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通灵大陆之风云天下》 第一章梦靥 初夏夜的海边,朦朦细雨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广阔的海面上,漂泊着星星点点的微光,由远渐近。海滩上,一位**着身子的女孩,正蓬头垢面的趴在那里,分不清是生还是死。一个急切的海浪拍打过来,激起的浪花将她往岸上挪了挪,海水退去,带走她身上不少的泥沙,少女的腰间,一条巴掌大火红色的龙形纹正慢慢褪去。不远处的星火逐渐亮了许多,隐隐约约能看到有几个人,手里拿着火把,正往这边赶来。 一位大约十几岁左右的少年,迅速的将自己手中的披风盖在了女孩身上,然后轻轻抱起,燃烧的火把将火光照映在少年脸上,完全模糊的脸庞上,能清晰的看到左边下巴处那道深深的疤痕。 漫天飞舞的狂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徐真真用手挡在眼前,一步一滑的艰难向前行走着,狂风中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个山洞。 也不知走了多久,徐真真终于来到山洞面前,站定之后,向山洞望去,只见那山洞口足足有两人那么高,四周光秃秃的怪石上面荆棘丛生。当徐真真正准备起身往洞内探去时,洞里面却传来了阵阵亲切而又熟悉的呼喊---“真真.....真真......”。 那是奶奶的声音,奶奶正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徐真真欣喜而又疑惑,欣喜的是,终于又可以见到奶奶了;而疑惑的是,为什么奶奶失踪了那么多年,却会出现在这个山洞里,更加让人想不通的是,奶奶明明在自己三岁时就已失踪,为什么自己这么执着的认为,这就是奶奶的声音?更何况自己连奶奶的长相在脑海中都早已模糊不清。虽然满腹狐疑,但内心的渴望与欣喜却让徐真真更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真相。 就在徐真真走到离洞口不足两米的时候,大地突然开始摇晃起来,面前的山洞也如血盆大口般张开,滚落四散的岩土被漫天飞舞的白沙卷入空中,岩壁上的荆棘好似活过来了一样,如藤蔓般张牙舞爪的向徐真真伸张而来。徐真真见状猛得向后退去,谁知道她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此时的她已顾不了什么形象,急忙翻转起身连滚带爬的向后跑去,那荆棘藤蔓此时也变得异常迅捷,瞬间缠住了徐真真的脚踝,并拉扯着徐真真快速的向洞内退去。 徐真真疯狂的挣扎着,试图将脚上的荆棘甩掉,即便她张牙舞爪的拼命想抓住点什么来阻止被荆棘拖入洞中,但那都是徒劳的。荆棘因为徐真真的挣扎而深深的扎入其腿中,眼看着那汩汩流淌的鲜血,徐真真一阵眩晕,昏死过去。 当徐真真慢慢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慈祥中带着和蔼的微笑,还有如沟壑般的皱纹以及一张苍老却又不失倔强的脸。还没等面前的老妪说话,徐真真便一个骨碌坐了起来,迅速退到床边,手里紧紧的拽着衣被。 “咯咯咯咯,孩子,不要怕...”老妪显然是被刚才的情景触动到了,满脸推笑。 “你没事吧?”老妪正了正,微微颔首一脸关切的问道。 徐真真连忙仔细的打量了下自己,在确定没事之后,才向老妪点了点头。 老妪轻轻的站起身子有些步履蹒跚的向门口走去。 徐真真这才看清老妪的模样,老妪大约有七八十岁的光景,一头银发被梳成发鬃高高的束在脑后,发鬃上面两根暗红色簪子,簪子非常精致,却看不清上面雕了些什么。些许佝偻着的身上一袭灰色长袍一尘不染,就是这么一件平凡朴素的长袍穿在老妪身上,却显得异常高贵与端庄。 老妪来到门后,伸手打开了半边门,向屋外轻轻的说了声什么。 这时,大门被重重的推开,一群身着黄金蟒袍的年轻男子鱼贯而入,为首的男子,披着一头红色长发,胸前的蟒袍上一团白色祥云分外显眼,手上正拿着一颗如拳头大小闪着幽幽紫色光芒的水晶球。 “你们是谁?!...”徐真真显然被吓到了,一脸惊恐的望着这些人。 老妪快步走到徐真真面前,一把抓过徐真真的手,将身子横在双方之间,徐真真见状也是顺势将身子卷缩在老妪背后,低着头轻轻的喊了声“奶奶”。这一声奶奶不叫不要紧,这一叫,连徐真真自己都大吃一惊,自己怎么会不由自主的叫身边的这位老妪为“奶奶”呢?! “何三!看在她是我孙女的份上,请不要伤害她!”老妪有些急切的说道。 为首那位叫何三的人微微一怔:“圣女大人请放心,我等知晓!”说罢,向老妪鞠了鞠。 老妪回头坐回床边,望着徐真真,并将原先握着的手拉到自己身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安心。 何三见状,高举着紫色水晶,伸手向徐真真抓来。 “不要!”慌乱中,徐真真闭上眼睛,惊恐的用力将手向外挥去... 一声闷雷般的轰鸣声过后,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徐真真缓缓的睁开双眼,只见那何三及他的随从们,不知何时都已经倒在了地上,他们就像被雷击中了一般,全身焦黄冒着黑烟,何三更是被炸得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头上似有两根鹿角,其中一根已经断裂。 “奶奶...”徐真真惊恐的望向身边的奶奶,此时的老妪,嘴角流着鲜血,颤颤悠悠的张嘴想说什么。徐真真满眼泪水的凑将过去,老妪刚一张嘴,便一口鲜血涌出,喷在了徐真真的身上。 “奶奶...!!” “真真!真真!”徐父大声叫喊着,急切的敲打着房门。“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此时的徐真真,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泪眼婆娑的抽泣着,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爸,我没事...”徐真真故作镇定,却任由泪水流淌。 “爸爸可以进来吗?”徐父有些担心,紧着声音问道。 “嗯...”徐真真有些哽咽。 徐父轻轻的打开房门,径直走到床边,徐真真一把抱住父亲,嚎啕大哭了起来... 徐父把徐真真紧紧的搂在怀里轻拍后背,“又做恶梦了?”徐父关切的问道。 “爸爸!!”徐真真哭得有些不能自己:“我又梦到奶奶了!!” “傻孩子,只是个梦而已,别难过了...”徐父边拍边安慰道。 许久,徐真真的情绪才平复了些,她抽泣着从父亲怀里起来,坐直身子,喃喃道:“奶奶...奶奶她...” 徐父从床头抽了些纸巾递给徐真真,又抽了几张攥在手里,轻轻的拭去女儿脸上的泪水:“傻孩子,你是想奶奶了吧,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别往心里去...” “可是...”徐真真勉强止住泪水,拿着纸巾的手捂着鼻子,倔强的望着父亲。 徐父轻轻的拍了拍徐真真的肩膀,起身向屋外走去:“大后天就是清明节了,你们公司今年应该能放假了吧?不能放的话,爸爸给你请个假,我们爷俩一起去趟山上...” 走出屋外,关上房门,徐父轻轻叹了口气,抹去眼角的泪珠,慢慢的向自己屋里踱去。 这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了,从23岁开始,每到清明节快来的时候,徐真真总是会梦到自己的奶奶,而且每次梦到的情景几乎都一模一样。问过很多人,网络上,现实中,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徐父甚至不惜被人嘲笑,带着徐真真去九华山白云观请教所谓的大师,可是都一无所获。最后徐真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就当是太想念奶奶,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只是最近这一年来,这个梦变得越来越频繁,原来只是模糊的梦境也变得越来越真实,影像更是变得越发恐怖。徐真真已经被这个梦折腾得心力憔悴。 “真真,把桌上的黄纸折一下,我去打二两酒,今天我们去山上看看你爷爷。”徐父拿着酒壶,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徐真真熟练的折叠着黄纸,并将折好的黄纸一叠叠的放进篮子里,折完黄纸,徐真真又将前一天蒸好的冷饭装到碗里,与折好的黄纸放在一起。搬来厦门也有二十多年了,她们家却还保留着天津的习俗,虽然寒食禁火在老家天津也没有多少人遵守了,但徐父却执意每年例行。徐真真知道,这是爷爷留下来的规矩,在爷爷还没有发疯之前,每年清明祭祖,爷爷总是会带着父亲。 山上,喧闹中参杂着哭泣,电子鞭炮声在袅袅升起的青烟中此起彼伏。徐真真认真的清扫着爷爷坟前的落叶与尘土,徐父则在旁边卖力的拔着杂草。 “爸...又到清明了,也不知道您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妈还是没有消息,不过您放心,儿子一定会找到她的。”徐父举起酒杯,将满满的一杯酒洒在徐爷爷的坟前。 “爷爷...”徐真真刚想说点什么,突然脑袋里嗡的一声,同时阵阵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就在这时徐爷爷的坟头上似乎有一个影子一闪而过。 当徐真真回过神来再看去时,却发现父亲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还在那里呢喃着。 “爸,您看到了吗?”徐真真有些疑惑的望着两眼已微微泛红的徐父。 “什么?”徐父回过神来,尴尬的朝徐真真笑了笑。 徐真真低下头,胸前奶奶送给她的挂坠正在微微发热... 第二章穿越? 晚上九点,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徐真真一个人还在电脑前忙碌着,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熬夜加班了,好像每天总有忙不完的活,干不完的事。当别人忙着去约会看电影的时候,她在办公室里拼命工作,当别人约会完回家啪啪啪的时候,她还在拼命工作。基本上,现在的徐真真已经完完全全把公司当成了自己的家。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公司忙工作,自己每个月花一千五租的房子,一天回去就睡五到六个小时,而且还经常回不去,感觉基本上算是浪费了。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徐真真慢慢坐直身子,张开双臂,做了个舒展的动作,看样子今天的工作应该完成得差不多了。她揉了揉眼睛,满意的打了个哈欠,合上电脑,看向不远处的经理室。 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要不是经理再三的请求,并且答应这个月给她加薪,估计她早就辞职不干了。全公司,就她的事情最多,“能者多劳”,经理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她也知道自己能力强,可是公司也不能把她当成超人啊,更何况,她也只是拿了一份工资,却干着两三个人才能干的活。每天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使得她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今年都三十五了,男朋友还没有着落呢,本身自己长得也不差,虽然三十多岁的人了,但看起来却只有二十来岁的光景,同事们都笑她是35岁的芯18岁的身,这也是她感到自豪的地方,倍显年轻的萝莉身,谁不爱呢?之前也有好几个男生对她有意思,她也试着去接触过,可都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去约会,最后都不了了之。别说家里,现在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有些着急起来了。 “同学的小孩差不多都开始上小学了吧?”徐真真喃喃自语道,脸上流落出一丝自嘲的苦笑。收回目光,看向电脑,离十点还差五分钟,看来今天又要在公司过夜了。并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家里离公司还有很长的路,末班车已经来不及了,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个人打车又不**全,那就只能在公司里将就吧,反正在现在都已经住习惯了。 