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审判的救赎》 序章:所谓审判 他抱着她,一路飞奔,不知道为什么,多久,在哪,只知道要跑,跑到无穷远的地方去找到自己的藏心之处。 没有。 只有荒芜的草地还有零星分布的枯树荣杈,在雨水的浸润下准备来年焕发新枝。 终究还是体力不支倒了下来,却依旧捧着她,鼻子汩汩渗出了鲜血。 他翻了个身,平躺着,懒散地一动不动,雨水最大面积地击打在他的躯体上与汗水,泪水融为一体。 女孩缓缓坐了起来,飘逸的银发被雨水打得凌乱不堪,身上的院服破破烂烂,连蒙住眼睛的绷带都已经成了灰色。 “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到这里。”她的声音十分甜美,但有一种沉稳的力量,不可动摇。 “我是,呵,我是谁,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了。” 女孩神情顿时大变,浑身发抖,泪水渗着雨水落下。 “你是133对么,你就是133对么?” “是。”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她平淡地问。 “对不起,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他,你记忆中的他。” 他站起来,冷冷地说道,宛如这秋雨,砭骨噬神。 “你为什么蒙住眼睛?” “你说的对,我走不出来了,你呢,最近怎么样?” “接了几个任务,挺成功的,也攒了不少银点了。” “嗯,那真好。”她露出了十分动人的微笑。 他也是。 “那你加油走出来吧,以后的路。。。” “那个。。。” 她打断了他,一声雷响还以颜色。 沉默。。。。。。 微笑消失,他也一样。 闪电起,两人在电光中近在咫尺,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我好累,可以休息一会么,就一会,就这场雨,可以么?”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好,就这场雨。” 电光落,两人在无尽的黑暗中紧紧相拥,任凭雨水击在他们的身体上。 她嚎啕大哭,他紧紧抱着她,两人像溺水的孩子,拼死抱住浮桩,总觉得抱得太松,太松。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没有人是真的,所有人都是利用我,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是肮脏!都是地狱!我再也受不了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再装了,求求你啊啊!求求你。”她哭倒在地。 他抚摸着她的银发,久久没有说话。 痛彻心扉,无言可叙。 。。。。。 “哪里才是我们的家啊?” 两人背对背靠着,云开雾散,风停雨霁。 “你刚才不是说以雨为限么?”133笑道,解开了她蒙住眼睛的抹额。 “哼,骗你的,反正我改不了吃屎。”134抬头看着月亮,皎洁月光映在他清澈的眼湖里,清纯荡漾。 “汪汪汪!”133企图逗她笑。 “你装什么,明明还什么都不懂。”134依旧直勾勾地望向月光,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但群星揽月已尽在她的明眸中。 碧波凝湖空旖旎 清风揽雾亦无奇 唯有皓月当空照 昙花亦羡慕星仪 “我现在懂的不少了,也能体会到一些,这都是你这个老师的功劳。”他看向她,深情地。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噗嗤一笑,一把夺回她的抹额,蒙住眼睛。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告诉你,你怎么相信呢?” “算了,不说算了,以后你肯定是和我一起走了。”他露出了不易察觉得微笑。 “呵呵,你算老几,我跳沟里都不跟着你。” 他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她笑魇微红,钻进了他的怀中。。。。。。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也不相信你做的事,但我情愿为你所欺,此谓之: 审判! 逃离 灵界,共工历5046级年, 殷都,审判者训练基地。 黑暗,一片黑暗。 00133号闸门外的看守者刚刚被分配到这个集训营,一时好奇,透过铁栅门的小窗向内偷看了一眼,猛然吓了个趔趄。 同样一只眼睛紧紧贴着这个小窗,眼睛睁得滚圆,虽然可怖,但却没有血丝遍布般的狰狞,相反的,却是未经世事的洁净和灵动。 “求求你,先别关上,一会,就一会就好。” 里面透出了十分有磁性的青年男性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祈求。 “抱,抱歉。”看守吓得不轻,猛然拉上了窗。 本来以为里面会有撕心裂肺的哭闹和嘶吼,但是却出乎意料的安静。 镔铁打造的门十分坚固,隔音效果却和空气一样,整整5个级时的宁静,令看守感到十分不安。 “喂,喂你还好吧。” 看守问了问,又透过窗户瞄了一眼,这次对方没有贪婪地汲取光芒,只有一片黑暗回以凝视。 “我去不会嚼舌头了吧。”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突然一把手制止了他。 “你是不是傻?” 巡逻的一队武装战士每半个级时经过这里一次,三班倒,每次看见他们都要起立回礼,看守很是不爽。 “这群人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骗你跟骗孙子似的,你新来的就敢接这个活,不长点脑子小心没命。” “没你说的这么玄乎吧。” “少废话,看着就行了,不到时候不准开门。” 又是三个级时,整个基地都在地下,想判断时间只能靠自身的生物钟,阴暗的基地使看守昏昏欲睡,但强忍着让自己完成使命。 “换吧,任务完成的不错。” 终于捱到了换班的时间,他把腰上的一把钥匙交到他手上,打了个深深的哈欠,准备离开。 “呃呃呃呃!” 一阵恐怖恶心的声音从门里传来,在这幽暗的环境里十分瘆人。 但好在是他们两个人,胆子也壮了不少。 “我去不会。。。怎么办啊?” “怎么办,叫巡逻队吧。” 他刚刚掏出罗盘就听到“扑通”一声,应声倒地。 “我去怎么没声了?”看守紧张得腿都哆嗦。 “妈的别死了,这群人一个比一个金贵。” “怎么办?” “进去啊,万一死了谁担的起这个责任!”接班的看守二话不说把钥匙插入了锁孔。 钥匙转动锁孔,几乎与那“咯吱”同时,他破门而出,将他推倒,夺路奔逃。 “我去,妈的真是假的。警报!”他躺在地上,摸了摸口袋,没有找到。 看守掏出罗盘,一番咏唱,警报声起,闸门瞬间关闭,整个地下训练营变成一座牢笼。 “我去这小子动作真快,这里地形那么复杂,他不可能知道怎么跑,而且出入只有一个通道,他插翅也飞不出去,我们就等着巡逻队过来就行了。” 接班守卫躺在地上,猛捶了一下地板。 突然罗盘躁动: “所有仍在基地的人立刻到地面广场集合,准备搜捕!” 一阵急促的紧张的声音传出,很明显所有人都在集合跑动。 “我去这家伙到底有多厉害,已经跑了?”看守惊得不轻。 两人兜兜转转跑到闸门处,闸门仍旧紧闭着。 “该死,谁喊的集合,门都没打开?” “不好,中计了!” 身后黑影一闪,突然脊背一凉,眼前发黑,二人倒了下去。 “多谢。” 那人捡起另一个罗盘,有声有色地说道: “00133高级训练员出逃,两位工作人员严重受伤,请求支援和医疗队。” 。。。。。。 不到十级分,大门敞开,看守捂着流血的头,欣喜若狂。 “那边,他就藏在地下二层左右,哎呦呵,下手真重,快啊,那小兔崽子可厉害了。” 看守被搀扶着带进了医务室,而同时,一个全身**的男子正躺在那里。 。。。。。。 “你觉得,这算是我们有意放他的么?” 视界镜前,二人身着华丽正装,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哼,当然了,如果没有我们,就凭这种小伎俩也想跑?” “小伎俩,哼,这可是我的心血成就,十年磨一剑,是时候试试这把剑了,如果他能在这个世界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就算他出师了。” “派个人跟着他吧,我也想看看,他究竟能活出什么样的人生。” “那就你去吧!” 他一招手,身后闪过一道人影,轻纱掩面,明眸似水,身穿严肃的院服,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跟着他,看着他,记住,别留下什么破绽,算是你的第一个实习任务吧。” “诺!” 她看着视界镜前那个冷若冰霜的男子,盯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思。 是不是在哪见过他? 他的到来 人生来平等,死后平等,命运平等。 审判针对心之罪,即为对他人命运不公之愧。 审判,唯有至亲至信之人,方有对心灵的惩处与震撼。 他最后看了一眼深深镂在巨石上的三大法则,头也不回地隐没入人海之中。 十九级年,这是他第一次走出那道松松垮垮的铁条门。 世界终于在他眼中,而不是在耳中了。 但无论走到哪里,那个至死不渝的念头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脑海里,逼迫着他走向一个地方。 稷上奥术学院。 他要取得审判之树的认可,灵力,就是不可或缺的条件。 仿佛同样一块巨石分为两半,一半镂着三大法则,一半铭着上古训祚。 万物有灵,方始终焉。 这块巨石仍留着风雨的痕迹,只有八个大字被反复雕琢,并用金边镀之。 他不愿踏入任何有围墙的地方,但是他不能。 因为旅途已经开始,便只能独自前行。 “你怎么进来的?” 一位仪态优雅,气质端庄的女士正坐在办公椅上用圆珠笔批阅文件,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并不表示欢迎。 “合子院长大人,我身受审判者学院重任,前来这里深造,您看看。” 他递过去一个徽章,一个通体乌黑的天平,中轴为倒悬的利剑,底座为刻有花纹的坚盾,看上去威严无比。 上岛合子是奥术学院荣誉资深院长,从助教,辅导,副教,主教,主任一路走上院长的位置,她满脸的沧桑几乎全部奉献给了这座学院。 但当她看到这个徽章的时候,神色凝重起来,但很快转而处事不惊的平静。 她拿起圆珠笔在他递过来的申请文件上签了字,这张纸说是文件都可笑,上面只有他手写的字迹,丑陋不堪,而且格式一塌糊涂,根本毫无章法。 但她还是签字了,一番咏唱,罗盘上的符文亮起。 “拿着吧,这是你的专用罗盘,你的学号是15181110,随后住宿,修习若干事宜,一会用罗盘就能接收到。”她把罗盘递给他。 “您还没问我叫什么名字呢?” “奥,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记性,唉,到底是老糊涂了,你叫?”她抿嘴一笑,似有苦涩之意。 他抬头看到一幅画,画中人虽然不甚美,但是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交叉,呈现出英文字母X的形状,十分优美动人。 “我叫艾克斯。” “哪个艾?” “都可以。” 。。。。。。 他一板一眼地来,又一板一眼地走,让人有一种寒意和警觉。 “您为什么?” 旁边的助理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举手打断了。 “没办法。”她把玩着那个徽章,十分光滑坚硬。 “有时候,妥协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啊。” 。。。。。。 八级月后。 秋高气爽,云雾叆叇 “唰”地闪电般伸出手,拍在了闹钟的正中间,闹钟响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拍了一次闹钟,走进淋浴室,任由冷水水漫过他的整个肌体一动不动。。。 如同往常一样,他走进食堂,排队,用手随便指了指餐盘上的东西,找到一个最最安静的角落,狼吞虎咽起来。 大家表面上没看到,其实早就把暗中观察他当成了每天进修中不可缺少的乐趣,以前大家都会觉得有些害怕,脊背发凉,有这么一个可怕的家伙来他们学院深造,感觉末日都离近了几分。 但现在时间长了,大家都早就对他失去了敌意,相反地更多是好奇和捉趣。每次就餐时间,大家都暗中隐藏抢占既不显眼也不显得冒失的好地方,就为了看到这一不堪的景象。 “我靠,这家伙没吃过饭么,审院不给饭吃还是怎么着,都半级年了怎么还这个德行。” “别扯了,这家伙就是个疯子,上次我和杰森一起路过他的寝室,你猜怎么着,我去,他疯了,满嘴的胡话,不知道的以为是地痞流氓混进来的,要不是他声音独特我认得,差点就叫了Limbo。” “啧,你们可真是有闲心啊,捉弄的他还不够,好歹人家是我们的同修,就不能友善点?” 一位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的女生,身着奥义学院的校服,披着一头雪白的银发,举止不规不矩却也不失端庄,慕星仪的出现让他们几个心情顿时有些小鹿乱撞,虽然都是二年同窗且是好友,但红颜佳人依旧让人心驰神往。。。 但大家仿佛没看见她一样,继续对这个怪人品头论足。 “我去,无视我啊,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没听。” “你们给我听好了,”她把黄发男孩头拧了过来,“好歹人家是同修,有点礼貌好吧。” “那,这次你先,我押你。” “成交。等着,我昨天想了一宿捉弄他的办法。”说着她便直奔角落而去. “呵呵,什么人哪。” 黄发小子说道。“你得了吧,还装,你上回用奥义阵摆出来的东西,别人没看懂,我还看不懂么?” “我去,你敢说我杀了你。” “精灵语这种上古的语言你也找出来得瑟,奥义精专都过不了,这方面倒是肯下功夫啊,一岚。” “专心看你的戏,我赌50点,敢么?”上官一岚急忙扯开话题。那小子比了个ok的手势,等待着好戏。角落较远,走到的时候他已经吞完了食物,也许是感觉到了她,加快了而已。 “同修,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开什么玩笑问什么名字,全系,奥不,全院谁不知道他叫艾克斯,人送外号傻叉么,现在来这么一套玩什么花样。” “我叫艾克斯。”说完直勾勾地看着她,很是尴尬。 远远地捉弄没有关系,但走进了一看,心不由得多跳了三分,又加上被人目不斜视地盯着,更是心神俱乱,更听不清楚他这语速了。 “不好意思能再重复一边么。我刚才。。。“ “我叫艾克斯,你呢?”眼神依旧。语速降了下来,更让人感觉到他富有磁性的声音。 “慕星仪。” 为了保住面子,她硬着头皮直视着对方的目光,但是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又冰又冷好像让人掉进深渊一样。说完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场景,一面方寸大乱都不知道天上地下了,一面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怕她跑了一样。 一岚看到情况不对,就走上前去,对慕星仪说:“走吧,星仪,我们听你的。” “等下,她还没说呢。”艾克斯一把握在了她的肩上,她吓得一颤,一岚上去把他的手粗暴地甩开,“滚,别以为有人罩着你,你就可以这么放肆。” 星仪想劝架,但是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呆呆的被推搡走。而艾克斯愣在原地,不解地走开了,围观群众也看到无瓜可吃,也就一股脑散去了。 艾克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门上只有一个空的门牌,当初同届的同修们反应给他一个人安排单间是极大的不公平,就因为他有审判者学院的推荐信,有着实习审判者的身份来进修,就可以搞特殊待遇么,要知道这里可是奥术学院,就算天资极高或是普通学院均一视同仁。他凭什么。 他什么也不凭,现在没人会觉得不公平了,反而觉得这是为学院和平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他从邮箱里拿出一封盖有奥术学院印章的邀请函,是上岛合子校长的亲笔书,大意是请他做一次公开演讲,对这一次成功任务的经验传授和激励。顺便附上了100学院点的激活口令,他收起这封信,默默地带上了门。。。 艾克斯缓缓走上台,台下桌椅分两列,并排而坐,现在交头接耳就像两个圆桌一样。 “我的天,让傻叉讲,他肯定连话都说不明白。” “是啊,这有什么的,这任务让我出,我绝对甩他两条路,张扬个屁。” “审判者学院到底瞧上他什么了,长得帅?没脑子?还是中二病啊。” 他目视着台下叽叽喳喳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气,像变了个人一样,娓娓道来三个月前的故事。。。。 所谓救赎 普世界 2009年 春 S市 “四月二十八日,天气,阴,有中到大雨,预计风级达到6-8级,希望市民在七点后尽量避免出门,谢谢合作。。。” 电视机亮着,黑漆漆的小屋除了一张捡漏的吊床,一个大头电视,真就没别的陈设了,陈进步在这里垂头坐着,手上拿着42度的白酒瓶,一个劲往嘴里怼,他酒量极好,混迹于各种黑场游刃有余,多半是靠这一技能,但现在,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恨不得自己一醉不醒。 前一秒还勾肩搭背,风光无限,踌躇满志,一副势必要为自己,为家人杀出一条血路的狂放,后一秒,现在的他,真的山穷水尽了。 他不是没想过后果,但是,没出息的他,一辈子都在为得到一份安稳的工作而奔波,这副身板子不知道被水泥地的钢管蹂躏了多少回,现在,劳累十载不说,家境依旧贫寒,如今有了孩子,更是又背上了一座大山。 “穷人的命根祖传的,怨不得老天。” 他给自己寻求的安慰没有半点用处,反而让他渴望,这雷雨永远不要停,永远不要让我看到太阳,因为他不配。 “咚。” 他以为是打雷或者东西掉了之类的杂音,本来半死的他哪有兴趣管这些,又仰头闷了一口酒。 “咚。” “还是一声,但是不可能听错两次了,这个地方谁能过来呢?” 这个破单身公寓,自从他寻到老婆后,就废弃了,由于太破而且是顶层,也没人收他房租,一直就这么闲置这,也就偶尔他和他哥们把这当成他们撒气骂街的秘密基地而已。 “这大雨天的,这帮东西来也不看个天。” 他口中骂着走了过去,开了门,一看是老包,包工头,酒劲,就过了半分,这个窘迫的时候,正要找他想办法呢,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 “快快快,快进来,坐下,头,你怎么来了。” 话语中多了几分谄媚,但是对方好像一点动静没有,头低着,脸阴着,一路话都没有。 “您都知道了,唉,我跟你说,哥们这就是背,拌了黄油,没事,您借我点钱,或者再帮我透点,你放心,我跟咱们公司的合同是3年的长期工,您放心,我跟定你了,以后你随叫,兄弟我就是梁山好汉,为你两肋插刀。。。。” 任凭他说的天花乱坠,勾肩搭背,对方一路话不说,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堆类似文件的东西,但是字却没有一个认识的,而且是刻在纸上的,只留了一块空白的地方,而且又拿出来一卷录音带,一堆照片,还有一堆债券和借条。 “您这是?” 他傻了,心慌的不行,根本没有大喘气的勇气,面前的这个人变得冷冰冰的,完全不像是以前那个称兄道弟,肝胆相照的朋友了。 “我的工号是00133,您现在接受的是实习审判服务,如果对我的审判有异议可以通过它向审判之树上诉并等待裁决,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开始吧。” 对方递给他一个类似罗盘的小东西。 当头一棒。 “你这是闹哪出,本来我都这么求你了,你给我摆这么一副脸子我认了,现在玩什么把戏。”心里不平,但是也没好意思发作。 “哥你干嘛呀,这都是什么啊,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喝大了,就知道你一定会破戒,男人嘛不沾点酒怎么行。。。。” 忽然一股绿色的光芒打断了他,或许可以说是吓断了他,他冷汗突然冒出,想跑但是腿却不听话了,喝的酒转眼间变成了汗直接挥发,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面前的人陡然变成一个冰冷俊美的男子,但浑身散发着敌意。 “你到底是谁?” “工号00133,你问我真实姓名的话,你叫我艾克斯就行了。” “你想干什么。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想办法给你,求求你。”说着人就扑通跪了下来。 “我不要你的命,给你看一下,这是因为你导致命运不公的人,此人叫林桂芝,32岁,女,已婚,多次遭遇殴打,流窜,逃亡,营养不良,精神崩溃等。此人叫陈自强,3岁,营养不良,孤立,居无定所。此人。。。”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三大法则吧,人生来平等,死。。。。” “我不管你说的狗屁东西,老包呢,你把他怎么了?!??!” “那个人就是我,只不过工作需要,需要取得您的信任,对此我深感抱歉。” “呵。呵呵。。你她妈逗我玩呢。”他疯狂地咆哮着。 “没有,这是我的职责。”平静如水。 “审判,我他妈让你审判,老子杀了你!”他疯狂地咆哮着冲过来。 僵硬。。。只有僵硬。。。 浑身只有冷汗的臭味,喘息的声音,窗外的雨更汹涌了。 他祈求这时候不要打雷,如果吓到他走火,自己会有点难看。 他指了指自己嘴里的枪管子,示意投降。 “感谢您的配合,那请您坐下,我们。。” 话音未落,他像个疯子般跑了出去,光着脚也不在乎楼梯的坚硬,几乎是栽下楼去,冲出了楼门口,几乎吓得他七魂失了三魄。 静止。。。 巨大的惊吓使他暂时冷静下来了,从空中揽了一把雨,擦了把脸。 他冷笑一声,不知是真的超脱还是故作淡定,他一言不发地回到他面前。 “好了,那我们继续,这是您违反三大法则的证据,这是您家人提供的录像带,这是您在赌场时,这是您在殴打您家人,这是您。。。” “够了杀了我吧,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反正老子活腻了。这辈子老子值了。”他闭着眼睛,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您还没有了解我们的业务,第二法则说的是针对心灵的救赎,和对彼现实世界的补偿,您没有罪,只是亏欠,所以要偿还。” “怎么还?” “跟我走,服役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采用灵界时,比例为365比1,相当于。。” “一年对一天?” “没错,服役的补偿,为这些我刚刚提供的人员的现实补偿,具体体现在会让他们得到等价于你劳动的幸运,这就是救赎。而且服役结束,你不会拥有这段记忆。如果没有异议,请在这里签个字。”说罢,艾克斯从身上去出一只刻有符文的笔,递给了他。 “哈哈哈,好好好。。。”他没有接,只是疯狂地笑。 “怎么您不同意?” “我哪敢呢,您这么伟大,这么厉害,这么正义,妈的法律都没管我,你管个屁,你她妈算老几。这两个月,亏我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你心里有没有愧疚,你就没做过愧疚的事??”他再一次疯狂地吼叫。 “对不起,希望您体谅一下。” “呵,也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体谅到我的苦楚。我认了啊,我打不过你,你就享受你高高在上的感觉吧。不过你记住,终有一天,你也会有,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想保护却保护不了的人,世上哪有不会问心无愧的人,哈哈你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么?奥对对对,你叫自己审判者,真她妈高贵啊,审判,你也不怕让人笑死,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他万念俱灰,想尽力羞辱一下面前的这个人来安慰自己,但是无用,对方似乎听不懂自己的话。 “行啦,满意啦。” 说完他签了字,也不做犹豫。 “折磨我吧,都是我的错,你们满意啦,带我走吧,去赎罪,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你记住,如果真如你所说,我认了,但是如果你骗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您放心,谢谢您的配合。”一阵长时间的咏唱后,从罗盘迸发金光形成一条通道,前方,一片黑暗。 “永远不要做后悔的事,否则你也一样,是个罪人。” 他恶狠狠地说。 学院二三事(1) 台下合子院长首先带头鼓掌,所有人听得入迷,嘴里面甚至嘟哝重复他的话,听到院长的话才一齐鼓掌。好像较劲一样纷纷运用灵力,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有震碎窗户的趋势。 艾克斯像个雕像一样杵在哪里,静静等到手拍累了,拍麻了,全场静下来了,然后稳稳鞠了一躬,宏亮地说道: “谢谢!感谢你们的热情,真的很感谢。” 他缓缓走了下来,就像个幽灵一样,遁入了黑暗。 星仪从看台上追了出去,看到他呆呆地靠在门口的长廊,呆呆地出神。 “不好意思,我来是因为之前的事,实在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要捉弄你的。”星仪仓促但诚恳地说。 “你说,他们是在鼓励我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呢?” 星仪看到,眼泪顺着他的眼眶留下,但是面部却没有一丝感情,甚至当眼泪滴到手上他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没什么,我学过的,这是人悲伤时候的正常反应,可是我为什么会突然悲伤呢?” 慕星仪看着他突然说出这么尴尬而又一本正经的话,顿时有些慌张。 “对不起,我们不该取笑你,但是你这次演讲真的很精彩。” “我知道,的确很精彩。”艾克斯面不改色地说,同时凝视着对方。 “啊?”慕星仪本以为他会谦虚一下客气一番什么的,怎么突然。。。 有点厚脸皮? “我想多了解你们而已,具体来讲,你们的感情,可我不懂怎么交流,也做出过尝试,可是。。。我知道,我一直表现得很奇怪对吧。” “也不算啦,只是你太傻了,所以你才会被欺负。” “好吧,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你能帮我给他命个名么?” 艾克斯看着手中的眼泪,却到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额,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应该会感觉到孤单吧。” “孤单。。。孤单,是孤独的意思么。”艾克斯低头沉吟。 “对,就是孤独。” “原来歌德所说的孤独,真的是杀人的毒药。那我应该中毒不深吧?” “歌德是谁?不过,他说的好有道理啊,如果孤独真的是毒药的话,那么我们每个人都中了毒吧。” “那,你有解药么?” 艾克斯突然问道,同时予以死亡凝视。 “啊?你。。。你说什么啊,你什么意思啊,哎呀。” 她突然扭过头去,再也没有勇气迎战死亡凝视,落荒而逃,甚至差点被楼梯绊倒。 是我说错话了么? 。。。。。。 “铃铃铃。。。铃铃铃” 这几天睡的格外的好,虽说往事如魇依旧缠绕着自己,但是最起码是被闹钟惊醒,而不是再惊醒闹钟了。 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比任务刚完成那几天日日不眠强太多了,他从没有感觉到这么清爽,似乎精神也是很不错,一大早便出了门去奥数学院的花坛附近慢跑,他十分享受清晨的花香味,还有刚刚醒来,饱含着原始的朦胧感,随着原始的本能慢跑,两侧的郁金香透着初映朝霞的露水,为这片花园奉献着自己的一份馥郁。 “真是勤勉啊,不愧是特派生。” “早,朴老。”虽说面无表情,但是足够让人感受到清晨的善意。 这片花园他爱得深沉,这是他目前唯一能用爱诠释的感情,每每修期结束,他便来这里为花浇水除杂,他觉得这种感觉他很喜欢,甚至在照顾它们的时候傻笑,以至于刚开始园丁甚至以为来了抢饭碗的,再加上他不会说话,园丁对他真是爱恨交织。 “生活就像培育花园一样,倾注了感情,倾注了心血还不够,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不求回报的耐心和平静。” 这是从他写的园丁手记里面读到的,这种话出自一个园丁的口中,倒也真是入木三分,每每路过这里,他都要把这番话好好咀嚼一遍,希望能从中得到些灵魂助益,或许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份境界。 一切在他眼中都是那么的新鲜可爱,无论是花还是人。 咚! “哎呀,搞什么啊。” “对不起,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认识你,你是艾克斯对吧。” “对。”艾克斯揉了揉眼睛,帮她扶起了单轮车。用着标志性的注视凝望着她。 “额,没事没事,拜拜啦。”她掉头就跑了,也不知道是见了什么鬼了。 艾克斯认得她,她是慕星仪的闺蜜,名叫林heart,她长相虽不出众,但是清秀动人,眼睛有神,性情活泼,浑身的秘密恨不得都写在脸上的那种女孩,慕星仪能有这样的朋友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酸的感觉。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在这,这个花园本来要3级时才开放,现在还有半个级时,她怎么进来的?进来做什么? 他没有多想,自己是这花园的准园丁在那群好事的同修心中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能又只是一次恶作剧的开始,他没有多想。令他担心的是奥术考究,这种考究关系到评级和晋位点,位点不够,那他来到这里的意义就基本全无了,每天清晨慢跑,也是希望自己一天能保持最佳精神力,希望能在这次考究中不至于落得个待修评。 “说实话,我对这家伙一点好感没有,一副苦瓜脸,说起话来还十分气人。”一岚盯着艾克斯的背影,恨不得把刀子捅进去,来个痛快。 “别嫉妒了,人家长的帅又高冷,口才还好,前途无限,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啊。”杰森无情嘲讽道。 “你当你岚爹是你,小人度你爹之腹。”一岚转过头去,不再盯着他看。 “其实,我想向他道歉,那天我的对他。。。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完他挠了挠头眯着眼,又嘟囔起来。 “我替你说吧,那天你根本没生气,不就是想让小仪看到你勇敢的一面么。啧啧啧,真无聊啊,还装男人。”一个面色呆板,但是双眼炯炯有神的黑发男子转过身,支了下眼镜说道。 “我去,哪都有你啊,我本来就很男人好不好。铁铉,练手都连到你爹头上了。”一岚气的把自己的黄头发支起来了。 “又不是只有你们关注他,而且就你这样的还用得着,装生气的时候,脸都快僵硬的要死了,就这还想卖高富帅的人设,还差个几百年呢。”铁铉板着个脸说道。 “得,不能和你这种人做朋友,没秘密啊,那你看那小子什么样啊。”一岚笑嘻嘻地问道。 他顿时面色凝重起来。 “怎么,看不出来。我去不会吧,连你都看不透?”杰森惊问。 “我不敢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只能说他是既复杂,又单纯的人。” “这不等于没说。” “不,我尝试过心术撼脉,灵力对接,也试过高倍反射神经对他散发出的灵进行分析。我只能说,他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啥意思,白修了呗,准备回家种地了呗。”一岚漫不经心地嘲讽。 “门在那边,好滚不送。”铁铉也轻浮起来,“所以要么是他太复杂,这一切他都看不上,或者看不进眼,要么他就是达到了无感,质朴纯粹的境界。” “当然了,最可能的还是他就是彻彻底底的中二大傻子。”突然画风一转,所有人被尬出一身冷汗。 “吓死我了,还以为什么高人呢,那咱们这捉弄他,还不得做了我们。”杰森长嘘一口气。 “聊什么呢,给我说说。”慕星仪手插在上衣校服兜里。 “在聊下午的考究,看铁铉能不能帮我们一把。”上官一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胡说,老娘什么精修,你们放个屁,我都知道。背地里说人坏话,还要不要脸啦。”慕星仪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上官一脸尴尬,但庆幸还没戳破这层窗户纸,急忙说道:“上了,妈的老子拼了这张老脸了。” 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艾克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那个。” 一如既往的死亡凝视。 “我靠,我就知道,真尼玛尴尬。”心里叫苦连天。 “对不起。” 上官吓了一跳,又一愣神。 “那天不是有意冒犯的,如果让你感到烦恼了。。。” “奥奥奥,不不是我错了,我那么粗鲁,我不该和你动手的。” “这个行为很正常啊,对一个心动的异性有着本能保护和占有反应,这种反应叫。。。” “闭嘴啊混蛋,你小点声。”一岚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我靠,这是干嘛呢?” 本来只有周围的一群人支着耳朵偷听,现在几乎引起了整个自修室的注意,好几个暗中咏唱的人暗中骂了一句,然后也支起耳朵听。 主修灵感的慕星仪更不用费力就偷听到了全过程,她不是不知道一岚这家伙安的什么心,只不过她一直没在这上面想过,而且这种自我魅力的证明让她十分享受。 “你这是做什么呢?” 他没有挡或者推这样冒犯的动作,只是本能地送出去。 “好,那我不说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额,没了,完事了,恩,祝你考究顺利。”然后嬉皮笑脸地溜开。 临考究的这三个级时,自修场内,艾克斯端坐着,他闭着眼睛,努力把灵力聚集起来,尽量熟悉和适应周围的环境,希望在下午的考究中能发挥的好一些,刚才被上官一岚这么一闹,他又要重新屏气凝神,这个过程本身对他来说十分难熬,一面摒除其他人的碎嘴干扰,一面还要把自己那零星的精神力调动起来。 “我去,那个家伙是个大神吧,什么来头,一坐一下午了,动都不动。” “真不愧是审判者学院过来进修的人啊,一般都是从我们这里毕业的去他们那找出路,还有这倒插门的哎?” “我说你俩新来的啊,连他都不认识?到时候让你们开开眼。” 午后三级时,众人落座,面前多了一个古铜制的罗盘,一位步履优雅,仪态端庄的女教授缓缓走到场地中心。开始重复已经听烂了的开场白 “千法一灵,万术归宗,本次考究依旧以灵力作为核准点,无论各位考生用何种方式,各种途径,各种形态,再罗盘开启后的半个级时内尽可能释放出灵力,奥义罗盘会自动记录在这段时间内灵力当量的最大值加以持续时间的权重来给予学院点。请各位做好准备。” 罗盘散发出颗粒般的红色光芒,将每个人都隔绝在一个独立的空间内,免收外界的干扰。场上瞬间变得空旷无比,这种红色的颗粒散漫在整个场地之间,无声的静谧更显得诡异无比。 艾克斯终于放下了屏住的呼吸,用尽自己的全力去冥想,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却也是最能激发自己潜力的方法,那段支离破碎的记忆,就想一块一块碎玻璃,刺痛着他的神经,这种痛,不是感觉本身,而是根本不知痛在何处,深入心扉却无可名状,就像在雪地中快要失去知觉,却依旧感受到肢体的求救,他唯有挣扎,唯有唤起自己的最原始的求生欲,才会让自己勉强体会到那种感觉。 考生陆续散去了,主考官看了看主罗盘,唯有328号还有不停的灵力散发。 “考生请注意,还有30级瞬本次考究就要结束,请停止散发灵力,结束本次考究。”主考官提醒之后也收拾一下东西离开了。 艾克斯从汗水中惊醒过来,这种潜力的激发对他来说几乎休克,他手颤抖着,缓缓抬起了那个罗盘,罗盘离开地面,法力源泉失去对接,一切都归于平静,只留他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自修场,全部的灯光为他一个人而亮。 “这种感觉,是什么。。。是冷么。。。” “咚咚咚。” “你好,林heart在么。” “她现在不在寝,你找她什么事,等她回来了我转告给她。” “这个东西是早上她不小心掉在我口袋里了,你帮我转交给她,谢谢。”艾克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盒子,约么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双手递给了她。 “再见。”艾克斯顺手带上了门。 如果说地震分12级的话,那么此时室内的撼动应该是十三级。 “我去,有没有搞错,咱家heart这是走了什么桃花运,能让这种帅哥登门送礼?” “天,这愣小子近距离看是挺帅,不过谁说是送礼来了,人家摆明了说物归原主。” “看看看看,让你们多出去长长见识,现在知道贫穷是怎么限制你们的想象力了吧。打开看看,别亮瞎你们。”说着她把盒子递给了那个黄发女孩。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朵小花么,这么抠,而且还用这么精致的盒子包装,真不知道现在的直男是怎么想的。”黄发女孩摆弄着盒子,不屑一顾地说。 “拜托,你要是给弄坏了,你整个月都得吃土,这朵花是双生并蒂兰,这种花并蒂而生,并蒂而死,一旦分开,就会散发出特别的灵力,冥冥之中就会吸引对方。”她露出一种痴迷的表情,就好像这花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嘞?” “所以你个头啊,这是定情信物看不出来啊,咱们家heart要白给了。” “我去,不至于吧,这事有准么,你看那家伙淡定的一批,你确定是来上门求亲的??”黄毛信口道。 “所以,我们先别告诉她,有空咱去验验货,看看他是不是个男人,如果是,就帮他把事办了,如果他敢赖账,就把他给办了。” 黄昏的小路,熙熙扰扰的嘈杂声,从四面八方不知名的角落里传来,微凉的秋风洒在凛月湖面,将夕阳播撒的温暖扩散到整个湖面。 这种意境十分令艾克斯舒适,总能让他对生命有新的感想,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情绪对他来说,就想用手拂过火焰,只可靠近取暖,但如果真正触及到了,又反而会被伤害,所以只能远远地观望着舞动的火苗,根本无法靠近,尽管他渴求。 “你好,我有事情。。”“那个,问你个。。。” 尴尬。。。 “那你先问。。。”“什么事。。。” 更尴尬。。。 “我想问。。。”“你这次。。。” 死亡凝视与反凝视。 “尼玛,你跟老娘过不去啊,这么长时间不说,非和我抢话,你没头没脑没感情,让老娘一个人臊,像个笨蛋一样。还盯着我,我也盯着你,我看你受不受得了。”慕星仪暗想。殷红爬上了她的双颊,但是她却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硬抗X的凝视。 短暂的交手后,慕星仪先开口:“你最后一个走的吧,怎么样?” 摇了摇头。 又是沉默。。。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用尽心力去做一件事情,可到最后却一无所获,这种感觉,可有名称。”艾克斯缓缓开口。 一阵微风拂过星仪的银发,她不得不多次打理,庆幸有风,让她躁动的手有了归宿。 “那要看是否真的用尽心力,是否真的一无所获,是否真的需要。。。”她沉思良久回答道。 “是的,是的,是的。”他果断回答道。 “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从来不相信用尽心力会一无所获,更何况是你,我觉得这个词绝对不会用在你身上。”慕星仪语重心长地说。 “谢谢。”艾克斯的眼神散发出了一点微光,“我有什么特别的么?” “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以为你之前跟着我到食堂,在我吃饭的时候转播我,还有在我洗澡的时候撬锁把我衣服都带走,还有把我的奥义书上涂满了鸦,还有。。。” “啊停停停停停,我没有。?!?!我什么时候那样了?”星仪的脸已经抬不起来了,殷红蔓延到耳根。 “我又不是傻,而且视力很好,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你看到了么。” “啊,啊啊,实,实在对不起,是小的当初年少无知,小的冒犯您了,看在我是初犯,而且有同党的情况下,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星仪半嗔半自嘲地调侃。只留艾克斯一个人看着她捉趣。 “那就好。”艾克斯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以后你会懂的,有我这么个好老师,包教包会。” “懂什么?” “远方。” 秋风很柔,只能一直打理头发才不会被吹乱;落日很艳,唯有面对着你才不会被映红。 学院二三事(2) “这种事情,是不对的吧,毕竟,我。。。” “你怎么就知道你得不到这样的结果呢,你付出的努力,教授看在眼里,我也记在心里,而且,奥义罗盘所展示出来的结果绝对不会有问题。” “可是。。。” “好了,我不知道你对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自信,如果需要的话,这位是心术主修教授,你可以去联系下他,帮助你鉴定和验证你的心理问题。” 艾克斯别过了合子校长,这位上了年纪的老教授看人的眼光十分独到,待人处事也老辣的很,她早就料到这个宁折不弯的倔学生早晚会来兴师问罪,但凭着奥义学院近乎千级年的历史,根本没有人会想到再这一次平庸的考究上倾斜了天平。 她把文件甩在办公桌上,用手按揉着天应,沉吟半晌,对身边的助手说:“通知一下各个系主任开会。”然后眼光顿时一变,将桌上的文件缓缓拿起,文件瞬间燃烧,蓝色的火焰在她的手上放肆地宣泄,只留下一阵白雾飞逝。 “想必,大家都接到我给大家的消息了吧。”上岛合子身着工作服,戴着底框眼镜,十指交叉放在会议桌上,让人感觉十分干练。 “这叫什么事啊,这孩子在我手底下快一年了,我知道这是块什么料,本来以为也就是审院派来进修补强的,这修期近满,这又是闹的哪一出?”阿尔菲特是整个灵幻部的总主任和名誉教授,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但性情却十分豪爽,无论在修生教授中还是在管理领导层中都具有相当的地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咱们现在已经被划归为审院分校,并且对方已经将暂缓的一级年的学杂费补交,还有三级年的赞助额,这么大个面子。。。呵” “这不是钱的事,我们暂且不论这其中的影响问题,审判者学院,最初成立的时候也就是个技术学院,也就是近几级年**的扶持才变得这么不可一世,现在呢,咱们变成人家的了,都被骑在头上拉屎了各位,咱们除了妥协,真就没别的办法了?” “没错,现在我真想说,咱们才是万术本根,名门正道,现在学术就这么不吃香?” “埋头搞研究的现在哪有什么活路,人家要的是听话干活的。” 。。。。。。 合子校长本来就头疼,现在又是雪上加霜,伤中撒盐,这群老学究资历名望都是首屈一指的,眼睛里更是容不得沙子,比起向修生,向外人解释,安抚这群人才是头疼根源。 “所以我们取一个折中的办法,”合子一挥手,所有人面前的罗盘显示出一个映像——一个文件,已经盖上了阿伦蒂娜斯高等奥义学院的印章——《退学申请书》 “那么我们先进行一下推测,一个已经被审院认可,并且高度重视的学员,而且有成功的实习经验,按理说应该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但是他却回到了咱们这里进修,为的什么?”合子故意留白,制造悬念。 “审判之树的认可。”阿尔菲特补充道。 “没错,无论审判者学院现在多么不可一世,终究是资历尚浅,深究于技而轻视于体,但审判之树,审判的标准就包含了最基本的灵力潜能,或许这才是他们把他送到这里,并且是最基础的潜修系的原因。” “那为什么又让我们。。”一位教授问道,“这到最后他也不会通过测试,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有什么用?” 合子揉了揉眼眶,这几天天天为这件事操心,见到艾克斯的时候恨不得骂他一句不成器的东西,耗时最长不说,最后统计得到的学院点只有80,远远低于及格线,以往只是更差,这种烂苗子为什么被他们这么看重。 “这我们暂且不管,但有一点我们明确,他们反悔了,想把他尽快拉回去,至于因为什么反悔,反悔之后到底有什么好处。。呵。。我们只需要把他送回去就行了,顺便附上这个。” 众人罗盘上的文件换了一份。 《阿伦蒂娜斯高等奥义学院毕业证书》 鉴于艾克斯同学于2058级年修期的良好表现和优异成绩,特予以阿伦蒂娜斯高等学院灵修部潜修系学士学位称号,兹于2059级年10级月12级日4级时起生效,特颁发此证书,以资鼓励,以证平章。 ————阿伦蒂娜斯高等奥义学院颁 时2059级年10级月6级日8级时 艾克斯悻悻地回到教室,对于别人的了解,他并无十分把握,但对于自己,他却已经烂熟于心,考究时的潜力激发有所成效,却不尽如人意,这次得到的学院点,足够补偿了之前的所有缺失,并且总体平均下来,正与及格点吻合,说是巧合怕别人也不信吧。 “卧槽,你们听说了了么,榜头换人了哎。” “卧槽,这傻叉平时这榜都上不去,这这这。。。” “会不会有猫腻啊,这也太尼玛高了,活活落第二的铁铉整整100点。” “这也太扯了,这是在灵法系的排名啊,你看看就算是灵幻系的千年老大慕星仪,也差他10多点。” 。。。。。。 “啪。” 一只手强有力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你很强,希望我不要在赛场上遇见你。” “嗯,你不会,因为我没参赛。”艾克斯冷冷地说。 “卧槽,你不去,开什么国际玩笑,你赔率都出来了,还装毛线,哎,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那个红发男子一脸懵。 “这对我没好处。”艾克斯不想多言 “啧啧啧,这位帅哥,加入我们社吧,团队赛我们可是夺冠热门。” 看来这附近看成绩的,不乏来挖黑马的猎头,比起那个红发男,这个穿着性感,言语妩媚的学姐貌似更受欢迎一点。 “哎,你这老妖婆,抢生意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人家能看上你那团体赛,就这资质,个人夺个冠,是事儿么?”红发男眼睛都亮了。 “啧,怎么着,我们不仅有工资和奖金,而且还有学姐的热情拥抱。。” “给多少?” 。。。。。。 “额呵呵,这个,要看名次了,如果你能帮我们夺冠的话,好商量嘛。” “哎,不是,我们团也一样,你来我们这,你看她那小身板,你再看哥这身肌肉。。。” “我去,还装,有本事咱俩练练啊?就你,看老娘不把你早饭打出来。” 。。。。。。 艾克斯关注这事很久了,也早就了解到奖金和学院点附加事宜,对于个人赛,他自知不占上风,因为个人赛规定,必须以灵力纯对抗为主,但团队赛就没有什么规矩,双方团队各五人,在20平方公里的塞普思灵修格斗场实战对抗,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将对方击到或一方投降,便宣告结束。由于过分贴近实战,一度曾被讨论废止,但不知为何,新**上台后,竟然大力提倡,并由一届一次转变为一年一度,并且奖金也一年比一年丰厚,规则也越来越完善,条件也越来越优越,以至于完全盖过了个人对抗的风头。 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就算很庸俗,很无奈。。。 “我要怎么做,需要登记么?” 风起云涌(1) “哎呀。。。” “砰砰砰。” “咯吱咯吱。。。。” “唔,哎呀。。。” 。。。。。。 “咱们把这老娘们拖出去埋了吧,这叫魂呢,你这作一天妖了,到底怎么了。” “我去,今天你要是不说,姐几个就给你绑在床上。” “乖,星仪,说吧,不然楼道多冷啊,我怕你睡不舒服。” 室友们忍受了一天的折磨,主修灵阻的那位甚至暂时切断了自己的上疏经来使自己暂时失聪,可惜,她睡在面对慕星仪的床铺上,看到这家伙销魂的姿势,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慕星仪缓缓把脸从枕头下面取了出来,放下了高高翘起的一条腿,从诡异的跪姿顺势一倒成婴儿睡姿。 “我说,咱们寝没有修魂控的吧,你这魂到底是被谁勾走了,我的天从晚上回来你就好像是磕药了似的。”月维恨不得掐这傻妞一把。 “哎呀,你们别问了,尴尬死了。”星仪又呈跪姿把脸塞进枕头下面。 “哎呦我天呢,你这翘个屁股,不嫌丢人啊,要是让你心上人看到。。。。”诺莎伊娃已经猜到十之八九。 “嗷。。。才没有,不是那个事,哎呀睡吧睡吧,我保证不打扰你们了,求求各位大姐,明天午饭我请了。”星仪求饶道。 “三个级日” “我去趁火打劫啊,哎呀行行行吧,不过今天别管我了。” “有饭吃就行,你爱怎么作怎么作,反正纸包不住火,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咱家星仪这么有魅力,不应该是别人哭着喊着要么,得什么样帅哥啊。” “啊啊啊啊,你们够了,我不要再想了,我不要再想了。”星仪在被子里,反复蹬腿。 “汪汪汪汪,我是只小狗,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到底全寝室没有一个人进入梦乡。 “还有三天就是大赛个人族的比赛了,同学你报名了吗?” “没有。”艾克斯正思考着7日后团体赛的磨合事宜,这群陌生的人,所主修也是不尽相同,尽快他仅仅是作为第六人候补,但是一旦需要他上场,那必然形式就已经很不乐观了,他必须仔细了解自己的队友特性,尤其是队长,长风炎,性情多变,对于战术和打法上更是多变,一头张扬的红发也是让他在上届个人赛上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眼前的这位也是一头红色的短发,用手肘支着艾克斯面前的桌子上,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彻底从浮想中苏醒过来。 “奥,不过我报名了,你有兴趣能到场给我指导一下么?”她用手指不停地卷着颊边的发梢,显得十分羞涩,和她热烈如火的形象十分违和。 “指导我不行,不过如果你让我去看的话,可以,我只要先和队长他们打声招呼,不耽误训练就可以。”艾克斯也同样紧盯着她说。 “啊?奥,谢谢,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来。”她没想到答应的如此痛快,不禁暗笑了起来,此时他的笑魇和发梢融为一体了。 这件事不知道如何就传开了,只要他到场观战,所有人都会顺理成章地认为他是为林heart去助威打气,而最关心这些的,就是她的那些室友,趁他落单时,一把围上去,艾克斯身材很高,这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着实让周围的人忍俊不禁。 “你放心,东西我们还没有交给她呢,你说你也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得由你亲自交给heart啊。” “就是说啊转交算怎么回事啊,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勇敢点成不。” “额,这有什么区别呢,而且你们没还不好吧,毕竟都这么多天了,她找不到东西会着急的吧。” “少装蒜了,你看这就是证据。”她指了指精致的小盒子上刻这的X-LH,“本来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还挺能装的嘛?” “这是什么意思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少废话,就问你一句话,到底喜不喜欢我们家heart?” 这句话连同行的两人都吓坏了,这么露骨,这么大声,是真不怕风纪检查啊,真是服了。 “喜欢啊,可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算你是个男人,得了,成了别忘了请客。” 艾克斯彻底懵了:“为什么要我请客,而且喜欢别人和请吃饭有什么关系,你我也喜欢,别人我也喜欢,每个人我都应该请吃饭么,而且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帮我忙去还给她,是她们关系不好,还是我态度不够诚恳,唉,那三个月学的东西,也就勉强能用而已,到头来还是要去问问星仪的吧,这次态度还是要更诚恳些,毕竟上次她好像有点不耐烦了。” 上4级时课堂铃声响起,艾克斯这次没有挑前排的座位,而且坐到了最后面,因为他注意到星仪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中间三位,这个地方地势最高,在教授咏唱的时候更能观看到全局灵的变化和调用,灵幻灵修两大部门交集的课本就不多,所以整个奥义学院最大的教场——君凌教场便供给这门最基础的课——安宁。这是一门最基础也是最深奥的一门学问,荣誉教授阿尔菲特是这门学问50级年的学究,以学养教,以微知著,他为了这门课争取到了最优秀的场地,最良好的环境,也是他力排众议,把灵幻灵修都纳入自己的桃李树下。。 “今日之缺憾,明日以血泪补之。”这是这位教授的名言,也被挂到了基础走廊上,让这片正能量的墙上多了些许压抑。 “今天的课,我心情不太好,没有人比我更能深刻地感受到,现在人们的功利之心,在场的所有人中,有没有仅仅为了修灵而修,为了养灵而修,如果有,请举手。。”阿尔菲特缓慢但有力地举起了手。 “哎,你看,镜老头说的是不是包括你啊?” “不是,我有自己的目的,老教授的境界很高,我达不到。”艾克斯眼睛紧紧盯着那位老教授,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我天,我突然和你说话,你居然一点反应没有,真是无趣。”林heart又嗔又娇地说。 林heart主修灵气镀,可以通过对于灵力的释放做到伪装和屏蔽气息的作用,就算染一头红发,她也坚信自己能做到。 “上课时间还是不宜说话,我们之后再聊。”艾克斯对老教授的话渐渐入了迷,感受到了一些神秘的感觉,可惜她不在这,我可以问问她的。 慕星仪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满面沧桑的老教授,老教授似乎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是期盼,又似是失落,但终究,她无动于衷。 老教授看着这位离自己最近的优等生,默默地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合上了书和文件。对着罗盘,对所有学生用放大了很多的声音说道: “这节课我们不讲东西了,我们谈谈生活吧,我知道这会耽误一些同修的进度,如果有需要,接下来两天我都会在办公室。。。我知道,能坐在这里的各位,都是佼佼者,你们来自山海各地,你们的追求都有所不同,都向往强大,向往名利,这些。。。我都能理解,谁没年轻过呢。但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我们目前的一切,都是索取于,我们的灵,一代代祖辈传承下来的灵。灵生万物,万物生灵,我们不能只知以灵生技,长此以往,灵会不灵的呀,我们赖以生存立世的根本就没了啊,社会风气如此,是国之难,希望在座的各位,终有一天顿悟之后,能潜心致修,就算是给你们的老先生一个薄面吧。” 全场掌声雷动,但除了个别人被老先生的情绪感染,其他的也只是形势到了而已,更多的是对老先生突如其来情绪波动的疑惑。 “他说的好有道理啊。”林heart说。 “是。”艾克斯完全沉浸于对话语的思考中,极力想把这种感觉留下来,但坚持一会便无能为力了。 “对了,林,一会下课后有个东西要亲手交给你。” 风起云涌(2) 人渐渐地散去了,没有了以往的喧嚣,也没有以往的争先恐后,每个修生都自觉排队两侧走出,低着头噤着声踮着脚,唯恐弄出一点声响破坏氛围。 艾克斯远远地看到了慕星仪和一岚,他想尽快冲过去,奈何中间隔着厚厚的一层人墙,只好作罢。 “这是什么啊?”heart一把夺过艾克斯手中的纸条,“这是谜语,还是藏头诗?”她虽然表面上问的平静且调侃,但是仍旧掩盖不住一丝失望。 艾克斯没有反应,只是缓缓拿回那张纸条,上面的字十分丑得龙飞凤舞,也真亏得是他没脸没皮,否则这时候早就羞得钻地缝了。 “没什么,只是过去的心情描述而已,额,这很好笑么?”艾克斯盯着用手捂着嘴暗中憋笑的林heart,好像头上的红毛都要竖起来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笑你,我不知道你有这个习惯,挺好的,嗯。。。” “其实我也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现在看看,好像也不对了,也感受不到了。” “呦,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嘛,说吧要给我什么东西。” “奥,对对对,不好意思,最近没有机会能找到你,你的室友貌似也不是很喜欢我。”艾克斯从口袋里把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拿了出来,“给你,记得保管好。”艾克斯惜字如金。 林heart瞬间红透了脸,甚至看不到头发,“谢,谢谢你。” “没关系。” “那,作为补偿,这个给你吧。”heart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同样精致的小盒子,上面刻着LH-X。 “这有悖常理吧,你拿同样的东西作为回报。。。很奇怪吧?” “我怎么回报你是我的事,拿好收着。” “哦,那谢谢你了,那没什么事我就。。。” “啧就是你,勾走了我们家星仪的魂,小伙子,可以啊,早就看出来你俩关系不一般,现在可让我逮到了吧。”一群女修生围住了上官一岚。 “我去,你几个哪位啊,要干什么啊,要钱没有,要色一条。” “哎哎哎,看看看看。”heart拉住了艾克斯,本来前脚都迈出去了,又被生生拽了回来。 “答对了,姐几个就是来劫色的。乖乖地招了,免受皮肉之苦。” “啊,在这,不太好吧,还有几个人看着呢,而且你们三个人,我恐怕有点吃不消。”一岚嬉皮笑脸地说。 “不跟你打哈哈了,说,你喜不喜欢星仪?”月维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啊,这么直接?让我想一想嘛。” “拉到吧,本来我就没想问你。”月维猛一用力,一岚就呆住不动了。 “精神压制,这女的不简单啊,看样子也是咱们这届个顶个的高手了。” “喜欢。”一岚痴呆着说。 “搞定,就是他了。”她把手撤来。 “我靠,你干嘛啊,我又没说我不喜欢她,你给我招供的机会了么。”一岚一脸无辜地说。 “额,我就说老大你操之过急了。”诺莎捂着眼睛说道。 “哎呀算了算了,弄清楚就是一家人了么,来,这顿饭你请了,下馆子去。” “等等,你们刚才说我把她的魂勾走了?” “是啊,你是没看着那天晚上,我滴个神啊,整个一痴灵附体啊。” “哎嘿。。嘿嘿嘿嘿,我就说我的魅力不是盖的,别说那没用的了,姐几个都是一家人了,以后伙食费,我全包了,记得多给我美言几句。”一岚快上天了。 。。。 “啧,真没想到,什么时候星星有。。。”heart虚掩住嘴。 “那个人,就是修灵魂压制的那个,貌似还是捧月团的队长吧,实力很棘手。” “妈呀,这家伙到底长没长心啊。”heart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个人赛第一场,铁铉对托马斯.李,三二一,开始!” 这种个人赛事为了保证安全,都是纯灵力对抗,就算有肉体接触也是不痛不痒,所以观战者大多都是参赛者非亲即友,场面也是清冷的很,助威声甚至赶不上秋风扫落叶的劲头。 “呦呵,老艾,来看heart比赛了。” “你叫什么名字,上回你没做自我介绍所以失礼了。” “奥,你还记得啊,我叫小凡,是heart的室友,她们都去参赛了,我朽木一个,就不去凑热闹了。” 场上,两人一动不动,很显眼,接下来的比试大多是如此,或者是两人十指相扣,或者就是相对而立,修为差看不到灵力散发的,眼中的场面可想而知。 “你说,我这种没天分的人,是不是不配在这里呆着。”小凡突然说,眼睛里充斥这迷茫。 “人生来平等,死后平等,命运平等,不会。”艾克斯说。 “也是,和你说什么劲,不过你这死出。。。到还真是想让人向你说点心里话,heart也许就是看上了你这点吧。” “也许吧。”艾克斯目不斜视。 两人已经坚持了半个级时,如果将这种对抗比作掰手腕的话,那么两个人都正 处在松劲的阶段。 “你能看出什么门道么,给我说说。” “没什么,铁铉主修的是读灵,虽然能通过异于常人的感知,感受到对方的灵动变化,抓住对方心理松懈的时候爆发压制但是真正处在长时间对抗的情况下,主修灵法的托马斯必然基础更好。” “那你说谁会赢。” “不感兴趣。” “啊对对对,我差点忘了你就是来看heart的,哎,我说你怎么不上,给她把把关,然后顺便来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第一场,托马斯.李胜!” 铁铉低着头,跪姿趴在地上豆大的汗水啪嗒啪嗒滴下。 艾克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就闭上眼睛。 “喂!你睡着了,醒醒,你在干嘛啊,这风这么大你都睡的着?” “没有,我在推演而已,铁铉能和他硬抗这么长时间,说明他对灵力的把握和分配的十分合理,而且他能准确地找到对方松懈的时机,让对方吃了不少亏,很了不起。” “啧,你看的还真是认真,好啦,如果以后有机会,希望你能教教我。。”小凡拎起包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默默地用那个刻着天平花纹的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比赛很无聊,来的人却也不想半途而返,好在节奏很快,有的对决几乎是一瞬间决定胜负,月维那一场对方甚至直接投降了,但是之后又闹出了反悔不认账,说是自己不受控制的笑话。转眼间,赛程已经到了第十五场。 “第十五场,林heart对慕星仪,比赛开始!” 这两个人,人缘都不错,来为他们加油鼓劲的人应该是势均力敌,但是很明显在耳力所及的范围内,只能听到heart一方的助威,虽然还是达不到人声鼎沸,但最起码让格兰修场有点比赛的意思了。 “不对。”艾克斯暗中想道,他曾在团体赛签字登记的时候,书记手中正好拿着个人赛的赛程表,他顺势瞄了一眼,林heart对阵的是同系的君一,怎么会变成慕星仪了,之前的赛程分毫无差,就算有所改动,最起码星仪也不应该孤军奋战吧。 “还不赶紧喊加油。”一凡从助威团匆匆跑过来,“我的天啊,你还真是让人操心啊,你不喊,人家怎么知道你来了?” 。。。。。。 “哎呀,你快喊啊,哑巴啦。”一凡很生气,但是很快她发现生气的对象找不到了————就在一刹那,消失了。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迷糊了,揉了揉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景象让她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世界。 他在环形观场的另外一端,十分尴尬地大喊着,之前他一直低声满语,小凡觉得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很悦耳,现在她只想离开这个世界,这是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这种大声嚎叫她貌似只在动物园看到过,她想先把他勒死,然后再一头撞死在墙上,可惜,等她跑到另一端,恐怕早就死翘翘了。 “尼玛,找死啊,孙贼,敢跟小爷正面叫板。他一个人能吼过我们一群不成,给我刚他。” 小凡崩溃了,她好想大喊一句“友军别开腔”,但是很明显。。。没辙啊。 “这家伙也太蠢了,让他给小heart刷个存在感,怎么跑对面去了,就为了看个正脸?” 艾克斯面无表情地嚎叫,就好像现在丢人的不是自己。 风云涌动(3) “闭嘴!” 慕星仪板着脸,面无表情,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十分惊人,以至于她头都没回,就让身后的傻子彻底消停了。 一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头黄毛吹得稀巴烂,帽子也不知道从头上逃跑了几回。 “你可算消停了,我的天,让你露个脸,不是让你丢人现眼啊拜托。”她喘息声中夹杂这无奈。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你说的对,我应该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命运是平等的。”艾克斯若无其事地说道,仿佛刚才的智障不是他。 “这家伙说什么呢?”一凡暗暗想着,“真是个怪人,难怪这么引人注目。” “那你觉得,heart能赢么。” “能。”艾克斯毫无犹疑。 “啧,对方可是全系第一的慕星仪啊,你觉得她能赢么。”一凡试探着问。 “能。” 。。。。。。 “到底谁能赢啊?”一凡不依不饶。 “这是比赛,当然都能赢也都能输,未知的事情不要用几率去概括。” 她呆住半晌,把头硬生生拧了过来,努力让自己专心于观看比赛,比起和傻子说话不知道有趣多少倍。 “星星,没想到我们对上了,到时候给我留点面子哦。”heart笑咪咪地说。 “好啊,一起加油吧。”慕星仪也回以微笑。 然后两个人就僵住不动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博弈开始了。 全系甚至全校前十的选手,无论是底蕴还是对于灵力释放和运用上都比较成熟,一凡也看到了隐隐约约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时而分为多条如钢针一般刺向对手,时而聚为一团像坚盾一样笼罩自身,时而蛰伏蓄势待发,时而膨胀势若奔狼,张弛有度,伸缩自如。。。 “多。。。多长时间了?”忽然一只手搭在了艾克斯的肩上,一股汗味扑面而来。 “刚开始。”艾克斯没有回头。 “我的天啊,什么时候。。。哎这个家伙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要不是我心眼多,你们一个个都跟无头苍蝇似的。”上官一岚对身后的人指指点点,有一种赌对了的风光。 “还算你聪明。”诺沙说,“这星仪也真是的,都说好了一起参加团队赛的嘛,居然自己偷偷来个人赛,真是不听话。” “呦,你叫。。。艾克斯是吧,凛月维,灵幻精灵系8班,我在团队赛赛程表上见到你,如果你们够强的话。。。或许我们有切磋的机会。” “到时候请多指教。”艾克斯话音未落,但随后就是一阵压迫感压在肩上,甚至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与周围的环境有些脱节,他顺势一推,将她搭在肩上的手推开,极快的身法拉开到安全距离,随即一只手垂下而另一只捂住头部来保持平衡。 “动作很快嘛,小子。我都没想到,你竟然一下子就挣脱了,哼。。。有点本事。”月维还没说完身形已经呈冲锋式闪来,但艾克斯一动未动。 “大姐,冷静点。”一道风屏挡在了艾克斯的面前。 “怎么了,赵。”月维也自知理亏,顺势找个台阶下。 “没什么,只是不好。” “你是赵铁妞对么,感谢你出手相救。”这副面孔几乎很少出现——但艾克斯在公共大修上见到过她,对比上入学名单上留的照片,也就不假思索地提到了她的名字。 月维眼神顿时凌厉,似是要穿透他的心窝。这位紫发女子同时压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冲动。 诺莎出来打圆场:“哎呀干嘛呀,都是来给星仪加油的,来消消气,一岚,快劝劝他们。” “我还一肚子气呢,我在寝室好端端地被你们要挟出来,那盘棋,我差点就下赢了啊。” “得了吧,就你那怎么赢不了,自己和自己下。”月维顺势又下了个台阶。 