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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闻灵音》


 第一章归乡

“在你死后，我会拿走你的灵魂。”
叶零猛的从驾驶位上坐起，透过车窗望了望外面那栋老急用的三层乡村小楼，露出了怀念的笑容。
慵懒的伸个腰，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蓬松的卷发，随后他打开车门，大摇大摆的来到这栋屋子前，一边敲门一边大喊。
“表弟！我这车就停在这没问题吧！”
吱呀——
门被缓缓推开，一名身材远不如叶零壮实的瘦高男子探了探头，看到那标志性的卷发和那熟悉的脸庞，面露喜色。
“表哥！你回来了！我们有快十年没见了啊！”
叶零哈哈笑着拍了拍表弟的肩膀，随后指了指身后的车：“这么多年我可想死你了！只是当初说好的，等我有钱了再回来看乡亲们。你看，我这不刚阔绰起来就回来了么？”
表弟仔细看了看叶零身上华丽的衣装，他从未想过这种高档次的东西会穿在这个小时候和自己一起上学的表哥身上。
他又将目光投向叶零停着的车上，霎时两眼放光。
“莎玛拉蒂！表哥你这可真是衣锦还乡了啊！”
“知道你一直喜欢这车，这次来顺道就把它送你了，你表哥现在阔的很！”
“真的吗！？”
表弟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叶零随后又泼了道冷水。
“只是你科目一考了四次还没过，你有驾照之前得先给舅舅保管着钥匙。”
“放心！下次一定会过！”
表弟拍着胸口做担保，这时，车后座的门也被悄然打开，一名妙龄红发少女叹了口气，也从车内走了出来。
“叶零，别忘了我们来这儿的正事。”
“表哥？”
表弟的表情瞬间变得八卦起来，用着男人之间才有的眼神跟叶零眨了眨，叶零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叫聂晓音，和我是工作上的同事关系。”
“真是这样吗？”
在表弟那激动的神色中，叶零象征性的犹豫了一下，看着聂晓音回过头去，他才对着表弟做了个默认的表情。
表弟惊喜交加，很是激动的对着门内大喊。
“爸！表哥回来了！还带了嫂子！”
随后由扭过头来：“在门外一直站着像什么样！快进来坐快进来坐！嫂子，我们家比较穷，你和表哥过惯了好日子，可别嫌弃啊！”
晓音脸色有些不适，但还是没有否认这个叫法，点了点头，跟在叶零后面进了家门。
“叶零，来的正好，马上要吃饭了，孩子妈，快添饭。”
而在客厅内，慈祥的男子正坐在正中的位置，叶零满脸带笑的喊了声舅舅，又将目光望向周围那久违的熟悉的亲人们。
“大姐，兄弟们，舅妈，舅舅……”
这些无法忘怀的人影正再一次重现在自己跟前，和记忆内一样，讨论着那些闲碎的家庭琐事。
叶零眼波流转，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
“叶零，我累了，哪里可以休息一下。”
晓音在耳旁的轻语将他拉回了现实中，他微微有些不悦：“三楼右手第一间房，那里一直是留给我的。不过你至少和舅舅打个招呼吧。”
“我是不理解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这样说着，晓音还是走上前向叶零的亲人们一一问好，然后准备上楼。
“你准备玩到什么时候？”
“你不管，让我和家人们多喝几杯。”
叶零露出欣慰的笑容，在桌上和亲人们觥筹交错，不知不觉间，眼圈已经微红。
晓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终是叹了口气，独自上楼去了。而叶零的亲人们也没有挽留，除了一开始打招呼得到了舅舅的高度评价外，她就像未存在过一般。
很快，夜已近深。和亲人们喝了许久，但丝毫没有醉意的叶零，悄悄的来到那间自己熟悉的房间，推开门，闻着那扑鼻的陈旧气息，很是怀念。
“书桌的位置也没变，挂画还是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小时候的衣服也还挂着呢……”
他坐道床边，对着躺在床上发呆的晓音温柔的问道：“怎么？习惯不了乡村的环境，睡不着吗？”
“在这种地方当然不能随意就睡着了。”
“不管什么情况还是要懂得放松啊。”
晓音略带抱怨的坐起。
“你差不多也该满足了吧？该去做我们的正事了。”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就好！”
叶零一脸委屈的哀求道。
“让我和他们再相处最后三天。”
“唉。”
晓音一脸无奈，将被子摊开盖上，睡到了床的里侧，将外侧空了出来。
“服了你了，你说了算吧，我听你的。”
