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异世叠影》 第一季第一章战疫 战疫 己亥末,庚子初,天降大疫于荆楚大地,死伤不胜其计,尤以江城甚,众惶恐。士有医之大成者,不顾杖朝之纪,率医众,阻病疫。举国上下同心协力!朝廷怒,调军辅,兄弟诸洲,快车赶马往赴,共助!百姓黎民,居家中,方寸之地隔于世,盼魔疫速去!数月余,疫尽去,国泰民安。 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周清苑直接按了免提,周清苑面前出现的全息立体身影虚抱了一下他的头,放开后,看着他,泪流满面地说:“清苑!江城那边一团糟。我许多同学都上一线了。每天都穿着厚重的隔离服,全身湿透,耳朵被口罩和帽子勒的生疼。顾不上吃饭。家里父母生病也被隔离,孩子没人管,有的医护自己也被感染。” 周清苑伸出手,轻拭面前这个梨花带雨女子的泪痕,却碰触到一片虚空。“姐!你别难过。你在松江市,这边疫情还不严重。松江市不是已经戒严管制了吗?家里口罩、酒精之类的还有的吧?做好防护……”,他柔声道。 没等他说完,那女子道:“家里有的,都是常备。你不用操心!你也不要乱跑了。我只是想起在珞珈大学的时候,大家同学情谊,每年3、4月开学赏樱花。昨日雪如花,今日花如雪。而现在这些同学却生死未卜,真是应了‘山樱如美人,红颜易消竭'免不了心里难过。都是拖家带口的人,哪个不图个合家美满?那年在长安,疫情时期,你舅妈作为一线,在重症监护室当护士长,直到解封都没给在校的我说,怕我担心。解封后暑假回家,我们母女抱头痛哭。你说呢?这万一落在谁身上,就是生死两隔呀。我又想起当年,难过,感激!”说着,一边抹去自己的眼泪。 “行了。你照顾好自己!别让家里操心。”话毕,挂断了电话。 姐姐刚挂了电话,他的手机又响了。 接通后,书房里一个笔挺军装的***在他面前,急急地道:“清苑!之前跟你说的医疗联合帮扶的事先放一放。我春节刚到奉先老家就被召回了,这会儿在长安市。狗日的疫情!有传言,境外势力搞的基因战——估计都是没脑的阴谋论!长安这边,某部医院作为为第一批援助——正月初一,已经开拔了。我们医院作为第二梯队随时准备开拔江城,我立即去准备行装。抱歉!”也不等他说话,那边已经挂断了。 一串“滴滴……”的急促声,书桌上的另一部加密手机又响起来…… 接通后,那边没有开启全息呈像,语带疲惫地说,“江城那边非常吃紧,乱成了一锅粥。医务人员紧缺,医疗物资匮乏,市民日子很不好过!我再想点办法,尽点力。哎……俞静牺牲了。俞静还有两个孩子。我记得十几年前的疫情才确诊5千多例,事情也没这么大啊!”。 王傲林从江城援助物资回来,已是正月初五。他理了理思绪,还是给周清苑打了个电话。 周清苑的心口微疼,眼睛里泛起了潮气,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很多事情,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只能尽人事了”。 王傲林听到周清苑声音有些颤抖,安慰道:“你也别难过。我们尽自己的力吧。不说了!我再打几个电话,看有没有物资支援一下。”话毕,消失在空气中。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 奉先县与杜康县,两县交界处,午夜已过,寒风凌冽,大雪纷飞。5车道的宽阔公路旁,靠近奉先县这边,一个蓝色的帆布救灾帐篷成了唯一的光源,公路上布满路障,一辆江城牌照的大卡车停在帐篷外30米开外。一男一女带着口罩站在1米外的警戒带外跟工作人员激烈地争辩。 “我们就是拉点苹果。就前面的镇子,500米罢了。你们不让过,这大卡车我刚贷款买的,每个月月供怎么办?"男人激动地大嚷。 女人也哀求道:“通融一下。你看我还抱着孩子,孩子才不到一岁。我也是奉先人啊。那边杜康县放出来不让过,你们这边也不让过。让我们怎么办?”。 警戒带内,一身墨色警察制服的人指着女人怀里的孩子,厉声到:“把娃包好!抱回车上去。这么大的事,你们乱跑什么?还带着这么小的娃娃?你回车上,别把娃冻坏了。你们怎么进来的?”。 女人抱着孩子悻悻地往卡车走去。 男人说:“我们从杜康高速出口下来。出口在杜康县内,那边现在不让进了啊!” 警察再次厉声说:“我们这边也不让进。没看疫情都成什么样了?从江城返乡的已经感染到我们县,目前确诊4例了。你这江城的车,要进去?不可能!全县80万人,我付不起那个责任。别和我说!回去!”。 警察劝导完那男人,再懒得理他,抓了抓被口罩勒出印痕的耳朵,露出斑白的头发。 他问旁边穿一次性手术服的医生,“怎么样?”。 年轻的医生跺着冻地发疼的脚说:“体温正常。也没别的异样。” 应急管理局的小青年插话道,“快冷死了。这小太阳不行。下午接班的两个交警还没吃饭,一会办公室送泡面过来。刚给领导打了电话。领导说,坚决不放行。一会领导过来,实在不行就拉回县里隔离。江城的牌子,大家都怕啊!咱县上年前江城回来的,发着烧还到处宴请村里人,现在被确诊隔离,送长安市了。他们整个村,800号人,现在都要隔离观察。今天下午杜康县的人过来,说去咱县火车东站坐火车去穗城。检查没问题了,还是我们领导开车送过去的。现在这情况,大意不得!”。 话说翌日,江城市。 全城戒严中,万人空巷,百姓们都自觉地窝家中,高楼大厦成了一格格自我划定的囚笼。接近2000万人口的城市,一眼望去毫无生气。艳阳高照,偶尔几只冬天的麻雀伴着稀疏的叽叽喳喳飞过,街上鲜有行人,马路空旷的反射着一点阳光,像极了恐怖片《寂静岭》中的一个桥段。 江岸区,沿江大道的时代广场上,不知是谁家的无人机在空中飞翔。无人机向广场边一栋28层的公寓飞去,那里秘密麻麻的窗格上,有一格像红点一样若隐若现。及近,只看到一个妇人扯着一张鲜红色的床单在空中招摇,她站在阳台上呼喊、哭泣。“救救我们啊!家里老人发热好多天,医院住不进去!现在我也病了,发热。孩子怎么办?我们又不能出去,怕传染别人。呜呜呜……救救我们吧……能不能给条活路啊……”,妇人带的口罩也掩盖不住她额头的大汗和憔悴的面容以及布满血丝的眼睛。哭喊声在这空旷的城市显得格外刺耳。妇人旁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拿手机对着她在拍视频,少年虚弱地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无人机在拍摄这对母子的画面,上传到了网上…… 另一面,手机快播APP上,著名的网络主播——水果医生也在直播着自己的视频。背景是在一个酒店内,他穿着白色的浴袍,标题是《最后一次》。小伙子拨拉拨拉头顶的长发,两边的毛寸露出来,显出小马驹鬃毛一样的头型。俊俏如女人一样的脸蛋挂着顽皮的微笑,自顾自地说:“各位家人们!已经到江城市了。好歹咱也是主治医师,ICU干了十来年,资格也够,总是能出些力的。再说我还是党员,不是也得冲在前面?你们说呢?这个吧,支援江城不是想去就可以去的。资历太低的医生,经验少,去了使不上劲儿。再说咱ICU的,去也是在ICU,干的就是这个事。”下面不断点赞红心,屏幕有提问:你多大了?“多大了?35岁到45岁这不是正干事的时候嘛!?让年纪大的老师挺在一线,不合适呀!你们说,是吧?等咱年纪大的了,回头想想,这辈子也干了有意义的事……如果还有那一天的话……”说到这里,他伸出舌头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除夕前两天。 姑苏城,工业园区中的高教区,一栋3层大面积的别墅,王傲林的书房内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孙尚香赶紧从客厅跑过来,看着一脸铁青的王傲林,再看看地上七零八落的手机碎片,嗔怒道:“老王!你发什么神经呀?”。 “不知死活的东西!全国现在紧缺口罩,我让老郑给我调他们厂的N95口罩去江城府,他竟然给我开价一个800!怎么不去死?原价几毛钱的东西——还是零售价!搁平常谁稀罕?还给我说,爱要不要——他等着这笔机会发财!”王傲林喷着唾沫星子,情绪缓和了一下,又不解恨的说:“弄死这杂碎。发国难财!?给他们那边市场监督管理局打电话。” 孙尚香白了他一眼,径自走开了。 王傲林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冲着孙尚香的背影喊:“夫人!我打算开车去支援江城了啊……”。“赶紧滚!”,孙尚香头也不回地笑骂道。见老婆没特别反对!王傲林笑着,蹲在地上收拾起手机碎片。 正月初二上午。 G1992高铁上,一节车厢内,座位上放满了援助江城的物资,分门别类地贴着标签。赵一恒对坐在自己对面的王傲林说:“小王!没想到你觉悟还挺高啊。我倒是比较惊讶,你这么老早的就有动作——让丽邦、诺德、艾薇尔年前就准备救灾物资了。”眼神里透出几分嘉许。王傲林听了,赶紧嬉皮笑脸的赔笑:“赵总您这说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咱就尽点绵薄之力。跟您比不得,都是高层的动作。能不能透漏点,这次去是不是要处置一批办事不利的?”赵一恒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笑着骂:“就你小子滑头!不该问的别问。”王傲林心有不甘,反嘴说:“您这快50的人了,一天‘飞的'满世界跑,家里娇妻比我还小几岁,谁来照顾小嫂子啊?”赵一恒瞪了他一眼,指着桌上的茶杯说;“倒水!倒水!”。 王傲林运到江城的物资顺利到达。他别过公务在身的赵一恒,穿好防护服,跟着车队直奔江城府第一人民医院。只见交接处,各地援助的物资紧张忙碌地在搬运,王傲林给同行的人员工交代了一下,就向医院内走去。 医院内也是人满为患,有些没有床位,无法隔离的患者就坐在楼道、大厅挂着点滴,人人都带着口罩,满脸的倦容。“为什么不给我们病床?你们这是什么速度?没医德……”,王傲林还没站稳脚跟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吵闹。循声望去,只见一男一女揪着一个穿白色隔离服的医护人员在厮打。医护人员的隔离服被撕破,口罩也被撕下来,脖子上被抓出3道血痕,这才看出是个带眼镜的中年男医生。旁边隔离服上写着“护士”的医务人员冲上去,挡在了医生的前面,大声的喊:“请你们理智一些!确实没有床位了啊!”,从身形看的出来,应该是个女护士。男人拉过女人,上去推了护士一把,转身走到护士站取下自己的口罩就朝护士分诊台里面吐口水。只是穿着简单手术衣的小护士吓得赶紧从座位上弹起来,背靠着墙。门外的警察看着,却没有进来。 王傲林正要冲过去,事情就已经结束了。那一对男女快速离开了医院。王傲林快步走到门外的警察旁边,质问他们为什么不阻止。警察难为地小声说:“我们只有简单的口罩,连隔离手套都没有,不敢进。”听到这话,他攥紧了拳头,转身,走开。 电梯到达后,大踏步的来到隔离区外,王傲林隔着玻璃看到里面白色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来回穿梭,从这个病房到那个病房,也分不清谁是谁,只有衣服上用马赛克笔写的名字和记号。他敲了敲玻璃,一个防护服上写着“护士”字样的人跑到他跟前,说:“什么事?隔离疫区!请远离!”他急切的说:“你好!请问俞静医生在这里吗?我是她同学。”那护士说:“我们这里有好几个医生都感染了。俞医生也是。她已经被隔离了。”说着,开始不自觉的用手去擦眼泪,却忘记带着的护目镜。说完就转身一路小跑的去忙了。 王傲林听到这话,身体木然,转过身就向医院外走去。因为之前最早发现疫情人之间传染性的医生刚牺牲,江城府的市民自发地,静默地为这位英雄举行了送行与纪念,今天他又听到在一线的老同学被感染的消息,心情沉重。非常时期,却也只能如此。 江城之行后,正月初五,接近傍晚,姑苏,王傲林家。 门铃响起。孙尚香快步疾走,像小燕子一样从客厅奔向大门外,穿过前院,看到带着口罩的王傲林站在栅栏外面。她正要去开门,却听到他的老王隔着半个院子喊:“你出来不带口罩的啊?”。她没好气的大声说:“人脸识别的啊!你是认不得家了吗?”一跺脚,转身回屋了。 王傲林:“哦!”了一声,略微拉下口罩对着摄像头。大门打开。他走到前厅,正要进门的时候,孙尚香拿着喷壶出来,对着他全身上下开始喷洒。一股浓重的酒精味,扑鼻而来。看着喷酒精都花枝招展的孙尚香,他的眼里满是笑意。 回家洗澡出来的王傲林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坐到大客厅那120英寸的电视前打开了新闻频道。孙尚香走过来,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他却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亲吻了一下她那柔软细腻的手背,抬头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孙尚香的眼睛,说:“喂我!” 孙尚香听到那撒娇的男中音,身子一阵酥软,坐到了王傲林的腿上。被拉着的那只手臂早已经绕过王傲林的脖颈,苹果也塞进了他的嘴里,面带桃红看着他的眼睛嗔怒道:“发什么骚!让你滚你就滚了?”。王傲林把头靠向她的胸前,幽幽的说:“听夫人的话喽!滚来滚去,还不是在你手心滚。” 电视新闻在播放昨天江城府第一人民医院患者闹事的事情。朝廷责令所有警力必须保护医护人员的人身安全,坚决从严打击医闹事件。孙尚香搂着王傲林问,那边情况怎么样。王傲林嚼着苹果说:“情况不乐观。医院人满为患。很多疑似病例无法收住确诊。绝大部分人都能理解医护人员的辛苦,但事关生死,人心浮躁,难免发生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俞静,你记得吧?”孙尚香也咬了一口苹果,说:“怎么不记得呢?临床系的美女。咱们在学校的时候经常一起玩,大哥的初恋女友啊。” 王傲林说:“她感染了。已经隔离了。我是从长安市援助的医护人员名单上看到的,再拖熟人打听到她刚好在我要去援助的医院。你看清苑这些年经历的女人也不少,就是不成个家。是不是因为她啊?”孙尚香若有所思,“不是没可能哎!要不你回头跟他聊聊?那俞静不会有事吧?”。 电视新闻在播放江城两家超级隔离医院加紧建设,务必10日内建成的消息。王傲林双臂紧了紧怀里的孙尚香,说:“小朋友睡了吧?我一会给清苑打个电话。”孙尚香只是“嗯”了一声。 小两口安静的看着新闻报道…… 第一季第二章风暴之前 周清苑右手杂乱地敲着键盘,语速有些急迫地在通话:“大哥!你那边知会一下丽邦仪器的总裁,年假前留一些骨干,储备生产资料,公司高管手机畅通,随时待命,我恐怕这次疫情会有剧烈变化,刚好赶上过年。对对对!嗯!给加班员工的后勤保障做好。目前新闻上没说多严重。好的!有空晚上再视频。” 夏历70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周清苑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毕,还专门在镜子上看了看胡子刮得可还干净?难得早上7点30前起床的他,迎着东方的鱼肚白,愉悦地泡了杯铁观音,吃着昨晚刚买的面包,坐到了电脑前,开始习惯性的看新闻。 一则《江城市非典型肺炎目前感染80人,尚不清楚是否人传人》的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自语道:“记得第一次出现江城市不明感染病例是一星期前,当时新闻口径是不严重,尚不存在人传人证据,请市民不要恐慌,勿信谣言,目前感染10人等等。怎么这么快就80多了?”。专业的敏感性和个人经历让他有不好的直觉,于是抄起电话就打给了王傲林。 一个人悬浮在周清苑齐肩一尺远处,盘膝而坐,用手捋着下颌黑色的小胡子,看着挂断电话神色略显不安的周清苑,幽幽地说:“甚事?如此浮躁?”。周清苑押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铁观音,背靠向大大的老板椅,让自己放松一些,转身,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约莫40多岁模样,一袭青色明代宽衣大袍,眉目清秀,骨骼俊逸,仙风道骨的人说:“郁离子,还记得我从那个时间线的2019年夏天到此条时间线,咱们相遇的那一年疫情爆发吗?我怕历史重演。” 被叫作郁离子的人双手环抱置于胸前,道:“3年一小灾,10年一大灾,天道轮回玄而又玄。此界人处事,已远超吾辈!勿虑!你为何要通知丽邦仪器?”话毕,疑惑的看着周清苑。“没事最好!若问题不大,公家完全能处理。我也是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丽邦仪器是一家综合类的医疗器械生产商,主营一、二、三类器械,诊断试剂、消毒设施、尤其以心电监护、急救抢救等电子仪器见长。前两年开始我就在二级市场建了点仓,刚好傲林也是他们的股东。一时想不起来手里有啥资源,这个有备无患吧。”,周清苑解释道。郁离子回道,“如此甚好!”。 窗外太阳已经升起老高,明媚的阳光铺撒在书桌上,茶杯中的热气在阳光下袅袅升腾如丝如缕地摇曳着。周清苑透过窗户眺望远处的读书湖。湖面开阔明澈,与远处水天一色,分不清是云在水中,还是湖在天际。虽然已是隆冬,周遭却也是绿茵片片,到处都自成一派园林,鲜有北方的萧煞之气。他就喜欢姑苏城这读书湖傍边高层小区的开阔视野,风景尽收眼底,生活也便利,何况是自己人生中最熟悉的地方之一,唯一可惜的是南方没暖气,他自己装了个电发热的地暖。 看着楼下绕湖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周清苑起身走出书房,说:“郁离子,我去散心,反正周六不开盘。”没等回应,他就已经大踏步来到门前,穿上羽绒服出去了。按下电梯,来到地下车库,发动自己那辆银色的捷豹XJ,缓缓的驶上了遛弯的道路。 享受着车子的推背感,听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顺沿湖公路一路穿过湖底隧道,出了工业园。到了市区,交通开始变得拥堵。此时已是正午,反正闲来无事,也是快过年了,他的心情倒是轻松。走走停停的,到了观前大街,周清苑停好车后就步行去散步了。 他来到街口的一个小店,抬头看见“裕兴记”的牌匾,径自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座无虚席,一个个食客陶醉在桌上的佳肴中。或有携家带口,围桌而坐,谈笑风生的;或有出双入对,脸颊绯红,衔面含情的;或有独食一碗,就着浇头、小菜,轻抿桂花冬酿的。说起这姑苏城的冬酿酒,就连周清苑这厌恶喝酒的人也是喜欢。这酒度度数不高,约莫十几度的样子,甘甜无比,只在这姑苏本地有得卖。老姑苏人都喝,入冬而酿,冬至则饮。估计这位客人的冬酿还是自己留的吧!周清苑有点出神的感受新年即将到来的气息,却被一个问候打断了!“小周,来了啊!老样子?”。 打断他自我陶醉的是面馆的老板。40多岁的中年人,一身干净雪白的餐饮工作服,面色红润地笑起来。“吴老板好!新的一年祝您生意兴隆哟!”,周清苑嬉皮笑脸地回道。“借你吉言!哈哈”,吴老板爽朗地笑了起来,熟练地给他来了一碗大肉面。“浇头双份。外加一个虾仁的。今天饿地有点过!”他笑着说。话毕,找了个位子坐下。饭饱后觉得身子也暖和了很多,别过忙碌的老板就去逛街了。 观前大街也是人头攒动,接踵连肩的人流缓缓地挪动。两旁的铺面张灯结彩,在江南一溜灰白分明的建筑上布满了红色的装点,各处贴着福字,颇有一片红梅浸漫雪野的景象。除了这些华丽的店铺,也有卖糖葫芦、糖人、各种小零食、小玩意的小贩热情的吆喝着。周清苑逛累了,今天买了一套西装,一点年货,眼看也是下午,开始往回走了。“真一派盛世景象!”。周清苑抬头看看自己头顶悬浮的古装男子,说:“羡慕吧!郁离子,回家!别老发感慨!”。他自顾自地走着,这位叫郁离子的怪异男子却悬浮在空中背对他继续看这繁荣景象,脸上浮现羡慕的笑容。周围所有人,没有谁看得到这空中的傲世身形! 在楼下的武馆,周清苑跟相熟的邻里练习了一会散打,汗流浃背地回到家,已经是晚上9点。看着自己这200平的四室一厅,他有些落寂。宽敞的客厅,一应智能家居,舒服的沙发,面南朝湖的书房,主次卧各一间,一间杂物室,两卫一厨,一些室内绿植装点,布置的简约雅致,唯独没有人来迎接他,没有女主人,也没有可爱的小孩儿扑进怀里。他的心头泛起淡淡酸楚。 他甩甩头,不去想难过的事。这时电话响了。周清苑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的视频,王傲林弹出窗口。 视频那边王傲林的俊秀面庞显的跟个包子似的,说:“今天儿子刚出院,你知道,小朋友眼睛不好,手术才排上。早上忙,没跟你细说!这会小香带小朋友睡了。你今早给我打电话,想法挺超前。给丽邦那边说过了。一点觉悟都没有,磨磨唧唧,还给我说要开董事会决定放假和生产事宜。被我没好气的骂了一顿。” 周清苑一边听着王傲林说话,一边到书房打开电脑看新闻,他没好气地说:“大哥!你骂人家干啥!眼看过年,结款已经是大头,又准备生产物资,留工人,都是要花钱的哦,大部分企业账上周转都不超过3个月,没必要无缘无故的花这钱。” 手机放在桌面连接上了无线呈像仪,在周清苑大班椅后出现了王傲林的全息立体。周清苑转过身,两人像促膝而谈。王傲林端着一盘瓜子说:“说的也是。但你不是说了嘛,我也觉得英雄所见略同。等等,我发给你网址,你看。疫情地图都出来了。怕是比想象的严重。” 周清苑点开传到电脑端的网址,一个地图与统计图赫然在目。地图上显示,以江城为中心,整个荆楚郡、岭南郡、闽越郡都散在分布疫情确诊人数。全国累计确诊人数157例,死亡4例。“我操!今早还是80呢!这到下午就翻倍啦?”,周清苑惊愕的也顾不上礼貌。 王傲林说:“你看!速度这么快。估计你感觉挺准的。”。周清苑回答:“我倒希望自己错!”。“行了。别悲天悯人的!你这个年怎么过?”,王傲林问道。“今年不打算出去了!宅在家看看书什么的。你是回府洲,还是在姑苏?”周清苑反问。“在姑苏过。老爷子过来,还有我弟。我不是说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叫36的人啦。该成个婚了!又不缺女人,你这是想要孤独终老?不是心里还想着俞静吧?都多少年了!看你那怂样!”。 周清苑有点无奈的岔开话题,:“知道了!大哥!你那边除了丽邦,还有没有别的资源?”。王傲林磕着瓜子道:“还有一些,比较散,我准备一下。”话毕,王傲林躬身向前,虚像拍拍周清苑的肩膀又说:“兄弟!听哥一句话。早点成个家!我去睡了。”然后就消失在空气中。 夏历70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网传江城传谣者被抓。夏国工程院院士,84岁的呼吸疾病专家,昨日挤上火车奔赴疫区,已到江城。 十二月二十七日,朝廷监察团联合医学专家组赴江城督导、考察疫情。 十二月二十八日,江城市确诊病例剧增。 十二月二十九日,江城市发布通告,全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车暂停运营,没有特殊原因市民不能离开江城市,同时机场、火车站离江通道暂时关闭。现在,高速公路也逐渐关闭。 十二月三十日,除夕,放假!此时,网上疫情统计数据地图显示,江城确诊人数已经1085人,待查1118例,死亡56例,除岭南、闽越,其他各郡发病确诊较少。 夏历71年,大年初一。秦、赣各郡以军队医院为代表,在朝廷的调度下火速飞机驰援江城。全国医疗相关人员提前结束休假。全国疫情地图显示:确诊病例1774例,新增688例,现有疑似2684例,疑似新增1309例,死亡56例。 大年初一的姑苏城主城区空旷的街道上,缓慢的行驶着一辆捷豹XJ,周清苑与王傲林驾着车出来透透气。晚风微凉,也让人清醒。平日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夜生活,现在也只剩下“灯火辉煌”了。人迹希拉的街头巷尾、到处紧闭的商铺、安静的甚至能听到各处河道里潺潺的水声。为新年布置装点的灯彩、场景映入眼帘,显出满世界的落寂。一阵风吹着不知哪里掉落的福字,在空中扭捏着、摇摆着,最终跌落到不知名的河道,随水而去。 王傲林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电子烟,朝着驾驶座上的周清苑吐了一个烟圈,冷声道:“过个屁年!这疫情闹的全国上下都不安稳。”周清苑把着方向盘,微皱眉头,凝视着远方,说:“天要下雨,你能挡着!你以为自己是大力水手,吃口菠菜就能把天顶起来。哪来这么大的火?你这烟……榴莲味的?。听说电子烟能让脑细胞水肿。你别抽了!” 王傲林也不管周清苑对自己特制烟油的评价,继续说:“被老爷子骂死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说好今年全家来姑苏过的。年前买的票,这不疫情的关系,各城市都不允许流动,只能把车票退了。老爷子气不过,电话上把我骂了1个钟头!” “那哪里是骂你、骂疫情?人家想孙子了,拿你当出气筒罢了。” “哦!想孙子啊……我又有什么办法!全国上下千千万万的家庭都这样。更别谈直面生死的那一群。我又有什么办法?” “援助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周清苑岔过话题。 “准备的差不多了。国家也出了文,让疫情所需物资的生产企业尽快复工。可惜了,咱手里口罩等防护的资源不多。现在正在办理通行证!运输也安排好了。这世上讲,认真起来,全世界没有比咱大夏国效率高的**了。全国动员起来,也就是几天时间。最快明早就能去江城了。” “大哥,你准备派谁过去送?” “派谁?我自己去呗。也刚好去实地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看援助江城的医护名单,有些熟人,也刚好过去看看。” “回来后你要在家自行隔离14天呢。做好防护,小香和孩子都在家。” “我想咱没那么倒霉!再说我最近两年基本都宅在家,也是习惯了。我就是怕小香担心,不让我去江城。不转了。这大街上一点年味都没有,能淡出个鸟来。回吧。”说着,又深吸了一口自己的电子烟。 周清苑撇了一眼他,埋怨道:“你能不去尽量不去啊。你能不能换个口味!这榴莲味……受不住啊!” 王傲林不好意思地拱了躬身子,看着手里的烟斗说:“至于么!我自己调的……香橙味嘛!” “你鼻窦炎是不是严重了?回头去看看。这么刺激的味道都分不出来?”没好气的发着牢骚,周清苑一把方向盘,掉头,踩油门,竟然在这平日里拥堵不堪的马路上飙起车来。 “国家已经禁止电子烟。你就不能响应一下号召?”。 “你慢点开!小心违章!”王傲林正了正被晃歪的身子喊。 到了姑苏工业园高教区王傲林的别墅门口,王傲林拔着车窗对里面的周清苑说:“不进去坐坐?小香也半个月没见你了。“不进去了,你到江城那边保重。” “说的多严重!两天我就回来了。走吧!”王傲林朝车窗内的周清苑挥挥手,目送他的车渐渐远去。 回到家中的周清苑看到郁离子又盘膝飘在电脑前,伸长脖子看关于疫情的各种视频报道。他一屁股坐到大班椅里,身子和郁离子形成了重影。郁离子霎然飘飞到他对面,说:“小子无理!何故无声而期于吾身?”。 周清苑没好气,“你一个灵体,别人都看不见的虚幻存在,还这么重视礼貌问题?起开一点,你和显示器重合着,我看不清屏幕了啊。” 郁离子飘到他身侧,虚幻的站着,骂道:“若吾可具象,赏汝纹银50两!”说罢,伸出手臂朝周清苑就是一嘴巴子,手掌却轻飘飘的穿过了周清苑的身体。“想当年,吾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周清苑翻着白眼看着郁离子,呛声道:“然后满门抄斩?您说人话,我古文不好。” 看着面前这个古装男子神色霎时变的黯然,周清苑自知过分,柔声说:“对不起!您也看了。最近这疫情情况,让人心情焦躁。”郁离子面带苦笑,拜拜手,说:“罢了!”。“您说就我们当前的情况,国家应对的怎么样?能不能顺利的战胜疫情?” 听到周清苑这样问,郁离子若有所思地回道:“与你相处十几载,经历此世诸般景象,实乃大同盛世之序,此乃黎民之国,尽不同于我朝及诸前,乃华夏之幸。此疫若在600年前,定死者百万,满目狼藉。我以为,夏国定能胜。只恐怕举国内外有贼心不死者趁乱行不义之事!甚难防!”周清苑听了这话,默然无语。 第一季第三章那一年起点 时光如电亦如隙,白驹一闪已当即。初九天公生辰日,正是开门大吉时。 往年此时正是春假收假复工之际,当下魔疫却恣意妄为,肆意侵犯夏国全境,像一朵剧毒之花,这边开一朵,那边开几朵。同时世界各地潜伏的病疫也开始伸出魔爪、露出獠牙。 夏国朝廷为亿万国民计,也为宇内四海苍生计,毅然延长春假、延缓非必要行业复工、延缓开学,以乍舌的高效开始运作。一道道政令在电光火石之间颁布,令行禁止;一趟趟援助医疗队伍与物资开赴江城,负重前行;一条条暖心呐喊的信息在网络汇集,为抗疫打气…… 此时,全世界的目光也汇聚到夏国的疫情上,成为焦点。在这个寰球同此凉热,高度契合、分工合作的世界,夏国已是不可分割的力量,影响着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生活。对于夏国日益举足轻重的国际地位,有别国褒扬合作,也有别国污蔑狙击。褒扬合作者,无非是互惠互利,望自家百姓安居乐业;污蔑狙击者,自然是既得利益,恐其后来居上,当权者私利不保。但此时趁疫情当口,落井下石者不多。 电脑上的新闻一条一条在更新: 21国驰援夏国。 麦瑞帝国流感疫情致1.2万人死亡。 麦瑞帝国投资人蒙哥*巴斯叫嚣:让夏国都染病去死。 罗曼诺夫帝国新闻发言人批评有些国家借疫情歪曲事实抹黑夏国…… 周清苑挂掉与王傲林的全息通话,指着屏幕上的新闻对飘在面前的郁离子说:“如您所言,各种贼心不死的都开始动作了。” “经年如此。此乃人心,堩古不变。此界朝廷确实以社稷黎民为重,应对得当,历代罕有。” “也不是您这样说,时代在进步,要求在变高,人民的朝廷当然是百姓事大!别老拿现代跟您那时比。依我看,有些公仆还摆脱不掉官老爷的毛病!这次疫情,一线医护被感染牺牲的大有人在,警察也有过劳或感染牺牲的,而有些官老爷还臭摆架子,他们的命是命,别人的就是草芥……”周清苑开始有些气愤的发牢骚了。 郁离子看着满腹牢骚的周清苑,表情凝重道:“人非草芥,愿天下为公,昔年吾亦满腔热血,可惜事与愿违。俞静那丫头……可惜了……” 听到俞静这个名字,周清苑的心微微的抽了一下,一股酸楚,他的思绪开始飘飞……忆起那一年,那个改变的起点…… 十七年前,姑苏城,东吴大学读书湖校区内9427宿舍。 周清苑睁开沉重的眼睑,一片刺目让他不禁抬手遮住面庞,眯起了狭长深邃的眼睛。适应光线后,窗外碧澄的蓝天、柔和的白云、青翠的草坪、小河边摇荡的芦苇扑面而来,阳光如沐,慷慨明澈。远处有人三五成群在橡胶篮球场上你争我抢,灵动躲避,飞身投篮;有人在柔软的绿茵上上演点球大战,之后你追我赶,呼喝声不绝于耳;新铺的沥青路,淡淡湿润的味道迎风飘来,有情侣挽手散步,三三两两…… 周清苑躺在床上,看着似曾相识的画面竟然茫然无措。“砰……”,一声巨响,一本杂志砸在了他的头上,夹带陕北味的普通话冲击着他的鼓膜。“睡够了没有?你都睡了七天了!靠!再不起来就把你埋了”。 周清苑惊奇的坐直身子,扭过头去,几乎像被折弯的弹簧刀那样怪异地挺着背,直勾勾看着面前靠近门口床铺上的人。 “你没事吧?今天吃什么?快12点了,再不去,食堂关门了。”那人笑容甜美,优美的瓜子脸上露出洁白的牙齿,眼角泛着淡淡的笑纹,表现出人畜无害的样子,飘逸的长发下金丝眼镜反射着清澈的阳光。 “大哥……”周清苑呆若木鸡,如鲠在喉。“大大大……大你个鬼!”伴随着飞溅的唾沫星子,扑面而来的还有一个大枕头。 “滚去买饭!钱在桌子上。我今天要去泡妞。都给你带了7天饭了。自己吃去!你是睡神啊?别人不要做事的?整天伺候你?”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咆哮了。说完这话,王傲林手扶床边短短的栏杆一跃跳下床铺,敏捷如猫,“哐……”,甩门而去。 “干嘛呀!这是闹哪一出?那个……一会你吃饭回来给我带个刀削面,记得带几朵蒜!”循声望去,一个腰圆背阔的大汉上身披着棉袄,下身却只穿多啦A梦的小裤衩,裤衩勒的赘肉像鼓起的面包。他一边在床铺下的书桌上电脑前聊QQ,一边笑盈盈的望着自己,居然还扔了盒烟过来。 “刚从老家带的红旗渠!”,那人扭过脸去继续聊QQ。周清苑抹了一下脸上的唾沫星子,抱着枕头,木讷的“哦”了一声,把枕头扔回对面的床铺,一气呵成,套上衣服,从床上一跃而下。他只感到身轻如燕,便拿起靠门桌上的百元大钞,窜出宿舍,轻掩门户。 “别忘了带蒜……”,平淡的声音从将要闭合的门缝飘出来,飘进他的脑袋。 关上门后,周清苑背靠在乳白色的楼道墙上,左手扶额右手抚胸佝偻着身子,太阳穴上血管跳动引起阵阵剧痛,“咚咚咚”的小心脏几乎要从胸腔破壁而出。 他明确的听到自己的心战鼓一样被捶打的声音,强自镇定,在身上搜寻着,费力的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抽出那人给的红旗渠,点了好几次才点着,手抖的像学校餐厅里打饭的大妈。 他深吸一口,看着面前缓慢升腾的烟雾,情绪才略微平息。此刻,在他头脑里爆发着几亿万吨当量级的核爆。又深吸一口,他喃喃自语起来:“王傲林、袁紫惠,这是我大二的宿舍?我不是……”伴随着他的呢喃,一片片记忆如快速回放的影片在脑海里闪现。 那日他知道自己病入膏肓,负债累累,满心悲凉,自觉无法面对妻儿老小,想着自己咿呀学语的二女儿和懂事乖巧的大女儿,禁不住钻心的疼痛,想起自己朴实略带憨态的傻老婆,那苦楚寒彻入骨。 他想起给不满两岁的小女儿写的诗,“笑靥如花小豆芽,噘嘴啼哭如雨下。嫩藕短腿白玉瑕,蹒跚细碎跑步佳。咿呀奶语怀间靠,哼唧扭捏腿上抱!掌上明珠肩上架,古灵精怪是我家!”心头萦绕着温存和不舍。 他想起老婆跟了他8年,也没有过分的要求,心里满是愧疚。他只是开车出去兜兜风,本来是想换换环境,理清思路,放松一下,可是一路上却无暇看风景。 那边车窗外风景如流光碎影,这边车窗内一人身形僵硬。泪,模糊了整个世界。突然就那么自然的,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摇摆扭捏着变形金刚中擎天柱一样庞大的身躯,在路面上划了一个大大的S型,迎头亲吻着自己老掉牙的丰田RV4。 就这样,泪模糊了的双眼,模糊地看着这一切慢动作放映般地发生,仿佛那一刻是简笔的速描画。冲出高速路的护栏,冲出渭河上的桥面,前窗像马赛克一样地冰解,变成一块一块小钻石,小钻石向自己喷发、在空中飞舞、旋转……手机还播放着钢琴独奏《我等候你》——电影《人间四月天》的主题曲——银色的丰田RAV4在天空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坠向河面……黄色的渭河水像怒放的金菊花瓣,许许多多烂漫地争先恐后绽放开来,光滑细腻如巧克力构成的熔岩般从各处的缺口涌入……包裹他的身体……而他醒来——却是在宿舍!但这抽脊拔骨的痛,却清晰异常,那《我等候你》的钢琴独奏依然似有余味。 如梦如幻的感知,似真似假的场景,周清苑又深吸了一口烟,苦咧的味道。又是一阵剧痛,脑海里翻腾着自己的过往种种,却又有些东西与自己的记忆不全相符,似乎是两个平行的对称镜像,只是大同小异罢了。 这时对面的宿舍门打开,走出一个短发精干的学生,手抱篮球,看见他站在墙边,伸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爽朗的说:“清苑,几天不见,你宅什么呢?要不要去打球?”周清苑明显感觉到手拍的重量,他知道不是在做梦,只是木然的摇摇头。那人笑笑,径自走开,空中摆手,留下一个背影说:“想来就来啊。我们在老地方。” 周清苑正望着远去的背影发呆,脑海里却传来“蝶化庄周,还是庄周梦蝶?此非尔世,汝亦未死。吾历尽千年,终觅一人得见。”的声音,面前突然出现一袭青衣,白发如瀑的老者与他相视而笑。 有鬼!周清苑第一反应就是见了鬼,膀胱不由一紧,就差尿出来了。他拔腿就向楼下冲去,却直接撞到了楼道对面的墙上。墙面硬生生被撞了一个人形凹槽,竟也只是有少许疼痛。那一袭青衣的老鬼半拉身子在墙内,半拉身子在墙外,对瘫坐于地的周清苑说:“小子莫怕,吾非害人鬼魅。乃诚意伯伯温是也!洪武8年一杯毒酒,吾含恨而亡,幸得平生修得奇门遁甲,复又遁入此世……”。 周清苑还没等那老鬼说完,双手在地上划拉着拖着身子就后退,匆忙站起身,又折返到楼梯口,风一样飙下楼,立在了学校的食堂旁。他依稀记得一楼是大众餐厅,二楼是商户承包的精品小店,三楼是各种娱乐KTV之类的商务场所。眼前现代气派的食堂门额上赫然写着“东吴大学读书湖餐厅”。他傻了,惊愕地自语:“什么东吴大学啊?我上的是苏州大学!” 又是剧痛一阵在颅脑震荡,各种各样的名字,形形**的知识开始翻腾,像爆米花一样膨胀开裂四散,又像恼人的经文一样滋滋涌入……像极了周星驰《九品芝麻官》里骂海的场景,只不过是别人骂他而已。巨量的信息涌入,他此刻才明白,自己可能穿越了,但穿越的却是平行世界,因为他记起了李连杰的电影——《宇宙通缉令》。 此刻的周清苑蹲在学校食堂的大门前,抱着头,做痛苦状。那只老鬼站在他前面,对着他躬身唠叨着…… “啪!”一声轻响,周清苑的脑袋被轻轻拍了一巴掌,让他感到轻松许多。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一个熟悉悦耳的女声,“猪尾(yi)巴花!你蹲在这里干啥?说好请我吃饭的,一周没见你的影。躲哪里去了?” 周清苑侧着头仰视着面前这个拍了自己一巴掌的女孩——白色的旅游鞋上紧身的黑色厚打底裤,显得双腿修长臀部丰满。上身一件鲜红色的厚卫衣,帽子可爱的搭在身后;印有白色可口可乐大花臂的袖子下,两手插在衣服的肚兜里,夹着的双臂使得胸前那大包更加明显——她正对自己怒目而视。一头乌黑的秀发盘起,略带瓜子型的鹅蛋脸白里透红,像极了七分熟的苹果。高挺若悬胆的鼻下,一张婀娜小巧的双唇紧闭,嘴角上翘。修长的睫毛,一双欧式的大眼睛满含秋波,灵动活泼,让她佯装生气的样子显的毫无威慑。 两个世界的记忆重合,周清苑知道,这是此世好了没多久的女友,那一世让自己刻骨铭心伤痛的初恋——俞静。他心底五味杂陈。本以为忘记了这个人,却又在这一世面对。心里感叹到:若情已伤,心已碎,不若相忘于江湖! 俞静笑了笑,皓齿如月,“走啦!今天不许再吃杂酱面?”。她伸出肉嘟嘟的葱白玉手,握住了周清苑。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一头的大男孩复杂纠结的眼神,眉头微挑。 周清苑感受着俞静冰凉如玉的小手,一脸无奈地用左手指着面前的老鬼,说:“这老汉很烦人!”。俞静看看四周,又盯着周清苑的眼睛:“听你们宿舍说,你这几天都在睡觉?是还没睡醒,还是不想理我?哪里有人?” 周清苑这才意识到,有些事,不能尽与人说,要不自己会被送进精神病院。他看看展露猥琐笑容的老鬼,又看看眼前小巧丰盈的玉人儿,连忙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刚说什么?”。 一股蛮劲将周清苑的右臂拉进了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臂膀,俞静边走边拉边道:“说——吃饭!你个猪。7天不见你都瘦了。光知道睡,也不想我。我以为你病了。正要去你们宿舍。” 也不容周清苑分说,就被半拉半拽地坐到了二楼餐厅内一家蜀菜馆前,俞静杂七杂八的点了六个菜,荤素相间。她调皮的依在他身边,说:“犒劳下睡神啊!长点肉出来。回头好把你宰了吃掉!我上学期解剖得了A,不用怕!”说罢,还舔了舔嘴唇,那表情,分外妩媚。 周清苑夹着蒜蓉油麦菜,看俞静舔唇的动作,有些失神。“小子艳福不浅!”坐在对面一袭青衣的老鬼插话。“我就喜欢肥而不腻的!”他只是脑子里意念闪过,而老鬼却接了他想法怼道:“鲜花插在牛粪上!”一瞬间,两人在意念之间激烈抬杠,而俞静却毫无察觉。 “你才是猪,去拱白菜吧!为老不尊的偷窥狂……” “小子无理!若非因缘和合,你这废柴,哪得吾亲睐?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周清苑在意念争辩中被怼的哑口无言。他夹起油麦菜放进俞静的小嘴里说:“你不是减肥吗?吃这个。狗尾巴花!对我动刀子的时候别忘了打麻药。” 他记得,她大他整整一岁,同月同日生,都是腊月三十的。她先叫他猪尾(yi)巴花,他回呛她狗尾巴花。她先追的他。他们在一次学生会的干部大会上相遇,因为他霸道的气势和雄辩有理有据的说辞,阻止了一次学生干部之间即将开始的群殴,还让双方言归于好。她对他另眼以待。 后来他们班的女生给他传纸条,他很苦恼,不想谈恋爱,刚考上大学的他一股冲劲,只想拼搏出一片自己的未来。他跟她只是关系好,觉得她心善、人缘好。 那时的他,不苟言笑,也很自律。大一进去就是班长,成绩优异,深得老师器重。他耐心给同班同学讲解疑难,也热心的帮助有困难的同学,深得一些人敬佩。老师说,有他帮忙,这个班都不用自己操心。他很努力,就是显得冷酷,因为自知就差一点考不上大学,有些自卑。 磨不过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媒婆,也不忍心看她流泪,还觉得自己有人爱是幸运的。他扪心自问,非常喜欢她。就这样,两人确立了恋爱关系。在那个春雨纷纷的傍晚,他们打着伞,在图书馆的顶层露阳台相拥。他第一次拥抱女生,第一次接吻,心情激动却强自镇静。但再装,也掩饰不了他的生疏。牙齿碰到她的牙齿,有些疼,他不会。她笑着说他笨,环抱他的脖颈,闭上眼睛去教他。 他是个奉先小县城出来的,大学前只去过几次长安市,只在书里见过大世面,心里有些自卑。她是长安市大地方的姑娘,开朗活泼又阳光。两人虽同在姑苏异地,他还是觉得言谈举止有差距。 那吻让他炫目迷离,他却没头没脑地问女孩,会不会是玩自己?他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因为她只是抱紧他,勒的他有些疼,脸埋在他怀里,嘴上却柔柔弱弱地说:“我就是玩你的。”他也没有在意,伸手捋了捋那一头过肩的乌黑长发。 后来,他每天给她买早点、洗衣服,两人一起学习。她总是爱跟他斗嘴,他虽不爱言语,却总是会耐心回她。她经常睁着大大的眼睛问他,为什么他说的话都那么有道理,为什么他总是盯着自己看。他说,我怎么也看不厌倦。她说,等我老了你就不贫嘴。 大一即将结束,他提议班里民主重新选班长。他告诉她,事太多,一群小屁孩总是为鸡毛蒜皮的事勾心斗角,他不喜欢。她不同意。他们班的拉票大战开始,请客吃饭的到处串联。他却拉着她每天泡图书馆,跑步,打篮球、谈恋爱,连校学生会的部长提名也不要。 最后别人当了班长,一票之差。那一票,他投给了当选的人。她很生气,骂了他一顿。校园生活依然像往常一样紧张甜蜜。她还是总靠在他身上,让他叫姐姐。直到大二开学后不久,不知名的疫情使得学校开始封校,这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他心里的爱情宫殿也轰然倒塌。那改变了他以后的一切。 这就是周清苑两世记忆的加和!他看着面前羊脂玉的美人儿,禁不住问面前的老鬼:“现在大二下学期刚开始,估计快要有疫情封校了。我有什么办法留住她?” 第一季第四章那一年2 面前的老鬼看着表情凝重的周清苑,又看看依偎在他身旁,鬓云欲渡、香腮如雪的俞静,苦笑道:“登徒子!汝方才感叹‘心已碎、情已伤,不若相忘于江湖'这会儿却问如何将她留住?真视老夫如无物?!” 周清苑凝视着俞静的一颦一笑、举手投箸,他不想漏过她的每一个动作,但脑海里太多的疑问又不得不跟老鬼沟通,“能说人话吗?我古文不是很好。今天经历的事儿,已经快让我大脑短路了。你能告诉我,回得去吗?我的妻儿怎么办?或者他们也在这个世上?如果这是梦——不好玩!实际上,问能不能留住她的不是我!”。 老鬼皱眉道:“你已有两世记忆,内观神思即可知。” 周清苑努力的回想了下,对这原委大致有了眉目。 原来这个世界的自己也是染病在身,只是不自知,前几日打篮球后淋了雨,陡然体衰,卧床不起,这才睡了7日。实际上,也是魂游太虚,命悬一线。恰巧那一世的自己亡于非命,也不知什么机缘巧合,两个世界的自己竟然融为一体,不知名的杂病也被清除殆尽。在融合的过程中,伴随着剧烈的能量波动,这些能量塌陷汇集后就成了面前的老鬼。这一世与自己的那一世几近相同,好像是时光穿越,自己回到从前,其实不是。很多地名、人名以及事物都有变化,他猜测这像两条平行的时间线,他从一条逃逸到另一条的车祸之前点,同时穿越了时间和空间。 他很好奇,为什么是自己的意识做主体。细查之下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的他也阅尽了自己的思想,知晓了自己的未来,选择了和他融为一体,放弃了对身体的操作权。