场上形势分毫没变,红头发和白头发都被灵力波动和飒飒秋风吹得凌乱,都闭着眼好像在场上小憩。 顿时,两人同时睁开眼睛,风劲愈发强烈,呈波纹状散开,低矮的草坪又被压低了三分,所有人都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也管不着有没有干扰,都放开了嗓子助威。 “愣什么神,喊啊?” 。。。。。。 一岚如果写一本回忆录,那么这绝对成为人生三大悔事之一。 “卧槽,想吐。”一岚顿时失去自我,但很明显,声音明显压过对面一头,也不做反应。 “这家伙到底哪头的,怎么乱喊啊。” “我去,傻叉没长脑子吧,回来我要嫩死这孙子。” heart对场边的吵吵攘攘感到很烦,现在是关键时期,自己决不能出一点纰漏,自己已经在实力上落下风,如果还不能集中精神。。。 怎么赢!!! 啧,撑不下去了,耗尽了,好难受。。。。 豆大的汗珠滴落在草坪上,头也渐渐低了下来,双手高高抬起,勉强支持着。 “好啦,我认输。” 欢呼。。。 “我就说嘛,她一定没问题。” “胜者,林heart,全场比赛结束,请各位观众和参赛选手有序退场,奖励将在三个级日内发放。感谢各位的支持和参与。” “heart,你变强了好多,如果你自己也能变强,就好了。”慕星仪暗暗地说。 林heart一把倒在场地上,场上的人冲下来看看她的情况,她却翻过身呈大字躺在草坪上,汗水浸透了内衣,外套半解着,让秋风肆虐地侵入。 到底是比不上人家啊。。。不过,终有一天,我会超越你的,光明正大。 风云涌动(4) “星仪,说说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月维阴沉个脸。 “哎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星星都输了,大姐大你也别太难为她了。”诺莎依旧打圆场。 “我。。。对不起。”星仪眼神空洞,神情欲言又止,目光从未离开地面半步,黑色的衬衣显得格外单薄。 “算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回来就好,其实想想也是我太过于紧张了,个人赛能看出个屁,你依旧是我们的杀手锏。”月维也不追问,转过头去望着窗外。 “还有我。” “对,你也是。” “哎,小赵,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会发光,而且里面好像还有人哎。”诺莎说。 “上官一岚送的。” “呦呵,一岚很会来事嘛,这东西是什么,很贵重么,看起来很精巧啊。” “不知道,很有趣。” “啧不会是什么坏东西吧。”诺莎大疑,“哪天你还是去问问他吧,别惹祸。” “没什么,手机而已。。。呵。。。眼神干嘛那么惊疑,我家那老头和我提起过,是外界的东西,现在合法化了,但是也只是凤毛麟角,一物难求,一岚那小子还真是下了血本了呵。”月维依旧望着窗外。 “啊!。。啧,失败了。”紫发貌似被雷击中了一样,一头紫色的毛发树立起来,但依旧淡定地说,“这个转化的时机和程度,我还掌握的不是太熟悉,毕竟雷法我也只是初自学一点点,这种高精度地充能,很难,很难,很有趣。” “那赵你小心点,毕竟雷术,容易伤到自己,别太勉强。”月维说。 “那个,我一定要去么?”星仪痴呆地冒出一句话,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一齐看向月维,吞咽声此起彼伏。 “你随意,别后悔,想来训练随时欢迎。”月维推开门,径直离开,门也没有带上。穿堂风直接把星仪的头发吹乱。 “走吧,是我糊涂了,有些事情真的是我多心。”星仪理了理鬓角。披上了一件白色外套,也走了出去。。。 诺莎伊娃和赵也从床上滚了下来,忙披上一件外衣就跟了过去。 “啧到底是来晚了,这场地也太挤了。”上官一岚抱怨道,“不过好在你在我们队,秒他们不跟玩似的。”一把搂住艾克斯的脖子,把后者按了个趔趄。 “少废话,没场地就凑合吧。”红发队长叶喝道,“根据得到的情报,下一场的对手不算强,也不算弱,是个很好的磨合机会。既然现在没有场地,那我们就先安排一下战术。” “对方三人是元素系修生,一人修镀,一人修御,第六人是他们队长,精通灵敏。那么大体就可以猜到对方的战术:三个元素中一到两个主攻,其余策应,如有利,则镀负责将团队每个人隐匿,更难捕捉;不利,则镀出防御姿态保护。御千变万化,但是很大概率会腾空侦查和袭击,而队长在不用上场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御的信息,利用感官的优势分析我们的弱点,然后指挥进攻。大体就是这样,有什么不同意见。” 。。。。。。众人呆若木鸡。 “奥。这也不是我分析的,是他啦,”叶队一把搂过艾克斯,“这次能不能赢,全看大家的了,那么,有什么破解的办法,你来说吧。” “好,根据排名情况看,我们占优,那么我们尽力出手,就能把他们逼成防御接应状态,活动范围大大缩小,这时候心兰祭起局部屏蔽阻断队员与队长之间的联系,如果那个修御的是联系纽带,可以选择屏蔽地面的几个人或者是屏蔽队长,由你决定;宫野松獭接应叶队强攻,对方没有灵体修生,所以只要你们推进到他们面前,基本可以结束比赛,一岚负责给每个人提供庇佑和移动提升,长明,你是我们队唯一的元素灵,上场直接尽全力,攻击哪个人都无所谓,只要掩护叶队和宫野贴身就可以了,还有什么疑问?” “那你呢?你做什么?”宫野问? “我是第六人,我看着。”艾克斯直白地说。 “好啦好啦,只要能赢,就这么办吧,艾先生的战略挺好的。”心兰看出有点**味,急忙制止。 “咳,艾克斯是我带来的,他的实力绝对在你我之上,希望大家能团结合作,也不要用资历压人。”叶队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是啊,这家伙可厉害着呢。”一岚对周围人调侃着说。 艾克斯环视周围,有13个团体在这片场地上演练自己的战术策略,都或多或少地祭起屏障来保持神秘感。 风云涌动,让人感觉到俯首临渊的恐惧和紧张。 “是啊,想活下来,只有战胜和你争抢同一个机会的人吧。” 猛然睁眼,手已经放在闹钟上,没有响,艾克斯喘息渐渐平复了下来,走进卫生间,冷水顺着乌黑的头发流过整个胴体,浑身的肌肉紧绷着,眼睛紧紧闭着,像要赶走什么东西似的。 “如果命运没有宽恕你,那么你也不要宽恕命运,这也是一种平等。” 灵会(1) “今天又把大家找过来,是为了商讨一下这次灵会的各项事宜,这次大赛比以往还要热闹,观赛群众也有十万人以上,现在的票价已经涨到49点8分的高价,但实际上已经一票难求,斯台普斯场地如果不够用的话,我想把君凌也开放,这样进程也快不少。。。” “咳,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啊,最初给我们的通知貌似不是来讨论这种做熟的事吧,而且,就算比以往困难点,举办赛事各项事宜诸多不便,但往近了说,有千主任专门盯着;往远了说,市**也会抽调专员和limbo专门负责防卫和布置,用不着我们专门讨论吧。”副校长切克诺夫一番话,也引起了各个管理人员的窃窃私语。 上岛合子本就知道切克诺夫根基不浅,迟早对自己取而代之,没想到竟然公开叫板,心中属实不悦。 “副校长说的对,这只是需要讨论的一个问题,头疼的问题是这个。”合子喜怒未形。 众人面前的罗盘浮现出一封信,落标仍旧是一个黑漆漆的天平,主轴是一把倒悬的利剑,基座是一面坚盾。众人不禁抹了一把冷汗。 这次会议实属多余,里面就算写了拆迁奥术学院,也是三五级日的事。众人心中凉了半截。 “究竟是什么事,值得。。。” “所以,这信也是两个级时前收到的,现在拿到众人面前拆封,大家没什么意见吧。”合子压了一下眼镜,镜坠来回晃动,声音窸窸可察。 她不是不知道,最近一堆烂摊子事,都是由那个扫把星引起的,这次开会特意没请那些顽固的老学究,就怕到时候雪上加霜,政治的事情还是由政客来处理,一个政客不如一群政客共同分担,也免得遭人闲话。 信在三维空间中以二维形式展开,这次早就没有了什么客套话和冗杂的赘述,只有一句话三个字,简洁明了,千钧压顶。 “让他输。”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个所谓的他指的是谁,但每个人的眼中都燃起了怒火和不甘。 合子也是一样,但执掌奥义学院二十多级年,风雨频频司空见惯,眼里的愤懑转瞬而逝,代替的是空洞深邃。。。隐忍。 “大家有什么要说的。”打破僵局。 “没有,想办法吧。” “可不可以让他退赛?” “恐怕不行,主办方和选手虽然都是我校,但真正的决定权却在市**那边,一切选手已经在册,没办法。” “啧,他们不是权力大么,怎么不去找市**啊!”终于有人压不住了,拍案而起。 “哼,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来头,让所有人为他团团转。” “现在真的是,唉,风气不正啊,如果我们真的砸了自己的招牌,那么就算没被人揭穿,难道我们心里就不会愧疚么。” 群情激愤难平,合子也不说话了,只是端坐,品茶,顺便转过头仰视天边的云彩。 “一切没有什么可周旋的,就让他们发泄发泄吧。” “啧,真尼玛难缠啊。” “靠都说了你给我镀灵啊,老子一只手都没感觉了。” “你看个屁,老子管的过来么,你们几个跑的稀溜快。。。” “别特么墨迹了,先聚集在一起,往前推进,然后,拼了,把那个闭着眼儿的给我削了。” 。。。。。。 “真精彩啊,哎我去,这要是让我们碰上了,那也太棘手了。”一岚蹲在角落里避风,也是被震撼的不轻。 “你小子涨他人志气啊,他们没有替补,现在滚去投敌还来得及。”叶队怼了他一下,疼得他一下说不出话来。 “哎呀不是,哎呦,你看,这也太可怕了。” “你还说。” “我说的是这气势,我的天,这观众,隔着空气我都能感受的到他们的热情,想我这么帅又这么有实力,岂不是要迷翻一群小迷妹?” “别磨叽了,咱们目标是总冠军,还有整整3场比赛,有的是你得瑟的。”心兰说,“这家伙好像不太爱说话啊。” “切,这家伙就这样,表面上冷冰冰的,里面可骚包的很。”一岚指了指专心看比赛的艾克斯,也没敢上前捉趣。 “啊!赢了,赢了!!” “我就说铁大人铁定没问题。” “微动!微动!微动!” “我就说让你买微动,你特么非要买疾,现在好了,我看你病的不轻!” “呦呵,铁铉这小子担任队长以来,势头不弱啊,可别让我碰到你。”一岚嘟囔着。 “八强赛b区第四组,微动队获胜,晋级八强!!!”树立在凌云架上的巨大罗盘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好了,让我们有请本次大会的负责人,kevin宣布本次晋级八强的八只队伍。” “我宣布晋级本次八强的队伍是:微动,渊,朔风,捧月,红狼,额。。。’我们是冠军’队,君御和幽兰凝香,让我们恭喜八只战队!” “现在我们公布接下来的对决赛程!” “好了,有什么安排么,军师。”一岚问艾克斯。 “切,那个铁铉不是你铁哥们么,你不是最有发言权的么?”宫野问道。 “别瞎说,多亏这家伙的战略,咱们现在的赔率现在是第一名,现在我唯他马首是瞻。” “这次没什么好安排的,对方的战术很清晰了,对方有三个人镀,那个穿紫色衣服的虽然不是,但也参与了镀的行程。” “四保一。”叶队一针见血。 “嗯,所以没什么办法,灵魂侵入,对自己的消耗也是十分巨大的。所以。。。强攻就可以了。” “个人秀了,看你们岚哥怎么打翻那臭小子。” “四强赛第一场,红狼对微动,正式开始!” 叶队灵力爆动,浑身散发着红色光芒,瞬间冲出阵列,宫野也不甘落后,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来回变换方位,长明咏唱祭起数十枚火球无差别进攻对方的屏障,自己没有效果,但火焰的喷射对于对方视线的干扰才是他的目的,一岚默默闭着眼,跟踪着二人的方位,心兰也做好了被人突击的准备,祭起了足够保护后方三人的屏障。 双方立起阵势,欢呼呐喊声几乎掩盖了整片场地,夺冠热门的红狼标志更是覆映了半个场地。 “我去,你干什么呢,瞄的准点行么。”宫野冲着长明的方向大叫着。 “不好,回防!”叶队猛然收势,却不料宫野一拳直击面门。 “啧,轻敌了,对面既然敢拿出四保一的阵容,又怎么会不知道去抵挡对面的正面猛攻呢,既然那小子敢坐在哪里纹丝不动,又怎么是等闲之辈。”叶顺势一接,顺势一甩。 “一岚接着!” “得嘞!”一岚一跃,顺势卸力把宫野立住,又怕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瞬间拉开安全距离。 又是三个火球袭来,叶又猛然收势,暂时被隔在中间。 “这家伙到底能控制几个。”一岚被这个熟悉的好友吓到了。 瞬间,三人镀取消,冲出来一个人,直奔叶队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好,对面想集火。”一岚大惊,猛凝聚灵力聚成一点瞬间抵挡到了那人的一拳,拳劲形成一道竖起的波纹传向四周。 全场观众频频喝彩,一岚这种距离这种紧迫下,精确地预算到对手的打击点,这一次致命的袭击总算是暂时被化解。 “漂亮!”叶队暗暗称赞道。 这是一岚突然回头看向艾克斯那边,一脸祈求。 “要不要换个人再打?” 一击不中,叶队瞬间抓到对方空当,一阵猛烈的组合拳,拳拳都有灵力加成,但对方也拼了命抵挡,就算浑身青紫,也在和他对拳。 长明的火球走向了正轨,直击对方,此时他们没有祭起防护,而且隔着一大段距离给那个人加镀来勉强抵挡面前疯狂的野兽。长明自知犯下大错,也不顾持续的问题,瞬间将灵力全部爆发,聚起来三十多个人形般火球,直接打向铁铉。 一人瞬间解镀,祭起屏障,但很明显气力不足,勉强支撑,但铁铉却一动不动。 “呼,刚好赶上。” 三人一齐祭起防御,全接下了这些火球。 “我去,你也太强了吧。”那个人拍了拍叶队,“正好,让你们也尝尝厉害。” 灵会(2) “真是可怕,对方之前的战略就是为了孤立叶队,然后集火消耗他的灵力,进而转向控制叶队。” “真是,那小子怎么可能不研究我们。弱小永远不是失败的理由,轻敌才是。” “我快支持不住了。”那三人镀立刻转向法术,虽然并不精专,但三人一齐猛攻心兰的护盾,虽然有一岚的加成,但是心兰很明显十分勉强,就算能撑住,等叶队杀到面前,就只有投降一条路。 一岚又回头看了看替补席,但他还没来得及释放表情,就听到一声大喊。 “一岚,长明,冲!” “心兰,跑的慢也冲!” “我靠,孙贼,老子的遗产又不留给你,这么想让我死。”一岚暗暗骂道,“但是没辙了,拼了。”一岚和灵力几乎耗尽的长明不管不顾地冲向敌方,仍旧是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尽量避开那个人和叶队,拼了命地冲。 但是体力本来就耗尽的长明很快被分头而来的那个人截住,那人受伤也不轻,但对付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元素修,也绰绰有余。 叶队的速度明显快于一岚,但是一岚灵力保存的很好,和他一战也暂时没有落入下风。 三人镀中两个人转向协助叶队,不是用镀而是普普通通的灵力击打每一击都像拳头一样时不时给一岚来一下,搞得他很郁闷。 “靠早知道就主修体了,还是打人痛快,被打真特么疼,艾克斯,老子要是让人打死了,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一岚身上挨了好几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岚躺在地上,眼睛和鼻子都打成了馒头,最后一拳直勾勾打中了脸,一下飞了出去。 “唉,没办法啊,艾克斯,你特么。。。唉,我们认。。。” “我们认输。” 叶队追过来的一拳直勾勾地停在了一岚的面前。 “真是无奈啊。”一岚闭上了眼睛,“挨了一身揍,还输了,真是。。” “a组第一场,红狼队胜出,晋级四强。” “妈的老子都出幻觉了,红狼队赢了,红狼队赢了,我们。。。赢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啊,实,实在对不起,我不会打人,没。。没打疼吧,你别生气。。” 铁铉结结实实挨了心兰一个大巴掌,这小个子女生,这一巴掌不痛不痒,但是足够了。 在三人镀把精力对付一岚和长明的时候,她就一路小跑到了端坐的铁铉的面前,剩下的一个人镀了半天,早就累晕过去了,她想了半天,点了点头,抡圆了就是一个大嘴巴,把人打了个魂飞魄散。 “啧,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输了,真是可笑啊。”铁铉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我们认输!” 红狼全员除了心兰,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的起来,甚至是叶队,来来回回地溜,累也累个半死。 艾克斯一个一个拖尸般把这群人一个一个拖回休息室。 “啧,你这制定什么战术啊,我们差点输了哎,不是说强攻就可以么?都怪你。”一岚肿个脸抱怨道。 “不怪我,是你们不听话。” “哈,我们不听话?”一岚懵了,“是你让我们强攻的啊?要不现在能这么惨么。” “刚开始你没冲,你也没冲,你也没冲。”艾克斯指了指一岚,心兰和长明。 “哈?我们也要冲。” “嗯,说了强攻。” “额,好吧,你确定那样不会输的更快?” “我们之前分析过了啊,对方三人镀,攻击性很小,一个人修体打不过你们五个,至于铁铉,一次只能控制一个,需要时间,需要时机,而且还根据对方的灵力而定,像叶队,也只能强行消耗后才能控制。” “我擦,你怎么不早说一起冲啊。” “你没问我。” 一岚脑瓜子嗡嗡的,一时间也不知道怪谁还有夸谁,十分郁闷。 得了,你就出去亮个像吧,不然观众不答应了。 “哦。” 艾克斯慢慢地走出来,观众压根没在场上看见过他,也不知道怎么他是谁,就静静地看他想干什么。 然后他就慢慢地走回去了。 观众也十分郁闷,这比赛到底谁赢了? 叶醒了过来,也没说话,穿上外套忿忿地走出休息室,艾克斯也跟了过去。 “叶队他。。。” “别问,你要是他,心里也一样不好受。” “其实我也不应该这样,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受到控制,只有我矫情个什么劲。”叶虚披着灰色秋衣,却也掩盖不住那些青紫。 “我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感受,但是你依旧是队长,比赛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应该。。。”艾克斯和他一起并靠在墙上,一条腿支撑着,另一条则呈v字形支撑墙面。 “得了,你也不用说这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不过我有点担心,就凭铁铉一个人,就能把一支战斗力这么差的队伍打造成这样,呵,而我差点成了失败的罪魁祸首,你说可笑不可笑。” “不可笑,是非在己,别人的强大也不是自暴自弃的理由。”艾克斯依旧冷漠。 “呵。。。说的对啊,你有女朋友了么?”叶队话锋一转,“奥,开赛前你出去了不知道,一个女孩子,长的还挺俊,来给你又是送便当,又是送饮料,和我有一样的头发,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什么人?”艾克斯陷入沉思。 “怎么,不好意思?” “我只是,不太懂,她应该是我什么人?” “难道不是你女朋友?” 艾克斯摇了摇头,“你说的应该也对,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同盟,或者敌人,她不是我的敌人,应该是我的朋友吧。” 叶队感觉话题聊不下去了,就转身回屋内,看着死气沉沉各位队员,用坚定而不失喜悦地说道 “别特么苦瓜个脸,我们赢了,他请客。” 灵会(3) 合子摘下了眼镜,在前排管理席找了个位置坐下,把自己专用的茶杯放了上去。今天她一点办公的心情也没有,打算就在这里看一天的比赛。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要为艾克斯让路,她现在只希望这场比赛就此拦住他,这样也算是给她积了大德。 “好久没这么偷闲过了。。。”上岛合子长嘘一声。 “是啊,校长您也亲自来看这群孩子啊,真是辛苦您了。”千芊忙把茶水递到她面前。 “千主任,你这边有什么异常么?” 合子推开了她递水的手,冷冰冰地问。 “没有啊,这里有我盯着,哪有什么问题,您怎么这么问,出什么事了?” “唉,也不算是吧,”合子眼神缓和下来了,“就是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我们后面盯着,唉也许是我敏感了。” “最近发生什么了,这几天忙里忙外的,您召集开会我也没去成。”千芊问道。 “没什么,还不就是这个转修生,唉说来也是奇怪,咱们学院守备也算森严,怎么这家伙一举一动那帮人都那么清楚。”合子显然被折腾够呛,用手使劲捏着精明穴。 “要说这事,也不是一点眉目没有。”千芊把手上的茶水放回在桌子上,“赛事刚刚开始的几天,确实有个姑娘鬼鬼祟祟,镀了一层灵,先偷偷来到去了我的办公室,又去了特派员的办公室,被抓获后也就是推脱说走错了,当时我也找人调查了一下她,发现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也就没多问,如果你要是觉得可疑,找她来问问啊。” “她是谁?”合子眼前一亮,又转而暗淡下来,“算了,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啊,徒增烦恼,还是看比赛吧,现在也很少这么凑热闹了,也不知道上一次热血沸腾,是多少年前了,以后还是这群年轻人的,还希望他们别丢掉了自己的初心。” “半决赛第一场,捧月胜出,晋级总决赛!” “这个白头发的小丫头。。。呵,真是后生可畏啊。”合子感叹道。 “半决赛第二场,红狼对我们是冠军,请双方选手就位。” “一岚,别大意了。。。哎呀你特么给老子收敛点。”叶队冲一岚大骂。 “哎呀,咱们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粉丝,而且啊。。。”一岚不怀好意地看向艾克斯,“真是的,你说你非要当第六人,这英雄救美的机会你不要,多可惜啊!” 林heart远远地和坐在场边的艾克斯打招呼,可惜艾克斯没看到。 “我去装什么高冷,也不打个招呼。” “哎呀,你给我注意点,要是因为你输了,非把你的头拔下来。”叶队吓唬一岚。 “双方选手准备,比赛开始!”全场掌声雷动。 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该拉欢呼的拉欢呼。。。 “额,那个什么。。比赛开始!” “搞什么啊,打啊?” “就是,这干嘛呢,聋了。” “哎哎哎。掌声别停啊,喂喂喂,还想不想要上官一岚的签名了啊!”一岚恬不知耻地说。 “喂,小艾,你能听见我说话么,记得手下留情啊。” 播音员放下小罗盘,黑着脸坐下了。 “切,我都跟你说了,这招行不通。” “不然你以为对面拿什么把老铁打了,至少在战术上,没必要再斗心眼子了。”一个蓝色战袍的女子站在阵列最前方,凝灵成剑,紧紧握在手中。 “林,镀!” “知道了。” 本来凝结灵气生成的剑空有形体,林heart镀上一层坚盾,就形成了特有的灵剑。 “啧,你这老妖婆,到底是对上了哈。” “红毛怪,敢跟老娘抢人,今天看老娘不把你屎给你揍出来。” “卑鄙,不准使用武器。”一岚大叫。 “得了一岚,专心点吧,对方早不吃这一套了。” 一个巨型火球直接打向对面,同时,一阵雷暴也突然袭来,双方互有准备,纷纷走位躲开。 这次长时间的咏唱结束,长明立刻闪身到侧翼连放三个火球然后立刻退回到阵内,刚才闪身的位置也被劈成一片焦土。 “左!” 又是一击,没有刚才的猛烈,但是却比刚才快了不少,快的竟然刚好预算到叶队的跑动方位,叶队猛然以跪姿压低身形,躲过这一雷击,但是猛然间,一道魅影划过。 “空裂斩。” 叶猛然双手用力将跪姿转为倒立状,这一剑把他的头发削掉一排,顺势一个跟头翻过身。“我靠,你要出人命啊。“叶大喊,同时猛然蓄力俯冲,一拳猛击在剑背上,红蓝光闪过,两人都被震到两侧,一岚立刻为叶祭起局部屏障,又是一快如闪电的袭击,精准地被一岚接下对方也接了几个火球,连拆数招,看的观众热血沸腾了。 “妈的这才是比赛。” “我去,小心点啊,别闹出人命啊。”有的人甚至把眼睛闭上了。 四强赛时,双方同时在两个场地交战,对各自了解的十分有限,经过一番试探,大抵有了初步的了解。 “我们占优。”蓝衣女子立刻做出判断。 “切,你们也不过如此嘛。”一岚大声叫道,看我怎么教训你们。这次,一岚和叶队猛冲出阵,两人身法极快,左右交替着往前推进,这样能无死角地躲避对面那个法师的雷击。 “切,很难搞么。” “那换个方式吧。” “刷刷刷”三四道雷以不同的角度向他们袭来,一岚凭借自己的灵敏感官,也只能勉强支持自己不被击中。但是叶队也只能靠快速的反应来闪避,但是这么密集的法术,他也只能通过灵力加强硬抗几下。 长明也加快了咏唱,在灵法方面,自己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结果无论自己咏唱的再快,火球的击发数量和速度上都差的远,以至于也只是封了封对方元素的走位。 “怎么做到的。” “切,你小子到时快点啊,我一只手都被电没知觉了。”一岚暗暗骂道。 对方雷击停止了。 看来宫野得手了。 “对方竟然仅仅凭借元素就把对方打败了,这也太扯了吧。”一岚看了看艾克斯,“怎么搞,军师?” “没办法,可能性太多了,这次初赛对方三个人甚至都没有出手,我们只能通过对方的特点来推测。那个元素看起来很强,至于因为什么这么强,只有交手后才能知道。但是一点可以明确,如果一直就被这么压制,那么就肯定会输,所以。。。” “心兰,给宫野伪装,叶队一岚正面吸引对方火力,对方除了那个队长,近战能力很弱,目前这是对我们最有效的办法了。” 。。。。。。 “偷袭得手了,老叶上啊。”一岚远远地看到宫野一拳将那个元素击倒在地,叶队猛聚起一拳,直接打向站在最前面的蓝衣女子。 “不好,中计了。” 宫野连中三四剑,被剑气直接甩向场边,要不是比赛手下留情,恐怕早就已经没气了。 “又不是只有你们会镀,论镀术,你们谁能比得过她。”林heart妩媚一笑。 “这是。。。切,真没想到。”蓝衣暗暗道。 叶队和一岚连忙扯回,心兰也只能给他们加镀掩护,长明也把咏唱拉到了极致,给对面无差别打击,希望能为稳住阵脚抓住时间。对方的雷击竟然如闪电般的快,而这次蓝衣也猛然冲出阵借着雷击的短暂停止,冲过去猛击叶队,一边打一边骂。 “你这负心汉,看老娘不打死你。” 叶队体术极好,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消耗,竟然和拿着灵剑的她不相上下,一岚猛然转向。挥拳直击蓝衣,竟然以二打一占居了上风。 “不对,不要恋战。”叶队猛然提醒一岚。 “切,还算你聪明,呵。不过也晚了。” 咏唱完毕,长明应声而倒。 灵会(4) “切,这帮孩子,下手也没个轻重。”千芊说道。 “咱们学院把灵的运用归结为两大类六小类,敏,体,法,镀,御,修,很明显,这帮孩子竟然能突破这一限制,真比我们那一代强啊。”合子说, “那你还说这是你带的最差的一届,还当着课堂骂。”千芊调侃道。 “你新来的吧,哪一届我不是这么骂过来的。不过说实话,对于灵的运用,确实他们跟有天赋,但是老教授们说的也没错,修灵的,越来越少了。”合子叹息道,“也是,这种风气下,也没人坐的住冷板凳吧。” “这么远的距离,啧开什么玩笑。”长明仅存一念,随后倒下。 “这么精准,这种距离下怎么可能。”叶队大惊。但他没时间惊讶了,他只能尽快回去保护心兰,或者说尽快让心兰祭起保护他们几个的屏障,不然迟早被对面的那个元素击倒。 “切,都说了我们是夺冠的热门了,也就捧月能和我们较量较量。你小子还不听老娘的,自己还组队,哼。” 叶队没时间和她搭话,一路辗转撤退。 “一岚你疯了,快回来!”叶队猛然大喊。 一岚不退反进,突然爆发灵力猛冲上去,和蓝衣战作一团。 “可惜了那个家伙,选错了队。”蓝衣看准空当猛挥一剑,两人交错,一记拦腰斩吓得观众掩面,甚至有几个娃娃当众吓哭了起来。 然后一岚回头一记头槌把蓝衣打了个趴。 “小艾你。。。你。。。你特么还真打啊。”林heart大哭,头上猛然鼓起个大包。 “最佳第六人上场了。”一岚道,“从入场点赶到那边还真是费时间,这家伙也不跑的快点。” 冠军队反应也足够快,猛然散开,和艾克斯保持安全距离。 艾克斯一把抱起林heart,本来还苦苦挣扎的她,忽然之间就小鸟依人般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被扔出了场地。 林heart脸都黑了,但规定出场则被淘汰,于是她把所有灵力聚集在胸前。 “给老娘把这孙贼往死里打!!!” “艾克斯,别愣着,对面的元素瞄着你呢。”叶队提醒他,但话音未落,一道电光闪过,艾克斯一转身电光从他面前闪过。 “慢了?”一岚说道。 “切,和我交手你也敢大意。”说罢抬手一记上勾拳。 一岚出场。 “尼玛,老子憋半天了。”一直在后面没有动的人突然站了出来,手持灵剑冲了过来。 “果然是你啊,铸剑,雷弓,然后让heart镀在其他人的手上,把每个人的战斗力推向极致对吧。” “可惜,你太冲动了。” 说罢扬手一拳,淘汰。 “这也太嚣张了。”蓝衣女子准备回头但立刻被叶缠住。 “位置差不多了,让你这老妖婆得瑟,老子今天教训教训你。” “切,那就来吧。” 一剑扫出,叶猝不及防被击中左臂,没了知觉。 艾克斯没有多做停留,在蓝衣还没出手的时候猛然冲向叶队,但出剑速度更快,虽然被艾克斯推开了,但是还是击中了叶的左臂。 “怎么会,而且这次怎么会这么疼,哎呀,心兰怎么没。。。”叶队回头看了看。 “你这傻小子,都说了选我们更好,非要帮这负心汉。“ “都是平等的,都一样。” “你要是选了我们,可能就很容易了,又何必这么拼命,你拖着他跑不了多远,投降吧,你们没有赢得机会了。” “我要是你,就不会说这么多话了,不然也不会输。”叶突然笑道。 “嗯,什么意思?” “我都对你说过,在胜利之间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我们又不是不识数。啧真疼啊,左手。” “难道你是故意的?”蓝衣猛向心兰的方向看去,那个人已经倒下了,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哎呦喂瞄半天,还真怕没打着,本来就不擅长远程,啧嘶。。。接下来交给你吧艾兄。” “切,我们第六人也上场了,现在我们有三个人,你怎么知道你们一定赢?” “我知道。”叶很自信的说,“你们最后一个镀都倒下了,而且你们三个要是有把握赢了这位兄弟,还和我在这墨迹,那个元素早就累得动都动不了吧,那个第六人,唉,你自己看着办吧,给你选择了。” “切你还说的真对,真公平啊,你选哪队,哪队就赢了,算我没那运气吧。”蓝衣转过头去,袖口随风摇摆,随后摇了摇头,举起手。 “我们认输!” “半决赛第一场,红狼胜出,晋级总决赛。” 全场掌声雷动。 “我早就说吧,红狼有强援,你们还不信,赔了吧,活该。” “这家伙,强到逆天了吧,居然让对手直接认输,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合子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直接走出了观众席,头都不回一下,千芊不知道为什么校长生这么大的气,也愣在原地不做声。 “最后一下,太冒险了。”艾克斯说。 “切,没办法啊,当时事态的发展超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叶队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翘着腿,一副看淡的模样。 “不过你做的很棒,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吧,害,谁不想挽回个面子啊,要是一切都靠你,还要我这个队长干什么,说实话,如果他们没有投降,你怎么办。” “当然是全给他们打趴下啊,你不知道啊,他一亮相,气势那叫一个凌厉啊。”一岚赞不绝口。 “不至于,对方还是吃了信息差的亏,他们先入为主地认为艾克斯就是一个最难克制的高手,而他们所有的安排和隐藏,都是为了击败他。” “没想到吧,咱们红狼,也不是盖的。”宫野说,“可惜刚开始就上课人家的套,否则,非给他们弄死不可。” 咚咚咚。。。 “谁啊,敲门这么不礼貌,休息室的门都要捶坏了。”一岚忙去开门。 “唉,我劝你躲一躲。”心兰怼了一下艾克斯。 “为什么?”艾克斯不明就里。 “滚出来,艾克斯你个负心汉,大猪蹄子,连我你都打,还是不是人啊你,你要是不出来给我点补偿,老娘我折磨你一晚上。” “是林heart,开门啊,一岚?”艾克斯说道。 “呵,这可是你说的,不关我事。”一岚打开门,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一岚捂住心兰的眼睛,“别看,太血腥。” “你找我有什么事?”艾克斯问道,眼睛里闪烁着疑惑。 “没什么,给你送便当啊。你刚刚比赛完,应该很饿了吧,这是我亲手做的。”林heart给他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卧槽,这尼玛是谋杀吧,姐姐,虽然老艾这家伙刚才是不太地道,也不至于公然毒死他吧,我去,这味。。”一岚捂着嘴冲了出去。 “谢谢。”艾克斯拿了过来,看了看这便当盒里面的黑暗料理,又看了看林heart一脸杀意地笑着,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宫野和叶队是见过世面的人,定力自然很好,但是心兰。。。也随着一岚而去。 转眼间,艾克斯把整个“料理”都吃完了,惊得叶队目瞪口呆。 “尼玛,女人惹不起啊。” 平等与不公(1) “你刚才表现的很好,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没想到你竟然还这么照顾我,谢谢你。”艾克斯微笑着说。 “哼,其实也没什么,老娘才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呢,比赛嘛,也可以理解。”林heart说。 废话,你当然不记仇了,这东西吃下去,不死也得残废,你还让他明天比不比赛了。叶队心里万马奔腾,但也不好插嘴。 “其实,我来是想和你说,em,怎么说呢,哎呀,就是,明天的比赛,你也注意着点,对方都是女生,别让人看笑话。” “你歧视女人吗?看不出来啊?” “才不是!我说你是不是傻,还非要我说那么清楚,人家星星也好不容易进决赛了,你,你到时候别太。。再伤着人家自尊心,哎呀行了行了,我就是给你喂猪食的,走了。。。”heart后半段话都是边走边说的,甚至后面有的都听不清楚。 “她心里有愧。”艾克斯冷冷地说。 “我去,对谁啊?她有没有愧,你怎么能看出来,你不是无情面瘫么?”一岚从外面走进来,侧着身子让heart溜出去。 