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本少爷天下第一》 第一章初章 鸿蒙太初,天地一体被“混沌”所笼罩,世界唯有黑暗一种颜色。 从不知何时起,第一道“光”穿透了混沌的黑暗照在了大地之上。 随后,从被光照射过的大地上诞生出一种新的气体。 这种气体由光播种再由大地孕育而生,无色无形却蕴含着生命力量,混沌与之碰触便会消融,随着这种气体不断的增加,混沌逐渐不敌只能退往了天的上方灵气到不了的“宇”内。 而这种将混沌逼退的气体,便是“灵气”。 混沌退去后,灵气彻底替代了混沌充满了整个世界,由于它的重量比大地轻所以便留在了大地之上,但它又比天空要重所以天空被它顶到了上方。 于是,天地被灵气上下撑开一分为二形成了“世间”,没有了黑暗的阻拦,光明也可以进入到了世间之中照亮了世间的一切…… 由于光明并非只有一种颜色,而是拥有无数种颜色组成,所以在它照亮了万物的同时也为万物带来了“颜色”。 就这样又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在灵气生命之力的孕育下“生命”诞生了。 第一个拥有生命的“种族”诞生了,他们有着各色的皮肤和强健的四肢,他们可以用语言进行交流,可以制作出各种的工具用来使用,他们便是“人”。 紧接着又有无数的种族纷纷诞生在了天地之间,他们都有着不同的外形容貌和语言,但他们却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生灵”。 人族是由灵气最先孕育而生,拥有着最高的“智慧”。 人族也通过自己的智慧带领着所有的万族生灵一起快乐的生活,使得天地间能够一片祥,到处都充斥着欢声与笑语。 但不知何时,这些“欢声与笑语”却传到了只能孤独的呆在天的上方宇之内的混沌耳中,“嫉妒”的混沌一怒之下也创造出了一个种族并给它们起名为“妖”,并趁着光休息的时候偷偷将妖送入了充满“爱”的世间。 妖是由混沌所创造而生,生来便邪恶残暴,它们可以通过不断地吞噬灵气而让自己变得强大,并以世间的万族生灵为食,屠戮世间。 一部分种族因为对妖族力量的渴望而被妖所同化,变得与之一样的强大且邪恶残暴。 那些仇恨妖不愿与妖为伍的生灵们却因不敌妖的强大而只好躲藏起来,只有等到光醒来的时候才能外出寻找食物,而妖和那些被蛊惑的种族却因为惧怕光而不敢出现。 就这样,人类与没有被妖蛊惑的生灵们只能白天出来需找食物,而晚上便只能躲藏起来休息。 这样又不知过去了多久… 终于!智慧的人类找到了使用灵气的方法,获得了能与妖相抗衡的力量! 人类将这种方法教给了其他的生灵,并带领着它们与妖相战斗。 由此……长达万年之久的“万族圣战”就这样拉开了序幕,一场注定由万族鲜血铸成的时代也由此降临。 经历了人类万族与妖族之间长达万年的奋战后,由人类带领着的生灵们最终彻底打败了妖族。 并将它们驱逐到了世界的极北光不存在的地方,由此,天地之间这才再次回复了往日的祥和…… 再后来,这种灵气的使用方法在后世得以延续延下来,一部分生灵继承了先辈们的意志继续守护着天下的芸芸众生。 而“他们”,因继承先辈之意志是为“承道”,而被后世的人们称之为了“承道人”。 从此,一个由承道人主宰的时代,也正式拉开了它的华丽帷幕! 人类万族也迎来了最鼎盛的时代!承道年历也由人类战胜妖族的那天而成立…… ……《人族初史》 ...... ...... “搬水江” 西起大雪山东至镇星海,扭曲辗转数百万里。 期间跨越了不知多少的高峰阔原,也同时孕育出了“昌”“贞”两个国力鼎盛的举世强国! 其中“昌国”占居着中洲最肥沃的土地,自“承武帝”建国近千年以来,昌国开疆扩土的脚步就从未有过停止,历代君王更皆以统一天下为最终目标而征战天下! 如今的中洲虽然依旧浩瀚,但也再难发出第二个声音,举目望去浩瀚阔土竟尽是昌国之疆土! 当年陪同先帝一同征战的青元祖师如今也早已故去,但他一手创建的“青元剑宗”却依旧久盛不衰,无数次的跌宕起伏也成就了青元剑宗今日的辉煌。 天下虽大,但依旧有着青元剑宗的一席之地。 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剑宗便被冠上了“天下剑道正统”的荣光,其宗门之所在“无妄山”,也早以被打造成了一处独立于天地之外的福地。 一轮由护山大阵形成的“烈阳”高悬于仙山之巅,照亮了方圆尽千里山河,也使得此间天地能够四季如初风调雨顺,庇佑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能够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人们也由此将其视为了“仙家圣地”。 此时远在无妄山百之外的天空中,一道“光芒”划破夜空如流星般一闪而逝,唯独留下了一个男人的喃喃自语。 “一定要坚持住,就快要到了……” 地面的田野上,一名孩童举着头望着光芒消逝的地方问在身边的老人道:“爷爷,爷爷,你看那是什么啊。” 老人慈祥的看着他,轻轻抚的摸着他的头发回答他道:“那是住在天上的神仙,咱们能够平安的生活可全靠着神仙们的保佑呢。” “神仙?” 孩童似懂非懂的咬着手指,又问老人道:“那他们会死去吗?会像奶奶一样离开我们吗?” 老人摇了摇头回答道:“只有像我们一样的凡人才会生老病死,但神仙可不会,他们会在天上一直保佑着我们的世世代代。” “这样啊,神仙好厉害。”孩童再次仰起头满是憧憬的望向天空,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神仙一样飞来飞去不会死去就好了。 突然,一滴冰冷的水滴从天空落下滴在了孩童的额头。 “咦,下雨了吗?” 孩童疑惑的用手指抹去了头上的水滴,却被一旁的老人看在了眼里。 “唉!雨水怎么会是红色的呢?看来我还真是老眼昏花喽” 老人感慨着摇了摇头,唤着孩童的名字道:“该走了二牛,一会下雨路就不好走了。” “啊?”虽然还想再玩会,但孩童还是懂事的牵上了爷爷的手应道:“知道了爷爷,路上滑二牛带你走……” …… 一道剑芒急速下落,随后无妄山顶青元正殿外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一名弟子急匆匆走了进来。 正在殿内静修的青阳道君睁开了双眼,面带不悦的问来人道:“所为何事,竟如此慌张?” 弟子跪倒在地上神情激动的说道:“师尊,大师兄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正皇山的消息。” “哦?” 道君微微皱起眉头,疑惑的问弟子道:“回来的如此之快?君儿现在所在何处?” “在练丹房杨长老哪里。” 说着,弟子的声音竟开始颤抖,泪水从他的眼睛中流出。 他颤颤巍巍的说道:“大师兄他,他恐怕是要不行了,师傅您一定要救他啊。” “怎会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道君心头,见弟子已经泣不成声只好先劝说他道:“先莫要着急,一切等我见到你师兄再说,走,你与我同去。” 当两人赶到丹房,再次见到那个他最喜爱的徒弟时,早已能做到心如止水的青阳道君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 “这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一股肉眼可见的青色气流从他的体内喷发,气流所碰触的东西瞬间便被碾成粉末,周围人见况连忙退开恐怕被波及。 一边的杨长老见状连忙上前劝说道:“剑主大人先莫要生气,我用秘法吊住了青城君的最后一口气,他有话要与你说。” 道君自然知道事态的轻重缓急,他只是太过于愤怒才会没有控制住气息外泄,受到提醒后青气被快速收回。 他重新平复住情绪,来到床边跪下握住了徒弟那只只剩两根手指的手,看着徒儿残缺不堪的身体泪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君儿,我的君儿啊,为何会如此?” 他虽贵为剑宗当代剑主,但却一生都未曾娶妻生子,无父无母的青城君自小时便被他带了在身边悉心教导,他也早已将青城君视为了己出。 