在宁子贤还在发呆中愤然离去。 好一会儿,宁子贤才回过神来。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啊。” 他在人群中看到枳宁所在的位置,所以直接就往枳宁那边去了。 “你怎么不参加军赛?”宁子贤好奇的问道。 枳宁刚才也看到了宁子贤的比赛,看到宁子贤能赢,他也很意外。 “哦,跟这群小屁孩争什么,没意思。” 宁子贤道:“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小屁孩儿了?你自己好像也没多大吧。” 枳宁心想:“老子当年纵横天地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但是他没说出来,而是说道:“老子就是不想打,怎么着?要是我上场还有你的事?把你掐碎了喂鸟你都没法。” 在二人瞎扯中,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场比赛马上开始。 近四千人一齐上场,找到自己的对手,正式开始第二场比赛。 这次他的对手,竟然是一个法术师。 法术师的能力他是见过的,虽然没有见过高级的法术师,但是即使是低级的法术师也让他震撼无比,他们竟然能将周围的元素现行出来,而且还具有强大的威力,真是不可思议。 见对方是个法术师,连宁子贤都有些发憷,毕竟同等级的修炼者武术师大都打不过法术师这是通识。 可是既然上场了,那硬着头皮也要上。 在发布开始命令之后,法术师率先出手。 一道道风刃夹杂着冰箭向着宁子贤袭来,即使他速度再快,也无法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中全身而退,很快他便处于下风,身上的衣服都破烂了好几块。 “这样躲不是办法,对方攻击太密集了,但是威力却不足,他应该是想用高密度的攻击来弥补自身力量不足。” 宁子贤边打边想,毕竟这是第一次真正与法术师较量。 “既然如此,那不如利用自身身体强度高,硬抗住攻击,靠近对方,一击破敌。” 想到做到,宁子贤不再闪躲,而是运起开山拳,直直冲向对手。 那人也知道与武术师近战自己会吃亏,所以迅速运起风决,脚下生风,迅速后退。 可是,他不知道宁子贤的速度更快。 就在宁子贤即将轰向他时,他觉得已经避无可避。 “土之术。” 一道足有几尺厚的土盾出现在那人面前,宁子贤一拳轰过去,却根本轰不倒这面土盾。 而那人却迅速在手中凝聚出一把冰矛,直直向宁子贤刺来。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闪躲,一下就刺到了宁子贤的腹部,只是任那人如何用力,都无法穿透宁子贤的腹部。 宁子贤低语:“果然,力量还是不足。” 但是他的这句话被对方听到。 那人说:“是吗?也许我无法刺伤你,但是你也破不了我的护盾。” 宁子贤当然不信邪,使出自己最大的力量,一拳一拳轰向土盾。 一层一层土屑掉落在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可是那人随时都在补充护盾,使得宁子贤轰击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对方补充的速度。 “十成力量都轰不破对方的护盾,那迟早自己会精疲力竭的,只是……” 他突然停了下来,不再轰击护盾。 “也许只有一击击破对方护盾,才能真正击败对方。” 那人见宁子贤停下来,嘲讽的说道:“怎么样,轰不动了吗?你们这些武术师在我们法术师面前真的什么都不是啊。” “如果动用气海中的气……” 只是那附加在拳头上的蓝光他始终没有办法解决,现在台下那么多人,如果被看到的话会不会有影响呢? 那人趁宁子贤在思考的瞬间,又再次凝聚出冰矛,而这次,他对准的是宁子贤的喉咙。 “不管了,先打了再说。” 宁子贤不再顾及其他,从气海中引导气,附加在拳头之上。 咔嚓。 冰矛断裂。 这一切都在对方预料之中,只是他还有杀手锏。 原来冰矛里还有数道风刃。 再宁子贤破开冰矛的瞬间,这些风刃就向着宁子贤的喉咙割去。 李丹婷看着这一切,说:“这人心还真狠,这只是士兵之间的竞赛,竟然敢用这种杀招。” 风刃速度极快,在即将到达宁子贤喉咙的瞬间,宁子贤将气海中的气引向喉咙,形成一个小小的护盾。 咔嚓咔嚓。 几枚风刃击在宁子贤喉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消失不见。 那人楞了一下,看着一点事都没有的宁子贤,问道:“你这是什么功法。” “无可奉告。” 他不知道有没有蓝光显现出来,但是至少挡下一次杀招。 紧接着他一拳轰出。 砰。 土盾尽数破裂,而这一拳的威能远远没有用完,直接隔空将那人轰倒在地。 “我认输,我认输。” 那人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宁子贤的对手,赶紧认输。 可宁子贤还沉浸在这种强大力量中,完全没有听到对方的话。 “竟然这么强?远比刚才我全力还要高数倍不止,这可只是大无相功的第一层啊。” 见宁子贤没有说什么,而是呆呆站在原地,那人赶紧起身而后跑到教官那里承认自己认输。 就连台下的李丹婷都呆住了,开山功的威力她虽然不太清楚,但是既然是哪个宗门拿出来送人的,那想必应该不是上层功法,而且自己仅仅教了宁子贤一遍,怎么会有这样的威力? 显然,她没有看到宁子贤手上所散发出来的蓝光,而且宁子贤的拳头上确实也没有散发出蓝光。 第二场比赛很快结束,此时剩下的人只有一千多人,照例休息半个小时。 宁子贤还在回味那一拳的力量,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到他面前的李丹婷,竟然直接撞了上去。 “哎哟。” 李丹婷怒视着撞在自己身上的宁子贤,怒声说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李丹婷丰满的身材,宁子贤再一次呆住。 这次李丹婷可不会给他什么念想的机会,一把揪住宁子贤的耳朵,将他的脸别过另外一边去。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我才教了你一天的拳法你竟然可以用来打败一个混成中阶的法术师?” 宁子贤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一下他的拳头是否有什么变化。 “那个,我也不知道啊,有可能是我天生力气比较大吧,对了,你看我的拳头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没什么变化啊。” 宁子贤纳闷:“难道他们都没看出来我拳头上的蓝光?难道是昨天晚上我第一次引导的时候引导错误了,才会出现蓝光?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而李丹婷也挺纳闷的,再怎么说那也是混成中阶的法术师,怎么可能被一个普通人打败呢?难道真如宁子贤所说的只是因为他天生力气比较大?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两人对刚才那一战都是稀里糊涂的,一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有蓝光出现,而另一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能打败一个法术师。 “你还要比下去吗?”李丹婷问。 “肯定要比下去啊。” “难道你不知道越到后面的人实力越强大吗?” “不管了,先打了再说吧。” 李丹婷回到座位,第三层比赛开始。 第三场比赛只剩一千多人,同时上场的话瞬间显得场地宽阔许多。 就这样,又进行了无数场比赛,最终只剩下八人的时候,天也黑了下来。 想不到的是,宁子贤仍然在这八人的名单里,而且后面的每场比赛,宁子贤几乎都是一拳就击败了对手。 李丹婷完全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如果说赢一两场是侥幸的话,那后面的这几场完全就是实力了。 只是她仍然想不通为何宁子贤会这么强,甚至连混成高阶的对手都撑不住他的一拳,同时她也怀疑她的那本开山拳是不是不是凡品,而是顶级的功法。 所有认识宁子贤的人都感觉到疑惑,为什么宁子贤会这么强。 比赛结束后,方田找到宁子贤。 “你小子真的是天生神力?” 被方田这么一问,宁子贤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疑惑的说道:“是啊,我就是天生神力,而且我觉得那些对手也太弱了吧。” 方田听到宁子贤这么一说,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太弱?就算一般的混成武术师,都能一掌劈开一尺厚的石块,你竟然说他们太弱了?” 方田都感觉到无语,只有宁子贤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还只是大无相功的第一层,就这么强,要是修炼到巅峰的话那该有多强啊。” 第三十一章堂堂正正打一场 第二天是最终决赛。 八个人同时站在场上,想得赛场更加的宽阔。 最后的八个人都是混成顶峰的人,只有宁子贤一人啥阶位都没有,李丹婷等人都盯着这全场没有任何修为的人。 宁子贤对战的是一名法术师,混成顶峰法术师! 没有任何人觉得宁子贤能赢,因为再强壮的肉身,在法术师面前都想薄纸一样,当然,这是指在阶位的碾压下。 其实就连宁子贤也忐忑不安,因为他不知道大无相功究竟能为他提升到哪一步,毕竟还只是第一层而已。 豆粒般大小的气海安静地躺着宁子贤的丹田处,没有任何波澜。 宁子贤扫里一眼站在场上的众人,会心一笑,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伍梦。 那个曾经在藏川河畔救过他一命的男子。 他回到十四军之后也寻找过伍梦,只不过没有找到罢了。毕竟十几万人的军队内想要寻找到一个人,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伍梦明显也看到了他,微微一笑。 “比赛开始。” 随着余光的一声令下,场上的八个人也开始动起来。 “雷霆之怒。” 一道道闪电在对手的面前出现,雷电纷纷砸向宁子贤。 宁子贤看着这一道道闪电劈在场上,尘土飞扬,一个个被雷电击得发黑的深坑触目惊心。 “强,真的强,不愧是混成顶峰的高手,比起混成中阶的法术师强了不止一倍。” 宁子贤自然不敢硬抗雷电,迅速后退。 好在场上人少,场地宽阔,在他退了十丈的距离后那人的雷电才开始消散,停了下来。 “这人好强,竟然能在混成顶峰的时候就能掌握雷元素。”李丹婷也觉得不可思议。 台下的人也纷纷起哄。 “下来吧,你一个修为都没有,靠一身蛮力的人,连人家都不敢靠近,还怎么和人家打。” “不愧是去年前三强的选手,实力比之去年又强了不少。” “我觉得我们还是退后一点吧,他那雷电可不张眼睛,劈到我们可不好。” …… 宁子贤对这些人的话充耳不闻,他在考虑如何接近对方,而且还要躲开这些大范围的攻击。 那人阴着脸,隔空喊道:“你只会逃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还是认输吧。” “灵风。” 只见那人脚竟然开始离开地面,在离地三寸的位置停了下来,脚下等尘土被风吹得四散。 坐在高台上的余光也不由得对这人侧目,转头问方田:“这人是哪个营的。” 方田答道:“三营的,混成顶峰法术师,叫英方,去年军赛前三甲。” 余光笑道:“不错不错,混成顶峰就能把元素掌控到如此地步,前途不可限量。” 方田额头上开始出现冷汗,看着与他对战的宁子贤,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英方御起风决,迅速来到宁子贤面前。 “逃啊,我看你如何逃。” 宁子贤看着御风离地而来的英方,不由得开始心慌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跑也跑不过他,又不能靠近他。 英方停在宁子贤面前,也不动手,就这样看着他。 轻视,**裸的轻视。 宁子贤一愣,他竟然敢这样停在我面前?那就先吃我一拳吧。 他没有动用气海中的气,因为那个威力他知道的,如果轰在这人身上,那这小胳膊小腿的难保不被轰成渣。 宁子贤运气全身力气,光靠自身力量重重的轰出一拳。 英方笑了笑,他既然刚这样停在宁子贤面前,就不怕他突然袭击。 他不躲不闪,而是一掐法诀。 “冰封千里。” 周围的空气开始凛冽起来,萧瑟的味道出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咔嚓咔嚓。 在宁子贤轰出一拳后,还没到达英方面前时,周围的空气便开始凝结起来。 宁子贤没来得及撤回拳头,就被冰封住了。 英方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即将被冰封住全身的宁子贤。 “糟糕,这小子有危险。”枳宁看到这一幕也开始为宁子贤担心起来。 余光皱眉,说道:“这样下去怕那小子会有危险啊。” 方田冲场中喊道:“英方,快住手,再这样下去你会杀了他的。” 在冰冻中的宁子贤早就失去了知觉,就连大脑都已经快要失去反应。 他只能模糊的感觉到气海中的气不断翻涌,迅速扩散到他的全身,身体竟然开始慢慢恢复知觉。 方田见英方无动于衷,怒喝道:“英方,你难道要违抗军令吗?我命令你迅速停手。” 英方玩味地看着宁子贤,看着这个弱小而无助的普通人,以为靠一时的运气就能走到决赛的普通人。 只是他还是不敢违抗军令,如果真的在这里杀了宁子贤,那麻烦就大了。 李丹婷紧张不已,想要出手破掉宁子贤身上的冰封,但是他看到宁子贤在冰块中竟然开始动了起来,惊疑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如果出手那就是违反军法,哪怕她只是临时担任十四军的总教官,也不得不守军法。但是如果不出手的话又担心宁子贤真的会死在那个人的手上。 枳宁神识覆盖在场上,探入冰封中,会心一笑。 其实他的修为已经渐渐在恢复了。 宁子贤浑身充盈着力量,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有些痴迷,但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破开冰封。 “喝。” 就在众人的惊骇中,宁子贤破冰而出。 在英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宁子贤一拳轰向他的胸口,英方急速倒退。 这一拳,宁子贤没动用气,而是单靠自身力量。 英方大骇,这人竟然如此厉害,要知道就算是混成顶峰的武术师都没把握破开他的冰封千里,但是却被一个毫无修为的人直接给破开了。 就在英方倒退吐出一口鲜血时,宁子贤紧追直上。 英方停下身形,急速在身前凝出一道厚达一尺多的冰墙,想要以此来抵御住宁子贤的拳头。 可是宁子贤哪里肯给他什么机会,只要调用气海中所有气,附加在拳头上。 一拳轰出,全场安静,只听得到冰墙碎裂的声音和英方倒地不停咳血的声音。 “我认输。” 