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穿越的我走上了人生巅峰吗》 第一章我想穿越到别的世界改变我的现状 终究是个失败者…… 我看着刚从便利店买来的碗装泡面,上面明明写着“百分之百中奖!最高奖可达五万元现金!”的字样,打开之后就翻遍了圆形的面饼和几包调料包,也没有见到有什么集奖的卡片或者印在泡面碗上的特殊字样,估计又是这样。 虽然已经习惯,但是每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会小小地低沉一下。 拿出调料包,将面碗放在便利店的热水龙头下,拧开龙头,等了一分钟,没有任何出水的样子。 “你好,请问为什么没有热水?” 我向正在收银的前台问着,前台一边扫着其他人买的东西的条形码,一边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对不起客人,今天这里停水,昨天你应该收到短信了。” 是吗? 我没有开口回问,而是从裤兜里掏出那个沾满油渍的手机,昨天不小心掉进面汤里,还没来得及擦洗,就忙到现在才有时间吃口东西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昨天的短信。 果不其然,很糟糕,手机已经无法开机,就好像之前也同样很难开机一样,估计这次是报废状态。 等下去手机店修一下吧。 看着我同时掏出来的几张红色的钞票,我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现在我所有的钱只剩下这几百块钱,也许在已经漏洞的裤子夹层深处还能摸出两个硬币,但是这也只是没有多少用处。 今天是月初第一天,几百块钱是要准备过一个月的,一个月之后,我的账户才会汇入另外的几百块钱作为生活费。 作为福利院的一员,凭借自己并不出众的学习成绩和所剩无几的幸运,成功考入一个三流的大学,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据我所知,其他的人在读完初中后,多数会选择读一个技校,然后当一名技术工人,整天与工厂、机器作伴,和我同年龄的孩子,现在一看已经成为一脸油腻的大叔,一边吹着牛,一边抽着便宜且呛人的香烟,偶尔还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喝下一大口,这是很正常的。 像我这种能够读高中,并且考一个大学的人很少,大家都是为了明天的午餐早早进入社会开始工作,大家都是一边埋怨着生活的不公与自己的不幸,一边咬着牙流着泪,还要留出很难看的笑容面对每一个人。 我也知道自己的未来也终究会这样,但是还是想要拼一把。 至少我的运气在变成这样之前,我是这样想的,并且这样做。 每天很用功的读书做题,甚至半夜才睡觉,早上就要骑上我那辆破旧的自行车骑十公里,买一杯豆浆就当做自己的早餐,中午也是吃的很简单,但是免费的饭和汤倒是吃的很多,晚上则是同中午一样,用大量的米饭填充自己空虚的胃,半夜的时候饿了会选择喝水充饥,即便事实上没有任何的作用,还是希望这样的做法能够让自己响个不停的肚子不会吵到正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其他人。 最后我用普通的成绩,很仅有的运气,考上了一个三流的大学。 我记得当时拿到通知书的时候,学校特意组织几个考上大学的人回到学校,晚上放烟花庆祝,同时还有一个自称校友的中年男人,很豪气地说出包下我和另外三个学生的全部学费,还会额外每个月提供生活费。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也许是我至今为止最好的时刻了吧。 虽然穿的衣服很旧,甚至有的地方还有些我自己做的粗糙的补丁,但是站在所有人的面前,被当中宣读自己的名字,看到台下的人们羡慕的眼光,只觉得飘飘然。 然后在升上天空的烟火中,我似乎能看到自己的笑容很难看,比哭还难看。 即便我知道自己应该很高兴地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笑容。 我很开心,因为我当时要考虑的其中一件事就是学费问题。 我没有积蓄,福利院也不太可能给我这么大的一笔钱,我也不知道怎么在两个月的时间凑到那么多的钱。 即使是我还不知道那笔钱到底有多少。 知道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被承包了,我还是担心,如果这个自称校友的中年男人突然改口,那岂不是很糟糕吗? 于是我便去工地打工,虽然很累,但是工资至少是日结,并且还有免费的白饭和肉片,薪水也很客观,就是安全系数有些低。 每次我从施工上方看向地面,都有种眩晕的感觉,这个时候我便会麻痹自己,自己不害怕,自己不晕高,下面没多高…… 终于,在差不多的时间,我坐上了一辆通往那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城市,好像是另外一个省份,距离我现在所在的城市很远,远到我几乎不敢想象的程度。 临走时,福利院院长给了我一个看起来样式很新的手机,并且用她那含糊不清的话对我说,大概的意思是想让我好好学习,找到一份好工作,有机会回馈福利院。 她的身体状况我是清楚的,年龄越来越大,但是负担却没有减轻,她年迈的身体已经略显病态。 福利院的其它人也对我说一些希望我以后的生活越来越好的话。 我就带着大家的期待坐上了那辆火车。 进入大学,我一边读书一边打工,虽然也注意休息,但是生活开始变得糟糕起来。 本来想要读书拿奖学金,但是却被告知名额已经有了,没有多余的名额。 学习成绩也很一般,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种轻松。 工作虽然很辛苦,但是拿到的钱却没多少。 我的运气开始变得糟糕起来。 类似泡面没中奖,没有热水泡面是经常的事情。 偶尔还会遇到裤子被钉子刮破,或者被一些看起来像是从外地来找人的骗子骗走钱的类似事情。 今天的运气也依旧很差。 我将面碗拿到便利店外面,想撕开盐包撒在面饼上吃掉,才发现原本是一包盐包一包酱包一包脱水蔬菜的正常标准,现在却只是三包酱包料。 我拿着那三包酱包料和一个已经被打开的碗面,甚至有些想哭的感觉。 之前看过同寝室的同学的一本小说,说是普通的主人公经历了一次名叫“穿越”的东西,到其他的世界,成功走上人生巅峰,当时就觉得很羡慕,现在也依旧羡慕、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要穿越啊!! 第二章我竟然在桥洞下睡了一夜? 虽然很想说是经历一次穿越的事件,但是我也知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好像说是穿越小说中的主人公要么是什么有着绝色美貌的帅哥美女,要么拥有着什么显赫的身份或者出自什么世家,要么是拥有什么职业杀手或者什么很厉害的能力,像我这种长相普通、出身自福利院、裤兜所剩无几的钱,似乎并不是什么主人公的人选。 我也知道,所以有些事情只能在想象的范围,有些事情只能去选择面对。 曾经还对初中还是高中学过的一篇文章好生羡慕,是李白写的一首诗,其中的一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被语文老师读的很有气势,当时就觉得这个叫做李白的诗人一定很狂妄,一定有资本狂妄。 那个时候我和其他人就不太一样了,我知道放学要早回去,以避免其他的同学邀请我去什么游戏厅或者网吧,听说是很花钱的地方。 虽然福利院的院长每周都会发一些零花钱,但是我知道那些钱根本是不够和其他随意进出游戏厅网吧的人去玩一次的,所以我会选择一放学就离开学校,不会和其他认又说又闹走进距离学校不远处的那些地方。 幸好,也从来没有人邀请过我去那些地方,避免了别人问我“你为什么不去网吧或者游戏厅”的时候,我没办法回答的尴尬。 同样,像是什么零食或者昨天晚上好看的电视节目,又或者偶尔偷偷拿到学校的一些看起来就很贵的被他们称为游戏机的东西,我也从来没有和他们讨论过,也没有去融入他们的圈子。 我知道,他们的圈子是我这种人没办法进入的。 估计对方也不会喜欢我这种人进入他们的圈子,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尴尬。 所以我一直以来保持着自己一个人。 没有因为金钱而产生的的尴尬,倒是个不错的决定。 啊,想的有些多,现在我依旧嚼着感觉干燥的面饼,偶尔喝下一口同样从便利店买来的矿泉水,用力地吞咽,仿佛喉咙都因为面饼的原因而变得干涩,甚至觉得面饼像是刀刃一样,刮得喉咙生疼。 现在是晚上十点,今天是星期六,大学星期六星期日是不上课的,所以有时间出来打工,我刚从隔壁的饭店端盘子的工作中解脱,从早上九点一直工作到晚上九点半,虽然给的钱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源源不断的客人和仿佛收不完的盘子和问不完的菜单,似乎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卡住我的喉咙,让我喘不过气来。 本想晚饭在饭店解决,但是那个眼袋下垂还要浓妆艳抹的已近中年的老板娘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同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话。 “没饭了。” 我明明看到后厨的饭至少还有半锅的米饭,我也知道这是二十四小时的店铺,不可能没有米饭和菜的,但是看到老板娘那张恶心的脸,便没有了胃口,到便利店买了这个糟糕的泡面,坐在便利店外的长椅,看着可以称之为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只觉得嘴里的面饼带着一丝的苦涩。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因为我认为,只要我努力工作,总会成为这些浓妆艳抹、穿的花花绿绿的少年少女中的一员。 嗯,一定会。 我连肯定的话都不敢说。 即便是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吃完面饼,我站起来,抖落粘在身上的细屑,想接下来要干什么。 站起来却感觉从未有过的疲惫袭来,甚至比那次晚上去工地,第二天还要上课,但是却只睡了两个小时还要困。 回去吧,现在大概已经过了宿舍的门禁,但是走一走总比现在打瞌睡要好的多。 我也在寻找在哪里睡觉。 现在正是盛夏,即便是半夜还是很热,这样的天气只要找个地方睡一晚就好,不用在乎是否可以睡在木板上还是睡在石凳上。 沿着路一直走,直到走到一座桥下,我还是没有找到类似公园的地方,也同样没有找到类似凳子的地方。 看到桥洞,我想到了主意。 之前看过新闻,有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会选择在桥洞过夜,那么桥洞也是个睡觉的地方吧? 嗯,是的。 我自己点了点头,便走向桥洞。 桥洞静悄悄的,就连水声都显得十分平静,大概是没有人。 将一直搭在肩膀上的外衣盖在身上,同时找了一块似乎很平滑的石头,躺下,身下的碎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除去桥上的车来车往发出的噪音,似乎也没什么。 我也顾不上太多,就这样睡去。 似乎是过了几分钟,有人摸我作为被子的衣服,我立刻弹跳起来。 “干什么!” 我向那个人吼道,同时手抓住了衣服。 眼前的人畏畏缩缩的样子,和他现在拿着衣服的十几块钱,我知道这个人是个小偷。 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吗? 但是自己却没有睡觉的实感。 那个人看到我睁大眼睛的样子,吓了一跳,同时转身逃跑。 “不要跑!” 脱口而出的台词像极了港台的警匪片,但是现在却没有心情感慨自己还能说出这种经典台词了,直接追了上去。 这个人的速度很快,但是我的跑步速度也不是很弱的,在班级的四百米跑步至少能排到前二十,所以我对自己的体力很有信心。 我追着小偷从桥下跑到小路,顺着小路跑到公路,即便是周围有一些车,我也不在乎。 因为他抢走的是我昨天打工的钱,虽然更大金额的钱还在裤兜里,但是也不能容忍自己被偷! 距离逐渐变短的同时,我伸出来手,但是却没有看到小偷拐了一个弯。 我抓着他的衣服来不及转动身体,惯性让我冲了出去。 同时在我右侧冲出来一辆卡车,像是闯红灯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将我撞上了天。 我在短暂的时间看到了两侧的路灯。 啊,是我闯红灯了。 啊,我抓下来小偷的一片衣服。 然后视线随着身体的下落,从半空中滑到地面。 我似乎能看到红色的液体流的到处都是。 我似乎听到了一些人说着什么。 然后,再也听不到什么。 再也看不到什么。 刚睡醒就被车撞到,运气也是差的不行。 我的意识就这样断开了。 第三章接待我的女神竟然是个毒舌系? “醒一醒,我知道你在装睡。” 像是整个人泡在水里一样,上下漂浮,没有睡在床上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上的那种踏实的感觉,像是一条鱼一样,我以前看过一本书,说是鱼在睡觉的时候会一直转圈圈,左转圈然后右转圈,好像是左右脑轮流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觉得分左右脑睡觉的东西真是很厉害,至少我是做不到。 昏昏沉沉的我听到了这样催促我起来的话,想要睁开自己疲惫的眼皮,但是却没有力气睁开,好像是工作了好久好不容易得到休息后才睡下,没到十分钟就被人叫起来,上眼皮搭着下眼皮的那种感觉。 现在的我只想要睡觉,根本不想起来。 况且这个声音让我想起来饭店那个老板娘,连一份饭都不给吃的苛刻老板娘,过几天拿到钱一定要辞职,这工作还能干的下去? 受不了这个气。 啊,那个声音没有继续,大概是放弃了。 嗯,这样既可以继续睡了、 太累了,估计要再睡一个小时才能恢复。 不过为什么我会这么困呢? 我记得我是工作了很长时间之后,在一个桥洞睡觉,然后被人偷了钱包…… 对,被人偷了钱包,该死的小偷、 然后我去抓他,抓住了吗? 好像是没有。 为什么没有抓住呢?我对于自己的体力有着自信啊。 啊! 好像是我在梦中和现实同时喊了出来。 我被车撞了! 从梦中惊醒的我则是被眼前的东西吓到了。 一片空白只有一张大型的办工作桌,桌子上摆放着像是彩票那种东西,里面的球状物无论是大小还是颜色都不一样,还有一张椅子,一张很大的椅子,但是这么大的椅子在眼前这个吃着流着肥油的汉堡的女人身下,并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为什么? 因为这个女人大概有两百斤,身高好像只有一米六左右,肥胖的肚子从她身上穿着的华丽衣服中露了出来,手和腿即使被仅仅地束缚着,也可以看出来这件衣服能维持这样已经算是一种奇迹,脸上的妆已经完全花掉,像是烟熏妆的东西现在就像是一张大花脸一样,滑稽且可笑,嘴上涂抹厚厚的口红也因为不停地进食而变得一块厚一块薄,在手边还有叠得像是小山一样的汉堡,即便是我曾经打工看到过有大胃王直播作秀,也没有这样的夸张。 “您是……?” 我想要谨慎地发问,以免被这个大姐痛骂一顿。 因为眼前的这个大姐就像是那个老板娘一样,估计是一个中年期的妇女,自己的老公和别人跑了,然后自己的儿子娶了一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大的女人,看到那个女人自己都不知道该叫儿媳还是姐姐,然后这个女人带着自己的儿子跑了,自己所有的火都无处可发,只能将这些怒气扔在像我这种临时打工的人身上,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一条虫子一样,恨不得拿板砖砸死的那种。 “我是女神,看不出来吗?眼瞎?” 这位大姐一张嘴便将汉堡的残渣喷了我一脸,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大杯的可乐,像是乡下的水牛喝水一样喝着那杯可乐。 我用手掌将残渣擦干,看到那些残渣让我想起来以前帮福利院院长乡下的猪熬得猪食一样,让我反胃的同时还要忍着,现在不清楚状况不能随意发火。 想到这里的我将手掌的残渣抹到衣服上,虽然衣服脏兮兮的,抹上这种食物残渣还是让我很厌恶。 “那我现在是……” “你死了啊,你死了啊,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吗?还会被车撞到脑子,撞傻了?” 这个自称女神的大姐毫不客气地骂着我。 也许叫她大妈才更合适、 果然,我确实是被车撞死了。 被那种速度的卡车撞到,不死也残废,与其缺胳膊少腿继续挣扎地活着,也许像现在这样死掉是最好的结局。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天堂吗?” “天堂?你怎么不说伊甸园呢?天堂个鬼!有天堂我自己不去?轮得到你去?” 这位大妈继续毫不客气地回答着我。 她将汉堡塞进嘴里的样子像极了一头猪。 对,像是一头猪。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来这里要做什么?” 估计就是这样了,我死之后,灵魂升天,现在要分配的灵魂的去处,希望下个人生会好一些,至少不要像之前的人生那样的糟糕。 “你被这个部门接收了,然后要去异世界当勇者。” 总算是有一句话是正常说了,要不然我真的有可能把那堆汉堡直接扔在这个大妈的脸上。 “那接下来还有什么手续吗?” “转这个东西,转到什么就是什么。” 女神大妈指着桌子另一边的转轮,里面的东西我早就很感兴趣了,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用的。 “这里是什么东西啊?” “你的能力,啊,过来过来,差点儿忘记事情了。” 女神大妈把我叫到旁边,将手上的汉堡放下,同时用力地用衣服擦着手,像是餐巾纸一样使用着那身看起来华丽的衣服。 虽然我很想皱着眉头躲开,但是女神大妈这样做,我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面板打开。”女神大妈对着空气说这样的话。 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漂浮着的板子,上面好像是写着什么字,但是从我这里看却是反着的字,并不是太方便阅读。 “啊,这样这样,原来是这样。” 女神大妈像是知道了什么,一直点着头说着话。 “转吧。” 女神大妈打个响指,那块漂浮着的透明板子就这样消失了,并且用手指着那个转轮。 “冒昧问一下,刚才您拿出来的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女神大妈有几秒停下了正在咀嚼汉堡的嘴,似乎在犹豫什么,然后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继续进食,也没有回答我的话。 估计是被无视了。 我也只能走向那个转轮。 出于好奇,我又问了一下。 “有几次机会?” “一次机会一次机会,难不成你要七八百次机会?” 只能抽一次的能力就在这个转轮里? 你在开玩笑? 第四章问了太多的问题竟然被人一脚踢开? “有几次机会啊?” 我刚要转动那个把手,突然问了一句。 “一次啊一次,你还想要几次?” 女神大妈像是发神经一样看着我,眼珠都要从眼眶掉出来了,我差一点儿被吓得坐在地上。 “啊,啊。” 勉强算是回应了两句。 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是气势上不能输,装也要装作很不在乎的样子。 因为刚被女神大妈吼,所以我也不敢再问什么。 既然你不告诉我,自己找答案总可以吧? 我一边在心里伸出中指,一边双手支在桌子上,近距离观察这个转轮。 女神大妈没有说话,证明这个动作是合理的,我可以在摇动这个把手之前做很多的调查。 “做好准备再选择转动这个把手”这个行为是在女神大妈的允许之下。 这样就不会发生被女神大妈急急忙忙赶时间转动这个转轮最后得到很差或者最差的能力。 “能力是啥?” 我突然发现有一个东西我一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能力,看同学的小说没有这个东西啊。 女神大妈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一边睁大眼睛看着我,一边倒吸凉气、 “你不知道?你是从中世纪来的古董吗?你到底是不是现代人类?还是说你真的被车撞到脑子了?这么简单的东西你不知道?你是被隔离几个世纪吗?” 如同连珠炮一般的发问,像是指责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个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你不知道的东西”一样。 我也有些恼火,但是为了不刺激到眼前这个女神大妈,便继续赔笑着说:“麻烦女神大人能否告知一下,我确实是个土老帽,还请多多原谅。” 女神大妈死死地盯着我,然后将视线转到另外一边,继续吃着汉堡喝着可乐。 “自己看。” 一个像是刚才出现在女神大妈面前的透明板子出现在我的眼前,透明板子上出现着大量的文字和图画,大概是新手指南一类的东西、 在我就要自己看的时候,女神大妈又说了一句话。 “可以用手指上下滑动,没见识的。” “啊,啊。” 我还真是不知道这东西还可以像是智能机一样上下滑动。 在不停地滑动中,知道了到底“能力”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能力的描述倒是很简单,与火有关的能力就是发射火球,与水有关的能力就是发射水弹,大致就是这样的。 其中使用能力的威力还与能力的等级有关,比如一级的能力就是可以发射小火球,五级能力就是发射很大的火球。 等级从零级到十级分类,零级实际上就是没有,时级满级就会出现一个晋升的东西,可以选择增加能力的威力。 大概就是这样的东西,等级的事情就这样很简单的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那个转轮。 我仔细看转轮里面,虽然颜色和大小都不一样的球体放在这个转轮似乎是不太合理,但是从出球口的大小来看,最大的球也可以转出来,这倒是合理。 接下来是各种各样的球状物,几乎把连贴在转轮上,才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确实是球,只不过这些球上写着各种各样的字。 比如飞行、火焰、召唤一些在刚才的新手指南有的东西,还有一些比如降灵、复生之类的没见过的东西,而且同一种能力的球根据后面等级高低,大小也是不一样的。 同一种技能越多的球,颜色越深,而一些同类技能较少的球则是颜色很深,大概这就是新手指南上写的名叫“稀有度”的东西,稀有度代表着这个技能的稀有程度,但是威力的大小视情况而定。 现在我能在这个转轮找到最高的等级是等级九,而且颜色最深也是数量最多的是黑色,上面用白色的字迹写着“火球术”,颜色最浅也是最少的颜色则是淡黄色,颜色淡得几乎看不到,上面写的字我勉强能看到,好像是“预言”。 这样就是对这个转轮有了基本的了解,接下来就是运气的问题,转到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只有一次的机会,这样的条件实际上对于我这样的运气是很不利的。 于是,我直起身子,对一直吃着汉堡的女神大妈问道:“这个几率是不是一样的?还是说这个里面的东西越多几率越小?我还有没有其他的选择,比如拿到什么很厉害的能力?” 女神大妈则是白了我一眼。 “爱摇不摇,不摇就滚,给你一个机会就不错了,要不是看你可怜,早就让你滚蛋了。” 听到这话后,我就知道了通过这个堪比猪的女神大妈拿到什么强力的能力的机会是没有了,还是老老实实摇转轮吧、 “我能不能看你最开始看的那个东西?” 我再次发问。 “废话真多。” 眼前再次出现了透明的板子,我看到的是我的姓名、年龄之类的基本信息,还有一些其他的我看不懂的东西,什么体力,什么血量,什么魔力量。 但是有一项我倒是看明白了,那个名为“幸运值”的信息后面有这么几个字。 “最低等,没有比这个更低等的等级” “喂喂,为什么我这个‘幸运值’会这样?不是想其他的一样是等级一等级二,而是最低等?最低等是什么鬼啊?我要抗议!” 眼睛再次看向女神大妈,她好像发火了。 头发像是避雷针一样,全部竖了起来,双手握拳,青筋暴起,手中的汉堡和可乐变成了泥状物,活生生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你是在质疑我吗?你这个失败者!” 女神大妈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双脚落地的同时,这个空白的空间也同时产生了震动。 不妙,不妙! 我急忙跑到角落,但是这个空间也没有什么角落可言,我只是在自己觉得无法再后退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本来还想给你一个简单的世界攻略,完成了就让你转生,现在我改主意了,直接让你体验什么叫地狱!” 女神大步向我走来。 这个时候我倒是不怕了,好像是恐惧到达了一定程度就不再畏惧恐惧了。 我伸开双臂,狂妄地问着女神大妈。 “然后呢?你有什么权利呢?” “滚出去吧!” 像个球的肥胖女神大妈向我的腹部踢了一脚,同时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类似黑洞的东西,这大概就是什么传送门的东西。 “你凭什么!” 我也发了火,凭什么女神就有权利这样对待我。 我伸出手抓住了女神大妈脖子上的项链,即便是我下地狱,也要拉这个傲慢的女神下水! 但是我失败了,那条项链似乎并不结实,直接断开。 同时,我被黑洞巨大的吸力吸进了那个黑洞中。 我还没有转出来我的能力啊! 第五章初到异世界就吃坏了肚子? “该死的女神!” 我从地上弹起,朝着天空大声地咒骂。 这个时候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 不再刚才那个空白且亮度极高的空间,现在我的周围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的亮光,几乎算的上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糟了!难不成我瞎了? 什么都看不到有两个情况,一是周围的环境确实是很暗,没有一丝的光线进入眼球,所以看不到东西。 另外一种情况就是我瞎了,失去视力的我也确实看不到东西、 但是从书上看到的,即便是失去视力也可以感受到阳光或者其他光的存在。 难不成现在我眼睛瞎了的同时,还在一个黑暗的地方? 这就是新手指南上面写的出生地? 未免太差了吧? 出生地差一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需要阳光或者其他的光,至少要看清我周围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不能什么都看不到就开始走,万一脚下踩空直接掉进深坑,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手里的是什么? 我右手抓住的物体像是一颗大珠子,用左手确认后知道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一条项链,一条由细细的锁链穿起来的五颗珠子,其中的一颗珠子特别大,其他的四颗珠子像是为了衬托这颗珠子存在一般。 之所以珠子没有脱离锁链跑掉,是因为锁链两侧有明显大过珠子的洞的两个凸起物,就是这两个凸起物将五颗珠子约束在这条锁链上。 锁链的末端则是两个勾状的东西,两个勾状物勾在一起便是挂在脖子上的项链。 这个大概是女神大妈的东西。 我在被女神大妈踹到这个世界之前,抓掉了她脖子上的项链,本来以为会拉女神一起到这个世界,没想到项链会直接断开。 想直接扔掉,但是举起手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 “扔了也是一样,或许还能换些钱呢。” 这样想的我将那条项链放进我的裤兜里,鼓鼓囊囊的感觉让我暂时安心。 想不到现在只有一条项链陪着我,还真是凄惨呢。 苦笑了一下,便蹲在地上,摸着地面,一点点挪动着脚步前进。 并不是我想要这么做,而是只能这么做。 实际上,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直不起腰的,高度太低,差不多只有半米高,所以想要直立前进几乎是不可能的,身高就限制了我,所以只能蹲着一步步挪动脚步。 刚才就因为没有判断好高度,头撞到上方的岩石,撞得头疼。 假如高度再低一些,就要选择爬行前进了。 万幸的是,地面上虽然很潮湿,有时候还会有一个小水坑,但是却没有什么虫子之类的,除了坚硬的岩石和偶尔遇到的水坑,不会因为突然用手压死一只虫子而大喊大叫。 用手压死虫子的那种粘稠且恶心的感觉,大概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尤其是那只虫子在我压爆它的身体时,头部长长的触须还随着头部竭力地摆动、挣扎,恶心得我让之前吃的午饭都吐了出来。 就这样,摸着地面,走了不知道有多长的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的距离,肚子开始咕咕响。 想来也是,转生之前就没有吃东西,空腹睡觉,睡醒之后追小偷,接着就是到女神大妈那里看她吃一大堆的汉堡,现在也没有其他的食物,肚子早就没东西了,现在正在激烈地抗议,想要渴求食物的想法的肚子正在用它独有的方式对我申诉。 我又何尝不想吃些东西呢? 现在这个状况,我连北都找不到,困在这里,就更别提找到食物了。 只能继续前进,把希望寄托在下一步、下下一步、下下下一步就能看到光线和食物。 即便是下下下下一步都看不到希望,也不要这样想。 就这样又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直到肚子也不再咕咕叫的时候,手一滑,连带着身体,整个人像是跌落深坑一般。 “疼疼。” 我一边摸着腰一边睁开了眼睛。 我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这个空间总算是可以让我直立身子,虽然空间也并不大。 一滩池水旁满是发光的植物,那种植物在这种黑暗的地方倔强地发着本来不属于这里的光芒,即便没有人需要这份光芒、 我甚至都觉得这光芒带着如同太阳般的温暖。 发光植物旁边还长着一种小型果树,那果树差不多有半米高,上面结着红彤彤的果子,看起来十分诱人。 一般植物会将自己的果实变成红色,用来吸引其他动物吃掉果实,传播种子。 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在这种环境下,这种果树还会结出红色的果子,但现在也顾不上太多,我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如果不尽快吃东西休息的话,估计会昏死过去。 几乎是发疯一般,把果树上的果子抓下来大半,然后塞进嘴里,用力一咬,大量鲜美的汁水从果子中爆出来,甜美的果浆顺着口腔流入喉咙,最后到达胃部,许久没有得到糖类补充的大脑像是在此刻得到了大旱之年突然降下的一场大雨一般舒畅。 我几乎快被这该死的甜美果子俘虏了。 一个接一个,吞下一个又一个,到最后几乎似乎将几个果子同时塞进口中,用力活动自己的咀嚼肌,尽情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食物。 “啊,吃饱了吃饱了。” 摸着被果子撑起来的肚子,我倒在一旁的岩石上,舒服地闭目养神。 接下来要干什么呢? 要不睡一觉? 不不,现在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应该是…… 想到这里,胃中开始翻江倒海,仿佛刚才吃下的果子对胃酸起了作用,大量的黄水从我口中吐出来,我急忙用手指扣着嗓子,想要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 浪费食物倒是小事,要是食物中毒,现在可是大事。 与此同时,大肠也开始剧烈地蠕动着,似乎是刚才吃掉的果子对肠道也起来反应。 不会吧…… 同样急匆匆地脱下裤子,上下两张口同时开始向外呕吐着食物残渣和大量的水,那种痛楚感,让我的眼泪都从紧闭着的眼睛中流出来出。 天! 我食物中毒了?! 第六章打开个人面板的我幸运值竟然最低? 几乎是吐得脱虚而且拉得脱虚的我,扶着可以称为墙的岩石,一步步走到水池旁边,静静地思考人生。 为什么不在刚才的地方思考人生? 因为刚才的一番操作已经让那个地方满是呕吐物与排泄物,臭味难闻的同时我还没办法处理,只好就那样放着。 那些东西上还有两片卫生纸,倔强地立在上面。 这是我仅有的两片卫生纸。 之后可能连上厕所都再也没有卫生纸这种东西了。 但是现在却不是想卫生纸的问题,而是需要向更加重要的东西了。 我仅仅吃了这个世界的果子,就上腹下泻,还能不能吃其他的食物了?又或者说这个世界的食物会不会对于我来说几乎就是毒药的存在?这个果子只是最轻的食物中毒?以后该吃什么?能吃什么? 我抱着腿,环顾了四周,长叹一口气。 现在这种状态,别说以后了,就连能不能走出这里都是个问题。 估计只能强迫自己吃下这种味道鲜美但是有食物中毒风险的果子了。 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响起来一句机械化的女声,同时眼前也出现了当时在女神大妈那里看到的透明板子。 “毒耐性获得,等级:一” 这是……什么? 我之前从新手指南看到过类似的描述,大概是叫做……“通知栏”的东西、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这并不是女神大妈的专属? 我也可以操作和控制吗? 用手指点击浮在空中的透明板子,啊,通知栏。上面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想一想,那个女神大妈怎么说的?” 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希望能够想起来什么。 和通知栏一个性质的另外一种叫做什么了? 啊,两个东西,状态栏和技能栏。 好像是状态栏是可以看到自己目前的状态,而技能栏则是可以看到自己所有的能力,可以进行使用之类,好像是攻击手段居多。 ……的样子吧? 早知道就应该仔细看那个新手指南了,粗略看了也没有记住什么, “啊啊,是……面板打开?” 我几乎是没有自信地学着女神大妈的话,对着通知栏开口。 接下来,通知栏消失,状态栏出现。 我这个时候才仔细去看那些发亮的字迹。 一些数值是用罗马数字记录的,一些则是用等级记录的。 比如第一栏的血量,就是用10/10,这样的记录描述、 第二栏的魔力量就是用5/5描述。 一开始我还不太理解这样写到底有什么意义,看到第三栏的体力,我就能理解了大概。 第三栏的体力是用2/7表示。 二分之七?大概是这样将,但是这个二和七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时候,刚刚清空的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我感觉一阵眩晕。 啊,我知道了,大概是后面的分母是总量,前面的分子是现在的存量。 那我原本的体力是七,先是肚子饿,然后是吃错东西食物中毒,腹泻和呕吐耗去我的大量体力,现在的二就是我这个虚弱的样子。 大概是这样。 像什么魔力量和血量我依旧看不太懂,体力倒是倒是所剩无几了,考虑到刚才的上腹下泻,这种体力波动倒是可以理解。 以后要节省体力,仅剩二的体力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我走出这里。 不由得对以后的日子有些担忧。 眼睛紧跟着移动。 然后是身高和体重。 已经看腻的数值,不过体重看起来应该是瘦了许多,大概是瘦了四公斤左右。 不规律的饮食和长时间的工作,还有睡眠时间过短,体重减轻已经是我预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减少这么多,我还以为只会减轻一公斤左右。 可恶的老板娘! 现在想想还恨得牙根痒。 仔细一样,给的工钱也不够我付出的劳动。 周扒皮! 呸! 气得我往旁边吐口水。 冷静下来,继续看,面板上的东西。 一个名为“毒耐性”的东西像是新增一样,出现在我的面板上。 毒耐性:等级一。 后面用红字写着“已更新”。 干巴巴的文字也没有注释和大篇幅的解释,只能自己这样理解。 我吃了有毒的食物,然后获得了毒耐性,接下来再吃这种东西,就不会中毒或者中毒状况会减轻。 这样的解释是对的吧? 嗯嗯。 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一大堆的东西,像是用黑色签字笔用笔涂抹的一样,大量的东西被涂得从状态栏后面都看不到。 “搞什么鬼?” 我被这种几乎可以称之为恶作剧的东西搞坏了心情。 不存在的东西就不要写,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要记录,现在又把这些东西这样涂鸦掉,是欲盖弥彰还是估计让人知道这里有着让人在意的东西? 估计又是那个女神大妈搞得鬼! 看我不顺眼就来比划比划,不要在这里逼逼赖赖! 呸! 气的我又吐了一次口水。 再次平复心情之后,还要接着往下看。 虽然写的东西很多,但是大部分都被涂抹掉了,导致实际上好像是有几十页的东西只有几行东西可以看。 一开始还慢慢滑动,想着不要丢掉任何可知道的信息,但是大量被涂抹的信息让我本来就糟糕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便加快速度滑动,眼睛也开始迅速略过那些被涂抹的信息,到后来就是大幅度滑动,知道最后一页,才看到一行可以看的文字。 是我最关心且最在意的幸运值。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 希望我的幸运值会改变,至少要是等级二,再不济等级一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个时候,幸运值不再是我在女神大妈那里看懂的“最低等,没有比这个更低等的等级”,而是变成了“世界最低等,任何的存在都无法触及的最低等级”,后面还用红色的字体写着三个字“已更新”。 搞什么鬼? 我到这个世界结果变成运气最差的人?还不如之前看到的那样? 是不是信息出错了,哎,我要反馈这个错误! 可阅读的面板信息(已更新) 血量10/10 魔力量5/5 体力2/7 身高:XXX 体重:XXX 毒耐性:等级一(已更新) 被涂抹的信息 被涂抹的信息 被涂抹的信息 …… 被涂抹的信息 被涂抹的信息 …… 被涂抹的信息 被涂抹的信息 被涂抹的信息 …… 被涂抹的信息 被涂抹的信息 幸运值:世界最低等,任何的存在都无法触及的最低等级(已更新) 第七章遇到第一个怪物就是领主级别? 对着空气发牢骚也是无济于事,于是便继续进行下一个调查。 看完自己的状态栏,接下来就应该看自己的技能栏了,毕竟这是关系到以后的攻击手段,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攻击手段,生存条件还是很困难的。 至少新手指南是这样写的。 具体会不会困难,我现在被困在这里也没办法知道个大概。 “技能栏打开。” 我原以为像是状态栏一样,技能栏也是一堆的文字,分为能使用的基本能力还有不能使用的能力,但是我却想错了、 空白,空白。 除了知道这的确是技能栏外,技能栏是一片空白的透明漂浮板子。 就在纠结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我想明白了。 该死的! 原来是这样! 我根本没有从女神大妈那里得到任何的能力! 我还没有从那个装着各种各样的转轮中抽出任何的能力就和女神大妈谈崩了,我被直接踢到这个世界! 我现在是什么状态? 开局一条狗? 装备全靠打? 狗呢? 我连条狗都没有! 突然想起以前去过网吧查资料的时候,从网页右下角弹出来的网页游戏广告,上面的标题就是“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打”。点进去几乎就是挂机游戏,没太多意思,不过我身旁坐着的中年男人,顶着廉价的假发,在电脑前玩的不亦乐乎。 当时我还在怀疑,这种粗制滥造的游戏为什么还有人玩?还玩的这么开心? 现在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个明显已经变成油腻的大叔的中年男人能够保持着像一个孩子一般的热情对于那种明显是上个世纪的游戏产生这么大的兴趣。 啊,不对,现在不是想着那个男人为什么喜欢那条狗的游戏,而是我现在的状况连条狗都没有,开局暴毙的状态。 没有能力,怎么办呢? 我朝着一处岩石,张开手,装模作样地大喊。 “火球术!” 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不成是我喊的不对? “出来吧!火球术!” 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超大火球术!” 做出了像是投掷重物一般的动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火球术!” “火球术!