如今看到自己的孩子落得了如此地步,让他心中无比的悔恨自责,后悔不该让他去那“正皇山”。 “师,师父……” 听到了声音,青城君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从眼眶中流出了两道血泪,他的眼珠已然不在此刻只留下了两个渗人的空洞。 道君抚摸着他的脸颊强忍着心中伤痛应道:“君儿你说,为师在这呢。” “师父,徒儿对不起您,没有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道君听到他的自责,更加的痛心道:“不要这么说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为师不对,都是为师的错。” 青城君摇了摇头努力着想要对着师父笑“师父莫要自责,全是我的一时不慎才导致的这一切,还有意元意平两位师弟,是我对不起他们……” “不要说了,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 “师父!”不等道君再说,青城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反手握住了道君的手腕。 “师父,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 “正皇山已经败了,下一个就是我们青元剑宗,天魔一族的妖人们太过强大就算我们举宗之力怕也无法与其相抗衡,唯有各宗派联手方才能有一线生机。” “师父您一定要赶快召回在外的所有弟子长老,打开护山大阵等待援助,千万莫要独自迎战……” 他本就已是回光返照,说到最后时神思开始散乱声音也开始变的断断续续,只有在他身旁的道君能够听到。 “师,师父……” 道君应道:“师父在呢。” “师父,师父……” “哎,师父在。” “师……父……” …… 青城君握住他的手无力的松开,道君久久不语。 一旁的杨长老见状担心的劝道:“人死无法往生,剑主大人还请莫要太过伤心。” 道君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又沉默了许久这才重新站起身来,此时的他已经面色平静再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无事了。”他向杨长老拱手一礼托付道:“还请麻烦杨长老为君儿安排好后事。” 杨长老连忙躬身回礼道:“剑主莫要折煞老夫,您的吩咐老夫我自当尽力。” 道君点了点头,再次望向已经没有了生息的青城君,不再停留转身出门而去。 望着青阳道君远去的背影,杨长老的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看来平静的日子。” “就快要到头喽……” …… 第二章李墨 “呀---呀---” 天空昏暗,一团黑色落在了城南李府的一处庭院。 “去去去,哪来的乌鸦…” 正在清扫落叶的李府家仆挥舞着手中扫把,又将这群不速之客赶回到了天上。 听到熟悉的鸟叫声,李墨拿开脸上用来挡阳的《人族初史》。 仰起脑袋看着飞回天空的的乌鸦,动了动发僵的脖子继续沉默不语… 他听说这些飞鸟原本是生活在中洲的北边,往常在这座靠南雨多的“怒江城”里并不会多见,但不知为什么最近却经常能成群的见到。 城里人议论说是因为那边打仗打的太厉害,惊得那边的鸟儿都飞来了这边讨生活。 城外的农户还计划着要不要给插在田里的草人换个造型,免得那些新来的鸟儿不认识会去祸害庄稼。 记得前几日二叔家的小子还带着一只白嘴花翎的漂亮鸟儿来找他炫耀,说是就算在北方也是少见的品种却被他在自家的院子里逮到了。 最后那只漂亮鸟儿就被他拔光了毛做成了“点心”。 原因是因为他太久没见到过野鸡,确实是快要忘记了到底是什么味道。 后来听说那小子回去后还为此连哭了好几天… ... “西北玄天一朵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满座皆是英雄汉,谁是君来谁是臣?” 虽然李墨自认为已经够小声了,但还是没有逃过红柚的耳朵。 这让小丫头漂亮的脸蛋上堆满了担心样子。 “少爷,您怎么总是说些胡话,这要是被白先生听到又要去老爷那里告你的状了。” 李墨歪过头来瞧着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话痨当贴身丫鬟。 “所以我爹才会让他去渡口当账房,让他好好的跟老渔头学学说话做事” “竟然跑去我爹面前说我坏话,我爹那么要脸面的人,说我坏话不就等于是说他坏话吗?这不是明摆着在打他的脸吗?” 说完,李墨一脸“寂寞”的摊了摊手叹道:“唉,你少爷我打出生起便是天赋异禀,去到街上哪个算命的不得夸我一句前途无量?一般的庸师那里能够教的了我。” 红柚见他这副“欠揍”的模样就来气,心中感慨着真是自古慈父出败儿,白先生这么有学识的一个人竟然只是因为说了李墨几句坏话,就被派去了渡口当账房。 越想越气,别过了脸去不再看他。 看着红柚这幅对自己不爽的样子,李墨得意的笑了笑。 当他再次望向天空时,眼神中却多了些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东西... 红柚一直认为他是出生时因为难产被“挤坏了”脑袋,所以才会经常的说些别人都听不懂的“胡话”。 可红柚万万不能想到的是,与她一起多年相伴长大的李墨,竟然会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 在前世,他生活在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在那里到处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高楼大厦汽车轮船,在那里生活的每个人每天都在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 不得不说他的幼年是不幸的,失去了双亲的他是很努力的才活下来的。 但幸运的是再后来他便被恩师看中,带上了“铁凤山”修行,最后成为了一名“捉妖师”。 没错,就是电视里经常会出现的那种,穿着道袍拿把木剑念念咒语撒撒符咒的捉妖师。 尽管很多人还是会认为他其实就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但实际上他却真的是位货真价实的正牌捉妖师。 他所师承的一脉名为“御魂”,一直传承到今天已经有了近千年之久,上去百年前还曾出过开山立派的大人物。 但越是到了近代天地灵气就越是稀薄,有足够资质的人也就越来越少,直到传到李墨这一代时他也就成了最后的一根独苗。 后来恩师仙去之后,他便去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村庄开始隐姓埋名潜心修炼,希望能早日达到魂修的分水岭“种魂”境,也好完成恩师生前对他的期望。 但他这一脉所修的功法修炼虽不需要太多的灵气,但是却需要除自身之外的魂魄相辅才可修炼。 于是就在一个大雨倾盆电闪雷鸣的夜晚,他在为了捕捉一只罕见的狐妖魂魄时被天雷劈中,并且魂魄也同样在一个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的夜晚来到了这个世界,并附生在了一个还没出生就夭折的婴儿身上,并且巧的是后来给婴儿起的名字也叫“李墨”。 就这样一晃就是十四年过去了,他也早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并且他还打心里的感谢老天爷能够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因为在这里,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混吃等死”终于实现了! 他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四处“坑蒙拐骗”,也不用为了修行冒险到处捕捉妖魂,说不定哪天遇到个打不过的自己也就交代了。 