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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之道》


 第一章：天元大陆

“轩儿，醒一醒，你醒一醒啊。你不要吓娘亲好不好，你快醒一醒，”一阵颤抖的声音把元轩从睡梦中叫醒。他想睁开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脑袋也疼的厉害。一股磅礴的记忆汹涌的涌入他的脑海。各种奇怪的记忆不断的涌入他的脑海，他的脑子像注水一样要鼓开。面对疼痛他又沉沉的昏睡过去，耳边的啜泣声也很快的消失。
天元大陆，陈国，景州，凤鸣府，祁县。 寒冬已过，春风送暖。朝阳和煦，洒落一地碎金，给大地带来了暖暖的气息。树枝凸起小小的绿头，生机盎然，鸟儿在树枝之间跳跃，传出清脆啼鸣，歌声婉转动听。“轩儿，你醒了，娘亲现在去给你盛饭”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 一位身着单薄粗布衣服、长发挽起的中年妇女看到已经起床的元轩，沧桑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看着脸上洋溢着满足笑容的“娘亲”，心中却是有苦不能说。他只好抿嘴一笑，轻轻点头。看到自己的“娘亲”离开，元轩随即陷入了沉思。
元轩已经醒了三天了，这三天他明白自己现在完全换了一个身份。他原本是一位年轻的文学大师，游历孔子故乡山东曲阜，在街边花了十元钱随手买了一卷破旧残损的竹简，回到家打开竹简的时候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进了竹简中。他没有遇到妖怪，而是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继承了这个已经死去的也叫元轩的十五岁少年的身体和记忆。当日他头疼难忍，就是因为这名“元轩”的记忆在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记忆中，最后他吸收了“元轩”的记忆后才不疼了。元轩从记忆中得知这个世界名为天元大陆，是一个和地球完全不同的世界。在这里没有科技，也没有传说中的斗气和武魂，有的只是“才气”。这里最尊贵的人是读书人，因为读书人可以获得才气，控制天地灵气，得到强大的力量。
天元大陆的历史也和地球不同，存在商周，但是和地球不同。商朝纣王违背民意，逆天而行。天元大陆有妖蛮二族，也有龙族，妖族被隔绝于两界山之外的妖界，蛮族被隔绝于阴山之外的蛮荒之地，蛮族又有沙蛮与草蛮之分。龙族占据四海之地，统治四海水族。妖蛮二族一心想要入侵天元大陆好统治人族，龙族因上古时期同人族的轩辕黄帝共同抵抗蚩尤率领的妖蛮大军，又因龙族喜欢人族的文化因而于人族交好。西岐大军起义，大军直压商朝都城。姜子牙手持《封神榜》一文，才气冲霄，霸绝四方。口诵书文，凝聚天地浩然正气，字字化为千万利剑，句句变成巨大山岳。一字出，千万妖蛮爆体而亡；一句成，妖蛮二族退后百里。最后《封神榜》书颂毕，四方异族退败至天元大陆边境，不敢再出现在人族居住的大陆中央之地。同时周文王姬昌脚踏祥云在商朝都城朝歌手持《易经》，金龙皇者才气冲天而起，口诵文字，字字珠玑，句句述理。阐明何为君？何为王？数清纣王十大罪状。一字出，商朝运气减一分，纣王老十岁，诵读完毕，大商灭亡，大周兴起。姬昌和姜子牙被天封半圣。而后，姜子牙和姬昌潜心研究《封神榜》、《易经》，发掘出天地之间的“才气”这种神秘的力量。最后姬昌留下《易经》和姜子牙不知去向，但是天地中的才气渐渐被人熟知。
过了百年，又出现一位文学之祖，屈原。屈原自创“楚辞”文体，创作《离骚》，开口诵读，声声震天，才气聚顶，香气飘万里。他也成神圣文人，只可惜命运坎坷，英年早逝，留世有《离骚》、《九歌》等典籍。
直到一代至圣孔丘孔圣人出现，天降异象，虚空生花，天颂仙音，垂下万道才气，使得天地才气充沛。不过因为《封神榜》的消失，人族没有典籍可控制才气。孔丘便秉承天地气韵，游历各国，创办儒学，广收弟子，遍访百家。归来后重新修订《诗》《书》《礼》《乐》名典，并为《易经》作序。最后著圣典《春秋》，才气汇聚，天地惊动，霞彩万丈，成就至高圣位。随后孟子、荀子、曾子、子思子和颜子五人因得孔子亲传，陆续封半圣，次于亚圣。儒家门人不再跟其他百家对立，孔子的孙子子思甚至提出“师法百家”的理念，主动向百家请教，并且助百家学习才气，墨家的墨子、法家的韩非子、杂家的吕不韦、农家的许行、兵家的孙子等相继封半圣。自此开启了才气时代。
而后孔子将自身才气之法散尽世间，以身化法，筑文位之道。天颂文位：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翰林，大学士，大儒，半圣，亚圣，圣人，十大文位。读书人腹有才华，可得圣光灌顶，获得文位，身具才气，才气可以加持文字言论，获得的强大的力量。孔丘也就此成就最高文位，世称“至圣先师”。他的弟子将其经典言行编纂成《论语》，此书一现，天地动荡，万书朝拜，才气凝形，化为条条金龙缭绕其上，成为人族至典，世人诵读。
元轩知道了这种奇怪的才气之力同样心潮涌动，他本身就是文学大师，对于儒学经典，古代典籍，诗词歌赋颇为精通，现在在这个文学世界对他来说如鱼得水。元轩还知道了天元大陆不仅仅是只有儒学经典，还有其他典籍、诗词，也有其他圣人，比如司马迁，宦官之躯，铸成《史记》圣书，成就半圣。隐居山林、感悟自然的陶渊明以《桃花源记》一文成就半圣，留名千古。司马相如写《子虚赋》成就半圣，成为家喻户晓的圣人之名。还有一些半圣不谙姓名，只得其作，却不知其名。元轩激动的不是这些，而是在他的记忆在天元大陆没有出现唐宋八大家，没有初唐四杰，没有李杜，甚至没有同时期的书圣王羲之等等。但是这些人的名作元轩却是知道，在这个世界这些著作都是他的。他的记忆就是一个最大的作弊器！人无他有，天纵之姿，这个世界也在等他去征服！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元轩的心思。“轩儿，快来，娘亲为你做的稀饭。你身体刚刚好，现在吃点稀饭对身体有好处。”元轩抬眼望去，原来是娘亲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稀饭来到了昏暗的小屋中，脸上始终带着柔和的笑容。不过元轩却注意到娘亲眉角的愁容，同时在心中暗叹娘亲的悲惨命运。元轩通过得到的记忆中知道，自己的娘亲一生命运坎坷。小时候被家人卖掉，然后做了丫鬟，最后陪嫁到祁县大户元家，和元家现任家主元昊生下了元轩。但是她只是一个丫鬟，哪里能得到尊重？得到的只有指责屈辱。元昊的正妻还将他们母子两人赶到了元家的仆人居住的地方，可是他们住的还不如仆人，只有一间简单的茅草屋。最主要的元昊，也就是元轩的父亲，对这件事情问都不问，表示默认。在元轩的记忆中，没有父亲，他甚至只见过元昊十几面而已，所以他的心里只有娘亲。元轩就是因为前去求元昊让他去参加县试，最后才被元昊的正妻元王氏的仆从生生打死了。元王平日就喜欢欺负元轩他们母子。她见元轩竟想要参加县试，便以有辱门风为名，命人打他三十藤条，将他生生打死。幸好元轩穿越而来，才让这个世界的元轩复生。不过，这一切都不能避免元轩对元王氏的仇恨！
元轩回忆起这些，心中生出一丝复杂的情感。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妇人，脸上露出笑容，冲着妇人真心喊道：“娘亲，我自己来吧。”说完，元轩起身穿上鞋子，接过妇人手中的大碗。忽然，门外传来一道凶恶的喊声。“贱人！你竟然敢偷厨房的小米！来人！给我将这个贱人拉出来！”元轩闻声，立刻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端着大腕的双手用力，手上筋骨分明，没有血色。元轩的母亲脸色难看，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元轩轻声道：“轩儿，你不要出去，娘亲出去看看。”元轩还未说什么，立刻被一声巨响打断。嘭！一位满脸狰狞的大汉一脚将门踢开，眼中凶光闪烁，盯着元轩母子两人好像盯着两只羔羊。此人正是是元王氏的忠心走狗柱子，平日狐假虎威，是元家下人中的恶霸。元轩还好，能够站住脚。他的娘亲却是吓了一跳，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贱人！你竟然敢偷厨房的小米，是不是想要去见官？”
还没有见到人，一道蛮不讲理的声音已经传来。话音落下，一位身着华丽衣服，头戴凤冠的华贵妇人来到屋里，嗅着屋里的霉臭味，紧紧皱起眉头，轻骂一句：“真是畜生！”元轩脸色一怒，做势就要上前教训元王氏。不过娘亲的手紧紧拉着他，他也只好作罢，继续冷眼看着秦王氏丑恶的嘴脸。“大夫人，轩儿身上有伤，我才去厨房拿了点小米为他熬了碗粥，还请大夫人体恤轩儿，他五天后还要去参加县试。”元轩母亲低头说道，实际上是在请求。元轩眼中的泪水瞬间涌出。一碗稀饭还需要娘亲受如此屈辱！“小杂种！你还没死吗？”元王氏微微扬着头，没有理会元轩的母亲，倒是看了一眼元轩，不过却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元轩可不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元轩。他擦干泪水，上前一步，沉声道：“你骂我小杂种？是不是在说元昊是老杂种？”元轩对元昊没有任何感情和好感，直呼其名，没有一点尊敬的样子。
元王氏顿时一愣，他实在没想到元轩胆敢反驳她。片刻，元王氏反应过来，好像被踩了尾巴，一跃而起，脸色涨红，双眼狰狞，指着元轩的喊道：“小杂种！你说什么？竟然敢诬陷我！我什么时候说老爷是老杂种了？”元王氏的一切权力都是元昊给的，若是被元昊听到“老杂种”这个词，她这辈子就完了，说不定会成为和元轩母子两人一样的下场。“柱子，将这个贱人和小杂种拉出去打三十藤条！”元王氏气急败坏。嘭！元轩顺手将热气腾腾的大碗扔到地上，热粥四溅。他趁机一个大跨步来到元王氏面前，双眼瞪大，朗声道：“儒家典籍《礼记》有言，女子需三从四德，德、言、工三德你今日全全触犯，你不尊儒家经典，不尊教化！”虽然这个时代不像明清时代对女子要求那么严格，但是女子也讲究三从四德之道。
元轩声音洪亮，大讲儒家之道。虽然这个世界是百家齐行但是却以儒家为首，这些罪名一旦承认，她必定会被官府关押，再没有任何名分。柱子也吓了一跳，没有敢上前一步。元王氏脸色更红，没想到元轩胆敢对她如此，不过儒家的大名太重了，他不得不惊恐。看着元轩眼光闪烁，不示弱道：“我··我怎么不尊三从四德？”元轩直接跨步到元王氏眼前，看着元王氏惊恐的眼神，元轩声音更响，道：“第一德，讲求德行，正身立本，你身为元家正妻，行为不正，带领家仆欺辱弱小，是为不德！第二言，你口吐脏话，谩骂他人，甚至骂元昊为老杂种，是为不言！第三工，你欺软怕硬，奢侈浪费，傲慢行事，不做表率，是为不工！”“今日我元轩要与你前往县府，让县府大人评评，看看会不会将你游街示众！”元轩声声如钟，虽然还未得文位，没有才气加持，但是他的声音震响在元王氏心底。元王氏瞬间脸色苍白，整个人向后倒退，元轩步步紧逼，目视对方，以儒家学说压迫。良久。元王氏看着元轩，眼中浮现惊慌，立刻快步离开。儒家的经典之论她可不敢反驳，现在她只能暂时退让，否则会万劫不复。



 第二章：强势

元王氏离开了秦昊母子两人的住所，一路上神色慌张，脸色苍白。柱子跟在她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回到自己宽阔明亮的房间，元王氏甩手关上房门，仿佛脱力一般坐到椅子上，拼命喘着粗气，眼神颇显慌乱。“这个小杂种怎么变得如此张扬了，竟然以儒学之理压我，刚才差点着了他的道。不过他想要参加县试，哼！”元王氏扭曲的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仿佛一个披着华丽外衣的恶魔。元轩看到元王氏被自己唬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当时他脑中忽然跳出儒学中的这个典籍，又见到元王氏咄咄逼人，所以头脑一热，不顾她的身份，以儒家学说反驳。“轩儿，你·····你······怎么敢那样和大夫人说话？”元轩的母亲此时脸色也是极其苍白，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元轩的母亲只是一个丫鬟出身，甚至没有真正的姓名，小时候主人家为她取名孙柔，虽然她为元家生了儿子，但是她却不敢称“元孙氏”。她只是一个下人，没有权利，没有地位。刚才元轩太强势了，如果元王氏不管不顾，直接命人惩罚他们母子，恐怕也不会有人为他们出面，更不要说到县衙理论。元轩听到娘亲的话，深吸一口气，稳定心情。接着转身轻笑，表现的很轻松，拉着娘亲冰凉粗糙的双手，轻声道：“娘亲，您不用担心，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您。五天后我一定会参加县试，到时候一定会得到文位，然后我就带您离开元家。”孙柔脸上也露出疑惑的神色，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她感到自己的儿子这一次被大夫人打了之后好像变了很多，和以前完全是两个样子。元轩看到孙柔疑惑的神色，心中一颤。知子莫若母，孙柔一定发现什么了。不过元轩并不担心，因为现在他就是元轩，不过还是不能让孙柔怀疑，随即笑道：“娘亲，您放心，我心中有数。”孙柔还是不放心，刚想要说什么。元轩却转移了话题，说道：“娘亲，您一定还没吃饭吧？我现在就去厨房给您拿吃的。”元轩心中感到十分的伤悲，他们母子甚至没有吃过饱饭，而且吃的都是野菜粗康，至于厨房中的那些白米肉食，他们甚至没有吃过一次。现在元轩就要为自己为娘亲去厨房拿吃食，看谁还敢阻拦他！这一次他要一鸣惊人！孙柔脸色瞬变，紧紧拉着元轩的双手，劝解道：“轩儿，不要鲁莽，他们会打你的。”
元轩冷笑，想起小时候去厨房偷吃的被下人打断腿的经历。不过他只是冷笑一声，说道：“这一次他们不敢打我了。”“娘亲，您放心。就连大夫人我都不怕，还会怕几个下人吗？您就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回来。”元轩说完就跑出昏暗的茅草屋，径直走向厨房。孙柔看着儿子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喃喃道：“轩儿好像长大了·····现在正是早上吃饭之时，厨房刚刚做好了饭食。“快点！这是老爷的早饭，现在马上送去！”“这是小少爷的热粥，立刻送去，要是凉了小少爷喝了生病，我打断你的腿！”
···········
厨房中传出管事的呵斥声。元轩冷笑一声，抬脚走进厨房。元轩还未进入厨房，却喊出一道洪亮的声音：“我和母亲的早饭在哪里？不用你们送了，我亲自来拿了！”闻声，厨房中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闭上嘴巴，呆呆地看着厨房门外朝阳下瘦弱的少年。过了好一会儿，厨房管事王二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元轩！你··你··竟然胆敢来厨房？你的皮肉又痒痒了吗？”王二一身灰布衣服，一张驴脸长满了麻子，指着元轩大声喊道。同时他的脸色涨红，心中有点不解为什么元轩怎么还敢来这里。其他人也好奇的看着一身钉满补丁粗布衣服的元轩，眼中浮现出不同的神色，嘲笑、疑惑、厌恶或同情·········但是没有一点和善的眼神。元轩脸色阴沉，王二就是当年打断他的腿的下人，平日里也和柱子一样经常欺辱他。现在他又提起这件事，元轩突然心中怒火冲天，双眼如炬，朗声道：“王二！你不过是元家的一条狗，竟敢在这里乱咬人，是不是想要试试元家的家法啊？”
家法？不管是儒家还是其他学派讲究的就是制度，特别是儒家尊卑分明。每家都有自家的家法，处罚的就是不尊教化之人，而元家身为祁县大户，家法更加严明。下人们听到家法往往腿肚子都打颤。王二如果面对的是元家的其他少年，当然不敢如此放肆，可是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野种，只是元昊因一次醉酒意外生下的一个弃儿，没有身份，没有权利，任人欺辱。现在竟然敢在他的面前拿家法吓唬他，他顿时火冒三丈，抓起旁边的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要去打元轩。“小杂种！你竟然来这里对我说教！看我不打死你！”元轩脸色一冷，看着王二手中的棍子丝毫不惧，没有逃跑，反而上前一步，口中大喊：“不管怎么说，我是元家之人。你身为下人骂我小杂种，就是以下犯上，按照家法应打五十藤条！”王二一听这话脸色更红，双手紧握木棍，为自己助威，心中告诉自己元轩只是一个弃儿，没有人会在意他。同时将他手中的棍子抬起，作势就要打在元轩的身上。元轩眼睛不眨，反而瞪得圆鼓鼓的，目视王二，继续朗声道：“你身为下人，非贵非贤，今日若是真的打了我，按照家法一定会被直接处死；今天早上大夫人去我那里闹事，违背儒家之道，她身为妇人，我饶恕于她。今日我看你是不是有胆子不要命了！”棍子已经快要打到了元轩的头顶上，但却没有继续打下去，而是停在了半空。王二以及在场的所有下人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元轩，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大夫人竟然被元轩定为不尊儒家之道，这可是天下共诛之罪。这··这是大夫人都栽在了元轩的手中。
王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瞬间涌出，握着棍子的双手溢出汗水。大夫人前去滋事就是因为他告诉大夫人这件事，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元轩并没有说谎。大夫人都栽了，他还想对付元轩？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眼中闪烁着惊慌的神色，看着元轩毫无畏惧的眼神，他心中害怕了。立刻将半空的棍子放下来，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其他人也面露惊骇，低下脑袋，却时不时偷偷看元轩两眼。元轩双眼扫视一周，那些抬眼的下人对上秦昊的眼睛，心底一颤，立刻低头，脸色苍白。不知眼前的这个少年为什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强势。“五日后我会参加县试，到时候一定会得文位，成童生。也不会再在这秦家住下去。但是这几天你们要将我和娘亲的饭食做好送去，我也不会与你们追究！否则····”元轩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所有人一听后背汗水直涌。“听明白了吗？”元轩怒视王二，声提八调。王二吓了一跳，用袖子擦擦脸上汗水，立刻不停的点头道：“是·····是。”元轩冷哼一声，从桌上拿起一个食盘，上面放上两碗热粥，又拿上六个烙饼，脸色冷酷的走出厨房，向自己的茅草屋缓步走去。厨房中所有下人注视着元轩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元轩口中的儒家教化和家法都是大山，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喘不过气。现在元轩离开，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元轩离开了一会儿，众人依旧有点缓不过神。
“王二！王二！小少爷饿了！你今天做什么呢？还不给老爷少爷们去送饭？”忽然一道喊声将众人惊醒，好像被泼了一盘凉水。王二也反应过来，用袖子混乱擦擦脸上的汗水，然后朝外面喊一句：“知道了，三哥！马上就去！”然后接着对在场等着送饭的下人说道：“快快！立刻将饭食给主人送去！”“是！”“是！”
·············
元轩自然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他带热腾腾的饭食回到阴冷的茅草屋。孙柔已经将元轩摔在地上的热粥和大碗碎片收拾了起来，看到元轩手中的饭食，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立刻迎上去，上下打量元轩，急忙问道：“轩儿，你没事吧？他们没有打你吧？”孙柔首先看的不是秦昊手中的饭食，而是秦昊的身体，让秦昊心中暖洋洋的，他将手中热腾腾的饭食送到孙柔手中，然后笑道：“娘亲，我没有事。您快点吃早饭吧。”孙柔看了一会儿，的确发现元轩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放心的看向元轩手上的饭食，热腾腾的粥，油滋滋的烙饼，她吞了口口水，移开目光，说道：“轩儿，你快要县试了，一天吃一个烙饼，到时候考上童生！”元轩明白娘亲的心意，他想笑好让娘亲开心，可是却笑不出口。他摇着头坚定的说道：“娘亲，你放心，这几天他们每天都会为我们做饭的，以后您不用做饭了，我每天都会去将我们的饭食拿回来。”孙柔脸上一惊，惊呼一声：“什么？每天为我们做饭？他们怎么···”“娘亲，你不用管了。轩儿已经长大了，以后这些杂事就让轩儿去做吧。来，我们一起吃！”元轩不想多说什么，拉着孙柔坐下，拿起一张还温热的烙饼送到孙柔手中。孙柔看着手上的烙饼，泪水瞬间涌出，心中有说不出的欣慰，看着元轩真心的说道：“我的轩儿真的长大了。”