咻咻!” “咻咻咻!火球术!” “咻咻!火球术!咻咻咻!” …… 终于,我被自己搞的筋疲力尽。 无论用什么样的姿势,甚至加上了一些拟声词,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会真的是技能栏不存在的东西无法使用吧? 好歹我也是从转生来到异世界的啊,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啊,不都是转生就是超级厉害的人物,金钱、地位、美女、香槟酒,这些东西不应该是躺着就可以得到的马? 书上也没有说哪个人转生就像我这样连村庄都没看到,困在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地方,就连干净的食物都没有啊? 难不成这个世界也是像方便面包装袋写的标语一样“图案仅供参考,请以实物为准”? 不对啊,我能不能投诉啊? 我要向质监部门投诉你们虚假宣传啊! 我到最后,连这样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概是体力见底了。 打开状态栏,看自己的体力,已经变成了1/7。 啊,连力气都没有了。 动动手指,将状态栏移动至最后,看着幸运值一栏,像是看着笑话一样。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啊……” 说完我便昏死了过去。 …… 疼。 喉咙像是着了火一般,强烈的灼烧感让我从睡梦中醒来。 几乎痛到让我打滚的程度。 长时间没有喝水,之前还将肚子里的水吐出大半,现在的我处于缺水状态。 水……在哪里…… 啊,对了,水池…… 爬到水池旁边,看到那发着荧光的池水,心里不免有些抵触。 但是顾不得太多了。 如果让我现在渴死,我宁愿选择等下继续腹泻和呕吐! 现在的我就像是饮鸩止渴一般,完全不顾及喝下这不明不白的池水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副作用。 即便是我不喝这可能出问题的池水,等下也会因为缺水而变得体力值归零。 到时候还是死路一条。 与其这样,不如将极差的运气投入这发着荧光的水中! 将头用力扎进池水中,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我从未喝到过这样好喝的水,即便是以前喝过土豪同学分给全班的高级咖啡豆现场磨制的咖啡,也不像现在我口中的池水。 这水像是糖浆一样,甘甜,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发腻。 甚至有些上瘾,越喝越想喝。 而且喝下再多的水也没有多少影响一样,并不像普通的饮用水,喝多了会反胃。 这水只会让我越来越想喝,同时让我拼命地、大口地饮用着。 直到我将整池水都喝光,坐在池底的我才拍拍肚子,用力打了一个饱嗝。 这池水至少是我肚子容量的五到六倍,但是我却并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喝下去这么多的水。 异世界的事情不能用自己世界的逻辑去思考。 或许这水具有压缩功能呢? 也说不一定。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踩在像是石板的水池底,舒服吐了一口气。 不对! 我猛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个池底有问题! 我急忙蹲下来检查水池底的石板。 石板很光滑,但是有着明显的切割迹象。 很多块石板拼成这池底,包括水池周围也是同样的石板围成的。 这明显是智慧生物刻意制作的,并不是天然形成的水池! 天然形成的水池至少应该有地下水或者其他的水源供给,现在这池水就一滴水都没有,但是也没有看到任何的水源再次注入这里。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这池子! 这池水! 甚至这个空间! 都是智慧生物制作出来的! 也就是说! 这是一处有智慧生物的地方! 我想到这里,冷汗像是瀑布一样,从我的背后的皮肤大量涌出。 按照我的运气,即便有智慧生物的存在,大概也是对人类不利的生物。 该不会我直接到什么怪物的老巢里了吧? 就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行文字。 “警告!领主级别生物靠近!警告!领主级别生物靠近!” 同时,原本几乎封闭的空间打开了一道缝,我惊恐地看向那道曾经我认为是希望、现在却认为是绝望的光线。 要不要这样?上来就是困难难度? 第八章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一个小女孩? 从密闭的空间突然出现的光线,让我觉得惊慌失措,同时眼前的文字有不得不让我心房一颤。 领主是什么东西? 我只是从新手指南上面看到过异世界对于等级的一个粗略的分类。 大概是在异世界的人类将强弱进行简单的划分,从下往上分别是士兵、精英、领主、王,在王以上的还有天灾与灭世,不过因为数量极其少以及几万年才会出现一个天灾的概率,所以基本上是没有记录的。 简单就可以分为等级一二三四,还有不存在的等级五六,这样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不过,我现在直接面对领主级别的怪物? 真是糟糕透了、 我立刻跑到墙壁处,身体紧靠着凹凸不平的岩石,屏住呼吸。 要是在这里被发现了,估计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我决定拼一拼。 像是门一样的东西向外打开,同时高大的身形也随着外面的光线照射进入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就是现在! 我早已在门口等待了许久,就在门打开后,那个领主怪物踏进这个空间后,我立刻顺着门边跑了出去。 这种感觉很像小时候和福利院的小伙伴一起玩捉迷藏,明明已经藏好,还是会忍不住笑,也许是笑找的人太蠢找不到人,还是笑自己藏的地方是如此的安全,让人找不到。 止不住的嘴角,几乎爆发出来的笑声,在跑出那个地方之前都一直压抑着。 直到进入那个地方的领主怪物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后,我终于压抑不住了。 我张开嘴,发声大笑,甚至眼泪都从眼角露出来。 一边奔跑一边狂笑不止。 笑的让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但是听到自己的笑声又觉得很可笑,便继续笑。 活生生像个疯子。 听到我狂妄的笑声,那个领主怪物终于反应过来,向我这里跑来。 我没敢回头看,虽然很想看。 但是我怕看到那狰狞的样子,会吓得腿软。 便没有回头,继续奔跑。 话说这个地方……好像宫殿啊…… 巨大的空间就像是这种地方不建造这种东西就是浪费一样。 长长的走廊几乎看不到尽头。 华丽且精心雕刻的圆柱如同复制粘贴,跑过一个又一个,然后下一个下下一个还在等待我跑去。 洁白的石质墙壁仿佛切割一般,沿着地上的大块石板,同石柱一样无限延伸。 外面的天空是湛蓝色的,我甚至还能听到鸟叫声。 这里是皇宫之类的地方? 身后的领主怪物依旧在追赶。 但是我却不能停下脚步。 即便我猜想的是正确的,这里是皇宫一类的地方,那我也不敢保证这个地方的人对于我这个穿越者有很高的好感度。 我的运气是不可能遇到像是小说一样的事情,像是那种穿越到异世界直接成为人人都喜欢的勇者还是什么贤者的职业,每天只要卖卖萌就可以生活的很滋润。 我已经知道了,这种东西之所以称之为小说或者其他的东西,就是因为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要不然就要改名成什么什么纪录片或者什么什么回忆录了! 身后的领主怪物紧追不舍,我都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 类似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咆哮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简直就像是下一秒会用什么投掷物仍向我一样。 我这样思考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 “嗖!” 从我脸旁飞出去一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 大脑甚至有一瞬间断开意识。 空白的思考占据了我现在的大脑。 急忙晃动脑袋,将思维转到现在,同时还不能让腿部停下动作,继续奔跑、 终于那件东西落地,然后从地面弹起,再次落地。 等到我跑到那件东西的旁边,看到了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个扫把。 但是却是一个巨大的扫把。 全长差不多有三米长的巨大扫把。 能挥动起来这种扫把的生物,具体身高会是多少?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空间看起来是这样的大,屋顶是这样的高,包括装饰物是这般巨大。 这根本就不是给人类使用的! 能使用的只有被称为“巨人”或者“食人魔”吧! 无论答案是哪一个,对于现在的我都是极差的结果。 巨人不知道,但是食人魔从名字就可以明白这种生物是吃人的。 我来这个世界还没有吃到肉,就要成为别人盘子里的肉排了? 不! 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绝对不要发生! 前面有另外一条路,我想都没有想,立刻转向那条路。 继续直线奔跑,说不定已经捡起来的扫把会再一次飞过来。 可能刚才是警告,但是下次就是杀招了。 必须转弯,让这个领主怪物抓不到我! 领主怪物像是在呼唤什么一般,从我看不到的死角处,又传来另一种的咆哮声。 还有一只? 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看到前面亮着光的窗子,便决定拼死一搏。 既然亮着光,就证明这个窗子的外面是这个建筑物的外面。 根据那个领主怪物的行动能力来看,短时间内是无法抓住我的。 即便是我摔断了腿,也有时间躲起来或者逃跑。 但是这些都是我从窗户前跳下去想的东西。 大踏步的同时,深吸一口气。 跳上窗户的同时,快速吐气,然后再次快速吸气! “信仰之跃!” 不知道到底从哪里听来的一句话,在此时我用力地喊了出来。 我觉得这样会给我带来勇气。 事实上确实是让我原本还激烈跳动的心脏,短暂地平复了一下。 啊,这就是鸟的视角吗? 我在浮空的几秒或者一秒或者更短的时间,看到外面一望无际的视野,不由得感叹起来。 随后,我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像一个球一样,摔到地面。 “疼……” 我摸着生疼的腿,站起来,拖着好像是断了一般的腿,继续逃着。 拖着腿走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我看到了一把类似欧洲贵妇的那种遮阳伞,明显是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我便忍住疼痛,加快了脚步。 “救救我,我被人追杀……” 我用手将坐在椅子上的人转过来时,一双不带有任何污垢的眼睛看着我。 这个人竟然是一个小女孩? 第九章穿越第一个地点竟然是大户人家? 这双眼睛如同宝石一般闪耀着璀璨的光辉,蓝宝石般的瞳孔几乎让我无法移动视线。 小巧的鼻子扇动着,似乎花田中的蝴蝶一般,上下浮动。 嘴唇像是涂抹了一层水晶一般,露着健康而又漂亮的颜色。 淡红色的长发已经及肩,被一个小小的发饰弄成马尾的样式。 头上带着一个比她的肩宽差不多大的一个女士帽子,在帽子的顶端还插着一根白色的羽毛。 端着红茶双手带着轻薄的蕾丝手套。 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帽子明显是一套,以白色基调为主的服装穿在她的身上,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脚上穿着裸着脚的白色凉鞋。 她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白皙的皮肤在伞的阴影下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个女孩儿,将我贫乏的词汇库翻个底朝天,也只能拿出来这样的词语不恰当地形容。 完美的工艺品、 比任何人类工艺大师做出的雕塑还要漂亮。 比任何人类美术史留名的画家笔下的画还要美丽。 比任何人类文学史上称得上引领时代的作家讲述的故事还要生动。 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词语能形容眼前这个女孩儿。 仙女、几千年的美女、碧玉,甚至于世界的遗产,这些词语都不及眼前的少女万分之一的美丽。 女孩儿的美貌让我的行动停止了,我像是被这种美丽的工艺品惊讶到就连呼吸都觉得多余的地步。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孩儿。 从未。 就在我忘记要干什么的时候,女孩儿开口说话、 “你……有什么事情?” 天,这个如同天籁的声音,真的很符合女孩儿,甚至于眼前的女孩儿的声音就应该是这样的。 没错,完美的工艺品就是这样的,没有任何的瑕疵,完美才是这件绝世的工艺品所能带给其他人的最真实的感觉。 “啊,啊,我……” 开口的瞬间,我就有些后悔。 同这样的工艺品讲话,我真的有这个资格吗? 会不会因为我一开口就是下里巴人般的话,让这种比阳春白雪还要高贵的工艺品眉头一皱,露出难堪的表情? 那我岂不是对这件工艺品进行难以相信的亵渎? 这就像是原本平整但是还未干的水泥地,突然有人一脚踩进去,等到水泥干透后,留下那个显眼的大号鞋印般的难看景象。 眼前的女孩儿似乎并不能理解我现在的状况,小小的脑袋带着大大的疑惑,歪着脑袋看着我。 我甚至都能感觉得到女孩儿的脑袋上出现一个只有动画或者漫画才会出现的问号。 天,怎么会这么可爱? 如此漂亮的女孩儿竟然会这么可爱,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刚想清清嗓子,气正腔圆地回答女孩儿的问题时,我听到了身后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和大地颤抖般的脚步声,急忙跪倒在女孩儿的面前。 “女菩萨,救救我吧,我被后面的人追杀。” 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和我想象中的字正腔圆差远了,就更不要提我还在想象中的声音浑厚且中气十足的声音了。 “你说什么?女菩萨?” 女孩儿像是无法理解我说的话一样,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我的同时,要求我再重复刚才的话。 “是啊,女菩萨,我现在被人追杀,能不能帮我逃出去,钱我会付的,无论多少,只要女菩萨能够帮我解决眼前的问题,多少钱我都会付的。” 像是虔诚的信徒一般,我将双手合十,不停地求助着眼前的女孩儿。 因为那惊人的咆哮声和大地颤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而我现在腿部的状况也不可能再支持我继续奔跑了。 无论我想出什么样的花招,也绝对没有可能从人类的角度在后面紧追着的领主怪物眼皮底下逃跑,所以求助眼前的女孩儿是最后的两种办法之一。 还有一个办法则是留作最后的手段。 既然这个女孩儿能在这里喝着茶,证明她对于身后的领主怪物有着特殊的意义,要不然就是什么重要的契约,让领主怪物无法伤害女孩儿,所以在求助不成的情况下,我还可以把女孩儿当做筹码,要挟领主怪物安全让我离开。 当然,这个是最后的方法。 因为我并不想让眼前的工艺品沾染上我这种凡夫俗子的泥土气息。 那简直是大不敬的行为、 “女菩萨,女菩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没有想到眼前的工艺品竟然开口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一般,笑的前仰后合。 一开始女孩儿还是用手捂住嘴,小声地笑着。 然后是转过上半身,身体抽动着笑着。 最后就是不加掩饰地放声大笑,身体晃动的幅度让身下的椅子都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接下来就是身后的咆哮声,让我的汗毛直立。 已经到达身后不到五米的距离。 大概。 我立刻像一只胆小的仓鼠一般,躲到女孩儿小小的身体后面。 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躲在女孩儿的身体后明显是自欺欺人的行为,但是我紧绷的神经已经无法驱动我做出更复杂的行为。 现在的我除了躲在女孩儿的身后,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然后咆哮声和大地颤动的脚步声终于停下来了,似乎真的停在女孩儿遮阳伞前面。 女孩儿依旧笑的无法控制,那笑声虽然听起来很好听,比书上的百灵鸟的声音还要好听,但是在此刻我却只觉得发毛。 到底是女孩儿有足够的自信让领主怪物不伤害自己? 还是女孩儿对于我这样懦夫般的行为感到好笑? 还是说我说的那句“女菩萨”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我也不会读心术,读不懂女孩儿为什么笑。 也不能理解为什么领主怪物停下脚步,而不是选择继续追赶我。 女孩儿终于停止了笑声,同时扭头看向我。 “你出来看看。” 我便畏手畏脚地从女孩儿的身后走了出来。 本来以为看到的是两个狰狞的怪物,没想到看到的是两个身材高大且健壮的女仆,虽然看起来比男人还要男人。 女孩儿站起身,双手捏住裙角,然后微微下蹲的同时,开口、 “欢迎来到我的庄园。” 这么小的女孩儿竟然是这里的主人? 第十章这个小女孩竟然比我的年龄还三岁? 小女孩儿做出优雅的动作,这种动作我只在书上和电影中看过,从未想过能够亲眼看到。 “你这个地方的主人?” 我甚至都有点儿不太相信这个小女孩儿的话。 这么小的孩子如果是这个地方的主人,那么她的父母该有多大的权利和地位? 她的父母至少是什么诸侯王一类的人物,再想象就有可能是国王或者帝王一类的身份。 因为从小女孩儿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并不是什么贵族的家庭就可以培养出来的。 结合她自己说是这个地方的主人,我更加确认了这个女孩儿的身份何止不一般的程度、 很有可能我穿越到这里也是运气爆棚,要是能够让眼前这个小女孩儿成为我的资助人或者后援,那我在这个世界基本上是横着走了。 比山还要高的金币堆,比牛羊还要多的美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哇。 我几乎都要擦一擦嘴角留下来的充满妄想的口水了。 “啊,啊,王女殿下贵安。” 我也不知道到底该叫什么,便学着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夸张地跪拜在眼前这个小女孩儿面前。 “王女殿下?啊哈哈哈哈!” 小女孩儿听到这局话后,再次放声大笑。 这次她没有再掩饰,笑的是如此洒脱。 甚至让我觉得不好意思。 是不是我这个行为在她的眼里就像是笑话一般? 难不成实际上她的地位比王女高很多? “那……女皇陛下贵安……” 我说这话是没有底气的,因为这句话几乎算是一个最差的选择,一旦我猜错了,这很有可能会引来杀头之祸。 关于地位森严的世界和时代,我能够从书本上读到有多么的残忍,所以在这个世界,对于这个问题,我是第一次触及到。 却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万一这个小女孩儿直接说一句“大逆不道之言”,我的人头就可能当场落地。 但是看到小女孩儿的态度,我就知道自己这步险棋走对了。 “女皇陛下?啊哈哈哈!” 这次小女孩儿笑的更加开心,也更加随意。 甚至用力地锤着桌子,捂着肚子笑、 “爱恩,菲尔,你们听没听到他叫我什么啊?叫我‘女皇陛下啊’!啊哈哈哈哈!” 我转过头看着那两个身高至少在三米五左右的女仆,她们国字脸上露着尴尬的表情、 大概是她们也对这个小女孩儿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和这两个壮女仆就这样看着小女孩儿笑了有十分钟左右,她才一边用手指抹去自己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一边摆正了自己的姿势、 “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当我的弄臣吧!” 我知道弄臣是什么,就是小丑或者侏儒一类的人,做出滑稽的动作或者讲一些有意思的笑话,供帝王或者君主取乐的一种职业。 虽然和我想象中的勇者或者贤者之类的职业差的非常远,但是我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直接一步登天,而是优先找到一个庇护的人物或者家族,才能让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顺利地活下去。 于是,听到这话的我便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我愿意我愿意,多谢女皇陛下!” 我敢打包票,现在的我和向主人讨要肉骨头的哈巴狗一个表情。 “女皇陛下!啊哈哈哈!” 小女孩儿继续大笑。 “很好!今后你就是我的弄臣了!” 小女孩儿用手打了一个响指。 “这是你第一周的报酬。” 我已经摔断的腿出现了一道红光,等到我去看时,腿已经恢复正常状态了。 我惊吓地踢了几下腿。 果然是治好了,甚至连腿部的疲劳感都消失不见。 难不成这就是异世界的能力吗? 甚至都不需要念出词语,只是打一个响指就可以使用的能力。 如此便利的能力! 我甚至都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在女神大妈那里拿到能力后再和女神大妈翻脸。 “你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吗?我的弄臣?” 小女孩儿看到我一脸惊讶,便端起还存有余温的红茶,问着我。 “第一次见,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我如实回答。 “那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小女孩儿像是心情很好一般,继续提问着我。 “要用板子夹住腿,然后用绳子绑住,吃一些药物帮助恢复。即便是最快的方法,也不会达到这种恢复的程度。” “要用板子夹住腿?还要用绳子绑住?吃药物只是用来治疗伤口?你是活在石头里的猴子吗?啊哈哈哈哈!如此的治疗是用来嫁接果树吗?啊哈哈!我的弄臣,你实在是太有趣了,比我养的百灵鸟还会讨我的喜欢!啊哈哈哈!” 小女孩儿虽然说这话十分傲慢,但是从目前看来确实是很正确的。 能够用这样方便的能力治疗,再用普通的夹板治疗的确是像猴子一般的行为。 所以我也只能挠挠头,装作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我没见过世面,只能想到这种方法了。” “弄臣,你今天的笑话十分有意思,我很满意。”说完,小女孩儿将视线转向我的身后。 “爱恩,你带他去房间,给他准备食物。” “弄臣,你以后就天天给我讲笑话吧,不会亏待你的。” 小女孩儿稚嫩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的邪魅。 “多谢女皇陛下!” 我继续装出来十分夸张的动作。 毕竟作为弄臣就应该这么做。 “啊哈哈哈哈!以后叫我庄园主就好了,不要再说什么女皇陛下了。啊哈哈哈!” 小女孩儿听到这话就笑,像是极其好笑的笑话一样。 “多谢庄园主!” 就在两个巨大的女仆准备带我走时,小女孩儿叫住了我。 “弄臣,你的年龄是多少?” “十八岁。” “十八岁啊。”小女孩儿笑了一下,但是我却从她的笑容下感觉到了她接下来说的话一定是出乎我的想象的。 “我啊,已经二十一了,所以不要把我当成小女孩儿看待哟。” 说完,还眨了一下眼睛。 我则是被这句话震撼到了。 原本我认为是小女孩儿的人本应该称为小妹妹的她,年龄竟然比我还要大? 第十一章我竟然被庄园主带去狩猎? 躺在柔软的床上,盖着温暖而又舒服的被子,我闭上眼睛,静静地回想着这一天的事情。 就好像是做梦一般,经历了被车撞死,然后转生之前和那个肥的和球一样的女神大妈吵了一架,转生之后还以为自己会死掉,摔断腿之后遇到庄园主,还成为了她的弄臣。 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起落起落起落的感觉估计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虽然和我想象中的那种呼风唤雨的生活差得很远,但现在这个情况已经算是很好了,毕竟我最差的运气能够在异世界存活都已经是万幸了,还成为这样有地位的人的弄臣,荣华富贵一生可能得不到,衣食无忧倒是可以。毕竟这么高地位的庄园主,总会有口饭吃的。 想到这里,我便毫无防备地闭上了眼睛。 啊,安心睡眠的感觉真好。 再也不需要注意烦人的闹铃声,也不需要再去管吵死人的汽车喇叭声。 虽然房间不大,但只有我一个人住,这样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很高规格的待遇了。 听着自己平稳的呼吸声,我很快就睡熟了。 ---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像是做菜一样的梦。 好像是一颗鸡蛋,有人轻轻敲击蛋壳,然后从那道缝隙中将鸡蛋打开,同时将蛋清和蛋黄分别放入两个碗中,然后将带着些许气泡的蛋壳扔进了垃圾桶。 发白的蛋清在陶瓷碗中显得有些发黄,里面还带着一条细长的白色丝状物。 应该是脐带一类的东西。 在透明蛋清显得是那么的碍眼。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做菜的人会将这条脐带就这样放在蛋清中,既不搅拌让它们混成一团,也不将脐带挑出来扔掉。 只是那样静止地放着,不去理会。 再看那只碗的蛋黄,像是一个易碎的物体一般,静静地躺在碗底。 轻轻晃动那只碗,蛋黄还会随着摇动。 但是摇动的同时,蛋黄与碗底开始产生粘连,些许的蛋黄像是污渍一般粘连在碗底。 做菜的那人倒是并不理会,继续摇动那只碗。 蛋黄开始失去了本来的形状,朝着浆糊一般的状态发展。 那人像是觉得这种做法太慢一般,用一双筷子用力地搅拌着蛋黄。 原本就已经开始崩坏的蛋黄开始变成如同泥浆一样的东西,最后变成了蛋黄液。 然后就是镜头拉远,在垃圾桶中的蛋壳,在一只碗中的蛋黄液,在一只碗中的蛋清。 然后是多角度的观察,仔细地观察这三样东西。 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就像是自己的眼珠被人抓住,漂浮在空中观察一般。 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倒是想问,但是也没有人会回答我这个问题。 况且我像是连嘴都没有的存在,就不要说提出问题了。 时间流逝,我还是在看着这三样东西。 直到我厌烦,还是这三样东西。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可能也只是我的感觉出错了。 直到像是有人将筷子扔下,世界才开始剧烈的变化。 那筷子还带着残留的蛋黄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打翻了装着蛋清的碗,随后又打翻了装着蛋黄液的碗。 两只碗就这样带着各自碗中盛裝的东西,一同掉入垃圾桶中。 和原本就在垃圾桶中的蛋壳混成一滩粘稠且恶心的垃圾。 然后,世界陷入的黑暗。 --- 我捂着头,确认着自己还在床上的这个事实。 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 大概是我太累了,产生了幻觉吗? 那么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只是毫无意义的梦吗? 大概吧…… 瘫在床上的我,看着天花板上弹着竖琴的小天使装饰,大脑放空。 也许有些事情,永远都得不到答案。 就像是我刚才做的梦一样,连意义都不存在的梦,得到答案恐怕也是没有意义的。 随后,我听到了敲门声和如同扩音器一般的声音。 “起床!庄园主大人要狩猎!快起来做准备!” 明显是那两个壮如牛的女仆之一,叫爱恩还是菲尔了? 两个长得都凶神恶煞的,都差不多。 虽然并不能理解为什么庄园主要去狩猎,但是听到这样的催促,我也快速起床,收拾个人卫生后,跑到昨天晚上两个女仆告诉我集合的地点处。 是餐厅,但是作为女仆的她们和弄臣的我是不被允许同庄园主一同进餐的,所以我和两个女仆就规规矩矩站在餐桌前,看着庄园主静静地吃着面包,喝着汤。 啊,那粘稠的汤,喝起来一定味道不错吧。 庄园主似乎只是吃了很少的食物,便用餐巾擦了擦嘴,开口问。 “菲尔,狩猎的工具准确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庄园主大人。” “很好,爱恩,食物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庄园主大人。” 很有默契的一问一答,似乎是已经做过很多次的对话,双方只需要简单确认一下变好, “我的弄臣,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狩猎?” 庄园主将目光看向我,颇有深意地问着我。 “可以吗?庄园主大人?” 我甚至有些诧异,作为昨天刚刚成为庄园主的弄臣的我,还有机会跟着庄园主一起狩猎,难不成是想让我在枯燥的旅程中讲笑话来缓解无聊吗?但是我也不会讲笑话啊?昨天是她自己笑的啊,也不是我估计想要讲笑话的啊。 “当然了,你作为我的弄臣,有资格与我一同去狩猎。这是我允许你的权利。” 庄园主口齿清晰地回复着我的问题。 “多谢庄园主大人的赏赐,我将在这次狩猎歌颂您的丰功伟绩。” 老实说,我觉得现在自己就像是很古老的那种滑稽剧里的小丑,用夸张的肢体动作和严肃的话来奉承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一样。 “很好,你作为弄臣这个角色确实是十分合适,不枉我给你这个位置。” 庄园主点了点头,同时站起身。 两个女仆弯下腰,我也学着女仆弯腰致敬。 “半个小时后,出发。” 第一次的外出任务就是狩猎?想不到我的运气还是说得过去的! 第十二章以为捕猎狮子的我竟然看到山羊? 与其说是狩猎,不如说直到现在为止都是处于郊游状态。 我和全副武装的骑士骑着马走在前面,后面则是庄园主坐着的马车,马车后面则是八名步行着的守卫。 生平第一次骑马竟然是在异世界,不得不说这是很奇妙的经历。 被女仆像是猫妈妈咬着小猫脖子后的位置一样抓着衣角放在高大的马背上,还以为自己不会控制不好马匹的我,没有想到身下的马竟然是如此的安静,只需要我拉着缰绳就可以自行前进,也不用担心身下的马是性子很烈的马,安静的如同一只猫一样。 大户人家的马都是这样有教养吗? 长见识了。 身旁的骑士则是穿着纯白色的盔甲,将身体保护得滴水不漏,就连眼睛处也用同样的的材质遮挡住了。 我能想到的就是西方中世纪的那种骑士。 没错,眼前的这个骑士就和我想到的那种骑士一样,身穿白色铠甲,腰带一把宝剑,胯下是白色的骏马,做事一丝不苟,不苟言笑的那种类型的骑士,身怀绝技,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深受国王的信赖和民众的敬仰,是本国的瑰宝,敌国的噩梦。 简直是一模一样,在我的想象中的那种骑士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如果这个骑士并不是庄园主麾下的骑士,而是这个国家的一员,想必会是一段传奇,一个几乎可以被游吟诗人编写到各种各样的诗歌中的人物。 我几乎不敢同这样的人说话,虽然很向往这种人,甚至很希望成为这样的人,但是我这样地位卑微的人真的有资格同这样的人说话吗? 在我犹豫的时候,身旁的骑士开口了。 声音像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中年男性的声音。 “既然是庄园主大人的弄臣,那我们就是同僚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银白骑士’,你也可以直接称呼我为‘骑士’。” “啊?啊。你好,我是庄园主大人的弄臣,我叫做……” 一瞬间,我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忘记自己最重要的名字。 但是银白骑士打断了我的话。 “还请多多关照,弄臣大人。” 银白骑士微微点头。 我也学着样子。 “哪里哪里,还请骑士大人多多关照。” 然后我和银白骑士恢复到了沉默状态。 几匹马的呼吸声,几个人的呼吸声,还有马蹄声,马车发出的声音和人踏步走发出的声音。 这些声音却在我的脑海中翻起了巨大的波浪。 并不是这些声音刺耳,而是这些声音似乎在阻止我思考。 又或者我的思考因为这些声音不断被打断,而有些心烦。 我再思考几个问题。 为什么我会忘记明明是证明我的存在的名字? 难不成穿越到异世界摔傻了? 还说到这个世界,我的名字变成了不可以说的名词? 还是说我的名字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从这个世界的根源处被彻底移除了? 仔细想想,庄园主除了叫过两个壮汉般的女仆外,没有说过其他的名字。 也未曾问过我的名字。 难不成这个世界没有询问名字或者说出名字这个看起来十分正常的习惯吗? 好像银白骑士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是没有说名字的习惯吧。 真是个奇怪的世界。 也许是风俗不一样? 说名字还可以扯到风俗和习惯吗?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胡乱猜想也是没有多大意义,不如以后自己去找什么书或者问其他人吧。 现在这个场合问这个不太合适,也许保持沉默才是正确的做法。 正在这样想,并且决定闭嘴的我,听到了来自马车后的召唤。 “弄臣大人,庄园主大人叫你。” 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女仆。 与其说是身材娇小,不如说是那两名身高三米的女仆带给我的冲击实在是太大,还以为这个世界的女仆都是这种尺寸,以至于我看到跟在庄园主身后的这个身材正常的女仆会有一种错觉,这个女仆的身材太娇小了。 实际上,这名女仆只是比我矮了一些。 根据我转生之前的经历,这种身高的女生已经算的上是女生中的巨人了。 “啊,好的。” 听到女仆的喊话,我便轻轻拉着缰绳,身下的马似乎是懂得我的思考一般,逐渐放慢了速度,直到和马车并排走到一起,才恢复了速度。 “庄园主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很奇怪这个世界的尊称,似乎怎么说都可以,只要是敬语就可以,所以我便不再纠结到底用什么样的敬语,想到什么就用什么。 “弄臣啊,给我讲个故事吧,用来打发时间吧。” 庄园主从女仆掀开的马车帘子中提出了要求,虽然并不能看清马车具体的内部,但是里面只有庄园主和女仆这件事是不需要确认的。 “可能我说的故事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庄园主大人。” “无妨,作为打发时间,即便是无聊的故事也有打发时间的价值,我准许你可以讲一些很无聊的东西。” 得到确认后,我便开始讲一个很老套的故事。 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在自己家乡被魔王毁灭之后,决定成为勇者,踏上了远方的道路,经过许多许多年后,终于杀死魔王,给人间带来了长久的和平,最后被所有人敬仰的一个老套的故事。 其中我还创意地将一些情节编成诗歌一样的东西,还唱了出来。 本来会以为庄园主会发出很无聊的声音,没想到她却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哈!你这个故事,到处都是笑话啊,还说你说的是普通的故事,这不明显是一个笑话大合集吗?啊哈哈哈!弄臣,你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啊哈哈哈!” 庄园主笑的无法控制。 我讲的故事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我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笑点是不是和庄园主不一样。 就在这时,我看到前方有一头山羊。 山羊看到我们时,立刻跑开了。 然后就听到在前面的骑士开口。 “庄园主大人,狩猎场到了。” 不是打狮子熊一类的东西? 而是要去抓山羊? 第十三章以为是大型狩猎结果看到了牧场? 我都看傻了。 狩猎不应该是拿着***或者***,在很远的地方对着狮子或者猛虎射击,然后走到尸体旁边照一张手拿着枪、脚踩着猛兽,在夕阳的余光下朝着镜头比一个很老土“耶”的表情吗?然后得意洋洋地上传朋友圈,配上一句“今天去打猎了,好辛苦才抓住这种体型的猛兽”,然后评论区就是一大堆的男男女女惊讶,说各种各样羡慕的话。也许还会有些人会在这个时候充当动物保护主义者,站出来批评一番。然后评论区又是骂声一片。 这种属于我的世界现代有钱人的狩猎方式。 要是换做这个世界,怎么说都应该是拿着各种花里胡哨的魔法或者一些稀奇古怪的冷兵器,和一些例如狮子猛虎这类比较常见的大型食肉动物短兵相接,要是狩猎级别高一些的,就是组织一支军队,去狩猎例如龙这种异世界登场次数比路边的兔子还要多的幻想类生物,领头的人高呼“为国家带来荣耀!”,手下的人也跟着一起大喊“为国家献出生命!”。然后,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穿过艰难险阻,走过万水千山,期间的事情都可以写成一部史诗,最后与龙决一死战。虽然牺牲人数很多,但是将龙头砍下的时候,剩下的人高呼“荣耀!”或者“为国家带来胜利!”,然后将龙的尸体运回去,成就一番传奇。 诸如此类的才是狩猎啊,面对着与自己的等级相差很多,仅凭一个人是无法应对,然后集合一大堆的人一同作战,最后取得胜利,这样的才叫狩猎啊。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骑士将队伍其他的人带到一处高坡时,我就被眼前的状况吓到了。 从上往下看几乎能看到这个名叫“狩猎场”的地方全貌。 非常大的面积以简单的栅栏当做边界,然后就是一些类似小房子的建筑物,大概是马厩一类的东西,供我能看到这么多的羊晚上睡觉的地方。 没错,这个名叫狩猎场的地点,实际上就是我转生之前能看得到的一种叫做“羊圈”的东西,只不过规模比羊圈大了太多倍,以至于我短时间无法将这个地方与羊圈联系到一起。 或者称之为“牧场”更加贴切吧? 大面积的地点,在高处才能勉强看得到边界的这片区域,不仅仅是大量的羊和一些小型建筑物,还有大量的草地存在。 我还在思考这么多的羊怎么喂养,现在就知道一二了。 大量的新鲜的草提供食物,而且草的储备看上去这么多的羊日夜不停进食,也需要吃上几个月,所以只需要偶尔提供一些干草就可以,不需要太费力去人工喂养。 但是这些羊的种类倒是多的眼花缭乱。 我能看出来的是两种羊,一种是身上的羊毛很多,简直像个球,这种大概是绵羊。 然后另外一种就是头上长着角的,大概是山羊。 也许是公绵羊也说不一定。 毕竟我也没见过羊,只是从电视和手机上看到的知识,现在用起来也很生硬。 还有其他颜色的羊,或者体型瘦小或者强壮的羊,各种各样的羊散养在这片区域。 真要是分清这些羊的种类,对于我这种外行人大概是分清一种苹果有什么种类一样。 突然拿出一个苹果,告诉我这钟苹果好吃,我吃了一口,好吃、然后又拿出来一个苹果,说着苹果也好吃,我也吃了一口,也好吃。然后问我这两种苹果的差别在哪里,我只能很模糊从形状、光泽、水分、甜度和软硬度来做一个评价。要是对方执意让我说出个一二三,到底有什么不同,我就说不出来了。 毕竟我不是什么专业的苹果种植户或者苹果鉴赏家,最多能从好吃不好吃和价格高低区分。 就像现在一样,这么多的羊,我只能说出来这里有绵羊和山羊和其他种类,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庄园主倒是没有问我这些羊的问题,我是第一次跟来狩猎,问我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骑士从马上跳下来,回身走到马车旁。 “庄园主大人,狩猎场到了。” 毕恭毕敬的样子,真的很像是我想象中的骑士样子。 “扶我下去。” 马车里的女仆掀开帘子,庄园主从马车内部探出身子,同时骑士伸出一只手,半跪在地上。 庄园主抓住骑士的手,踩着骑士支撑在地上的那条腿上,然后脚落地。 我同时也很狼狈地从马背上下来,感觉自己就像是马戏团的猴子一样,从同伴马身上跳下来一般的滑稽。 “弄臣,扶我到前面、” 庄园主落地后,看到我小跑到身边,伸出一只手,示意我托着那只手。 