不管哪一世,自己虽时有冲动,但骨子里却不是好争斗狠的人啊。在意识深处,这一世的自己只给自己留了一句话“带着我,好好活!”。寥寥数字,却重比千钧。 “你干嘛老盯着我看!你看你,睡了7天,脸明显瘦了,下巴都尖了,头发都快长的像女人了。赶紧吃饭!”俞静略带责备的口吻埋怨着周清苑,却对为什么他7天来为何冷落自己只字不提。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你,梦也思。待你近前,相看,永不厌。”周清苑忽然文邹邹地对俞静说。“噗……”吃了半拉子的油麦菜喷在了周清苑的脸上。五只葱白芊指在他面前慌乱地划拉着,取下菜叶,满脸通红的俞静一只手掩着嘴,爽朗地笑着,笑的大眼睛都快弯成了月牙湖。 “无耻!”脑海里传来老鬼的笑骂,周清苑也给他报以意识的苦笑,传言道:“好歹我这实质也是大叔级别了。泡个小萝莉还是可以的。刚才只是发自内心的习惯。”话毕,心头却涌上一股对这一世自己的歉意,想来这情愫也是这一世自己的衷心,只是傻小子羞于表达。 俞静拿纸擦了擦周清苑的脸,又把他的胳膊往怀里紧了紧,问:“吃饱了吗?”。“嗯!”他笑盈盈的点头。“我去结账!”说毕,俞静松开他起身准备去买单,却被周清苑一把拉住了手。“我来!”周清苑说。搂着俞静的肩头,他大方的掏出了兜里的100元。找零后,拉着俞静的手向餐厅同一层的拉面馆走去。 “你不是每个月生活费只有500,每次月底都青黄不接,这才月初,这个月够吗?” “够的!你不用担心!”周清苑安慰着俞静,给袁紫慧要了份刀削面带走,临了还顺了人家桌子上的一朵蒜。在意识里回想起,那一世的自己生活费不多,每每都是宿舍的大哥——王傲林接济。这一世原来也一样,只不过更惨,没饭吃的时候就去食堂蹭5毛钱一份,加饭免费的白饭就着免费的菜汤。还好,无论是苏州大学还是东吴大学都对学生格外照顾,时不时有免费的菜汤和水果。 宿舍楼下,俞静紧紧抱着周清苑的腰,贴着他呢喃道:“别那么长时间不理我。男生宿舍不让进,我先去图书馆看书,你下午过来吗?”周清苑一只手提着饭盒,一只手抚摸轻拍她抱着自己的手,轻吻了她的额头,说:“我给慧慧送完饭,没事就过来。”。不舍地送走俞静,径直上楼。脑子里回忆着年轻的自己此情此景时硬生生地掰开这美人儿的手,还说人家啰嗦。真是不解风情的二逼少年啊!他边爬楼梯边感慨。此时老鬼捕捉到脑海的画面,又飘在他前面,掩面含笑,说:“人老成精!”。“说你自己呢?”周清苑翻了个白眼,也不去管他。 刚打开宿舍门,袁紫慧就呲着白晃晃的牙齿,一把抱住周清苑的肩头,拿过他手里的饭盒,嬉皮笑脸地问:“我刚在阳台都看见了。啥地步了?办事了没有?”。萧林坐在门口哈哈大笑,说:“慧慧,你够了哦!大白天的。你不是在泡咱班的那谁嘛,就隆胸的那个!?啥结果?”。袁紫慧尴尬地提着盒饭坐到自己的电脑前,对萧林说:“哎!不好追啊。到现在连个瓜皮还没啃上。你的小可爱怎么样了?”萧林随手拿了桌上的纸,揉作一团,砸向袁紫慧,骂道:“我问你呢?还是你问我?”。 周清苑看着这两人,心里暖洋洋的,恍若隔世却又格外亲切,这几个楞头青还是记忆中的愣头青!“那个……我的蒜呢?”刚刚掰开一次性筷子的袁紫慧朝周清苑嚷嚷到。从裤口里掏出顺来的蒜头扔给袁紫慧,他唇角挂起笑容,上床躺下了。“你还睡啊?”小心傲林回来骂你,塞了满嘴面条的袁紫慧嘴里嘟囔着。周清苑没有回他,此刻他脑子里太乱,需要整理整理。 周清苑躺在床上,老鬼虚坐在他胸前俯视着自己,他们开始了意念对话。 “你说你是谁?刚才惊吓的。没注意。能不能做个自我介绍!”周清苑说。 “老夫郁离子,曾为大明诚意伯。” “《郁离子》不是刘伯温写的书嘛!你们啥关系?” “鄙人正是刘基。” “久仰!对您的一生及身后事表示遗憾!这么说,之前您连个鬼都算不上?” “正是。” “很好奇!我的穿越怎么会有您?” “洪武8年,吾含恨而死。原本也是迟暮老朽,并不惧死,只恨人心叵测。一生坎坷,只求匡扶社稷,以济九州苍生。却奈何对其吐哺交心的朱国瑞称帝后却百般猜忌,吾一再避嫌,却也躲不开一杯毒酒的赏赐。只恨吾识人不明!在气若游丝之际,一股怨念催动了自幼修习却不怎么灵光的奇门遁甲生死轮回阵,结果就变成一缕残念漂流于此世,连孤魂野鬼都算不上。吾亲睹大儿被胡惟庸构陷坠井,才刚过而立!吾亲见我那刚烈的璟儿,以发辫自缢而亡。虽大明对我刘家后世不薄,但心已淡然。又历百年沧桑巨变,看尽人间世态炎凉。恰游于此处,见华光大作,被其吸引,却得了这个虚影之身。 “那要感谢我喽?我看那些穿越、玄幻小说,主人公都能开超极挂,各项异能,称霸世界。您能给我点什么能力?” “不知你要什么?” “金山银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佳丽无数、万人敬仰、造一大公世界,国泰安康!” “痴人说梦!此等构想皆愚夫懒汉自渎之物,欺世自欺!佛陀出世亦不救!” “那好吧!你什么都不给吗?” “吾曾遍游诸地,为你翻译,讲解风土人情可也。已无意凡尘诸事,静看小子行事,略解百年孤寂。” “感情你是来陪我喝茶聊天的?千百年来一个鬼,憋的慌?只为打发时间?” “正是!此乃你世。这个世界的你还让你带他好好活!老夫只是看客!” “好吧!想想,你帮忙打下的大明也相当不错。历朝276载,朱元璋虽然杀的功臣多,但作为皇帝这个职业,对百姓还是可以。你也就别怨恨了。史料记载,你不是被胡惟庸下的毒吗?” “若无上意,他哪敢!?往事浮云,吾已尽释前隙。不说也罢。” “我不明白。您是独立的存在还是我脑子里的臆想?您怎么知道我怎么想,我却对您不甚了了?” “只因你两世融合之际,吾亦相容其内,故而知悉。吾纳华光而存,已成灵体,你不可知我所知。” “你这挂,啥都不给!太弱鸡……很高兴认识你!叫我小周就好。我叫你老基吧!老者,以表敬重!你能变年轻点吗?我都住在年轻的躯壳里了。你这一袭白衣,银发如瀑,让人很有压迫感!” “基老不可言!似有不雅!你以为我不上网的?”说着,面前的老鬼幻化成了40多岁的英姿男子,依然是一袭青衣宽袍,一脸不快。 “哈哈哈!看来您这百年也不是困在盒子里!郁离子,我想我女儿,还有老婆。这一世女儿肯定不在的,那我老婆呢?”周清苑黯然道。 “你可一试,循忆去查!” 两人聊过之后,周清苑对自己的境遇有了更清楚的了解。此刻他坐起身去洗澡。他们的宿舍是套间,2个独立4人间公用一个卫生间,卫生间里电热水器等一应俱全。他看着镜子里,长发掩面的自己,拿起剪刀“卡卡”的给自己剪了一个毛寸。镜子里的自己年轻,脸上还稚气未脱,跟这几年自己熟悉的菱角分明些许不同——肉乎乎的脸蛋,大腹便便。 他有点没好气的赤身站在淋浴下。让热水冲洗,有说不出的清爽,记忆中被渭河水包裹的冰冷慢慢褪去。他突然问郁离子:“您看有没有什么武学、内功之类的让我增强一下体质,练点肌肉?这20岁的身体比我36岁的胖多了!”说着,还抓起自己肚子上的“游泳圈”。 霎时间,一套散打体系的图谱在周清苑脑海内翻飞,立体演示,顷刻他便觉得自己会了。刚学了散打,一套《灵飞经*注解》又在脑内翻飞,开始急速的立体演示。 “这个可以有!”郁离子坐在梳妆台上,周清苑搓澡泥的手停顿着,张大了的嘴巴。 “您不是说不带挂吗?”周清苑埋怨。 “我只是把知识给了你,修炼是你的事。”郁离子答到。 “哦!”周清苑无语道:“那你别盯着我看,我不好意思!” 郁离子没好气地挥挥袖子:“我观你体质,适合散打。这本《灵飞经*注解》送你,调息内力,你要注意你两世能量加和,体格已经比世人强悍,平日多凝神静气,切莫误伤。”周清苑很郑重的点点头。 他洗澡出来,袁紫慧还坐在电脑前聊QQ,带着耳机在聊天室哼哼唧唧的唱着歌!萧林也带着耳机,只不过是在看课本。 周清苑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记忆中宿舍兄弟们还是这样混沌度日!他问郁离子,能不能看看这几位,给点强身健体兼有内功什么的能给宿舍这几位。郁离子也同意了,上前去观摩一番,所谓相面观骨。 看完后,郁离子对周清苑说:“这两位我虽有些适合他们的东西,却不似跟你意识相通。需要你教!但你告于他人,一则未必得信。二则,恐祸害你身。” 周清苑皱眉道:“您的意思,如果我告诉别人自己身上的异事,展现异像,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或者垢害?”。 郁离子点点头说:“湘楚有侗村,常有转世者,民皆惧,以红鲤清汤味服,使忘前生种种。转生异能而为外知者,皆不得善终。唯活佛另论。” 周清苑用毛巾擦拭着头发,道:“我想想办法”。 这时王傲林推门进来,西装革履,一身潇洒,看着周清苑喊:“你是受什么打击了?!准备剃度啊?” 萧林和袁紫慧也扭过头,拿掉各自的耳机,略带震惊。袁紫慧说:“那个……刚才不是还和俞静亲亲我我,不是被甩了吧?” “没有!只是觉得这样清爽。”实际上是36岁的周清苑习惯了短发,他又好奇的问王傲林:“大哥,你不是说去泡妞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傲林把手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倒了杯水,说:“泡什么妞啊!被孙尚香拉去当壮丁。这不三月初了嘛,明天周日,咱班准备组织去树山看梨花,顺带逛虎丘。总得买点吃吃喝喝的、总总人数,提前买票什么的。也可以带别的朋友去,最好是咱东吴大学的。虎丘学生票半价,树山那破梨花免费看。咱生物技术系的人本来不多,咱班本地人多,去的不爱去了,报名的也就十来个。”他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又指着周清苑道:“我说也怪你,好好的班长不当了。让给李培那小子!懒的一B,全交给孙尚香了。害的我被那个刁蛮丫头当差役。” 萧林斜着眼,措耶道:“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团支书大人怎么没见叫我去帮忙。嘿嘿……小可爱去不去?” 袁紫慧也依着背椅,抱着饭盒问:“柳媛去不去?” 王傲林从熨烫伏贴的西装口袋内拿出一张纸,打开,指着他们,眼睛笑的眯了起来,“一个个都是什么人?!德行!自己看。清苑,你去隔壁问问李明他们去不去!”。说这话,把那张纸扔给了萧林。 周清苑很快回来回了话。说自己去图书馆,就下楼去坐上宿舍大门外的公交。姑苏市的高教区是开放的,这里还有别的学校。比如未名罗曼诺夫国际大学,就是国内最著名的未名大学和罗曼诺夫大学的联合体,还有闽越大学姑苏分校、盛京外国语学院姑苏分校等等,它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图书馆。 俞静是东吴大学医学院临床系的,东吴大学的图书馆形似庞大的菠萝,还没完全建好,她说的图书馆是读书湖图书馆。在读书湖的边上,是市图书馆,与这校区的宿舍分别在两头。 周清苑坐了4站,在图书馆前下车,去了记忆中的老地方——医学图书室。俞静娴静的坐在角落,面前摊开砖头一样厚的书本,认真的做着笔记。盘起的青丝,有那么几缕滑落下来,半遮着她专注的面庞,随着她笔记的动作轻轻摇曳。落地的大窗,透着翠竹、湖水俨然烘托出一幅美人静读的身影。 周清苑拿了一本《基因工程》悄悄的坐在了她的对面,也开始翻阅起来。脑海里问郁离子:“您这些知识懂不懂?要不也给我灌输一番!”。郁离子显出那中年的逍遥身形,坐在他旁边,以手撑颌,懒洋洋的说:“偷心不死!我一残魂灵体,这些东西不得细究,还望你学之后,我如是共享呢。你不灭了自己的偷心!智慧难得!”。 周清苑不置可否,开始看这自己已经放下好多年的专业书。什么DNA双螺旋解构、端粒体、RNA逆转录酶,以前一团浆糊的知识竟然也变的清晰可辨。 他正在认真阅读的时候,一只微凉柔软的手抚在自己的手背上,他抬头看看对面的俞静。她露出甜美的笑,压低声音说:“我以为你不来了。原来一直在!看你半天了。这头发剪的挺清爽。你眉毛真好看……走不走?”她指指外面落日的余晖。湖面一片橙黄,柔波荡漾。 他合上书,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十指相扣,轻声问:“明天我们班去树山看梨花。你陪我去吗?” “嗯!”她点点头。 安静的图书馆,只有偶尔翻书的沙沙声,他拉了她的手,帮她拎着包,静静地向外走去…… 第一季第五章重创黑水 周清苑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他以为随风而逝的,却历历在目,那年、那她……在眼前纷飞……泪顺颊淌,到嘴角成了淡淡的咸涩。 郁离子满面悲憷,沉吟道:“若不然,先把俞静的残魂收在清澄之境中?” 周清苑暮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郁离子,“可以吗?”他问。 “你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清澄之境是灵体世界,本质不同。虽能存她一缕残魂,却也如我之前那般……只有虚像化之后才能成为灵体……”,郁离子沉思道。 “先这样。”,周清苑显的急迫恳切的望着他。 郁离子与周清苑四目相对,看到满眼的渴望与急迫在这个改变自己鬼生年轻人的眼中,抿了抿嘴唇,沉声道:“趁还没有七七四十九天,我立即去!”说罢,消失不见。书房的空气开始凝滞……周清苑握紧了拳头,望向窗外夜色下的读书湖…… 转眼十几天过去,郁离子去江城找俞静的残魂未归,全国的疫情却愈演愈烈。现在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最初的上千例确诊呈几何级与日俱增。周清苑一大早看到数据——激增到6万人确诊,新增1万多,着实吓了一跳。 他迅速地翻查新闻,想找一点好消息。 《江城十日内建成的两家千人超级医院患者已经开始转入》 《江城再建10家方舱医院,确保应收尽收》 《日曼尼亚共和国科学家火速援夏》 《国家传统医药管理局:传统药方筛选治疗疫情取得显著进展》…… 他点开了那个关于药方的新闻,里面竟然详细的公布了处方:麻黄、杏仁、桂枝、泽泻、猪苓、白术、姜半夏、生姜、紫菀、冬花、射干、藿香各9克;炙甘草、黄芩、细辛、枳实、陈皮各6克;生石膏15-30克(先煎)、等等……水煎服,一天一付,早晚两次,饭后半小时后温服,服药后饮白米汤半碗,3付一疗程。无发热则生石灰少量,发热或高热酌情加量。 他审视着这个方子,感觉很对症,就是夏国传统医学中关于疫病的方剂。 桌子上的电话铃响起,王傲林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他书房。“清苑!赵总那边联系到支援我国的日曼尼亚科学家,他们公司愿意免费提供对抗疫情的疫苗、药物及数据。”王傲林有点兴奋地说。 “那太好了。国际友人啊!什么时候能引进?”眼前一亮的周清苑问。 王傲林却又面露难色,道:“日曼尼亚的吉古利德公司高管和科学家都愿意,就是在董事会卡住了。麦瑞帝国的黑水基金占了30%的股份,吉古利德的股权达不到表决数量,黑水不同意。赵总也很急,所以我找你想想办法。” “你意思是,说服黑水基金同意公司方案?” “那还有什么办法?黑水是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绕了好多空壳公司持股。我也是花了大价钱买到确切信息。” “什么时候走?” “10分钟!我过来。松江机场飞机都准备好了。” 接了周清苑,王傲林一脚油门,宾利欧陆的发动机低鸣着,风驰电掣般向松江机场赶去! 往日里人流如梭一片繁忙的松江市魔都机场此时此刻也是一片空旷,那庞大华丽建筑内了无人烟。王傲林直接把车开到了飞机下。 “坐你的私人飞机?”周清苑不解的问。 “赵总跟朝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方便!这趟就咱两。时间紧迫!航班要转机的,单程14小时,耽搁不起。”王傲林说着,推了一把前面的周清苑,关上了机舱。 日曼尼亚联邦共和国首府——都博利。 都博利机场虽然比起夏国魔都机场略显简陋,但这毕竟是老牌发达国家,简陋里依然流露出昔日的辉煌,尤其是熙熙攘攘来往的旅客,与最近半个月来夏国的情况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情景让周、王二人不禁感慨。 飞机一落地,已经有4个人站在4辆迈巴赫前等着他们了。为首的一人——黑发、黑瞳、黄皮肤,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显的神韵卓著。衣服虽然去掉了铭牌,也掩饰不住它布料的考究和做工的精致。 他上来先是朝王傲林鞠了一躬,又转向周清苑鞠躬。这两次躬身几近直角,非常标准。抬身后热情地说:“王总好!周总好!接到你们通知,这边立即准备了。咱上车边走边说!?"说着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周清苑和王傲林坐上居中的一辆加长迈巴赫,黑西装的男子也跟了进去。车队快速的驶出机场。 “黑水基金那边还没查出来谁是金主。目前我们在跟基金经理接洽。一会咱们直接去君悦大酒店。吉古利德也有代表在哪里。”黑衣西装男子坐在周、王二人对面礼貌地说。 “中官村弘君!现在谈到什么地步?”王傲林开门见山地问。 “僵持中!对方开价20亿麦瑞币!这仅仅是一次性的代理销售费用。药物销售单价还需要再付40%,并且不得低于1000麦瑞币销售。哦!您二位要不要先倒倒时差?”,中官村弘语带关切。 周清苑没有说话,他仔细端详着中官村弘——身高178的样子,体态匀称,黑色西装下白色衬衫上领带打的一丝不苟。干净的面庞上俊朗的一字眉下一双有神的大眼睛,乍一看就是作风严谨的青年。 “漫天要价啊!20亿麦瑞币=140亿夏币——还是代理?还一次性?1000麦瑞币就是7000夏币,这怎么普及?当抗癌药卖啊?还不出售知识产权?没技术转让?那能不能收购吉古利德?黑水不是才占30%股份吗?”,王傲林有点生气地盯着中官村弘的眼睛。 “难度非常大。日曼尼亚**还有吉古利德20%的股份。他们表面上还是支持我们的,但这样高尖端的高科技公司,涉及到国家安全。卖是不可能。而且这些年来,吉古利德一直是下金蛋的鹅。两国又是猎鹰之眼的联盟,诸多政治关系,对我们非常不利。他们不可能为夏国撕破脸皮。”中官村弘有点紧张。 看到面前的这个28岁的青年被王傲林严厉的语气问地有些拘谨,周清苑道:“村弘,这两年辛苦你了。还有剩下的50%股份在谁手上?”。 见周清苑在问自己,中官村弘立即放松下来,显的有些亲热说:“10%在工会,10%在公司管理层。另外30%清一色麦瑞帝国持股人。事情难办!所以请清苑哥哥您来!不过这些持股人的具体身份我们也没有掌握!吉古利德也不是上市公司……” 说话间,车队已经到了位于波兹坦广场区的君悦大酒店。一行人在中官村弘的引领下,直接坐上了观光电梯,周清苑完全没有心情一睹外面都博利的壮观景致。 中官村弘刚把他们带进一间总统套房,门一开,就看见客厅内两队人在争吵。 “我们本次提供的无偿知识产权转让,可以取得夏国朝廷的信任。若夏国不批准我们的药物,我们所有的产品在夏国都是非法的。先不说夏国庞大的市场,就冲着近几年夏国在基因制药领域为我们提供了学术资源共享、众多的无私帮助,我们也应该伸出援手。”周清苑他们站在门口,右手边沙发上一个约莫50多岁的高大胖老头儿站起来,伴随着克制的肢体语言,脸红脖子粗的朝对面一个褐色头发的中年人喊。 轻轻的关上门,中官村弘在周、王后面低语,“这是吉古利德的首席科学家——夏克立*博因斯坦博士。他后面的是管理层团队。对面褐发的中年人是山姆*布莱克——黑水的执行副总。” “我们关心的是投资人权益。人道与政治不是主要的因素……”山姆*布莱克也站起身冲夏克立博士喊。嗓门过分用力,以至于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可当他看见进门的王傲林,立即停止了自己的粗暴举动。重新整理了一下领子,转身面对周清苑一行人,对站在最前面的王傲林说:“王先生!久仰!”,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站在原地,半伸着手。 王傲林不易察觉的扫了一眼2米开外的这只手,还是迈开了自己儒雅的脚步,握住了对方。对方只是象征性的与王傲林碰了一下,就收了回来,说:“王先生是全球知名的实业巨子。我想我们开的价不算高吧!”。说完,满面含笑,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 周清苑、中官村弘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挺直了身子,眼里已经有了寒意。王傲林收回手在后面给他俩摆了摆。周清苑这才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山姆——褐发、碧眼、鹰钩鼻,皮肤苍白、身材高大、体态略胖、约40岁出头——典型的麦瑞人。 三人落座在夏克立左手边。王傲林对山姆说:“你们的要求太苛刻。如果我国宣布不批准吉古利德产品入境,我想,你们损失也很大。” 同座一个约60岁年纪带礼帽的瘦子隔着夏克立博士,双手捏着自己的膝盖,伸长脖子,惊讶地对王傲林说:“王先生!冒昧的介绍。我是吉古利德的行政执行官。请您不要这样做。我们公司一直与夏国保持良好的业务往来。这样做恐怕也影响两国关系。请您慎重!也请您为我们的员工考虑!我们是真诚的希望帮助夏国的。”说到这里,他的手已经把自己的膝盖捏的更紧了。话突然被打断。 “您知道我们黑水,是全球10大基金之一。吉古利德只占我们总持仓3个点。这点损失能接受。”山姆插话到。 听了这个话,这边吉古利德的人都齐刷刷瞪着山姆,恨不得把他吃了。 “如果同意这次交易,外加知识产权与技术转让给我们,什么价?”王傲林的直接了当让山姆猝不及防。 “哈哈……王先生果然是大手笔!”山姆一边说,一边站起身,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抽出一根雪茄,走过去递给王傲林。 王傲林没起身,接过雪茄,看着坐回原位的山姆说:“请出价!” 山姆点上雪茄,抽了一口,用肘撑在腿上,向王傲林这边凑了凑,很郑重地说:“我们想要所有夏国上市药企和医疗器械公司20%的股权。当然,是出钱的。这不过分吧?” 王傲林手里的雪茄烟骤然被钻的皱皱巴巴,他礼貌地说:“我与朝廷并无瓜葛,只是一介商人。这种大事做不了主。” 山姆听了这话,直起身子说:“我想以王先生的身家,吹吹风,贵国朝廷还是愿意听的。要不,就没什么好谈了!” 此时,坐在王傲林身边的周清苑听不下去了。他舒服地翘起了二郎腿,对山姆说:“据我所知,你们黑水在这10年的大牛中赚的钵满盆满,日进万金!” “我们是最专业的。这位先生是?”山姆面带得意之色。 周清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径自说:“你们日进斗金还不满足?疯狂做多,还和全球各大行进行对赌互换?敞口有多大?如果基金净值滑落20%是不是很舒爽?” 山姆微笑着说:“这位先生!你说笑了。我们基金成立30年来收益回撤从来没有超过10%。现在是大牛市,您知道——大牛市!怎么可能!” 周清苑在后面拍了拍王傲林的背,平淡的对他说:“您不如现在看看行情。” 山姆将信将疑地掏出手机,只见他眼前的股市行情一片红色,琼斯指数在上午10时已经跳水1.5个点,自己的一揽子组合收益回撤6个点!”他以为是手机软件问题。瞪了一眼周清苑,立即拨通了电话。1分钟后挂断电话,已经有些神情不安。 “股市行情有波动都是正常的。”山姆故作镇静说。 “那你的玉米、大豆期货空头头寸呢?我想不通,这么小的盘子,贵基金也看的上!想坐庄?贵国正在对我国发起经济攻击,玉米大豆也是贵国的重要输出,但自己做空自己,贵国的农民不好受啊!”周清苑微笑着问。 “您说笑了!我们只看资金收益!在商言商。”山姆说。 “我意思是——你看一下自己的持仓!”周清苑冷冷地说。 山姆立即点开了自己的持仓,只见里面一片空白,交易记录显示,已在2分钟前被穿仓强平。自己的3亿美金蒸发的无影无踪。他额头有一点细汗,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点开软件,只见在15分钟前,玉米、大豆期货的分时图上同时出现了一个V型反转,价格开始拉升,现在已经涨幅15%,却一点停止的迹象都没有。 “谁让贵国没有涨跌停限制的?”周清苑幽幽的说。 “你这是经济侵略!对我国经济安全的恐怖袭击!”山姆站起身来气愤地用手机指着周清苑。 周清苑向后挪了一下身子,手抱在了王傲林的肩头,笑着说:“那您刚才的条件就不是经济侵略了?那是夏国亿万百姓的健康啊。未来夏国医疗行业的生死。哦!这都过去半小时了。您再看看您的股票!” 山姆站在原地,焦躁地打开股票持仓,琼斯指数马上要下滑到-3%了,他的账户收益已经回撤到8.5%。傍边的助手们的电话也纷纷响起,接完电话的助手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杠杆是把双刃剑!我计算的没错的话,琼斯指数跌到4%的时候,您的回撤要达到15%。跌到5%您就会到达20%的强平线。5000亿的麦瑞币啊,那砸下去整个股市都完了。您现在止损也没有买盘,只能等崩盘了。明天继续引起恐慌、踩踏事件,然后大崩盘?您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资金收益的问题。是您身价性命的问题了!后面的金主有没有黑帮啊、恐怖组织啊什么的只有您知道了!”周清苑慢慢帮山姆分析着。 山姆颓然向后深深地坐进沙发里,望向周清苑说:“您能让打压停止吗?我不相信,有人可以控制一国的市场。” “让你先缓口气!声明一点。我没控制一国的市场。只是在股指期货和你重仓的股票上狙击了一下。这在贵国完全合法。谁让你加那么大杠杆?”周清苑淡淡地说。话毕,周清苑拿起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只见山姆手机上的行情开始向上拉升,但幅度都不大,持续了5分钟。 山姆把惊讶的目光从手机移到周清苑身上“这样精准的操作,有生以来从没见过。请您高台贵手。”,说这话的时候,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 王傲林开口道:“那关于吉古利德的交易可以了吧!?” 山姆匆匆地打了个电话,挂断后说:“我们是同意。但是吉古利德的股份不在我们手上。我们也是代持。” 王傲林豁然站起身,指着山姆厉声说:“什么意思?” “王先生。我们只是代持,只能执行股东的决定。但是我个人可以向您透漏金主是谁!您看——这在这个行业已经是砸自己饭碗的事了。”,山姆站起身,走近王傲林,有些急切。 “浪费了我一上午时间,感情你不是拿事儿的?” “这个……我们只是照金主的意思执行……” “那谁是金主?在哪里?” “蒙哥*巴斯。现在在约客市。” 山姆和王傲林的对话尴尬地停顿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清苑。 “蒙哥*巴斯……好像在新闻上见到过。把他的资料发给我,详细的……还有,你约他。打电话!现在!”周清苑对山姆说。 山姆打完电话。对周清苑一席人说:“巴斯先生不愿意来都博利,也不愿意跟你们谈!甚至已经在下达从我们基金撤资的指令了。要不这样!我们去约客市!我为你们安排会面。另外还有一批吉古利德的股东,我立即帮你们查清楚。给你们安排一个晚宴!力促交易成功如何?” 王傲林看向周清苑,这时吉古利德的人已经惊吓出一身冷汗了。他们自己的好心之举,竟然发现自己公司的命运乃至国家安全竟然掌握在麦瑞帝国手中,这就是所谓的自由资本? 周清苑说:“走!” “请您放过我们基金!”山姆顾不上礼貌,冲上来两只手紧紧握住了周清苑的手。他似乎又感到不合适,稍微松了松,弓着身子又重复了一遍“请您放过我们基金。我只是在执行公务。去约客!一切我来安排!好吧?”说完恳切的看着周清苑,生怕这个人蒸发了一样。 周清苑抽回自己的手在裤子上抹了一下山姆手上的汗,说:“我也无意对你们基金如何!但你知道,那么大的交易量,我只能让你们在亏损5%的位置止损。” 山姆恳切道:“5%已经很合适了。我这就安排约客的会面。” 在跟吉古利德的人简单道别后。周、王二人立即驱车去机场,赶往约客市。 在即将上飞机的时候,中官村弘拉住周清苑送给他一个棉布包裹的瓶子,说:“清苑哥哥,这瓶梅子清酒是姐姐自酿寄给我的。听说您要过来,特意打电话让送您。她说您不胜酒力,但又喜欢微醺,这特级低度青梅酒正合适。” 周清苑接过酒瓶,笑着说:“你小子也学会投人所好了?是你姐姐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真是姐姐说的!”,中官村弘无奈道! “清苑!你快点!”王傲林站在机门处催促道! “待我问她好!你也保重!”周清苑拍拍中官村弘的肩膀,转身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舷窗上望去远远的中官村弘还在目送他们离开。王傲林用手拍了一下对面周清苑的头,“别看了!你小子刚才耍了一个什么鬼把戏?” 周清苑转过头,接过空乘端过来的水果,挑了一只黄瓜咬了一口说:“没耍把戏啊!就是来的时候查清了黑水的重仓持股,杠杆比例。先借入股票,亏钱向下狠狠砸,另外在股指期货上放了大额空单,造成恐慌罢了。也没用多少钱。哦!来的时候飞机上补的资料。你说国家的经济命脉被外资控股也是挺可怕的是吧?今天吉古利德就是例子。资本市场——那是战略空军……” “行了!在我看来都是赌博!你这次又赚了多少?” “没赚多少。本身就没动多少资金。他损失250亿麦瑞币,我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赚了80亿麦瑞币。” 王傲林翻了个白眼,说:“你真扯淡!他为什么不止损呢?你还让他亏了个二百五?!” “大哥!5000亿的持股啊!他是多头,平出去得有人接才行!没人接,价格一路下滑,后面就是看不见的深渊。最后只能是一无所有。而且他是借贷,还有对赌协议,跌破20%银行要风控止损,强平下去也是一无所有。这种大型私募,鬼知道后面的金主都是啥人。从某种角度说,金主的身份保密就是他们的营生。要不然没人给钱玩个屁!所以他才会麻溜的转向帮咱们。”周清苑无奈的解释。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话着。飞机已经飞过大洋彼岸! 第一季第六章晚宴之后1 到达约客市,已经临近下午。山姆安排王傲林与周清苑二人入住在卖哈顿区的比克汤普森酒店。这里距离纽沃克机场很近,毗邻墙街、世界贸易中心与著名的布吕克林大桥,算是麦瑞帝国最繁华的路段之一。 周清苑正在房间内冲澡。他仰头,迎面让热水喷洒在脸上,热气腾腾的水,顺宽阔的脊背缓慢流淌到脚踝,包裹全身。郁离子去江城市寻找俞静的残魂已经半月有余,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本来是想冲个热水澡,让心里好过些,却更加的憋闷。从浴室出来,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那深邃的眼睛,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他扭过头去拿了一件白色浴衣披上。 刚才与镜中自己对视。他不禁自问,穿越又能怎样?拥有超能力又能怎样?三千大世界,世为迁流,界为方位,无奇不有!而自己却只是在经历不同时间不同位面的小千世界,丝毫也没有出离这娑婆世界的遗憾之门!连自己的那份简单爱也完美不了。 过去、现在、未来迁流不息,七情、六欲、烦恼无常!也许正因为有这不断的迁流,无常的烦恼,佛才说娑婆世界是五浊恶世,是修行的最佳场所,一日修行胜极乐世界百年。要忍受诸般苦难,不断精进、坚持不退,定能往生极乐净土。 这满头是包的和尚倒是也能堂而皇之地苦中作乐!他打趣着佛祖,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若娑婆世界真这么好,去极乐干嘛?还不如泰戈尔——“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来的实在!完全可以在自我的世界中满足。那诸般苦难,不忍也得忍,能否释怀,只在一念间。这一念却愁煞来往过客!自己也是个过客而已。 一阵不耐烦的敲门声打断了他半吊子的哲学思考。王傲林一身便装,也不等他开门,就大步走了进来,直接冲到客厅正中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大劈叉着腿,来了个葛优躺。 王傲林盯着天花板,用嘴吹着额头上刚洗过的长发说:“山姆这老小子把咱扔在这行政套房1小时没消息了。不会出岔子吧?” 周清苑套着浴袍,紧了一下腰带,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说:“应该不会!” 门铃声响起,王傲林立即正襟危坐,表现出一派威严,周清苑依然好整以暇坐在沙发扶手上。 进来的是服务员。礼貌地询问是否需要服务。确定没有什么需要,神秘兮兮地走到王傲林身边弯腰说:“一会山姆*布莱克先生的礼物要送过来,请二位稍等片刻。房门虚掩着,一会您就知道了。”说完礼貌的退了出去。 “什么礼物?”王傲林扭头望着周清苑。“不知道搞什么名堂!”,周清苑耸耸肩。 约莫10分钟,只听到门开动,又反锁的声音。橡木地板上响起一串高跟鞋的踢踏声。周、王二人面面相觑之时,已有两位金发碧眼的美女披着裘皮站在了他们面前。 二人都没说话,侧头看着这两个女人,满脸疑问!只见两位女郎一个模子刻出般,金发飘然,灯光下灿灿生辉;双瞳湛蓝可映空中飞鸟;睫毛修长上翘,丰唇肉感魅惑;肌肤似寒雪一样,曲线婀娜,身材高挑。大概比周清苑还要高一头。 只见二女郎齐刷刷向后退去裘皮大衣,里面只穿了紧身的比基尼,摆出一个S型,站在他们面前,手抚秀发,侧头齐声问:“二位满意我们姐妹吗?” 周清苑坐在沙发扶手上,“噗”的一声吐出了刚入口的茶。王傲林以手抚额,把头发慢慢的抹到脑后,一脸无奈的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麦瑞币,连看都不看,一人塞了一把。说:“满意!满意!二位请让我们静静!。”然后不失优雅的做出请的姿势,指向门外。 两位女郎各自抓着满手的钞票,微微下蹲,捡起地上的衣服,狐疑向外走去,临了还回头说了声谢谢。 “这也太老套了吧?太祖教育我们--不能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打垮!”。两位女郎刚关上门,王傲林就大义凛然地转身对周清苑说。 “你就装!”周清苑挖苦到。 不多时,王傲林的电话响起,他按下了免提键。山姆·布莱克的影像出现在房间里,有点局促地问:“给您二位安排的服务怎么退了呢?是对女孩不满意吗?很多夏国巨商都喜欢的。要不,再换换别的?” “不劳烦了!跟股东们的会面怎么安排的呢?”王傲林又表现的肃穆起来。 “都安排好了!今晚8点在酒店内。不劳两位去别处。晚宴还有小惊喜。以我们基金回馈投资者名义举办的。”山姆看向周清苑,“周先生。这次我们黑水也是无心之过。您看250亿也不是小数目。能否为我们再挽回一点损失?” 坐在沙发上的周清苑抬了抬眉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看你今晚表现!” “好的!有您这句话就好。要不然今年的分红和管理费就泡汤了。”山姆有些高兴的挂掉了电话。 “老小子这么卖力是想保住他的奖金和分红啊?”山姆挂断后,王傲林对周清苑说。 “也怪咱夏国有些人不争气。明明自己有的。却要接受人家的糖衣炮弹。这不!让人家以为夏国人都是这种货色!”周清苑措耶道。 巨大的落地窗前,暮色降临,整个街区灯火璀璨、繁星点点。周、王二人等待的有些焦躁,却接到通知,宴会已经开始,服务员马上把请帖拿过来。 宴会是在汤普森酒店的一楼举行,黑水基金今天包了场,大厅里站满各种穿礼服的人。汤普森酒店很有特色。高达9层的恢弘中庭,最上面是金字塔形的玻璃天花板,中庭由宽阔的阳台围成,抬头望层层叠叠,让人感到进入无限的循环一样。各种拱门装饰与巴洛克建筑的雍容华贵都糅合在一起,显的古色古香、端庄肃穆。据说这座酒店是19世纪的艺术大师所造。 看着这磅薄端庄的建筑。实木家具与真皮相结合的恰到好处。王傲林没好气地说:“这没文化底蕴的国家把别人的文化当宝贝诊视。你看这典雅的西方中世纪风格!保存的多好!哪儿像咱们那些败家子,老祖宗的东西都糟蹋了——还美其名曰:破旧立新!”。周清苑不置可否,没说话。 二人进入餐厅,宴会已经开始了。 正中央的巨型大理石餐桌上,各类海鲜、水果、名酒,玲琅满目;白衣服的厨师们卖力的展示厨艺,火焰如虹,与煎蛋或牛排不时在空中飞舞;一颗颗白糯的寿司,或披着红色深海鱼片,或披着青色的海苔,精致地被轻轻放上自动流转的餐盘。空气中飘着柔和的音乐…… 男人们西装革履,燕尾偏偏;女人们身着华服,胸前若隐若现、香肩与玉背成为宴会的装点。他们有的二人成对,勾肩搭背;有的三五小聚,彼此寒暄;男人女人们手举高脚杯,畅谈开怀、低眉掩笑…… 只见山姆站上临时搭建的主席台,高举着手里的水晶杯,用勺子敲击出“叮叮叮叮”的声音。音乐也停了下来,众人都安静的朝他望去。 “尊敬的绅士们、女士们!欢迎各位莅临我们黑水一年一度的投资者大会!待会儿送大家一个小惊喜后,请入舞池尽情跳起来!现在有请我们的惊喜——也是我们黑水的投资人——泰勒娜·海瑟琳小姐为大家演唱!”。 热情洋溢,简单明了地来了个开场白后,他跳下主席台。只见灯光瞬间幽暗,霓虹开始闪烁,空气都变的迷离。蓝色的聚光灯射向主席台。台下掌声雷动、欢呼与口哨声不时响起。伴着节奏欢悦的音乐,聚光灯下一袭绛红色晚礼服的泰勒娜热情奔放,款款向前,对台下招手问好。 周清苑对王傲林说:“我喜欢她的歌!这个惊喜还算过得去。”安静的看着台上。只见泰勒娜金发齐肩,略带碧绿的眼睛有点忧伤,与此刻甜美温暖的歌声不是很契合。 红裙上有点点闪光在聚光灯下闪耀,和着欢快节奏分明的音乐舞动起来。她柔和的锁骨与玉肩也随着音乐节拍上下起伏。腰身婀娜,灵动如水蛇滑翔,在空气中荡起阵阵涟漪。 王傲林摇晃着手里高脚杯中的红酒,感叹了一句:“腿真长!”。 山姆趁着音乐与昏暗,挤过人群来到周清苑与王傲林面前问道:“二位对这个惊喜还满意吧?” 周清苑递给他一杯酒,自己拿了一杯苏打水,点点头。王傲林开口问:“投资人呢?” 山姆抿了一口周清苑递过的红酒,说:“就在人群里。我待会带周先生过去逐一接触如何?这些人之间有些不是很合得来,不好一起达成我们的预期。” 周清苑看看山姆说:“为什么我去?” “您是资本高手!之前我都私下介绍过的。您知道,这里的人都为着资金收益来的。泰勒娜小姐还说晚宴后约您一起聊天。”说着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周清苑嘿嘿笑起来,用指尖点了一下山姆的肩膀说:“我才不做你的资本掮客。你也少给我干点拉皮条的事。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有王总。干咱这行当的。要是非到抛头露面不可,就离死不远了!” “那是!王总当然没问题的!”说罢,山姆举杯与王傲林相碰。 两人对视,各自抿了一口杯中酒。王傲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向人群深处走去,开始一个个接触持股人。 泰勒娜只演唱了一曲。在人们的掌声中就匆匆离开了。角落里乐队在指挥的代领下,开始演奏舞曲。有舞伴的都开始拉着手在中庭下漫步交际。 两只舞曲过后,二人已经转了一圈回来了。王傲林对周清苑说:“定了。刚才收购了一批,现在我们手里有25%的股份,手机上已经交割完成。现在不需要那什么蒙哥*巴斯了。” 一旁的山姆好像见证了什么奇迹似的高兴地说:“王先生真是出手大方。我们基金什么时候能为您效劳?”他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合适,望向周清苑,补充到“哦!有周先生,王先生自然是不必。” 这时一个大胖子从远处迎面而来。山姆看着迎面的胖子,压低声音对周、王二人说;“蒙哥*巴斯过来了!圈子里很神秘的金主。**也惧他三分,实力雄厚,主营国防相关投资。我不喜欢这家伙,种族优越感太强。有爵士头衔,据说是贵族血统。连我这常春藤名校毕业的也被他当狗一样对待。资料你们都看过了。他过来了,我先走。”说完就钻进人堆里了。 一座肉山穿着高贵的华服,出现在周清苑和王傲林面前。肥硕白皙的双手捏着汉堡包,粗犷的眉毛下,一双鹰眼俯视着他们。蒙哥扬起头,鼻孔对着他们说:“你们就是夏国过来的细菌?刚才慢了一步被你们抢了先。算你们走运!肮脏。呸……”蒙哥临走还不忘朝周、王二人脚下吐了口水。 看着远去的肉墙上那卤蛋一样的地中海发型左摇三晃。王傲林闭眼烦躁地说:“要不是我爱惜羽毛,注意国际影响。真想现在就把他做成LV西装包裹的肉丸子。” “大哥!莫动气!以后找机会收拾。咱要办的事完成了。回吧。你去落实技术转让、引进等事宜。”周清苑说着就拉起王傲林的袖子往客房走。 进入房间后,周清苑掏出刚才山姆给的纸条。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写着“请随时来电”。王傲林接过纸条看了看说:“一个流行歌星,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联系吧。我去回房间通知中官村弘那边,开始落实布置。”递回给周清苑,他就转身走开了。 周清苑皱了下眉头,他也好奇泰勒娜跟自己有什么好谈的。但还是按照号码拨了电话。 那边传来一个悦耳甜蜜的女声:“这里是泰勒娜!谁在那边?” “你好!泰勒娜小姐!我是周清苑。” “哦!方便开全息吗?”声音透着一点礼貌的喜悦。 “可以!”周清苑点开了全息通话。泰勒娜的身形出现在他房间里,已经不是刚才绛红色的露肩晚礼服。一身烟灰色的卫衣,一件藏蓝色的牛仔裤简单大方,牛仔裤显的泰勒娜的腿更加修长。这一身色调,让她的嘴唇显的更加鲜红。周清苑看到这欲滴的红唇,想到了果冻! 见周清苑没说话,不知道依靠在什么东西上的泰勒娜双手交叉在胸前,微笑着说:“听了山姆关于您的介绍。您一直致力于环保和全球打击拐卖妇女儿童事业,是这样吗?他还说您打算加入他们基金。真是这样吗?” 周清苑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这山姆*布莱克消息还算灵通,查的还挺快。看着眼前这个表现出温暖,面带友好笑容的美女说:“我是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没答应加入他们基金。您的歌我很喜欢听!如果有机会,给签个名吧!”说完这话他也笑了! 泰勒娜笑着,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金色留海,咬了下嘴唇说:“是这样。我在做女权和保护妇女儿童权益的事情。这些年攒了点钱,一直是山姆打理,但收益不多,入不敷出。您愿不愿意帮我打理一部分资金,收益作为女权基金的经费?” “这个可以。”周清苑给了个微笑,点点头。 “那回头把我权益基金账号发给您好了!”……两人相谈甚欢,有说有笑,从两国的文化到各地的环保问题、贫困疾病、种族歧视等等,再到爱吃什么,都有什么各人爱好。 越聊约轻松。泰勒娜热情奔放的性格让周清苑觉得如遇故人。不觉一个小时过去,已经接近晚上10点钟。 “你们国家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很像罗密欧与朱丽叶!梁祝的曲子我喜欢,但是我擅长校园、乡村。偶尔能从这些里面借鉴点灵感。”泰勒娜说。 “音乐方面我是白痴啊!只是喜欢听。觉得喜欢就是好歌曲。每个人的欣赏审美又不一样。很难说什么好,什么不好!我们国家的很多诗歌都是古代的曲乐,不过现在只剩下文字,曲目失传了。你也可以在这里面找点灵感。”周清苑回道。 “真的吗?前段时间有个歌曲叫梦蝶:一百万个可能。很好的。就是因为借鉴你们的文化吧?” “嗯!那不是你们国家的姑娘写的嘛!” “有深刻的了解才能写啊!要不你来我的住宅吧!?我在外边马上也要回去。反正晚上也睡的晚,一个人也没事!”泰勒娜娇笑着说。 周清苑犹豫了一下,泰勒娜见他出神,虚影拍着他的肩说:“你们夏国人真的那么保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来吧,周。我挂了。等你。地址定位发你手机上了。”,伸舌头做了一个俏皮的动作就消失了。 周清苑想想,也聊的很好,交个朋友也不错,没再犹豫。他走进王傲林房间,全息影像的中官村弘看见他过来打了招呼。 “村弘!药物的事情搞定了?”周清苑问。 “已经在办交割手续了。