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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驾于山海之上》


 第1章陨落

“诺胤触犯天规，销去仙禄福寿，堕极炎之狱，不生不灭，万死万生”。
……
牢笼里关押着个白衣少年，衣衫上渗透着鲜血，缭乱的白发散落两肩，脸庞尽显伤痕，眼角朱泪横流。
牢笼外是一匹四肢冒着蓝色火焰的焰晶兽，头顶有鹿角，身形似马。如铁索般的尾巴缠绕着牢笼，散发出幽艳的寒芒。
牢笼左右是负责看押的两位神差，衣冠整齐，面目狰狞，手中持有法宝，有几分威严。正押送着少年来到一座霓虹炫彩的大桥上，整座桥看不出雕栏玉砌的痕迹，通体透着彩虹的斑斓装束。
桥下云雾滚动，鹤翔幽山；桥上精灵翻飞，尽显朝气磅礴之象，远方时不时传来几声凤鸣响彻天界。
“良辰美景使人难忘呐，可惜前事已成虚妄，仰观芸芸众生、六界星河之内，何人又能得偿所愿呢。”狱笼里的少年自言自语，兀自思量。
那年正值春季，少年游历初回，晨曦散落江边，彼岸鲜花盛放，芽草新发，清风徐来，十里飘香。
有位仙子立于桥头之上，脚着七色云彩，手持绫罗纨扇，举手投足间便退却千里暮霭。
传说这位仙子历练人间时小名叫暮阑，历练飞升后封得天界官职，专门监管黎明的风神，世人都相信她会给人间带来希望和光明，也称之为黎明之神。少年与她在这里相识，一见钟情，两情相悦。
每至逢春，天下同庆的时节，他们都会如约在此相会，共赏天下美景。腾云驾雾于四海八荒，或是漫步于山河之上；嬉戏彩云之间，或是打闹花丛之中，总有说不完的话儿谈笑风生。
每每想起往事，少年不禁仰天长叹，止不住的千分别绪，道不竭的万种离愁皆油然而生。
极炎之狱在人间又称为无间地狱，在那里只有无妄的时间，无尽的痛苦与折磨，轮回只是件遥不可期的事。
“茫茫平生，我不曾求过何人，今日恳求二位，让我入狱之前再见一见暮阑仙子，如此便可无憾也。”
“万笏灵窟东行十里有座深崖，夕阳落下，霞辉映漫河川，崖上会显出块白石，当白石生出铁树，绕树三匝即可。里面有我族‘乾坤登龙卷’，可助二位早日位列仙班。”少年说道。
“‘卷开天地暗，咒起鬼神泯’，通世至宝竟藏于此，只道是传说。出自仙君之口想必不会有假，可真赠与我俩否？”。
“只要二位了却我这庄心愿，不必生疑，我知道极炎之狱是什么地方，只恐去而无反鄢”。
“话说回来，仙君这样做值得吗，莫要再念那位小仙娥了，她——唉，天有天规，地有地法，你这又是何苦？”，神差欲言又止。
“如今仙君仙籍已除，‘登龙卷’我们收下，你且放宽心赶路。”神差脸色凝重似有难处。
忽然间桥顶飞来神兵，正中少年后脑，少年只觉得眼前变得模糊，法术功力已然尽废使不得神力，最终晕了过去。
有位神差从兜里取出半瓶绿油油的神水，对另一位说道:“我俩收了仙君无上至宝‘乾坤登龙卷’，这瓶忘情水让他服下，也权当我等心意。”
另一位又说道:“时辰快到了，我等小神不敢妄渎法旨，罗睺星君那里也不好交代，只能如此”。
迷迷糊糊中，少年带着对暮阑仙子的思念，向着某个地方飘去，掠过蔚蓝的天空，在那山花烂漫的碧坡上，看见仙子站在百花中央。
浅蓝色的裙摆好似升起的层层薄雾，在涤荡起伏的漫花丛中起舞，纷飞的蝴蝶将她包围。紫色的裙身，犹如片日月星辰，高贵的气质中流露出淡雅，神秘而优美。
一曲熟悉的歌谣轻轻地回荡在耳边：
“凤兮于春，香逍于飞，七虹桥暖异缤纷。
君兮于期，子遥于追，暮阑——诺胤——”
歌声渐行渐远，眼前的画面由清晰而又慢慢变得隐约飘渺，他想马上赶过去说上几句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慢慢地，他已看不清眼前人儿的模样了，只晓得是个叫什么仙子的，或许是个很重要的人，也许不是。