叶零点点头，走到了窗前拉开了窗户，晓音见状，忽地生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赶忙坐起。
“喂，你不是要休息了吗？”
“和你睡一起我担心会犯罪啊……就算是在这个环境里也一样。”
“又说这种话……”
晓音小声嘟囔了一句。每次这种话叶零都是随口便说，但真正的行动却从来没有付诸过。
说到底，自己和他也不是真正的情侣，只是……
“想什么呢！”
晓音猛的摇了摇头，自己才没有打算和这种根本没有心的木头恋爱！
“今天的月亮很美啊……”
叶零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晓音的心理活动，自言自语道。
“在开始工作之前，我还有一件想做的事。”
“我的舅舅呢，因为从小家境就不够殷实，所以在这乡下也经常抬不起头。所以他就发奋啊，很努力的，想要改变当初的生活。”
“他的目标就是当一名教师，改善大家的思想，让大家都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这些你都知道，他成功了。在我表弟六年级的时候，他的事业迎来了上升期。”
“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仍然没有什么话语权，尽管有了正当的身份，但仍然会被一些渣子所侮辱。这些渣子已经攀附在上层，当时他一个小小的人民教师，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低头。”
叶零回过头笑了笑：“我一想到一个努力的想要改变自己人生的人，被一群渣子所欺负，就感到生气，直到现在也是。晓音，你知道的，我很记仇。而我现在，已经有能力报复了。”
“可是。”
晓音犹豫了一会儿，叶零眼里的真挚让她不忍心在此刻打破一个事实。可有些事情，思来想去，还是得提醒他。
“在这里，做这种事真的有意义吗？”
“当然有。就我良心上来说。”
晓音无奈的躺了回去。
“我不管你了，注意安全，最多给你三天时间。”
“放心。”
叶零舔了舔嘴角。
“黑吃黑，我最擅长了。”
回过身扶着窗，从三楼一跃而下。诡异的是，没有传来一点声音。



 第二章割裂

早晨的阳光温润又公平的撒在每个人的身上，如此亮丽，却不怎么让人感到温暖。
在这小乡村内，勤劳刻苦的人们早早的便起床开始了新的一天，互相打过招呼后便开始为自己今天的工作而努力。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的他们，多了一些无聊的谈资。
“听说了吗？昨天大晚上，韩家的人被全部抓起来了！”
“可不是么？老王本来还在隔壁和我们打牌呢，赢了点钱被我们叫去买酒，嘿！回来的时候就一个电话打给我们，说韩家出事了！我们钱都没结立马赶了过去，那场面，啧啧，你们准没见过！”
“啊！说起来你还欠我一个**清大对的钱！”
…………
对于朴实的他们来说，在一成不变的生活之际，能发生一些特殊的事情，不失为生活中一抹不可缺少都乐趣。就算一件小事，也够用来一个月内打发彼此无聊的时间。
“韩家这也算罪有应得了吧？哼，老早就看他们不过去了，仗着有点关系，在村里当黑老大！”
“是啊，村里应该都被他家人欺负过了吧？他们平时做的那些事，单纯只是坐个牢可真是便宜他们了。”
“你说，怎么早不抓晚不抓，偏偏这个时候抓呢？”
“谁知道？可能是报应吧。我那个有关系的侄子给我说，上面突然来的消息要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他全家都已经被制服了，男的被挑了手筋脚筋，女的倒是只被绑了起来，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可瘆人了！”
“啊？那没亲眼看到他们受苦的样子还真是可惜！”
…………
叶零和聂晓音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叶零满眼带笑的看着熟悉的父老乡亲们吹着牛，尽管自己的存在被完全无视，也丝毫没有在意。
“晓音，我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呢？”
“昨天不是都给你说了。”
晓音略微有些不耐烦：“你做的这些没什么意义，不过你还不是去做了吗？”
“是啊，没什么意义。但我还是做了。”
叶零闭上了眼，将晓音拉在怀内。晓音一开始有些抵触，但终究没有反抗，任由叶零将自己抱紧。
“我这已经不止是让他家破人亡了。就算是在这里做这种事，我以后也一定会遭报应的。”
聂晓音嘟囔着罪：“你不会害怕了吧？”
“当然不会。”
叶零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但我身边还有你啊。”