夏国的进口批文也下来的,效率真是高!哪里像我们东瀛**,一件事情拖好久。”中官村弘脸上带着羡慕。 “好了。你去赶紧布置吧。有事给我打电话!”王傲林结束了与中官村弘的通话,转头问周清苑:“你穿这么整齐,要出去?” “嗯!泰勒娜约我去她住处聊天!” “你小子!有机会要抓住哦!嘿嘿嘿……”一边说着王傲林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 “你是坏人!”周清苑笑着用手指着王傲林,开始向外走去。 出了酒店大门,他叫了车就去找泰勒娜。 车子驶出市区,导航离泰勒娜地址还有一半的距离,突然电话响起,周清苑看是泰勒娜的电话,立即接起来。电话上传来一片嘈杂,重物撞击的声音,泰勒娜急促又小声地说:“周!救我!”。就再没有了声响。手机上发来一个个人定位,红点在快速的移动。 第一季第七章晚宴之后2 周清苑立即给王傲林打了电话,同时也把泰勒娜的定位转发给了他。 十几分钟前,在泰勒娜郊区住宅。 刚从外面回来的泰勒娜,想想刚才聊的很投机的那个人,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也衷心于改变这个世界。他是个平易礼貌的夏国人,应该不难相处。自己这些年从乡村奋斗到都市,这里花花世界的倾轧都快让自己有些应付不过来了。如果有人愿意帮助自己的话,也许会轻松许多。 又想想自己的感情生活,刚过30岁的自己,经历了那么几段感情,却因为种种不理解和理念的冲突不欢而散。也许,这个夏国人还不错。他跟自己很合得来——至少刚才聊天是这样。自己从来没有跟人聊的这么投入。 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他说自己不能喝酒。夏国人不是喝茶的吗?家里有饮料。还是出去买点茶叶吧! 麦瑞帝国的快递速度,她怕是要等到明天也未必会到!保姆也下班了,不如自己去买!不远处就有一家夏国人开的商店。 她开门朝外走去。门口的保镖见状,远远的跟上来。她迈着轻快的步伐,深吸了一口咸湿的空气,自顾自的笑起来,想着呆会约会的美好,谁又能好意思拒绝自己呢?她缩了一下脖子,调皮地甩了下白色的围巾,裹紧大衣。前面不远处,拐个弯就到商店。 “吱——”的响声,一辆黑色重装旅行客车在她身旁陡然停下,汽车摩擦路面发出烧焦橡胶的味道。车门霍然打开,两个蒙面人拽着她的胳膊想要把她拉进车厢。两个保镖见状飞身跑了过来,一人一拳打在了蒙面人的面门。她尖叫着,用力脱身,惊恐地向家的方向跑去。 还没跑出几步,“啪……啪……”她听到两声枪响,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只看见两个保镖已经躺在了地上。周围的住户纷纷关上了自家的窗户。 4个人朝她追来。她喘着粗气,继续跑,颤抖着从大衣外兜里掏出手机,本能地要报警。手机打开,眼看4个人就要追上她,她下意识的拨通了最上面周清苑的电话,发了定位给她。慌忙的把手机塞进自己下身的内衣里。 “再跑就开枪了!”后面的歹徒高声恐吓。她吓得不敢再动,举着双手,颤声说:“别这样!你们要什么?我衣服里有现金。尽管拿走!”。那四个人没有理会她的哀求。有人抱紧自己,在自己嘴里塞上了一堆布,撑的自己下颌骨生疼,一个黑色的布袋套在了自己的头上。 她感觉到自己被拖上了车,上车后自己被绑住了手脚。又听到两次重物抛进车内的闷响,她猜是自己的两个保镖。眼前一片漆黑。车子拐来拐去行驶了一阵子,停下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车门被拉开的声音……有人抓住自己的胳膊,力气很大,很疼,这人把自己抗在肩上,走了一小会,把自己扔在了一个软绵绵有弹性的东西上,她猜是床。 她的双手被解开,又重新绑好。她感觉自己的手脚被绑在了4个方向。她努力地去踢打、反抗,却被死死的压制。她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心里很害怕!全身不住的发抖。 头罩被拿开。眼前是蒙哥*巴斯。她熟悉这个面孔和壮硕的身型。她起身向他怒吼,眼含泪水,四肢却被猛烈的拉回,身体在床上弹了一下,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蒙哥走近她,粗暴的抽掉她嘴里的布块。她朝蒙哥喊:“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努力的想要挥拳。 蒙哥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恶狠狠的说:“玉米地里来的小姑娘。你以为你是谁?让你陪我是你的荣幸,你却一次次的拒绝。你在议会推动的法案不可能通过。”说到这里,蒙哥用手捋了一下自己外套的袖口,“其实我觉得你们这种下等人透漏着脏脏。不过我就喜欢看着你们哭喊、哀求的样子!” 说着,蒙哥从泰勒娜脚踝处提起牛仔裤一把撕开。“嗤”的一声,结实的牛仔裤被撕到腰际,他看见泰勒娜插在内裤处的手机,皱眉拿起,扔在了床下。 “呜呜呜……畜生……”泰勒娜呜咽着。蒙哥像野兽喘着粗气,一片片撕扯着她的衣服。 话说周清苑与王傲林通话后,让司机跟着泰勒娜的定位走。不多时,红点不再移动,周清苑也到了郊外一个庞大的古堡旁。 古堡守卫森严,安保荷枪实弹。周清苑下了车,出租远去。他隐在古堡外,在的暗处观察了一下。他看看手机上泰勒娜具体的方位离自己不远,催动内劲,沿墙直上。古堡上的守卫们只是觉得眼前一晃,就已经晕倒。 周清苑在空旷的古堡内快速掠行,在一个走廊的尽头有道铁皮镶嵌的木门,门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女人惊恐和哭泣声音。周清苑循声而去,他看看手机,红点几乎和自己位置重合了。他用力推也推不开这厚重的木门,索性一脚踢开。 木屑飞舞,只见门内是一个偌大的空间。穹顶高悬一众天使众神壁画,壁画外围是昏黄的一圈灯光,四壁除了厚厚的幕布遮盖着几个门之外,挂满了各种不堪的油画,连窗都没有。中央一张大床上,正传来泰勒娜的尖叫与哭号伴随着布料被撕烂的声音。 “你这乡下来的下等货,装什么装!你以为上流社会是你们的?”一座肥硕的肉山压在泰勒娜的身前,挡住了周清苑的视线,只能听到声音。 受到巨响的惊吓,肉山转过头来看见周清苑一脸惊讶,说:“你怎么在这里!”又看看扔在床下的手机,似乎懂了什么。 眼前如此情景,令周清苑无明火起,他正想冲过去杀了这只肥猪。后面却响起密集的枪鸣。十几个人手持步枪对他一阵狂扫。 周清苑怒目一横,看到一群密集的子弹缓慢旋转着向他飞来。他脱身而出,如蛇瞬间蜕皮,西装已经静置在空中,提衣携领对着这群子弹快速滑步而行。落定之后却像纹丝未动,莫名奇妙的脱了外套拿在手上。西装上冒着几丝白烟,子弹从里面掉落到大理石地板上“叮叮当当”…… 他身后的人正要再射一波。一个个却“噗噗”从天而坠,砸落在地面,16个人,像饺子落水,再无动静。给个慢镜头才能看清,周清苑高速移到他们背后,像踢毽子一样,一个个把他们踢上空中,各种姿态都有。而此刻站在肉山面前的他却岿然不动。 肉山卤蛋头的蒙哥借这间隙,早已从泰勒娜身上起来,面对周清苑恨恨道:“你们这种下等人也有超能者!?”手掌重重的拍在自己胸口。胸前一片微光闪烁,从房间角落各处飞来片片钢甲,将他包裹起来。厚厚的幕布内也闪身出现5个蒙面的白衣人挡在蒙哥前面,酷似忍者造型,却身着机甲。这5人伸手向5个方向不知射出了什么飞镖,让周清苑顿感沉重,似在某种结界中。 周清苑皱眉道:“没见过这么肥的钢铁侠!” 蒙哥说:“上!”。那5人脚后和背后喷着蓝焰向周清苑冲来。只见周清苑左手格挡一个高空坠落的飞踢,右手格挡一个半空中的侧踢,右脚踹飞正前面的来人,迅速后踢一个,又下蹲扫堂腿踢倒一个。一套动作一气呵成。除了正面那个被踢的胸前机甲深陷,歪着脖子躺在地上不动。其余四人又把周清苑围住。 四人齐刷刷向下狠甩右臂,噌——手臂上多出2尺余的太刀。周清苑越发感觉身体沉重,速度下降。他正身,收半拳于眼前,调整步伐,注视对方的举动。 此时四人弓步前冲,从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头、胸、腰、脚四个层面向他挥刀而来,刀影在空中画出四道寒光。4人的速度竟然马上与自己相当。他盘算着,这种无死角的攻击极难防御,应该从何处出击。 蒙哥在他们缠斗一起的时候不停的聒噪:“超能力者很稀有!很好的研究对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自己送上门了。还真感谢这个一心向上爬的村姑。今天在宴会上不好动手。让你们在抗疫情药物的事情上赢了。就是你们这些肮脏的野人,是你们,你们肮脏的生活方式就是培养病菌的温床。真该让这些污染源死光。”说着撇了一眼床上的泰勒娜。 此刻的泰勒娜被眼前场景震撼了。她也是经过风浪的,却没见过如此场面,简直就是在上演大片。“小心!不要——”她四肢被绑在床上,却用力抬头嘶喊,去提醒周清苑,见从四面而来的长刀划向周清苑时,她一阵绝望。 正在她绝望的时候,周清苑身后的忍者蓦然向后倒去。她紧张的侧头去观察,看见一个穿黑色运动装的人从后面,四肢环抱忍者。落地后向陀螺一样转到忍者身上,一个柔术中的十字固,右大腿和小腿夹着忍者的头,两膝固定忍者的右臂,双手用力的将忍者右臂反折,咔擦一声,那忍者瘫成了一堆泥,机甲也掉落了。 周清苑右方横扫下盘的忍者,见伙伴被来人制住,转头提刀向来人挥去。周清苑见少了两个威胁,只有左胸、前腹的二人,刀已临身,差丝毫入肉,他迅速转身换位,右肘敲在左面的忍者头上,趁着旋转力,左拳打在了前面忍者背上。两个忍者,一人塌陷在地面,铠甲把大理石都砸裂了,一人飞身撞在墙上。他向来人喊道:“大哥!速决!”。原来那黑运动装的是姗姗来迟的王傲林。 只见那机甲忍者挥刀向王傲林背部砍去。他松开死人,一个前滚翻,到挥刀者脚下,转背、起身,拉住忍者持刀的手,一个后背摔,将这忍者摔翻在地,狠狠的在颈子上补了一脚,直到对方双腿一蹬,瘫烂如泥才放手。 眼见自己的爪牙被剪除,蒙哥一跃而起,重拳砸向周清苑。周清苑双臂交叉接住这招,脚下的大理石都被踩踏塌陷。他对王傲林大喊:“墙上有飞镖,限制我们行动!”。 王傲林环顾四壁,只见5个飞镖组成五边形放出光芒连成一气,他们正在这五边形内。略感到身体开始沉重的他捡起地上的刀,扔刀入壁,破坏了一个。顿时五边形光芒消失。周清苑感觉轻松许多,一把抓住机甲蒙哥的手臂,侧身把他摔倒在地。 蒙哥起身,机甲双肩上的开关打开,露出两拍马蜂窝一样的微型**,正要向周清苑射击,却感到心口微疼。周清苑已经站在他面前,手刀刺破钢甲直插进他的胸膛。 蒙哥脸上的钢甲面罩弹开,他盯着插在胸膛的手,又抬头盯着周清苑咬牙切齿的说:“劣等……种族……光明……之盾……不会……”话还没说完就咽气了。 周清苑快速抽出自己的手,说:“坏人死于话唠……让你装钢铁侠!” 王傲林上来说:“这死胖子背后有人。咱快走。” 周清苑快速的检查了一下几个机甲忍者,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每个人右手大鱼际处都和蒙哥一样,有中间红十字的小盾牌纹身。 他检查完,快速来到泰勒娜身边。躺在床上的她,四肢被绑,牛仔裤被撕开,直到腰际,烟灰色卫衣只剩半片遮掩着胸前一对急促乱颤的双峰。眼泪流花了她的妆容,白皙的脸颊上黑色的眼影在融化,鼻涕也快流到嘴角。她咬着嘴唇强做镇定,还是掩饰不住全身的颤抖。 周清苑立即解开她,用自己的西服把她包裹好。抱起来,与王傲林快速逃离作案现场。 汤普森酒店内,周清苑的房间。 泰勒娜蜷着身子在浴缸里。热气腾腾的烟雾中,她紧抱双臂,头埋在自己臂弯。她想不通,为什么在麦瑞帝国这样一个号称自由第一,人人平等的国家,自己从一个偏远乡村努力奋斗到繁华都市的女孩却总是遭遇种种不公?她想不通,自己热爱音乐,在刚出道的时候受尽各种刁难与非礼,为什么自己现在大红大紫了依然是这样?她想为女人的权利做点什么却受到更大的打击!她现在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耀眼的歌星?只是权贵的玩物罢了!她有些失望…… “洗好了没有?要不要我进来给你搓澡?”门外周清苑调侃道。 她这才抬起头,向门望去,对门而笑。缓了一会,甜甜地说:“马上好!”。说罢起身出浴,一片完美柔和曲线从水中升腾,她拿了一个没用过的浴袍披上。 外面,周清苑已经准备好了一些点心和红酒放在桌上。她光着脚,浴袍摇曳,坐在了周清苑对面。“你不吃吗?”她问。 “今晚你受惊了!幸好没有什么要紧的伤。吃点东西,压压惊!”周清苑说。 “要不是你来的及时……谢谢!”泰勒娜低头咬了一口面包。 “今晚的事,不要说出去!很危险!”周清苑嘱咐道。 “嗯!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厉害?蒙哥纠缠我很久了……” “只是会点夏国功夫。” “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泰勒娜吃完后站起身走到周清苑身旁。 “检查什么?”周清苑也站起身,好奇的平视这个与自己一样高,甚至显的比自己高的金发女子。 “你刚说,幸好我连皮肤也没伤到……我不知道有没有……”她说着,用手搭在周清苑的肩上。 周清苑抱了一下她的腰,贴近自己,道:“你连内衣都没穿,怎么让我检查!?” “你不想要?嫌弃我?”略显碧绿色的眼睛贴着周清苑的眼睛问。 “没人会嫌弃你!”周清苑说。 她闭上了眼睛…… “你牙上沾了块菜叶……” “哪里?哪里?”泰勒娜赶紧用手去摸自己的洁白牙齿。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周清苑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你坏死了!”她上来粉捶他的肩。 周清苑挡开她的手,双唇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又立即离开说:“早点睡!我们明天就回国了。你基金的事我记着啦。"说罢,笑着走开。 王傲林见周清苑进了自己房间,从被子里起身说:“你有病啊!那么一块大肥肉不吃,跑我这里干什么?” 周清苑自顾自的拉起被角钻进去,说:“你看她人高马大的!我怕吃不消!” 王傲林在被窝里踹了他一脚:“你不去我去啊!” “去去去!我回头告诉小香!你就风流吧。” “那你也别跟我睡啊!开个房去!” “在宿舍就不一起睡的嘛!” “你这是哪跟哪啊?” “你说,今天那死胖子说什么光明之盾,啥来头?” “回头查查呗!” “哎!你再抱床被子,别裹我的!” “大哥……” “好好好!我去给你拿……” 第二天,机场! 山姆说:“周先生!有机会一起合作。考虑下吧!” 周清苑点点头。泰勒娜抱着周清苑的手,不舍的说:“到了电话啊!” “你别磨叽了!”王傲林站在机舱门口大声喊! 周清苑用头碰了下泰勒娜说:“以后小心!”转身就走向舷梯,却被泰勒娜一把拉住,强抱着他的头亲吻。 激烈的一吻后,又推开他。“我有你啊!我不怕!”泰勒娜整理着他的衣领,望着他眼含笑意。山姆一脸苦笑的看着大胆的泰勒娜很是无语。 飞机上。 王傲林坐在对面,指着周清苑说:“中官给你的清酒——拿出来庆祝一下!你小子,艳福不浅。” “哎!那是给我的!你是要庆祝药办成了?还是我的艳遇?” “管他呢!都有!你昨晚又睡我床上了。算是答谢我地收留!拿来、拿来……” “有没有搞错?你的功夫还是我教的呢!” 两人又开始拌嘴,回忆起大学时的日子…… 第一季第八章那一年3 那一年3 三辆出租车行驶在去往树山蜿蜒的公路上。周清苑坐在一辆出租车的后排,轻握着半依在自己怀里俞静的手,远远就看见灰蒙蒙的天地间有一片皑皑白雪。出租师傅也没开雨刷,稀稀拉拉的几滴雨水挂在车前,透过车窗看远处雨雾中若隐若现的青山白雪更显一份温婉。 姑苏市高教区的东吴大学分校与虎丘在地图上呈对角线,一东一西,比较远,坐公交太麻烦。周日,王傲林一大早招呼了几辆出租,才让这趟树山、虎丘之旅不要耽误太多行程。此刻,坐在前排的王傲林扭过头来对周清苑说:“孙尚香那妮子,真是烦人!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她了,老是爱找我麻烦。不是让我干这,就是让我干那!你想对她发火吧,她立马请你吃饭或者买个你想要的小玩意!让你的火气没处发!你刚说气消了,她过不了几天又来找你!我都快郁闷死了。” 坐在周清苑另一边的袁紫慧,向后扬了扬头,说:“冤家!这是看上你地节奏!”。 俞静也插话说:“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冤家个鬼!都快苦恼死了。清苑,你说说你这小妹。”王傲林看没人帮他说话,用求助的语气对周清苑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脑海里传音给郁离子:“这小两口的事,一点都没变!”。郁离子却没有回应他,只顾缩着手,飘在车顶上看风景。 出租车在树山镇前停下,一行人下车,已经有同学在等着了。微风细雨中,孙尚香一身黑色运动劲装站在路边的石阶上,上下一体的银色袖边与裤边勾勒出她健美的身形,马尾辫整齐地扎在脑后随风微动,一派英姿飒爽。周清苑他们刚走近,她就鼓着嘴,杏目圆睁,芊芊玉手指着王傲林埋怨道:“老王同学!说你呢。磨磨唧唧的。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王傲林撇了她一眼,幽幽地回道:“我又没让你等!”。孙尚香听了这话,像灵巧的燕子,从台阶上跳下来,就要去追打王傲林。王傲林一个侧身躲在周清苑和俞静身后,她抓了空。孙尚香心有不甘地跺着脚,指着两人身后的王傲林,撒娇的口吻对周清苑说:“大哥!他老欺负我!”。 周清苑笑着侧着头,跟俞静的脑袋贴在一起,挡住了王傲林。他亲昵地笑着说:“那是我大哥。你总不能让我揍他吧?走吧走吧!你宰相肚里能撑船,让让他!” 被周清苑胡乱地打了圆场,孙尚香有点不解气地甩着手去招呼那几个闺蜜。这时候,袁紫慧早已经屁颠屁颠地跑到柳媛身边献着殷勤,又是递零食,又是提包的。萧林也找到了他的小可爱——韩雪,两人在前面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只见一个一米八的大汉和一个一米五的玲珑身影并排而行,显的有些滑稽。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游走在这一片花海中。树山是方圆约50里的小山。相传曾叫“圌山”,“圌”,夏语读“chuan”,姑苏方言读“shu”。“圌”字难写难识,遂改为“树山”。树山镇依山得名,原名圌山镇,意即白米满囤之乡。因为圌,是装粮食的草囤;眼下这树山,就状似旧时农家用稻柴编的米囤。旧时社会,是富是贫,看囤里米有多少,圌山这个古名,流露一方百姓对生活的期盼。 树山远望像平顶的一簇金针菇。对!就是我们平日吃火锅的那种。这样奇葩的造型也是有传说的。村民会告诉你:树山为了一群无家可归的羊跟鸡笼山打赌的故事。树山可怜夜行的羊群让它们留宿,而鸡笼山怕羊赖着不走,树山以脑袋担保,结果第二天,群羊如生根般驻扎在此地,永不可能离开。树山砍了自己的头给鸡笼山,就变成现在平顶的样子,而鸡笼山顶上又多出一坨,那群赖着不走的羊,就是阳山。 话说树山这一山梨花一簇、一堆,还真有些像一群绵羊。不觉已经过午,雨慢慢停了,天还阴着,地上散落的梨花与树上的连成一片,在湿润的空气中散发淡淡的芬芳。 “去虎丘喽!”袁紫慧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女包,拉着柳媛的手兴高采烈地喊起来。孙尚香还在玩闹追打王傲林。听到喊声也立住了,对大家说:“先回镇子集合。吃饭。一会有巴士接咱们!今天我们可以品尝一下这里的翠冠梨和杨梅。” 周清苑笑着问俞静:“你喜欢这梨花吗?”她答道:“梨花一枝春带雨,玉容寂寞泪阑干!好像是白居易的诗。记不清了。可是我不喜欢。” “为什么?” “不想做那带雨的梨花掉眼泪啊!”她没好气的瞪了周清苑一眼。 周清苑有些讶异,这世界上果然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目前为止的经历跟记忆中的相似却真的不同。记忆中的那个她是理科呆子,整天就是解剖、病理的,哪里能随口就是白居易的诗!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惊喜等着自己。嘴上不自觉的回了一句,“你是肥硕的桃花!”。结果又被俞静一阵追打。 饭罢,一路颠簸到了虎丘。这帮人像出了笼子的鸟儿,撒着丫子四散开去。“什么巴士?就一辆破破烂烂的昌河,你给我说巴士?孙尚香,你几个意思?看看我西装被挤地皱巴巴的样子!”,古色古香的巨松下,王傲林双手拉起衣服下摆往孙尚香身上凑。“资金不够嘛!”,孙尚香嘿嘿笑着,略显尴尬的缩着脖子朝他挤了挤眼睛:“老王同学!委屈你了哦……”那声“哦”拖的很长。 周清苑挽着俞静,对身后的王傲林和孙尚香喊:“哎!别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们不等你们了啊!”话毕和俞静进了园子。 可能因为今天上午有雨的缘故,虎丘园的游人并不多。踏着湿润石砖上零落的银杏叶,俞静舒展双臂,仰头观望着参天的大树。周清苑眼里,金黄的银杏零零散散点缀在湿润的青灰色石砖上,古朴雅致,让他想起不知是哪位古人写游虎丘的章句: 游遍人间灵迹,初登吴门访虎丘。 天高云阁隐密树,白果千尺耸平田。 危栏远思微吟好,隐隐春风送入天。 虎踞标灵迹,古塔杳霭间。 剑池沉石壁,金地涌清泉。 偶来无限感,阖闾坟坐云岩间。 寺僧未晚山门闭,不放闲云一片。 一片飞去,千人石,剑光销不尽,留与醉花人。 春草青青绕石径,山深百转静幽幽,一路上周清苑也是赏不尽俞静的悦色欢颜。不觉中已来到云岩寺前。余晖斜照,银杏青松衬古塔,雨中尤带梨花香。周清苑深嗅了一下俞静兜帽上的余香,俞静扒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双手微微侧了侧雪白的颈子。这年代要是有智能手机,随手来个自拍留念也好!周清苑暗叹。 虎丘塔亦名云岩寺塔,残高48米。七层八角,砖木相间。始建于五代,因塔基岩在山斜坡,填土厚薄不一,故塔未成已倾斜,然斜而不倒,屹立千年,被称为东方斜塔。塔内不觉塔身斜,若放一球形状物,则物向东北滚动,煞是好玩。 俞静还蹲在地上,看塔内斑驳青砖上缓慢滚动的玻璃珠,却听到塔外一阵嘈杂。她抬头与周清苑四目相对。周清苑大踏步向塔外走去,却见王傲林已经躺在地上,手撑着身子准备起来。而孙尚香却一人面对5个流哩流气的社会青年进行反击,只是一人不敌十拳,正被两个人抓住了胳膊。 原来王傲林和孙尚香二人忙着斗嘴,也没跟着众人一起,落了单。孙尚香大摇大摆状走在前面赏风景,王傲林一脸嫌弃的远远尾随在她身后。已近虎丘塔的时候,貌似一人独行的孙尚香被几个社会小混混拦住了。 其中一人靠近孙尚香,几乎是快要贴身了,说:“小妹妹!一个人玩多无趣。一起玩呗!”。另一个也凑上来:“就是嘛。留个手机号。交个朋友!”说着去拉她的衣角。 孙尚香躲过咸猪手,剑眉一横,冷声道:“离我远点!”。那帮人看这标志的小姑娘还敢反抗,竟然一齐聚起来把她围在了中间。略远处看到这一幕的王傲林早已疾步跑向孙尚香。他一把从人圈里拉出孙尚香藏在自己身后,严厉的斥责道:“光天化日,你们想干什么!?”。 可能是当头的一个红发青年先是一愣。看看左右的伙伴,又看看王傲林,推着王傲林胸口,恶狠狠的说:“干什么?英雄救美啊?滚远!”。王傲林怒不可遏,一把捉住这个人的领子,愤怒的盯着他正准备出手揍这个红毛。却不料,两旁坏人的同伴先下手,狠狠的打了两拳在他俊美的脸蛋上。又一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他只觉得像吃了满嘴的青辣椒,辛辣无比,嘴里一股血腥味,眼镜也掉在地上。自己虽然只有一米七六,身材瘦小了些,平日里文质彬彬,可遇到什么事情也从来没有认过怂。眼前几个混混,打得过也得打,打不过也得打,总不能看着孙尚香这妮子吃亏!他用手撑起身子,摸到眼镜戴上,正准备起身再战。 这时却听到孙尚香一声爆喝,凌空飞起一脚正中刚才踹自己那人的胸口。她姿势标准,马尾辫还在空中飞扬,一看就练过。那人被踢的踉跄退后了几步,有些狼狈。孙尚香握拳,正身,调整了一下呼吸,亮出一个跆拳道的起手式,说:“我是跆拳道蓝带。别不识趣!”。说着狠话,她心里还有些虚,手掌略微有些汗沁出,毕竟对面是5个大男人呢。 “管你白带黑带的!上!”刚才被王傲林抓着领子的红头男有点西斯底里的喊。几个人开始围攻孙尚香。孙尚香左前臂格挡向自己冲过来的呼呼铁拳,略向外推,右手顺势搭上来人的右肩,上身,提膝,猛烈的顶在这个人的小腹,再顺势一拉,甩到身侧。才撂倒一个,又有个莽汉的拳头划着弧线从她侧边欺身而来。她迅速下蹲,反身一个扫踢,地面上画了一个优美的半圆,那人倒地。 看到自己的同伴接连被一个标志的小丫头放倒,红发男气的脸色发紫。招呼着别人,说:“一起上!”。刚才放倒的两位也再次起身加入了又一轮攻击的行列,想要一雪前耻。毕竟一人难敌十拳。在漂亮的几个反手制之后,她有些脱力,双臂被制住了,还在用脚踢。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都没等到王傲林起身。这时的王傲林也顾不上思考孙尚香的那一身功夫,就担心她有个闪失。 周清苑和俞静听到嘈杂声,奔出塔外,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一身黑色运动装的孙尚香被两个穿铆钉皮夹克的寸头青年抓住胳膊,一边一个,她还努力的用脚去踢正在靠近她的红头发男人。王傲林则刚带上眼镜,嘴角淤青,正要从地上爬起来。 一股恶气从胆边生,周清苑三步跨作两步直冲这群人而去。郁离子则在他脑海里急喊道:“点到为止!”。“点个锤子!”从牙缝里恶狠狠挤出几个字。话音未落,周清苑已经站在了红发男子的身后,只留下残影还在虎丘塔的台阶上。他也被自己如此快的速度惊讶到,怪不得郁离子让自己点到为止。若真控制不好,大白天的闹出人命就不好玩了。 郁离子浮现在孙尚香面前,对周清苑说:“点到即止!”这次声音缓和了很多。周清苑脑海里传音:“你挡在小香面前,能挡得住这几个人么?”。听周清苑这么说,郁离子尴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红发男被自己身后的一阵风惊动,转身看,竟然多了一个人,话不多说,抡拳就朝周清苑的脸上来。除了抓着孙尚香的,其他人也都朝他来了。但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分明是电影的慢动作,他余怒未消,脑海里却回荡着郁离子的提醒。 侧身躲过红发男直拳的同时,他抬手用力,用手腕狠狠敲在红发男出拳右臂的腋窝下。只听“啊!”的一声——肩关节脱位——红发男抱着自己的右臂不敢动了,满头的大汗。周清苑又侧身下滑、转身绕过红发男,面对其余二人,一手紧扣贼人手腕,一手衬于其肘关节内,快速内折、外旋,轻微的一声“噗”——肘关节脱位——那人已经抱着不能动的手臂疼的直喊。旋即闪到另一个人身旁,同上操作,同样那人抱臂疼痛不已,不敢乱动。 孙尚香一个十字踢,踢到左边抓自己的那个人的脸上。两个铆钉皮衣的平头赶紧放开了她,去搀扶自己的同伴。王傲林也站起来,挡在了孙尚香的前面与郁离子的身影重合在一起,郁离子闭眼向旁边挪了一步。 两队人马就这样相对而立,两个铆钉平头扶着自己肘关节不能动的哥们往后拉,明显露出了怯意。红发男却抱着右臂恶狠狠对周清苑三人说:“我爸是李刚!给我等着!”。 周清苑听了这话**三丈,正要教训这小子,旁边的王傲林却突然冲了过去,一把撩阴手,狠狠的抓在了红发男的两腿之间。只见红发男眼睛爆凸,面如茄色,双腿紧夹,嘴巴张成“O”型,却发不出声音。 王傲林贴在他的耳朵上强压着怒火说:“你爸会掏肛都没用。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鸡飞蛋打!?”。说着,还加了把力。“哥!爷!我错了。”,红发男带着哭腔喊起来。“滚!”,王傲林这才松了手。 红发男夹着腿,跟四个同伴狼狈的赶紧走开。周清苑询问孙尚香无事后,又问王傲林:“大哥!你脸上的伤,不要紧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孙尚香也过来拉着王傲林的袖口,憋红着脸,有些紧张地看着俊美脸上的淤青,问:“你要不要紧?”。王傲林没好气道:“今天真走运!”。“走什么运?”孙尚香不解的问。“狗屎运……”王傲林拖长了声音摸摸自己的嘴角,又说“不玩了。没心情了。回家!”说毕,大踏步朝园外来时路走去。 孙尚香脸色憋的通红,抬眼望着周清苑说:“大哥,他会不会怪我?”。“哪里会?他心大着呢。你放心!过两天就好了。”周清苑安慰到,然后走到塔旁石阶上拉了惊魂未定的俞静说:“回吧!我担心傲林。” 一边去追王傲林,一边电话给萧林、袁紫慧说了事情的梗概,周清苑、孙尚香、俞静三人已经来到园子外。只见王傲林站在远处街道等车,左手捂脸,右手抽烟。见他们三人过来,勉强的笑笑说:“没事!”。 是夜!周清苑躺在床上闭目与郁离子聊天。对头睡的王傲林小声对周清苑说:“孙尚香这妮子,藏的挺深啊。跆拳道蓝带!?我竟然不知道!你知道不?”。 “知道啊!人家从小练的。你对她不上心,当然没注意。”周清苑搜寻了一下此世的记忆回答。在他那一世,孙尚香也只是个普通女孩子。 “你这不厚道了。也不给我说一声。我白挨那几下。” “你没问!我也只是觉得她就是健健身而已,没想到真能打!” “话说,她身材也挺好的奥……人长的也算水灵……” “你对她有意思啦?” “别说这个。你小子啥时候会那么厉害的功夫!?” “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必要天天挂嘴边。你忘了我家开骨科诊所的,从小见的多了呗。” “有空教我两招?防防身什么的,怎么样?” “那还有啥说的。明天就教!” “好!睡吧!今晚估计萧林和慧慧不回来了。出去鬼混了。明早还上课呢!” 床头话说着说着,王傲林就扯起了轻轻的鼾声。周清苑暗自欢喜,对郁离子说:“您看,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想着怎么给他教,这就主动上门了。” 夏国。魔都机场。 “周先生,醒醒!”周清苑被空乘轻轻晃醒,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王傲林在对面啃苹果。 “到松江了!我说你怎么跟我聊着聊着上学那会的事就睡着了?”王傲林埋怨道。 “你知道我见酒就醉!一会送我回家。还有点事!”周清苑对王傲林说。 周清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公路两旁空寂无人,不知家中郁离子是否归来?!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汽车行驶到周清苑读书湖旁的高档小区停下。他带着口罩下车,向黑色宾利欧陆上的王傲林挥挥手,说:“大哥!你回吧!”径自向小区走去。王傲林也没在多说什么,驾车而去。 在小区门口侧了体温,做好登记。他匆匆的向家赶去。虽然门卫也是熟识的,但现在疫情下,人人平等! 第一季第九章那一年4封校 周清苑刚开门,就看见郁离子在客厅半空中如卧佛般悬空而横,身影明显淡了很多。 他关上门,有些急切地问:“找到了吗?” 郁离子抬抬眼皮,起身说:“找到了!” “在哪里?”周清苑道。 郁离子手深入宽大的袍子,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雾球,说:“她不似你我修习奇门之术,即使是残魂也有自主意识。当下状态一片混沌,能凝练成虚影,也是我耗费了很多修为才勉强为之。”。 周清苑伸手去触摸那雾球,却触到一片虚空。他又端详了一下郁离子淡化的身影,关切又歉疚地说:“让您为难了!” 郁离子笑笑,把那一团雾球纳入怀中,说:“小子还算有心!此举不止为你!我也觉得这丫头是个好丫头。”他略迟疑了一会,盯着周清苑的眼睛又道:“只是你俩同月同日不同年,女长于男。注定纠葛难清。不知道月老开的哪门子玩笑!”。 周清苑有些黯然,一边走向书房,打开电脑,一边问郁离子:“你怎么那么长时间才回来?除了损耗修为护住她的残魂。还有没有别的困难?” 郁离子把那团雾球纳入怀中,跟上他,说:“其实凝练残魂损耗修为尚可接受。只是那江城大疫,空中布满戾气和混沌亡灵,我找她花了很长时间。又因欲战瘟魔人气旺盛,魔疫与人心两厢气势在天地之间对决。风云突变,电闪雷鸣,风雪交加。我不小心被天雷穿身而过!幸得夏国百姓心中正气护念,无甚大伤!”。 周清苑惊讶的看着他道:“那日江城风雪交加,天雷轰轰,感情是您被劈了?还有这等奇事?” 郁离子翻了个白眼给他,说:“也算机缘。借夏国举国正气护念,我也提前度了劫数。我归来半日,没见你!去哪里了?” 周清苑大致把出国的经历讲给他听。然后又问:“这一趟你要感谢她了!让你捡了便宜。她的残魂能复苏吗?” “我先带去清澄之境妥善安放。需要一些条件,应该是可以复苏。”郁离子摸着自己的胡须思考着,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说着又从怀中取出那颗雾珠拖在掌心,凑到他的眼前。 周清苑伸手去触摸,却又是一片虚空。茫然自语:“去了那边,你们都是实体,我变成个幽灵形态,还不是触不到摸不着!?算了。都这么多年了!也许她早把我忘了。” 郁离子努着嘴,撇了他一眼,长袖一挥,消失不见。说来也怪,周清苑离开那个世界的时间就是夏国疫情爆发前4个月,而当时穿越到夏国的时间点也是非典在校期前夕,好像一个循环。他所知道的未来,已经用完了,后面的是什么样的等待?他毫无头绪。眼前空荡荡的周清苑,又浮想联翩,脑海里浮现那年封校的情景…… “哎!怎么说封校就封了?!”王傲林抱着几本书对并肩而行的周清苑说。 东吴大学药学院教学楼三层的大教室,刚上完《生物化学》课的学生们三三两两从教室出来,楼道开始变的拥挤。周清苑提着书包,王傲林抱着书一边不忘发牢骚。他们在赶往二楼的教室,准备上《马哲》的大课。 从树山、虎丘回来没几天,周清苑才刚适应了这个世界。他给家里打了电话,一如既往的埋怨,漫骂。他给高中同学打了电话,查询那个世界自己老婆的踪迹,得到的结果——是没有这个人。这让他有些意外。 紧接着就是他意料中的封校。不知名的病毒先是在世界扩散,然后又从夏国的盛京向全国扩散。还好,不是很严重,全国进行了戒严,但没有封城——只是盛京人去哪里都不受待见。可怜的大学生们刚好被禁足在了学校,一直持续到暑假。当然周清苑知道这一切的剧情,他却不能说! 马哲课上,王傲林用书挡着头呼呼大睡,口水都快流到撑着头的手上了。周清苑看着口若悬河的老师,又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四项基本原则,又是可持续发展地滔滔不绝。这些都是他熟悉了几十年的知识,不知道那个恢弘朴实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概念会不会在十几年后的夏国提出?反观端坐在老师讲台上的郁离子听地一愣一愣的,还不住的点头。他觉得这老头有些可爱! 后面的同学拍了周清苑一下,递过来一张纸条。他打开,一看就是俞静苍劲有力的笔迹。 “猪尾巴花!我想你了。看你认真听课的样子竟然有些帅!下午有我们班的《免疫学》课有没有兴趣去听?”。周清苑抬头环顾教室,才看到后面满坐的都是临床系的学生。俞静在与她相隔两排的位置爬在桌子上对他噘噘嘴! 周清苑脑海里浮现上一世,自己揉了纸条认真听课的情景。心底暗叹年少的自己真是呆瓜,难怪被甩的那么惨!他朝俞静快速的噘了个嘴,转过身,掏出直板的诺基亚,开始发短信。 “短信啊!不要打扰别人听课。《免疫学》是咱两个系的公共课!没有不陪你的道理!我也想你!” 俞静兜里的手机振动,她掏出来看了看,脸上浮现娇羞的红晕。 “怎么感觉你变了?嘴巴这么甜?看你这么乖,一会中午姐姐请你吃饭哈!” 周清苑不禁有些好笑,心里自嘲,我两世年纪加起来作你叔绰绰有余!还是改不了嘴上占便宜。为这件事情,年少的自己也是很烦恼! 按着手机键,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轻轻的你走来,踏上我的心船; 你轻轻的招手,作别晚霞中的一抹红。 那河畔的芦苇,在春风中荡漾; 波光艳影里的青丝,是我三生三世的诗。 轻轻的你走来,倚在我的臂弯; 温软的青泥,在姑苏河的水底招摇; 在那读书湖畔,我甘愿化作一缕水草; 揉碎在浮萍间,沉淀成你梦中的彩虹。 轻轻的你来,莫要轻轻的走; 撑一支长篙,寻梦在古道青砖; 轻轻的, 莫要挥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的去, 江南雨雾里隐没的, 全是你的味……” 俞静有些意外,攥紧了手机向胸前拢了拢,满眼的柔波看向周清苑的背影。她奇怪,这个沉默有点冷的男友,怎么这学期这样柔情?她哪里知道,眼前的人不知被岁月打磨去多少棱角,是他又不是他! 下课铃声响起!周清苑拍醒一边的王傲林,俞静也已经站在他的身边,周清苑拉着她肉嘟嘟的小手。 “哦!可以吃饭了!?慧慧和萧林呢?”王傲林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砸吧着嘴说。 “大哥!你这最近上课老睡觉。不好吧?” “还不是你!这功夫不好学。我全身都疼。哎!俞静也在啊。你们小两口打算开小灶?还是大家一起大锅饭?”王傲林打趣着俞静。 “你们天天腻在一起。借他空间给我一会儿啊!”俞静冲着王傲林也不示弱。 “人给你都行!今晚批假!清苑,今晚不用回来了。哈哈……”王傲林嘻嘻的笑起来。 孙尚香的脑袋出现在俞静头上,甩甩长长的马尾辫,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着,对王傲林说:“谁啊?晚上不回宿舍?”。 “关你什么事?”王傲林掩去脸上的笑意,回呛了她一句。 “别这样嘛!老王同学。上次去玩的事,安慰下你。我请你吃饭啦!”孙尚香也没生气。 “请我?你哪一次请我不都是我埋单?你这是狐狸给鸡拜年!”王傲林说着,有些义愤填膺了。 “你长的也不像鸡啊!你看我这么真诚。哦?老王同学……”孙尚香拖着长长的音,向王傲林使劲的眨眨眼睛。 俞静转头看看身后的孙尚香,又转头看看周清苑,说:“他们继续斗吧!咱先走?” “你是狐狸!没安好心。” “据说狐狸都很美哦!我美吗?”…… 周清苑被俞静拉着,已经快要听不到那对的斗嘴了。周清苑摸摸自己的裤兜,不由的心里暗骂了一句。生活费不多了,又要被她请吃饭?俞静很开心,抱着周清苑的胳膊,迈着轻松的步伐。 餐厅里,俞静递给他一个馒头。说:“咱长安人还是吃不惯米饭。馒头有点甜,你凑合一下!?” 对面伸过来白皙的手臂,周清苑目光停在腕部内侧那三条淡红色的伤痕上,轻轻地问:“这是?” 俞静把馒头放在他面前,缩回手,用袖子挡住那腕部的割痕,说:“没事。小时候不懂事。吃饭!”脸上浮现一丝冷漠。 周清苑这才记起,当年自己也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时还搬着她的手腕要看仔细,结果让她很生气。究竟为什么割腕,她死活也不说。这也成了周清苑心底的隐秘。依稀记得,当时她分手就说,自己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此时已有丰富人生阅历的周清苑还是不知说什么。他只好卖乖,岔开话题:“小姐姐!学校都封了。那里也去不了。不如我们花前月下一起泡图书馆!?”。说着话,双手举着馒头在胸前,脸凑向对面的俞静。于此对应的,他却在心里喊,只要你不离开,什么原因我都愿意陪着你! 俞静开心的像个小孩,哈哈大笑,用筷子指着他道:“你终于叫我姐姐了!”。可能是觉得自己笑的有些狂放,拿筷子的手很快掩住自己的嘴又放下,身子凑向对面的周清苑,两人的脸几乎快要贴近。“花前月下泡什么图书馆?你是想泡我吧?”,俞静含笑的双眼盯着他悄悄说。 “我这不是正在泡嘛!还想吃了你!”周清苑用调谑的口吻说着,盯着俞静,很猥琐的咬了一口馒头。俞静霎然被扫去阴郁的脸,让他心里一片温暖。 “呦!你吃吃看!再叫一声姐姐!”俞静也不甘示弱的对着他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对方,周清苑抱着俞静的臂膀,甜蜜相拥去赶课。在结账的时候,周清苑意识到,该解决经济问题了。 下午的《免疫学》有些枯燥,又是免疫防御、免疫监视、免疫自稳,又是IGM、IGG等等名词。俞静打了个哈欠,对身边的周清苑说:“这些名词真难记!为什么医学类的书都厚的像砖头?我成为一个好医生的理想好漫长!”。 周清苑捏了一下她的下手,说:“你可以试试艾宾浩斯记忆法和冯*诺依曼学习法,更高级的有思维殿堂。” “你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啊?”俞静幽怨地说。周清苑开始给她描述这些记忆名词,讲解训练方法。 温暖惬意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临近傍晚,宿舍楼依依不舍的情侣比平日多了一倍。宿管端着桌子坐在大门口,桌子上放着体温计。这会儿想要混进男女宿舍,几乎是不可能的。周清苑和俞静也在宿舍门前道别。 她站在草坪边的水泥道牙上,差不多快有他一样高,双手搭在他的肩头问:“什么是爱情!?”。 周清苑心底有些懊恼,这是很深奥宽泛的哲学问题,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纯机械的观点——爱不过是一阵荷尔蒙分泌,一阵脑电波,一种人为交配本能找的理由。感性的说——爱是一切美好的源泉,是生活的点点滴滴,是相互的欣赏和再造,是不离不弃。广义的说,爱是……”。 “你别说了!你爱我吗?爱情能永恒吗?能永远在一起吗?”俞静的眼神有些迷离。 周清苑深情的看着眼前的俞静,内心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心田上是满目的疮痍和羊粪在寒风中静止的画面。这灵魂三连击再给他50年也回答不上来啊!何况,很快眼前的人儿就会决绝而去。希望这一生,不同!他对她说:“我希望每一个惊艳你时光的人,都可以陪你温暖岁月。我希望,这个人是我。” 俞静贴上他的脸,在他耳边呢喃:“你嘴巴越来越甜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温热又冰凉的面部触感,光滑的鼻尖在自己颈内摩擦,耳内一阵燥痒。她冷不丁地舔了下他的耳廓,赶紧远远的跑开。喊道:“猪尾巴花!姐姐我回去了啊!”。周清苑愣在了原地,看着远去在黄色灯光下的背影,怅然若失。他笑笑,抬起脚步,转身向宿舍走去。 刚进宿舍门,就看见王傲林坐在门口使劲的把钱包一次又一次摔在桌子上。袁紫慧还是带着耳机,在QQ聊天室泡着。萧林在门后拿着一把体温计,数来数去。 “这是怎么了?”周清苑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的书桌走去拉了把椅子。 “又上当了!那妮子,说请我。结果又是我埋单!”王傲林看着桌子上的钱包,恨恨的说。 “那个……你就是人家掌心里的菜!”袁紫慧摘掉耳机,插完话又带上耳机继续聊QQ。 “明天安排我去楼道执勤,测体温……”萧林有些哀怨。 郁离子在空中冲着周清苑喊:“今天学到诸多知识,真是精妙!”周清苑没有理会郁离子。站起身就对王傲林说:“大哥!出去散散步?!”王傲林领会的跟着出了宿舍,郁离子也跟着飘了出来。 宿舍对面的操场上,黑暗的角落坐着一双一双的人儿。周清苑和王傲林却在草坪上扭打起来。 “不是这样!夹住胳膊,反折……对!轻点!”周清苑喊着。周围偶尔有路过的人投来奇异的眼光。王傲林正用身子压着周清苑,用力的搬着周清苑的胳膊。 听见周清苑喊轻点。王傲林松开手,抹去额头的汗,说:“你给的那《八段锦注解》啥玩意?练了这些天,觉得身体轻松,周身舒畅。明显力气大了很多。” “那是用来缓解你练习柔术周身酸痛的。你好好练!好处很多,增精补气,延年益寿。”周清苑刚说完,郁离子不高兴的道:“我好不容易做出的内功注解,若修为精进,能达修仙之列。就被你当江湖膏药宣传?” 王傲林盘膝坐在草坪上,也说:“不错嘛!那我坚持。” 周清苑没有答郁离子的话,翻身躺在草坪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对王傲林说:“大哥!能不能借我点钱?” “钱包在宿舍。里面还有一千来块。一会儿回去自己拿。” “不是!我想借5千。” “你干嘛啊?这么多!我3个月生活费了。” “我想开个淘宝店。咱不是没钱吗?赚点生活费。” “就网上卖东西的那个破网站?靠得住吗?你又打算卖什么?