我急忙应声:“好的,庄园主大人。” 像是男仆一样,我小心翼翼地托着那只手,带着庄园主到刚才的位置。 庄园主走到刚才那个观看角度极佳的位置,向下俯视着那一大群的羊,像是看着自己如同小山一般财产的巨龙一样,颇有成就感地回头向我炫耀。 “弄臣哟!看一看这么多的羊!都是我的东西!啊,多么美妙的东西!你看那些白色的羊毛,你看那些强壮的肌肉,你看那些慢吞吞吃着青草的羊是多么的可爱啊!啊!我都能想得到这些肥美的羊肉经过料理之后,是多么好吃了!” 我看着庄园主的脸,她开心的像是一个孩子。 就像是从母亲那里得到了很久没有吃过的糖球,吃下之前还要向小伙伴大肆炫耀一般,然后在小伙伴羡慕或者嫉妒的眼光下,吃下那颗糖球一样。 这种年纪,还拥有着这样单纯的快乐,真是很不容易。 又或者庄园主现在的财富和地位已经不需要再去拼命争取生存的权利,所以有资本去追求这如同孩子般的快乐。 啊,不得不说,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奢侈啊。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庄园主转身,面向弯着腰的女仆,还有单膝下跪的骑士和守卫下了命令。 “狩猎开始了!我的仆人们!” 狩猎什么?绵羊吗?还是山羊? 第十四章狩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狗喂食? 我还以为庄园主会带着我们这些人像武侠小说一样,直接从这处高地跳下去,到牧场里拿出刀子,眼睛都不眨的那种重复屠杀眼前能看得到的羊群,没想到竟然很意外地普通。 庄园主只是在高处喊出了像是中二病一样的发言,然后还是很老实地由骑士带到牧场的大门前,早已等待在那里的一个牧羊人一个牧羊女毕恭毕敬地弯着腰,身旁的很像是边境牧羊犬那种黑白相间的犬类以五只为一组,共五组的牧羊犬,也学着牧羊人一样,低下头,毕恭毕敬。 异世界也有这种犬类? 虽然我很想这样问,但是并没有说出口、 我觉得作为弄臣,并不应该遇到什么事就问来问去,虽然看起来很有趣,时间一长,会给人带来“这个人很括噪”或者“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不懂”这种负面的影响,会给庄园主带来不好的印象。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选择闭嘴。 庄园主看到两人二十五犬的迎接队伍,先是对牧羊人和牧羊女说了一句“辛苦了”,并叫身后跟着的女仆拿出大量的黄金,数量多到让我觉得这黄金怕不是比我脚下踩着的泥土还要便宜的错觉。 然后庄园主蹲下身子,抚摸着一只边境牧羊犬,手法很熟练,边境牧羊犬也仿佛很享受一般,翻着肚皮,吐着舌头,尾巴像是螺旋桨一般的摇动着。 其他没有接受到这种宠幸的边境牧羊犬则是像是羡慕一般,看着那只看起来就很开心的牧羊犬,蠢蠢欲动的尾巴也小幅度地晃动着。 过了几分钟,庄园主站了起来,被抚摸的边境牧羊犬也退回队伍之中。 从女仆手中接过来只是进行麻醉还没有死掉的大公鸡,对牧羊犬队伍喊道。 “全体注意!一共三只鸡!吃到的不允许再去抢!” 我满脑子都是问号,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难不成今天的晚饭就是抢这三只鸡?、 但是下一刻就知道了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庄园主的眼睛看向一处空地,牧羊犬队伍齐刷刷地将头转向那个方向。 “预备!开始!” 庄园主将手中的大公鸡高高地抛起,同时,原本在牧羊人身旁看起来很老实的牧羊犬队伍,像是几天没有看到食物一般,冲向大公鸡即将落地的位置。 二十五只牧羊犬,不,二十五只饥饿的狗冲了出去,这种场景异常的壮观。 可能也是因为我只在城市看过被抱在怀中叫的凶但是胆子小的小型宠物犬,或者是在农村看到的那种长时间被一条锁链锁住的看家用的被称为土狗的犬类,几乎没有看到过三只以上在一起活动的犬类。 所以接下来的一幕实际上对于我来说是十分壮观的。 还在空中的大公鸡像是恢复了状态一般,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立刻张开它两只翅膀,用力地扇动着,并发出“喔喔喔”的声音,像是求救一般,想要借助自己那满是羽毛的翅膀飞起来,这却是不可能的。很快,这只鸡冠通红的公鸡便落地。但是这只公鸡却没有因此停下来自己的动作,快速奔跑着,像是滑翔机助力一般,同时更加用力地扇动着自己的翅膀,想要再次飞上天空一般。 在地上奔跑着的边境牧羊犬却没有给公鸡这个机会,二十五条饥饿的狗冲了上去,有的咬住公鸡的脖子,有的咬住了公鸡的翅膀,有的咬住了公鸡的腿,有的则是咬住了公鸡的腹部,几乎是同时用力,公鸡还没来得及发出太多的声音,就被这群牧羊犬轻而易举地撕成碎片。 抢到肉的狗立刻跑到一旁,狼吞虎咽地吞下自己嘴中的鸡肉。 抢到同一块的狗则是双方同时向着不同的方向用力,撕开鸡肉各自享用。 有的则是在一堆鸡毛中什么都没有抢到,甚至连内脏都没有吃到,便看向下一只被抛向空中的公鸡,重复着它们的动作。 庄园主将三只肥美的公鸡全扔出去后,用女仆递过来的手帕,仔细擦了擦手,像是看着一群可爱的孩子一样,眼神满是溺爱地看着那群吃到鸡肉,在满地的鸡毛中摇着尾巴的边境牧羊犬。 “我的弄臣啊,你看到这种场景,有什么样的感觉?” 庄园主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眼睛依旧没有从那群摇着尾巴的牧羊犬身上移开。 “臣认为,这种场景足以让这个世间最伟大的画家都感慨不已,让最会说的游吟诗人也为之落泪,这简直是力量与集体合作的最佳表现。” 老实说,我说着话连我自己都不信,但是这个时候我觉得庄园主想要听的就是我现在说的话。 庄园主像是戏谑一般,看向我。 “是吗?” “是的,这种景色是我从未看过的,给我的震撼堪比开天辟地一般。” “啊哈哈哈!开天辟地,啊哈哈哈哈啊!” 庄园主再次大笑了起来。 “弄臣啊,你说这些话真的不觉得有趣吗?啊哈哈哈哈!越发觉得把你作为弄臣收在手里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了。啊啊哈哈哈!” 庄园主像是在解释给我听一样。 我甚至都觉得这种笑声是一种赏赐一般。 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的同时,偷瞄了一下其他人。 骑士并没有脱下她的头盔,所以并不能看得到她的表情。 女仆看向我的眼神仿佛像是看一只耍着棒子的猴子一样,绷紧的脸还是能看得出来一丝想笑的表情。 守卫则是面无表情,可能也不敢露出其他表情。 牧羊人和牧羊女则是低着头,也同样看不清表情。 在远处的牧羊犬队伍则是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看起来像是吃饱喝足,而不是听懂我和庄园主的对话。 过了一会儿,庄园主觉得笑够了,便接过来女仆新拿出来的一条手帕,擦了擦眼角。 “好吧!弄臣,今天我允许你吃一整只羊!” 庄园主的心情极好,给了我这样的赏赐。 我急忙跪倒在地。 “多谢庄园主大人的赏赐!” 话说,我能吃得了一整头的羊吗? 第十五章你们口中的狩猎就是起手火球术? 在牧场入口处的几栋小房子前,为了行动方便,需要换衣服。 于是,男女分开,我顺着牧羊人的手指走进一栋房子,庄园主和女仆则是走进另外一栋房子,而守卫则是在牧场外围,骑士则是进行常规的检查,牧羊人和牧羊女则是在房子外面等待。 换上容易活动且干净的衣服后,我从房子里走出来,看着肉眼可见的羊群还在缓慢地嚼着嘴里的青草,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是很不错的。 每天放放羊,领领工资,也许偶尔还可以开开荤,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养着一群边境牧羊犬,日起而作,日落而息,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我便将目光转向在外面的牧羊人和牧羊女,他们并排站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的合适。 哎呀,找到这样可以相互依赖一生的人,不得不说是很好的选择啊。 牧羊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将身体转过来,然后微微低头。 “弄臣大人好。” 牧羊女也学着牧羊人的动作,只是低头,并没有开口。 我也点头回礼。 本来想和牧羊人聊两句的,但是牧羊人和牧羊女向我示意后,便将目光转向庄园主所在的小房子上。 看到这样,我便不再说话。 对于自己的主人来说,忠诚是最重要的,同时也是主人认为下属是否做事的重要标准,既然两个人都做到这种地步,不去干扰他们是做好的行为。 让我像牧羊人和牧羊女那样一动不动等待,我是做不到,便将自己多余的精力放在牧场中的羊上。 说起来,这样混养真的可以吗? 我只是简单地看了一下,就连我这样的外行人都知道这里面的羊种类超过五种以上,不说各种羊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就连吃的东西都有可能会有差别,只是吃这种单一的青草,真的可以吗? 我很想问问牧羊人,看着他和牧羊女几乎坚定的目光,便将几乎脱口而出的问题生生咽下去。 之前的常识在这个世界行不通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有些东西是没办法全部用科学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一头长得很强壮、头上的角看起来十分锋利的公羊,猛地抬起头,看向庄园主之前走进的那栋房子。 同时,房间的门开了,庄园主穿着一身简朴但是不失优雅的衣服走了出来。 我甚至有种错觉。 这头羊觉察到了庄园主要出来这个动作,同时做出了反应。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羊,真的很机智。 庄园主走出来,身后跟着女仆。 女仆并没有换衣服,大概是不需要进入牧场吧。 我和牧羊人同牧羊女一起弯腰。 庄园主环顾四周,然后说道。 “骑士何在?” 骑士恰好将牧场的门打开,走出来的同时带上那道木栅栏一般的门。 “骑士在,狩猎场已经检查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好!带路!” 牧羊人和牧羊女听到后,带着我们进入了牧场。 在牧场安静吃草的羊群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走了进来。 “庄园主大人,要从哪里开始?” 牧羊女开口询问着庄园主的意见。 “从哪里开始……东五十六区到东五十八区,今天第一次带弄臣来,简单弄个流程,不需要太费事。” 庄园主似乎在考虑我的因素。 看起来,要是没有我,这次的狩猎范围应该会更大? “遵命,庄园主大人,麻烦庄园主大人和弄臣大人站在这里。” 牧羊女很贴心将一个红色的圈放在地上,我和庄园主便走进圈中。 “祝武运昌隆。” 牧羊人和牧羊女弯腰,在一旁的女仆和骑士也同样低头。 随后我的视野便从眼前的几栋小房子、几个人、一群狗,变成了从空中俯视。 “哇!” 突然变化的视野,让我开口叫了出来,随后腿一软,跪倒在空中。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脚底踩着的像是一片浮空的区域,虽然看不到实体,但是感觉很结实。 “弄臣,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东西吧。” 庄园主似乎是看过很多次像我这样的失态,也并没有责怪,而是问我这样一句似乎是不需要我回答的问题。 颤抖地站起,努力地向下望去。 我才看到庄园主说的是什么。 大块的土地,大概有三份,上面移动着的小黑点大概是羊群。 如此说来,这个高度大概是近千米? 不需要飞行装置就轻松在千米的高度随意眺望? 这就是魔法的神奇之处吗? 我甚至都无法开口说话,这种震撼,是真真正正对未知的魔法产生的震撼。 是那种震撼心灵的冲击。 我从未想过所谓的魔法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恐怕这种程度也只是简单的魔法,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魔法。 我对异世界魔法这种东西,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产生了崇拜。 “弄臣,今天我演示一次,以后再来狩猎,你也要这样做哟。” 庄园主像是开玩笑一般,脸朝向我,笑着对我说。 我那一刻,被庄园主的表情迷住了。 似乎比现在照射在她脸上的阳光还要灿烂。 我像是木偶一般,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的,庄园主大人。” “好,看好这一切,这是我的权利,我的力量!” 庄园主便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张开的右手上,并且大声地说着一些像是咒语般的话。 “这是我的领域,我的世界,我的力量!” …… “我即是世界,我即是主宰!” …… “这是诗人的挽歌,这是贤者的哀鸣!” …… “这是绝对的力量!” 中间许多的话语我忘记了。 因为我被庄园主手中从无到有,最后成为直径约一米大的火球吸引住了。 火球的温度加快周围空气的流动,形成了风,将庄园主的长发吹动着,将我那双愚昧的眼睛鞭打着。 “这是……终焉!” 庄园主右手用力,握成拳,火球突然消失不见,但是在我们下方出现了一个直径约十米,不,更大的火球。 火球快速下降,直径也越来越大。 直到火球将下方我能看得到的东西全部遮挡住,庄园主再次将头转向我。 “这个叫做,火球术,记住了吗?我的弄臣?” 此时的她,笑的像一朵花。 一朵迷人而又危险的花。 第十六章回收羊肉之后当然要大吃大喝! 初步估计,庄园主使用的火球术大概是她威力最小的一种魔法,或者说是法术,虽然威力的确是很大,但看庄园主轻松的样子,火球术耗费掉的魔力量大概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庄园主的实力到底有多少? 我对这件事感兴趣,但是还远远比不上另外一件事。 我也可以学习到这种超大威力的魔法吗? 没有从女神大妈那里得到任何能力的我也可以学习到这种超乎想象的魔法吗? 也许能力只是一方面,例如游戏中的天赋,而魔法则是可以通过后天学习到的一种东西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也有机会学习到、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异常的激动,仿佛一个求知如渴的人,极度渴望得到有关魔法的一切东西。 庄园主似乎看透了我所想的东西,缓缓地说。 “回去之后,叫图书馆馆长给你拿一本魔法入门的书。” “真的可以吗?庄园主大人?” 我的声音甚至带着颤抖,没有想到庄园主还能给我这种学习魔法的机会,简直是比天上掉馅饼还要好的机会。 “当然!我的弄臣。” 庄园主此刻的眼神像是溺爱一般看着我。 眼中满是温柔。 --- 接下来就是牧羊犬的工作了。 我一直以为在异世界的牧羊犬也只是像我前世在电视看到的那样,会集体性地管理羊群,有高度的合作能力,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牧羊犬还有这种的工作。 牧羊犬们在庄园主和我回到地面后,便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喘着粗气。 等到牧羊人和牧羊女推着一个推车后,我发现这个世界的牧羊犬实际上是另外一种工具。 搬运工具。 而不是我想象中的放牧工具。 我和牧羊人与牧羊人一起传送到刚才庄园主使用火球术的地点,才发现从地面上看远比从空中看带给我的震撼大得多。 我从空中看只能看得到火球术将这一片地区烧黑,实际上这却是几乎是改变地形的威力。 像是被放进火炉烧制的土块一般,大地已经开裂,目光所及支持,完全没有生物存活,所有的生物都倒在这片发黑、裂开的土地上,原本翠绿的草地也变成了野火烧过的样子,灌木丛早已经变成了焦炭,大量的羊倒在地上,还能闻得到羊肉被烧制后那种独特的味道,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也许现在撒上一把烧烤粉,就可以美美地享用了。 从现在这个状况看,庄园主使用火球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威力在庄园主掌握的魔法可能是下级威力,还有可能没有使用全力,如果使用百分之百的威力,这片区域大概会直接变成一个永远无法恢复的深坑。 现在只是羊群被烧烤,土地只是干裂,植被只是烧光,远远没有达到不可恢复的状态,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要有一场适合的大雨,植被就可以再次恢复这片区域,恢复往日的生机。 同时,其他地区的羊群也可以赶到这里吃草,似乎可以避免某一区域羊群数量过多这种情况。 能想到这些的我真是太聪明了,估计这些事情也是庄园主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接下来,我就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牧羊犬作为搬运工具的姿态。 牧羊人将推车放在一处平地上,然后带来的十几只牧羊犬便开始了工作。 如同闪电一般的快速,所有的牧羊犬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它们冲到那些已经烤熟的羊的身旁,然后三只一组,围着羊嚎叫了起来。 像是狼一般的嚎叫,声音让人毛骨悚然,让人只觉得眼前这些牧羊犬如同拥有人类智慧一般的可怕。 然后,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在三只牧羊犬中间的烤熟的羊,飘了起来。 像是一只气球一般,在三只牧羊犬的中间,慢慢悠悠地浮空。 其他的羊也浮空了起来。 然后其中一只牧羊犬像是顶着球一般,独自让烤熟的羊浮空,同时冲向牧羊人这里的推车。 剩下的两只牧羊犬则是和其他的牧羊犬再次组成三只一组的模式,让其他羊浮空。 跑到推车前的牧羊犬在牧羊人和牧羊女接手浮空的羊后,像是小孩子一般,绕着牧羊人和牧羊女身边跑了一圈后,再次投入了这种工作中。 而牧羊人和牧羊女的工作则是将浮空的羊缓慢地放在推车上。 等到推车上的羊叠的差不多有一米高,他们就会传送回去一次,将推车上的羊卸下后,过了十几秒后再次回来。 这种由牧羊犬负责收集,牧羊人和牧羊女负责搬运的工作效率很高,还没等到太阳落山,就将这片区域的羊全部搬运完毕。 最后一次传送,我和牧羊人与牧羊人,带着堆得很高的羊和一群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尾巴摇得像是电风扇一般的牧羊犬回到了牧场入口。 然后看到的是庄园主对我们几个人说“辛苦了”,还有在一旁正在准备二次烤制的女仆。 已经堆得很高的羊,大量的木头和调料,还有忙来忙去的女仆。 这个场景像极了为了准备大型聚餐的主人忙前忙后的样子。 只不过作为主人的庄园主现在正在给极其兴奋的牧羊犬们喂食。 一只又一只的公鸡扔进牧羊犬中间,连血渍都不会留下来的进食,只剩下满地鸡毛的狼藉,看起来就像是为了几块糖块就打起来的小孩子一般。 可能庄园主对待这些牧羊犬也如同小孩子一般对待。 仿佛庆典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高兴的表情。 大概这种和狩猎一点儿关系搭不上的狩猎,在庄园主的领地是一种庆典形式也说不一定。 很快,燃烧的木头将已经烧透的羊肉,再次加热,加入了大量的调料,散发出烧烤独特的香味。 庄园主轻轻拍手,牧羊人和牧羊女便从旁边的一栋小房子中搬出一箱又一箱的酒水,看起来像是红酒一般的东西在瓶中晃动着。 在牧羊人使用魔法,将这片区域点亮如同白昼一般后,庄园主开心地发话。 “狩猎很成功,让我们享用战果吧!” 真的很像是庆典一般的日子。 我这样想。 第十七章唱“艾伦被深深逼近了了浴缸!“ 我只知道有句俗语叫做“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但是我还不知道其他的生物会对明显战斗力不是一个位面的对手发起挑战。 如果说差距不大,有可能胜利;差距很大,拼运气或者其他因素还有胜利的希望。 但是差距几乎是二维和三维的区别,三维和四维的区别,无法逾越的实力鸿沟,不是几乎是,而是确定,板上钉钉一般的确信。在这种情况下,不需要仔细看就知道是弱者的一方还能站起来与强者的一方进行几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抗。 也许这叫做生物的本能? 又或者叫做生物殊死一搏? 也许叫做自不量力? 还有可能叫做“我能反杀”定律? 具体的名字我从来没有查过,也从来没有深刻去思考过、 至少我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像是带着荣耀一般,自信自己能够获得胜利一般,毫无恐惧心一般,向深不见底的绝对实力发出近乎自杀式的挑战。 如果换成我,大概是没有这种勇气。 假如面对如同天谴一般的实力,可以轻易开天辟地的力量,我大概会躲得远远的、 要是无处可躲,只能选择臣服。 况且臣服还会被当做家畜一般饲养。 虽然几乎是丧失作为人类的尊严。 话说回来,对于这种实力的对手,人类的尊严也许就没有任何的价值了,生命的价值都被当做玩具和宠物一般,尊严这种东西就在生与死之间变得无所谓了。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假如有人现在站起来说“我们要反抗!夺回人类活着的尊严!生为人而不是生为家畜!”,那么我一定会被他或者她的话感动得痛哭流涕,用力地拍着那早已经麻木的手掌,高呼着“勇者”或者“勇士”之类的称号,和其他的人一样,被这种鼓舞士气的话语所影响得心潮澎湃,甚至还心甘情愿地将口袋中的几金几银几铜几铁投入那个看起来很高大上的募捐箱中,并且还会在一段时间内妄想这个人可以带来人类的和平,带回人类的尊严。 生而为人不再是一种传说,而是当代就可以实现的一个目标。 然后呢? 我大概会继续麻木。 因为我既没有站出来的勇气,也没有足以让人信服我的口号或者话语。 也许那个人是骗子,也许那个人是真正想要做这件事的人。 但,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不过是一个会喊“六六六”的咸鱼,我只不过是一个躲在墙下祈求存活的小人物,我只不过是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中的一员,我只不过背景墙的一员。 那么,我的努力和愤怒又有什么用呢? 骗子从我这里骗走了钱财,至少我曾经因为他或她的话鼓励起一丝希望。 勇者从我这里募集到了钱财,至少我曾经在他或她身上给予了厚望。 仅此而已。 这样就好。 既满足我那虚假的心思,又让自己得到一丝的慰藉。 大概我这种小人物就是这样可悲且可怜吧。 --- 原本是黑夜的天空,因为牧羊人的魔法,变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样就不用考虑在黑夜看不到这个问题了。 加上调料的烤羊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几乎被这种香气迷晕。 不同于我之前认知用盐、胡椒粉、辣椒、芝麻和其他东西做成的烧烤料,这种调料似乎能引出肉类独特的香味,并且还可以掩盖羊肉的腥膻味,吃的时候不会产生恶心或者厌恶感。 吃上一口羊肉,满嘴都是肉的感觉真的棒极了。 年少时想要一个人啃一整只羊腿的梦想终于实现。 甚至比那时的梦想还要好。 一整只已经烤制完毕的羊就这样摆在我的面前,不需要和其他人分享,可以独自食用一整只羊的权利,真的很棒。 虽然其他的人可以一个人吃很多只羊。 但是我却并不羡慕,因为一只羊和两只羊的区别只是肉的多少。 我现在连这只羊能否吃掉一半还说不准,再吃另外一只羊就是浪费食物。 浪费食物可耻! 女仆负责烤制羊肉,吃肉的只有庄园主和我。 也许女仆之后也会吃到。 骑士则是站在庄园主身边,似乎也并没有得到食用羊肉的许可 牧羊人和牧羊女搬出酒箱后,便离开我们的视线。 守卫则是一动不动在我们看不到的位置守卫。 这么看来,我身为弄臣,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羊肉,可以算得上是无上的赏赐了。 但是并没有像之前拍马屁一样,我现在嘴和手都没有闲着,忙着抓羊肉吃羊肉,根本不去思考怎么去拍庄园主的马屁。 啊,食物是这么的诱人。 女仆则是将整只羊片成像是烤鸭那种的片,庄园主则是一边吃着烤羊肉片,一边喝着红酒。 吃东西的时候还不忘优雅,庄园主的气质一下子就与我这个弄臣分开了,相差十万八千里的那种。 虽然我并不懂红酒,但是作为饮料的红酒,则是被我一瓶接一瓶灌下肚。 似乎是果汁一般,不会醉人的那种,喝起来也不会有太多的厌恶感。 同时,大口大口吃肉也不会让我产生“发腻”或者“恶心”的感觉。 不一会儿,半只羊就被我吃下肚。 我都在怀疑为什么会吃掉这么多还有食欲继续吃下去。 就在我吃下剩下的半只羊后,我接连喝下三瓶红酒,然后舒服地摸摸了自己的肚子,偷偷打了一个饱嗝。 从未如此享受地吃下一整头的羊,这种感觉简直比我现在快要撑破肚皮的涨腹感还要强烈。 虽然自己不太注意形象,但是刚才打饱嗝还是会让我在意,所以便四处看了一下。 女仆依旧在撒着调料,庄园主依旧优雅地吃着羊肉片,骑士还是一动不动。 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处于黑暗处的牧场。 接着来,我就看到一双眼睛看向我。 虽然那双眼睛身处黑暗,但是我这边的光还是从那双眼睛反射回来一丝光,让我看到了本不可能看到的眼球。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嚎叫。 堪比牧羊犬的叫声。 我的耳边似乎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艾伦被深深地逼近了浴缸!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第十八章庄园主带着骑士和女仆跑了! 以前,我看过小说,里面有一种技能,好像叫做“狂化”。这种技能可以短时间提高自己的基础属性,同时战斗力大幅度增强,付出的代价就是在狂化时期失去理智,敌我不分的那种,从一个人变成只知道杀戮的嗜血怪物。 这两项是狂化最主要的特征,其余的补充设定则是降低防御力,提高攻击力,同时对于疼痛的感知降低,恐惧心降低,无法思考比战斗更加难的事情,诸如此类。 不过,这种技能更多是一种叫做“狂战士”的职业使用,因为狂战士属于前排战士一类,血量高攻击力高,但是防御力弱,无法承担起坦克这种任务,所以狂战士实际上是强力输出角色,狂化也是狂战士经常使用的技能,或者说狂化几乎是与狂战士绑定的技能,其他的职业虽然也可以使用狂化,但是效果远不如狂战士、 当时看到狂战士的介绍后,我还在怀疑选择这个职业的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明显是负面效果的职业还有人选择?论爆发输出,和法师和刺客比不上;论抗伤害和团队增益,不如奶妈和坦克;就连基本的集体作战都做不到的职业,学习也是一个多余的选项。 后来我就不这么认为了,至少现在我对狂战士这个职业产生了根本性的态度变化。 这个职业是可以短时间突破自己的能力极限,越级与对手战斗,甚至可以跨越比自己高好几个级别的对手,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强化”。 而狂化带来的暴怒和理性丧失,对于强化能力来说,简直是连负面效果都算不上的一点点小代价。 --- 那双眼睛太过显眼,以至于我不得不花一些时间去辨认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谁。 可能是无聊,也有可能是想给已经吃饱喝足的自己找一些事情。 比如猜对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这样的简单而又有趣的猜谜游戏。 那双眼睛是通红的,红的比红色染料还要红。 首先排除是我,因为我现在在这里,而且我的眼睛也不是红的。 那么是谁呢? 或者说,现在那个方向是牧场的入口处,牧场里有什么东西眼睛是红的? 那双眼睛在光线的照射下,变得鲜红起来。 然后,那双眼睛闭合了一下,随后再次睁开。 中间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 像是狼嚎一般的声音,像是野兽看到猎物一般的声音,像是电视剧男主角看到杀父仇人的时候会大喊一声“贼人哪里走!快快受死!”一般的声音。 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将这个声音与“咩咩”叫的羊联系在一起。 无论到底是咩咩叫的山羊,还是咩咩叫的绵羊,或者其他咩咩叫的羊。 骑士像是比我更早一步看清那个红色眼睛的本质是什么一样,凑到庄园主的耳边,说了一些话后,庄园主站起来,用手帕擦了擦嘴,叫上女仆,对我说。 “弄臣,今晚我想要看到类似斗兽场一般的厮杀,你能做得到吗?” “庄园主大人,我也没有受过训练啊,直接就是斗兽场级别的难度,是不是太难了?” 我几乎是在试探性的询问庄园主。 我知道斗兽场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是将人和动物放在一个类似笼子或者一片空地的区域,双方厮杀,人类一方胜利会得到奖赏,动物一方胜利则是会投入下一场战斗中。 当然,这个所谓的胜利并不是像是象棋一般的吃掉对方的将或者帅就简单宣布胜利,也不是战争中将一个国家征服插上自己国家的旗帜就全面宣布胜利,而是更加残忍的一种方式。 不死不休,只有一方彻底失去战斗能力,另外一方才算是得到胜利。 当然,如果能将一方致死,那么这个胜利就是毋庸置疑的胜利。 我虽然很想反驳庄园主的话,说一些“我不行”、“我做不到”这样的话,但是这些话在我开口之前,就已经彻底打消。 我听到了庄园主语气中那种命令的态度,不像是之前对我说的那种看猴子的声音,而是如同军人一般的命令,如果不服从就会立刻死亡的那种强制性的命令。 我当上弄臣不到两天,理解庄园主的话还是有些困难,但是现在庄园主的语气却足以让一个三岁的孩童都可以停止哭泣,就不要说我这样一个成年人了。 如果说之前庄园主的话是如同春天的花骨朵儿或者夏天的微风或者秋天的落叶,那样的温柔且让人遐想连篇,现在的庄园主的话和带着的语气则是冬日的寒风,只会让人远远躲开,而不是迎上去接受。 我已经知道无法反驳,也无法拒绝,所以只能进行一些讨价还价,以求得庄园主最大的让步。 庄园主任何一分的让步都是我存活或者胜利的一线希望。 当然这种希望是越多越好。 毕竟没有人会把自己的生死存亡当做儿戏,当做他人玩乐的筹码。 哪怕是身为庄园主弄臣的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小命就在此终结。 庄园主思考了一下,同时,我听到了那个作为牧场大门的简单栅栏被撞破的声音。 慌忙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我能看得到那双如同调色盘的鲜红色的双眼越来越近,从黑暗处缓慢地向我走来。 沉稳的步伐,像极了一个人,根本不想是四足蹄类食草动物所能发出的声音。 我开始慌了。 这个时候,我再次看向庄园主,才发现她只是假装思考。 她早已经有了回答,只是选择拖延时间。 直到拖延到黑暗处的血红色的眼睛冲破栅栏为止,她才缓慢地开口。 “不会太难,我还觉得这算是最低等级的试炼呢。” 她笑了起来。 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迷人。 但是她现在的笑容在我眼中就像是一个恶魔一般,可怕得让我想跑的程度。 “弄臣加油,不要让我失望哟。” 庄园主带着骑士和女仆一下子消失不见,只留下我和一大堆还在旺火上烤着的羊肉。 然后我再次听到了那个嚎叫声。 那双鲜红色的双眼逐渐从黑暗处走了出来,直到我看到了眼睛的主人是谁。 这算是难度中等还是最困难的难度? 冷汗“唰”的一声,从我的额头流了下来…… 第十九章我是一个斗兽场的王者(大雾)? 从黑暗处现身,那双眼睛的主人我终于看清了是谁。 是一头羊。 更为准确的是,这是我在几个小时之前看到的那头羊,就是那头在庄园主换衣服结束时,看向庄园主方向的那头羊。 为什么我会对这头羊的印象这么深刻,是因为这头羊的羊角锋利得看起来就像是剃刀一般,强壮的如同水牛一般,与其他背景中的羊不一样,这头羊是看起来是最出众的,最为独特的。 像是王者一般的气质,像是勇者一样的拥有力量,像是豺狼一般拥有着强有力的武器,像是猛虎一般的冷酷眼神。 就许多这样的细节在很多只羊中,我并不会有任何的想法,但是这些细节全部集中与一头羊身上,就不得不进行一些更为细致的思考了。 在几个小时之前,我看到那头羊,虽然很想更加细致地思考,接下来就是工作,所以也没有能力去深入思考,我对那头羊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一头很特别的羊”这样简单的理解上,并没有产生任何更加有意义的思考。 现在就是完全不同了。 我看着那头羊,甩着头,同时用那双鲜红色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从身处黑暗处的牧场的栅栏走到我所处光亮的烤肉场,仅仅是这段距离,它走了有两分钟,我的思考能力则是极速提高。 首先,我想到的是为什么庄园主会这么做,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直接扔下一个什么魔法,进行小规模的镇压,当做饭后消化动作。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去质问庄园主,甚至连询问都做不到。 作为弄臣的我,生命其实只是庄园主的一种玩乐手段。 不光是我,就连被庄园主带走的女仆和骑士,本质上也只是“用得顺手”的工具而已,如果有其他可代替的人,或者干的更好的人,庄园主恐怕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立刻丢弃,换上新的人选吧。 其次,我思考的是为什么作为牧场大门的栅栏会如此的脆弱。我在羊群中看到了拥有巨大弯曲羊角的盘羊,据我所知,这种羊角是用作冲撞,也就是对于栅栏一类的东西,造成的损伤远比其他羊类造成的损伤要大、 即便知道这种羊类的存在,还选择使用简单的栅栏,牧羊人和牧羊女真的做好了他们的工作?这件事难道不是一个埋下的伏笔?庄园主看起来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难道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也没有指出这个问题,勒令作为牧场管理人员的牧羊人和牧羊女做出整改?使用其他更加结实的材料巩固牧场的外围? 第三,我则是对牧羊人和牧羊女现在所处的位置产生了怀疑。 虽然牧羊人和牧羊女在搬出大量的红酒箱子之后就退场,但是身为牧场管理人员的他们,为什么现在不在这里?这个情况不应该是他们首先出来解决的吗?这难道不是一种失职? 退一万步来讲,现在他们在失职的情况下,出来进行补救也是可以事后请求庄园主的原谅,不会受到更大的惩罚。但是现在,他们就现在消失一般,或者说他们现在就像是离开了这个地区一般,完全没有自己作为牧场管理人员的态度。 第四,我没有协助者。 虽然身为穿越者,但是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因为我并没有得到任何来自女神赏赐的能力,而是和女神吵了一架后,直接被踢到这个世界。也就是我现在的我也就是个普通人,不存在与这种可以称之为怪物的羊类进行战斗过。 再说,身为现代城市生活中的一员,看到活羊都很难,就不要提现在要和眼前这种强壮的羊进行残酷的斗兽场战斗。 即便自己对于人类的力气再怎么有自信,那双尖锐的羊角也是我最应该忌惮的东西。 所以,作为帮手的协助者是必要的,但是除庄园主外看起来是最强战力的骑士已经被带走,同行的守卫也在我呼喊都听不到的位置站岗,现在我能看到的只有一百多米处,因为发出响声而警觉的一群牧羊犬。 我不是作为主人的庄园主,也不是作为饲养员的牧羊人和牧羊女,叫它们会答应吗? 这个时候其实不应该想太多,任何可能的力量都应该被调动起来。 于是我便朝着那些牧羊犬大声喊着,希望它们能够听懂。 “狗狗!过来!有羊肉吃!” 我也不知道到底它们听没听懂,我是尽量用我认为它们能够听懂的语言讲话。 看到它们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连一些早已经入睡的牧羊犬都没有叫醒,我就知道自己的喊叫声太小了,不管它们能不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它们是没有听到我的呼救声,这个最基本的前提都没有达到,就不要说之后想让牧羊犬协助我打败眼前这头羊了。 这头羊进入我的视野,并没有直接发起攻击,而是警惕地朝四周仔细地排查,像是检查我是不是独自一人,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同伴隐藏在哪里,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武器隐藏起来。其谨慎程度,堪比一个人类的特工。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情况,我很想对这头如同人类一般思考的羊拍手鼓掌,也许这头羊就是羊类拥有智慧的第一步呢。 但是,现在的我却没办法这样做,因为我想的不是去赞颂这头羊是多么的有智慧,而是考虑自己如何脱身。 为什么不立刻拔腿就跑?这有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是我怕这头羊像是我从记录片看到的猛兽那样,我将自己的背部暴露给这头羊,这头羊会把我当做毫无抵抗力的猎物,直接冲向我,用它头上的角将我顶死。虽然我认知的羊是吃草的,保不准这个世界的羊是杂食性动物呢。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我吃的太多了,根本跑不动。从刚才开始,我就努力想要张开腿跑起来,但是现在的腿就像是生了根,连移动都很困难。 难不成我现在的选择只有战斗了吗? 第二十章这头羊竟然可以使用魔法攻击? 像是特工一般的仔细观察后,这头羊终于确认了我的周围没有其他的同伴,继续向我走过来。 使用全身的力气,终于挪动了步子,虽然做不到正常行动,但是抬腿落腿的同时,移动身体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于是我便重复这样的动作,希望离眼前这个怪物越远越好。 我是面朝这头羊,向后移动着脚步,而不是转身跑。 我与它相视,双方暂时都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 我这边是因为恐惧和警惕,所以不敢做过多的动作刺激到眼前的这头羊。 它可能是因为小心和谨慎,所以也没有做最先出手的那一方。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我能感觉到胃肠正在剧烈地蠕动着,想要将肚子中的食物加快消化,从而给身体带来足够的机动性,不至于因为身体无法活动让所有的器官宣告终结。 我每后退一步,那头羊便前进一步。 我与它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它没有过快地缩减这段距离,我也没有过快地增加这段距离。 就这样,我被它逼到了烤肉地点的中部。 我还能闻得到在火上烤着的羊肉因为无人看管而开始烧焦的味道,那种刺鼻的呛人味道,从我的身后传入鼻孔,刺激神经中枢,传递到大脑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糟了,该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我看向羊的眼神开始变得慌张,甚至连刚才正常的对视都无法做到。 果然,那头羊闻到了这种刺鼻的味道,很自然看向味道的来源。 随后,我能感受到来自这头羊的震惊和愤怒。 作为同类的羊被人类这样烧烤,自己一定会愤怒不已,尤其是还用这种烤制的方法,简直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一般。 如果我是羊,看到自己的同伴或者同族,甚至看到自己的同类被猎杀、被处理、被烧烤,我也会感觉到愤怒。 当然这是在我变成羊还拥有像现在这样的思考能力。 如果只是知道整天吃草,吃饱就睡,甚至连屠夫的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反抗的这种连基本的反抗能力都没有的生物,就不要说什么仇恨和报复了。 不切实际。 那头羊再次愤怒地嚎叫。 这次我听到了这声嚎叫带着愤怒、带着咬牙切齿、带着想要撕碎我的力量,从它的喉咙发出,穿过了这个寂静的夜晚,穿透我的耳膜,刺激到我大脑深处的危险信号。 