现在的他只需要每天喝喝茶晒晒太阳,再有时间就出去败败家,一天就这么充实的过去了。 这可是他一直以来做梦都不敢想的梦想,现在终于能得以实现了。 不过最让他不满意的是自己的这具身体,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发现了很多与之前世界的不同点。 其中有一点就是这个世界人类的身体竟然会排斥灵气! 这是他最搞不清楚的,毕竟在之前世界时并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要资质不是太渣,纳灵入体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在这里却不行,人的皮肤骨骼竟然都会自动排斥灵气进入,这让李墨很想不明白,书上不是写着人类是灵气孕育而生的吗?怎么就妖兽都可以吞噬灵气自己的亲孩子就不行了? 就像是他这具身体,只有食指的第一关节可以让从外界吸取灵气。 就这样都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别人就连这么点地方都没有,搞得他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一个正经的修士,打架全靠拳打脚踢刀斧砍击,让李墨都有种自己重生到了一个武侠世界的错觉。 还有这里还将修行者叫做“承道人”,承什么道?承燕子三抄水,星星大法,九阴百骨抓吗?......就问问你们能抗的抗不住飞剑吧! 李墨自己估计了一下,就靠自己的一根指头慢慢吸灵气,应该......额,一百年左右能到练气聚成灵海吧。 那还修个屁的仙?还真还不如去学学那些星星大法之类,最起码还能看到进度。 逼得他只能走这个世界貌似没有的炼魂路线,就怕那一天被别人发现去不同被拉去切片做实验。 “少爷请喝茶。”红柚将新煮好的茶递给了他。 “嗯。” 从她手中接过了茶杯小品了一口,他默默的将喝进嘴里的姜末又吐了出来。 要不是自己还挺了解历史知道两个世界的不同,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是穿越回了地球的古代。 这个世界就连习俗都像极了地球的唐代,也喜欢在煮茶时放入各种奇怪的东西,还美其曰“茶道”。 这也导致他不得不一二三再而三的对红柚嘱咐道:“说过多少次了,茶里面不要放除了茶以外的东西,要放就放柠檬就好了。” “老爷说了,最近天气寒要多吃些姜水。”红柚在一旁解释。 然后又用极度埋怨的语气对他道:“而且我去港口问过很多次了,那些从海外来的商人也不知道您说的那种叫做柠檬的东西。” “倒是您之前说的那种脑袋大小,外皮是绿色的里面是红色的蔬果我倒是寻到了,卖的人说最好是炒熟了多放油才最好吃,我买了几个回来少爷您要尝尝吗?” 炒西瓜多放油?这是什么黑暗料理? 李墨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吩咐道:“百善孝为先,先做出来送去给我父亲试试毒...不,是尝尝鲜。”。 红柚听后应道:“是少爷,一会我就让厨房去做。” 完后还不忘夸赞他道:“少爷您真是大孝子,老爷有您这样的儿子真是积了八辈子福呢。” “……” 虽然明知道她是在真心的夸自己,但为什么还是会觉的不像在说什么好话... “你...” 正要调侃几句,一名仆人匆匆跑了过来。 到了跟前先是跪下来将脑袋抵在地上,这才说明了来意道:“少爷,老爷叫您过去用膳。” 李墨看着跪在眼前的仆人,说实话依然还是会有些不适。 毕竟在他之前所生活的年代早就没有人会向别人下跪行礼了,除了给自己父母外哪还有再给别人下跪磕头的道理。 但在这里,却与之前的世界大不相同。 在这里,所有的仆人都是被买来的,叫仆人只是一种较为收敛的称呼,他们更多的时候都是被叫做奴隶,而这些奴隶一般都是打仗时被捕获来的战虏。 昌国明文律法支持奴隶进行买卖,但却只有有爵位在身的贵族才可以,而普通的平民并不可以。 当这些战虏从被印上奴隶烙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成为了最低级的存在。 他们不可以拥有自己的耕地,不可以学习文字,不可以从事任何与手艺相关的工作。 他们只可以为贵族服务,就算跑掉,最终的结果也只有被抓回来绞死,或者是被活活的饿死。 因为,没有人会给带有奴隶烙印的人工作和食物。 当他们见到将他们买回来的贵族时,就必须要如见到主人一样恭敬的下跪行礼,与贵族说话时也不能与其对视,不然就算是被打死也是合情合理没有人会管。 并且如果有贵族“失手”打死了另一个贵族的奴隶,“审理司”(相当于衙门)一般也只是会象征性的两边游说,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打死人的一方赔付少量的钱财给损失方,并不会有杀人偿命这种事情发生... “以后在我面前就不用下跪了,有事直接说就行。” 见他还跪在地上,李墨起身将他扶了起来对他道。 谁知仆人在听他的话说完后,就如同受到了惊吓一样,开始不停的往地上用力的磕头,几个头磕下去地面上已经占上了血迹。 他哭着向李墨哀求道:“请少爷不要为难我了...” 还是一旁的红柚先看不下去,开口对他道:“少爷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你先下去吧。” 仆人听到她的话后连忙感谢道:“多谢少爷,多谢红姑娘。” 说完就起身跑开了。 看着跑远的仆人,李墨一时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红柚见他疑惑便提醒他道:“少爷,您忘了那个被二老爷打死的人了?” 李墨这才回想起,之前有一个仆人见到他二叔时忘记了下跪行礼,被当场乱棍打死,自那次之后就再没有人敢听他的话了... “二叔...” 一想起那个他见了还得叫二叔的胖子他就感觉到头疼。 自从他二叔的小妾也生了个儿子后,就整天的只想着闹“宫斗”。 一天到晚所有的时间都被他用来抓李墨跟他爹的小辫子,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在家老面前扳倒他们父子好自己掌握家族大权。 想着自己那个二叔,李墨越想越来气,向红柚吩咐道:“去跟我爹说我心情不好,让他先吃不用等我了。 “是,我这就去说。” “对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李墨又叫住了刚要离开的红柚。 问她道:“我上次吩咐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上次?”红柚愣了一下,马上便想起了前些日子,李墨让她去解决李老汉家两个儿子争夺的事情,还说是已经去世的李老汉拜托让他做的。 红柚也早就习惯了李墨的这种说话方式,只认为是他为了做好事而随便找的借口罢了,必定死人怎么能拜托活人做事呢? 就连在平日里,他也会经常打着这种旗号,去做一些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就比如为冤死的人打官司,给丈夫刚死的寡妇送温暖之类... 之前那个李秀才杀人沉尸也是他带着人去破的案,被绑了好几块大石头的女尸被硬是在偌大的青水湖里找到捞上了来了,就连审理司的推官也直呼神奇。 虽然像这类的很多事情都透着些古怪,但好在多数还都是好事,所以现在有很多人都亲切的称他为“城市之光”。 当然,这个称号也是李墨自己给自己起的,别人只是按照他的意思叫罢了。 “您说的是李老汉的那两个儿子为了祖宅打官司的事吧,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办了,他们兄弟两人对结果都非常的满意,还说要给您送锦旗感谢您呢。”红柚回复道。 当然,锦旗也是李墨最先提出来的。 李墨点了点头满意道:“办妥了就行,记得让他们在锦旗上写上至善至美四个字。” “是…” 第三章三魂 入夜,回到自己所住的“溢春院”后,李墨等红柚为他整理好床铺后,便拒绝了她要为自己暖床这个“无理”要求。 