想着,徐真真打开电脑,进入视频网站,并把椅子往后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今天是周一,《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应该更新了,看一集电视再睡觉吧。她和别的女孩子有些不同,别的女孩喜欢欧巴,喜欢看韩剧,喜欢看偶像剧,可是她却喜欢看美剧,尤其喜欢这类玄幻剧,对《权游》更是迷得不行。 看了一会,感觉有些凉意,徐真真起身准备拿条毯子盖下,不经意间,她看到经理办公室好像有点点亮光在闪,经理不是已经早就下班走了吗?为什么办公室里还会有光亮的,难道他又忘记关电脑了?徐真真满腹狐疑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推开经理室的门,虽然经理室的灯已经关了,但电脑却还亮着。此时的徐真真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她意识到,刚刚看经理室时,明明门是关着的呀,为什么过了这么一会,门却打开了?而且电脑也这么神奇的开着,看着也不像经理忘记关电脑的样子,难道有人来过了?如果说有人来过,那为什么刚才自己没有听到或看到呢?如果没有人来过,那为什么门会开着呢?自己打开的?突然之间,很多恐怖片的画面从徐真真脑海里闪过,她寒毛倒立,浑身颤抖的跑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手电筒,说是手电筒,其实那可是徐真真用来自救的防狼电击棍。 话说这防狼电棍还是前任男友送的呢。 徐真真的前任男友是位人民警察,和徐真真一样一天到晚的忙,每天除了值勤就是值勤,就连双休日也都排得满满的,因为天天和一些小混混之类的人打交道,加上徐真真经常很晚才下班,所以她前男友就送了她一个防狼电击棍,并告诉她,如果有遇到色狼或者对她有图谋不轨的人,就用电棍电他。说来确实蛮好用的,她前男友就是因为装坏人吓她,被她用电棍击倒差点没晕死过去。 徐真真双手紧紧握着电棍,胆子似乎也大了些,只见她战战兢兢的回到经理室,轻轻的叫了两声经理,并快速的开了灯,见没人应她,便四周看了看,房间里并没有人。徐真真轻轻的松了口气,可能是电视看多了,有些神经紧张,在公司里住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啊,今天确实有点自己吓自己的意思了。关了电脑,带上经理室的门,返回自己的办公桌旁,合上还在继续放着电视的电脑,经过这么一吓,徐真真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看电视了。轻轻的躺在椅子上,手里的电棍却还是紧紧的拽着,不敢松手。 在公司里这么住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确实需要认真的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了。经理常说,作为新时代的女性,事业固然重要,可是没有家庭,一样是失败的,哪怕事业再成功。虽然说习惯了女强人,女汉子的人设,但遇到这种事,真的很希望能有一个坚实而强壮的肩膀靠一靠。毕竟再强壮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这样想着,徐真真竟有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和叫卖声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徐真真,她懒懒的睁开眼睛,只见面前一个光着膀子的黝黑男子正拿着一条红尾白身的鱼在叫卖。徐真真一骨碌爬了起来,下意识的把手中的电棍指向那黝黑男子,这一指吓一跳,昨晚明明手里拿着的是电棍,此刻却变成了一根木棍,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昨天穿着的工作服,而变成了一条破旧的连襟衣裳。在徐真真身下还有一块破床板,说是床板,其实就是几块破木板拼成的,其间的缝隙足有拳头那么大,上面零乱的散落着一些干草。屋子很小,墙是木篱做的,屋顶是稻草铺的,而床的前面就是那黝黑男子,男子前面还有个破桌,桌子上摆满了好多奇形怪状的鱼,徐真真自己和床则正处于这草屋之中,这小破房子连个门都没有! “你是谁?”徐真真惊恐的冲那黝黑男子喊道,手里的大木棍直直的指着那黝黑男子,黝黑男子此时也已经发现了徐真真醒过来,转过身来,举着手里那奇怪的红尾白身鱼,向着徐真真憨笑道:“妹子,你醒啦?”说着,用手摸了摸头:“俺叫大牛,嘿嘿”。还没等徐真真说什么,大牛就腆着脸,继续说道:“前天俺们去海里网鱼的时候,看到你躺在沙滩上不省人事,就和二虎叔一起将你抬了回来。俺们平时住船上,怕你身子骨吃不消,所以就让你在二虎婶这铺子里养伤。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哦,二虎婶这会和二虎叔一起去村东打米去了。”说着,大牛一脸关切的看着徐真真。徐真真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个叫大牛的黝黑男子,男子看上去约摸20-30岁的样子,挺拔伟岸,俊朗的左脸边上隐约有一道寸长的疤。徐真真显然有些吓到了,紧张的抓住衣服往后退了退,靠住那木篱墙,继续拿着木棍惊慌的看着大牛:“你说我?躺在沙滩上不省人事?”边说,徐真真边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昨晚明明睡在公司,怎么突然跑到海边来了?虽说公司位于海边城市,但昨晚也没个台风啥的,不可能无原无故跑这来啊,不会是公司同事开什么玩笑吧?看着也不像啊。 “大牛,来条费白鱼!” “唉唉,来啦!”大牛响亮的声音把徐真真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费白鱼?这是什么鱼,怎么听都没有听说过? “老..老板,这...这是哪里啊?”徐真真有些支吾的说道。 “哟,大牛,这就是你从海边捡来的小姑娘啊?艳福不浅嘛!”来买鱼的是个有点驼背的小老头,头上戴了个圆边小花帽,留着山羊胡子,鼻子旁边那长着几根长毛的痦子格外抢眼,一身青色长衫上绣着满满的正字,色迷迷的眼睛像是要把徐真真吃了一样。 “呵呵呵,正大爷,瞧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啊。”大牛拿出一条白身红尾鱼递给口中的正大爷,”正大爷,您要的鱼!送您了!“ 那正大爷似笑非笑道:”大牛,你要是觉得无福消受,你正大爷我正好乐意效劳~“说道,朝徐真真吞了吞口水。 ”呵呵呵,正大爷,您真会说笑。“大牛用身子挡在了正大爷的面前说道。正大爷哼了一声,一脸嫌弃的白了一眼大牛,背手勾着鱼,吹着哨子转身离去。 ”呵呵呵,真不好意思,这正大爷没事就爱开这些玩笑,您别往心里去哈。”大牛转过身来,正了正,继续说道,“俺们这里叫鸡鸣村,正大爷是俺们村的保长,人很不错,就是比较好色。前面那个黑砖红瓦的屋子就是他的,俺们这里是个小渔村,住在这里的十几户人家全是渔民。”大牛说着,拿起案上一块干净的布,擦了擦手:“妹子,你一定饿坏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顺便喊下二虎婶过来。”大牛边说边往外走去。 此时的徐真真脑子里已经完全一片空白了,“保长”?”鸡鸣村“?还有那奇怪的白身红尾“费白鱼”,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我TMD这是在哪里啊?!! 第三章穿越! 徐真真瘫坐在椅子上,轻握着胸前的龙纹挂坠,一脸生无可恋的看向门外。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种只会在电视剧里发生的狗屎剧情居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说一开始她也是要死要活的想通过各种方法来证明自己在做梦,千方百计的想回到自己以前的生活,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这一个月来,她折腾的够呛,也不想再折腾了,已经认命了。 现在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心安的是手里的这颗挂坠。 这是一枚翠绿色的龙形纹挂坠,翠龙向内而盘首尾相连,龙的两只犄角向后弯曲形成一个小孔,绳子从孔中间穿过,盘龙中间是一颗黑色的小晶石,小晶石上有几条似裂开般的纹路,从徐真真记事起,那纹路便存在了。这枚挂坠是徐真真刚满月时,奶奶送给她的,从那时起,这枚挂坠就一直陪在徐真真身边了,就算是洗澡也没有摘下来过,这一戴就是三十五年,它早就成了徐真真的一种心灵寄托。 说起徐真真的奶奶,还真是传奇般的存在。 想当年,徐真真的奶奶冷月华可是北京大学理工科数一数二的高材生,在学校的时候那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风云人物,追她的男生足足可以编成一整个排了,可是冷奶奶却偏偏看中了最不起眼的徐爷爷徐凡一,虽说徐爷爷也算是比较优秀的,但和其他追求者比起来,真可谓是天上地下。徐爷爷家里条件并不好,据徐真真的老爸徐浩所说,徐爷爷只用了一头猪和两担棉花就把冷奶奶娶回去了,当时冷奶奶的妈妈可是哭红了眼睛,但冷奶奶却非徐爷爷不嫁,无奈,冷奶奶的妈妈只好贴了一百大洋作为冷奶奶的嫁妆,并着徐爷爷送过去的猪和棉花一起嫁了过来。 冷奶奶嫁过来之后,和徐爷爷非常恩爱,因为同时留校任教的原故,徐爷爷和冷奶奶每天同进同出,彼此相濡以沫,让人好不羡慕。说来也奇怪,在那个提倡人多力量大的年代,冷奶奶却只生了徐真真爸爸一个孩子。很多人问冷奶奶,为什么不多要几个孩子时,冷奶奶总是笑而不语,实在被问得多了,顶多也只是回句:“我们有浩儿足够了”。 可惜好日子并不长久,在徐真真刚满三岁的时候,冷奶奶便失踪了。 那是一个夏天的周六下午,和往常一样,徐爷爷在自家前院喝茶看书,冷奶奶收拾完屋子,和徐爷爷道过别之后,就去了学校的图书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自从冷奶奶失踪之后,徐爷爷动用各种关系,到处去联系、奔波,连派出所的门都快被他踩烂了,整个北京城也几乎都被翻了个遍,可是都一无所获。直到后来,徐爷爷走火入魔般的迷上了天文学和量子力学,在那个年代,研究这个的人少之又少,可是徐爷爷却痴迷得不行,因为他开始相信,冷奶奶很有可能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或者时空,他要研究,他要找到方法,把冷奶奶带回来。 整整十五年,徐爷爷在量子力学领域的研究终于有了成果,当他准备把成果写成论文并发表到《自然》杂志上,以期许更多的科学家加入时,两大悖论的再次兴起彻底击垮了徐爷爷。徐爷爷崩溃了,开始整天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无奈,徐真真的爸爸为他辞去了科学院院士的职务,自己也放弃了清华大学任教的的机会,带着徐爷爷及家人,一起来到了厦门生活。 时至今日,依然没有冷奶奶的消息,徐爷爷也在五年前去世,徐真真一家亦在厦门定居了下来,生活终归于平静,只是这枚挂坠,一直陪伴着徐真真。 “大牛”徐真真回了回神,叫了声正在杀鱼的大牛。 “哎,来了”大牛放下手中的鱼,边擦手边跑了进来。别看大牛长得黑不溜秋,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但实际年龄却只有20来岁,脸上的疤看着挺凶,但平日里对谁都乐呵呵的,也从来没见他和谁红过脸。虽然和二虎叔一样都是外来者,但村里人对他们都格外的好。 “二虎叔去了半月城都这么些天了,还没有捎消息回来吗?”徐真真有些急切的看着憨笑的大牛。 “应该快了吧,你也别着急,二虎叔在城里熟人多,他会帮你找到回去的办法的。”大牛安慰道。 “唉,这都一个多月了,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这是要在这里独孤终老了么...”徐真真叹了声,满脸无奈的向天上望去,喃喃道。 “嘿嘿嘿,放心吧真真姑娘,还有我呢。”大牛有些傻乐,拿了个白色水果递给徐真真,这里的人叫这种白色水果为白果,虽然长得很不起眼,却出奇的好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办法的。”见徐真真望过来,大牛心虚的补充道。 “行了行了,杀你的鱼去吧。”