过了好阵子，诺胤方才苏醒，此时已不在牢笼中。周围阴风沉沉，烟云缭绕，右侧是悬崖峭壁，有道天梯从天而降，陡峭万分，直延伸到地底黑云之中。
黑云之上的天梯上有道奇怪的铁门，铁门上刻有“玄门”二字。现在他与神差正到达玄门之中。
玄门虽与天梯相连，里面却大有文章，无垠的茫茫云海不知道延伸到何处。若隐若现的天梯倒影在玄门云海间漂浮荡漾，上面时不时会浮现些似曾相识而又陌生的景象：
众仙娥整齐排立在檀桥两侧，天兵开道涌入凃揺，气势恢宏，“奉圣母诏令，捉拿妖仙诺胤！还寰宇清平！”
倏儿，团团黑云压来，画面逐步消释，滚滚鬼哭狼嚎铺天盖地而来，撕心裂肺的啼哭，痛不欲生的哀嚎，忽前忽后，似左非右。
声音快是要炸开时，眼前的景象又都幻了泡影。湛蓝的天空浩瀚辽阔，大地田野黄花灿灿，形状各异的宫阙坐落人间，高山绿树成荫，呈现一片美好。
诺胤伸手去试图触摸眼前的景象时，神差趁他不备将他推下了悬崖，诺胤不慎跌倒从天梯上滚落。
玄门中的景象不知是前世今生还是寓意未来，诺胤心中甚是疑惑，他拼命的挣扎，试图让自己从天梯上停下来。
终于在快看不到光的有条突出来的云梯使他停止了翻滚，他没有丝毫犹豫，站起来就往天梯高处爬。
就在他快要爬到玄门的时候，玄门突降大石，向他飞奔而来，诺胤措手无策跟大石坠落山谷，消失在黑暗中。
“喔喔～喔～”
窗外已经大亮，公鸡缓缓报晓，新的一天即将开始。陆小昭掀开被褥，抱着枕头发着呆，似乎还沉浸在梦里。
陆小昭，男，二十五岁，大学毕业后跟着几个朋友合伙创业，创业失败之后因遭到了社会无情的毒打，便躲在了这片安静的郊区里苟延残喘。
“咚咚咚”，响起敲门声。
“小陆啊，你下个季度的房租什么时候交呢，打算房子租多久啊！”门外传来包租婆的声音。
“大婶儿你在宽限我几天，过两天公司才发工资哩”，躺在床上的陆小昭无奈的回
道。
“我有事要出去两个礼拜，等我回来管你怎么整要把房租交了，不然叫你卷铺盖滚蛋！”
“好的好的，大婶儿放心”。
这段时间以来陆小昭吃的全靠外卖，躲在屋里哪儿都没去，没钱吃饭了就在网上借贷。网上贷钱来买了部新手机，续了网费，看看电影、打打游戏、逛逛贴吧、聊聊天，就这样循环往复的过着每天。
安逸的小日子总是过去得飞快，许多平台在前个星期就已经下不来款了，所以这房租也便搁浅到现在。
人生就怕一蹶不振，失败的打击也太让人秃废，迷茫里很难使人找到振作的方向。
前天跟朋友约好今天出来玩，所以便比往常早起了些，但实际上已不早了。听到门外房东的脚步声远去，小昭才匆忙起床洗漱，手忙脚乱了番，好像又恢复了往些正常的活力。
他与朋友约好在南江北客站汇合，可他住的地方离南江北客站甚远，要坐将近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才能到。
没有办法，他还是没有在约定的时间赶到北客站，朋友们已经先行，把他落在了后面。
站在客站外，来往的车辆陆陆续续，使人心生浮躁，产生打道回府的念头。可想了想，还是去看看，毕竟这么久没有出门，是个人都会闷，是件东西可能就要发霉了。
几经波折终于到了青弘山，却又被拦在了门外，身上的零钱全给了车费，如今是买张门票的钱都没有。天天被催债公司打电话讨债，手机响动都会使人心惊肉跳，网贷吸血鬼已将原本一无所有的自己榨成了负债累累，生活过得那是非常狼狈。
只好打电话给朋友，他拿起手机晃悠晃悠地走到阶梯上。正在拨号的时候，门口有些人慌慌张张的在往门外跑，行动十分诡异。
“喂～”，那边电话通了，周围声音有些混乱。
“借我～”，话还没有说完，朋友电话就挂了。