场下众人面面相觑,混成巅峰的法术师竟然向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认输?而且这人还是上一届的前三啊。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宁子贤冷冷地看着英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英方低下头,答道:“英方。” “好,很好。” 留下这几个字后,宁子贤迅速下场。 从今天开始,整个军营,整个东立国,甚至整个天元大陆都会出现一个人物,宁子贤,竟然凭着强健的肉身击败了一个混成巅峰的法术师,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八强决赛结束了,剩下四人,这四人最终会选择三人成为今年军队竞赛的前三甲。而这四人,每个人都会轮流进行一场比赛,如果有一个人击败其他三人,则成为冠军。剩下的三人继续轮流比赛,直至淘汰最后一位。 半个小时候,四强总决赛开始。 宁子贤第一场对上的是一名武术师,混成巅峰的武术师。 在经过几个回合的战斗后,对手被宁子贤轻松拿下。 第二场对上的是一名法术师,结果同样如此,都是一拳秒杀。 但是第三场时,他对上了伍梦,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人。 宁子贤看着前方气质非凡的伍梦,说道:“伍梦,那天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那天不是你及时出现,可能我就会死在战场上。” 伍梦笑了笑,说:“不必客气,那天如果不是你,我也会被赐边人偷袭致死,我俩互不相欠。” 宁子贤摇了摇头,说道:“不,你是因为救我才会被偷袭的,总之,我欠你一条命,如果今后有什么需要,你尽可提出来,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会在所不辞的。但是,今天这场比赛,我想堂堂正正跟你打一场。” 伍梦笑道:“哈哈,之前你的战斗我也看见了,说实话,你很强,而且也让我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修为都没有,却能击败混成巅峰的高手。所以今天,我也想堂堂正正跟你比一场,看看你的为什么会这么强。” “好,那就不客气了。” 两人说完之后,各退一步,立于场中。 如果宁子贤再打败伍梦,那他就会成为这次军赛的冠军。 宁子贤率先出手,伍梦也不客气,一把火剑凝与手中。 伍梦拿着那把冒着火苗的火剑,说:“你千万不要留手,尽可能的出手,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看着伍梦祭出的火剑,台下众人欢呼起来。 “这就是去年军赛的冠军—伍梦,一把火剑纵横整个赛场。” “他真的是法术师吗?但是他最强的好像是剑术,一把法术凝聚出来的火剑是他最强的武器,好多混成器修师在剑术上都敌不过他。” 方田皱了皱眉:“宁子贤能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已经是军赛的亚军了,但是他对上的是伍梦,恐怕赢不了。” 两人开始动手,在那火拼起来。 第三十二章我输了 终目之下,场中两人开始了第一轮的较量。 能走到这一步的都没有弱者,宁子贤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上来就没有隐藏,直接将气海中的气扩散至全身。 此刻的他,无论是敏捷度还是抗击打能力都明显比之前强上无数倍。 当他施展出开山功的时候甚至能听到拳头发出来的呼呼的声音。 当伍梦刺出第一剑时,宁子贤并没有躲闪,他非常想要知道自己此时的肉身到底强悍到了什么程度。 铛。 这是金属交击的声音。 一个人赤手空拳,一个人用空气中的火元素凝聚出的火剑,竟然如同是真实的兵器对战一般,发出铛铛铛的金属交击声。 伍梦收回火剑,赞赏的道:“不错,你的肉身竟然如此强悍,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我看不出你到底是什么段位,到底炼了多少次体。” 宁子贤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次是他主动出击,开山拳一出,一拳轰向伍梦。 伍梦不敢硬悍,急速退开。 宁子贤的这一拳打在了空气之中,竟然能轰出微不可闻的音爆之声。 一拳打空,宁子贤还没来得及收回拳头,伍梦的剑便到了,直刺宁子贤脖子而来。 宁子贤一拳打在火剑上,又是铛的一声,将火剑打离原先的轨迹,偏了开去。 伍梦稳住身形,一剑横劈而来,劈向宁子贤的腰部。 这次宁子贤可没办法用拳头来挡了,他只能快速闪开,以他的速度而言,闪过这一剑并不吃力。 果然,一剑再次劈空。 伍梦看着已经开裂的虎口,知道以这把火剑怕是劈不开宁子贤的身体,因为这把剑始终是元素构成的,威力也就比一般的铁剑强上一些。 之前他能用这把火剑战胜一切对手,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么强悍的身体,而这次遇到宁子贤,才知道如果是高阶武术师会是有多强。 “既然你身体这么硬,那我只能换另一把剑了。” “雷剑—苦无。” 一把光芒闪耀的雷元素构成的剑凭空出现在伍梦手中。 余光在台上看到这一幕,惊讶的道:“不错,伍梦还有这手,连最难掌控的雷元素都能凝练成剑。” “你可要小心了,我手中这把雷剑可不像火剑那般好对付了。” 果然如他所说,当他第一剑劈在宁子贤手臂之上时,并没有发出之前的金属交击声,可宁子贤却明显一愣,随后身体竟然不由得抖动了一下。 余光看着场中的两人,笑着对方田说:“小方,看来你的手下要败了,他身体再强,也不可能扛得住雷霆之力的,除非他炼出护体罡气。” 方田嘴角抽搐,无奈地说:“是啊,只是据我所知宁子贤并不是武术师,根本不知道如何修炼护体罡气。” 就在两人谈话中,场上的宁子贤已经被伍梦逼得节节败退。 “认输吧,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会被电坏的。” 伍梦再次刺出一剑,逼得宁子贤无路可退。 宁子贤苦笑道:“不得不说,你确实很强,在剑术造诣上竟然会这么高。” 再次对战了上百回合,宁子贤已经支撑不住了,伍梦剑剑致命,如果不是身体够强悍,只怕真的会被刺成筛子,但是即使抗住了剑身的刺击,却扛不住雷剑所发出来的雷电之力。 宁子贤心中苦笑:“在修炼方面还是欠缺了太多啊,没有强悍的功法,也没有强悍的攻击手段,如果单靠强健的肉身和敏捷的速度的话,很容易落入下风,看来得学一些攻击手段啊。” 他知道,这一战他输了,只能被动挨打,根本不能靠近伍梦分毫,哪怕是有气海中的气存在,都不能对伍梦造成任何伤害。 “我输了。”宁子贤无奈的道。 伍梦笑道:“哈哈,其实你也强的,如果你修炼出护体罡气,或者再多一些攻击手段的话,那这次认输的可能就是我了。” 伍梦一语中的,但是宁子贤并不明白什么事护体罡气,这事看来得找李丹婷问问了。 毕竟他正式接触修炼也不过才一个月不到,就能与混成顶峰高手对战这么多回合,还能取得第二名的成绩,已经相当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了。 比赛最终结果下来了,伍梦连获冠军,而宁子贤则是亚军,至于第三名,是一个器修师,也是一个用剑高手。 接下来就是教官进行比赛,教官共一百零五人,采取跟宁子贤他们一样的比赛方式。 由于人数比较少,到天黑的时候就差不多结束了。 刚吃过饭,李丹婷便来找宁子贤,他想了解宁子贤为何会有如此实力。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隐藏自己实力的,但是在这个年纪能有这种实力,已经相当了不得了,那看来我说要带你进入修炼一途是没有必要了。” 李丹婷看着宁子贤,思绪万千,他从未听过有什么可以隐藏自己实力的方法。 宁子贤只是憨憨的笑了笑,既然她这样认为,那倒也省去了不必要的解释。 “开山功其实算不得什么上层的功法,如果你有更好的,那就没必要再练下去了,那样反而会阻碍你的发展。” 说完之后李丹婷走了,头也不回。 深夜,宁子贤没有回到营地,他躺在一片草地上,思考着这两天军赛的种种。 “这本大无相功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与整个大陆的修炼方式都完全没有相同的地方。” 大无相功第一层修的是气海,将体内的气海扩散至豆粒般大小,但是在两天的比赛中,这豆粒般大小的气海却如此不凡,竟然能够以此击败混成巅峰高手。如果不是缺乏进攻手段,那么可能还不会输给伍梦。 见四下无人,他偷偷取出大无相功,想要探究这大无相功所有的秘密。 越往后看,宁子贤越心惊。 此刻的他,终于知晓了这本书所记载的功夫的所有内容,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看似不厚的一本书,竟然记载了无数的功夫,而这一切,皆是以“气”为基础。 这种气,这本书里称之为灵气,是天地之间自然形成的一种强大的力量。 不同与法术师修炼的自然元素,这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实实在在存在于天地间。 书里记载的共七层,第一层气海七寸大小。第二层气海化为灵海,所有气化为灵液,当灵液充满七寸的空间时第二层圆满。第三层灵液进一步压缩,凝成结晶,结晶充满七寸空间第三层圆满。第四层结晶凝聚成人形,人形凝聚完成第四层圆满。第五层人形凝聚出五肢,五肢出现第五层圆满。第六层人形凝聚五脏六腑,人形开眼即为圆满。第七层最为奇特,整个气海消失不见,重归修炼者本身即为圆满。 现在宁子贤才算知道,原来这部功夫是如此的奇特,前所未闻的修炼方式。但是就从其威力来看,确实太强了,仅仅一寸大小的气海就让他拥有堪比混成巅峰的实力,如果整个七层都圆满,他不敢想象那会拥有任何恐怖的威能。 继续往后翻,是一些术法,依靠气海来施放的术法。 其中,有一套拳法让他眼前一亮。 “在实力不足以保护大无相功之前,我或许可以作为一个武术师出现在世人面前。” 打定主意后,他拿出李丹婷送他的开山功。 这是一部品级不太高的功法,里面所记载都只是一套拳法和一个炼体法。 这个炼体法,就是需要熬炼身体,还需要一些药材的辅助,所以目前他还不能进行炼体,只能继续练拳法。 而他练这套拳法,是结合乾坤拳一起练的,两者还是有一定的共通之处,只不过乾坤拳可以用气海来辅助而已。 想到做到,知行合一,是宁子贤最大的优点。 这一夜,军营某个无人的角落,拳影漫天。 第三十三章越阶挑战 第三十三章 越阶挑战 第二日,军赛颁奖。 宁子贤伍梦等三人在众将士的灼灼目光下登下领奖台,拿起属于他们的荣耀。 以往的兵王,那都是犹如战神般存在于众将士心里。只是这一次,宁子贤却是个意外。 只有将他毫无修为解释为隐藏极深,否则真的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他为何以凡人之躯取得军赛的第二名。 前三甲的荣誉是由一块玉白色的徽章来展现的,这块徽章由余光亲自颁发。 当经过宁子贤身旁时,余光明显多看了他一眼,那感觉就像是遇到一只羊战胜了一群狼般滑稽。 宁子贤捏着这块玉白色徽章,手里传来一丝丝寒气。 这是上等寒玉所制。 除了得到兵王称号外,他们还有资格得到一卷功法,这卷功法由自己选择。 一整车的功法被拉到领奖台之下,等待他们的选择。 宁子贤回想起那日李丹婷所说的话,他不认为无法同时修炼两种类型的法门,只是他们不愿意分散精力来做这件事而已,专精一种法门,或许能使这种法门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当他看完整本大无相功之后,他才知道,他所修炼的气,可以作为各种法门之间的连接通道。 所以,他选了一本剑诀。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怀揣着那柄断剑,也怀揣着一个剑客的梦。 “无影剑诀,就是你了。” 他拿起这本无影剑诀,走下台去,在人群中失去了踪影。 另一边有个人看着这一幕,无边的恨意便漫天袭来。 “宁子贤,走着瞧。” 这一切,宁子贤当然不知道。 中午的时候,方田来到他的营帐找到他,说是有个任务要他们去完成。 至于这个任务,他没有做出任何指示,只是给出一张名单,让他们去找这些人。 “方士长,这些人是什么人?” 方田皱着眉,目寒凶光,冷声道:“赐边探子。” 李建荣惊呼出声:“什么?赐边现在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入我境内来刺探情报?” 宁子贤等人皆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出现在那些人面前,将他们剁成肉酱。 李建荣没有再说什么,一声令下,刺杀小队全员出动。 这些人没有在锦州城,而是在附近的一些村庄里藏身,至于他们手中的这份名单,则是东立国专门的情报机构所提供的。 名单上罗列了十三人,分别散落在十三个村子里。 李建荣看着名单,思虑良久,说道:“如果我们十几个人同时行动的话,那太耽误时间了,不如分开行动吧。” 十六人皆同意这一看法,如果同时行动,每个村子都跑一遍的话,最少需要五六天的时间,但是如果单独行动的话,半日便可以完成任务。 “他们是十三人,我们十六人,觉得自己需要队员的举手。” 没人举手,意味着有三个人无法进行任务。 李建荣问道:“宁子贤,你需要队员吗?” 其他人打趣的说道:“队长,你这是贬低别人呢,人家好歹也是军赛榜上第二人,现在好歹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还需要队员呢?” 宁子贤无语,虽说知道他们是开玩笑的,但他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是在讥讽自己。 李建荣一拍大腿,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人家好歹是军榜第二名,实力这么强,还是把多出来的三人分给实力比较弱的人吧。” 肖庆涵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平时他在整个队里表现出来的整体实力属于比较弱的那种,现在李建荣这么说,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虽然这是事实。 “就这么着吧,宁子贤你去海林关吧。” 李建荣递给宁子贤一张名单,上面有一幅画像,一幅地图,以及对方的实力范围。 还好,只是混成五阶的实力。 宁子贤什么也没说,骑上马就离开了。 海林关是锦州城西二百里外的一个小村庄,就处于天林山脉的外围。 当他离开军营之后,另一队人马也悄悄离开了军营,追寻他的脚步而去。 “因为自己在军赛上的优异表现,还能被李建荣委以重任,这是多大的殊荣啊,竟然将最远的一个地方分给自己。” 他们一大早出发,据今已经五六个小时了,此刻已经是正午,阳光肆无忌惮地肆虐在大地上。 身后的树影飞速后退,战马在风中疾驰,已经快要接近目的地了。 “站住。” 突然,后方传来几声暴喝,马蹄声很快就盖过了满天的蝉鸣。 宁子贤回过头去,只见十几个蒙面人快步追来。 这一路上,他都没发现有任何的异常,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提前埋伏在这里的。 不可能,这次任务除了他们刺杀小队和方田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方田是今早才通知这个任务的,他们不可能提前做埋伏。 但是看这些人的样子又不像是普通山匪,因为他们都拿着军制的武器,这些武器宁子贤每天都能见到,所以他一眼便能看出来。 “小子,叫你站住听到没有。” 宁子贤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极速狂奔起来,并不是怕他们,而是他要去的地方本来就远,他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 咻。 一支箭不偏不倚的射中了马腿,战马突然用不上力,后腿一瘸,坐倒在地,再也不动弹了。 看着在那舔着伤口不断嚎叫的战马,宁子贤瞬间火冒三丈,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 十几人见宁子贤下马后并没有逃跑,他们迅速上前,瞬间将宁子贤包围起来。 “动手。” 一人的话刚出口,其余人便纷纷抽出战刀,劈砍上来。 宁子贤没有急着还手,只是在那不断躲闪着,他要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因为他看到了他们手中的战刀竟然是十四军的。 “你们是谁的人,为何敢来追杀我。” 按理说自己刚在军赛中取得第二名的成绩,一般混成高手是不敢轻易来招惹他才对。 “哈哈,知道我们为什么敢用十四军的战刀来杀你吗?”其中一人说道。 宁子贤平静如水,及时十几把战刀同时对他出手,他都能在这些人中穿梭自如。 他也大笑两声,说道:“因为你们觉得我今天必死,但是你们觉得杀得了我吗?” 自从他修炼大无相功以来,先后战胜了不少混成巅峰的高手,区区几个小兵,他还不放在眼里,因为在十四军里,拓识以上的高手基本上都是军官,想来不会轻易被人支配才对。 “说实话,你的实力确实很强,竟然能却得第二名的成绩,但是那只是混成境的比拼而已。”那人继续说道。 果然,真的是十四军的人。 但是他在十四军很少与人交往,来往的几个人关系都很好,除了…… “你们是吴杰的人吧。” 另外一人说道:“好了,别磨蹭了,浪费我的时间。” 那人摘下面罩,是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人。 他抽出自己腰间的一把铁剑,指着宁子贤说:“你的对手始终只是混成境,而我,则是拓识境,所以,你自裁吧。” 没想到吴杰竟然能请到拓识境高手出手,这当真是出乎了宁子贤的预料。 其余人全部停下来,看着那名拓识境的高手,没有了再出手的必要了。 那人出手迅捷,在眨眼之间便来到宁子贤面前,毫不犹豫,一刀朝宁子贤头部劈去。 这一剑,在宁子贤眼里看来其慢无比,后天获得的超快速度,让他在战斗中无往而不利。那人明显知晓宁子贤底细,看来在昨日的军赛上,他真真切切看到了宁子贤的所有比斗。虽说自身是拓识境高手,但是对于宁子贤这种拥有奇快速度,切皮糙肉厚的人,他也是有所倚仗的。 一剑劈歪,迅速收手。 而宁子贤则是架起开山拳,准备开始反击。 “我倒是有些小看你的速度了,昨日看你比赛,我以为只是因为他们太弱而已。”那人道。 宁子贤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你倒是猜对了,确实是因为他们太弱了。” 曾几何时,自己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放牛少年,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里,便有了与拓识境强者一战的资格。放在以往,他甚至连拓识混成是什么都不知晓。 只是,他真的有对战拓识境的实力吗? 他不知晓,这是他第一次对战拓识境,照以往的经验,他们这些修炼者每提升一个等级,实力便会呈几何倍增长。 别看混成境巅峰与拓识境仅仅相差一个小等级,但是如果真正实战起来,那便能知晓拓识境会成碾压之势压制混成境。 这也是每个人都想往高处爬的原因。 如果是以前,在他宁子贤眼里,即便是混成境,那都是仙人般的存在。 那人不再小觑宁子贤,后退一步,脸上露出冷笑。 “即便你有战胜混成巅峰的实力,但是在我眼里,你仍然什么都不是。”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一跃凌空而起,在空中舞了一道剑诀,随后漫天雷鸣。 “雷暴剑。” 第三十四章反转 第三十四章 反转 剑影随着雷声瞬息而至,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竟能迸发出如此可怖的力量。 那人的这一招,让宁子贤心中无尽的动容。 “这就是高阶修士的实力吗?器修师竟然也能引动雷电加持在剑身上,怪不得吴杰会请这人来杀自己,原来是知晓自己无法抵抗雷电。” 这人的招式与伍梦的雷剑很不一样,伍梦那是凝聚的雷元素,而这人那是单纯从剑身上散发出来的雷电。 不及多想,宁子贤一跃向后快速撤退一步,随后迅速引动气海中的气,加持在自己全身上。 此刻看去,宁子贤竟然隐隐有些飘忽的感觉。 铛。 火花四溅,雷剑劈在宁子贤右手手臂上,溅起阵阵电光。 他的衣服完全被雷电损毁,露出原本白皙,现在却黝黑无比的皮肤。 嘶。 虽然这一剑没有劈出任何伤口,但撞击的疼痛加上雷电击中的**感觉,让宁子贤不禁颤抖了一下。 那人见状,知道自己手中的雷暴剑果然是宁子贤的克星。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宁子贤右手是他故意撤去灵气的附着,故意让他劈的。 因为宁子贤想验证一下灵气附体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效果。 而现在,他将气海中的灵气引入到全身,准备接下那人接下来的一击。 那人再次跃起,口吐一个喝字,瞬时间天空逐渐暗淡下来,隐隐有要打雷的迹象。 “雷剑狂人就是雷剑狂人,仅仅在拓识境便能使用出如此狠厉的招式,看来这次那小子是逃不了了。”围观的人中有人称赞道。 “那可不,也不看看雷剑狂人是何人,是我家军士长在外边花大价钱请来的,如果没两把刷子,又怎会被我家军士长看上?”一人一脸傲然,那样子像是此刻浮于半空之中的人是他一样。 雷剑狂人持剑傲立半空之中,头发随风而起,面目略显狰狞。再看看四周满盈的雷元素,那一幕让人心胆皆寒。 围观之人不敢处于雷霆之中,迅速后退数丈,这才停下脚步。 他们想亲眼见到宁子贤是如何死在雷剑狂人剑下的。 宁子贤抬起头,望着雷剑狂人,开口道:“真的要生死相向吗?” 雷剑狂人一听这话,楞了一下,随即道:“你我本无怨仇,只是我受人所托,不得不如此。” 是啊,本来无冤无仇的两个人竟会因为一件小事而生死相向,这一切,皆因为吴杰。 宁子贤沉声道:“如若今日我不死,他日必报今日之仇。” 雷剑狂人手中的雷剑一指宁子贤,瞬间有无数道粗如麻绳的闪电劈向宁子贤。 “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了,我只需这一招,任你身体如何强悍,都得化为灰烬。” 雷电将至,宁子贤再也没有其他办法能躲过这一劫,只能将气海中的灵气悉数调动至全身,成与不成,就看这灵气是否强横。 轰隆。 天雷大作,一束束雷电终于劈到了宁子贤身上。他身上的衣服尽数被摧毁,连火焰都没有燃起,直接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心悸、胆寒,这是所有此刻在围观的人的想法,这就是高阶修士的力量吗?传说中的仙神也不过如此吧。这般强悍的剑招,也只有拓识境的高手才能使得出来吧。 宁子贤在雷电中浑身一个激灵,这是被电击的症状。 只不过,他仍然小瞧了他体内的灵气。在灵气的包裹下,衣服尽管都以毁灭,但是他全身的肌肤竟然没有一丝破损的地方。 远处的人只能看到布满整个空间的雷电,对雷电中的宁子贤全然不知此时到底是何状况。 就连雷剑狂人也无法看清,只能依稀看到一道道雷电不停击打在宁子贤身上。 第一轮攻势还未结束,雷剑狂人便再次举剑,准备第二轮攻势。 他知晓宁子贤身体强悍,远不是这雷电可以轻易毁灭的,更重要的是,他知晓自身弱点,修为太低,虽然看上去无比艳丽的雷电术法,其实攻击力别不是很强悍,只能说虚有图表,只是他不认为一个连混成境都不是的人能在雷电中撑得了多久。 而身在雷电中的宁子贤,心里却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这雷电无法伤到自身,那是否可以将这雷电化为己用呢? 灵气取自于天地之间,无形无色,宁子贤并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物质,只是觉得那灵气似乎对这雷电很感兴趣,一种馋猫遇上咸鱼的感觉。 “难道可以将这雷电转化成灵气?” 说到做到,宁子贤运起大无相功的呼吸法,偷偷的试探性的吸了一下。 “果然是这样,果然可以,哈哈哈。” 他当然没有出声,动静也不大,所以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突然想起之前与枳宁的对话,军营之中并不适合修炼。修炼必须拥有无数的时间做为最基本的支撑,一切可以提供修炼的资源,军营内都没有。 所以,他停下了呼吸法,不再吸收雷电。 “如果诈死,能不能就此离开军营?” 这一次他们出来执行任务,仅有刺杀小队的人知道,至于吴杰从何得知,他目前仍是不知道,不过,他觉得如果不是刺杀小队有内奸,那他的行踪也不至于会被这些人知道。 既然如此,那此刻如果他诈死,这些人回去之后什么都不会发生,一切都当从未发生过,如果真的追究起来,那所有的后果都会推给赐边那个不知情的探子。 如是想法不断在宁子贤脑海中盘旋,他必须要诈死,只是,该如何做呢? 雷电不断侵袭而来,未见颓势。 “雷剑狂人,您停手吧,那小子不可能支撑这么久的,肯定早就死在雷电中了。”围观众人中有人说道。 雷剑狂人仍旧不停歇,不断劈出剑招,引导天地间的雷电劈向生死不明的宁子贤。 他就是如此,做事谨慎至极,负责也不可能不依靠门阀宗派踏入拓识境。 “不,你们错了,这小子生命力顽强得紧,我觉得他仍然还活着。” 不错,雷电中的宁子贤毫发无损,此刻正在冥思苦想究竟要如何诈死才能骗得过所有人。 “如果诈死在这群人手中,那他们回去之后肯定不会告知军营,如果被发现我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不知去向的话,就是真正的逃兵。” “所以,最好的死法是死在赐边探子手中,最好是同归于尽,这样一来就死无对证了。” 宁子贤想到这些,眼神中的迷茫突然消散,他甚至想放声大笑。 怎地我会如此聪明。 突然间一声暴喝,雷电被驱散开来。 围观的人皆是一惊,这小子生命力果然顽强到了极致,如此大规模的雷电袭击都未将他杀死。 雷剑狂人更是惊讶得无法言喻,这般强劲的攻势,即便是一般的拓识境高手都会惨死其中,怎地这小子竟真的活了下来,不仅活了下来,更是以极快的速度瞬间出现在他的眼前,漫天拳影出现在雷剑狂人身上。 一刹那的走神,让他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就这样被宁子贤生生从空中击落下来。 此刻的宁子贤,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般,面目狰狞到了极致,速度也快到了极致。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雷剑狂人便生生挨了数十拳。 要知道,这是宁子贤使用出了十一分力,并且还是调用了灵气后使出的乾坤拳。 一拳一拳狠狠砸在到底的雷剑狂人身上,只见雷剑狂人已经面目全非,身上的肉已经塌陷,就连脸都只剩下了半边。 死了,彻底死了,一个拓识境的高手就这样活活被人锤成了肉泥。 恐怖、惊惧,在每一个围观之人心中盘旋不散。 这是真正的魔鬼,比魔鬼还要恐怖无数倍,他们从来没见过修士只见对战这样将别人锤成肉泥的。 围观的十数人两股颤颤,想要逃命都没办法动弹。 宁子贤起身盯着这些人,嘴角不由上扬,仿佛生食人肉的恶鬼般流下贪婪的口水。 “这。” “逃啊。” 只是,宁子贤哪里会给他们逃的机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都已经想要他的命了,那他自然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但却是第一次如此极度想要杀掉这些人。 数分钟的时间,这里的战场便只剩下宁子贤一个人还站着。 处理战场的事他并不是第一次做,在半个小时之后,只见刚才的战场燃起熊熊火焰。 空气中似乎还飘散这无数的灵魂,颤栗着的灵魂。 就这样,本来是一场以多制少的袭杀,就这样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吴杰,日后再会时,你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 第三十五章帮我个忙 天林山脉并非只有一座山而已,而是一片方圆数百万里的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比起东立与赐边边境的十万大山,还要大了无数倍的这样一个超大山脉。 据说就连顶级修士都不敢轻易从上空飞行而过。 此刻天林山脉外围,风吹树摆,影姿婀娜;虫鸣鸟啸,响彻天地,祥和而安谧。 宁子贤随意在路边找了几片稍大的叶子,围在暴露在外的单薄身体。 照地图来看,剧海林关大体还有数里路,在正午的时候应该就能抵达。 回想当初在天林山脉外围转了几天,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瘟疫,那如今可能已经快要抵达青天宗了。在他没有接触修炼之前,以为能上天入地的修士便可以称之为神仙,但是在自己接触修炼之后,才得知无论是混成境还是拓识境,都能倚靠外物上天入地。 再想起那天的那只猩猩,至今他吞了那颗内丹之后仍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适或者变异出现。 正午时刻,终于抵达海林关。 其实海林关距离锦州城并不是很远,所以赐边探子才会选择在这里藏身,一来是距离锦州城近,而锦州城又是最接近东立边境的一个行政区,所以这个地方自然就是赐边最为看重的地方。二来是海林关后方就是天林山脉,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可以逃到天林山脉。 海林关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 宁子贤直接按照名单上的信息,直接找到了赐边探子藏身的人家。 