徐真真接过白果,有好声没好气的冲大牛白了白眼说道。大牛也不回话,只是嘿嘿嘿的憨笑着又去杀鱼去了。 在鸡鸣村这些天来,除了二虎婶,大牛对徐真真没少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非常的体贴耐心,无奈徐真真一心想回去,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大牛也不生气,总是对她笑呵呵的。因为鸡鸣村不允许外来者住进村,徐真真只能住在大牛在村口的这个铺子里,为了让徐真真晚上睡觉不害怕,大牛还特意请了村里一个叫红婶的女人来照顾她。 一个多月来,徐真真也算是基本上掌握了一些这里的情况。 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叫半月岛,岛的正中心是半月城,半月岛三面环海,只有东面与大陆相邻。岛的西面有片森林,人们称之为“黑角域”,被这里的人视为禁地,很少过去。岛的南面就是这鸡鸣村了,这是一个小渔村,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村里人很排外。救她的大牛和二虎是叔侄,和大牛一样,虎背熊腰,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平时很少说话,但为人沉稳,办事牢靠。大牛和二虎十几年前因为逃难来到这里,好心的村民收留了他们,大牛算是这个村里为数不多的光棍之一了,憨得可爱,虽然长得有点凶,但一个多月相处下来,徐真真倒真觉得大牛挺不错的。 村里最东边那一幢红墙黑瓦的房子,是这里的宗祠,也是海神庙,供的是这里的三司马,就是长得像人一样的三眼海马,徐真真觉得奇怪,问过大牛很多次,为什么海神叫三司马,而且还是三眼海马,大牛总是笑笑而不语,或者干脆说自己也不知道,后来徐真真觉得无趣也就不再问了,那里每天香火不断,每每有人出海,总会来这里许愿祈祷。紧挨着海神庙的是保长正大爷府上。村里就这两幢房子比较抢眼,其他人的房子全是土石堆砌而成的。 大牛和二虎的房子紧挨着村子,离海边不远,说是房子,其实就是一个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两间小茅草房。因为是逃难而来的原故,他们是不能进村子里造房子的,虽然村里人对他们都很不错。平时他们都住在船上,只有卖鱼的时候才会到岸上来。 徐真真在鸡鸣村的这一个月多里,除了前面十来天大牛因为要照顾徐真真没有出过海之外,其余时间,大牛基本每三天就会出海一次,出去一次至少五天,平时徐真真就和红婶及二虎婶一起帮着大牛照看摊子。大牛的摊子除了费白鱼什么也没有,因为大牛每次带回来的都只有费白鱼。徐真真也曾建议过大牛很多次,多抓些别的海鱼回来,这样生意也会好些,也能多挣些钱,可每次大牛都只是傻呵呵的表示他只会抓费白鱼,而且这是渔村,基本不缺鱼类,所以大牛的鱼摊非常冷清。 “大牛!大牛!!”村头,保长正大爷正领着一群人气喘嘘嘘的往这边赶来。这群人中,为首一人紧随正大爷身后,乍眼看上去大约30岁左右,长得颇为俊朗,一席红色长袍显得格外抢眼,头发向后高高束成马尾,束发中间是一块红色宝石,红色长袍的左胸上有一块黑色圆形纹,上面绣着一条吐着信子的白色蟒蛇。其他人则一身家丁模样打扮,紧跟其后,左胸处也无一例外的全部都绣有黑底白蟒图案。 徐真真哪里见过这架式,紧张的看了大牛一眼后便匆忙的往大牛身边靠了过来,大牛见状一手拉过徐真真,将身子护在了徐真真前面,另一只手则抓着案桌上的杀鱼刀。待众人近了,大牛冲着正保长呵呵笑着:“正大爷,您这是?” 一众家丁见势正要围将上来,红衣男子用手一拦,低头厉声道:“退下!”见他们退下之后,便朝着徐真真抱歉的笑笑,然后上下打量了起来。这时正大爷迎了上来:“大牛,这位是城东徐府的二公子徐浩然。”红衣男子侧过头来向大牛微微颔首,抱拳道:“小妹失踪一月有余,昨日祖父听闻小妹就在贵府,今日一早便差我等寻来。这几日,小妹幸得兄台照顾,感激不尽。” 说罢,冲徐真真一拘:“小妹,近来安好?” 徐真真一头雾水的望向大牛,大牛也满腹狐疑的看了看徐真真,再看看徐浩然,抓着脑袋转向正大爷,这徐真真难道真的是城东徐府大小姐? 第四章城东徐府 半月岛半月城,秋风正厉,城东一所白墙青瓦的大宅院里,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客厅主座上,黑衣老者正紧锁眉头,猛烈的吸着水烟,旁边立着一位俊朗少年,低头沉思。厅堂正中,一位伟岸的中年男子矗立其中,后面整齐的排列着六只精致的大箱子,每只箱子里整整齐齐的堆放着一梱梱上等药材,中年男子手中托着一个雕着金色龙纹的红匣子,匣子里闪烁着淡淡的蓝光。 “如果我们两家联姻,用不了多久,整个半月岛都将会是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有足够的筹码征服黑角域,为您死去的儿子报仇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中年男子把手中的匣子举了举,扫了一眼身边的六只箱子,继续道:“我们家老爷子说了,只要徐伯您答应,这六箱上好的练丹药材加上我手中的龙涎丹便是聘礼!” 听到“龙涎丹”三个字,黑衣老者身子微微一怔,抬起头,两眼放光的朝中年男子手上托着的红色匣子望去。男子有点高傲的仰起头,斜眼往黑衣老者旁边的俊朗少年瞄去,少年也正看过来,冲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中年男子见状大笑道:“不仅如此,我父亲还将亲自为您护法,助您突破忘我境!” 黑衣老者收回目光,低头吧嗒吧嗒猛吸几口水烟之后,缓缓说道:“你们这样子,不是在让我卖孙女嘛,真真可是老夫最疼爱的孩子啊。” 俊朗少年连忙快步向前,单膝跪地并双手抱拳道:“爷爷,孙儿知道您疼爱我们,但您不能因为个人喜好罔顾家族利益啊,何况方家与我们徐家世代交好,真真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的。” “不一样的。”黑衣老者喃喃道,“平儿走之前我曾答应过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兄妹俩……” “可是您也说过会替父亲报仇啊。”俊朗少年一脸急切。 “住口!”