再打时，“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temporarily?unavailable，please～”。
“什么情况？”，陆小昭疑惑道。
没过一会儿，陆续有许多人往外面赶，情况十分紧张。瞬间，警报响了，有序出入的阵行逐渐变得混乱，不乏有踩踏事件。
“大家不要惊慌！不要惊慌！排好队出来。”
保安亭的胖大叔提高了桑音，试图去引导和制止。可是慌乱中的人们哪里听得进，四面各种声音交织汇聚，渐渐将大叔的嗓音盖过。
就在此时，从人群里跳出来只血淋淋的怪人，扑倒了胖大叔，紧咬住他手腕，痛得大叔嗷嗷叫。
站在阶梯上的陆小昭头皮发麻，愣在原地，完全属于懵逼状态。这时候，不知道是谁跑偏了，才把他从惊恐中撞醒。
在慌乱中，他似脱了缰的野马，失去理智地混入大伙的奔逃队伍，东奔西跑，四处逃窜。
青弘山入口两旁皆是高楼，可供人群出入的巷道不宽，整堆人群涌来势如海啸冲击峡谷般壮丽，只有年轻力气大挤在中间的人逃了出去。
身材偏瘦的陆小昭被挤在人流的外侧，身体被擦痛得几乎麻木，整个身躯不由得自己驱使，像朵飘荡在急流中的浪花，随着浪潮逐渐向外消散。
最后挤在了人群的最外围，仓促逃命的人流把路口给封死了，外围两侧的人根本出不去。
追赶的怪人朝着人群蜂拥而至，僵硬的面孔，饥饿的吼叫，将跌倒的孩童，受伤的男女一口一口的撕咬，像是地狱里放出来的饿鬼般疯狂。
此时，不仅仅是青弘山门口，四处都传来了人群的哀嚎。撞击声，警报声，汽车的喇叭声汇聚于一处，整个城市都乱成了团，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第2章夜幕降临

感染源离自己越来越近，混乱中陆小昭眼前仿佛闪过自己短暂的人生回放。
村里陆家喜庆满满，刚刚迎来个新生命，还没有名字，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叫大牛，贱名好养活，牛气冲天，霸气。”中山装男子得意洋洋。
“二哥你也太土气了，哪个年代了，让你这样唤名准让人笑话。”有位年轻姑娘笑道。
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讲道:“你俩先别吵，让我想想”。
“昨晚我梦到太阳挂在天上，到处都是白亮亮的整片，嗯——”
“‘昭，日明也’”。姑娘说道。
“对对对，叫小昭”，男子激动道:“去问问你嫂子同意不”。
姑娘轻轻走进产房，画面突转，陆小昭来到小学教室，两个稚气未脱的小毛孩为了支铅笔争吵起来，谁也不让着谁。
“那是我捡的，凡事捡到的东西都是你的么？”小姑娘奶凶道。
“那是我弄丢的，你快还我。”小男孩委屈巴巴说。
“你在哪里弄丢的你去哪里寻去，再说这支铅笔也没写你名字”。
小男孩坚定地回道：“不信你看看上边的橡皮帽，还有我留下的牙印。”
“哎哟，好恶心！”小姑娘满脸嫌弃地往前一拋。
陆小昭本能地闪躲，一本蓝皮书不知道从何处飞来，正巧砸中身前人的背上掉落在地。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蓝皮书上涂画着些从未看见过的符号，小昭使劲全力去拾起来，最终只撕得页篇章，剩下的余本被人流踢走了。
忽然“噗通”一声，陆小昭从地面掉落，掉进了下水道里，求生欲望瞬间勃发，不由得思考便顺着没有过膝的水往下游走。
身后断断续续传来“噗通”声，掉落的怪人逐个向这边扑来。
下水道的水势越来越大，他拼命地向岸边靠拢。恰好岸边有架栏杆扶手，他抓住扶手用力拉上了岸。