艾克斯少有地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转入沉思。 突然艾克斯抱着头,趴在地上,滚来滚去,还蹬着腿,紧闭着眼,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我去老艾你没事吧?”叶队虽然想笑,但也吓得不轻。 “早就说了那东西你别吃,现在不死也得半条命。”宫野回头损了一句。 “怎么办,要不要叫医生?”心兰慌着神问。 “不,不用了,是这种感觉,哎怎么说,胸口好酸,脸好热,心跳的好快,一岚,使劲打我一拳。”艾克斯抓住一岚的袖口。 “啊,你受虐狂啊?”一岚立刻退的远远的,“看你这样也不像是很痛苦嘛,干嘛没事找罪受?” “给我一拳我能好受点,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啊,就是,很酸,好想躲起来。。。” “啪。” “好点了,谢谢你,心兰。” “不客气,上回扇那个人上瘾了,今天正好,再过把瘾。”心兰搓搓手,又上下拍了拍,一副很爽的样子。 “我说,你还好吧,整这么一出,你要吓死我们啊。”叶队松了口气。 艾克斯抚着胸口,气息慢慢平复下来,缓缓走到窗边,仰望着星空。 “我没事,只是,好想快点看到明天的星星。” 天色微明,空中繁星流连,月呈半弯,覆映其中。 “都说了昨天让你早点睡,赶紧起来,耽误了比赛,我饶不了你。”心兰猛推站着睡着的一岚,一岚猛抖了个激灵摇了摇头。 “二级半时了,不是说好了这个时间么?” “天还没亮啊,主办方闲的啊,就算找我们谈广告,签合同,也得等我们拿了冠军啊,人又跑不了,大早上就给叫过来,什么意思啊?”一岚迷糊着嘟囔。 “进来吧。”门开了,一位身着正装的中年男子端坐在会议桌的正主位,明亮的灯晃的每个人都适应好一阵。 “别客气,随便坐。” 大家并排坐下,一岚直接坐到离中年男子最远的位置,把鸭舌帽压低遮住了眼睛。。。 “这次找你们来。。。奥,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市**特派总事,这次灵会就是由我主持的,这次找你们。。。是因为你们的一个队员身份条件不满足参加本次比赛的要求。” “不满足,参加这次比赛还有要求,不是只要是学院的人就都可以参加么。”叶队说。 “是,但是。。。艾克斯先生,你已经不是阿伦缇娜斯奥术学院的修生了。正式生效时间是4级时,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半级时你就不具备参赛资格了。” “什么,你说什么?”一岚拍案而起。 “这是艾克斯先生的退学通知书,艾克斯先生之前没有收到过?” “这。。这是真的吗?”心兰说。 “没错,我确实就要不属于这里了。” “啧,开什么玩笑,在这种紧要关头,还和我们玩什么文字把戏,这虽然是规定,但是也。。。” “没那么严格,是么,的确,以前确实没过分强调这个事情,但是规定就是规定,既然查出来了,就必须按照规定办事。” “这就是你找我们来的原因,这种事,只要直接把我们除名不就好了,商量什么。”叶队没好气地说。 “规定只是说艾克斯不能参赛,但你们可以继续。” “哼,真是好听啊,且不说少了他,对我们影响有多大,之前的比赛,如果没有他,我们红狼根本走不到现在这一步,现在你告诉我,没他什么事了。。。” “所以,今天找你们来,是商量补偿的,我们也知道,这很突兀,也很不公平,所以,这场比赛,你们赢了,可以享受冠军的名誉;你们输了,可以享受冠军的待遇。你看怎么样?” “有意思,牺牲一个队员,去换这虚名,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了。”一岚激动地说。 “接不接受是你们的事,我只是传达一下上级的通知。祝你们比赛顺利。”说完,中年男子夹起公文包就离开了。 寂静。。。。。。 偌大个会议室里,几个人沉闷地坐着,心兰嫌这灯光太亮,都把黑暗掩盖住了,就顺手把灯拍灭了。 黑暗。。。。。。 “挺好的,对吧,这次虽然难了点,可也不是不能赢,毕竟对方只有四个人,而且我也不是主力,这次好好谋划一下。。。肯定。。。” “闭嘴!!!” “你特么以为我们在乎的是这次比赛?比赛输了,明年我们好好修炼可以再来!团队散了,下次我们聚在一起还能再战!可人走了。。。你特么让我上哪找你这样任我们欺负的人。” 艾克斯一阵心绞痛,却也没有实质性的感觉,缺让他疼得喘不过气。 “呵,这种感觉,还真是挺让人不好受的哈。”艾克斯喘着气说。 “没什么,你可以不告诉我们,你可以一个人去承受,但我告诉你,这次比赛,少了你,就不是红狼了!” 叶队猛然冲出了黑漆漆的会议室。 从准备,磨合,练习,研讨,参赛,实战,不过二十三个级日,为什么就会有这么深的感觉?是我的错觉么?为什么月光都格外的刺眼,为什么,这么想看到她? “群星闪耀,万众瞩目,第十二届灵会大赛总决赛马上就要揭开帷幕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双方选手就位。” “捧月队,是一支只有四个人的队伍,但是实力绝对是不容小嘘;红狼队,本赛季最大黑马,连胜夺冠热门强队。现在双方就位,那么,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 如果我说,明天我就要走了,会有多少人,能把我定格在记忆的一角呢,一个人,十个人,一百人,一千人?那是不是就证明 我曾经真正活过,而不是去伪装活过呢。 平等与不公(2) “啊这场战斗真的是让人热血澎湃啊,让我们来采访一下到场的上岛合子校长,看看她有什么话要对各位选手说。” “你们都很优秀,无论是将要比赛的,或是比赛已经结束的,不可否认,你们都是这个时代的骄傲,希望你们能保持今天的初心和热血,这个世界的未来属于你们。” “好,说的好,谢谢合子校长的讲话,那么话不多说,让我们来看场上比赛的战况,啊,这一次,红狼很明显没有像前几场那么锋芒毕露,而是全部聚在了一起,貌似是以守的姿态来等待对方进攻。而捧月,似乎并没有直接进攻的打算,在捧月之前的比赛,我们也知道这支队伍也并不是以进攻见长的阵容。很明显这次还是要以队长为核心,打counter-one了。” “切,看样子,对方缩进乌龟壳了哈。” “要不要?” “切,用不上,耗着呗,反正老娘有的是时间。”月维叉着手臂,直接坐了下来。 “火球术!”赵说。 长明率先发起远程骚扰,三个火球术直接打向对方。 没躲。 “切,这也太托大了,就算镀能全挡下来,也多多少少损耗灵力,不值当啊。”一岚说道。 “哎呀,红狼队的试探对捧月完全没有效果啊,被全部接了下来,不知道红狼有没有后手呢。” “不对,快闪开!!!”一岚察觉到周围气息的变动,还有温度突然升高,“是火球术。” 心兰以最快速度祭起防御,但还是有一个钻了进来,目标很明确,心兰。 “啊?”心兰用双手交叉在面前,来抵挡这股炽热。 “谢谢你一岚。”心兰说道。 “天哪,双方的元素貌似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啊,同样是三个火球术,竟然效果完全不同,捧月这是打算以实力挑衅对手么?”解说调动起来现场的情绪,欢呼声一下响彻云霄。 “切,放屁。”长明连续咏唱,十几个火球以极快的速度打向对方。 诺莎立刻迅速祭起屏障,噼里啪啦,火球爆焰在上空。 “左!”慕星仪暗中对赵耳语。 “懂得。”一记普通的高压水刺,破空划出一阵刺耳的声响袭来。 “这次的攻击就显得正常多了,看样子是对红狼的一次试探,双方各成守势,就看谁沉不住气了。” 一岚聚焦,猛然聚集灵力挡住了这一击,但是事发突然也被震了个趔趄。 “心兰怎么回事?”一岚问道。 “不,不知道,挡。。。挡不住。”心兰惊出一身冷汗,她自信在镀这方面,尤其是屏障,她不逊色于任何其他修生,被这样一次普通攻击贯穿,不由得心理压力成倍增长。 “别慌,心兰,稳定住心态。”叶队安抚道。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如果心兰祭起的屏障失去了保护效果,那么这种守势就完全失去作用,反而一度落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叶队额头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又是一记高压水弹,同样突破了防御,水弹落地,迸溅的水花让每个人都淋了一身湿,在秋风中让人瑟瑟发抖。 “啧这要是正好挨上可不好受。”一岚回头望了望场边的艾克斯,艾克斯右手伸出,左手呈竖直状切向右手手背,然后一起伸出。 “切,真的么,算了反正也没辙。”一岚会意,“大家一起,慢慢向前推进,心兰,别灰心,正常防御就可以。” 众人以近乎一致的步伐向前迈进,时而会有一击正面突破防御,但大家都躲开了。 “快看快看,红狼队这次没有再进行突击战术,而是一步一步推进,但是对方的元素可是很厉害的啊,越是推进,对方的攻击就会越猛烈,红狼能扛得住么。” 叶队也觉得不合理,对方的元素可是无视我们的防御的,心兰的心理状态也不好,这种推进方式,无异于把自己的目标放大,这样迟早就被对方一点点耗死。 又是一记高压水刺突破了防御,直接击打在地面上,但每个人都感觉到不对劲。 麻痹。。。 来什么玩笑,之前的攻击只是把我们弄湿,然后用电一举把我们全拿下么。 “元素融合!我的天啊,将电灵融入到水灵之中,通过击打地面,让每个人都被这种散弹式的电击命中,太精彩了,不知道红狼队有没有应对的办法呢。” “心兰,不行就别硬撑了。” “不我可以!我一定可以。”心兰同样被击中,但依旧把双手伸出,屏障依旧树立在正前方。 “还没有么?”月维问道。 “没有。”赵回应 “切,想不到一个小姑娘这么难缠。。。” “找到了,这次正好!”慕星仪突然说道,几乎同时,赵瞬间打出一次极快的水刺,突破了防御,直奔心兰而来。 心兰惊得眼睛瞪的极大,但是依旧没有动,屏障还是依旧树立在众人面前。 “呵,这次看的很清楚呢。”一岚左臂垂下,貌似失去了知觉,“啧,这液电还真是,就算只是接一下,都被电麻了呢。”' “一岚,没事吧?”心兰喊到。 “我没事。” “都怪我,要是我能防住她们。。。” “啧,还没输呢拜托,哭什么。”宫野说道,“就这个距离,冲过去不过两级瞬,近战,我们绝不落下风!” “是啊,你们元素厉害,我们的也绝不弱!”长明长时间的咏唱,巨大的火球把正下面的土地都燎黑了,从正面低空飞行过去。 “诺莎,分。” “嗯。” 巨大的火球就好像通过无数根钢丝,分割成无数个小球袭来,平铺在诺莎的屏障上,形成一片薄薄的火墙。 “就是现在。”叶队猛然冲出,宫野和一岚也分别绕道两侧冲锋,上次与铁铉一战吃过灵控的亏,这次面对月维从三个方向冲锋,她就算灵力超群能控制住两个,剩下的也可以直接贴身,就不至于形成内耗。 赵咏唱,雷击这次直爽而凶猛,完全没有刚才的隐蔽和收敛,直接击向一岚和宫野。 二人闪身,用极快的身法躲开至安全距离,生怕又有迸溅的后手。 “不好,叶队。”一岚大惊,如果这次只是把我们封住,那么叶队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不会,叶队的精神本就十分坚固不说,上回在这上面吃过亏,他肯定更加提防。”宫野只是想,但是时间不允许他多说一句,一个受身翻滚稳住身形,借势反冲。 一岚没有这种身手,只是后退了几步,然后跟上。 “啧,对面怎么还没有反应,这个距离。。。”长明大疑。 “快侧闪。别问,快!” 平等与不公(3) 艾克斯离的太远,只有一岚凭借这灵敏能勉强听到,立刻停下脚步,侧身一闪倒在一边。 “一岚选手这是。。。被绊倒了?” 观众一片哄笑。 “啧艾克斯你干。。。”一岚惊住了。 宫野倒了下来,叶队一只手撑着地面,嘴角渗出了鲜血。 血。证明他毫无防备,在以前再激烈的战斗中,最多是浑身青紫,回去还能向别人炫耀,但是。。 流血了,说明真的受伤了。 一岚猛然看到,自己附近也有一块焦土,那正是自己前进的位置。 “长明,你。。。”一岚冲着长明的方向大喊 “不是,不是我啊。”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校长,这帮小家伙,这。。。这都是。”千芊主任本就有些看不懂,但自己好歹坐个主任的位置,也不太好张嘴,但看到合子的表情也很惊异,便顺势问道。 “不怪你看不明白,说实话我也观察了半天才观察出门道。也难怪她们只有四个人,多一个恐怕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您就别卖关子了?” “通灵。” “额。” “就是把自己的灵力,分一部分融入另一个人的灵中,刚才的攻击,表面上是那个元素,可实际上是两个人在操纵,寻找对方屏障的弱点,寻找对方灵的运行不周之处,快速而精准地实施打击,只不过屏障的弱点未必是目标所在的地方,所以就采取了水电的方式广泛打击。” “天啊,这也。”千芊说不出话来,“这群孩子也太可怕了。” “唉,技多而不精,心散而无灵,他们现在追求的是光彩的万千变幻,却放弃了对某一方面的坚守,呵,不过也不怪他们,我们又好到哪去了。” 。。。。。。 “这,这到底,红狼三人突然遭到了来自三个方面的精确打击,一岚选手侥幸躲过,但叶队长和哪位队员就没那么幸运,直接倒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唉,对于技,他们开发的还真是让我这老头子眼花缭乱。”合子说道,“精神控制,控的其实就是灵,可以控制体内的灵。也就能控制体外的灵,通过后面灵敏的辅助,可以更好的感知之前火球的路数,加以控制,由镀来隐藏在周围,在这种距离下很难闪避,就算有所察觉,也会与自己人的气息混淆而不会多加提防。哼。。。真是精彩!” “难怪您刚才脸色突然大变。”千芊舒了一口气。 “不,我紧张的是通灵,这不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这需要的,是绝对的信任,就像用针戳你的眼睛,也不能眨眼的绝对信任,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不清楚,哪怕是兄弟,师长,甚至是父母都很难做到,这个白头发的女孩。。。到底是谁!” “咳,怎么会。”叶队把血吐在一边,勉强调整了一下,站了起来,但立刻又呈单膝跪地姿态稳住身形。 “这也太强了,一个元素就把所有人都打趴下了?” “快让你们替补上啊,不然怎么打啊。” “是啊,这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啊。” 观众群情激愤,呐喊声响彻场地。 “我们认输!”上官一岚喊道。 “你疯了么!上官一岚?”叶队疯狂地冲他咆哮。 “没有他,就不是完整的红狼队,不是完整的,就赢不了。”上官一岚平静地说,“你们赢了,裁判可以宣布了。但是,我希望能让他上场,我们一起。。。” “”打败你们!” “好,下面我宣布,第十二届灵会大赛的总冠军是捧月队,但是,比赛还没有结束,红狼的第六人已经登场,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来鼓励这支不屈的队伍!” 全场掌声雷动,持续了近30级瞬才缓缓停止,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寂静。 “好,来吧,呵,也算公平,现在是四对四,也别说我们欺负你。”月维道。 艾克斯缓缓走过来,很慢很慢,走到了已经累的虚脱的心兰身边。 “你做的真的很好。” 叶队也趁他们不注意,闪身一受,呈弹弓状以爆发的速度直接向月维冲了过来。 “装的?”月维转过身,然后猛然将手握拳,挥过180度,身形极其优美。 两拳相撞,拳劲骤起一阵猛烈的秋风,将赛场旁的落叶激得七零八落。 “就算单凭力量,你也未必能赢过我。” 叶队猛然倒下长明随即五个火球术一齐释放。 “原来是障眼法啊,但是就凭他恐怕不够吧。” 诺莎的屏障完完全全地接下了火球,整个墙面又形成一片火海。 “不对,小心。”慕星仪突然说道。 “懂了。”赵立刻用水电浸湿周围的地面,一旦有人突进,踩到地面也会被短时间麻痹降低速度。 “星仪,跟不上么?”月维说道。 “嗯,移动的更快,没有办法击中。” “切,只有等他自己贴过来了么?” 火海散去,人已不见。 “星仪,在哪?” “我。。。不知道?” “诺莎,屏障,小心偷袭。” “怎么回事?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一岚,扔!”一岚猛然把双手一挥。 “一岚选手今天这是怎么了,感觉状态不好啊,现在是红狼队仅剩的两个队员了,怎么还是这有点迷糊。” “那家伙原来没倒啊,艾克斯一时半会还进不来,赵,把那小子送走。” “赵?” “赵铁妞?” 月维有点慌神。 “看样子我们,好像落下风了呢。”诺莎说。 赵脖子上有点红肿,看样子是一击致晕。 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怎么做到的?” 这不重要了,关键是怎么打了。诺莎解除了屏障,但是依旧只能在这个屏障内的小范围活动,因为周围都已经被水电覆盖,一旦移动速度降下来,那必然落败。诺莎解除屏障,给具体的每个人都加上镀,在一个小圈内,四个人疯狂地跑动着。 “该死的,咳咳。”这点小范围的激烈跑动,尘土飞扬,一时间竟然视线受阻。 “啊!诺莎小心前面。”突然慕星仪大喊,作为目前团队的眼睛,诺莎毫不犹豫地突然急停。 “不对,那不是,快跑!”慕星仪突然又大喊。 为时已晚,诺莎倒下。 “仿声?”月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上一次的话是假的,那么后面的就是真的。”月维立刻向那个方向靠拢。 “星仪,通灵!快!” 两人急忙立住,星仪双手搭在月维肩上,闭上了眼睛。两人停留了一瞬,然后立刻以相同的速度和方向周旋移动。 “看到了,就在我们正前方。”月维道,“星仪,我怕控制不住他,给我加把力。” 星仪咏唱,把灵力荟聚起来传递给月维。 “够了,足够了。” 径直冲了过来。 “这么轻易就控制了啊,还以为有多。。。停下啊?” 月维想闪却为时已晚。 月维倒下,两人近在咫尺。 平等与不公(4) “哇!!!” “我的天,也太帅了吧,一挑四,还是奥义学院最顶尖的战队?” “我靠,辣手摧花啊,打女人手都不带抖的?” 观众顿时炸了,场上氛围一度失控,甚至有不少观众已经起身,恨不得直接冲进场地。 “哥,你,你能做到么?”场上的一位观众拽了拽身边人的衣角。 “如果单凭灵力对抗,用实打实的实力和她们交手,我最多也只能不落下风。” “连你也。。。我去,这家伙,也太。。”他惊得不轻,身边这个人的实力他十分清楚,如果他都不能拿出自信,那么说明。。。。 “可怕的不是他的实力,你也看到了,他除了些许灵力用来增加移动速度,其他,全靠蛮力。也就是说,只是一个普通人,用普通人的方式普通地打倒了每个人。” “那他怎么做到的?” “刚开始,他利用火球的掩护,立刻躲进之前对手的隐藏镀中,就是没有击中上官一岚的那个火球镀,由于没有击中,那么镀灵就不会被吸收。然后他让上官把镀揉合直接扔到对手的屏障上,就像两个泡泡融合一样,同样的灵会融合形成通道,偷袭得手直接击倒对方的元素。但在那个小环境里,一打三也完全不占优势,于是他便疾跑扬起尘土,秋风正劲,三个人也心慌开始跑位,于是在移动中被人逐个击破。” “可是这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啊。就比如,比如。” “的确,如果对方没有跑位,没有散来,而是聚而固守,或许结局会不同,但是根据我的推测,加上之前他的心机,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会有另外的办法,而且,之前他造势太过张扬,给所有人一个潜在的暗示—————他是红狼的秘密武器,是超级无敌的存在。那么对方三人为了不被一举歼灭,散开也不足为奇,同样的道理,到最后他故意露出视野,也给两人通灵的时间,就是为了让对手不是用硬碰硬的方式和他交手,全功力的灵控,呵。。。就他那点灵力,就算被控制,也根本起不到对身体的束缚作用,同时让对手有一种成功的喜悦和大意,一击制敌。” “这,你的意思是。。。。”,汗顺着他的脸颊留下。 “和他的灵力成反比的,是那种无微不至的观察,是那种揣测心机的智计,是那种运筹帷幄的机敏,是那种当机立断的果敢,简单来说,他就是台机器。” “很少听哥哥你这么称赞某一个人了,怎么,有兴趣挖墙脚了?” “时机不到啊,不过,他确实。。。哼。看缘分了。” 二人对视,场面十分尴尬。 “墨迹什么啊,推到啊,辣手催花啊。” “长的漂亮舍不得下手啊!” “妈的,别被帅哥迷惑了,踢他裆啊,抠他眼睛啊!” 。。。。。。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艾克斯脸上。 “呸,打女人,不要脸!”慕星仪骂道。 “可是我们队员都。。。” “啊不听不听,有本事你打死我啊。”慕星仪捂起耳朵,低着头,刷起赖来。 艾克斯手渐渐抬了起来,所有观众眼睛都直了。 “卧槽,这招对我可能好使,但老艾这家伙不可能吃你这套啊,完了,不看不看。”一岚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看到太血腥的场面出现。 “啪!”这次声音明显重了许多。 “尼玛,这声,往死打啊!小王八蛋,等着吧,老子要弄死你。” “你,你这是干什么。”慕星仪吓了一跳。 “对不起。”艾克斯深深鞠了个躬。 “也许我之前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惹你生气,或者让你觉得很忌讳,那么我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谅我。” “你再说什么啊,我没有生你的气啊。比赛而已,没什么的,你下手也很有分寸。。。我们不会。。。” “不对,不是的,你确实生气了,我能看的出来,你渐渐地避开我,躲着我,而且总是和一岚在一起,这和我以前观察的不一样,无论频率还是场合,而且你还参加了个人赛,明明那一场。。。”艾克斯有条不紊地陈述着。 “够了!”慕星仪气得低下了头,“你别自以为是了!” “什么是。。。是自信么?” “我说,你根本不了解我,还自以为懂别人的喜怒哀乐。让人笑掉大牙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有意思啊!”慕星仪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逗你的啦。其实,我都知道,你们之前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听到的?”慕星仪笑岔了气。 “我们?我和谁?”艾克斯一脸懵圈。 “可是明知道是假的,明知道你们之间没什么,可是。。。 老娘就是不爽啊!”慕星仪骂道 “你指的是heart么,你这是吃醋了?”艾克斯歪了歪头。 “这干嘛呢,打啊,怎么聊上了?” “我靠,在那干啥呢,约会呢!” “赶紧打啊,有没有人管了。” “heart,你你你你你,竟然叫她heart!!”慕星仪气得抖了起来。 “嗯?有什么不对么?” “你给我死!!!” “下面我宣布,捧月队获胜!” 全场欢呼。 “我说,你和她都说什么了?那母老虎下手不轻啊。” “没说什么,太复杂了。”艾克斯和一岚并坐在场边,神情依旧波澜不惊。 “哈哈哈哈,你这个样子还装什么沉着啊。”一岚盯这半边脸肿了的艾克斯,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不过。”一岚脸色转而凝重,仰天叹息。“你说的复杂,其实在我们看来很简单,哼,真不知道怎么瞎的,她居然喜欢你,想想还真是让人生气。” “刚才你都听到了?” “哼,想当初,为了和她套个近乎,和她修了同一专业,一起一年多了,很奇怪,她的身上有着莫名其妙的亲和感,但是。。哎呀怎么说,我感觉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害,也许是修了灵敏,结果就变得敏感了,总感觉她。。。和你很像,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两个世界的人,也许你们之间能更合适吧。” “怎么突然说这么多,这不像你的性格?”艾克斯问道。 “是啊,我也不想说的啊,可是不说,以后我们找谁的乐子啊。”一岚说,“得,不说这些没用的了,走吧,回去看看叶队他们吧。虽然输了,好歹也扬眉吐气不是。。。” “不了,你回去吧。”艾克斯说。 “怎么?” “我不太。。。怎么说,看到他们的那种样子,挺不舒服的。” “哼,那我就让你记住了。”一岚猛拉住艾克斯的手,一路拖拽回去,“今天有你的送别会,我要让你深深地记住这种感觉。” “它叫友情。” 踏上旅途 他摇着头,捂着眼睛,企图忘掉那些东西,但是很明显,有些东西越想忘掉,就越是在眼前浮现。。。 “你要走了吗?” 点了点头。 “。。。” 所有人都已经离去,只留下他坐在座位上,看着桌子上杯盘狼藉,本来他应该是不沾酒的,但是这种感觉,很痛,而这种液体可以暂时缓解这种感觉。很明显,有同样感触的就是这个红发女孩了,艾克斯很不明白,他知道heart接近他的初衷不过是单纯地想超过某个优秀的朋友,那么她成功了,自己作为道具,消失了也就消失了,为什么会。。。 heart醉醺醺的已经站不稳了,但是还是扶着桌面,她滴酒不沾,但是这次却喝了好几杯,大家都渐渐离去了,但是只有她死活不肯离开。 “额,你。还好吧,你喝多了吧。”艾克斯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只能一边扶着她坐下,一边给她倒了一杯水。 “切,你个没良心的,你什么都不懂,该死的,你还敢打我你你你,哼,我还敢奢求什么呢,反正你都要走了。。。”heart一把推开他的手。 “对不起,那次打你是我不对。” “放屁,你知道不对,那你为什么不打星星,哼,气死我了,你分明喜欢她,讨厌我?”慕星仪站起来,摇摇晃晃又倒了下来,长长的红头发遮住了精巧的脸,呼吸使头发有节奏地波动。 “不是的,我只是有问题想。。。” “什么啊,不就是那张破纸条上面的问题么,你怎么不来问我啊!” “。。。” “切,你讨厌我,无所谓,你当老娘没人要啊,老娘一挥手,不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你后悔去吧你,哼!” 艾克斯彻底傻眼了,就算在任务中他也完全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表面没有反应,但内心早就被逼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额,那你打算。。。” “我是坏人,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坏人,那我就坏到底吧。” 一瞬间,一股浓烈的酒气从唇间涌入,对方的气息近在咫尺,强烈的心跳声,急促的喘息,艾克斯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不知道heart用了什么魔力,自己竟然难以移动半步。 时间很长,艾克斯差点憋死,松开之后猛咳嗽了几下。 heart办完事就往后一倒,躲进梦乡,只留着艾克斯呆呆地呆在原地发愣,过了半晌,觉得很不对劲,那种想打滚的冲动又浮上心头。他把heart抱上床,给她盖好被子,抬头看了看月色,长长地叹了口气 “啊!!!你流氓啊你,下去!”heart突然大叫。 艾克斯立刻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闹钟,慢慢平复了喘息。 “还早,才2级半时,天色还没亮,接着睡吧。”艾克斯躺下闭上了眼睛。 “你为什么在我的床上,而且,还和我盖一个被!??” “这是我的床,你昨天喝很多酒,我只有一个被。”艾克斯逐一回答。 “啊,那你也不能和我睡在床上啊!” “床不就是用来睡觉的么?”艾克斯不解其意。 死亡凝视。 “没事了,大哥,您接着睡。”heart黑着脸,转过去躺下了。 “啊!” “怎么了?”艾克斯又问。 “我,我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是啊,昨天太晚了,所以我只能把你留下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没有啊?” “奥,那,那还好,那这个梦也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两人背对背。。。 “你。。你真的要走了么。” “是的,你昨天问过了。” “那,你还会回来么。” 沉吟半晌。 “不知道。” heart抓紧了枕头,暗暗地抽泣着。 “你送我的东西,我会保护好的。谢谢你,heart。” “我会记住你的。” 比起冷冷的长椅,没有枕头的床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但对于艾克斯来说,只要安全,哪里都是睡觉的地方。整整五天过去了,银行点换的货币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路程,也只能靠着好心人的搭载了。今天运气不错,先有一辆马车愿意拉他一程,又有一辆机械车主动停在他的身边。这种机械车走的很慢,甚至不如马车,但却是有钱人的象征,对于舶来品,或是与舶来品有关的产品,现在都很紧俏,用着艾克斯看不懂的天文数字标价,也只有上官一岚那种***才能接触得到。 天蒙蒙亮,秋风瑟瑟,将艾克斯叫醒,这是他头一次看到清晨的古寺,沾露的秋菊,飘叶的小径,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禁驻足观看这意境,同这里的和谐相比,自己就像是一个怪人,于此留宿,已然是人生大幸,又怎能,怎配驻足滞留呢。 审判之树,坐落于山阴水阳,斗转星仪之所,是当地著名的观光景点,这树虽然名曰树,但却是一座人造建筑,通体为千年梧桐,环绕百人围而不住,上面有经年累月的巨大蛀洞,形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不知何许级年,这里被改造成为了审判者学院的圣地,由审判者学院第一任院长亲笔提名———审判之树。这树已经蜿蜒千年,形虽已死但神灵不灭,据说可以感知一切善恶原罪,审判者也应运而生,顺从树的意志,审判心之罪孽。 艾克斯衣衫褴褛,步履蹒跚地走到审判之树的巨大树洞前,他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这是他第一次以艾克斯之名,面对着审判源头,准备开启他的审判之旅。 “姓名?” “艾克斯。” “是以个人名义还是以审判者学院名义?” “个人。” “以前接到过任务么?” “接到过,但这次名义不同?” “结果如何?” “任务成功,但都不合格。” “所以你觉得自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审判者么?” “我听从您的指示。” “很抱歉,你目前不满足审判的要求,现在你有三个选择,第一,做一次实习任务,要求成功,且被评定为完美。第二,以审判者学院00133的名义申请,无条件通过。第三,离开。你。。” “第一种。” “我再提醒您一下,实习任务没有报酬,没有保障,而且风险自担,而且您前几次的实习都有过暴露甚至被留证,这些都会影响您任务的评级,您还要继续么?” “我继续。” “您确定要继续么?本次任务时长一个月,无论成功与否,你都要回来复命,一旦失败或者评级不够,你无论以什么名义都不能再成为审判者,您继续么。” “我继续。” 如果我不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终究只是一个虚无的空壳,只能在别人的安排下做一辈子的机器。 我的人生本来就是一根白色的直线,无论我赌输还是赌赢,至少能为我自己抹上一缕色彩。。。 夜魅(1) “咳咳咳咳!” 艾克斯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但越喘越是咳嗽,面部青筋爆起。他跌跌撞撞,找了个废墟的墙根处坐了下来。 每次出任务,他都要花一定时间去适应这里的环境,是空气还是光线,他不清楚,但每一个审判者,来到这里都要忍受这种痛苦,就好像吸进去无数个沙粒一般,让人过敏,让人窒息。本来他可以有很多的时间去适应,去训练,去安排策略和行动,但是,时间根本不会给他任何余地,就算在咳嗽,在喘息,他也必须构思自己的行动计划以及,如何成为对方最信任的人。。。 “报告报告,目标出现,目标出现。一队跟上,二队封锁大楼各个出口,其余警员在外面紧紧盯着每个窗户,防止他跳窗逃跑。小刘,如果时机合适,直接实施抓捕,不必请示。over。" “这是什么贼啊,值得动三个大队的警力。半夜三更蹲点,常队,咱这都趴了两个小时了。”开车的警员问道。 两人都趴在车里,一动不动,喘气都不敢大声。 “不该你问的事,就别问,而且,这次行动保密指数你是知道的,嘴巴给我严住咯。”常卫平说道。 “行,我和我老婆说喝酒去了,她还嚷嚷着要削我呢,不过咱们也没必要这么趴着好几个小时吧,我这腰累的不行了。” 常卫平就知道不应该带新警员来,他们只有对待新事物的冲动和兴趣,而缺乏耐心和经验,重要的事,他们只是从字面上了解了关于这件事的保密性,真正的后果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过,就很难有刻骨铭心的教训和严谨认真的态度。 “趴着,在一队没有消息之前,不准动,还有,不准说话!” “一号一号,目标进入三号区,你们应该可以从三楼右三窗看到他,是否抓捕?” 一个疾如魅影的身形闪过那扇窗户,背靠在窗户的死角。很明显,对方已然有所察觉,常卫平当机立断。 “抓!” 一阵破门而入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穿出来。 “不许动!不许动!”一段段光柱从那栋高楼的窗户透出来,吧天上的云朵映得瘆人。 武装警员从门口迅速散开呈八字形把不足40平方米的小屋围住,二十多支黑洞洞的枪管对准小屋的每个角落,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你藏在哪里,但是你已经被包围了,请把双手举过头顶,放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 “你听到了吗!” “一号一号,屋子里没有人。” “在那间屋子的正西处角落,也就是你们的左手边。” “呦呵这么快,行啊,小程。”常卫清对后座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 “没什么,常总,这种程度的感知,我在学校里经常练习的,没想到今天就能用的上。本来以为我们这个专业这辈子都用不上呢。” 所有警员顿时排成一字,把所有枪口都对准了那个角落,缓缓推进。 “目标移动,很快。小心!” “所有人小心,目标有反抗趋势。” 