现在封校着呢。”王傲林听周清苑说做生意,有了一些兴趣。他哪里知道,被叫做破网站的淘宝会在十几年后成为全球的互联网巨头。 “我想过了。咱本身没啥本钱。孙尚香家不是姑苏的吗?他家里人都做生意。姑苏一带服装什么的各类厂子很多。咱也压不起货,跟厂子协商发快递呗。” “这也是条门路。那我给你凑凑!只是那小妮子,会帮咱们吗?” “你牺牲点色相呗!都算一起的股份怎么样?亏了算我借的。赚了是一起的。”周清苑打趣道。 “这点钱!咱两兄弟别说见外了。后面几个月陪你一起去蹭大食堂的菜汤和白饭。只是我这色相?有用吗?那妮子贼的很。”王傲林笑了起来,“哦!你跟俞静怎么样了?”他又紧接着踹了周清苑一脚,过去把他拉起来。 星空下,月光皎洁,一高一矮俩个人影勾肩搭背,嘀嘀咕咕的朝宿舍走去。 第一季第十章调度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周清苑对往昔的遐思。他看看是来电显示。这才想起,答应好她,回家就给她电话的。 随着免提键的按下,泰勒娜身着一件藏蓝色的运动长裙出现在他面前,半掩着的大腿,显得膝盖以下更加优美修长。她笑着说:“不是说好回到家给我电话吗,周?”。 “我也是刚到家!正要给你打电话!你今天不忙了吗?”周清苑问道。 泰勒娜微微地皱眉,“嗯!疫情开始在国际扩散了。你没注意到吗?所以我觉得最近不大适合开演唱会。在家写歌。”她说。 “我还没注意到!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看新闻呢。”周清苑说着,走到书房的饮水机旁,给自己茶杯里接满水。 泰勒娜跳了一下,不知道坐在了什么上,在周清苑面前就像郁离子那样悬在空气中。 “哦!是这样的。伊塔利共和国疫情也爆发了,今天刚公布消息,封锁了12座城市。波旁共和国、日曼尼亚、大不列颠也开始爆发疫情,整个欧洲都紧张了。波斯的副总统,还有卫生部长都确诊了,新闻说卫生部长感染导致死亡。莫卧儿国也是。亚洲的高丽、东瀛是最严重的,高丽已经引起恐慌了。其实,我们麦瑞帝国也好不到哪里去!去年光流感就死亡1.2万人,谁知道是真流感还是这次的病毒呢?**都不通报。”说到这里她有些气愤,“就这两天。我们国家已经研制出了抗病毒药物,但却拒绝平价销售!还说要正式生产药物和疫苗需要一年。你知道!我们国家真正的掌权者是财团和富豪。政客都是代言人,提线木偶罢了。真是糟糕透了!斯亚图市现在一半的消防员都被隔离了。” 周清苑见她情绪有些激动,劝到:“你也别气愤!夏国的国体是别人无法复制的,夏国人民的主人公意识觉醒的也很快。麦瑞帝国由各类商业集团造成的阶层之间的利益分配,没那么容易打破。你也没办法。自己做好防护!要不来我这里?” 泰勒娜听到周清苑关切的问话很开心。咬着嘴唇,摇晃着空中修长的腿,满含笑意地看着周清苑,“我也很想去。但是手头的工作没做完!”她说。 书桌上的保密电话响起来,周清苑看了一下,对泰勒娜说:“是王傲林!”。 “你们谈事情的话。那我先挂了!”泰勒娜说。 “没关系!”周清苑按下了保密电话的全息键,王傲林身着白衬衫,黑西裤,拖拉着棉拖鞋出现在他们面前。 “呦!泰勒娜小姐也在啊!清苑,你也是!你俩通电话就不用接我的嘛。”王傲林一边埋怨着,一边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棉拖鞋。 “王先生好!我也是和周在闲聊!他说没关系的。”泰勒娜用手撑着身子,双腿依然在空中摇荡。 “你们俩还真是率性!”王傲林苦笑了一下。 “大哥,有什么事?”周清苑看向王傲林。 “没啥大事。就是大概给你说下。日曼尼亚那边紧跟我们过来,人和协议都妥了。朝廷那边早做好了准备,现在已经上生产线了。估计很快就能批量生产。”王傲林说。 泰勒娜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抗病毒的疫苗和药物吗?这么快?” “是的!这就是夏国速度。”王傲林说。 泰勒娜满脸的羡慕,说:“这要放在我们麦瑞帝国,是不可能的。连个外卖都要好几小时……” “还不止呢!江城那边第一次出现方舱医院清空。上千名确诊患者出院。现在进入修整期。医护原地待命,物资封存。现在除了江城,别的城市开始复工了。”王傲林略微有点兴奋。 “刚听泰勒娜说,国外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周清苑看着王傲林,指指泰勒娜。 “嗯!最让人气愤的是我们。听说在一线的医生检测套件紧缺,甚至要“恳求”卫生部门为疑似病人检测。你们一天检测1万人,我们卖哈顿这几天才能检测32个。这就是号称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最先进的科技!真是国家的耻辱!”说着她又有些激动。 “你也别激动!我们这边也是多亏了夏国传统医学。这个别国是没有的。”王傲林劝到。 “你们聊吧!我去写歌了。自己也做不了什么!”泰勒娜说着,跳下来,向二人摆摆手,消失了。 泰勒娜刚挂断,王傲林就不知从哪里端了盘瓜子嗑起来。他对周清苑说:“赵总很满意咱这次干的活。他那边报上去了一批视人命如草芥的贪官。全国80%的应急物资企业都复工了,产量很快就上来。今年的GDP任务不好完成啊。” “都这时候了,还想那鸡地屁?先保命,再看谁复苏的更快。咱国家的百姓,尤其是江城的,都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周清苑说。 “得了!别搞得咱跟朝廷的大人们似的满口义正言辞。这死的、活的,哪一家不是自己的痛?咱当好咱的商人,能尽分力就行。中官村弘刚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东瀛那边现在疫情严重,防护物资紧缺。我给他调过去一批,但是都没在市场投放,如泥牛入海。他有些急!”王傲林说。 “村弘回国了?”周清苑诧异的问。 “没有。还在日曼尼亚呢。谁都有颗爱国心不是?前段时间东瀛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援助。就是他们那没脑的**太心大,以为没事。那什么邮轮事儿也没处理好!还举办民俗节。万人光膀子挤在一起玩儿!这下有点大条了。中官,你知道,严谨的人。就想给自己国家捐献点口罩之类的。结果东西进去后跟打水漂一样没影了。市面上的口罩价格翻了3倍多,也没人管。他觉得里面有问题。”王傲林一边嗑瓜子一边说。 “之前让他跟着你锻炼。我看这几年在经商和管理上进步很大。要不让他回来给我帮忙?日曼尼亚那边你再派人。”周清苑喝了口茶说。 “我这边无所谓!基本框架都搭建好了,业务正常开展。行吧!嘿!袁紫慧这小子给我打电话了!我接到你这边。”王傲林放下瓜子,拿起自己手机看着。 “那个……老哥几个都在呢?这是清苑书房?”袁紫慧出现在二人之间,一身裘皮大衣,鼻子冻的通红。 “你这是在哪呢?”王傲林问。 “大街上啊!罗曼诺夫帝国首都摩西卡的大街上!我媳妇儿啊!非要逛街。这不陪她呢!”袁紫慧揉了揉自己通红的鼻子。 “你媳妇儿呢?”周清苑问。 “商场里呢!我出来抽根烟。跟傲林打个电话,谁知道他接到你这里了。”袁紫慧亮了亮自己手里的烟说。 “你没事都不记得给我打电话!”王傲林没好气。 “没事给你打的什么电话!”袁紫慧打着哈哈,说:“前段时间这边不是担心疫情过来,边境暂时关闭了嘛。我担心影响我这边酒水的供应。你知道!**子离不开酒!还有现在服装也进不来。我问问你,啥时候能正常供货,我这边库存不是很多。” “国内现在已经开始复工了。估计很快!”王傲林说。 “哦!这样啊。那个……这边轻工业不行的一塌糊涂。几十年了,也没啥改善。你俩看着给我调些口罩、体温枪之类的东西,还有帐篷。”袁紫慧说。 “欠你的一样?给你想想办法!”王傲林说。 “要不给萧林打个电话?宿舍聚聚。”袁紫慧调侃。 “聚什么聚?你不是陪媳妇逛街嘛?都当了上门女婿的人,还这么自在!过段时间有空了,一起去你那里玩。”周清苑说。 “好嘞!给你们整几个罗曼诺夫大美妞!得嘞。我得走了。别忘了我的货。”说着就挂断了。 袁紫慧挂掉电话后,王傲林对周清苑说:“我安排一下。一会通知中官村弘找你。”也挂断了电话。 罗曼诺夫首府摩西卡市,中央广场旁的古姆百货商场外。薇拉·索科洛夫娜·伊万诺娃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塞进袁紫慧怀里,拉开了悍马的后门。袁紫慧向后伸着腰,把两只手抱着的一堆东西放在后座上。他嘴里不忘埋怨:“那个……媳妇儿,你买这么多衣服、吃的,我们用不完!”。 薇拉见他放好东西,关上车门,抱着他的腰撒娇道:“你不带我回夏国,我就买买买。孩子们都在国内呢!我想他们。” 袁紫慧抚摸着那一头火红的秀发,看着琥珀色的眼睛,皱着眉说:“回去干嘛?那边正在闹病疫,正戒严呢。孩子们不天天跟咱视频嘛?”。 薇拉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掐着他肚子上的肉,用哀怨的口气说:“天天土豆泥、土豆片、土豆条子、土豆馅,我都快吃吐了!我想吃火锅、串串、鸭脖,还有姑苏的狮子头!” 袁紫慧一手抱着薇拉的背,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尴尬地笑起来,“吃货娘们!好像你是夏国人一样。咱不是还有烤肉、大咧吧嘛!烤肉管够。” 薇拉狠狠地拽着他肚子上的肉,佯装愤怒说:“你是想让我变成罗曼诺夫特产的肥胖娘们吗?你安的什么心?老娘给你生了4个娃了,身材都没变。你想怎么样?” “哎呦!我的姑奶奶。轻点。从来没想怎么样啊!别说你!我怕你那几个哥哥把我吃了。回去我立马给你做火锅。”袁紫慧被捏的疼出了声音。 “这还差不多。”薇拉微笑着从他衣服里掏出手,又提拉着袁紫慧的耳朵,把他塞进副驾驶,自己坐上驾驶座,扬长而去。 王傲林挂掉周清苑电话后,又是一阵电话打了好几通,又开了几个视频会议。才从书房出来,正在往家里的二楼走。刚爬完楼梯,就看见儿子和孙尚香两个人,一人抱着一个手柄在客厅打游戏。 儿子见他走过来,不满的说:“爸爸!快来陪我玩。有个是猪队友,害我老是吃不上鸡!”那少了一颗门牙的嘴,露着风,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尚香从后背上拍了一下。 “小崽崽说什么呢?谁是猪队友?明明是你枪法太差。”孙尚香差点吼出来。 王傲林笑嘻嘻地坐到孙尚香旁边,见儿子向自己吐了吐舌头,说:“崽崽要懂礼貌。耿直过了头就是鲁莽!”。孙尚香附和道:“就是!要懂礼貌。”然后又觉得不对劲,瞪着王傲林,把游戏手柄塞进他手里,起身离开。 “乒乒乓乓”***的声音、换**的声音……爷俩正打的嗨,面前的茶几上出现一盘洗好的水果。孩子喊:“妈妈!挡着我了。”孙尚香有点郁闷地绕到王傲林旁边,坐下说:“你们俩合伙欺负我啊!这疫情赶快结束吧。小孩不上学,整天呆在家上网课。眼睛都不好了。” “估计快了吧!”王傲林一边打游戏一边说,还不忘放一颗草莓在嘴里。 “你别只顾吃啊!你和大哥从麦瑞帝国回来,后面有什么工作安排?” “这不才回来一天嘛!休息下。刚才打电话,调度了下物资供应。中官村弘那边给东瀛调了批口罩、体温枪什么的。但东瀛那边好像市场有问题。清苑让我把中官调到他那边去。估计是要查查情况。今天慧慧还打电话,让给他那边保障一下酒品、服装。” “申洲、常熟、湛江、濮院、石狮那边的服装厂都复工了?”孙尚香问。 “很少一部分复工。总要想办法的哇!”王傲林若有所思。 清澄之境,一处不知名的深山里,芳草青青。郁离子小心翼翼地把俞静残魂形成的雾球放入密室中一个小小丹炉内。此时的雾球已经变成一颗宝珠,里面雾霾蓝的云雾如星云旋转般,缓慢转动。放好这颗宝珠,他向一片光明的门外走去。这是一个悬崖绝壁上隐秘的洞府,洞府前是一片巨大的空地,上面长满各类奇花异草。 郁离子抬头看看天上波光粼粼的海云,巨大的鲲在追逐一群菱形队伍的鲸。鲸群在空中时散时聚,曲线优雅。鲲巨大的鳍拍打着海云的浪花,形成水雾,阳光透过,一片一片的彩虹在空中呈现。伴随着“呜~呜呜~呜~”清脆的鸣叫,鲲冲散了鲸群。 俯瞰山下,云雾缭绕,如墨如黛的山川一眼望不到边,时不时有金色、红色的凤与凰冲破云雾,又一头扎进里面不见踪影,只留下带起的雾花慢慢下垂、消散。郁离子转头看看身后的洞门,找了块干净的青石,坐在上面闭目冥想起来。 周清苑书房内,站的笔直的中官村弘影像正在说话。 “我想回去看看。最近几年东瀛的经济衰退,老龄人口大幅度增加,自杀率也很高。本来东瀛是想和夏国联合,改变一下经济状况。但是又迫于麦瑞帝国的压力,政客们表现的首鼠两端。据我所知,今年筹划好的奥运会,**是打算用来作为转变经济的契机的。因为疫情的关系,很可能取消或者延迟。如果疫情扩大的话,我不觉得我们东瀛有夏国那样的实力,再次快速复苏。所以想回去查查,到底谁在哄抬物资、扰乱市场。” “你说的很有道理。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啊!我倒是希望今年江城珞珈山的樱花盛开的时候,东瀛关西的高台寺、清水寺、圆山公园也可以樱花烂漫,人海如潮。”周清苑若有所思。 “清苑哥哥。你觉得这个事情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吗?”中官村弘问。 “也算不上蹊跷。那些防疫物资又不能拿来吃。肯定是牟利。你就查查商行和东瀛的黑道。如果是商行的话,那问题就简单。你依照相关法律去起诉。如果是黑道的,你别贸然行动。凡事跟我商量后再做决定。” 听到黑道这个名词,中官村弘下意识的钻进了拳头,说:“很多年前跟黑道有过交集。多亏哥哥,要不然也没有我们姐弟俩了。”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我这些年光顾着赚钱。疏忽了很多事情。人呐!往往是走到哪一步才知道有哪一步的难处。以前资金不足,也没有心思去做一些事儿。这几年想着应该建立自己的组织,去对抗满世界的有组织犯罪了。”周清苑说。 “真的是这样吗?清苑哥哥!我愿意参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中官村弘面红耳赤的向周清苑靠近了一步。 周清苑无奈的轻笑,“肯定是要你参与的。现在还没有人选。我也才和傲林商量这件事。你急什么?你先把日曼尼亚的工作交接一下。尽快回国吧。” “好的。王总这几年对我要求很严格。都快吃不消了!还是呆在您身边自在。我这就去交接。” “嗯!记住。不要盲目突进。发现什么端倪先和我们商量。你去吧!”周清苑说完,中官村弘就挂了电话。 周清苑看看窗外,天色将晚。读书湖上泛起落日的余晖。他收回目光,直接坐在椅子上开始打坐冥想,去探查郁离子的踪迹。 一片虚影出现在郁离子修行的洞门外。他抬抬眼皮,打趣着周清苑:“你不是不来嘛?” “这会儿才忙完啊。”说着周清苑向洞内走去,身影直接穿过了郁离子的身体和青石。 “你小子!不识礼数啊!就这么从人家身体穿过!?”郁离子从青石上跳起,跟着他进入了洞内。 “哎呀!我又碰不到您。东西您放哪里了?”周清苑打着哈哈。 郁离子从密室里拿出小小的丹炉,打开给他看。 “果然和那边不一样。真美!”周清苑赞叹到。 “美有甚用!你意欲将其当配饰置于胸前不成!?”郁离子呛了周清苑一句,又说:“我暂且不过去了。在这边修为快。也想想办法,看能把她复活不?” 周清苑说:“谢谢!那边还有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事。你也别乱跑。咱们对清澄之境所知甚少,注意安全!”说完就消失不见。 郁离子看着周清苑消失的地方,只是笑笑。 姑苏城读书湖旁,书房内,周清苑缓缓的睁开眼睛。太阳已经落下,外面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他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在等待他。 第一季第十一章调度后续 “这是什么声音!真吵!”周清苑嘴里嘟囔着,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他眯眼看看外面阴沉的天空,淅沥沥的雨还在下。昨夜魂游清澄之境,与郁离子去探秘,长时间的奔跑使他精神力有些疲乏。本来适合睡觉的下雨天,一大早却被电话吵醒,不禁一阵懊恼。 他拿起手机瞄了一眼,揉了揉头发,点开了免提全息键。泰勒娜一身奶白色柔滑的长吊带睡衣,光洁的腿,下半身若隐若现,出现在他床边。周清苑撑起身子,被子裹着下半身,裸着上身,靠在床头微微笑! 见到这幅景象的泰勒娜修长的睫毛下,略显碧绿的眼眸微眯着,左手轻捏胸前一缕金发放在嘴边,娇笑着说:“秀色可餐啊!”。她咬了下鲜红的芳唇,伸出右手食指去戳周清苑健美却不过分的胸肌和腹肌,结果整根手指一次次没了进去。 周清苑笑的更开心了,向上拉了拉被角,说:“你干什么呢?” “我看看弹性怎么样啊!你肤色白的真好看。”说着话,泰勒娜脸已经快要贴在他的面上。她耸耸肩,将自己吊带装的系带退下,露出半片香肩。“今晚陪我一起睡?”她侧着头,俏皮地看着周清苑的眼睛。 周清苑“哈哈”的笑了起来。说:“我这边大白天的。要起床了!” 泰勒娜慵懒地向后捋了一下如瀑的金丝,面带哀怨,笑着说:“我忘了!刚忙完。打算睡觉。看看你在做什么!” 右手靠后垫着头,周清苑说:“这边上午9点,还是你电话叫醒我的。你,真美……” “我又不是小姑娘需要人哄。知道自己美!”泰勒娜象征性了吻了他的唇,又坐直身子说:“今天我们疾控中心宣布禁止各州公布病毒感染确诊人数,只能说有或无。前段时间官员媒体还污蔑你们夏国隐瞒疫情数据。现在麦瑞帝国做的事情就是掩盖,简直是**裸的丑闻。有个州议员说,麦瑞帝国的人民有权利获得答案,疾控中心的沉默振耳发聩!我觉得一点都没说错。” 周清苑虚空中抚摸着她的脸颊,说:“用我们夏国话说,你一弱女子,如此关心国事,难能可贵呢!” 泰勒娜有些不高兴,“你是男权主义者?女人怎么了?” “没没没!我可不是什么男人猿!只是你这么忧国忧民的。有些心疼你。”周清苑连忙解释。 泰勒娜脸色忽而又由阴转晴,笑着说:“我们国家也有好的官员和人民呐!只是这个世界,建设性的事情都很难做!搞破坏却容易的多。” “嗯!这是真理!”周清苑附和到。 “那我睡了!晚安!”泰勒娜正要挂电话。 “等等!你来夏国吧。这边疫情控制住了。你们那边估计要扩散的!”周清苑关心地说。 泰勒娜笑笑说:“我又不是小孩,会照顾自己!考虑下你的提议!”有点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东瀛,大阪的阪急电铁刚刚在箕面站停靠。人潮褪去,中官村弘站在月台上饶有兴致地环顾四周,他已经有2年没回国了。虽然与姐姐几乎天天全息视频,毕竟还是不如身临其境。 他迈开脚步,向那个熟悉又生疏的家走去。穿过箕面站对面的小型商店街,一眼就望见箕面公园冬日里红黄相间的树木依山迎面。这素雅的斑斓,虽不及记忆中,秋日里枫叶火红的美丽,也煞是幽然安静。几分钟的脚程,绕过公园,沿着潺潺的小溪徒步而行,不远处的桥本亭一栋栋百年的木造建筑沿路排开。右边涓涓溪流,左边各种式样的四檐飞角木屋古楼错落有致的环抱在林海山间。 远远的,中官村弘看见一家3层高,5间宽的大型木楼前挂着“汤场民宿”青蓝色幡。幡下一个娇小,一身暗红色樱花点缀和服裹身的女子在望向自己这边。那女子双手交叉,垂放在宽大的腰带下,向前倾着身子在瞭望。 中官村弘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挥着手向前奔跑着。及近女子身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那女子却笑着,踮起脚尖,用手拍打他的额头说:“都多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中官村弘腼腆的笑着,向女子鞠躬。起身后被女子拉了手,朝这间“汤场民宿”内走去。 “姐姐!这间温泉民宿您经营的不错啊!”中官村弘一边在门厅内换上木屐,一边对女子说。 站在门厅内的姐姐说:“这是清苑君给的。当然要好好爱惜经营啦!” 换好木屐的中官村弘跟着前面小碎步的姐姐穿过主宅,经过后面的院子,进入后院一排房间内。姐姐跪坐在一旁,他向灵堂上的双亲磕了三个头,又随姐姐来到厢房。 斑驳的阳光透过玻璃做的障子落在面前的小方桌上。姐姐娴熟的给他倒上茶,说:“这个季节游客比较少。你回来的路上也看到了,没什么人。这几天大阪的口罩之类的都买不到,幸好我家里常备了些。电话上你说是去查什么?” “王总和清苑哥哥调给我的防疫物资在进入东瀛后不知所踪。所以我去查查看!”中官村弘回答。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声在门外轻轻响起:“雅子小姐!您要的章鱼烧、烤鳗鱼好了!”。姐姐立即起身推开房内的障子,接过食盘,微微对来人点头致谢。来人拉上障子后,中官雅子端着食盘放在中官村弘面前,又抚平和服,跪坐在中官村弘对面。 中官村弘伸手去拿餐盘里的烤鳗鱼,被雅子拍了下手。她微笑着说:“筷子!” “还是大阪的烤鳗鱼地道啊!好久没吃到了!”中官村弘不好意思地对姐姐说。 兄妹二人话家常。中官雅子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好歹给咱中官家续个后呐!” “还说我。姐姐不也是?你是中意清苑哥哥吧!?” “少贫嘴!清苑君我怎么配的上呢?只是不想结婚。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姐姐陪着你不好吗?” “有好男人不要放过嘛。对了!您给我的梅子清酒清苑哥哥很喜欢。” “他还是老样子啊!”雅子听弟弟说周清苑喜欢自己酿的清酒微低着头笑起来。 “姐姐!这次回来我暂时不走了。就住家里。一会去大阪看看。” “你的调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清苑哥哥有交待,不让我贸然行事。看是和正常的商行有关还是黑帮。” 听到“黑帮”两个字,雅子微微攥了下腿上的拳头,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中官雅子38岁,弟弟小自己10岁。早年间父亲是大阪市的一个警务组长。因调查黑帮,全家收到威胁。父亲中官正雄是一个耿直的人,看不惯区内的鱼市、港口、各个行业都被盘剥。乡里乡亲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不知道哪一天得罪黑帮就会看见自己的家人横尸街头。中官正雄是土生土长的大阪人,他不觉得自己的家乡应该是这样。但在东瀛黑社会是合法的,他只是想改变一点。 没有接受黑帮警告的中官正雄,在一个雨夜里回家的路上,看见了血泊中已经咽气的妻子躺在路边,血合着雨流进了路边的小溪。那时他的大女儿20岁,儿子才10岁。往后几年里他像疯了一样向黑帮展开报复,他治下的区也经济繁荣百姓乐业,他也深受爱戴。 因为工作卓著,中官正雄的长官约他喝酒,说是提前庆祝奖励事宜。就在酒馆里,中官正雄被捅成了筛子。长官也没有露面。事后官方只是说黑帮火拼,还罗列了很多中官正雄与黑帮交易的证据。那年雅子23岁,中官村弘13岁。 家庭财产充公后,眼看弟弟还小,上大学的雅子选择退学打工。雅子想供弟弟上学,但一个女孩,没有专长,能做的工作并不多。在一次酒会上,雅子被灌醉,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黑帮又拿着她与客人的录像来毒打、要挟。从此她进入了风俗行业。成为了一个下层的**,被迫出卖自己的身体,拿一点微薄的收入。每每在自己想要了结这一切痛苦的时候,是她那个温柔又坚强懂事的弟弟让她知道,这个世界她还是有挂念的。 雅子不自主的抹了一下眼里就要出来的泪花。 中官村弘看到,关切的说:“姐姐!不要想太多过去难过的事。我们现在不是过的好起来了嘛!” 雅子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点点头。 中官村弘记得,母亲走后,父亲更是夜以继日的加班,总是很晚回家。一直是姐姐无微不至的在照顾自己,温暖自己那颗年幼惊恐的心。后来父亲也没有了。姐弟俩沦落街头,没有亲戚敢接受他们。刚上大学的姐姐退学,到处去打工,供养自己。他看不下去,与姐姐商量也退学,去打工。结果被姐姐哭着揍了一顿。还拉到父母遗像前训话。他不敢争辩和还手,他舍不得。姐弟两在租住的小房间内抱头痛哭,直到累的睡去。 18岁那年,中官村弘以优异的成绩过了国考。姐姐支持他报警校。但因为政治审核,自己没被录取。已过午夜,他在租住的小房间内心情沮丧地等姐姐回家。 时间过的很漫长,他决定去找姐姐。他知道姐姐从事风俗业,这在东瀛是合法的,不少人在做。姐姐从来不允许他去她工作的地方。但今天,他心情很糟糕,也担心姐姐太晚回家。 到姐姐工作的会社,那里说姐姐已经下班离开了。他急急忙忙的从红灯区出来,往家里赶。在将要出离红灯区的时候,从身旁一个巷子里传来了姐姐哭泣的声音。他看过去,粉红色的灯光下,姐姐被几个纹身的大汉围着,瑟缩在地上。这纹身,东瀛人很熟悉,都是某某组才会有的。 那大汉踢打着地上缩做一团的姐姐,一边骂着,说是这个月的份子钱缴的不够等等。他已经听不清别人的说话声,只是看见其他的纹身男人在围着姐姐大笑。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姐姐回来身上总是时不时带着各种淤青,还总是笑着对自己说,没关系,不小心碰的。 懊恼、愤怒充满了中官村弘的胸腔,全身的血流开始向头涌去。他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冲过去,砸在了那个踢打姐姐男人的后脑。那人连闷哼都没有,倒在了姐姐身边。周围几个人愣了一下,就上来把他擒住了。 其中有个花臂般若纹身的男人说:“我认识。这是那女人的弟弟。” 胸膛和颈子上一条巨蟒纹身的男人抽出了短刀,对中官村弘说:“你杀死了建二!你们全家都要为我们组谢罪!”。话毕,就向他的腹部刺去。 但是很奇怪的,刀子并没有进入他的身体。中官村弘只看到有一团白色的影子在面前晃动,面前大概七八个人全部倒在地上痛苦的**。两个穿着白色短袖的年轻人站在他的面前。 其中高壮一点的对略微低身材匀称的人说:“大哥!坏人哪都有!看这乌七八糟的纹身,估计是东瀛的黑帮。” 被叫作大哥的那个年轻人说:“你呀!就爱管闲事。” 姐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来到中官村弘身边,上下查看着弟弟有没有受伤。见弟弟完好如初,她瘫坐在地,带着哭腔向两个年轻人连声道谢。 “我叫周清苑!夏国人。你杀了人。估计东瀛呆不下去了。愿意跟我吗?”那个略高的年轻人问。 中官村弘第一次杀人,他还没从震惊惶恐中回过神,却被这人的问话拉了回来。只见问他话的人眼睛很长,却比亚洲人深,很像夏国西垂的少数民族。这人让自己感觉到很温暖。他说:“我愿意!”。 这是中官姐弟与周清苑的初识,后来周清苑又安排他们姐弟去夏国,安排他在夏国读书都是后话。 相比这些痛苦的记忆,夏国的日子对中官村弘来说是快乐。 吃完东西,他对姐姐说:“我去大阪了。晚上可能不回来!”。 姐弟俩有说有笑,在“汤场民宿”的青幡下道别。 多方打听,中官村弘来到了港口不远处的仓储区。根据线人提供的情报,他溜进了一间仓库,这里并没有严格的守卫或者看护。他仔细盘查了里面的货物,发现有一多半是自己的货。但线人只是提供了货存放的可能位置,并不知道是谁的!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标识能够表示这些应急物资是谁存放的。 他有些失望的走出仓库,在仓库外点了一支烟,有点无奈的呼吸着咸湿的空气。“谁在哪里!?”一声呵斥传来。 中官村弘看过去,已经有3个人向自己这边走来。3个戴口罩的人围住他,一个人问:“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他赶紧抽出烟,递上去说:“没事,出来散心。到处走走!您几位抽烟!?”。 3个人相互看看,问话的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中官村弘有些警觉,打算万一不行就动手。 那人绕着他走了一圈,然后用疑惑的口吻问:“你是中官村弘?”。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目的和行踪泄露了吗?算起来自己十几年很少在东瀛活动了啊!越想他心里越是觉得情况不乐观。 那人大喝一声,“没错!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中官村弘看着那人带纹身的手伸向自己,已经开始准备战斗了。 “哈哈……是我啊!你小子还活着!”那人却大笑起来,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这让他感到一阵错愕!一头雾水。 那人拉下口罩,大笑说:“你看看清楚!是我啊!我以为你死了。” 他仔细端详这个人,慢吞吞地,不敢置信地说:“你是康治?羽田康治?”。那人抱住他,笑的更爽朗:“果然是你!你还没忘记我啊!”。 中官村弘心中有点激动,这是他从小学到高中的死党,那个无论别人怎么对自己说三道四都跟自己腻在一起的羽田康治啊! 其余两人一看竟然是伙伴的熟人,也放松了很多。羽田康治松开中官村弘,说:“你怎么不带口罩啊?是不是买不到?”说着伸出手去。 一个人赶紧掏出口袋的一包口罩递过去。羽田康治拿过来,塞进中官村弘手里,说:“拿着。有的是!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啊?当年只是匆匆的给我留了一封要离开的信就消失了。” 中官村弘看着手里夏国文字包装的口罩,心里觉得好笑,这造化也真是弄人!说:“这些年漂泊在外。最近才刚回来!”又看看羽田康治带纹身的手,问:“你加入哪个组了吗?” 羽田康治说:“走走走!边走边说。混口饭吃。没办法!哦!你今天没事吧?” “没什么事。这不是闲的在乱转嘛!” “那好!咱去喝酒。好好聊聊!”羽田康治拉着他就朝港口外走去。 港口外的一家小酒馆的隔间内。 中官村弘给羽田康治倒满温好的清酒。羽田康治问:“你当年出国,是不是因为那个稻川组的人是你杀的!?” “是的。不走活不下去了。你怎么就加入了黑口组?就你这羸弱的身子,又不能打。” “没办法。为了生活!你别看我从小体弱,现在也混到这个港口的主事了。” 中官村弘特别留意到自己的发小已经是主事这个事情。 “那你还挺厉害的嘛!” “我哪里有你厉害!能杀了黑帮的人。我也是迫于生计,加入黑帮。动动脑子,赚点钱。” 中官村弘拿出那包羽田康治给的口罩,说:“这个现在很贵了。有价无市!你的主意吗?” “我哪能搞的到这东西!?都是上面截留的。我只是负责看管。” 二人已经酒过数巡,谈论着那些年少的往事,一会哭,一会笑! 第一季第十二章旧爱新欢 “清苑哥哥!查清楚了。物资是被黑口组吞了!我还很意外的遇到儿时的玩伴。他现在是黑口的一个小主事。”周清苑书房内,一大早中官村弘就打电话过来。 周清苑看着他的全息影像,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物资的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你知道,黑的怎么都是黑的。漂不白!何况东瀛的黑社会还可以合法议政?想办法让他们退出历史舞台吧!” 周清苑轻描淡写地说,中官村弘心里却掀起了澎湃的波澜。他问:“怎么抹平?我早都想这样干了!” “注意!要最小的附带伤害。人心非善非恶,随境而迁。恶到骨子里和善到骨子里的毕竟罕有。怎么干?先渗透,再控制、清洗,之后就是变身了。经费给你划过去了。你先把前面铺垫做好。做这个事情就是谋定后动,不动如山,徐行如林,侵略如火。这种存世百年,又有一定土壤根基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清理的。”周清苑说。 中官村弘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挂掉了电话! 清理掉黑帮之后,怎么变身?变身成什么呢?最糟糕的**也比无**强!对于弱势执政者来说,有时候暗地的治安就是黑暗面在维持。周清苑揉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不想去想这个问题。昨夜,清澄之境里的事情让他损耗很大的精神力。 昨夜,清澄之境,郁离子的洞府内。 “休息吧!”郁离子见周清苑的虚影已经很淡,脸上热汗直流,关切地说,“这清澄之境以我观之,本是灵体世界。你肉体尚存,在这里怎么修炼都不能实体化。” “思想意识不算是灵体吗?”周清苑停止体内周天运作,问郁离子。 “究竟不同!你看我,肉体全无,初入此境即为实体且修为依然如故。俞静也是亡人残魂,竟也实体化。偏偏你不可!以此观之,我以为是因你肉身尚存,那一世气息未灭,故不得入此境!”郁离子摸着胡子说。 “您的意思是,我要在这里实体化,先要在那边死掉?”周清苑不满道。 “薛定谔的猫,你可知?”郁离子问。 “知道一点。大意是说,量子状态的猫,在打开盒子之前可能是死的也可能是活的。即非生非灭,亦非灭非生。是这样吗?” 郁离子点点头,说:“非确定态!一瞬间,其可能性多于恒河沙。只有达到某条件才能有所发展。” 周清苑听了这话,几乎气绝。看着眼前如星河般旋转的雾霾蓝的明珠,脑海里浮现俞静的影子,他一阵烦躁,身影变的忽明忽暗。 郁离子看到他忽明忽暗的样子担心地说:“你莫急,火魔攻心!你看我,历事近千年,不也是如此?”见周清苑听了他的话,身影略微转的稳定,又说:“教你的《灵飞经》你修的已经远超于我。可见天资勤奋绝佳。今天再给你说一些我总结的口诀,你牢记体会,打磨心智。这口诀与《灵飞经》不同。《经》修内气真运,而这口诀修心铸志,主精神力。你可听好! 明镜止水:心如明镜则流水可止,止者非水,水非为止也,实则心止息而和流水。顺势而随波,故可与之进、可与之退,或可因而导之,利而诱之,予水其时而水予其时也。 镜花水月:镜中花、水中月,毕竟空。然镜花水月空而不空,如梦似幻,观之则实在,触之则虚无。明镜止水行,才可知镜花水月是空非空! 缠与业:缠,缠附,六识纠葛而生缠;缠者,大束缚亦大解脱,无缚亦无解;缠为常,解为变,知缠之常与解之变者如观镜花水月。镜花水月显,方可明镜止水成。成不成,在尔!成亦缠,不成亦缠,是为长住。 故缠缠相缚,解缠亦缠。明镜止水,方可解镜花水月之缠,然究竟是缠,终不可解。是次第故!而业者,缠之大集大成也,众缠之缠!是为天人缚。” 周清苑听了这些口诀,顿时觉得轻松许多,在清澄之境的虚影也不再乱晃。郁离子看到他稳定下来,问:“你作何感想?” 周清苑看着郁离子道:“入世法、出世法,万法皆空。空非空,有非有,空中妙有,有中真空,是故缠非禅,缠非缠,禅亦非禅,更不可做禅中缠”。 郁离子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欣慰的微笑,道:“孺子可教!就叫他《止水决》吧!‘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随心所欲不逾矩。'此语其后皆隐去‘志于'二字。此二字,明理立心也。纵观时空,三十而心物两立者寥寥。人之30,之前种种,始历世事,然后心生迷惑,身亦需所养,遂立身、立心、立世,求存求释之心起。心念起,则可发志。志已发,而矢志不渝者,修也!此乃凡尘修。尚且难。你虽历经两世,究竟是在30的坎上打磨。莫贪急!” 周清苑听郁离子语重心长的给自己开解,起身拜谢后说:“您把这明珠收起来吧。我先回去了。不知咱啥时候能把这残魂复活?” 郁离子说:“莫急!你有得是时间!且回吧。这边我照看。” 此刻的周清苑与中官村弘通话后,揉着太阳穴正在体会郁离子教的口诀。王傲林的电话打来,他问:“清苑!你今天下午到晚上在家吗?” 周清苑没有打开全息,说:“在。今天不打算出去。怎么了,大哥?” “没事。晚上我可能过来一下。给你个惊喜!哦!再给你说一下。慧慧那边的酒和口罩我都安排了。你不用管了!” 周清苑一边把手指从太阳穴移到印堂又按了起来,一边问:“啥惊喜啊?” 王傲林故作神秘,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直接挂了电话。 周清苑莫名奇妙,却也无可奈何。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水蓝星: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准备打发时间。一张白色的卡片从里面飘落,掉在地板上。 他弯腰捡起,翻过来一看,却自顾自地笑出了声音,自语道:“你在这里啊!”。他手上拿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孙尚香和王傲林在前面,他在后面搂着二人的肩膀。三人表情搞怪,面前堆了半身高的礼盒,最上面是很厚几层钱币。这是他跟王傲林、孙尚香一起开淘宝店人生第一桶金的合影。 记忆回放到那年东吴大学宿舍内。 “那个……我说,你们两个捣鼓什么呢?都一星期了,两个人守着一台电脑。也不见泡个妹子出来!”袁紫慧趴在周清苑肩上好奇地问! 王傲林扭过头对他说:“赚钱呗!我跟清苑一起搞个淘宝店。清苑自己写了一些软件卖。还挺火的!” “怎么样?靠得住吗?”袁紫慧扭头问王傲林,又朝屏幕看看那些上传的各类图片。 “还行!”周清苑说。 “你们投了多少钱啊?”袁紫慧问。 “5000本金。这一周收入6千,本金已经回来了。还不错吧?”王傲林恶心着袁紫慧。 “哎呦!你抓我胸干嘛!”周清苑用力地打开了袁紫慧的咸猪手。 袁紫慧奸笑着说:“那个……你们两个忒不厚道!一个宿舍的兄弟,我还关心你们有没有妞泡。你们闷声发财也不带上我!忒不厚道!” 周清苑和王傲林哈哈大笑起来。周清苑说:“那你给咱负责客服吧,在各网站和聊天室发广告。当店小二和营销!刚好人手也不够。大哥和我负责上传图片和文案好了。等封校结束了再联系孙尚香做一点服饰百货什么的。” “那我要当股东啊!这个月还剩1000块,给你们。”说着袁紫慧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钞票放在两人面前桌面上。 王傲林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说:“你还怕我们踢了你啊?现在就出资收购股份了?” 周清苑说:“这货还憨厚的很!可爱的有点像二师兄!” 袁紫慧朝周清苑脑袋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说:“你才是猪八戒!”。 三人打打闹闹,毕竟多了一台电脑,事情也就更好做了。电话响起,周清苑一边接着,走到阳台上,对楼下的俞静招招手,匆匆出去了,留下二人各自忙碌。 “你最近忙什么呢?怎么都不接我电话。是不是另有新欢?”刚下楼的周清苑就被俞静瞪着质问。他心里感叹着,这小青年的恋爱就是患得患失啊!猜忌就像看不见的毒草,隐秘生长,春风一过便满世界的绿了!纵使你百般挽回,这草也是种下,只待秋日后满世界的枯黄。 他赶紧上去抱住她,解释道:“哪里有!就是开了个网店。赚点钱!总好过你老是补贴我。” “一天不好好学习!瞎折腾什么?最近都没见你去上课。看在你给我说的哪几个学习方法挺有用的份上,饶了你!”俞静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嘴也软了。 周清苑心里有些得意!那一世,她一生气,自己就感到无力,站在那里跟个呆子一样。现在可不同了,自己大叔的心智还是经得起考验的!心里美滋滋的,上去就朝俞静的脸蛋用力的亲了一口。 “神经病啊!这么多人!你口水弄的我满脸都是!”俞静红着脸给了他一拳。 “奥~你是想谋杀亲夫啊!”周清苑佯装疼痛捂着胸口说。 “还没到那个份上。谁说嫁给你了!?”俞静没好气的推开他朝女生宿舍大踏步的走去。 周清苑在后面追着,拉住她的手,“你别走啊!宝贝~”。 “走开!谁是你的宝贝!别乱喊!”俞静甩了他的手。 他又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说:“我错了!”。 “你哪里错了?都是我的错。我脾气大!”她一边说着,又甩开他的手,继续朝前走。 “我不该开玩笑说你谋杀亲夫。”他紧跑几步,上去又拉住她的手。 她转过身,一脸平静“你不想和我在一起直说!现在说实话了吧?不想做我未来丈夫”。 周清苑心里感叹,女人心海底针啊!自己两世经验,怎么还是搞不定她呢!他只觉得一阵口苦。她就那样站在宿舍门口,说:“每一次!你送我到宿舍门口,我都目送着你的背影远去。你从来没有回过头!”眼泪在她眼底打转。 他的心像被电击一样,全身麻痹,一阵头痛。那一世,那一年,她离自己而去,自己站在寒夜中女生宿楼下,直到天亮。她也是说“我每次目送你的背影远去,你却从来也没有回头!” 他僵硬地想要抱住她,她却眼含泪水推开他跑回宿舍。周清苑直接就朝女生宿舍里冲去。宿管阿姨冲出来,挡在他身前怒问:“哪个班的?!没王法了。就这么闯女生宿舍。出去!” 周清苑怒火上头,伸出手去就想抽面前的宿管。另一个宿管也上来,拿着笤帚指着他,喊:“反了你了!你还动手打人啊!”进进出出的同学也围了过来。他收回半空中的手,悻悻的快速离开。想想那一世,那一年,自己始终没能进她们宿舍,在宿舍外寒夜里独自徘徊。孩子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叮咚~~”门铃声响起。周清苑停下对往日的回想。去开门。 门外是物业相熟的小高。他说:“周总好!这个是王总送来的东西。说让您不要打开,先放在这里。” 周清苑看看小高身侧两个大大的旅行箱,皱皱眉,说:“还麻烦你拿上来!真是谢谢了!进来喝杯茶!?” “不用了!我还在值班。”小高一边说,一边把那两个旅行箱给他拿进房间,就要走。周清苑觉得不好意思。拿起门廊边的一条玉溪烟,塞到小高手里说:“别嫌弃!”。小高推托再三,磨不过他,别过,上了电梯。 周清苑看着这两个旅行箱,上面也没任何标签,还挺沉。他关上门,打电话问王傲林是什么东西。 “先放你哪儿!你别动。我晚上过来拿。”王傲林简单说完就挂了。他自言自语:“搞什么鬼!”。把两个旅行箱放进客房,径直去书房看书。 “叮咚~~”门铃声响起。他放下书,去开门。 小高一脸苦笑站在门外,说:“周总!我知道您喜欢清静。可是王总有安排。”说着,身后走出几个白衣服厨师打扮的人,竟然直接进了他家开始布置!不一会功夫,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布置的温馨浪漫。餐桌上什么蜡烛,西餐都有。感觉什么都是现成的。 小高一行走后。周清苑纳闷地给王傲林打电话:“大哥!你是要在我这里跟谁约会?你不如去包个酒店啊。你又不缺钱。现成买一个也成啊!” “你别乱碰!待你书房里。我晚上就过来了。”王傲林说完就挂。 周清苑苦笑着去书房看书。“叮咚~~”门铃声又响起来。周清苑看了看表,都晚上9点了。想着可能是王傲林,虽说自己修行,不用吃太多,但你也不能占着我厨房啊! 他有点郁闷的打开门!然后呆呆的扶在门上一动不动…… 泰勒娜一袭哑黑色的羊绒风衣,穿着藏蓝色的牛仔裤,站在门口,对着他笑! “不请我进去嘛!”泰勒娜双手插在风衣兜里,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周清苑还没反应过来,有点语无伦次地说:“大哥说他晚上过来……” “我不算惊喜吗?”泰勒娜上前一步,左手搂在了周清苑的脖子上。右手一把把他推进门内。高跟鞋后跟顺带踢上了门,“卡塔”一声脆响,右手把门反锁。 周清苑这才反应过来。大哥所谓的惊喜是泰勒娜的到来! 泰勒娜把周清苑用身体压到走廊上的墙上,激烈的亲吻着他的唇。两人疯狂的拥吻,泰勒娜左手抚摸着他的一头短发,右手褪去自己的风衣。 周清苑一把抱起她,泰勒娜顺势跃身,跳到周清苑身上,两只修长的腿盘在他的腰间,双手抱着他的头,两人沉重的喘息,亲吻,一丝空隙也不愿意留下。 泰勒娜闭着眼,激烈的吻着,两手用力,从后面一把撕开了周清苑薄薄的T恤短袖。她那丝绸质地粉白色的衬衫也被周清苑撕开,顺手扔在一边,满地都是扣子掉落的声音。 从门口到卧室,一路狼藉。门口堆在地上的风衣,往前一步是一只高跟鞋斜躺着,再往前一步又是一只高跟鞋倒在地上。客厅的茶几边沿,挂着破碎的衣服,银白的扣子洒落一地。卧室的门口地板上,是一件胸衣横躺着。进去一点,一条藏蓝色的牛仔裤褶皱着瘫在地上;再往前一点,一条粉银色的女士内裤挂在床前凳上,摇摇欲坠;床头柜上胡乱的挂着肉色的丝袜,上面已经是破洞处处。 床上,米白色的大被子胡乱的抖动着,一会出来一只女人的脚,一会出来一只男人的手,又快速的收了回去。