下水道里通口很多，陆小昭转了好久才发现有架钢梯可以通往地面。他不由自主地就上了钢梯，钢梯上井盖外传来一波一波怪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陆小昭静悄悄的扒在钢梯上，井盖边缘的脏水延着钢梯往下滑落，流入他的袖口，再从袖口流遍全身，然后在衣角上堆积滴落。
不知道用同一个姿势在钢梯上搀扶了多久，周围才归于平静，安静不到片刻钟头，又慢慢响起阵阵惊悚饥饿的**。
他紧紧盯着头顶的井盖，心里默默祈祷:菩萨保佑，天上诸神保佑，别让那些怪物过来，南无阿弥陀佛。
直到夜里肚子饿得难受，这才察觉自己还活着。世界开始发生了变化，已经不能循规蹈矩的过着上下班的生活，而是面临着场新的生死抉择。他心里只有个念头，活下去。
不知不觉间陆小昭挪开了井盖，头顶停了辆越野车，幸好车子底盘高，不然难以重见天日。
天上挂着轮红月，像只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吓得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四面十分安静，巷子里黑漆漆的，时不时会有灯光闪烁而过。看到眼前乱成团的街道，除了畏惧和恐怖，剩下的只有无妄和失落。
迈开艰难的一步，轻轻地将身体移到墙角。浑身上下是恶臭难闻，可以清晰的听到污水从发尖和袖口滑落的声音。
伸手擦了擦脸，揉了揉眼，缓慢的靠着墙向光亮的地方挪动，伺机能找到点东西来充饥。
走出巷口，陆小昭在楼盘的阴影处停下了脚步，明亮的路灯下一群少胳膊瘸腿、血肉模糊的怪人正围着电杆打转。
这不就是电影里的丧尸嘛，壮了壮胆再仔细去瞧，跟电影里面的一般无二，只是比电影里面更加吓人。
行尸能在现实中出现，可谓是匪夷所思。这可能是某些科学家研究长生不老失败的鉴证，又或者是战争生化武器埋下的祸源。
正在此时两点钟方向有辆警车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洪亮，路灯下的行尸被声音吸引，窝蜂似的涌了过去。
梨花村跟往常一样，夜里还有在马路上打玩的儿童，或是借着窗户里溢出来的余光，蹲在屋檐下“捡子”的。也有些“躲猫猫”的小朋友，趁着天黑躲在猪圈旁，或是钻进干柴堆里，让找的人找也找不着。
做完农活回来的大人们各自呼喊着孩子的名儿，口里带着些脏话。没多久，马路上和屋檐下的孩子们都散去各自回家了。
一户简陋的平房屋内，一对中年夫妇正吃着晚饭。
“小昭他爹，小昭也老大不小了，也该给他说门亲事了。”
“咱们就这么个儿子，现在的姑娘不好谈，等他年龄大了更不好谈了。”
男的看了看说道“这小子常年在外，毕业了也没在家里呆过几天，上哪里给他说去？”
“我看村口李大嫂家的小睿婕就很不错，人家也是大学生，听她说还要读什么研究生和博士哩。”
“前些天我去李大嫂家借背篓时看着了，真是女大十八变，长得可乖巧水灵了。”
男的摇了摇头，说道“李大哥家那么有钱，在外面又买了房子，怕是瞧不起咋家。”
女的看了看男的，说道：“那村上的张大嫂家的小二妹也挺好，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干起活来可麻利了。”
“你看他家喂的那几头猪，全靠她每天早上下午地去割猪草喂起来。”
“女人嘛，不要太高文化，只要能够持家就好”。
“趁人家还在家里，过段时间要是出去打工了去哪里说去。”
男的看着女的说道：“明天中午等小昭下班打个电话给他说，看看那小子是咋个想勒，这么久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个电话。”
梨花村的夜晚，月色明亮，在这浩瀚无垠的天空中静谧的悬挂着，守护着这方水土。