 第三章：春贺

元家、林家、刘家是祁县的三大户，这三家能够成为和县三大户的原因就是三家家主乃是进士文位，也是目前祁县文位最高文人。而且祁县的县令也只是进士文位，见到三家家主也都是以兄弟相称，不敢在其面前托大。元昊身为读书人，荣获进士文位，对于书籍文宝十分在意，所以在元家大院幽静之处建了一座书房，将文房四宝一类统统放入其中，每天都在书房沐浴文墨。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都不敢随意来这里。元昊的书房以翠竹搭建，有他的才气加持、文宝温润，柱子虽然已离根茎，但是常年青翠不枯，仿佛还在生长一般。早上，竹屋幽静，朝阳垂下霞彩，映出袅袅青烟，确是一处清幽绝佳之地。“老爷，该吃早饭了。”元昊门外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低头行礼，男子中等身材，脸色微黄，不过双眼极其有神，带着点点威势，可见平日不是任人指挥的人。这人是元家的大管家元牧，他小时候就是元昊的书童，元昊成为家主之后亲自为其赐名为“元牧”，而元牧也成为了元家不可或缺的人物。“恩。今天有点晚了，以前我写一幅字贴就会送来早饭，今天却是写了两幅字帖。”门内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元牧还未答话，屋内又传出一道声音：“好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去。”“是。”元牧答应一声，立刻退走，不再停留一刻，眼睛也不多看，低着头走出幽静的小院。过了一会儿。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自小院中走出来，身着华丽青衣长袍，长发挽起，头插青簪，脚踏祥云靴。朗口星目，面色白净，一对剑眉点缀在炯炯有神的眼睛上，让人不敢与他对视。只是男子身上的文墨香气，说明了他常年与书为伴。这位中年男子正是元家的现任家主元昊。元昊脚踏大步，来到一个房间，门外站着三个人，两名下人守卫门口两侧，还有一人则是刚才去叫元昊的元牧。元牧看到元昊来了，立刻迎上前去，微微低头，神态自若，轻声道：“老爷，饭食已经准备好了。”元昊微微的看了元牧一眼，直接走进房间，至于门口站立的两名下人，他则是看都不看。元牧紧跟在元昊身后来到房间。房间不大，但是却十分幽静典雅，只有简单地木质桌椅，但却散发着清香，说明这些木质桌椅的不凡。元昊坐到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烙饼，轻咬一口，轻声问道：“怎么回事？今天的早饭怎么晚了？家里没有什么大事情吧？”
元昊身为元家的家主，但对文道更加感兴趣，至于家中之事，他只是知道，但不会过多去管，一般都交给元牧和自己的正妻处理。元牧管理外院的一切事务，而元王氏管理内院的一切事务。元牧站在元昊身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头说道：“听说是因为元轩。”元轩咀嚼的动作陡然停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深色，疑惑道：“元轩？怎么回事？”其实元昊对元轩的感情十分复杂，只因元轩是他一时醉酒后之后的产物，他对孙柔没有丝毫感情，所以他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元轩。“元轩前几日来找老爷，不过却被大夫人打了一顿。他母亲今天早上去厨房拿了点小米为他熬粥，结果被大夫人知道，就去他们那里闹事。可是没有一会儿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之后元轩直接去了厨房，几句话就将厨房的那群下人震住，带着早饭离开了，还要求厨房每天为他们母子两个做饭。”元牧是元昊的心腹，这种事情他不会有一丁点的隐瞒。元昊皱眉，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将手中的烙饼放下，没有心情再吃，而是自言自语道：“这个小子变化这么大？敢和大夫人还有那些张扬跋扈的下人斗？还把他们震住了？真是有一点出乎于我的意料。”元昊其实知道元轩的秉性，自小的生活环境造就成了他见到任何人都不太敢说话，谁都敢欺负于他，所以元昊也就不将他放在心上。他实在没有想到元轩会让大夫人那样嚣张的人都栽了。
元牧这时候适当的说了一句：“元轩是用儒家之理吓住了大夫人和那个厨房的王二。”元昊脸色微变，眼色低沉，沉默不语，良久他起身说了一句：“这几天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两个，为元轩准备好五日之后的县试之需。今天是‘春贺’，我现在要去和县令他们主持春贺典礼，家里面也是要贺一贺的，让厨房备好酒菜，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庆祝。”元昊说完，立刻离开。“是。”元牧答应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春贺”是这个世界春天特有的节日，是在春天转暖之时，为了庆贺春天到来、万物复苏而立。每年有“四贺”，春夏秋冬四季都会有“贺日”，到贺日之时举国欢庆。今天正是“春贺”。元轩和孙柔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饭食了，两人没有掉下一点饼渣，没有剩下一粒小米。元轩看着娘亲脸上的红润和笑容，心中顿时充满无比的满足感。“元轩！元轩！快点走吧，我们去看春贺大典，晚了就看不到了！”元轩耳边传来一道喊声，心中顿时明了。他和元家下人的儿子李晨早就约好了今天去看春贺典礼。元轩因为身份的原因，和元家的其他公子小姐没有任何可比性，倒是和一群下人的孩子玩的比较好，而李晨就是其中之一。孙柔当然也听到门外的声音，看着元轩轻笑道：“轩儿，是李晨吧。”“是，我和他约好了去看春贺典礼。”“出去看看也好，不过早点回来读书。马上要县试了，你可不能贪玩了，要给娘亲考个童生回来！”孙柔罕见的对元轩严肃起来。元轩看了一眼角落里自己用手抄写的残缺不全的典籍，心中一阵苦涩，不过现在的他可不会靠这些东西。“我知道了，娘亲。我先走了。”元轩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李晨身上穿的和元轩一样，粗布灰衣，加上穿着单薄的鞋子，头发邋遢，随意挽着。现在元轩只有现代的一米七的个头，身材瘦小，李晨却是比秦昊长得高一点，壮一点。不仅如此，李晨也是极为好学的，总是和元轩偷偷在元家其他少爷的墙角听读书。两人从元家的后门出去。
现在街道上已经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喧闹声，叫卖的、说笑的等等。元轩倒是显得颇为镇定，昂首挺胸，扫视四周，和以前的懦弱样子大不相同。李晨性格颇为豪爽大条，四处张望，不过一会儿就发现了元轩的变化。“元轩，我发现你怎么和往常不太一样了？”李晨看着元轩好奇地问道。他总感觉元轩和往常相比有点不一样，但具体什么地方不一样他还说不上来，让他不得不好奇的询问。元轩微微一笑，知道会有人这样问，随意说道：“可能是我长大了，懂得的事情多了。”李晨紧皱眉头，上下打量着元轩，心中疑惑更加重了。两人来到一处聚集许多人的地方。人们都围着一个高台，高台上挂着红绸，喜气洋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这里正是和县举办春贺典礼的地方。“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春贺’，大家在百家教化下安居乐业、风调雨顺，我们今天同样在此举行春贺典礼。”台上一位身着紫色衣袍的男子大声说道。元轩看了男子一眼，顿时一股淡淡的书香之气袭来，他猜测这是获得了文位的读书人，而且应该还不是最低等的童生，很有可能是秀才。“今日，我们祁县的四位进士大人为大家主持整个典礼！”男子话音一落，场下一片哗然。“四位进士？县令郑易，元家元昊，刘家刘文历，林家林思。”“这四位大人都来了吗？以前可都只是来两位啊。”“今年的春贺典礼以及春贺诗词大赛一定很热闹。”
“大家安静！有请四位进士大人！”男子没有称呼县令或者什么家主，而是进士大人。因为文位可比什么其他称呼更加有震撼力，能得到文位的人才是真正的读书人，才能够一字杀人，一文退敌，只有他们才是人族最强大的人杰。县令郑易穿的是深蓝绣花官服，脸色白净，眉宇间带着刚毅，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从高台后率先走出来，来到高台前面，看着祁县的百姓，微微拱手，朗声道：“郑某在这里和大家共贺佳春！”元轩抬眼看着郑易，他脸上带着笑容，显得很和善。不过元轩却是脸色微变，他嗅到郑易身上的气息不是文墨之气，也不是淡淡的书香之气，而是一股浓浓的书香之气。这说明他明显比刚才那位讲话之人的文道高深不少。元轩心中却是十分奇怪，为什么他能嗅到这些人身上的各种气息呢？在元轩原来的记忆中没有这种能力啊？难道是因为穿越而来得到的能力？元轩皱眉，心中思索着这件事。“郑大人安好！”众人纷纷回礼，用力弯腰行礼。郑易哈哈大笑，没有一点架子，接着转身走到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四张椅子最右边的坐下。紧接着出来的就是元昊，元轩的亲生父亲，身着青衣，仿佛一位隐士，脸上棱角分明，不似郑易一般和善，带着很强的威严感。“大家春贺共喜！”元昊同样微微拱手，和大家共贺新春。众人同样回礼。元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没有任何动作，脸色阴沉，双眼死死盯着元昊，双手紧握，指甲插进肉中，双手流血他浑然不知。元昊仿佛察觉到什么，向元轩所在的地方望去，眼中神色一顿，接着转身做到郑易身边，不再注意元轩。紧接着分别是刘文历和林思，刘文历倒不像是个书生，长得魁梧高大，留着络腮胡子，说话瓮声瓮气，像是一个将军；林思比起其他三人，略微矮小，但是看上去比其他人更加精明的样子。
元轩因为元昊的出现，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二人。而是将目光定在和郑易谈笑自若的元昊身上，心中怒骂道：我们母子在受苦，吃糠咽菜，衣不保暖，可是元昊你却能够受人敬仰，荣华富贵。就是因为文位吗？我元轩现在可不弱于任何人，等着瞧吧，元昊我会让你后悔的！



 第四章：诗词大赛

阳光早已经爬上了天空，将寒冬残留的一缕寒气驱散，众人脸上也挂着幸福的笑容。春贺之日，阳光温暖，万物复苏，代表着一年的开始。四位进士出场完毕，接下来就是春贺典礼的正题了。郑易身为和县的县令，得进士文位，又居一县之长，手持陈国赐下的国运文宝“县印”，能够引动陈国国运才气，掌控整个县中的大小事情，更能够斩杀敌人乱贼，镇压反叛不公。郑易看了元昊等其他三位进士一眼，然后轻笑一礼。接着起身，来到高台正前方，双手做噤声状，顿时所有人闭上嘴巴。“今日是春贺之日，春风和煦，阳光暖人，说明这一年我们祁县一定会风调雨顺，事事顺心。在五日后的县试大比上一定会涌现出许多才子，希望参加县试的年轻人都能得中，获得童生文位！”郑易声音洪亮，如钟声响起，同时他头顶天空一阵动荡，滚滚才气汇聚在他的头顶上，轰轰作响。而郑易也顿时仿佛变得高大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人，是一座高山。天空中才气仿佛像云雾，又好像灰云。天空中的才气正在凝聚，好像是雷电在其中酝酿，隐隐有种庞大的力量隐藏其中。元轩眼中精光浮现，双眼盯着郑易面露惊讶，喃喃道：“才气？这就是才气，真是强大。”周围的人也在盛赞。“进士文位果然强大，凝聚的才气如此庞大。”“这是郑大人要动用县印沟通凤鸣府的府印，才会垂下才气以用作一会儿贺春之词的奖励。”“不知道今年谁的诗词能够得到才气加持，获得印宝降下的福泽。”
“县印、府印、州印和镇国玉玺层层相连，通过上一级的官印能够降下才气，奖励有能之才，而下一级的官印查看各地才子，一旦找到绝世之才，甚至能够震动国之玉玺，降下福泽。”元昊的声音不小，明显是说给在场不懂的人听的。元轩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看着郑易眼色一动。郑易脸色瞬间严肃，没有了和善的脸色，双眼极其尊敬，大吼一声：“请县印！通府印！”轰轰！天空中一阵低沉轰鸣，才气迅速汇聚，仿佛一团黑云，厚重阴沉，而且还在不停地转动。一道巨音突然响起，其中裂开一道漆黑的口子，滚滚的才气蜂拥而进。在座的元昊三人脸色微变，从位子上站起，面露尊敬。整个祁县的人也都站立着望着天空，没有一人胆敢坐着，不敢对天空出现的才气运道有任何的不敬。忽然，郑易的双手动了，他抬起双手举天而起，才气中出现的黑色裂口中出现了一方灰色的石印。石印并不大，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在郑易的才气加持中，却变得宛如一座小山。才气缭绕其间，散发着沉重的威压。“祁县县印请通凤鸣府府印！”郑易大喝一声，伴着才气化为滚滚音波，在天空传荡开，经久不息。
紧接着天空裂口中传来一道轰响声：“准！春贺之喜，祁县才气颇厚，必有大才出现！”郑易等人脸上一喜，心底一颤。话音刚落，天空的才气一阵颤抖，裂口中出现一道璀璨的才气之光，落在县印之上。瞬间，天空的轰响声停止，只剩下淡淡的才气托浮着县印在天空旋转。凤鸣府的府印已经和祁县县印沟通，能够随时关注到这边的情况。在场的众人虽然不止一次见过这种情景，但是还是他们久久不能平静下心中的那股激动。元轩一直盯着天空的变化，明白这是春贺的一种仪式，他的记忆中也见过这个仪式，这是将县印和府印连接起来，为一会儿的贺春诗词大赛做准备。郑易脸色严肃，目视在场的所有人，大喊：“祁县春贺典礼现在开始！”众人闻言，身体一震，面色严肃。元轩也同样站直身体，脸色严肃，目光恭敬地盯着天空的县印。“第一礼！拜至圣孔圣人！”郑易带着众人对着天空深深弯腰鞠躬，心中怀着无比的崇敬。“第二礼！拜世间众圣贤！”所有人同样深深弯腰鞠躬。“第三礼！拜陈国半圣晏婴！”这一次在场众人身子又是一颤，深深鞠躬。一个国家想要立国，所必需的就是要有一位半圣坐镇，而陈国现在的半圣正是半圣晏婴。孔子是人族至圣，是神一般的存在。对于其他国家的圣人也必须了解，所谓无圣不成国。所以他们心中晏婴半圣的威信却是实实在在的。晏圣人长不满六尺，貌不出众，但是以人民为重，一书成圣，被尊为晏子，成圣之书也被称为《晏子春秋》。“拜圣完毕！”郑易声音洪亮，完成了最为严肃的一件事情。
元轩心中同样升起一股豪气。圣人？一字可败千敌，一书可镇一国，受万人敬仰，留名千古。文学能有这般强大，元轩心中不仅是为了生活而想得文位，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得文位，持才气，成就千古之名，这样才不负他满腹经纶。才不负来这世间走上一遭。想到这里，忽然元轩感到自己的脑海中炸开一团光彩，然后一卷古朴的竹简出现在他的脑中。元轩身体颤抖，脑海中出现的竹简竟然是当日把他吸来这个地方的那卷破损的竹简，竹简紧紧地卷着，在他的脑海中。很奇怪的感觉，元轩明明可以感觉到自己可以看到那卷竹简，可是却是在他的脑中，并不是在眼前。“怎么会这样？这卷竹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还能清楚地看到？”元轩心中充满了疑惑，完全无视周围的事情。不过他旁边还有一个李晨，李晨性情豪爽，否则也不会和元轩玩在一起。他看到元轩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顾忌地用手推了他一下，催促道：“元轩，你干什么呢？马上就是献贺春词了，这可是春贺之日最重要的一项活动。看到没有，县印可是能够连接镇国玉玺的，若是做出了好的诗词一定可以获得才气奖赏的。”李晨指指天空沉浮的县印，眼中浮现出羡慕向往的神色。的确，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纵使有才能读书，但也没有条件，只能靠自己手抄一点典籍当做书籍。比如李晨和元轩，就是如此学习的。元轩也知道这个规则，他前几年也来看过春贺典礼，知道每年的春贺、夏贺、秋贺、冬贺都会有贺春、贺夏、贺秋、贺冬的诗词大赛，如果未得文位的人所做诗词能够引动才气，就会得到县印引下的才气。诗词等级分为几类：无位，没有引动才气，只是普通诗词；出县，才气为柱，加持达一丈；达府，才气化形，如泉喷涌；鸣州，才气生辉，如日月星辰，璀璨神光，点缀诗词；镇国，字字生辉，圣音传颂，一诗重如千钧，可镇一国，可增国运，万世流传。元轩看着天空的县印，心中暗想：只要诗成出县，就会得到福泽，到时候一定会引人注意，肯定会追究我的身份。不过这正是元轩所要的，这样一来才能让元家的人不敢再欺辱他们母子。想到这里元轩心中有了计较。
郑易已经和元昊等四位进士回到位子上坐下，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喊道：“下面由各位才子为新春贺诗，今天第一首诗就由县里一位文位才子来吧，你们谁来啊？”郑易将目光移到高台下一列身着青衣、意气风发的少年学子身上。他们大都是童生，只有几人是秀才。这几人都是去年获得的文位，今年回来参加春贺典礼，在家乡人面前展示风采。所有人的目光移到那几人身上，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那个小子是杀猪家老孙的儿子，去年成童生，没想到今天回来了。”“要是我儿子也能考中，获得童生文位就好了。”
当然也有少年将这些人作为自己的目标，扬言今天会超越他们，也能够考中，得圣光灌顶，获得童生文位。几位少年谈笑风生，对着郑易四位行一礼，然后互相推辞，但是他们表示出来的样子却说明他们都想要在大家面前出风头，上前大作一首好诗，然后获得众人的吹捧。少年的意气风发显露无疑。“孙兄，你先请吧。”“王兄在学员三诗均出县，这一次一定要你来。”“李兄弟实在是最佳人选。”元轩可没有时间看他们虚伪的推辞，他心中急忙思考一会儿自由献诗的时候，他做什么诗好呢？春晓？虽然简洁明意，但是还不足以让他一鸣惊人；咏柳？虽然好，但是以柳为题有点单一；忽然秦昊脑中传一个念头，想到一首名诗。脸上随即露出笑容，信心满满。这时候，那一群文位才子已经推举一人上到高台，此人名为王轩，曾在一年中做了三首出县之诗，他也已经达到了秀才文位，颇有才华。“在下王轩，今天就献丑了，今年春贺诗就由在下抛砖引玉。”王轩长相英俊，又有文位，正是一众年轻女子的如意郎君，在场的少女纷纷露出仰慕之色，脸色微红。不过却知儒家之大礼，不敢冒犯，只能偷偷瞥看。王轩大手一挥，才气涌现，自袖中凭空出现文房四宝，浮在半空。袖里乾坤！文位获得者的神通，利用才气可以驱动，能够存放文墨之类。王轩拿起那一只黑色狼毫笔，挥舞双手，在面前的白纸上舞动生风，同时朗声诵读：“冰封寒彻冽风嚎，花鸟尽无空寂寥。”此两句七言诗诵读完毕，白纸上只有淡淡的才气弥漫，没有任何出众之处。王轩不为所动，自信满满，继续书写。“金光诈现暖大地，却是一点绿盎然。”顿时，白纸上才气凝聚，滚滚而起，直达丈高，是为出县之诗！