两人同时露出头,甜蜜的看着对方!周清苑用额头抵着泰勒娜的额头深情地说:“我真没想到,你会过来!” 泰勒娜搂着他的脖子,碧绿的眼睛盯着他笑,柔声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上前,吻了她的脖子,说:“惊喜!意外!” 她又抱过他的头,激烈地吻了起来,贴在他耳边说:“我就是飞蛾,你就是火!”然后忍着笑,盯着周清苑的眼睛看。 周清苑突然问:“你今天刚下飞机吧?时差应该是上午。饿不饿?我给你做吃的。大哥还给咱布置了很多。” 她贴着他的脸说:“你这么温柔啊?我饿!” 周清苑说:“我这就去给你做!”手正要撑起身子准备起来。却被泰勒娜一把压在床上。她翻身裹着被子,骑在他身上,用魅惑的声音说:“我心里饿,我要吃了你……” 卧室内一片春色,窗外已万籁俱静…… 第一季第十三章试水策反 早上的太阳还没有升起,窗外只有一点微光。温馨暗黄的床头灯下,泰勒娜用手指轻轻地抚着周清苑的眉毛。周清苑用指尖温柔地勾勒泰勒娜的唇线。 周清苑说:“我以为你用的口红才那样红!没想到真的是原生态的玫瑰!” 泰勒娜说:“你的眉毛真好看!”说完,把身子向上挪动,把被子向上拉了一点,双腿在被子里缠上周清苑的腰,又把他的头搂到自己胸前。 “喜欢吗?” “喜欢!”周清苑还在想那句“你的眉毛真好看”好熟悉。 泰勒娜娇笑道:“你做我的男人吧!” “没问题!”周清苑说。 泰勒娜裹着被子侧身把他压在身下,爬在他胸膛上,看着自己胸脯下的男人说:“不许反悔!你是我的了!” 还没等周清苑回答。泰勒娜就吻了他,准备起身,说:“我去给你烤两片面包,还有牛奶!” 周清苑转身又将她裹在身下,说:“我这里没有烤面包机!你等我!” 他说完,迅速滑出温热的被窝。不一会功夫,下身裹着浴巾,手里端着餐盘,眼含笑意,轻轻地走向泰勒娜。 泰勒娜裹着被子起身靠在床头,看着他痴痴地笑。 大阪,道顿崛的法善寺餐厅,一间幽静的包间内。松阪牛烤肉、御好烧、鱿鱼烧各类拼盘优雅的摆满桌子。小小的烧烤架上阪松牛肉滋滋的冒油,香气四溢。 羽田康治端起小小的酒盅和中官村弘轻碰了一下,说:“你小子!在哪里发达了?顶级的餐厅、顶级的食材、顶级的清酒啊!”,说完把酒盅放在鼻下深深的嗅了一下,摇着头,一脸享受的样子。 “哪里有什么发达!上次你请我喝酒,我当然也要回礼给你。这么些年不见了,你竟然一眼就认出我。我说你怎么就加入黑道了?咱们小时候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咱们的!”中官村弘端着酒盅抿了一口说。 羽田康治先是抿了一下,又仰头一口干完,放下酒盅。左手抚摸着自己盘膝而坐的腿,说:“我能怎么办?为了讨生活。要不连活下去的出路都难。这是你,要是别人,我才不会说这些话。组内的管理是很严格的。”自顾自地夹起一块烤牛肉放进嘴里。“咱两从小一起长大!你小子就那么消失了。让我难过了好多年!该罚你!” “该罚!”中官村弘又给羽田康治斟满。“后来我回来过。姐姐搬到箕面,在那里经营一家民宿。但不怎么敢跟以前的老朋友联系。你知道的!” 羽田康治端起酒盅说:“雅子姐姐也回来了?!你该不会是贪这高木造酒的纯米大吟酿好喝吧?别以为这龙泉就能贿赂我,那么轻易原谅你!”。 “哪有的事!怎么好去贿赂你。真心赔罪!有空去箕面好吗?我现在也住在那里。姐姐见到你也会很高兴的!她这几年一直在箕面。”中官村弘抿了口清酒,夹起一块松阪牛拼盘的肉。 “哎呀!你看我身上的这些纹身!怎么好意思见雅子姐姐?真怀念她做的烤鳗鱼和章鱼烧啊!” “我给姐姐说一下。你也是迫不得已,为了生活嘛。你没考虑过脱离组?”中官村弘问。 羽田康治又干了一杯,眼睛瞪的很大,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幽幽地说:“你脑袋被门夹过了吗?一日入组,生是组的人,死是组的鬼。要脱离组,可以!横着出去!除非高层开特赦,还要断指。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他伸出5个手指在中官村弘面前晃了晃。 中官村弘赶紧给他夹了菜,放在精致的小碟内,说:“抱歉!抱歉!不太明白!” 羽田康治用筷子指了他一下,摇着头,咧着嘴说:“看来我得给你普及一下组的知识!” “那你就给我普及一下!”说完这话,中官村弘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劲!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各个组里的斗争不停。前些年形势好的时候,组里都经营合法的项目,还能赚不少钱。当然,黄赌毒这三个是基础业务。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你还笑!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负责的码头不景气,收不上来保护费。最近上面催收,窟窿还不知道怎么填。我这弱身子,手下也没几个能打的,想做做风俗和蓝丸或者赌博之类的,又打不过别的小组。几个舍弟跟着我拖家带口的,弄不好还要受责罚。”羽田康治看着发笑的中官村弘,见他没停下来的意思,一巴掌拍在了他头上“你小子!笑够没有!”。 中官村弘摸摸不痛不痒的脑门,说:“我不是笑你!我是笑造化弄人!你继续讲关于组的知识呗!” 羽田康治笑笑说:“老历史就不给你说了。目前全国最大的是我们黑口组,其余两个是住吉会和稻川会。除了这些还有20多家经过警视厅认证的暴力团,其他的多如牛毛。咱关西的黑口组是雅库扎里的巨无霸,百年老店了。住吉会和稻川会是关东那边的,住吉会大本营在东京,掌握着银座、涩谷、六本木、新宿这些最繁华的地段,富得流油。住吉会还出资支持政客,投资各种愤青和移民二代,是右翼组织的亲爷爷。我们黑口组跟住吉会关系很差,几十年来文斗武斗一样不少。稻川会本来跟住吉会早就是老朋友了,他们在关东有钱一起赚,但跟我们组也很亲密,每次我们选出新任老大,稻川会的老大都会亲自跑过去参加袭名会。” “为什么稻川会和你们黑口关系好呢?”中官村弘不解的问。 “还不是利益?东京的超级商圈银座、六本木和涩谷的土地都是国粹会的地盘,然后住吉会和稻川会就租借这片地方开店或收保护费,再付给国粹会租金。后来黑口组去关东东京发展,同住吉会杀来杀去,国粹会哪收得到租金?天天喝西北风!国粹会一咬牙加入了我们组,这样一来我们组反倒成了住吉会和稻川会的房东。至于新宿的歌舞伎町之前是一家叫二率会的地盘,由住吉会和稻川会租借经营,后来二率会分裂,一半加入住吉会,一半加入稻川会,这两家总算当上了歌舞伎町的房东。那歌舞伎町人傻钱多,名声在外,这回不光我们组,各国的马飞亚全都拍马杀到要分一杯羹。打仗、抢地盘是烧钱的!把人家砍死了要按人头给赔偿金,自己的人被砍死了要给抚恤金,打完了警察一来,还得给顶缸坐牢的小弟一笔安家费,住吉会和稻川会都盘算,心里盘算了一下战争与和平的收益率,就跟黑口组说咱们还是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吧。所以说关系复杂!稻川会又居中调停等等,也就跟他们走的近。”,羽田康治说。 “那打打杀杀动枪吗?”中官村弘问。 “很少动啦!我用枪打你了,下回你用枪打我了怎么办?两边打架,用刀砍的话不一定能砍死,用枪的话,搞不好挨一枪就一缕青烟了。所以尽量避免用枪。但枪是刚需,国内买不到,就到国外买。黑市上流通的一般都是苏禄苏丹买来的各国走私枪。渔业大部分在我们手里,经常乘着渔船开到苏禄苏丹**,再跟打好的鱼一起把枪带回来。你看我混到干部,也不是没枪?”羽田康治说。 “好复杂的样子!”中官显出很惊讶的样子。 羽田皱着眉吃了口菜,又抿点酒,继续说:“可不是!这十几年白道生意被各种制裁,不好做了。大家都开始有序黑化!收入80%来自老三套!你知道,进黑帮的小弟文化都不高!这年代不好混!” “那你没想过下克上!再混的好点?”中官问。 羽田哈哈的笑起来:“想过啦!就是自渎一把。我的脑子够。钱袋子和人不够啊!” “你愿意的话,我出资好了!”,中官淡淡的说。 羽田的眼神变得热切又有点怀疑,“真的!?”他问…… 姑苏城,王傲林的别墅内,周清苑挽着泰勒娜的手刚踏进大门,王傲林就从内屋走出来笑嘻嘻地喊:“你们俩还来的快!”。比他跑的还快的是他儿子,小家伙一把就抱住了周清苑的腿,说:“叔叔,你这些天都不来!爸爸妈妈都不给我买玩具!” 王傲林正色道:“玉庭!注意礼貌!” 周清苑抱起他,小家伙这才注意到泰勒娜,惊讶的小声对周清苑说:“外国阿姨!好高啊!能把我爸比成矬子。叔叔,这是谁啊?” “叔叔的朋友!”周清苑捏了一下他的脸蛋说。“我也要金色头发的长腿朋友!”小家伙嘟着嘴说。 “小孩说什么?”泰勒娜问周清苑。 “他说,你美若天仙!”。 “少贫嘴!我懂夏语!”泰勒娜伸手去抱小家伙,竟然一口流利的夏语跟小玉庭攀谈起来。王傲林和周清苑对视相互耸耸肩! 孙尚香出来笑着说:“你们站在院子是不打算进来嘛!今天还有新客人呢!”一边说话,一边过去和泰勒娜打招呼。 客厅里的茶几上孙尚香摆满了各种水果和零食,她把小玉庭安排到楼上去学习,小家伙噘着嘴不情愿。 安排好孩子后的孙尚香款款下楼,当起了东道主。四个人有说有笑!王傲林的电话响起。“是慧慧!”他说。 “接过来呗!一起聊!”周清苑说。 全息打开,两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头火红色头发的薇拉爬在袁紫慧的肩上,高兴地说:“小香,你们聚会吗?”孙尚香还没来得及回答,袁紫慧就看着泰勒娜说:“这不是麦瑞帝国的大歌星嘛!?”见泰勒娜依靠在周清苑身上,他又看着周清苑说:“那个……你小子把这洋妞办了?”。 泰勒娜听到这话,嘴里喝着的水差点喷出来。她用手捂着嘴,忍着笑尴尬的看周清苑。大家都一脸绿线!薇拉,一巴掌拍过去,袁紫慧捂着头,扭头一脸无辜对薇拉说:“拍我干嘛!”。 “为什么不能是她把咱们清苑办了?”薇拉说。泰勒娜再也忍不住,低着头把水喷出来。气氛瞬间变的很尴尬。孙尚香无奈的向上翻着白眼,王傲林赶紧打圆场:“你们两个二货、活宝!”。 泰勒娜先抬起手,做停止状,再抬起头,红着脸说:“我准备和周养小猴子了!” 薇拉听到纯正的夏语,用手捂住嘴,眼睛瞪的铜铃一样。袁紫慧尴尬,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懂夏语啊!抱歉抱歉!”。 孙尚香接过泰勒娜手里的水,递过去剥好的橙子,说:“你别在意啊!我们都是大学的同学。平时随便惯了。” “我没关系!你们感情挺融洽!”泰勒娜对孙尚香说,又转头问周清苑:“你不介绍一下?” 周清苑刚要介绍,薇拉就抢着说:“我是薇拉·索科洛夫娜·伊万诺娃,这是阿达西目史——袁紫慧!本来嫁给他要跟他姓的。这家伙为孩子国籍方便,不让改,给自己取了个罗曼诺夫名字——智慧斯基·伊万诺夫,难听不说,还随了我爸的姓!” 袁紫慧有点哀怨道:“你也是够了哦~有这样介绍自家男人的吗?” 气氛开始变的欢悦。泰勒娜俏皮地问周清苑:“啊!薇拉是罗曼诺夫人啊!你要不要随我姓?” 周清苑没直接回答,说:“我给你讲一下慧慧的情史啊……”。 “你找收拾呢!”袁紫慧笑着骂周清苑。薇拉撇撇嘴:“他那点破事,谁不知道!有没有新鲜的!?” 周清苑也不管他们的感受,自顾自的说起大学时袁紫慧的情史…… 东吴大学,高教区9427宿舍内,午夜已过,宿舍里只有袁紫慧桌前的电脑屏幕发着蓝光。 “我爱的人她却不爱我……我还能说些什么……我爱的人她却不爱我……我只能承受这爱的折磨……”袁紫慧穿着阿拉多梦的小裤衩,裹着棉衣,带着耳机在QQ聊天室高唱着歌,时不时喝两口啤酒,走调的破锣嗓子着实让人难受。 周清苑躺在床上闭目冥想调息,郁离子发着牢骚:“这小子真是聒噪!半夜三更嚎个什么劲!跟猫叫春一样。” 周清苑传音给他。“那世界,年轻时就因为他晚上老是嚎叫!我揍了他。一直觉得歉意。忍忍吧!” 王傲林用被子蒙着头,在床上辗转反侧。萧林喊了起来:“慧慧!你够了啊!”。 “我唱歌碍着谁了?”袁紫慧一声怒吼。 “咚”萧林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从背后给了袁紫慧两拳。 “我知道!你们都看我不顺眼!”袁紫慧起身太急,耳机被拉掉在地。他没动手,却站在原地朝萧林喊:“来啊!打啊!”红肿的眼睛两行泪在淌着。 萧林愣住了。郁离子传音给周清苑:“呀!又被打了!”。周清苑传音给他:“我记得不是这情节啊!”。王傲林掀开被子,爬下床,打开灯,光着脚丫拉过萧林,对袁紫慧说:“你俩行了!你这是怎么了?”。 袁紫慧忍了忍,颓然坐在椅子上,带着哭腔说:“他大爷的!柳媛跟人跑了。” “啊!”王傲林和周清苑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萧林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好像是他柳媛拐跑一样。 周清苑想到那个世界年轻时自己犯的错,赶紧下床上前抚着他的肩说:“没事。谁的青春还没点苦涩!” 谁知道他这一劝,袁紫慧哭的更伤心了,他说:“我心里疼啊!” 王傲林脸上表情也不好看,过去穿上衣服,说:“走走走!下面24小时商店买酒去。兄弟们陪你一起喝。” 袁紫慧站起来抱住周清苑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在他肩上,呜咽的像个小孩“我难受……”。 王傲林拉起他说:“穿裤子!清苑也去穿。走!去对面操场。” 4个人在楼下买了2箱啤酒,袁紫慧一边一个扶着周、王二人。萧林有点呆呆的跟在后面。郁离子飘在周清苑头上说:“这要搁在你现在一拳下去,出人命啊!怎么一个情字了得!”。周清苑传音道:“你老就别添乱。这情节我也没经历过啊。” 4月的户外比宿舍还暖和许多,4个人坐在操场的草坪上,一人一瓶先干了几口。萧林弱弱地说:“上周才撞见你们在学校商业街小宾馆开房出来啊!”。 “你这是给我伤口撒盐呐?”袁紫慧用瓶口指着萧林。 “早给你说过!传闻她那胸是隆过的!”萧林又嘟囔起来。 “干胸啥事啊!我就想不明白。封校啊!一光头社会青年怎么能车接车送?天天带出去玩。”袁紫慧喊。 王傲林好奇的口吻问:“哎!是不是隆过的?” “是啊!我喜欢怎么啦!”袁紫慧喝了口酒说。 “我们意思是,这小小年纪就改造身体了。不值得你太留恋!”周清苑道。 “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萧、王二人附和。一夜4个人干完啤酒,醉醺醺竟然在操场睡着,袁紫慧嘴里语音不清地咕哝“兄弟,帮我报仇啊!那死光头!”…… 两个星期后的一个上午,袁紫慧扶着墙走进宿舍。周、王二人正在QQ上跟买家商量他们导航分类网站的卖价。萧林说:“慧慧!你这一夜未归,怎么成这样了?”。周、王二人也看着他问,啥情况啊?又被谁揍了? 袁紫慧一脸甜蜜,扶着腰说:“我网恋了。聊天室认识的。咱学校对面未名-罗曼诺夫国际大学的妹子!昨晚刚见的面” “靠!你没人性。刚见面就……”萧林哈哈笑了起来。 “清苑!傲林说你教他功夫,身体都强健很多,我有点羡慕他的腹肌。教教我呗!”袁紫慧嘿嘿笑着。 “教你《素女经》吧!” “认真的!别开玩笑!我看过《素女经》没啥用!” “我教你的不一样,只是名字相同,详细注解的。你学了就知道。” 3天后,上午。袁紫慧带着一个火红色头发,琥珀色眼睛,皮肤雪白,前凸后翘,身高与他相当(大概快一米八)的女生出现在宿舍。那女孩的脸庞精致的像天使,身材却婀娜的像魔鬼。 女孩抱着袁紫慧的腰说:“我叫薇拉·索科洛夫娜·伊万诺娃,是袁紫慧的女朋友。叫我薇拉好了!很高兴认识你们!” 大家介绍完,薇拉说:“我们宿舍淋浴坏了。能用下你们卫生间吗?” “没问题!”3个人都说。袁紫慧过去锁上了隔间宿舍的过道门。 “亲爱的!能给我拿一下浴巾吗?”薇拉在卫生间喊袁紫慧,声音酥糯入骨。 周、王、萧都给他伸出一个大拇指,齐声说:“牛逼!”。 袁紫慧去送浴巾,却迟迟没有出来。3人在宿舍只听到水流撞击的声音,门板撞击的声音,偶尔还有重物撞墙的声音…… 郁离子头伸过墙去看卫生间,然后缩回来,面红耳赤的看着周清苑一言不发。 这状态持续了有一小时多,薇拉才全身粉红一脸幸福的依着袁紫慧出来。 萧林含在嘴里的笔掉在了地上……周王二人相视无语! 第一季第十四章国际形势与原油 周清苑家的客厅内。沙发上泰勒娜头枕在周清苑大腿上看着新闻,软软地说:“哈尼!我来夏国才一天。怎么麦瑞帝国就乱成这样了?全球都感觉进入了恐慌。” “又不是你造成的!具体什么乱?”周清苑低下头看看,抚着她的金发问。 泰勒娜扭扭头,蜷缩着身子,抱上他的腿,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说:“你看到了啊!新闻上刚说的。琼斯指数暴跌、原油暴跌、疫情在继续扩散,麦瑞帝国疫情都扩散到36个洲了。经济学家艾德·海曼说今年的GDP可能零增长。” “你交给我掌管的基金现在都赚钱了。本金二百万麦瑞币,现在账户里已经是一千万了。有什么不好?”周清苑见她语带伤感,安慰道。 “什么?”泰勒娜不可置信的弹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周清苑看,“就2个月多一点,你翻了5倍?”,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周清苑手搭在她腰间,笑着说:“你可以打开账户看。” 泰勒娜靠在周清苑肩膀上,看着自己手机里,账户的资金赫然显示,余额一千八百二十五万多麦瑞币。她张着嘴,没有发出声音,手机掉落在地上。缓慢的扭过头,绿色的眸子满是震惊,说:“9倍耶!你两个月赚的是比我几个爆场演唱会还多!?” “你满意吗?” “哈哈……你怎么做到的?”泰勒娜兴高采烈的转身骑跨在周清苑的腿上,抱着他的头吻了起来。 周清苑回味着一吻的余味,对额头抵着自己脑门笑盈盈的泰勒娜说:“我做空了琼斯指数和原油。你刚看到了,暴跌。原油单日下跌30%。琼斯指数2月末到现在也就2周跌了3000点!挺爽的不是?昨天刚平的仓”。 “别人累死累活的赚那么点!你动动手,短时间就那么多?我的男人是神吗?” “哪里有!炒股投机是很凶险的。跟修仙差不多。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谈何容易。我估计未来2年都是全球经济危机的爆发期。这次疫情是催化剂。就算没疫情,也会有别的事情。” 泰勒娜又躺在了沙发上,枕着周清苑的腿,仰面看着他说:“经济危机,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你真的这样认为?” “嗯!第一:麦瑞帝国债台高筑,众所周知!全世界的钱都供养了你们国家了!水蓝星快要承受不起。第二:制造业疲软。最近制造业PMI跌倒50.8,已经与荣枯线持平。早在50年前经济就向实体空心化发展,就剩下最尖端的科技和金融。看着利润最肥,但基础对外依存度太高。第三:目前能用的政策工具很少。第四:国家的构架很难允许它做重大调整。你知道!都是大财团的利益。凝聚力和做出必要牺牲的精神比较差。这也是这次疫情防控不力的原因。第五:贫富差距太大,消费力不足。”周清苑分析道。 “是这样。”泰勒娜附和。 “原油暴跌。你知道吗?数据显示,麦瑞帝国石油相关的岗位占到了总就业5.6%。但由于麦瑞帝国几乎全民举债,借明天的,花今天的。每个人都是经济人,身上有各种负债。这次石油下跌战火烧到个人头上,就意味着5.6%的就业人口会面临失业或工资缩水,这背后又是多少个家庭呢?这些人一旦失业,就是大规模的债务违约。而违约会转移到银行头上。系统性金融风险往往从单个家庭破产开始。”周清苑说。 “真的这么危险?”泰勒娜问。 “这只是序章。你知道!你们国家金融特发达,几乎是金融立国了。都是虚拟的金融资产,纸上财富罢了。暴跌之后股市反弹挣扎一下,后面会是长时间段的萧条。这更长的萧条就是股市和实体两面的双杀。疫情所引起的,只是混乱不堪的***和催化剂。”。 “真的无可救药了?”泰勒娜好奇的问。 “回天乏术!除非掠夺一个等体量国家的财富。目前能大致相当的也就我们夏国。你觉得我们夏国会坐以待毙的可能性有多大?历史的罪人夏国人承担不起。” 没等泰勒娜回答,他继续说:“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这是我们夏国自古以来的文化基因,深植在每一位读书人的心中。虽然说历代王朝更迭,都是家天下。但名号上都挂的是社稷黎民,自古就有‘民为上,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观念。内部的百官运作机制也基本如此。尤其是夏国在历尽百年苦难的被劫掠屠杀,牺牲无数仁人志士后才得以建立,更是以天下为公为核心。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自我意识和国家统一意识的觉醒,在朝廷的高效引领下,正在产生核聚变。反观麦瑞帝国等西方文明,是以既得利益的维系作为基础。从王朝更迭到议会制,莫不如是!政权再怎么换,后面的势力都稳如泰山。这个你也知道。”周清苑说。 “知道一些!常春藤名校还是达官显贵子弟进去的多。前两年曝光里面的互相推荐、巨额捐助,普通人几乎上不起。我是小地方出来的,奋斗至今,越往上走越觉得很难出头。”泰勒娜说。 “特别我国这些年长远战略的提出与执行。以环渤海湾地区、珠江三角洲地区、秦川地区建构大的战略三角。以珠江三角洲地区为起点打通东南亚一线,以秦川地区为起点沿原丝绸之路打通中西亚一线,以环渤海湾地区为起点打通东北亚一线,所覆盖经济面的广度和深度都是空前的。带动区域经济繁荣,各国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是即成的事实。反观麦瑞帝国,为了军火贩子、石油贩子、工业集团的私利,不断的在这些地区挑起战争,民不聊生啊。不是制裁这个就是制裁那个!颠覆别国政权,制造对立面,强迫别国接受自己的模式。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长久不了!” “目前夏国以这个大三角为基础,将逐步成为亚洲的核心,其领土(或经济文化的影响)应该从乌拉尔山往东直到大海与美洲对望,从北冰洋直到太平洋俯视澳洲,形成世界的中轴,让欧洲和美洲成为其两翼。想法容易,实现难。麦瑞帝国对我们发起经济攻势已经2年了。为的不就是狙击、扼杀,再重复他吸血的老路吗?” 周清苑说完,泰勒娜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你好像生气了!” “没生气!只是讲述事实。你不是一直在做生态环保和妇女儿童权益的事吗?你对比一下怎么样?”周清苑握住泰勒娜的手问。 “从现实效果看,夏国是卓越的。麦瑞帝国口号喊的响,却在做相反的事情。”泰勒娜沉思着。 “这就是文化格局不同。麦瑞帝国现任国务总理不是说‘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我们还有专门的课程教这些。这才是麦瑞帝国不断探索进取的荣耀'。” 泰勒娜笑了起来:“那个死胖子!?我可没投他的票。” “不说这些大事件了!你的账户怎么处理?”周清苑吻了一下她的手问。 “不是说好的给你全权处理吗?”泰勒娜又轻咬嘴唇继续说:“现在我也是你的了。” 周清苑轻抚她的金发,笑笑:“你账户里的,当零花钱好了。我现在的现金恐怕已经是你们麦瑞帝国前20个超级富豪的资产总和还要多。” “别说大话!你一点都看不出来。” “有太多的事情是钱办不到的。人生一世,粗茶淡饭、知己天涯岂不快哉?这倾国财富,给了李白,还不是‘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洒脱的诗句!李白是谁?” “夏国古代的一诗人。轻狂一生,牢骚满腹,壮志未酬,留下旷世诗歌在史册上瑰丽闪烁的落魄书生罢了!” 罗曼诺夫,圣彼得堡一个不知名的地下酒吧内。巨大的舞池里,横七竖八的躺着20多号人的尸体。灯光迷离,霓虹摇滚,音乐慢摇,空气里酒精混合着**的味道。 袁紫慧一身黑色皮风衣,左手提着***,右手抿了一口水晶杯中的伏特加,脚下踩着一个人的脸。那人四肢尽断,奇怪的在地上扭曲着,凸出的双眼写满了痛苦。 袁紫慧踩着他的咬肌,防止这家伙咬舌自尽。他冷傲的眼神撇向脚下的一滩软泥,语气冰冷:“说,谁炸了罗曼诺夫到夏国的天然气管道?说出来,送你去医院。” 那人嘴角流着血,语音不清地说:“让你们伊万家的人去死吧!”话音刚落,一个火红色的短发魁梧男人一刀插在了这人的脖子上。 “那个……六舅哥!冲动是魔鬼。我话还没问完!”袁紫慧收回脚,看看溅在皮鞋上的血迹,皱眉埋怨。 红色短发的男人朝袁紫慧尴尬的笑笑:“智慧斯基,他诅咒咱全家啊!” 袁紫慧无奈的舔舔嘴巴,甩掉***,转身,仰头喝了一口伏特加,抛到脑后。他大踏步向外走去,黑色的皮风衣下摆画出优雅的弧线,被脚步带起的风吹的张扬着。 “好兄弟!你别给爸爸和薇拉说啊!我错了……”红色短发的壮汉赶紧去追袁紫慧的身影。其余的十几个手下迅速向袁紫慧靠拢。 20分钟前,酒吧内! 袁紫慧一脚踢开酒吧的大门,里面人头攒动,到处扭动的腰肢,角落里恣意放纵的人、低头在吸食桌上白色粉末的人比比皆是。立即有两个壮硕的保安向他冲来,却被他身后的来人一人一刀扎进胸膛,悄无声息的滑落在地。 “谁是谢尔盖·戈德曼?”袁紫慧大喊一声。声音湮没在音乐中。“嗒嗒嗒……”他身后一串枪声响起,盖过音乐。胡乱扭动腰肢的人群尖叫着,开始四散奔逃。 “我的好兄弟!还是这个带劲!”他傍边一头红色短发的六舅哥——瓦列里·索科洛夫诺维奇·伊万诺夫看着满地的弹壳说。偌大的舞池,人跑的差不多,只留下二十来个人。二十来人都体格健壮,人手一把***对着他们,与他们隔空相对。 居中的一个小胡子的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问:“你们是哪个帮的?” 瓦列里说:“我们哪个帮都不是。谁是谢尔盖·戈德曼?”。 小胡子的男人阴沉着脸说:“既然不是黑帮,是警察吗?找我何事?” “你就是谢尔盖?我们也不是警察。我是伊万诺夫家的。想问问你,罗曼诺夫到夏国的天然气管道是你炸的吗?” “原来是有名的能源巨亨伊万诺夫家啊!?主谋和出资人不是我。我只是提供武器和人员的执行人。”谢尔盖说。 “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你这一炸,我们损失多少钱!罗曼诺夫这边还有很多工人等着养家糊口。说出主谋,咱好商量?”袁紫慧有点不耐烦。 “你就是伊万诺夫家的那个夏国女婿?你们挡了别人的财路!不好意思!我只是做生意罢了。今天又砸我场子……?”那小胡子的谢尔盖话说一半,豁然起身,抱着机枪就是扫射,其余的二十人也跟着开枪。 袁紫慧一个箭步飞掠,围着这20多人画了一个半圆,回到刚才的位置,怀里凭空抱着一堆机枪,松手扔在地上。对面20多人看着空空的两手,竟然也不惊讶,齐刷刷从身后掏出手枪就要开火。 一阵枪响,瓦列里他们把除了谢尔盖之外的人都打成了筛子。谢尔盖也是彪悍,又拿起面前小圆桌上的***就朝袁紫慧扫射。袁紫慧侧身躲过子弹,早已来到谢尔盖身前。他抓起谢尔盖的衣服把他抛到半空中,侧身踢了4脚。 “砰”谢尔盖四肢扭曲的跌落在小圆桌旁地面上。空中的机枪落下,被袁紫慧接住,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到了半酒杯,端着酒杯一脚踩在了谢尔盖的脸上。 一天前,袁紫慧和薇拉刚跟周清苑、王傲林他们结束全息通话。 薇拉爬在袁紫慧肩上咬着他的耳朵说:“清苑好像真喜欢那个麦瑞人,话都多了!”。 袁紫慧说:“那小子一向违莫如深。他开心就好。这些年多亏他让咱们在原油上做空锁定利润,否则咱家也和别人一样亏的伤痕累累了。前几个月暴涨时,还让我加大了在原油上的空单合约,结果你看,又避免了大的损失,还赚了很多钱。” “嗯!我记得他说这叫套期保值是吧?不过还是你有眼光,一开始就做贸易生意,就没这么麻烦!”薇拉赞赏着他的男人。 “那个……我说媳妇,这么多熏马哈鱼、各类好吃的香肠,罗曼诺夫伙食不错的。你干嘛非要吃火锅!”袁紫慧指着桌子上的火锅问。 “我怕身材坏了!你跑了。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都行。家里只能有我一个!” “好好好!家里只能有你一个。”袁紫慧苦笑着又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哦!不知道大哥打电话什么事!”薇拉看着桌面的手机。袁紫慧直接按了全息键。 一个头发稀疏,近乎“前途光明”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他面容坚毅,眉毛也很淡,薄薄嘴唇抿成一字,看见薇拉和袁紫慧高兴的嘴角上扬:“我亲爱的七公主,还有紫慧弟弟,你们在彼得堡过的怎么样?” 袁紫慧说:“谢谢弗拉基米尔大哥关心。有事吗?” “有一些!咱家公司通往夏国的天然气管道被炸了。还好没人伤亡。但经济损失很大。我就担心再搭建起来又被炸。这管道太长,总不能全程派人监管吧。这几年效益不行,我要避免公司几千人失业。你帮忙查一下吧!这帮****太嚣张了。”弗拉基米尔摸了下光秃秃的前额说。 “我们不是做套期保值了吗?你还那么艰难!?”袁紫慧问。 “这些年你的提议让公司受益匪浅。但是自从麦瑞帝国发动经济攻势以来,我们国内经济每况愈下,货币贬值。原油保值的利润扣去亏损,我都用来给员工补贴家用了。算算这都四五年了。”弗拉基米尔说。 “那就别干了啊。咱又不缺钱!再这么跌下去哪里有得赚?”薇拉插话道。 “我亲爱的七公主!爸爸是老派人,可不愿意放弃公司,让那么多工人流离失所。我们罗曼诺夫血液里流淌的是战斗的基因,不能因为敌人的强大就退缩。你这话,别让老人家听见。**也是支持咱们的,熬过去吧!”弗拉基米尔爱怜的开导自己的小妹妹。 “那好吧。我这就用自己的贸易网络查一下谁干的!”袁紫慧说。 “不用了。瓦列里已经查出来了。是彼得堡本地的一个黑帮搭的线。他今天应该到彼得堡了,很快来你家。你们一起去。看能不能谈判。实在不行,他带了人,就把这黑帮灭了吧。”弗拉基米尔说。 “啊——六哥也来了?!”薇拉惊讶的叫了起来。 “大哥!我坚决反对!六哥比较冲动啊!”袁紫慧不满道。 “这件事情是他查出来的。我也挡不住他来啊!”弗拉基米尔苦笑。 “我亲爱的七公主,我亲爱的兄弟,瓦列里来了!”一个红色短发,肌肉发达的男子出现在袁紫慧面前,伸开双臂高兴的向夫妻二人拥抱。 “你们注意安全啊!”弗拉基米尔瞪了一眼瓦列里。瓦列里嘻嘻哈哈的说:“知道了!”直接挂断了弗拉基米尔的电话。 “大哥老是一本正经的!”他朝自己的妹妹笑着,就要拥抱。 薇拉却拉起了他的耳朵说:“你带我老公出去,给我一根毛也不能少的带回来啊!”。 袁紫慧无奈道:“那个……先吃饭。填饱肚子再说!” 一家三人围着火锅打打笑笑…… 第一季第十五章又是离别 看着熟睡中带着甜蜜微笑的泰勒娜,周清苑给她拉了拉被角。上午在家看电视,下午晚上带泰勒娜去观前、石路山塘街、甪直那边游玩,转了一大圈。泰勒娜被水榭楼台的江南风景吸引,一路上不断拍照留念。尤其是夜晚的七里塘,灯火阑珊,让人得到深度的放松。巷子里的平弹,泰勒娜更是听的入神。夏国的疫情已经在缓解,封禁也在解开。泰勒娜庆幸自己来到了周清苑身边,要不然自己这会说不定还在麦瑞帝国担心被感染。 这会她睡着了。安详的像个小宝宝!周清苑平躺下,双手放在胸前,开始运转周天进行每日的修行,魂魄也进入到了清澄之境。 郁离子坐在洞府前的青石上,眼前放着一张木质的小桌,小桌上放着石头做的精致茶壶和茶杯,还有那颗明珠。见周清苑现身,他说:“你来了!今晚月色真好!陪我喝一杯!”。说完给面前的两个茶杯倒满水。 周清苑笑了起来,说:“您老跟我开玩笑?”伸手穿过了茶杯。 看见川杯而过的手,郁离子说:“我忘记了!那就陪我赏月,看夜色吧。” 周清苑抬头看天。两轮圆月依次挂在天空,透过天际碧澄的水波,投下皎洁的光。崖壁下一片漆黑,洞府前的空地上叫不出名的奇花异草撒发着淡淡的微光。 “真美!您不出去了嘛?” “出去做什么!?在那边时间再长,我也只是个看客。跟你一起这十几年该学的知识也学了。在这边也挺好。就是没人陪我说话。” “您想出来就出来,谁还能挡着?!” “骗你的!最近忙着探地图。这片森林真大,各种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我都没听说过。顺带想想办法,看怎么把俞静唤醒。只是我跑了这么多天,连这个山脚都没出去。”郁离子失望的笑笑。 “您不是说时间多的是吗?慢慢来!”周清苑指着桌子和茶壶问:“这些东西您哪来的?” “做的啊!你以为地上长出来的吗?”郁离子拿起地上的一小块青石放在掌心,霎然在掌心出现一片浓稠的白光。白光像刻刀一样变化无常,围绕石头,一会儿就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郁离子手掌拖着小兔子,“看!在这里我可以内力外放,随思而动。咱洞府的家具都是我做的。” “你找到有成就感的事情做就好!”周清苑侧头端详栩栩如生的小兔子,拿起,放在桌上。 “最近悟了一套剑法,舞给你看。”郁离子很有兴致的起身,手中多出一把微微发光的白剑。他宽袍舒展,和着风,伶俐的穿行于空,忽而突刺,忽而旋转,像一只空中穿梭的燕子。一个大回旋,脚尖着地,一收手,那只白剑隐没在他的手臂里。 “怎么样!?” “很飘逸!适合您的风格!”周清苑拍着手问:“您这是教我吗?” “不是!等你在这边可以实体化,自己去探索吧。每个人的气质都不同。”郁离子度着悠闲的步子又坐在了青石上。 周清苑笑了,走到他身前,“送你我写的诗。 清风、皓月、夜色阑珊。 残剑、浊酒、独倚亭栏。 醉酒几分梦清醒? 明朝徐行踏春花! 仗剑三千里,路过处,冰霜凝滞! 醉步似波,袍袖招蝶; 沙场处,马鸣人嘶,似有若如,全然无顾…… 行!且行!随风起,随云涌,幻化朵朵剑花,流光四溢……” “你这孩子!写的倒是不错。但这哪里是诗?来让我看你《灵飞经》到什么地步了?”郁离子笑着让周清苑运转周天给自己看。 “我在那边睡觉,正在运转周期天啊!您直接看。”周清苑皱眉道。 郁离子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看什么劲!我是老糊涂了。忘了你现在是灵体”。两人四目相视,哈哈大笑。 “我最近交了女朋友”周清苑把自己的事一一道给郁离子。郁离子很高兴的打趣他,又看向桌子上的明珠:“我说过,你们两不合适。”。 周清苑也看着桌上俞静的残魂,说:“每次看见她我的心都疼。若不是这奇怪的经历与您相遇。只不过是短暂的生命,对无尽的时空,如绚烂的昙花一现,留下一抹芬芳,随风飘远。也许岁月漫长如河,生命如旅,路边的风景,应接不暇。 相对的瞬间,相对的永恒!人总是想在瞬间中想找到永恒的存在。又朝自己的目标迈进,不能停止的脚步和追求。 今天的她,已不是昨日的她。她可曾忘记,我许下的诺言?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见得真实。 我曾经只想用心去感受她所有的忧伤和所有的快乐。 误会却如坚硬的磐石。虽近在咫尺,心若两隔。 只好没有止境的忍耐。也许有一天我终会明白这是她不懂,我也不懂的爱。” “你也是够了!别在我面前酸!我还是千年老光棍呢。去去去!修炼去。我想办法给你把她唤醒就是。真是多情却被无情伤!”郁离子听周清苑发感慨,有点头大。拿起俞静的明珠,径自进了洞府。 “您老人家到这里实体后也动凡心了?”周清苑笑闹着,却没有得到回应,看着郁离子拿着俞静的残魂进入洞穴的背影,周清苑又想起那些年的事情。 那一年,学校即将结束封校的消息让整个高教区沸腾了。 被憋在小空间里成万号年轻男女的荷尔蒙都开始爆棚。校区内的各个小旅馆、KTV、都经常爆满。甚至男女宿舍也开始混乱。宿管阿姨被各种捉弄,搞的神经质,再也懒地管这些激情男女。 一只红杏出墙来,两只红杏出墙来、三只红杏出墙来,就连初夏的花儿都成簇成堆急不可耐的漫过墙头,满园春色关不住了! 封校期的三个月,周清苑与王傲林靠开淘宝、卖软件已经赚了20多万,他心情大好。此刻正拉着俞静的手在宿舍对面的操场上散步。 踮着脚,踩着软软绿色的草坪,俞静看向周清苑,“猪尾巴花!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我能有什么事!” “你不是忙你的生意嘛!”俞静皱着眉。 “你还怪我冷落你!?”周清苑抱紧她的肩头问,又接着说:“我不是为咱们以后做点打算。” “算了!不提那事了。也怪我有些任性。晚上我们班几个要好的去卡拉OK,你陪我一起!?”俞静抓住了他搭自己肩膀上的手。 “好的。没问题!”周清苑回答的很干脆。他记得,当年也是这样。约去卡拉OK。在校外,彻夜未归。在她同学家里住的。她同学一对情侣睡沙发,床让给了他们。深夜,她同学两人不断发出不可名状的声音,他们俩躲在被子里偷偷的笑。 “那我们回吧!我要收拾一下。”俞静笑着拉了他的手就往宿舍走。 回到宿舍的周清苑,见袁紫慧和萧林不在,王傲林还在打理着淘宝店。 “大哥!俞静他们去卡拉OK,她约我一起去。可能今晚不回来!?”周清苑拍了下王傲林的背。 王傲林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哦!你小子要有艳福了!”。 “艳福个什么劲!最近各处小店都是爆满。你又不是不知道?”周清苑慵懒的走到自己的床铺下搬了把椅子,坐过去。 “学慧慧!” “学不来!”周清苑想想自己,两世加起来快50多,但毕竟心性还没那么狂野。 “哦!你等等!”话音刚落,王傲林就起身出了宿舍。大概十几分钟后回来,扔了3张房卡在周清苑面前。 周清苑斜着头看着王傲林,说:“这么紧俏你都搞的到!?” 王傲林又扔了一张KTV的包厢卡给他,给自己倒了杯水,说:“咱校区唯一的KTV,他们去的肯定是这里。宾馆是隔壁的。两个老板都是我牌友!” 周清苑正要说感谢之类的。却被王傲林指着,像训话一样,“马到成功!不许失败哦!”。 晚上的KTV包厢内!一群大二的学生,男的女的,还有几个社会上的小年轻。大家玩的很开心,不断有俞静他们班的人过来给周清苑劝酒。他虽然讨厌喝酒,却都一一接下。 整晚俞静都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除了几次磨不过,被同学拉去说悄悄话,一下都不愿意离开周清苑的怀抱。大家都喝的有点多,开始在KTV里拥吻,调笑,气氛变的有点糜烂。 俞静双手环着他的肩膀,“你没见过这场面吧!”。她脸贴着周清苑的脸。 周清苑轻轻的“嗯!”了一声。是的。年少的他没见过,但36岁的他见过几次。两世记忆重合,自己还是不喜欢过分嘈杂。他是外面越乱内心越冷。 俞静喝了点酒,耳根通红。她环顾房间,见大家都在搂搂抱抱,没有人注意这边,快速地转过脸,深情的吻了下去。周清苑只决绝嘴里一片冰凉。 曲终人散,这帮人回宿舍的没几个。有的开车离校,有的去了宾馆,留下俞静、周清苑和几个要好的。几个人站在路灯下,又不知亲亲我我说些什么,就是舍不得回去。周清苑掏出2长房卡,大家拿了欢笑而去,各自玩耍。 一进房间,俞静转身抱住周清苑,脸贴在他的胸口,手从衣服的下摆攀上他的胸膛,抚摸着,“今晚委屈你了!记得你说自己不能喝酒。我以为不是真的。你身上真烫!” “我像西红柿吗?”周清苑抱着俞静的腰。 “有点!”她踮起脚尖舌头滑入周清苑的唇里。两人拥吻缠绵好一阵后,俞静慢慢推开他。 “我去洗澡!你不许偷看。”她笑着跑进了卫生间。 就算是穿越转世,这个皮囊的酒精过敏体质也没有改观。周清苑拉开胸前的衬衫扣子,看看全身通红的自己。一阵困意袭来,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朦胧中,周清苑觉得口渴。口渴的时候却有温润甘甜的什么在滋润自己的双唇,但他喉咙里更干燥了。他觉得全身发冷,却有一团火烫绵滑的东西自己在周身缠绕滑动,弄的他心痒难耐,双腿胀痛。 他猛然觉得有什么危机,睁开双眼。却看到俞静裹着被子,爬在自己身上。温润的双唇温柔的吻着自己的颈子。他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在被子下,什么都没穿。 “你醒来啦!”俞静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看着周清苑,“对不起!真不知道你不能喝酒!”。 他没回答她。翻身把她抱在身下,吻着俞静的双唇,缠绵在枕上,然后又缩进被子里,几乎吻遍俞静的全身。 “来吧!”俞静把他拉出被子,滚烫的面颊贴着他娇柔耳语。 周清苑心花怒放,幸福满溢!好像三生三世的情罪在此刻被赦免,无限的宽慰与欣喜。 “使不得!这个事情你做不得啊!”郁离子却飘在周清苑身上着急的大喝!若他是实像,这会恨不得一把周清苑从被子里提出来。 “怎么做不得?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连这事都旁观我?”周清苑在脑海里怒吼! “你《灵飞经》才入小飞!会精血耗尽,皮囊崩坏,不出七天就只剩干尸!”郁离子面红耳赤、气急败坏。 周清苑看着被子里一脸绯红,就连平日里凝脂般的肌肤也变成粉红色的俞静。他气的咬紧牙关,质问郁离子:“你教我的时候怎么不说?”。 “没想那么多啊!”郁离子像泄了气的皮球,面露歉意。 “你知不知道!?那个世界,年轻的我也是因为巧合,与她同宿一晚,却坚持结婚后再做这事情,做了柳下惠。却伤了她的心。没过几天就被甩了!留给我的是满世界的颓废和后面6年无法逾越的自闭!几乎毁了我!这个世界,这一世,你又上我做柳下惠?!”周清苑把精神之海向郁离子敞开。 郁离子瞬间被彻骨的寒意包裹,他看见周清苑内心深处那个被剜出的黑洞,深不见底,阴寒无比。郁离子强忍着被寒意浸蚀的疼痛,“不知道你还藏了这么深的伤。但真的不能!”。 “你知不知道?!我的世界自她走后的坍塌,再感觉不到什么是爱!”他在脑海里嘶吼,现实里却紧紧咬着牙,发出咯咯的声音。一滴泪,滴落在俞静的脸庞。 俞静抚摸着他的背,双腿在被子里缠着他的腿,身子贴着他胸膛缓慢的蠕动,却突然被脸上的一点冰凉惊的睁开眼睛。她看着他很痛苦的样子问:“你怎么了?嫌弃我?怎么哭了!”。 “没什么!”周清苑忍着心口的酸楚,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 她猛然死死地抱住他,像是怕他消失了一样。说:“你城府太深了。我怎么感觉看不到你了!”双腿缠上他的腰间用力地向自己拉。 周清苑抱着她翻了个身,错过她的劲道,将她略上提,更向自己胸前靠。就差那么临门一脚。 郁离子看着被窝里只露出头的两人,此刻的周清苑脸被俞静长长的青丝遮面,只隐约的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唇。他感觉到周清苑控制住了自己,歉疚地说:“真的对不起!……” 话还没完,就传来周清苑疲惫的意识:“您能回避下吗?我不会干傻事。” 郁离子听到这疲惫苍凉的感情波动,闭上眼睛消失在房间内。 俞静本来身材就娇小,被周清苑抱在了胸前,更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肩和脖子,头埋地深深的,一言不发。 “睡吧!以后机会多的是!”周清苑说。话出口的时候,他心口又是一阵悸动,疼到极点。那个世界,那一年,他也这样说。第二天,她却告诉他,没有以后了。此刻的俞静,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抱着他。 大阪,箕面的汤场民宿内。中官村弘和羽田康治泡在温泉里。羽田脸上盖着毛巾,仰着头,“没想到你遇到贵人。这些年还不错。雅子姐姐变化也不大啊!一直担心你们姐弟两,原来是我多心了!” 中官从水里拿起热气腾腾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胸膛,说:“这世界。能担心我们姐弟的人也不多了。真是感激不尽!” “别说客气话了!警视厅最近在查那批防疫物资。我该怎么办?组里的东西不能随便处理。但万一查到我头上,进去不说,连名声也臭了!”羽田隔着毛巾,幽幽的叹气。 “这样吧!你卖给我。也好有个交代。” 羽田拿下脸上的毛巾,做起身子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操作!?” “反正都是我的货!” “你的?”羽田诧异到。 “嗯”中官大致给了讲了下自己调防疫物资来东瀛的事。羽田张着嘴,又砸吧了几下,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 “比起你爱国爱民的赤子心。我真惭愧!村弘,你不愧是正雄大叔的儿子!”说到中官正雄,羽田眼里透着敬仰。 “我的经历大都给你讲了。你信得过我吗?咱们把东瀛的黑帮清理了,让百姓们过点好日子,可以吗?”中官眼里带着热切看着羽田的眼睛。 “这样卑微的活着。还不如死了!我不信你信谁?就说怎么干吧?”