村上张家猪圈的猪今晚急躁的不安分，张大嫂叮嘱张二妹道：“二妹啊，你去猪圈看下猪是怎么了，今晚叫得这样凶是不是被哪样东西吓到了”。
二妹道：“妈，今天晚上猪叫得好怪，我不敢去，叫小海陪我去。”
“小海，叫你不要玩手机了，快跟你二姐去看看。明天上屯子办喜事，我把你哥和你爸的衣服洗了，他们还要去帮忙。”
木凳子上爬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津津有味的刷着视频，无奈地答道：“二姐平时胆子最大，今天怎么这样胆小。”
张二妹道：“少贫嘴，叫你去你就去，快点儿呀”。
两人来到猪圈刚打开灯，几只蝙蝠尽数飞出。猪圈里的猪似受到了惊吓，像事先约好了般，都杵在圈门口，不停的拱着门栏欲跳出来。
二妹认真地四处巡察，除了几只飞走的蝙蝠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又再重新仔细地观察，还是没有发生有任何异样。
“叫什么叫，大晚上吵死人了，你们几个还不搞快点去睡觉。”
在这平日里二妹就是这里的老大，她的一句话猪儿们都会乖乖地静下来，可今夜却不行，随她怎么吼，猪还是一个劲儿的叫个不停。
小海看到圈里的猪草堆里露着小角衣带，手指着喊到：“姐，你看那个是啥！”
“啊！”二妹尖叫道。“小海你不要吓我”。
二妹用手机电筒照了照，像是个人，扎在猪草堆里，半角衣带露在外面，不经意间看不出来。
二妹慢慢的走近，“你是哪个？怎么躲在我家猪圈头？”
那人不说话，只是往里面梭了梭，猪草似乎不解暖，在这秋高气爽的季节，那人却冷得直哆嗦。
“小海你去喊妈妈来，猪圈头睡着个人，我们问他不说话。”
小海拿着手机打着灯光去了，二妹一个人站在猪圈门口，望着圈里被猪草覆盖的怪人。
圈里的肥猪此时安静了许多，从小二妹就把它们养大，看着二妹熟悉的面孔或许给它们带来了些安全感。
圈里的灯闪了闪，突然间就熄火了，周围一片漆黑，之前还有些支支吾吾的猪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圈里传来诡异的声音：他们来了，他们来了，来惩治这紊乱的时代。主啊！请怜悯世人，他们是我们，我们是他们。
乌云渐渐地遮住了月光，天空的星辰也慢慢的失去了光泽，一场即将来临的风雨预示着整个城市。
陆小昭靠着墙面静悄悄的往前移动，路上的灯光映射过来，墙面上的影子显得很明显。曾经繁华喧嚣的街道，今夜成了片死寂。
穿过房地产的楼盘，几个使人兴奋的字出现在眼前“金福超市”。是间规模较小的超市，门口敞开，四面空无一人，店内的灯还亮着。
走近超市门口，周围弥漫着股血腥味，白天被丧尸洗劫后的气味还没有消散。被饥饿折磨的陆小昭已经来不及恐惧，一个跨步冲进了超市。
超市里的东西安然有序，并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只是收银台抽屉被打开了，桌面上还漂浮着几块钱。
陆小昭随手捡了包泡面都来不及撕开就啃了起来，现在吃得比山珍海味都还要香甜，真是饿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脱掉外衣往食品架上一裹，将数包辣条和面包尽收于囊中。缕缕清风往店里面灌，阵阵腥味越来越浓，大脑本能的告诉自己，只怕是行尸将至的前兆。
走出店外，几嗖厉风吹过，天空下起了大雨，脱去外衣的陆小昭冷得直打哆嗦，提着刚刚收获的零食向其他地方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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