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尽心尚》 噩梦伊始 大小不一,样式没多大差别只有门前招牌不同的草舍建在摆满各种吃食、小物间的街道边。 “包子,刚出笼的热腾腾的包子。” “香包、香囊,巧手姑娘的手艺,五文钱一个。” “白菜、萝卜、青菜、新鲜的芍药哎。” 本来就不宽的街道显得更窄了,一个十几来岁的男孩子野马似的朝着出村的那头跑去,边跑边拿四周摊点上的东西来吃,惹的众人又恼又无奈,全村的人,哪怕是穿开裆裤的孩子都知道这村东头铁匠铺的老赵头的儿子赵牤顽皮,不受规矩的管束,不是惹李家的猫,就是逗王家的鸡。常常是鸡飞狗跳,老赵头刚给李家道过歉就得去给王家赔礼。村里人也都纳闷,这么善良、老好、帮助邻里的老赵头怎会有这样捣蛋的儿子。天正晴朗,太阳不那么炎热,摊主们却早早收摊。刚到的小伙子不解的问摊主。 “你是外村来的吧,今天是老赵头小儿子满月宴,大家都去祝贺了,你也去讨杯喜酒喝吧。”老婆婆含笑着说道。 村外桦树林里四下张望的正是赵牤,突然间他爬上一颗树,伸手捉来巢里的幼喜雀,把它作为弟弟的满月礼物。村子的另一头大家正欢欢喜喜的祝福小宝宝。一群人身着黑衣,跟在一个画着水白色底子,勾细长的三角眼,眼角画有奸纹,似笑非笑的白水整脸,身穿黑白色相间戏衣的人之后,来到了这个欢声笑语的家。老赵头正要招呼来人,那人只手吸住他,掐住他的咽喉,村里的其他人,眼睁睁看着奄奄奄一息的老赵头从那人手中滑落,有的四下逃蹿,有的拿起身边的物件就要和他们拼命。 黑衣人动了,他们像恶魔般屠戮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顿时哀号遍野,血液和泪水混杂在一起。那人杀死赵牤的母亲抱过婴儿。大笑着而去。取得礼物的赵牤想着弟弟那圆嘟嘟的脸蛋,胖乎乎的身体看着这只雀鸟开心的笑的情景,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兴冲冲的三步并作两步顺着来时的路一刻不停的向家里跑去。 村里的草舍冒着烟,隔几米就有人倒在地上,村子里有股很重的血腥味。“李大叔、王大妈、张大爷”赵牤跑向那些熟悉的人摇动他们的身体嘴里喊着他们的名字。四周静的可以听见赵牤的急促的呼吸声。在这里他所看到的一切使赵牤不禁一身冷汗,急忙向家中跑去。赵牤愣在了原地,手中的鸟窝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家里一片混乱,用红布包起来的酒桌被打翻在地,碎成片的碟子、撒了一地的酒菜以及那酒桌上、酒桌下躺着的尸体,构成一幅不和谐的令人窒息的图画。 他哭着喊着在血泊中寻找自己的父母亲。他一个一个的翻看过这些横放、斜放着的尸体。每一张都是熟悉的面孔。最后他停在了一具被扭断脖子的尸体前。天下起了大雨。从头到脚湿透了的赵牤跪在父母的尸首前大喊: “啊~,老天爷,你为什么……。”声音变的呜咽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 迷惘誓言 我该怎么办,我可以去哪里,我又该去找谁报仇。弟弟是否还活着,他又谁在何处。突如其来的变故对这个十几年来过着无忧无虑生活的孩子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灾难发生前的日子是多么惬意,一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虽是不富裕,可谁也不觉得苦。老赵头没有铁打的日子总是带着赵牤在村子边上打些野味来改善一家人的伙食。每到这个时候赵牤是最开心的,终于有肉吃了。他一大清早就等着出发,他总紧跟着,跑在最前面,帮老爹拾掇中箭的猎物。哪次不是满载而归。可是现在呢,一切都没了。这个家只剩他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活下去。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和孤单。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爹娘离他而去,扔下他一个人在这世上。想着想着 两行泪从赵牤脸颊上滑落,打湿了身上那件素色的长衣,那是母亲缝给他的。一针一线,针针到位,线线和缝。灾难带走了赵牤至亲至爱的人,也带走了他永远都做不完的梦。留给他的是什么,是报仇的决心,还是活下去的理由。 “我到底该怎样?”赵牤声丝力竭的大喊。“活下去,去寻找你生命的意义”一个声音响起,周围出奇的静,只有那声音在回荡。以后乃至以后的以后,当赵牤遇到危险时他总会想起这句话。 赵牤摆放好双亲的尸体,扯来里屋炕头的席盖住父母的尸体。在家不远处,用铁撬挖了一个深度两三米的坑道,安放好父母,用土填成土堆。墓前立一木板,上面写着赵老大人、刘老太太之墓。赵牤跪在坟头,举起磨出血泡的右手手心向外道: “我赵牤对天发誓,我一定会找出杀害我全家的凶手为爹娘报仇”。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那双粘满泥湿透了的鞋不时溅出水花发出嗒嗒的声音。不知走出多远,也不知走了多久。赵牤那不堪重负的身体像中了邪似的重重的摔在了脚下的水谭中,这一摔,溅起片片泥水花。 “又是你赵牤,这次非逮到你,看你还敢不敢来我这捣乱了”。 话音刚落,只见赵牤边啃这手中的鸡腿边朝王婶扮鬼脸。直气的他王婶撂起灶火旁的烧火棍在后面直追不舍。风弛电掣的赵牤撞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心想:是谁撞了正逃命的本少年正要发火,不料被人抓住脚踝倒拎了起来。赵牤一看到是自己的老爹霎时间火气消散,乖乖的被拎着。老赵头拎着儿子向刚到的王婶道歉到: “他王婶,俺这娃调皮,给你添麻烦了俺 回去一定好好拾掇这小兔崽子。” 说完还没等王婶开口便拎着赵牤走了。街坊都为赵牤捏了把冷汗。一到家,赵牤就趴在炕头被他老爹抽鞭子,边抽边喊: “叫你调皮,叫你不听话。” 疼的赵牤连忙求饶: “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小子还敢有下次” 老赵头打的更厉害了。赵母听到鞭声更响了,赶紧过来拦住老赵头,看儿子来给儿子上药。赵牤趴在那儿,赵母掀开儿子的裤子,三条血淋淋的鞭痕印在屁股上。赵母看着这血痕边流泪,边责怪老赵头下手狠。她拿来伤药边上药,边问儿子疼不疼。赵牤嘴上说疼,心里不知有多美了。 初识 穿过田野来到河畔,和你走在一起时,我看到的河流更美丽,坐你身边看云,我看得清楚。——费尔南多.佩索阿 “来,胖呼乖”林梓歆蹲下摸胖呼的头。 胖呼听到小主人唤它。摇尾巴、吐舌卖着萌。别说这小动西耍起宝来还挺可爱的,赵牤看着这对自己不怎么客气的家伙也没那么气了,甚至有点喜欢。 林梓歆安抚好胖呼,她看着闷闷不乐的赵牤硬拉着赵牤陪她一起出去。赵牤拗不过只好跟着这少女。街道上人们摩肩接踵。胖呼轻易的穿行在其中。林梓歆挤在人群之中,赵牤险些跟丢了。渐渐人少了下来。一个带着脸谱,怀里抱着婴儿的人从赵牤身边走过。这个人身后紧跟着一群长像参差不齐,装束打扮几乎一致的一群人。婴儿脖子上挂着一枚用红线穿起的圆形方孔钱。赵牤一心紧跟林梓歆,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人,也不曾想过会和谁擦肩而过 树叶青绿色,平滑,叶呈心形的高大梧桐排列在河边。二人一狗穿过这生长茂盛的自然屏障,一条小河从面前缓慢流过,河中卵石清楚可见,不时有小鱼从中穿行而过。 林梓歆率先跑进河水里,水中起了涟漪,河水不及她的膝盖。 林梓歆一边用双手撩起河水,一边喊:“赵牤,你快过来”。 赵牤没有任何表情,他站在那儿呆望着河面。见他没有反应林梓歆停下戏水步步水波荡起的走近赵牤。一丝淡淡的忧伤涌上心头,紧蹙的双眉使欢乐在白嫩如皙的脸颊上没了痕迹。 “你没事吧?”听到这句话赵牤才回过神来。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为什么你这样敷衍我?”林梓歆故意问到。 赵牤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给问住了,脸上大写着无辜。赵牤不是有意不搭理林梓歆,家中的变故改变了他,沉重的思想负担夺走了他的笑容。他满脑子都是家人惨死的画面,报仇、不甘懊悔恐惧占据了的身心。 “我,我放不下我的过去,一想到我的父母亲,我心里就五味杂陈的。”赵牤恳切的看着林梓歆。 “我想帮你找回笑容,你不介意的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和我倾诉。” “你没必要承担这份痛苦。”赵牤脸色沉重了许多。 “我不想看你这般痛苦,我有必要治愈你的伤痛,我有必要替伯父伯母照顾你。” 赵牤看着林梓歆坚定的眼神,内心温暖了许多,心也平静了不少。赵牤靠向林梓歆在她耳边说了声谢谢,接着跑向了河水里。 “你谢我什么呀?”一抹红晕爬上了白嫩如皙的脸颊。 “你猜,猜对我就告诉你。”赵牤贱贱的说。这话一出,林梓歆真想揍这小子。 两个人在水里,你给我泼泼水,我给你泼泼水。水声、欢笑声夹杂在一起好不清脆。胖呼在一旁睡着打着呼。玩累的二人顺势瘫倒在河边的岸上,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躺着。 家的味道 依稀看见那半截月牙慢慢爬到树梢上,那抹晚霞被缓缓落下的夜暮淡去了尾迹。无形无色的水流与这天合为一色。看山似水,看水似山。 林梓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拉起赵牤。二人并肩走去村里,古噜、咕噜赵牤肚子叫了不停苦于卖茶点的商家尽数收了摊只能先饿着。林梓歆看到赵牤这一副饿的发慌的模样,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林梓歆刚一进门,一股子香味扑面而来。 ”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林母端着刚出锅热气腾腾的青椒炒肉正要往堂屋去碰到贪玩忘了早早回家的俩孩子。 “知道了,娘”林梓歆答应着从盘子里抓过一块肉塞进嘴里。 “这孩子!”林母无奈的摇摇头。这一幕使赵牤想起自己。平日里,家里吃不到肉,一听说今天有肉吃了,赵牤就像只小馋猫似的,守着锅头看着锅里的肉渐渐上颜色,闭着眼满足的闻着肉香味,馋馋的流着口水。 堂屋里,放着一张灰褐色实木方桌,桌上摆着青椒炒肉、醋腌白菜、蒜泥茄子、西红柿炒蛋、麻婆豆腐、四碗白饭四双筷子。林母和林父坐在上一侧,赵牤坐在靠近林母一侧,林梓歆坐在坐在赵牤旁边。开始吃饭后,林母给女儿和赵牤加着菜并嘱咐他多吃点。饿坏了的赵牤应着大口大口的刨着饭菜。林母做的饭太好吃了和母亲做的是一个味道。赵牤吃着吃着眼泪从脸颊滑落,林梓歆看到了不自觉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林父意识到什么自打他见到赵牤就感觉很有眼缘,他们夫妇俩很久以前就想有这么个儿子了。 他开口道:“今后就把这里当作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赵牤看到林父林母就像是看到父母一样亲切,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以前在家一样,那么温馨,是幸福的感觉。 “伯父的救命之恩,收留之情,后生无以为报”赵牤放下手中的碗筷,试去泪水感激的看着林梓歆一家人。 “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终于有哥哥了。”林梓歆欢呼雀跃。 “你是个好小子,可不许欺负你妹妹”林父应道。“伯母伯母我会照顾好梓歆的。” “你叫我们什么”赵牤迟疑了他是不会忘记爹娘的也不再会让自己在意的人受一点委屈的“爹,娘” “牤儿、歆儿快吃饭菜都凉了”两个孩子闻声拿起自己的碗筷吃了起来。林母看着俩孩子满足的模样和那富含喜态的吃相满意的笑着。 吃完饭了,连菜汤也没给胖呼留下,小东西边哼唧边跳起舔林梓歆的手。林梓歆知道它八成是饿了。林梓歆和赵牤帮忙收拾完碗筷。林梓歆拿出一块黄色的玉米面饼,分了一半给赵牤,自己拿一半。胖呼看到面饼摇着尾巴向这边跑来。林梓歆撕下一块面饼扔向空中,胖呼跳起接住了。得意的吃着眼巴巴的望着。赵牤也加入了喂、逗胖呼的行列。庭院里不时响起狗叫声和欢笑声。 采药 鸡咕咕,鸡咕咕。天边正泛起鱼肚白,朝霞染红了天际。 锵锵、锵锵林父收拾着外出采药的工具。林母叫起两个孩子。赵牤睡眼惺忪的打了打哈,林父拿着工具走在前面,赵牤和林梓歆背着萝筐跟在后面。 “爹我们去哪?”林梓歆好奇的问,赵牤期待着老爹的答案,这也是他想要问的。 “我们去北面的山里,那里生长着一种可以活血化淤的草药。” “北山,哪里不是不能进去的吗?” 赵牤听糊涂了,这北山到底是怎样一处所在竟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林父解释道“北山在咱们林村的西面,从林村到北山不到半天的行程。那里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也生活着各种凶猛的奇珍异兽,进去那儿的人几乎是九死一生。” “我们一定要去吗?” “山里长着一种草,它的形状像葵,散发出的香味与靡芜相似,它的名字叫作杜衡。它可以治好你母亲的病。” 一听到母亲的病有得治了,林梓歆顿时来了精神。说起林梓歆母亲的病,在林梓歆三岁那年下着大雨,雨水从密不透风的云层撒下,不连续的雨珠嗒嗒嘀嗒的打在母亲的身上从母亲的发际线上滑落,打湿了身上的粗布衣服,母亲怀里抱着的正是高烧不退的梓歆,用仅有的有几个疤补的蓑衣遮住孩子。母亲急促的脚步声、泥水溅落声、雨声交织在一起回响在寂寥的绵绵黑夜中。跳动的烛火在人家处。咚、咚、咚,来开门的人边喊着来打开门,就看见母亲倒在门外。梓歆的病是治好了,可母亲从那以后染上了风寒,父亲跑遍山南山北都没能治好母亲的病。 阳光直直的被播撒着,直照的满山遍野的林子绿气缭绕、树影婆娑。父女三人走进这林子开始找寻。大人在一处,小孩在一处。俩孩子所怀的满满的自信在找了好大一会工夫无果后丢的所剩无几了。林梓歆百无聊赖的用木棍撩拨着生长茂盛的草。呼哧、呼哧迎面跑过来一只白色的幼年麒麟。小东西圆嘟嘟的身体,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透着惊恐。林梓歆瞬间被这小东西吸引了目光,俯身将小东西拥入怀中。赵牤也闻声向这边看来。 这一看,可不得了。嗖、嗖、嗖,五只白色尾羽,冰霜箭身,冰晶箭头的冰雨箭并行穿叶而来直指林梓歆,箭头在阳光下晶莹珵亮。 悸动 “小心”赵牤喊着把林梓歆护在身后。 一支箭从后背穿入散于身体里,左右两胳膊被箭头滑过,衣服划了道口子,留下冻伤的痕迹。未中的箭插到地面上,整支箭随着箭羽四散而消失于尘土,周围的地面凝了层霜,被箭射中花草皆结为冰晶状。中箭的赵牤像断了线的纸鸢,微微一笑顺势朝林梓歆倒去,胸前佩戴的那枚用红绳系着的铜钱也依着这个趋势摇荡起来。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林梓歆顺势扶住赵牤垂倾的身体,她神色慌张,笨拙的抓紧赵牤的手,他的手没有一点儿温度,整个身体冰冷。赵牤脸色苍白,生气渐失。 “赵牤,醒醒,你别吓我。” 林梓歆的手抓的跟紧了,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失去他。林梓歆唤着、摇晃着赵牤,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片片绿叶迎着风缓缓而落。林梓歆倏地流下了眼泪,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在那白净的脸颊上滑出一道泪痕。 树林的死寂被从地面传来的脚步声打破,声音俞来俞近。因箭而成的冰晶状花草被来自地面的震动碎成一片片冰片,冰片齐声落下发出啪、啪的声响。一伙黑衣服,杀气腾腾的出现在俩孩子跟前,为首的正是那白脸黑白衣人。一旁卧着的小麒麟突然站起来愤愤的怒视着来人。早些时候这一伙人在林中四处搜寻。黄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找到了小麒麟。黑衣服们抓它不住,白脸黑白衣人拿出银白色弓箭,射出一支凝霜箭,凝霜箭分成五支射向小麒麟。 黑衣服自成一圈把赵牤、林梓歆和小麒麟团团围住。 “小丫头,交出小麒麟,叔叔就放过你和你怀里的人。”那人开口道,时重时轻的声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林梓歆突然眼前一亮,她想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人追小麒麟,是这人射出的那只箭。 她平了平心气说:“你休想,我不会把小麒麟给你的。” 那人水白色底子,勾细长的三角眼,眼角画有奸纹,似笑非笑的白水整脸在他挥了挥衣袖用袖筒遮住脸的片刻间变成了下垂的大黑色眼窝,眼下勾灰色的月牙形纹。白、红、黑、灰四色组成的花眉,白眉尖勾成小圆钩,钩上有黑尖,红眉中有灰色上点黑点的灰钩,眉尖小白钩与印堂红点上端平齐。眼在小眼角处狭窄,直而高的圆鼻窝,黄色脑门和黄色有浅色黄上添勾深色橘黄脸蛋。 “杀了她。” “是,掌侍”黑衣服向后执刀一同刺向林梓歆,林梓歆看了看一旁的小麒麟满是愧疚的闭上了眼睛,她仍紧紧握着赵牤的手。 死日生年 “谁敢动她,试试。”像陨石落入大海般深沉的声音在日光灼灼的白桦林中回荡而起,惊起卧在桦树上休息的杜鹃鸟。 随着声音响起,声音的来处现出几道形态均一的影子朝着林梓歆闪将过来。眼看黑衣服手中的刀就要从四面八方结果了林梓歆的性命。刀落下的一刻,周围溅落着鲜红的血,锋利的刀刃齐齐的扎在黑衣服身上。影子抱起林梓歆和赵牤带着小麒麟眨眼间来到了刚才所处的对面。气焰嚣张的众人顿时如同焉了的白菜,死的死伤的伤,干瞪眼的干瞪眼。 “《十二掠影》你是林骁。” 话音未落,一个中型身材,体型略瘦,身穿布衣,脚蹬草鞋,格外精神的中年男人,迈着大步从桦树中隐隐而出。方形的脸被拉的更长了,横斜的八字眉向上挑起,不怒而威。 “爹,赵牤他为了救我,他……” 林梓歆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像看着陌生人一样,她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像今天这样使她惊慌,无所是从的事情,她头一次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她头一次知道父亲会武功而且这样历害。 “歆儿没事了,有父亲在呢”林骁拉起赵牤的手,一边把脉,一边安慰林梓歆。 “牤儿没事的,只是被寒气侵扰暂时昏了过去。” 林骁盘坐用真气帮赵牤护住心脉林骁没有告诉女儿,赵牤被碎裂的冰箭震断了全身经脉,心脉被寒气侵扰,就算可以醒过来,也是一个废人了,怕是这辈子都不能练武了。林梓歆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凝重的表情舒缓了些。 “真没想到,时隔多年,在这里碰到老朋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 那个被称做掌侍的黑白衣人,面带冷笑的说道,藏在衣袍中的手做着某种准备。 林骁淡淡的说“毋宁,你还是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是时候,该醒醒了。”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毋宁恶狠狠的说着便挥掌打将过来。林骁仓促的接了这一掌,身体向后退几步。 