羽田有些激动,双手用力的拍向中官的双肩。两人相视而笑,四臂相交。 “你答应就好!我想这件事情不要弄的太大。要做的巧妙。你先安插人手。现在各个组的首领都是老人家了,只要先控制住血气方刚的少壮派,买通主事的老人。让他们让位给你就行。”中官拿毛巾擦拭着身子。 “你的意思是,下克上,发动小规模的政变,不要火拼?”羽田问。 “是这样。一火拼,死伤自然多。都是命啊。而且之后警视厅也会介入,很麻烦。现在疫情开始爆发,也不适合组织干群架啊!我们的初衷就是以最小的代价换最大的胜利。” “那咱就好好计划下吧!村弘,这个可是我的擅长!”羽田康治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季第十六章拟成立机构 周清苑感觉脸蛋微凉,他睁开双眼,看到泰勒娜手放在自己脸上。旁边的床头柜上,餐盘里放着煎蛋和面包,还有牛奶。 “哈尼!我不大会做饭。”泰勒娜娇笑着,拉着周清苑的手让他起床。 “你起的比我早!几点了?”周清苑借着泰勒娜的手,坐起来靠在床头上。 “你真懒!都上午8点了。”她拿了一杯牛奶,坐到床头,喂给他喝,“味道怎么样?” “超市买的,热一下。你说味道怎么样?”周清苑哈哈笑了起来。“但你的行为是温暖的味道,已经到我心里啦。” 泰勒娜红了脸,“我要提高厨艺啦!” “又不上班,你起那么早干嘛呢?”周清苑看看收拾地整洁干净的房间,显然屋里多个爱整理的女主人就是不一样。 “习惯了!夏国有句话不是叫天道酬勤嘛!我这没啥条件的乡村姑娘不努力怎么行。平日也是早起就开始学习、构思、创作。”泰勒娜把周清苑喝完的杯子放回餐盘。“早上起来先打开笔记本,看看工作的邮件,浏览了一下新闻。告诉你哦,我最近回不去了!” “什么回不去了?”周清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泰勒娜上前给他整理胸前的衣服,系好纽扣。“麦瑞帝国对所有欧洲国家实施30天旅游禁令,当然也有夏国和所有亚洲国家。” “赶得好,不如赶得巧!你再晚来那么2天,就出不来了。不挺好嘛!”周清苑拉着她手出客厅,进入书房。“我把房间的生物识别系统给你注册一下。”他指着桌上的电脑显示器说:“我比较守旧,用老古董习惯了。你用现代的东西比较方便。芝麻开门!” 随着周清苑低沉的嗓音,书房内出现一个一米七左右着黑白相间长袖宽袍但一头短发的青年全息影像。“弈秋!给女主人开启使用权限。” 全息的弈秋眼中射出蓝光,扫描了周清苑,又扫描了泰勒娜。“接受授权,高级权限开启中。脑波指令已同步。巩膜、面部识别已开启。声音识别已开启。肢体动作行为语言识别已开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谢谢!没了!”周清苑挥挥手,弈秋消失后,他看着目瞪口呆的泰勒娜,“宝贝!别愣着啊!试试说,你需要什么。电脑、电视、厨房这些都能用。” “这是什么东西啊?”泰勒娜惊讶的用手捂着嘴巴问。 “初代的人工智能!试试,你所想的,说话、动作都可以实现。”周清苑坐在椅子里转个身把她抱在了腿上。 泰勒娜不置可否,说:“我要电脑看新闻”。一个全息屏幕出现在她面前。“触控的。你慢慢摸索吧!定些家具。一会把客房收拾出来暂时当你的书房吧。”周清苑拍了拍她的手。 “哈尼!你究竟有多少秘密?夏国科技发达到这地步了吗?”泰勒娜很疑惑。 周清苑把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保密!这是我自己的。当然!也是你的。”他指指书桌上苹果大小黑色的正方体盒子“主机就是它。哪个国家都没有!” “那好吧!你忙工作。我也去做自己的事情。”泰勒娜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从他怀里起身去了客厅。 周清苑打开股市行情软件,在琼斯指数上又增仓了1万亿麦瑞币的空单,那边是夜晚,不能交易,他就在暗池挂了预计的反弹价位区间。又打开国内账户。看着跟着麦瑞帝国跳空低开的指数一路下滑。他开始挥舞起扫把,低位持续小单子扫货,跟风盘也随着他的单子涌入。魔都指数与穗城指数开始止跌企稳,补掉了一半缺口。 他打开30分钟的K线图,瞄了一眼前面的4个向下缺口,自言自语“先把今天这个补了吧。”停止了操作。刚停下,指数就开始慢慢的向下滑落。股指期货那边的分笔大单一串紫红色空单袭来,眼看差30点就要接近早上开盘的最低位置。 周清苑在几个权重股上挂了相同数量的大单,统一的97.48万股。那些压着股指的空单立即消失了。下午一开盘,指数1分钟K线图上暴起一根长阳,绝地反攻,一口气向缺口的起始位置冲去。他嘟囔了一句:“不知死活!让我夏国跟着你去陪葬,想多了!”,然后快速的撤掉了自己的单子。收盘是一根长阳。他关了股票软件,开始看新闻。 “叮当……”门铃响起,泰勒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面前的全息屏幕上下其手,头也没抬的说:“开门!” 房门自动打开,物业的小高带着口罩站在外面。周清苑走过来看着门外,“小高!有事吗?”。 “周总!您家定的家具到了。一会搬上来。还有!您这里不是来了外国朋友吗?按规定,入境者要自行隔离14天。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刚接到通知。照章办事!您理解。” “我也不能外出?”周清苑语气柔和的指指自己。 “做好防护!没明确规定接触者不能外出。”小高挠了挠头。 “好!谢谢!”周清苑说完,小高拉上了他家的门。 泰勒娜盘着腿,把笔记本摊开在腿上,咬着笔头皱眉笑!“这算是被拘禁了吗?!” “我们夏国人民集体意识很强,也自觉守法。为大家好,也为你好!咱就呆家里吧。”周清苑坐到泰勒娜旁边,她靠向他的肩头,指着面前屏幕上的新闻:“汉克斯被感染了,还有阿森纳的阿尔塔。我们认识。我晚点打电话看看什么情况。约客市现在也进入紧急状态。” “怪不得小高刚过来说要你自行隔离!国外都这样了。” “嗯。麦瑞帝国给夏国的防疫物资进口零关税,还开通了绿色通道。目前只有夏国援助伊塔利。这国际大剧有些狗血。到现在政客们还不忘记拉上你们夏国给自己背锅。”泰勒娜一边说,一边点出那些新闻给周清苑看。 “一直不是这样吗?你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周清苑点开一个麦瑞帝国抨击夏国国体的新闻,标题是《他们的体制是病毒》。 “你说的是这个?国务总理那死胖子说你们夏国的体质比病毒还可怕?” “嗯!因为在他们眼里,天下为公的社会构架是摧毁他们维持隐秘特权的温床。所谓民主、自由只是少数人的。那些绝大多数的人,只是被漂亮的名词欺骗了。到处都是双重标准。” “我在国内的时候也得不到全面的信息。到你这里才两天,接触的,看到的,确实是这样。”泰勒娜若有所思。 “叮咚……”门铃响起。 泰勒娜说:“开门!”。门外站着4个人,楼道里包裹里大件物品被他们扶着。 “我的东西这么快就到了!”她朝周清苑吐了个舌头。 “来让我们布置一下你的书房吧!”周清苑拉起她,去拿口罩,两人开始收拾房间,布置家居。 周清苑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下。停下帮泰勒娜干活,“我接个电话。你先整理!”。 “你去忙吧!已经差不多了!”泰勒娜收拾着新书桌上的物件没抬头。 周清苑走进书房,关上门,打开了全息键。中官村弘一身青蓝色的和服站在他面前,高兴地说:“清苑哥哥!有个良好的开端了。羽田康治答应做内线。” “羽田康治是哪个组?什么身份?有什么势力帮扶?” “黑口组的!目前是大阪港的主事,算是组里的中层吧。后面也没什么势力。” “村弘啊,你这样。以你的名义在东瀛本地注册一个集团公司,给羽田康治一个响亮的头衔和部分实权的位置。薪资按照东瀛最高水准给。跟他的小弟选择可以培养的,安排到公司里。你再选一些人手,给里面掺进自己的沙子,扩大一下他的队伍。让他开始蚕食黑口组原有的物业资产和其他领域的收益,先收拢黑口组的经济基础。记得,不要让他脱离组。先得到大部分中层的拥护。” “然后呢?” “你们把这一群老的小弟先哄开心。然后和平演变,改组,淡化黑色性质。这基本就成了。对于外组,也是靠你们的亲和力去渗透。实在不行的硬骨头再动武。” “清苑哥哥,集团公司叫什么名字啊?” “这不是樱花开放的季节嘛?就叫樱雪海控股株式会社吧。具体的细节你去执行吧。” “这种非暴力的行动能成功吗?”中官村弘有些疑惑。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攻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把黄赌毒空间压缩到最低。都是过日子,你又是本地人。没那么多国恨家仇,不是非要你死我活。你先放下对黑帮的仇恨。就当去救赎失足少年吧。” “哦!知道了!”中官村弘挂断了电话。 周清苑又拨通了王傲林的电话。 “大哥!之前跟你提过。建立自保,对抗境外有组织犯罪的事。嗯!咱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随着这些年跟着国家政策的导向,咱资本已经扩展到全球。各地风土人情、政治人文结构差异巨大,再加上国与国之间的利益、政治对抗,很多时候让我们很难做。有必要建立起咱自己的一股力量。” 王傲林在书房拿着手机,两人都没有开全息,“我这些年也觉得很难!很多事情朝廷不方便帮助,太多夏国企业在海外被坑。尤其是遇到有组织犯罪,在人家地盘上,别国懒得管,咱国家管不到。要不叫上慧慧、萧林,一起商量下!” “行嘛!开个视频会议好了!在你书房吧。我这里地方小。” 王傲林书房内。四个身影聚在一起。 袁紫慧叼着雪茄,“那个……老哥几个都在!萧林你干嘛呢?” 最后出现的萧林,手里端着石头做的大碗,呼哧呼哧的吃着,黧黑的面庞上冒着细汗!嘴里鼓鼓囊囊,“石锅拌饭啊!刚从外面回来,饿了!”。边吃边说,还不忘端上来一盘泡菜,发牢骚。“疫情爆发后,高丽这边泡菜价格坐上了窜天猴,快赶上高丽参了。再这样,我还不如去吃大萝卜。” 王傲林摸着额头,哈哈笑,“我就奇怪你吃那么多怎么吃不胖!也没见把你养白了!” 萧林放下手里的石锅、泡菜,“真是刚从外面回来!商店都被抢购空了。年前咱那边不是闹疫情吗?就没回去。谁知道现在这边闹的更凶。本来说要赶紧飞回去。有些事情耽误了,结果现在被堵在这里了。你们知道不?回国的机票都翻了十几倍。” “不说闲话了。我通知哥儿几个聚一起是说成立个组织的事。”周清苑把自己的想法大概说了一下。 “有必要!前几天我在彼得堡还跟黑帮交过手。虽然弱鸡一个,但是人家在暗处,搞些破坏什么的也很头疼!” 周清苑看袁紫慧说完,又看看萧林。 “我也觉得有必要。高丽这边看上去一片繁荣,但经济命脉却掌握在那么两三家家族企业手里。而且深度介入政事。这些年换总统跟走马灯一样。最近才爆出来一个叫“新天地会”的邪教组织,无孔不入。而且还隐藏的特别好。” “那这些非**犯罪组织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吗?”王傲林拿起一根烟点上。 “麻烦当然有。”袁紫慧吐了一口烟雾,“前段时间炸了我老岳父家的天然气管道。损失不是一点点!我有些贸易要通过索马里海线到彼得堡。虽然咱夏国的护卫舰够给力,但是走货也不平稳,隔三差五被劫掠。我就差亲自去把那帮龟孙子给灭了。这还让不让人做生意!” “我这边好几批电子、化妆品的货都消失了,一直没眉目。最近爆出来“新天地会”的事,才顺着查查,竟然有关联。要不是疫情,跟本查不到。隐藏的很好!没人承认自己是。内部也不允许对外说自己是。这玩意都渗透到当局高层了。” 王傲林看袁紫慧和萧林一人一句,让他们分开简单介绍下情况。“慧慧你先说”。 “罗曼诺夫黑帮只是通俗的说,里面各个派系也很多。最初是东欧剧变后留下了社会、道德、经济各层面的巨大真空。因为没有**管,这些黑帮也撇弃了不与**打交道的教条,黑白通吃。借着上世纪80年代的摩斯卡奥运会掀起健身运动,迅速席卷东欧。后来又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在麦瑞帝国一些财团的资助下开始渗透整个西欧。罗曼诺夫黑帮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与国际上的毒品走私集团、洗钱团伙、非法军火商已经联系成了庞大的有组织犯罪网络。而且手法五花八门,除了洗钱、贩毒、还制造恐怖爆炸、国际卖淫、生产倒***、走私军火,甚至走私核武器。” 王傲林又看向萧林。 “新天地会是基督异教端分离主义的一个派别。也是成立于上世纪80年代,信众坚信创始人李万熙是二次降临的救世主。很早高丽就宣布其是邪教组织。但是打击没啥效果。新天地教会是一个非常危险的邪教团体,煽动许多信众离家出走,切断与家人的联系,同时也要求信众向教会捐献自己的全部财产,给社会及其他教会的发展造成严重的影响。他们把自己的人送到其他教会去,想方设法夺取教会牧师的位置,最终目的是接管教会。” “为进一步达到有效洗脑直至对信徒实现精神和肉体的控制,邪教骨干人员诱骗勾引基督徒和其它群众,对方上钩后,他们就会被安排进入“教理洗脑班”成为学员,接受疯狂的洗脑。让“学员”对“洗脑班”讲师、管理员和上级骨干都言听计从、无力反抗,条件成熟后,这些可怜的“洗脑班学员”就会被组织安排到“新天地”经营的经济单位去上班工作、领取工资,继而再把这些“学员”领取的工资以集会时各种名目十分繁多的所谓“奉献捐款”榨取出来。他们发展成员的对象不仅仅局限于高丽人,也包括欧洲人、非洲人及其他亚洲国家的民众。危害很大!” 王傲林听完他两人的简介,吐了口气“听着还是很危险!” “你们三个修为都到什么等级了?”周清苑突然的插话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别这么看着我!要自保!我评估下咱们的实力。一般武力应该是没问题,就怕新天地会那种洗脑的!”周清苑清清嗓子说。 “我们没那么容易被洗吧!我们有那么傻吗?”萧林看看袁紫慧。 袁紫慧没好气看着萧林:“看我干嘛!我看你有可能。” “说说都是啥境界了,我心里有个底!我先说自己——御灵。”周清苑严肃起来。 “《八段锦》的和光同尘——同尘。”。 “《素女经》的鹤展” “《五禽戏》的鹿门。” 周清苑闭上眼睛,“基本都到中阶了。平日不要松懈!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我回头安排一下,招募一些人。东欧渠道袁紫慧负责了,东南亚的就萧林了。大哥,负责后勤。我的实力比你们强很多,就奔前线吧。东瀛那边我让中官村弘开始动手了。” 四个人再琐碎的商量了一些事情,各自断了电话。 周清苑抬眼望去,窗外的夜幕低垂,读书湖上一片平静。他推开书房的门,泰勒娜在自己的书房里埋头笔记。他没有说话,直接去了厨房。 一双手蒙在了泰勒娜的眼睛上,她笑着拉下眼前的手,向后伸了个懒腰,亲了一下周清苑的脸颊。“你忙完了?” “忙完了!休息一会吧!你不饿吗?” “吃什么呢?叫外卖吗?” 周清苑拉她起身,两人到了餐厅。泰勒娜看到桌子上的菜,双手合实在胸前,笑着问:“亲爱的。你做的?这都是什么!” “糖醋排骨、干煸豆角、麻婆豆腐、回锅肉、蒜蓉油麦菜、宫保鸡丁、紫菜蛋花汤。请你品尝!” 泰勒娜拿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比中餐馆的好吃耶!”她舔舔自己的手指。 “筷子!”周清苑递给她筷子。两人有说有笑的进行甜蜜的晚餐。 第一季第十七章樱雪海初立 东瀛大阪的梅田CBD,梅田蓝天大厦,如凯旋门一样的建筑物最顶端的40层上。中官村弘和羽田康治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迎着朝霞看风景。 这里向南俯瞰,整个大阪市尽收眼底。向西北远望,淀川那宽广的河面直流入海,河面上5条跨河大桥宁静安详。 “啊!我们能建立自己的事业吗?”羽田康治负手而立,无限感慨!眼神里充满无限希冀,像是刚从泥潭里爬上来,看见广阔大地可以自由驰骋一样。 “我在夏国学习那些年,印象最深的是他们的文化。如今的夏国不同历史以往,‘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的观念深植于每一个人的心里。反观我们东瀛已经开始落后了。早在百年前,夏国就曾是我们的老师。我们东渡求经,才有了自己百年的辉煌。现在只有少数先知先觉者才能意识到夏国这几十年爆发出来的力量是得益于他们的国体与全民主人公意识的崛起。乘着这股东来的风,我们异域山河,也可风月同天。你说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能成就自己的事业吗?”中官村弘看着羽田康治笑了起来。 “你这是听到了时代的召唤了?那我们樱雪海今天就正式成立啦!”羽田康治脑海里回想起东瀛历史上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三家争雄战国,终结乱世的场面。在今天的大阪,他是否也能像这片土地上的丰臣秀吉一样,建立不世之功,成为暗影之王! 办公室门突然打开,羽田康治的亲信舍弟宫本铃木抱着一个小花圈进来,面色很难看。 “什么情况?”羽田康治皱眉道。 “白底黑字的花圈!是黑凤组送的。”宫本铃木一脸严肃。 羽田康治绷着脸奔向公司大门外,宫本铃木也跟了上去。门外的走廊两边堆满恭贺他们樱雪海成立的花篮、花圈,可是在一片红绿的喜庆颜色中却夹杂了那么几个别扭的类似丧葬样式的花圈。两旁站着的几个小弟也神情紧张的看着羽田康治。 “把这些收拾起来!”羽田康治指着花圈吩咐小弟,转身回了办公室。 “该来的还是来了。”羽田康治看着正在写文件的中官村弘,又担心中官村弘不大明白,继续说:“之前给许多相熟的组都打过招呼了。说我和海外归来的发小要创立公司,基本上都得到了积极支持,有些人还很羡慕。一般黑道要收保护费会送花圈,但不会是白底黑字。白底黑字意味着驱逐和要求完全的臣服。”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咱们缴大额保护费?”中官村弘抬头,停下手中的笔。 “是要我们大部分的干股!”羽田康治用手搓着额头,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哦!胃口还挺大!刚才铃木君说的黒凤组什么来头?” “前黑口组首领的女儿。从小就泡在黑帮环境中长大的。自己在上学的时候就创立了黒凤组。比咱们小几岁。有些姿色,是多个帮派首领的情人。” “那就是左右逢源了?你跟她有没有一腿?”中官村弘看着羽田康治奸笑。 “你说的什么话!哪轮的上我。”羽田康治翘起二郎腿面带醋意,“黑帮这一身纹身找个良家媳妇都难。一般组内的小弟都是找些风俗行业的,也有逼迫良家的,那都是上面的特权了。你没见这两年泳池、温泉馆甚至有些高级餐厅都禁止纹身者入内吗?” “这就是你这些年还没结婚的原因?!”中官好奇的问。 “别说我的伤心事。我去拜访一下那些送花圈的组。黑凤留在最后吧!”羽田康治连忙起身朝外走去。 三天前。大阪港口附近,一家酒馆的隔间内。 “谢谢老板!请为我们来20瓶清酒。”宫本铃木推开隔间的障子柔声朝走廊外的老板招呼。店员端来酒,宫本铃木跪在地上道谢,招呼里面几个年轻人出来,把酒拿进去摆在桌子上。 羽田康治见吃的、酒水都齐备了,招呼大家:“你们都是跟着我入组的。年假刚过,最近疫情也严重了。咱们都聚一聚,有事找大家商量。” 在座的10人却看着中官村弘这个陌生的面孔满脸狐疑,不明白组里商量事情,为什么会有一个莫生人在场。 “是不是关于那批防疫物资啊?现在警视厅开始查了。稻川那边的买家今天刚打了一半的款。明天全款付完就可以发货了。组长就不用担心了。”负责组里财务的吉野太郎给羽田斟满酒。其他人也附和道“就是。不要太担心。” “报价是多少?”羽田康治看着酒杯问。 “原价5倍吧。我估计稻川那边至少加价到20倍卖。没办法!咱们这边被盯上了。不好出货。要不然不会便宜了他们。”吉野太郎说。 羽田康治转身朝向中官村弘,“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发小,中官村弘。村弘君刚从日曼尼亚归国。是个成功的企业家。你们就当我一样看待,他也是你们的兄长。” 众人都正襟危坐,鞠躬说:“请多多关照!”。中官村弘也郑重回礼。 “你们几个都是跟着我从白身入组,一起出生入死的亲信舍弟。今天请村弘君来,是谈涉及到大家未来的事情。事关重大,你们自行决定去留!”羽田康治见大家已经初识,就开门见山了。 众舍弟听到这话,开始交头接耳,不知道自己的大哥要讲什么。 “我们自入黑道也就是想谋一生计。但代价太大。我也常常会为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内疚。并且经济不好,黑道压力也很大。我与村弘君打算组建公司,从事一些正当生意。这也是给你们未来的打算。但是在公司成立之初和各组之间的争斗肯定少不了。咱们生意做大了,当咱们是肥肉的也不少。所以,要抹去一些组的存在。各位可有觉悟?” 众舍弟听到大哥说的话,心里有些欣喜,有些震惊。欣喜的是这些年在黑道确实太危险,而且收入并不高,还受到各种歧视,连家人都不能幸免。而大哥却能为他们的未来,人生的正常化做出考虑。震惊的是,大哥说要抹去一些组的存在,这需要多大的财力、物力、人力? 十个人交头接耳一番,向后退去,整整齐齐的向中官村弘和羽田康治危坐鞠躬,齐声说:“愿听两位大哥安排!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宫本铃木抬起身,眼含泪水,“我们早已经厌倦这样的生活,更痛苦的是,孩子们上学也被歧视。但一入黑道,全家终身都难洗脱。感激大哥为兄弟们以后着想,就算陪上我的性命,能够给孩子们铺一条好的路,也是值得的。” 吉野太郎跪在地板上,向前挪了几步。“这样的生活没有希望。以后听两位大哥安排!”其他人也附和“听两位大哥安排!” 羽田康治和中官村弘相视点点头。“你们坐过来。下面由村弘君给你们讲细节。” “我们成立樱雪海控股株式会社。资金你们不用愁。薪资也是目前社会上较高的水准。国内不允许黑帮参加社保,公司会为你们专门设立养老保险。入司后要培训,熟悉新的业务。子女的上学费用,家里老人的赡养费用也会有。总之,黑帮有的福利,正常企业有的福利都会有。你们身上的纹身洗不去,也不用洗,但在公司开始转向正轨后,要脱离黑道。以后加入的新人,不允许有纹身。业务方面看你们学习情况进行分配,但最初主要是针对黑道的清洗。这么说吧!公司成立的目的,就是清洗东瀛的黑帮。”说完,中官村弘从身后提过两个大皮箱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两箱麦瑞币。“这个先作为见面礼!” 众人看着那两箱麦瑞币,足足400万之多。这可是一个中型黑帮的全年收入了。中官村弘资金上的实力让他们有些呆,而且这还只是见面礼。 羽田康治招呼吉野太郎把钱分给大家。“樱雪海的总裁就是村弘君,我是副总裁!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没意见!” “那我们这两天就抓紧时间布置开业事宜!”羽田康治宣布。 泰勒娜呆在周清苑家足不出户已经5天。五天的时间里,让她对这个男人有了更多的认识。最初自己是对他有好感,在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后,她开始有点敬仰。不知怎么的,自己总是难忍对这个男人的思念与好奇。想他的时候,百抓挠心,神思不宁,她这才不顾一切的联系他的好友王傲林悄悄的来找他。她不明白是他填补了自己内心的疲惫与空虚,还是满足了自己身体的渴求,总之她感觉到被人真心的宠爱滋养,在身心两方面的。 这会她看着身下的周清苑,他笑盈盈的,说出的话却是超出自己当前认知。 “你真的是在修仙吗?不是魔法?”她玩弄着周清苑胸前的口子,有些不敢相信。 “既然你都说要我娶你!很多东西不想对你隐瞒。”周清苑看着骑坐在自己身上一身墨蓝色T恤的泰勒娜说。 泰勒娜像是放松下来,向后正了正身子,拉起他的手,“我不是说你骗我。我意思是,本来就觉得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你又能这样坦诚的告诉我。只是自己一时消化不了这些信息。” “没关系!慢慢消化!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很多事情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周清苑拍拍她的腿,抱着她,从沙发上坐起来。 泰勒娜就势抱住了他的脖子,甜甜地笑起来,“那你就慢慢给我说吧。最近麦瑞帝国那边也行动起来了。就是动作缓慢了些。疫情应该能得到控制吧?我这几天闲的难受。想找点事情做,又出不去!” “我来联系一下。要不你准备拍个电影什么的?” “我就会唱歌!不知道自己演技怎么样啊!”泰勒娜皱起了眉毛。 周清苑用手指舒展开她拧在一起的眉毛,笑着说:“试试呗!人太闲就会身心不健康。我最近也要忙起来了。” 羽田康治出了蓝天大厦后,一个下午一口气拜访了好几个组。又是送钱,又是谈判。还好剑拔弩张的气氛比较少,大部分组都和颜悦色,毕竟目前没有动到人家的奶酪,只是联络感情罢了,谁又会和钱过不去。但这最后的一组却让他感觉到不轻松。 “近藤湘子小姐,我是青岚的羽田康治。好的!一会就过来。”羽田康治把电话给身后的吉野太郎,招呼宫本铃木开车,向淀川区驶去。 皇冠平稳的行驶在淀川大桥上,宫本铃木开着车,有点担忧的问羽田康治:“大哥!传闻湘子小姐是四代目的女儿。是真的吗?” “是的。四代目在权利斗争中失败,又因为经营生意也折了本,突然就身患重疾了。黑口组内的其他头目就把他分的吃了。之前不可一世的人物,连心爱的女儿也保不住!” 吉野太郎也附和着,“我听传闻说。湘子小姐因为黑道家庭的关系,在学校很受歧视。耳融目染的原因,很小就吸毒、打架,十二岁就失身了。后来四代目没落,债主都威逼湘子小姐以身还债。她游走在各个大佬之间,成为了黑道的交际花。最惨的一次是,被几个大老板关起来虐待玩乐十几天,最后她几乎奄奄一息爬回家的。可真有这样的事情?” “你以为呢?这样的话外人在不能提。以免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都算可以了,还是自己人。你去年不是见过黑道把拐卖逃跑不成的少女做成海豚的样子吗?黑道上没人性的时候处处挑战你的心里底线。也幸好咱们这十来号人一直有点原则,才没陷的那么深。” “大哥说的是被剁去半截手脚的少女?去年在组里的惩戒会上他们玩的哪几个?”吉野太郎张大了嘴巴。 “原来是被拐卖没跑掉的女孩啊!这帮家伙比咱狠太多。太变态了!”宫本铃木有点愤怒的拍了一把方向盘,汽车响起了“哔……”的鸣叫。 “我们组在村弘君注册的公司下,从法律文件意义上是脱离黑道的。以后大家努力,争取脱离这些太过残酷的事情。” 话不多时,车已经驶到淀川区郊区靠河的一幢5层小别墅前。 “湘子小姐也住的起这样的别墅啊?”吉野太郎有点羡慕。 羽田康治翻了个白眼,“别大惊小怪的!别人供养的。她买不起。到了!说话要谨慎。”他往前走了两步,又转头对后面的二人说“你们最好别说话!” 大门外,两个黑西装白衬衫的年轻女人挡住在了三人面前。羽田康治微躬身,“我是青岚的羽田。与湘子小姐约好的。” 两个女人面无表情让开一条路,其中一个女人走在他们前面带路。长长的走廊上,两边的障子都是关闭的。带路的女人拉开一间的障子,向里面一指,“在这里等!” 三人进去坐在了空旷房间的榻榻米上。那女人关上障子,却没有离开。房间内很安静。可以听到隔壁水流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洗什么东西。“噌……”一声刀出鞘的声音。三人向身后的障子看,只见灯光在米纸糊成的障子上投下十几个手持长刀的女人身影。 羽田康治定了定神,宫本铃木和吉野太郎也绷紧了身子,正身坐直。宫本铃木凑到羽田康治耳边:“大哥!我们没带家伙。” 羽田康治抬起手示意他安静,再没说话。房间内只有隔壁“哗哗”的水声传来。 隔壁的障子猛然被拉开。近藤湘子身上半湿,裹着抹胸,下身围着白色的浴巾站在了三人面前。身上的纹身非常惹眼,除了颈子和面部,胸前的一点空白,需要露在外面的手和脚,其余皮肤都被精美的彩绘纹身占满。 她转过身去关障子,吉野太郎看着那背上整张彩绘的古典艺伎口衔短刀吃吃发呆,被宫本铃木拍了下脑袋才回过神来。 近藤湘子双膝并拢,斜坐在三人一米远处的榻榻米上,眼神空洞冷漠。 “康治君!我与你虽同属黑口,却不是很熟。不知道你这次带来什么礼物?”朱红的唇间流淌出的却是冷漠的声音。 羽田康治正色微躬身,说:“了表诚意!”,朝宫本铃木微微挥手。 一个黑色天鹅绒的长盒子被宫本铃木从胸前掏出,打开后推到近藤湘子面前。 近藤湘子低垂着眼皮,撇了一眼黑色盒子内一字摆开的十颗大克拉的钻石,嘴角浮现妩媚的一丝笑意。 “既然初次见面就这么大手笔。我想你们会社财力很雄厚!叫什么名字?” “樱雪海!”羽田康治面色凝重。 “很有女人味的名字。你不觉得跟我很配吗?康治君?” “湘子小姐!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您还有什么要求?” “诚意我看到了!但我要的生存空间。” “不明白您的意思!”羽田康治皱起了眉毛。 “你明白!给我干股!否则你会麻烦不断。”近藤湘子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不知道您要多少?” “三成不算多吧?” 听到三成,宫本铃木和吉野太郎都不由的攥紧了拳头,真想冲上去把这个美丽标志的脸蛋也打成彩绘的纹身。但却被羽田康治示意制止了。 “别说是三成!一股也没有!公司是一个归国商人的。我只是副总裁,负责本土开展业务。并没有决定权。”羽田康治微微笑了起来。 “那你就留下。让你们株式会社的总裁拿签好的合约来换人!我很想看看,我们这样的黑道人物会有正经人在乎吗?”近藤湘子说完话,周围的障子都拉了开了,四个人坐的地方被黑西装白衬衫的女子们围住,人手一刀。 有人给近藤湘子递过衣服,她起身就地褪去浴巾直接穿上黑色的和服。羽田康治看着她大腿上蛟龙的纹身,心里不禁暗骂:“这臭女人怎么连内裤都不穿!”。 系好腰带的近藤湘子,说:“你知道!我没自己的产业。女人家不容易。只是要你们公司三成干股而已。你不懂得怜香惜玉嘛!?” “容我给总裁打个电话!”羽田康治话虽平静,心里却在窃喜。 第一季第十八章抢起来了 刀尖抵在羽田康治的颈下,冰凉的触感,刺痛一阵阵传到头皮,虽然看不见,但已经感觉到有温热的血在向刀尖渗透。羽田康治佯装平静,但滚动的喉结难掩他内心的忐忑。他仰着脖子,斜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近藤湘子。 “看来我们黑道的命还是没人在乎啊!这都过去3个小时了。还没有见你的老板现身!”近藤湘子一脸轻蔑,手里的长刀依然纹丝不动地顶在羽田康治的脖子下边。 宫本铃木和吉野太郎身后站着两个女子,脖子上也架着长太刀,他俩用焦灼的目光看向羽田康治。 外面一个黑西装的女子,手里提着太刀,风一样的进入房间走进近藤湘子,在她耳边低语。近藤湘子收回顶在羽田康治颈下的刀,娇美的五官开始显出气愤之色。 她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咬着牙,呆呆的站在原地。障子外,进来一个50多岁,头发花白的男人,连周围这些持刀的女子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走到她面前。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也许还是怜香惜玉了,没有下重手。近藤湘子只是侧着脸,依然呆站着,整个脸被披散的发丝遮住,看不见表情。 羽田康治摸摸自己的颈子,看看手上的点点血迹,嘴角开始下移。他看了一眼打近藤湘子的男人,这人他认识,黑口高层的堂口主人,茨木黑池,也是近藤湘子的最大的债主。他了解的信息是,这几年是他在包养着近藤湘子,并扶植近藤湘子在为自己做事情。 4小时前,羽田康治要去拜访黑凤组,先给中官村弘打了电话。 “我估计这次去是鸿门宴!”中官村弘说。 “什么是鸿门宴?”羽田康治不明就里。 “夏国的一个古典故事,意思就是去了没好事,搞不好会被杀!得有援兵救你。” “援兵啊!这样安排。你给组里剩下的八舍弟开会。让先给茨木黑池打电话,要去的宅子是他的,近藤也是他的情妇。估计他镇的住场面,不至于被那女人把我们三个怎么样。之后再打给各个组。放话有肉吃!怎么做我已经给他们八个交代好了。这样让他们自己抢起来,我们三个至少安全点。” “这个安排还可以。但是不能保证你们全身而退。再加点料!我看进去人差不多了,先给记者打电话,记者就位了,再给警察打电话。把事情闹大。” “这样最好!谁也不敢动手了。顺带都请进去安静几天。” “放心!我会很快缴保释金把你弄出来的。” “那我们去了!”羽田康治挂了电话,又拨打了近藤湘子的电话。 蓝天大厦内,中官村弘结束和羽田康治的通话。召集8舍弟开会,说明了事由。8个人开始一人抱着一个手机,各自动用起自己的信息网络和人脉。派人就近去茨木黑池宅邸附近盯梢联络的,散布黑凤组要掠夺大资本家的都开始行动。 “哎!我说三郎,在茨木黑池组长的宅子里,黒凤组劫了个大肥肉,你们茨木组长知道不?” “听说对方是青岚组的羽田。靠上了一个大财主啊!” “喂!渡边君,是我啊!你们竹中最近不景气啊?哦哦!有个大资产人家都在茨木组的别墅里分呢。你们不知道?” “经济不好啊!大家都没什么津贴。最近我们青岚组靠上了大财主,可惜组长被扣在茨木组的宅子里了。” 一时间随着会议室内不停的对外电话,各种消息谣言在整个山口组里迅速的蔓延。消息通过各个组的亲信又到了组长那里。叫骂的,抄家伙的都有,这些人从大阪不同地方开着车急忙朝同一个方向驶去,疫情之下甚至都忘记了带上口罩出门。 “你是想钱想疯了?还是想自立门户?”又是反手一记耳光打在了近藤湘子脸上。“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给我说!?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却背着我给自己搞产业?你这忘恩负义的贱人。”又是一记耳光打在了近藤湘子脸上。 茨木黑池咆哮着,瞪着这一圈的西装白衬衫少女们,宫本铃木和吉野太郎身后的女人早已经收回了太刀,低着头,站在角落大气不敢出一个。 “你们还不放下武器!”随着茨木黑池的咆哮。房间内的女子们纷纷垂下了自己手里的刀,进来几个***在女子身旁。 障子关上,米黄色的纸上又多了一些男人的身影在晃动。屋内茨木黑池、近藤湘子与羽田他们几个气氛有点紧张。 茨木黑池盘膝坐在刚才近藤湘子坐的榻榻米上,一把拉住近藤湘子和服的袖子,将她拽倒在自己面前。他伸手去近藤湘子的胸前和服内一阵摸索,红绿蓝相见的巨蟒彩绘纹身直到手背,那花臂大手在和服内揉搓着。近藤湘子咬着牙,嘴唇都在抖动。 大概是他觉得满意了才住手,从近藤湘子胸前掏出那个黑色天鹅绒的盒子。打开看到那10颗钻石后,脸上浮现夸张的笑容。“康治君!你还真看的起这臭女人。出手倒是大方!”。匍匐在他身前的近藤湘子愤怒的眼睛里开始出现血丝。 “您见笑了!这点礼物都是冲着您来的。谁都知道您跟湘子小姐的关系不是?”羽田康治赔笑到。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这情况,我待客不周了?哎!真对不住你这厚礼!这么大颗粒的钻石和纯净度,很少见呢。一出手就是10颗。年轻人,果然有魄力。那我就笑纳了!”茨木黑池说完,顺领子一把撕开了爬在地上近藤湘子的和服,露出她背上那个朱红双唇口衔短刀的艺伎纹身。 近藤湘子忍受着老树皮一样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抚摸、揉搓,和服下的身体被捏的生疼,她的心像被放在炽热的火上灼烧。 “来!一起享用!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茨木黑池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手掌用力的拍打近藤湘子的身体。 羽田康治看不见近藤湘子的脸,只能听到她闷哼的声音。面对茨木黑池,他依然不卑不亢,正襟危坐,“多谢黑池君”。嘴上说着谢,心里却一阵厌恶。 “谢就不用说了!分些公司的干股就好!我的就是你的嘛!”茨木黑池贪婪的嘴脸就差口水流出来。 “你去死吧!”茨木黑池话音刚落,就木然的底下了头,看着身下躺着的近藤湘子。一把短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他凸着眼睛,拼尽一切力量伸出手想去抓住近藤湘子的脸,“你这个贱人……” 羽田康治看着躺在地上,近藤湘子满是彩绘纹身手臂上的那只短刀,五指抓紧了双腿上的衣服,面带惋惜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他是在惋惜什么!是黑池的死?还是湘子的苦命? 夏国,姑苏城,暮色将至! 中官村弘刚给周清苑电话汇报完工作。大意是说羽田康治被黑帮扣留,自己有什么安排云云。 周清苑喝了口茶,“用不用我过去!武斗的话,你是我教的,这个不是很担心。但是你机构才刚成立就摊上棘手的事情。我有些担心!” “清苑哥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个计策是康弘君和我一起制定的。结果由我们来承担。”中官村弘即使在全息影像上表情也很坚定。 “屁话!我是要你来承担结果的吗?这不是选择谁背锅的事情。是咱们一起奋斗,尽一切可能保证自己安全前提下做好任务。为做这破事,把你没了?那我做这事情,脑袋是被门夹了吗?少管点闲事,逍遥自在不是更好?我几乎啥都不缺。”周清苑语带责备。 中官村弘听周清苑这么说,也是一阵感动,尴尬的笑了起来,表现的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局促。“是我考虑的不周!” “这样吧!我飞一趟东瀛。”周清苑略沉思。 “这会东瀛这边疫情闹的正厉害!哥哥你不用冒险吧?”中官村弘有些惊讶。 “就这样定了。你通知下雅子!收拾好房间。” “姐姐肯定是很高兴的!那您过来做好防护!” “嗯!”周清苑挂断了电话,又给王傲林打了个电话。 “用我飞机?用就用。我说你小子不会自己买一个!”王傲林的全息影像在周清苑的书房内踱步。 “没你财大气粗!” “我呸!你少恶心人。你说安排招募人员的事情,我有些头大。你想招募什么人啊?又以什么名义呢?” “麦瑞帝国不是有很多安保公司嘛?专门干**不方便参与的那种。就直接在他们国家注册一个。招募一些国际上的各个领域突出的人才。要有我们自己的政治审核。起码不能是种族主义者,也不能是被那一方控制的棋子,更不能是丧心病狂的疯子和偏执狂。男女不限。” “我也觉得放在麦瑞帝国比较好。那里种族数目比较多,容易潜伏。本身他们国家就是这种公司的发源地,也干了不少龌龊事。” “就是有个大缺点。万一是针对麦瑞帝国的事件,法律上就很容易被卡住。所以在罗曼诺夫也同时建立一个分部。这样好转移。别一出事情就很容易引渡那种。” “嗯!你这样考虑也有道理。” “那我明天早上就坐你飞机了?” “行!我打电话安排一下。”王傲林挂断电话,影像消失。周清苑出了书房,见泰勒娜在跑步机上健身,一身热汗,递上去一个毛巾。 东瀛,大阪的淀川区内,人际稀少的大街上,一辆又一辆的黑色轿车在驶向靠河的别墅区。 之前近藤湘子的女保镖守卫的别墅外,有的还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青色的纹身。 别墅内。茨木黑池眼珠突出,像个甲亢病人。他努力的抓近藤湘子却永远碰触不到。 在近藤湘子短刀刺入茨木黑池之后,房间内茨木黑池带来的那个几个男人也盯着自己腹部出来的长刀,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在茨木黑池拍打匍匐在地上的近藤湘子时,这些提着刀的女人早已悄悄地退到了男人们身后。见近藤湘子卧地将刀插入茨木黑池体内,她们也同时把刀从背后捅进了男人们体内。 近藤湘子手臂旋转,茨木黑池痉挛一样抽动了几下,侧身倒在地板上。湘子站在来,用力摔碎了拿在手里的茶杯。一声脆响,障子的纸上女人们的影子开始舞动起来,几乎是同时,男人们的影子都倒了下去。 羽田康治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语带疲惫,发出感叹,“湘子小姐!你把事情搞大了!”。 近藤湘子扭了一下身子,半片和服滑落肩头,裹着抹胸的半身裸露在外,面露诡笑,“现在我说了算!” 一阵嘈杂叫嚷,凌乱的脚步在房间外响起。障子上人影乱舞,一帮女人和外面来的男人们的影子刀剑相交。 “怎么回事?”近藤湘子转身带动撕烂的半片和服,向房内的女子询问。几个女人看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几个男人,摇摇头一脸茫然。 “你搞的鬼!”近藤湘子气急败坏的用短刀指着羽田康治问。 羽田康治睁开眼睛,目光凛冽,语带寒意,“我说过!你把事情搞大了!”。 “砰……”木质纸糊的障子被满身是血的女子撞到,房外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女人不是被抓住,就是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房内几个女人见状举刀向外冲去,却已经被冲上来的男人抓住了手和衣领,无法发力。 岗村熊二从后面气势汹汹的走到近藤湘子面前,夺下了她手中的短刀,踢了一脚茨木黑池的尸体,冷冷的说:“你杀了茨木组长”。 被夺去武器的近藤湘子争辩道:“是他要杀羽田康治。我是不小心的。我警告过他,组里不能内讧!”。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蠢?!”人堆让出的路上,安源太郎从外面进来,指示手下把尸体都抬出去,又看向羽田康治说:“看来利益确实够大!能让我们组内部打起来。” “你怎么也来了?”近藤湘子看到安源太郎更加惊讶。 “还挺热闹的啊!”又有人进入房间。一众黑道人物看到这个50多岁的男人,都起身鞠躬。羽田康治他们三人也起身鞠躬。 “您怎么也来了?”安源太郎很恭敬地询问。 “我代表五代目过来。咱们七人众,你、我两人都在这里了。是继续火拼,还是协商?你们看着办。”来人先看看安源太郎,又看看岗村熊二,完全没有在意近藤湘子的意思。 “地道组长,现在经济情况不好!我们都要为自己一干兄弟的生计着想啊。咱组里的原则不是先到先得吗?您看我还抓住了内讧的主犯。您说呢?”岗村熊二用手指了指衣衫褴褛的近藤湘子。 安源太郎怒道:“大胆!”话音未落。身后又是一片嘈杂,山田组、尾原组、深山组、竹中组、豪友组的组长都进入了房间。 “地道次雄组长在这里,你们要做什么?”岗村熊二有些慌,质问突然进来的一群头目。 地道次雄走到茨木黑池刚刚坐过的位置,地上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换上了新的榻榻米,刚进来的众头目见状都鞠躬示意。山田组的组长,山田健一说:“我们下面的小弟得到的确切消息,黒凤组要侵占青岚组的资产。扣留了羽田康治,所以过来看看。刚才也都是在门口遇到的。” “你们是也想分一杯羹吧?”地道次雄指了一下近藤湘子,示意她穿好衣服,“五代目已经知道了。羽田,你之前没有通知他们吗?”地道次雄指着一群干部问。 “通知了!也送了礼金!” “这个公司是我们山口的资产,还是你在替人打工?” “打工!” “哦!这样啊!那我想大家要些干股不过分。”地道次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 “就是。又不是青岚组的资产。”众干部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如果逼走樱雪海的总裁,人家撤资,我们什么也没有!”羽田康治争论到。 “那就来硬的!他总有家人什么的!”岗村熊二说。 “我们能否提到七人众会议上,让五代目裁决?”羽田康治退而求其次。房间内一下子变的安静,众人都沉默了。 一个小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警察来了!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各个组长面面相觑,地道次雄说:“疫情爆发。街上都没什么人。咱们都聚在这里太惹眼了。那就这样。开会决议!一会被警察带走都知道该怎么做?