黑衣老者显然因为刚才的话被打断而有些生气,“你懂什么?!” “自从父亲走后,您就一直无法突破忘我境,现如今,我们徐家从半月城的东徐方西李王,变成现在连四大家族都快排不上号,您说,您还拿什么为父亲报仇?”俊朗少年有些不依不饶。 “那可是你妹妹!!”黑衣老者恼羞成怒,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桌子立刻炸得粉碎,在他身后,一只白色巨蟒若隐若现。 俊朗少年吓得脸色惨白,瘫坐在地,刚要辩解些什么,中年男子立马上前阻止并陪笑道:“伯父,徐伯父,您先消消气,何必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呢,两家联姻的事,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况且,就算事情办不成,那也不能因为这事而影响了我们两家的和气不是?” 黑衣老者见有些失态,也缓了缓神色,将身后白色巨蟒散去,继续吸着烟道:“贤侄请先回吧,这件事情,容老夫再考虑考虑。” “是是是,侄儿这就回去向老爷子禀报。”中年男子边说边向俊朗少年使眼色,俊朗少年被刚才的阵势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向黑衣老者鞠了鞠便慌忙的跟在中年男子身后准备退出屋去。 “等一下!”黑衣老者沉声道:“老夫并不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只是你们的做法让我觉得像在卖孙女一样。”老者吸了口烟,顿了顿又道:“孩子们的事,让老方自己来和我说吧。” 徐府南院徐氏宗祠,宗祠正堂墙上中间位置雕刻着一团巨大的黑色螺旋纹,螺旋纹中间是一只张着血盘大口的金色巨蟒。金色巨蟒正下方的两个主人位空着,往下两排分别坐着几位白衣老者,从左向右依次是大长老徐其东,二长老徐其西,三长老徐其南,四长老徐其北,五长老徐其中,六长老徐其英。 “老二,方家这次来给我们下聘,那是天大的好事啊,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大长老徐其东站起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正低头吸着水烟的二长老徐其西。 “大哥,毕竟这关乎我们徐家的脸面,怎么可以随便答应方家。”六长老徐其英打圆场道。 “还有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作为徐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平儿可以说是被我们寄予了所有的希望,三十岁不到就接近忘我境,可是倒头来怎么样?要不是大哥急于求成,给平儿乱用醒灵丹,强行提境,致使平儿心智迷失,最后……,如果不是那次变故,我们徐家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三长老轻捶了一下旁边的茶几,双眉紧锁,显得得有些愤愤不平。 “三哥,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哥也是为了家族利益,轻信了王直小人。”四长老瞄了一眼大长老,解围道。 “单凭一人之力是无法振兴我们徐家的,但是眼前这个机会却是振兴我们徐家的大好时机。”见大家都没有说话,四长老继续说道:“众所周知,几百年来,我们徐家都是半月城四大家族之首,连三岁孩童都会唱‘东徐方,西李王。惹了徐方泪汪汪’,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二十年前的那场变故,导致我们徐家年轻一代的陨落。大哥也因为这事接受了惩罚,并承诺子孙永世不得出任族长一职。”说到这里,四长老看向大长老,只见大长老双眉紧锁一脸凝重的看着正堂上那金色巨蟒。 西厢房,一位姑娘在那摔着东西,边摔边哭,身边一位年约半百的老妇在努力的劝说着什么,不远处两名丫鬟正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杯碗碎屑。 这时,一位白衣白发老者推门正准备进来,开门的瞬间,一只茶杯像长了眼睛一样的向他飞了过来,老者微微一怔,那茶杯飞到老者面前竟像无形之中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直接就碎了,碎片径直向下落去,老者左手向前一个虚托,身旁一只黑色熊爪幻影直接将碎片接起。丫鬟及那老妇见状连忙跪下,全身颤抖的将头深深的叩在地上。老者也不理会,将手一抖,那黑熊爪上托着的碎片就那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碎片消失的刹那,一只银白色狐狸正张牙舞爪的向老者飞奔而来,只见那老者不慌不忙的将身子向后轻轻一闪,银白狐狸便扑了个空,一头撞在了墙角的花瓶上,花瓶瞬间碎了一地。银白狐狸被撞得有些晕了,甩了甩头,一脸恼怒的回过头来张着血盆大口冲老者嗷嗷直叫,而老者身边的两只黑熊爪早已开始向其身后慢慢的舒展开来,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色大熊幻影,将老者包裹其中。 那银白色狐狸也不示弱,将尾巴用力一甩,竟然变成了九条!在变尾的同时,银白狐狸向前跃去,九条尾巴瞬即变成了九把利剑向老者袭来。老者双手交叉护在身前,那身后黑熊幻影竟也变成了和老者一样的防护姿势。 只听见“嘭”的一声,老者后退一步,银白狐狸则被弹开丈远向墙边飞去,落在了窗边的桌案上,桌案随即炸开,碎屑四下纷飞。银白狐狸嘴角渗出血丝,有些颤颤悠悠的站起身子,龇牙咧嘴的怒视着老者,喉咙里发出呜呜声,不知道是咆哮还是**。 “爷爷!!” 只听得一声哭喊,黑色大熊幻影便像沙子被风吹散了一般消失无影,银白狐狸则窜到那姑娘身边,怒视着老者,身后的九尾也收拢成了一尾。老者满脸堆笑一路小跑着来到那姑娘面前,十分宠溺的对那姑娘说道:“真真丫头火气这么大啊,看样子是在生爷爷的气咯?” 那名叫真真的姑娘红肿着眼睛,一头扎进老者的怀里,双手用力的捶打着老者,娇哭道:“爷爷,人家不想嫁给方明。” 老者溺爱的抚摸着孙女的头发:“告诉爷爷,为什么不想嫁给方明那小子啊?据爷爷所知,那小子还是挺不错的,年轻有为,厚道但又不失机警,更为重要的是,年纪轻轻就练得一手好药,将来不论是对你还是对徐家都有很大的帮助啊。” 