让她去了侧厢房休息,并与往常一样嘱咐她晚上不要让人进到院子里来。 等到红柚走后,李墨来到一处放满了书籍的书柜前,伸出双手分别转动上面两根装饰用的木雕。 “咔.咔.咔...” 一阵轻微的齿轮转动响声,书柜向着两边分开露出了藏在后面的暗门,随着他进去后书柜再次合上恢复了原貌。 暗门后是一处只有几平米的密室,因为只有墙壁上一盏亮着的油灯所以光线显得格外的昏暗。 四周的墙壁是用青砖砌成,砖块之间缝隙极小并且没有透气的孔洞。 里面除了放着一个打坐用的蒲团外,就只有一地散落在地上的瓶瓶罐罐。 这些瓶罐样式并无特别有些甚至还存有缺角,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所有瓶子的瓶口处都被用黄纸塞住像是在里面装了东西。 从他进到密室后,密室中就响起了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嘈杂声浪。 无数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满满一屋子的蜜蜂在同时煽动翅膀,声音从他的意识直接灌入到他的识海之中让他微微的有些难受。 “李公子,李公子,上次拜托您帮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分家产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一个年迈的声音从一个外形像酒壶的瓷瓶中传出,与其他声音相比略显薄弱,但还是清楚的传入了李墨的耳中。 “已经办妥了,他们对结果都很满意。” 能不满意吗,一人给了足足十两银子,原本还为此打的头破血流的的两人这下连祖宅都不要了,已经送给了他权当报答让他兄弟二人“重归为好”的恩情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就怕我死后他们兄弟两个会为了房子的事反目成仇,看来是我多虑了...” 不,你没多虑,都已经撕破脸打官司了。 “李家小子,俺婆娘那你去了没?是不是跟俺说的一样肤白貌美如花似玉啊?俺死后没让哪个男人给占了便宜去吧?”又一个瓶子传出声音。 “你放心,并没有。” 李墨心道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你媳妇如果放到唐代说不定还真会是个美人,但是放在了这里,呵呵,恐怕也只有她占别人便宜的份了。 听到李墨的回答,瓶子内的声音这才放心道:“那俺就放心了,俺就怕哪个骚婆娘在我死后做对不起俺的事。” 接着还有其他的瓶罐内也争先恐后的发出声音,询问之前拜托李墨的事情。 “李公子李公子,我上次拜托你的事...” “小李子...” 李墨对它们一一都做了答复,最后只剩下了角落里的一个红色的泥坛子自始至终没有出声。 在泥坛身上还贴着没有撕干净的“酒”字贴纸,看成色是刚出窑不久就被拿来了。 但与其他不同的是,其他的瓶罐只是瓶口被用黄纸封住,而这个坛子不但瓶口封有黄纸而且坛身也被用红线捆绑住。 李墨对着它等待了几秒,见坛子里依然没有声音传出便不再等待,盘坐在了蒲团上,左手平放在膝上右手在胸前掐出一手印。 前一刻还嘈杂的环境在他眼睛闭合的一瞬间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唯有墙壁上的油灯散发着燃烧的羊脂气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李墨坐在蒲团上嘴巴微张发出了“呼噜声”,脑袋也向着一边倾斜看样子竟然是坐着睡着了。 随着他的沉睡,他的意识在脑海中一直下沉,最后来到了脑海最深处的“识海”之中。 在这里,一切都犹如外面真实的世界一样,有蓝天有白云也一座偌大的怒江城,所有李墨看过见过的事物都会在这里存在,只是这一切都是倒转过来了,此时的他正踩着白云仰望着头顶的大地。 在大地上,同样有一个人也在抬头仰望着他,那人正站在李家府邸的庭院中身边还跟着他的贴身丫鬟红柚。 两人的服饰和样貌都一般无二,甚至连动作都是一模一样,又或者说“他”就是李墨,而李墨也是“他”,又或者说两人本就是一体。 《御魂经》的第一层为“创界”,需要在识海中创造出一个“界”,让“人魂”可以如在真实的世界中生存,使它能够产生出自己的想法情绪,而这些情绪便是最纯净的“魄”,可以从中产生出“魂力”。 而站在大地上的那个他,又或者说是“它”,正是李墨三魂之中的“人魂”。 生因生于天地而被天地所受制,从诞生起“魂”就被分成三份,分别为“天”“地”“人”三魂,三魂一体才能有了控制肉体的“意识”。 其中“天魂”象征天道,源于“无上”,决定了人的“命运”,每个人自出生起便会被注定了不同的“命运”,无论人如何去做最终都无法打破自己命运的安排。 而“天魂”的体积无限大但重量却无限小,它漂浮于“天际”与之“命运”接轨。 “地魂”象征地道,源于“终极”,是人的最终“归宿”,无论人生前如何最后也逃不过自己最终的归宿。 它的体积无限小重量却无限大,它存在于大地之下的“宿命”界与“归宿”相连,人的肉体一旦失去了“意识”,地魂便会将脱离出来的“人魂”拖入“宿命界”让其再次进入轮回。 而“人魂”既不无限大也不无限小,不无限轻也不无限重,他的体积重量与人的一般无二,它存在于人的“识海”之中,是人“意识”的来源也是三魂中对人最重要的一魂,只有它存在的时候人才能“活着”。 “人魂”则象征“人道”,源于“奇迹”。 而每个人的诞生,便也是一个新“奇迹”的开始! …… 识海中,李墨盘坐在“天空”之上,而在地面上的“李墨”也同样坐下,“两人”同时指向对方。 忽然间两人之间狂风大作,天空中开始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大雨之后便是大雾,在大雾的包裹下“世界”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与此同时在密室中,一粒不知从哪里飞出的淡白色光点如荧虫般在空中自由的上下飞舞,当它飞累了后便落在了正在“睡觉”的李墨肩膀上休息。 突然,从李墨的体内透过皮肤散发出一股淡白的荧光,光点与“荧光”碰触就如同雪花落到了火焰上般被瞬间“融化”,同时在他的脸上也漏出了笑意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紧接着又有数十颗光粒出现在了空中,它们从周围的瓶罐内穿透飞舞而出,最后纷纷飞向李墨而后消失不见。 每当有“光粒”消失,李墨的脸上就会表现出不同的神情。 一会像是遇上了特别高兴的事情般开怀大笑,甚至高兴极了还会哼两段不知名的小曲,一会又突然像是位年过五旬的老人般感叹人生的短暂,又或者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的李墨处处透露着诡异,任谁看了怕是也会被吓的毛骨耸立,不明白他是怎么同时发出“咯咯咯”和“哇哇哇”两种不同声音的。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几个时辰后,天上的月亮也已过去了大半。 李墨的住处外依旧是一片寂静,负责守夜的护院路过这里时也会选择绕开行走,这是李墨早就立下的规矩防止被听去了不该听的东西。 “锵...”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锵...” 院墙外寂静的街道上传来了打更人的敲锣声,清脆的锣声回荡在空荡的街道上。 有睡的正香的人被吵醒了开始破口大骂道:“靠,又他妈的半夜敲锣,您怕不是没有母亲吧...” 锣声也通过缝隙传入了到了密室,李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嘶~好痛!” 刚动了一下脸,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就让他头上的青筋都跳动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悲喜同源”这招吸取别人“魄”的术法,没想到会有这种“后遗症”。 