那对锋利的羊角,闪着如同雷电一般的光芒,然后羊头猛然一甩,在羊角之间形成了一个类似球形闪电一般的东西,从那个东西中射出一道白色的闪电。 或许叫雷霆更加贴切吧。 我已经无法再去管这个东西到底叫闪电还是雷霆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只能凭借本能反应,身体向右方闪躲。 那道雷霆集中我原本站着的地方,强大的能量将那个地方烧焦,就像是真的雷电劈中了那里一样。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之前看到牧羊犬作为搬运工使用了一种不知道什么方法,将大量的羊的尸体进行浮空搬运,再联系到眼前这头羊使用了这种雷电一样的攻击,那么就可以得到一个不太严谨但是很符合现实的答案。 魔法并不是只有人类才可以使用,这个世界的魔法是通用的,就像是所有常见的生物都是需要呼吸一般的,这些生物也可以使用魔法。 那么!我也是有机会学习魔法的! 搞不好,我现在就可以使用! 得到了这个答案的我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像是得到了终极武器一般,傲慢地对眼前的这头羊说。 “我也会魔法!看吧!” 双手成掌,用力地推了出去。 “雷霆万钧!” 喊出这种有气势的声音,希望可以得到同样有气势的力量。 但是我却想错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并没有发射出任何的雷电、雷霆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甚至连一丝丝微弱的力量都没有。 那头羊似乎也被我这种像是疯子一般的行为吓到了,注意力明显无法集中,羊角之间的雷电也逐渐消散。 看到对手犯了这么重大的错误,作为它的对手---我来说,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虽然刚才失误了,接下来一定会成功。 双手举向天空,挺直了胸脯和腰,在掌心发热的时候,大幅度地甩动双臂,像是扔出去一个十分沉重的东西一般投掷,同时大声地喊出招式的名称。 “魔法最高阶!雷电之力!” ……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看着那头羊依旧呆滞的表情和自己明显很蠢的动作,没有产生放弃的想法。 只要方式足够多,总是可以使用魔法的! 我旋转! 我跳跃! 我闭着眼~ 啊,不好,都快要唱出来了。 逐渐的,看了我很多个傻瓜一样的动作的羊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眼前这个人类根本不会使用魔法,虚张声势的样子就把自己吓住了,简直是一种失态! 理解到这点的羊重新在羊角之间聚集了雷电,准备下一次的攻击。 我依旧没有放弃做傻瓜动作和喊中二病一般的口号。 “雷电之主!” “万丈齐射!” “biubiubiu!” …… 终于我放弃了,原来魔法真的不是想想就可以使用的,我在刚才的实验中确认了这一点。 我看着那只羊的羊角之间雷电球越来越大,心里也越来越慌,动作也越来越快,口中的词语也越发的含糊不清。 “雷来!” “发射!” “biubiubiu!” …… 那头羊再也没有耐心继续看我耍宝了,嚎叫一声之后,低下头,闪电从羊角之间的球形闪电中射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射向我。 慌乱之中,我只能将旁边烤焦的一整只羊当做盾牌,试图挡下这次攻击。 强大的能力透过烤羊,传递到我的手,然后传遍了我全身。 就像是触电一般,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接收到了这种来自魔法的力量。 身体有些发麻,手指和脚趾这种身体末端部位则是连存在的感觉都没有了。 被雷电洗礼后,我似乎全身散发着焦香味。 我依旧站着。 与眼前的羊对视着。 “啊!大脑在颤抖!” 第二十一章被雷劈了的我竟然提高战斗力? “啊啊啊啊啊!大脑在颤抖!” 双手按着头,身体像是弓箭的弓背一样前倾着,眼球瞪得好像就要从眼眶中爆出来一样,嘴里不停地喊着“大脑在颤抖!”,衣服已经被雷电带来的超额能量烧掉大半,外露的皮肤也因为强大的能量变得焦黑,活脱脱像个疯子一般。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一幅鬼样子,已经无法自主控制自己的行为了,甚至连不停说着的“大脑在颤抖!”的具体含义都不清楚,即便口水已经从口腔漫了出来,将原本就很疯狂的话语扭曲成含糊不清的词语,也无法停止我这样意义不明的行为。 我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不正常,但是却无法控制,每一处肌肉都像是痉挛一般,每一个细胞都仿佛炸裂一般,甚至连指甲、毛发这些痛感较少的地方都能感觉到极大的疼痛。 我现在疼的想要就地打滚,或者用其他的手段来减轻现在的痛感,身体却不被允许这么做,只能僵硬地摆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动作,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蛾子一样。 我也没有办法说出其他的话,舌头像是被人设计好的程序一般,只能和口腔产生联动,说出这种我听起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话语。 同时嘴部肌肉也无法自由控制,除了能够配合说出这种听起来十分刺耳的声音外,也没办法做出其他的动作。 弯曲的身体就像是被一种韧性极强的细线束缚一般,连最低限度的活动也无法做到。 但是,作为对手的羊,却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攻击,像是等待着我这种怪异的行为结束后,再和我决一胜负。 虽然这种行为像是人类追求正常的决斗那样,而不是“趁他病,要他命”这种在实战中意义更大的行动,但我现在的状况,恐怕是连继续战斗都无法做到。 动用全身的力量,集中所有的意识,全部放在右手上,希望发生一丝奇迹。 好像是过了一分钟,或者时间更长, 我甚至听得到自己的肢体发出肌肉撕裂的声音,甚至能听得到骨骼裂开的声音。甚至可以听得到**炸裂的声音。 但这些都不重要,我连去聆听这些痛苦的时间都没有。 我的生命怎么可以在这个地方就这样丢掉! 我还没有吃到更好吃的东西!没有喝过更好的酒!没有看过更好的风景!没有看过更美的人! 怎么可以在这里就结束我作为异世界穿越者的冒险! 不! 我还要一脚踩在那个吃着汉堡的女神脸上,让她哭着喊着乞求我的宽恕! 我!是! --- 脑中像是闪过一道白光,原本属于我唯一代号的东西,可以称呼我的东西,像是用橡皮擦去白纸上的铅笔字一样,擦除得干干净净。 我不再记得自己的名字。 又或者我失去了自己的名字? 我……不知道…… --- 终于,我的右手恢复了正常,同时用力握拳,朝着胸口处用力地敲击。 像是人工呼吸中按压心脏的步骤,之前跳动十分缓慢的心脏,接受了我一拳又一拳的打击后,开始快速跳动,大量的血液通过心脏传递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几乎沸腾的血液打破了身体各处的麻痹,正常的身体机能开始高速运作。 双手也可以再次握住成拳,之前身体的紧绷感也消失,只是还存留一些麻痹感。 将口中的口水全部吐出,擦去嘴上的口水后,我张开了手,面对着那头会发出可怕雷电的羊,大声喊着。 “来吧!怪物!” 不再带有退缩,不再带有恐惧,不再带有任何的绝望与丧失信心。 面对未知的恐惧本应该抱着恐惧的心情,面对强大的对手本应该抱着敬畏的心情,面对巨额的力量本应该抱着绝望的心情。 但我现在一丁点儿负面情绪也没有。 既然逃避有可能死亡,面对也有可能死亡,不如选择面对。 鼓起勇气直面敌人,远比像是一只胆小的老鼠跑开要好太多。 生而为人,当然应当以人类的方式战斗,而不是像一头只会叫的驴,遇到危险只会大喊大叫远远地跑开! 用力握住拳头,像是两人对打一般举起双拳,面对着眼前这头怪物一般的羊。 羊似乎也知道我恢复了正常,便用力地嚎叫了一声后,羊角之间再次聚集起耀眼的雷电。 刚才我是用烤羊作为盾牌,挡下一部分雷电的能量,根据受伤情况,再吃下一发雷电估计就没命了,所以不能用身体挡住接下来的一击。 雷电发射之前是需要时间准备的,之前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测算,大概准备时间是从六秒七秒的样子,不会比这个时间更少,可能是因为这个魔法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准备的硬性条件。 那么只有一个答案了! 我在羊头低下,雷电还只是一小块亮斑的时候,便脚下用力,向羊加速冲刺。 如果我的想法没有错误的话,这头羊会因为我突然做出这种行为而进行闪躲,同时打断自己正在准备的魔法。 它抬起头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不管不顾冲向它时,立刻中断魔法的准备,同时身体向右侧做出了闪躲的动作。 就是这个!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接下来就是拼反应动作了。 如果这头羊的动作足够灵敏,我的计划就失效了。 换个角度说,如果这头羊的动作迟钝,我的计划就成功了。 羊的四条腿用力蹬起地面,向自己的右侧弹跳。 我的身体也冲到了羊的面前。 我从身后拔出一把油腻的刀,是女仆用来分割羊肉的,在冲向羊之前就被我藏到身后。 羊惊恐地看着我抽出之前藏在身后的刀,然后看着我用这把刀精准地刺中了自己的左眼。 半个视野立刻失去,羊发出痛苦的嚎叫。 同时,我的一脚也踢中羊的身体。 巨大的冲击力,让羊支持不住身体,沉沉地砸到地面。 四条腿用力地乱蹬,像是挣扎一般。 看着羊倒地,我的脑海只有一个想法。 去吃烤肉吧! 第二十二章你是一头双职业羊? 尖锐且锋利的刀子,薄而又细长的刀刃,就那样扎在这头不停嚎叫的羊的左眼球上,绿色的血液混合着黑色的泪水从眼眶中不停地流着,看起来就十分痛苦。 更为准确的是,我将刀子插进羊的眼眶中,插中羊的眼球上,才让它痛苦地嚎叫。 为什么我知道黑色的体液是泪水,因为在这头羊的右眼也流出同样颜色的体液,但是并没有流出绿色的体液,所以我便推测出来,黑色的体液是泪水,绿色的体液则是泪水。 虽然很诧异为什么这头羊的体液是这样的奇怪,但是它都能从羊角之间发射雷电,流一些其他颜色的眼泪也不是太惊讶的东西。 我并没有继续追加伤害,是怕这头在地上胡乱打滚的羊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动作,所以只能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最好的一击毙命的机会。 初步估计,我这把刀子已经捅碎了羊的眼球,但是并没有造成更深的伤害。如果力量再大一些,应该可以捅穿眼睛和大脑中间作为阻隔的肌肉,然后用刀子最前端的部位,将它的**搅成浆糊。 现在只是让这头羊失去一半的视野,并没有造成致命伤害,所以只能等待时机。 时间一点点流逝,羊痛苦的嚎叫也逐渐减少,直至用一种愤怒的嚎叫代替。 它四条腿挣扎地想要站起来,在一片黑绿色的液体中,蹄子有些打滑,只能尽量保持平衡的同时让腿部支撑身体站起来。 机会来了! 我再次跑起来,还是朝羊的左眼挥出一拳,紧握住的手指撞击到刀柄,刀子又插入羊的眼球几分,短暂的时间中,我看到了那颗坏死的眼球已经失去其作为眼球的功能,颜色发白,形状则变得像是切碎的奶油蛋糕一样。 作为能使用魔法的强者,羊虽然做出了反应,但是身体远远跟不上我的动作,在我一拳击中刀子的时候,它也只能用强壮的身体撞击我的身体,也没有其他的反击手段。 就这样,我被羊身体的冲撞撞飞的同时,羊也因为我这一击重新摔倒在像是油彩一般的体液中,发出刺耳的嚎叫。 虽然这声嚎叫很吓人,如果是一个小时的我绝对会立刻拔腿就跑。 现在的我却知道,这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想要借助这种底气不足的嚎叫掩盖自己已经无力战斗的事实,实在是下下策啊。 我站起来,突然觉得口腔涌出来令人恶心的感觉,随后身体只能跪倒在地,张开口,吐出来大量的鲜红色的血液。 从我的口腔中涌出来的粘稠液体飞溅到我在地上撑着的双手,腹部的恶心感驱动着我不停呕吐,几乎像是内脏因为刚才的撞击而产生了严重的损伤一般。 我的眼睛似乎是被一种红色的纱布遮住一般,看什么东西都带着淡淡的红色。 将口腔中的最后一口残留的血液吐掉后,我刚想站起来,却因为口腔的异样感再次呕吐起来。 这次则是将肚子里的羊肉随着胃酸吐了出来,同时还带着一些血液也吐了出来。 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眼花,差一点在血液和呕吐物的混合物中滑到。 强制自己走起来,像是随时会摔到的样子。 走向现在已经恢复平静的羊,我开始估算自己的受伤程度。 胃出血,肋骨断裂,咽喉受损,还有可能脾脏受到了伤害。 现在的我只能相信这个世界可以医治好内脏的损伤,要不然这可能是我在异世界的第一次战斗,也是最后的一次战斗了。 淡红色的视野看向那头挣扎着站起来的羊,似乎看到了错觉。 像是一群人相互搀扶着从一片残骸中站起来一般。 用手擦去似乎是流到眼睛中的血液,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没有所谓的一群人,也没有所谓的残骸。 只有我和这头羊,准备着下一次的攻击。 可能再来就是拼命了。 我和它估计都是这么想。 它转动着头,用仅剩的右眼估量着我和它之间的距离。 我用力踏着脚步,不让自己的身体倒下来的同时走向羊。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虚张声势,都知道对方仅仅是还在活动着已经是对自己的力量一种侮辱。 下一击决定胜负。 因为我们的身体状况也无法再战几百回合了。 我走到距离羊有三米的距离。 它也确认好它和我之间的距离。 我断定它不会再使用雷电的魔法,刚刚变成单眼的它是无法短时间就掌握新的视角,更没有办法在测算距离时还要多加确认时还要使用魔法。 那么,我和它就剩下简单的肉搏了。 我有插在它眼镜上的刀子,还有一些身体的灵活性。 它有强壮的身体,还有头上锋利的角。 双方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所以也没有必要再去躲躲闪闪、 我和它之间,保持着一种异样的安静。 望向天空,我回想起来以前看过的小说。 如果说狂化的发动条件是血量逼近死线,那么我应该可以发动了。 但是自己还是这样,也就是说我没有狂化这个技能。 还真是可笑,之前还是那么嘲笑这个技能,现在却变得极度渴望。 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毕竟我的对手也不会嘛,至少在这一点是正常的。 将视线从黑色的天空看向羊,却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它开始狂躁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一样,拼命地挣扎着。 接着,它恢复了正常,精神状态则变得很差。 嘴里流着口水的同时,为了获得视野,头也开始大幅度摆动。 原本站立的身体也变得有些摇晃。 似乎左眼带来的伤害减轻了不少,羊开始准备自己的蓄力一击。 这是……狂化? 难道说狂化除了血量超低这个苛刻的条件,还要付出一定量的血量用来驱动狂化的使用? 难不成,这头羊还有多余的力气来对付我吗? 我的快速思考很快就被羊的一声宣布战斗开始的嚎叫打断。 想太多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所以来吧! 第二十三章我的故事像是史诗一样的壮烈? 眼前的这头羊,如果是按照我的想法,可能已经进入了“狂化”的状态,虽然自身的体力和生命力会快速流逝,作为奖励的则是可以短时间内提高自己的战斗力,而且会将痛觉减轻,从而在一定程度无视疼痛。 虽然我现在已经受伤,并且自身的体力也迅速下降,就连站着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但是我却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我的自信来源于插在它左眼上的那把刀。 刚才的一击大概已经将刀刃插入它的大脑,只要我能将刀子从伤口处拔出来或者让伤口的面积增大,就是我的胜利。 拔出刀的原因是现在刀子虽然对羊造成了伤害,也起到了封闭血管的作用,如果我将刀子拔出来,大量的血液将从血管破裂处喷涌而出,造成大出血。同时也会进一步破坏羊的大脑,从而影响中枢神经系统,这头羊将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伤口面积增大则是另外一种方法,将剩下的半寸刀刃完全捅进羊的大脑中,然后用力一转,将羊的大脑搅成浆糊,那么胜利也是我的。 这是属于我的两个战斗方式。 但是,我页游需要忌惮的地方。 首先是这头羊可能是进入了狂化状态,短时间无视疼痛和提高战斗力,这种技能无疑是最后对拼的杀手锏。我无法学习,只能凭借一些猜测,推算现在这头羊还有多大的战斗力。胡思乱想之后并不能得出一个对我有利的结果。 第二是那对如同长枪一般羊角,即便不是魔法的施法材料,也是足以让我提高警惕的东西。上一次的对拼中,羊并没有用这对羊角战斗,只是用它的身体进行的冲撞。但是也不能成为我放下警惕心的原因。本来就不多的注意力还要分给这对羊角一部分,真的是一项挑战。 最后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三米。听起来不是很远的距离,对于我来说,这三米的距离似乎是很安全。而对于这头羊来说,三米的距离也许只是它冲刺起步的距离。它如果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仅凭这三米的距离我是无法进行有效的闪躲的,只能提前做好向左或者向右跳跃的准备。 它的一声嚎叫,带着决心与勇气,我们之间最后的一次战斗就开始了。 我的第二条和第三条猜想立刻得到了验证。 它低下头,以羊角作为长枪,身体弹射,企图用加速的身体与锐利的羊角形成一把利刃,刺穿我。 我在它动起来的瞬间,身体向右侧跳跃。 刚刚浮空,羊就从我的身边跑过。 如果我没有思考到这一步,现在的我应该已经被羊角刺穿腹部,肠子怕不是都流了出来。 跑过的羊,左眼还差着刀子。 我伸手抓住刀柄,想要拔出来。 羊的速度却将我原本就没有站稳的身体拖倒,我的身体像是沙袋一般倒地。 同时,羊也因为左眼上的刀子被已经倒地的我抓住,身体发生了严重的侧翻,四只蹄子朝天,摔倒在地。 锋利的刀刃将我的手掌划开一道深深的痕迹,都可以见到手掌的骨头的那种刀伤程度,鲜血喷涌而出。 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来自划伤的疼痛,因为我的手被砸下来的羊身体砸成重度骨折,从手腕处就再也感觉不到知觉了。 倒地的我用力踢向羊的大腿部位,只听到一声沉重的骨头碎裂声音,原本压在我手上的身体终于移开了。 拜这个动作所赐,刀子也掉落出来。 我挣扎地站起来,用左手抓住地上的刀子,像是举起一把长剑一样,对着羊。 那头羊也挣扎地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刚才骨头碎裂的声音,不只是它的大腿被我踢断,我的右脚也失去了知觉,血肉模糊的脚部和它已经变形的腿部,清楚地解释了刚才的细节。 它左眼处开始留着绿色的血液,左侧的后腿也只能勉强地站立。 我右脚残废,右手掌粉碎性骨折,右手掌被刀子划开,都可以看到骨头的那种。 但是我们之间还是没有决出胜负。 它也没有再次冲刺的机会了,我也没有再进行闪躲的条件了。 只剩下一个方式,可以终结我们之间的战斗。 近距离的肉搏。 谁先抢到优势,谁获胜的可能性就越大。 当然也不排除任何的奇迹存在。 比如爆发出什么惊人的力量,一击必杀。 或者对方的一个失误被自己抓到了,从而进行一波反杀。 我用力地晃动着头,疼痛感已经让我的大脑疲惫不堪,仅有的意识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估计可以信赖的只有最后的肌肉动作吧。 那头羊也是一样的情况,歪着头,确认我们之间的距离,再次歪起头,确认的距离又是另一个。 我和它已经没有办法再做什么梗高难的动作,剩下的只有纯粹野兽之间的搏杀。 灵长目动物和偶蹄目动物的肉体之间的厮杀。 拿着这把刀似乎是在作弊一般,我看着左手的刀子,便将它扔到身后。 那头羊似乎是有一丝的诧异,然后像是肯定了我的做法一般,进行最后的调整。 肉体之间的对决,拿着刀子这种工具,也就不能称得上公平的对决了。 于是,我和它像是说好一样,向对方缓慢地拖着各自受伤的腿和脚,缩减着双方之间的距离。 它在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公分时,两条前腿用力一蹬,那对羊角就这样刺向我的腹部。 我抓住了那对羊角的一支,但还是被羊角前端尖刺插中了自己的腹部。 已经粉碎性骨折的右手像是刀子一般插入它已经成为一个血窟窿的眼窝,用力地向深处挤进去。 像是触摸到了大脑一样的部位,便用力地晃动着手臂,已经无法活动的手指像是剃刀一般在它的脑中切割着。 它也没有放弃,已经将我顶倒,同时将羊角深深地插入我的胃部,大量的血液流出,我的大脑像是被抽空一般。 “去死吧!” “嗷!” 我和它同时发出了最后的咆哮。 像是预示着这场战斗结束一般的咆哮声,穿透了这个夜晚。 第二十四章濒死的我竟然获得了新的能力? 我记得这种感觉,这种发麻且痒酥酥的感觉,像是身体的细胞疯狂生长时给自身反馈的感觉一般,坏死的伤口处正在快速地愈合,新生的皮肤和肌肉正在快速地与周围的身体组织融合在一起,给大脑的反馈就是痒的感觉。 不小心撞伤或者划伤后,吃下药或者用碘酒一类的东西擦拭伤口,几天内受伤的部位就会出现这种奇妙的感觉。虽然的我已经再也没有新奇感,但是小时候却被这种预示着组织再生的信号弄得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整天只会想着自己受伤处瘙痒难耐,这样想又会格外在意伤口处,从而进一步让自己茶不思夜不寐。 后来长大一些,我就学会了无视这种感觉,只会在瘙痒的时候检查一下伤口处的恢复情况,偶尔才会在伤口上方或者下方抓两下。 之后就是连这种感觉都麻痹了,更加注意自己,也很少再弄出伤口,同时也再也没有这种瘙痒的感觉。 那么,现在这种感觉是什么意思呢? 我努力地控制疲惫的眼皮,睁开眼睛,想知道到底是哪里的伤口会产生这种感觉。 然后,我看到了让就连自己的大脑也不敢相信的东西。 像是八爪鱼一般,从我的腹部出现了数量众多的触手,这些触手从我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腹部伸出来,缠绕在倒在我身边的羊身体上,然后用触手上的吸盘一点点分解这头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会使用魔法的羊,无论是那双带着红色血渍的羊角,还是带着羊皮的血肉,或者是保护着内脏的胸腔骨头,都被这些数量众多、细长的、如同数百只蚂蚁一般的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手捆绑、消化,将所有的物质传递给我这个本体。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是一个怪物,一个甩着触手,吐着墨汁的巨型八爪鱼。 再三确认后,才发现有自己确实不是甩着触手的八爪鱼,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眼前的事情。 我便仔细回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企图回忆起来一些细节,来合理解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 完全是用尽所有的方法,使出了最后的一击。 我抓住羊角的同时,用已经粉碎的右手,从羊的左眼眶插进去,将它的大脑搅成浆糊。 它用羊角顶到我的同时,也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将我顶倒在地,然后用身体的力量,将我的腹部完全贯穿。 我会因为腹部大出血死亡。 它同样也会因为大脑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死亡。 就结果而言,它为了同族其他作为烧烤而死去的羊报了一个小小的仇,因为真正杀死羊群的并不是我,我只能算的上帮凶或者协助者。如果有什么神灵神殿,它死后应该会成为羊族的神灵一类的东西。 我被庄园主扔下,进行了一场意义不明的战斗,最后还丢了小命。只是因为吃了一头羊,逃跑不及时,同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协助,才变成现在这个情况。 这么看起来,在我和使用魔法羊之间,我是最亏的一方。 仔细想想,要是异世界的生活每天都是这样,虽然能吃饱饭,但是危险无处不在,早点儿退场反而是个好事,至少是不用担心下一顿饭或者睡觉时,就被人背后捅刀子捅死。 使用魔法的羊在我的右手从它的眼眶中掉落后,很快死亡,甚至连最后一声咆哮都没有喊出,就倒在我的身边。 我虽然没有立刻死亡,腹部大量出血其实和死亡也没有什么两样,得不到救治也只能看着自己死掉。 我仰着头,已经变得发红的视野望向天空,大概是眼睛充血,或者是视觉神经出了问题。 今天大概是晴天吧,为什么没有看到月亮呢? 这些都是无所谓的。 都只是我死之前的一些回忆吧。 初入异世界,还没有成为人中龙凤,只是和一头羊打了一架就死掉,还真是很挫的样子。 这算是第二次的人生吧…… 第一次人生以被车撞死作为结局,第二次的人生以被羊角顶死作为结局…… 如果有第三次的人生,我希望可以得到强大的力量,和一帆风顺的人生……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 人生大概就这样结束了吧。 如果说有什么遗憾,只能说没有多吃一些羊肉吧…… 还真是孩子气的话…… 不如……吃掉眼前这头羊? 我还没有吃过寿司,大概是生肉吧? 那现在就是羊肉寿司? 逐渐消失的意识让左手动了起来,伸向了倒在一旁的羊的尸体…… --- 啊,原来是这样吗? 我强烈的执念让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接着变成这个样子吗? 啊,我的手! 突然想起来自己粉碎性骨折的手和被自己踢碎的脚,现在是不是已经彻底废掉了? 看向自己的右手,除了附着在手指上的黏液,和左手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治好了? 右脚也是一样,光着的右脚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我明明是受到严重的损伤,怎么像是没受伤一样? 自己的腹部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我慌忙地打开自己的状态栏,上面的数据不仅是大幅度增加,还更新了一项能力。 名叫“濒死的吞噬者”的能力。 没有等级,也没有解释说明,只是凭空出现的一项能力。 看上去并不是像羊使用魔法的那种主动释放,而是血量掉到一定程度后,像是狂化一样被动释放一样。 原来如此。 这样就能解释清楚了。 濒死的我开启了这个名叫“濒死的吞噬者”能力,吸收已经死亡的羊的尸体,修复我自己身体上的损伤,恢复我的血量与体力,将我从濒死线救了回来。 那么这个能力是有次数限制还是没有次数限制?有强制的血线规定还是可以随意提高血线? 难不成现在我就是一个逆天般的存在?即便是濒死也可以复生的那种? 天! 我甚至都能看得到自己踏上了通向世界之王宝座的道路! 第二十五章我竟然遭到了第二波的攻击? 知道自己突然拥有了这个名叫“濒死的吞噬者”后,只觉得浑身轻松,仿佛刚才战斗给身体带来的疲劳感和精神的压抑感全部烟消云散,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 我甚至都能感觉得到手中的充满了力量,只要我伸出手,高喊着“变身”,我就能化身成一道光,飞向宇宙,冲破这颗星球的地心引力束缚。 我还真的就这样做了。 我双手握成拳,伸出右拳,将左拳收回,大喊一声,“变身!”,并且充满希望地看向还是黑夜的天空。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围只有噼里啪啦的柴火声,还有远处牧羊犬低沉的呼吸声。 我像是做出很滑稽的动作,然后在熟人的笑声中很不好意地低下头,用手指挠着脸部,尴尬地笑的角色。 想想也是,自己只不过是偶然得到了这样的能力,又不是可以随意发动的攻击性能力,只能算的上是超强的保命防御技能,连作为前排肉盾坦克都不够格,这样的我竟然妄想成为世界之王或者天下第一,简直是痴人说梦一样。 我看着在脚边已经被触手吞噬掉大半的羊的尸体,只觉得我现在应该立刻半跪在它的面前,以表示我对它的尊敬。 半跪在它战死的尸体前,无视正在它肉体上疯狂吞噬的触手和从腹部钻出来的触手,用我认为最真切的声音和话语大声地说着话。 “感谢你!伟大的战士!和你战斗简直是一种荣幸!安息吧!愿你能成为羊族的守护神!” 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对于战士的定义是什么,但是在我的心里,这头羊就是真正的战士,虽然它使用雷电魔法,像是狂战士那样会使用狂化能力。 这些都不会影响它作为战士战斗至最后一刻的光辉! 我从它的身上能感觉到战士的那种无所畏惧、勇于拼搏、积极向上以及作为战士至死方休的精神! 啊,我都快被我自己感动哭了。 想到这里,我还用手指摸了一下眼角挤出来的眼泪。 讲出这种听起来很诚恳的话,我便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吞噬羊剩下的肉体。 所谓的道义或者什么大义,也不过像我一样用一些振奋人心的话,用一些听起来诚恳且真挚的情感,用一些看起来很夸张且富有激情的动作,来表现自己真实的想法和行为。 啊,我都觉得穿越到异世界,自己的思考能力得到了大幅度上升。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许现在就是这个世界远近闻名,名字可以进入千古名人堂的智者或者哲学家了。 “啊哈哈哈哈!”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老实说,我觉得自己可以用笑话逗笑自己,也是一种很厉害的本事。 啊,我的行为真的符合“弄臣”这个角色,搞不好我是天生的弄臣角色? 那我就要成为世界最强的弄臣角色! 我都想好了,在庄园主这里攒够一些钱,就去别的地方当一个游吟诗人,然后去各种王国帝国发挥我作为弄臣这个角色,将我的名字传播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到老了可以写一本书,名字就叫《我作为世界第一最强的弄臣这个不平凡的波澜壮阔的一生》,在最后的时光赚一大笔钱,悠悠闲闲地躺在摇椅上,享受着热茶和午后的时光。 啊,我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种生活不就是我一直追求的吗? 想不到我现在就已经构想出来以后的生活,自己真的是旷世奇才!绝世鬼才!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着脚边只剩下白骨的羊,还有吞噬掉血肉现在正吞噬白骨和羊角和羊蹄之类的触手,只觉得未来也不是太难熬,只要能够很好利用这个吞噬的能力,也没有什么困难是迈不过去的。 想到这里的我就开始手舞足蹈了,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缓解,大脑给身体下命令,可以放开地活动,我的手臂、大腿、腰部、手指等等肢体便开始动起来。 身体放松的感觉真好。 然后,我就被一只像是黑色石头做成的箭矢穿透了左腿,左侧的大腿骨瞬间被这种石质箭矢打得粉碎。 疼痛感还没有传递到大脑时,再次飞来一只同样材质的箭矢,这次则是穿透我的左脚掌,将我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啊啊啊啊!是谁!” 我一边痛苦地大叫,一边朝着箭矢发射的方向喊去。 从黑暗处再次出现一头羊,不,至少是二十只以上的羊,它们长相都差不多,但是羊角却是巨大而又弯曲的,明显不是和之前使用雷电的羊一个品种的。 有的羊看到了我脚边的白骨和我腹部的触手,像是触发了机关一样,疯狂地嚎叫。 我能听得出来这种嚎叫声是带着愤怒和仇恨,对象则是我、 估计看到我杀掉这头羊,想要给同族报仇的想法一下子涌上脑海,不将我撕成碎片都不会罢休。 很快这种情绪传递给我眼前每一头羊,它们都在嚎叫,像是高呼着“惩办凶手!血债血偿!”这样类似的话。 腹部的触手像是有智慧一样,立刻加快吞噬的速度,将白骨吞噬得连渣都不剩后,退回我的腹部,同时闭合上最后的伤口。 我则是因为被这种箭矢刺穿大腿和脚部,正在冒着冷汗,想要极力将箭矢拔出,却发现这种箭矢像是带有腐蚀性一般,我的手刚刚接触到箭矢就被烧掉一层皮。 像是强酸或者强碱那样的物质覆盖着箭矢的表面上,已经被穿透的左腿和左脚也出现了很大程度的腐蚀伤。 我只能咬着牙将脚部的箭矢拔出,这个时候手掌已经外露肌肉。 看来这种东西接触的时间越长,腐蚀能力越强。 就在我想要拔出左腿上的箭矢时,我的右肩被另外一只箭矢射穿,右臂丧失行动能力。 惊恐的我看向羊群,同样是在羊角之间,似乎是魔法阵一样的图案出现在羊角前,箭矢似乎就是从那里发射出来。 接着另外一只羊射出箭矢,将我的右腿射穿。 彻底无法移动! 看着逐渐逼近的羊群,我只能想到一句话。 万事休矣! 第二十六章万念俱灰的我竟然有了援军? 像是猎人围堵猎物一样,一群拥有着巨大而弯曲的羊角的羊缓慢地走向我,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无法遏制的急迫心情,一步步走向被黑色石头制成的箭矢钉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我。 我虽然知道自己拥有着可以免死的能力,但是没办法知道这个能力到底会发挥几次,又或者这个能力到底会不会突然失效。 退一万步讲,假如这个“濒死的吞噬者”能力真的可以避免死亡,那么触发的条件大概是两个。一个是濒死,血量一定要低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另外一个条件大概是周围至少有死尸或者无法反抗的生命,触手才可以进行吞噬。 现在的情况是我行动比之前和使用雷电的羊战斗时还要受到限制,而且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我虽然可以借助触手吞噬生命体回复自己的生命值,但是很有可能会被这一大群的羊做一种叫做“守尸”的行动,就是看到我开始吞噬时,就进行攻击,直到我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再给我致命的一击。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孤军奋战的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胜算。 我尝试用其他的方式与羊群进行沟通。 “喂!你们能听到吧!这头羊不是我杀的!这里所以的羊都不是我杀的!我是个好人!我是很爱护小动物的!” 我用歇斯底里的叫声喊着,希望这些吃草而且会使用魔法的家伙们能够听懂我的话,至少做到站出来一个代表与我进行一番谈话,这样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像是钉子一样钉在我身上的黑色石头制作的箭矢。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还是太过美好。 羊群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无法理解我说的话一样,并没有停下它们前进的脚步。 同时,它们羊角之间的魔法阵越发地耀眼,亮着白色的光芒。 随着魔法阵的光芒越来越亮,我的理性也越加崩溃。 大概……这就是结局了吧、 我甚至放弃了挣扎,像一条咸鱼一样,坐在地上。 没有帮手的我,是绝对打不过眼前这么多的羊的。 即便是在我身上再一次出现奇迹,也是没有战胜的可能性。 领头的那只羊,走到距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然后高高抬起头,像是在宣告我的死亡一般。 “去死吧,恶魔!” 我甚至都有了这种幻听。 下一秒,十余只箭矢从复数的魔法阵中成型,以极快的速度射向我。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被穿透的瞬间…… 人生就像是插画一样,一幕幕出现,一幕幕散去,以前从未理解的事情也懂了,以前看不明白的事情也知道了。好像什么事情都看淡了,看破了。 短短的几秒钟,自己像是重新经历了以前的人生,将以前的人生重新活了一遍,甘甜苦涩全部经历一遍,自己仿佛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样,醍醐灌顶,明白了许多以前没有想明白的事。 自己到这个时候才得到这样的思考,这样的人生哲理,算不算是太晚了呢。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了解这些反而能够接受自己的死亡了。 本来以为我会就这样死掉,但是一阵犬吠声却将我从自己的胡乱猜想中拉回现实世界。 睁开眼,数头牧羊犬从我的身边冲出来,冲向我面前的羊群。 它们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与羊群进行着最原始的肉搏战。 羊群也并没有任由牧羊犬撕咬,它们也做出了有效的防抗。 它们有的用巨大的羊角撞飞牧羊犬,有的则是将原本准备倾泻在我身上的魔法转移至牧羊犬身上,向它们发射出黑色的、带有腐蚀性的箭矢。 牧羊犬们做出了闪躲,但是有几只牧羊犬闪躲不及时,被箭矢刺穿,尸体被死死地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牧羊犬见状立刻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它们开始嚎叫,并且在它们的额头前也闪起复杂的花纹。 和这群使用魔法的羊一样,牧羊犬似乎也使用了魔法进行反击。 火球从牧羊犬额头上的法阵窜出,射向羊群。 那些很小的火球似乎并不是以威力取胜,而是以一种更加巧妙的方式对付羊群。 火球接触到了羊毛后,将那身柔软且茂盛的羊毛瞬间点燃,有几只羊立刻全身化作火球。 周围的羊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帮助已经着火的羊进行灭火,一部分则是继续反击。 灭火的羊将脚下的土踢到着火的羊身上,同时着火的羊也就地打滚。 这种方式像极了人着火时,自己和周围人的反应。 难不成这个世界的生物已经拥有了这样的智慧吗? 牧羊犬也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继续使用火焰魔法进行压制,另一部分则是冲向倒地的羊,企图用牙齿进行战斗。 进行灭火的羊则是用蹄子踢向牧羊犬,试图阻挡住牧羊犬的进攻。 有一只羊不再去管正在撕咬自己的牧羊犬,而是将魔法阵对准了我,用力嘶吼着,箭矢带着绝望与希望射向了我。 三四只牧羊犬立刻以肉身为盾,挡在我的面前,最后用血肉之躯挡下了那只带着凛冽杀气的箭矢。 那只羊看到这样都无法杀掉我,便用力地吼叫了一声,像是撤退信号一般,还活着的羊开始后退,牧羊犬则是步步紧逼。 直到所有的羊退回到黑暗中的羊圈之中,牧羊犬也不再继续追击,朝着黑暗处用力地叫嚣着,像是在挑衅一般,同时也像为自己的胜利进行一次欢呼。 一声清脆的拍手声打破了牧羊犬的叫声。 紧接着,我就看到牧羊犬围着一个女人,像是邀功一般地摇着尾巴。 我看到那个女人,立刻火冒三丈,却被她的一句话浇灭了所有的火气。 “恭喜你,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弄臣。” 庄园主笑的和花一样。 没错,像是野生的玫瑰花一样。 虽然十分的美丽动人,但是却带着随时可以刺伤人手的尖刺。 这一次,我却觉得这花,碰不得。 第二十七章后续的事情竟然这么煽情动人? 虽然肚子里都是怨气,甚至很想质问为什么庄园主直接将我扔下,让我一个人处理这件事,但是却没有这样做。 有些时候,自己所处的位置是没有办法奢求在同等立场上相互交谈的,所以很多事情实际上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复或者答案的,哪怕是对方只是说“我喜欢”,将这种轻描淡写的回复当做回答,我也是没有任何的脾气的。 于是,我便不再去想“为什么庄园主会将我一个人留下来处理这件事”,而是去思考“为什么让我去做这件事,而不是其他人”。 但是这个问题其实也得不到准确的回答,因为我不可能用平等或者高人一等的态度去问庄园主,庄园主也未必会以一个平等或者稍微平和的态度对我的问题做出回答。 