“这个时候又想赶我走了？”
晓音略显不快的从他怀里挣脱：“虽然我早就想离开你，但现在你和我已经绑在一根绳子上了。”
“是啊。”
叶零松开了她，背过身去。
——所以在我遭受报应之前，我会先给你安排好退路。
“你先去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吧。我想……再在这里逛逛。”
“那我就去车里吃点东西，你玩够了再来找我。”
“别这样，我倒是希望你去陪陪舅舅和舅妈。”
晓音走得两步，回过头来翻了个白眼。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喜欢这没有意义的事。”
然后她又回过身走开。留得叶零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忍不住苦笑。
“就是这里不够可爱。”
随后，他迈开脚步，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出，听着沿途那些熟悉的人们口中的家常，那些无聊的事让他的心情很是愉悦。
他穿过一人又一人，而这些熟悉的人们却似乎没有任何一个认识他，对他视若无睹，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活路，倒是叶零对此丝毫不在意。
不过半个小时，他走到了村庄尽头的一处小山头，回过头，放眼望去，整个村子的姿色尽收眼底。
喜欢碎碎念的老一辈，成日浸在烟酒赌博中的成年人，那些年少无知，顽皮懵懂的小辈。
他们不一定是好人，不一定在做着有意义的事，甚至只是在混日子。
但这些人事物却是叶零最为怀念，也最为难以割舍的一部分。是他最难忘怀的记忆。
“差不多可以了。再这样子浪费时间，要错过最好的机会了。”
一个阴柔的声音在叶零脑海内回响。叶零对此丝毫不觉得惊讶，像是早已习惯一番，只是对着这声音很是不耐烦的回呛了一句。
“闭嘴，恶魔，乖乖呆在你该在的位置。”
“唉。”
被他叫作恶魔的声音叹了口气，似乎感应到了叶零的注意力仍然在这座小乡村内。他只得用无奈的语气提醒着叶零。
“不要怪我打破你的好心情，就算再怎么怀念，这些也是不该存在了的存在。你不管怎么做，结局都已经定好了。”
风渐渐大了起来，叶零本就蓬松的卷发被风吹过后便变得杂乱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颓了下去。
然后，叶零吸了口气，眼神中泛起一丝落寞。
“不该存在了的存在啊……”
——表弟本身就不爱读书，赶快把驾照考了当个司机他就挺满足的，大姐嫁了个好男人，姐夫对她很好，生活很幸福。舅舅还是在那所中学，教导着一代又一代懵懂的学子……
叶零心里想着。
这样的生活，应该持续了十年才对，可现在仍然停留在十年前啊……
“那就不废话了，开始吧。”
叶零抬起了收，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风停了，然后又徐徐吹起，愈演愈烈，似要将其接触之物全部撕裂。可令人诧异的是，周围的树木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如同随着那第一阵风停后，也将自己的生命定格。
随后，变化发生了。
最先的是叶零目所能及的最远处的山头，似是起火一般，闪耀着明亮的光，然后这光亮缓缓向下蔓延，将那座山头尽数烧尽，可势头却借着大风变得更旺，延烧到了村内。
另一侧的山间清泉，在此刻却如同洪水爆发，滔天的巨浪翻滚起来，冲走了作物，牲畜，房屋，最后祸及到那些一无所知的人们。
而他们也没有反抗。没有惊恐，没有害怕，在被巨浪吞没，被烈火侵蚀的前一刻，仍然继续着自己应该做的事。
他们发出硫磺燃烧一般的颜色，一个个笑着失去了自己的存在。整座村庄，如同一幅画一般，被火烧，被水侵，被烈风撕裂。大地也破碎了自己的存在，将这副画扯的支离破碎。
整个世界如同末世降临，而在这末世的中心，引起这一切的少年一脸平静。
叶零最后望了一眼自己最熟悉的方向。
表弟还在背着科目一的题，舅舅还在无聊的小酌。
叶零笑了起来。
“这回是真的再见了，过去。”
乒乓一声，如同圆镜破碎，那些美好的景象都完全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空无一物，充满着废气，燃烧着火光的荒芜。
在这荒芜底下，不断的有难以描述的物质向着叶零身后聚集。
他回转过身，对着那聚集起来的一堆难以描述的臃肿物质，抛去了眼中的落寞神色。
取而代之的，是名为愤怒的兴奋。
“是时候清算一下账单了。”
叶零手上浮现一把长剑，闪着紫色的光芒，剑身缠绕着电光石火。
他摆好了架势，正对着那团臃肿。