不过随后想想也是正常,自己又是哭又是笑了大半夜也幸亏自己的嘴巴不是铁做的,要不然最少也要被磨掉二两。 他先是用神识查看了下识海中的人魂的状态,当他看到人魂皮肤上附着的那层犹如实质的淡白色“魂光”时,李墨强忍着脸上的痛疼漏出了笑容。 “不愧是人魂篇的秘法,效果竟然比预想的还要好,嘶...就是有点费脸”他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脸。 伸出食指点向墙壁上的油灯,一缕微风托着油灯上的火苗随着他的手指在空中左右移动。 正印证了《御魂经》上所写的第二境“种魂”境的特性可以做到的“神魂外种,隔空摄物”。 看着空中“飞舞”的火苗,他此刻的心情一时有些难以平复。 前一世他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不分昼夜的苦修,但却依久没有突破到这第二境,没想到在这一世竟然只用了短短十四年的时间就做到了,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 他之所以能够进境如此之快,有前世的经验确实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但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世界的灵气异常的充沛。 在地球时,天地孕育出的灵气已经稀薄到资质不够的人就算用一生去修行都无法做到入门的成度,这也导致了几乎所有的修行门派都因后续无人而最终断了传承。 而他们“御魂”一脉能在后世一直延续,也是因为这一脉另辟蹊径修的是自己的人魂,而并非是像绝多数修士一样走的是体内筑基结丹的路子,所以对灵气的需求并不大。 从他看过的“门史”上记载,御魂一脉的祖师爷是位在当时不出名的邢官,为了方便拷问犯人才自己摸索出了一套针对人魂魄的功法,后经过改良后总结出了一门奇特功法,名为《御魂经》。 《御魂经》总共分为三部,分别对应“天”“地”“人”三魂,其中以“人魂篇”为主其他为辅,后在其后人手中发扬光大。 后来因为几次重大事件多次险些断了传承,能传到李墨手中已然是个奇迹了。 只可惜后世因为灵气太过匮乏,需要大量灵气才能修炼的“人魂篇”秘术也就不能再用了。 李墨一直修炼的也只是“地魂篇”中的功法,通过“妖魂”自带灵气的特性,来摄取妖魂中的“魄”来提升魂力。 但人妖毕竟不是同类,长久下来自身的人魂就会越发的不纯净,导致近境更加的困难,甚至最终人魂溃败而死。 他的师傅便是因为想强行突破到“创生”境而最终身死道消… 不过想来从李墨来到到这个世界后,传承千年之久的“御魂”一脉在原来世界的传承也就真的断了,而李墨也就成了那个断掉传承的“罪人”。 想到此处,他抬头望向那片遥远世界的“天空”喃喃自语道:“师父,徒儿终于做到了!” 他终于完成了恩师对他的期望,只可惜,想来师父在另一个世界的在天之灵恐怕也不会知道了…… 第四章青城君 “小子...” 突然的男人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是之前那个唯一没有出声的红泥酒坛。 “看来我的猜想没有错,他生前真是名修士。”李墨在心中默默确定了之前的想法。 就在三天前,他像往常一样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就看到一个人魂从上空掉了下来。 还好他反应够快一个前扑伸手接住,不然人魂就已经被吸进了宿命界。 但与以前他所抓的人魂不同的是,这个人魂在被他接住后便一直在奋力挣扎,让他废了不少的力气才将其制服。 但在一旁的红柚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看不见他怀里抱着的人魂。 在她的眼里自家少爷好好的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突然就扑倒在地上,然后又跟“抽风”了一样的在地上扭来扭去,着倒是把她吓得不轻。 就怕李墨的“脑疾”更严重了,任他后来怎么说都没用,请了好几些个大夫来给他瞧病,直到住在城主府的那位“马神医”都说没事后她这才放心。 再说收服了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魂后李墨感到十分惊奇,因为自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发现,这里的地魂对人魂的吸力会格外的强,人死后人魂会迅速的被吸入到宿命界中,所以很难有鬼怪之类生成。 一直以来他也都没有碰到过一个鬼怪修士之类。 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会反抗的人魂,他猜想此人生前应该是位修士,所以魂力要远大于常人,所以才会有余力反抗。 为此他还用上了简易版的“封魂锁”以防止他逃脱,但从那之后这个人魂就再没有过动静直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出声。 “还未请教阁下大名?”李墨决定先问清楚他的身份在做打算。 但接着他就懵住了…… “哈哈哈哈哈...” 当听到李墨问他的名字后,坛中的魂魄就一直在狂笑不止 这让李墨脑袋上挂了一片的问号,心想你笑啥?你笑点这么低吗?问个问题都能笑成这样,这我要是给你来段相声你还有命在吗? 又听坛子中的魂魄用满是不屑的语气对他道:“小子,你问我是谁?你费尽心机得到我的人魂你却问我是谁?” 李墨严重怀疑这个魂魄生前是个傻子,自己怎么就费尽心机了?是你自己掉进我家的好不好,抓你只是顺手而已。 看着李墨一脸疑惑的表情,魂魄继续说道:“不用再装了,你们魂教做的勾当我是一清二楚,怕是在正皇山偷袭我的也是你们的人吧!” 还没等李墨明白他的意思,魂魄便又自己感慨道:“哎!想我青城君身为青元剑宗首席大弟子,如今竟然落在了一个小毛孩的手中真是造化弄人...” “妖人,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爷爷我要是皱下一眉头就不算是英雄好汉!” 李墨一头的黑线,心想感情您是想用这种方式说明身份啊,可是我心里有点不爽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怎么就成妖人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称呼。 而且“蛋黄山”这名字自己听都没听说过怎么去偷袭的你?倒是“青元剑宗”这个名字还挺熟悉,前年还派人来怒江城做过宣传,他还记得是自称“天下剑道正统”来着,口气倒挺大就是不知道是真有那个实力还是空打旗号。 不过现在他算是知道了,连首席大弟子都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想来门派也强不到那里去吧。 李墨有些生气的问他道:“我怎么就是妖人了?我要是对你有歹心用得着对你这么客气吗?” 谁知道他越是解释魂魄就反而越高亢,话语间满是大义凛然的说道:“哼,你这妖人不用试图用语言来迷惑我,反正我已经落在了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墨已经确定这个青城君就是个大傻子,但为了从他口中问出点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只好又耐心的解释道:“我真不是什么妖人,我名叫李墨是土生土长的青山郡怒江城人士,这么多年来我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城外的小树林,而且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什么蛋黄山...” “是正皇山”自称青元剑宗首席大弟子的魂魄还为他纠正道。 “对对,是正皇山,但这不是重点,我抓你回来就是为了跟你打听点事,如果你不想说我随时可以送你回宿命界。” 