 第五章：大放异彩

王轩一首七言诗颂毕，同时手中的笔也停下。写有诗词的卷纸在半空浮动，处在半空竟也不下落。一柱才气宛若手臂粗细，于纸之上升腾而起，高达丈许，隐隐有轰鸣声响起。才气成柱，高达丈许，是为出县之诗！王轩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看着自己面前浮动的纸张露出笑容。郑易等四人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点点头，看着王轩露出颇为赏识的神色。台下众人也是一阵骚动，纷纷投去羡慕敬仰的神色。“哈哈哈，王小子这一年时间长进不少啊，出口就是出县之诗，真是我们祁县之幸。”郑易身为县令，此时适时起身夸奖。王轩立刻对着郑易躬身行礼，谦虚道：“县令过奖了，学生需要学的还有很多。”说完然后瞟瞟自己还剩下最后一步的诗词，接着说道：“贺春第一诗，既已达出县，还请县令为诗题名。”郑易顿时大喜，道：“好！今日我就为你这一首出县诗题名。”元昊其他三人知道今天他们来这里并不是只让他们坐在这里看热闹。于是元昊率先起身，神彩自然，搭了一句话，道：“那我就先为大家解读一下这首诗，以扬我祁县之才。”郑易轻笑点头，王轩躬身行礼，点头同意。“这一首诗前两句是为写冬日之寒，冰封、咧风、花鸟无、寂寥都为冬日之萧条，与今日之贺春可谓是完全相反。第三句‘金光乍现暖大地’却是一转寒冬，有种冬尽春来的意味，确实是一句极好的转折，没有一点勉强。最后一句则是画龙点睛，‘却是一点绿盎然’没有一个春字，但是将春的绿意用一点写出，点出此为新春，恰恰是诗之极致，可谓诗眼。此诗写春无疑，却无一春字，却是出众，符合春贺之礼，出县之诗当之无愧！”元昊身为进士，王轩所做出县之诗虽然巧妙，但是在元昊口中却是极其容易便将其完全解读。王轩脸上带笑，对元昊行礼，道：“元进士大人真是大才，学生佩服。”
元昊点点头，算是回礼，然后做回自己的位子。“好，这首诗名字我已经想好，为‘冬毕’”。郑易朗声说道。“冬毕？冬尽不正是春来嘛？好，全诗没有一个春字，题目也没有春，无春字却写出了春之意象！”“的确是好诗，王轩是这几年最有才华的孩子了，一定能为我们和县带来福泽。”大家纷纷称赞王轩，王轩恭敬地谢过郑易，然后笔沾浓墨，手提大笔，在纸上添上“冬毕”二字。诗文纸上才气又粗一分，却没有化为才泉成就达府，只是出县而已。
忽然半空中祁县县印忽然颤抖起来，滚滚才气自已汇聚，凝聚在县印之上，经过县印流转一周，然后径直垂落在王轩头顶。“出县诗！得到了才气的加持，所以县印降下福泽。”有人到处其中真意。元轩盯着半空中垂下的一道才气，脑海中的竹简忽然一颤。同时元轩心中也是一颤，对那一卷古竹简更加好奇。很快，县印垂下的才气消失。王轩睁开眼睛，露出满意的笑容，对郑易等在座的四位进士行礼，道：“多谢大人帮助，学生方才得才气洗礼。”
才气，是天元大陆独有的一种元气，读书人只有通过科考方可得到才气灌顶，获得文位，才气越多，写出的文章，诗词越强，才思也越敏捷。所以王轩一诗得才气才气洗礼才会让人眼红。郑易点头，满意道：“好，能作出出县之诗，得县印的才气洗礼就说明你以后的潜力无限，一定要好好学习，为国家效力，弘扬百家之法。”“学生谨遵大人教诲。”王轩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下走下高台，一边的其他几位才子脸上也露出羡慕和向往的神色，一个个跃跃欲试，也想要做出好的诗词，好得到县印降下的才气。郑易大手一挥，才气涌动，将王轩所写的那首诗收入袖中，说道：“这一首出县诗值得收藏，我就将它放入县学当中，以激励后辈学生努力学习。”郑易这句话是万分肯定王轩的才能，将他当做小辈的榜样，让所有人向他学习。而他旁边的三位进士也点头默认。接下来其他获得文位的才子纷纷上台作诗一首，只有两人诗成出县，但却没有得到县印的福泽。其他童生文位的才子的诗词都只是有很少的才气弥漫，只是无位之诗，没有引起大的轰动。“接下来就是还没有得到文位的才子献诗了，这一次看看我们祁县有没有人能够以无文位之才得到才气加持。”有人知道春贺典礼的顺序，随即说出接下来对这里大多数人比较关心的事情。话音刚落，就有一位身着华丽长袍、长相俊逸的少年上前一步，但没有上高台，只是站在人群之前，手中折扇收起，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弯腰行礼道：“学生元亮，愿献诗一首。”元家有二子一女，大夫人生有一女，名唤元晴。二夫人和三夫人各有一子，二夫人之子最大为元亮；三夫人之子年龄最小名为元星。林思看了一眼元亮，然后盯着面无变化的元昊笑夸道：“元兄的公子真是才华横溢，一表人才，日后必超越你我啊。”元昊轻轻一笑，眼中露出欣慰的眼神，说道：“林兄夸奖了，贵公子也是不弱他人。”“客气客气。”刘文历性子直，皱着眉头看了两人一样，哼声道：“你们两个夸来夸去有意思吗？”两人愕然，知道刘文历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随即闭上嘴巴，不再说什么。元亮微微抬头，沉思片刻，朗声道：“《春水》，水冰悄然无，暖鸭报春来。垂柳映绿芽，新春请三物。”元亮没有带着笔墨，更不是文位才子，没有袖中乾坤，所以他只是口诵此诗。前面三句诗出口没有一点变化，就是普通的无位诗。但是最后一句诗诵读完毕，空间中一缕淡淡的才气缭绕元亮周身。台下观看的众人一阵惊羡，纷纷赞扬元亮。诗未曾出县，但是能够引动才气变化，对于现在的元亮也是颇为难的，这是很多人无法做到的。
郑易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元亮说道：“元兄的儿子果然是才华横溢，真是虎父无犬子。”不过他眉宇中却有点疑惑，刚才府印中传出的那句“祁县才气颇重，必有大才”他也是一直放在心里。但是元亮的表现却还不是大才。元昊淡淡一笑，比之前脸上过了一点傲然，说道：“郑兄过奖。”忽然，县印又一阵颤抖，才气翻滚涌动。紧接着，县印中垂下一缕淡淡的才气，直接进入了元亮的额头。片刻之后，元亮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朗声道：“学生谢过诸位进士大人。”　顿时所有人大惊，没有想到元亮没有文位就得到了才气奖励。未得童生之位便得才气，等到成就童生文位之时，就会高于其他人一筹。当年王轩亦是如此，可见元亮也有真才实学。元轩在一旁冷眼相看，他知道元亮心胸狭隘。在元家见到他总是为难与他，总以为自己才华，经常用文字谩骂元轩，所以他对元亮没有好感。不过他对元亮最后一句诗倒是颇为好奇，因为这一句诗的确是颇有说道，没有一定的能力却是讲不出来的。
新春请三物，新春就是指春天初到，符合春贺之礼。“请三物”也是画龙点睛之笔，“请”一字将无形之时节变化拟人化，“三物”指的是世间万物。“请三物”就是指春天到来，春天请来了万物，使万物得以复苏。这是这一首诗决定性的的一句，将时节之变写为人请来了万物变换，绝对是佳作，甚至可以和王轩“却是一点绿盎然”相媲美。“没想到这个元亮真的有点真材实料。”元轩喃喃自语。这个时候，有一位少年诵读完毕一首诗。此人也是面色白净，身上遍布书生之气，样子破位高傲，身上同样有淡淡才气缭绕。元轩一眼看出这是林思的儿子林超，也是今年考童生的风云人物，他和元亮明争暗斗，不相上下。这一次同样得到了才气洗礼，和元亮以平手结束。这两位进士家的公子献诗完毕，接下来才是其他学子上前献诗。几乎所有今年要考童生的学子都上前献诗，不过却再没有一人有元亮和林超一般引动才气。而在高台上一直坐着的四位进士也兴趣乏乏，没有了一点兴致。郑易更是额头见汗。大才？元亮不是，林超不是，这献诗的百多人也没有，那会是谁？献诗也到末尾，秦昊一直安静的站在原地，还没有任何行动。李晨脸上一直浮现着向往的神色，看到献诗已到最后，不由得轻声道：“要是我们也能够上前献一首诗就好了。”
他们这种寒门学子往往是没有脸面上前献诗的，就算是献诗，如果没有才华也只是被人嘲笑，所以他们只能在下面羡慕。元轩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好像回答李晨，又好像自言自语：“时间差不多了，那就去献一首吧。”元轩说完不看李晨，直接走到人群最前方。一身粗布破衣，脸上洋溢着坚毅的神彩，看着高台上的四位进士，不在乎众人的鄙视，朗声道：“学生愿献诗一首。”元昊一见元轩脸色微变，眼亮如星光，死死盯着元轩。元轩不为所动，身体站直，双手背后，自信满满，道：“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轰轰！县印动，才气滚。元轩身体周围才气翻滚，汇聚为一根才气柱子，然后才气之柱扩大，由手臂粗细直接变为大腿粗细。然后轰然一声，才气自底部翻涌而上，化为一道才气之泉。所有人石化，死死盯着才气中正直站立的衣着仿佛乞丐一样的元轩。



 第六章：达府之诗

元轩站立在滚滚才气之中，脸色冷峻，目光如炬，微微侧身，注视眼前目瞪口呆的众人和四位进士，任由滚滚才气在自己周身缭绕。“这·····这······是祁县之大才！”郑易首先从震惊中醒过来，张大嘴巴，眼睛瞪着滚圆，盯着元轩惊呼一声。刘文历也一脸惊讶，“嘭”一声从位子上做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元轩，朗声道：“才气化泉！达府之诗！”紧接着林思站起身，眼中惊讶之色不弱于其他三人，喊道：“未得文位，诗以达府！当真是大才！”元昊已经惊呆在位子上，坐在位子上死死盯着元轩，这个名义上的儿子，久久不语。他实在是想不到元轩竟然能够做出一首达府诗，还是在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最主要的是他还没有文位。这说明元轩日后的才能潜力无限，必得陈国大儒甚至晏子半圣的垂青。但是他平日对待元轩······
李晨和台下的众人张大嘴巴，眼睛突出，死死盯着元轩这个不知名的小子，心中说不出的震惊。其他人不认识元轩，元亮却是认识元轩。看到元轩头顶才气如泉，翻滚涌动，心中一股嫉妒的怒火瞬间充斥，立刻上前一步，脸色特青，指着元轩骂道：“小贱人，你怎么能够做出达府之诗？你绝对作弊了！”此话一出吗，众人脸色不一，有人愤怒，有人鄙视，有人疑惑······在普通人看来元轩可能会作弊，但是对于高台之上的四位进士来说，这样的春贺大典会有作弊的吗？这时对众圣的大礼不敬之罪，这样的罪过谁能够承受得起？何况是一位未得文位的学子，想要在四位进士面前作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郑易身为和县县令，处事公正严明。听到元亮的话当即脸色大变，怒火冲天，双眼瞪圆，大声呵斥：“放肆！儒家大礼之下，县印之底，你竟然如此放肆，公然辱骂我们祁县···不，是陈国的大才学子！当真是没有一点学子之风！”　郑易听上去虽然没有说什么严重的话，但是一句“没有学子之风”就足以让元亮的文道之路止步。想要得文位，首先要尊百家！噔噔！元亮脸色大变，苍白无血，被身为进士的郑易加持才气呵斥，不由得后退几步，身体微微颤抖。元轩现在没有时间关注其他人的事情，他现在正处在一个玄妙的境界。脑中忽然涌入滚滚的才气，这些才气好像是被那一卷古朴的竹简吸引而至。才气进入脑中后，纷纷涌入竹简，而竹简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有点残破古旧，但是秦昊却感到竹简仿佛在颤抖，好像要展开似的。元轩闭眼置身于才气之中，县印忽然绽放出璀璨的光辉，这一次不仅仅是降下了才气，而是传出了声音。“未得文位，诗成达府！诗中阐述圣人之理，好！好！”
接着又传出一道不同的声音：“孔子之理竟然能够在春贺典礼而于春贺之诗，甚好！”这一次就连一直没有起身的元昊也站立起来，盯着县印露出恭敬地神色。因为他们知道，能够通过县印讲话的非府非州，而是陈国之镇国玉玺方能做到！只有陈国的国君还有大儒、半圣晏子等人才可以做到！也就是说元轩一首诗已经震动了镇国玉玺，甚至是得到了大儒或者晏子半圣的赞赏。“奖才气·····”县印中传来一道未说完的声音，然后县印降下滚滚的才气，纷纷涌向元轩的额头。元轩一直处在一种玄奇的状态，但也听到了刚才的话语。他只感到刚才已经枯竭的才气现在正源源不断地涌向他，然后立刻被脑海中的竹简吸收。竹简仿佛无底洞，不停地吸收，来多少吸多少。良久，竹简的吸收速度才慢慢减弱。紧接着元轩脑中轰然一声，竹简竟然缓慢的展开了一截，露出一片竹片，其他的依旧紧紧卷着。竹简由竹片制成，吸收了大量的才气，才只是展露出一片竹片，上面书写着“天地奇书”四字，说明了这竹简的不凡。县印渐渐平静下来，滚动的才气消散，只剩下缕缕才气缭绕在县印四周。与此同时，元轩骤然睁开双眼，眼中投射出两道神彩，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衣服肮脏，却带着些许的书生之气。郑易、林思和刘文历现在已经来到了台下，十分欣喜地盯着元轩。看到元轩睁开眼睛，脸上随即露出笑容，说道：“这位小兄弟，不知你是我祁县哪位人家的公子。”元轩虽然现在一身粗布破衣，甚至不如大户人家的下人穿的衣服。郑易也猜测他是哪个大家中的下人或者书童，这样问只是为了表示他对元轩的重视。
元轩脸上带笑，用眼睛瞟了瞟还在高台上却脸色大变的元昊，对郑易微微躬身行礼，朗声道：“学生元轩见过县尊大人，元轩并不是什么人家的公子，只是一介普通寒门之子。”三位进士看到元昊做出达府之诗，但还如此知礼节，心中更加欢喜。林思眼珠一转，立刻说道：“元轩小兄弟，你可愿意到我刘家做客，今晚我们共进晚宴，共贺春来。”郑易和刘文历怔怔的看着林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元轩是寒门学子，如果林思将他引入林家，等到元轩步步高升，获得高文位，到时候林家也就靠得了一颗大树。元轩还没有说什么，在高台上的元昊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立刻跃下高台，将元轩挡在自己身后，目视林思冷声道：“李兄，元轩是我·····我们元家之人。”原来元昊是想说元轩是他的儿子的，但是话到口中却是说不出口，只能改成是元家之人。郑易等人脸色微变，刚才元轩还说是寒门之子，也没有说明他是元家下人，现在想起刚才元亮的变化，众人也就了然，认为元轩应该是元家的下人。而刚才元亮因为认识元轩所以才恼羞成怒。“林进士大人，元轩的娘亲还在家中等着学生回家吃饭，百善孝为先，请恕学生今日不能前去。”元轩微微欠身，态度恭敬，委婉拒绝道。林思点点头，心中却是咀嚼“百善孝为先”此语。“元昊元进士大人，我虽然姓元，但却不是你们元家之人，还希望您慎言。身为进士大人，如果不谨记儒家孔圣人‘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这句圣言，恐怕难为读书人之表率！”元轩侧身一退，离开元昊，和他拉开距离，独处一处。身子挺直，眼神似星光璀璨，声音洪亮，抬出儒家慎言之礼，明显是针对元昊。元轩的动作和话语让所有人紧皱眉头，好奇的望着元昊和元轩二人，知道其中必有猫腻。尤其是距离元昊最近的郑易三位进士，立刻发现其中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元昊双眼突出，脸色大变，身子微微颤抖。元轩这句话竟然让他无话可说。
元轩所说的那句圣言意思：孔子曾经说过古时候的人言论不肯轻易出口，是因为他们认为单单说得出而自身做不到是可耻的。而元昊说元轩是他元家之人，但是元家对他如何，元昊他有资格说这句话吗？而旁边的元亮发现元轩惹自己的父亲生气了，眼中一亮，立刻上前一步，朗声怒骂：“父亲大人，这个小杂种竟然对您说教，真是大逆不道！还请您责罚！元轩闻言，心中暗骂“白痴”！啪啪！果然，听到元亮的话，元昊脸色大怒，转身甩手给了元亮两个巴掌，将自己的怒火全部发到了元亮身上。“白痴！混账！他是小杂种？你又是什么？是不是我就是老杂种啊？啊？滚！”元昊现在也不怕丢人，而且元轩的存在也不是给他丢人，而是为他增光。未得文位，诗出达府。谁又能有这样的儿子？郑易、林思和刘文历看了元昊和元轩一眼，心中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猜测元轩可能是元昊与下人所生孩子，在秦家的待遇······“什么？难道··那位才子是元昊进士大人的儿子？可是为什么没有听说过元轩公子的名头？”“对啊，为什么他穿的衣服那样破旧？”“会不会是元家的私生子，也可能是元昊和下人所生。不过你看元轩公子瘦的，元昊进士大人对不起元轩公子！”众人一阵探讨，都是将矛头指向了元昊，甚至有人说元昊妄为人父，妄为进士。元昊怒气冲冲的看了元轩一眼，元轩毫不畏惧，对视而望。元昊只能将目光转到元亮身上，怒斥道：“滚！滚回去！家法惩罚！”元亮脸色苍白，秦风还没有这样训斥过他，他顿时吓了一跳，狼狈地跑回了元家。
整个会场的气氛有点压抑。郑易又不得不出面协调。“元轩，不知道你刚才的那首诗得到了多少字的才气啊？”他现在可不敢再叫元轩小兄弟，因为他是元昊的儿子，这样叫的话会乱了辈分。元轩脸色一愣，心中暗道：才气？自己得到才气了吗？好像全都被竹简吸收了。随即元轩微微皱眉，他也知道才气的重要性，不过现在看来才气是被竹简全部吸收了，但是竹简还没有什么变化，不知是福还是祸。郑易看到元轩皱眉，立刻讪笑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忽然，刚才还在洋洋自得的王轩这时候走了过来，向四位进士微微行礼。眼中精光闪过，目视秦昊，说道：“还请元轩学弟为我解读一下你刚才的那首达府诗，在下还真是未读出哪里有达府之才。”元轩脸上一笑，眼中同样闪过一道光彩，心中暗道：正合我意。元轩选择这首诗确实有深意。“好！学弟愿为王轩学长解读。”