常卫平话音未落,两名警员被铲翻在地顿时豁出一个缺口。 “二队,跟上封锁门口,三队把窗户封死!” 一支队伍从楼顶顺着铁索滑下,用一面盾牌把窗户死死顶住。 “怎么样,堵住了么?”常卫平急忙问。。 “堵住了,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堵住了他就跑不了!” “还有一个人,有些许的灵力释放,好像,好像。。。” “哎呀你磨叽什么啊。”那个开车的警员说。 “好像就是我们的一个警员。” “你说话要负责任!” “是的没错,是一队的某个人。” “二队三队,一队内鬼,全部封死,一级戒备,一队,不准轻举妄动,等待二队接管。”常卫平说道。 “咳咳咳,常队,瓦斯***!”窗户顿时被浓烟笼罩,窗户的封堵人员都难以喘息。 “怎么办,让一队撤出来?瓦斯吸入过量会致命的。” “防毒面具呢?” “不是您之前说不准带的么?” “什么,我特么什么时候?妈的。都特么盯了这么久,也放过他做了几次案,从没发现竟然有同伙?”常卫平把频道调成三号,咳嗽的痛苦的声音顿时消失,让人松快不少。 “一号,怎么办继续封么?” “把窗户松开,他们肯定自己也受不了,再等等。让一队所有人都趴下,坚持一会。” “常队长,这样不合适吧,毕竟行动固然重要,但是队员的生命安全也要保证啊。”司机说。 “少废话,小程,他们逃出来了么?” “嗯,主犯正在从窗户向。。向上爬,另外一个从犯没动静,还混在一队当中。”常卫平看到一个人影爬得十分敏捷,直接登上楼顶 “切,那个人不要紧,作案规律我们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让二队堵住,三队下来把守所有出口,开车,我们去一个个筛查。” 常卫平赶到的时候,室内瓦斯已经被秋风卷得差不多了,二队每一个人都把枪口对准已经倒在地上的一队队员。 “小程,是谁?”常卫平问道。 “不,不,都不是,不在这里。”小程有点慌神了。 “什么?你不是说只有主犯爬上去了么,我也只看到一个人爬上去。” “你看到,你不可能看到啊常队长,那个人隐身呢,我也只能凭借异能感知才能感受到。” “什么?!?!那么说。两个人都爬上楼顶了?”常卫平立刻掏出对讲机。 “三队,周围有异常没有,有没有人下楼周围有没有异常。” “报告一号,所有出口我们都把守住,没有人逃跑。” “那他们在楼顶怎么跑,那可是绝路啊?” “不对,他们可能在隐身往下爬,小程,快搜。” “该死,他们已经跳到楼前的广场上了,解除了灵力,我感知不到了。”小程观察着楼前的一片空地,看到两个身形急匆匆地移动。 “该死的,二队三队给我追。你们俩跟我上车。”常卫平把小程几乎是拽上了车,四五辆车分为4个方向离去。 楼顶,狂风卷积着清晨的露水,露水包裹着寒意,肆意驱赶着身上残留的温暖。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那人冷冷地说。 说不出话。。。 “切,自己学不到家,还跑到这来逞英雄,你当老娘会管你的死活,哼。”那人慢慢走到高楼的边缘,想了想,又走了回来。 “算了,你别误会,我救你不是因为我心善,而是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帮我。。。算了回去再说。” 那人一把背起他,从楼道一步一趔趄地慢行,刚才的过度消耗,也让她十分疲惫,不停地顿一顿,让自己背得更舒服。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夜魅(2) “啊,好烫。” “烫个屁,大老爷们儿,怎么跟个娘娘腔似的,老子还不伺候了呢。”一个彪形大汉啪把毛巾扔在他脸上,气的转身离去了。 他缓缓把毛巾从脸上拖下来,徐徐展现出一副清秀饱满,完璧无暇的脸庞。他一举一动有礼有节,却又不失亲和感。 “我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哪啊,你们是谁?” “我们还想问你呢?老大,你从哪捡回来的这小子,还得伺候他,给他饭吃,又没什么用,哼。”那大汉怒气冲冲地说道。 “行了行了,别多嘴了,把饭端给他,让他吃。” “我不管,要管你管。” 一个20左右的年轻女子从破烂的帷幕后面走了出来,他惊得不轻,但让他惊讶的不是这女孩的身材相貌,而是。。。这尼玛竟然是浴室?! 他揉了揉眼睛,又环顾了四周,彻底清醒了。 “怎么,盯着我看,是要我把浴巾拿下来么?”那女孩冷声冷气地说。 他确实盯着她不过看的也不是女孩本身。。。而是,这“浴巾”他好像在哪看见过,好像是工地上。 “你一会也进去洗洗吧,够累了,先吃饭。”她从一口铁锅中用一只沾满灰尘的破碗盛了点黄黄的米饭,给他放到面前。 “吃吧,吃完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有,我认识你么?” 他看着面前的食物,咽了一下。 “怎么,不想吃,还挺娇贵,得,不吃拉倒,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报答你,你不帮我我也能自己跑。。。休息好了就走,不许向别人提起,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女孩板着个脸,十分严肃地说道。 “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啊。”他双手背过脑后,一脸不屑地说,“我这辈子就想做我喜欢的事,比如说救老妹你,举手之劳嘛。” “老。。老妹!”少女眼睛都红了。 “特么的你找死啊,你算老几,敢这么叫我们老大。”大汉出口骂道。 “你叫什么名字?”他还是一脸放松温和的神情。 “那你又叫什么名字呢?”少女反问道。 “哈哈哈哈,唉,我懂了,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红吧,谁让你留暗红色头发呢,我原来姓。。。姓艾吧,怎么称呼你们随意。” “真是无药可救了你。” “你就叫小壮吧,看我们应该是一类人啦。” “从哪里学到的。”女孩冷冰冰地突然问道。 “哼,你从哪学到的。” “你还有没有亲人。” “问问你自己。” 。。。。。。 “咚咚咚,咚咚咚。”本来就不结实的小木门都快被打坏了。 “两处,这个还在里面。”说完,男子就倒下了。 “唉,快进来,老四,烧水,艾,你,你也别闲着了,快过来把他扶到床上。” “奥,好嘞。” “唉,4号怎么伤成这样了,两处贯穿伤,还好没伤及器官。把刀给我。” 那大汉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手术刀,里面只有三片,他小心地拿出一个,递给了她,其他的又小心翼翼放回去。 “准备夹,把毛巾塞他嘴里。”她用手指紧紧捏住刀片,沿着两侧扩大伤口,黑红的血液从两侧溢出,顺着手术刀从手腕处滴下。 他眼疾手快,将弹头取出来扔到桌子上,然后用手捏住伤口,以便让女孩封合。。。 “做的不错,以前经常弄么?” 他没说话,低着头不知是思考还是没听见。 “你以后怎么办,去哪?” “哈哈哈你管的还挺宽啊,想跟着我?”他突然抬起头,又嬉皮笑脸起来。 “你!哼。你别当我不敢杀你,我们都是坏事做尽的恶人,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人无所谓。”少女转过去,冷冰冰地说。 “得了吧,就你,恐怕踩死个蚂蚁晚上都睡不着吧,给我起个名字吧小红,不然没办法称呼。总不能都是你你,这家伙那家伙的叫吧。”他吐个舌头说。 “你什么意思啊,还有,凭什么我就叫小红了?”少女依旧背对着他。 “切,你不跟着我,我跟着你呗,算你捡个便。。。” 突然少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接近我!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刚开始他还在挣扎,一听到她的话,把抓着她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停止挣扎了。 “如果真不差我这一个,就让我看看吧。”他平静地说。 “还有,你,你到底要保护谁,带你回来的一路上,你一直昏迷高烧,还一直念叨着要保护一个人,你到底要保护谁?你。。。到底是谁。”她缓缓把手上力道松了下来。 “我想保护你啊?” “放屁,我认识你?” “现在不是认识了?” “你到底是谁?” “你现在给我起名字,你说什么我叫什么。” “呵,你说的对,我不会杀人,连面对仇人的时候,我也根本不可能杀人的。”她把手松了下来,无力地垂落。 “你想跟就跟着吧,哼也是,我们命如草芥,谁会真正在乎我们呢。”少女摇摇头叹了口气。 “不过,你既然要跟着我。。。”她突然眼睛一亮,绕着他缓缓踱步一圈,“就不能白吃我们的饭。” “嗯,我可以给你们做饭打扫洗衣服啊,我可能干了,哎对了,给我起个名字啊,我可期待了。”他突然半鞠这身体探着头,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你姓艾,对吧,就叫艾一吧。。。” “这也太草率了!” “小红不草率?” “行,今晚我睡哪?” “看见那几个晾衣架了么?” “看见了。” “看见那几块布了么?” “看见了。” “晚安。” 少女头也不回地把门一关,他一脸懵逼地立在原地。 “老大,说实话,他。。。真的不值得相信。”那个大汉把毛巾又敷在了那个伤痕累累的人身上,“那种很扯的理由,你为什么收留他?” “你看老三。” “怎么了?” “刚才我抓住他脖子的时候,看到他的上身,和老三一样。”她边说边给老三的几处伤口上又撒了些盐,然后用水一遍遍擦拭。 “同样都是苦命的人,咱们几个聚集在一起,不也是一样么。而且,就我们几个,能被组织或者警方看上么,如果他真的心怀不轨,哼,我们也活不到现在吧。” “行,那听老大你的,让他进来吧,外面挺冷的。”大汉说道。 “冻着,先看看诚意再说。另外,你现在叫小壮,我叫小红,别老大老大的了。”少女让伤者平躺,自己坐在旁边,“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干活呢。” “知道了,老大。” 她双腿蜷屈,靠在窗边,吹灭了油灯,月光映着那片小院子,和一个小帐篷,一个男子同样蜷缩在里面,仰望着同一片星空。 “但愿他不是敌人。” 夜魅(3) “对不起常队长,是我判断有误了,没想到那就是异能虚构的假象,我。。。”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默默地把头低下来。 “唉,也不全怪你,也算我手软了,如果下令开火自由,估计他们也没那个胆量逃跑了。小程,这次你帮了大忙了,一会让老李开车给你送回去吧。”常卫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点了点头,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 常卫平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拿起茶缸吹了吹,猛灌一口,说道:“老李,说实在话,那次上报,你功劳也不小,现在我提干了,你心里真的就不介意?” “呵,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啊你小子,不过,这趟水不浅啊,你想想咱们上报了多少回,为什么偏偏这次。。。而且还专门成立了特别行动处,你心里,难道就没想过?” “你说的我当然想过,十有八九和s市的那事有关呗,唉,你说说,以往的恐怖袭击事件,最多也就就事论事,现在。。。唉,看看吧。”常卫平把手里的金标文件递给他。 “这也太重了吧。”李零惊得说不出话来。 “唉,我现在还真是有点羡慕你了,事情办了,人还能落个清净。”常卫平把茶缸递给他,“尝尝不,新买的毛尖。” “不了,唉,那上次行动。。唉不说了,我还是那句话,老常啊,文件就是个白纸黑字,但是底线还是要有的啊。”李零说道。 “唉,你说的我懂,我全都懂啊,上回,我不也是没舍得么。”常卫平有点难受,靠在椅子上,闭目凝神。 “得,我去送小程了,你也注意休息。” 小程在车里等了一段时间,双腿并拢着,焦急地看着窗外。 “不好意思啊,小程,有点晚,你家住哪啊,上回直接把你从学校捞过来了,实在抱歉啊。” “奥,不不用了,直接把我送到学校吧。” “现在都八点多了,去学校干什么啊?” “奥,我有点东西落在学校了,我取完直接走回去,顺便散散步。” “哦?也好,正好我从你们学校顺路去办件事。” “拜拜,李警官。” “再见。” 看着小程的背影,李零脸色瞬间阴沉起来,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上了膛,慢慢地跟了上去。。。 “来,艾一,起来干活了,我去你在干嘛呢,死了?冻死了?别给老娘装死,不然直接给你埋了。”小红一脚踢了他屁股一下。 “哎呦我去,就是这么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让人睡院里,大早上就嚷嚷起来给你们做牛做马?”艾一大抱怨。 “怎么,不想干?”小红故意拖长了音调。。。 “不不不,小红姐,我说了,您收留我,就是小的亲生父母哎,您让我干嘛我干嘛。”艾一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让你给我捏捏肩。” “得嘞。”说着,艾一把魔爪伸向她。 “滚滚滚,赶紧进屋换身破烂的行头,一会还得干苦力了,这身衣服可惜了。。。老三,给他拿你那身衣服。” 昨天那个伤痕累累的人步履蹒跚地走出门,把一个包袱摔了过来。 “我去你管这叫衣服,能遮羞么。” “我去,你当你自己什么人物啊,光屁股能怎么样啊。” “切,我是无所谓,你好意思看就行,呐,我身上还有点钱,你拿去给自己做件衣服吧,好歹是个漂亮的大美女,光屁股太不雅了吧。”艾一一脸兴奋地调侃道。 “你!!我告诉你,再敢说这样的话,我杀了你!”小红手足无措,恼羞成怒,但忽然转怒为喜,“不过你身上已经没有钱了,拿什么孝敬我?” 艾一立刻乱拍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 “你啊,多学着点,要不你都不知道怎么饿死的,这钱欠着。。。老四,今天你休息休息,我带这小子出活。” “啊?那。” “啊什么啊,就在这换!我转过去。” 一路上,艾一都再把衣服尽量拉长,来贴合自己的身体。 “记住,见到每个人都要低头,别惹事生非,别多嘴,一切听我的,知道了么。” “懂。” “真不放心。。。” 两人一路走到一座码头附近,进了一个巨大的棚式建筑,里面各种叫卖声,水声,鱼儿扇贝的挣扎声,腥味扑面而来。 “为什么要来水产市场啊?” “都说了让你少说话,跟我走,别惹事。” “来了?新面孔,谁啊?”一个带着斗笠的老翁用沙哑的口音问道。 “奥,张老,这是我弟。。。我男朋友,他和我一样,都是被除了籍的,想在您这混口饭吃。”小红陪着笑脸说道。 “都是苦命的娃子,但是我也不能养闲人,这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都快赶上你了,他能干什么啊?” “他能干的可多了,对吧。”小红怼了艾一一肘。 “奥,对对对,你看我这肌肉,结实着呢。” “去吧,试用一天。。。” “哎哎,好嘞。”小红笑起来像一朵红玫瑰,沁人心脾。 “你傻看什么?走了。”小红拉着他直接向码头走去。 “你喜欢我么?嗯?嘿嘿嘿,说我是你男朋友。。。嘿嘿。。。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那,老婆大人。。嘿嘿嘿。。。” 小红忍不了了,一边刮着腥臭的鱼鳞,一边听着腥臭的话,这家伙每次搬鱼从身边经过都会傻笑,仿佛为了见她一面,就有了无数的力气,转眼间,一船的海物都被搬空了。 “那小伙子对你真好啊,你的货他也帮你卸了,是你什么人啊,男朋友么,真是好福气啊,小姑娘。” 小红来到这里也是经过人推荐,想从此金盆洗手,哪怕活的累点,最起码不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将来,有这么个傻子对自己好,这辈子也就忍了。想到这里,眼睛里流泪,却噗嗤一声笑了。 “过来!”突然人群中一声枪响。吓得所有人呆住了,只有周围的几个人知道是枪声,吓得夺路而走。 “出来吧,魅,本来你的事就没办完呢,躲在这臭烘烘的地方干什么?” 小红突然身形一闪,把艾一直接拖到墙根处,顿时和墙融为一体。 “怎么,之前那么多次好说好商量不行,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个人拿着枪说道,“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我就是个传话的,不想报纸上有你弟的消息,就跟我走吧。” 艾一点了点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示意她松开,但是反而捂得更紧了。她的心跳好快,眼睛里闪耀着愤怒的光芒,他一下把她的手拿来,从墙后面闪了过来。 “我跟你走吧。” 夜魅(4) “实在抱歉,这次来的目的不是你,换句话说,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那人露出狡黠的微笑。 “哎呀,是吗,我还以为我挺重要呢,哎呀不好意思,小红姐,看样子还得你亲自出面啊。。。不然。。。恐怕我们都走不了了呢。” 艾一回过头,用锐利的目光看向码头渔船上星星点点的反光,格外刺眼。 “混蛋,这个家伙。”小红攥紧拳头,但转过身时,又是一副冷酷的模样。 “为什么非要找我,上回的活,不是已经办了么?” “是啊,可是上头又给你新的任务去做啊,还是希望魅大人给个面子,别让小的为难了,这也是为您好不是,您家人安全,衣食无忧,总比您在这强吧。”那人微笑仿佛定格,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小红渐渐咬住了下嘴唇,暗暗地把刨鱼用的刀拿在手里,暗红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但依旧感觉到深不见底的杀意。 “哎哎哎,她默认了啊,我以她丈夫的名义同意了啊,你们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做什么。”艾一摆摆手,陪着笑脸说道。 那人也同样摆了摆手,但很明显,不是回应。 “哎呀,小红,本来人家就是给我们找活干的嘛,干谁的活不是干,你说是不是?”他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摇了摇她,把脸凑到了她的嘴边。“奥奥,我知道了,那个,大哥,我媳妇说了,只要钱给到位,活我们接了,还有,咱弟的安全你得负责,知道吗?” 那人看出这绝非她的意思,把拿着枪的手慢慢放下了。 “哼,不情愿是吧,没关系,我就是给上面带个话,去不去是你的事。”他转过头,又摆了摆手,星星点点的闪光消失了。 “哎,得了大哥,您走好,有事您吩咐啊。”看着那人的背影远了,他才长长舒了口气,“我说你怎么那么艮啊,命都不要了?要不是我,你。。。” “你到底是谁?” 杀意袭来,刀尖见血。 “怎么回事小楚,你说清楚?”常卫平说道。 “我老公昨天没和你在一起么?” “没有啊,怎么了,李零他没回家?” “是啊,我以为他又有公干,可现在都下午了,打电话也不接,所以我只能来问问你了?” “你别着急,我立刻去联系人找他,在家等信。” 没等对方回答,常卫平匆匆忙忙地把电话一扣,甩起大衣就急匆匆地出了办公室。 “车载导航能锁定位置么?” “已经锁定了,在城西郊区,通货国道距清灵湖23公里。” “走!一队跟我走,把所有东西都带上,按一级战备状态武装。”常卫平紧张得心脏都跳出来了,明明只是让他送小程一趟,怎么开到城西去了? 四辆防弹武装车停在道边,看着一辆近乎报废的警车,车门半敞,前盖已经凸起冒烟,左边车身严重变形。 “李零呢?”常卫平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的号码,手机响了,就在车储物箱里插着,常卫平猛然拿起,除了无数个未接电话之外,就只有一封短信十分令人惊怖。 “你被审判了。” 常卫平如五雷轰顶一般,顿时瘫坐在草地上,所有人都顿时沉默了,只有默默流泪和抽泣的声音。 “操你妈的,****。”一个警员申请激动地说。常卫平看到,那正是之前说错话自行引咎辞职的警员,还是李零一手担保他,才抹去了他的黑记录。他异常愤怒,猛踹那辆已经残缺不堪的车,默默地落下了泪水。。。 “去年年初,各地出现了一个自称“审判者”的神秘恐怖组织,该组织由各种异能人构成。。。奥,这在我们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种人其实在我们警方记录中,很早就出现了,只不过最近几年,尤其是今年,特别多。甚至形成组织进行恶劣性质的恐怖袭击,包括但不局限于偷窃重要情报,杀人,绑架。。。奥,就是之前常卫平和已故烈士李零报告上的内容。现在上级的指示,想必大家已经看过了,虽然大家觉得有点不近人情,但是这是国际上的安排,特殊时期嘛。好吧,现在特别行动处副处长一职空缺,谁毛遂自荐一下。” 全场鸦雀无声。 “奥,是突然了点,不过李惊同志失踪,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帮助常特派员,你们谁觉得自己可以啊。” 依旧没人说话。 “好吧,这确实需要一定的勇气,我向上级申请要人吧,李零的案件抓紧审理,没什么事就散会。。” “我来。” 陈局长直勾勾地盯向最后一排角落的一个警员。 “你是?” “我叫付韵海,是特别行动队二队替补队员。” “你觉得自己能胜任这项职务,而且,你。。。”陈局长欲言又止,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你算老几?” “我本来应该被开除警籍的,但是是李零警官帮我担保,我才能继续我的警察生涯,我知道我级别差的很多,但是,我跟随常处长和李处长好几年了,现在李处长遇难,我想替他完成他的愿望,希望各位成全。” “我赞同。”第一排的常卫平当先发声。 “行,下午来办手续吧,先当个临时工,以观后效,散会。” 当所有人离开之后,付韵海到常卫平身边说。 “谢谢你,常处长。” “没什么,老李之前很器重你,别让他失望啊。” “啊对了,那个,您跟我来一下好么?”说着付韵海把他直接拉到刑侦室。 “这是手机里第一条未接来电的时间。是前天晚上10.30,这是导航定位显示的,车开到城西郊区是凌晨4.30。” 常卫平大惊。 “你是说。。。不过这说不通啊,如果他前天晚上遇袭,那么为什么导航到4.30才失去联系?如果他只是单纯地因为开车而没听到呢毕竟十点半只有一通未接电话而已。” “这通电话是嫂子打来的,这是嫂子手机我借来了,你听。” 一曲优美的音乐顿时传遍整个屋子, “不光如此,嫂子的手机号在他的对话簿里是白名单,也就是说,如果他真的不能电话,只要他挂断,就会自动回复语音,你看。” 一个磁性悠扬的声音缓缓从手机里飘出。 “亲爱的楚影梅同志,目前我正忙于公务,如果您有什么情绪上的问题,等我回去之后,加倍补偿,感谢这位热心市民的配合。” “你他妈,你他妈说走就走了,你让我拿什么和你老婆交代啊。。。我都和她打了包票了,你这混蛋不是专门拆我的台么,都十几年了,你给我点面子不行么你这混蛋东西。” 常卫平顿时热泪盈眶,猛锤了一下桌子,刚才在大会上他不便于表示出来,但是,这是他十多年的战友啊,从军人,民警,武警,一路过来,要不是这个老战友的扶持他可能都活不到今天。现在他终于忍不住了,趴在办公桌上,默默抽噎,付韵海识相地走出去,关好门,任凭他在里面号啕大哭,来哀悼自己逝去的兄弟。 夜魅(5) “别别别,老婆。奥不,小红姐,你把刀放下,好锋利的。。。有什么话您吩咐。”艾一咽了口唾沫,喉结却不敢动,怕闪了刀锋,一命呜呼。 “你接近我,到底为了什么?”她冷冷地说,“你是不是他们的人?” “没有啊,怎么会,我真的只是。。。” “哼,还真能装啊,亏我还以为,以为像我这样的人。。。”小红暗暗抽噎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说的魅是我?而不是这偌大渔场的其他人,呵,是你把我的行踪告诉他们的吧,为什么你要这样害我?” 艾一无视了她的刀锋,默默地转了过去,刀刃划破了脖子上的皮肤,几滴鲜红顺着刀刃流动。 “你说啊!难怪你一直念叨着要保护我,你以前认识我对不对?那你又为什么出卖我,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普通人。。。”小红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但依旧面无表情。 “你觉得,”艾一打断了她,“这可能么?” “从你被强行注入灵。。。异能的那时候起,从你第一次用异能去为他们办事起,你就注定过不上普通人的生活了。”艾一把她手中的刀取下,扔在一边。 “不过你说我认识你,不错,我的确认识你,也的的确确在组织里工作,但是你要说我出卖你,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艾一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不是你出卖的我,他们怎么会找到这?你救我,也不过是接近我的理由吧,哼,果然,你也不过是他们的一条走狗而已。”小红扭头便走,“这几天承蒙你照顾了,以后我们。。。算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艾一没有留她,任凭自去。 有时候许多事不必解释,当那人幡然悔悟时,便知愧如利剑,痛彻心扉。 只不过,为什么现在痛的是我呢? “老大,你怎么回来了,那小白脸呢?”壮汉问道。 “他死了。” “啊死,死了?” “别磨叽了,明天离开这里,老三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 “回去,去哪啊?”老三虽然问着,但眼睛里依然闪烁着遗憾的目光。 “怎么,不想去,就算了。” “老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几个的命都是你救的,俺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唉,要是二姐还在就好了。” 老三狠狠瞪了他一眼。 “奥,我又说错话了。”他自知有错,悻悻地走出门。 “我们暴露了。” “什么?” “那个艾。。小白脸是组织的耳目,你说对了。” 老三不顾身上的伤,狠狠捶了一下墙壁。 “为什么他们就不肯放过我们,我们都躲到这老鼠都闲脏的角落里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没事,到时候我给咱们找个好住处,以后,以后。。。再说吧。” “组织对于叛逃者,什么结果我是知道的,更何况,上次我的任务失败了,一身重伤,像我这样的废物还有什么活的必要啊。” “别说了,姐会带你们走的,走到没有人的地方过平安日子,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老三目光呆滞,随即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小红端详着那套精美的夜行服,和自己身上穿的破衣烂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不想也流不出泪了,这件事情说到底怪谁呢,去年嗜赌成性的老爹把自己和弟弟都卖给了这个组织,他们被强迫进行异能开发,弟弟天赋差,所以被安排到了学校学习,本来他们以为这是父亲唯一做对的事。可谁知,这一切不过是他们控制自己的手腕罢了,父亲死于车祸,自己也被强迫要挟去做各种法外之事。 。。。 也许真像他说的,什么都晚了,一旦踏上这条路,前方就只有荒芜。 她轻轻掩上门,坐在那个篷里,蜷缩着腿,把自己的脸埋在自己的怀里,默默地抽噎着。 “我也只是个女孩子啊,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我去承担。。。”她小声嘟囔着,缩在一角。 “不是还有我陪你嘛。” 她猛然惊醒,又默默流下泪来。 “都说了这里很冷的,倒是盖上被啊。” 艾一把给她新买的衣服盖在她背上,吓得她立刻站了起来。 “你还有脸回来?” “都说了,你不跟着我,我跟着你呗。” “我真的会杀了你。” “杀杀杀,就知道杀,那天我睡在这院子里你知道有多冷啊,比死还难受,给你加个被,还不领情?” “滚。”小红冷冷地说。 “哎,算了,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听的吧。”艾一在旁边找了个空地躺下了,“你说,月亮为什么这么圆?” “因为今天是中秋节。” “答错了,因为我们现在在一起呢,与其被仇恨蒙蔽,不如享受这美好的团圆的时光。” “你说,我们还能像人一样活着么?”小红突然冒出一句。 “都说了,不如看看我给你买的新衣服,虽然是地摊货,但是很漂亮的哦,和你最合适了。” “就会耍贫嘴。” 风息叹于九天之上,夜莺鸣于灌杈之间,月影覆映,波澜起伏,幸而遇你,恍然如梦。 “明日相见,你我仍是敌人。” 夜落无殇(1) “他,他人呢?”小红惊问。 “谁啊?老大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别着凉了。”大汉忙把她搀起来。 “哎?这是什么,挺漂亮的衣服啊。”她缓缓把衣服从背上脱下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之前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把老三叫起来吧,准备准备,把自己出门的行头穿上,别让人看出来。” 老四转身进了屋子,坐在炕上,推了推老三 “三。。。三哥。起来了,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 一动未动。。。 “三哥,三哥?!” 老四把他翻过来,看到已经僵硬青紫的他,满面的憨态顿时消失,转而眼神突然厉辣,面容仿佛恶来刑天一般凶狠。一把狠狠地把已经尸僵的老三推了回去。 门直接打破了,他恶狠狠地冲出来,径直往外面走。 “你等等,老三还没。” “他死了!!!”突然一声怒吼,但她知道,声音里包含的不是愤怒,而是无奈。 小红苦笑了一下,看也没回去看一眼。 “这就跑了,跑的那么远,直接把你我都远远地落下了。。。”小红暗中呢喃了几句。 半路上,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这间小房子,三面环山,一面是清灵湖,每次就算是进一次城买点东西,都要翻三个小时的山路,最近的国道离这里还有几十公里。 他们四个难兄难弟在这里只生活了几个月,却是这辈子最快乐,最放松的日子,有些人选择在平静快乐中永逝,而有些人。。。 却不得不忍辱攘诟,负重前行。 。。。。。。 “进去!” “呦呵,夜魅大人,稀客啊,不知道我这里的茶还合不合您的胃口啊。” “对不起。” “真是个漂亮姑娘,”突然付韵海把台灯直接对准她,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他妈的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告诉你。这次算你听话,乖乖服法,否则。。。” “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曾经涉及十多次盗窃案件,包括一些厂的重要资料和图纸,还有关于一些公司运营企业规划,你要这些做什么?” “不知道。” “好,你肯定是不知道。”付韵海笑着说,“谁指使的你。”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吧。” “少耍贫嘴!”付韵海猛拍桌子。 “你们嘴里的组织。” “你知道多少?” “和你们知道的一样,都写在上面了。” “好,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杀过人?” “没有。”魅果断而清脆地回答。 付韵海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猛然就是一拳。 “咳,你,你。” “再给你一次机会。”付韵海冰冷地说。 “抱歉,对于你们这种怪物。。。” “没有就地枪决已经是宽容了。还希望你能配合。”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关头,她居然能想起艾一那嬉皮笑脸的神情,忽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力量。 “切,没做过的事,你让我怎么认嘛,要不你写个状子,我签了,然后你们把我拉出去毙了,你省事我也舒心。”魅嘴角流出了血,但依旧调侃着说道。 “哼。对嘛。这才是你嘛,不然我们也不会几次三番地被你跑掉啊,看看吧,这是那个小伙子的供词。”他把一份文件甩到她面前 她直接双手推了回去。 “你给我读,在黑暗里待久了,眼睛不太好使喽。” “读就免了,你只要知道,他宁死都为你辩护,可惜他脑子不太好使,漏洞百出。我问他“魅杀人的时候穿的是不是那套夜行服”,他居然回答“不是”,你说好笑不好笑。” “是啊,你既然知道他是傻子,居然还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 魅嘴上虽然不露破绽,但眼睛里已经流露出愤怒,但很快转为无奈的空洞。 “7月8号晚上10点,你在干什么?” “不记得了,也许在种菜,或者是在陈老那上夜班。” “放屁,导航显示当晚十点半,李警官的车就停在清灵湖附近,那个位置我们去过了,真隐蔽啊,而且那里全被火烧了,一片狼藉。” 说罢付韵海狠狠地冲她的脸来了一拳,直接打翻了她的座椅,然后拎起她的领口。 “李警官的尸体就躺在床上,面目全非!” “你怎么知道那是李警官?”小红心里已经明白有人陷害她,心如死灰,干脆说了一句对自己很不利的话,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李警官到底是谁。 “DNA检测,没想到吧。”她一把把她推回椅子上。 “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付韵海大吼大叫,恨不得吃了她。 “你一个20岁的小姑娘,为什么一副蛇蝎心肠。我们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小红被打的鼻青脸肿,只是苦笑了一声。 “也对,和你们这种人讲什么道理,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你也不用找律师了,没人替你们这种猪狗不如的人辩护的。” 说罢他转身而去,把门狠狠地带上,这是惯用的伎俩,让罪犯自己考虑,扪心自问。 眼泪已经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无数次在角落里,已经把此生的眼泪流干了。 “其实结局也不错,最起码,弟弟就能在众人的关注之下,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虽然永远顶着罪人的帽子,但是。。。别怪姐姐啊,姐姐我真的好想见你一面啊,然后亲自和你说一声 对不起!” 眼泪终究还是随着一阵呜呜的抽噎声,止不住地流下。 “常处长,你说。。。唉怎么说呢。” “哎呀有什么话你直说行不行。” “我觉得吧,这小姑娘不像是杀人的人啊。” “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凭着“我觉得”来办案了?” “谁说我要办案了?” “你发什么神经啊你,你叫什么?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是啊,这就是给你提个醒,”这名警员的表面化成一缕青烟,如同蒸汽一般,但随之而来的,是冷,彻骨的冷,冷到他连大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好意思,这伪装来回转换,总要以原型为介质。” “对不起,您先休息会吧,,下次还是希望你们警局能对这种最简单的伪装有些防备,不然,那些坏人闹事就特别容易了吧。” 艾克斯转换一次,真心很累,干脆把打晕的常卫平放进办公桌下面,自己坐在了办公桌前,瞑目养身。 夜落无殇(2) 艾克斯闭着眼睛,本来这次任务他就不应该解除伪装,一旦被拍照留下证据,那么这次任务评级就很难接近完美。但苦于自己天赋差,一次转化下来就筋疲力竭。 “咚咚咚。” 敲门声很不合时宜地出现。 没有做声。。。 “咚咚咚。” “奥不好意思,常队,不知道你在休息。” 常卫平揉了揉眼睛,把手伸向座位,示意他坐下。 “奥,好,您看看,签了,接下来,就是走个形式,移交检察院,法院判了,就结束了。” 常卫平看着文件,一级谋杀,盗窃,抢劫,社会扰乱罪,恐怖活动,一项项罪名,都被下面的这个签字坐实。 签的很难看,“红”甚至写成了“扛”,但无所谓了,只要有笔迹,哪怕写首诗都无所谓。 “您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常卫平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哎常队,您,您别哭,唉,李队长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你把凶手抓到了,肯定很高兴,那什么,那我走了啊。” 付韵海连忙退出了办公室,怕打扰到他缅怀故友。 常卫平停止了抽泣,转而趴下闭眼休息。 审讯室里,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光明,只有面前的一盏灯,可以给我希望,却依然无动于衷。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有人来了么?我就说嘛,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黑暗,但是我喜欢的东西。。。 又什么时候在我身边停留呢? 门开了,外面正值正午,阳气蒸腾,小红闭着眼睛,却依然挡不住这刺眼的光芒。 “常处,请。” 常卫平点了点头,示意他把门关上。 台灯亮,常卫平端坐在审讯桌前。 “这份文件你签的?” “是啊,不然还能有谁?”小红苦笑。 不知道为什么,耳边总是浮现出他的声音。 “不行,重签,不能签假名,不能有白字。” “我没有名字,自从我犯下第一个罪行时,你们就把我除籍了。签那个有用么?再说了,左右都是一死,反正我无亲无故,没人找你们麻烦。” “在这上签。”常卫平把之前的文件撕碎,又拿出一份。。。手写的文件。 “不准有白字。” 小红看都没看,直接用潦草的字迹一笔一划地写,很笨拙无力。 她完全没注意到,上面的文字同样很丑。。。 “嗯,签的不错,我给你起的名字,果然能派上用场。”常卫平突然咯咯地笑,“我收藏啦,以后有你受的。” “你,你?” “你别废话,哎呦喂啧啧啧,那帮孙贼还真下的去手啊,这小脸打的,肿成猪头了。” “你来干什么,多此一举,我用不着你。”小红说话依旧冷如冰霜,但言语间已然夹杂着颤抖和抽噎。 “废话,我来救我老婆啊,没办法,你不跟着我,吃苦头了吧,只能小爷我多费费心跟着你了。” “我都说了,我不要你管。”小红突然站起来,但腹部的疼痛让她趔趄地坐了回去。 “我去大姐你小点声,好在门隔音不错。”常卫平忙摆个手势噤声,“你签了字的,从今天起,你吃饭睡觉,走路先迈那条腿,都得听我。。。” 不等他说完,小红一把扑到他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涌下。 “混蛋,老娘要你管,你以为自己是谁,混蛋,混蛋,你凭什么。。。”最后泣不成声。 常卫平。。。艾一把一只手放在他的头上拍了拍,另一只手则挡住她乱挥的拳头。 “好了,稳当点,一会别穿帮了,不过哭也没什么,对啊,哭,给我哭,我不能说话,不然露馅了,你多哭别让我说话。”艾一擦了擦胸口的水,搀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常处,您。。” 常卫平忙示意噤声,又指了指自己肩上泣不成声的罪犯,长长地叹了口气。 “知道了,我去给您把车提过来。”门卫识相地跑去停车场。。。 “看不出来,你还会开车呢?” “以前学过几天,也不太会。”艾一说道,“这车有定位,嘿这车里还有点钱,一会你下车打车走,去。。。就去城西码头吧,钱不够就当锻炼身体了。” “那你呢?” “我么,哼,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审判者。” 。。。。。。 “常队长,常队长,你怎么晕了,文件您看的怎么样了?” “什么文件?妈的,快去看看那女孩还在不在?” “怎么了?” “你快去啊!!!”常卫平一把把付韵海推出去,然后直接拿起座机,拨通了门卫的号码。。。 “给我查,那辆车的导航定位,该死的,现在这伙人都他么的这么猖狂了,今天就敢潜入行动局,明天是不是就敢把这炸了。”常卫平来回踱步,气势汹汹。 “常处,导航的定位最后是在。。。在城西,477号胡同口。” 众所周知,城西胡同分为476个,而近几年又开发出了一个独立的区域——477号胡同,谁都知道那里是哪。 “你说,什么?” “你确定没错?” “没错的常处,您的车停在那约么一个小时了,而且信号一直发出不间断。” 常卫平瘫坐在椅子上,然后又愤然而起。 “通知一队二队全副武装,如果那群人真的渗透进了学校,那么,就全员排查,一个不漏。” “常处,您三思啊,这个学校可是有最高权限的啊,平时我们用个人,几乎都要磨破了嘴,现在如果直接进去搜。。。” “哼,最高权限,我告诉你,如果这伙人真的就潜伏在那里,并且发展,我告诉你,以后你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吧。”常卫平狠狠地道。 “走!”付韵海当机立断。一时间防弹警车云集,整个国道都被一股红色浪潮映红。 。。。。。。 夜落无殇(3) 落日西下,红霞映晚,咸腥的海风送来一阵阵清凉,吹得她裙摆招摇,似燕鸥起舞。 “哈哈哈,不好意思来晚了,你是没看到,我把那群警察耍的团团转。。。哎呀,你居然穿了我给你买的衣服,可惜,你这脸还肿着呢,一点都不漂亮,不然非要拉你去照相馆去拍两张。” “你觉得,我们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么?”她坐在船头上,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她望着晚霞,只把最美的半边脸冲向艾一。 “哼,怎么,我之前说的话你没记住?” “没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真的好累,我只是个小女人,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她平淡地说。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出卖我,老四又背叛我,不是说好人有好报么,我救了他,他为什么这么回报我。” 波澜不兴,唯有鸥鸦吱鸣。 “好吧,我给你上一课吧。有些东西你想不明白,是因为你无论多么厉害,多么有名,你终究是个女孩子,是个情感丰富的人,有些东西,你看到了,你明白,只是你从心底里就不愿意承认。” 没有回应。 “我救了你,所以你理所应当地认为我不会出卖,你救了他,你也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对么?” “不对,我救你,可能是别有用心,他叛你,或许有难言之隐。你为什么会处处受制于组织,是因为你有把柄,有牵挂,那么他们没有?你只救其人,未赎其心,怨不得他。” “那你为什么三番两次冒生命危险救我,也是别有用心?” “哼,当然了,嗯,怎么说呢,想博取你的信任和好感吧。” “有什么用,我有什么可以值得你去挖掘的?” “你自己不算么?” “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艾一随手拿起一颗石头,直接扔进落日的倒影上,一群海鸥以为那是一条大鱼,纷纷围了上去。却被一颗石子吓得四散而逃。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杀的人,按你那么说,我凭什么获得你的信任,万一我真的是个蛇蝎心肠的人呢。” “呵,我不相信证据,因为可以伪造;我不相信言语,因为可以撒谎;我也不相信行为,因为可以假装。我只相信本质?” “本质是什么?” “利益和风险。” “利用你,是因为你可以给他们带来利益;李警官的死,是因为他让别人带来风险;而放弃你,是因为你可以为他们承担风险。就这么简单,至于老三,他选择自杀,是因为一念存心,老四选择背叛,是因为世事如此。” “那你呢,真的只是是因为我么?” “真是蠢到家了,我不救你,那么走的也不过是你的老路吧。当然了,你也是一部分。” “多大一部分?”小红忽然转过头,眼睛冒出寒意。 “这么大?”艾一画了个圆。 “才这么大?你想死啊?” “哈哈哈,怎么,肿脸怪,不服?” “你,你这混蛋,老娘打死你。”小红从船顶跳了下来。 忽然,艾一紧紧捂住胸口,跪在地上,狰狞地大口喘着气。 “你,你怎么了?艾一,你?” “我我没事,额喝!对。。对不起,你先回家等我吧,我出去一趟。” 艾一一把甩开小红,疯狂地跑着,背影渐渐远了。 所谓梦境,必是美好而短暂,若是久长,则为沉沦。 一片废墟,断壁残垣,他们姐弟四个,立下誓言同生共死,在这里建造一个世外桃源,往事历历在目,如今田上草已数尺,这座不过十人围的小破屋,才能真正算是自己的家。 院里篱棚扔在,小红将外衣脱下,蜷缩着身子,盖在自己身上,却依旧挡不住秋风乍起,寒意涌动。 他今晚不会来了。 也是,这个小棚本来就是让一个人睡的,他来了,我才不让他和我挤呢。 雨落了,她入睡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周围,她睡得格外安稳。 可是这棚破旧不堪,为什么? 一柄破伞孤零零地倒在原地,仍旧保持着撑开的模样。 秋风一吹,便画了个圆。 "我的工号是00133,现在你接受的是审判服务。" “审判者么,哼,到底我还是难逃一死啊,也好,这种挣扎我也受够了,痛快点,谢谢您。” “不是的,我不杀人。” “你不是说审判么?” “艾一,程离轩,这两个人你认识吧。”说着,艾克斯拿出两张照片。 “认识,不过你是谁,不是杀我的么?” “不是的,审判针对的是心灵的愧疚与罪孽,没有死刑。” “所以你什么意思?” “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就是您所拥有的力量的源头。只要您签了这个字,服役两年,也就是你们世界的两天,就可以换来同等代价的福祉降临在他们头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 “艾一先生给您留了一封信,他昨天签了同样的协议,受益人只有您。” 艾克斯把信递给她,她颤抖地接过去。 “小红,你是不是傻,这么大的雨还睡外面,害的小爷给你打了一宿的伞。不过你也不用感激我了,我离开两天,两天后。。。再说,反正会有好事发生的,嘿嘿。” 泪水滴滴答答地点在薄薄的纸上,瞬间殷湿了一大片。 “该死的,你就不能练练字,写的这么丑,你想让咱们俩都成人家的笑话么?” “你真的不是杀我们的?”小红再次确认。 “利益和风险。” “我明白了,那群人不是你们,对吧。” 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们一起服役呢?” “您不拒绝这么无理的要求?” 艾克斯心里有数,也同样确认一遍。 “如果他去了,哪怕真的是去死,我也认了。” “那您签个字吧。” 艾克斯把文件递给她,上面的文字她虽然看不懂,但是十分正规。 “您放心,等您服役后,我们会给您一个新的容貌和身份,您也不会再有异能,可以过您想要的正常人的生活。” “你怎么知道我想?” 。。。。。。 “签好了么?” “嗯。”小红一笔一划地把他给起的名字刻在纸上。回头望了一眼那间破败的小屋,含泪而去。 如果真能换来你一生幸福,我愿意堕入黑暗。 我也是。 故里流云几多是非愁 空余恨,难回头 身似流光,影入高楼 风光无限,怎堪回首 篱墙下,空尘嚣 峰回路转,梦已萧条 秋风仍念,浪骤起 鸥惊散 星霜飘零(1) “你是谁?” 声音空洞而悠扬。 “我,我是谁?我怎么知道?” “那我换一种问法,谁是你?” “我也不知道。” 猛然睁开眼睛,自己正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一个穿着正装的女人。 “这是你第几次出任务?” “第六次。” “你的这次报告我看了,任务完成的很出色,被审判者没有反抗没有抱怨,过程中也没有留下证据,全部用时仅仅27级日。可以谈谈么,你怎么做到的?” 艾克斯突然抱紧头部,用手挡在脸前面,示意她停下,但是却没有说一句话。 “果然,出不来了么,很正常,你投入多少情感,之后就会有多少痛苦。”女教授平淡地说。 “那个人,仿佛一直盯着我。” “这么短时间,就取得了被审判者的信任,这个人物你塑造的不错啊。” “所以,我该怎么做?” “问你自己,你到底是想做艾克斯,还是艾一,还是00133。” 女教授换了个姿势,靠在了转椅上。 “人的成长过程,说白了就是无数次暗示,在一次次趋利避害的过程中,找到最适合自己生存的生活方式,这种方式的累积,就成为了人格。”女教授离开椅背,拿起笔指着他。 “举个例子吧,现在你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笑。” “这。。。” “别问那么多,笑。” “哈哈哈哈哈哈。” 丑陋而尴尬的笑容让人不忍直视。 “不对,把我当成你的任务目标,你难道就是这么伪装执行任务的?” 顿了一下。 “哈哈哈,我说你这教授可真有意思啊,你学心理的,怎么,难道你也负了心债,需要我帮忙么?” “停,可以了。” 从冷峻到单纯而洒脱再到冷峻前后不过十几级瞬。 “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伪装而已。” “仔细回忆。” “没有,不过,我也说不出来。。。” “其实,你在伪装的过程中,给自己无数次施加暗示,而你曾经接受的训练,又让这种暗示更加强烈,更加深刻,更加迅速,所以。。。” “我懂你的意思了。” “但是,我也弄不明白,我曾经接诊的病人,几乎都是第一次或者第二次出任务之后发作,而你这种,我也没办法做出解释。” “对了,给你本书,可能会对你有帮助。” 女教授起身,从后面的机械柜中拿出一本书。上面赫然四个大字——《物种起源》。 艾克斯一眼看出这不属于这个世界,是舶来品,和这个房间里的很多布置一样,很有一种仍在那个世界的感觉。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奥,没事,印刷的,不值钱,拿着吧,回去看看,对你有启发。” 说着,她把书放在了玻璃办公桌上,旁边的感应钢珠顿时转了几转。 艾克斯对这里的设施感到头晕,有一种被人操纵的控制感。 秋风仍嚣,寒意犹存,街道两侧覆盖着整齐的对称式建筑,每天晚上都有人特意来到道路的两旁去点灵灯。一切都显得古朴祥和。 艾克斯找到一个破旧的亭子,仅仅只能让一个人曲着腿坐下的小空间他坐了进去,拿出面包啃了起来。 明明这么拥挤了,为什么,眼前总是有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 不光是她,还有她,还有她,为什么,都在这漆黑的一角,不觉得很挤么? 小红服役期只有两天,之后便抹去她来到这里的记忆,那么,她还会记得他们的约定么?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是谁? 二级时,长夜漫漫,皓月当空,他紧紧抱着什么,浑身发抖。 两眼噙着泪水醒来,却发现在梦中,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他缓缓走出亭子,从背包里拿出那本书,翻到了扉页。 这本书是介绍生物进化的,是很单纯的科普书籍,为什么会对自己的问题有助益呢? 路灯快要熄了,点灯人施加的灵力就要耗尽了,他缓缓合上这本书,也没有钻回亭子,而是直接蜷缩在灯下,抱着这本书,渐渐失去意识。。。 天明了,昨夜的暗淡,随着蒸腾的阳光而逝。 路边,很多人在围观一个衣裳褴褛的人,怀中抱着一本书,睡至正酣。 “现在要饭的都知道要好好学习,你这兔崽子,连灵力都开发不出来,以后怎么找工作,到时候就得和他一样要饭。” “怎么说话呢,能不能有点素质,好歹穿进口的正装,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尊重人。” “就是啊,要饭的怎么了,那也是凭本事吃饭。” 大家纷纷从袖口,从襟囊中,从口袋里拿出硬币轻轻地放在他的身边,一颗颗执政官的脑袋整齐地摆放在他身边。 “哎哎哎,你看,可算让咱们找到了。” “胡说,咱们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哈哈哈你看他。” “切,谁还不知道,某人居然会一起凑热闹,不就是看上这个要饭的了么?” “哎呀,才不是,你别瞎讲啊。” 说罢,她们几个慢慢走到他面前,众人惊呆了,这四个绝代佳人身着华丽,流光溢彩,砥足并肩而立,整个街道都平添一抹色彩。 “这混蛋,睡得挺香啊。” “这一拳之仇,怎么报,姐儿几个?” 说着,月维拿出一枚硬币,直接扔在他的脸上。 艾克斯缓缓醒来,他早就对周围的动静有所察觉,只不过心神疲惫懒散也就没搭理。 “比赛要求,没办法。”他缓缓地说。 “切,装睡骗钱,真不要脸。”月维说道,“不过看你这样子,真是让我很爽啊。”说着她不禁捂嘴大笑。 “额,艾克斯同学,你为什么会在这?”赵关切地问。 “你是赵。。。” 顿时对方眼神顿时冒出杀意。 “额,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了,这离学院大概有一千程了吧。” “没办法,学院放假,正好又赢了那冠军的奖金。”月维故意加重了冠军二字的发音。 “还有啊,某些人挑了这个地方恐怕也别有用心啊,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还藏着掖着,快和你家要饭的聊聊吧。” 慕星仪缓缓从后面走过来,看着他,两人一个端立,一个卧坐,一个身着华服貌若天仙,一个破衣烂衫身色憔悴。 也亏得是他,否则任何一个有脸有皮的人都不会这么淡定。 “你还真给老娘长脸啊?”慕星仪黑着脸,“你让老娘面子往哪放?” “这没什么吧,毕竟没人知道你们认识我。” “吼?还真是没脸没皮了啊,当街装死要饭,都这么义正言辞了啊。别人不知道我认识你,但是,这几个老娘们知道,赶紧起来,和我找个地方换身衣服。” 没有回答,他乖乖地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把那本书轻轻地放在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面。 。。。。。。 慕星仪想哭,另外三个差点没憋笑憋死。 艾克斯开始把硬币一个一个放进放进包里。 “你。。你。。。” “没什么,别浪费了。” 星霜飘零(2) 一贯地冷水从发梢侵蚀每一寸肌肤,这种寒冷剧烈的刺激能让他真正感受到波动,和存在。他闭着眼睛,努力暗示自己那一切都是虚假的,无论是物。。。还是人。 可谁又是真的呢? 慕星仪看着她们几个,彻底无语了,三个女人居然在都挤在浴室门缝,恨不得把头都塞进去。 “转过来啊,怎么就这么一个姿势不动了?” “这小子,我干脆直接进入给他拽出来得了。” “他身上好多伤啊,怎么弄得?” 。。。。。。 “我说你们几个。。。” “太过分了吧,好歹他也算是个男的,你们不害臊,表面道貌岸然,背地就这么龌龊???” 慕星仪从隔壁过来,正擦着头发。 “哎呀不是,这小子洗了都快一个个级时了,我看看他是不是死里面了。”诺莎笑着说。 “哎哎哎,停了停了,快看快看,要转过来了,唔欧!”月维快笑出声来了 门关上了。 “哎呀,马上就。。。” “诺莎,这次用的你的签证,去再去开个房间。”慕星仪把守着门,对他们说。 “切,你是看够了,我们几个还没。”诺莎委屈说。 “奥不不不星姐,我们一点不感兴趣,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立马就去,嘿嘿,立马就去。” “星仪,你觉不觉得。。。哼算了,没事。”月维欲言又止。 诺莎刚走到前台,外面突然喧闹不止,前台工作人员迅速鸣笛示警,所有人都开始从紧急通道上楼。 忽然一枚带着蓝色火焰的烧瓶冲破了玻璃飞了进来,诺莎瞬间咏唱,将烧瓶冻结。 “快,联系limbo!”前台工作人员对诺莎说。 那人手疾眼快,把背包里的罗盘掏出,直接飞给了诺莎。 罗盘只有灵力修为有一定程度的人才能使用,灵力注入越强,联系范围越广,信息量越大。 也亏得工作人员精明,从这个小姑娘仪态气质穿着判定她来头不小。果不其然。诺莎接到罗盘,飞速咏唱,很快建立了联系。 一片混乱。。。 同外面的声音一样,一片混乱。。。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躲在这狭窄的紧急通道。 “算了,根本没有人回应,所有人上楼吧,他们只是游行,应该不会进楼的。”工作人员说。 诺莎回到房间,看到她们几个都聚集在窗户旁边观察着这群人,神色凝重。 “切,这帮混蛋没有王法了?怎么还没有人来管?没人管咱们去收拾他们。”月维怒气冲冲地说。 “别去,这群人,看起来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很明显,他们的攻击地点很有规律,所以是一场有组织的活动。”艾克斯用手挡住月维,淡淡地说。 “吼?你有什么高见啊?” “他们声势浩大,但攻击的地方只有宾馆,餐厅,和商场这种地方。而且你看他们的游行路线很有规划,几乎没有漏过附近所有这类地方,所以。。。” “哼,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大侦探了,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月维不屑地说,“算了,反正也和我们没关系,你说不去就不去吧。” “不过,他说的有道理,他们为什么专门攻击这种地方呢?”慕星仪一直盯着窗外看。 “嚯,还真是夫唱妇随啊?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月维调侃道。 “等下?有人来管了?”赵趴在窗台上,猛然起身。 “是啊,我原本以为是一伙的,哈,这会有好戏看了。”诺莎说。 “唉,你们啊,总事不是说不允许你们大动干戈么?怎么这么没脑子?” 带头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气质凛然,黑色大衣微披,后面跟着的人也十分有气派,气场比起那群闹事的乌合之众不止压了一头。 “哼,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们和总事向来意见不合,那个人做事蝇营狗苟,瞻前顾后,兄弟们可不想受这股窝囊气。”一个强壮的光头带头说话,虽然言辞激烈,但是语气却敬畏三分。 “所以,你要反?” “不敢不敢,只是带兄弟们闹腾闹腾,泄泄火,总事依旧是我们唯一的统帅。” “呵,可你们这样做,就不觉得很不妥么?你觉得总事,需要你们这种老鼠屎去坏事么?”那人语气不骄不躁,不急不缓。 “算了,你不怕摊上事,我不管,但你要是敢打着总事的名义。。。” 说着抬起手,指向光头,他顿时浑身冒出冷汗。 脖子上的切口很细,只有一股凉意从颈间涌上,血没有渗出,但是死亡却近在咫尺。 “懂了,懂了哥,我们闹也不会以总事的名义,奥不,我们不闹了,不闹了。。。兄弟们散了,散了,嘿嘿嘿。” 众人一哄而散,但是,各个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鸣笛声,刺耳尖锐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知道。 limbo来了。 奥义学院修生中比较优秀的,天资出众的,首先都会被limbo选中,高薪聘请。而之后又经过无数次筛选,特训,最终形成了这支维护社会治安的中坚力量。 刚刚耀武扬威的闹事者在他们面前就想老鼠一般任人摆布,除了个别运气好,第一时间跑的快,基本全员被捕,包括那个光头。 “我去,这帮家伙也太厉害了。”诺莎赞叹道,“星仪你觉得你能和他们较量一下么?” “你说呢?不过如果一对一,也就月姐还有可能?” “哦?只有我?没有别人了?”月维又无限暗示道。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总和我过不去?”星仪嗔道。 “哼,我说去星罗岛玩,你非和我唱反调。哎呦不知道是谁,说灵隐古镇这好玩那好玩,我看,就他好唔唔。。。” 慕星仪从容地捂住了她的嘴巴,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我去,都羞白了,这得憋成什么样啊。”诺莎说道。 “你给她留些面子吧,都说穿了你让她怎么装啊?”赵依旧波澜不惊,平平淡淡地说道。 “吼?你看的挺明白啊,赵铁妞,嗯?赵铁妞你怎么不说话了啊?”星仪故意大声说道? 她默默地转了过去,不做声了。 艾克斯依旧看着窗外,全然没听她们打打闹闹。 也同时,窗外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对视许久。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一摆手,周围人都进了机械车离开。 他独自走进自己的正下方大门。 “我见过他。” “谁啊?” 星仪立刻问道来转移话题缓解尴尬。 “观众。” 星霜飘零(3) “什么观众?”慕星仪问道。 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身影从门后闪过。 五楼,三瞬,他鼓着掌,缓缓走来。 “啧。厉害啊,这都能认出来,看样子,审院训练得还真是成功啊。”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月维立刻呈防御姿态。 “一扇门而已,不难吧。”那人把外套一扔,就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 “你的比赛我看过,很精彩,奥,几位女士的表现也十分出众。” “别废话,没什么事请你离开。” “艾克斯先生,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可以吗?”那人问道。 “在这里说吧,都不是外人。” “哼,还挺谨慎。也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东方流明,东方集团的董事长,你可能听说过我,或者听说过我的公司。” “没听说过,不过幸会。” 。。。。。。 “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为什么是我?” “你就不问问我们是做什么的?” “如果我知道你们为什么选我,多半就能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了。” 艾克斯冷冷地说,神情没有半点恍惚。 “呵,痛快,我直说了,我想让你加入我们环境保护协会,我觉得你很适合。。。” 艾克斯少有的打断了别人的讲话。 “你是那个所谓的黑色组织“天道社”的人吧,我不希望你用这种诱骗的方式说话,你找我,无非希望我当你们无痕杀手而已。” 那人着实一惊,虽然表面不露声色,但很明显迟疑了。 “呵,看样子,弟说的没错呢,你还真是个可怕的家伙。不过,前半句你说对了,后半句你说错了。我找你绝对不是让你当杀手,而且我们也不杀人。” “啧,鼎鼎大名的东方公司董事长竟然是黑道上的一员,你真不怕我们说出去。”月维质问道。 “哼,你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啊,真好,我也想像你们这样天真啊。”那人叹了口气,把衣服捡起来,拍了拍灰。 “这次只是偶遇,多说无益,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感觉这个世界不对劲,心存疑惑,尽可能来找我。”说完他邪魅一笑。 “以你的能力,看破这世界的虚伪,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吧,等你。” 一张卡片丢在地上,他已经离开了,门没有动。 艾克斯缓缓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撕掉了。 “这人真是有毛病啊。” “你不会真答应他吧,那可是很邪门的组织,我劝你别做傻事。” “不会的。” “哎呀算了算了,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去古寺集市呢,快睡吧。”诺莎说。 “你去开的房间呢?”月维问。 “额,刚才那么混乱我给忘了。而且,下面的人还在收拾烂摊子。你说我现在下去也。。。” 月维打住她的话,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啊,为什么要带上我,这屋床大。。。”赵话音未落,就被月维诺莎生生扛走。 门关了,灯亮着,很静。 也很尴尬。 “老娘要杀了你们几个贱蹄子。”慕星仪暗暗想着,“靠,又是这种情况,老娘也太吃亏了。不行镇定,这小子就是个要饭的,嗯,要饭的。我该干什么干什么。” “哎,我去,这东西挺好用的啊。”诺莎说。 “我今晚还要追故事的说。”赵欲哭无泪。 “哼,等明天把东西拿回来,哎嘿嘿嘿嘿,这小妞就知道谁是寝室老大,哈哈哈。。。” “咱们这么做不好吧。”赵说。 “哎呀明天有本事你别听。” “那是我的手机。” “哎呀别挤,好热啊,你俩。” “是你太胖了。” “胡说,信不信我扒光了你。” 。。。。。 窗外阴雨连绵,狂风呼啸,电闪雷鸣,窗户间的夹缝把风声无限放大,让人惊恐不安。诺莎天生害怕打雷,半夜惊醒,躲在被子里,在月维和赵之间瑟瑟发抖。 “哎呀你抖什么,睡不睡觉了。”月维说。 “好了好了别怕,我们在呢。” 突然月维坐起来,吓得诺莎惊叫一身。 “你干嘛啊,想吓死我啊。”诺莎依旧躲在被子里。 “反正也睡不着了,去看看他们吧,嘿嘿嘿,万一。。。万一他们直接把事办了,咱们就是她们祖宗,侍奉我们一辈子。”月维笑道。 “也好,楼道里听不到雷声,走吧。”诺莎说。 “你们去,我接着睡。” 。。。 三人出来,看着对面的门紧锁,不禁咽了一口。 月维把钥匙拿出来,插进门锁,刚一拧开。一阵穿堂狂风袭来,差点没把三人卷飞。 三人吓得一身冷汗,屋内,一片狼藉,杯盘尽碎,窗户大开,狂风肆虐着本就凌乱的房间。 “啊!” 又一记雷响,吓得诺莎突然蹲下,瑟瑟发抖,躲进赵的怀里。 月维缓缓踱进屋内,赵给她镀上防护,以防偷袭。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他们人呢?” “不在?” “怎,怎么会,难道是上午那个人把他们绑架了? “不太可能,那小子自不必说,星仪灵力你我之最,就算打不过,也不可能一点不惊动就在对门的我们。” “那,那怎么回事?” “手机,快,找手机。”月维立刻开灯,把周围狼藉的东西搜了个遍。 “找到了,不过没电了。” “走,回屋。赵,给它充满电。” “好,但是充满要几个小时。” “哎呀笨,边冲边听。” “星仪,臭小子,你们可别出事啊。”月维心扑通扑通地跳动。 一股电流缓缓流入,手机显示一个大大的电池状物体。 。。。。。。 一片沉默,闪电仍嚣。 月维再也控制不住了,大哭了起来。 诺莎听到雷声,只是淡淡地看向了那片10瞬后到来的闪电。 “再听一遍吧,或许。。。或许是我们理解错了。” 赵越说越带着哭腔。 嘟。。。。录音开始。 星霜飘零(4)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慕星仪想躲去隔壁和他们几个挤一挤,又不好意思直接把他一个人就在这。 “再说了,老娘又不是怂包,而且这家伙也没长心,怕什么,之前一起调戏他的时候不是挺能耐么。” 慕星仪咽了一口,说道。 “今天风很大哈,不知道明天古寺的集会能不能开。” “应该可以,这项活动虽然表面轻松,但实际上却很严谨,是国都和审判者学院统一举办的,就算有风,也会在那座场馆里举行,历年如此。” “啊,哈哈,是么?”慕星仪真是无奈了,明明只是随口问了个问题居然这么尴尬地回答。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嗯?你问吧,如果还是情绪方面的问题,尽管问我。”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慕星仪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谁,谁说喜欢你了,混蛋,你就是个呆子,笨蛋。” “所以你喜欢现在的我,对么?” 目光依旧冷峻,但是却充满了可怜与无助。 慕星仪,说不出话,干脆就坐在床上,背对着他。 “唔,睡觉吧,明天还要去集会呢。” 