青城君显然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又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妖人,那你为何会用他人魂魄来练邪功?想来也只有你们这种邪教才会干出此等损阴德的事情来吧。” 李墨的脾气也上来了,心想自己跟师傅跑江湖时铲除了不知多少害人的鬼怪,救过了不知多少无辜人的性命,怎么到你嘴边就成练邪功的邪教了? “你这是在诬陷知道吗?少爷我堂堂千年的正道传承,怎么就成了练邪功了?” 青城君扯着嗓子跟他继续喊道:“还说不是练邪功?那这些被你抓来的魂魄你怎么解释?” “你说这些?”李墨指了指地上的瓶瓶罐罐。 “对就是这些无辜的魂魄,刚刚我亲眼看你用它们练邪功,它们现在恐怕都已经魂飞魄散连再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李墨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感情您连我在干嘛都不知道就指着我鼻子说我是邪教。 “你生前好歹也是个修士,怎么连魂跟魄都分不清楚?” “修士?”青城君心中疑惑继续用质疑的语气问他道:“哦,这么说来我还错怪你了?那你倒是说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区别?” 李墨无奈只好跟他解释道:“我们通常所说的魂魄中的魂指的其实就只是三魂中的人魂一魂而已,而当人死后意识消散,意识中所储存的记忆便会传入到人魂中,在这个过程中人魂会产生最直接的情绪,主要分为喜、怒、哀、惧、爱、恶、欲七种统称为七魄,因此人在死后人魂与魄融合便会被称之为魂魄。” “我只是吸取了他们魄中的执念并不会损伤他们的魂,反而如果他们魄的执念过于强大,重量大于魂时就会地魂就能难顺利的将其吸入到宿命界,人魂也就不能顺利进入轮回,如果在人间逗留时间过长就很可能成为吸食活人精气的鬼魂,再严重点还会成为害人的鬼怪。” 青城君听完他的讲解后仿佛开始有些半信半疑起来问道:“照你的意思你还是在帮它们喽?” “那是自然,不信你看。” 为证清白,李墨踢破了脚边的一个瓷瓶,瓷瓶破后从里面飘出一个中年男子的魂魄,魂魄从瓷瓶出来后就恢复了人时的大小正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揉着眼睛。 “李家小子,俺睡的正香呢你--”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有一股吸力透过大地将他吸了下去,下去时他还不忘努力挣扎着带着回音对李墨托妻献子。 “俺家那如花似玉的娘子就拜托你了,了,了...” “放心吧,我会帮你看好你家娘子的” 直到男子魂魄彻底消失,李墨才继续对青城君道:“而且我汲取他们的执念修炼也会事先与它们商量好,会帮它们完成生前的心愿也算是对他们的补偿。” 青城君像是在思考李墨所说的真假一直在沉默。 此时的他心里其实已经泛起了滔天巨浪,他还从未听说过还有可以吸收魂魄执念的功法,简直可以用闻所未闻来形容! 他所知道对魂魄钻研最深的便是魂教,但恐怕也还没到能拿执念这种虚无缥缈无法捕捉的“东西”来练功的程度,再加上李墨刚刚说自己有上千年的传承那岂不是与自己的宗门一样久远? 但为什么自己印象中并没有能与之相匹配的宗派呢?难道是远在海外的宗派?又或者他难道就是那种不出世的隐世宗派弟子? 青城君心中满是疑惑,不由的在心中生了出一个想法。 如果真是自己猜想的这般的话,说不定那件事... 又过了一会见青城君还是迟迟没有做声,李墨只好问他道:“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而且我如果真是邪教中人就算你不愿意说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嗯嗯...”青城君这下貌似终于相信了,但还没等李墨松口气他又话风一转道:“可我还是不信,除非你...” “也别除非了...” 李墨这下算是彻底没了耐心,走上前去抓起了装他魂魄的坛子道:“我再去问别人好了,我这就送你去轮回。” “别别别,我相信你了我们有话好好说,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没有完成,你只要能帮我完成我保证你问什么我都跟你说。” “趁我还有耐心,快说。”李墨继续举着坛子。 “帮我联系到我宗门的人,我有要事要报给剑主。” “我凭什么帮你?”李李墨将坛子举得更高气愤道:“一口一个妖人叫我,妖人可不会帮你。” “我只是在试探你,不然怎么能确认你是不是在演戏...” 青城君见他拿坛子的手已经松到了一半,连忙哀求道:“爷爷,我叫您爷爷行吗?这可是关系天下苍生的大事啊。” “天下苍生?那可真是大事哦,可关我这一个小小的富家公子什么事?你还是下去跟阎王爷说去吧!” 说完他彻底松手坛子砸向地面,如果坛子碎开里面青城君的魂魄与地面接触,就算是李墨再想要留住他怕也是无能为力。 眼看坛子就要落到地上,青城君彻底急了大声嘶吼道:“你不帮我你必死无疑!” 只差分毫,坛子贴着地面停在空中,密室中只剩下青城君“劫后余生”的喘息声。 “你说啥?” “我说你必死无疑!”青城君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李墨此刻在心中已经把他列祖列宗都问候了个遍,有你这样的吗?我不帮你就诅咒我。 “我绝不是诅咒你,也不是在恐吓你。” 看透了李墨的想法,青城君解释道:“我开始怀疑你是魂教的人并不是纯属诈你。” “我在从正皇山返回途中确实遭到了魂教的伏击,虽然不知道我的人魂最后是怎么落到你手上的,但是以我对魂教的了解他们既然已经对我出手就绝对不会放过我。” “而你...”青城君停顿了几秒后又接着道:“我在你这里待了这么多天怕是那些人早就有了察觉,迟迟没有动作恐怕也是因为这里鱼龙混杂不便动手的缘故,但一旦被他们发现我消失了他们定然会抓你回去拷问,你的功法虽然奇特但是自身修为薄弱恐怕连自保都难,到时怕是连你的家人也会不能幸免,现在你只有帮我我才能用剑宗的力量保你无事。” “……” 听完他的话,李墨的心里已经把他骂开了花,怪不得你这么多天不说话,感情是要拉我上贼船。 再三思考后,李墨也不敢赌他说的有几分真假,还是打算暂且相信听听他要让自己干什么再说。 李墨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需要你做的其实不难,你只需要...” ... 第五章菩萨庙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李墨就出了门。 听到响声从侧厢房出来的红柚,看见李墨正往外走忙问道:“少爷,你要去哪里?早饭还没吃呢。” “不吃了,出去有事。”李墨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她道:“可能会晚点回来,如果我爹问起来就说我去城北外的菩萨庙上香去了。” 红柚忙在他后面喊道:“那我叫几个护院跟你一起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说着李墨已经走出了院子。 “信你才鬼呢。”见李墨已经走远,红柚生气的皱了皱鼻子对着墙外喊道:“阿大,阿大你人呢?” “哎,红姑娘我在这呢您有啥吩咐。” 听到呼唤,一位个子不高留着平头的精壮男子从院墙外翻了进来,见到她后还不忘夸一句“红姑娘今天的妆容真漂亮。” 红柚气的直跺脚道:“还贫,没看到少爷出去了吗?还不去跟着看看少爷去了哪里。” 男子闻言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好嘞,阿大这就跟上去,您放心,有我阿大在就算天王老子也休要动少爷一根头发,我...” 