“第五灵——”
“存在！”



 第三章存在

“第五灵，存在！”
像是回应叶零的呼唤，那团难以描述形状的臃肿生物——我们暂且将它称为生物，将自身的身躯再次膨胀了一倍，浑身晃动着诡异的光，暗红色的条纹在它身上缓缓浮现。
“不要太冲动！叶零！这是你第一次与七大灵首中的其中之一正面作战！”
被叶零称为恶魔的家伙眼见叶零的情绪变化极快，愤怒的情感已经上升到顶点，急忙在他脑海中传递自己的声音提醒着。
“我当然不会冲动。那么多年了，你还不懂我的性格吗？”
叶零一舔嘴角，挥舞着紫电缠绕的长剑斩向那团名为存在的生物！
哐当！
就这二者之间距离不到三米处，突兀地冒出了一道坚硬的暗红色光墙，将叶零的剑深深陷入在内，无法拔出。
而那团名为存在的臃肿生物，正进行着下一步的演变。
“这种墙的话或许会难住其他人，可对于我来说就和没有一样。”
叶零深吸一口气，轻声念叨。
“击音士，前行者932，魔力解放，音符放出。”
伴随着他那如同咒语般的话语念出，叶零本人自身也开始被紫色的光芒缠绕，在他的身旁也不断的有小小的奇形怪状的物质飞起。这些物质形状不一，大小各不相同，如同一个个跳跃的音符。
“就和对付灵本身一样，像这样的术式，只要将与术式本身所属音域相克的音符逆向击入，就可以轻易的造成大量的伤害！”
他尝试了将那陷入光墙内的剑拔出，发现仍然无法做到后，看着那团臃肿身上的暗红**泽逐渐鲜艳，显然是要蜕变成功了。
叶零一咬牙，迅速抓住了一枚溢出的音符强行砸在了光墙之上！
嗤拉！
卡住剑的位置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而他抓住音符的那只手，手套已经被烧的粉碎，整只手臂也有着灼热的烧伤。
叶零顾不得等待，换了另一只手拔出了剑，用剑将身旁的音符一一点起，然后斩向那面光墙！
这些音符与光墙不断的碰撞，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闪烁的火光遮蔽了视野，整面墙壁都露出了裂缝！
而就算这样，这面墙壁也没有坍塌的迹象，但内部的那个存在，叶零已经感应到他将蜕变完毕了！
“大威雷霆！”
叶零猛地怒吼，周身再次缠绕出不少的音符，随着叶零的斩击轰向这面墙壁！
噼啪一声，随着一处裂缝脱落为碎片，整面墙壁也尽数开始碎裂，然后，爆炸！
强烈的气流与热浪将叶零冲飞到空中不断的翻滚，他尽力稳住身形，可还是被击飞到远处。
没有时间去检查身体的伤势，叶零赶忙用剑支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爬起。
“果然我还是有点小看七灵首了……”
话语戛然而止，叶零望着从不远处方才爆炸产生的烟雾中州出来的物体，整个人都呆住了，随后又感到了诧异。
“恶魔，这不是存在？”
“确切的说，不是他的本体。”
恶魔似乎对眼前的情况也未曾预料到，咬牙切齿。
“这个狡猾的家伙，想用自己的分身去获取那些消失的‘存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只是分身吗……”
叶零看着眼前身高近五十米，有着八双似人似兽的手臂，四条应该说是腿支撑着站立的，背后伸展着暗红色，血肉与毛发混合而成的翅膀所组合而成的“生物”，陷入了沉思。
“灵的分身，也不是生物吧？”
他问了一句，恶魔默认了这个事实，又连忙补充道：“也好，如果是本体的话，刚才那一下之后，你的灵魂就已经归我了，应该去叫上那个女孩……”
“我的灵魂早就归你了，别废话。”
叶零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笑了起来。
“只要不是生物，只要他是属于灵的范畴，我就也把握干掉他。”
“与灵战斗这种事，可是我的强项！”
叶零开始做二者之间奔跑起来，就在他和“存在”的距离只剩下最后不到二十米时，“存在”行动了！
“存在”只是，睁开了他那只黑红色的独眼。
咔擦一下，叶零感觉到似乎脑子撞到了什么尖锐的物品，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等回过神来，“存在”那可怖的爪牙已经贴近了自己的身体，快要将自己撕裂开！
“啧！电光石火！”
他急忙用剑横斩出去，将那瘆人的爪牙之一砍掉一半，然后整个人的移动速度骤然提升，逃到了百米开外。
“呼……呼……这里暂时应该安全了吧？”
他的体力近乎消耗殆尽，仅仅是撑着剑站着，整个人也随时可能倒下。
而反观另一边的“存在”，那被削减调的爪牙，在“存在”的一阵瘆人而又听不出感情的鸣叫声中，又从那断肢中裹着红色液体与残碎肉块再生而出。
“虽然刚刚没有添加与‘存在’的低音相克的中音音符，可紫檀极刃的一剑都无法阻止他伤口的愈合，这还只是分身啊……”
叶零无奈的苦笑，“恶魔，刚才是怎么回事？”