 第七章：达府之理

所有人盯着元轩和王轩，隐隐嗅到了一股**气味，两人似乎较上了劲。郑易等四位进士也是脸色微变，他们只是隐隐察觉到了元轩诗中是借春贺赞扬孔圣人，而且县印中传出的圣音中也是指出了元轩的诗借春赞圣，但是他们没有细细品味此诗，倒是难以一时间讲出这首诗的深意。不过王轩的表现实在是让他们太失望了。他们几人身为进士，最为看重的是儒家的大礼。现在明显是王轩和元亮一般心有嫉妒，虽然他没有像元亮那样直接说明元轩作弊，但是让其解读这首诗的意思正是为了验证元轩是不是作弊。心有嫉妒，面露狠色，借机逼求，是为心歪！郑易双眉紧皱，没等元轩为他们解读诗词，他却是已经将刚才收入袖中的王轩的出县诗重新拿了出来，将这一卷诗词递到王轩面前，双眼带刺，冷声道：“这首诗你还是收回去吧！”王轩虽诗已出县，而且身得秀才文位，但是心胸狭隘，看不得其他人比自己强，难为同辈表率。如果将这首诗放在了县学，恐怕郑易自己都会觉得不安，觉得对不起读书人！王轩脸色瞬间苍白难看，身体微微颤抖，他怎么能不明白郑易的意思。刚才他才是整个春贺典礼的焦点，就算是刚才得一字才气的元亮也比之不及。可是元轩一首达府诗让他成为了整个典礼的太阳，璀璨耀眼。他心中不服！他自认为他才是祁县小辈中最有才华的学子！所以他也认为元轩是作弊，让他解读诗词，一旦出现纰漏或者疏忽，那样就能证明他在作弊，而他王轩才是最耀眼的。王轩沉默片刻，接过郑易手中的卷纸，狠狠看了元轩一眼。
郑易这个时候却是从自己袖中挥出一卷白纸、一只黑色毛笔、一方砚台，在才气的托浮下处在半空。然后对着元轩鼓励道：“元轩，你能有如此才华，是为我祁县之幸。今日还请你将达府诗词写下，留在县学激励读书人上进。”元轩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对于王轩的威胁丝毫不惧，对郑易行礼，朗声道：“这是自然。”元轩无视王轩，直接走到郑易面前，伸手抓过半空的雕纹毛笔，同时朗声道：“春日。”然后大笔一挥，用学自王羲之的行书写出这两个大字，处在纸卷正上方中央。“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元轩朗声颂出前两句诗词，然后笔蘸浓墨，手上舞动生风，很快将这两句诗词写到了纸卷之上，同时纸卷上升腾起淡淡的才气。虽然这首诗已经被口诵而出，但是没有写于纸上。诗词未以字问世，却是不可以称之为真正的问世，所以等到这首诗完全写完，必然会引起才气加持，这卷纸也会常年不朽。元轩双眼如星光璀璨，手握毛笔，盯着王轩，朗声道：“此前两句，全部以借代之法，点出天气、地点、目的说明春之主题，然后点出初见春天焕然一新之时的喜悦。是为写出春贺之喜！你可有什么不懂？”元轩声音洪亮，周身缭绕着才气，目视王轩，面无表情。王轩现在也看出了这首诗的确是有才华之人才可以做出，处处用借代手法写出，没有一定的功底是难以做出。但是这却是不足以达府，甚至出县都是困难！郑易等四位进士也是微微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们从这两句诗就可以看出元轩的文采。看到王轩皱眉不语，元轩继续说道：“若是这样的句子都看不懂，我对你解释也是无意！”王轩闻言，脸色大变，死死盯着元轩，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等闲识得东风面。”元轩又读一句，同时写下这一句。然后一柱才气迅速于纸张之上翻涌而起，才气柱子却是不足丈高，虽然有出县之势，但是现在还没有完成，所以只能有这样的程度。“等闲是指所有的人，东风面乃是指春天，这一句扣住春贺典礼是为所有人之大礼，用等闲体现出所有人这个方面，此句为在场所有人春贺所做！”解读这一句诗，秦昊不再看王轩，而面对在场的所有人。紧接着台下引起一阵骚动。“等闲？好！元轩公子不忘所有人春贺之喜，诗中也写出所有人都应得春贺之喜，大才！”“虽然我没有得到文位，但是元轩公子这首诗我看是最好的一首诗。”这一次郑易和其他三人看向元轩的脸色微变，好像是对元轩的心思如此之缜密，极为好奇。而王轩则是脸色苍白，眼中的凶狠之色再也不加以掩饰。手中写有出县诗的纸卷已被他紧紧地握起，满布褶皱。“万紫千红总是春。”七个字在元轩手中的笔下跃然而出，才气瞬间翻涌，才气柱高达丈许，不过才气并没有停止汇聚，而是继续在纸上凝聚。　轰！才气柱轰然绽开，才气翻滚，自底部涌至上面，然后又流到下面，循环不停。纸卷上才气缭绕，隐隐有黑色的文墨之气传出，可以隐约看到上面的字迹。而在纸卷上方，一座才气泉翻涌着才气，滚滚不息。诗以字现世间，才气化泉，凝于纸卷之上，翻滚不停，是为达府诗无疑！元轩目视众人，朗声道：“万紫千红都为春天点缀而成，都是春天的景色，如果看到了万紫千红，想到的难道不是春天到来吗？”元轩一句反问，让众人脸上露出信服的神色，纷纷点头赞赏。
但是郑易等四位进士却是微微皱眉，还在思忖元轩的这首诗。想要诗出达府，仅仅是这种程度却是还有一定的距离。不过这才气化泉却是无疑，那就说明这首诗里还有深一层次的意义。王轩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元轩口诵诗文，手写诗文，解读的丝毫不差，而且现在纸卷之上的才气化泉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若再找麻烦，恐怕会被祁县的百姓直接骂死。“王轩学长，你可曾听明白了？”元轩看着纸卷之上的才气渐渐消散，只有淡淡的才气缭绕，这才看着王轩沉声询问。王轩紧咬着牙齿，挤出一句话：“我不认为这首诗能够达府。”元轩出人意料的点头，很认真的说道：“的确是这样，仅仅是这样的话却是不足以达府。”什么？难道这首诗其中还有深意？怪不得是能够达府的诗词，真是需要仔细品读才能够理解其中深意。
众人心中暗惊。他们中有的人一生都没有见过达府之诗，对达府诗知之甚少，听到元轩这样说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首诗还有深意。“咳咳，我倒是有点见解。”元昊这个时候却是轻咳一声，想要说出自己的见解。虽然元昊在元轩母子二人这件事情上做的不对，但是他是一个读书人，最吸引读书人的就是文学。现在元昊隐隐读出元轩这首诗的深意，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迫不及待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见。“倒是不劳元进士大人了。”元轩冷冷说道，然后转身走下人群，将站在角落里目瞪口呆的李晨拉了出来。“郑大人，这一位是学生的同伴，名唤李晨，这首诗其中的深意就让他为大家解答吧。”郑易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身体颤抖、脸色煞白的元昊，也只能苦笑着点头。
“晨子，还记得前几天我们谈到的泗水吗，关于孔圣人的那件事。这可是一次机会，你能不能参加县试靠你自己了。”元轩在李晨耳边轻声说道，也不管郑易等人是否是听见。想要参加县试首先要得到家中长辈的许可，有长辈手写证明，这也是儒家大理的规则。而像李晨这样的下人之子，则需要家中主人的证明。李晨一直在为这件事苦恼，元轩现在是为李晨争取了一个机会。如果他解读出这首诗的深意，元昊就是想阻止李晨参加县试也阻止不了。李晨吞了口口水，怔怔的看了元轩一眼，又看看四位进士和台下的一众人，眼中露出恐慌的神色。不过他想起了刚才元轩对他说的那句话，头脑一热，心中一狠，开始思忖元轩的意思。泗水？孔圣人？春天？
前几天元轩和李晨曾一起探讨当年孔圣人曾在洙、泗之间弦歌讲学，教授弟子这件事，所以李晨心中记得很清楚。顿时，李晨身子一颤，面露感激的看了元轩一眼。元轩微微点头，投以鼓励的眼色。李晨脸色一正，微微正身，向四位进士行礼，假装看不到元昊怒气冲天的样子，朗声道：“这首诗所述寻芳的地点是泗水之滨，泗水乃是当年孔圣人传教之地。诗中处处言春，句句赞春，同样也是赞赏孔圣人之贤，为文教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有了万紫千红总是春的盛景。”此话一出，所有人深吸一口气，眼睛瞪得滚圆，看着元轩都露出难以相信的目光。紧接着，有人惊醒，大呼一声：“以春之盛状暗示孔圣人当年之功，才有现在儒家盛传。万紫千红总是春，真乃深意，达府之诗果然处处名理。元轩公子真是我们祁县之幸！”
“怪不得能惊动镇国玉玺，从县印中传出‘孔子之理于春作’之言，真是寓理于春的好诗。”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什么元轩这首诗能够达府的原因，忍不住的对元轩大加赞赏。王轩的脸色现在已经是铁青了，双眼殷红，死死盯着元轩。今天元轩不仅抢走了他的风采，还将他打入了地域，这个仇他已经深深记在了心中。他看到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元轩的身上，随即转身离去。郑易眼中带着厌恶，目视王轩离开，喃喃道：“以前真是瞎了眼。”说完他又将目光移到元轩身上，却是越看越顺眼，脸上露出笑容，同时将在半空中的那一卷纸收到了手中，打眼一看，双眼顿时一瞪，双手微微颤抖，道：“好字！”然后郑易脸色一惊，急忙将这一卷字收入袖中。紧接着对元轩轻语：“元轩，我们还是去后面谈吧。”



 第八章：焦点

元轩的一首诗使他成为了祁县的风云人物。未得文位，诗成达府，日后必定平步青云，在文道一途将扶摇直上。一时之间祁县的百姓立刻传开了：我们祁县出现了一位大才子，名为元轩，春贺典礼诗出达府，县印传出圣音赞赏，降下才气。元轩则是和李晨道别，然后跟着郑易等四位进士来到高台后面的房间。没有了祁县的百姓围观，郑易脸上也不再装深沉，立刻露出狂喜之色，盯着元轩哈哈大笑，道：“哈哈，元轩，好好！真是我们祁县的第一人！”郑易道出一句重如千钧的话。元轩身体一颤，眼睛微挑，看向一旁的其他三人，虽然元昊脸色还是难看，但也是微微点头。元轩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微微拱手，谦虚道：“郑大人言重了。”
这里只有他们五人，没有拘束。刘文历本来就是直性子，还没等其他人说话，他却是赞赏道：“元轩，郑兄可没有言重，你可知道刚才从县印中传话的是谁？”这个元轩还真不知道，他从小就是元家的耻辱，也很少出门，对这些事情听都没有听说过。“能够从县印中传话，只有通过镇国玉玺才可以！而且出了国君之外，必须是大儒或者晏子半圣！现在你明白了吗？”林思脸上带着笑容，眼中精光闪过，颇为兴奋地解释道。元轩脸色大变，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郑易他们要让他来这里了。惊动镇国玉玺，还有儒家圣音赞赏，那就说明祁县必会引起陈国的注意。陈国在十国当中虽为小国，但是府县却不少，现在祁县一鸣惊人，必定会扬名全国各地，甚至于扬名十国。这对于祁县的未来有无穷的好处。元轩明白过来，心中也没有太大的波澜，这一次他虽然做出了达府诗，但是没有得到一点才气，都被竹简吸去了。是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视，虽然让他现在有了和元家对抗的条件，但是也不如赏他一点才气。“学生明白了。”郑易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随手将手中的纸卷拿出来，好奇的问道：“元轩，你这一手字是怎么学来的？运笔有力，下笔如神，字出苍劲。就是我也自愧不如啊。”说到最后，郑易略显尴尬。毕竟身为元轩的前辈，还得进士文位，自己的字却不如一个未得文位的学子，也确实让他挺没脸的。说着郑易将秦昊所写的《春日》展开，上面缭绕着才气。三位进士抬眼望去，脸上顿时露出惊容，纷纷伸手去拿这一纸卷，想要仔细观看元轩的字。
元轩这一手行书字体可是从小就开始练，练了三十多年当然有过人之处。“元兄，莫非你们元家还有一位字体大师？”林思盯着元轩的字体，双眼放光，不由得向元昊问道。元昊皱眉，在他看来元轩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以前的元轩见人就躲，也只是和下人一样的学习。可是现在诗成达府，字如龙凤。就像是一颗刚刚升起的璀璨朝阳。“林大人，这只是我自己无聊的时候，琢磨着练得。”元轩不等元昊回答，立刻反驳道。几人一惊，脸上动容。不过注意到元轩的语气，又看了元昊一眼，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有这样的儿子，就算是下人出身那又如何？寒门子弟一样可以成就圣人，孔圣不就曾对弟子说过吗：“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现在元昊后悔晚矣！
元昊当然是在后悔，而且是极其后悔。他想要发怒，但是却无法将怒火发到元轩身上。身为读书人，嘴最讲究礼节，更敬佩有才华的人。元轩一诗达府，足以说明他的实力。所以元昊也只能一个人将怒火压在心中。元昊一人在一边站着，林思和刘文历在观看元轩的字体，郑易却是好奇的轻声问道：“元轩，刚才你得了这么多才气洗礼为何没有成为圣前童生？”圣前童生？圣前童生是“天之门生”，意义非比寻常，因为孔子和周文王都是“天之门生”。
而元轩明显没有成就文位，所以他们不明白这么的才气洗礼，为何元轩没有成为圣前童生。元轩也不知道降下来多少才气，因为全被竹简给吸收了，他一点没有得到。“学生没有得到才气。”元轩非常认真地说道。“什么！”这一句话却是元昊喊得。“你没有得到才气？绝对不可能！刚才县印中降下来那么多的才气，你竟然说没有得到？身为读书人，怎么能够说谎呢？”元昊一副长辈的样子训斥元轩。郑易他们三人脸上也带着疑惑，怔怔的看着元轩。诗成达府，一点才气也没有？他们不相信。元轩皱眉，双眼瞪大，面色冷峻，盯着元昊冷冷的说道：“元进士，你怎么知道我说谎了？忘记刚才学生所说的慎言之理了吗？”
元昊脸色不停的变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绿，瞪着元轩气的说不出话来。元轩是他的儿子，竟然处处与他相对，还两次说教于他，这简直丢了他所有的脸面。可是现在元轩的身份和才华以及他当初的做法让他不得不忍下心中的怒火郑易看着面红耳赤的父子两人，急忙说道：“没有得到才气可能是上面的大人对元轩的一种历练，看他能否依靠自己的力量考的佳绩，得圣光灌顶。”林思和刘文历闻言点头。元昊听到这句话，脸色微缓，不过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听元轩的教化了。元轩就是说的再对，身为父亲他也接受不了。“郑兄，这一首达府诗词是我·····我们元家人所做，放在县学会不会不太合适，要不我就拿回我们元家吧。”元昊红着脸向郑易讨要卷纸。无论是元轩的字还是达府诗在和县都是难得的，他都不太想让郑易得这个便宜。郑易脸色一冷，从刘文历手上一把抢过卷纸，立刻收入袖中，毫不让步：“元兄，这可不行，这卷诗词可是元轩答应我放在县学的。”
元昊怎么会听不出郑易的意思：这是元轩的诗词，他已经答应了，有本事你让他答应拿回去。元轩现在可是将元昊当做仇人，又怎么会给他呢。“哼！”元昊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深深看了一眼脸色冷冽的元轩，转身离去。郑易等人明白事理，也不会让他留在这里，毕竟元轩对他的成见太大了。“元轩，你看这个·····”郑易看到元昊离开，指指自己的袖子，有点不太放心的询问。元轩立刻换了一个脸色，坚定道：“学生答应交给郑大人，就不会反悔。”“好好！”郑易闻言立刻开怀大笑。元轩看着这些原本在众人面前一直高高在上的进士大人，心中不免有点感慨，每个世界都是实力为尊，他因为这一首诗展现出来的潜力让这些人如此客气地对待。如果他还是以前的元轩这些人又怎么搭理于他呢······
元轩和三位进士又交谈了一会儿，说明自己想要参加县试，三位大人笑骂道：“如果元轩不去，他们也会将他押到考场去！”看到时间不早了，元轩遂向三位大人告辞，说娘亲还在家中等他回去，而他也要学习。听到元轩要学习，三位进士立刻放行。元轩当时一阵讪笑，看着好像小孩子一样的三位进士，不禁想自己的潜力真的有这么大吗？告别了三位进士，出了门元轩走在大街上，立刻成为焦点。“元轩公子，回家吗？”“元轩公子，来里面喝口茶再走吧。”行人和店铺老板都不停的向他打招呼，他一一回礼，十分谦虚。“元轩公子，来，捎一斤肉回去吃吧，今天春贺之日，您不望我们普通百姓春贺之喜，在达府诗中提到我们，我们心中高兴啊。”一位卖肉老板包好一块大肉送到元轩眼前。元轩眼中射出两道精光，停下了脚步，他都忘记自己和娘亲有多久没有吃肉了，想起娘亲那枯黄的脸色，元轩心中一阵刺痛。元轩沉默良久。“老板，谢谢，这一斤肉我收下了，日后我一定十倍偿还。”元轩对着卖肉老板躬身行礼道。卖肉老板顿时挥挥手，大笑道：“元轩公子，你可是我们祁县的大才子，一斤肉罢了，拿去吃就好了。日后要再吃肉就来我这里拿就是了，何必这么客气。”
元轩接过那块肉，心中深深记下这份情。紧接着周围人一阵骚动，想起了秦昊的身世，又看到元轩一身破衣。“元轩公子，马上快要县试了，来大娘这里带点菜回去。”“来这里拿点水果。”元轩眼中含泪，一一谢过，没有再要什么，带着这块肉向自己家中走去。元家后门依旧是冷清无人，元轩带着肉，脸上露出笑容，快步跑向自己的小茅屋。“娘亲，娘亲。”元轩还没进屋就叫道。“昊儿，怎么这么晚回来？都快中午了。今天娘亲做的粗面粥，快来趁热喝。”孙柔看到元轩回来温柔的说道。元轩闻言，眼中泪又夺眶而出。看到桌上的粗面粥、野菜汤，这就是他们每天的饭菜。“娘亲，别吃粗面粥了，你看孩儿拿了什么回来？”孙柔自小屋里走出来，看到元轩手上拿着的肉，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快步走到元轩面前，沉声问道：“轩儿，从哪里拿的肉？快说！你是不是去偷的人家的？”“娘亲，不是。”元轩看到孙柔脸色微变，立刻摇头。“那是你这肉怎么来的，你又没有钱？”孙柔脸上带着怒火。她一直教导元轩人穷志不短。“是····”元轩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元轩公子，让你拿苹果你不拿，还要我这老婆子送来。”“元公子，这是今天刚打的新鲜鱼，尝尝吧。”“这些菜是我家自己种的·····”
元府后门涌进来很多的百姓，跟在元轩的身后，直奔元轩而去。手中拿着蔬菜、鱼肉，纷纷递到秦元轩面前。“这一位是元夫人吧，元夫人安好。”“元夫人安好，元轩公子可是我们祁县之幸啊，这件事您也是功不可没。”“我明天就让我家媳妇来找元夫人学习教子之法，以后让他好好教导我孙子，也要像元轩公子一样。”元轩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眼神颤动，身子微微颤抖，向所有人躬身行礼，道：“元轩在此多谢大家的厚爱，日后元轩必不望各位大恩。”一边早已经惊呆，石化在原地的孙柔看着这些人不停的夸奖元轩，她看了元轩一眼，结结巴巴地问道：“轩儿·····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九章：祁县扬名