见他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红柚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催促道:“你朝我保证有什么用还不快去跟上去,如果再和上次一样跟丢了你自己去向老爷说吧。” “好勒好勒,阿大这就去,等您见到老爷别忘了替阿大向他老人家问好昂...” 看着阿大也已经跑远,红柚嘟着嘴掐着腰生气道:“出了幺儿子还不是要我来擦屁股。” “真是的,大早上就不顺心,气死本姑娘了。” ... 李墨从自己住的“溢春院”出来走到正门足足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期间经过的花园池塘就不下七八处,听他父亲的意思这座府邸在昌国没攻打下来之前住的一位侯爷,这位侯爷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收集一些奇花异草怪石鸟兽,所以花巨资打造了这么一处府邸。 后来昌国发兵将这座城池打下后就封赏给了现在的怒江城城主|“江城主”,后来李墨的爹李大富当上财政司司长后就又被江城主封赏给了他们李家。 如今昌国的疆土已经无边但依旧还是在持续征战扩大疆土,所以打下的大片的土地城池无人打理,就像怒江城这种离皇都较远的城池城主基本就等同于这里的“皇帝”。 而身为仅次于“皇帝”的财政司司长,就成了在怒江城万人之上的存在。 钱财对于现在的李家来说基本可以用“身外之物”来概括,光是自己家的这栋府邸就占了几十亩土地横跨了城里好几处繁华的地段,要说除了城主府之外就属这栋府邸规模最大最阔气。 “不知道当初是那个挨千刀的设计的图纸,人要住在最后面每次出个门都这么费劲。”眼看快要到正门了,李墨抱怨着快走了几步。 “少爷。”“少爷早...” 看门的护院见到李墨后纷纷弯腰请安。 他们都是李家花钱雇来或者养的食客,地位要比府上的仆人高出不少,除了见到家主外都不用下跪请安。 “嗯,我出去办点事,你们不用跟来。” “是,少爷。” 李墨出了门直接就往城北菩萨庙的方向走,一路上有不少人见了他都跪下来行礼,直到他走出了李家的地界后才不再有人对他行礼,让他自在了很多。 虽然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但是身为现代人的他还是不习惯有人对着自己下跪,行礼就算了还非得要下跪,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定下的这个规矩就不懂什么叫“人权”吗,不知道“人人平等”的重要性吗?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跟制定这规矩的人好好讲讲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思想”。 李墨在路过卖烙饼的摊位时买了几个一边吃一边走,等他出了北城门到了菩萨庙时来往的人已经多了起来。 这座菩萨庙属于最近几年建成的,规模不大只有亩地大小,当时建工的还是李墨的父亲,此时庙里庙外正有不少上香请愿的人和卖东西的小贩。 李墨绕着寺庙转了几圈后便一直站在寺庙的门前说话,一旁摆摊的小贩跟路过的人见他不停的在“自言自语”纷纷投来了奇怪的目光,直到后来有人认出了他是谁后,大家才都知道了原来是李家的哪个有“脑疾”的公子。 他们自然都看不到李墨的身边此刻正漂浮着一个人,这人长了副青年的模样剑眉鹰鼻穿着一身白衣,虽面相普通了些但是身上的气质却是不同寻常,很是符合人们心中的“大侠”形象。 见他迟迟不说话,李墨不耐烦的问他道:“到底是不是这里啊,我再待会一会全城的人都知道我脑子有问题了。” 青城君又四处观望了一阵挠着头疑惑道:“不应该啊,怎么一个带剑宗的气息人都没有,你确定城里城外就只有这一座菩萨庙?” 李墨肯定的回答他道:“我非常确定,当初还是我父亲亲自督造的。” “不应该啊不应该,我去里面看看。” “你先等会。” 李墨拦住了要往菩萨庙里面“漂”的青城君问他道:“里面的佛像认识你吗?” 青城君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回答道:“佛像为什么要认识我?” 李墨捂着脸无语道:“你傻吗?你现在可没有肉身,这座菩萨庙常年香火不断里面的供奉的佛像已经有了法相,灭几个像你这样的小魂魄就跟碾死苍蝇一样简单你知道吗?” 青城君自己毕竟是第一次做魂魄还真对此不太了解,闻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李墨请求道:“那要不麻烦你进去帮我看看?” 李墨再次无语道:“我说大哥,你有没有点常识,你现在连个鬼魂都算不上,要是没有我带着你分分钟你就得去阎王爷哪里报道知道吗。” “那你说怎么办?” 青城君很是无奈,就算他生前再如何现在的他也只是一个魂魄而已,稍微出点问题就只能去下面报道了。 “这个吗...” 李墨想了一想后向他伸出了手说道:“把手给我。” “干嘛?”青城君对于他的这个要求下意识有些抵触。 “快点,还想不想进去了。” 见李墨催促,他只好不情愿的将右手伸给了李墨,就听李墨跟他道了声“忍着点”便从腰后拿出一把铁质的匕首,青城君呵呵一笑打趣说道:“你不会是打算用这把凡器割我--啊!” 一声撕破喉咙的惨叫声,他的小指被李墨切去了半截,这种切割魂魄的疼痛远比切肉体还要痛疼几分,他的身体看起来都暗淡了一些。 此时他十分不解,因为在他的认知中魂魄本就是无形无质的存在与任何物体碰触都只会穿过去,平常人更是连看都看不到就更别说碰触伤到自己了,他非常不明白李墨是怎么用一把铁做的匕首伤到他的。 “再找个载体就可以了。”没有管在一旁“嗷嗷”叫的青城君,李墨面东瞧西看四处找着合适的载具。 就在他寻找时,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粉色的兔子布娃娃经过,他见到李墨在自言自语很是奇怪,便指着他对身旁的大人问道:“爹爹,爹爹,你看那个人是个傻子吗?他在自己跟自己说话哎。” “快走,快走,别乱讲话。” 女孩父亲一眼便看出李墨穿的服饰不是寻常人能穿的起的,连忙捂住了孩子的嘴就要快步走开,却被李墨伸手给拦住。 拦下了他们后,李墨对着小女孩漏出了“亲切”的笑容问道:“小朋友,你说谁是傻子啊?” 女孩父亲看出他是名贵族家,双腿一软就要跪下给李墨磕头被李墨伸手扶住。 孩子父亲虽然被扶住但脸色一点都没变好,他现在就怕李墨会开罪他们父女,毕竟平民因为说错话被贵族沉江的事也是经常会发生,每年从怒江里捞出来的贫民尸体就足足可以装好几艘货船。 只见他颤巍巍的解释道:“公,公子,童言无忌...” “别紧张。”李墨也没想到自己开个玩笑反而吓到了女孩的父亲。 “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只是想买你们一样东西而已。” “不,不知我有什么能让公子看上呢?”女孩父亲实在没想出自己有什么能让李墨看上的东西,就怕李墨会说看上了他父女俩的命。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李墨指了指女孩怀中的布娃娃说道:“我要买这个。” 听见说只是要一个娃娃而已,女孩父亲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将女孩怀中的娃娃夺下双手送到李墨面前道:“公子能看上我们的东西是我们父女的福气,怎么能让公子您花钱买呢,就送给公子权当是向您赔罪了。” 女孩见父亲要将自己心爱的娃娃给别人,小女孩委屈的拉扯着父亲的衣袖道:“爹爹,这是我的娃娃。” 这把女孩父亲吓得一颤,恶狠狠的对女孩训斥道:“你这娃子,在乱说话看我不打死你...” 说吧动手就要打,李墨见状连忙将制止了他。 他蹲下身从身上拿出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在女孩眼前摆了摆问她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是银子。”看着李墨手中的银子,女孩如小财迷般双眼放光。 “哥哥拿这个跟你换你的布娃娃可以吗?”李墨笑问。 “好呀,好呀。” 