此刻正是正午,太阳火热,像是火炉打翻一样,燥热无比。 那户人家正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乘凉,丝毫没注意到宁子贤的到来。 宁子贤走进院子,按照名单上的画像一一扫过众人,却没有发现赐边探子的存在。 “你是什么人。”一名五十多岁的佝偻中年人走上前来,问道。 宁子贤掏出别在腰间的令牌,一下直接放在中年人面前。 “军爷,来,这边请,先请坐。”中年人见到那块令牌,顿时放下之前的冷脸,谄媚的请宁宁子贤到堂屋里坐。 “去沏壶茶。”中年人吩咐自己内人。 宁子贤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来此处,是想找这个人。” 他拿出那张画像,摆在葡萄树下的石桌上。 中年人看着画像内的人,大惊失色,问道:“军爷,此人可是犯了什么事?” 看来,中年人是知道这个人的。 “你只消说你有没有见过。” 中年妇女上前来看了一眼,惊讶的道:“这不是那谁吗?” 中年人怒目而视,道:“妇人家别胡乱言语。”转头对宁子贤道:“军爷,实不相瞒,此人是前几日我在山上打猎时救下来的,原本在我家疗伤,但今早他便离去了。” 得知今早那人便离开了,宁子贤没有停留片刻,匆匆出了院子。 在走了不远之后,他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那老头在说话时明显手在颤抖,而且眼神有些飘忽。” 想到这些,他立马折返回来。 再回到那人家时,已经是关门闭缝,看来这老头还真骗了自己啊。 宁子贤也不着急,在屋子四周转了一圈,确定出了院门之外没有其他通道可以离开之后,他一脚踹开了院门。 院子里早就没了人影,堂屋的门也紧紧闭在一起,看样子应该是藏起来了。 宁子贤先上前试探性地敲了敲门,见没人开门,又朝里面喊了几句,还是没人应答。 但是他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 这是他修炼大无相功以来自身感官不断进化的结果,五感远超常人。 他想也没想,直接一脚踹开堂屋的门,走了进去。 “阿吉汗,出来吧,别藏了。” 听到宁子贤的声音,从左边一间屋子里走出来一人。 这人个子不高,比宁子贤还要矮一头,三十岁上下,瘦削的脸上留了两片小胡子,头上还戴着一个毡帽。 阿吉汗看了宁子贤一眼,嘴角上扬,讥笑道:“没想到你们还能找到我呢,不错不错。” 宁子贤冷眼相对,对于赐边士兵,他没有任何好感,但凡上过边境战场的士兵,对赐边士兵都不会有任何好感,无论出于什么国家还是个人的原因,对赐边士兵都充满了敌意。 “不仅你们赐边有探子,我们也有我们的情报人员,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尽在我们眼中。” 这时那个佝偻中年人颤颤巍巍地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着阿吉汗说:“军爷,小人当真不知道此人是赐边人啊,我以为他就是犯了什么事,所以骗您离开,之后我再把他送走就完了,谁知道您竟然看出来我在骗您,对不起。” 中年人边说边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直至额头已经浸出猩红的血水,宁子贤这才开口。 “够了,念你无知,不与你计较,赶紧离开。” 阿吉汗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该说你傻还是你们东立人都傻呢?竟然敢派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人来抓我,当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见两人已经剑拔弩张起来,中年人赶忙起身从屋子里拉出妇女,一溜烟消失在了堂屋。 此刻,整间屋子里除了宁子贤二人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 “是吗?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即便我没有任何修为,但是逮捕你却也足够了。” 阿吉汗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瞬间出现在宁子贤身前,说道:“那来吧,看看是你逮捕我还是我将你宰了。” 武术师,最喜近距离作战,阿吉汗便是典型的武术师。 宁子贤冷笑,一无所知的人最为可怕,对自己对手不了解,便是自己最大的弱点。 他乾坤拳一起,一道道风声出现在整个屋子里。 “哟呵,小子,想不到还是个练家子,但是那又如何,会几个花架子就以为能够对付我等修炼者?痴心妄想。” 阿吉汗右腿直接朝宁子贤小腹踢来,在他想来,自己炼体数次,无论是身体强度还是力量,都足够在同阶中自傲,他这一脚,足以踢碎几尺厚的石板。 宁子贤丝毫没有躲避,直接对着阿吉汗踢来的右脚就是一拳。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整个空旷的屋子里不断回响。 阿吉汗跌倒在地,抱着自己已经断了的右腿,嘶嚎起来。 “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明明一点修为都没有,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要知道他这只脚,即使是铁棍都敲不动分毫,此刻却被宁子贤一拳就给废了,他不相信,这不是真的。只是从右脚传来的疼痛让他知晓这是真的。 宁子贤饶有兴趣地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阿吉汗,说道:“你知道吗?上级给我的命令是格杀勿论,所以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呢?” 阿吉汗躺在地上大口喘了几口气,拖着断掉的右腿站立起来,说道:“你以为你废了我一条腿就真的能打败我?天真,真的天真。” 宁子贤很清楚地看到,阿吉汗的右手在身后不断动作着。 突然,一阵黑雾从阿吉汗手中出现。 没想到,阿吉汗竟然还是一个用毒高手。 宁子贤想都没想,急速后退数步,随后赶紧闭上五官。 “没用的,这毒雾只要是粘上一点点,都会皮肤溃烂而死。” 毒雾不断在空中弥散,几个呼吸的时间,整个屋子里便黑沉沉的一片,全都被毒雾占据。 “对了,给你说一下,这种毒雾只要接触到皮肤,都能渗透到身体里。” 不用他说,宁子贤都已经感觉到了。 漏在外面的皮肤瘙痒不已。 他迅速调动气海中的灵气,在身体表层形成一个防护罩,紧紧贴在皮肤上。 “最多十个呼吸,我就能看到你慢慢变成一团黑水了。” 一息,两息…… 一直到第十息的时候,宁子贤仍然站在不远处,不动如山。 阿吉汗惊讶得无以复加,他一向对自己的身体和用毒最为自信,但是今天都栽在了一个毫无半点修为的青年身上。 十息之后又十息,宁子贤仍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自从从感染者苏醒过来,宁子贤便发现自己对这类皮肤毒素有了免疫的效果,之前他就试过用七红花毒涂抹在自己手臂上,但是都没有中毒,所以,他对这类皮肤毒是能做到完全免疫的! 再者他调用了灵气,在体外形成的防护罩同样也隔绝了毒素的侵袭,只是这一切,阿吉汗并不知晓,他只是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一脸淡容的宁子贤。 宁子贤走上前来,阿吉汗下意思地后退一步,今天看来是在劫难逃了,打野打不过,用毒还伤不到对方,这还怎么打。 见宁子贤乾坤拳又起,阿吉汗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哀求起来。 “大人,求您饶我一命。” 宁子贤玩味地看着阿吉汗,挥了挥拳头,说道:“哦?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说我连一点修为都没有,还要宰了我,现在怎么求饶了?” 阿吉汗忙不迭的不断磕头求饶,说道:“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泰山,求您饶我一命。” 这正是宁子贤想要的效果,他要制造一个他杀的迹象,让自己“死”在对方手里。 “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第三十六章药草 整个屋子里,毒雾已经散尽,立于其中的两人放下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阿吉汗疑惑的道:“帮您?我怎么帮?” 他右腿上的伤得不到救治,仍在不断往外流血。他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事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你帮我杀了。” 阿吉汗大惊,这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还有这样无理的请求,让自己把他杀了?但是他没敢说什么,等着宁子贤的下文。 宁子贤看了看屋子的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逃出去的地方,但是按一般人建造房子的思维来说,必定会留有窗口,只是刚才在屋子外面没有看到而已。 “你此刻出去,就对那对夫妇说你已经把我杀了就行了,但是你不能杀他们,他们对我还有大用。” 阿吉汗颤抖着声音问道:“就……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我会看着你离开,如果你没按我说的去做,后果你知道的。”宁子贤没必要再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到一间屋子,果然看到一个窗户,窗户外面是一堵高墙,怪不得在外面没有看到。 阿吉汗颤抖着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屋子。 那对夫妇没敢靠近整间屋子,离开得远远的,此刻正站在屋子前的一颗枯槐树下战战兢兢的等着屋子里的人出来。 眼看出来的是阿吉汗,而且还瘸着一条腿,夫妇对望一眼,啥也不说,赶紧逃命起来。 “站住,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阿吉汗虽然瘸了一条腿,但后天炼体再加上轻身功法,很快便追上了夫妇,直接一个跃身,堵在二人身前。 夫妇见阿吉汗速度如此之快,惊为天人,不敢再造次,停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大爷饶命。” 人就是如此,见到比自己更强的存在,立即便会服软。 阿吉汗正想着要不要杀了这对夫妇,担心他们泄露自己的行踪,但是他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宁子贤正躲在院墙下面,正盯着他。由于这对夫妇是背对宁子贤的,所以便没有看见。 阿吉汗扬起淡金色的拳头,在空中扬了扬,说道:“念你二人曾救我一命,便不与你二人计较,但是如果你敢把我的行踪告诉其他人,后果你们知道的。” 夫妇战战兢兢,又窃喜如果不是当初救了这人一命,那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大……大爷,那位兵爷……” 阿吉汗再往院子那边看了一眼,看见宁子贤仍在盯着他。 阿吉汗继续威胁道:“被我杀了,记住,今天的事敢对第三人提起,我保证你们绝对不会活到第二天。” “明……明白。”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就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宁子贤转身离去,往村子外面走去。 没多久,他等的人到了。 阿吉汗看着眼前的人,先是一惊,而后反倒很释然。 既然自己想让他死,那他又何尝不想让自己死? 站在他眼前的正是宁子贤,阿吉汗不明白宁子贤是如何找到他的,但是既然难逃一劫,明明白白死去可能会是最好的结局。 “你怎么追上我的?” 此刻他们身处天林山脉外围,再往前一步,就进了山脉。 宁子贤笑道:“谢谢你帮了我,但是现在你可以死了,至于为什么追得上你,我想已经没有必要再对你说了。” 对于人性,宁子贤还很陌生,但是对于那对夫妇,他却很放心,他知道那对夫妇一定会向军队的人说明一切的,就是他死于阿吉汗之手。 而阿吉汗此刻已经没有了再做抗争的准备,他知道今天必定会死在这里,因为四肢健全的时候都没有办法斗得过宁子贤,现在已经被废了一条腿,更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了。 半个小时后,宁子贤处理完一切,向着天林山脉走了进去。 从此以后,或许再没有机会面对那个对他又慈又历的方田了,而且短期内定然是不可能再回家了。 天林山脉,传说里面有究极体的怪兽,更有无数珍奇猛兽和珍奇药草,一般实力比较强的人都会进天林山脉内寻找药草,但是这个实力比较强,宁子贤无法判断究竟要什么实力才能安然踏入这天林山脉,但是据说就连传说中的帝级强者都不敢深入山脉腹地,至于里面究竟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宁子贤此刻来到山脉中的一座矮山上,打坐调息。 这不是他第一次踏入天林山脉,但是却是最深入的一次,竟然深入了大概百里的距离。 这里祥和异常,鸟语虫鸣不断,山涧中的溪流穿梭于草木之中,叮咚声透彻整个山谷。 现在宁子贤也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 虽然离开了军队,但是为了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烦,他还需要再想一个万全之策。如果军队真的深究起来,那他在整个东立国内都会无所遁行,除非能改变自身外表,再换一个名字。但是这谈何容易,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能改变外表。 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他处理阿吉汗时倒是没留下任何的线索,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军队会将自己的死讯回报给家里,那时父母定然会非常伤心。 “先不管了,既然都这样做了,那就没有什么后路,也没有后退的余地,只有到时候找个机会回趟家给爹娘报个信了。”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纠结。 距离他出来已经大半天的时间了,至今还什么都没有吃,肚子饿得直叫唤。 