孙柔什么时候被人家这样赞赏过？她从小就是一个小丫鬟，生了元轩之后在元家更不受待见。也从没人称呼过她夫人，现在这么多人在她面前夸赞元轩还叫她夫人，称赞她教子有方。一时让她有点接受不了。元轩看着母亲略显出惊吓的样子，脸上露出微笑，轻声道：“娘亲，这些人都是咱们祁县的百姓。”元轩还想说什么，周围的众人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元夫人，元公子今天可是厉害，张口就是一首达府诗。”“对啊，县令大人都出口称赞。”“县令大人称赞不算什么，县印都惊动了，而且秦昊少爷写出达府诗，那才气如泉，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孙柔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回答，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自己的儿子在春贺典礼上献诗，做出了达府诗词，成为了祁县的大才子。虽然孙柔对达府诗没有什么概念，但也听说过，达府诗十分的罕见。随即孙柔眼中泪水夺目而出，看着自己的儿子，身子微微颤抖，双目充满欣慰。
“娘亲，大家都在这里站着呢。我们先去给大伙倒点水喝。”元轩住的小屋子里就有两个大碗，哪里有什么器具给众人倒水啊。这只是给在场所有人一个台阶，让他们离去。“元公子，我还有事，这两条鱼就放在这里了。”“对，我那里还有铺子，没人照看。我先走了，告辞。”　　所有人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元轩母子面前，纷纷告辞离去。元轩看着满地的鸡鸭鱼肉，心中说不出的味道。他在春贺典礼上大出风采，不仅为自己带来了名声，还为祁县带来了名声。日后祁县百姓出去，就可以仰着头说我们祁县有一位未得文位的学子在春贺典礼上作了一首达府诗，到时候其他县府的人必定会对他们竖起大拇指，喊一声好。元轩一人为祁县戴上了一顶无形光冠，为祁县百姓脸上添光加彩，所以他们心中对元轩很是感激。所有人走后，“轩儿，你···你真的做了达府诗？”孙柔声音颤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元轩轻笑点头，说道：“恩，娘亲，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吃苦了。”“好，好，我的轩儿真的长大了。好···”孙柔不停的说着好，眼中的泪水也如断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向下流，看着元轩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元轩强忍着自己的泪水，挤出一丝笑容，道：“娘亲，不要哭了，以后您就能过好日子了。”“娘亲，我们先将大家送来的这些东西收拾一下，等我们以后在回报大家。”元轩转移话题，将目光移到地面的东西上。孙柔擦擦泪水，微微侧头，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样子，说道：“恩，我们先收下这些东西，等日后轩儿考上了童生，我们就挨家去拜谢。”元轩点头道：“是，娘亲。”
元家正门。元牧被元昊派来迎接元轩，当时元昊回家，只说了句：“以后元轩就是元家的大少爷，你现在马上带人去门外迎接。”元牧看元昊脸色不善，答应一声也没有询问。等他找人一问才知道，元轩在春贺典礼作了一首达府诗。元牧当即亲自在大门守候，等着元轩回来。可是现在就要晌午了，还没有看到人影。忽然，大门内有一下人来报：“管家，那个元轩·····不，是大少爷，他已经从后门回来了，而且刚才有很多人跟在他身后，来为他送了很多东西。”元牧闻言，脸色一愣，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沉思片刻，道：“你们去账上拿钱，然后给送东西的商户、人家送去，一定要送到，就说这是我们大少爷的谢意。”“是。”元牧安排完，立刻大步走向后门角落处的小茅屋。
元轩和孙柔刚刚将满地的东西收拾起来。孙柔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眉宇间的愁容也真正的舒展开来。“轩儿，今天娘亲给你做红烧肉、清蒸鱼。”孙柔的声音带着欣喜。“好。”元牧身后跟着两个下人，来到这个昏暗阴湿角落，看着简陋的茅草屋，而元轩正在门口。元牧大步上前，神色恭敬，用力拱手，狠狠弯腰，朗声道：“大少爷，老爷命我来请你前去正堂。”元轩听到声音，微微一愣，转身看了一眼，三人躬身行礼。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不去！”孙柔也听到了声音，立刻从里屋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块肉，看到元牧几人的样子，神色微惊，略显惊恐道：“轩儿，管家·····这是？”元牧微微点头，立刻向孙柔一拜，道：“夫人，老爷请您和大少爷前去正堂。”
夫人？少爷？元轩冷笑。孙柔则是愣在原地，元家的大管家竟然叫她夫人，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不敢想象的。其实元昊只是让元牧来请元轩，但是元轩对母亲孙柔的感情谁都知道，而且母凭子贵。元轩日后必定会成人中龙凤，孙柔的地位难道会低吗？“你回去告诉元昊，我不去！如果他不想我们母子两个住在这里，我们现在就搬走！”元轩双眼瞪圆，将十几年的怒火委屈发泄出来，十分强势，不留一点情面。元牧身子一颤，沉默片刻，依旧恭敬道：“是。”然后弯腰退走。元轩盯着元牧的背影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轩儿，你·····”孙柔脸色有些难看，忍不住轻声询问。元轩马上换了一个脸色，转身微微一笑，看着孙柔说道：“娘亲，没事的，一切有我呢。你快点去做饭吧。我都饿了。”孙柔盯着元轩看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努力露出一丝微笑，道：“好，娘亲马上去给你做好吃的去。”
元家正堂。元昊脸色铁青，双手紧握，坐在正中央的位子上喘着粗气。整个大堂没有其他人，只有元昊一人。这时候传来一道轻微的脚步声。“老爷，大少爷不来，他还说···”元牧来到元昊身后轻声回报。元昊听完脸色更加难看，沉声道：“他还说什么？”元牧更加小心道：“大少爷说如果你想赶他走，他现在就搬走。”元昊的喘息声瞬间加重，身子起伏不定，双眼冒出两团火光，双手紧紧抓着椅子手柄，低沉道：“赶他走？我傻吗？诗出达府，圣音称赞。这是我们陈国的大才，我一定要好好引导他，不能在我这里出现问题，否则我愧对儒家教化，愧对众圣，愧对陈国。”元昊是儒家弟子，时刻谨记的都是儒家的教化。他这一辈子还没有听说到未得文位就能够做出达府诗的学子，元轩将来一定是陈国乃至儒家的大才，他心中甚至想过元轩可能封圣，成为晏子半圣级的人物。他不光为自己，不光为元家，就是为了陈国，为了儒家！他也一定要把元轩引向正路，不能让他走上邪路！元昊低头沉默良久。“今天晚上让所有人都在大院共进晚宴，我要宣布元轩日后就是我们元家的大少爷，在外面就是元家的大公子，在元家他的话就是我的话。小牧，你明白吗？”元轩意味深长的喊出元牧的儿时之名。元牧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垂首道：“小的明白，老爷您放心。”“还有元轩的母亲，你更要好好照顾。”元昊对孙柔没有任何感情，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他心中对孙柔是有愧，但更得是为了元轩。“知道了，老爷。”元昊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心中不知道沉思何事。
与此同时。凤鸣府，府尹曹杰正在主持春贺典礼，高兴于一位未得文位的学子获得了才气洗礼。忽然察觉到府印异动，随即脸色微变，立刻动用才气查看，却是发现有上级的印宝动荡。能够引起上面州印或者镇国玉玺的异动，一定是凤鸣府下属各县有大才子出现。曹杰明白怎么回事，立刻查看府印，发现有大量的才气在祁县县印中残留。他立刻传音祁县县令郑易。郑易送走了林思和刘文历后，迫不及待的回到县衙，开始细细品味元轩的这首诗和他独具风格的字体。忽然，县衙上方覆盖全县的县印，忽然传出阵阵异动。他眼珠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收起纸卷。身上才气如浮云涌动，瞬间冲天而起，和县印合为一体。“郑县令，我是凤鸣府府尹曹杰，刚才祁县是否有大才出现，让上面降下大量的才气？”郑易身体一正，朗声回答：“回府尹大人，确实如此。我们祁县一位未得文位的才子走了一首达府诗，震动镇国玉玺，传出圣音赞赏，降下才气奖励。”“什么？未得文位，诗成达府？”曹杰有点不相信，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这一句话大声喊出，周围的人也听到了，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好奇惊骇的望着曹杰，都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有如此大才。郑易继续说道：“是，未得文位，诗成达府！”
曹杰沉默片刻，紧接着大喜，惊呼：“好！好！好！如此多的才气，他可已经得到才气涴体，成就圣前童生？”郑易答道：“并没有获得才气涴体，成就圣前童生。”“如此多的才气还没有得到文位？”曹杰惊讶，他能够感受到祁县县印中残留的才气，很难想象如此多的才气造就不了一个童生。就算是童生的圣光灌顶也没有如此多的才气，可是印宝中残留的才气迹象可不仅仅是只有童生科举后才气灌顶的样子。“这位学子是谁？”“元轩。”“五日后县试评卷，我亲自前往祁县。”“是！”



 第十章：地位突涨

元轩和孙柔两人做了一桌子的鱼肉饭菜，而且厨房的下人竟然也主动给他们送来了饭食，也是上好的饭菜，两人大吃一顿。孙柔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饭后，孙柔便催促元轩去读书，元轩也只能拿着自己手抄那些典籍诵读。与此同时，元轩的名声也在这半天的时间里传遍了大街小巷，祁县的百姓也都知道了元家出了一位元轩公子。未得文位，便诗成达府。而在元家，所有人也都在讨论元轩。那些欺负过元轩的人则是惴惴不安。傍晚，元家在大院中大办宴席，整整十桌饭菜。所有的夫人少爷和下人都乖乖站在一旁等着元昊的到来。而这个时候，元昊却是来到了元家后院角落里的一个阴湿昏暗的角落，看着眼前残损破旧的茅草屋，元昊眼中闪过一丝悔意，脸上肌肉紧绷，站立片刻，继续抬步走过去。“元轩。”元昊终是开口呼喊一声。正在屋里和娘亲说话的元轩则是脸色一变，双眼微寒，立刻起身，来到屋外，看到元昊独自一人站在门外，随即讽刺道：“元进士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元进士？这确实是十分的肯定元昊的称呼，但是从元轩的口中说出来却是让元昊苦笑不已。
元昊深呼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来请你和你娘亲前去大院共进晚宴的，今日是春贺之日，元家的所有人···”“不用了！”不等元昊的说完，元轩便一声冷语打断。元昊张着嘴巴却是说不出话，身子也在微微颤抖，脸色更是略显苍白。就算是他做的再不对，元轩那也是他的儿子！他虽然后悔，但元轩却是连话都不愿与他多说。又怎么能不让他生气。这个时候，孙柔也从屋里出来，她看到元昊脸色煞白，不敢与他对视。元昊看到孙柔，刚想要与孙柔说话，元轩却是抢先一步，挡在孙柔的面前。怒气冲冲的盯着元昊冷声道：“现在来请我们去共贺春喜？这十五年里，我记得我和娘亲只去过一次，那次我偷偷跑去，被你们打了五藤条，娘亲去找我，被你们打了十藤条，元昊你还记得吗？啊！你还记得吗？”元轩说着双眼殷红，死死的盯着元昊，身上一股戾气油然而生。元昊看到元轩这个样子，心中一惊，立刻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元轩对他的成见太深了，心中甚至有些偏执。如果他不能将元轩心中的这个结打开，恐怕元轩以后再遇到其他事情也会做得十分极端，到时候若是成为了陈国的敌人，做出不敬儒家的事情，他会一生难安。因为是他给了元轩这样的童年，才会让元轩变成这个样子。“元轩，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可以向你道歉，向你的娘亲道歉，但是你终究姓元，我希望能够你能给我机会让我弥补你和你娘亲。”元昊竟然深深弯下了腰，对元轩真诚的道歉。
元轩脸色微微扭曲，他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地球上的元轩了，他已经和现在的元轩成为了一个人，所以他心中的怒火仇恨无法控制，看着弯腰的元昊，脸上露出冰冷的神色。“元昊！你居然也知道错了···”“轩儿。”孙柔在元轩身后看到元轩这个样子紧皱眉头，轻唤一声。“娘亲，他···”元轩现在的确有点偏执，他和现在元轩的记忆已经融合，如果对元昊的仇恨无法消除，他也就会被影响，这可能是他要承受的因果。虽然他心中明白元昊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了心底的那股仇恨。“他是你父亲！”孙柔身体微微颤抖，双眼微红，眼框湿润，朝着元轩大声喊道。孙柔从小到大几乎从没有打过元轩，也很少朝他大声喊叫。虽然她没有读书，但是也知道长幼之别，父慈子孝，就算是元昊做的再不对，他也是元轩的父亲，元轩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不然那就是不孝。元轩听到孙柔的喊声，果然慢慢平静下来，双眼的殷红退去，然后站在孙柔面前，好像做错事情的孩子。等待着长辈的批评一样。“老爷，你能来请我们，我和轩儿很是开心。您先过去，我和轩儿收拾一下，就会就过去。”孙柔对元昊躬身行礼，轻声说道。元昊则是看了元轩一眼，然后点点头，转身离开。“轩儿，我虽然和老爷没有感情，但是他是你的父亲，你既然能够做出达府诗，也知儒家教化，就不能不尊教化，冒犯父亲可是不孝的大罪。”等元昊走后，孙柔对元轩轻声教诲。元轩点头，他刚才是因为想起以前的事情才如此激动，现在已经稳定了心情。“是，娘亲。”元轩恭敬的听着孙柔的教诲回道，“好了，去把我给你洗的那件衣服穿上。我儿子现在可是大才子，可不能在穿的这样寒酸。让他人笑话。”元轩拿着一件灰色带白的衣袍，心中却是苦恼。他原来以为这里的元轩已经死了，自己只是接受了他的记忆，可是现在看来，记忆中对孙柔和元昊的感情还是在影响着他，如果不能将这件事情解决掉，十分不利于他以后的发展。可是元轩现在也没有办法，这件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元轩换上一件已经洗的发白的灰色衣袍，头发梳的稍显正式。孙柔也换了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虽然两件衣服都是他们现在最好的衣服，但是看上去还是好像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一样。两人来到大院，只有元昊坐在最前面饭桌的正座上，其他人都在一边站着。孙柔原本走在元轩的前面，看到眼前这么多人，她不禁停下脚步，元轩脸色微变，立刻走到孙柔身边，拉着她的手大步走过去，轻声道：“娘亲，现在您不用怕他们。”元轩现在有这个资格，他未得文位，就可作出达府之诗，等五日后的县试百分之百会得圣光灌顶，获得童生文位。以后在文道之路上绝对会比元昊走得更远，所以他们不得不看清元轩的潜力。元轩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在寂静的大院里的人还是能够听清。随即立刻引起了轰动，所有人将目光盯在元轩和孙柔身上。元昊不想再给元轩留下不好的印象，看到他来到这里，立刻起身，说道：“元轩，快点来这边坐。”然后指指自己旁边的座位。
元轩带着孙柔向那边走去，看都不看脸色难看的众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孙柔也被他硬拉着坐下。元昊嘴角露出笑容，他感觉到元轩现在对他的抵触少了很多，那就说明他的做法是对的。随即他立刻招呼所有人：“大家都入席吧，今天是春贺之日，也是我们元家的一个大喜的日子，一会儿每人都有赏钱。”“谢老爷！”所有人拜谢，然后入席。元昊身为进士，乃尊儒重教之人，家中规矩也当然严厉。家里的少爷妇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下人也分三六九等，管事两张桌子，下人七张桌子，坐得满满的。元昊坐正桌正位，元轩和孙柔就坐在一边，大夫人、二夫人、元亮等人纷纷向元昊那一边靠拢就坐，将刚刚十岁的元星，和元轩没有交集的元晴以及三夫人挤到孙柔那边。三夫人平日里对元轩母子无仇无怨，但是也不好，她不想得罪大夫人和二夫人，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她大大方方的坐在孙柔身边，抓着她的手笑道：“姐姐，我们好几天不见了，是不是忙着教导我们元家的大才子啊？怪不得小小年龄就能做出达府诗词，这还是姐姐的功劳啊。”说着看了孙柔身边的元轩一眼。孙柔脸色有点不自然，不过也不敢做什么，颤颤巍巍的回答：“是轩儿自己的努力。”“姐姐您太谦虚了，以后我还要向你学习怎么教育星儿呢。”三夫人说道。元昊这时候也适时站起身来，环视一周，朗声道：“今天是春贺之日，吾在这里与大家共贺新春，同时也想宣布几件事情。”元昊说完，大部分人低头，眼中闪烁着恐惧的眼色。因为他们大都欺负过元轩母子，而且元牧早已经传出了话，以后元轩的话就相当于元昊的话，这也就肯定了元轩在元家的地位是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了，如果元轩想要报复他们，那他们可就惨了。尤其是大夫人、二夫人、元亮、柱子等人，脸色更是惨白，偷偷瞄着元轩。
“大家应该知道了吧，我们元家的元轩今天在春贺典礼之上一诗达府，得圣人赞扬，获得才气洗礼。这在陈国甚至于整个天元大陆都还没有人做到过。”元昊这个时候颇为自豪。元轩却是面无表情。“大少爷大才！”元牧识趣的起头，其他人看到元轩并没有露出要报复他们的目光，立刻大喊：“大少爷文采非人，才识过人。”“大少爷的确是读书人典范。”　所有人夸赞，只有大夫人、元亮等人脸色阴寒，紧盯着元轩双眼冒火。“我已经决定，以后在元家元轩所说的话就是我的话。”虽然已经得到消息，但是听到这句话的大夫人等人还是脸色瞬间惨败，双眼如刀，死死的盯着元轩。元轩脸色微变，转头看了元昊一眼，心中明白元昊的目的，元昊是看出了自己的潜力，同时也是为了弥补他们母子，让他能够不再受欺负或者可以报复回来。孙柔却脸色大变，怔怔的看着元昊，然后又看看元轩。“家主英明！”“家主英明，大少爷一定能当此大任！”众人又开始夸赞。
忽然，外面响起一道大笑声：“哈哈哈！元兄这里好热闹啊！”元昊和元轩脸色同时一愣，紧接着元昊和元轩同时站起身来，抬眼向外面看去。