“啧！我大意了，我知道我的属性和权能都被他相克，只是没想到，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的一个分身都能抹除我的权能来对你进行攻击。”
“是啊，思想也是一种存在，是精神上的存在。看来带着你对付‘存在’反而是个累赘。”
“别抱怨！谁叫你偏要挑他下手？在他前面的四个都没有将我这样克制到死！”
“我可没精力抱怨。”
呼————
叶零吐出胸口一团浊气，缓缓将紫檀极刃举起。
“我准备用剩下的魔力全部凝聚成音符来最后一击，你有没有办法挡住他对我精神层面的攻击？”
“哼，有了准备的话，他本体来了也不好使！”
那我就信你这一次！
叶零嘴角上翘，驱使着百经创伤的躯体再次奔跑起来。而“存在”这一次也不再是坐以待毙，在双方的距离仍然处在百米左右，他的周身便浮现出光点，不断的向着叶零喷射出暗红色光弹！
周围本就已经破裂不堪都地形不断的被这攻击命中而下沉，叶零挥舞着紫檀极刃，奋力的格挡开所有光弹，逐渐靠近到“存在”身侧！
“存在”的八只手臂举过头顶，巨大的光球开始在其中凝聚！
叶零大喝一声，紫檀极刃旁飘起一个小小的音符，他用力挥剑，将这音符击入那光球之中！
滋滋———！
光球开始爆裂！“存在”的整个上半身炸成粉碎，而在那团碎肉中他的身躯仍然在慢慢蠕动，象征着他还未死去！
叶零不再怠慢，纵身跳起，一剑斩向那团碎屑之中！
而出乎意料的，那团尚未恢复完全的碎肉竟出现了一只独眼，顶着血肉与毛发的残渣，那只独眼大大睁开！
叶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恶魔！做的不错！”
成百上千的音符瞬间一齐在他的周围飘荡着！
“大威雷霆！”
紫檀极刃应声斩入那团碎屑，和着一阵让人感到头晕呕吐的鸣叫，这团残破的血肉开始膨胀起来！叶零尽力顶住了这如同精神污染一般的反戈一击，狠狠的将紫檀极刃斩入更深处！
砰！！！
血肉和着毛发的碎屑将叶零炸飞到空中，甚至嘴里都不经意间含到了部分，还来不及为那无法形容的味道呕吐，他整个人就已经砸在了地上，自己的血液带着误吞入的污秽一齐吐了出来。
“成功了。”
尽管整个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但她的心情可是异常的兴奋。
“照这样下去，要干掉‘存在’本身，也就是时间问题。”
“别太得意，这个分身大概只有本体十分之一的实力……”
一人一恶魔还来不及开战后总结，表情便又复杂起来。
“不可能啊，只要是灵，被相克的音符逆向输入，就一定会因为频率反差太大而炸裂死亡才对……”
叶零和恶魔同时想到了什么。
“难道说，是被他自己的光球炸碎的那一部分！”
在他们吃惊之余，名为“存在”的灵，已经开始了复苏与重组，逐渐归为初见时那臃肿的难以描述模样。
一般这个模样在叶零面前，和待宰羔羊没什么区别。无可奈何的是，刚才的一击已经耗尽了叶零所有的魔力，此刻就连稍微动弹一下都显得吃力。很明显，现在的待宰羔羊，变成了他自己。
“叶零，快跑啊。被存在给吃了的话，我也会消失，就拿不走你的灵魂了。”
“是吗？我死的时候顺道把你也干掉了，我怎么觉得是件好事？”
不过，果然还是不想倒在这里。
叶零将紫檀极刃当作拐杖，拄着往前缓慢前行着，可身体的重伤导致他根本没有足够的体能来逃脱眼前的一切，走出两步，便倒了下去。
可倒下去后感受到的并不是冰凉的地面，而是带有温度的柔软。
“你把我当脑残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睡觉都睡不好了。”
聂晓音把叶零扶到一旁坐下，看着他那严重的伤势，和那饱含歉意的笑容，实在是生气不起来。
于是她只得把气啥到其他地方。
“就这么一团烂肉球就把你干翻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行嘛。”
“还不是因为你说不喜欢那个形态。”
“不喜欢又如何？我们都是这样的关系了。”
晓音很是不满。这个男人，又背着自己做危险的事情，又将自己丢在安全的地方，又差点丢掉自己走了！
总之，我很生气！
晓音咬牙切齿：“都签订了永久契约，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抛下我的，混蛋。”
然后一字一句道：“使用我吧，主，人。”
叶零愣了下，他印象里的聂晓音可不是这么主动的人，不过他还是立马收敛起笑容。
“那我就尽情压榨你了。相应前行者932的召唤——”
“降临吧，音域：中，规格五——”
“掌管紫檀的天雷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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