矮不足百丈高,但方圆却又数千丈,山上草木繁多,由于小时候经常跟随他们上山放牛打猎,所以很多草木他都认识,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就近找了棵果树,摘了些果子,当做一餐。 他知道这些都只是暂时充饥的东西,顶不得饿,所以最好是能找到些生肉。 但是一大早出来接连经历了两场战斗,此刻已经是累得不行了,也没有精力再去找吃的。 他盘腿坐了下来,继续修炼大无相功。 他在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就将大无相功第一层修炼完成了,但是第二层如何修炼出灵海,他却是不知道,不说怎么将灵气压缩成液体,就连气海处于什么位置现在他都还没弄明白。 所以他并不着急去练第二层,而是坐在地上,继续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天林山脉不知是人烟稀少还是什么原因,这里面的灵气更加的旺盛。 他曾在大无相功上看到过一种术法,可以将灵气用来修复自身的身体机能。他运行起这种功法,将灵气引导至全身各个地方,再运转起功法要诀,很快身体便得到了修复。 由于他身上没有伤,所以他不知道修复的效果究竟如何,但是他却能明显感觉到劳累不已的身体此刻竟然开始变得轻盈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原本背了一块几百斤的石头,突然把石头扔掉一样身体开始轻松起来。 再继续修炼大无相功时,他陷入到一种忘我的境界,正片山谷中的灵气疯狂涌入宁子贤体内,甚至能看见周围的空气竟然形成了一种旋涡,疯狂在宁子贤周围转起来。 修炼无时日,这是枳宁告诉他的,想要达到更高的境界,在时间上就必须要付出比别人多出无数倍才行。 当宁子贤再次睁开眼睛时,天竟然已经黑了。 肚子又咕嘟咕嘟叫起来,果然野果还是不禁饿啊。 他收招起身,准备去寻找一些小型猎物。 天已经黑了,夜行动物也开始出动,寻找吃食,而宁子贤便是其中一员。 再山上转悠了还一会儿,啥都没找到,东西方向都已经搜索过了,只有南北方向还没有搜寻过。 往南走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都是高大的林木,什么都没有发现。 而再往前一段路,竟然是一个高百丈的悬崖。 以前听说悬崖边上容易生长一些珍稀的药草,比如灵芝一类的东西,宁子贤也想在这里碰碰运气。 尽管天已经黑了,但是宁子贤对外物仍然看的清清楚楚。 在悬崖边上搜寻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甚至连一株草都没有看到。 在他要转头回去时,突然发现距离山顶数百米的地方竟然有一株草。 他不认识这种草,但是既然是生长在悬崖边上的,那就应该是好东西,先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药草,先采下来再说。 不一会儿,他就下到那株草长的地方。 那株草长在一个石缝内,石缝约有一尺多宽,整个石缝内就长了一株草,看起来极其不寻常。 此刻他更加坚信这就是株宝药,如果不是宝药,怎么会长在悬崖边上,而且还独独就长了一株。 这株草叶片宽大,细细数去,整株草只有七片叶子,还有一朵花骨朵,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开花了。 他伸出手去摘这根草药,可是却看到眼前一道黑影快速闪过,因为速度太快,他来不及看清究竟是何物。 但是没多久,他便发现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上多了两个浅浅的牙齿引,不用多想,他知道这是被蛇给咬伤了。 他很惊讶这究竟是什么蛇,怎么速度会这么快,再他没看清楚的情况下就跑掉了,而且还咬了他一口。 他将那株草采到手里,看了看,满意地揣进了怀里。 当他想要往上爬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很堵,而且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这种情况他见过,被毒蛇咬过就是这种状况。 只是这次他中毒速度更快,至被咬到现在,不到十个呼吸,就已经开始产生了症状。 他艰难地往上继续爬,爬了不到一百米,忽然脑袋一重,失去了知觉,就这样晕了过去。 第三十七章瑶儿 黑暗散尽,光明复归。 清晨的山谷中,鸟兽虫鸣又重新响彻整个天林山脉,绿野葱葱,在这纤尘不染的绿色天地中更显滋润。 一望无涯的林海之中,山谷间的两座山峰显得更加挺拔俏丽;顺着山峰往下看去,是一片绿草铺就的空地,密封在野花之间乱窜,勤恳地开始新的一天的劳作;山谷间的溪流从不间断,只是在清晨的阳光还未到来时,夜里凝聚的白露仍滴滴点点点缀在四周的草丛上。 “爹,你说这山谷之中真的有千灵花吗?”一个俏皮靓丽的少女在草地间奔跑嬉闹。 中年人唇下竖起两寸来寸的虬髯,皮肤麦色中透漏出疑虑金光,身形消长,足有六尺来高。只见他脚下御风,在离草木一寸许的上空飘荡前行,滴水未沾。 “不知道,我们来到东立国,并非真的要寻这千灵花,这只是顺带而已。”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青稚尚未散去。一席青衫,脚踩莲步。她时而俯下身去,闻闻草地中刚探出头来的野花,时而用手粘上些许露珠,敷在自己额上。 “爹,听说千灵花仅有天林山脉之中有生长,可那七瓣雪又该去哪儿寻呢?” 中年人眉头一皱,面露苦涩,道:“爹也不知晓。” 没一会儿功夫,他们就来到了百丈悬崖下,准备稍作休息。 悬崖下是一条溪流,水不深,仅仅一尺来深,清澈见底,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鱼儿。 “爹,我饿了。” 听少女说她饿了,中年人放下手中的剑,来到溪边,准备捕些小鱼作为早饭。 悬崖之下有一株矮树,上面结满了青涩的果实。 少女走上前去,准备采摘几颗,却被父亲叫住了,说这是毒物,吃不得。 少女悻悻然坐在树下,看着溪边的父亲捕鱼。 只是父亲对捕鱼似乎不太熟练,少女坐在那等了许久,都没看父亲捕上来一条鱼。 少女又起身来,在悬崖下无聊的踱着步。 忽然,她尖叫一声,惊起了溪边正与小鱼鏖战的父亲。 父亲几乎眨眼间便来到少女旁边,见什么事都没发生,准备训斥女儿几句。 哪曾想,少女一把抱住父亲,躲到了中年人身后,瑟瑟地说:“爹,你快看,那儿有个人。” 中年人眉头皱起,他看到躺在草地上的男子,猜想此人怎会在此处。 “爹,你过去看看,他是否还活着。” 中年人走近瞧了瞧,这男子年纪不大,也就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身高看起来与他相差不大,皮肤白皙,身材也消瘦。 中年人一眼便瞧见男子手上的蛇齿印,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时候少女胆子突然大了起来,从父亲身后探出头来,望着躺在草地上的男子,对中年人说:“爹,怎么样,死了没?” 中年人未能从外形上判定男子死活,只好放出神识,在男子身上扫了扫。 “咦?” 中年人显然有些惊讶。 “爹,怎么了?” “这男子被蛇咬了,竟然没死。” 听到中年人说这男子未死,少女彻底放下心来,大着胆子从父亲身后走出来,也看看了这男子,对父亲说道:“爹,那你救救他吧。” 她从不担心这男子是否是坏人,因为她知道,这天地间哪怕都是坏人,只要有父亲在,自己都不会受到欺负。 中年人走上前去,眼睛看着男子,那男子身体竟然凭空升了起来,一道道金光不停在男子身上扫来扫去。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男子便属性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男子拍了拍脑袋,让自己变得更为清醒起来。 “他奶奶的,幸好草药采到了,但是那该死的蛇竟然跑掉了。” 男子一脸怒容,对着悬崖上边大骂起来。 少女见样惊恐之极,又快速躲到父亲身后去。 男子望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一对老少,似乎因为自己的骂声还惊到了旁边的少女,顿时大悟,自己吓到被人了,歉然道:“不好意思啊,小妹妹,吓到你了。” 男子想要直起身子来,但是他努力了好几下,脚都踩空了,再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离地半人多高,瞬间傻掉了。 自己这是死了?要不怎么会浮在空中?但是再看看不远处的少女,被自己吓成这样子,难道以为我是鬼? 中年人卸去力量,男子突然从空中掉落在地上,吓得少女惊呼起来。 男子突然跪在地上,他知道,一定是眼前这个中年人救的他,因为他知道被毒蛇咬了,如果没及时救治的话一定不会生还的,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能从晚上一直撑到现在还能被中年人救活过来,他将这归结于那蛇毒性不强。 “小子宁子贤,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叩了三个头之后,一直没站起来。 “起来吧,如果不是小女见到你,我也不可能会救下你的。” 宁子贤看着躲在中年人身后的少女,说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少女见宁子贤无恙,也不像是坏人,这才从父亲身后走出来。 “喂,那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宁子贤没敢说出自己从军营中逃了出来,拍了拍膝盖上粘的碎草,说道:“哦,我到悬崖上采药草,没发现那药草旁头条蛇,结果被咬了,要不是遇上先生和姑娘,只怕我会变成一堆白骨留在这里吧。” 少女惊讶的张大小嘴巴,说道:“你被蛇咬了,还从悬崖之上跌落下来竟然都没死?” 宁子贤不知道该说什么,摸了摸脑袋,尴尬地笑了笑。 忽然,少女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说你采的那株药草旁边有条蛇?能不能让我看看那株药草?” 宁子贤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一株快被他体温烤干的草,递给少女。 少女拿着药草,眉头皱了皱。 宁子贤看到少女的样子,不知道到底认不认识这株药草,问道:“怎么样,姑娘,这是何种药草,有什么用?能不能卖很多钱?” 少女把药草递给宁子贤,说道:“这个……” 宁子贤见少女吞吞吐吐,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出这株药草,着急的问道:“姑娘,值不值钱啊。” 少女呵呵笑起来,说道:“按理说一般有灵兽守着的药草,都是极品,但是嘛……” 宁子贤对这小姑娘爱卖关子的劲儿,很是苦恼,有啥事不能一次性说出来? 这时候就连旁边的中年人都看不下去了,说道:“瑶儿,别捉弄他了。” 瑶儿吐了吐舌头,对宁子贤说道:“你这株只是株杂草。” 啊?杂草? 宁子贤心里那个恨啊,就这么一株杂草,竟然让自己险些丧了命。 他仍然不服气,说道:“可是你不是说有灵兽在旁边守着的药草都是极品吗?” 瑶儿这是更是乐了起来,哈哈笑道:“谁说在药草旁边的都是灵兽,况且你这株根本就不是灵草,那条蛇也不一定就是灵兽啊,也许人家就是在那休息也说不定啊。” 宁子贤一把将手中的杂草仍在地上,还用脚踩了好几脚,但是仍然还是不解气,他又捡起脚下的杂草,几下给撕成了碎片。 中年人没再跟他胡闹下来,拉起瑶儿,径直离开了。 宁子贤见状,赶紧跟了上去,边跑还边说:“等等啊先生,您救了小子一命,小子一定是要报答您的。” “不必。” 其实中年人清楚他并没有做什么,当时他探查宁子贤身体时,发现这小子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断任何一根筋骨,而且这小子体内的蛇毒虽然致命,但竟然在渐渐被这小子的身体给蚕食掉,即使他不出手,估计这小子用不了多久也会醒过来。 但是宁子贤并不知道这些,认为一定是这中年人救的他,因为按理说一般人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即便不死,也会丢了半条命,但是他此刻竟然感觉全身上下一点事都没有。 中年人并没有停下脚步,拉着瑶儿快速离开。 “瑶儿姑娘,你等等我啊。” 瑶儿回头看了看正在身后追着他们的宁子贤,对中年人说道:“爹,要不我们带上他吧,我听说这天林山脉内到处是凶兽,如果……” 中年人头也不回,冷声道:“不用管。” 瑶儿立时撒娇道:“爹~~” 中年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女儿这个样子,所以停了下来,回头对宁子贤说道:“小子,我不需要你任何的报答,我可以送你出天林山脉,此后你我各不相干。” 宁子贤这人死心眼儿,别人怎么对他,他就会怎么对别人,吴杰想害他,他便杀了来追杀他的所有人,阿吉汗想杀他,所以也将他杀了。但是眼前的中年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说什么都得报答人家。 宁子贤眼神极度坚定,对着中年人说:“先生,如果不是您,想必我会死在这里,所以您就是我的恩人,恩同再造,既然您此时不需要我任何报答,那今后若是有任何需要,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瑶儿摇了摇中年人的袖子,撒娇道:“爹,你先把他送出天林山脉吧,这儿太危险了。” 第三十八章青天道 中年人一把将宁子贤拘过来,立在自己面前。 “小子,你家在哪里?” 宁子贤被中年人这股巨力惊骇到,一时间楞了神,心想这人怎地这般可怖,未见任何力量气息的波动,却能隔空直接将他拘到手中。 “那个,我无家可归了,这才进入天林山脉,想要寻些值钱草药,以谋生机。” 虽然有些撒谎的成分,但宁子贤说的大部分是事实,自己确实没办法再回家,而且还有十四军现在估计也在到处寻自己,好不容易从军营之中偷偷跑出来,如果再被抓回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瑶儿听宁子贤这般掰扯,以为宁子贤真的是个被遗弃的孤儿,心生怜悯。 “爹,要不我们把他带走吧,看他一个人怪可怜的,为了生计尽然敢一个人跑到天林山脉中来。” 中年人面无表情,他不怀疑宁子贤的话有假,但却也不相信这是真事,如果此人是他们派来的奸细,那自当斩尽杀绝。 于是他又盘问起宁子贤来,说道:“你之前的家在何处?家中有哪些人?因何会说无家可归?” 宁子贤一一道来:“我是锦州城外宁家村人,家中有父母,还是一个被感染了的二叔,因为私自将被感染的二叔藏在家中,害死了村里几个人,这才逃了出来。” 瑶儿再次将嘴巴张得大大的,惊讶地说:“你竟然敢将感染的人藏在家中?那你二叔现在在何处?” 宁子贤仍然被中年人的力量拘禁住,面露苦涩,答道:“感染者之前不是全都消失了吗?我二叔也跟着消失了。” 