 第十一章：二次达府

这道声音的主人元轩和元昊都十分的熟悉，因为他们白天才刚刚见过此人，并且元昊和此人更是相熟。“林兄不在家中与家人共贺春来之喜，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元昊微皱眉头，语气带着不解。“哈哈，元兄，今天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元轩的。”伴着一声大笑，一道人影出现在大院中。来人正是祁县四位进士之一的林思。元轩心中也疑惑林思为什么会来这里，不过他身为晚辈，见到进士文位的林思，当然要守礼节，于是立刻迎上去垂首行礼，道：“学生拜见林进士大人。”在场所有人也都起身行礼。林思双眼精亮，带着笑容，显得十分精明。看着元轩满意道：“嗯，元轩贤侄果然是个懂礼节的大才，今天我就是为你而来的。”说着，林思挥手一摆，好像是在示意院外的人进来。果然，一群下人带着许多的包裹走来。但是走在前面的却是一位女子，由于已是傍晚。元轩只是隐约看到女子一身绿色衣袍，身上气质非凡，但是没有看到脸面，不知道长相如何，但凭着一身气质也可以猜到必定非凡人之色。“元轩贤侄，这些家常之物算是吾作为长辈的一点心意，你可不能拒绝啊。”林思看到元轩的脸色，立刻出口堵住他将要出口话。元轩沉思片刻，微微点头，行礼道：“多谢林进士大人。”林思身为进士，而元轩也作为读书人，理应称呼其为进士大人，可是林思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脸上佯装生气，沉声道：“元轩贤侄，在外面你可以称呼我为进士大人，但是我们在私底下就不用这样拘谨了，你若是不嫌，就叫我一声林伯父吧。”
元轩心中一动，眼珠一转，却是明白了林思的意思，他这是在和自己交好。元轩当然不会得罪祁县四位进士之一的林思，他立刻做受宠若惊的样子，垂首道：“既然林伯父厚爱，小侄不敢不从。”“好，好，哈哈！”林思狂喜，眼中精光闪烁。“哼！林兄，你今晚来我家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元昊怎么会看不清林思的心思。他们四人同为进士中，林思最有心机，为人圆滑。知道他这是看中了元轩的潜力。而元轩又和自己不和，他便想要从中得利，争取得到元轩的认可。林思满不在乎的笑笑，故意不解道：“元兄这是什么话？元轩贤侄是我们祁县的大才子，诗出达府，我身为祁县的进士，当然要前来恭贺。”元昊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元轩，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思，也不再说什么。元昊身为元家的家主，而林思来此是客，他也不能将其拒之于门外，只能将林思引入席中。奇怪的是刚才走在前面的那名女子也随林思入席。元昊他们这一桌人本就不多，现在多了两个人也能坐下。至于林思带来的那些下人，他们放下东西后林思就让他们回去了。元昊看到林思身边跟着的那一名女子，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林思反而很大方的介绍道：“元轩贤侄，这位是我唯一的女儿林倩。小倩，快来见过元轩公子。”林思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女子脸色微红，不过还是向元轩微微折腰，行礼道：“见过元公子。”元轩微微一愣，睁大眼睛，相隔一张桌子只能隐约看到这位林倩似乎长得不错，他微微拱手：“林小姐客气了。”
林思看到元轩的目光，脸上露出笑容。“小倩，将这一件紫金雕纹衣拿给元轩公子换上。”林思当然注意到元轩所穿的衣服，心中暗暗高兴自己今天的安排。紫金雕纹衣是陈国十分出名的一种衣服，是用一种紫金蚕丝制成，上面雕画着笔墨等文人用品，十分名贵。当年林思为了这一件衣服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比起元轩的潜力却还是远远不如。林思让林倩拿给元轩换上这句话就有其他深意了！元昊脸色一变，他虽知道紫金雕纹衣的珍贵，但是他现在却容不得林思如此行为。“林兄，儒家大礼讲究男女有别，况且王轩在晋升秀才文位时已经向你们林家提亲，还望林兄自重！”元昊的声音低沉，眼中精光四散，不再留情面。儒家大礼！儒家礼节！谁人敢不遵从？元昊给林思扣上这个大帽子。元轩也明白了林思的意思，这是想要为他的女儿招婿吧？可是元轩现在对男女之情并没有兴趣。“元兄言重了，当初王家是来我家提亲，但是我当时也没有答应。况且我只是让小女给元轩公子送一件衣服而已，并不违背儒家大礼。”林思没有生气，而是在已经想好了对策。他回到家一直在想办法怎么将元轩争取过来，当时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如果自己的女儿和元轩定下婚姻，那他们林家也就和元轩栓在一起了。所以今天他不惜放下脸面，也要带着女儿抛头露面，前来巴结元轩。元昊脸色不善，林思双眼绽光。元轩却是叹息一声，不得不开口道：“只是一件衣服，我换上便是，和儒家大礼无关，两位进士大人不要争执了。”
儒家大礼这个名头太重，压在谁的头顶都能让他一生都受儒家弟子的指责，所以元轩不得不出面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打破。元轩直接走到林倩面前，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拿过他手中的包裹，向旁边内屋走去，同时说道：“我一会儿回来。”元昊看着元轩的身影已经不见，才压低声音对林思冷声道：“林兄好算计啊。”“我也是中意元轩贤侄的才能。”林思丝毫不避讳的回应。元昊一甩衣袖，沉声道：“将这张桌子抬到里屋。”“是。”下人们还在一直站着，更没有动碗筷。在这些大人物面前他们不敢随便乱动！现在元昊他们要去里屋更合他们心意，立刻就有人将桌子抬到里面屋子。林思看到紧低着头的孙柔，神色一挑，立刻问道：“这一位是元·····贤侄的母亲吧？”林思没有说出元夫人这个词语，毕竟孙柔只是陪嫁丫鬟，不是正室夫人。孙柔顿时抬头，脸色微白，神色慌张。她听说过林思的名头，无论是元昊还是林思，都是进士，这样的大人物和她说话，她都有点不太适应。“啊···啊···是。”孙柔声音颤抖。“小倩，来陪你婶子聊聊天。”林思何其聪明，发现了孙柔的紧张，也不再继续问话，而是让自己女儿来陪她，其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林思的心思之缜密元昊也是十分敬佩，不过他却没有办法阻止。元昊眼睛一转，看了一眼大夫人和二夫人等人，尤其是元亮，今天的事情他还没有时间和元亮算账，现在他正好心中有火，所以他们就成了出气筒。“你们就不用进来了！三儿进来陪着孙柔！”大夫人和二夫人只是一介女流，身份地位都是建立在元昊这个进士的名头上，他们现在可是不敢有任何怨言。可是元亮双眼却是露出入骨的仇恨之色。元轩很快从内屋出来，看了一眼外面，发现桌子已经搬了进来，还闭着大门。桌子上只有元昊、林思、孙柔、三夫人、林倩、以及在一边站着的元牧。
众人看到元轩换了衣服，眼中一亮。虽然元轩身体瘦弱，但是身上的风骨却是不凡，星光璀璨的双眼，高挑的鼻梁，略微梳起的发丝，脸庞棱角分明，倒是颇为英俊。配上紫金雕纹衣的映衬，立刻变得器宇不凡。“元轩贤侄真是一表人才。”林思看到元轩立刻夸赞。元轩只是微微一笑，躬身回礼之后走到孙柔旁边坐下，抓着她的手让她安心。林倩也正好坐在孙柔身边，元轩这时才看清林倩的样子，绿衣遮体，肤色白嫩，五官精致，长发挽起，明眸皓齿，是一个绝色美人，而且给人一种恬静舒适的感觉，确实是大家闺秀。元轩也不免多看了一眼。林思在一旁笑意更浓，元昊却是脸色冷峻，看着元轩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元轩贤侄今日白天出口成诗，今晚可一定要再做一首诗词才好。”林思当即鼓动。听到林思这句话，元昊心中的怒火却是再也忍不住。这是在元家，林思一个外人不打一声招呼忽然来到这里，不仅当着他的面想要将他的儿子元轩拉去林家不说，还一直在这里指手画脚，好像他才是主人一样，这让元昊怎么能够忍受。“林兄，你今天晚上到底为什么而来？”元昊双手紧握，筋骨分明，脸色十分难看，双目滚圆，盯着林思质问。突然间房间的空气中有**味弥漫。
其实今天主要是元昊心中不平，再有就是他和元轩之间说不上话，在他看来就是林思反客为主了。林思脸色微变，转眼一想，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即带着歉意的说道：“元兄莫怪，今日我们祁县出元轩贤侄这样的大才子，我实在太高兴了，还请元兄原谅在下今晚的鲁莽之处。”林思虽然十分想和元轩搭上关系，但是他也是一个读书人，还获得了进士文位，虽然精于算计，但是损人利己之事却还是不齿为之，更何况是对县中的老友。所以他发现自己刚才言语有失，立刻大方的认错道歉，毫不做作。元昊脸色这才稍缓，不过他却是对刚才林思的话十分赞同，元轩现在如果能够再作一首诗，诗成获得才气涴体成就圣前童生最好，就算是没有获得才气涴体，他的字元昊也是十分好奇的，能够研究一下元轩的字也是好的。元昊身上顿时才气涌动，如一团气浪，荡漾开来。同时袖子一挥，文房四宝出现在半空，看着元轩朗声道：“元轩，那你今日就再写一首诗吧。”元轩心中明白，元昊都已经将文房四宝拿出来，他若是再执意不肯作诗，恐怕就会让元昊彻底没了面子，今天这场春贺宴席也就毁在他手中了。他虽然恨元昊，但是毕竟这是他的亲生父亲，无论是现在的元轩还是以前的元轩，都不想做得太绝，只是为了出心中的恶气。现在元轩还是识大体的，微微点头，双目如炬，走到笔墨旁，提笔便写。“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元轩运笔有力，字如龙蛇，丝毫不停，不一会儿就将这首《游子吟》写完。忽然，房门被吹开，滚滚才气自纸上跃然而起，化为丈高的才气之柱，然后才气还在汇聚，好像要形成才气之泉。不过最后只是才气流转，还未化泉。一日二诗，达府出县！



 第十二章：百善孝为先

房间的大门已经被吹开，门外的下人也发现了房间中涌动的才气。才气从纸上跃然而起，高达丈许，流转不息。纸张上弥漫着浓重的才气，在半空沉浮，说明这张纸上的诗词是为达府。元轩站在纸卷面前，脸上露出微微笑容。门外的所有人立刻明白，这首诗是元轩所做。一日两诗，皆为有位之诗，出县达府。这是一个没有文位的十五岁的少年可以做到的吗？“这是·····元轩公子所做的达府之诗？又是一首达府诗？”“元轩公子真是····大才！”
元昊当然也很是震惊，甚至比外面的下人更加震惊，他身获进士文位，但是想要做出达府诗都还是有所勉强，还需要看机缘，就是想要做出县诗也是要好好思索才能够做出，想要一天做两首出县诗都是为难他。可是现在元轩却是一天两诗，达府出县！自从孔圣人之后还没有听说到这样的大才！“元牧，关上门！”元昊脸色变幻不定，立马命令元牧关上门，不想让元轩的事情有太多人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元牧点头，自己退出去，然后闭上门，在外面对一众下人吩咐他们不得外传此事。房间中所有人脸色惊骇，怔怔看着元轩说不出话。
元昊和林思立刻上前，想要好好看看元轩的达府诗。与此同时，郑易正在县衙暗暗高兴祁县出了元轩这个大才。忽然，县衙顶部镇压整个祁县的县印忽然颤抖一下，然后散发出阵阵才气。郑易神色一怔，脸色微喜，明白了怎么回事。“达府诗？竟然又有人做出了达府诗？祁县真是有大才出现！今天既又有达府诗出现，又有一首达府诗出现，哈哈。”郑易心中高兴，立刻用自己的才气调动县印查看是何地涌动出达府诗的才气。忽然，郑易脸色凝固，他很清楚的感到达府诗所弥漫的才气正是出自元家大院。元家？元昊？还是·····郑易石化在原地片刻，紧接着脸色大变，眼中闪过精光，随即大喜。瞬间全身才气涌动，如同一只猿猴，一跃跳出县衙，直奔元家而去。
元昊率先拿过元轩所写的这首《游子吟》，神色喜悦，双眼瞪圆，想要看看元轩又作出一首什么样的诗词，竟然能够达府。林思同样在一旁瞪大眼睛，盯着写着寥寥几十个字的纸卷。“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元昊轻颂第一句，顿时神变。向孙柔那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向下诵读。“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这一句却是林思朗声而颂。话语之中的语气却是微微颤抖，脸色微变，眼中多了一丝柔情。“好！好一个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这一句竟然让我想起去世多年的母亲，真是朴实之字最显真情。元轩贤侄，你果然是一个有情有义大孝的人，林思就凭这两句诗也对你敬佩至极！”林思说完竟对着元轩躬身行礼。这是为元轩对母亲的真情而礼。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元轩在对于母亲的感情上让林思敬佩，甘愿行礼学习。林思眼眶微红，明显是想起了去世的母亲。而元轩就凭这两句诗竟能让一个进士情绪变化，这也不是一般的出县诗能够达到的。同时能够得到林思的大礼尊敬，这也说明元轩在林思心中地位更上一层。
元轩微微变色，立刻回礼，严肃道：“百善孝为先！元轩今生今世欠母亲良多，这是学生心中所念，只是实情流露，也是人之常情。”元昊也微微正色，看着神色正式的林思，知道元轩这句诗真的引起了林思的回忆。当年林思和母亲的感情也是有故事的，现在被元轩勾起以往的记忆，难免真情流露。“百善孝为先！你今天在春贺典礼就说了这句话，我一直在思索，这一句话看似简单，但是确实颇有至理之道，若是上报陈国学院，说不得会成为传世之言。”林思稳定情绪，道出他一直在考虑的这件事情。“元兄！”门外传来一道喊声。元昊、林思以及元轩脸色一动，知道了来人是谁。“郑兄请进！”秦风呼喊一声。紧接着，大门被打开，郑易面带焦急与好奇，急忙走进了房间，然后将门紧闭上。郑易来到房间，将目光定在元昊手中的纸卷上，虽然才气之柱已经隐去，但是对于进士文位的他来说，只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卷纸上的诗词必是达府诗！“元兄，这····这·····是······？”郑易面露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看元轩并没有说明，但是意思却已经很明显。元昊脸上带笑，点点头，朗声道：“是的！这正是元轩所作！”呼！郑易深呼一口气，脸上顿时如绽放的花朵，微微红润，笑的极其开心，看着元轩赞赏道：“哈哈，元轩，好！好！好！”
郑易没有多说什么，三个“好”就已经证明了对元轩的肯定。郑易说完大步上前，和元昊、林思凑在一起看着元轩所作的达府诗。郑易这才注意到林思，微微一愣，道：“林兄却是比我来的还早啊。”林思微微一笑，随机道：“我来元家是有事的，恰巧碰到元轩贤侄大展风采。我们快点好好品味一下这首诗，里面的情感确实十分真挚。”林思被元轩这首诗勾起了以往的回忆，感慨颇多，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诗的后面还会有什么。“好！”郑易立刻赞成。“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郑易轻颂出来，好像是十分流畅。读完后心中立刻出现慈祥的母亲在油灯下为求学游子缝衣的样子，顿时脸色一变。然后三人一起看后面的一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三位进士只是一眼，便明白这才是这首诗的绝佳之处，虽然前两句写出了慈母之母爱，但是最后这一句才是整首诗成就达府的佳笔。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确，小草怎么能够报答春日阳光的恩情？滴水之报怎么抵得过一汪恩情。母亲的恩情做子女的怎么能够报答她的恩情？”说着，林思眼眶又湿润，点点水花沿着脸颊流出。元昊和郑易做沉思状，眼中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明显是和林思一样，想起了母亲的恩情，只是两人不似林思一般有故事，但是也难以从母亲的恩情思绪中出来。元轩则是回到自己母亲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孙柔虽然不懂诗，但从几位进士的只言片语中听出这首出县诗是写母爱的，她没有说话，但是母子两人对视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互相要表达的意思。三夫人则是低着头不敢作声。林倩却是好奇的盯着元轩。良久。林思忽然走到元轩的面前，深深弯下自己挺直的腰背，朗声道：“元轩贤侄，我林思虽然平时有点心机，但是绝对没有愧对儒家之教化，我的腰背很少对人弯下，除了父母、儒家高文位的大人，没有人能让我弯腰，今天我请你将这一卷诗词赠与我！我也不会和你交换，因为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母爱珍贵！”林思话语沉重，但是极其真诚，一直弯腰和元轩说话，表示自己的敬意，对元轩所看重的母爱的敬意。元轩身体一颤，立刻起身，将林思扶起来，朗声道：“林伯父如此真情，小侄敬佩，这一卷诗词就赠送给您了。”
元轩当然看出了林思的真情，能让一位进士低头弯腰的请求，那就说明他确实是十分重视诗词中的真意。“多谢贤侄，还请你将那一句‘百善孝为先’题为诗名。”林思微微垂首，依旧是以请求的语气。元轩豪不犹豫的说道：“好！”说完，拿起笔来，在卷纸上中央又添了一行字。“百善孝为先”！写罢，才气翻涌，才气柱瞬间涌现。紧接着在“百善孝为先”处又有才气凝聚，才气凝成一团，好似一个拳头大小。才气团和才气柱竟然形成一中玄奇的联系，好像两股才气在相互呼应，才气从才气柱流到才气团中，流转一圈，然后流回才气柱中。　三位进士瞪大眼睛，盯着“百善孝为先”，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是至理之兆！”“至理？传世之言！”世间存在至理，比如孔子言行论语中记录的语句，大多数就是至理之言，而方宇所写的这一句“百善孝为先”也是有此征兆，如实得到世间部分圣人的加持，一定会成为至理之言。
达府诗与雏形至理之言卸载同一张纸卷上，不比达府诗价值低，甚至胜之！不过，郑易和元昊都没有抢夺这卷诗词，因为他们知道林思的事情，不想和他抢夺这一卷诗词，这是对林思爱母之情的尊敬！郑易面露难色，看着林思沉声道：“林兄，你也应该知道，这是至理之言雏形，如果得圣人加持就可能成为至理之言，我必须要上报。”一旦上报，很可能会有儒家大人收回此手卷放于陈国的国学院，所以郑易不得不告诉林思，因为这可能会让林思失去这卷诗词。林思没有任何不愿意，身为进士，当然一切以儒家为重，当即点头，道：“确实应该如此！我原本就想和郑兄说这一件事，今天我听元轩说过这句话就感到颇含深理，没想到竟然是至理之言。”郑易点头。然后三人齐齐将目光移到元轩身上，眼中流露出疑惑、惊奇的神色。
一日两诗，达府出县，至理之言。很难想象元轩日后的成就，半圣？圣人？或者····“至理之言的事情我们知道便可，否则引起有心人注意，元轩说不定会有危险。明白吗？”郑易面露严肃，对在场的几人说道，话语中颇有强制的语气。元轩表现出来的才能太出人意料了，因为一旦引起妖蛮二族或者逆种文人的关注，他就危险了。龙族就算知道元轩也没有危险，因为龙族都很是喜爱人族的文章和诗词。元昊和林思点头。他们心中明白，知道应该怎么做，怎么管好其他人的嘴。接下来的几天，元昊为元轩母子换了新住处，这些元轩都没有拒绝，元昊因此大喜，立刻将自己的书房无条件让给了元轩，让他安静读书。四天的时间转眼即过，县试来到了。