就在我胡乱地猜想时,庄园主开口。 “弄臣,你还好吗?” 她甚至向我递过来刚从女仆手中接过来的手帕。 被箭矢钉在地上的我,稍微弯下腰向我递手帕的她。 我甚至有些恍惚,似乎是少女漫画经常出现的情节。 只不过男主人公是她,女主人公是我。 “你是天使吗?” “天使?啊哈哈哈哈,弄臣你的笑话水平还是这么高啊,啊啊哈哈。” 虽然她在笑,我却没有听到像是之前那种狂笑,那种真正被笑话逗笑的声音。 现在的声音更多是敷衍和应付,并不是发自真心的笑声。 我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开口。 “庄园主大人,我现在无法行动,乞求您帮帮我。” 庄园主先是看着那些黑色的箭矢,然后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个,黛,帮他弄掉。” 随后便在一群摇着尾巴的牧羊犬拥簇下,走向光与暗的分界线。 女仆听到后,点头弯腰示意。 在庄园主走开后,女仆拿着一只手帕来到我的身边。 “弄臣大人,接下来也能会有些疼,请忍耐。” “我尽量。”我点了点头。 将刺进手指的细小木刺拔出来也是很疼的,将刺进肉体的刀刃拔出来也是很疼的,我所能理解到的疼痛大概就是这样,这次只是将这些箭矢从我的身体中拔出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并没有将箭矢从尾部为了飞行稳定性的箭羽处剪断箭矢,也没有从箭杆与肢体接触的部位剪断,女仆用了一种几乎是我无法想象的方式,将刺进我身体的箭矢去除掉。 她用手帕包裹住自己的手,抓住箭杆的同时,按住我的左腿。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开始了行动。 我的左腿被她压住的同时,她用力将箭矢从我的身体中拔了出来,箭头的倒钩再一次穿过我的肉体,难忍的痛疼让我喊了出来。 “啊!等下!啊!疼!!” 我的脸部扭曲着,用还能活动的左臂按住左腿。 异世界的人医疗手段这么暴力的吗?直接拔出来?还不是顺着箭矢的方向,而是逆着箭矢的方向拔出箭矢?医疗天赋树是点歪了吗? “失礼了、” 女仆将那只沾着血,还带着一些肉丝的箭矢抵到我的面前,箭矢的腐蚀性正在将上面的东西烧化,冒着一缕青烟、 “如果不这么做,箭矢附带的腐蚀性会继续作用在您的身上,只能采用这种方式不会让箭矢的腐蚀性留在您的身体里。” 女仆做着耐心的讲解,希望我能理解她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作为当事人的我,虽然能够理解为了彻底解决病痛,病人是会受到一些伤害,但是这种医疗手段未免太过暴力了,我这个人接受不了啊。 还没等我开口,女仆换上一块新的手帕,继续了拔除箭矢的动作。 “啊,等等……啊!疼!” 女仆手法熟练地拔除箭矢,还没等我发出太多的抱怨和叫声,就将我左脚、右腿以及右肩上的箭矢全部拔除,四只箭矢用掉了四只手帕,每拔除一只箭矢都要重新换上新的手帕,看来这种箭矢对于皮肤还有肌肉的腐蚀性是不可忽视的。 女仆将最后一只箭矢拔出后,我甚至都对疼痛有一些麻痹,也许是连续的疼痛让我的感觉有些迟钝吧。 “弄臣大人,接下来就是一点儿简单的治疗了,不会痛的,请放心。” 女仆为了顾及到我的感受,特意强调了一下“不会痛”。 她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像是圣职者一样祈求神明的神迹一般,双手发着淡淡的白光,然后将手中的白光对准我,像是萤火虫的荧光粉一般,淡淡的白光降落到我的伤口处,原本已经变成一个洞的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甚至连已经粉碎的骨头也在慢慢地修复。 这就是异世界的医疗魔法? 虽然医疗手段十分暴力,但是这种理疗魔法却是如此的方便,不需要打石膏,也不需要吃药,也不需要静养,只需要使用魔法就可以解决这种程度的损伤。 魔法真是神奇的东西! 我还在睁大眼睛感慨魔法的神奇时,女仆站起身,伸出手。 “治疗完毕,需要搭把手吗?弄臣大人?” 我看向自己受伤的部位,不仅看不到损伤的痕迹,而且身体也恢复了正常活动,便拉住女仆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简单地环顾四周,牧羊犬正在搬运着死去的同伴和死去的羊的尸体。 看着那些脑袋被箭矢射穿、**都流出来的牧羊犬和已经烧成焦炭的羊,只觉得万幸。 如果我变成焦炭或者被箭矢射成刺猬,现在牧羊犬搬运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其中几只牧羊犬为了救我,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不得不对这些生命做出我最高的感谢。 我深深地鞠躬,向那几只被箭矢威力集中,变得血肉模糊的牧羊犬献出我最高的致敬。 但是负责搬运的牧羊犬则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并不能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 我也没有办法解释给他们听,他们听了解释也不会懂,所以便不再解释、 我弯腰鞠躬,它们搬运着尸体。 大家互不影响、 像是对英雄鞠躬一样,我带着最深切的态度和姿势,向这些保护我的牧羊犬致以最高的敬意。 第二十八章庄园主似乎很喜欢听拍马屁? 其实也并不是我对于牧羊犬有什么感激之情,或者真的对牧羊犬抱有真正的尊敬,只是觉得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时间,对于正在工作的牧羊犬鞠一个躬,要是能够变成一张照片或者一幅画,应该是很好看的,至少是可以变成一张名叫“某人对正在工作的人抱有崇高的感情进行鞠躬”这样的照片,拿给什么人看还有可能评为“年度感动十大杰出照片”之类的。 牧羊犬实际上并不是真的保护我,而是听了庄园主的命令,所以才保护我。这样想想,我和死去的牧羊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关系,甚至于同情牧羊犬的无私奉献也做不到。 实际上,我立刻就恢复原来的神情,并没有继续对牧羊犬的死亡有过多的伤感。 之所以我敢肯定牧羊犬并不是出自内心来救我,而是听从庄园主的指挥,理由有二。 一、在我向牧羊犬求救时,它们并没有做出反应,抱着一种看戏的态度或者不理睬的态度,而不是救援,这一点就明确了我是没有能力控制牧羊犬,同样牧羊犬也不会受到我的管制。所以,并不是我让牧羊犬去死,而是它们心甘情愿去死。我对于死去的牧羊犬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二、击退使用魔法的羊后,牧羊犬首先做的事情是去庄园主那里邀功,而不是确认我是否受伤,这也表明我和它们之间并不是“同僚”或者“同伴”,更像是“任务”。它们击退冲出羊圈的羊是任务,它们救援我也是任务,就连替我挡下箭矢而死去的牧羊犬也是支线任务,我存在的意义只是它们用来向庄园主摇尾邀功的工具,它们并不会在意我的感受,也不会在意我想什么,做什么。所以牧羊犬它们对我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我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对于死去的牧羊犬有什么愧疚或者同情。 这么一想,我就对死去的牧羊犬没有任何的内疚,甚至连一丝丝的“不忍直视”这种情感都没有。 假如庄园主并没有下令保护我,而是选择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看着我死掉,牧羊犬也会照做,它们也不会伸出援手。 因为它们的命令是由庄园主发出的,而不是作为小丑的我发出的。 我也没有命令它们的权利,它们能够在之前搬运被火球烧死的羊的尸体和我一起协作,也是因为庄园主的命令,并不是因为我是“弄臣”,而把我当做伙伴看待。 假如庄园主真的下令,让我被魔法刺穿而死,恐怕我的尸体就会被这群牧羊犬搬来搬去,最后扔在哪个角落里,简单处理一下变成堆肥或者垃圾。 它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不会带着神秘内疚的心情,也不会带着沉重的心情。 因为埋葬我的不是它们,它们只是搬运工,不会对我直接负责的。 嗯嗯,这样想,自己的身体就轻快多了,不会因为一些事情让自己陷入内疚和自责当中。 然后,我跟随着女仆,走到了庄园主的身后。 庄园主像是觉察到我们一样,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着话。 “你们看,那片黑暗是不是很漂亮?到底带着怎么美丽的东西呢?” 但是我知道这话是在问着我和女仆,又好像不是问,只是单纯说给我听。 大概拥有庄园主这种力量的人,精神状态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不正常吧。 “弄臣,你有兴趣帮我看看黑暗之中的东西吗?” 我却在这个时候被这个问题塞住了口舌。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到底如何回答才是庄园主想要的答案。 说真心话,我是极其不想再涉及这片牧场,之前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认为这里的羊最多是有一些进攻性,谁知道还可以使用魔法,而且性格极其嗜血,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独自挑战,差一点儿小命儿都搭进去。这个时候叫我再去牧场找一些有的没的,我是拒绝的。 但是不能如实说,无论这话是真的假的,好听的不好听的,讲出来就几乎是大不敬,万一庄园主这个时候发疯,一巴掌拍死我岂不是下下签? 稍微修饰了一下话语,我张嘴说话。 “如果庄园主大人想要得到黑暗中的未知之物,请让我和作为守卫的牧羊犬一同前行,为您找到那些神奇的宝物。” 很想将骑士拉进来,就可能性而言,成功的几率不大,所以我就退而求其次,有一群会使用魔法的牧羊犬,至少也不会落到像我刚才那样几乎连命都丢掉的尴尬状况。 “是吗?弄臣你还真是狡猾,小心思真是多。”庄园主已经知道我的目的,并没有明说,只是用这种调侃的方式否定了我的提议,我也知道点头道歉。 “也罢,毕竟时间还很长,长到让人无聊的程度,也不急一时。” “不过,能从栅栏处逃出来,倒是应该称赞有勇气还是唾弃没有脑子呢?” 庄园主的语气带着不快,对于这次的羊群骚动,不论是怎么发生的,还是最后处理情况,都很不满意。 “小人斗胆,认为牧场的安保措施应该加强。不论是栅栏的坚固程度,还是牧羊犬的放牧作用,都应该得到改善。” 其实我是不想开口的,用余光瞄向女仆,她挺直的背部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明显是将这个话题扔给我,只好硬着头皮做出一些建议。 “有道理。作为大门的栅栏实在是过于脆弱,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庄园主听到我的建议,并没有全盘接受,而是采纳了前一个提议。 看来这里的牧羊犬对于庄园主来说是很重要的玩具,比作为食物的羊还要重要。 “那就竖一道高墙,如何?” “实乃明智之举,庄园主大人。” 这句话也没有意义,只是为了配合庄园主而说。 “起来吧!万丈高墙!” 话音刚落,从地面凸起数百米长的土墙,成为一个新的大门,挡在原先用木头做成的栅栏前,成为对于羊群来说,难以逾越的、全新的障碍,再也无法通过的障碍物。 “嗯,这样才像是大门嘛。” 庄园主轻松的笑容,风轻云淡地说着听起来很容易的一件事。 “庄园主大人所言极是。” 像是马屁精一样,我及时跟上了自己的彩虹屁。 即便是这句话也没有意义。 第二十九章我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我……又做梦了…… 以前做梦频率从来没有这么高,我在这个世界只睡了两次,就做了两次梦,到底是在这个世界我容易做梦?还是说我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需要用梦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继续思考呢? 我不知道,不清楚。 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是白天大脑活跃思考,到了晚上人体进入睡眠状态,但是大脑并没有休息,继续活跃,因为没有实际的思考,只是大脑按照白天的思考模式和思路继续思考,所以梦出现了。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梦有时候很真实,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有些时候则是乱七八糟,没有任何逻辑性可言的各种片段。 不管是什么,梦这种东西我一直是不信的。还在小孩子的时候,做梦还会用小铅笔头记下梦的内容、梦的细节,然后找一本《周公解梦》,顺着首字母一个个去找梦的解释,然后根据书上写的东西一阵窃喜或者忧愁一段时间,为此兴高采烈或者担惊受怕。等到下一次做梦时,又会继续重复这样的行为。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实在是太可爱了,对什么事情都抱有好奇感,满满的求知欲和用不完的干劲,现在的我对什么东西都是一种漠然的态度,除了在异世界看到一件新奇的事情---魔法,让我已经忘却的好奇感再次活跃起来,其他的事情只是“嗯嗯啊啊”的态度,并不会对我那颗干枯的大脑产生太多的触动。 也许是小时候一些事情并不理解,现在已经了解到关于世界的构成的一些皮毛,所以开始当一头遇到新鲜事情只会躲在自己过去的生活中的鸵鸟,高高撅起屁股,装作对什么事情感兴趣的样子。 啊,长大还真是麻烦。 曾经的我还是希望改变世界,后来才知道就连改变自己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自己的无力感袭来,让我的意识进入了黑暗之中,缓慢地下落,感觉不到其他东西的存在。 过了许久,像是一个世纪的时间,我终于看到了身下的一丝光芒,便做出潜泳的动作,向那丝光芒游去。 接着,便是一片光芒,我仿佛进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一个女孩出现在我的眼前,不过她并没有看到我,我也没有办法干涉到她。她只是我梦中的一个虚拟人物,我只是她所在世界的一阵风。 双方永远无法有任何的交集。 女孩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双亲健在,家中只有女孩一个孩子。 女孩长大的环境虽然是乡下的小地方,但是女孩却可以读书上学,生活条件也算是中等水平。 周围的人关系都很好,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也没有什么繁重的赋税。 大家的脸上满是欢快的表情,没有人是愁眉苦脸的。 我原以为是一帆风顺,女孩会平平安安长大,女孩的故事就这样平淡地结束,然后进入另外一个人的另外一个故事。 梦的发展总是捉摸不透的。 女孩听了母亲的话,去深山里捡做饭的柴火,因为贪玩,忘了时间,从山上跑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怕被母亲责备的她加快了脚步。 刚刚跑到村口的她,看到眼前的一幕,让她扔下背着的柴草,跑向自己熟悉的房子。 当她跑到那栋自己不知道进出多少次的房子前,身体像是被抽走全部的力气一般,跪倒在地,大声地哭了起来。 她的家,她家的房子,和村子里其他的房子一样,变成了废墟,还带着一些燃烧物的灰色烟尘。 她抹了抹眼泪,想着最后的可能性,便冲进自己家的废墟中,大声地呼唤着自己最熟悉的两个名字,希望他们还活着,希望他们还能听得到自己的话,希望他们还有意识,希望他们…… 还能在自己的身边,像是昨天一样,吃着普通的饭菜,聊着很普通的谈话,就连笑声也是那样的普通。 女孩将一块又一块的碎石扔出去,将一根又一根的木头移开,自己的手指已经被烫的通红也不在乎,自己的手指甲缝隙中满是泥土也不在乎,自己上个月刚做好的花衣服被刮坏也不在乎。 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找到那两张熟悉的脸,哪怕是已经失去精神也可以,至少可以抱着他们痛苦。 从白天挖到晚上,再从晚上挖到白天,把房子的废墟都清空,还是没有任何的痕迹。 她像是一个脱线的木偶一样,彻底地失去了依托,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我看着她倒地之前,双眼无神的状态,很想伸出手拉住女孩,但是却没有任何用。 女孩后来被路过的骑士团带走了。 几年后,女孩成为了一名骑士。 接下来女孩为了寻找双亲的下落,踏上了旅程。 嗯,这是个很普通的故事。 虽然女孩失去了父母,这个开头并不是太好,但是最后经历一系列的事情成长,是个不错的故事。 女孩在夕阳下,呼唤着伙伴。 我也挥了挥手,好像她是我的伙伴一样,我从心底真的期盼她的成长。 接着,她像是看到什么东西一样,脸上的表情先是凝固,然后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向我这个方向挥了挥手。 我看向她挥手的方向,并没有其他人。 难不成是和我挥手吗? 难不成她看到了我? 难不成我和她之间的壁垒消除了? 仔细想想也是不可能的,我摇了摇头。 接下来,画面一转,大雨倾盆的夜晚,她倒在地上,身上严重受伤,还有周围的战斗痕迹,我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到这一幕,虽然很不忍心,但是我还是选择继续看下去。 女孩说着话,但是话音很轻,几乎听不到。 我努力想要听明白她说的话,但是没有可能。 她向天空伸出手,像是乞求拥抱一样。 我也伸出手,像是拥抱她一样。 但是她还没有等到我的手臂伸过去,呼吸就已经停止。 无力的双手摔在地上,眼睛彻底没有了光亮。 如同当时她跪倒在那间倒塌的废墟前一样。 我突然醒了过来。 开始怀疑这个梦到底是真的梦,还是假的梦。 如果是前者,为什么会给我这么大的触动? 如果是假的梦,那这又是谁的人生?谁的经历?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是某个人的一生?还是谁的事迹? 我到底在那个世界是什么角色?我在那个世界有没有出现过? 我是否拯救过那个女孩?我是否帮助过那个女孩?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夜晚的凉风从窗户外吹进屋内,吹到我满是汗水的脸上。 周庄梦蝶。 到底是周庄梦到了蝶?还是蝶梦到了周庄? 周庄没有给过我答案。 我也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愿只是一个梦。 希望那个女孩只是我梦中的人物。 …… 愿那个女孩安好。 第三十章狩猎之后就是屠龙? 我看着在餐桌上喝着名叫“马铃薯番茄浓汤”的庄园主,虽然她拿着勺子喝汤,时不时拿起一块切片面包吃的动作十分优雅,但是我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土豆西红柿汤加全麦面包真的这么好吃? 该不会异世界的餐饮文化也就是这样了,搞不出来新花样? 早上不应该是白米粥配素馅包子或者油条配豆浆?来一碗咸豆腐脑也成啊?浇上刚烫好的辣椒油,撒上些许的香菜,用勺子盛起一大勺,香气扑鼻。不比现在这歌“马铃薯番茄浓汤”好个几百倍?尤其是看到浓汤里还有着大块的土豆,看着就没什么胃口。 能吃得下这种东西的庄园主怕不是没有尝试过我脑海中说的东西,吃过一次之后,就会知道原来自己吃的东西只是简单去皮、煮熟,加上些许的调料的初级料理,恐怕以庄园主的性格会直接将现在她吃东西的盘子扔出去,顺便把做菜的厨师也一同扔出去。 说起来,我并没有看到过庄园主食用其他的食物,虽然只看过她吃三次东西,喝过一次红茶,其余的饮食并没有看到过。 可能这个世界没有学会将豆子处理成豆浆这个程序,只是将豆子煮熟或者煮熟后捣碎,这样就能说得通了。饮食文化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不仅要从是否食用方便、营养是否充足等方面考虑。也要从是否用其他的手法处理过食材。看来这个世界除了魔法是我从未见过的,剩下的饮食文化以及农业生产或者一些国家的制度恐怕也是出于落后的状态。 这么看来,我作为穿越者,有着对于这个异世界发展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庄园主这里攒好一大笔的钱后,就辞职,然后去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推广我所知道的东西,赚一大笔钱是一定的,到底能不能赚到能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这个估计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能够让一些希望享受、肯花大价钱的贵族或者王室买我的东西,钱不就像是流水一样流到我的口袋里? 想到这里,我都快要笑出来了。但是在庄园主的早餐时间,还是不要这样做。 我便努力将翘起的嘴角恢复成水平状态。 万幸旁边的两个巨人一样的女仆没有看到我这幅模样,要不然不知道会露出怎样凶神恶煞的表情。 好像叫做“菲尔”和“爱恩”? 虽然并不是对这两个女仆有什么偏见,只是站在她们身边就让我心跳加快,胡思乱想。 无论是谁身边站着两个明显可以把自己碾碎的、还不是自己同伴的人,紧张都会有的,只是我自己神经太过紧张,所以像是防范她们两个人一样,她们稍微动一动,我的心脏就会剧烈地跳动。 所以直视庄园主,不去看、不去想身边像是狮子猛虎般的女仆反而是件很明智的选择。 事实上我也确实这么做。 不看庄园主的时候,我会选择看脚边的地面。 我的目光就在庄园主和地面中不停地切换。 “弄臣,今天和我去屠龙吧。” 庄园主像是吃饱一般,放下汤匙的同时,用手边的餐巾擦了擦嘴,即便嘴角并没有残留的汤汁,只是用餐礼仪是用餐完毕后用餐巾擦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啊?屠龙?”刚将视线转移到地面的我看向一本正经的庄园主,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东西一般,我真的希望是自己听错了,而不是庄园主就是说这句话。 “没错,屠龙,等下你就和我一起走。” 庄园主的话语中没有带着任何可以退步的余地,之所以没有直接命令让我跟着去,只是因为她想给自己树立一个知性、明事理、深受属下热爱的形象。 话说,这个形象给谁看啊?手下的人基本都是臣服,和庄园主同等级别的人暂时还没有看到。难不成有钱有势的人就连生活都是这么做作吗?吃个苹果还要说这苹果不是来自阿尔卑斯山的苹果园,所以吃的时候会一边骂一边吃吗? 有钱人还真是让人作呕,到处都是小心思。 口区口区口区。 不过这些东西只能自己想想,是万分注意不能说出口的禁忌事项。 我看向庄园主,她的眼睛中满是期待。 与其说是期待,不如说是想知道我究竟会以什么态度拒绝。 这个时候就不能掉入她的圈套,一旦说错话,我恐怕就会变成前天成为烧烤主角的羊一样,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的那种。 “请务必让弄臣一同前往。” 庄园主的眼中像是失去了兴趣一样,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下厌恶感,随后恢复了正常。 “一会儿你去准备下。” “遵命,庄园主大人。” 果然我猜对了,她实际上并不是希望我说“是”,而是希望我说“不是”,而且还十分希望我会用什么方式去搪塞这件事,从而她会选择相对应的惩罚。 更进一步说,她实际上是一定会带我去屠龙的,只是想在这个既定的事实上找个乐子。这个乐子就是我说“不想去”或者“不愿意去”之类的话,看我手忙脚乱去狡辩的样子,然后说“不去不行,不去就死”。之后看我一脸绝望的表情和无可奈何的答应。 没错,我甚至可以知道这一步。 虽然我是作为庄园主的弄臣存在,但是我也知道忤逆主人的后果是什么,哪怕主人希望作为弄臣的我搞出什么花样,也绝对不会去尝试踏入可能会被称为“大逆不道”的领域。 我这个人可是十分惜命的,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不能犯,犯下错误就有可能是人头落地的结局。 所以为了明天的我还能正常吃东西,我也要说“我要去”,而不是“我不要去”。 来到异世界不到五天的时间,思考能力却像是过了五年,为了保留自己最大限度的自由,我的脑细胞疯狂工作,快要让我的头炸裂了。 怎么遇到这么个喜欢找乐子的主人? 等下,她刚才说什么? 屠龙? 我耳朵里塞棉花了? 第三十一章这个人是个很厉害的剑客(确信) 还是大门口,还是差不多的配置,一名像是剑客一样的人,一名新的女仆,还有八名护卫,不过这八名护卫是之前去狩猎羊群的那八名护卫吗?大概……是吧?因为我并没有仔细看前天的八名护卫,八名护卫也并没有说话,只是穿着方面差很多。如果说是前天的八名护卫和现在的八名护卫是同一批人,为什么还要换上这个红颜色的衣服,而不是上次的黑色衣服?如果不是,难不成是和任务有关?狩猎的人穿黑色衣服,屠龙的人穿红色衣服? 这个世界的服装也是这么有讲究的吗?做什么事都要换上一套相对应的衣服? 这么想来,是不是到了屠龙的地方,还要换上一套方便屠龙的专属衣服?像是在牧场那样的衣服? 或许这只是庄园主的个人喜好,喜欢将什么东西都归成类? 就像是前天的狩猎,带的是名叫“黛”的女仆和银白骑士,现在带的是另外一名女仆和一名剑客。就连衣服也换了一个样式。 这个样子就像是小时候的我会将各种颜色的玻璃球分成类,这一堆是淡颜色的,这一堆是深颜色的,然后按照一周七天换着玩。到了节假日玩耍的时间长了一些还会拿出深藏的一个玻璃球,向小伙伴炫耀。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像是按照不同的事件、心情、甚至时间和地点,衣服和身边人的配置都会进行一次更换。 我现在想知道的并不是庄园主到底有多少钱,可以雇佣这些人。而是想知道这些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只在城堡里看到过菲尔和爱恩两个女仆,就连上次的黛和骑士,和现在的这个女仆和剑客,我从未在城堡中看到过,就连守卫我也不曾见到。 难不成是我自己没有走动,昨天为了恢复体力睡了一整天,而没有四处转转,结识更多的人的缘故? 这些人像是约定好一样,在铁制的大门前等候着我和庄园主,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 不过,我是跟着庄园主来到大门处,其他人也许在我们之前就在这里等待了吧。 这么一想倒也并不奇怪,偌大的城堡,没有几十间房间也说不过去,也许他们就在这几十间房子中的一件生活,我又没有一扇扇门去敲,确认里面到底有谁,看不到这些人倒也是正常。 看到庄园主向自己走来,女仆、剑客、护卫齐刷刷半跪在地,齐声高呼:“庄园主大人早安。” 庄园主习以为常,并没有太大的触动,缓慢地抬起手:“辛苦了各位,耶尔,扶我上车。” “遵命庄园主大人。”被叫到的女仆站起身,将庄园主扶上马车后,自己也钻进马车中。 “准备出发!弄臣……大人,对吧,也请你上马,我们要出发了。” 剑客看起来是这次的导游,他确认了我的称呼后,将一匹毛色纯正的马牵到我的面前,并帮我骑上了马。 老实说,即便是已经坐过两次马匹,第三次坐上马的感觉还是这么陌生,总觉得身下这匹马会突然站起来,发出“咴咴咴”的声音,将我整个人翻到在地。 很轻松就骑上马的剑客像是看穿了我的顾虑,笑着说:“弄臣大人不必担心,这匹马是我从小喂到大,很亲近人的,和我身下这匹,”剑客拍了拍身下马的肚子,“是一个马场出来的,性子温顺的很,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我打包票的那种。” 剑客豪爽的语气让我有些放心,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 看到我开始适应了骑马后,剑客大喊一声。 “出发!” 洪亮的声音似乎从他的胸腔中传出,带着十分强烈的阳刚之气,以及无法让人质疑的命令感。 就这样,两匹乘骑马,两匹拉着马车的马,以及我、剑客、庄园主、女仆和八名护卫,共计十二人的小队伍出了庄园的大门,朝着一条大路走去。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就好像今天的日子就是适合远郊一样。 身下的马很温顺,跟在剑客旁边的马一同前进。 没错,就好像之前我和骑士并排走一样,现在的我和剑客并排走在一起。 这个时候当然要打好关系,广交朋友啦。 “还未请教……” 剑客听到了我的话,将头转向我:“在下孤独一剑,至今为止有三万五千次战斗,未尝过败北的滋味,现在正在追寻与我一战之人。” 这句话刚刚听到我就知道这个叫做孤独一剑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概是那种剑术超群,不求长生不老,但求与人一战一败的那种绝世剑客。 嗯,没错,小说之后的描写这种剑客都是差不多的,这种人几乎就是“剑痴”或者“武痴”的角色,经常为了一场决斗或者什么剑术秘籍连命都可以不要。不过像他这样,有这般实力和这样痴迷剑术,竟然没有变成疯子或者精神上有什么毛病,实在是不容易。如果他不是在庄园主手下做事,大概就是这个世界口口相传的那种“传说中的剑客”或者“绝世高手”之类的。 “孤独一剑……大人?” “叫我剑客就好。”孤独一剑倒是没有太在乎自己的称呼,很自然地回答我。 “剑客大人,我是庄园主大人的弄臣,名叫……” 再一次,我再一次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忘记了该怎么说自己的名字。难不成我真的忘记了我自己独一无二的称号吗? “弄臣大人,我听过你在牧场大显身手,你的实力我十分佩服,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切磋一下。” 剑客向我伸出了手。 在摇摇晃晃的马上,他的手并没有产生晃动,稳稳当当地在我和他之间的空隙中。 不愧是练过剑术的,实力非比寻常。 “只是被一群羊打的有来有回,算不上什么实力,还望剑客大人以后多多照顾。” 我也伸出手,握住了剑客伸出的手。 他的手粗糙,上面的老茧像是石头一样的硬,手掌也很宽大,可以将我的手整个包住的那种大。 我和他相视一笑。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也许只是简单的商务应酬式笑容。 也许笑容别有它意。 第三十二章剑客实际上是个超级大话痨? 我现在才知道,身边这个自称“天下第一,难逢对手”的剑客实际上是个话痨。还是那种只要开个口子就能扯到银河系之外五十八公里某户人家的旁边的邻居的他三舅爷的女儿的朋友的闺蜜的一条狗上,思路也是乱七八糟,上一句谈怎么练剑,下一句直接飞到了昨天吃的东西油盐重了,应该和厨师说下,少放葱花和香菜,最不愿意吃芝士了。诸如此类。只是和他聊了一个小时,就已经觉得头昏脑涨。 他的思路过于跳跃,往往一件事还没有想明白,下一件事就如同连珠炮一样朝我飞过来,还带着热情的眼神希望我接下这句话,如果用漫画形容,剑客的眼睛一定是星星形状。我被这种热情吓到,只能顺着他的话茬说下去,结果聊不到两句话,又被他带到另外一个话题。 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满天飞,这都不是夸张的修饰手法,而是真真正正的描述,我的脸只要五分钟不用衣服抹一下,剑客的口水沫子就会从我的脸上形成小型水流,顺着我的鼻梁、我的下巴,掉到抓住缰绳的双手上,黏糊糊的感觉我是不打算再经历第二次,所以不停地用衣服抹去脸上的飞沫。 有几次我很想打断剑客的话,但是看到他这么兴高采烈地说着他以前辉煌的事情,又不忍心打断,之后就是长时间等待着打断剑客谈话的时间点。 这一等,就是十分钟起步。 这一等,就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这一等,就是奇思妙想、光怪陆离、五光十色。 我甚至都觉得自己以前学到的那些成语、词语还有什么谚语、俚语、歇后语都是无用的,眼前这位剑客说的话、描绘的事情都已经超过我所能理解、描述的范畴了。 假如一开始我还是能听懂一二三是一二三,接下来就是四五六为什么不是四五六,七八九为什么是金木水火土的基础词汇,呼气吸气能让人心静的同时领悟世间万物,烦躁的时候可以耍一套“心静剑法”的同时劈开一颗大树。 你心情烦躁的时候练剑我是赞同的,出出汗让头脑冷静这我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为什么要顺便劈一棵大树?还要劈成大小相等的木板?你的副业是开家具厂的吗?当一名剑客的同时还顺带买家具的那种?难不成你的梦想其实是当一个绝世的木匠而不是一个说话如机关枪一样的剑客?你的心中也燃起了一团火?是不是我拍一拍手,唱个小曲,你还能来一套“闻鸡起舞”剑法?还是来一套天外飞仙?宁就是冷若冰霜的剑客“西门吹雪”?还是迷倒万千少女的“叶孤城”?是不是还要在月圆之夜皇城之上紫禁之巅来一场旷世决战?名字就叫“决战紫禁之巅”?是不是还要来个一千八百人一起观战?宁这个牛皮吹的未免也太大了吧,不怕“砰”的一声爆炸?我都替你臊得慌。宁可不要再说了,羞煞死个人。 逻辑不通都是小儿科,我现在连他到底在说什么、讲什么都听不懂了,只能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着头。 就像现在,剑客又开始说自己以前的事情。 “想当年,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剑术只是现在的一半,不,估计比一半的剑术还要少,应该是十分之一。当时我就和师傅说,我想去云游世界,想学习到更多的本事。师傅没说太多的话,只是让我在一天之内砍下后山被称为‘鬼人树’的植物,最后要三斤五两七钱,多一钱少一钱都不行,也不能砍下一堆之后再称重。当时我就想出来一个点子,我先去山下村头卖猪肉的老头儿那里借来秤,然后量好三斤五两七钱的石头,整天背着装着石头的竹篓,背了三天,吃饭睡觉都不放下那个竹篓。第四天,我背着空竹篓到后山,砍下鬼人树的三个树枝,回去一秤。你猜发生了什么?正正好好三斤五两七钱!一钱不多,一钱不少!我师傅看到后眼睛都快爆出来了,根本不敢相信我能做到这样。当时就同意我下山云游。之后过了三年,我学到了很多剑术,也看过不少东西,自以为技术大成,就回到师傅那里,没想到师傅早就已经归天。师弟告诉我说,师傅他临走的时候,还念叨着我是不是变强了。可惜,师傅到最后都没到我真正变强,这也是我心头一个解不开的节。知道现在,每逢每个月的十五、二十五,我都会斋戒,以表达我对师傅的愧疚之情。话说庄园的厨子做菜真的难吃,也就是勉强能吃下的程度,还不如我自己弄一大块肉烤着吃好吃。真不知道到底是做出怎么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能把菜烧成那样。土豆就是去皮下锅煮,豆子也是洗干净就下锅煮,真不知道厨子是怎么想的,什么食材都是煮,加水煮就是菜?真不知道选厨子是用什么标准选的,难不成是谁先把水烧开水就当厨子?要不是每天有肉泥和酒,真不知道厨子做的菜怎么咽的下口。” 几乎不喘气,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的剑客着重于停下来大口呼吸,举起随身携带的酒壶,豪饮一口,看着酒壶的壶口,陷入了思考中,默不作声。 大概是在想什么东西吧。 虽然剑客说话疯疯癫癫的,但是我还是从他的话中知道了几件事。 一、剑客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有很高超的剑术,后来为了追求更高的剑术,云游四方。后来剑术也确实是得到了进步。 二、剑客也在抱怨厨师做菜难吃,而且做菜的方法只有煮,没有其他的烹饪方式。 不过这些信息在他一大堆的话中,算是有用的信息。我留心才听明白他说的来龙去脉。 “你知道吗?壶口就像是一个袋子口。说起袋子口,你知道有一种兵法叫做‘关门打狗’吗?这个可是有来头的,听我慢慢给你讲……” 啊!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谁能救救我? 啊! 第三十三章剑客甩手就是大绝招? 我快崩溃了。 从庄园出发,虽然才过了两个小时左右,我实际感觉时间却像是过了两天、两个月、两年之久,剑客喋喋不休的讲话让我几乎无法维持脸上的笑容。我现在脸上的笑容一定是十分僵硬,而且还带着嘴角的不停抽动和眼神迷离。只要是稍微会看别人眼色的人看到我这样,至少会问问“怎么了”,要不然就是会想到是不是自己的话太多了让对方不愉快。 但是右手边的剑客并没有问过我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没有问过我是不是听腻了他讲的东西,只是一个劲地说着自己的辉煌事迹以及所见所闻。他的热情像是许久没有见过的友人突然遇到,一定要拉到路边的茶馆或者酒楼,点上一壶好酒几盘小菜,聊几个小时之后,再依依不舍地与熟人分开。 这样虽然很能体现出剑客的热情,可是我们之间也不算是太熟啊,我们见面还不到半天啊,你拿出这样的热情让我很难接受啊。而且剑客讲的东西大多数我是不懂的,甚至根本没有听到过的名词、术语以及相对应的解释,听起来本来就很费力,剑客还不停将这些略显专业的词语进行罗列,有时候还有对比,还在对比之中引申出第三个第四个名词或者直接跳转到另外一个和之前聊的东西完全不相关的东西,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两个人交谈”,更像是“炫耀自己所知道的东西”这样,所以我也在一定程度上厌恶这样谈话的人。 因为在我这里看到的并不是剑客多么博学、多么知识丰富,而是剑客单方面去向我这个无知者自夸自己知道的东西,不需要讲多深,也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对我进行轰炸就可以得到他想要得到“自己的知识面很了不起,别人都比不上”的目的。 在这一点上我似乎有些同情庄园主,我只是和剑客走这么一次,就已经被剑客烦得不行,庄园主之前也和剑客接触过,而且时间还长,岂不是已经被剑客烦得死去活来? 或者庄园主喜欢剑客这种喋喋不休、自说自话的人设? 真是搞不懂有钱人的生活,喜欢的东西都是这么怪癖。 话说你能不能稳重一些?自称世界第一、天下第一,连一点儿身为天下第一的剑客的自觉都没有?就不能像你说的师傅那样,那种稳重你没学到吗?还是说你只是学到了你师傅的高超剑术,但是为人处世之道一丁点儿没有学到?还是没学明白?还是说连学都不学的那种?云游世界的时候也没有学明白这个道理?天!看脸色都没学明白?你是真的糊涂还是装糊涂?我知道你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讲讲话很正常,但是你没看到我现在被你的话折磨得连精神都崩溃了吗?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让我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啊!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同为庄园主的手下,也就是同事了,之后免不了要打交道,现在就把关系弄僵,以后相处起来就会很尴尬,所以我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继续用生硬的表情回复着他,是不是说句“对对对”,或者很做作地拍两下手掌,表示对他的赞同。 他的热情不减,还是和我讲一大堆有的没的。 我哪里知道什么“柳叶刀”和“落月刀”的区别啊?我哪里知道什么“引蛇出洞”和“直捣黄龙”两个剑术的优劣性啊?我哪里知道什么“拖刀式”和“落雁式”的速度快慢啊?拜托我只是稍微强壮一些的普通人啊,你和我讲这些我也听不懂啊。我点头鼓掌是为了应付你,还没有看出来吗?求求你看明白好吧?我已经受不了了。求求你,真的求求你闭嘴吧。 我的内心甚至都已经跪下来给剑客磕头了,这种精神折磨真的很痛苦,我不想再承受生命无法承受之痛了。 随着身下的马匹缓慢地进入一条道,我才发现自己走在什么样的路。 是类似河边的样子。 更准确来说是在一条河水异常湍急的河边行走着。 虽然马蹄踩着的是泥土和碎石,但是不宽敞的道路和湍急的河水还是让我感到心惊胆战。 那河水像是一群群猛兽一样,从我们的身边经过。 我的左手边就是河水,奔流不停的河水撞击着河中大块的石头,发出让人心房一颤的声音,像是打雷那种让人有捂住耳朵的感觉。 为什么我已经走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发现这个问题? 要是一开始我就看到这条河,大概率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颤颤巍巍地在马上抓住缰绳。 等下……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对了,直到刚才为止,我一直看着剑客,而不是其他的方向,只是刚才为了缓解剑客给我带来的压力,我才选择将视线转移到其他的方向。 