毋宁不依不饶,两眼充满杀意,接连打出数掌,掌掌直逼要害,两人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绿荫蔽凉、草色青青、花香鸟语,慢慢的成了白骨森森、哀嚎之声遍野、血腥味扑鼻而来的被血液浸润的血色天地。林骁看出这是毋宁的杀境,他闭眼使自己感受周围的世界,霎时间整个世界清楚的展现在眼前,几个和林骁一模一样的影子被幻化而出,挡下了记记狠辣的毒掌。 毋宁被逼退数米远,他冷笑一声,手中出现一把黄豆,他把手向外一挥,将豆子撒在血红色的土地上,那豆子向下扎根,红色头盔上的骷髅头,身穿红色盔甲,拿着古铜色大刀的异界战士从黄豆扎根处向上而出,以一个固定的数量不断增长着。战士的红色瞳孔一个接一个亮起。 林骁同时间幻化出其余的影子,同之前的总共十二个,每个影子手里都有同样的一把剑,这把剑若隐若现,银白镂空剑身,剑柄嵌入剑身,没有一点装饰,使人感觉时有剑,时没有剑。 此时能称之为战场的地方,刀光剑影刺激众人的感官,悄然而出的异界战士成了沙土,飘飘而散。周围又变成和原来一样。毋宁站的不怎么稳,他用手擦掉嘴角边的血迹。 “你走吧!”林骁看了看林梓歆和赵牤说。 “不要以为你不杀我,我就会感激你”毋宁说着被手下搀扶着离开了。天空一片阴沉,只有西面的天空像是有一个洞,洞里透出丝丝光亮。 生何流年 “我是谁?” 一个亮黑色眸子的少年站着满是开着牡丹的方圆之中,灰色衣服在鲜艳的花色中格外醒目。 “牤儿,快回来吃饭了” 体型偏瘦,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妇人站在家门口向着少年这里喊。风带着声音刚好吹进少年的耳朵。少年知道了他叫赵牤家住山一村,正叫他回去的是他的母亲。赵牤没有多想也不知道多久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了,他寻着声音找去,箭步如飞。是他熟悉的村子,熟悉的味道,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分不清楚这是梦,还是自己做了那个梦。赵牤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艰难的停下如泉涌一般的思绪,用右手拧了下左胳膊,疼的他差点跳起来。原来这不是梦,之前的发生的一切才是梦。现在想起那个梦都有点后怕。没过多久,这匹野性的马就回到了他家。 “这些时间你去哪了,你爹到处找不到你”赵母搬来方桌对着这不让人省心的大儿子说。 赵牤不知道怎样回答,将头撇向一边,他在裹着弟弟的毯子一边看到了那个他在弟弟满月那天取来的鸟窝。这一撇使他又想起那个“梦”中的所有,每一个细节,一幅幅画面都极真实的出现在脑子里。赵牤疯狂的摇着头,想要甩掉,摆脱这些回忆。可是,你越逃避,它越逼的紧。周围已不是那个温馨的家,他又回到他刚才站着的那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他想回家,东撞撞,西闯闯,眼前仍然是花的世界。他俯身闻着一朵刚绽开笑颜、白如梨花的牡丹,香气顺着呼吸让人回味。 在一处摆设极其简单,四周只各有一面墙,一个只有几个巴掌大小的窗户,一张床,一个小方桌的房间里躺着一个少年,少年旁边守着一个和少年年纪相仿的姑娘抓着少年的手。 “爹,你不是说赵牤很快就醒来吗,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林梓歆焦急的埋怨道。 林骁深深的看了一眼,打入一道意识给赵牤,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整个房间,就林梓歆和赵牤两个人。 “赵牤,赵牤” 林梓歆不停的喊着。赵牤那双手被她硬生生抓出几道手印来。赵牤看着四野的各式花色形态各不相同的牡丹,眼中满是茫然、失望之色。突然,咚的一声,什么东西惊动了赵牤的心。 “赵牤,赵牤。” 原来是这呼唤着自己的声音。声音悠长急促,久道不止它穿过的土地,牡丹花瓣如飘似散,于声未止。赵牤不明白是谁这么急切的唤着自己,却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循着声音走去,他想知道那个她是谁。随着脚步的跟进,慢慢的赵牤听不见那个声音了,他眼前的一切正一点一点的发生着变化,他身后还是那片牡丹花,却不见花瓣飘落。 草长莺飞,小草的嫩丫儿和着微风轻轻的摇动,绿油油白芒芒一片,辽阔的大地一望无垠,只有天边的远山看的清楚。“赵牤,赵牤”声音第二次响起,只是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赵牤不禁皱眉头。在他眼前除了草什么也没有,更别说是人了。 心静如水,旷于四野。 情乎于理,万物有灵。 志存于心,外化于形。 是谓掠影,有诸十二 意犹未尽,快意天下。 ————《十二掠影》 这二十四个字赫然出现在空中,赵牤揉了揉眼睛,再次看时,还是那二十四个字,他没有看错。他看了一会儿,一字不差,句句了熟于心。他闭上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理解其中的含义。正当他冥思苦想的时候,他想起了曾经听到的一句话:活下去,去寻找你生命的意义。 影行景止 赵牤睁开眼睛,将四周打量一番,正要开口。 不成想被刚进门的老者抢了先。“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满头银丝体格健硕的老者慈祥的看着大病未愈的赵牤关切的说。 “嗯,好多了”赵牤接着问,“怎么这里只有老伯一个人吗,林老爹和梓歆没在这儿吗?” 老者不紧不慢的把汤药放在一边的柜上之后才回答赵牤:“他们才离开不久,可能已经下山了。” 听到这里,赵牤急忙掀开被子,连鞋也顾不得穿踉踉跄跄朝屋外跑去。 “小子哎,去哪,我话还没说完呢。” 赵牤没有理会也可能是没有听见。他奔跑在用石头铺成的竹间小路上,光溜溜的脚掌被垫的生疼,赵牤却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打算。他跑的很慢,跑了很久。他穿过竹林,绕过菊花坛来到了山门外。他踮起脚尖向山下望去,他看到了俩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是林老爹和梓歆。 赵牤挥着手并喊着“林老爹,梓歆,这儿,这儿,我在这儿。” 林梓歆像是听到了赵牤在喊她,不时回头,每每失望,她没有看到赵牤,可他就在那里呀。赵牤失落极了,在往回走的时候他想:林老爹和梓歆都离开他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命运为何待他如此不公,此刻脚下传来的刺痛已经无所谓了。 赵牤一回来便瘫坐在地上,这时老者递给他一个红色香包,香包正面绣着一个歆字,背面是一个福字。赵牤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香包,自打第一天见林梓歆起,她就一直把它戴在身上。 “这是林丫头走时让我交给你的”“她还说了什么吗?” “她说这个香包在你身边就像她在你身边一样。”老者说完告诉了赵牤在他昏迷的这些天里发生的一切。 这些个天里,林梓歆无时无刻不陪着赵牤,她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一天三次喂药给赵牤喝,这些天下来林梓歆整个人瘦的脱了相,她竟然不自知。大智若愚的老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得感叹:真是个好女娃。今天早上,林梓歆还是像原先那样给赵牤喂药、陪着他。赵牤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这个时候林骁回来了。 他把林梓歆叫出屋外对她说:“梓歆,你收拾一下,跟爹爹回林家村。” “爹我们为什么要走,我们走了,赵牤怎么办,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还昏迷不醒,我实在放心不下他。” “歆儿,牤儿,有你郭老伯照顾,你要回去照顾你娘,你将想你俩的紧。” 林梓歆不说话了。一听到娘,一想到赵牤,林梓歆眼眶湿润。娘,赵牤,老爹是对她最好的三个人。林梓歆转身走进屋,仔细的看着赵牤,含情脉脉不得语,千言万语在此情中。 赵牤听了郭老伯的话,只看着手中的香包不语他知道是自己错怪老爹和梓歆了,他太害怕失去了。赵牤缓过神来,他爱若珍宝似的将香包收了起来。接着他站了起来,提了提精神,端过柜上的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老伯会满意的点了点头信步向屋外走去。赵牤想:虽然你离开了,但是你要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缘生何起 四周只各有一面墙,一个只有几个巴掌大小的窗户,一张床,一个小方桌的屋子里,赵牤坐在那儿,时不时的站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这样来回往复有一柱香之久,赵牤开始向房间外面走去,起先细碎重慢的步伐,逐渐加快。赵牤刚刚跑出去的紧张没时间去注意这周遭有着什么物,更没有精力去想它们构成的是什么景。 视野开阔了许多,心胸也开阔了不少,压抑的心情似乎找到了出路,赵牤深深的舒了口气,感觉整个身体轻松了许多。三两点明星若隐,千万里青绿突兀绵延,恰似一幅笔调清淡的水墨丹青,瑰丽之余不乏丝丝淡雅。使景中人有宛如在画中的感觉。赵牤顺着竹林间的小道心事重重的走着,遇到弯就拐,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很远了,身后的房子早就看不到了,只有那挺拔的竹子。赵牤险些撞个鼻青脸肿,这是一棵三四个成年男子合在一起才能抱住的菩提树。它硕大的树冠把整个竹林前的地方遮蔽在绿荫下,把这里变成了另一个世界,一种清爽的感觉由内而发。