艾克斯也躺了下来,两人背对着,一身正装,全无睡意。 “其实,我挺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的。” 慕星仪想抽自己一大嘴巴,仗着一片漆黑,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虽然很笨很傻,但是这就是你自己啊,很真实,也很呆,虽然说话很蠢,但也勉强算是善解人意啦。” “是么,那我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么?” “嗯,你问吧?” ”你。。。。” 慕星仪心都快跳出来了,震得床跟着都有微小的颤抖,她抬高了点身躯,免得让他察觉。 “你能走出来么?” 心脏骤停,戛然而止。 狂风一下破开窗户,一阵汹涌的风浪把桌上的杯皿掀落,只有一堆碎玻璃散落一地。 “你再说什么啊,走出来,什么意思啊?”慕星仪笑嘻嘻地说。 “就是,这次任务之后,你打算怎么继续自己的生活。” 。。。 “如果真的只是逢场作戏还好,但是,如果真的太用力的话,真的很痛苦。” 。。。 “你,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去接任务了,你们那个任务,我听说过,太难为人了,我劝你也歇歇吧。” 。。。 “你还记得,我们训练的第一环节是什么吗?”艾克斯问道。 “辨。” “每个人的行为方式,语言风格都是可以伪装的,说和做都不是可信的。但是,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它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和修为程度。” “第一次遇见你,我就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吸引感,就好像,就好像你就是我。” 艾克斯伸出手,掌心向着天花板。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慕星仪冷冷地道,语气早就失去了活力和气魄,带来的,只有消沉和阴郁。 “我们见过的,也许,你没记住我,但是,我却记住了你的眼睛。”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8级年前。” 暗中捂住胸口,眼睛几乎睁到爆裂,胸口难以喘气,手紧紧抓着被单,几乎要撕裂开。 那段记忆是破碎的,是自己用时间和泪去打碎的,但是,每每惊忆起,它便宛如破碎的玻璃剜着心窝。 。。。。。。 她缓缓走进那个特训基地,原本平淡枯燥的生活被彻底打破,随之而来的是死神的微笑和镰刀。 “这次为期三个月的特训,是你们所有人以后在这个世界赖以生存的必经之路。你们没有父母,没有籍贯,没有亲人,要靠,就只能靠自己。在这个强者如云的世界,你们必须把自己打磨成一把利剑,一把审判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踏进这个大门,生存还是死亡,全靠你们自己了。” 一道黑色的铁闸门慢慢拉起来,幼稚的眼神里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坐在那里的孩子,全身上下破衣烂衫。 门一开,他便马上睁开眼睛,贪婪地让每一寸阳光射进他的眼睛。 然后,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走了出来。 “每个人都把衣服脱光!” 所有人面面相觑。 “啪!” 一道闪电炸裂在他们面前。 “在这里,羞耻心,面子,荣誉感,通通都是狗屁。” “现在,每个人都穿上这个,上面的编号,你们这辈子都给我记住了,这是你们的工号。你们没有名字,这就是你们的名字!” “00133,这是她对那个男孩的第一印象。” 00134,自己与他似乎只差了一个。 却不知道,她来到了地狱,而他生于地狱。 。。。。。。 “哼。。。那么多人,那么混乱。。。哼哼哼,你怎么可能认出我,你是谁?” 星仪气息不匀,音色颤抖。 “时间太久,我也不确定,但是,你能轻易取得身边朋友过命的信任,让heart去查关于我参赛的资料,还有超乎整个学院的灵力。” 慕星仪起身,坐在了梳妆镜前。 “就因为这些,就能怀疑到我?” “本来是不应该,但是,我逃出来也一年多了,如果说没人跟踪监视,恐怕不现实吧,而且能知道得如此详细。。。我去查了你的入学档案,虽然是三级年前入的学,却有着两年的空白期,问了问你那几个室友,都说你是今年才转到他们寝室的。所以。。。” “够了,不用再说了!” “能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么?如果是你,你能走出来么,不沉浸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能知道自己是。。。” “闭嘴!” 这句话十分柔和,却有着坚不可摧的贯穿力。 “我的工号是00134,你现在接受的是审判服务,没有文件,没有证据,甚至身份也暴露了。但是,你依旧要接受服务。没有异议吧。” “我现在要你扪心自问,有没有愧疚,对我,对你伤过的每一个人,有没有?好,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愧疚,那我告诉你,就是你很痛苦,很想去补偿他们,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有没有!” 他缓缓低下了头。 “你想走出来么?” “哼,你在说什么?任务完成了,当然要走出来。” 豆大的泪水滴落在星仪的脚边,但是却没有一丝哭泣。 “你知道么,我一直想问你,审判任务如果不继续,就可以一直活在这个任务中,做自己伪装的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你不配问。” “为什。。。”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这次她用了很强的灵力,一时间,艾克斯竟然麻木了,嘴角渗出鲜血。 “你没有情感,没有心痛,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矛盾的痛苦。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你可能记不住了,我们所有人,再进入特训营的同时,也被狠狠地植入了一个思想——永远的审判者,这种思想被通过通灵的方式印在我们的思想里,你知道它,你明白它,可你永远不能反驳它。” 慕星仪渐渐抽噎起来。 “哼,我知道,从我暴露的那一刻起,我做的任何事都不可信对么,都是我接近你的手段是么。” 艾克斯用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在近处,她依稀看到他的两颊也有清楚的泪痕。 星仪一把把他的手打开。 “哈哈哈哈,你不是什么都不懂么,你说走就走了,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我凭什么让你这么逍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现在你给我记住了,当你抛弃小红时,心痛为内疚;当你离开朋友时,心痛为离愁;当你得知我背叛你时,心痛为凄凉;当你失去我时。。。” 她反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心痛为爱。” 星霜飘零(5) “跟我回去。” “你想回去么?” 。。。。。。 “我说过,没办法,永远的审判者。” “对不起,同样的咒语,我们的理解恐怕不同,我不能和你回去。”艾克斯死亡凝视着她,居然自己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又哭又笑的,像什么话。” “不,不是,就是我觉得你这个严肃的模样,我就控制不住,对不起,不过。。。”艾克斯停止了笑容,眼神恢复冷峻,但依旧可怜巴巴。 “我真的不能和你回去,否则,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慕星仪愣住了,这家伙突然说话失去了风度,充满了孩子气。 “那如果我用强呢?” 慕星仪握拳说道。 “抱歉,我不想和你打。但如果你逼我。。。”艾克斯眼神突然厉辣。 一阵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 “我们没必要为这个骗子哭。”月维关掉了手机,冷冷地说。但自己却默默咽下眼泪。 “为什么,星仪她,为什么?” “人家解释的很明白了,骗和伪装,只不过是借口,一切为了他们自己的目的。” “不,不会的,月维姐,我们去找找她吧,说不定,她就是一时糊涂。” “哼,找,上哪找,找到了又如何,是打死她,还是跪着求她回来。 所有人睡觉,明天我们还去庙会呢。” “可是。。。” “闭嘴。”月维吼没吼出来,反而哭腔迸发,眼泪止不住地打湿了枕头。 “我害怕,月维姐,你们不会离开我了吧。”诺莎哭着说。 雨稍稍静了,风渐渐息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那个,我不跑了,能不能别在大街上绑着我,而且昨天晚上你追了我一晚上了,衣服都湿了,能不能找个地方烘干一下。” 星仪银色的头发被淋得七零八落,两人蓬头垢面地走在大街上,让所有人为之驻目。 “不行,赶路要紧,你这种人,还要脸?” “额,可是你赶一天的路了,结果连市区都没绕出去,可以让我带路么?” “哼,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让你带路,永远都回不去,你笑什么?” “我笑了么?”艾克斯摸了摸自己的脸。 原来我也能发自内心的笑。 他们沿着一个方向走着,有路便走,无路便走荒草地,竟不知前方仙气益发浓郁,叫卖声,杂技,灵斗,魔法,五彩缤纷,眼花缭乱。 “这里不是城东庙会么?来都来了,去看看呗。”艾克斯淡淡地说。 “不行,赶路。” “可是你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走,很容易走丢的吧,走吧走吧,来都来了,据说这里的人都很有修为,再不济也可以问问路吧。”艾克斯眯着眼睛微笑道。 “别装得这么幼稚。”慕星仪骂道,“也好,走吧,去问问路。” “好。” 古庙集会,坐落于城东茵灵湖畔,时值秋中,大雾起行,更平添一股神秘和仙气。 “来看看啊,捧个场啊!” “古树幼苗啊,今年新发的苗啊,保活,灵气十足啊。” “呦,小情侣,小伙子,给旁边这小姑娘买个伴手吧,哎呦你看看,郎才女貌啊,真是天生一对。” 艾克斯进来之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似乎有着释放不完的活力。 “好啊,您都这么说了,来个这个吧。”艾克斯挑中了一支百灵鸟簪,直接给她戴上了。 慕星仪也没拒绝,也没回应。 那支簪子在她银白色的头发上面,宛如凤凰立于九天之上,配上她绝世容颜,十分让人沉醉。 “给钱啊?愣着干嘛啊?”艾克斯笑着说。 “不是你给我买的么?” “我东西不是都被你拿走了么,而且我只有那点要饭的钱。。。。” ”额咳。。。”慕星仪连忙捂住他的嘴,给了店家钱,拉起他就走。 “哎哎哎,看看这个,今天风不大不小,刚刚好,买个风筝,一会长路漫漫,多有意思啊。” “赶紧走吧。”慕星仪拉扯着他,又帮他把风筝的钱付了。 “哎哎哎,你看,那个老道士盘腿坐着,算命的哎,咱们去看看吧。 一位仙风道骨,衣衫褴褛的老者端坐在紫星八卦阵中,正瞑目养神。 “大师,我想请教一个问题。”艾克斯鞠了个躬,毕恭毕敬地问道。 “你问吧。” “我们之后的路怎么走,我们好像迷路了?”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们,那种眼神是空洞无物的状态,混沌而纯净。 “何谓我们,路是自己的,你们只是在某个路口相遇而已,如何走,怎么走,走哪条路,全看你心向何方,又怎么可能迷路呢。” “哎呦,谢谢谢谢,说得太有道理了。谢谢你大师,星仪,快,给大师孝敬。” 星仪又付了钱,一路上兜兜转转,不知不觉日已过半,阳气蒸腾,云开雾散。 人渐渐稀了,清澈的茵灵湖布满了金黄的柳叶,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你问的那么模糊,他就只能说些玄乎的话来糊弄你。”星仪说。 “哼,你怎么不问?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啊。” “话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副幼稚的模样。” “怎么,有什么问题?” “哼,跟我有什么关系。” 灵缚解开,顿时手脚自由。 “走吧,趁我还没后悔。” “哼,现在放了我,你真当你是大英雄啊,美女,那你昨天晚上揍我一宿,为什么。” “少废话,我们路不同,反正也没签字,身份也暴露了,无凭无据,最后评级也是失败。” “你明知他们只是让我回去,就算。。。。” 慕星仪回头看了看他,突然露出了纯洁的微笑,很美,很动人,宛如清晨的白莲,带着露水又散着芬芳。 “后会无期。” “尽快走出来吧,这一年,你辛苦了。” 两人背对背离去,步伐僵硬,仿佛都被凝结,两行泪水挂在脸上,却不去拂拭,怕被对方看到。 回去的路,已经铭在他们的心底,一个故意走错了路,一个明知走错了路。 最后一段回忆,努力展现出最美好的自己,哪怕会变成最难揭开的疤痕。 冷峻是我,温柔是我,我即使我,无情的我。 再见。 并蒂篇(1) “欢迎,审判者艾克斯,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树洞内,悠然的女声从四面八方回响而来。 “我想出任务。” “好的,请您选择一下对象的阶层,性别,位置,时限。我们给您匹配相应的任务。” 他的面前浮现出透明的面板,是一层薄薄的镀灵形成的视界。 阶层:不限???性别:男????位置:不限????时限:不限???备注:无 “好的立刻为您匹配。” “抱歉,您是个人接单,绝大部分的任务都分配给集体单位,我只能给您直接指定任务,您看。。。” “可以,我没什么要求,最好别是异。。。没事无所谓。”艾克斯叹了口气。 “生成完毕”四个大字赫然印在面板上。 和以往的每次一样,卷轴缓缓拉开: 随后,被审判人的资料浮现在眼前。 艾克斯不知为什么,突然一记冷冷地微笑。 “好的,我接受。” 。。。。。。 “所以,失败了。” “是,对不起。” “哼,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派你去么?因为你是我们学院最优秀的实习之一,现在你告诉我,一年多的努力,最后失败了?” “是,修生无能。” “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 “因为我暴露了,任务失败。。。” “我说的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之前给你的任务是什么你不知道。” “对不起,审判针对的事心灵的愧疚,他问心无愧,所以我没办法审判他。” “你!” “而且,一年前是您亲自放走了他,现在出尔反尔又要将他带回来,最初给我的任务只是监视他,观察他,为什么最后又让我审判他?” “哼,这是上级的意思,你问我?”院长狠狠地拍了桌子,桌子上的琉璃盏被震得飞起,羽毛笔从墨台中甩出,墨汁四溅。 “你不应该有这么多问题,审判者的天职是服从。实习任务失败,记入你的档案,以后改改你这宁折不弯的倔脾气,对你以后的工作有好处。” 134走出了院长的办公屋,回到了自己的教室,一年过去,人事已非,物依旧,场地仍旧是几十年前新建时候的样子,古朴的雕栏长椅,沉香镂刻的地板,墙壁的石砖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语和古籍,吹来的风也依旧散发着几十年前的花香。 这座几乎完全拒绝舶来品的学院,却得到了出乎寻常的待遇和特权,这里的修生没有一个不是历经风雨,见多识广的苦难独行者,表面上说说笑笑与奥义学院的人差不多,但是,心里有多少发了脓的疤痕,唯有自知。 “134,我是189,我想和你交朋友,你看可,可以么?” 一个男子低着头红着脸,问道。 “嗯。。。可以啊。”134很天真很高兴地说道。 “嗯,那,那太好了,有空,我会找你一起学习的。” 134保持着微笑的姿势直到那个男子回到自己的前排座位。 她缓缓起身,出了教室的门,猛然冲进厕所,呕吐狼藉,她透过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又一阵干呕,然后也全然不顾脏污,直接坐到了地上。 如果眼睛就是人的灵魂的话,那么这里的每个人,都比这个厕所肮脏十倍。每个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从他们被称为审判者的那一刻起,他们所有的言行都只能用微笑来回应。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伪装的?” “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我怎么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不是装作喜欢你啊?” 。。。。。。 八级年前某时,大门拉开,一阵咯吱咯吱的钢铁划过地板的声音。 所有畏缩在角落里的人一股脑地涌上去,去抢那个人手里搬的东西。所有人抢作一团,把他手里的箱子直接用手捶开,把里面的东西直接塞进嘴里。 “呸,是土。” “混蛋,不是吃的么。” “哈哈哈我也没说,我是来给你们送吃的啊?”那人邪恶的笑声让人阵阵发呕。 “都说了,别那么轻易相信别人,你们这些年白学了?想吃东西,好啊,这么大个基地,吃的多的是,自己想办法。” “哎呀,大哥哥求求你给我们点东西吃吧,我们很好养活的。”一个小女孩瓮声瓮气地撒娇。 “嗯,不错,来这些糖果给你。” 所有的孩子一拥而上,把糖果直接抢光了,吃的急的连糖纸都直接咽下。 “啊,哎呦,好,好难受。。”吃了糖的孩子直接捂着肚子倒地不起。 “真蠢。”那女孩一脚踢开了旁边的人。 “所有能站起来的,每人发个烧饼。” “躺着的,如果今天晚上挺过去,就算你运气好,挺不过去。。。” 一部分人已经睡了,一部分人在抽噎中也渐渐失去意识。而她躲在角落里,只是抱着双腿坐着,也不哭,也不睡。 物体落地的声音。 她的手摸到那个东西,不假思索就吃了下去,甚至还舔了舔手指。 “我说,你是不是傻,如果我给你下了毒呢?” “没办法,我饿。就算你告诉我下了毒,我也吃。” 你没吃毒糖果,为什么不去拿吃的。” “我抢不过他们。” “你不去抢怎么知道。” “你是谁,我认识你么。” “这里的人你哪个不认识。” “现在我都不认识了。” “也是,无所谓,我来是想和你联盟,免得被欺负,你看怎么样?这样以后我们互相照顾,最起码能活过这三个月。”那人说话冷冰冰地,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为什么是我?” “都一样,你背叛我的几率小一些。” “谢谢你,133。” “不用谢我,我也不需要你相信我,都是为了自己。” “嗯,三个月后,等我们出去了,可以做个朋友么?” “哼,好。”他叹笑一声。 当她重见阳光的时候,回望深渊,深渊也回望着她。 “他为什么不走?” 没人回答她。 她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她只知道,他是133号,从没有在学院名单上出现过,她只知道在那片黑暗里,这是她看到的最纯洁的眼睛。 就和他的一样。 并蒂篇(2) “所以这是你的决定?” “嗯,上一次我失败了,总要做点什么去挽回。” “连续两次出任务,不仅是身心的双重损伤,而且任务质量也不能保证,对不起。” 院长用羽毛笔把附上的文件上面签了“驳回”二字,放在旁边的一堆卷积的文件上面。 “可是。。。” “别可是了,这是规定,三个月的修养,并且要有心理教授的准允信,才能继续,回去潜心学习,如果时机成熟我自然会通知你。” 逐客令已下,134面无表情,鞠了个躬,到门前停留了好一会,缓缓推开虚掩的门离开。 “134,听说校长找你,什么事啊?”189关切地问。 “奥,没什么,上次实习任务的一些问题,要我改进。” “唉,真羡慕你啊,这么优秀,这么快就得到院长赏识。像我这种废物(像你这种废物),恐怕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吧,(恐怕永远也出不去了吧)。” 她突然产生了幻觉,那些东西他不想去回忆,但是,现在这里的每个人,和和气气,说说笑笑,关心彼此的人。 当初求不得让我死呢! “喂!喂!你怎么了?还好吧?” 她一下甩开了他的手猛然冲出走廊,却才发现,这座古朴的学院,却有着十分完备的监视系统。 最高机密,出入者死! 她垂下头,眼睛的殷红渐渐消失了。 “你怎么了?134?哪里不舒服么?” 他一路追出来,气喘吁吁地。 “没什么,等你出一次任务就知道了。”她微笑着。 “压力很大的呢,以后你出任务的时候一定要做足心理准备,不然就有可能像我这样,多丢人呢。”她低着头笑嘻嘻地说。 189长吁了一口气。 “切,你吓死我了。走吧,上课了,整理一下衣服,别让教授看出来。” 如果我不能直视深渊,那就让我永远失明吧。 。。。。。。 四周古典的建筑,对称,古朴,美观,来来往往的马车,机械车,身着华服的人撑着伞,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 唯有那座拔尖的建筑,通体琉璃,流光溢彩,与周围宁静的氛围格格不入,上面赫然镂刻着四个大字——“东方公司”。 这里饱受争议,但是,却没有人对这栋楼本身有什么疑问,这种款式,也许只是有钱人的挥霍罢了。 艾克斯缓缓走进旋转的玻璃门,走到前台。两个身着工作服的服务员正忙着在一堆堆机器中拨弄文件,看到艾克斯,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您有什么问题?” “我想找东方流明。” 两个人的手停了,转而语气严肃地问他。 “有预约么?” “没有。” “你认识我们董事长?” “一面之缘。” “不好意思先生,董事长很忙,您不能见他。” “我希望你能帮我通报他一下,毕竟是他找我来的,你们可以。。。打电话确认一下。” “稍等。” 女服务生拿起一个圆筒似的东西,上面有很多按钮,她拨弄了几番,声音缓缓从那边流出。 “有什么事?” “东方总,有个人想见你。”她捂住听筒,冲向他,“您叫。。。” “艾克斯。” “让他上来。”对方直接听到了他的回答,没有迟疑。 “奥,不好意思先生,刚才怠慢您了,12楼,这是您的电梯卡,那边的小铁房就是电梯,您进去,会有专门的人服务您。”他看到艾克斯穿古朴的华服,便如是说到。 电梯门开,那个服侍的电梯服务员立刻鞠了一躬。 “东方总好。” 那年轻男子站在门口,依旧一副气派不凡的架势,但面容却显得和蔼可亲,完全没有20多岁的稚嫩和轻浮,反而眼神却如利剑一般犀利。 就算在学院中,也很难见到这么锐利的眼神。 “来,快进来,可算把你盼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哼,直觉。”他一下坐在办公椅上,十分豪迈。 “我这里没什么招待你的,我没想到你会这个时间来,这不,一会开的会都推迟了?”他摆了摆手,指了指手表。 “你找我来干什么?” “那你来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找我来干什么?” “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 “那不好意思,如果你是来找我玩文字游戏的话那大可不必。”说罢,艾克斯起身。 “别别别,开个玩笑,你们审院都这么艮么,上面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都不动脑子想想?” 流明一把拉住他。 “我找你来,是想给你一份工作。” “果然啊,抱歉我不想当你们的打手。” “我说的是公司的工作。” “有什么区别么?” “哼,看样子,你对这个组织的成见很大啊。” “难道不应该是么?” **味渐浓,流明转了口气。 “哎呀算了算了,你不愿意,我怎么可能勉强你,不过,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干,不如和我们出去旅游吧。” 突然提了这么无理的要求,艾克斯也摸不着头脑。 “旅游?” “对啊,你别看我现在高高在上,可谁愿意被这些东西束缚住啊,你不也是逃出来的么?” “你怎么知道?” “别紧张,你是聪明人,我很喜欢和你这样的人交往。” 艾克斯陷入了思考。 “没什么,真的只是出去散散心,顺便谈谈人生什么的,而且,不是我一个,还有我妹妹和管家,一起去。” “去哪?” 他缓缓张开两副地图。 “随便点。” “你们还没定下来?” “等你。” 。。。。。。 没有说话。 “算了,你不挑,那就走到哪算哪吧,你不说话当你默认了。你远道而来,去休息一下吧,一会我让助理给你安排住处,我还有事,就不给你安排接风了。” 。。。。。 “你真要带他一起走?”助理说。 “嗯。” “带着他,那群人就不敢乱来,毕竟现在咱们出于风口浪尖上了。” “你真的觉得这家伙有那么重要,会让他们有所顾忌?” “根据咱们在奥术学院得知的情报来看,是这样的,这个人对他们很重要。而且,如果他真的说出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觉得这能瞒的过他么?” “瞒不过也得瞒啊,毕竟。。。” “他身后一直有尾巴啊。” 并蒂篇(3) 流云没有去开会,而是直接下了4楼,这是他的家,一整层都是,奢华气派。所有人一辈子看也看不到想也想不出来的奇珍异物,在这里却像垃圾一样随意摆放。 流云将手指按在门前的琉璃板上,不知是注入了灵力还是怎么样,门竟然自动开了。 “奥奥,少爷,你回来了。”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婆婆旋转楼梯缓缓走了下来。 “宋姨,妹妹呢?”流明一提到这两个字,眼睛就流出明亮的光芒。 这个宋姨很久以前就是东方家的仆人,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她用手指着那个吱吱作响的房间,不由得笑了笑。 “奥?哈哈这小子。”流明从她出生以来就一直管他妹妹叫“小子”,到现在也没改过来。 “对了宋姨,您准备准备东西吧,咱们过几天出去玩一圈,我已经和公司请好假了。” “啊?去哪啊少爷?”宋姨问道。 “去哪都行,浮灵岛,不周山古迹,萨斯镇,哎呀反正那些地方都去玩一遍。”流明兴冲冲地说。 “好,好,好,哎呀都做了老总了,还这么贪玩,别耽误了公司的运营就行。”宋姨慈祥地看着流明,无奈地笑着。 “行,您忙,我去捉弄捉弄这小子。”流明摩拳擦掌,钻进了游戏室。 轻纱掩面,蓝发微卷,穿着宽松的睡衣,却依然能看出身材的窈窕。 她正专心地操作着摇杆,随着椅子的摇摆调整身位。 手指操作的越来越快,正值紧要关头,一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Game?Over”几个奇怪的标志标在屏幕上,但她知道,这都怪身后那个家伙。 她把游戏柄放下,缓缓向他走了过来,阴着脸,低着头。 “别别别,芸离,我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放过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流明身体敏感,从来受不得痒,被她左右一抓闹,直接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看着笑得虚脱的流明,她摆起几个奇怪的手势,然后眯着眼睛,露出隐藏在轻纱后面的微笑。 “好好好,我再也不敢了,你小子,还不扶我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芸离妹妹,再也不那么叫你了,你放过我吧。”流明可怜兮兮地求饶。 芸离摆了摆手势,扶他起来。 “不是,我想带你出去旅游,公司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惊喜的色彩,又在胸前摆了摆手势。 “奥,你说。。。” “咚咚咚。” “进来吧。” “少爷小姐好闲心啊。”宋姨端着两杯果汁走了进来,“大老远我就听到你们吵吵闹闹的,都多大人了。” “奥,对了,有个人打了电话过来,说一会来拜访,你认识他么?” 流明低头想了想,转而露出豁然的微笑。 “认识,他还真是闲不住啊。” 。。。。。。 宋姨把茶摆好,艾克斯坐在客位上,流明芸离兄妹坐在长椅主位上,宋姨侍立在斜对角。 “你怎么知道我家位置?怎么知道我家号码的?”流明对这个人的智慧很是敬佩。 “奥没什么,你家电话就在前台卡片上写着,刚才我遇到了你,你没看见我,我看你下了四楼,就下来找你,没想到你家这么大。” “奥,是,是么。” “能给我介绍一下么?” “奥,这个邋遢的小子是我妹妹,东方芸离,这是我们的管家,宋姨。” 芸离稍稍点头致意,宋姨深深鞠了一躬。 “那么你说的就是我们几个去。。。出门对吧。”艾克斯问道。 “对。” “你妹妹这是?” 流明本以为他会问为什么带上他这个问题,正在急促地思考如何回答,却没想到他问这个,十分尴尬。 流明回头,看了看芸离,她做了几个手势,流明点点头。 “害,这种事,小妹害羞而已,不想见外人,女孩子嘛,你体谅一下。” 艾克斯也没多说什么,反而又说了一句令人猝不及防的话。 “我住这里吧?” 面不改色,恬不知耻。 “啊?不是已经给你安排住处了么?” “你说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的。”艾克斯缓缓拿起面前的茶,一口吞下,也不放回杯垫上,直接放在一边。 厚颜无耻,语出惊人,举止庸俗,故作淡定。 “这么大的地方,给我腾一间房,没问题吧,我觉得那个游戏室就挺好的,有床,还有很多我感兴趣的东西,可以么?” “奥,可以可以,一会我让宋姨给你打扫一下。” 芸离拧了他一下,很显然,她不是很喜欢这个脸皮厚如城墙的家伙。 “去去去,这是我请的客人,给我忍着。”流明斥道,“不好意思啊,这妹妹我娇惯坏了,一会肯定收拾她。” 之前英气外露的流明,在他妹妹面前就像个软绵羊一样,百依百顺。 芸离把头拧了过去。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可以去休息了么?”艾克斯问道,同时打了个哈欠。 “奥请便,一会我让宋姨把你行李搬过去。” 原本都弯腰捡背包的他一听这话,直接就把包扔下进了游戏厅。 芸离气坏了,疯狂摆弄手势,被流明一把搂住,抚摸着头发。 “奥,好好好,不气不气,你就当没看见他啊乖,回屋去吧。” 芸离扭扭捏捏走回了屋子,她的房间隔壁就是游戏室,这让她十分不舒服,或许,是应该十分不舒服的事吧。 月明星稀,晚冬的风格外的急促,几乎要掀开这扇窗。 她躺下来,长长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突然窗户被掀开,一阵狂风涌进屋子,卷走了房间里的温暖。 芸离慢慢站起来,用手把窗关上,看到天空滚圆的月亮,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突然背后一个人猛然捂住了她的嘴,她心头一惊,却也没有过多挣扎。 他没有用力,只是慢慢地把她拖到房间的角落里,然后不动了。 她咏唱完毕,就是一记重击,将那个人直接打翻在地。 她冲出房门,猛冲向哥哥的房间,却被那人猛地拉住。 一道火光闪过,地板上被击碎,迸溅的瓷砖碎片四散而落。 “芸离,快躲起来!”流明大声喊着!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宋姨走出房门。 “宋姨快躲开!” 一道细直的光线击入她的左肩。血液迸溅。 一阵警报声响,外面顿时变得骚乱起来。 “宋姨,宋姨你没事吧,宋姨?”长明大喊道。 芸离缓缓走了过来,流明立刻抱起受伤倒地的宋姨,一路冲了出去。 刀落,泪下。 并蒂篇(4) 艾克斯这一下挨的不轻,一下就坐在地上,捂着小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来。。。” 芸离渐渐缓过神来,一时不知所措。 “没事,很正常。” “你能看懂我的手势?” 芸离奇怪地问道。 “啊,来的时候特意学了。”艾克斯脱口而出,后又觉得哪里不对,便哎呦了一声,十分尴尬。 “啊,你没事吧,我刚才下手可能是重了点,要不我给你叫医生吧。”她弯下腰给他打手势。 “不,不用了。”艾克斯用手指了指她的衣服。 她立刻羞红了脸,之前一番折腾,睡衣早已经凌乱不堪。刚才不经意间又十分尴尬。 在她整理自己睡衣的时候,面纱脱落,惊得她衣服也没整理就弯腰去拾,这次暴露的更加完全。 但是没有人会在乎那些了,面纱脱落,一道狰狞的疤痕刻印在她秀丽白皙的脸上,她慌忙掩盖,却为时已晚。 她没做任何动作,只是低下了头,拿着面纱缓缓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流明回来时,天已微明,艾克斯就坐在门口的沙发上闭目凝神。看到他满身血渍,步履蹒跚地走进来,直接坐到他的身边。 “你也猜到差不多了吧。” 艾克斯缓缓睁开眼睛。 “猜到什么?” 没有回答。 “如果你想逃,我劝你还是别动这个心思了,就目前情况来看,这是下策吧。” “哼,下策,你还是没我想象的那么聪明啊。”流明把手一摆,摇了摇头。 “是的,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也不愿意去猜。” 长明把沾着血的外套脱下,抖了抖,又看了看,叹了口气直接甩在一边。 “跟我来,别吵醒小离。” 长明带他走进紧急通道,拐了个弯,在最黑暗的地方打开了一扇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 果然,打开了电灯,这里仿佛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桌子上散落的文件上面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周围的水泥墙不经修饰,破败不堪。每面墙上都挂满了残旧的罗盘和纸张,看起来十分可怖。 长明叹了口气,闭了眼睛许久,才踏入这里,他气息不匀,身体发抖,努力平复了很久才说: “随便看看吧。” “这都是什么?” “往事。” 六级年前,殷,北境大道上。 “爹,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马车飞快,暴雨斜飞,击透了每个人的衣服。 妹妹和母亲坐在后面的蓬子里,但是依旧挡不住几乎平行划过来的雨水。 “别管了,一会到那个路口停车,你们往左驾车出城,会有人接应你们。” “那爹你呢?” “你别管,我告诉你,我要是不在了,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就算是死,也不能向那群人妥协懂么!” 东方延庭飞身下车,孤零零在雨中矗立,巍峨不动,英气逼人。 三道电光闪过,击在他的左右,四个人并排站着,目光直视着他。 “东方会长好胆识啊,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准备拼死一战了么?” “少废话。”东方延庭拔出剑,默默咏唱着凝聚灵力。 爆发! 五人战作一团。 流明亲自驾着车,四匹骏马狂奔,口中吐着白沫,显然已经体力不支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机械轰鸣声传来,右侧小道上突然冲出一架机械猛兽。 马车四分五裂,散落在周围的草坪,流明用身体护住自己的妹妹,却被空中掉落的车梁砸中,晕了过去,只隐隐看到从那机械猛兽中下来了一个人,手中拿着刀缓缓走了过来。 东方延庭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剑已经折弯,剑柄上占的血被雨水冲刷地一干二净。 “啧。东方会长真是神藏不露,本来以为你就是个商人,没想到修为也不浅啊,好在我们四个一起来了,不然还真是。。。” 东方延庭啐了一口,回头看着那个方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所以,六级年前,不是一场意外是么?”艾克斯问道。 “你查过这件事?” 最近他总是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人在呼唤着他,向他求救,导致在这次任务中总是言语有失。 “有所耳闻。” “是啊,我们被追杀了?” 流明没有追问,只是叹了口气。 “还记得上回我们相遇,你们见过的那伙人么?” “记得,但他们好像对你百依百顺的样子。” “哼,唉,咱们年龄差不多,但见到的世面,碰到的人,却十分不同啊。”流明叹息道,“那群人对我恭敬,无非是因为我在组织里的地位高些,但是,我们毕竟是对立的两派,水火不容。” “对立什么?” “你以后会知道的。”流明叹了口气。 “现在,我们的力量越来越小,而他们越来越壮大,铲除我们,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吧。” “所以你选择逃跑。”艾克斯问道,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他。 “哼,我父母是怎么死的,跑,有用么?”流明不顾灰尘,直接坐在椅子上,仿佛很累一般叹了口气。 “我要查内鬼!”突然他的眼睛凌厉了起来。 “这些年,我经营东方商会,改名为东方公司,实力有所提升,所以他们不敢动我。现在他们强大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那么除掉我就只是时间问题。我故意放出消息说明天我们出门,居然今天真的有人来,而且,还用上了这种舶来武器。” “所以,你们公司有内鬼,对么?” “嗯,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我已经严加看管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流明转过椅背,背对着他。 “我什么都做不了。”语气无奈且悲凉。 “你要我冒险和他们宣战么,我,不敢,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我还有妹妹,还有宋姨,我不能拿他们做赌注。” 艾克斯叹了口气。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么?我们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你想让审判者学院介入此事,对么?” 流明一惊,这个中缘由还没有细说,他就已经猜透自己的意思。他今天执意要留宿,恐怕。。。 流明不敢细想,只是不住地打寒噤。 “抱歉,审判者学院帮不了你。” 流明眼神暗淡了下来,依旧背对着他。 “我能。” 气息洪亮,铿锵有力。 并蒂篇(5) 当他们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芸离已经醒了,呆坐在沙发上,凝望着天边的朝阳。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眼睛失去了光芒。 流明回以无奈的摇头。 两人对视良久,无一言发。 绝望,绝望,绝望。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芸离像发疯一样,将桌子掀翻,把侥幸留下的瓶瓶罐罐全部打碎,毫不留情,同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小离,你别这样!”流明急忙抱住她,但她仍旧疯狂地挣扎,冲进电玩室,把所有的奇珍异宝都砸了个干净。 “小离,小离,东方芸离!你别闹了!这么多年你就知道给我添乱!”流明脸涨得通红,愤怒地咆哮起来。 芸离哭闹不止,仍旧乱砸东西,仿佛心中有无限的苦楚难以倾诉。 “你哭什么?这么多年你做过什么?爹娘走后,整个家都是我一个人在扛,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外面有多险恶,稍不留神就满盘皆输。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知道躲着!”流明也捂着脸痛哭。 芸离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抱起书房的花瓶就砸向了地面。 “芸离,你,你,那是父亲的。。。你这混蛋!” 东方延庭平生最喜爱雕瓶,而书房里的更是他最最珍爱的舶来品。 流明一怒之下,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掩面纱飘然而落,露出白璧微瑕的容颜。 她倒在地上,泪水从眼角两侧止不住地留下,露出极为苦涩的微笑。 突然,艾克斯冲上前,狠狠地还了一记耳光,流明嘴角缓缓溢出了血。 “你干什么!你这混蛋!”流明骂道。 这是家事,你凭什么! 艾克斯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心中难以抑制的冲动仿佛毒药一般竟冲昏了自己的头脑。 他强压着这股情绪,努力让自己仍旧保持平常的样子。 “为了你,为了你,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么?”流明依旧手足狂舞,厉声咆哮。 “我做了六年的傀儡,我替他们做了六年的罪人,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我的头上,我这么做就为了你这么个假妹妹!” 芸离眼睛突然瞪得滚圆,浑身发抖着瞪着流明,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吧,早在三年前,宋姨就告诉我了,你根本不是我的亲妹妹,你就是个捡来的孤儿,满意了?装了这么多年,满意了?当了这么多年大小姐,满意了?” 流明怒气攻心,彻底失去了理智。 芸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恨自己为什么没聋,竟然听见自己的哥哥,自己至亲之人竟然以舌为剑,将自己凌迟。 艾克斯终于被这股情绪压倒,狠狠地一记重拳,快速而有力,打得他口吐鲜血,捂住腹部难以起身。 “混蛋!” 艾克斯仍旧不依不饶,瞳孔充血泛红,又飞起一脚,将他直接踢到墙角。 他正要冲上去,却被芸离拉住,那副表情让他至死难忘。 后来他自己把这个表情命名为: 深渊中的微笑。 他垂下了双手,嘴唇咬出了血,脸色发青。 但一切还不到时候! 。。。 两人并排走在琉璃搭成的走廊,沉默无言,十分尴尬。 艾克斯十分自责,自己本身就是局外人,只负责收集证据和挖掘愧疚。不应该介入或者改变任何既定的事实,这么过激的反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根本忍不住啊!! 流明心中亦十分后悔,悔在自己压抑太久,竟然爆发在妹妹身上,就算是演戏,但未免入戏太深,竟然真的对自己心爱的妹妹动了手。 但他也十分生气。 妈的,说好了演戏,你凭什么打我,还下手这么重? 最终流明打破了尴尬的僵局: “别忘了,按计划行事,你先把小离带走,自然有人给你们暂时安排住处。”他语速很急促,很明显没有好气。 艾克斯点了点头,分道而行。 流明到了会议室,所有人正装危坐,似乎都在等他出面。 他面色凝重地坐在正东的主位,虽然一切设施都很新颖,但左右分排,正东为主的规矩依然恪守。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这次突然找大家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怎么去对抗鹰派!” 大家突然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还以为是暗中争执?错了!现在很明显,他们已经把我们看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他放高了声音,震慑住了所有的窃窃私语。 “知道这几个空位置怎么回事么?知道和你们一起共事的人,有多少个是准备随时捅你一刀的“自己人”?我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东方公司,和组织再没有关系。以后,无论他们做出什么事,都率先对外声称,和我们东方公司无关!” 所有人鸦雀无声。 “怎么?害怕了?”流明盯着在坐的每个人。 “东方,你真要这么做?” 首畔的东方公司,或者说东方商会的首席元老率先发声。 “竹下叔,我意已决,您别劝我。” 竹下清早在二十多级年前就跟随老会长打天下,德高望重,说一不二,但此时他也语气虚浮,半是恳求,半是惋惜: “六级年前,东方会长就是,唉,你年少气盛可以理解,但是,别走你父亲的老路啊。” “竹下叔,您难道就甘愿看着自己辛苦创立的公司,现在成为别人的垃圾桶?有什么黑幕,什么罪名,都可以扣上一顶东方的帽子?” “可是。。。” “您别劝了,就算是父亲的老路我也要走,因为这是他选择的路!” 流明缓和了口气,对各位说道: “希望在坐各位能鼎力支持我,拜托了!” “诺!” 所有人齐声应喝。 如果他们想战,那就战吧,让他们看看,这个地盘到底谁做主! 并蒂莲落(1) 古有对卉,雄为荷,雌为莲,莲荷难以双生。而后,荷为叶以荫莲,却不知秋至,莲落甘为泥淤,以换来年并蒂。 看似美好,实则烈火焚心之痛。 刚开始,芸离惴惴不安,和一个素昧平生的男子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诸多不便。怎奈现在心已死,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吃饭了。”艾克斯端着一碗粥过来,放在她的床头,床很破,但和这个房间却很搭。 两人在这座木屋里生活了半个级月,彼此之间早已心照不宣,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谢谢!” 她摆摆手,想张嘴,却转而叹了口气。 “你很累吧。” 芸离突然呆住了,瞳孔凝滞,却压制着把粥送进嘴里,眯着眼微笑着,十分动人可爱。 却不知灵力已经暗中凝聚。 艾克斯不由得心一阵痛,?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在悬崖的边缘微笑着,伪装着。。。甚至祈求着,以免被推下深渊,万劫不复。 “差不多了,估计你哥哥很快就明白了!” 艾克斯看着窗外,缓缓说道。 手中的碗掉了下来,粥洒了一地。 她急忙冲出房间,冲出屋子,面对着一片茫茫白雪,垂下了手臂。 我记不清来时的路了。 她猛然冲回房间,使劲拽着艾克斯,嘴里咿咿呀呀地,眼泪止不住地流。 艾克斯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蓝色的头发,任由她在怀里挣扎 “对不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是他20年来,第一次安慰别人。 芸离盯着她,那是很恐怖的眼神,后来他把这个命名为: 深渊中的凝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她的眼睛里充斥着焦躁。 “我都知道了,你不必担心。” 焦躁渐渐平和,转而闪过一丝疑惑。 “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不过没关系,我们都安排好了,一切都会尘埃落定的。” 她本来想打手语,但忽然间,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抓住这棵救命稻草,任凭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 他觉得自己不配站在这里,不配给她安慰,因为。。。 他也是个坏人啊。 共工历5040年???殷 “考虑得怎么样了?”蒙面男子细声细气地问道。 “哼,这种事还用想么,合作?你无非就是想借用我们东方家族的势力去给你撑腰,去帮你做你不便出面的脏事,你把这也叫合作。” 东方延庭一身华服,身披战袍更显得气势凌然。 “嗯,算是吧,你,答应么?”那人似乎没有什么语气波动,就好像聊家常一般平和。 “东方会长,你们商会加入天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什么规矩,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东方很不舒服。 “哼,天道,你们也知道天道啊,替天行道,就是你们这么个行法?你们这是强盗,是破坏,是威胁,你们迟早会把组织带进深渊的!” 那人起身,冷笑两声。 “算了,就知道说不动你,但是,统帅可没有我这么耐心啊。” “你!” “好了,有幸来到东方家族的府邸,啧,真不愧是修灵大家啊,也算是不虚此行了。”他看向这华丽而不失古韵的庄邸,叹了口气。 可惜很快就要毁灭了。 。。。。。。 东方延庭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双股风云剑附着强大的灵力,舞得水泄不通,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林祭起法阵,我拖住他,火封住他退路,别让他离开这个范围,山给我镀灵,别让我死在这个怪物头上!” 风林火山四大高手,进退一体,无论敌强还是弱,多还是少,他们都是四人,若少一人便不战。 东方延庭自然知道这四人的规矩,暗暗念起封心诀,顿时眼睛失去了光芒,只余下空洞和虚无。 风停下了脚步,看着他周围的气场灵动,就知道冲上去必败无疑。 封心诀,殷都四大家族秘技之一,封心抑情,来换取虚无专注。 “山,运用全部灵力祭起屏障,林给我盯紧了他的任何一个动作。” 所有人全神贯注,全然不敢有一丝懈怠。 专注的人很可怕,但专注到无我无他的境界 就是恶魔! 僵持。。。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因为说话分身的空隙,自己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一个眼神。 顿时熊熊烈火在东方延庭周围燃起。 东方延庭缓缓抬起手。 “铛”一声,剑匕相交火花迸溅! 火已经烧到他的战袍,但纹丝未动。 另一把刀以极快的速度切来,杀妻之恨似乎全在这把云刃之上。 风反应极快,影匕从背后掷出,手掌抵住刃背,格挡住了这一剑,但身后一排树齐齐地倒了下去。 灵力胶着,风虽然有林的加持,但根本挡不住这会心一击。 他瞬间被击飞,但同样是瞬间,视线张开,三五道细入针的红色如穿丝引线般飞来。 在烈火中,常人根本无法察觉,但他舞动双剑竟然连挡四五下,只有一道勉强射入右臂。 灼热,但已无痛觉。 火惊呆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绝不是灵法释放的多么强大,而是释放的多么细致,二十级年苦修才成就这一绝技,竟然差点被全部化解。 延庭左手画地为圆,圆内之火顿消。 怪物! 又一个眼神,彼此会意。 又一记火球击来,这次完全没有刚刚的突然,而是直接横冲直撞地飞来,几乎燃尽周围枯枝败叶。 影匕分身藏匿于火球之中,延庭无法迎接,只能闪避。 风出,叶动,近身,双匕交叉,斩头式! 风剑出,双匕舞,不相上下。 但他汗流遍体。 竟然只有风剑与之战斗。 延庭闭着眼睛,手持云剑,破空袭来! “左,小心!”林一个眼神,山当即会意。 云锋所过,极光迸溅,灵气交错的声音十分刺耳。 山全力祭起的屏障,毫无破绽,但却被硬撕开了一道裂缝。 林顿时祭起奥义阵,天灵囚牢,空中无数支光柱来回穿梭,企图形成牢笼困住他。 云剑出,空中犬牙交错。 一心二用! 手中无剑! 火冲出,将火灵付着全身,贴身! 他顿睁双目,双手呈太极式与他的火离开一段距离,却有莫名的吸力与他缠斗。 风拼死抽出空隙,掷出左匕螭,只留单匕吻勉强招架。 命中! 延庭猛然用劲卸开他的力道,但依旧被震到一边。 一心三用,若不是突出奇招,竟然胜负难料! 山丝毫不敢松懈,给每个人都加上了护身屏障,以防不测。 但没必要,风云两剑已经落败,光柱插在他的周围,已然形成牢笼,插翅难逃。 风林火缓缓走了过来,看着他捂住腹部的伤口,眼睛慢慢恢复了正常。 “投降吧,东方会长。” 风毕恭毕敬地说道。 “你尽力了!” 东方延庭喘了一口气:“是啊,我尽力了,四大元素果然名不虚传啊。” “但,我虽然败了,却也不算一败涂地。”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山呢?”风惊问。 山硕大的体型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多谢不杀之恩。”林鞠了个躬,说道。 山的脖颈缓缓渗出了鲜血,很细的切口只有林能基本看出来。 灵剑,一心四用! 在他切开屏障的那一瞬间送入灵剑,一击制敌。 “我们与你有杀妻之仇,你为何?” “哼,你们只是奉命行事,你们四人情同手足,冤冤相报何时了。”他支着剑,看向了那个方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四人深深地鞠了个躬。 “不杀我?” “没办法啊,我四兄弟的刀,不杀义士。看来啊,我得问问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四人搀扶着离去,只留下他一个人独自卧在这里。 四人怎么忍心说的出口。 天罗地网,鸦鹊难逃。 “帮他们联系limbo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并蒂莲落(2) 流明慢慢走了过来。 “爹,你还好吧。” 延庭缓缓苏醒了过来,天仍旧阴沉沉的,透过一丝月光,勉强辨析出儿子的轮廓。 “你,你们没事吧,你妹妹呢?”延庭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妹,妹妹她死了,死的好惨啊。” 流明哭着说。 “怎,怎么会!怎么死的。”延庭身心俱痛。 “当然是被我杀死的。”流明哭着,但露出了极为恐怖的微笑,同时把一柄寒刃融进了他的胸膛。 “你们不死,我什么时候能成为家主啊。”又反手一拧,血液迸溅。 延庭死死抓住流明的衣角,他至死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竟是这般蛇蝎心肠。 “还挺顽强,你当初怎么对我的,今日怨不得我。”说着寒光一闪,延庭的手滚落一旁。 “修为真是高啊,这样都不死,这荒郊野岭,等着喂狼吧!” 流明啐了一口,大笑而去。 。。。。。。 两军对峙,蓄势待发。 “啧,还真是今非昔比了啊,东方家真是家大业大了啊。” “我们本是为了同一个信仰聚集在一起,为什么你们一再苦苦相逼?”流明大怒。 “哼,谁和你们同一个信仰,你们说白了不就是个背锅的么,你老子死的那么惨,你这当儿子的也不吸取教训?”光头之前唯唯诺诺,现在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流明咬破了嘴唇,却依然平静地说: “你以为这六年我没有吸取教训么?我隐忍了六年,你以为我真就任凭你们摆布?” 灵剑出,收! 光头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一个蒙面的人鼓着掌从后面人群中缓缓走出来,一脚踢开那颗光头。 “蠢货!” “主事,您怎么亲自到了?” “东方家族强盛到了这个地步,就凭你们几个废物?” 流明呆住了,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宋姨?! “你,你。。。” “唉,耳朵真好使,算了,本来我也没打算隐藏。” “你,你,为什么是你,我怀疑过每个人,可独独没有怀疑过你,你为什么?”流明愣住了。 “是啊,你太傻了,傻到自以为在隐忍,实际上却在给我们积蓄力量。”你不会还以为东方公司属于你吧。 “还真是可笑啊,赶走了自己的亲妹妹,奥不是说错了,不是亲妹妹,但是,她不是孤儿,你才是!” 宋晓尘大笑道。 “要不是她的血令至关重要,你以为我们还留着你们整整六级年?” “那,那,那我爹。” 流明声音颤抖,但答案可想而知。 “切,我辛辛苦苦服侍你那老头子这么多年,到最后竟连我一点小小的建议都听不进去,还辱骂我。哼,没办法,我就镀成你的模样杀了他,告诉他,他倾尽此生保护的家族和血脉,其实都是白眼狼。哈哈哈你是没看到啊,他死之前那个眼神,多么可怜无助啊,让他也感受感受,悲凉的滋味。” 流明气得浑身发抖,咬紧牙关,恨不得平吞了这个疯婆子。 “不过抱歉了,我不想和你打,我也是真没想到,短短六级年,你竟然在我眼皮底下,修为如此精进,真是出乎我意料啊,不过。。。” 她露出了狞笑。 两个人架着芸离,直接扔到地上,流明颤抖着想靠近她,但一把寒意涌动的寒铁短剑已经抵住了她的颈动脉。 “你别伤害她,求求你,别伤害她?她是芸离啊,你看清楚。”流明死命忍住泪水涌出,但声音已带悲色。 “我看清楚了,不就是死东西的遗种么。”她狠狠地摘下她的面纱,一道疤痕无情地暴露在外面,就如同这六年往事一般,不堪回首。 。。。。。。 流明晕了过去,芸离摇了摇自己的哥哥,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吓得哭了出来。 “哥,哥,你别吓唬我啊。” 黑色的机械车上下来几个人,缓缓往草从这边走来。 她强忍恐惧,把流明平躺好,缓缓念咒,给他镀上了一层保护色,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然后突然捡起一块石头扔向那群人。 “来抓我呀,笨蛋?” 她猛然钻进旁边的树从,浑身上下都被划的鲜血淋漓。他不知道自己钻到了哪里,反正在她的印象里,她只有跑,跑,不停地跑,边跑边大声叫嚷。 “来抓我啊。” 树林不大,枯木丛生。 四面八方火起,烈火以疾风的速度蔓延,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一时间竟红光遍地,浓烟滚滚。 在火光中仍然有星星点点微弱的声音发出。 “来抓我呀,你们来抓我呀。。。” 苍天有眼,一场阵雨正于焦急之时落下,当limbo赶到这片荒郊野地时,只有一个头破血流的男孩,和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孩,脸已被烧焦了一块。 看着父亲的尸首,芸离痛苦万分,但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嗓子已经被浓烟熏哑,只有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宋姨安抚着两个孩子,尤其是芸离,这场打击对她来说,太过巨大。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容颜被毁,身负残疾。 宋姨安抚她的时候,口袋内竟然掉出一枚扳指。 带血的扳指。 “唉,真是的,之前收拾你父亲的遗物的时候,这个竟然落下了。”言毕拭去眼角的泪水。 随即她把这枚戒指放在了供桌上。 这枚扳指是母亲送给父亲的婚戒,从未离身,怎么可能是在遗物中? 宋姨盯着芸离,眉头渐渐缩紧,眼神愈发凌厉。 凝固。。。恐惧。。。 “呜呜呜。”芸离立刻钻到宋姨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只断手上没有扳指!是父亲死之前把扳指扔进他的口袋里的! 芸离不敢说也说不出,更不能说,兄妹二人已经孤苦无依,哪里有力量去对付他们呢。 哪里有力量保护自己呢? 芸离拼命往宋姨怀里钻,死死地抱住她不让她走。 “奥,乖乖,芸离乖,不哭了啊。”宋姨的声音让她阵阵反胃,但她仍旧露出欣慰的微笑, 为了身边这个唯一的亲人,有些东西只能自己担负着。 伪装,活着,笑。 直到自己强大的那一刻。 并蒂莲落(3) 无数个夜间醒来,无数次看见那个恶魔站在自己的床边,手中拿着刀,嘴角噙着血。 但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因为她知道是噩梦。 可如果我惊起大叫,噩梦便会成为现实! 。。。。。。 “好好看看你这可怜的妹妹吧!” “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还说出那么过分的话,真是可笑之极啊,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么?” 宋晓尘冷笑着,疯狂刺激着流明的内心。 流明颤抖着,跪在地上,豆大的泪珠缓缓滴下,仿佛自己已经失去了灵魂? “哈哈哈,如果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死在你父亲的剑下,该是多么有趣的场景啊!” 宋晓尘手执云剑缓缓走向芸离。 “不,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杀我,你杀我好了!求求你,别碰小离。” 。。。。。。 “到底这事对你打击挺大啊!”芸离开口说话,同时深深地叹了口气。 “居然连自己定的计划都忘在脑后了。”芸离的声音富有磁性,深沉而浑厚。 “你?”流明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回忆起以前的种种计划。 “都说了,是我伪装得太好了么,让你都忘了是我么?” 他说话依旧平静如水,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对,对不起。那个混蛋说的,是,是真的么?”流明颤抖着,眼神中充斥着期盼。 期盼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是的。但我希望你暂时能忘掉这些事,因为。。。”他把头一点,示意身后。 敌人渐渐向这边缓缓推进。 “哼。哼。我懂了。。。”流明缓缓站了起来,眼睛变成了虚无的空洞,周围的气场顿时汹涌! 封心诀?! 宋晓尘大惊。 年纪轻轻竟然就能领悟封心诀?当初东方延庭用了10级年才勉强精通。这小子。。。 切。兄妹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战! 双方一齐涌上,流明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虽身无寸铁,所过之处,身首分离,血如泉涌,异常残忍。 大多数人没经历过这样残忍的场面,要么吓得僵直,要么拔腿就跑。 封心,顾名思义,放下了情感,同时也放下了道义。 不胜利,宁成魔! 宋星尘手脚慌乱,猛然抓起身边的一个喽啰抛了出去,瞬间便分为两段。 她从贴身香囊中取出一个琉璃瓶,里面。。。 是黑褐色的血! “延庭啊,没想到最后还要靠你这点力量啊。” 瓶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和腐臭味传来。 她是怎么把这个东西随身带了六级年? 血滴罗盘,默默咏唱。 流明见状不妙,猛然冲出,空手握灵剑,裂空斩来。 血令,起! 宋晓尘顿时眼冒金光,浑身上下都是波动的气场,远胜流明。 流明顿时被震飞,空中受身几转才稳住身形。 艾克斯也惊呆了,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直到今日,芸离都不肯说出这个秘密;为什么她那天刺杀没有得手,竟然是那般的躁狂;为什么我三番五次向她解释万无一失,她还是死命求我不要揭开真相? 难道只有我能想到设伏而她想不到?只有我能看出时机成熟而她看不出来? 她早就知道这个内奸已经掌握了血令的秘密,那弱小的外表竟然骗过了所有人! 。。。。。。 东方家族一脉相承的灵,在祖祖辈辈的修养下日渐强盛,便传下血令,以东方之血,便可祭出这股灵力的一部分。 仅仅是一小部分,竟然让她如同阎王下凡一般。。。 屠杀! 前者无情而杀,后者为欲而杀,降者杀,逃者杀,伤者亦杀。 纵使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 流明眼看着自己家族的力量在这个恶魔手里屠杀着自己家族的人,只能来回闪避周旋。 “哈哈哈,这力量。。。我真没想到啊,了不起!” 这种力量在她的体内膨胀,曾经望尘莫及的高手,现在在自己手上如同蝼蚁一般任我宰割。 终究,风云剑剑锋对准流明,强大的灵力压迫根本让他动弹不得。 十字斩! 艾克斯想去救,但就凭自己这点力量,在这气场中自保尚且不足,哪有余力去救人? 寒光四射,剑气乱舞,所过之处,断落平齐,寸草不生。 流明缓缓睁开眼。 一只手,握住风云剑;另外一只手手腕扔在滴血。 芸离? “芸离,你快走,你快走。”这几句话十分坚硬,在封心诀作用下,能说出这几句已实属不易。 “你这小丫头,为什么处处和我作对?”宋晓尘大叫着,云剑收而风剑落。 双剑滞于空中,不动。 “抱歉,没有作对。” 双股剑从她手中飞出,直飞到芸离手上。 “我是主,你是奴!” 双剑掣出,风云涌动,这一生的怒气,全部在此时爆发。纵使她全部灵力护体,竟然也被斩得七零八落。 毫无章法,一顿乱斩,但仍旧打得她毫无无还手之力。 灵力耗尽,宋晓尘口中猛吐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芸离亦是,如此强大的灵力,又怎么可能是这副病体残躯能支撑的。 怎么来的,就怎么归还。 芸离倒在地上,神志不清。 面纱脱落,那道疤痕依旧。 流明缓缓走向宋晓尘,掣起云剑。 云剑带着无穷的恨意和怒火,将它的兵锋对准那颗头颅。 “别,别杀我,求求你,看在我是一个老婆子的份上,别杀我,我还有个孩子,这些都是统帅的命令啊!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宋晓尘边退,边求饶,好像刚才的刽子手不是她一般。 伏尸遍地,血流成渠,双剑已怒,非人之情。 艾克斯看到她退的方向。 “不好!”他猛然冲出,但还是晚了,她手持短匕,放在芸离的脖颈上。 正是杀死父亲的匕首! “我也不想这样的,放我走。”她挟持着已经虚脱的芸离,缓缓退着。 流明仍旧缓缓前进,但很明显,他极力克制着封心诀的作用,拖慢了前进的速度。 云剑起,但右手狠狠握住左手。 “你,你疯了吗,你不顾你妹妹的命了吗?”短匕处已然渗出鲜血。 不知谁叫的limbo,突然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两队持剑卫士围住这片屠宰场。 场上唯有几人,其余皆为哭嚎伤者与街头曝尸,异常惨烈。 云剑落,艾克斯苦苦抵挡,但仍旧没有挡住,反而自己受震吐血。 芸离的脸又被深深刻进一道伤疤,鲜血从云刃流下,流到他的手中。 泪下,封破。 宋晓尘眼看好机会,一下扔出芸离,冲到limbo面前。 “救命啊,救命啊,他们要杀我,他们几个杀了好多的人,求求你们救救我!” 流明紧紧抱着妹妹,泪水止不住地涌下。 “臭小子,臭小子,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是哥哥错了,你原谅哥哥好不好?臭小子,你醒醒啊,醒了才能打我,教训我啊啊啊。” 任凭周围人怎么催促他投降,他仍旧哭喊着,原先英气逼人的他现在狼狈不堪。 他只是个哥哥啊。 “他,他们杀了人,快把他们抓起来,快啊!你看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刀,就是他们杀的,太可怕了!”宋晓尘一遍一遍求救。 不是他们不动,而是场上又一个人他们认识。 所有人都认识。 艾克斯缓缓走过来,就说了一句话。 “都是她杀的。” “什么,怎么可能?我一个老妇人,怎么可能杀这么多人?你血口喷人,你们看,我像是能杀人的人么?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们,你凭什么反咬一口。”宋晓尘大嚎大叫,同时露出凶狠的笑容。 “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我们,刀在我们手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被那两把刀所杀,你们也都看到了对吧,只有我们才能杀人对吧。”艾克斯对着那队limbo说。 “你知道就好哈哈哈,你知道就好。” “把她带走吧,这几个人我来处理,人,就是她杀的。” “诺!” “凭,凭什么?喂凭什么,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宋晓尘拼命挣脱,但无济于事。 艾克斯回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那种冷峻与寒意让她在剩下的日子里夜夜难忘。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个世界,我做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