难不成剑客早已经直到这件事,所以他选择用喋喋不休的讲话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力,不让我去关注身边最有可能给我带来心理威慑的河水? 我看向剑客,他还是在自说自话,并没有注意到我看河水已经惊得一身冷汗,也没有注意到我想到问题的时候猛然将头转向他这个动作。 大概是我想错了? 真的吗? 我仔细看着剑客,他虽然说话语速很快,但是气息平稳,并没有因为讲太多的话而产生呼吸不通畅或者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种情况,只是偶尔会用带着的酒壶润润嗓子。 难不成真的是我自作多情,想太多了? 我还在纠结到底剑客是真的考虑到我的胆小,还是说他只是单纯地爱说话,或者在说话的同时照顾到我对于旁边河水的恐惧时,他换了一种语气,像是和我讲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将清了清嗓子:“弄臣大人,你听说过九连闪吗?” “九连闪?没听过。”这大概是近一个小时我和他唯一一次交谈。 “是吗?”剑客像是很自豪地笑了起来,“还请弄臣大人不要眨眼,看你能不能看清我的动作。” 右手伸向左腰带着的剑鞘,然后我的眼睛只能看得到像是闪电一般的东西,从我的眼前闪过。 随后,我听到了身后惨烈的叫声。 “此乃九连闪第一重,闪光。” 剑客笑了起来,哈哈大笑,不带一丝的遮遮掩掩。 像是看到了我一脸惊讶、张着的嘴像是金鱼的表情觉得很好笑一样。 第三十四章孤独一剑并不喜欢拍马屁? 我的脖子像是许久没有加入润滑油的机械齿轮一样,绞合着、转动着,在主脑的带动下像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一样,颤颤巍巍地活动着自己本来就不灵活的身躯,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得到骨头在肌肉里、在为数不多的关节滑液里一点点移动,产生如同指甲挠黑板的刺耳声音。 将自己的脖子、视线以及身体上半身转向我的左半边,才发现刚才剑客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剑术。 是一条大鱼,更为准确的表述是一条初步推测身长近两米的一条肉食性鱼类,因为在它已经被切成碎块的嘴里,我看到了一排细碎的牙齿。没错,就是牙齿。据我所知,只有肉食性鱼类才拥有这样的牙齿,杂食性和草食性的鱼类都没有如此锋利且数量众多的牙齿。张开嘴大概可以吞下一个人头,咬合力应该是可以咬碎成年男性的手臂。根据地上的碎块推测,鱼尾甩动的力量也足以让成年男性骨折。其凶残程度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如果这条鱼刚才飞上来咬住我的脑袋或者手臂,后果不堪设想。幸好剑客出手了,要不然我现在已经是身首异处或者直接被扯下一条手臂了。 不过,这条鱼算的上是鱼类的霸主,至少在我的世界中,这样的鱼只会在海洋出现,为什么会在这条河中出现这么大的生物体,按照逻辑上来讲,营养和生存环境并不允许它长这么大啊。这么大体型的鱼类会将这一带的小型鱼类都当做食物,生态环境会遭受到严重的破坏。但是我偶尔还可以看到被浪花打上天空中的小鱼。 难不成这个世界的生存逻辑和我所知道的生物生活条件完全不一致? 再看剑客的剑术,虽然并没有看清楚剑客拔剑和收剑的动作,只能看到一道闪光划过我的视线。但是从左手边的大鱼的肉块,就可以推测出剑客这一击的杀伤力如何了。 先是从头部的挥砍,剑气将大鱼从中间分成两块,包括质地坚硬的鱼头和脊椎都被完整地切成两份,像是用切割刀切出来的那样完美。然后再从鱼嘴处横砍,将鱼的骨头再一次的切断。最后就是堪比绞肉机一般的刀法,只留下切成四块的鱼头和切成两块的鱼尾,其余的骨头、肌肉,连同着内脏和今早刚吃的小鱼,都切成了三公分左右的小肉块,很像是用小刀将水果切成细丁,然后再用刀将细丁从水果皮上分离出来那样的技巧。 与其说这是剑客的技术高超、出手迅速和反应灵敏,不如说几乎像是在炫耀技术。 拔刀、起刀、收刀,一系列的动作只在一秒钟完成,甚至我的眼睛都跟不上剑客的速度,他就已经将可能威胁到我生命安全的大鱼切成了碎块。 这种剑术,我只在如同科幻小说一样的作品中看到过,原来的世界也没有任何一个剑客能达到这种水平。 如果说孤独一剑的水平是平平常常,那么这个世界的实力几乎是难以预测的,甚至连一半的实力都足以碾压我所认知的一切。 如果说孤独一剑在这个世界是世界第一的剑客,那么这个世界的实力还是可以探知一二,上限大概就是庄园主的大规模、伤害爆表的法术和孤独一剑这种神乎其神的剑术,下限就有可能是我这种既没办法随意使用魔法,也不能学习到孤独一剑这种高超剑术的被女神从异世界踢过来的人。 不过这些倒并不能让我消沉,因为我看到了和我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魔法一样新奇的东西,就是孤独一剑的剑术。 我端正了态度,甚至连握住的缰绳也摆弄的整整齐齐,直起上半身,用诚恳的语气对孤独一剑说:“剑客先生,你能否教我个一招半招,你刚才的‘一闪’实在是太厉害了,让我的眼睛都花了。” 孤独一剑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说这样的话,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反应:“是‘闪光’啦,不过弄臣大人学这个有什么用?不过是想和我一样成为一名剑客吧?” “不不不,你的剑术造诣我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达到,只是想学个皮毛防身用,要是再出现刚才的那条大鱼,我就可以用剑术打退或者打倒对手了,也不至于东跑西窜不是?” “弄臣大人说笑了,我的剑术只是在‘人’的层次上取得了一点点可以骄傲的成就,但是远远比不上其他种族天生的能力。再怎么努力,大概也只是其他种族强者的十分之一的程度。让这样愚笨且无能的我教弄臣大人你剑术,实在是高抬我了。” 孤独一剑十分谦虚地拒绝了我,刚才自夸的神气劲儿哪里去了?怎么一到我这里就不做声了?甚至连句话都不敢说了? “剑客大人,你说笑了,如果这样的技术都不算是天下第一,那又有谁能拿到‘天下第一’的称号呢?” 我也急忙拍着马屁,要是这的能学上一招半解,至少在这个异世界有了基本的防身术,能保全自己一时也是很好的。 “弄臣大人,这样就不要再说了。鄙人并不太喜欢阿谀奉承之言,还望弄臣大人自重。” 孤独一剑并不买账,直接和我说自己不喜欢这一套,让我省省心。 听到这话后,我便不再强求。万一真的触动了孤独一剑的逆鳞,虽然不会给我使绊子,但是想让孤独一剑帮忙是不可能的了。在陌生的环境,树立敌人虽然是最愚蠢的行为,让本来可以成为自己一方的人变成了中立派也是愚者的做法。自认为自己还有几分脑子的我,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只能换个话题,继续与孤独一剑交谈。 “那我就不再说了,剑客大人能否给我讲讲这条鱼为什么这么大?还有为什么这条鱼会跳上岸?” “说起这条鱼,这就要从这个世界的一个神话开始讲起了。据一些专门研究神话的学者考究,很久很久以前,有种叫做‘苍龙’的生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宰……” 虽然暂时并不能让剑客成为我这一边的人,保持这种还可以说话的关系,也是可以进一步发展的。 我一边想着自己脑中的弯弯绕,一边听着孤独一剑的大谈其谈点着头。 心中就像是身旁的河流一样,不停地翻起着白色的浪花。 第三十五章我并不相信神话? 又听了半个小时来自这个名叫孤独一剑的跳跃性发言,从一开始讲什么龙啊蛇啊,再到后面的鱼类种类突变,最后又回到龙和蛇的猜想,到底这算是正常“由例子推测事实”的思维还是剑客发觉自己讲的太偏离主题,强行扣题?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单凭他那张始终眉飞色舞的脸,也看不出来哪句话他是编造的,哪句话是真实的。或许孤独一剑成为剑客之前是一个很出色的诈骗师或者谎言散布师?已经达到了能在黑的说成白的时候也不会脸红、呼吸加快的境界?要是我说一句谎话,一定会目光游离,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同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手上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动作,心跳也比正常时候要跳的快得多。这么看来,我和剑客的讲话水平还差的多。至少我看不出来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也不是全部都是垃圾信息,经过我那并不聪慧的大脑整理过后,也是了解到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仅仅从神话的角度。剑客讲的话实在是太过天马行空,用我的常识去理解是绝对行不通的,只能用一种更加虚幻的东西---神话来解释,这样至少逻辑上不用把牛顿从棺材板中叫出来。 世界开启之初,只有一条名叫“苍龙”的巨蛇在天地之间游荡。某一天,它撞到了天的一角,撕破了天空的同时,也让天地之间形成了光与暗。再后来就是苍龙有了想要创造世界的意识,就随随便便吐了一口龙息之气,让天地之间的光与暗与天地融合,形成了世间万物,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各样的生物和无机物。之后苍龙就从这个世界的神话中消失不见,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消失,消失在哪里,会不会再次出现。然后就是名为“神”的长达一万五千三百二十四年的时代,接下来神魔交替,是长达八千四十二年的名为“魔”的时代,紧接着是神魔混战,被称为“主宰”的五万六千年的时代。主宰时代过后不到一年的时间,神魔在这个世界消失不见,和苍龙一样消失的莫名其妙。紧接着,人族和其他种族崛起,至今为止是八千九百八十九年,继承了神和魔的技术和智慧,同时也在时刻不停处理主宰时代的各种产物,这个时代名为“智者”。 中间还有很多的时代,不过时间和目前最短的智者时代相比,像是昙花一现,只是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上简单露个面,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这个世界。 这样的神话描述实际上并不能算的上是历史,更像是我所认知的那种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一群人喝着大碗茶和炒货一类的东西,听前面的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把扇子、一块醒木,就是一大块暗黑色的木头,站在一张桌子后,桌子上摆放着一些那种古籍小说,绘声绘色地讲述从书上看到的或者从哪里听到的故事,加上自己的说书技巧,让听的人津津有味,让路过的人也会驻足听上几分钟。这样的场景更适合这样的神话,要是拿这种从剑客口中说出来没什么根据的东西当做历史看待,那我一定是脑袋被驴踢了。 我觉得这个神话是经不起推敲的。首先就是这个“苍龙”出现的太过突兀。天地混沌的时候,就有它了?到底是先有的苍龙还是先有的天地?谁创造了苍龙?天地的产生又是如何?这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无限死循环的谈论吗? 接着就是神和魔的时代出现得太过生硬。先是神的时代,然后就是魔的时代,接着才是神魔混战,那么为什么不是先神再魔崛起,然后神魔混战?这个时代交替的逻辑就很诡异。 接着是神魔消失的时间也很奇怪。除非神魔之间都出现了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大杀器,否则不会连一个神魔都看不到,直接过渡到新的时代。这个我也是无法苟同的。 这三点问题让我对于剑客口中诉说的时代产生了怀疑,当然也不会认可这个神话一样的历史。我现在只当是听故事一样听着剑客自顾自地讲述着自己所知道的或者现场编造的东西,我只管点头赞同就好,也不需要和剑客争论什么。我来这个世界还不到一星期,连基本的世界常识都不懂,贸然开口反驳并不能得到一个“实事求是”的称号,很有可能会变成“无知者无所畏惧”这样的糟糕称号。所以我选择沉默和鼓掌。还有微笑。反正这些事情都不花钱,摆出来又不会产生什么危害。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剑客接下来的话越说越离谱,说什么自己曾经窥探到魔关于剑术的知识,然后实力突飞猛进。后来又从一个大商人那里用全部身家买到了一夜神的剑术技巧,实力再次跨越了几个层次。然后用十余年的时间想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学习到的知识,又用了五年的时间仔细打磨自己的知识,现在自己的剑术就是天下独一无二,独立于现在所有现存的剑术,自成一派。但是自己暂时并不想收徒弟。看到的人资质太平庸,培养起来费时费力,没有遇到那种百年难遇的剑术奇才之前,自己是不会当师傅的。 说着话的时候神气极了,如果用漫画的手法形容,一定是“鼻扇微微抽动,将脖子扬的高高,甚至连身下的马匹都一同仰起头,用鼻子喘着气”这样的描述。 虽然剑客没有这么夸张,但是他的动作也差不多。 现在的他用用腿部夹住身下的马匹,上半身做出挥动剑一样的动作,还给我示范出什么“突刺”什么“格挡”,像是把我当成徒弟一样教授剑术。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遇到百年难遇的剑术奇才之前不会收徒弟的,现在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就是那个百年难遇的剑术奇才?是不是我现在只要看一遍你耍的剑法我就能学会,而且做得更好?威力更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那种程度?是不是我现在拿起剑就可以开天辟地、开山断流?稍微动一动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瞪一瞪眼就是鬼哭狼嚎、心胆俱裂? 怎么可能? 我甚至都给我自己一个大大的白眼。 第三十六章我像是一只猴子一样跳了起来? 差不多正午时分,我们这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屠龙的地点,我也终于可以稍微离剑客远一些了,因为他的喋喋不休,让我整个脑袋都嗡嗡叫着,像是铁质的陀螺在转盘上旋转时发出的那种让人听起来就很困倦的声音。 庄园主还是由女仆扶下马车,我和剑客则是弯腰静候庄园主的下一个指令。 “啊,还是河边的空气新鲜啊。”庄园主用力地吸气,贪婪地呼吸着因为湍急的河水带动空气加速,从而形成的拂面的微风。看庄园主一脸享受的样子,想必是新鲜而又富有氧气的空气刺激到鼻腔,让已经疲惫的神经中枢兴奋起来,从而刺激大脑皮层的活跃,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让人觉得这空气像是甘甜的蜜露一样,让人沉醉,让人入迷,让人沉浸。 为什么我知道这些?因为我也感觉到了在河边的空气不是一般的清新。虽然在庄园里没有空气污染带来的恶臭味,但是河边这种迎面而来的新鲜空气,夹杂着一些水珠,拍在脸上的感觉是真的好。富含氧气的空气从我的鼻腔送到肺部,再传递到每一个肺泡中,仿佛整个人都有充沛的活力和用不完的精力。一扫刚才因为听剑客的长篇大论带来的疲倦感,带来的不仅仅是精神气爽,还有在马匹上长途行动带来的身体紧绷感也一并带走。 真的没有想到只是河边新鲜的空气就能带来如此大的影响,以前真的是从来没有想过。 庄园主站在河边不到一米的距离,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像是思考了一番,然后拍了拍手:“不如今天就吃烤鱼吧,不然就浪费了。” 我们点头,然后开始了各自的任务。 八名护卫还是像上次那八名护卫一样,在我们看得到的远处来回巡逻着。 女仆则是从马车内拿出了像是做饭一类的东西,锅子铲子汤匙叉子,还有一大堆调味品的瓶瓶罐罐,接下来就是拿出来数量并不多的土豆和胡萝卜,然后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最开始拿出来的那个锅子里,双手拿着锅子走向河边。 我和剑客则是被要求下水抓鱼。 庄园主则是坐在女仆拿出来的一张椅子上,双腿并拢,像是洋娃娃一般看着周围的风景。看起来是不会参与食材的获取与处理这种活动中,只是等着吃饭。 也对,要是我是庄园主,我也不会干活,雇佣这么多的人,为什么要自己干活,只要自己打扮的美美的,饭好了等着吃饭,吃完了连碗都不用刷。 啧啧啧,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奢侈。 虽然被要求下水抓鱼,但是我从来没有抓过鱼,甚至可以这么说,我从来没有下过小溪或者河水之类的水源,最多见过城市的下水井因为雨水过多或者内部堵塞而漫出来脏水,让一大块的道路都成为水洼,最多是这样的。小时候还要穿着雨靴在这种水洼处踩来踩去,长大后就再也没有做过这样孩子气的行为。虽然像是大江大河的水域还是见到过,但是我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只是在岸边远远地看着拿下钓鱼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根鱼竿一条钓线一个小水桶一张板凳,一坐坐一天,也不知道到底钓没钓上来鱼。湖边茂盛的水草里满是长得又大又肥的蚊子,一不小心就会被要一个奇大无比的大包。夏日的天气闷热,在河边热气随着一阵热浪吹来,身上本来就被汗水浸湿的薄薄的衣服像是涂上了胶水一样,黏在身上,十分难受。止不住地流汗,即使擦上什么止汗剂也不见得起什么作用。旁边的上了岁数的老人还不停地说着以前的事情,没错,就像是剑客一样说个不停,让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我思绪全部变成了一团找不到线头的棉线团,越想解开已经变成麻花的思路,越发手忙脚乱,最后连仅剩的思路都变成了一个解不开又很难看的死结。 种种原因,我从来没有下过水抓过鱼,也很少去到水边玩耍。因为我从小就被教育,河边湖边很危险,不要在这种地方玩耍。虽然自己并不是那种听到父母或者老师的话就会连脑子都不动的学生,但是自己对于“危险”这两个字还是十分忌惮的,可能会危害到自己的生命安全的事情从很久以前就会躲得远远的,无论谁说水边有什么宝石或者水底有什么珠宝,我都是拒绝。即使真的有,自己不会水也不可能拿得到,所以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去想这件事情到底有多高的回报,而是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那么,我就会得到一个很合理的答案。这件事是假的,是那些会游泳的、想要去水边玩的孩子诱惑我和他们一起玩。所以我便不再和这些人来往,免得那天这些人使个坏心眼,把我拖下水。 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的我属于给庄园主打工的状态,不再有人诱惑我,而是有人命令我,这虽然是工作,但是自己还是要注意安全。 想到这里,我便对剑客说:“剑客大人,能不能你下水抓鱼,我在岸上帮你打下手。” 剑客很快地回复我:“这水并不深,你下水试试看。” 说这话的同时,剑客将鞋袜脱下,将裤脚高高地挽起,同时将衣服的手臂处也挽起来,避免被水打湿。 我看向女仆,她并没有下水,只是在一处比较低洼的地方蹲下来洗着餐具是食材。大概是她的裙子不能下水吧。 我看向庄园主,希望能够得到一次宽恕,但是庄园主并没有将视线放在我的身上,更准确地使没有看向我们这里,而是将视线放在远处如同画一般的风景上。 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下水。学着剑客的动作,脱下鞋袜,挽起裤脚和衣服,像是刚刚长了手脚的肉球一样,将脚尖伸向水面。 凛冽的河水立刻让我浑身发颤。 实在是太冷了。 看着剑客充满热情的眼神,我还是决定继续下去。 将整条腿伸到水中,然后再将另外一条腿也伸到水中,冷彻的河水迅速将“冷”这个概念从我的腿部传递到身体的每一处细胞,让我本来就很清醒的大脑像是打了一个冷颤一样,连带着身体迅速抖动起来。 然后我像是一条在冬日的冷风中摆动着的咸鱼一样,跳了起来。 “啊!真冷!” 第三十七章冷成狗的我适应了寒冷? 其实我的想法是,在一只脚适应了河水的温度后,另外一只脚再伸进河水,不会有太多的反应。即便是有,也不会有太冷的感觉。 但是我错了,双腿伸进河水后,我能想到的喂一词语只有“冷”,如果让我再想一个类似的或者比这个词语更为贴切的词语,我大概只能想到“冰冷刺骨”。 没错,我现在腿部就像是把腿上的肉用小刀一块块剃掉,然后将光秃秃的骨头棒子扔进这条河中,任凭河水的冷彻侵蚀骨头,每一处的缝隙都被寒冷填充,就连骨头中的骨髓都变成了凝固的块状物。然后再将骨头从中间劈开,将劈开的碎渣再次扔进河水中,第二次让骨头经历一次冷到骨头都炸裂的寒冷。 虽然我经历过自己的世界冬天更多次,很多个年头我都在冰天雪地的月份安心地躺在床上。从来也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寒冷。这种寒冷只从一些科普书或者年岁已经很大的老人口中,进行了一些极为夸张的描述才能听得到的。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寒冷真的有,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感受到这种寒冷,这种深入骨髓的冷,这种迅速让我的体温下降的冷。 所以我还没等双腿站稳,就立刻跳上了岸,身体像是一条在狂风中摇摆的布条,剧烈地抖动起来。 这个时候庄园主像是看到了我滑稽的动作,在后面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弄臣你这是掉进冰窟了吗?反应这么大?啊哈哈哈!” 我看向庄园主,她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真的有那么可笑吗? 即使真的这么可笑,我也是笑不出来。 我的牙齿都开始打颤,双手不停搓着大腿,同时不停地跺着脚,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温暖。 “这水,为什么,这么冷啊?” 冷得我连正常说话都有些费事,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向看着我笑的剑客询问水不正常的温度。 庄园主是放声大笑,剑客则是一边笑一边不停移动视线,很像是为自己笑而感到不好意思,就连洗干净餐具和食材的女仆看到我刚才的样子,也捂着嘴笑。 大概是真的很好笑吧。 我也只能这样想,要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在这里的四个人,除了作为笑料发生点的我没笑,其他人都笑了。 “哈哈。弄臣大人,河水的温度本来就低,你没有下过江河一类的水源吗?哈哈。” 剑客一边解释我的问题,一边笑,同时还不停地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看到我的脸就会忍不住笑。 我现在的表情这么可笑吗?达到了你看到我就想笑的程度?你这个话痨剑客都能笑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有搞笑的天赋? 剑客现在是一边笑,一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看到我的脸又会忍不住笑出声,所以将头转向另外一个方向。觉得自己可以控制了,再次看向我还是会笑出来。 于是我看着剑客不停回头,不停笑和忍住笑,大概几分钟后。剑客像是彻底控制住了自己情绪,才转过身面对我。 庄园主也停止了笑声,似乎我刚才的动作带给她的笑料只维持了几分钟的样子。 “弄臣大人,你不如做好心理准备,然后下水,就不会出现刚才的情况。” 剑客提供给我一个方法,听起来是很不错的。 即便他现在嘴角还在抽动着。 我再次尝试下水。 将一只脚伸下水,想着最冷的温度,这样的心理准备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似乎河水也不是冷到离谱的程度,还是可以接受的。 然后将另外一只脚伸下水。 寒冷像是一条虫子一样,爬上我的脊梁骨,让我身体逗了一下。 看着剑客快要忍不住的表情,我咬咬牙,装作自己不冷的样子,继续我的动作。 适应了河水的温度后,一步步走向比较深的地方。 直到我走到剑客的身边时,我的牙齿都在用力地咬合着,就像是咬着牙齿就可以带来温暖一样。 “弄臣大人,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费事的。” “你有更好的办法?”老实说,我现在连嘴都不想张开。 “感受自然,体会平和,这样就不会感觉到寒冷了。” 剑客此刻像是一个留着很长很长的白胡子那样的老者,远离凡尘多年,然后说出这样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话。乍听起来很有道理,甚至可以推翻我现有的认知,但是这样完全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世界,而不是以当事人的角度看世界。从第三者或者第二者看到的世界,还真的是世界吗?自己不经历不去看不去思考不去理解的世界,真的算的上是世界吗?你只是张口就来,说出来的话很像什么人生大道理,忽悠忽悠人还可以成为什么帝王之师或者人间的大贤者。但是我现在必须来面对这条河,这河水刺骨的温度。你是锻炼过的人,说不好天天是那种在瀑布下打坐沉思的苦行僧类型,我只是普通人啊,是个不会水的旱鸭子啊。你说这水不冷不深,我能信你?你个糟老头子。 我大幅度弯腰,将整个头都浸到水中,虽然冷彻的河水还是冷,但是咬住牙的我已经有些适应,不会再跳起来了。再将头拖出水,用手舀起河水,拍在脸上,似乎也并不是那种难以接受的冷,只不过比我昨天晚上喝下的冷汤温度低个十几度吧。 “我不冷!” 尽管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尽管我的嘴里还吐出一大口的河水,尽管我的手已经变成了拳头,我也十分努力地吼出这句话。 并不是说出这局话就不会冷,也不是这句话是十分必要的,只是觉得不这样说,自己的神经就会因为河水的寒冷而变得迟钝和呆滞。所以必须用这种方式,将自己已经开始结冰的大脑恢复到正常状态。 “是吗?” 剑客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样做,淡淡地说了一句。 此刻他的脸,和现在的河水一样。 平静,不带有一丝的波澜。 甚至连水面的一丝涟漪都没有。 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一层耀眼的光芒。 第三十八章我刚学会抓鱼,你就告诉我屠龙? 就在我刚刚适应了河水,脚趾可以活动时,剑客朝我扔来一件东西,我慌乱地接住了。 是一个长长的树枝,只不过用刀削出一个尖头,就像是标枪一样。 “弄臣大人会不会用这个啊?” 剑客像是打趣一样,问着我。 “剑客大人能否给我示范一下呢?” 我只在电视剧看过这种捕鱼方法,大多数是男女主角流落荒岛,为了获得食物,男主通常会做出这样的工具下水抓鱼,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用这个抓鱼。不过看过的知识不代表真的可以使用,就像是我从穿越小说看到的男主角都是逆天的存在,动一动就是天崩地裂,跺一跺脚就是开天辟地,现在的我不还像是混日子一样,在庄园主手下当茶。 所以看过的知识不一定真的能够应用到实际生活中。为了少走弯路,我还是先让剑客演示一遍,我只要照葫芦画瓢就好了,这样也不会因为不会使用工具而伤害到自身。 “是吗?”剑客便不再看着我,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水面之下,“那就请弄臣大人看好我的动作,要每一个动作都要看在眼中。” 听到这话,我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剑客接下来的动作一定是十分经典的,十分实用的,即便是不捕鱼,也可以快速熟悉这件投掷物的使用方式。 然后我也安静下来。 我和剑客之间只有平稳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什么开玩笑的话语,也没有喋喋不休的话,只有静的吓死人的空气在我和他之间流动着。 水面之下,清澈见底。 只有偶尔的几条鱼会游过来游过去,大概是体型太小,剑客对这些小鱼并不感兴趣。 他似乎在等待着一条大鱼,一条足以让他出手的鱼出现。 他高举着像是长枪一样的树枝,眼睛盯着身前的一片区域,像是一只藏在草皮之下的狼蛛一样,等待着一只苍蝇进入他早已经布置好的陷阱中。 像是被这种就紧张的氛围影响到了一样,此刻的我非常希望剑客能够抓住一条大鱼,非常希望这个时间能够提前,提前的越早越好,最好是下一秒就有大鱼游过来,剑客再使用这件工具,抓住猎物。 现在的我时如此地期待着剑客的成功。 即便我知道以他的实力一定会成功,连失败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终于,一条连我都可以看出来是肥美的大鱼出现在剑客的视野中,但是剑客此刻却没有做出动作,像是等待着这条鱼进一步游到他的狩猎范围内。 大鱼像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竟然转过头游走了。 真是可惜! 我差一点儿就要说出口,看着剑客一动不动的身体,还是忍住了。 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很常见吧,就像是钓鱼的人会一动不动等一下午,即便是有鱼试探性地咬了一下鱼饵,只有新手和没有耐心的垂钓者才会急不可耐地拉起钓鱼线,然后看着一无所获的鱼钩垂头丧气。老练的垂钓者会等着,随便那些鱼撕咬鱼饵,只等待最贪心、最没有智慧的鱼咬住鱼钩后,才会收起钓鱼线,将胜利品从鱼钩上拿下来,扔进带着的塑料桶中。 这大概是垂钓者的智慧吧,不要在意一时的得失,要将视野放得更为长远。耐心带来收获。不要因为一时的蝇头小利丧失更为重要的东西。 剑客也深知这些东西吧。虽然看着他嘻嘻哈哈的样子似乎是什么都不懂,在云游四海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学习到这些东西。 那条鱼再次游了回来,像是忘记了刚才的危险一样,朝着剑客游了过来。 我甚至都觉得剑客扔下了一大块的鱼食,才让这条鱼像是失去了理性一样,朝着最危险的地方游过来。 剑客手臂微动,紧绷的肌肉得到了一丝缓解,只为接下来的动作做好准备。 大鱼终于进入了剑客的捕猎范围,剑客挥动着手臂,最后让手掌松开树枝,树枝像是一颗子弹一样,深入水下的同时,将一腔蓝色的血从大鱼的身上剜了出来。 剑客拿起那根树枝,将上面的战利品拿给我看。 被树枝贯穿了的大鱼,在空气中挣扎了一阵子,从腹部渗出来的蓝色血液顺着树枝滴落在水面上,在清澈的河水中立刻消失不见,不留一点儿痕迹。 “就这?” 我甚至都不敢相信剑客就这样演示完毕。 且不说发力的时机和力度难以把握,从水面上看水下的鱼会有一定的误差,抓住鱼就需要一定的经验,剑客光是给我演示动作,没有告诉我其中的技巧和注意事项,就这样让我抓鱼,很大几率是抓不到鱼的。 “你试一下。” 剑客将树枝上的鱼扔到岸上女仆早已经准备好的水桶中,那条腹部已经被穿透的鱼,在水桶中挣扎几下,便不再挣扎。 “好吧。” 既然剑客已经这样说了,至少要尝试一下。 我将眼前的两米见方的空间作为自己的捕猎空间,也学着剑客一样,高高举起树枝,准备向我看到的第一条鱼投掷手中的工具。 话说,这个姿势真是很费力,手好酸啊。 很快,我看到了一条鱼,但是因为时间把握不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就从我的脚边游走了。 虽然很可惜,但是我并没有因此慌乱,继续等待下一条鱼。 接着,看到下一条鱼的我扔出了树枝,结果是一无所获。 将树枝再次拿起的我,依旧做出同样的动作,在第三条鱼出现的时候,我再次将树枝投掷出去,准确无误地刺中了鱼的腹部。 我抓起树枝,像是炫耀一样地给在一旁看着我的剑客看:“看来我还是很有天分的。” 剑客却没有回答我,只是笑了笑。 我还奇怪,为什么剑客会这样笑,难不成又看到我好笑的一面了。 将断气的鱼扔进水桶,准备再抓一条鱼。 这个时候,我的脚边出现了数以万计的鱼,像是逃荒一样,从我的脚边游过去,丝毫不在意在水中站立的我和剑客。 “这是……?” 将视线从水面转移到正常的视角,我才发现了到底为什么。 远处一大片黑色的乌云袭来,像是驱赶着这些鱼一样,这些鱼朝着我们的方向逃跑。 “那么,弄臣大人,屠龙开始了。” 我看向剑客。 此刻的他像是找到了足以和自己一战的对手一样,嘴角露出了疯狂的笑容。 第三十九章“屠龙”就是抓一条更大的鱼? 龙,这种异世界小说最为常见的幻想系生物,出场频率比什么哥布林和精灵的出场频率高得多。我所知道的异世界穿越小说,可以没有年龄极为长寿的精灵族,也可以没有作为反派小喽啰出场的骷髅兵,但是无论如何,一定会有一个很厉害的龙或者一群龙最为压轴戏或者最终武器出现,一定是带着凶神恶煞、藐视万物的态度出现在男女主角的面前。最后的结果要么是被主角打败,像是最著名的“哪吒闹海”,直接把龙筋抽出来当跳绳玩乐,或者成为主角的伙伴或者下仆。总之龙族免不了和主角相遇,即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什么穿越小说的作者也会强行安排在一起。主角出门打怪,龙族安排上。主角出门采药,一定要在龙的领地里才能采得到稀有药。主角在家睡觉,那也是要什么龙族少女从天而降,直接砸破主角的屋顶,撞进主角的怀抱里。也真不怕冲击力直接把主角砸的血肉模糊。即便是主角躲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角落里,作者都会强行安排一段心理描写,一定要突然出现一个声音,然后主角大声喊你是谁,接着就是故作玄虚说一大堆的垃圾话,最后说“你是我龙族的血脉,你逃脱不了身上的责任”,然后主角立刻醒悟,原来我是龙族后裔,接下来就是人挡杀人佛挡**的传统套路,在成为世界第一的路上,还要收几个妹子,这个是姐姐,这个是妹妹,这个是表妹,这个是亲妹妹,然后左拥右抱,说一句“你们都是我的小天使”,大家哈哈大笑,皆大欢喜,哈皮牛耶。 没错,大多数关于龙族的套路小说也就是这样的,这类的流水类小说也就是这样的套路,也找不到其他的套路。最多是主角作为什么科考队成员,接到一项重要的任务,内容就是寻找失落的大陆或者什么千年的古迹,实际上上司是让主角去找作为远古霸主龙族的化石或者骨头,主角无意中开启了尘封万年的故事和秘密,转过来就是一身金光,脚踩七彩霞云,化身成龙,成为世界最厉害的人之类的。 烂俗小说的套路我早就已经摸透,所以庄园主说出“屠龙”这种话我一点儿都不对内容产生太多的惊讶,无论是“龙族到底是否存在”,还是“屠龙到底用什么方式屠,用不用拿一把倚天剑作为辅助”,这些考虑在我的脑海里一点儿存在的感觉都没有,因为我也没有考虑过这些东西。反倒是我对于前天刚刚进行烧烤,接下来就开始屠龙,这种快节奏生活感到不适应。按道理来讲,这些对于庄园主是娱乐项目,对于我们这些打工的是一项苦差的高强度活动,至少有一周的时间缓解精神上的压力和肉体上的疲惫,这样才能更好地投入下一项工作中。不过别人都没有开口,作为鸟笼中的百灵鸟一样的角色,提出反对意见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在别人都闭嘴的时候,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意义开口,无疑是愚蠢之人做出来的滑稽行为。虽然我的工作就是做出滑稽的动作或者讲一些有趣的故事或者令人捧腹大笑的笑话,这类像是**一样的禁忌事项,我还是会躲得远远的,没有必要哗众取宠,在走钢丝的时候踩到猫的尾巴,给我一爪子都是轻的,严重的可能连小命都没了。 接下来就是龙族的外貌,这个就是很多很多种不同的描述方法了。 我所知道的有两大类,一种是类似爬行生物的龙,用薄膜一样的翅膀进行飞翔,能吐火,是灾祸的象征,出现即是大灾祸,自己也是灾祸的源头。这类生物往往会被作为主角的勇者打败,然后众人歌颂屠龙者的光辉事迹,世世代代传递下去。另外一种则是类似不明飞行物的龙,不需要翅膀或者羽翼这种多余的东西,随心所欲地飞翔,腾云驾雾,主要职责是降雨和传话筒,有着自己的领地,还有比较森严的等级制度,龙只是一种变相的社会阶层,只不过比人族高了几个等级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龙头人身的畸变忠和龙头其他种族身体的恐怖科学产物,还有像是异世界小说的常客之一食人魔那种有两个头的龙,或者多个头的异变产物,甚至有的只是长得像龙,实际上自身种族连龙都不搭边的种族也被称为龙。 总之,看到人类想不明白、解释不清楚、无法给出正确解释的生物,统统可以称为“龙”,也不管到底这龙到底是真正有超出天地之间力量的龙,还是仅仅拥有一个可怕外表的不明生物。 我的态度倒是很正常,我既不会对“龙”的存在产生太多的问题,也不会因为“龙”是否应该作为一个种族单独存在而与他人争辩,如果这种幻想类生物出现在我的面前,友善的则报以笑脸,凶狠的则报以拳头,没有任何态度的则是报以面无表情,这样的交际足够了,不需要因为自己是人类就对龙族臣服下跪,也不需要因为自己是人类就对龙族大肆屠杀,正常的态度就好了。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这个世界的龙到底是什么样的,是像幽浮一样的生物,还是连样子都看不到的神话级别存在,所以当剑客对我说准备屠龙时,我像是看到许久没有吃到的零食一样的小孩子,朝着那片黑云下的阴影望去。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和担心,万一这条龙出场直接秒杀剑客,那我岂不是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了吗?不过对于龙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心,我充满期待地看着接下来的发展。 终于,从阴影之下出现了龙的全貌,巨大的身体,凶残的表情,令人大腿发抖的威压,恐怖的存在感…… 通通没有! 因为! 这条名叫龙的生物,实际上是一条鱼! 你们异世界的人这么会开玩笑的吗? 第四十章一条被称为“龙”的鲶鱼 其实还有一种龙,是由其他龙族的衍生物变成龙的。就像是西游记孙悟空为了治好朱紫国王的病,去找化作白龙马的小白龙取马尿做药,白龙马厉声高叫道:“师兄,你岂不知?我本是西海飞龙,因为犯了天条,观音菩萨救了我,将我锯了角,退了鳞,变作马,驮师父往西天取经,将功折罪。我若过水撒尿,水中游鱼食了成龙;过山撒尿,山中草头得味,变作灵芝,仙僮采去长寿。我怎肯在此尘俗之处轻抛却也?” 这句话说了两件事:一,小白龙作为真龙,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有大用处,喝过龙的排泄物,普通的鱼类就可以变成龙。没错,可以变成龙。就像是鲤鱼跃龙门一样,可以变成龙。真龙的影响力甚至可以改变神话中的法则,有着无与伦比的神奇力量。 二,混在龙族这个大的概念中,从龙门越过的鲤鱼或者食用了龙族排泄物的鱼类,到底是不是龙?或者说,这种作为眷属或者副产物的龙,是否可以和小白龙一同称为“龙”呢?应该是可以的,只不过这种龙就像是运气好的鱼混进了龙堆里,实际上只不过披了一身龙皮,比自己原来的同族地位高一些,因为同样在西游记里还有这么一件事。孙悟空被如来佛压在五行山下后,玉帝为了感谢如来,又不想掏私人腰包,便让如来自己巧立名目公款吃喝,为这次宴会取名安天大会。安天大会有一道十分珍贵的菜便是龙肝凤髓。假如用“龙肝凤髓”这个成语的原本意思,就是比喻极难得的珍贵食品。假如用直白翻译,那就是龙的肝脏、凤的骨髓。假如按照后者考虑,就会得到一个很重要的结论,从鱼蜕变成龙这部分,最后并不是和什么龙王或者龙太子有同样的地位和影响力,最后只不过是过了几天好日子,然后拉到后厨做成美味佳肴,有可能神仙觉得吃凡间的鱼档次实在是太低了,所以便用这种方式吃掉原本就是鱼的龙,这样一来,档次既不是太低,自己也可以尝到新鲜食物,岂不美哉? 那么,作为和神话没半毛钱关系的异世界,是不是也存在这样的逻辑?有的鱼撞大运得到了真龙的一片鳞片或者一滴排泄物,就变成龙了?或者说这样的鱼在普通人类眼中就有了很真龙一样的能力和地位? 我想应该不是。如果说在异世界的原住民观察事物和我这个穿越而来的外乡人观察事物有着些许的偏差,应该是察觉不到。但是作为幻想系生物的龙,这种可以改变人的思考方式的传奇生物,这么大的一个目标我和异世界的原住民还有巨大的偏差,那一定是我疯掉了。 