真真嗔怒道:“爷爷,可是人家不喜欢啊,而且他连我都打不过,将来怎么保护人家啊。” 老者哈哈大笑道:“傻丫头,有爷爷在,还有谁敢欺负你徐家大小姐啊?” 真真还是有点不依不饶,正想再说点什么,老者轻轻将真真那哭得梨花带雨般的身子扶起,继续道:“丫头啊,半月城里有名望的家族可是都被你拒绝了个遍啊,再这样下去,爷爷百年归老以后可不好向你奶奶还有你父母交待哦。” “那是因为爷爷的孙女实在太优秀,他们根本配不起啊!”真真有些得意的昂起头,脸上的泪珠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 老者轻捋长须哈哈一笑道:“对对对,放眼整个半月城,不到二十岁就能破境的女娃那是屈指可数,就算是男娃,那也是毫不逊色。” 真真一听这话,瞬间羞得满脸通红,昂起的头向下低去,撒娇道:“爷爷,您又取笑我。” 老者微笑着拍了拍真真的脑袋,略带歉意道:“丫头啊,都是爷爷不好,当年要不是爷爷好胜,逼着你爹利用醒灵丹强行修炼到忘我境界,他也不至于迷失了心性而无法自拔……小袁也不会……唉……都怪我!”说完,老者满脸的伤感和愧疚之情。 “爷爷,这也不能全怪您,您也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啊。何况大哥他只是失踪,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的。”真真见爷爷又提起伤心事,连忙安慰。 这是一段谁也不愿意再提及的伤心往事。 第五章机缘 城东,徐府后花园。 这是一个不大却又十分雅致的花园。园子里盛开着满是叫不出名字的各种缤纷花卉,花园的正中间是一泊清澈小湖,湖心有一个人工小岛,岛上那精致的小亭台在月光和繁星的照耀下,倒映在镜子般的湖面上,似仙境一般,一阵微风吹过,零星的几朵残荷在微风中摇曳,荡起层层涟漪。东面的湖边长满了翠绿的竹子,模样奇特而又不失巍峨的假山紧挨着那片竹林,一条小路曲径通幽,从书房处而来穿过假山和竹林直达湖心小岛。徐真真静静的站在那通往湖心小岛的桥上,痴痴的看着水中的倒影,远远望去,像极了仙女的模样。 此时的徐真真,五味杂陈,耳边回响着的全是白天大牛和徐老太爷的话语。 “...真真姑娘,您真的是徐府大小姐吗?...” “...还真是幸运呢,我们这么小的小渔村,居然也能见到您这样的大小姐...” “...真真姑娘,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大牛啊...” “...丫头啊,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和爷爷说,为什么非要离家出走呢...” “...你知道爷爷有多担心你吗?...” “...你要是回不来,爷爷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老脸去见你爹娘啊...” “...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妹?...”,随着一声轻盈的呼唤声,把徐真真从思绪中生生拉了回来,徐真真猛然一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不远处,一位身着红色锦衣的男子正往这边走来,不错,这正是白天领着一众家丁来鸡鸣村接徐真真的徐家二少爷徐浩然。 徐真真望着渐渐走近的徐浩然,心里泛起了阵阵莫名的惊慌:“哥...你怎么在这?” “哥?真真,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啊?”说话间,徐浩然已经来到了徐真真的身边。 看着徐浩然那凌厉的眼神,徐真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 “离家出走的这几天你不是把你哥给忘记了吧?”徐浩然死死的盯着徐真真,像要把她吃了一般。 “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把二哥您给忘记呢?”徐真真故作镇定,但她始终不敢看向徐浩然。 “小姐...”徐真真转头望去,远处,丫头春杏手里拿着件披风正向她召着手,并快步走来。 “哈哈哈哈,和你开玩笑的啦,何必那么紧张...”徐浩然轻轻的捏了捏徐真真的脸,大笑着挥挥手离去。 “小姐,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啊?”说话间,春杏已熟练的为徐真真披上了披风,“夜里冷,您可别着凉了...” 徐真真环抱住双臂搓了搓,试探道:“杏儿,你可还记得我以前是怎么叫我二哥的吗?” “小姐,您又来考我了啊,我不会被您难住的!”春杏用手挡着嘴巴,凑近徐真真的耳边,小心翼翼的说道:“您以前都管您二哥叫...二狗子”,当说到二狗子几个字时,春杏的声音小得更是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二狗子?!”徐真真有些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这里的人怎么都喜欢叫些动物的名字啊,我这是穿越到动物园了么?渔村里叫这些名字可以理解为是文化不高,可这么个大家族怎么也叫这么粗俗的名字啊...”徐真真边笑边想着。 “嘘!...”春杏见状连忙用手去捂徐真真的嘴巴,满脸急切的说道:“小姐,您可千万别让老太爷听到,不然他又要罚您抄写心经了...” “什么心经?为什么要抄写心经?”徐真真还没有从刚才的啼笑中缓过神来。 “小姐,您就别闹了,赶紧回屋去睡吧...”春杏见徐真真笑声没有收回的意思,急得直跺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徐真真边笑边推桑着春杏往自己闺房走去。 门外嘈杂的喧闹声和阵阵窸窣的脚步声把徐真真从睡梦中拉了回来,徐真真一边叫着春杏,一边从床上坐起,并随手去拿床边的披风,准备出门去看个究竟。 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丫环秋香匆匆的走了进来,掩上门,低着头一脸惊恐的欲言又止道:“杏儿她...” “外面怎么这么吵?杏儿她怎么了?”徐真真有些睡意朦胧,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问道。 “杏儿...杏儿她...”