清爽的风吹的更大力了,赵牤的头发被吹的蓬起,他身上的衣服张了风,单薄的他就要被吹起来,倏地一声,一个碗一样形状大下的鸟窝被强劲有力的风刮下来在地上被吹来吹去,一只小雏鸟被甩出来,唧唧喳喳的叫着,掺杂在风中不仔细还真听不出来。它愣是扇动着它那毛还没长齐的小翅膀,本就飞不稳的小雀鸟更是被风吹的没了平衡东倒西歪的顺着风,被吹着,撞着赵牤才停下,正让赵牤揣怀里,小雀鸟感觉没那么颠簸了,靠着赵牤像是待在窝里,舒舒服服的,比窝还暖和。赵牤琢磨着在哪里找到窝送雀鸟宝宝回家,风吹的慢了些,两只比小雀鸟大的多的黄色雀鸟衔着一个用树枝筑的巢的两头,齐齐的飞过来把巢安放在之前的巢基上,站在巢边向下张望,它们的视线停在了赵牤怀中的小雀鸟和赵牤身上,它们就这样看着,看着这个人类小子走过来。赵牤双手抱住眼前他仅仅能抱住一部分的参天大树,他抬起右腿用膝盖顶着有质感的崎岖不平的树干,正准备爬。“别动,下来。”郭老伯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赵牤一边震惊一边不知要怎样解释吱吱呜呜的:“我,我...”“你自上次受伤后,全身经脉都被震断了,你,你怎么这般不自量力”赵牤这下更懵了,一时没明白,赵牤迷迷糊糊的说:“怎么刚醒过来我就是个废人了,这也没人告诉我呀。”郭老伯一把从赵牤手里接过小雀鸟,蹭的一声跳上树去带雀鸟宝宝回了家。赵牤觉着这一幕好讽刺。自个十来岁的身体比不上眼前这个银色满头的老头子,想想都觉着来气。郭老伯从树上跳下来一把抓住赵牤的手便要给他诊脉,骨瘦如柴的粗大手中指、拇指、无名指合拢,一起搭在赵牤右手经脉上,经脉微微的跳动着,郭老伯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他一言不发拽住赵牤就走,哪里给赵牤反应的时间。赵牤被老者拽着疼的他惨叫声连连:“老伯,轻点,我疼。” 赵牤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哪里都不疼,也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可是在这平静的表像下面却是暗流涌动。赵牤体内充盈着的凝寒箭气,遍布赵牤的经脉,只有经脉那一处被林骁的自若真气所守护着,正因为这个原因赵牤才得以活到现在并感觉不到身体有什么异样。本就暴跳如雷的凝寒箭气不但没有被药物所抑制趋散,反而在药物的刺激下活动激烈异常像一匹脱了僵野马横冲直闯,狂热的箭气不断冲击着守护心脉的自若真气,自若真气毫不失弱,怎样来的怎样还回去。苦于赵牤体内没有强大的真气能将这两种异种真气融合并收为己用,只能任凭它们相互碰撞、争斗。无论那种力量获胜,受苦的都是赵牤。 还是那间单调的过分的屋子,房间里静的出奇,只有频频的喘气声能被听的见。那声音的主人,小的面露苦色,老的神情自若,老小,老小都出了身冷汗 做我徒弟吧 赵牤还是一个人,总共也就两个人在这里,算是生活吧。不不不,怎么能叫算是,根本就是生活好吗?赵牤坐在一块半人高的青石上,自顾自的打量自个,从头往下一直到脚,边看边嘀咕,一边嘀咕,一边摇头.这周围的一切不管是物还是人都不是自己熟悉的,他熟悉的那个世界在那个时候,在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只余下那段自己怎样都不会忘记的回忆。爹娘永远留在了自己的记忆里,但赵牤知道他们作为自己的爹娘存在过他们还是一直和他在一起,赵牤闭上眼睛就能见到他们,老爹的伟岸,娘的贤惠,可他还是他们的儿子赵牤吗?他还有资格去和生活谈条件吗?他的心告诉他,他还是他自己只是不是过去的赵牤了.他也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但这是他在这种生活中的最好的结果。 赵牤挺快的跳下青石,赵牤看着这块石头,才被深挖过的大脑,又开始飞转起来,赵牤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一会而感觉像一个蹲着的妇人,一会而又觉着不像。它到底像什木不要说赵牤犯迷糊了,就是大自然的造物者也不知道它要像什么,应该像什么。不过是你看它像什么罢了。 在这里这个地方,四周不着边际,没有哪里是可以看见并摸的到的,但这个密处却是有边界的,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不测深渊。这个小世界和外面那个事世无常、尔虞无诈的世界不一样,它就是一个世外桃源,这里安宁、清静、平淡,一山一壶老酒,一水一素衣,一木一幽情。这里的空气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这样的生活,住在这里的人又是什么样呢?赵牤不由得想知道答案,属于孩子的好奇心鼓舞着赵牤继续想下去。他见到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和大多数这个岁数的人没什么两样的老人。只是和他接触的日子里,赵牤是没见过哪天他是不笑的,他整个的样子没有那个人不认为他肯定不聪明的。他的笑使自己看起来有点愚蠢。他有时笑的像个孩子,他的智慧不正是他的笑吗?赵牤这样想,老者不只是他看到的这个样子,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猜不透的存在。赵牤感觉自己的小脑瓜不够用了。 赵牤正走神的紧,一个大手拍了他肩膀一下,赵牤本能的转过头,一个人也没有。他纳闷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嘿,小家伙,你伯伯我在这里,想什么呢,这般出神。”赵牤听到这声音着实一惊,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神出鬼没的老头,不知道说什么。“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竟不会一点武艺,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这样可不行。”老者一本正经的说,“再说你到哪里去找像我这样优秀的师傅,你说是不是。做我徒弟吧。”老者这般模样,赵牤不是头一回见,可他还是不禁要笑,还好他能忍住。赵牤也很想拜这个师傅的,只是:“我这个样子,一个废材怎样拜您为师。”“这是个问题,但是老朽看你心地善良,心思纯正,就勉强收你做徒弟吧,再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没一个徒弟不是,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咱就将就将就。”赵牤一听这话,心里犯嘀咕,没听说过这也将就,这个老伯还正是没个正形。“小家伙,怎么样还不快拜见为师,来叫声师傅听听。”见老者这般真诚,赵牤也有意跟这个没正经的师父学一番本事,随即跪下行拜师礼:“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我的好徒儿快快起来”老者扶起赵牤,“哈哈哈,我也有徒弟了,为师今天高心,徒儿走和为师一起喝酒去,咱师徒俩一定喝它个痛快,哈哈哈。”老者抓住赵牤的肩膀蹭的一声消失了 轻舟缓行 初春的山中暗了些,微弱的光线渐渐消失,一弯淡淡的月牙挂在山前,一抹斜阳尽失光泽,只照的几片红霞。嘣,一老一少落在了一处房顶上,被踩碎的瓦片四散开来。赵牤一脸狼狈像,两手、身子前后摇险些掉下去。老者拉他下,两人坐在檐上垂着脚。老者拿出早时备好的酒肉,一人一坛烧酒,一只油滋滋、烤的泛红的脆皮鸭。赵牤多少有些不适应,在自己的记忆里父亲是不大喜欢饮酒的,只是逢年过节小酌几杯,如此过往赵牤是很少接触到酒的更谈不上有多擅长饮酒,但他对此不抵触。淡淡的酒香带着谷物沉淀的气味,隔着酒坛子也这般浓烈赵牤狠狠的吞口水。老者抓起其中一坛扔给赵牤,回旋的酒坛子正落在赵牤口袋似的怀里,赵牤一惊不知所措。老者揪起被红布裹着的木制的酒塞子,端起酒坛子凑近鼻子闻了闻,随即喝了一大口,喊到:“好酒,真是痛快。”老者用手抹去嘴角露出的酒渍还不忘关怀赵牤:“嘿,你小子怎么不喝,来咱师徒俩今夜不醉不归。”嘭,两个酒坛碰在一起,赵牤和老者两个人喝一口酒,吃一口鸭,赵牤一个劲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老者看出他喝多了,便夺了他手中的酒坛,只留下那只吃了一半的烤鸭。赵牤没在出声,不多时老者身旁响起打呼的声音。老者脱下身上的粗麻袍子给赵牤盖上。老者一口接一口,他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的修长。 鸡咕咕,鸡咕咕。天边正泛起鱼肚白。菩提树下诺大的树冠下站着老者和赵牤两个人。老者在公鸡的打鸣声中把赵牤从炕上拽到了这里。随说已经过了一夜,赵牤还是头疼,酒劲还没有完全散去。“先前,我帮你融合了体内的真气,为师现在就来教你怎样控它和怎样修练。”老者接着说,“林骁是不是传授了你《十二掠影》,这老小子,竟然和我抢徒弟。也罢,如今你经脉俱损《十二掠影》正如为你量身定制的一般。”赵牤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只听见说什么老小子什么量身定制。赵牤的上眼帘合上下眼帘,突然又各自分离开来,这样一来二去他险些栽个大跟头。“吓”老者吓唬赵牤。这一声落下赵牤被吓醒了立马来了精神。“你小子去给我盘腿坐下,双手伏在两腿膝盖上,闭目待着不要动。”老者不温不火。赵牤照师傅说的静坐在落满树叶的菩提树下,一动也不动。起初他还坐的住,之后俞发无聊愈发按奈不住。树冠间的唧唧歪歪,唧唧歪歪使赵牤无心打坐,他游目骋怀,不经意间和同样在他相对方向打坐的老伯四目相对。赵牤见状一抹红晕爬上脸颊,他暗自较劲再一次闭上眼睛。这一次原本毛毛躁躁的赵牤安分了许多,即使有闪动白色斑点翅膀的蝴蝶卧在他的鼻梁上赵牤也硬忍住不去惊扰它。