湘子!你动的手。这缸你顶了吧”。众人点点头,近藤湘子颓然的坐在地板上。 姑苏城,夜色阑珊,周清苑的卧室内只亮着微黄的床头灯。 泰勒娜一脸潮红,枕在周清苑的臂弯。 “我还没拍过电影或电视。你真觉得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要找个好点的剧本和好的导演。你担心拍不好还影响你的歌唱事业?” “有点!” “不急!最近你不是也没事情,找剧本带写歌曲的应该会过得充实。我明天要去东瀛呆几天!” 泰勒娜起身用肘撑起头,看着周清苑问:“留我一个在这里吗?你去做什么!” “在那边开了分公司。有点生意上的事要处理。你也想去?”周清苑笑着问。 泰勒娜眯起了眼睛,嘿嘿笑着,“我还没去过。能去吗?那边疫情不是严重了吗?再说我不是现在被隔离14天,时间也没到。” “那边我们防护做好。反正东瀛也没有强制隔离。明天一早给你安排做核酸检测,阴性当然就可以出去了!” 泰勒娜一阵粉捶轻轻打在周青清苑的身上,“你坏死了!有这么容易出去的办法,还把我关在家整天跟你腻在一起!” “哈哈……你不喜欢吗?痒痒的,别抓我那里!”。两个人嬉笑着在床上扭打在一起。 大阪淀川区靠河,茨木黑池的宅子外,闪光灯不断的闪烁,红蓝相间的警灯在黑夜中也不停的旋转,整个宅子被荷枪实弹的警察围城铁桶。从门里走出一个又一个黑帮成员,被押上了警车。还有人冲着警察脚下吐了口水,被摁着头塞进警车里。近藤湘子低着头,带着手铐,披着警察的衣服。一阵冷风吹过,她不禁打个抖。 东瀛各电视台上都在播放黑口组内部聚集火拼的新闻。主持人带着口罩,对着麦克风说:“这是近几年本岛内黑口最密集的一次暴力团集会!有多人伤亡。涉嫌违反《暴力团排除法案》……”。 第一季第十九章去东瀛 “您干嘛呢?” 周清苑刚进入清澄之境就看见郁离子在洞府前的空地上熬制着什么。支起的陶土药罐子里不知是什么东西,冒着一缕缕的白烟。他感到很好奇。 “你来啦!没看见我正在炼丹药吗?”郁离子一边用树叶做的扇子加大火力,一边招呼周清苑再走近点。 “变成实体就是好!以前都没试过炼丹。在这里发现很多药草,所以试试。”他一个转身消失不见,周清苑却在头顶听到郁离子的声音,“进来时间长了,最近发现自己竟然可以飞!这真是个好地方啊!” 周清苑看着在天空踱步的郁离子,心下喜悦,“您能不能跟孙悟空一样,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 郁离子落在他面前,哈哈笑着:“目前还不能!我的修为又有精进。也许过不了很长时间就可以。” “你也可以试试七十二变!”周清苑打趣道。 “试过了!变化不稳定,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 “这个也行!”周清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地图探的怎么样啊?”他又问。 “地方太大了!你别急,等我飞升技艺再提高下,去探查速度更快。” “亲爱的!起床了!”泰勒娜身着奶白色丝质的睡衣,轻轻地摇晃着沉睡中的周清苑。见他没反应,跑去洗手间用凉水浸透毛巾,又匆匆的跑回卧室,把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 清澄之境内,周清苑正在看郁离子修行练习,见他持剑飞舞一片飘然,忽然感觉额头一阵冰凉。 “您先玩着!估计那边叫我起床了!”周清苑将自己的意识传给空中的郁离子。 “你去吧!”郁离子也没有停下! 卧室内,周清苑抬起眼皮,泰勒娜绿色的眼眸和修长的睫毛映入眼帘,她俯在自己身上,带着愉悦的口吻,“今天不是可以检测核酸吗?可以的话陪你去东瀛。” 周清苑抓起额头上的毛巾朝脸上一抹,一丝凉意顿时觉得身体开始复苏。他撑起身子靠在床头,问:“几点了?” “早上7点了!”泰勒娜娇笑着,满脸期待。 “人家8点才上班。”周清苑从床上起来,边向卫生间走边说:“差不多9点才会过来。咱们检测之后,报备上去,没问题就可以走了。” 王傲林家,书房内,赵一恒的全息身影正在和王傲林交谈。 “小王!上次你办的那个疫苗股权的事还过的去。当前咱国内的疫情已经基本取得胜利。境外现在乱成了一锅粥!” “是啊。赵总!麦瑞帝国再遮盖不过去了。最近一个劲的给咱们甩锅?” “我们现存疑似病例已经马上清零了。国内的生产也恢复了80%,另外还有一些大型企业也加入了疫情物资生产的队伍!国家兜底储备。我看都不用兜底,光出口可能都不够!”赵一恒双手插在胸前若有所思。 “这次全国人民都做出了重大牺牲,尤其是江城啊。我跟清苑聊!听他说这次很大可能是世界政治经济格局的转变。麦瑞帝国的灯塔被证明只是海市蜃楼。此次疫情各国的应对证明了我们制度的优越性。” “是啊!经济也到了转折的时候。全球受疫情影响,就看后面谁恢复的最快。” “您找我有什么安排吧?总不是聊天来的吧!”王傲林抓抓脑袋问。 “事情还真有一些!现在境外输入病例开始增加,各国也都开始封锁国境,势必对国际贸易产生巨大负面影响。你这边做些准备,随着事态发展如果好转起来,很多事情就要开始忙碌,我担心集团业务到时候跟不上。” “好嘞!这个都是计划中的。你不需要特别叮嘱!”王傲林说,“对了!清苑说是有业务去东瀛一趟,还带个麦瑞帝国的女朋友。不存在问题吧?” “什么麦瑞帝国的女朋友?”赵一恒一脸好奇! “我们上次解决疫苗的事,他认识了麦瑞帝国的歌星泰勒娜,前几天人家过来了。这不被隔离在他家了。” “这小子还有这样的桃花运?正常手续,不存在问题。刚好,我们援助东瀛的物资也过去,他照应一下。” “好嘞!”王傲林关掉全息电话,又开始打电话联系别的事情。 两个检疫人员来到周清苑的家,给他们两人都做了检测,说半个小时后通知结果。周清苑实在觉得麻烦人家,不断的道谢,却接到王傲林的电话,让他这次去东瀛顺带把援助过去的物资盯紧了。泰勒娜已经迫不及待的哼着小曲,开始收拾行李。 东瀛,大阪。中官村弘一大早赶到警视厅,缴了大额的保释金,带着羽田康治三人正走出大阪市警察厅的大门。还是宫本铃木开车,吉野太郎坐前面,中官村弘和羽田康治两人在后排说话。 “不是计划好的没有伤亡吗?”中官村弘对事情的发展超出意料感到奇怪。 羽田康治搓搓脸,无奈地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啊!谁知道茨木黑池那家伙那么嚣张,当着我们的面就玩弄近藤湘子,完全不当人看的样子。” “还好吧!后面也再没有出现更恶劣的暴走场面!要不都不好把你捞出来!”中官村弘感叹着,又补充了一句“今天大老板可能过来!” “哦!还没见过面呢。他过来做什么?这会东瀛疫情正严重。”羽田康治有些疑惑。 “还不是这次事情不圆满。他担心咱们安全!” “这样啊!他是这么重情重义的人!?” “见了你就知道了!” 宫本铃木和吉野太郎坐在前面沉默着,只是听着两人在谈,也不敢插嘴。车子平稳的行驶在淀川大桥上,向蓝天大厦的方向驶去。 大阪,心斋桥某高层建筑内,黑口组正在召集会议。 几十号人都看着正襟危坐在首座的渡边川泽,低头不语。渡边川泽用指节不紧不慢敲打着檀香木的矮桌面,闭着眼,撅着嘴,像是一个可爱的老人在闹脾气。只有左眼那条从眉毛到颧骨的斜长疤痕凶悍的破坏了这和谐的一面。 “就为这么点小事。两个七人众的若头都进去了!?”渡边川泽慢慢睁开眼睛,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摊开五指抚摸桌面。“先联系官方。把能捞的人都捞出来。” “嗨!”其他人点头鞠躬以示同意。 “羽田康治还是很能干的。这些年对组里也是贡献颇丰。我想提议他晋升高层。”七人众的菅直杞人看向渡边川泽,又环顾四周征求意见。 “我看可以。要给组里做出贡献!”渡边川泽肯定了这个意见,“七人众现在剩下你们五人,我也有这个意思。” “既然五代目都肯定了。那我们没什么意见。” “刚得到消息,羽田康治已经出来了。要不要把他叫过来开会?”七人众的山本直男询问大家的意思。 “能这么快被保释,还没依靠组里的力量。嗯!羽田还是有些能量的。叫他来吧!咱们商量下让他负责组里哪块的业务!”渡边川泽招招手,让身后的秘书给大家去订餐。“今天就赶快商量吧。就在这里吃饭。” 大阪梅田区CBD,蓝天大厦内,羽田康治挂掉电话,笑着说:“老头子们让我过去参加高层会议。” “不会有危险吧?”中官村弘站在落地窗边摸了摸下巴。 “不会。高层会议上一般不会动粗。估计是要给我升职。希望我能够给组里提供更多的资金。这也是打入核心的机会。我先去了。”羽田不等中官回答,抬起腿往外走去。中官看了一眼吉野太郎和宫本铃木,二人赶紧跟上羽田步伐。 看着前面的魔都机场入口,王傲林把着方向盘对副驾驶上的周清苑说:“两个月前东瀛也援助过我们。现在咱们国家疫情控制住了,也援助他们一些急需的。这趟你看好,别再是泥牛入海。相关的手续、文件给你准备好了。还有泰勒娜的。东瀛人神经比较大条,可能他们国内防疫措施还不到位。你们注意防护,早去早回!这会,全世界也就咱夏国是安全的了。” “嗯!”周清苑点点头。泰勒娜坐在后面也点点头。 飞机上,泰勒娜拉着周清苑的手,坐在窗边,看着王傲林的宾利远去。“这么多物资啊!上面还贴着各种标签和打气加油的话语”,泰勒娜收回看向机窗外的目光,落在身边打包整齐,堆满机舱的防疫物资上。 “嗯!你先休息一会吧。我们一会就到。记得带上口罩,手要消毒。别过去了看见人家那边很随便,你也大意了。” 泰勒娜感觉到周清苑的关心,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抱起他的胳膊枕在上面开始打盹。 羽田康治盘膝跪坐在长桌的末端,两边是黑口组七人众议事机构的五个大佬,五代目盘膝坐在上座与自己面对面。被叫过来参加高层会议,这会已经经过两轮激烈的争论。羽田康治这才知道这些年受**的打压,各个黑帮都加紧了黑化的进程,明面的生意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各组的生存需求。 “那这样吧。大阪港还是你负责。另外名古屋的歌舞伎町业务也给你一部分。京都那边一直不错,也不能把油水全部给你。东京的业务目前压力比较大。羽田你把东京负责起来。”,渡边川泽抬手制止了大家的争吵,直接给羽田康治布置了任务。 见五代目发话了,其他人也不再七嘴八舌的去为自己争夺利益。东京本来就是黑口势力的薄弱区,稻川会和住吉会杵在那里总免不了争斗。众人看抛了个硬骨头给羽田康治,都做顺水人情,纷纷同意。 “为组里出力,义不容辞!”羽田康治扶着双腿向渡边川泽鞠躬。 “那就这样。羽田君要完成每年600万麦瑞币的保底经济任务,是缴给总部的数量。没有意见吧!”菅直杞人在“没有意见”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众人听到每年600万保底的上缴额开始交头接耳,房间里嗡嗡的像一群苍蝇在乱飞,引的渡边川泽只好敲桌子。见众人安静下来,渡边川泽说:“羽田这次被警察介入,组里火拼,虽然不是你的责任,你也难辞其咎。就当是将功折罪吧!事情再办坏了!你准备切腹。” “是!”羽田康治又扶着双腿向渡边川泽鞠躬。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航程,周清苑的飞机在大阪关西机场降落。泰勒娜睡眼惺忪,揉揉自己的脸蛋。周清苑帮她戴好口罩,朝外走去。 中官村弘已经站在飞机下,傍边还有很多大阪**的人来接收物资。见周清苑下来,中官村弘一路小跑过去。 “官方已经协调好了?”周清苑问。 “嗯!这些都是官方的人。没问题。确保物资安全。”中官村弘看见周清苑身后的泰勒娜,也上前微微鞠躬“泰勒娜小姐也来了!我还以为就清苑哥哥一个人呢!” 在中官村弘的介绍代领下,大阪官方表达了对夏国援助的真挚谢意,并邀请他们去市**,被中官村弘婉拒后,一行人开车向箕面驶去。 泰勒娜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到处盛开的樱花海洋,游人们兴致盎然。 “不是有疫情嘛!怎么东瀛还有这么多人在赏樱花?”泰勒娜趴向前排的副驾驶,冰凉的手伸进周清苑脖子后面。 还没等周清苑回话,开车的中官村弘说:“泰勒娜小姐,您不知道。目前全世界哪有夏国那么高的国民素质和高效的**啊。咱们这些民主国家,整天就是吵架。民众也自由散漫习惯了。” “这样说也对!我还在网上看到麦瑞帝国的大学生在海边聚集办PARTY。说就算是死今天也要先享受。” 周清苑伸手抓住她放在自己脖子后面的手说:“嗯!?真到自己的死的时候就哭爹喊娘了!你觉得东瀛怎么样?” “在车上看古色古香的。比夏国的古典气氛更浓厚。可惜你不让我出去玩!”泰勒娜娇嗔道。 “从心所,不逾矩。只有遵守规则才能游刃有余,才会更舒服。我也是为了你好。” 听周清苑这么说,中官村弘道:“清苑哥哥说的话总是有点深奥。我们到了!看!姐姐在等我们。” 从车前窗望去,古色古香的木楼下,中官雅子一身素雅的和服站在路边,含笑望向这里。车子停稳,见周清苑下来,雅子掩不住满脸的喜悦,轻身向前微微鞠躬。 周清苑回礼说:“好久不不见了!你还是这么精神啊!” “托您的福!”雅子看见后面下来的泰勒娜,有点错愕,微微鞠躬问:“这位小姐好眼熟!” 中官村弘快步上去挽起姐姐的胳膊,说:“这是麦瑞帝国的歌星泰勒娜小姐,姐姐电视上见过的。”雅子“哦”了一声,泰勒娜款款上前也向她鞠躬。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进去吧!”雅子做出请的手势,中官村弘帮泰勒娜提着行李。 安排好周清苑他们后,雅子出来小声埋怨着中官村弘,“你怎么不早给我说清苑君带女伴过来呢?” “这不是怕姐姐吃醋嘛。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中官村弘尴尬的挠着头。 雅子显得有点落寂。幽幽地说:“我也没奢望什么啊。只要清苑君快乐就好。这女子看上不还不错。行啦!你去给清苑君准备下汤浴。” 周清苑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内招呼中官村弘,“你不一起泡一下!” “不泡了!泰勒娜小姐都不跟你一起泡,我跟你泡个什么劲!” “你小子没大没小的!”周清苑笑着撩起水泼向中官村弘,被他侧身躲开。中官村弘嬉皮笑脸地说:“哥哥,我姐姐对您有意思!你真看不出来?” “你姐大我几岁。你说呢?我也差不多将她当姐姐看。”周清苑皱起了眉头,“说正事。樱雪海刚成立,你评估一下你们有什么进展?” 中官村弘见说正事,严肃起来。坐在地上披着浴袍正了正身子,“总体还算顺利。羽田康弘今天被叫去参加高层会议。晚上他就过来。到时候就更明朗一点。” 周清苑撩了一把热水洗了下脸说:“我想给你说个谍影计划。是这样的……” 中官村弘听完沉思着,“这个计划确实好。但就怕中间被人卖了,他们本来就有纠葛,里通外合的话,我们是很危险的。” “那也正好知道谁是里面的鬼!实在不行只能动手干掉了。” 中官村弘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看,说:“羽田康治来信息了。他晚点过来。” 月光皎洁,泰勒娜和雅子人手一串烤鳗鱼,坐在院子的木头长廊上聊天、吃零食,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投在面前的水塘里。房间内,周清苑、中官村弘、羽田康治三人在商量事情。 “我现在晋升高层了。给我分派了名古屋、东京的事务。”羽田康治咬了一口章鱼烧,继续说“东京那边估计要经常动武。之前的情况已经给二位讲过了。我担心自己实力不够。” 中关村弘没说话。“你觉得难点在哪里?”周清苑问。 “住吉、稻川那边都有几个武斗派,包括黑口驻东京的几个也都是极右翼的人物,做事情手段残忍、穷凶极恶。我就是担心那几个人。”羽田康治回答。 “你什么时候去东京那边接手事务?”中官村弘给羽田康治斟上酒。 羽田康治接过酒,“就这几天。” “不用担心。你明天早上给我把这些人的名字、地址、喜好,一系列背景调查送过来。我帮你处理!”周清苑给羽田康治夹了一片烤牛肉放在小碟里。又补充说“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刚才咱们谈的谍影计划,一定不能泄露。村弘比你能打。你的安全他先负责。” 羽田康治和中官村弘相视而笑,“他是我的领导,哪里能让他给我当保镖?”羽田说。 “哪有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你们东瀛人就是在尊卑观念上比较死板。我们是一起做事情的,只是分工不同,对外只是个名头罢了。” “你看清苑哥哥都这么说了。你也别见外!”中官村弘补充道。 羽田康治坐在车内,向民宿外送行的周清苑、中官村弘招手告别。今晚也只是第一次接触周清苑,却让他少有的感觉到内心的踏实。他没想到周清苑是这样随和又体贴的一个人,怪不得平日里中官村弘提起周清苑的时候都是遮掩不住的敬佩之情。人生真是梦幻,半个月前自己还只是个黑道的小混混,没想到现在就登上了黑帮的高层,以后的路又是什么样的?他又想起了丰臣秀吉…… 第一季第二十章定点清除 定点清除 一大早周清苑的手机就滴滴响,他闭着眼睛转身,手伸到床头拿起手机点开,看着上面发来的信息。这是羽田康治发给他的东京、名古屋一带几个穷凶极恶的黑帮头目个名单。 泰勒娜似乎感觉到他在动,抱紧了他胸膛,脸贴着他的后背笑着摩了几下,又安静的睡着。周清苑转过身,拿起泰勒娜的胳膊,看看她三角肌处的红斑小了很多,放下心来。 在来东瀛前,王傲林给他们打了夏国刚研制出来疫苗,以抵抗这次疫情的病毒。因为已经到了御灵的阶段,他几乎是万毒不侵,但磨不过王傲林,还是注射了。顺带他也给中官村弘带过来几十只。 这会他坐起身,发消息给中官村弘:羽田今天就可以上任了。你准备。咱们上午出发去名古屋和东京。 中官村弘:先名古屋,还是东京?羽田昨晚已到东京。 周清苑:东京。 放下手机。周清苑滑出被子,洗漱完毕回来时,泰勒娜已经坐起身。一头蓬松的金发遮挡着眼睛,“哈尼!雅子好像对你有意思?”她笑着说。 “哦!她人很好。感情方面,可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周清苑坐到床边,扶起泰勒娜的刘海“你吃醋?!” “没有!我也觉得她人很好!”泰勒娜爬上周清苑的肩,轻吻了他的脖子。周清苑拍拍她的背,“今天去东京,允许你出去玩。反正疫苗都打了。我和村弘要忙,让她陪你怎么样?” “真的!”泰勒娜高兴的像小孩一样掀开被子在床上跳了起来,长长的睡裙在空中飞舞。 飞机从大阪的关西机场起飞,目的地是东京的成田机场。周清苑和中官村弘小声商谈到东京后的具体事宜。中官雅子在给泰勒娜补充一些东瀛的小知识。 “东京最著名的就是银座啦。幕府之前叫江户,德川家康搬过来才改名。以前这一带是海,后来德川家康填海造地,这一块地方成为铸造银币的“银座役所”,因此得名。银座大道全长一公里半,北起京桥、南至新桥,大道两旁的百货公司和各类商店鳞次栉比,专门销售高级商品。贯穿银座1丁目至8丁目的中央通,是银座最繁华的主要街道。其中银座四丁目与银座五丁目之间被晴海通分隔,所以这个十字路口也是银座最繁华的区域。后街有很多饭店、小吃店、酒吧、夜总会。咱两晚上可以去那边逛逛!从1970年8月起,银座大道禁止一切车辆通行,成为步行商业街,街上有许多茶座,游客可以坐在街心饮茶谈天……” 听着雅子滔滔不绝地介绍,泰勒娜说:“你好像专业的导游哦!” “民宿也属于旅游行业啦!我得尽地主之谊嘛!”雅子掩着嘴笑起来。 周清苑拍拍前面雅子的肩,说:“可惜时候不对,你看这飞机上大半的空位。你们玩的尽兴点。我和村弘就不陪你们了。” 飞机降落,一行四人出了成田机场,外面已经有两辆车等着了。周清苑抱了抱泰勒娜,又弯腰报了抱雅子,看着两位女士上车离去,问中官村弘:“你都安排好了?” “以商业洽谈的名义都联系好了。”中官村弘接过司机的钥匙坐上了驾驶座。 二人驾车赶往新宿区,在一家剑道馆前停下。 “麻生四郎,主营贩毒和风俗业,手下很多女孩是从夏国和东南亚一带拐卖过来的。是住吉会的人。”中官村弘说。 周清苑没说话,跟在中官村弘后面,上了楼。经过搜身盘查后,二人进入一间宽大的道场。身着一黑一白剑道服的两个人正在用木剑激烈的对打。明显黑衣人已经处在下风。 中官村弘小声说:“白衣的是麻生四郎。” 周清苑看过去,这人肌肉饱满,正咬牙切齿的盯着黑衣人用力挥剑,明显看到黑衣人眼里流出怯意。两人刀剑相加,正在角力,突然麻生四郎抬起脚踹在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被踹飞,爬在竹席上,嘴角流出了鲜血。 “真是废物!”麻生四郎又看向中官村弘这边,用手指着中官和周清苑,“你们等等!让我打完这一局!” “剑道不是不允许用手脚吗?”周清苑问中官村弘。 “哥哥,你觉得他是讲规则的人吗?”中官村弘贴着周清苑耳语。 “哦!”周清苑点点头,看黑衣人已经爬起来,高举木剑朝麻生四郎劈去。周清苑凝神,学着郁离子外放内力,在两人木剑相交之际,弹指隔空打断了麻生四郎的木剑。麻生四郎以为是黑衣人打断了自己的木剑,大怒“八嘎!”。不停的拿着半截木剑在黑衣人身上鞭打敲击,黑衣人抱着头爬在竹席上不敢动,只能听到哭声。 周清苑又弹指向麻生四郎的脚腕,伴随着打人的狠劲,麻生四郎超前重重的摔去,半截木剑的茬口扎进了脖子,颈动脉的鲜血不住的往外喷。周围的小弟见状赶紧围上来,黑衣人吓的不敢起身。麻生四郎用力的摁着脖子,说不出话,血顺着指缝往外涌,没几分钟就毙命了。 周清苑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拉了中官村弘的衣角说:“走!”。二人趁乱离开。 “下一个是谁?”周清苑看着车窗外林立的高楼问。 “我孙子胜。”中官村弘转动方向盘转过街角。 “你都没结婚。哪来的孙子?”周清苑别过头盯着中官村弘,一脸惊讶。 中官村弘苦着脸说:“哥哥,我孙子是姓。他叫胜。都四十五的人了。我哪有那么大的孙子!在千叶县,有个我孙子市。他是稻川的人。住在江东区,一会就到了。” “哦哦!抱歉!想起来了,资料上说贩毒走私。” “是的。” 二人闲聊着,很快到了江东区郊外的一个大宅子。他们被领了进去。 一个很大的泳池,有个浑身彩绘纹身的胖男人正在里面游泳。带他们进来的青年冷冷的说:“在这里等着。”然后跟旁边十来个黑衣西装的人一起站在泳池旁。 “我孙子这么大的架子?”周清苑小声对中官村弘说。他的话被那十几个黑西装青年听到,纷纷向这边侧目。 “哥哥,您别乱说话。”中官村弘刚说完,就看见我孙子胜在水里胡乱的扑腾,头埋在水下想往上抬的样子,却始终抬不起来,不到2两分钟的功夫已经呈大字爬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周围的西装青年都顾不上脱衣服,一个接一个跳进水里,朝我孙子胜游去。 “走吧!”周清苑转身朝外走去,中官村弘连忙跟上。 宅子里的人都去抢救他们的老大,没人在意他们二人。出门上车后,中官村弘自言自语:“太奇怪了!咱接连拜访2个都意外死亡了?”。 “你是扫把星!”周清苑打趣到。 中官村弘张大了嘴巴,发动车子,嘴里却没有发出声音。这话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双亲。 “向井红屯,主要从事贩毒和走私。都50多岁的人了,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住院疗养。我联系过,他说让我们去医院谈。”中官村弘把车停在江户医院的停车场。 周清苑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来医院疗养?神经真够大的。” 江户医院内科的单间病房内,女护士站在白色的病床前拿起向井红屯左手,扎进输液针后正要离开,却觉的腰间一阵火辣。向井红屯侧着身,右手在护士小姐的身后一阵乱捏。花白的头发下,咧着嘴狞笑。 “别这样!”女护士看见身后那条五彩斑斓的胳膊一阵厌恶,用手里的病例夹子拍开了那只手。 “你又不损失什么!这么年轻,又这么会照顾人……”还没等向井红屯说完,护士急匆匆的跑出病房,刚好撞在门口的周清苑身上,病历掉落,洒落了满地的纸张。 周清苑也没管门口挡着自己的保镖,蹲下身帮护士收拾病历。这还是个小女孩,满脸通红,忍着马上掉下来的眼泪说:“谢谢!谢谢!”。拿起病历后快步的跑开了。 周清苑和中官村弘被保镖带进病房,他也懒的听中官和向井在说什么,目光盯在了输液管上,发动神识控制着输液管,在身体近端制造了一截长3厘米的空气段。当他停止神识操作后,空气被液体挤压,迅速的进入向井红臀的体内。没几分钟,向井大汗直流,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率图也变成了一条直线。保镖们一阵慌乱,大声的喊着医生、护士。 周清苑一直站在向井病床一米远处,一动不动。见向井突出的眼睛布满血丝,他估摸着气体栓子可能直接进入了脑部。见人心率图一直呈直线,直接出了病房,中官村弘也连忙跟上来。 二人逆行穿过奔向病房的医生护士,出了医院坐上车。中官村弘苦恼地说:“哥哥!我真是扫把星?怎么一见面,人家就死了?” “你是福星!给羽田定点清除了障碍,也给社会去除了毒瘤。走!下一个!” 中官村弘驾驭着黑色的奔驰迈巴赫,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去往东京港区的马路上,后面一辆悍马悄然超越它,甩了一个大屁股,就差那么一点点追尾。 周清苑骂道:“TMD!不要命了。” “哥哥,这个是风间均的车。我们本来打算港区之后拜访他。”中官村弘看着悍马的车牌说。 “就是那个贩毒兼黄色产业的货?”周清苑有些不耐烦。 “是的!” “追上看看!” 中官村弘一脚油门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已经贴近悍马的车身与其并排而行。迈巴赫与悍马同时落下车窗,悍马驾驶座上头发染成黄绿相间的男人朝他们伸出舌头,竖起了中指,一边车身靠了过来。 中官村弘赶紧打方向躲过悍马的碰撞,对周清苑说:“就是黑口组的风间均。脸红的样子,好像喝多酒了。” “慢下来!让他先走!”周清苑说完,中官村弘就点了刹车。悍马又一次撞过来,却别在了他们前面。 “开慢点!”周清苑嘱咐道,开始凝聚内力发动神识,直接掀翻了前面的悍马。中官村弘赶紧刹车,前面的悍马高速行驶在路上凌空翻了好几个跟头,一头栽在公路边。待中官村弘下车看的时候,突然起火,车身爆炸,扑来的热浪让他不自主的用胳膊挡住了眼睛。 “自己作死!这就是酒驾和飙车的下场。别看了!走!”周清苑坐在副驾驶连屁股都没挪一下。 中官村弘咽了口唾沫,发动车子继续朝港区驶去。 “下一个见的是谁?” “长谷俊川和大政良造。两个人这会应该在一起,都是稻川的。两个合伙,非法捕渔和走私军火。”中官村弘想了想。 “非法捕渔黑帮也干?”周清苑很纳闷。 “到了您就知道了!” 不一会功夫,中官村弘已经架着车进了东京港口区一个巨型仓库旁,仓库外走过来几个壮汉将他们的车子拦了下来。中官村弘跟他们交涉了一会,其中一个大汉打了一通电话,在对他们二人搜身后带着他们进入仓库。一进仓库一股血腥味合着消毒液的味道扑鼻而来。 “你们就是羽田康治让过来商量以后合作事宜的人?长的倒是人五人六的!”。那大汉把二人带到一个大概40多岁的男人面前。“我是大政良造。你看这么好的肉!什么破国际法竟然禁止捕鲸和海豚。这是我们的传统!”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从面前的虎鲸上割下来一大块肉,扔在中官村弘脚下,血水溅到了周清苑的裤脚。 进来的时候,周清苑看见两边整齐摆放的几十条海豚和鲸鱼的尸体已经知道所谓非法捕渔是怎么回事。看到这么可爱的动物正在被电锯屠宰,只觉得胃里有些翻江倒海。再被大政良造那一块肉溅到血水,不禁厌烦的朝后退了一步。 “哎!这客人挺爱干净啊!看不起我们捕渔的。”远远的一个皮夹克的中年男人用电锯划开了一个鲸鱼的肚子,里面稀里哗啦的涌出一堆塑料包裹的枪支。 “这是长谷俊川。”中官村弘小声对周清苑说。“我给你尝尝,真的好吃!尤其是新鲜生吃更有味!”大政良造说着,手上的尖刀已近纳入了虎鲸的躯体。周清苑发动神识让他就是拔不出来那把刀。大政良造嘴上骂骂咧咧,用上双脚顶着鱼身,也还是拔不出来。 “怎么搞的?”长谷俊川提着还没熄灭的锯子跑过来帮忙,刚来到大政良造身后,周清苑收回神识。大政良造用力过猛,带着刀向后仰去,刀子扎进了长谷俊川的胸膛,长谷俊川情急之下抬起手,电锯割断了大政良造的手臂。一个倒地不起,一个抱着断臂在地上打滚哀嚎。周围的小弟都飞奔过来。周清苑拉着中官村弘就往外走。 出了仓库,周清苑把中官村弘塞进副驾驶,轰动油门飞速离去。 “我真的是扫把星啊!”中官村弘捂着脸就要哭出来。 “少矫情!回头给你解释。没看天都黑了?晚上还要陪泰勒娜和你姐姐。下一个是谁?”周清苑把着方向盘开始加速。 车子在台东区浅草寺附近停下。街上行人稀疏,中官村弘带着周清苑穿过林立的高楼,进入一个隐秘的地下室。经过门口的保安排查询问后,一开门里面的喧嚣和外面的冷清仿佛两个世界。红蓝色的霓虹不停闪烁,振耳发聩的音乐激荡人心,安保人员领着他们挤过舞动的人群朝最后面的包间走去。 包间内也不比外面安静,纹身的男人女人们跳舞、豪饮。赤西樟木对着面前巨桌上的女体盛宴举箸不定,看见进来的中官和周清苑挥挥手,让他们过去。 “羽田的朋友!你们怎么才来!忍城建男都等不急,自己在里面玩起来了!”赤西樟木大喊着,手里拿着小碟,胳膊搭在中官村弘的肩上,用筷子指着面前少女腹部的生鱼片说,“你说我是先吃这里,还是下面的那个橄榄?” 中官村弘赔着笑,“都可以啊!忍城君在玩什么呢?” “你自己去看!”赤西樟木又贴着中官的耳朵大喊。中官正要走,却被他抱住,大喊:“陪我喝几杯。你们去一个就行了!” 周清苑笑着拍拍中官村弘的肩,进入了包厢内更隐秘的隔间。关上门后里面安静很多,只见一个**上身满是彩绘的男人双手被吊在钢架上,头上蒙着皮质的面具,下身一身紧身的皮裤。一个身着黑色紧身皮衣身材曼妙的女郎手里拿着皮鞭正在他背上抽打。 女郎回头看着周清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知道这里外人是进不来的。双手被吊起的男人背对着门和他们,嘴里喊着“别停!揍我!”。 周清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给女郎,女郎娇笑着把皮鞭交到他手上,轻声说“我去拿酒!”,悄悄地出门,回头不忘向周清苑挤了一下眼睛。 狠狠在龙虎彩绘的背上抽了几下,忍城建男发出爽快的嚎叫。周清苑听的一阵恶心,从后面上去隔着面罩捂住了他的口鼻。忍城建男挣扎了一会不再动弹。周清苑见女郎还没进来,出了隔间,眼前赤西樟木夹着一颗大橄榄沾了桌子上的白色粉末马上就要放进嘴里。 他走过去,在赤西樟木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橄榄入口,赤西樟木却红着脸捏着自己的脖子。中官见其他人还在高歌,侧身压住赤西樟木的手扶他坐在沙发上,装着说说笑笑,嘈杂的音乐掩盖了一切声音。直到他没有动静,二人悄悄的溜出包间。 迈巴赫快速的向浅草寺驶去,坐在副驾驶上的周清苑说:“这下知道了吧!你不是扫把星。是我做了手脚。” “之前我没看见你动啊!”中官村弘不解的问。 “给你教的《玄武真经》你练到什么阶段?”周清苑皱着眉问。 “一共7段不是?我这些年才到2段。”中官村弘嘟囔着。 “你别偷懒。等到了6段后就有异能神力。2段?只不过是钢强之躯,连金刚不坏都达不到。你别偷懒!” 被周清苑教训了,中官村弘只觉得委屈,那经他天天练,个种辛苦只有自己知道,谁知道还是这么慢,又被他尊敬的哥哥训斥。 “给你姐姐电话。咱们去接他们。明天给羽田说已经帮把刺砍了,你们赶紧接手那些散沙。” 车子驶过浅草寺,寺庙在如银的月光下安详慈悲。中官不禁问:“哥哥!今天你是不是太残暴了?” “人类在心怀仁慈的同时,也充满暴力。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第二季第一章遇袭 羽田康治一进东京就带着舍弟们去查看高层分配给自己的势力范围。 虽说东瀛现在各处也在爆发疫情,但黑市上却是越发活跃。治疗疾病的神水,各种鬼知道有没有效果的护身符,甚至是喝尿疗法也大行其道,各个组发挥着刚从夏国湾湾省引进的骗术。更多的人不愿出门,在家里自娱自乐。隐匿的风俗小电影卖的比往日火热,夹带着因市面工厂开工不足、贸易禁运的缘故,安全套也卖到脱销。赌博业在网络上也经营的比往日好。以前的黑货、各种蓝丸违禁药品各个组都开始囤货。大疫在前,百业萧瑟下,东瀛的暗面还保存了浮世繁华的余味,令人瞠目的创造出别样市场,这里比起自己以前的港口实在是云泥之别。 羽田康治刚从新宿的歌舞伎町出来,参观完网络化的销售部门后,又看了拍摄场地。迎着清晨的阳光,路上行人寥寥,随手接起了裤兜里的电话。 东京成田机场。中官村弘站在飞机下,看看刚刚登机的周清苑、雅子、泰勒娜三人,拿着手机通话中,“康治!清苑哥哥已经帮你把障碍扫除了。我陪他去名古屋,之后回来和你汇合。尽快去接手残余的势力。注意安全!” “这么快?帮我谢谢周总。他给我们提供的疫苗真是拿钱都买不来的珍贵礼物。嗯!舍弟们和家人都打了。我这就安排宫本铃木、吉野太郎他们行动。”羽田康治把手机放进兜里,宫本铃木和吉野太郎从身后跑了过来。 “羽田总裁,这里接收很顺利。”宫本铃木笑呵呵的拿着文件在手里晃。 “你小子!拍什么马屁。我在黑口组还不是总裁!”羽田咧着嘴也笑了。 “您是我们樱雪海的总裁啊!”吉野太郎插话。 “少贫嘴!总裁是你们中官大哥,我是执行副总裁。” “都一样!都一样!” “少贫嘴!周总和村弘都帮咱们把东京的右翼鹰派清除了。你们两现在去召集舍弟们,开始接手无主组的残余势力。” “一天?这么快!” “少啰嗦!快去干活。”羽田康治笑着朝宫本铃木踢了一脚,宫本铃木伶俐的躲过,和吉野太郎嘻嘻哈哈钻进车里…… 飞机上,泰勒娜和中官雅子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交流东瀛的文化、传统和风景名胜,对面做着的周清苑和中官村弘也在小声说着话。 周清苑在中官村弘耳边压低声音说:“等你修行到了中段之后,每一个层次都是天壤之别。昨天干掉那八个,都是把修为灵活应用,功效于无痕中显发。你还以为自己是扫把星吗?今天名古屋的两个,就是你的了。” 中官村弘胳膊担在扶手上,半截身子靠向周清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呢!哥哥你这真是‘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与雅子热聊中的泰勒娜瞄了一眼交头接耳的周清苑和中官村弘,冷不丁的问:“你喜欢周吧?” 中官雅子恬静的笑脸上霎时一片红晕扩散开来,像极了绯红的海棠花。羞涩怜人的海棠映入泰勒娜的瞳孔,她禁不住怦然心动,呆呆的愣住。周清苑和中官村弘听到泰勒娜的问话,也停止了交谈看向这边。 雅子娇羞,赶紧用手掩了嘴,微抵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辩解道:“清苑君是我们的家人。不能这样想的!” 见雅子娇羞的语无伦次,中官村弘急道:“我不介意清苑哥哥做我姐夫!”话出口,他又看看泰勒娜,感觉自己太唐突。 嘿嘿笑了起来。 “瞎说什么呢?”雅子向前倾着身子狠狠的拍了一下中官村弘的手,“当年要不是你清苑哥哥,现在都没咱们了。少胡说!” 泰勒娜和周清苑对视,都显的有点局促。为了缓解气氛,泰勒娜拉着雅子的手问:“当年发生什么事啊?” 雅子感受着泰勒娜手上的温热,娓娓道出当年周清苑在大阪的红灯区救了他们姐弟俩,又安排他们去夏国。中官村弘在姑苏城高教区的盛京外国语学院学习,她则跟着周清苑料理他的起居生活。那些年周清苑很忙,带着她到处跑,他们相处的就像家人。 话不多时,已经到了名古屋。 “今天我陪两位美女去游玩。轮到你干活了!”周清苑对开车离去的中官村弘挥挥手。 下飞机后,租了车,中官村弘把周清苑和两位女士送往热田神宫,独自驾车赶往大须商业街。大须商业街是东瀛最著名三大电子商业街之一,就在大须观音寺旁边。中官村弘停好车后,也顾不上看商业街上玲琅满目的电子产品和种类繁多的动漫手办,七拐八拐的走进一个偏僻巷子里。 巷子的尽头有一家卖古董的店铺,中官村弘进去后带着口罩的店员正拿着放大镜在鉴定一颗印章。店员抬起头,礼貌的问:“客人需要点什么?” 中官村弘走上前去,“是羽田康治让我来的。” 店员意会,朝货架内侧的一个不起眼的门指了一下,继续干自己手里的活。中官村弘进了门,里面是大办公室。大班台上放着一堆堆东瀛币、黄金、首饰等等。见中官村弘进来,大班台后的人从钱堆后抬起头,拿起一叠钞票说:“告诉羽田,虽然高层把名古屋的事务划给他。但这里我说了算。” 中官村弘走向大班台,“岛崎正己君,请您考虑考虑。毕竟是高层的安排。” “考虑个屁!全世界的电子水货,我这里占了四分之一。是组里那些老东西嫌我上缴的少了吧?”岛崎正己按了桌子下面的按钮,门外进来几个男人。“断一个手指,回去给羽田带个信。再多想就是你们的命了。” 进来的人已经上来抓住了中官村弘的手按在了桌面上,一刀下去扎在了他的手指上。手指完好无损,刀却深深的刺进桌面。抓着中官村弘的人愣了一下神,趁这功夫,中官村弘抬手肘击右边抓自己那人的脸。那人仰面向后倒去,他又极快速度把左边的人背摔在地。后面几个人上来也被他三拳两脚放到。 岛崎正己慌忙中从抽屉拿出手枪就要射击,中官村弘已经跃身踏上桌面,提起插在桌面上的刀。枪未发,一条银色的弧线已经划破了岛崎正己的脖颈。中官村弘头也没回的向店外走去。 此时的热田神宫外。雅子说:“进热田神宫要先洗手的!”。她用竹筒打水,走到洗手台边慢慢的浇在周清苑和泰勒娜的手上。 “这洗手台有多久了?”泰勒娜看着周边都变成红色的古朴洗手台映衬在一圈苔藓中,问雅子。 “上百年了吧?” 热田神宫内,从大门口进去,整个地势结构是呈现L形状的。里面郁郁葱葱全是参天古树,这里的古树都是老古董了,很多都有千年之久,整个景区笼罩着宁静**的气氛。众多的鸽子和乌鸦,旁若无人,任性的在神宫景区内的院子里踱步。这里人很少,只有少量祭拜的人和举行婚礼的人。 泰勒娜问雅子:“为什么新人是白帽黑服?还要向坟墓鞠躬?在我们西方,这是葬礼啊。” 雅子掩着嘴笑:“在夏国也是葬礼。我们东瀛有些习俗很奇特。白帽黑服与坟墓寓意是白头到老。” 周清苑看雅子和泰勒娜正在观看新人婚礼仪式,自个走进宝物室,饶有兴味欣赏眼前的太刀——铭国友。泰勒娜从外面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要去合影。雅子站在参天的古树下显的更加渺小。在古典庙宇前他们搞怪自拍。 “有些饿了!”泰勒娜摸着肚子对雅子说。 “那我们去名古屋城吧?附近有很多好吃的。有清淡的鳗鱼茶泡饭、酱汁乌冬面、天妇罗饭团,总之会满足你的味蕾的。” 听雅子掰着指头说,泰勒娜做小猫可爱状看向周清苑。“走吧!去找好吃的!”周清苑搂着泰勒娜的肩,拉着雅子的手,去往名古屋城。 此时,中官村弘正潜伏在一个仓库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林田正太领着手下和苏禄苏丹的一些人在进行交易。林田正太是他最后一个目标。这家伙依仗名古屋大量的电子设备进出口生意为自己的枪支走私做掩护,但今天却没有出现有枪支运输的迹象。 苏禄苏丹人提着一个箱子,走上前去在林田正太的面前打开。中官村弘远远的看见,里面是一包一包白色的东西。林田道太伸出手指戳破一个小包,把手指放在嘴里尝了一下,露出满意的笑容。 “钱呢?!”苏禄苏丹人合上箱子问。 “别急!我什么时候差过你们的钱。” 中官村弘听林田道太这么说,心下明白,他们在进行毒品交易。他捡起脚下的石子,将真气灌注在手上,把石子弹向苏禄苏丹人。手提着箱子的苏禄苏丹人闷声倒地,箱子掉在地上,林田道太的手下赶紧上前去抢箱子。对面苏禄苏丹的一群人都亮出了枪。一片枪声响起,仓库内已经没有人站着了。林田道太也倒在了血泊中,手还在胸前,枪只掏出来一半。 中官村弘站起身,看看这群人,吹着口哨向仓库外走去。 “哇!第一次吃地道的天妇罗饭团。真的和约克的不一样哎。”泰勒娜看着桌前一片精致的美食,不知道先吃什么。 雅子夹了一片薄如蝉翼的生鱼片给她,用筷子点着给她介绍当地的小吃:“这个是味增炸猪排、酱汁乌冬面、鳗鱼茶泡饭、手羽先。你把生鱼片沾上酱汁吃!” 泰勒娜在雅子的指导下,开始大快朵颐。周清苑帮她抹去嘴角的酱汁,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名古屋城下植被密布。“这里有二千多颗樱花树……”走在前面的雅子在给泰勒娜介绍,而往日里注重形象的歌星此时俨然一个吃货,手上拿着几串关东煮指指点点,问东问西。 抬头望,不远处,天守阁仗着巨大的青灰色石头基座,白墙青瓦五层飞檐突出粉白色的花海,与今天如洗的碧空相接。屋顶脊梁两端金色兽头鱼身铸像的装饰隐约可见。 三人通过正门右侧的大道,徜徉在一片花海之中,径直向天守阁走去。两位女士拉着手,走在前面。泰勒娜跑向路边一棵巨大樱花树下,雅子赶紧拿起手机快速地拍照。原来是一阵风过,从巨大的树冠上洒下无数的花瓣雨被泰勒娜看见。此刻,倩影幽璇,金丝飘逸,花雨纷飞。映在周清苑眼里的是一张耽美的图画:粉色的樱花雨下,一身蓝青色卫衣和牛仔裤的金发婀娜女子在翩翩起舞,身旁一个绛红色和服的黑发娇俏女子在拍照。 正在欣赏这其乐融融的画面,周清苑却感觉到一股寒意夹带着若隐若现的杀气。他看着泰勒娜抓起一把地上的樱花,吹的雅子满脸都是,两人嬉闹追打着向远处跑去,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叮——”正在追赶的他下意识的抬手打掉了飞向自己的什么东西。他停下脚步,已经看不见雅子和泰勒娜的身影。周边随风而落的樱花像是慢镜头一样在空中停滞。 一丝微弱的气流被割裂的声音,空中的樱花一分为二。“叮——”他又抬起手挡开向自己颈子的攻击。从感觉上,像是刀,速度极快,快到还没有发动真气的他也看不到。但是力量很一般,充其量也就是普通大力士。 周围的时间仿佛是停滞的,运气凝神,这才发现自己正前方一个衣色与樱花等同的忍者做弓步状,刀在鞘内蓄势待发。快速拔刀,斜上、竖下、横劈,三连击后刀回鞘内,像是没有拔出来过一样。 这三连击都被周清苑一一挡下,在他眼里,对方已经达到了大飞的境界。但若真要动手,绝非自己的对手。周清苑神识一动,地上的树枝凌空飞起,向忍者四面八方袭去。 对方抽刀出鞘,原地旋转,刀影形成了一个银色的球,所有的树枝已成碎段,瞬间跌落在地。对方又极快的还刀入鞘。 “这么厉害的拔刀术我还没见过!你是谁?”周清苑问。 对方并不答,瞬身向前,反手横劈、顺手横劈、上挑、斜劈、突刺,还刀入鞘。空翻至周清苑后方,又是竖劈、上挑、斜劈。一次7连击,都被周清苑侧身躲过。 对方依然保持弓步,还刀入鞘,一手持鞘,一手按在刀柄上。周清苑再次仔细打量对方的身形,看上去是个女人。“不留个名吗?”他说。 回答他的却又是一顿攻击,刀影在他身前形成一道道银色的弧线,刀砍在周清苑身上的火花装点了弧线,空气中密密麻麻“叮叮”的声音。对方横穿自己而过,刀刃划过他的腰际,伴随着金属的嘶鸣,一条银线与火花湮灭在空气里。 周清苑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冷言到“你是哑巴?”。 对方收刀正面周清苑,说:“这只是试探。光明之盾已经知道你了。”,话毕跃身向前在空中快速翻滚,一个光点闪现,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常态,被刀划成两半的樱花散落了一地。听声音,确定是女人无疑。刚才应该是某种空间法术吗?对方这么厉害,那泰勒娜他们……?想到这里,周清苑背脊发冷,瞬身朝天守阁奔去。刹那间来到二女身边,见两人正挽着手朝台阶上走,周围又感知不到异样,悬在心上的石头才落地。 “快来啊哈尼!你刚去哪了?”泰勒娜朝他挥手。 此时的夏国各处已经解封,珞珈山的樱花也在雨后洒落了校园,满山的青翠等着明年游人学子的身影。姑苏的王傲林也奔向工业园的厂房,去查看要大量援助海外的口罩、呼吸机、隔离衣、手套等等是否能够足量供应。 “赵总,我们生产还行。呼吸机的订单已经排到6月了。哦!丽邦仪器这边这个月干不了那么多啊!行!您说的,要先援助罗曼诺夫,我没意见。”挂掉手机后他又拨通了手机。 “慧慧!你那边收到疫苗了?那就好。少扯淡!疫苗生产不易,先紧着国内用。能给你送一批都不错了。回头这边还要调一批防疫物资过去。你放心!萧林那边也寄过去了疫苗。那就这样!” 罗曼诺夫首府摩西卡市,袁紫慧家。 袁紫慧刚挂掉王傲林的电话,就拿起桌子上的医药箱,里面装了几十只疫苗。 “亲爱的!把这个给爸爸妈妈还有几个哥哥送过去吧。”袁紫慧对正在核对账册的薇拉说。 薇拉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眼睛里泛起了潮气,放下笔,冲过来拥抱着袁紫慧,在耳边说,“我没嫁错人。