秋香眼圈红红的别过脸去,开始有些抽泣了起来。 徐真真一个骨碌从床上跳下,也顾不得穿鞋子,直奔秋香面前,一把抓住秋香的手着急的问道:“杏儿她到底怎么了?!” 秋香张了张嘴,已止不住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潺潺滑落。还没等秋香回话,徐真真便甩开秋香的手径直向门外冲去。 只觉得一阵微风扶过,秋香一个激灵,慌忙用手去拦,可哪里还来得及,此时徐真真的已经拉开房门,冲到了门外。秋香连忙抓起床边落下的披风,边跑边喊的朝着徐真真的方向奔去。 后花园里,众人围聚在湖边,家丁们正手忙脚乱的把一具已经僵硬了的尸体从湖里往岸上拖。徐浩然远远的看见徐真真穿着睡衣光着脚丫正急匆匆的朝这边奔跑而来,连忙抽身迎了上去,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徐真真身上,并用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道:“你这小丫头,不要命了啊!” 徐真真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紧紧的抓着徐浩然的手臂,想要拉开挡在身前的徐浩然,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劲,徐浩然就是纹丝不动。 徐真真一手抓着徐浩然,一手指着湖边,急切的望着徐浩然道:“哥!是不是杏儿,杏儿她怎么了?” 徐浩然轻轻的将徐真真揽入怀中,一脸悲切的点了点头。 徐真真双手无力的垂在身前,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一脸的不可思议,脑子里更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过:“我靠,这死得也太随机了吧,好不容易从春杏口中套到点有用的信息,对徐家也了解了个大概,她竟然就这样死了?到底是谁跟自己过不去啊,还是我的秘密被人知道了??” 徐家厅堂,徐真真正衣衫不整的跪在堂前,而徐老太爷则身着黑色蟒纹袍,抽着水烟满脸愁容的端坐在堂上,右手边一位白衣白发的老者正襟危坐,徐浩然则低着头一声不响的站在徐老太爷身后。 “真真,杏儿的死真的与你无关?”徐老太爷猛得吸了口水烟,望着徐真真,关切的问道。 “爷爷,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肯相信我啊?”徐真真有些愤愤不平。“凭什么怀疑我啊?我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好不好..”虽然嘴上没有说出来,但徐真真心里却直犯嘀咕。 “大哥,真儿这丫头你是知道的,虽然平时任性妄为了点,但你要说她杀人,她还是没有这个胆量的。”徐老太爷看向旁边的白衣老者,老者点了点头道:“老二啊,春杏这件事,虽然只是你的家事,族里本不应该管,但是这次,真儿丫头的离家出走,对族里的影响很大啊。” 徐老太爷回过头来,吧嗒吧嗒的猛抽了几口水烟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徐浩然连忙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徐老太爷的后背,徐老太爷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道:“大哥这是想?...” “不错,真儿丫头的婚事关系着族人的未来,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白衣老者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徐老太爷有些愤愤不平。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平儿和小袁也不会出事,现如今,又拿这套说辞来逼我!想到这里,徐老太爷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 “平儿的事,我知道是我太操之过急了,也接受了惩罚。但是,你们应该也能看得出来吧,我一直都把平儿当成自己的儿子,难道我的心就不痛吗?”老者顿了顿又道:“家族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责任吗?难道你们就忍心让徐家断送在我们这代人的手里?” “不是你的孙女,你当然不心痛了...”徐浩然在一旁嘟囔道。 “闭嘴!没大没小的!”徐老太爷一掌拍在桌子上,训斥道。 “真儿也是叫我一声大爷爷的,说到底,她也是我徐其东的孙女,你觉得我会让她受委屈吗?”那自称为徐其东的白衣老者便是徐老太爷的大哥,徐氏家族大长老,徐家目前的掌事人。而徐老太爷全名徐其西,排行老二,是家族二长老。 徐其西听罢默默的吸了口烟。 “大爷爷”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徐真真开口了:“我同意这门亲事。” “真儿,你...” “你真的肯同意?!”徐其东用目光制止住了徐其西,压抑着内心的狂喜,面不改色的说道。 徐真真站直了身子,拍去身上的灰尘,理了理衣服,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然后对着徐其东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只要你肯同意,莫说一个,十个百个我都答应你。”徐其东急切的说道。 “大哥!”徐其西想阻止大哥再继续下去。徐其东头也不回的朝徐其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大爷爷,这也可是您说的,不许反悔哦。”徐真真像得到了个特别奖励般,转过头来俏皮的冲自己的爷爷做了个鬼脸。虽然不知道徐真真会提什么条件,但只要她能答应这门亲事,徐其东心中的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 “唉...”徐其西望着一脸得意的徐真真,用手拍着脑门,哭笑不得。这丫头,估计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