他并没有将自己也被感染的事说出来,这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父母外无人知道的秘密。 “爹,看他不像坏人,要不我们把他带去肃慎吧。” 宁子贤一听这话,才知晓对方二人并非东立国人,问道:“你们是肃慎国的?” 瑶儿笑道:“是啊,我们来天林山脉寻药,只是找了不少时日,仍然没有找到,所以准备要回去了。” 这话听在宁子贤心里,不由得心中一喜,自己从军营之中出来,还不知道要去何处,此时遇到这对父女,若是能跟他们去肃慎,那应该就能躲过十四军的搜索了。 中年人没有从宁子贤的言语中发现任何的疑点,再加上此刻瑶儿在一旁不断央求自己,所以也松下口来,对宁子贤说道:“那你跟我们去肃慎吧。” 中年人将宁子贤放开,宁子贤立刻向中年人拜起礼来,说道:“多谢先生,还未知道先生名讳,不知……” 宁子贤本就比瑶儿大不了多少,此刻征得自己父亲同意,可以将宁子贤带回肃慎,立时高兴得跳起,来到宁子贤身边,一把搭在宁子贤肩上,说道:“我爹叫秦……” “瑶儿。”中年人面色不悦,阻止了瑶儿继续说下去。 虽然不知道中年人具体叫什么,但是最起码知晓了对方姓秦,这下宁子贤再次深深一拜,说道:“多谢秦先生。” 整备完毕后,秦先生带着二人一下跃到云端,消失在了天林山脉。 宁子贤第一次飞行在天空之中,看着下方越发渺小的山脉房屋,心中不禁一阵感慨:这秦先生定然比余光等人要强上无数倍,自己何时才能到达他这种境界啊。 秦先生飞行速度极快,瑶儿想是已经适应了这种飞行速度,但宁子贤第一次飞行,而且还是如此快的速度,一时间竟难适应过来,在飞行一段路程之后竟然开始吐起来。 于是三人不得不再次停下来再做休整。 在飞行了不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秦先生便从云端落了下来,停在一处山坳里。 “爹,咱们还要去青天道吗?” 宁子贤强忍住胃里的一阵一阵翻滚,问道:“青天道?” 瑶儿指着山坳的尽头,对宁子贤说:“是啊,前方便是青天道。” 天啊,这速度,到底是有多快,原先从锦州到达青天道,骑马的话至少也要几个月的时间,但是现在才不到一刻钟,自己尽然就从锦州城外的天林山脉到达了青天道。 青天道原是宁子贤一直以来的梦想,上次青天道在锦州择徒自己没有赶上,没想到机缘巧合下自己竟然到了青天道。 秦先生没有说话,而是独自往山坳尽头走去。 瑶儿拉着正在发呆的宁子贤,也快速跟了上去。 要说这青天道,果真是了得,周围尽是几百丈的高峰,而青天道便是选择了其中一座足有上千丈的山峰,作为自己的门派所在。 宁子贤也在心中开始埋怨起来,明明可以直接飞上去的,干嘛要在这里停下来,还得爬这么高的山峰。 瑶儿像是看出了宁子贤的疑惑,悄悄对他说道:“青天道的这一座山峰上布有结界,禁止飞行的。” 她又看了秦先生一眼,悄悄说道:“如果是我爹的话,这结界倒是拦不住他,但是我听他说这青天道里有他的故人,所以一切都会以人家的规矩来。” 一般来说门派中的护派结界都是举全派之力构建的,其威力不可谓不一般,但是听瑶儿说他这结界竟然拦不住他爹,那他爹的实力究竟有多恐怖啊。 秦先生脚下生风,一直在前面不断前行,但是后方的二人显然越来越吃力,瑶儿本身体质就比较弱,自然是比不得宁子贤,但是爬到一半的时候,就连宁子贤都有些吃不消了。 “真是的,青天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怎么把自家门派建得这么高。” 瑶儿虽然很吃力,但是还是对宁子贤解释道:“这本身就是他们的一个修炼方式,一别看这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但是整座山上都布满了结界,平时用于弟子的修炼,关键时刻还能作为防御利器。” 他们所走的这条山道,上面显然就布满了结界。 瑶儿努力跟上秦先生的脚步,还对宁子贤说道:“这条山道就是他们用来试炼新弟子的,一般人如果能轻松爬上去,那说明这人在修炼方面有着不俗的天赋。但如果是一些天赋比较差的,基本上是爬不上去的。” 宁子贤讶然,尽然还有这样的结界?当真是闻所未闻啊,竟然还能将这一整天山道改造成探测天赋的试炼之路。 秦先生见后方二人爬得越来越吃力,不由得摇了摇头,原本他在救宁子贤时探测过他的身体,与一般人不太一样,这种体质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以为会是天赋极强的人,所以才会不飞行,想要看看此子天赋如何。但是此刻走上这天赋之路,此子竟然也走得如此吃力。 秦先生轻轻抬起手指,二人瞬间便来到秦先生面前,再一转眼,三人直接来到了青天道的山门所在。 青天道的山门不太宏伟,但是无比久远的三个大字,却诉说着天地的沧桑与青天道的过往。 “来者何人?” 守门的是几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们各个全副武装,手中还持着明晃晃的武器。 “秦。” 那几人面面相觑,青天道守门人一年一换,在他们守门的这一年时间里,并未见过这个秦。但是宗主却曾经与他们说过,见此人便放行。 他们不确定眼前这人是不是宗主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但是如果他们就这样放三人进去,如果是敌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如果不放行的话又担心宗主怪罪。 见守门之人没有放行,秦先生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让柳含烟来见我。” 几人再次面面相觑,合声喝道:“大胆,竟敢直呼我们宗主名讳。” 这时,在整个山顶响起一道悠长的声音:“让他们进来。” 宁子贤暗道:这声音竟然是个女声,难怪刚才秦先生说柳含烟,原来青天道的宗主竟然是个女人。 青天道截取了整座山顶作为门派所在,刚才在下方时未能瞧出来,现在一看,当真了得,整座山顶都被移平,方圆足有上千丈。 里面房屋密密麻麻,多如蝼蚁,可即便如此,山顶上仍然显得宽广无比。光是广场就有好几个,房屋错落分布在广场周围。 这时一个风韵女子从空中降落下来,落在三人身旁。 这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约莫三十来岁,面容姣好,身材也相当匀称。宁子贤这辈子见到过的美女不多,但是如果当真排上位的话,恐怕李丹婷当属第一,而瑶儿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是已经展现出美女所有的气质,也算得上一位不可多得美人。但眼前这个女人比起李丹婷来,竟然也不逊色几分。 柳如烟轻轻弯下身子,行礼道:“秦先生,您来了。” “嗯。” 瑶儿赶忙走上前去,握住柳如烟的手,笑嘻嘻的道:“烟姐姐,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柳如烟摸了摸瑶儿的头,笑道:“瑶儿,好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漂亮。” 两人打闹半天,柳如烟这才向秦先生问道:“秦先生,不知您到这里是有何事吗?” 第三十九章挑衅 秦先生抬头望了望整个青天道,眼睛里不知觉出现了一抹不为人知的迷惘。 其实柳如烟知晓秦先生为何而来,秦先生身处肃慎国,却不远万里来到这青天道,只是因为想过来看一眼而已。 秦先生看着柳如烟,说道:“带我去趟祠堂吧。” 柳如烟点头称是,自己一马当先离去了。 秦先生轻轻抬起手指,瞬间出现一团风,生于瑶儿的脚下。 随后又对宁子贤道:“你在这等我。” 宁子贤没说什么,这估计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一个外人确实不应该跟去。 秦先生跟着柳如烟一路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这是一个大殿,占地面积极为宽广,坐落于青天道宗门的右后方。 祠堂前是一排参天大树,却见不到地上有任何的树叶。大殿之前两名二十多岁的男子此刻正在打扫着四周的卫生,没注意到柳如烟等人的到来。 柳如烟咳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没有一点警惕性?有人来了你们都没发现?” 那两人看是柳如烟,不由得头上生汗,确实是自己大意了,竟然没发现柳如烟等人的到来。这祠堂虽说只是一个祭祀的地方,但是内部却有一个连他们都不知道的大秘密。 “宗主。”两人立刻上前来行礼。 现在有秦先生等人在场,柳如烟不好训斥两人,径直带着两人走进了祠堂。 进入祠堂后,里面是一排排灵台,足有上百之众。这还仅仅是宗门内的长老级别的人物才能被摆放在这里,供后人祭拜。 柳如烟轻轻一挥手,一个朦胧的光团便出现在三人面前。 秦先生当先走了进去,瑶儿也紧随其后,显然并非是第一次来这里。 光团的内部,则是一个布置精美的房间,房间内摆放着一张床,而这张床上,躺了一个面容泛白的女人。 细看去,女人三十来岁,面容煞白怕人,但却能看得出这是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瑶儿看到这个女人,瞬间泪如雨下,几步便跑到床前,在床前跪了下来。 “娘,不肖女儿来看您了。” 柳如烟见状也不由得回过头去偷偷抹起了眼泪。 秦先生走上前去,扶起跪在地上的瑶儿,说道:“瑶儿,别太难过,你娘她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你身子骨弱,别伤了身子。” 瑶儿红着双眼,看着秦先生说道:“爹,你说我娘还会醒过来吗?” 秦先生偷偷别过脸去,抹掉眼角的泪花,转过头来,坚定地对瑶儿说:“你娘一定会醒过来的,你放心。” 那些人,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他们碎尸万段,让他们永远跪在你面前。 秦先生温柔地拂着女子的脸,温柔地说道:“涵,你等我。” 另一边的宁子贤,在广场上百无聊赖,看着空旷的广场,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跟着他们去肃慎固然是好,但是却也远离了家乡,可不跟他们去,自己又该去何处呢?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找个门派或者高人学习,此刻两者都在自己面前,或许……” 就在他在这自己念叨了一会儿后,忽然看到一群人朝他这边走来。 那群人穿着统一的服饰,清一色蓝袍白靴,男女皆有。 “咦,你们快看,那里有个人。”其中一名女子说道。 “走,我们上去看看是何人。”另一名男子说道。 宁子贤看着这群人,不由得心生羡慕,这就是大门派的修炼者啊。 一行十几人走到宁子贤这边来,一名男子看着宁子贤这张生面孔,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我青天道。” 宁子贤答道:“我是你们宗主亲自接进来的。” 其中几个女生悄悄说道:“咦,这男子还有几分长相嘛,如果是来拜师学艺的话,我们以后可有的乐子了。” 宁子贤长相虽然不说是极美那种,但一米七几的个子,再加上白皙的皮肤,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帅气。 这些话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向这几个女生投来鄙夷的目光,那意思像是说你们面前站着这么多帅哥你们看不到,偏偏对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子感兴趣。 一个身材极度消瘦的男子走上前来,指着宁子贤说:“撒谎,就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们宗主会带你进来?说,你是不是偷偷跑进来的。” 宁子贤看着这个消瘦男子,没有回答。 那男子继续道:“看你一点修为都没有,不知道是从哪偷偷上来的,想要来偷师吧。” 宁子贤开口道:“胡说,我真的是你们宗主亲自接进来的,不信你们去问她。” 之前那几个女子是这消瘦男子仰慕的对象,现在听到他们这么说宁子贤,心中不由得有些怒气,不管是不是宗主亲自接进来的,都要给他一些教训。 消瘦男子对众人说道:“我看这小子一定是仰慕我们青天道,进来偷秘籍的,我们将他赶出去吧。” 众人也无聊,乐得有人成为取乐对象,哪有不依消瘦男子的道理。 见众人都默认,消瘦男子阴笑着走上前来,一把揪住宁子贤,想先教训他一顿,再将他扔出去。 只见他右手中出现一团微弱的光芒,准备出手时,有几人女子说道:“王洋,别太过了哦。” 消瘦男子回过头去对那几个女子笑了笑,说道:“放心,我自有方寸。” 见王洋这样抓着自己,还准备对自己动手,宁子贤顿时便怒了,说道:“放手。” 王洋呵呵一笑,道:“哟,还有脾气嘛,没事,待会儿就好了。” 王洋右手抓着光团,快速向宁子贤袭来,宁子贤见状立即挣脱王洋的钳制,闪身到另一边,而王洋右手上的光团没打到宁子贤,径直飞向不远处的空地上。 轰。 一声闷响,只见空地上的地板都被这一团光掀翻起来,碎成了几块。 宁子贤看在眼里,顿时怒气更胜,自己明明没招惹这人,但是这人竟然敢下这么狠的手,如果是一般人,这一掌下去恐怕不立即死去也得去大半条命。 王洋见自己一掌并未打到宁子贤,心中有些惊疑,这小子明明没有什么修为,但是却能挣开自己的钳制,还躲过了自己的一掌,不由得也恼怒起来,自己本想在那几名女子面子耍耍威风的,但却在这小子身上吃了瘪。 “哟,速度还挺快的。” 王洋闪身出现在宁子贤身旁,这时他双手都出现光团,以合击之势击向面前的宁子贤。 “够了。” 宁子贤彻底怒了,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对自己出手,真是仗势欺人。 他将气海中的灵气引导至全身,瞬间速度暴涨。 他欺身而上,硬接下王洋的双掌,运起全身力气,使出了乾坤拳。 一群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呆,这人明明没有修为,但无论是速度还是身体强度,都远程他们的想象,竟然能硬抗汪洋的双掌,要知道他虽然在众师门中不是顶尖的存在,可他这一掌可是能击碎几寸厚的石板的啊。 砰,一拳击在王洋的胸口,王洋瞬间被击飞出几丈远,昏死过去。 众人见宁子贤竟敢在青天道内伤人,齐声喝道:“大胆,竟敢伤人。” 一群人怒气冲冲,准备同时对宁子贤出手时,一声怒喝制止了他们。 “住手。” 一群人听到声音,瞬间停下手来,齐齐拜道:“宗主。” 柳如烟走到王洋身旁,看了一下他的伤势,皱了皱眉。 她之前也看过宁子贤的修为,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干净,几乎一点修为都没有,但此刻却将拓识中期的王洋一拳给打倒了。 柳如烟对弟子们说道:“送他去疗伤。” 弟子们不服气,纷纷开口道:“这小子竟敢伤了王洋师弟,宗主,我们要为王洋师弟报仇。” 柳如烟怒道:“闭嘴,如果不是你们主动出手的话,我想这小兄弟是不会出手的。” “可是……” 柳如烟怒视着他们,而他们看到柳如烟的眼神,知道再这样下去宗主定然会责罚他们,所以一齐动手将王洋带走了。 