我用力扇自己一个巴掌,真实的疼痛感从我的右脸传来,甚至用力过猛,右耳还出现了轻微的耳鸣。 虽然这样的实验说明不了什么,至少能在某种程度上证明我还是保留一些理智的。 那么,就不是我和异世界的原住民观察事物有偏差,而是这个世界的人就是将这种巨大的鱼成为龙,大概是类似信仰或者崇拜,对于强者的一种称呼。或许下次遇到什么大型老虎狮子,也会称为“龙”。就像是我之前所在的世界,遇到什么现代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统统称为“神仙”“妖怪”。 这样想来,就能理解为什么异世界的人会将这种大鱼称为“龙”了,大概都是对于未知事情的一种强行合理解释以及对于强者的崇拜,像是原始人将动物的样子画成图腾,认为这样就会带来勇气、力量与丰收吧。 话说,这条鱼还真是大。 差不多有十五米的身长,嘴边有着两条长长的胡须,像是风扇一样的尾巴甩动时就会将河水打上天空,它上空黑色的云彩大概就是大量的水分到半空中,形成大规模的积雨云吧。也亏这条河也是大的很,要不然这条鱼连动都不能动,直接卡在河道里。 不对,这个样子像是…… 我用力眯着眼睛,将手挡住眼睛上方的光线,希望这样做会让我的视线变得好一些。 这不是鲶鱼吗?! 王德发? 长长的胡须,肥大的身躯,小小的眼睛,宽大的嘴,长得很难看,不停地张着那张贪婪的嘴,像是寻找食物一样。 这不就是大一号的鲶鱼吗?你们管这个东西叫做“龙”?龙的地位在你们的世界地位这么低的马?随随便便阿猫阿狗都可以成为龙?是不是明天我吃一顿的食物,变成一个超级大胖子,也可以自称为龙了?你们对于“强者”的门槛未免太低了吧?体型大就是强者了?那你们怎么不去拜拜大山大江?那岂不是体型更大,力量更大? 我倒是很想和身边的剑客说这个庞然大物只是一条鱼,但是看到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又不太好说出口。 难不成我要和一个一心只想与“最强”这个称号的持有者打斗一番的绝世高手说真话吗?这样会不会浇灭他的热情?你一直想要打倒的“龙”其实和你一会要吃的鱼是一个东西,只不过这条鱼大好几号?你实际上做的事情和刚才拿树枝抓鱼一样,搞不好比刚才的事情还要简单,只要拔出剑,然后将剑刺上去,就胜利了?这样的话未免太过真实,太过残忍,几乎是完全否定了剑客存在的意义。我还是没有这么做,只是看着这条大鲶鱼冲到我们面前,带来的浪花拍打到我和剑客身上,最后停在了岸边。 女仆早已经回到庄园主身边,而庄园主也没有出手的意向,更像是等待我和剑客打倒这条肥鲶鱼,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桶爆米花吃了起来。 要我和一条鲶鱼打架?不是直接拿菜刀背敲两下头,然后趁它昏迷的时候立刻刮鳞放血,接着划刀或者分成小块,扔进锅里吗?这样才是正常的操作啊。和这种大号的鲶鱼打架,实在是有些滑稽。 接下来,我就不这么想了,因为我听到了一声巨响,像是撼天震地一般的声音从我绝对不会想到的方向传过来。 我的脸应该都被吓得煞白,连化妆都不需要,直接可以去鬼屋应聘吓人的工作那种。 第四十一章剑客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全长不是十五米,保守估计是三十米以上,因为这条大鲶鱼在我和剑客身前差不多有五十米的距离,带来的浪花像是海啸一般,盖过我和剑客的头顶。剑客拔剑,一击就将水流断开,浪花拍打到岸边,返回河中的浪花差一点儿让我摔到。 这里已经不能算上“河”吧?应该叫“江”或者“海”吧?不然怎么可能有这种生物的生存环境? 虽说这只是大好几号的鲶鱼,体型变得这么巨大,还是会有一定的心理压力。就像是一条小奶狗只是叫叫而已,估计牙齿都没长牢,还能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逗。要是一条大狼狗,我是万万不敢拿东西逗狗的,万一咬我一口,就不是打狂犬疫苗那样的简单,要是狗下口重的话,我应该会在医院待上十天半个月了。 同理,这样体型的鲶鱼,什么都不做,用嘴唇上的胡须抽我一下,估计都会打成满天星。 大鲶鱼并没有继续冲过来,大概是判断出来我和剑客所在的位置是前滩,万一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冲上岸,以它的身形,想要再回到水中,应该是困难重重。所以大鲶鱼选择了观望状态,先看我和剑客有什么动作,它再做出合适的动作。就像是“敌不动我不动”和“见招拆招”一样。 鲶鱼都有这种似人的智慧了?该不会下一句就是“凡人!汝等去死!”之类的话吧? 怎么可能?我自己都在否定这样的事情。 接着,我的脸像是被一记沉重的巴掌打中,大脑像是发生了剧烈的震荡一样,嗡嗡作响。 “凡人!可敢与我一战!” 气宇轩昂、中气十足、霸气外露,如果眼前这个不是鲶鱼,而是什么类人生物或者似人生物,我估计当场就跪下了,带来的威压实在是过大,差一点儿就让我忘记了这不是鲶鱼这件事情。 我急忙摇晃着头,双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种声音像是带着眩晕的负面效果,我刚才差一点儿就要站不住了。 闭上眼睛,用力地呼气吐气,不停地呼气吐气,然后再睁开眼睛,情况好不少。 看向剑客,他似乎并没有被刚才鲶鱼的声音影响到,他的眼睛里满是渴望,渴望与强者决一死战的那种纯粹的战士心理。 刚才的声音似乎并不是从鲶鱼的嘴里传来的,更像是直接传到大脑深处的那种“意念传音”,所以带给我的影响远比它会说话要大得多。 如此大的身躯,配上这种可以直接对话的能力,被称为“龙”也就不怎么稀奇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龙”这个称呼还真是对于强者的一种尊称啊,还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对于某种生物的描述,像是猫狗猪羊牛马这种,而是像“皇帝”“帝王”这种称呼,只要是在水里的强者就可以称为“龙”,大概在陆地上的强者也可以称为“龙”吧。 剑客看向我,我能看得到他此刻是带着狂热、欣喜、激动甚至感动得要哭的心情,他看着自己的手,看着我的脸,看着他腰间带的剑,看着远处的大鲶鱼,哭了起来。 如果我现在拿着手机的话,一定会缓慢地打出一个问号。 堂堂八尺男儿郎,怎么还哭了起来?是不是看到自己无法战胜的对手,对自己浪费了多年岁月在无意义的剑法上,感到可悲?又没有办法临阵脱逃,只能用这种哭泣的方法来掩盖自己无能为力的现状。 哎,不是男人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甚至都想要伸出手,拍拍剑客的肩膀说:“你已经很努力了。” 事实再次证明,我想错了。 剑客抬起头看着我,鼻涕和眼泪还有口水都混在一起,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傲气,就像是一个和别人打架打输了的小男孩,对着自己的妈妈放生大哭一样。因为这样的哭脸,我看了很多次,甚至于很习惯。 “弄臣大人,你知道吗?我从七岁开始练剑,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三十五个年头。虽然自认为天下无敌手,但是心中也是很渴望遇到真正让我拿出实力一战的对手。今天!弄臣大人你圆了我的梦!我终于看到了这种让我拿出全部实力不留余地的对手。感谢你,弄臣大人,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感谢你。呜呜呜呜。” 剑客紧紧抓住我的手,像是得到救赎的人面对着救赎自己的人,无比虔诚地感谢,甚至想要跪下来磕头的这种感觉。 话说我也没做什么啊,庄园主说是来屠龙,我就跟了过来,你遇到这条龙应该感谢庄园主啊,我也不是召唤这条鲶鱼的人啊。 我很想一巴掌将剑客推开,想了想还是没有那么做,而是等待着剑客将眼中的泪全部哭完。 老实说,这个时间真的很难熬。 剑客抓住我的手,甚至还将鼻涕和眼泪的混合物弄到我的手上,黏糊糊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尤其是被一个大男人抓住,而且这个大男人还哭着。如果是个很可爱的女生或者成熟的大姐姐,我倒是很乐意将肩膀或者胸膛借给她们的。 和我们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只有五十米的大鲶鱼似乎也在等着剑客哭完,似乎它也在等待剑客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与最佳状态的剑客一战。这点倒是很有剑术大师的风范,而不是“趁你病要你命”的暗杀者的套路。当然,也有可能是怕有陷阱,如此庞大的身躯,万一遇到了什么伤害极高的陷阱,很大程度上是躲不开的。可能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大鲶鱼也并没有开始行动,而是盯着我们看。黑不溜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实在是有些吓人。 庄园主则是捧起了爆米花,像是准备看一场儿童电影一样兴奋,并没有出手的迹象,而是将这一切当做电影一样,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后续发展。一旁的女仆则是不停地准备着爆米花,不知道她旁边的玉米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终于,剑客停止了哭泣,用已经翻着白沫的河水洗了把脸,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的状态。 “弄臣大人,为了报答你赐予的这场战斗,我取得胜利,作为回礼。” 剑客像是说着结局一样的有自信,没有半分的胆怯和夸大其词。 在我空虚的大脑中迅速寻找着最有气势和最符合当下气氛的话,然后像是将军手下的士兵一样,说出了我脑海中搜寻到的结果。 “祝君武运昌隆。” 第四十二章剑客也有一段回忆? 剑客从刚刚没过脚腕的浅滩,走到了水深及腰的区域。大概那才是这条河或者江的正常水深,再往前走大概就要到达胸腔位置。我不太清楚剑客到底能承受多大的水压,但是从我现有的知识量看,水到胸腔位置会给心脏带来极大的负担,会出现胸闷气短的现象,要是身体虚弱的还会陷入短暂的休克。所以水深及腰已经是我这种人的极限,让我继续往前走,我是万万不敢的。 剑客也和我想的一样,他也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颇有成竹在胸的感觉。 大鲶鱼也前进了十米左右,一阵又一阵的浪花拍打在岸边,不仅将我的裤脚打湿,还让我的整条裤子都沾上了水,变得湿哒哒的。本来这种被水打湿衣服后黏在身体上的感觉是我最不喜欢的感觉,但是现在我已经无限顾及这样的小事。目前重要的事情不是管自己的裤子是不是被河水打湿打透,而是能否在安全的位置更进一步观看接下来剑客和大鲶鱼之间的战斗。我很想将我的脚迈出去,也站在和剑客相同的位置,与他一起直面这种天灾级别的生物,一起与这种连达尔文都能从棺材里跳出来气得哇哇直叫的畸形物种。但是我却没有这么做,我的脚似乎像是定在原地一般,迈不开步,无法移动。我的身体似乎在抗拒着这种绝世战斗,危险的信号不停地在我的脑海中响起,不断地警告着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会把我卷入其中。 即便是我一直信赖的身体信号都如何地给我这样明显,不,这样准确的信号,我却并没有爬上岸,没有跑到庄园主的身边,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逃离这片即将成为战场的水域。因为我知道,接下来的战斗,需要见证人,不仅仅是需要看戏的庄园主和在庄园主保护下的女仆,还需要我这种身为普通人的第一时间,最近距离的真切感受。如果可能的话,我将成为剑客突破自我、达到自己毕生追求、完成自己的夙愿的最真实、最贴切的见证人。所以我不能退缩,即便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真的是那么地糟糕、那么地不可想象,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也要用我这双眼睛,亲眼见证这足以称为“史诗”的战斗和“传奇”的人物同时诞生的时刻。 --- 剑客平稳的呼吸,像是感受着河面上的风吹过脸庞的感觉。他闭上眼睛,用皮肤感受着湿润的空气携带着细小的水珠怕打在脸上的那种细微的变化,甚至还闻得到空气中浓重的咸腥味,像是海鱼那种咸腥味,从风的另外一侧传过来,触动着鼻腔内的细小绒毛,让人有种想要打喷嚏的感觉。 腰间的水起起伏伏,有时候水面会降到小腿部位,有时候水面会上升到胸口处,如同海浪一般,能掌握到些许的规律。但是这种凭借感觉得到的结论真的算是规律吗?还是说这只是自己的一种简单的判断,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可以记录到纸上,可以给别人看的规律? 腰间挂着的长剑随着水面的起伏拍打着自己的胯部,有点儿疼的同时也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剑”的存在。这把如同自己生命一样的剑跟随自己许久,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让这把剑真正地展现它的锋利,甚至连拔出剑鞘的理由也快要不复存在了。就像是自己前半生,虽然有“剑圣”“剑豪”“剑神”这类其他人强行给自己安排的虚名,自己却知道,这些名号的背后并不能吸引真正的强者来与自己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慕名而来的除了肥头大耳的商人拿着价值不菲的薪水请来做保镖,还有那种连剑都不会用的三流混混渴望打败自己获得巨大名声和金钱。这些如同蛆虫一样的脸,无时无刻都在挤着尴尬的笑容,说着堪比蜜糖一样的话,只为了给自己谋得一些利益。这些人的双眼已经被这世间的虚荣与幻想蒙蔽了,连拿着剑、敲着他们的脑袋、叫醒他们都没有必要。可以被敲醒的人只会睁着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随便地在四周扫上几眼,然后一个猛子扎进如同空中炸裂开的烟花一样的凡间。更多的人,就连将他们拉上岸,喘上几口气,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就更不要提让他们保持清醒,用自己的眼睛看这个世界了。 说来也是惭愧,自幼学习剑术,最开始的目的是像传说中的剑客一样,斩尽世间所有恶,除掉凡尘一切魔。随着剑术越来越精湛,自己的年龄越来越大,知晓的东西越来越多,这个目标似乎像是一个永远无法打到的木桩一样。自己每进一尺,木桩就后退三尺,自己每进一丈,木桩就后退五丈,永远无法靠近,永远无法打到。并且自己越想知晓答案,自己离答案就越远。每个睡不着的夜晚都会在月光下思考,到底是自己的剑术过于差劲,还是这个目标过于庞大。渐渐地,也不知道练剑的目的是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是什么了。 二十五岁那年,曾在一家酒馆看到一个衣衫褴褛、不修边幅、臭气逼人,头上还飞着几只苍蝇的男人。听别人说,这是个疯子,是年轻的时候考取功名不成,急火攻心发疯了。家人死得也早,没有人照顾。只有这家酒馆老板以前和这个男人是好友,便每天施舍一餐饭,让这个男人勉强活下去。本来想直接走开,那男人却像是隐居的仙人一样,说着颇有大道理的话。再听旁人讲,这个男人也只会这几句话,反反复复也只会这几句话。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这人也许活的快乐。他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不带一丝阴霾,满脸笑容。 或许,自己就是那个时候,变得有些疯疯癫癫了吧。 第四十三章剑客知道了什么? 接下来自己尝试装疯卖傻,但还是无法摆脱如同蝗虫一样的仰慕而来的贵族、商人,还有那些想要借助自己的名字一飞冲天的那种不切实际的滑头们。即便是闭门不出,也要时刻提防着会爬上墙的那些人。即便是彻夜未归,也会被人从常去的酒馆认出来。渐渐地,这种生活像是一种负担,一具枷锁,让自己喘不过来气。 终于,当自己在那个已经忘记了叫什么名字的国家履行完自己的合同后,便在第二天趁着月亮还在空中的时候,逃跑了。 背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和剑,踩在青石砖上,心中的喜悦甚至让自己有种想唱起船家经常唱的小调。 站在已经生活了五年之久的城市的外门处,回头望向可以称之为第二故乡的城市,心中并没有不舍与难受,只是觉得现在自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无需要再看别人的脸色,也不需要每天用一张笑脸去面对每一个人。如释重负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转头离去,没有一丝的遗憾。 满是潇洒和轻松。 之后也去过很多的地方,见识了许多的人,还是看不惯很多事,还是不能认可很多事,只是与他人争执的次数越来越少,也不再和人为了哪位剑术大师更厉害争得面红耳赤。大概是自己的年纪大了吧,许多事情都已经看淡,并不像年少气盛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要争第一,什么事情不把对方驳倒不罢休。那时候的自己,更多的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待当事人的问题,自己也在思考,如果自己是当事人,会怎么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又或者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怎么做才是符合这些看客的心情。 自己看着围在当事人双方的一层又一层的观众,会为一件小事儿欢呼雀跃,会为另外一件小事儿愤怒不已。实际上和观众甲乙丙丁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所有人只是借助这种气氛,表达自己的观点,抒发自己的情感,也不管这气氛、这观点亦或者是这情感是否真的那么正确,真的有用。每当这个争执结束后,人群如鸟兽一般迅速散去。但是散去的人也并没有将所有的精力放在自己做的事情上,无时无刻都在用眼角的余光瞄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是否会有第二件、第三件事情发生。所有人的眼中满是贪婪,对于自己平淡的生活的厌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露出虚假的表情,关心或者厌恶都只不过是一时的伪装,内心的想法却不得而知。 当事人双方也并不是就事论事,而是极力想要让自己得到的利益最大,周围观众的支持也在自己手中。所有双方不留余地地抹黑对方,颠倒黑白和混淆是非是十分常见的手段。会因为周围的观众热烈的支持而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会因为周围的观众冷淡的掌声而咬牙切齿、面露凶相。甚至会因为一时的脸面而大打出手,像是两只脖子被一条铁链栓在柱子上的猴子一样,龇牙咧嘴地恐吓着对方。周围的观众则是会恰到好处地起哄。双方开始厮打起来,完全不顾什么形象和地位,只是两只为了争夺一颗杏子的猴子,和一群拿着马戏团入场券高声呼唤着“加油”的狂热观众。 这种场景,很像一个很大的鸡圈里,两只公鸡伸着脖子,然后打起来,周围的母鸡和刚破壳的鸡仔在周围围观一样。 可笑,但是却笑不出来。 因为这个时候笑这种场景没有什么意义。 公鸡打架之后会各自散去,周围看着的鸡群也会恢复到各自寻找地上的玉米粒行列。 一切都没有变,一切也不会变。 看过了这种场景,反而不会引起太多波澜。 以前还冲入人群中,拉开双方,大声斥责双方的行为。有些时候会得到周围观众一致的叫好,有些时候则是得到一群人吐的口水。 或许自己的热情就这样被一点点磨平了棱角吧,如同自己的剑术被自己不停地打磨一样,曾经主持正义的这颗心也被那些伸长脖子的看客一点点消耗殆尽。 假如当时的自己看到现在的自己,会不会说一句“无能之辈”?又或者对自己说“我以后绝对不会成为你这样的人”?自己不知道。 当初稚嫩的脸,对着师傅说“我要成为英雄,成为一个惩恶扬善、匡扶正义、扫清罪恶的剑客!”,那时候已经年迈的师傅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表情?是否语重心长地告诉我这一条路很难走?还是说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告诉我以后绝对可以成为这样的英雄? 不知道,记不得了。安葬好师傅的遗体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似乎有千年的时间,自己的记忆在这尘世间变得模糊不堪,已经无法再回忆起往日的人和事,已经忘却了自己当初的模样。 又过了多久,自己遇到了身后这个虽然什么都不懂的人,虽然是作为庄园主的弄臣,但是他的任务绝对不是哗众取宠,而是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自己的目光过于短浅,看不到这人的未来。 这人对什么事情都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对于路边的树感兴趣,对于水中的鱼感兴趣,甚至对于自己无法认知到的事物都抱有浓厚的兴趣,像极了当初的自己。如果可能的话,真的想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他,但这是不可能的。那人求知欲如此地旺盛,我这些所见所闻只是消遣一样的存在,远远达不到他想得到的知识的程度。假如遇到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这人大概会得到更多的发展吧。 屠龙是我年少时听到的故事,授予他人知识和力量则是我年轻的时候找寻到的目标,现在两件事同时出现,自己竟然无法做出一个很好的选择。 或许自己也开始懦弱了吧,怕自己浅显的知识无法满足这人的求知欲,所以选择了更容易完成的“屠龙”这个目标吧。 话说,为什么庄园主会知道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一定会遇到龙?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让这个人当弄臣?为什么像是早已知晓答案一样地在后方嚼着爆米花? 难不成……? 他才是关键!? --- 我看到剑客猛然回头,瞪着眼睛看着我,像是渴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问题的答案一样。 然而我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知道什么答案,也不知道他的问题是什么。 只能像是将军手下的士兵一样,说着我能想得到的最佳的答案。 “祝君武运昌隆。” 第四十四章气势很足的招式只是佯攻和试探? “等下,你是不是……” 剑客像是做出想要问我问题的动作,刚张开口,却被来自大鲶鱼的攻击打断了。大鲶鱼甩动着自己的头部,嘴唇上的胡须像是鞭子一样抽了过来。剑客只能进行闪避的同时,对我大喊。 “快上岸!” 从剑客的表情我知道,接下来大鲶鱼的攻击将会越来越猛烈,剑客判断出来无法保护我后,便用强硬的语气,近乎命令的态度让我远离这里。虽然剑客唠唠叨叨的,关键时刻还是很照顾我这个工作上的后辈的。 我踩着浅滩下的石块,趁着河水波浪还没有变得更大之前,爬上了岸,站在距离岸边有两三米的距离。并不是我艺高人胆大,也不是我无所畏惧,只是我现在的判断是这河水的浪花再大,也不会拍到这个位置。如果水浪可以打到这里,那就是江和海的规模,绝对不是这条稍微大一些的河能翻起来的程度,又或者将整条河的河水全部弄臣一道水墙,才可以冲击到这里。总之,我不认为我现在站的这个位置有多么危险。 如果不能很清楚地用自己双眼记录下接下来发生的战斗,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这一层的意义上,我也并没有继续往后退、 我能看到的是,一个人类,用毕生所学去对抗龙这种传奇生物,是足以大书特书的,我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像一条虫子躲起来?而不是用自己的双眼去看,用自己的大脑去记录?如果我也有和剑客一样的实力,现在应该是和剑客站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躲在岸上,像个胆小鬼一样! 这样思考的我都有些激动,只能慢慢平复心情,看着这场史诗级别的战斗。 --- 剑客躲开了龙的触须后,叫身后的弄臣上岸,确认弄臣到了安全的范围,才心无旁骛地面对远处的危险的存在。 “等下一定要问个清楚。” 剑客像是对自己说一样,声音很小,但是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来吧!龙!” 剑客将左手放在腰部的剑鞘上,右手则是按在剑柄上。 此乃“拔刀式”。 剑客的剑并不是两面开刃的剑,而是一面开刃的长刀,要是找一个参照物,应该是东洋的“***”,而不是北洋的“佩剑”。带着这种奇怪的剑,还自称剑客,其实是剑客的一种固执。因为自己学到的东西很杂,包括但不限于剑术、刀法、棍阵、长鞭、巨斧,甚至作为防御类型的防具,塔盾和圆盾都学习过,如果不用“剑客”这样的外号称呼自己,自己学到的东西就是一锅大杂烩。只有背负上“剑客”这个名字,自己才有一点儿归属感。 自己与龙的距离大约有五十米,或许更短,但至少也有四十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龙不用它的胡须继续攻击,而是选择张牙舞爪地恐吓,但这样给了自己足够的准备时间。自己在下一击中,将会使用气功一类的东西,顺着剑气砍出去。即便无法造成伤害,也可以让龙短时间内失去判断的能力。 首先是蓄力,将全身的气集中到右手上,顺着剑柄流到剑鞘内,充盈的气包裹着剑刃,随时可以战斗。 接着来是进一步的蓄力,身体开始紧缩,肌肉和骨骼一同收缩,像是要将剑客的身体压缩成一个球一般,大量的气被强行压入原本内部的气到达平衡的剑鞘中。整个身体像是被外力压缩一般,杀气和霸气全部隐藏起来,不漏一丝一毫。 第三步则是吞噬周围的能量。像是被黑洞吸引住的光一样,剑客周遭的能力被疯狂吞噬进剑客的体内,在身体简单地运行后,立刻被压入愈加狭小的空间中,剑鞘中的气在这种情况还没有一丝流出来,所有的气在剑鞘中像是被二次压缩一般,气的浓度越来越高,直到剑客周围的能量被吞噬大半后,剑客才停止吞噬。并不是剑客的能力不够,而是这样作为起手式的招式,威力已经够了。用一成的力量去测试龙的实力,而不是贸然用全部的力量去对抗这个未知的奇迹。 拔刀三式·起 剑客的双眼露出了一道凶光,同时右手像是抽出一把“石中剑”一般,承担着巨额的压力,将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在空气中划开了一道新月。 剑气夹杂着蓄积的气,紧贴着水面,冲向龙的方向,其强大的力量让原本就不平静的水面掀起了一道十余米高的巨浪,气势冲冲地奔向龙、 但是剑客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拔出剑的右手转过一个大的弧度,向前方的空气挑了起来,又是一道剑气,插在水面上,夹杂着更多的水花,掀起了更大的巨浪。 拔刀三式·挑 警惕中的龙并没有被剑客的气势吓到,面对两道剑气,龙呼气后,接着吐气,龙族特有的吐息,将剑气全部打散,将剑气带着的巨浪也一并打散,像是雾气一般的水雾在巨浪之后形成,细小的水珠快速落到水面上,如同下雨一般,劈啪作响。 因为水雾,龙的能见度不足三十米。 就在这三十米的安全距离,冲过来第三道剑气。 这道剑气气势更猛,速度更快。仿佛前两个招式像是佯攻一般,这最后一招才是真正的攻击。这道剑气的速度之快,就连水面都没有反应过来掀起水花,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声音,空气的震动反过来作用于剑气上,让剑气威力更上一层。 拔刀三式·劈 这一招是将所有聚集的气全部作用于剑气,相比于前两招,威力更猛,攻击力更高,只是劈这个动作耗费的时间相比于前两招更长,所以需要借助水雾完成拔刀三式的最后一招。 以龙这种体型的生物,第三招是绝对无法闪避的,龙的吐息也无法短时间准备好,前两招就是为了浪费龙的吐息,从而让龙无法应对这一招。 已经做到许多准备的剑客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计谋成功而感到欣喜,因为他大概猜出来龙会以什么方式挡下这一招。 幼龙的庇护 从魔法阵飞出来的三只幼龙,扇着那双小小的翅膀,使用着另外的魔法阵,挡下了这作为实际攻击的第三招。 同时,反应过来的水面掀起了巨浪,如同屏障一般,挡在了龙和剑客之间。 冲上天的水花,似乎并没有对河水的水量产生任何的变化。 仿佛,这条河就像是无边无际的海洋一般,成为了最佳的战场。 第四十五章战斗就是魔法轰炸与近身偷袭? 和自己知道的一样,虽然龙的吐息是有时间间隔的,但是龙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手段应对紧急情况。作为龙的子嗣---幼龙时刻准备着,在传送法阵前待命。现在就已经出来三只幼龙,接下来应该还会有稍微大一些的龙仔和成年龙,之后还有领主级别的“领主龙”和“帝王龙”。如果想趁龙没有召集它的军队的话,只能加快脚步,争取在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屠龙。 剑客在水雾中迅速地判断眼前的情况,制定了简单的作战策略后,开始动手。 时间拖得越久,对于自己是越不利的,所以必须趁早解决掉龙。 剑客这次反手握住剑柄,并没有聚齐气,而是闭上眼睛,低下头,像一只猫一样拱起腰,感受着来自外界的一切。浪花翻涌的声音,魔法阵启动的声音,龙息准备时喉咙发出的“咕噜噜”声音,膜翼扇动时发出的“呼扇呼扇”声音,还有最值得警惕的默不作声。 -吐息- -火球术- -罡风- 三只幼龙同时启动魔法阵,攻击性的魔法冲破水雾,炙热的感觉冲到剑客的面前,但是他还在等,这个距离还不是时候。 直到自己的头发都能感受到这三发魔法带来的能量时,剑客反手拔剑,但是并没有完全将剑拔出剑鞘,而是拔出一半的剑,然后将剑收回了剑鞘。 同时,三发魔法像是消失在空气一样,在剑客身前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没了痕迹。 剑客没有改变动作,而是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数秒之后,水雾散去大半,视野恢复了一些,一只巨大的爪子挥向剑客。 -中级强化术·爪击- 如果被这种攻击打倒,即便是坚硬的石头也会立刻化成粉末。 冲过来的也是攻击强化类型的龙仔,因为在这个时候,龙仔会有着最为快速的速度,很适合当速攻战的战斗成员。 实际上,还有两侧的攻击也一起到达剑客的攻击范围之内。 剑客拔刀,收刀。 -现断- 然后三只龙仔变成了片状物,无论是骨骼还是内脏,还是龙仔仅仅带着一些防御力的皮,都切成片状物,噼里啪啦地掉进水中,像是染色剂一般,剑客脚下的水域变成了红色。 还来不及放松,龙须像是一条鞭子一样,再次抽过来,这次则是两条龙须同时发力,像是操控性极强的使鞭高手,切割着空气,向剑客袭来。 剑客左躲、右闪、上跳、下蹲,在龙须切割的空间中不断地闪躲着。 即便是这种情况,剑客也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完全是闭着眼睛,用耳朵听声音,用皮肤感受风,用气感受能量,唯独没有用眼睛去看。 这个时候眼睛在某种程度上,并不能发挥太大的作用,而且会极速消耗自己的精力。视力有着更重要的作用,而不是用在这里。 剑客也的确有着这样的实力,他在不睁眼睛的情况下,完美闪躲开龙须的攻击,即便是穿插着幼龙的魔法攻击,剑客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龙须猛然收回,同时在剑客的上空感觉出现了一个重物,剑客立刻躲开、 这个时候,剑客睁开了眼睛。 是一头成年龙,应该是战斗特化的成年龙,身上的鳞甲反射着黑色的光泽,像是人一样站立着,大约三米的高度,带给人极强的压力。手中握住一柄巨斧,站在剑客刚才躲开的地方。 这种成年龙有着另外一个名字,龙人。 大概那个地方已经砸出来一个深坑,如果剑客不躲开,现在已经变成肉泥了。 剑客还停留在空中时,龙人挥动着巨斧,砍向剑客。 剑客再次抽刀收刀。 这次并没有像是刚才一样,巨斧被切成碎块,而是在巨斧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同时将巨斧的轨迹大幅度改变,龙人挥动着的巨斧砍向另外一个角度。 龙人并没有因为刚才巨斧打偏而产生惊讶的表情,而是将已经砸入水下岩石的巨斧拔出来,朝着剑客的落地点冲出去,再次挥动着巨斧。 剑客踩到水底的岩石后,立刻冲向龙人,再次拔刀抽刀。 像是一道白光迸发而出,剑客站起身,龙人也再次挥空斧子。 还是和刚才一样,现断并没有对龙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伤,仅仅是在他左臂的鳞甲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 这是刀类武器无法切割开硬物,仅凭气力留下来的砍痕。 足以将龙仔切成薄片的现断,面对龙人的鳞甲和巨斧却没有了任何的效果,并不是因为威力小,而是成年龙的鳞甲开始变得坚硬,紧紧覆盖在身体上的鳞甲如同盔甲一样,保护着成年龙的身体,所以剑客并没有取得太明显的效果。 剑客也在刚才的攻击中了解到这一点,放开反手握住剑柄的右手,背对着第三次举起巨斧的龙人、 -神速·现断- 剑客闪到龙人的身后,收刀。 龙人像是一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水中,然后身体的各处开始裂开,如同积木堆积起来的模型一样,大块大块的身体开始崩坏,掉入水中,随着巨斧落入水中发出沉闷的水声,龙人再也没有站起来战斗的可能性。 只是一击,可能切不断龙人的鳞甲,如果是多次攻击呢?十余次的攻击在极短的时间同时打在同一个部位,这样的攻击又同时作用在身体的各处,结果就是可以将原本覆盖在龙人全身的坚硬鳞甲斩断,连同鳞甲下的肌肉和肌肉保护着的骨头,一同切成块状物,甚至连呜咽声都来不及喊出,喉咙就变成了肉块的一部分,从头部掉落下来。 在龙的面前已经聚集了数十只的幼龙,扇动着翅膀,将魔法阵不断地重叠着,准备着一个威力十足的法术。 剑客将腿从水中拔出来,快速地跑动起来。 魔法阵像是枪口一般,同奔跑着的剑客一并移动着,调整着最佳的角度。 龙的喉咙中也准备好一发吐息,随着幼龙的魔法一同射向拼命奔跑着的剑客。 -增幅最大化·吐息- 强大的能量在幼龙叠加的魔法阵增幅下,又扩大了数倍。 如同一发炮弹,冲向正在高抬腿奔跑的剑客。 带着足以熔化山脉的能量,撞向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的剑客。 第四十六章艺术就是爆炸! 法术撞击在水下的石头上,掀起十余米的巨浪,寻常人类仅仅是被外层泄漏的能量碰触到,都立刻化成飞灰,即便是领主龙硬吃下这一发强化过的魔法,也无法留下全尸。 这种威力的法术砸中剑客,但作为施法者的龙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周围的传送门一直源源不断出现幼龙和成年龙人。现在传送门迟迟没有出现下一条龙,就概率而言,很有可能是领主龙正在通过传送门。 虽然传送门是并不局限体型大小,但是实力的强弱会影响到传送门的稳定性。龙为了维持传送门长时间开启的状态和其能量的稳定性,一直保持着能量输出,这个时候,实力强大的龙族通过传送门将会对龙的能力产生影响,严重的可能会让传送门当场失控,龙将会失去传送门的控制,关闭和开启将会彻底混乱。断掉能量供给的传送门无法维持原本的形态,假如此时传送门的另外一方有实力足以支撑起传送门的运作能量,龙召唤出来的传送门将会易主为他人。即便是作为强者的龙也不敢有这样大意。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敌手不是普通龙人能对付得了的。自己增幅后的龙息打中了敌人,却不一定真的造成损伤。这点是必须要考虑的。 自己已经没有站在战斗第一线许久,但是这种战场上的经验却如同刻在灵魂一般,只要龙踏进战场,闻到战场上淡淡的血腥味,所有的战斗注意事项、阴招、后手、陷阱和回马枪便会像是书页一样,迅速在自己脑海中翻阅着、温习着。时刻不能大意,这是在战场上最重要也是应对时刻注意的关键事项。 当因为魔法轰炸掀起来的水雾逐渐散去,稀薄的空气却没有一丝的血腥味。超高能量的确可以将生物瞬间变成肉干,紧接着再化为粉末。但是像现在这种,连一丁点儿的动物蛋白烧焦的味道都没有,实在是奇怪的很。 ! 像是察觉到了不对劲,龙立刻将头仰向上方。 一道凛冽的剑气从空中直接劈下来,但是却没有看到剑客的身影。 -吐息- 龙使用吐息,企图挡下这一次的攻击。当魔法撞击到剑气时,龙察觉到了不对劲。 原本剑客的剑气时带着极为强劲的能量,自己的魔法也同样威力不低,两个携带着压缩能量的招式撞击在一起,应该会产生爆炸,在空气中炸裂开来。这次的攻击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吐息直接冲上云霄,最后能量消耗殆尽,消失在万米高空之中。 是幻术?还是威压? 现在再追寻这一招到底是什么已经没有了意义,身后一丝突如其来的杀气,传遍了龙的全身。像是原本密不透风的罐头瓶,突然露出一道细小的缝隙,原本压缩在瓶内的气体就像是发了疯一般从那道缝隙中涌出。如果是带有明显的颜色和强烈的气味,这种感觉会更加明显。 -现断·极- 剑客使用剑术-现断的最高级别,原本不需要准备时间,现在需要花费额外多的时间去准备。而且为了追求极致的威力,精准度也开始大幅度地下降。如果想要在现断·极使用的情况下命中敌人,至少也需要敌人静止不动或者行动速度异常地慢。同时,因为现断本质上是破坏力极强的防身技术,其作用空间极小,即便是现断·极的作用空间也只能扩大到五立方米,所以需要剑客与敌人保持着极为近的距离。那么,身材庞大、目标显眼的龙,只需要隐藏气息、吸引注意力,站在身后出手,就可以发挥现断·级近乎百分之百的威力。 如果说是两个战斗菜鸟,对战斗的细节并不懂,甚至也不会什么剑术、法术,只是懂得挥动拳头或者伸出腿踢人,这种抓住敌人空挡,接下来准确出手,从而获得胜利的机会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甚至连过路的稍微懂一些战斗技巧的路人都能够随随便便指指点点,因为说的确实对,确实有道理。但是战斗双方升级到战斗的高手,这样的失误就很难抓到了,双方都在等着对方露出致命的破绽,而且也有意地隐藏起来自己的破绽。双方之间更像是“博弈”,而不是“战斗”,只要对方出现一丝的破绽,正常战斗就会迅速结束,同时出现胜者和败者。 像是剑客和龙这种顶级战斗人员,破绽几乎是死穴一般的存在,战斗时露出破绽就意味着败北,同时也很有可能意味着死亡。所以剑客此时抓住了龙被迷惑的空档期,使用了现断·极。虽然剑客有把握这一击是威力极强,但是这种机会估计不会再有第二次。所以这一击几乎是灌注了剑客现在所有能聚集的能量,目的就是让这来之不易的一击发挥最大的效力。 幼龙虽然紧急将魔法阵转动角度,龙人也加速赶往龙王后方,但是剑客出剑速度太快,几乎无法赶得上。 就在此时,许久没有出现第二条龙的传送门终于有了动静,从传送门伸出一只巨爪,插入水面,同时庞大的身躯开始挤出传送门,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花纹复杂的魔法阵,迅速飞到龙的身后。 剑客拔剑,收剑。 强大的能量如同镰刀一般,飞向龙。 魔法阵开始发出绚丽的光芒。法阵开始快速地转动。 魔法阵也挤出来大半的身体,是一头比现在的龙体型稍小的巨型龙,大致推测出是帝王龙,身上的伤痕似乎也可以证明这条帝王龙是主防御的,是承担伤害的盾牌。 硕大的龙头转向剑客的方向,再次释放出第二个法阵。 追加而来的法阵立刻生效,从第二个法阵发射出的能量作用于第一个法阵,让原本就闪瞎人眼的光芒更加刺眼。 -壁垒·超大化·强- -能量提升·强- 剑客的剑气撞击到魔法阵上,强烈的能量碰撞在龙的身后产生了爆炸,同时将这一带的河水全部连锁引爆,能量撞击产生的威力让原本平静的河水从内部开始爆裂,所有的水滴开始剧烈地碰撞,从而产生了更大的能量,接着河水像是鞭炮一样开始爆炸,这一片的区域将水温从零摄氏度直接上升至近百摄氏度,还没有飞上空中的水滴沸腾起来,从而让原本就处在连环爆破的能量有了可以凭借的媒介,爆炸再一次提升了范围和伤害、 剑客和龙的眼中并没有丝毫的退缩,这一次就极有可能分出胜负,所以必须直面承受,不能让精神上出现任何的放松以及退缩。 因为失败的最大可能性,就是死亡。 第四十七章陨落的生命如烟花也如尘土 几乎就是在几秒内,这一带出现了如同**轰炸一般的能量四溅,就连站在岸上的我,也不得不往后退十余米,生怕接下来的战斗会真的波及到我。