时光荏苒,树影婆娑,轻风拂面。无论严寒酷暑,还是风雨交加赵牤每天都在日出之前就来到这里,日月出之后才离去。这天,赵牤开始打坐,不知自那一片树叶落下起清晨的菩提树下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好像只有山间的生灵知道郭老伯干什么去了。郭老伯手里拿着一支白色的羽毛出现在赵牤身后,赵牤感觉脊背发凉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郭老伯上蹿下跳,一阵子在右肩膀后面用羽毛挠挠赵牤的耳朵眼、鼻孔,一会儿是左胳肢窝老者乐此不疲在接连不断的挑逗中,赵牤终于没忍住“别,别,好痒,好痒。”赵牤呵呵笑着。老者停下来了,笑咪咪的对赵牤说:“小子,你动了罚你中午不准吃饭继续训练不许偷懒。”赵牤这下不笑了心想老伯这玩的是哪出,待他反应过来他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一股烤鸡的香味飘了过来不断的勾起赵牤的食欲,本已饥肠辘辘的赵牤哪还受得了,他告诉自己这又是郭老头的“小把戏”又是来逗他的他只要一起来准保又是不许吃晚饭,他一定要让郭老头知道知道什么是宁饿不屈。郭老伯手里拿着两根鸡腿躺在菩提树粗壮的树枝上开口道:“好香的鸡肉啊,咬一口满嘴都是油,啊闻一闻都香。”见赵牤没有反应便从树上跳下来他拿着鸡腿在赵牤面前晃悠。鸡腿的香味充斥着整个菩提树。赵牤有了上次的教训,不管郭老伯怎样诱惑,赵牤就是不吃他这一套。老者只好做罢“做为你的奖励,这鸡腿给你吃”赵牤还是不动。老者急了:“你小子,这次是真的不是什么考验。”赵牤仍没有动。老者把鸡腿直接塞进赵牤嘴里,心想这小子还不相信我,叫你不相信我。这时赵牤才松了一口气,去美美的吃起送到嘴边的肉。他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心想这老伯咋不安常理出牌呢,真叫人摸不透。 思念是一种病 赵牤盘腿坐着双目紧闭,他静静的感受着周围的世界。风轻轻的吹着虽然没有多大动静但是它裹挟的热浪扑面而来亲吻赵牤的脸颊,让人感受到一股热意。淡淡的花香顺着风来到这里又去往何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脚下是坚实的土地。菩提树在风中抖动着它翠绿的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叽叽叽叽雀鸟的问候在山谷中回荡,灼热的太阳将大地烤的通红,盘膝而坐的赵牤真切的感受到这份炙热。这一切都是他最真实的感受,果然用心去感受就能发现不一样,无论是这山间的四时,还是这世间的沧桑。 天边横无际崖,这缥缈的云烟给人一种眼前所能看到的最远处就是边际的错觉,那可见而远不能及的高度又让人有一种天涯近咫尺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叫人产生想要触摸天际的冲动。天空幽蓝像绸缎一样,山峦绵延绿色铺设其上。各色形状的云不甚规律的镶嵌在幽蓝色的绸缎上,虽然是异色的两种不同的物件套放在一起却不失和谐,无论谁从哪个角度看它都是能工巧匠笔下的一幅水墨丹青。只是画卷中的内容因人而异罢了。赵牤缓缓睁开圆睁睁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头顶的幽蓝色天穹竟看的出神。那些云儿一会儿是万马齐喑究可哀,一阵儿是三千金甲欲吞吴,没多时又变成了黄发垂髫携来与游。如是这般多少是不常见的,它们总是不重样。赵牤感叹,天穹自高远,自己所能达之处仅有几百尺。地域始辽阔,自己所到之处只是其中的一个小部分中的一小部分。世上的山川大河、奇人异事不胜枚举,自己所知者甚少,数日前不曾知有这样一个依山傍水的世外桃源,更不知有人在此结茅筑圃。 “又偷懒。”似呵斥似玩笑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耐不住寂寞了,还是想你的林梓歆了。” 郭老伯话音刚落赵牤就安耐不住了,他心想什么叫我的林梓歆,她不也是你的干女儿,这老顽皮一天到晚没事干,竟瞎琢磨,赵牤知道自己没有在想她,但经由郭老伯这样一说,他感觉到自己对那个手指纤纤如嫩荑,皮肤白皙如凝脂,美丽脖颈像蝤蛴,牙如瓠籽白又齐,额头方正眉弯细。微微一笑酒 窝妙,美目顾盼眼波俏的妹妹甚是牵挂格外想念的,再说林梓歆开朗活泼的性格和赵牤生病时她的体贴照顾给赵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话说林梓歆怎么样了,这是赵牤现在最想知道。 “师傅,你有梓歆的消息吧,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赵牤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但他等来的只是那三个字——不知道和一脸无奈。 “你骗我的吧,师傅,您老人家怎么会不知道呢?”赵牤显然不会罢休。 郭老伯叹了叹留下几个字: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赵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只好先记下了,免得今后回想起此事而感到遗憾。 太阳只滑过天空三分之二,郭老者把赵牤叫到身边。赵牤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处所在真可谓是:并檐开小室,仅可容一几。东为读书窗,初日满窗纸。郭老伯自顾自的到处翻找,看这架势郭老伯要找的动西定是非比寻常不然怎么会废这么大劲把这个方寸之地翻个顶朝天呢。赵牤打了个盹,郭老伯这才找到那卷积着一层一尺厚灰尘的竹简,他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接着把它递给了赵牤。 “这本书是为师当年求学时,游历四方时写的扎记,你把它拿去,莫要跟为师客气。”郭老伯一脸豪爽的对赵牤说。 赵牤不知师傅为何突然给他这卷由一撂一尺长、两寸宽的竹简编写成的书,相较之下赵牤更关心其中的内容,他想了解这个世界已经很久了。赵牤激动的接过书,正张开嘴准备说话,却被郭老伯抢了先。 “肉麻的话就不要说了,快勤勤恳恳的读书、打坐去吧。” 赵牤应声离开。看着这毛头小子留在地上的影子,郭老伯不禁想起十六七岁的自己,那个单纯、仰望天空的少年。 赵牤已走出很远,这才想起刚才那没说出口的话,其实他是想问要不要他帮忙打扫房间的,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呢,真想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的话、做的事老和想的不一样呢?赵牤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切,他看到一块精致的木制牌匾上用草书清清楚楚的写着静思轩三个字,赵牤已到了舞夕之年却没有多少知识也没有安安分分的上过几天学堂只是认得几个豆大的方块字罢了,他是自然不知道这仨字的意思的,赵牤在自己瓢似的脑瓜里搜寻了一番便转过脑袋向四周看去,他一时沉浸在这美丽的景色之中:这间草房,前面有平地约十丈宽广;中间又有平台,面积约是平地的一半;平台的南边有方形的池子,池子的面积约是平台的两倍。池子四周有很多山竹、野花,池里长满了白莲、白鱼。再往南走,就到一个石涧,石涧两旁长有古松、老杉,树的腰身几乎都要十个人才抱得住,树的高度不知几百尺,修长的树枝触摸着白云,低垂的枝条轻拂着潭水。像旌旗般地直立着,像雨伞般地张开着,像龙蛇游走着。古松下多灌木丛,茑萝枝叶蔓生,交错遮荫,使得日光月华都无法照射到地面。 赵牤回到住处时,外面早已是漆黑一片,没有月光的夜晚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赵牤摸索着进了屋,慢吞吞的点亮那盏油灯,眼前的世界瞬间被点亮了,赵牤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也从来没在这里出现过的一个身影,还没等赵牤反应过来那个身影就消失了,令赵牤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记住了那个身影,一身黑色长裙更显紧致,一头黑发还未过肩,两条腿白嫩细长,个子高挑,体态轻盈,可与清荷争美。赵牤确信这不是他的幻觉,她身上的香味还没有散去,轻轻一嗅,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冲鼻而上,自然而然的宣告着她的存在。 这个晚上,赵牤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梦见了林梓歆、小麒麟和在一旁追着的胖呼,最后林梓歆变成了那个身影,以致赵牤醒来后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梦到了谁。 缘非尔意 日已三竿,仍不见赵牤有丝毫要起床的意思。平时这个时辰别说赖床了,哪里还能看到他的身影,早就溜的没影了。但是在菩提树下准能找到他。今天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且还晒屁股了。赵牤一个劲的翻身,先从左往右,接着又从右往左,翻的幅度挺大,差点没睡地上去,每次都被搁在炕沿上,每次又都翻了回去,嘴里时不时的哼哼,胳膊动不动就抡起来。这时如果旁边正站着一个人,那人肯定被这举动吓的不轻,真想把这小子从炕上拎下来,好好问问清楚——你丫到底是怎么回事?哼哼就哼哼,还抡胳膊抬腿的。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赵牤总算是缓缓睁开眼。