瑶儿跑上前看,拿起宁子贤的一只手,仔细端详了半天,疑惑的道:“宁小子,你真的一点修为都没有?” 宁子贤尴尬至极,至极刚刚把人家弟子给打倒,要说自己没有修为,那就有些欺负人了。但是他是确确实实没有任何修为,如果要说修为的话,那就是大无相功第一层圆满吧。但这些肯定是不能与他们说的。 柳如烟走上前来,说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宁子贤摇了摇头,说道:“柳宗主,真的是那个王洋先动手的。” 柳如烟点了点头,说她知道,她自然知道他这些弟子,一个个都是血气方刚,见一个陌生人出现在宗门中,如果不出手那才叫怪了,这种意识自然是好的,但是所用的方法却有些过了。 在简单查看一番确定宁子贤没有什么伤势之后,众人一齐来到一处大殿。 而秦先生则让他两人等在大殿中,随柳如烟去了别处。 瑶儿早就没有了刚才的伤心,已然被她藏入了心底,此刻她仍然是宁子贤刚认识时那般天真烂漫。 “宁小子,你可真厉害,竟然一拳就打倒了那人。” 宁子贤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对这个问题说什么,而是问道:“你们刚刚干嘛去了?” 第四十章我有事找你 瑶儿听到宁子贤这样问,不由深色一紧,她不愿提及这件事,一来是这是关于她母亲的事,二来是这是一个秘密,整个天下也仅仅只有三个人知道而已。毕竟才认识宁子贤半天时间,实在是不方便透露这件事给宁子贤。 宁子贤见瑶儿不愿说,也没在追问,而且在自己问了这件事之后,瑶儿很明显没有了以往的活泼,整个大厅内瞬间变得消沉起来。 等了许久,秦先生与柳如烟才从外面走进来。 “瑶儿,走吧。” 瑶儿立即起身,追上父亲的步伐。 见宁子贤未动,瑶儿又回过头来叫了他一声,宁子贤这才从恍惚中转醒过来。 一旁的柳如烟对宁子贤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她现在还想不明白宁子贤为何会以凡人之躯击败拓识境的人。 “等一下,宁小兄弟。” 在刚出门一刹那,柳如烟叫住了宁子贤。 宁子贤回过头来,看着这个风韵极佳的女人,问道:“哦,柳宗主,可是有何事?” 柳如烟走到秦先生近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秦先生则是点点头,又带着瑶儿回到大厅之中。 “宁小兄弟,你跟我来一下。” 宁子贤听柳如烟叫他出去,还以为是要为刚才自己伤了王洋的事情追究责任,心中大骇,他回过头望了一眼秦先生,秦先生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去。 柳如烟带他来到一个偏殿之中,只见偏殿内摆放着一块巨大的乳白色石头。 “宁小兄弟,麻烦你将手放于巨石之上。” 宁子贤依着柳如烟的意思,将手放到了巨石上面。巨石什么大的反应都没有,只是淡淡的闪烁了几下。 柳如烟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惊奇起来,按理说这宁子贤能以凡人之躯击败王洋,那在天赋上定然是极佳的,再次也会是身体素质绝对的强悍才能做到,但是见到巨石只是淡淡的闪烁了几次,这让她更加的疑惑。 这块巨石是专门用于检测天赋的,无论是灵力还是体力方面,都能做到精确无误的检测。检测灵力是为了检测出一个人是否在器修或者法术之上有天赋,而检测体力则是检测一个人在武术方面是否有天赋。 既然看到宁子贤的天赋如此低,那柳如烟也没必要再试下去,也许宁子贤击败王洋靠的是运起吧,她只能这样解释,才能稍显合理一些。但只有宁子贤知道,他是如何击败王洋的。 两人再次回到大殿中,柳如烟对秦先生暗暗摇了摇头,秦先生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带着瑶儿以及宁子贤走了。 秦先生之前查探过宁子贤的筋骨以及灵识,只能用比常人强上一些来形容,但是远达不到先天天赋极佳的地步,倒是身体强度让他有些许意外。 三人走出青天道后一路向西飞去,宁子贤回头望了一眼青天道,这个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只是如今他有了大无相功,已经没必要再考虑进青天道的事了。 如果是以前,有机会来到青天道,那他打死都要留下来,但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他现在只想找一个适合修炼的地方,继续将大无相功修炼下去。 再经过半天的飞行之后,三人来到了万里以外的肃慎国。 在听瑶儿说此处距青天道足有五万里之遥后,宁子贤呆住了,他实在想不到仅仅半天的时间秦先生便能带着他们从青天道飞回来,但是在瑶儿说这还只是他爹为了照顾自己不适宜高速飞行,才放缓了速度的时候,宁子贤更是将嘴巴张到一个极为夸张的地步。 他悄悄问了一声瑶儿她父亲目前是什么境界的修为时,瑶儿说她也不知道。 况城内,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这是肃慎国都外的一座大型城市,比起锦州城还要大上好几倍。宁子贤第一次出东立国,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城市,在飞行至上空时,一遍遍展现出了他的无知,时不时惊叹连连。 他们在城门外将下,因为况城上空设有结界,不能飞行。 看着高达数丈的城门,宁子贤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震撼,因为这一路以来,任何事都能给予他极大的震撼。 三人向着城中走去,此时城门的门卫见到秦先生的到来,竟都齐齐行礼,口中说道:“恭迎秦王。” 这一次,是真正的彻底震惊到了宁子贤,他没想到的是,这秦先生竟然是秦王,那也就意味着他是肃慎国的王爷,那瑶儿岂不是…… 他愣愣地看着瑶儿,瑶儿一拍他的脑门,说道:“走了。” 一旁的守城将士见到这一幕,不由得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暗道这小子是谁,不仅能跟随在秦王身边,竟然还和公主如此亲密。 三人在众人一脸痴呆中走进了城里。 刚才在空中看到城里的一切,都让宁子贤感到极为新鲜,虽然所有服饰、建筑以及买卖都与锦州相差不大,但是整座城的规模以及人口,都超出锦州太多倍了。 走在街道上,众人纷纷为秦王让路,并不时向他行礼。 就这样,接受了一路的行礼之后,三人来到一处宅院前。 宅院占地广阔无比,两扇巨大的漆红豹头门,上面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牌匾上仅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秦王府。 走进宅院之中,管家仆人便纷纷来到大厅前,等候秦王。 秦王回来的消息自城门那边早就已经传回了府里。 “恭迎秦王。” 秦王漫步走进大厅,等待管家上前来汇报一些事务。 在知道无事发生之后,秦王便将管家请了出去。 这事宁子贤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秦王面前,抱拳行礼到。 “小民叩见秦王。” 秦王看了宁子贤一眼,说道:“免礼。” 而后又继续说道:“我既然将你带回来,那你从此刻起便是秦王府的人,之前听你说过你是被你们村中人赶出来的,我希望你有空还是能回去看一下你的父母。” 宁子贤听到这些后,心中一暖。 “是。” 已近傍晚,天边金色的太阳已然只露出半个头。 管家这时来到大厅,请秦王前去用膳。 饭桌上,宁子贤一直没有言语,倒是瑶儿在一旁叽叽喳喳对父亲一直说着什么。 直到用完晚膳之后,秦王才吩咐管家带宁子贤去休息。 经过一天的奔袭,宁子贤早就已经困乏起来了。 管家带他到一间宽大的房间,让他有什么事记得找他,之后便离去了。 宁子贤进入房间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取出大无相功来修炼。 “目前虽然离开了军营,但却来到了肃慎国秦王府,看来得找个时间向秦王禀明一切,希望能得到一个好的修行场所。” 他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按照呼吸法修行起来。 周围的气开始逐渐向他周身集聚而去,没有停留片刻,便统统消失在了他的身体里。 自从第一周天修行圆满之后,他便失去了修行的方向,虽然书中说还是按照第一层的修炼方法修炼,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将灵气液化成为液体。 所以至今他的气海之中仍然是气体,只是这些气体已经达到了一种极度充盈的状态。 “该怎么将气体液化成为液体呢?” 抱着这个问题,宁子贤足足修炼了两个周天,这才实在是困得不行,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瑶儿便兴致匆匆地跑来叫宁子贤起床。 瑶儿今年才十六岁,仍是那种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她也不管是不是男人的住所,直接就开门闯了进来。 “宁小子,起床了。” 宁子贤悠悠醒转过来,见瑶儿正坐在窗前的圆桌旁盯着他,弄得他心中一阵慌乱。 自己睡觉的地方,除了母亲外,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一个女子,弄得他极度不好意思。 宁子贤害羞地对瑶儿说:“那个,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瑶儿见宁子贤的囧样,一时笑得花枝乱颤,说道:“我说你一个小屁孩讲究还挺多的嘛。” 宁子贤心道,老子比你还大上几岁,你竟然还敢叫我小屁孩儿?只是他可不敢说出口,毕竟瑶儿是公主,他老爹是秦王,若是惹到了她,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见宁子贤一直不肯起床,瑶儿气鼓鼓的说:“哼,一个小屁孩儿讲究这么多。” 说完之后走出了房间,在房间外说道:“快一点,我有事找你。” 宁子贤赶紧起床,穿戴整齐后,又赶紧洗漱一番,这才走出了房间。 瑶儿气鼓鼓的说道:“一个大男人家的,这么婆婆妈妈的。” 宁子贤小声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小屁孩儿吗?现在怎么又变成大男人了?” 瑶儿听见宁子贤小声嘟囔着什么,但却听不清,以为宁子贤在说她坏话,于是怒道:“你说什么?” 宁子贤讪讪笑道:“没,没什么,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一提到这事,瑶儿瞬间来了兴致,一扫之前的不快,偷偷对宁子贤说道:“我刚从外面回来,觉得外面实在是太有趣了,要不我们偷偷跑出去玩吧。” 宁子贤大惊道:“啊?”瑶儿听到宁子贤这样问,不由深色一紧,她不愿提及这件事,一来是这是关于她母亲的事,二来是这是一个秘密,整个天下也仅仅只有三个人知道而已。毕竟才认识宁子贤半天时间,实在是不方便透露这件事给宁子贤。 宁子贤见瑶儿不愿说,也没在追问,而且在自己问了这件事之后,瑶儿很明显没有了以往的活泼,整个大厅内瞬间变得消沉起来。 等了许久,秦先生与柳如烟才从外面走进来。 “瑶儿,走吧。” 瑶儿立即起身,追上父亲的步伐。 见宁子贤未动,瑶儿又回过头来叫了他一声,宁子贤这才从恍惚中转醒过来。 一旁的柳如烟对宁子贤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她现在还想不明白宁子贤为何会以凡人之躯击败拓识境的人。 “等一下,宁小兄弟。” 在刚出门一刹那,柳如烟叫住了宁子贤。 宁子贤回过头来,看着这个风韵极佳的女人,问道:“哦,柳宗主,可是有何事?” 柳如烟走到秦先生近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秦先生则是点点头,又带着瑶儿回到大厅之中。 “宁小兄弟,你跟我来一下。” 宁子贤听柳如烟叫他出去,还以为是要为刚才自己伤了王洋的事情追究责任,心中大骇,他回过头望了一眼秦先生,秦先生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去。 柳如烟带他来到一个偏殿之中,只见偏殿内摆放着一块巨大的乳白色石头。 “宁小兄弟,麻烦你将手放于巨石之上。” 宁子贤依着柳如烟的意思,将手放到了巨石上面。巨石什么大的反应都没有,只是淡淡的闪烁了几下。 柳如烟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惊奇起来,按理说这宁子贤能以凡人之躯击败王洋,那在天赋上定然是极佳的,再次也会是身体素质绝对的强悍才能做到,但是见到巨石只是淡淡的闪烁了几次,这让她更加的疑惑。 这块巨石是专门用于检测天赋的,无论是灵力还是体力方面,都能做到精确无误的检测。检测灵力是为了检测出一个人是否在器修或者法术之上有天赋,而检测体力则是检测一个人在武术方面是否有天赋。 既然看到宁子贤的天赋如此低,那柳如烟也没必要再试下去,也许宁子贤击败王洋靠的是运起吧,她只能这样解释,才能稍显合理一些。但只有宁子贤知道,他是如何击败王洋的。 两人再次回到大殿中,柳如烟对秦先生暗暗摇了摇头,秦先生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带着瑶儿以及宁子贤走了。 秦先生之前查探过宁子贤的筋骨以及灵识,只能用比常人强上一些来形容,但是远达不到先天天赋极佳的地步,倒是身体强度让他有些许意外。 三人走出青天道后一路向西飞去,宁子贤回头望了一眼青天道,这个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只是如今他有了大无相功,已经没必要再考虑进青天道的事了。 如果是以前,有机会来到青天道,那他打死都要留下来,但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他现在只想找一个适合修炼的地方,继续将大无相功修炼下去。 再经过半天的飞行之后,三人来到了万里以外的肃慎国。 在听瑶儿说此处距青天道足有五万里之遥后,宁子贤呆住了,他实在想不到仅仅半天的时间秦先生便能带着他们从青天道飞回来,但是在瑶儿说这还只是他爹为了照顾自己不适宜高速飞行,才放缓了速度的时候,宁子贤更是将嘴巴张到一个极为夸张的地步。 他悄悄问了一声瑶儿她父亲目前是什么境界的修为时,瑶儿说她也不知道。 况城内,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这是肃慎国都外的一座大型城市,比起锦州城还要大上好几倍。宁子贤第一次出东立国,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城市,在飞行至上空时,一遍遍展现出了他的无知,时不时惊叹连连。 他们在城门外将下,因为况城上空设有结界,不能飞行。 