 第十三章：入考场

科考当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祁县的学子大家都早早的起床在家吃了一顿丰富的早餐，然后在父母的护送之下前往文院。童生试比较好只有一天的时间，不像秀才要考上整整三天的时间，而且这三天吃喝拉撒都在那一个狭小的考房度过。祁县的文院建在祁县城北，因为这里相比其他三个城区来说相对清幽。元轩也在元昊的陪同下和元亮坐着马车一起前往文院。不多时他们就到文院门口，一出马车元轩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头元轩下了一跳，这比起地球现代的高考来也不差多少了。元轩知道古代的识字率很低，中国古代的男人的识字率只有百分之十到了民国识字率也只有百分之十五，大量的国家识字人口估计也就百分之一左右。祁县所有人口也就十二万人，元轩粗粗一看文院门口的来参加县试科考的估计有三千人左右，这可是真个祁县人口的四分之一啊！这些来参加科考的有十几岁左右的毛头小子，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而祁县试陈国里面的一个下县，每一年童生试的录取人数只有五十人。也就是说这三千人来参加科考的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会被淘汰。元轩现在才发现自己小看了童生试的激烈程度。
下了马车元昊对元轩道：“元轩，一定要考第一名。”知道元轩不会搭理自己但是元昊还是说了这么一句。“如果我考不到第一名呢？”元轩随口回道。“只要你努力的就可以”元昊看着元轩说道，随后对站在一旁的元亮也说道：“好好考是，不要给我丢脸。”也不去看元亮的脸色，元亮低着头嗯了一声，随后元轩和元亮跟这人群一起往文院门口走去。“元轩公子，你也来了？你一定会是这次的第一名。”“这次的案首非元轩公子莫属。”“今年的案首一定试元轩公子的。”那些来送自家孩子的人看见元轩来了不停的和元轩打着招呼，声音彼此欺负。元轩都只是点头笑笑，算是回礼。而在他身旁的元亮看着这些人这么看好元轩脸色铁青，心里想着“我一定要拿到这次的案首，一报这几天我所受的屈辱。”元亮也不想想他这几天受什么屈辱了，元昊骂他也都是他自找的，可是他却把这些全都怪在了元轩的身上。没过多久就走到了文院门口，两个面无表情的士兵站在那里，其中左边的士兵向元轩伸出手去道：“考牌，文书。” 元轩把手上的书箱打开把上面的考牌和身份证明递给他，又把书箱交给右边的一个士兵。 右边的士兵接过书箱翻看，里面有毛笔、墨锭、砚台、笔筒、笔架、镇纸、盛水竹筒、糖饼布包等物，士兵点了一下头，把书箱递给元轩。左面的士兵看了一眼考牌，又看着身份文书，上面画了一张方运报考时的画像，又用文字描述了元轩的体态外貌，他看着元轩与文书一一对照。然后点点头算是合格可以进去了。
文院正门之后的广场宽阔无比，等三千名考生全都进入圣院后，一起走到圣庙前，考生两侧站着士兵衙役，前面是本地官员，众人最前面是凤鸣府的府尹曹杰和县令郑易、县文院院君、府文院学正共四位县试考官。按理说县试的童生科考与曹杰根本没什么关系，但是春贺那日元轩所做的达府诗得到了不少才气洗礼，虽然才气都让那个竹简给吸收了，可是曹杰不知道啊，他通过府印察看到了才气的残留之后一直想看看这个没有文位就可以做出达府试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今天才来到了祁县的县试考场。但是这些参加科考的考生不知道啊，所以当大家看到身穿府尹官袍的曹杰时都感到奇怪，毕竟每年的童生试从没见过府尹到那个县去考察试场的，毕竟县试不关府尹什么事的。天元大陆和中国古代的科考不一样，中国古代的科考试没三年一次，而天元大陆的科考是每一年一次，就像地球现代的考试一样。在天元大陆才气充足人力的生产力也很高，在这里就算再穷的人只要你不懒都不能吃饱饭，但是想要吃肉那还是很难的。
天元大陆有各种各样的文会，雨下多了，有驱雨文会，蝗灾了，有驱蝗文会，干旱了，有祈雨文会等等！所以这里的官员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责那就是：助农。因为有官员的帮助所以老百姓的收获也很多。在天元大陆上官员的体系分的很是明白。在天元大陆“文院”是一个很重要的体系，县里有县文院，府里有府文院，州里有州文院，每一个国家有国文院，国文院又称学宫。学宫由一国文相掌管，所以文相又被称之为代夫子，因为能被称之为夫子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至圣先师”孔子。所有文院学宫的真正掌管者只有孔子一人，院君也好，文相也罢，不过是代孔子管理文院学宫。文院是圣人讲经之地，而各衙门只是国君朝廷的一部分，在许多读书人心里，文院地位更高。只有大儒才能做一国文相，所以文相的地位很高，一国国君年幼时的老师基本上都是文相担任。春贺那日县文院院君因要准备科举事宜所以并没有参加。但是他也知道元轩那日作出了一首达府诗。
四位考官之前立着一座半人高的铜香炉，三支粗大的香正冒着青烟。铜香炉之前是圣庙，红墙黑檐，朱门赤柱。正中央塑立着一尊孔子立像，孔子立像之下的左右两边是较小的七位亚圣立像，分别是周文王、姜子牙，孟子、荀子、曾子、子思子和颜子。在七位亚圣立像下，则竖立着几十位半圣的圣牌。元轩诧异地看着圣庙，他可以清晰地感应到这座建筑散着一种实质但无形的力量，有山岳之威，碧海之阔。“那恐怕就是圣庙蕴含的才气，也是镇压文院的作用。”元轩暗想。县令郑易高喊：“拜圣人！”所有人弯腰行礼参拜，县院君高喊：“拜亚圣！”众人再鞠躬。“拜众圣！”府学正高喊。众人第三拜。接着县院君诵读《祭众圣文》。元轩记忆里有这篇文，原为半圣董仲舒所作，文中列出每一位众圣的名字和一句概括，董仲舒去世后由孔子的嫡系后代“衍圣公”添加。接着，府文院学正宣读考场规矩。讲到最后府文院正说道：“各位不要想着作弊，就算没有被我们发现，也会被圣人知道的，每次科考都有三位半圣俯察天下所有的考场，没有什么可以瞒过圣人。尔等要知道，要是有谁作弊，将会终生禁考，记住了吗？”最后一句府文院正大声喊道，众考生齐声回道：“学生谨记！”最后，县令宣布开考，众考生在衙役的带领下根据自己考牌的号码步入考房。元轩仔细看了一眼自己的考牌，上面写着“天丁卯八”，然后背着书箱慢慢寻找。考房是一排排连在一起的小屋子，每两排之间的道路足够两辆马车并行。考房坐北朝南，屋高不足一丈，元轩如果进入里面平伸两臂就能碰到东西两面的墙壁，非常狭窄。里面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马桶，桌子上有个盛着清水的笔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元轩找到自己的考房，站在门口看了看，从坐下开始，无论生了什么事，一旦离开考房就视为考试结束，不可重新进入考房。元轩不由得紧握双拳，慢慢走进考房。
“我一定可以！”元轩在心中坚定地说。元轩静静地坐着，抬起头看向天空，由于被屋檐挡着，只能看到小半个太阳。文院内的阳光变得格外柔和，元轩哪怕直视太阳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元轩想起圣庙的才气气息，对这种神秘的力量更加渴望。东面传来马车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一辆马车缓缓出现在考房前，一个人从马车上拿出一叠微黄的纸递过来。元轩站起来，双手接过试卷，说：“谢谢。”那送卷人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元轩，继续给下一个考生卷。元轩把试卷放在桌子坐下，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试卷，露出古怪的苦笑。“哪怕到了异界也摆脱不了考试，前生虽然不是学渣但是也不是学霸，希望此生不会成为学渣。”元轩心里想着，随后又想到了自己脑海里的那个竹简，不知何时才能使用，人家穿越带来的东西马上就能使用而自己的这个竹简不禁不能用还和自己抢才气，也太气人了，想到这里不由的摇摇头，随后看着放在桌上的考卷。元轩没有立即动笔，而是先翻看试卷。他曾看过一个故事，一个人参加考试，试题非常多，可只考十分钟，不可能答得完，这个人急忙开始答题，希望尽量多写一些。但是，试卷的最后一道题却写着：只答最后一道题。元轩看过这个故事后，每次考试都检查一下各张试卷，不是看最后一道题，而是仔细看有没有破损错漏。　有一次元轩发现了第二张试卷有问题，提前让老师换了试卷，如果等答完第一张卷再换，会耽误不少时间。吃了一次甜头之后，元轩就养成了这个习惯。试卷比元轩以前考试的试卷大一些，共有四十页，三十页上印着考题，另外十张是空白，若前面的考题试卷出了问题，考生可手动重新抄写整张试卷。纸张的印刷质量极好，仅落后地球水平几十年，元轩丝毫不觉的奇怪，这可是才气的世界，如果在笔墨纸砚印刷等基础方面落后，早就被妖蛮消灭了。元轩粗粗看完，有了个大概。
试卷前三张是考部分众圣的生平或事迹，其中圣人孔子和七位亚圣必考，看似简单，但答案必须是众圣经典中的文字，不能用自己的话回答，否则就不是请圣言。再三张是考众圣的诗词歌赋。其后十五张是各出一句话，然后填上前面或后面的原文。最后的九张全都是默写大段甚至整章的众圣著作。



 第十四章：边塞报国诗

元轩检查完试卷后，开始仔细的答题，第一张试卷是请圣言，拿着毛笔，心中暗暗诵读第一题。“孔子出生时日。”“孔子在什么国家讲学。”元轩每次诵读这些问题，头脑中的那一卷古朴竹简就会传出一道信息，将正确的答案告诉秦昊。是的！这就是元轩的过目不忘，他在元昊的书房中，看遍了所有的典籍，然后竟然全部记录进了竹简中，每次他想起这些内容，竹简就会主动告诉他这些内容，好像这卷竹简是一本百科全书，记载着所有的内容。元轩研究了很久，他发现只要他看过的书或者文章，竹简都会自动的记载下来，而且他还发现以前他在地球上的看的书还有学到的东西，竹简上面也都记载下来了，以前很多东西他都忘记了竹简上面也都一一完全的补齐了，元轩暗中高兴了很久自己得到了这么神奇的作弊神器。元轩每读一个问题，脑中的竹简就会反馈出答案，元轩立刻写在试卷上面，没有做一点改动，没有一点迟疑，字体极其端正优美，透着大家之风。其他考生还没有写到一半，元轩已经答完了第一张试卷。将第一张试卷放到一旁，然后拿起第二张试卷，开始思忖这第一题：诗词解读。这样的题目竹简也给不了他答案，他只能自己解答。好在在地球时他身为文学大师，解读一首诗词倒是还是没有什么困难的。这首诗词写的就是儒家大盛，夸赞儒家圣人的诗词，但是其中用了很多的经典之处，叠词、并列名词、暗喻。元轩细细读了三遍，就提笔书写，半页纸写了一大半就完成了解读。他没有很繁琐的写，只是解释一番，将所用到了诗词典故和手法写了出来。接下来就是一首诗词考试，题目很简单，一位镇守四方边境的老将戎马一生，想要继续披甲报国，用一首诗词表达老将的心情。读完题目，眼中一亮，边塞报国诗！元轩这一次开始回忆自己以前所学过的报国诗词，那些十分出名的，现在一旦写出来，恐怕会招来太大的轰动，反而不利于他的发展。所以他现在就要想一首不是很出名，但能够表达出情感的诗词，这样的传世诗词也应该能够出县，这就足够了。忽然，元轩那种想到一首诗词，当即脸上露出笑容，沉思片刻，眼睛一亮，虽后提笔蘸墨，然后在纸上写下一个诗名《夏日题老将林亭》，元轩写完后看了一眼，点点头，继续向下写：百战功成翻爱静，侯门渐欲似仙家。墙头雨细垂纤草，水面风回聚落花。井放辘轳闲浸酒，笼开鹦鹉报煎茶。几人图在凌烟阁，曾不交锋向塞沙？元轩写字速度很快，因为心中已经有了对这首诗的深刻了解，所以不需要再拿出时间思考，只要写出来便可。这是唐代末期的诗人张蠙的一首《夏日题老将林亭》，诗中大部分就是写夏日的美景，用的动静手法恰到好处，景色的描写都是极其入微，同时蕴含了诗人的情怀，寓情于景十分的巧妙。最后一句反诘写出老将的功绩都记录在凌烟阁，身为将军，为什么不上战杀敌，而是在这里停滞，景色虽美，却不应该在此赏，而是应该上战杀敌，保卫国家。一句“曾不交锋向塞沙？”却是画龙点睛，是为经典！轰！诗成才气涌动，一柱丈高才气成形，诗成达府。当元轩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股才气从天而降落在元轩的身上，元轩突然感觉一股热流充满全身上下，就像泡在温泉水池里一般，视力也比从前好了许多，看着试卷清晰了不少，以前元轩的眼睛虽然不像前世带着眼镜，但是眼睛因为经常性的抄写文章书籍也早已损伤，没想到现在成为了圣前童生视力居然回复了。体力也比以前好了不少。元轩一愣，圣前童生？每一次提升文位身体素质都会有一定的提升，而且寿命也会因为文位的提升有所增加。这一次竹简为什么没有和我抢才气呢？这可是天降才气？和以前通过官印奖励的才气可不一样啊？元轩没有搞明白，也不去想了，继续开始答题。其实在元轩写第一句诗的时候考场外的天空中就在开始聚集才气。元轩却是不知道这一切。当元轩做完全诗时，成为圣前童生的时候，在考场考官房间中，身着青色雕纹衣袍的凤鸣府府尹曹杰的脸上却露出震惊的神色，看着元轩的考房，惊讶道：“这个元轩，果然是才子，没想到他不光又作出了一首达府诗，而且还成为了圣前童生，我陈国已经百年没有出过圣前童生了，他可是破了我陈国的天荒啊，恭喜你的郑大人。哈哈哈哈。”说完曹杰一脸的兴奋。其他三位考官也满脸的笑容。
“同喜同喜，府尹大人，元轩确实是有大才。不过您为什么将他的才气涌动阻隔了。”郑易在一旁好奇问道。“如果元轩的所有才华暴露出来，一旦被妖蛮二族还有其他九国的人发现，那元轩就麻烦了，其他九国还好，他们也只会打压于他，不会让他成长带的太快，可是妖蛮二族他们一定会想办法除掉我们人族的大才。最近距离我们凤鸣府最近的蛮族又有异动了，我们必须要小心，保护好我人族的大才。”“蛮族异动？”郑易脸色大变。不光郑易其他两位考官也是脸色大变，县院院正脸色一正沉声道：“曹大人，那朝廷知道了吗？”“驻守边境的李将军已经报道兵部了。蛮族也只是小异动暂时对我陈国还没什么，再说我陈国有晏圣在，怕他一个小小的蛮族！”其他三位考官一听也就放下心来，半圣镇国不是说说而已，所以他们一听这句话就不在担心。几位考官聊了一会，郑易突然笑着说道：“考官巡场，不知府尹大人和二位可愿陪同”三位一听都笑着道：“哈哈哈，同去同去。”，元轩在考房里并不知道曹杰帮他把才气隔离了，所以也就不知道外面其他的事情，其他考生也没有人知道元轩现在的情况。话说元昊看着元轩和元亮他们进了文元，也并没有回去，而是和元牧一起在文院外面等着，所以当他看到文院上方聚集的才气时他就知道那里是元轩 的考房。当他看到才气聚集落入元轩的考房满脸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现在虽然元轩不理会他，可是怎么说元轩也是他的儿子。元牧看着元昊笑容满面好奇的问道：“老爷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元牧虽然也识字可是他没有文位所以看不见也感受不到才气。所以才开口问元昊。元昊虽然信任元牧，但是平时他注重身份也为了保持威严很少在元牧面前露出情绪，元牧记得上一次元昊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还是元亮出生的时候，元轩虽然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孙柔的身份，元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情。所以现在元昊再次露出这样的表情，元牧才会好奇。元昊也知道现在不是乱说的时候，也就随随便便的敷衍过去了。
这时考房里的元轩却紧盯着第三张试题皱起了眉头。正在这时四位考官过来了，四位考官一路上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几位考官大人这是怎么了？”“郑大人平时虽然不是铁面判官样，但是也从没有露出过这样的额笑容啊！”无数考生心里纳闷道，当他们路过元轩的考房时都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点点头离开了。元轩心里想到：“他们应该是知道我成了圣前童生。”　　



 第十五章：县试结束

元轩盯着第三张考卷上的试题，紧紧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是要求学子以语言解释儒家之理，简单阐述几位儒家半圣的思想，这可是一个难题，一个不小心就会就会得罪半圣世家。不管是儒家学派还是其他学派在天元大陆都有半圣世家存在，半圣世家不是现在的元轩可去得罪的，然后各个学派的圣人之思想也都是是传世之思想，一旦出一点点差错，这一次县试不光落榜不说还会得罪那些世家。就算是称赞歌颂也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的成绩，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才行，而且要以儒家思想为准则阐述自己的思想，这样就算是有一点点差错，也会有好成绩，因为一个考童生的学子难道能有圣人那样的言论吗？那肯定是没有的。元轩盯着空白的试卷沉思，他前世的确是对儒家有过系统的研究，再说前世儒家的学说那也都是挑选出的精华，一旦出现在这个世界，恐怕就是至理名言，太招人眼球，绝对不合适。这道题只有元轩自己来做，没有人能够帮他。
元轩沉思良久把前世所听所学在脑海里仔细的整理了一遍，终于拿起了毛笔，蘸了些许墨汁，然后刚要提笔写字，又皱着眉头放下了笔，眼中浮现出纠结之色。又过了一会儿，元轩又提起笔，这一次终于在纸上落笔。儒家大理是世间大理，不是某人之理，是引导人族教化学习之理。诸位圣人在大理本质上发展出各种至理，是为将天道至理发扬光大。儒家大理就像是一颗大树的树干其他百家就是枝干，各家圣人的理论都是大树的枝干上的小枝，如此才将儒家之理遍布天下。这一段话元轩放在了最开始，阐述出百家大理和各家圣人发展出的思想的关系，但没有妄然定论，他可不敢对各家大理定位。元轩又蘸浓墨，继续写道：一座建筑的建成，需要根基和上层建筑，儒家大理为根基，支撑着整个人族，这才使人族长盛不衰，是为教化之功···········元轩没有搬来那些经典之论，而是根据自己的理解，用一些简单但含有深意的句子写了出来，没有点出就算是孔子之理也不敢妄称为儒家大理，那只是儒家中传扬最盛的言论，但还不是儒家完全的理论。只是阐述儒家大理和儒家各圣的关系，虽然看似不按照题目而答，但是细细品味，却能够发现其中处处都是在阐述儒家大理，因为每个圣人的思想都是儒家大理，答案中处处阐述各圣人之理不就是儒家大理吗？
元轩只是写了半张纸多一点，便画上了句号。可能有些考生会写得满满的，但是元轩却对自己的这篇论述有信心。看着已经完成的试题，元轩深呼一口气，脸上露出微笑，将试题放好，又把之前的考卷拿起来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错误，就收拾好文房四宝，就等考试时间到了，监考官来收试卷。虽然也有学子会提早离开，但是元轩还不想太招人眼球，他现在就已经成为任人关注的对象了，是应该低调了，否则对其他人无法解释怎么来的如此才华。而元轩不知道是，他现在的样子被监考房中的几人大人看得一清二楚。凤鸣府府尹曹杰通过县印看着元轩已经一副万事大吉的样子，皱起眉头，有问了一句：“郑大人，这位元轩的学子真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且以前还名不见经传，现在才一鸣惊人。”郑易脸色一正，挺直腰杆，朗声道：“下官以下官的文位发誓，的确是如此！”“他现在这么快就完成了试题，就是最后那个论述题目也完成的很快，难道有什么高人相助？或者拜了哪位大儒为师？”曹杰喃喃自语，然后眼中一亮，盯着郑易问道：“元家会不会有什么高人再指点元轩，或者给他找了位大儒为老师。”郑易摇头，脸上还浮现出诱惑的神色，说道：“下官已经查清楚了，元轩是元昊和一个下人的所生孩子，从小就受尽虐待，不喜交往。至于高人，绝对不可能，更不可能为他找以为大儒为师。元轩对元昊的仇恨可是一点也不假。下官认为这是元轩自己的原因。”
曹杰脸色一顿，好奇地问道：“郑大人什么意思？”“下官听说，这一次元轩的转变是因为他被元昊的正妻打了三十藤条，还差点打死，这才转变了心性，变得极为聪慧。下官猜测可能是这一次挨打给他打开窍了。”曹杰紧皱眉头，民间是有传说有人被打了，结果却变聪明了，但是元轩这种才华，诗出达府，诗成出县，这样的诗词好像随手而来，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不仅如此，曹杰发现，元轩所写的最后的论述题也不见，虽然没有带来衡量论述题等级的文宝，但是常年的经验告诉曹杰，元轩写作的论述题可能不简单。这样的大才出现定会惊天动地，一定要好好隐藏起来，让他好好成长！
元轩试题做完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到收卷时间。元轩的脸上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收卷也是郑易的事情，他身上才气涌动，和县印沟通，然后县印又垂下三千多条才气，从考生面前将试卷收起，整整齐齐的放到考场中央祠堂的桌子上，在这个地方有县印镇压，没有人可以触碰，等到明天才可以开卷批阅。“出考场！”郑易大呼一声。所有的考生都安静有序的走出考场，有人欢喜有人愁。门外等待的家人立刻迎上去，纷纷询问考得如何。众位考生言语不一，元轩也没有仔细去听，自己独自向外面走去。等在文院外面的祁县百姓看到元轩出来，也顾不上在问自己的儿子，而是纷纷询问元轩。“元轩公子，这一次一定是这次的案首吧？”“元轩公子一定是案首！”“臭小子，好好向元轩公子学习。”“元轩公子是我们祁县的大才，我怎么比得上。不过有元轩公子在，我以身为祁县人为荣。”
身为读书人，讲求的就是德行，大多数的百姓和学生纷纷向元轩问好、夸赞，他们没有嫉妒心理，只有崇敬和自豪。但是有人却悄悄相反。元亮双眼好像毒蛇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元轩，这些原本是属于他的荣耀都被元轩夺去了。还在春贺典礼上让他脸面丢光，他心中恨死了元轩。元昊看到元轩出来立刻迎上来，脸上带着笑容，低声的问道：“元轩你成圣前童生了？其他的考的怎么样？”因元昊不在文院里只看见才气汇聚，刚刚在文元外面也只是猜测所以才这样问。元轩看着他想了一会儿，问道：“其他的我要是说我考得不好，你又会怎么样？”闻言，元昊的脸色微变，略显尴尬，讪笑道：“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这个时候元亮也走了过来，毕竟元昊在这里，身为儿子的他，见到父亲不见礼可是大忌。元亮低着脑袋，向元昊垂首，道：“见过父亲大人。”元昊冷哼一声，还是问道：“考得怎么样？”“最后一个题颇为难答·····”元亮低着头小声的回道。“废物！”元亮还没有说完，就被元昊打断。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还不知道吗？题颇为难答？意思就是没有考好，以前他还以元亮为荣，但是自从那天见到元亮心胸狭隘、遇事慌乱的情况后，他就对元亮失去了信心，怎么看元亮都不顺心，现在听到他没有考好，怒火更盛！
“废物，这些年自负自大，滚回去！”元昊不留丝毫颜面给元亮，就算是他的儿子，不尊儒家教化、心胸狭隘、看不得别人有才华，他也绝对不会留情。在这个世界，虽然也有 其他学派但是却以儒家之理为重！元昊身为进士，更是深受儒家教化，家中出现如此败类，他甚至想要惩罚动用家法，但是碍于县试将至，才没有找元亮算账。元亮低着头，双眼殷红，紧握双手，心中的仇恨堵到了心口。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元轩，我和你不死不休！”元亮低着头，感到有无数道嘲笑的目光看向他，用手指着他·····元昊看到元轩则是越看越顺眼，元轩身上的书生气给他一种舒适的感觉忙着就是同为读书人的惺惺相惜之感。“元轩少爷。”元牧唤一声，接过元轩手中的书篮。元昊则是说道：“我们先回去吧。”元轩点点头，元昊在前，元轩在次，元牧紧跟着两人。三人走在街上，瞬间成为了焦点。“元轩公子，县试考的怎么样？这一次第一一定是你的吧？”“元轩公子，这条鱼拿回去，今天考完，庆祝一下。”
元轩纷纷回礼，说道：“大娘，不用了，上次的还没有吃完呢。”那个卖鱼的妇人故作生气，递到元轩的手中，道：“大娘给你就拿着，大娘还想在这里建个铺子，等你中了童生，来这里给大娘写个门字招牌呢。”元轩推脱着，笑道：“元轩到时一定来写，但是这鱼您就拿回去吧。”元昊在一边忽然插了一句嘴，说道：“元轩，你就收下吧。元牧。”元昊说完立刻对身后的元牧呼唤一声。元牧会意，立刻上前，拿出一块银子，接过鱼然后将银子交给卖鱼妇人。“大姐，这银子是我的贺礼。”元昊一句话堵住妇人的嘴。妇人微微一愣，对着元昊行了一礼，没有拒绝，道：“那就多谢元进士大人了，不过等到出榜那天，家中庆祝所用的鱼尽管来我这里拿。”“好！”紧接着，元昊对一种想要上前送东西的百姓拱手说道：“众位，元轩现在还没有中童生，你们这样反而不利于他的学习，等到出榜那日，元家将大摆宴席，宴请大家。”好，元昊大人说得对，是我们唐突了。”“元昊大人现在对元轩公子很好，竟然亲自陪考，果然是进士，有错能改，善莫大焉。”“元昊大人值得尊敬也值得我们学习。”