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正要起身一束光滑过赵牤的发际线径直穿进他身后那面墙,那面墙被巨大的冲击硬生生的轰出个洞来,透过这洞能看到墙后面的那颗老松也被轰出个洞,这条线上的最后一个洞是地面上的一个碗口大小的坑。眼前发生的这件奇怪的事让赵牤感觉到一丝不安,这个情景他在哪里碰到过,一时想不起来,哦对了,在昨晚的梦里他梦到过,他还梦到了其它的什么,赵牤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心头一颤,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这个时候不是只有赵牤遇到了怪事情,还有一个人她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赵牤如果仔细一点他一定会发现屋顶上有一块瓦被人取掉了,一个女孩正在那里偷窥。她就是赵牤昨天晚上碰见的那个消失的女孩。 她和他相遇是缘分,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恐怕只有她能给出答案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郭老伯已经在赵牤的屋子里待着了。 郭老伯一改往日的没心没肺,严肃的把一个包袱丢给赵牤,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收拾东西闯荡去吧,这是给你的盘缠。” “师父,是徒儿做错了什么吗”赵牤不解的挠挠头,“我还没学到您的真本事哩,为什么您要赶我走呀?” 郭老伯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徒儿,好自为之。” 赵牤郁闷极了,这咋个回事哩,他边收拾东西边想,虽然他很早就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可咋就这么突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就他这三脚猫功夫,别说行侠仗义了,能自保就不错了。要说失落其实他还挺期待的。和所有将要离家的孩子一样,赵牤挺舍不得郭老伯的,但鸟儿总要自己去飞的。赵牤挎好包裹,背着郭老伯塞进包裹的那柄湛卢。相传欧冶子带妻子朱氏、女儿莫邪和女婿干将,到闽、浙一带名山大川遍寻适宜铸剑之处。当他们见到松溪的湛卢山清幽树茂,薪炭易得,矿藏丰富,山泉清冽,适宜淬剑,就结舍于此铸剑。3年辛苦,终于铸就了锋芒盖世的湛卢之剑。此剑可让头发及锋而逝,铁近刃如泥,举世无可匹者。 赵牤摸着这把郭老伯不离身的剑,走到静思轩,他跪在屋前嗑了三个响头,说声:“师父,你老多保重,徒儿下山去了”,站起身离开。 郭老伯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心心念念,希望你在朔望之日到来之时能有一线生机。 问由心生 太阳在正中偏西一点的方向上,这个时辰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赵牤大汗淋漓,站在山下久旱未雨的西瓜田地头,饶有兴致的盯着这满地不大不小刚刚够两三个人吃的西瓜看,眼里直冒西瓜,真有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意味。 “哎,小伙子想吃瓜吗?” 赵牤四下里张望没看见什么人。 “就说你呢,这里又没别人”那说话的人边跳起来挥舞手中的毛巾,边说话。 赵牤这才看到西瓜地里那个其貌不扬的小矮个。要说这位仁兄的身高那是比他的相貌还让人大跌眼镜的存在。这是确确实实的短小精悍,那五短身材,卧蚕眉,高鼻梁,两眼神采奕奕,四肢青筋暴露。他若一握拳,捏碎一块石头就像叫花子捉虱子一样十拿九稳。 听完矮个自报家门之后,赵牤才知道这家伙在这大小屯几十里是出了名的西瓜贩子,这丫不仅西瓜种的好,卖的也好,他走南闯北,见识不会短。要说让赵牤好奇的肯定不是他怎样务瓜,不识数的小孩都知道赵牤不种西瓜。赵牤受到了矮个的热情招待,赵牤没有牛的胃肯定是到了都吃不完和尚敲木鱼——哆、哆、哆的瓜的,更别说赶路了,何况他根本不识路的。 曾经的神秘无期而至。在一通海吃之后,矮个向赵牤说起了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会不会想到一切命运都是偶然,是不是有那么一种力量主宰着这世界所有生灵的命运,这无人能知,每群人心里却都有一个答案。有那么一群人,他们信光,也有这么一群人,他们信影,其实我们都知道光与影同生共灭。”矮个换个语气,“你是不是正要开启你的探寻,跟着心的指引,你就不会失去方向。”赵牤似懂非懂的顿顿首。 人们都说这人嘛一有事干,这时间就逝去的飞快,可不是吗,赵牤也感觉这句话没毛病。在矮个的再三邀请下,赵牤选择继续赶路,他走出好几十里才想起一件贼要紧的事,他忘了问路了,你说这可咋整,这时候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踩稳一步,再迈一步了。   你倒霉的时候,老天爷也和你作对。赵牤马不停蹄的赶路却仍然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赵牤扭头看看这垂暮的太阳,心想看来想在天黑之前找到村落是不可能了,只能幕天席地了。远处的天空笼罩了一层灰色的纱帐,那纱帐的大小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时间的转瞬即逝,它也是一点一点的扩张,这速度可不比海水涨潮慢多少。它最具代表性的颜色由浅入深。顿时赵牤眼前已是灰蒙蒙一片,接着天边传过一阵轰隆隆的雷声,雷声震耳欲聋,速度之快赵牤还没来的及捂耳朵就被这剧烈的声响惊的跳起来。好多只尾巴剪刀状的燕子在低空盘旋。它们东飞西蹿,它们飞的样子好像一伸手就能抓一只燕子下来。可不管它们怎样折腾都不飞太远就折回来了。滴嗒、滴嗒、滴滴嗒嗒路上断断续续的出现了香菇大小的雨滴印,待大地连成了湿的一片,不停的被倾盘倒下的香菇在湿透了的大地上溅起好几寸高又落下。赵牤还没顾得上躲雨就被雨滴打湿了衣衫,没有几处是干的。 雨过天晴 这雨下的真是不赶巧,赵牤对雨具这类动西没什么概念,就他长这么大,他能说上来的避雨的家伙什有“葵衣”“莎衣”“棕衣”,您别看他列出了三种,便说这也不少了,不瞒您说,其实这仨是同一个物件,即袯襫。只是制作材料不同而已,当然在防雨效果方面的比较上也各有千秋。 莎草即苔草,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茎为实心,呈三棱形;叶片为线形,表皮宽而光滑,防水性能强。用莎草编的袯襫又称“莎衣”,有很好的泄水、御雨效果。蒲葵是棕榈科常绿乔木,生长于南方。其叶似棕榈,掌状分裂,呈扇面形,人们也常用蒲葵来制作蒲扇。蒲葵做的袯襫俗称“葵衣“。用棕榈叶作材料的,俗称“棕衣“。 现在若是有人指着鼻子说赵牤见识少的还不如刚出生的小羔羊吃的母羊的奶水多,赵牤也没有足足的底气反驳。 之前,要是下雨,赵牤一切是跑的最欢实的那个。别的地方咱不说,就他们村落,赵牤一定是最能捣蛋的娃子。他一定是边在泥里撒欢,边往家赶。现在呢,雨还是那个雨,但……他任凭雨滴的狂轰猛炸,没有任何反应,脚步却越来越沉重,直到脸上的雨水一抹一大把,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唯一可以用来避雨的便是师父塞进包裹的那身蓑衣了,偏偏它还要比赵牤的尺寸大的多。他把它艰难的套在自己的湿衣服上。赵牤穿着它就像身体外面罩了个锣,走起路来极不顺心,前一脚迈开腿,后一脚就把裤腿踩住了,险些亲吻大地。就在他体会像乌龟小兄弟一样行走时,地面传来一连续剧烈的震动声,一时间赵牤没听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声音,但听这声响,阵势不会小,声音俞来俞响。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路面上留下了深深的马蹄印,马蹄印里积满了水,路上行人的样貌倒影在水中,清楚可现。没出意外赵牤确实看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从头湿到脚,身上点点泥水,是刚才溅身上的。就这副滑稽样有踔绝之能的丑角也没法和他较这个量。赵牤再三看了看自个这副模样,他这才想起了刚刚急驰而过的华丽马队。为什么你会和别人不相同,这都是谁一手造成的。都说上天是公平的,可为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嘴里就含着金钥匙,另一些人没有锦衣玉食靠双手和努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都没有错,可悲的是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不管家世、天赋怎样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到最后甚至没了人样。 这苍天也是小孩子脾气,雨如昙花一现般,黑云淡去,大地开始被架在碳火上烤。这不奇怪,可让人头疼的是天渐渐的黑下了脸,日月挪了位置,当真是到了考虑在哪休息的时候了。在哪睡不是睡,何况这鸟不屎的荒郊野外已帮他作出了选择。 初来乍到 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 每个声名在外的部落,无论是地理位置险要还是商业发达,不管是崇文还是尚武,自有人坚守安定一方,部落的居民都深受其益,故是部落安定族民和谐。除了本部落的族民还有其他别族的朋友在这里和其他人一起生活,只是有的部落外族人不敢去罢了。