爱死你了!” 袁紫慧抚摸着薇拉火红的头发,“别这么肉麻。你是我夏国的媳妇,这不是应该的嘛。好啦!赶紧去!” 一吻之后薇拉提着医药箱出了门,袁紫慧拿起桌子上的账册看了看,脸上露出了苦笑。一行一行的数字表明,若不是前2个月王傲林给他调来的货,现在他也跟罗曼诺夫多数的贸易商一样——无货可卖了。赚不赚钱关系不大,无所事事的日子真是无聊!这疫情,什么时候结束呢? 第二季第二章那一年5 从名古屋到大阪的飞机上。雅子看着对面端坐而睡的周清苑,拿起身边的毛毯,倾身向前,被安全带勒紧了肩膀。坐在周清苑旁边的泰勒娜看见,微笑着接过雅子手里的毛毯,侧身轻轻盖在了周清苑身上。她指了指周清苑对面的中管村弘,雅子转头看自己的弟弟,竟然也睡着了。两人相视而笑,小声地聊了起来。 清澄之境内,郁离子蹲在洞府前的空地上,手里不断涌现出白色的光,白光在陶罐下变成灼热的火苗,火苗上的罐子里冒着淡淡的青烟。 “您在世界各地游历了几百年,真没听说过‘光明之盾’这个名字?”周清苑以灵体形态盘膝坐在离地2尺高的火炉旁。见郁离子收回白光起身,急急地问。 “没有!倒是听说过圣殿骑士团、彼尔德堡团、光照派什么的。你不是造出弈秋了吗?让他进入网络给你查一查,那里是信息的海洋,应该会有些线索。”郁离子隔空打开罐子,查看里面的残魂明珠,并没有正视他。 “这茬我倒是忘了。”周清苑目光从郁离子身上移到罐子里,大喊道:“我说这……明珠,您别给我烧坏了!” 郁离子抓着头发,很懊恼。“各种方法都试试!我现在也是一筹莫展。你心急个什么劲?很大可能复活后人家还不想理你呢!?” “人家还不想理你呢!”这句话在周清苑的脑海里回荡,莫名心酸,记忆的碎片又开始回放…… 那一年,周清苑宿舍四兄弟和孙尚香、薇拉、韩雪一行7人拖着行李登上了去罗曼诺夫的飞机。周清苑看着弦舱外云朵遮盖下渐渐远去的魔都机场,幽幽地问前面的孙尚香:“小妹!女孩失恋为什么总是剪短头发?”。 “啊!?”孙尚香转过头,看着表情僵硬的周清苑,顿了顿道:“失恋的痛苦并不仅仅在于失去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严重摧毁自信。剪发是想暗示自己改头换面,重新开始吧!大哥,别想了。我们陪你散散心,回来就好啦。嗯?”说完还不忘向周清苑眨眨那对灵动的大眼睛。报以感谢的微笑,周清苑闭上眼睛开始跟着郁离子进行修炼。 “我给你说,《灵飞》六境——小飞、大飞、飞天、御灵、真灵、空灵。每一境都不同,你会发现山峰之外更有万仞峭壁,能否攀爬靠你造化。但御灵未进,绝不可破童身。小飞健体,行速体强。大飞身同钢铁,真运一行瞬忽而至。飞天,可洞察细微,达仙人初境。御灵则可初步掌控万物,有金刚之身,非一般可伤。真灵境则已经是金仙修为,可自如驱使万物。空灵,理论上讲能幻化天地与神佛不遑多让……你修行的速度已经很快。现在都已经小飞中境,才几个月时间?”郁离子语调中夹杂着自负和欣喜。 周清苑完全感受不到郁离子的传道,沉浸在自己的心境中。 出墙的红杏,刚露头,春未满,已仲夏。姑苏城高教区在疫情封校解禁前经历短暂的荷尔蒙爆发,因暑假将至,一切又迅速回归平静。扰乱读书湖的涟漪,也恢复成往日的柔波。 俞静坐在教室做笔记,字虽工整,心乱却如麻。那夜旅馆里的缠绵双宿双栖,他竟然没有做实质的事情,她觉得周清苑内心像看不见底的黑洞,让自己的心变的冰冷。 教室外的路边,周清苑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冲飘在空中的郁离子发牢骚,“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练什么《灵飞经》?!上一世就失之交臂,这一世还是无力回天?”而郁离子却抬头看天,沉默不语。 已经有一个月,俞静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人也不闪面,连她的朋友也对周清苑支支吾吾。明亮的街灯朦胧,孤单的心吹着晚风,记不清多少次的夜晚周清苑在俞静宿舍下徘徊。这一个月像30年一样漫长。他趁刚放学,又一次,奔到俞静班。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伏案笔记,只是那一头飘逸的青丝剪成了齐耳短发、染成了黄色。 他走过去,坐在她的后面,抱住她的腰,依偎着,说:“你怎么不理我!”他不想问她剪短头发的理由,因为上一世也是这样。据说是从头开始,剪刀飞舞,青丝飘下,你我之间,藕断,丝不连的意思。当年他想,那也不过是个心理仪式罢了。现在他连想也不想想。 俞静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摊开的书本上,打花了钢笔的字迹,也打湿了两个人的心。他伸出手拭去她的泪,她却推开他的手,呜咽着:“别再找我了!我不是好女人。” “说这个做什么!你不是说要永远在一起嘛。我爱你啊!”周清苑头贴在她的背上,臂弯抱的更紧。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的粘稠沉重。郁离子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默然地飘出教室。 “不爱了!我爱上了别人。”俞静掰开他抱在自己怀间的手,哭的更悲憷。教室里本来不多的几个同学纷纷向这边侧目。 “不要再找我……”她哭着挣脱他,连书本也顾不上收拾,跑出了教室。 周清苑落魄颓然,扶着桌子缓缓站起。不知道教室里谁放起了《亿万伤心的理由》:爱过的人决绝而去,这一次我的爱情又消散在夏日的雨雾。等不到地久天荒,错过的人是否可以回首?爱过的心没有任何请求,哪里来得天长地久?走过的路也不能停留,亿万个伤心的理由!最后在别人的故事里,我的爱情被遗忘…… 一颗滚烫的热泪悄悄地滑落眼眶,视线模糊了整个教室。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亿万伤心的理由》在耳边萦绕不去。 “是丢了魂吗?”王傲林停下敲打键盘,看向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周清苑。待听完周清苑的解释后,走上前去抚着他的肩安慰道:“再过三天就暑假了。目前为止咱赚了80万。这个暑假出去旅游,散散心吧!我陪你。”毕竟两世加起来也过半百,周清苑不想沉浸在悲戚中不能自拔,也就应了。 袁紫慧停下正在酣战的CS,转过头,“这个暑假薇拉要回家。我们一起去罗曼诺夫吧!要不要兄弟们陪你喝一顿?我现在下去买酒。” 王傲林推了一把袁紫慧,“行不行啊你!”…… 此刻的清澄之境内,郁离子看见眼前的周清苑脸上出现了泪痕,感觉到自己说话欠分寸,上去握住他的手。握到一片虚空,他尴尬的收回手。安慰道:“都过去十几年了。你这孩子!行了。出息些!我最近炼了一些丹药,可以大为提高修为。教给你,你在那边也试试!”一阵意识的信息传向周清苑。 飞机上,泰勒娜感觉到脸上一片湿凉。她伸手触摸,黏黏的液体……她睁开眼,看看自己的指尖,又看看睡梦中的周清苑,闭着的眼帘下,两行泪痕在滑落。掉到自己脸上的,正是他的泪。她依偎在周清苑身上,伸手去抚摸他的胸口,“哈尼!你怎么了?”。雅子也坐直了身子关切地注视着周清苑。 清澄之境内。周清苑抹去眼泪,笑说:“您这不就是仙丹嘛!我得醒来了。先闪人。” 郁离子看着突然消失的周清苑,无奈的摇摇头。 飞机上,泰勒娜抚去周清苑脸上的泪痕,却被他抓住手,放到嘴边轻吻。他睁开眼说:“没事!就是想起一些故人旧事。”雅子看他面色好转,也放松了身子,只有中官村弘还在呼呼大睡。 回到箕面,以近傍晚。店员忙着给雅子他们准备餐食,来回穿梭在庭院的廊亭上。因为中管家的汤场民宿,也是自己的家,所以格外用心。清一色的女子们,都是雅子收留东瀛各处身世可怜的人。 周清苑泡在温泉中,面前方盒上是弈秋的全息身影。 “在全网信息中,光明之盾最多出现在玄幻小说里。在西欧历史上,也只有那么几次闪现过。最多出现的频率在麦瑞帝国几任总统被刺杀的时间段内。例如,赢得南北战争胜利、解放黑奴的亚伯拉罕;倡导国家掌控货币,打算收回货币发行权的菲茨杰拉德。刺杀事件同样都是不了了之,同样都是小人物因情绪报复。这很凑巧!”弈秋一边说,一边舒展宽大的袖袍在空中画出一个扇形,扇形里快速地闪现着他所说资料影像。 手机响起,“是王傲林的。”弈秋说。 “弈秋!帮我接过来。”弈秋消失,代之以王傲林的全息身影。 “小日子过的不错啊!看你这温泉泡的,屁股都变成粉嘟嘟的!我在生产前线是累死累活啊!”王傲林朝周清苑一阵嚷嚷。 “大哥!什么事?我也是刚回来。”周清苑把在名古屋遇袭和自己找线索的事说给王傲林。 “那咱们就要小心了。特别是身边的亲人、朋友最容易成为敌人要挟的筹码。你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教泰勒娜修真。另外还做了一些准备。叫萧林回来做培训工作吧。” “那也行!哦!我过来是跟你说,希望你尽快回来押运疫情物资去麦瑞帝国援助。” “啊?能不能不去?”周清苑惊的从水里坐了起来。 “不能!我听到这安排也惊成满脸是草的羊驼!麦瑞帝国都病入膏肓了,还一个劲给咱们甩锅,各种污蔑和刁难,就差动武了。援助它干嘛!但赵总说,麦瑞帝国的人民是无辜的。不能将个人爱憎凌驾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利益之上。我想想也是。麦瑞帝国不是也有很多人给咱们提供帮助吗?何况泰勒娜都向你提出结婚的意思了。于公于私,你不去都说不过去。” 听王傲林这么说,周清苑点点头,挂掉电话,起身穿衣。 民宿的上等客房内,三人正在小酌。 泰勒娜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盘腿端着小酒盅,说:“这酒果香四溢,还带点酸甜。是什么做的啊?” “这是姐姐自己酿的梅子清酒。”中官村弘啃着手里的猪蹄。雅子也是微醺,含笑再给泰勒娜斟酒。 “雅子姐姐真是心灵手巧啊!”与雅子相处几日,混的熟了,泰勒娜也叫起了姐姐。 周清苑穿过院子,走过长廊,推开障子,三人亲热地招呼周清苑过来坐。 泰勒娜就着微醺,侧身倒在周清苑盘起而坐的腿上。周清苑感觉大腿上一阵**,接过酒盅,环抱了她的肩。然后看着微醺的雅子和中官村弘嗔怒道,“你们几个倒是喝了多少?”。 中官村弘调皮的指指角落里放着的两个大木桶,雅子也痴痴笑起来。 周清苑传达了王傲林的话。“明天一早就回国,再去麦瑞帝国。村弘去东京辅助羽田。我遇到一次刺杀。雅子跟我们一起走,顺带保护一下泰勒娜如何?” “什么刺杀事件?”三人不约而同的惊讶道。 周清苑说出了在名古屋遇袭的事情。 泰勒娜捏着周清苑的腿,侧着头反对道,“让雅子姐姐保护我,不是两个人都很危险?她比我瘦小多了!” 雅子满含笑意地看着她,张开手心,一个青蓝色的火苗在她手掌跳动变幻,看的泰勒娜目瞪口呆,不由的坐直了身子。还没等她回过神。雅子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条窄长的腰带,刺向空中,腰带变成青蓝色波光凌冽的细剑。 泰勒娜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雅子笑盈盈收起腰带,说:“都是清苑君教的。保护你没问题。” 约克市的肯纳第机场。一群带着防护口罩的士兵看着周清苑他们从飞机上下来,领头的看肩章,是一个少校。 待周清苑一行人走近,那少校上前敬礼道:“你好!我是邓肯少校。这次交接的负责人。感谢你们的援助!”当他的目光扫过泰勒娜时露出了讶异的神情,“泰勒娜小姐,您怎么也在!”。 “我在陪我男友。”泰勒娜笑着点头,拉了拉抱在怀里周清苑的胳膊。 “辛苦了!我是周清苑。本次援助的负责人,代表夏国民间企业带来这些物资。另外,还要协商提供疫苗的事情,这次带过来一批样品。” “非常感激!”邓肯少校敬礼之后,安排士兵们开始搬运物资。 “派军队来接货物,看来是非常重视了!”泰勒娜对邓肯说。 “您有所不知。现在约客市好比人间炼狱。在别的地方出现持枪抢劫口罩之类的情况,要知道现在黑市价格很高的。何况这次物资里的2000多台呼吸机、几千套的防护服,疫苗的事情还在保密。所以市长把这当成头等大事。”邓肯很严肃地回答。 听邓肯说到呼吸机,一个画面跃入周清苑的脑海: 魔都机场临行前,王傲林朝周清苑喊:“麦瑞帝国的国会议员鲍勃说,这次疫情是咱们国家的阴谋。不可能给他们提供帮助。要是能够援助他们1000台呼吸就,他愿意跪在夏国大使馆门前感谢,并承认自己无事生非。你记得,让这孙子兑现承诺啊!还有,咱不赚钱,成本要给的啊!” “市**那边回头会不会有什么手续?”周清苑问。 “常规是要举行仪式的,但这阵子情况特殊。我也不知道。随时保持联系吧。”邓肯说。 别过邓肯,一行人驱车向泰勒娜卖哈顿的宅邸驶去。 车子驶过街区,满眼的萧条冷清,急救车辆闪着灯在空旷的路面一辆又一辆飞驰而过。路旁时常见到倒在地上的流浪汉,街角路面上甚至放着一个个鼓起的裹尸袋。身着隔离服的工人用叉车把沉重的裹尸袋搬运上卡车。即使这样的情况,依然有人在路边遛狗。 车子路过卖哈顿区一个医院时。泰勒娜趴在车窗上,看见门口护士们穿着塑料袋做的防护服,带着外科口罩从救护车上台下担架。喊了起来。“停一下!哈尼!我想下去看看。她们防护设施怎么那么差?” 周清苑刚停车,泰勒娜已经打开车门飞奔出去。雅子也赶紧追上泰勒娜。 “你们怎么穿着塑料袋?没有N95口罩吗?”泰勒娜冲上前去帮护士抬着担架,关切地询问。 “我的天!你是泰勒娜!”护士们认出了这位麦瑞帝国的歌星。“起初没有人重视这个疫情。甚至现在很多都不让说。我们医院每天都会死好几个人。能来上班的大部分都是主动来的。各种物资都紧缺。因为联邦**从一开始就不把疫情当回事。即使这样,总统还想着提前复工。医院因为不能开展其他的手术,资金也紧张。已经裁撤了很多医护。”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口罩。 “这不是给善良的人们捅刀子吗?”雅子小声对泰勒娜说。 “我们很多同事都感染了。现在呼吸机又没有。眼看着他们痛苦的离去。”另一个护士跟他们一边推着担架往医院里走,一边哽咽着说,“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医护真的缺!他们还裁员,克扣工资。” 泰勒娜也感同身受,眼睛变的像桃子一样红,难过地问:“**没有什么帮助吗?” “市**在市长的代领下很努力的维持局面了。但是帝国联邦**却拒绝提供帮助,也没有什么全国性的举措。” “让一让!让一让!”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前面穿一次性手术衣的人从病房里抬出来一个裹尸袋,放在走廊上,又急忙的进了病房。 “现在就连裹尸袋也很紧缺!啊!泰勒娜小姐,你怎么没有带口罩呢?”护士才注意到她没有带口罩。 雅子递上一个口罩给她,泰勒娜赶紧带上。 拥挤的病房用蓝色布帘子隔开一个个病人。泰勒娜和雅子帮护士把病人抬上床,突然旁边的帘子被拽下掉在地上。一个病人从床上滚落,憋的青紫的脸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和胸膛。护士赶紧上去搀扶,那人已经不再呼吸,僵硬的躺在床下,痛苦的眼睛瞳孔慢慢失色。护士用手阖上他的眼睛,忍着悲痛说:“这就是我们天天在经历的。” 泰勒娜僵硬地呆在原地,雅子上去握住她的手。她转身,抹着眼泪和雅子向医院外走去,这些场景太刺心,不忍直视。见正在进来的周清苑,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这里是人间地狱!”她哭的眼睛红肿,一把鼻涕一把泪,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完全没有往日的光彩。 周清苑和雅子扶着她向车里走去。 第二季第三章一万亿的装酷 泰勒娜蜷缩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播报几乎被疫情相关的信息占据。电视上一张张画面在闪过,主持人语速飞快,都是些让人沮丧的画面。 蓝色的荧光投在她金色的头发和白皙的面庞上,更显得憔悴不堪。她盯着屏幕,眼睛湿润,鼻头湿红,时不时抽泣几下。雅子坐在她旁边抚着她的手,偶尔递几张餐纸给她擦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卧室内,周清苑打开手机,看看持仓1万亿麦瑞币的DDQS数空单已经盈利210%,获利2万多亿。他心情大好!也就是24个交易日,不到2个月的时间,DDQS数又跌了22%。趁着指数还在下挫,他开始平仓。又打开泰勒娜的账户看看,最近还操作了两回,已经6000千万麦瑞币了。 周清苑靠在床头上,快乐地哼起了小曲。听说最近麦瑞帝国同时也是全球的股神都割肉航空股和银行股了,他心里有打了胜仗的喜悦感。快速的从床上跃起,想要告诉泰勒娜这个好消息。他快步冲进客厅,看见泰勒娜和雅子对着电视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心头的喜悦瞬间减少大半。 毕竟做空是赚灾难的钱,不如做多,大家都能赚,还是不要说这个事了。说出去有点像给人家伤口撒盐。市场是无情的,但参与市场的人都是情绪化的!他寻思。 他走向沙发。泰勒娜看见他过来,起身。他坐在她身侧,她钻进他怀里,“哈尼!怎么会这样?上百年来,他们都宣称是最好的——自由、民主、就业等等——最好的科技、最好的市场、最好的医疗保障体系……怎么会这样?这个水深火热的情况跟夏国对比也太明显了!” 听着泰勒娜在怀里呢喃,周清苑用眼神示意雅子去休息。他抽了张纸,擦擦她的鼻涕,“咱们来的时候,你在我国也看到了。公司开业,商店开张,部分地区开学,这是夏国对控制疫情自信的表现。我们没有出现这样大规模的灾难。至于为什么?原因很复杂。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任何升级为大流行的疫情都会暴露管理者和社会经济框架的真正实力,展示其应对危机的能力。这也就是两国现在迥异局面的最重要原因。而这次疫情,无疑是一锤砸向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的重锤,巧合的像是量身定制。‘不自由,毋宁死'——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麦瑞帝国最著名的一条格言。现在疫情真的来考验信仰了!要么生,暂时失去自由;要么自由,面临死亡。” 泰勒娜破涕而笑,“考验信仰?你还真是没有同情心。”狠狠在周清苑胸口拧了一把。 他呲着牙说:“万般因果皆是己造,人是这样,社会也是这样。一旦个人的因果联合起来,纠缠着成了社会的业果,那真的不是靠几个谁能改变的。” “你说的我不懂!”泰勒娜靠向他,“只是人类真的好可怜。” 周清苑吻吻她的额头,“你别哭了!看着我都心疼。刚才看账户赚了点钱,我们买点物资,帮助人们吧。” “赚了多少?”泰勒娜没有多大兴趣,问话也是软绵绵的。 “现在有5000千多万。” “这么多?”泰勒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倒是可以做点事情。” 麦瑞帝国某不知名的古堡内。一个身材颀长,蒙面白衣女子孤零零地站在会议室中央,阳光透过色彩斑斓的天窗洒在她身上,白衣上细密的花纹像隐隐在动,跟*****上的水纹有点类似。 “你说那个夏国人是异能者,即使你都不是对手?”从高处中庭围绕的拱门内传来浑厚的男声,只能看见四周十几个拱门的黑洞,看不清里面人的身影。 “是的。我接到指令,清除目标。但是在名古屋城进行刺杀行动的时候,被他完全无视。”颀长的女子答道。 “指令是我下的。他是杀死蒙哥的人。当时蒙哥庄园的防卫系统留下了一点影像。”声音从女子身后高处拱门内传来,也是男声。 “他不值得出动我们光明之盾的刺客吧?”一个女声带着鄙夷的口吻,从另个拱门的阴影里传来。 “现在病毒肆虐,其实对我们的生存发展是有帮助的。要借助这个大好的时机散布流言和阴谋论,制造更大的恐慌。给受伤的民众找一个情绪的宣泄口出来。” “麦瑞帝国的那边被暗黑之矛经营的不像样。本来以为是一手好牌,谁知道现在却快要被反转。” “等等!这些跟刺杀那个夏国人有什么关系?” “西方是我们的大本营,而东方是我们世界布局中力量最薄弱的环节。这些年他发展太快,我们都判断错了。跟来想着人家跟着咱们的步伐慢慢跟上来,被同化。谁知道他们骨子里还真那么硬气,愣是忍辱负重几十年,几代人去实现一个目标。想在因为跟我们观念上有很大的冲突,想要同化是不可能了。也许还会成为麻烦。而这个人能干掉蒙哥,说明沉寂在夏国的异能者可能重出世间。我们对东方的了解毕竟是陌生的。这就更麻烦了。” “你们都不知道夏国有多少异能者。干掉一个有用吗?”那个阴影下的女声发出嘲讽。 “那你有什么看法?” 那女声犹豫了一下,“我们需要有人替我们发声。虽然这些亲西方的不得势,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说不准!这个叫周清苑的是因为一个女人干掉了蒙哥,也许他是各儿女情长的人,会向我们靠拢。” “不管怎么说。无论这是到多么诡秘沧桑,光明之盾都要守护住自己来之不会果实。从长远利益衡量,全球化的进程是不可逆的。如果有些谁非要关机重启一次的话,那重启之后就要产生新秩序和新的带头人,或者是各自拉盟友、组圈子,划定势力范围。和以前不同的是,现在喊有些口号已经过时了,人们听厌烦了有些词。现在重要的是“货币”!这个“货币”不是指印出来的废纸,而是资源和产能。说白了就是,谁手里有真金白银的货谁就更有话语权。我们需要掌握更多的资源。你有什么手段就去用吧。我们的异能者也会支持你。大家有没有意见?”浑厚的男音问。 “没有!”十几个声音从拱门的阴影内回答。 “那就散会!由叶卡捷琳娜去操办吧。” 偌大的古堡内变的安静,一个拱门的阴影内露出女人的半张脸看向中庭下的白衣女子,一缕阳光投在这张脸上,左红右蓝异色的瞳孔分外妩媚。她朝白衣女子招招手,白衣女子原地转身,一个白色闪光点后,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她面前。 “石原丽莎,这身白色的忍者服挺适合你的。”叶卡捷琳娜用手指触摸白衣女子的衣领,感受衣服上细密冰冷的纹理。 “防护性很好。科技部那边刚研制出来的材料。” “那个周清苑已经来了,我们尽快去会会他。”叶卡捷琳娜说完眨眨眼,双瞳变成了褐色。 见泰勒娜情绪好了点,周清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让阳光驱赶走客厅的黑暗。看泰勒娜用手挡在眼前的样子,他脸上挂起了微笑:“不要这么颓废!不见光会变成吸血鬼!” 她眯着眼反驳:“你才会变成吸血鬼!你说教我修真法术什么时候开始?” 周清苑张嘴正要说什么,电话响起。他手伸进裤兜,掏出来,直接按了免提。王傲林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泰勒娜客厅里。 “你们这是吵架了?清苑欺负你?”王傲林有点惊讶地看着泰勒娜。 “没有。是看到这边乱成这个样子,难过。” “哦!”王傲林转向周清苑,“事都办好了吗?” “物资交接了。但是疫苗的事情没谈拢!” “为什么没谈拢?” “几个月前迈瑞的辉腾瑞尔就向日曼尼亚医药公司求购疫苗技术,试图将成果据为己有。你也知道那是半拉子技术,后来被我们拿过来完善,现在跟日曼尼亚共同研发。但是辉腾瑞尔自己也做出了突破,眼看就要研制出疫苗,不想我们的疫苗低价过来。” “那这可就麻烦了。辉腾瑞尔是可以影响产业规则的。” “那怎么办?”见王傲林和周清苑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出善举也这么难办,泰勒娜急了起来。“帮帮我们国家的人民吧。人民是无辜的!” 周清苑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对王傲林说:“大哥!要不我们给寰宇卫生基金会。让他们去协调?全世界平价提供。” “说的轻巧!技术突破后工业成本倒是不大,但量产的投入是一大笔钱。寰宇卫生基金会本身就是靠各国经费运转,哪来的资金?何况麦瑞帝国这届管理层为了推卸责任,甩锅给他们,扬言要停止缴纳会费。” “1万亿麦瑞币,7万亿夏币够不够?” “你少扯淡!这钱谁出?现在这光景,哪个国家也一时拿不出来。何况疾病大流行,各有各的难处,自顾尚且不暇呢。” “我出!” 周清苑“我出”两个字传进泰勒娜耳朵,惊的她下巴都快掉在地上,捂着嘴瞪着绿色的大眼睛。 “你扯吧!1万亿我可没有。”王傲林一脸不屑。 周清苑狂放地笑了起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几个月做空DDQSS指数赚了2万多亿,拿一半出来也不算什么。” 泰勒娜拉着周清苑的手跌坐在沙发里,王傲林用手捂住脸说:“你又开挂作弊?股市钱真这么好赚?” “股市只是幻影!资本主义的泡沫罢了。若没有实业的皮,哪来这梦幻的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只是知道这次DDQSS指数的衰退是打击别级别的经济调整,顺势而为罢了。后面几年,谁走出困境最快,谁就能执牛耳!我愿这引领世界风潮的是我大夏。你等着,账户比较分散。我把钱通过暗池给你打过去。增加产能的基础建设和相关产业链放在国内。肉给咱烂在锅里!产品量产后先给国内用。” “这主意不错。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就怕上遇到阻力。又说有阴谋。” “哪国不愿意别用啊!我们夏国人多国大,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有想管理他们的心思。就整天YY吧!” “那好。我联系下赵总。”王傲林点点头,又指着周清苑大笑,骂道:“你真不是人!?我讨厌股市!赌场!赌场!。” “有钱真好!”周清苑狡黠的笑笑,挂断了电话。 泰勒娜陷在沙发里,弱弱的问:“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感觉和你接触炒股的人都满腔的爱国热忱。” 周清苑一把拉起她,搂着她的腰身,俏皮地盯着她的眼睛,“只有一国强盛,它的货币才更具价值,在比价关系中更有分量。炒股的人爱国那是真爱,像热爱钱一样真。”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夏国的文化真有意思!”泰勒娜整理着周清苑衣领的手触到他的皮肤,温热的触感也让自己阴霾的心境如沐春风。 夏国,姑苏城高教区。 “我看最近境外输入病例增加。你这次去穗城别乱跑,注意安全!”孙尚香摸着王傲林的领口叮嘱道。 王傲林握着孙尚香的手贴着自己的胡茬子,笑着说:“疫苗都打了!你担心个什么劲。我去那边协调一下疫苗产业链的事,很快就回来。还有大量的疾控基础设施要在全国投放。清苑这次真是大手笔。”放下她的手,一边就拉开车门,准备走。 孙尚香一把拉住西装下摆,王傲林回头问:“还有什么事?” 冷不丁,孙尚香湿润的唇印上他的嘴。他又被推进驾驶座。孙尚香关上车门,站在家门口,朝车里挥挥手,“早去早回!” 路上车流如织,王傲林摸着自己的嘴唇自顾自地笑,伸手按下车载电话,“拨通萧林!”他说。一阵铃声后,萧林的声音传来。 “干嘛啊?我正忙着呢!” 王傲林有些错愕,“你忙什么劲?高丽现在不是在禁严中吗?” “我没在高丽!在莫卧儿!”一阵嘈杂也连同萧林的话一起传来。 “打开视频!”王傲林说。汽车中控的屏幕上,萧林拿着手机,身上裹着脏兮兮的长袍,带着头巾,蒙着脸,身后一眼看不到边的垃圾堆,垃圾堆上密密麻麻的人在捡拾着什么。 “擦!你这是干什么呢?” “反正疫苗都打了。听莫卧儿说他们的防疫能力是全球的典范。我过来参观。” “你那跟筋抽了?你参观就参观,跑垃圾堆干嘛去了?” “被坑了呀!”萧林吼了起来。挡住鼻子的围巾让他有点喘不上气。又一辆垃圾清运车驶来,后面跟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见垃圾车倒下大堆的生活垃圾,你挣我抢的上去翻刨里面的残羹冷炙。 有人欢呼着,举起捡到的鸡腿,兴高采烈。萧林望去,那是一个肯德基包装的鸡腿,被啃了一点就扔了,举着它的是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又一个小男孩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发霉的盒子,盒子里是半块汉堡包,他脸上带着腼腆的笑,似乎要和小女孩分享。大人们有的拿着塑料衣架在垃圾堆里挑挑拣拣,有的直接用手去翻捡,被碎玻璃划拨手指…… 萧林抓着手机,望着这看不见头的穷苦难民黑压压的一片在垃圾堆上翻翻拣拣,心里莫名的烦躁。 “TMD!莫卧儿上个月颁布全国封锁令。我提前过来考察的,结果首都卖萌的达拉维亚贫民区大量赚取日薪的工人失去工作,陷入三餐不继、无家可归的窘境。很多人甚至不得不选择徒步上百公里回家,没吃的就去垃圾堆捡。在达拉维亚613公顷的小地方,可是挤了150万人啊。1400个人用一个茅坑。这要是感染起来,扩散了那还了得?还真能卖萌!” 王傲林看着视频上的萧林,又看看魔都机场的高速入口,“食肉者鄙,未能远谋!人份几等的社会构架真是麻烦!可怜了普通的民众!都是人,怎么能差别这么大呢?你尽快回来吧。清苑委托你去训练新兵。” “什么新兵?” “之前咱们说过成立组织。传授修真训练什么的就选你啦!赶紧回来。” 萧林用手捏着鼻子上的围巾对着手机说:“知道了!”。王傲林挂掉电话,转动方向盘,将车驶入机场。 东瀛,大阪警视厅的拘留所里。羽田康治与近藤湘子中间隔着一张桌子,近藤湘子身着囚服,摸着冰冷的桌子,看着手腕上的一对钢手镯。 “我尽快想办法保释你出来。”羽田康治盯着近藤湘子的眼睛说。 “为什么保我?我们又不熟?同情我吗?我从来不后悔自己是黑帮。我以自己的黑帮父亲为荣。这是我的命。用不着谁可怜!”近藤湘子抬起头,一连串的发话。 警视厅外,中官村弘靠在墙上正在电话。 “清苑哥哥!东瀛这边接手很顺利。没有!再没遇到什么阻力!好的!我知道了。” 羽田康治出门看见中官村弘,拍拍他的肩,中官村弘挂掉电话,两个人走向警视厅门前的那辆黑色皇冠。羽田康治自言自语,“明明是错的!怎么还要将错就错呢?” 另一边。周清苑挂掉电话,对收拾东西的雅子说:“村弘那边一切顺利!你别收拾了……”话还没说完,泰勒娜跑过来拉起雅子的手,对周清苑说:“我们出去走走!” 第二季第四章复工复产 周清苑一行三人徒步在卖哈顿的大街上,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带上了口罩。但大街上,不带口罩的人比比皆是。周清苑接起电话,挂断后对泰勒娜说:“邓肯的。说是明天市政厅有一个签约,要我去。我要先去大使馆一趟。” “我们没开车!”泰勒娜抬头皱眉看着周清苑。 “那就坐地铁。反正你也比较熟。”周清苑摸着她的头说。泰勒娜耸耸肩,表示同意,拉着雅子的手朝地铁走去,留给他两个背影。 夏国,穗城。 王傲林坐在宽大会议桌前逼视着对面沉默不语的穗禾科技总裁李军和年逾半百的太阳花集团总裁傅飞鸿。 穗禾科技已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科技公司,而太阳花科技布局全球更是世界电信业的后起中坚。两者之间经常有业务竞争,相互攻击是家常便饭,口头上说着友商,各种场合下三滥的手段没少给对方用。在刚才又经过一番锦里藏针的言语攻击后,现在风华正茂有些宅男样的穗禾科技总裁李军和儒雅年迈的傅飞鸿还在置气。 王傲林起身理了理西装,打破了沉默,“您二位别再拗着。穗禾的品牌很强,真正的技术没多少。太阳花有些技术,但也没那么牛。都别装!您二位也没少相互上眼药。斗则两伤,合则两立。你们就没想过优势互补?” 李军咂着嘴,“怎么互补?手机和许多智能设备都是冲突的。” 傅飞鸿笑呵呵的,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明显,“我们是友商。太阳花从来不树敌,只是游戏规则罢了。” “真当天下人都是瞎的!?你们要是愿意,我傲林集团愿意给你们出一部分资金作为财务投资。你们要是不愿意,看看时下疫情的影响和全球经济的预期,继续窝里斗呗。我还要去鹏城。您二位考虑考虑!” “咣”会议室的大门还在摇晃,李军和傅飞鸿看着王傲林扬长而去的身影面面相觑。 一下飞机就直奔鹏城的强北街,车子穿过郊区,映入眼帘的是工人们去赶工进入大大小小工厂的情景。王傲林看着这些勤劳的工人和来往的货车觉得释然。赵一恒的话在他耳边回响——我们夏国要把人民的生命财产和生活质量放在第一位——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强北集团内,经过一个小时的视频会议,秦郡的官员退出了屏幕画面。强北集团的董事长冯绍峰和福州牧狮集团的董事长封彬难掩兴奋,过来和王傲林握手。 冯绍峰说:“多谢王总提供资金支持。我们一直想把低端制造转移到内陆,把鹏城打造成高端研发与设计的中心,就缺你这桶活水啊。” “我们福州也是啊。趁着国家要把长安打造成国际贸易内陆港早都想把过剩产能转移出去。您这笔资金过去,相对落后的大西北很快就能把厂子建起来。制造不外流,不用便宜境外了。我们福州安心主攻新材料的研究和生产。”封彬也附和道。 握手之间,传来的是信任和欣赏,“那我还有要事去江城,就不逗留了!” “急什么!晚上一起喝一杯。听说小王总好酒量!”快五十的冯绍峰拉着王傲林不愿松开。 “莫负韶华,只争朝夕!朝廷最近不是提这个口号嘛。还是让小王总忙正事吧。”封彬打起了圆场。 王傲林从鹏城又直飞江城,专机上俯瞰江城市,跨江大桥上车流如织,桥下船舶鱼贯而行。这座伟大的城市抵挡了病毒的袭击又开始恢复往日生机。他点开手机上的信息,“穗禾和太阳花已初步达成合作协议。请王总尽快协调资金事宜。” “都是老狐狸!”他看着信息,笑着轻声骂了一句。 飞机落地,火急火燎的赶到江城生物研究所,已经有一大批专家和地方领导等着了。 “发的资料各位都看到了吧!?”王傲林喝了杯水,润了一下干燥的嗓子问。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指着身后的大屏幕“江城市生物研究所是世界最先进的基因生物研究室之一。你们负责研究,批量生产的事情交给姑苏工业园区。……” “小王啊!不用再说了。我们几个老骨头看了你的资料,觉得以江城为研发,全国各地建厂批量生产的事挺好。能发挥各郡优势,又能先进带动落后推动就业。是好事情。就这么定了吧!”打断王傲林讲解的是江城生物所的总负责人、首席科学家、国家工程院院士——八十多岁的叶建华先生。见几个老人家都发话了,其他人也没意见。 王傲林冲上去,双手握住叶建华的手,激动的有些结巴“叶……叶……叶老,谢……谢谢支持!” 老人家端详着王傲林俊美但有点邋遢的脸,说:“年轻人有魄力!世界是我们的,但终归是你们的。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更有才人出!好好干。” 王傲林坐在车上,还在回味刚才叶老他们给自己的建议,中控显示赵一恒来电。“打开”,王傲林说。 “都办好了?” “嗯!还比较顺利。” “小王你越来越能干了哦!这一下,沿江经济带就盘活了。” “要是没赵总提前安排,这些大佬也不肯见我啊。还是您能量大”……王傲林和赵一恒又相互吹捧。 就在王傲林抵达穗城的时候。罗曼诺夫,首都摩西卡出现了大量针对夏人的袭击。 薇拉握紧了袁紫慧的手,小声说:“亲爱的!你别发那么大火!咱们再装修就是了。” 一身黑色皮衣的袁紫慧紧了紧薇拉的手,“老婆!这帮人惹了不该惹的人。”声音冰冷的像这料峭的春寒。 薇拉抱紧了他的胳膊,两人驻立在自己家商场的门前。玻璃大门上几个大洞,还有子弹穿过的小洞,像残风中破烂的蜘蛛网。碎成一地的有机玻璃像小钻石,差点把薇拉的高跟鞋滑到。袁紫慧踩着一地的碎玻璃走进商场,脚下传来玻璃碾磨大理石刺耳的声音。他抬头环顾整个商场,满目狼藉。近处的卫生纸、食品、酒水被一扫而空,货架空荡荡的,连个渣也没剩下。 柜台后一个女店员爬上来,上半身整齐笔挺的小西装和凌乱的褐色秀发以及身后布满弹孔的墙面形成鲜明对比。袁紫慧和薇拉的身影出现在女孩的面前,她突然哭了起来,美丽的娃娃脸上写满了委屈“他们就这样进来一阵打砸抢!”女孩梗咽着。薇拉赶紧松开袁紫慧,上前去抱住女孩安慰起来。她只感到这个柔弱美丽的罗曼诺夫小店员在自己怀里不停的颤抖。 “夏国人滚出去!”。声音传进袁紫慧的耳朵,他皱眉,闪身出门,地上的碎玻璃被劲风带起,发出细微的脆响。薇拉扶着女孩坐好,追了出去。整个夏国人的街区,几队几队的也说不清是罗曼诺夫人,还是西欧人拿着***、棍子甚至枪械沿着街区一路打砸抢。 不远处,一个手臂上有纹身的壮汉高举着棒球棒,眼见就要挥到死守在小超市门前老太太的脸上,却戛然而止。他手腕被捏的生疼,小超市的玻璃墙上莫名反射出一个穿黑皮衣的男人。他回过头,正好撞上袁紫慧愤怒的眼神。“噼噼啪啪”一阵骨头被捏碎的声音…… 那人疼的跪在了地上,见是夏人模样的袁紫慧,大喊“放过我!是有人出钱让我们这么做的。” 袁紫慧惊地瞪大了眼睛,“谁会出钱让人干这事?”握着那人手腕的力量更大了。 “是麦瑞人……是麦瑞人出钱让我们帮派带头煽动人来打砸夏人街区,并宣传病毒是因为夏国人的生活方式不好。啊——求你……” 袁紫慧一脚踢开了这个手臂纹身的罗曼诺夫帮派成员,搀扶起老太太,回头看向街区。一片红色的光影在街区闪动,那些打砸抢的都躺在地面上断胳膊断腿地蜷缩着不停的**。一片红影闪到自己跟前,带来的风吹起了他的发丝,面前站着气呼呼的老婆。 “你不是不让我生气吗?”袁紫慧拨弄了一下薇拉火红的发丝笑到。 “这帮人是畜生!”薇拉攥紧了拳头,眉头紧锁。 “后面煽风点火出钱挑事儿的人才真是禽兽!”袁紫慧点起了一根香烟,看着被薇拉打的满街滚的人被警察带走,深深吸了一口。 来回夏国驻麦瑞帝国使馆与市政厅的地铁上,带着口罩都能闻见异味。无家可归的人们待在地铁的通道内一脸疲惫。 出了地铁,雅子跟在泰勒娜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周清苑挽着泰勒娜的手,踏上市政厅门前的台阶。泰勒娜很久没有坐地铁,刚才那些混乱的画面还在脑子里萦绕。周清苑脑子里还在回想使馆内的一幕。 “国会议员鲍勃是不可能给我们道歉的!只是为了博眼球,拉选票。对他来说,我们没援助,刚好被他言中。我们援助了,他又能说是自己激将法,给约客市带来了实际的好处。王先生的这个要求估计得不到满足。但周先生可以在媒体面前试试,也算是回击了!”崔大使拿了一份文件递给周清苑,“这是你要的合约!麦瑞帝国几分钟前宣布停止对寰宇卫生基金会的经费支持。” 泰勒娜惊讶地用手捂住了嘴,“这当下,不就是对全人类的犯罪吗?”,略微停顿她又凑向崔大使问:“我想嫁给周。需要什么手续?” 崔大使惊讶的看着周清苑,又会心的笑了起来:“除非你想拥有夏国国民待遇,没别的手续!” “拥有夏国国民待遇需要什么?”泰勒娜好奇的问。 “没什么!爱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人民就是了。”催大使哈哈笑了起来。 泰勒娜却很郑重的对崔大使说,“我愿意!” “欢迎我们的英雄!”约克市的市长思百豪见走进大厅的周清苑,带头鼓起掌来。一时间,大厅内掌声如潮,一片雷动。 泰勒娜把手挽上周清苑的胳膊,两人相视而笑,向四周微微点头谢礼。记者们纷纷拍照,摄影。人群中传来微弱的议论声。 “夏国人真够意思!” “那不是泰勒娜吗?怎么陪在夏国人身边?”…… 思百豪举起手,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各自散去做事。他接过周清苑手里的文件,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随意的靠在办公桌的中央。 “你们随便坐!最近真的是焦头烂额!”思百豪五指用力的插进头发里抓了几把,“帝国联邦总统脑袋被驴踢了!这时候还不忘记他的对外强硬政策。” “那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周清苑淡淡地说。 思百豪转身从桌子的文件盒里抽出一张信封,扔了过来,“寰宇卫生基金会今晚闭门会议的邀请函。有人让我给你。” 周清苑伸手接住信封,皱着眉在手里拍了两下——从触感判断,纸张材质很好。他点点头,拉着泰勒娜的手,领着雅子出了门,边走边拆开信封。 “谁会请我们参加寰宇卫生基金会的会?”雅子诧异地问周清苑。 “不知道。两张。只有我跟泰勒娜的。”周清苑翻看着邀请函,顺手装进了西装内的口袋。 “这事有些奇怪!”泰勒娜说。 “管他奇怪不奇怪!雅子不在,你跟紧我就是。”周清苑张开双臂,搂上二女的肩头,走进地铁站…… 清澄之境内,郁离子摸摸胸口珍藏的残魂珠,俯瞰一望无垠的密林,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从绝壁上的洞府出来,已经飞行3天了,竟然连这片林子的边境还没看见。要知道自己的速度已经达到音速了! 远处一片银色的闪光在月色下黑蒙蒙的森林中出现。他调整身形向闪光处俯冲而去,耳边全是猎猎的风声。光点越来越大,此时才分辨出是一片湖泊反射着月光。郁离子悬在半空,抬头望隔水高悬的两弯月牙,还有鱼儿海豚缓慢的游过。这上下都是水的世界,让他觉得饶有兴味,继续再降一些。 越接近湖面越浓烈的生命气息向自己扑面而来。郁离子心头泛起了好奇,下降的更快。“哗……”一片水声响起。他立即点空而悬,一条比他还大的鲟鱼跃出水面,带动的水珠在空中撒了他一脸。鲟鱼落水,湖面银色的涟漪荡开。“哈哈哈”郁离子开怀大笑,笑声在幽静的森林回荡,惊地林间的鸟儿乱飞,又一阵阵羽翅拍打的声音响起又消失。 站在湖面,湖水幽蓝望不见底,一股浓重的生命气息从在脚下律动。伸手摸出带着自己体温的残魂珠,小心翼翼地放在湖面。骤然间,从四面八方涌来肉眼可见的蓝色雾气不停的向残魂珠灌注,明珠里的星河快速的旋转,慢慢的变成一个依稀少女抱膝而卧的样子。 眼前的一切让郁离子震惊不已,眼见明珠内的少女影像越来越清晰。 “嗖——”从水下飞出一只长矛,郁离子一把握住残魂珠,迅速后退,两脚在水面上留下两条长长的水痕。 “嗖——嗖嗖——”“砰——”越来越多的长矛从水下射向他。一声巨响后,几十个人影跃出湖面。只见这些人身着细密的鳞片铠甲,绚丽的铠甲包裹全身,男女都有,各个身材健美。 “你们是何人?”郁离子擦掉脸上被第一矛划伤的血痕,大声问。 居中一个男子五指张开朝他猛推,其他人也都效仿,凭空又出现密密麻麻的长矛拖着带水的尾线向自己射来。 郁离子赶紧把残魂珠揣进怀里,在水面上亮出一个白鹤亮翅式,爆喝道:“八门御甲”。脚下瞬时出现一个八卦图,八方八个透明的门把他拱卫在中央。长矛遇门碎成了粉末。还没等他喘口气,“砰——”又是一声巨响。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郁离子被水面下的一条巨尾连同他的八卦阵拍向空中,顺着湖面一路滑到岸上,地面都滑出了深深的大坑。 八卦阵消失,他重重的撞上一颗巨石。忍着疼,他抬起身,却看到巨石上小篆大写的“生命泉!”三个字。耳旁破空声响起,转头,一只长矛即将刺入自己眼中…… 此刻周清苑才理解,为什么寰宇卫生基金会会开闭门会!酒店大厅内除了各国的官员,更多的是商人、企业家。这是应对麦瑞帝国对寰宇卫生基金会釜底抽薪停止拨款,组织的集资募捐会。会议是全息通话和现场参与两者结合的。经过讨论争吵,夏国主动捐献疫苗被接受,很多富豪也慷慨解囊。 “周先生,听说您跟傲林集团的王总裁是兄弟!?”一个身着藏蓝色小西装制服的银发女子给周清苑递了瓶水。 泰勒娜紧紧挽着周清苑的胳膊上前接过了水,淡淡的说:“谢谢!” “我是叶卡捷琳娜。猎鹰之眼的主任。”银发女子看了一下泰勒娜的眼睛,撇撇嘴对周清苑说。 “你是罗曼诺夫人?”周清苑喝着泰勒娜拧开的水问。 “祖母是罗曼诺夫人,祖父和父亲是大不列颠人。母亲是弗兰西斯人。我是四分之一血统的罗曼诺夫人!”叶卡捷琳娜脸上的小酒窝不遗余力的展现着她笑容的魅力,“我父亲为纪念,让我用了祖母的名字!” “好复杂!”周清苑感叹了一句,脸色忽然变的严肃,匆匆地说:“抱歉!离开一下。”转身搂着泰勒娜的腰急急的向酒店外走去。叶卡捷琳看着看二人远去的背影,酒窝消失,面容变的冷峻。 “你有没有发现!刚才那女人右眼一瞬间变成红色哎!我不喜欢她!”泰勒娜贴着大步流星的周清苑耳朵说。 “您这是怎么了?”周清苑只听到泰勒娜说“我不喜欢她”别的一句也没进耳。眼前盯着的是一脸狼狈,伤痕累累的郁离子。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