 第十六章：阅卷

元轩一行人回去后，就自行分开各自会各自的院子了。元轩直径回了元昊从新给他们分配的院子，他刚走到的院子门口就看见孙柔已经在院子门口等着了。“娘亲”元轩一看见孙柔立刻上前叫道。孙柔看着元轩温柔的笑着说道：“累吗？娘亲给你做了些你喜欢吃的，吃完后去休息下。”元轩见孙柔不像其他父母那样一见自己的孩子就直接问考的好不好，只文他累不累，怕他饿着给他准备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知道怕给自己压力。元轩看着孙柔这样笑着说道：“娘亲，我是圣前童生了。”“真的！”孙柔听见元轩说是圣前童生惊讶的看着他问道。“嗯”元轩认真的点点头。“好！好！轩儿，你真争气！”孙柔哽咽着，用一只手擦拭眼泪。元轩读懂孙柔眼泪中的辛酸和喜悦。元轩慢慢伸手帮孙柔擦眼泪，说：“娘亲，别哭了，这是好事。”孙柔擦干眼泪道：“走，吃饭去，吃完后就去休息明天去看文榜”。说着拉着元轩进屋，一进去元轩就看见满满一桌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因为以前他们的生活困难，所以今天孙柔做的全是鸡鸭鱼肉。　孙柔让元轩坐下便去盛饭过来，娘俩便一起用饭，饭后元轩在孙柔的安排下便去休息去了，考了一天试就是孙柔不说元轩也会去睡上一觉的。这段时间为了备考元轩没有好好的睡过一次，现在考完县试便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
此时文院里诸位考官正在阅卷，宽敞的阅卷房内灯火通明，一排排的长桌整齐地摆放着，两千多考生的试卷依次摆放在上面，铺满桌面，非常壮观。三位考官加上府尹曹杰严肃地站在阅卷房深处的孔子像前，十位县文院的讲郎先生在身后。县令郑易说：“恭请圣裁！”因为县试的主考官是一县之主，所以就算曹杰是郑易的顶头上司也无法越权直接干预一县的科考，否则便会被言官弹劾。郑易话落众人随后齐声说“恭请圣裁。”一股奇异的力量凭空降下，房内生风，但所有的试卷都纹丝不动。大多数试卷都没有变化，但差不多近二分之一的试卷突然散着橙色光芒。才气显现。那些橙色微光有多有少，其中最高的才气接近三尺高，差一点就达到鸣州的层次。名列第二的试卷才气只是勉强一尺高，两者相差极大。随后，一阵狂风吹过，漫天试卷飞扬。　风停，大量的试卷堆积在一个角落，而桌子上只剩下一百份试卷，按照才气由高到低多少排列。“以才取人，以文排序！”　县令郑易说完，十位讲郎先生各手持一份请圣言的答案，从后往前每人选九份考卷，开始阅卷判文。才气最多的十份试卷则没动。县令郑易当仁不让的说道：“既然出了几近鸣州之诗词，那本县就不客气了，先睹为快。?    ”说完高兴地走到方运的试卷面前。曹杰也走到试卷旁看起来。　之所以这么晚才阅卷，是因为考生交卷之后，有专人负责用纸张把考生的名字盖上名封，阅卷的时候看不到，防止作弊。只有确定了前五十的排位，才可以看到名字。诗词放在最上面，县令郑易看到《夏日题老将林亭》几字，不由得眼睛一亮，元轩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曹杰看到元轩的字不由的一愣，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字体。郑县令看向诗文，不由自主读下去：“百战功成翻爱静，侯门渐欲似仙家。墙头雨细垂纤草，水面风回聚落花。井放辘轳闲浸酒，笼开鹦鹉报煎茶。几人图在凌烟阁，曾不交锋向塞沙？：。”三位考官都愣了，这诗的文字非常浅显，一读就懂，可为什么读完却有一种忧伤之感？　另外两个考官也看着元轩的试卷仔细思索。
“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万学正说。　郑县令是同进士出身，官职是正七品，王院君和万学正只是举人出身，都是从七品。曹杰和郑县令反复看了几遍，突然叹息道：“妙啊。此诗颔联、颈联四句，作了具体刻画。“墙头雨细垂纤草”，“侯门”的围墙，经斜风细雨侵蚀，无人问津，年久失修，已是“纤草”丛生，斑剥陆离。状“纤草”着一“垂”字，见毫无生气的样子，荒凉冷落之意，自在言外。“水面风回聚落花”，写园内湖面上，阵阵轻微的旋风，打着圈儿，把那零零落落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卷聚在一起。这里只用了七个字，却勾画出一幅风自吹拂、花自飘零、湖面凄清、寂寞萧条的景象。园林冷落如许，这是寓情于物之笔啊”这话一出，阅卷房内静悄悄，仿佛所有人都在思索一个问题，水面风回聚落花，是怎样的衣服场景？区区七个字，却勾起所有人的心事。
王院君点头说：“郑兄一言道尽此诗之妙。这诗在艺术上也很有特色。前六句铺写老将寂寞闲适的“仙家”生活，后二句笔锋一转，点明旨意，文势波澜曲折。本来，以“百战”之功赢得封侯的老将，在诗人看来更应竭力报国。可“功成”反爱起“静”来，这是出人意外的；“静”且不说，还愈来愈欲“似仙家”，一点世事也不关心了；不唯如此，竟连自己居住的园林也懒得去经营修葺了。铺写老将的消沉，一层比一层深入，反过来证明规劝老将的理由越来越充分。如果说，前者是“画龙”，那么后者就是“点睛”；二者相辅相成，既对立又统一，使诗歌的“理”，在情景交融的画面中表现出来，规劝之旨，体现于诗情画意之中。。”其余两人不住点头，易于流传这点太重要，文名是读书人的追求之一，半圣都不能免俗。万学正道：“这等文字我亦能做出，可让一诗如画在眼前，融情于其中，偏偏难了。这位学子的字也很是不错。”
王院君道：“等明日放榜，我修书一封，把这诗推荐给州院君李大学士，望他能举荐给《圣道》，让此诗名传天下。”此诗若能入《圣道》，必大涨我陈国文名文风！”府尹曹杰充满期待说。万学正却面色一暗，低声道：“我年近五十，诗文千百，却不曾上过《圣道》月刊。”王院君苦笑道：“《圣道》由圣院刊，历月入选的俱是名篇，每一位在《圣道》文的要么是诗词圣手，要么是经义大儒，要么是策论高士，最低者也是各家妙技，我等不敢妄想。”
县令郑易点点头，提起笔蘸了蘸朱砂红墨，在这试卷下面写上：字朴，情真，诗秀，意长，当为诸生之首，甲！“两位可有异议？”“本年童生试诗词之甲非《夏日题老将林亭》莫属！”万学正道。“无异议。”郑县令把写着《夏日题老将林亭》的试卷拿到一旁，说：“此子文采非凡，诗做的不错，但是不知其请圣言怎么样？”县令郑易看着请圣言卷上的字暗暗点头，仔细看第一题，眼前一亮，道：“不曾想此子如此不凡！即便是我当年遇到这题，也万万不能答对。”另外两个考官也都看过答案，低头一看，倍感诧异，因为这题他们俩之前断然不会答对，哪怕他们是举人，毕竟这题太偏了，涉及地理和推断能力。郑县令右手提着笔继续往下看，看完前三张后神色凝重，而另外两位考官一左一右也在同时阅卷，许久说不出话。县令郑易的笔一直没能落下。呆了片刻，万学正问：“无错？”“无一处错漏，简直不可思议！”县令郑易继续往下看，一口气阅遍剩下的二十七张试卷，干脆把毛笔放到一边。
“依旧无错？”王院君有点惊了。县令郑易郑重地说：“神乎其神，不仅无错，无别字，无涂改，无污点，字迹工整是我平生仅见。”“难道他连请圣言也会是甲等？自请圣言入科举以来，我陈国不曾有过甲等的请圣言，连晏圣当年也只是乙上。”县令郑易道：“不错。”县令郑易说完，在请圣言的试卷上写上，无别字，无涂改，无污点，字迹工整，无错，甲。郑易等人看完元轩的试卷后就开始批阅其他人的试卷，评等共分甲乙丙丁四个大等。无论是什么试，每科只能有一个甲等。而之后的乙和丙都要再分出上中下，丁等则不用分，因为任何一科得丁等的都不予录取。三位考官沉默地阅卷，遇到有错的地方，毫不犹豫划一笔，最后根据错误的数量评等。阅完才气最多的前十名，三位考官就会给剩余的九十份试卷的诗词和请圣言评等。这一百人最后要按照请圣言的等次排序，前五十可成为童生。若是同等，则错误少的在前。说是错误相等，则按照诗词的等次排序。若诗词同等，则看文字优劣，如果5o名和后面的分不出高下，就需要请半圣考官裁决，一般都会多出几个童生名额。评等完毕，已经是深夜，但是所有人都不得离开文院，各自在文院的住处睡下。批完试卷府尹曹杰就坐马车回凤鸣府去，府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一府之长总不能离开太久，不顾郑易的挽留执意连夜赶回府里。 第二天清晨，三位考官和十位讲郎在早六点起床，洗漱吃饭后，在七点即辰时开始“复阅”，重新复查，确保没有问题。万一评判失误过大，半圣会出面干预，那考官不仅丢脸，甚至可能会被免官下狱。进入阅卷房，郑易并其他两位考官又仔细的复查有无有错，没错后就要开始写金榜了，开始准备放榜。



 第十七章：三甲童生

三位考官又复阅了一遍试卷，发现没有任何错判之后县令郑易点点头，说：“既然名次已定，那就开名封，写金榜。”于是众人把试卷封住名字的地方撕开，然后拿出五张很大的黄纸，就是所谓的金榜。郑县令只扫了一眼就记住五十名童生，提笔在第一张黄纸的左上角写上：元轩，甲，甲。写完后郑易叫来一个衙役将文榜张贴出去。写完五十个童生的金榜，县令郑易说：“我来写今日的文会请柬。”王院君和万学正沉默以对。每次放榜后的当天，三位考官会举办一个文会，请本地有功名的人和排名前十的童生参加，主要是讨论、点评和鉴赏这次县试的试卷。请柬本来让别人写就可以，但郑县令自己写，说明他对今天的文会极为看重。等忙完一切，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文院正门大开，外面人山人海，大量的考生和亲友挤在外面，把文院门口原本宽阔的场地挤得水泄不通。这是从文院里面走出两个衙役，其中一人双手捧着五张黄色的纸这就是所谓的金榜。众人看见衙役出来自动的让看一条道路。衙役越过众人将金榜贴好，也不离开左右分开站立在金榜两侧。这时众人一拥而上，在金榜上找寻自己名字或者自家孩子还有亲友的名字。“什么？双甲？双甲童生？圣人垂怜，我陈国也有了双甲童生，破了天荒啊！”“是啊，吾陈国已经两百年没有出过双甲童生了，没想到元轩公子居然为我陈国破了天荒，现在看看其他九国还笑我陈国不？”金榜下众人都不在去找自己亲人的名字都在那里议论着。
金榜周围一下子就炸了锅。只见金榜的第一个名字赫然写着：元轩，甲，甲，而这时元宅中元轩和孙柔道别后，一人向大门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元昊带着元亮还有元牧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元昊看见元轩来了说道：“元轩来了，那我们就出发去看金榜吧”元轩点头应是。而元亮一看见元轩双眼就像毒蛇一样。元轩也看见了元亮的眼神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一行人就这样出发向文院走去。
元院中县令郑易叫来鲁捕头拿出一张请柬，道：“这是邀请元轩去吉祥酒楼参加文会的请柬，你亲自给他送去。顺便邀请其父参加今天的文会。”“是，下官遵命。”鲁捕头接过请柬应声道“去吧，给元轩留一个好印象。”“是！下官告退。”
鲁捕头心中一凛，他知道郑县令是文相的人，和左相柳寒山是宿敌，但现在左相权倾朝野，据说几乎逼得文相要告老还乡。在这种时刻，郑县令绝对会和府尹曹杰力保元轩，不让元轩在进士前受到任何的伤害。证明那个元轩很不一般。加上其父也是进士文位，就算郑易不交代鲁捕头也会留下好印象。鲁捕头向外走，正好碰到一个换岗的衙役，问：“那个元昊进士家的元轩在没在榜上？”“啊？您不知道？今年的案就是方运！而且是双甲案首！”“双甲案首，什么？你再说一遍！双甲？你没说错？”鲁捕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自己去看。”衙役说着把鲁捕头带到金榜下面，第一页第一名就是元轩，两个醒目的“甲”字就在上面。鲁捕头倒抽一口凉气，他可是实打实的秀才，最清楚双甲童生的意义，陈国建国两百年，一个双甲童生都没有！他向下看去，第二名也不过是双乙。而元亮则排到了第三十名去了，在差点就要落榜了。鲁捕头的心思活跃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加快，心里的小算盘迅打着。“怪不得郑县令让我去送请柬！原来是双甲童生。这就意味着元轩的请圣言无一处错误，这样的人绝不一般，这次让我送请柬，可是天大的机会，一定要抓住！”那衙役小声说：“我听那几位讲郎说过，这个元轩公子还是圣前童生。”“嘶……”鲁捕头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双甲圣前童生，哪怕毫无背景，那郑县令也会全力保护。
鲁捕头脚下不停的赶去元宅，不一会就到了元府，这时元昊刚好带着元轩他们从大门出来。鲁捕头看见元昊立马上前行礼道：“见过元昊进士”“鲁捕头有礼”元昊回到，元昊虽然是进士文位但是他为了继续升级文位并没有在朝廷做官，而鲁捕头则是公家之人这次来他这里肯定有公事所以元昊也不敢端着进士的身份怠慢于他。两百年前捕快衙役的地位很低，根本没有品级，但这些年人口增长、才气鼎盛，考取功名的人越来越多，大量的秀才童生充实到各个职位，捕头也有了从九品的品级，管缉拿治安，甚至有朝廷配的文宝腰牌。这位鲁捕头是一位秀才，考举人无望才当了捕头。元昊看着鲁捕头问道：“不知鲁捕头来前来有何要事。”鲁捕头笑着说道：“恭喜元进士，你家两位公子都考上了童生，特别是元轩公子还是我陈国立国两百年来的第一位双甲童生。”鲁捕头说着双手把请柬递给元轩，道：“恭喜元轩公子，这是县尊让我给您送的请柬，请您参加吉祥酒楼的文会。”说完又向元昊说道：“县尊大人还交代请元进士到时也一定前去参加文会。”元轩也是用双手接过，道：“谢谢鲁捕头。”鲁捕头笑道：“不客气。元轩公子既然高中案首，我本想进去讨一杯茶喝，但是衙门还有事，就不进去了。这是我的礼金，恭喜元轩公子。你也知道我们公门没什么钱，这五两银子您一定笑纳，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鲁捕头拿出一个五两银元宝。元轩没想到鲁捕头的随礼竟然这么重，一般农家喜事的随礼也不过一百文铜钱而已，这五两银子相当于五千文。元轩推辞道：“鲁捕头您太客气了。”这时元昊在一旁说道：“多谢鲁捕头跑这一趟，请回郑县令，到时我和元轩定准时到达。另外两天后我们家会大办宴席还请鲁捕头到时前来喝杯水酒。”元昊在听到元轩是双甲童生时就高兴的笑的合不拢嘴，当场就说出昨天和那些百姓说的话。而一旁的元亮听见元轩是双甲童生时双眼满是怨恨之色的看着元轩。鲁捕头和元昊父子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看着鲁捕头走了，元昊转头对元亮说道：“你回去吧，不用去看金榜。”元昊想起刚刚鲁捕头之说了元轩是双甲安首根本没提元亮的排名就猜到元亮的排名估计不是很高，但是能考上就不错了，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就比昨天好了很多。然后又对元轩说道：“我们去吉祥酒楼吧”说罢就带着元轩上了马车，元牧赶着马车朝吉祥酒楼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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