这些是赵牤从一个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那先生温文而雅,摇着一个书有上善若水的白底的文人扇,是时有一人称其为若水先生,自那后,人逢之皆以若水唤先生。 赵牤才进来这处十里八乡最有人烟味的古城,一切美好的期待在一瞬间得到极大的满足,又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对于饱经沧桑的古城而言,赵牤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你看他蹿来窜去没有一刻消停,这里金碧辉煌,晃的人眼睛直眨巴,别说外乡人受不了,就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也很难保证不被晃到眼。你认识的没见过的、你想要的不想要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在这里都可以搜罗到。在这里真应了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老话,什么事、什么人、什么消息、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商议价格的,大至无视人性,小到鸡毛蒜皮。有些时候有些事还真有例外,还真有它钱解决不了的事。我们会猜想是不是牛头不对马嘴两不相干,和钱没关系的钱是不是都解决不了? 天罚地诛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这两句话一个字一个字深深的没入青石的血肉中,风儿轻轻拂去青石上的灰尘,骨感的字,明快的跳动。人们看到诸如此书都或多或少有感触。雨雪、风霜不间断的在青石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在坊间世世代代口口相传着一个凄美的故事,相传昙花花神爱上一个男子,玉帝知道后把花神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的花,还把男子送去出家,赐名韦驮,花神忘不了韦驼,于是选在早晨韦陀采茶时开花,遗憾的是,春去春来,花开花谢,韦驮还是不认得她!昙花一现为韦陀,这般情缘何有错,天罚地诛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紫昙是霍都土生土长在的女娃娃。她一个包揽了霍都人全部的优点。紫昙小时候才半马高的时候就知道关于昙花花神的传说,那是母亲在耳畔常讲给她听的故事,她也是百听不腻。她时常一个人偷偷在黎明前跑去看昙花,直到花开放她才肯回去。家里不是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只是由着她,默默的守护着她。十多年过去了,紫昙已出落的大方,亭亭玉立。她一如既往地去看昙花盛开。紫昙总是戴着一个粉红色的面纱,那些和她不相干的甚至见过她的都没有人见过她的脸,也没人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又为什么要用面纱遮住脸呢。那些好奇的人心里犯痒痒,有的说她长的丑,也有人说她美,更有甚者,一些人试图揭开那层面纱一窥庐山真面目,可惜失败了,就差一点却被两个大汉直接拖走,也有用了其他法子的,都无果,其中不乏为此搭上性命的。自血泊中开满曼珠沙华,霍都便不再听说有人打敢打她的主意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对此感叹说真的是性命易送,芳心难得啊。 受宠若惊 小孩子边玩边唱歌谣:“天之命,不可逆,人之命,孰可为,苍天撮合有缘人,长想厮守一辈子。” 路边卖各种吃食的小摊小贩热情的招呼赵牤争着要往赵牤手里塞东西,赵牤手里拎着的、怀里搂着的、嘴里啃着的、腰上系着的...全身没有一个闲地可以使他装下更多。没有送得出去东西的商家不甘心,坚持要把东西给赵牤送到家去,但是赵牤初来乍到还没有固定的住所,他也不知道要住那家店。他们中便有人提议大伙一块出钱合伙给赵牤购一处宅子。老人们纷纷感慨,一些从年轻辛苦到老的人说 “这孩子比我们那时候强太多了。” 另一些富足的认为赵牤身上有他们年轻时的影子。女孩们都议论说是这少女都会喜欢男孩竟然将要娶那个让她们都羡慕嫉妒又不敢惹的女孩。那种看不惯一个人又拿她没辙的感觉是真难受。青壮小伙子恨的牙根咯咯响,一双双眼睛瞪的有铜铃那么大,要是他们的眼神可以杀死人,赵牤的身体恐怕早就不属于他了,不知要被进行多少次切割。有权势的那些人也都向赵牤示好。一时间被特别对待,谁也说不出这到地是好事还是坏事。赵牤无意中接到的那个绣球意味着什么,看来只有赵牤不知道。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赵牤这两个字成了这个区域最有知名度的名字。许多斥候被派遣去打探关于赵牤的一切资料。打探的结果是只知道他是今天才到这来的。其他的更有价值的信息例如家世、背景、能力、势力等一无所知。这一点更增加了赵牤的神秘性,更激起人们的好奇心。同时打探仍在继续,且愈演愈烈。 赵牤把他别人强加给他的所有东西都归还了回去,他用掉的还不了的东西就折算成钱币,经过一番苦心努力,赵牤感觉孑然一身轻。他的所做所为引起一片唏嘘。同一时间,又有更多的人不安和不解了。赵牤依旧还是那样活蹦乱跳,这个样子真叫没心没肺就像没发生什么似的就像那件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可是众人都亲眼看见了包括赵牤本人也清楚那件事确实发生了。赵牤终于停下来径直走进一家门面上挂着一个酒幌子的店里,这家店店内的装修和店面的大小大相径庭。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递给赵牤他要的两只烤鸭和两坛烧酒,赵牤扔下几个铜子提着鸭揣着酒快步离开。 为人不知时,一轮近圆月早已出于东山之上了,朦胧的月光洒满了东方的天空,其他的方向上已是漆黑一片了。大街上还是像白天那样热闹,仅仅是摊点上的东西发生了变化,四边摆出了好多特殊的摊点。各种有绝话都占地收拾行活了,有弄剑、跳丸、倒立、走索、舞巨兽、耍大雀、马上技艺、车上缘杆、顶竿、人兽相斗、五案、七盘、鱼龙漫延、戏狮,吞刀、吐火、屠人、截马 和耍酒坛。路上的行人摩肩接踵,个个走的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是空着手的。城中一处高大建筑的房檐上赵牤正铺陈好美酒和美食,他一边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一边打开酒坛子细细品味这久违的味道。赵牤谈不上有酒瘾只是今天特别想喝这一口。赵牤嗅了嗅接着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完全不带停的。酒过三巡赵牤拿出那个绣着歆子的香包,摇摇晃晃的反复端详,想要从中找到什么,可却发现它仅仅只是个香包。赵牤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大月亮,不知今夜的月亮为什么这般出奇的圆。 事事难料 一个身材魁梧,个子高挑的中年***在窗台凝视着窗外,胡子拉碴的脸在皎洁的月光下看不出任何表情,不是特别懂他的人准不敢在这时靠近他。毕竟,大家都是惜命的聪明人。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有节奏的向男人这边传来,男人似乎没有听到半点声响,他仍旧无表情的凝视着窗外,像是在说这周围的一切都与老子无关,老子想干什么老子说了算。一声比一声更大的脚步声突然在男人身后停了,一只纤细的手将一件浅色的衣服披在了男人的亵衣上,男人一把抓住那只手感受着手掌心的温度,脸上多了一丝温情。女人没有说话,只是踏实的靠着他的肩膀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她想:好想这样靠着就是一辈子。男人任由她靠着。画面瞬间变的温馨起来,不似刚才的凄冷。 “我做了一个梦” 女人惊讶的张开了嘴。 “我梦到白天仪式上那个被先知选中的小子了。” “他,怎么会?难道他真的是昙儿的命定之人。” “他好像是途径我们这里,正好赶上了,可偏偏这么巧。” “这不正是神的旨意吗?” “神吗?也许吧。”男人小声的说。 男人明白女人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当然是体会不到他此时的心情的,但正因如此,她才会看的更长远些。 天边渐渐亮了起来,一抹红晕一寸寸向四周拉扯,伴随着太阳的升起,一条红丝带系在了太阳的脖子上。 男人在微光中醒来,他看着真洗漱打扮的妻子。 “苓儿,我做梦了,我梦见我站在窗台上对你说,我做梦梦到昨天仪式上那个被祭司选中的小子了。” 被叫做苓儿的女人笑了。 堂堂而活(加更) 请你更有自信地堂堂而活,请你稳稳地踩着地面而呼吸。——小川糸 谁都不会想到没有发生过的事吧,我想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但这句话中的大多数正好表明是有例外的,有那么极少数的即那些被人们称之为先知的人可能真的可以熟练运用神赋予他们的智慧来断言未来。 说巧也不巧,说不巧也巧。赵牤遇到了这么一位神出鬼没,不说人话,众人敬仰却愣时没几个人见过真容的先知,不知是见过的都死光光了,还是根本就没人见过。人们的好奇心这时候就体现的淋漓精致,大街小巷关于这位女神的传言听的赵牤的耳朵都快长老茧了。 “你们说她会不会像传言中的那样把自己献给了神,终身不嫁。” “她真的是神的信使吗?” “真的神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吗?” “她真的看透了一切吗?” …… 我独自一个人走在冷风中,我看起来不孤单。