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绚丽的魔法和高超的剑术像是放烟花一样,在这片水域中不停地爆发着。这感觉,像极了小时候看到县城过年时,会在一个地方集中放烟花。升上天空,将整个夜晚像是白昼一样照亮。 难道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恐怖如斯。 我看着远处的爆炸产生的水雾,只希望剑客能够平安归来。 即使是我并不太喜欢这个啰嗦的剑客。 --- 雾气像是被河上猛烈的风吹散一般,逐渐散去。只是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还迟迟不得散去。 眼前的雾气散去后,才知道刚才的爆炸到底影响多大。 大量的龙族尸骸混合着红色的血水,在流动不停的河水中显得肮脏不堪。被外力强行拉扯开的内脏,像是垃圾一样扔在白森森的骨头旁边。原本强大的生物此时和路边被车子碾死的小猫小狗一样,血肉模糊。原本新鲜干净的空气,混杂着血肉的味道,一起钻进鼻孔中,让人闻起来有种恶心的感觉,想要用手指按住嗓子眼,将胃中的东西吐个一干二净,才能摆脱这种令人头晕的恶心感。 剑客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他对于现断的威力是有把握的,即便是撞击到同样威力的法术,自己也能保证自身的安全。所以剑客在一出手的瞬间,就闪到安全的范围之外,现在距离刚才爆炸的位置有几百米的距离。不过剑客还是小瞧了这次爆炸的威力,飞溅的骨头碎渣还是划伤了他的脸,肉沫则是粘在了他的衣服上。虽然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剑客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几乎是冲个澡换身衣服就可以改变现状。 而龙族这边就不一样了。 幼龙和龙人全部死亡,四溅的肉片就是从它们身上飞出来的。 原本已经从传送门出来半个身子的帝王龙,因为爆炸的威力,使得传送门出现剧烈的变化。原本稳定的传送门突然关闭,让还没有来得及全部传送完毕的帝王龙拦腰切断,同时被近距离的爆炸波及到,整个上半身炸的粉碎,即便是防御力极强的鳞甲,也如同丝绸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扯烂成细小的碎片,沉在水中,随着水的流动,向着下游处游去。 而作为主要伤害承受的龙,则是承受了近乎惨烈的伤害。 下半身炸的粉碎,都露出尾部的骨头。翅膀则是被炸得只剩下连接背部的一小块骨头,其余的都被爆炸的能量烧毁。即便是施展最强的防御法术,也没有保护龙自身不受损伤,足以见得刚才的爆炸威力多强。 然而,龙并没有因为受伤而露出痛苦的表情,而是因为自己的同族死伤而变得愤怒。 龙转向剑客的方向,张着嘴,露着牙,像是恐吓一般地质问着剑客。 “凡人,吾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对待吾的同族,用如此的手段残杀吾的同族?难不成你也是邪恶的一方?” 虽然保持着理性,龙现在用这种口吻质问着剑客,但是那种强压怒气、几乎要把牙齿咬碎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剑客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像是洪钟一样的声音,毫不费力地就传到了几百米外的距离,剑客很轻松地就听到了这压抑住的怒火和严厉的质问声音。 “我只是为了世间的人族不再被龙族侵扰,不得不做出屠龙这种行动。如果牺牲我一个人,将你这条龙拖下水,换来人世间数千年的和平,我愿意这么做。至于你的同族,和你犯下的罪孽是同一个,它们也没有办法洗刷罪孽。在它们还没有长大从而犯下更多的罪孽,我只能做出这种举动。” “吾?吾和吾的同族?凡人,你不要信口雌黄,吾和吾的同族有上千年没有踏足过世间,若不是你在吾的领地大肆屠杀,吾也不会在此地现身找你要个说法。凡人,说话也要讲讲道理,不要随随便便泼脏水。” 龙像是在辩解一样,这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可信。 但是剑客却不这么想,他并不认为这话是假话,甚至还觉得这句话的可信度是百分之百。 只是自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龙说的话和自己了解到的事情相差十万八千里,可以说是一个说东,一个说西,完全对不上号。双方都在陈述事实,但是这个事实在此时却显得像是两个爱开玩笑的孩子说出的话一样,听起来格外的不对劲。 龙的血肉在谈话的期间迅速恢复,就连肩上的翅膀也开始长出来,龙逐渐恢复了自己的身体,时刻准备着下一次的战斗。 “凡人,思考的时间太久了。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拙劣谎言而感到羞耻?念你还有良知,你还是就地自尽,以洗脱你自己的罪恶吧!” -吐息- 龙朝着剑客的方向使出了魔法,并且带着极强的威力冲向剑客、 “等等,话还没有说清楚。” 剑客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阻止龙的行动,好好理清来龙去脉,但是却没有办法阻止龙的魔法,只能立刻做出反应。 向后跳跃躲开了龙息,接下来又躲开两发魔法,却一直得不到开**流的机会。 “等下,这是个误会……” -傀儡术·全身心控制- 剑客身体一紧,像是被一层保鲜膜包裹住一样,动弹不得,就连舌头和牙齿,连同眼珠都无法自由地移动。 就像是,被人用细线系住的人偶一样,任何的行动都由不得自己,必须靠操控的人才能得到活动身体的机会。 不! 剑客抽出剑,然后冲向了龙。 “凡人!来战!” 龙施展魔法阵,准备好了下一发的魔法。 -傀儡术·一心二用- 什么?! 龙觉察到了不对劲,魔法阵被强行中断,同时自己巨大的身躯也冲向剑客,伸出巨爪,指向剑客。 就像是两块磁石一样,剑客和龙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速度越来越快。 锋利的剑,锐利的爪子。 凡人的身体,龙族的身躯。 没有魔法和剑术的碰撞,只有两个肉块的冲击。 -魔法强制解除- 龙立刻使用魔法,想要解除加在自己的魔法束缚,但是加在自己身上的魔法像是比自己这个魔法缔造者的等级还要高出很多,魔法无效的情况下,自己的魔法还反弹到自己身上,魔力被封住了,无法再使用其他魔法了。 两个生物,就这样撞在一起,用最锋利的剑和爪子,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双方对视的眼睛,像是知道了什么却无能为力的样子,从愤怒到恍然大悟,从愤恨到冷静,从充满生命到黯淡无光,两条在各自的世界足以称之为“神迹”的生命,就此陨落。 仿佛此刻,时间静止一般。 一人一龙两条生命最后得到的答案永远地尘封在两张吐着血也永远无法张开的口中。 答案就这样艰难地得到,又轻易地失去了。 第四十八章他和我完成了最后的道别 大雾散去,河里满是动物的残屑,像是癞蛤蟆腿和鱼鳞一样的东西铺在了河面上,绿色的液体混合着河水,缓慢地向下游流去。 远处是一个巨大的身影,但是并没有移动。 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在河中树立着、巍然不动。 死了吗? 脑海中闪出这个问题,这个自己都觉得十分奇怪的问题。 我像是在问着自己一样,这个问题我到底是不是在问自己,或者这个问题我到底有没有问出口。 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自己问这个问题的理由是什么?他不是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只不过一同共事而已,为什么我像是有什么东西断掉一般? 他只是唠唠叨叨地说话,也没有说什么大道理,也没有说过什么让我值得思考的话,只不过是一个爱说大话的剑客,只不过是一个喜欢胡说八道的大叔,只不过是一个我曾经认识的同事而已。 为什么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座吊桥扯断了一根绳子一样,在空中荡来荡去,在空荡的山谷间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声音。 你……到底谁……? 自己的腿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一步步从岸上踏入水中,不在乎自己的裤子被水浸湿,也不在乎血肉混合物像是染色剂一样粘黏在自己腿上。我一步步从已经变成泥潭的河底拔起腿,再放下,然后另外一条腿也是如此。在像是煮了一大锅肉汤的河水中前进,河水就像是被一口看不见的巨大铁锅煮沸一般,上升的热气混合着血腥味,从鼻孔进入呼吸道。再刺激到大脑深处。那种恶心的感觉就像是将一大碗半生不熟的五花肉塞进嘴里,还没有煮熟的肉咬起来让人作呕,发白的肥肉油腻腻地捅到嗓子处一样的让人反胃,还有在猪皮上没有完全去掉的细小猪毛,摩擦着上牙膛和喉咙,一种很奇怪的恶心感让人浑身发痒。 从刚刚没过小腿的深度,走到大腿也陷入水中的深度,再到齐腰的位置,最后河水压着胸膛处,即便是这样的深度还没有达到剑客的身边,急躁的心驱动着麻木的双腿和僵硬的手臂,在水中如同一条狗一样,摆动着手臂和腿,游了起来。 并没有去质疑为什么自己会游泳,也没有对自己完全不优雅的姿势提出疑问,我现在只想到剑客的身边,去验证自己的猜想到底是对还是错。 如果是错,那就太好了,虽然自己很讨厌剑客,但是回去的路还是希望剑客继续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尽管我也并不喜欢这样。 如果是对…… 如果是对的话…… 我会…… 我甚至都不敢想象我的猜测如果是准确无误的话,我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是万幸这个像是在我耳边飞来飞去发出“嗡嗡”声的苍蝇一样的剑客终于死掉了?自己不需要再忍受听起来就很假的大话和只能当做乐子听一听笑一笑的神话故事?自己不需要用一张紧绷着的笑脸面对这个在脑海中已经捅了他很多很多刀的唠叨鬼? 还是应该一脸哭丧,像是死了至亲之人或者唯一的知己那种哭丧脸?是不是还会大哭一场,大骂老天爷为什么要让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还没来得及和这个人多聊两句就永远地分别了?捶胸顿足地埋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他是一个颇为温柔的人? 脑海中闪过很多的想法,但是在我慢慢游过去,各种各样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破灭,自己原本担忧的表情也逐渐放松,挤在一起的眉毛也舒展开来,仿佛看透了一切一样地淡然接受了事实。 鲶鱼巨大的身体后,是剑客。 剑客的剑深深地刺进了鲶鱼的心脏,几乎将剑柄都捅进心脏的长剑被剑客死死地握住。 没错,死死地握住。 这个词语不再是形容词,而是叙述词。 因为剑客被鲶鱼的胡须捅穿了心脏,死前身体的会变得僵硬起来,握住剑的手也再也没有办法分开。 鲶鱼后仰着,被剑客刺中了心脏。 剑客趴在鲶鱼的身上,被鲶鱼的胡须刺穿了心脏。 两个人绿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从鲶鱼的身上流到河水中,和其他的肉屑搅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是淡绿色,是谁的血是深绿色。 抓住鲶鱼的身体,想要爬上去,无力的手在鲶鱼光滑的鱼鳞上滑下,掉入水中,掀起了一小朵浪花。 踏着已经炸碎的鲶鱼骨头,终于爬了上来。 看着距离自己不到十米距离的剑客,躺在鲶鱼的肚皮上一动不动,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希望此刻的他是因为战斗多余劳累,直接就地睡了过去。 即便这是我故意忽略从剑客胸膛穿过去的两条胡须,像是绳子一样,搭在剑客的背上。 迈前一步,却直接摔倒,像是被抽空力气一般,连前进的力气都没有了。 咬了咬牙,安慰自己,情况不会像自己想象得那么糟糕。 揉搓着大腿的肌肉,可能是因为在水中泡了太久而产生的肌肉抽搐,绝对不是自己对事实产生了恐惧。 握住拳头,直起腰,抬起腿,一步步走着。 尽管指甲已经被按进手掌的肉中,发出阵阵的刺痛。 我站在剑客的身边,没有开口。 该不该叫起他?也许剑客有起床气呢?叫起来会直接骂我一顿? 也许该让剑客好好地睡一觉?毕竟他也战斗这么久了,简单地休息下总是可以的吧? 我虽然这样想,但是自己的手已经伸向了脸贴在鲶鱼肚皮上的剑客。 抓住剑客的肩膀,我深吸了一口气,浓重的血腥味像是***一样,给了我最后的勇气。 将剑客翻了个身,高大的身体像是一滩烂肉一样,倒在我的面前。 已经闭上的眼睛,嘴角流出的淡绿色液体,心脏被触须开了一个大洞,握住剑柄的右手也松开了,长剑就那样插在鲶鱼的心脏处。 已经开始失去血色的脸,被鞭打、刺伤、烧伤的身体,无一不在述说着剑客之前经历了怎样的战斗,最后陨落。 可能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剑客啊,你最后完成了你的毕生追求吗? 和你认为是一生的宿敌的龙一起死去,你获得了光荣吗? 你这个样子,算是屠龙成功的勇者吗? 屠龙成功的你享受到了鲜花、热吻,以及万千人的敬仰和爱戴了吗? 我很想用力地问着躺在鲶鱼肚皮的剑客,甚至想声嘶力竭地吼着,想抓住剑客的衣领寻找答案。 但是我没有那样做,只是看着剑客的脸,许久才从被牙齿咬破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话。 “你屠龙成功了,勇士。” 尽管你没有看到这个结局,没有达成完美的结局。 第四十九章再次做梦的我 又是这种感觉…… 身体像是下沉到水中一样,并不是在陆地上或者床上的那种踏实感觉,而是让人感觉十分不安,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只有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下降着。 这水像是肉汤一样,粘稠的感觉包裹着我自己,脂肪的那种触感在我的脸上揉搓着,在我的手上缠绕着,在我的身体各个位置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我就想是一条全身裹上蛋黄液,之后扔进面包糠里,准备下油锅炸熟的基围虾一样,被周围的东西紧紧地包裹着,手臂和腿部都无法移动,甚至连眼睛都无法四处转动,只能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缓慢下落,看着身旁的气泡渐渐飘了上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破碎掉。 张开的口,睁开的眼,伸展开的手掌,全部无法发挥作用,身体逐渐地下落着,却无能为力。 我好像并不会游泳,那我一定是淹死了。 现在大概是走马灯吧。 也罢,看着像是洋画片一样的过去,未尝不是人生最后的一段乐趣。 我就看着周围向水面上浮着的气泡,映照着一个个片段。 主人公却不是我。 --- 像是一个弃婴,在襁褓中的婴儿大声地哭泣着,在这个人迹罕至的森林深处哭喊着,直到嗓子都喊哑了,都未曾出现过一个人类的身影。 大概是什么家族的累赘吧,很多小说不都是这样写的吗?生下来的孩子没有天赋或者这是少爷和女仆的孩子必须处理掉,然后雇佣了一个猎手,将刚出生几天的婴儿就这样丢在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偏远地区,任凭森林的野兽吃掉,这样就没有这个孩子存在的痕迹。 这大概是中世纪最常见的做法。 虽然我很同情这个婴儿,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做不了什么,只能继续往下看接下来的故事走向。 一头身材魁梧的灰色巨狼走到婴儿身边,看着因为哭泣失去体力而睡去的婴儿,用鼻子凑到婴儿身边,闻了闻,然后小心翼翼地叼起装着婴儿的竹篮,回到了森林中。 巨狼顺着原路返回,中途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一样,放下竹篮,四处警戒着。确认是自己判断失误后,叼着竹篮,回到了自己的领地,自己的家。 出乎意料的是,巨狼的窝并不是我想象的在漆黑的山洞,而是一间木房子。 巨狼在房子前放下了竹篮,化身成一个清秀的女人,抱着竹篮走进了木屋中。 在木屋中还有另外一个孩子,也同样是襁褓中的婴儿,只不过这个孩子浑身透露着一股神圣的气息,大概是精灵或者神族的孩子。 不过既然是弃婴,估计和女人带回来的弃婴原因是一样的,要么是毫无天赋的普通人生在大家族中,这样的普通人是不配拥有家族的名号,所以必须处理掉;要么是自身带着天劫或者什么极煞转世,留着是个巨大的隐患,也不得不处理掉。 两个孩子虽然被丢弃的理由可能不大一样,不过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相遇,或许是命运女神将这两个孩子联系在一起。 女人放下竹篮中的孩子,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抱出来,放在躺在床上睡着的孩子身边。 她走出木屋,走到屋前一个小小的木板上,小小的土堆和木板,像极了一个坟墓。 女人跪在坟墓前,口中喃喃自语,我听不清女人说了什么。 说完话,心中的郁闷随着哭泣声和掉在刚刚撅起来的泥土上的泪水,一点点从女人最柔软的地方流出。 许久,听到了屋子内传来的哭泣声,女人擦了擦眼泪,双手伏地,跪在地上,头抵在地上。 “希望你能保佑我和以后的家人,我的孩子。” 然后,女人跑回屋中,照顾婴儿。 下一个片段是这样的。 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在母亲热切的目光下,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走。一个朝着人类的城市,一个朝着传说中有着神族生活的森林。两个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各自朝着各自的未来前进。活力满满的母亲在此时却露出了一丝不安的表情。 等两个孩子走了很长的时间,等到太阳已经下山,等到新月已经爬上了天空,才慢慢地回到了石头做成的房子。从屋子里抬出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看着新月,像是想着什么一样。 最后也没有想出问题的答案,摇了摇头,看着在树下的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这个土堆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雨水冲没了?自己身后的石屋又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呢?自己又有多少日子没有像现在一样悠闲地看着月亮呢? 还有,这么多年,像是监视自己的那双眼睛到底是谁的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甚至觉得她的思考我能听得到,就像是她真的开口讲话一样。 像是看向我一样,母亲先是惊讶,然后是平静,接着是思考,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吗?看来我也是老糊涂了。” 像是得到了答案一般,愉快地笑了起来。 第三个片段。 在一片开阔的战场上,双方的军队等待着命令。 双方敲鼓,吹号,两方人厮杀在一起。 最后,就连双方的最高指挥官也加入了战斗。 双方看到对方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咬着牙冲了上去。 长剑打翻了双方的头盔,露出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和一张年轻女性精灵的脸。 他们的眼中带着愤怒和不解,带着各自的荣耀和职责,挥动着长剑,迸发着零星的火花。 最后,整片战场只剩下这一男一女,一个人类一个精灵。 但是他们却没有停手的迹象。 直到双方的剑插入了各自的心脏,两人同时倒地。 像是儿时做游戏一样,在最后的时间里,两个人的手艰难地抓在一起。 然后相视一笑。 随后死去。 过了一段时间,一匹灰色的巨狼像是当初一样,出现在充满死寂的战场上。 走到两人的身旁,看着两个人最后抓在一起的手,突然明白了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错误。 悲痛的狼嚎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而天空的月亮还如同那时的月亮一样,像是团聚和圆满的满月,挂在夜空中,照射在巨浪的身上,照射在抓在一起的手,照射在一片死寂的大地上。 我身边的环境也开始剧烈地变化,像是水中发生了火山爆发一样,呛人的浓雾通过水进入我的肺部,让我停不下来地咳嗽起来,即使浓雾根本不可能通过水传播,我还是感觉到了浓雾特有的呛人感。周围的环境迅速地失色,我的身体像是被水流推动一般,将我送上水面,可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我发现自己的梦醒了。 我捂着头,这个故事虽然讲起来并不复杂,但是却像是身临其境般的真实,仿佛我真的看到这个梦中的一切,我真的经历了这一切。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来自心底深处的痛。 即便现在的我正坐在床上,不曾走出这间屋子。 这算什么?之前的梦是一个女孩儿,再往前是一个鸡蛋,现在这个梦又是什么? 这种梦像是梦魇一样,在我睡眠的时候就会钻出来,钻进我的梦中,将我的睡眠搅得乱七八糟,就连基本的休息也没办法做到。 倒在床上的我,看着天花板。 一定是异世界的枕头不舒服,让我睡不好觉。 这样想着的我将头下的枕头抽出来,扔在一边。 希望接下来还能小睡一下。 大约在午夜两点钟醒来的我,又在黑夜中闭上了眼睛。 第五十章我在厨房吃出了胃病? 第二天,还是在同样的餐厅,还是同样的两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女仆,还是坐在餐桌前的庄园主,大家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我和女仆站在餐桌前看着坐下的庄园主喝着浓汤、吃着面包,似乎完全没有在乎三天前剑客虽然屠龙成功但是不幸身亡这件事。除了我在意这件事,其他三个人并没有对这件事情太在意。就好像随随便便死了一个绝世剑客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看着庄园主用汤匙喝着汤,偶尔拿起一块烤面包,甚至都觉得是不是我自己太神经质了,其实剑客对于我、对于庄园主来说,并不是那种天天挂在嘴边纪念多么多么伟大的人物。我可能只是一时的情绪激动,被剑客的壮举所打动,从而对剑客产生了一种敬仰的感情。而看到庄园主漠不关心的样子,这种敬仰变成了一种愤恨,一种不理解。 我很想站出来大声地叱责庄园主,但是身份地位还有实力摆在那里,我即便是真的有勇气说庄园主的不对之处,也不可能真的让庄园主进行改正,很有可能让我也陷入困境。 我再一次地选择了沉默。 剑客和我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认识不到半天的同事,就连同僚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相处时间较长的陌生人而已,也犯不上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拼死拼活,在没有确认直接的利害关系之前,一切的行为都是毫无意义的,甚至连过度去思考剑客的伟大与自己的无能都是多余的。现在的我并不应该去自责和怨恨,而是应该坦然面对现实。虽然孤独一剑作为剑客,是这个时代的财富,是这个世界的瑰宝。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弄臣,一只庄园主笼子里会说几句话逗人发笑的学舌鹦鹉,我既不会去学习剑术,也不会借着剑客的离去大做文章,让自己的身家暴涨数百倍,更不会写什么《关于我和孤独一剑那些事》《身为同事的我怎么看待孤独一剑的逝去》这种打着死人旗号卖情怀的地摊文学。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 我和剑客之间到底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利害关系?我有什么把柄被他抓在手中,他死了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我有一个心结是关于他的,他不在这个世间,这个心结就很容易解开了? 都不是。 我和剑客只不过是比较熟的陌生人,远远没有达到“熟人”的程度,就连打招呼都要思考一下这个招呼是不是对的。 所以,我自顾自地生气和愤怒,只不过是自己想不开。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的我,缓缓吐出一口气。 原本浑浊不堪的思绪也变得明朗起来,仿佛带走了我这几天的阴霾一般,我拧在一起的眉毛也舒展开来。 “弄臣,有兴趣和一起去打老虎吗?” 在我刚刚想明白事情的同时,庄园主放下汤匙,用餐巾擦了擦嘴,像是前两次一样,问了我这个问题。 打老虎?三天前你都开始屠龙了,现在又要打老虎?按照套路来讲,不应该是直接和什么神或者魔发起挑战吗?怎么拉胯了?去打老虎了?多掉价啊?要是按照这个发展,是不是下一次就是去抓知了猴儿油炸着吃? 庄园主看着我,带着极其热切的目光看着我。 她很希望我答应,因为这是我身为弄臣这个角色必须做的事情。 她更希望我拒绝,因为她想知道我这种人会用什么方式、什么言语去拒绝作为主人的她。她很在意这个选项。 如果是前者,也就是慢慢找乐子。 如果是后者,就会得到短时间内最大的乐趣,就是下一个弄臣的角色找起来可能比较麻烦而已。 “如果是庄园主希望,我很乐意一同前去。” 鞠着躬,向庄园主表达了我的想法。 “等下就去准备吧,还是大门口。半个小时后见。” 庄园主在我低下头的时候,甩下这句话,就离开了餐厅。 大概是对我的回答感到乏味吧。 因为我这个人为了安全会选择这种最为稳妥的选项。 即便是有人很希望我选择另外的选项。 庄园主走后,我在厨房要来一份“番茄马铃薯浓汤”,就上一块面包吃了起来。这种西红柿土豆汤,还是吃不惯,吃起来觉得很油腻,不仅仅油烟过多,还放入了两大勺的番茄酱,吃起来就像是吃一锅炖菜,还是那种连菜刀都没摸过的人做出来的那种糟糕菜品。本来想说好东西不需要一个好看的外表,只要内在美味就好。但是吃起来让我想吐。看着名叫菲尔和爱恩两个如同狗熊一样的女仆坐在小凳子上,吃着和我一样的食物,我便不再说什么了。 很想抓起厨师的衣服,质问他或者她或者它为什么会烧出这样的菜,简直是糟蹋食物。一想到是这两个女仆一起做出来的东西,我就失去了这种打人一顿的冲动。毕竟是打不过她们的,只能闭嘴吃东西。要是惹到她们,可能连这口难吃的食物都没有了。 两只像是锅盖的手,一手拿着小小的木碗,一手拿着小小的面包,坐在小凳子上吃着早餐的两个女仆,看起来并没有让人有种怜爱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可怕。我在她们身边一做对比,简直是两座大山和一个小土包的区别。虽然我的身高也算是中等偏上,但在两个女仆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刚从蛋壳里爬出来的鸡崽子,就连我吃东西都要小心谨慎,生怕有谁心情突然变坏,给我一巴掌,将我达成肉饼。 这里说一下,我和女仆拿着的木碗和面包都是一个型号,只是在我的手中是正常,在她们两个人手中就显得像是小孩子玩耍用的玩具一样。 在这种心惊胆战的环境下,我吃完碗中的浓汤和面包,将碗放在水池旁,从厨房离开了。 天天这样吃饭,搞不好会得急性阑尾炎和胃病。 我在走向卫生间的路上这样想。 同时肚子咕咕作响。 大概在我精神出毛病之前,胃一定会出毛病。 在我推开卫生间的门之前,我捂着肚子这样想。 第五十一章其实自己是一只老鼠 依旧是在大门口处集合,还是差不多的配置,一名从外表看起来就不善言辞、手比脑子动得更快的男**兵,一名露着笑容的女仆,还有八名穿着土黄色衣服的护卫。两匹乘骑用的马,两匹拉着华丽马车的马。一共是四匹马,加上庄园主是十二人的配置,和上次屠龙和上上次的狩猎匹配一模一样,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一种传统项目。搞不好我是第二代的弄臣或者第三四代的弄臣。无论是眼前这个人高马大,身上的伤痕像是勋章一样裸露在外面的佣兵,还是这个笑得比春天的花还要灿烂的女仆,都不会对我这个弄臣一起行动产生任何的困惑或者不适应,也在侧面表示了他们对于加入像我这种搞笑角色的同伴,并不是第一次。 另外一件事就是八名护卫。可以明确判断出来这八名护卫既不是上次的八名护卫,也不是上上次的八名护卫,而是全新的配置。那么,上次也是一样,每进行一次任务,护卫就会更换一批。为什么我敢斩钉截铁地做出判断,是因为在上次屠龙结束后,原路返回庄园时,我们一行人遭受到了大量头上长着角的大鱼猛烈的袭击。因为庄园主使用的魔法都是攻击型魔法,并没有防御类型魔法,我也没有防御能力,庄园主带着的女仆也只是照顾庄园主的饮食起居,并不会像是护卫一样贴身保护庄园主。甚至于庄园主是挡在女仆的身前施放法术。这时,护卫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我骑着马在前面开路,马车也跟在我的身后狂奔着,八名护卫则是一人驾驶着马车,另外七名护卫则是站在马车的棚顶上。从河里冲出来的大鱼顶着坚固的角想要刺穿我或者马车时,护卫就会跳出来挡下。越接近庄园,离河流越远,大鱼的攻击频率就越高。在最后离河道不到五米的距离,只要再拐一个弯就彻底远离河道,这个时候的攻势最为猛烈。数以百条的三十多斤大鱼,从水中跳出来,顶着长角冲了过来。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我并没有拉住缰绳,让身下的马匹停下来,而是催促着马匹加速。这个时候就不需要考虑停下来反击,需要考虑的是尽快逃出去。逃到安全地点后,清点人数和马车损毁程度,才知道这群长了角的怪鱼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首先是马车大面积损毁,至少是短时间难以修复。要是还想要继续乘坐,就要时刻小心车顶会掉下来的危险。然后是人员损伤。八名护卫无一幸免,只剩下三匹马,三个人。马身和车身都沾满了绿色的血液,分不清到底是那群不怕死的鱼还是护卫的。 虽然不太清楚这个世界是否有起死回生之术或者死者复生这类绝对是亵渎死亡的法术,以庄园主的性格,雇佣的人就像是卫生纸一样的消耗品,让消耗品恢复到最佳状态,再次使用,远不如拿旁边的卫生纸来得容易。 所以,八名护卫的配置是更换的,并不是我之前想的那种只是穿着不同衣服,人员配置并不会更换。估计也是对于任务的不同,从而选择不同的穿着和人员配置。这就像是小时候打游戏,想要通关,就要用不同的人物打不同的关卡,以达到效果最好。 估计庄园主也是这样考虑的,就连负责饮食起居的女仆,现在为止也是第三个外出行动。 或许在庄园主想到这些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在餐桌上象征性地询问我的意见,从而找一些乐趣? 如果是这样想,那么庄园主的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明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还要装作是一拍脑袋、刚刚想起来的乐趣。作为一个有着自己思考能力的人,只能跟着庄园主的想法,一步步走,就像是一只仓鼠被眼前的食物引诱,一步步走进迷宫深处。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只能硬着头皮,朝着未知的黑暗处摸索着前进。而作为引诱我进入无法回头的深渊的庄园主,则是用上帝视角看着我的所作所为,并且乐此不疲。身为弄臣的我就像是这只可怜的仓鼠一样,在自以为无所不知的门口,走到了前路未知的迷宫中,用自己的丑态和滑稽的动作,无意中取悦了作为投食者的庄园主。甚至连自己在这个游戏也不清楚,只是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前进,殊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被完美、精心地设计,我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千万种已经推算好的行为中的一个,无论发生了什么,出现了什么,都只是在进程上已经被预测出来的一个插曲。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庄园主一手策划,我只是误入其中的一个棋子,只不过我这个棋子被带上了一顶红色的帽子用来和其他的棋子进行区分。 天!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甚至对自己想到这里,感觉身后发凉,直冒冷汗、 这个时候,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庄园主来到马车旁,我们纷纷低头,护卫则是半跪下。 “芬恩,扶我上马车。” 名叫芬恩的女仆将庄园主扶上马车。 在坐进马车之前,庄园主掀开帘子,对我说:“弄臣,很期待你今天的表现哟。” 像是读懂了我之前的猜测一样,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说着像是期待我大显身手的样子,实际上说的是我刚才的猜测都是对的,现在只是换种方式告诉你,你的一切思考、行动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的一切都是我已经预测好的,你只需要发挥你蒜瓣大的脑仁中那些奇奇怪怪的点子取悦我即可,想太多也没有办法改变你只是笼中的仓鼠一个可笑可悲的事实。与其抗争莫不如接受,至少还能多吃几顿饱饭。 看着庄园主的笑脸,我拼命地挤出笑容。一定比我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和说出的话一起传达到了庄园主那里。 “遵命,庄园主大人。” 庄园主像是看到了极好的风景一样,满意地笑了笑。 像极了一只已经吃饱了的猫,玩弄着刚刚抓到手的老鼠,丝毫不会在意老鼠的死活,只是让自己做一些饭后运动。 我现在就是在庄园主手中的那只老鼠。 猛然知道自己作为玩物,苟延残喘着,但是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祈求那只露着尖锐的爪子晚一点落在自己的身上。 无能为力。 且绝望。 第五十二章名字长的离谱 我们一行人是两匹乘骑用的马和两匹拉车的马,八名步行的护卫,和庄园主坐在马车内的女仆,还有骑着马的我和雇佣兵,那么就出现一个问题,谁拉马车,究竟是谁控制马车的前进或者转向,是谁充当了“司机”这个角色? 这就不得不说异世界出场率仅次于传奇生物“龙”的另外一种东西,就是“哥雷姆”,也可以称之为“人造人偶”或者“石像人”。全身是由魔法、石头或者金属制成,可以简单听明白主人的言语,从而做出相应的动作。根据体型大小,分工也不同。比普通成年男性高出两三倍的,大多数是工程建造类;而和普通成年男性差不多高的,则是家务机械人一类的。因为哥雷姆不需要吃喝,普通人制作起来是极其浪费金钱和时间,在异世界小说是以地下城的新手噩梦或者有钱人家用来炫富的角色。防御力一般,攻击力一般,主要是耐久力几乎是同类型人造产物的顶级,如果用比较好的材料,自身的防御力和攻击力也会得到相应的提升。哥雷姆自身的数值是根据创作者能力的高低和材料的优劣度总体评价的,所以可以这么认为,越好的材料和越厉害的工匠,制作出来的哥雷姆数值就会越高。但是由于哥雷姆自身不具备“智力”这种能力,可以听明白主人的话也只是设计之初植入的魔法,所以不具备智慧生物“学习”的能力,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主角或者其他人刷经验、增长自身数值的一种小小配角。当然也不排除有一些的哥雷姆存在的时间足够久,很多机能发生了变化,原本不曾存在的智力和学习也莫名其妙出现,从而像是一个人类思考这个世界。不过,更多的哥雷姆则是在各种各样的任务和时代的变迁中,损毁或者失去了主人的命令,永远地失去了机能。 正如我所讲的,因为哥雷姆不需要吃喝也不需要睡眠,能够很好地完成主人传达的简单命令,有钱人家比如庄园主这样的丰厚的家底,是会用哥雷姆作为车夫使用的。之所以上次从河边逃离时,八名护卫之一驾驶马车而不是哥雷姆,是因为在头上长角的鱼发起总攻之前,哥雷姆就被大鱼击碎,所以护卫临时作为司机,驾驶着马车逃离河道边。 现在牵着马车缰绳的也是一个哥雷姆,是一个从外表看不出来男女的哥雷姆,穿上一身男士西服,还用低沿的帽子遮住了眼睛的位置。实际上这种人造产物是不分雌雄的,之所以打扮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强盗或者劫匪首先要解决的是在前面开路的我和佣兵,接下来就是驾车的司机。防御力远高于常人的这个哥雷姆可以挡下至少两次的攻击,给马车内的庄园主足够的反应时间。换句话说,之所以用哥雷姆驾驶马车而不是另外一名女仆或者多带一个护卫驾车,是哥雷姆这种纯正的消耗品的使用方式就是如此,不需要将哥雷姆当做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类看待,而是将它看成马车的一部分或者自动驾驶的电脑,这样可以减少危急时刻的人员损伤,同时也不需要顾虑哥雷姆像人一样动了坏心思,把马车带到强盗堆中。 现在的我只能想得到庄园主即便是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也会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一样,对于自身的安全设计得如此精细,不带有一丝差错的那种。 虽然这样的旅行到目前为止已经是第三次了,但是相隔的时间太短,让我的身体误认为只是旅行的第三天而不是第三次旅行,在马匹上适应了的我便开始与左手边的雇佣兵搭话。 其实也并不是非要说话,只是觉得听马蹄声和车轮声,很容易让我困倦,与人聊一下天会缓解一下这种瞌睡感。而且我的身体也充满着疲劳感,与人交谈会让我转移注意力到对话上,而不是现在痛得要死的肌肉和隐隐作痛的骨头。 还有第三点,这才是我真正想要和身边的雇佣兵谈话的目的。 我想知道像是雇佣兵一样的人,倒是怎样的存在?是和之前的女骑士和剑客一样,只是庄园主雇佣而来一起短途旅行的?还是有着其他的目的,顺便保护庄园主?还有剑客之前想和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作为认识时间比我长的前辈是否知晓作为同事的剑客他的想法?还有庄园主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很想一口气直接将所有的问题都扔给雇佣兵,让他详细地告诉我每一个细节。但这样做还是太着急了,应该从简单的打招呼入手,一步步取得雇佣兵的信任,这样很多情报自然而然就可以得到,还不用太担心情报的真假程度。 “我是庄园主大人的弄臣,请多指教。” 像是做业务的推销员一样,我伸出了手。 雇佣兵看着我的脸,然后又看了看我的手,再三确认后,用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这就算是认识了。 “我是庄园主大人雇佣的佣兵,名叫菲德罗斯·托洛夫斯·雅力士·孟德尔坎布道斯。请多指教。” ? 我现在的脸一定像是想要确认老师说的知识点,而露出不解表情的学渣。而雇佣兵则是看到了我一脸不解,一字一顿地重新说给我听的老师一样。 “我的名字叫做,菲德罗斯·托洛夫斯·雅力士·孟德尔坎布道斯,请多指教。” “菲德罗斯,嗯,托洛夫斯基,嗯嗯,亚历山大,孟德尔?”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你是不是也种豌豆?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疯狂戴夫的亲戚,你一定是和一大堆的向日葵和豌豆射手住在一起! “不是的,弄臣大人,是菲德罗斯·托洛夫斯·雅力士·孟德尔坎布道斯,这是我家族的名号和我自己的名字。初次见面是需要将家族的名号和自己的名字一起告诉对方,以表达对双方的尊重。” 原来如此! 我甚至都想要拍手叫好。 不愧是我,这么快就理解了这个道理。 不过你叫什么来着? 孟德尔·戴夫?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