看着高达数丈的城门,宁子贤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震撼,因为这一路以来,任何事都能给予他极大的震撼。 三人向着城中走去,此时城门的门卫见到秦先生的到来,竟都齐齐行礼,口中说道:“恭迎秦王。” 这一次,是真正的彻底震惊到了宁子贤,他没想到的是,这秦先生竟然是秦王,那也就意味着他是肃慎国的王爷,那瑶儿岂不是…… 他愣愣地看着瑶儿,瑶儿一拍他的脑门,说道:“走了。” 一旁的守城将士见到这一幕,不由得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暗道这小子是谁,不仅能跟随在秦王身边,竟然还和公主如此亲密。 三人在众人一脸痴呆中走进了城里。 刚才在空中看到城里的一切,都让宁子贤感到极为新鲜,虽然所有服饰、建筑以及买卖都与锦州相差不大,但是整座城的规模以及人口,都超出锦州太多倍了。 走在街道上,众人纷纷为秦王让路,并不时向他行礼。 就这样,接受了一路的行礼之后,三人来到一处宅院前。 宅院占地广阔无比,两扇巨大的漆红豹头门,上面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牌匾上仅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秦王府。 走进宅院之中,管家仆人便纷纷来到大厅前,等候秦王。 秦王回来的消息自城门那边早就已经传回了府里。 “恭迎秦王。” 秦王漫步走进大厅,等待管家上前来汇报一些事务。 在知道无事发生之后,秦王便将管家请了出去。 这事宁子贤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秦王面前,抱拳行礼到。 “小民叩见秦王。” 秦王看了宁子贤一眼,说道:“免礼。” 而后又继续说道:“我既然将你带回来,那你从此刻起便是秦王府的人,之前听你说过你是被你们村中人赶出来的,我希望你有空还是能回去看一下你的父母。” 宁子贤听到这些后,心中一暖。 “是。” 已近傍晚,天边金色的太阳已然只露出半个头。 管家这时来到大厅,请秦王前去用膳。 饭桌上,宁子贤一直没有言语,倒是瑶儿在一旁叽叽喳喳对父亲一直说着什么。 直到用完晚膳之后,秦王才吩咐管家带宁子贤去休息。 经过一天的奔袭,宁子贤早就已经困乏起来了。 管家带他到一间宽大的房间,让他有什么事记得找他,之后便离去了。 宁子贤进入房间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取出大无相功来修炼。 “目前虽然离开了军营,但却来到了肃慎国秦王府,看来得找个时间向秦王禀明一切,希望能得到一个好的修行场所。” 他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按照呼吸法修行起来。 周围的气开始逐渐向他周身集聚而去,没有停留片刻,便统统消失在了他的身体里。 自从第一周天修行圆满之后,他便失去了修行的方向,虽然书中说还是按照第一层的修炼方法修炼,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将灵气液化成为液体。 所以至今他的气海之中仍然是气体,只是这些气体已经达到了一种极度充盈的状态。 “该怎么将气体液化成为液体呢?” 抱着这个问题,宁子贤足足修炼了两个周天,这才实在是困得不行,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瑶儿便兴致匆匆地跑来叫宁子贤起床。 瑶儿今年才十六岁,仍是那种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她也不管是不是男人的住所,直接就开门闯了进来。 “宁小子,起床了。” 宁子贤悠悠醒转过来,见瑶儿正坐在窗前的圆桌旁盯着他,弄得他心中一阵慌乱。 自己睡觉的地方,除了母亲外,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一个女子,弄得他极度不好意思。 宁子贤害羞地对瑶儿说:“那个,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瑶儿见宁子贤的囧样,一时笑得花枝乱颤,说道:“我说你一个小屁孩讲究还挺多的嘛。” 宁子贤心道,老子比你还大上几岁,你竟然还敢叫我小屁孩儿?只是他可不敢说出口,毕竟瑶儿是公主,他老爹是秦王,若是惹到了她,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见宁子贤一直不肯起床,瑶儿气鼓鼓的说:“哼,一个小屁孩儿讲究这么多。” 说完之后走出了房间,在房间外说道:“快一点,我有事找你。” 宁子贤赶紧起床,穿戴整齐后,又赶紧洗漱一番,这才走出了房间。 瑶儿气鼓鼓的说道:“一个大男人家的,这么婆婆妈妈的。” 宁子贤小声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小屁孩儿吗?现在怎么又变成大男人了?” 瑶儿听见宁子贤小声嘟囔着什么,但却听不清,以为宁子贤在说她坏话,于是怒道:“你说什么?” 宁子贤讪讪笑道:“没,没什么,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一提到这事,瑶儿瞬间来了兴致,一扫之前的不快,偷偷对宁子贤说道:“我刚从外面回来,觉得外面实在是太有趣了,要不我们偷偷跑出去玩吧。” 宁子贤大惊道:“啊?” 第四十一章大战秦牧 宁子贤此刻算是明白了为何瑶儿才认识自己两天便能跟自己这般,原来是秦王平日间对其便保护得很好,一般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不允许到外面。且府中几乎没有她一般年纪的人,所以便和自己迅速打成了一片。 听瑶儿说要偷偷跑出去玩,宁子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在外边出了什么事,那自己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宁子贤没说话,瑶儿便急了,说道:“我说宁小子,你怎么这么婆妈,你放心,今天我爹没在府中,不会被他发现的。” 说来也是,一个十六岁的未脱稚气的孩子,天性肯定还是以玩为主。况且瑶儿不同与他,人家自小便衣食无忧,生在大门户之中,受尽千万人的保护。哪像他这种乡野中长大的人,每天不是劈柴便是放牛的,日子虽然拮据些,倒是自由快活。 宁小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自己来到这里,先不说人生地不熟,如果连瑶儿都得罪了,那当真是举目无亲了。 “那,我们快去快回。” 瑶儿眨巴着眼睛,既对外面充满了向往,同时也对父亲的责罚充满了恐惧。 “你不知道,平时我爹都不会让我出门的,因为……”话说到一半,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而是说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瑶儿没继续说下去,宁子贤也不好追问,两人便从一处矮墙边上爬了出来。 虽说昨天已经经过过况城的大街,但并没有驻足下来仔细观望过,此刻他们走在大街上,霎时间便被整个繁闹的大街给震撼住了。 “来,瞧一瞧看一看了,新鲜的瓜果蔬菜……”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高点不甜不要钱……” …… 一路走了,瑶儿都对吃的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一会儿这买窜糖人儿,一会儿那买块莲蓉糕的。 而宁子贤虽然对这些也感兴趣,但也仅仅是感兴趣而已,他并没有买任何东西。 瑶儿一边吃着莲蓉糕,一边说道:“喂,宁小子,你是不是没钱啊,来,我给你啊。” 宁子贤没理她,继续往前走,气得瑶儿在后面直跺脚。 逛了好一会儿,宁子贤便失去了原先的兴趣,想要回去了。 但瑶儿怎肯罢休,拉着宁子贤继续往前走。 “其实今天我出来,是听说城里来了伙表演杂戏的,我想去看杂戏表演。” 整个天元大陆基本上各个地方的习俗相差不是很大,他也看过杂戏表演,在他看来那些只不过是骗人的手法而已。 而瑶儿说那些杂戏表演会在上午开始,所以逛了一会儿后就拉着宁子贤往杂戏表演的地方去了。 自从自己练了大无相功后,就发现自己的五感远比以前要强得多,他恍惚间感觉他们身后有个人一直跟着,但是在大街上,他不相信对方敢做什么,所以也就没去找那人的麻烦。 但是当他们二人走到一个小巷时,他发现那个人突然消失了。 再往前走了几步,后面突然传来声响。 “站住。” 宁子贤转过头来,看着那个人,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这是什么情况? 而瑶儿则是拉着宁子贤的手,紧张得瑟瑟发抖起来。 “宁小子,我们赶紧走。” 那人听到瑶儿的声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走?秦公主,你还想往哪里走?” 嗯?这人认识秦瑶儿? 这时小巷中走出来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白皙男子。 秦瑶儿看见这个男子,更加紧张起来。 “瑶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啊?”白皙男子问道。 “秦牧,你想干什么。”瑶儿问道。 白皙男子来到二人身旁,大量了宁子贤一番,发现他一点修为都没有后,不由得大笑起来。 “瑶儿,你说我要干嘛?” 瑶儿紧紧拉着宁子贤的袖子,想将宁子贤拉走。 “瑶儿,你慌什么呢,先别走嘛。” 说完白皙男子走上前来,准备抓住瑶儿。 宁子贤走上前一步,挡在白皙男子面前,虽说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何人,虽然他不想惹事,但他不怕事。现在在肃慎国,除了瑶儿父女,其他人都不认识,如果自己眼睁睁看着瑶儿被人欺负而不管,那他枉为人。 白皙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说道:“小子,你是何人,我的家事你也敢管?” 家事?宁子贤一愣,怪不得瑶儿叫这人秦牧,都姓秦,难道真是一家人?那自己为瑶儿出头怕是有些不妥。 但瑶儿壮起胆子说道:“秦牧,别人不知道你是哪种人,但我知道。” 见宁子贤仍挡在自己身前,白皙男子向后面的几人说道:“动手。” 瑶儿这时反而从宁子贤身后走到他前面来,张开双手,将宁子贤护在身后,并说道:“秦牧,你敢。” 白皙男子大笑道:“秦瑶儿,你说我敢不敢?” 这时他身后的几个人走上前来,四个人同时出手,一齐轰来。 宁子贤知道秦瑶儿没有修为,就她那身子板,哪里挡得住四人同时出手。所以他将秦瑶儿拉到一边,又把气海中的灵气扩散至全身,准备还手。 四人战在一起,场面极其混乱。 只是越打秦牧便越心惊,他看这小子一点修为都没有,而自己手下都是混成境的好手,却偏偏稳稳被宁子贤压制着,并且不难看出,宁子贤一点压力都没有就占据了上风。 仅仅一瞬间,四人便被宁子贤给打倒在地。 白皙男子见躺在地上的四人,不由对宁子贤开始有些忌惮起来,他虽说是混成境巅峰的高手,但他这人平生胆子比较小,见四个手下都被宁子贤放翻,以为宁子贤是隐藏了实力,自己没看出来。 “小子,看来你是隐藏了实力啊。” 宁子贤平淡的走出战场,来到秦瑶身旁,问道:“瑶儿,这人怎么办。” 秦瑶儿看了一眼秦牧,说道:“我们走吧。” 秦瑶儿拉着宁子贤,准备离开此处。 但是身后的秦牧怎肯罢休,他收到线报,秦瑶儿出了家门,这才带上人前来拦截,按家中长辈的吩咐,准备将秦瑶儿擒回去,但却没想到遇到了宁子贤这人,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站住。” 秦牧快速向秦瑶儿袭来,准备自己亲自动手。 宁子贤把秦瑶儿推到一边,运起乾坤拳,挡下了秦牧的一击。 他并不知晓秦牧的修为,但总觉得这人比刚才的四人要强上不小。 秦牧是一名武术师,近战是他的强项,虽然他不知道宁子贤的修为,但此时也没有任何办法,自家长辈吩咐无论如何都要把秦瑶儿擒回去,所以即便他心中害怕,也要强行出手了。 两人迅速站在一起,但秦牧发现宁子贤怎么打都只会一个招式,不由得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这小子虽然有一身惊人的实力,但功法却拙劣的可怜,打来打去都是这一招。” 一想到这里,他也开始感到心安起来,一想到刚刚学会的一招,嘴角上扬。 挡住宁子贤的一系列攻势后,他后退一步。 “裂天掌。” 这是一招将掌力发挥到极限的功法,当他劈出这一掌时,周围的空气竟然开始变得燥热起来,像是被这一掌中所蕴含的章风给烧起来一样。 一道虚影开始在空中出现,一张巨大的手掌,快速向宁子贤压来。 秦瑶儿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她知晓秦牧的修为的高深,开始为宁子贤担心起来。 哪知道宁子贤身在战场之中,却担心秦瑶儿受到秦牧这一掌的波及,向秦瑶儿喊道:“瑶儿,速速退开。” 掌风向四周席卷,小巷中的尘土纷飞,被这一掌的掌风吹得飘飘散散。 宁子贤将灵气全部凝聚在右手上,准备以拳相抗。 秦牧看到宁子贤不仅不退,还想以拳来硬抗他的这一招,心中冷笑,这回定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裂天掌迅速降落,以压倒之势向宁子贤劈来。 秦牧冷笑道:“哼,死吧。” 最终,裂天掌劈在了宁子贤的身上,一旁的秦瑶儿以为宁子贤在这一招下要身死,心中苦涩,自己才认识他一天的时间,他就以命相博自己的敌人。 秦瑶儿眼中流出晶莹的泪花,朝战场中喊道:“宁子贤。” 战场中的宁子贤虽然也对这一掌感到不可思议,一个人怎么会修炼出这种可怖的功法,硬生生将掌力修炼到这种地步,看来自己对修炼一途的了解还是知道得太少了。 这一掌看上去虽然让人绝望,但却碍于秦牧的修为本身不是很高,所以宁子贤应对起这一掌,虽然有些狼狈,但却不是没办法抵抗,自己怎么说也是正面击败过拓识境高手的人,秦牧明显还没有达到拓识境。 他一拳轰出,瞬间便将掌力全部轰散,消失在了虚无之中。 秦牧在一旁目眦欲裂,惊恐地说道:“怎,怎么可能,这小子到底是有多强?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人?” 秦瑶儿见宁子贤竟然破开了秦牧的这一掌,心里的担心这才放下,抹去眼角的泪花,冲宁子贤笑了笑。 这一掌她知晓,这是秦家的不传之秘,据说如果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可以将这一招修炼到真的可以开天辟地的地步,她之前就在天林山脉中见自己的父亲用过这一招,仅仅一掌,就可以削掉整座山峰。但此刻却被宁子贤硬生生给破开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