我看起来不孤单,许多好心人慷慨大方的把他们的钱财或者他们自己在乎的动西毫不吝啬的分享给我。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好吃好玩的动西,第一次感觉自己特有钱。在初次独自外出游历的人里面,我的运气是数一数二好的。初到一城便声名鹊起——我有幸认识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知,在她的预言下我成为了一个谁都不曾见过真容的城主女儿的未婚夫。我当时没答应吧,应该没有吧。我脑袋嗡嗡的,朦胧之中好像听到有人喊了句天命不可违。好像还有什么先知都不怕泄露天机遭报应,你就从了吧之类的话。我去,你行你上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尽管如此,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但是天命、先知什么的两说,毕竟谁知道它有多神秘呢?不管怎样老子要更有自信地堂堂而活,稳稳地踩着地面而呼吸。对了有没有人好奇我的身份的,想必我聪明绝顶、玉树临风的朋友们已经猜到了。 并非如此 这个世纪疯狂,没人性,腐败。你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弗朗索瓦丝·萨冈 贫穷的人羡慕富裕的人的生活,却不知他们也曾向他们一样有过相同的经历,因此他们不会去理会他们的不当言语,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理解吧。 可能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会羡慕我,身世不错还有漂亮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和完美的身材。这些也使我有不错的回头率,也更有自信,当然麻烦也不少。像其他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样,我也曾梦想过和自己的意中人想遇的场景。在那昙花遍地开的地方,我静静站在一边,他从另一边缓缓而来。幸福有的时候其实很简单。女人心其实也很好懂,远没有男人们以为的那么可怕。(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千万不要招惹女人,不然你会死的很惨的。这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女人心海底针了。) 以前的我不知何时可以遇见他,也不知是个怎样的他。现在,他出现了,我知道就是他了。他和别的那些人不一样。他的眼神给人心安的感觉。他是我的第一次心动。 来龙去脉(加更)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泰戈尔 我回想起发生在我身上的事,那种完全懵了的样子我永远都会记着。当时,我沉浸在各种各样的新玩意中。偶然间的抬头,抬头的瞬间才发觉数量多、排列有序、大小有别的星辰已爬满黑色的苍穹。头顶四周的碧落皆是如此。远些,星辰小些。目光所到,人力不能及之处,只见黑色的天穹不见星辰。我周围的环境较天穹亮些。比白天不甚热闹,摊位也发生了变化,多了些在夜晚才看的到的新鲜玩意和表演。 我的眼前是一座高台,那是我见过的真正的高台,它足足有好几万丈那么高,听别人说这高台并不是真的建在这里,而是虚影。我当心直口快的说了句:原来是假的啊,我就说哪有那么高的高台吗?周围的人齐唰唰的对我投来鄙夷的目光。被这么多人看,我还是头一次。先让我数数有多少人,一头、俩头、仨头……算了,算了,太多了,脚趾头搬出来都数不清。 是谁在耳边说:“虚影也跟真的少不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听,这声音如天籁般,像百灵鸟的叫声般悦耳,很温柔没有压迫力,却急具诱惑力,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什么做的,反正我承认我是抵抗不了。我不自觉的想要了解这声音的主人,我这一看可不得了了,这妮儿也太美了吧,简直,简直,简直不可方物。就连我的眼珠子也不愿离开,仔细一看就知道,眼前这妮儿身穿一袭素衣格外清新脱俗、中等个子、典型的鹅蛋脸、弯弯的远山眉、好看的小凤眼、性感的小嘴唇。这么美,我旁边的男人竟无动于衷,是我这没见过世面的野孩子大惊小怪了,还是他们见惯了这盛世美颜,亦或是他们不喜欢女的,那,那我岂不是要完了,一想到我这英俊潇洒的小处男要便宜了这群断袖,我真的慌了。 她莞然一笑,那笑声脆的像小女孩摇小铃铛。 “别瞎想,现在只有你可以看见我”她保持着笑容轻轻的说着这个只有她知道的事实。 听到她这句话,我慌张的逐渐凝固的脸又恢复了活力,它慢慢的一寸肌肤一寸肌肤的红润起来。 她莞然一笑。哇,她笑起来真美。 “请问姑娘芳名,芳龄几何,哪里人,是否婚配。”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刚开口。她就不见了,准确来说是我暂时看不见她了。 “请大家肃静,仪式马上开始。”一个人站在人群前用浑厚、响亮、带有一点当地口音的声音对所有人喊道。站在人群最未端的我依然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每一个字。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我没有想到的。 人群唰的一下不出声了,少的、老的、老的携小的眼睛都齐唰唰的看向前方说话的那个人。 我去,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对这个初次拜访的地方的好感又上升了些。我是越来越喜欢这里的人了。同时,我也好奇这是什么仪式让大家如此重视,不仅男女老少都来了,还来的这么早,可怜我只能站最后面了,我真的是挤又挤不进去,想骂街,不,应该是想和人商量又不敢说话。 刚刚说话那人看到大家的反应,礼貌的给大家鞠了一躬。再看我旁边的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感动的都快哭了。我可能铁石心肠吧,反正我是没看懂。 后章预告 孔子讲到仲弓时说:“他虽然出身贫寒,但如果耕牛的牛犊长出了红红的毛与尖尖的角,即使人们不想用它祭祀,山川之神会弃之不理吗。” 上回说到赵牤是如何成为别人家的孩子的女婿的(来龙去脉章节还会有一次加更),他一瞬间成为了一个人见人爱的香饽饽,引来了许多爱慕、嫉妒和拉拢。先不说别的,单说爱慕,赵牤的“娘子”怕是得宣告下主权吧。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请受在下一躬。(此处省略一个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鞠躬姿势) 闻风而动 孔子讲到仲弓时说:“他虽然出身贫寒,但如果耕牛的牛犊长出了红红的毛与尖尖的角,即使人们不想用它祭祀,山川之神会弃之不理吗。” 一个很普通的客栈,只有它的老板有点特别。它点面不大,也就刚刚够十几人停靠。它没有响亮的招牌,只在木板上用草书刻着“好客”两个字。它不在好的地段,处在背街,弯弯绕绕好久也不见得可以找得到。它饭菜一般,只是些当地的家常菜,几乎家家都会做的那种。它花费小,一顿饭十几个菜下来也就十几个铜钱吧。它里面的陈设简单,除了装盘子、碗的柜子和给客人吃饭用的桌凳外没有它物,没有了字画类的装饰,它的墙显得格外洁白。要问有什么拿手好菜,它们这里的馒头蒸的的是真不错。白的像雪一般,柔软的像棉花一般,咬一口很有弹性。很多人慕名而来。但它终究没能登上大雅之堂,这家客栈也没能受到富家子弟的青睐。 这一天,就是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好客”客栈前破天荒的站满了人,挤的小道都要被强行拓宽了。 “叫你们老板出来。”冲着里面靠着白墙呼呼大睡的店小二用他最大的音量喊到。 只见那小儿闻声一颤,刹那间惊醒,他茫然的看着门外这群人。他们看起来年纪不大,一个个穿金戴银,就连后面跟随的随从都比一般人家穿的好。 店老板已闻声赶到。 “老朽年迈,不知公子亲临鄙店,有何贵干?” “老人家莫怪,吾等听闻赵牤兄住在贵店,特来拜访,烦请店主告知赵兄与我们一见。”客客气气的对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说到。 “公子请回吧,赵牤那小子拜托过老朽帮他回绝一切来访者” “你这老头分明是故意刁难我们,怎么你也要攀附她吗”人群中一虎狼模样的人不满老人的回答。 带头的那位公子眼神示意那人闭嘴。 缺更公告 因本人备战高考,本周缺更,望各位读者见谅。鄙人在此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非常感谢。 命运宠儿 所有人都把时间花在了互相解释,以及庆祝他们的意见相同上。——保罗.萨特 “你认可这个夫君吗” “……”一脸无奈的紫昙心想我没见过他又不能见他,之前也没听谁提起过这个人,我对他真的是一无所知。 “他是有点特别的,他……” 紫昙第一次听到眼前的人这样评价一个人,放在以前那肯定是一针见血,丝毫不留情面的,这次她不仅含糊了,而且没有不依不饶。紫昙没有搭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看出了紫昙的意思,她看向窗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紫昙知道她的**病又犯了,每次自己刚听到兴头上。她就不继续说下去了。紫昙失望又无奈。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