拿到银子的女孩满是欢喜高兴的不得了夸赞李墨道:“谢谢哥哥,哥哥你人真好,才不是傻子呢。” “呵呵,叫哥哥城市之光就好,..” 第六章探查 女孩被他父亲拉走时还不忘一个劲的回过头来夸赞李墨“哥哥不是傻子哦,是城市之光...” 直到他父亲将她扛起来就跑... “孩子真热情。”青城君疼的发抖还不忘向李墨打趣。 李墨没有理他,一手拿着布娃娃一手拿着他的那半截手指运转起魂力。 “魂嫁!” 从他的掌心散发出肉眼难以察觉的淡白色“魂光”,半截手指与之接触后便如同雪花般开始消融最终直至不见。 青城君一脸的惊愕,他能感受到他与那半截手指之间的联系突然间断开了。 “小子,还说你不会妖术,快把手指给我吐出来!” 而此时在李墨的识海中那半截手指正被他的人魂握在手里,随后人魂将手指放入另一只手中,李墨手上所发出的魂光快速被布娃娃尽数“吸了”进去。 随之青城君便感觉他与手指之间的联系又回来了,不过奇怪的是形状貌似发生了改变变成了布娃娃的形状! “这...” 青城君看到这一幕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纵使他已经很高估李墨了,但仍然被李墨这种堪称“神技”的手段所震惊,他自然想不到这是另一个灵气枯竭的世界不得已之下才研究出的“黑科技”。 他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到底是从哪学的这些灵法?为什么我从未见过?” 李墨见他问起自己的师门,既然同是修行之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李墨朝他拱拱手自报家门道:“忘了正式自我介绍,在下师承御魂一脉乃是第十七代传人!” “御魂?” 青城君听后并没记起有哪个宗派或势力是叫这个名字,但有如此神奇手段并且还传承久远他不应该一点印象没有才对,想到这几日他对李墨的观察,李墨貌似一直都是在偷偷的修炼,就连经常在他身边的那名叫“红柚”的姑娘对此事好像也并不知情。 “难道真如我猜想的一样?”此时他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便又索性问李墨道:“可否告知尊师的大名?” 听到问起自己的师父,李墨的神情中流露出怀念。 “大名谈不上,家师铁凤山扛把子是也!” 青城君再次被震惊到了,扛把子...好厉害的名字! “快走,再晚点赶不上吃午饭了。” 招呼了一声,李墨先他一步进了菩萨庙。 回过神的青城君见李墨丢下自己就进去了,忙在后面喊道:“那我要怎么进...” 没等他喊完,就感觉背后仿佛多出了一堵“墙”,他一动没动就被一路“推”进了庙里。 被“推”进庙里的青城君一脸蒙圈的问李墨道:“就,就这么进来了?” “对,就这么进来了。”李墨点点头。 “那,佛像不会攻击我?”青城君还是不放心。 “不会,我已经将你的一部分魂魄和布娃娃连接在了一起,这里供奉的佛像灵识未开分不清你到底是娃娃还是游魂所以不会伤你。” “那我...” 没等他再问李墨便拍了拍腰间的娃娃继续解答道:“你现在就等同于这个娃娃,所以无法离开娃娃太远。” “那...” 见他还要问李墨打断了他一脸的鄙视问他道:“就你这样还门派大弟子呢?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整个门派就只有你一个人吧?” “我...” “别说了,啥都不是。”李墨再次打断了他,迈步进了大殿。 “我,你...” 青城君被堵的一时语言搪塞,还想反驳就被“推”了个踉跄,只好闭嘴跟了上去。 进到殿内接待僧人一眼便从李墨的穿着看出他不是普通人,忙走上前来微笑着施一佛礼问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是来上香还是还愿?” “拜见大师。”李墨虔诚的双手合十向僧人回礼答道:“弟子此次前来并非要上香还愿。” 僧人疑惑问他道:“哦?那敢问施主所来何事?” 李墨像是想起了伤心事脸上流露出了悲伤之色道:“弟子此次前来是想请庙里的高僧随我去家中为我那刚去世的家父做场法事。” 一旁的青城君一咧嘴道:“你这么说你父亲知道吗?” “这...”僧人听后漏出了为难之色道:“还望施主体谅,本庙从不外出做法事...” 李墨听后疑问道:“从不外出做法事?” “确实如此,还望失主海涵。”僧人回答道。 “哎!”李墨重重的叹了口气神情动容的说道:“家父一生都信奉佛祖,我这做儿子的本想着就算花上百两黄金也要为父亲办一场盛大法事也好让他老人家能够早登极乐,却没想到...” “唉!看来这都是造化啊” 僧人听完后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百,百两,还是金?” “大师不用为难。” 李墨失落的上前来拍了怕僧人的手道:“既然庙里不能外出做法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想来家父的在天之灵也是能理解的。”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见他要走僧人急了忙将他拦住。 “施主莫走!” 李墨转回身“疑惑”的问他道:“大师还有何事?” “阿弥陀佛。” 僧人压制住心情双手合十面带慈悲之相说道:“施主家父一生都用来信奉佛祖,如此虔诚让贫僧也为之感动,想来就连佛祖也会不愿看到施主的心愿无法完成吧。” “这样。”说完僧人伸手向李墨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施主请随去见住持,主持平日里最是慈悲为怀定然能够帮助施主达成心愿。” “哦?”李墨“惊讶”的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激动的对僧人感谢道:“多谢大师成全,如果此事能成我定会帮家父为大师献上薄礼以报恩情!” “善哉”僧人掩盖住漏出的喜色做请道:“施主请随我到殿后来。” 说完便带着李墨朝殿后走去。 “...” 一直在一旁观看的青城君此时竟然打心里有些佩服李墨,他自问自己做不到像他这么“不要脸”,原本他还怕寺里的僧人不让他们进后面的禅房查看,没想到就被李墨如此轻松的解决了。 李墨偷偷问在自己身后被“推”着走的青城君道:“再然后呢?” “尽量离遇见的人近些,我好看的仔细些...” 于是乎一路上每遇到一个人,不管是谁李墨都会“亲切”的上前去跟他打招呼,被打招呼的人也不好拒绝,于是一路上像是全寺的人都与他“相熟”一样。 领路的僧人也没想到李墨会这么“热情”,只当是他性格本就是如此。 路过一处禅房时李墨见有不少僧人在里面念诵经文,他还以想要深切感受下佛法的“熏陶”为由进去听了片刻。 僧人无奈也只好陪他一起。 最终好不容易带着李墨来到了住持所住的禅房外,僧人转过身双手合十对李墨告罪道:“还请劳烦施主稍等片刻,待小僧先去向主持禀报。” 李墨同样双手合十回礼“麻烦大师了。” 等僧人进了禅房李墨一脸怀疑的对身旁的青城君问道:“全寺庙就差这位住持没见了,如果再不是就真没人了,你该不会是耍我的吧?” 青城君此刻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 “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这种情况他还是头一次遇到,难道这里真就只是座普通的寺庙而已吗? 但不应该啊,昌国境内只有青元剑宗可以修建寺庙供人膜拜,这是昌国皇室为答谢当年青元祖师为昌国做出的贡献定下的明文条令,所以只要有寺庙就肯定会有驻扎的剑宗弟子才对。 青城君想不出问题所在,只好在心中安慰自己道:“可能是因为这里太过于偏僻所以驻扎弟子只有住持一人是吧,定是这样。” 又过了一会见那名僧人自禅房中走了出来对李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施主请随我来。” “谢大师。” 李墨随僧人进到了禅房内,见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僧正静坐在一蒲团上敲着木鱼,应该就是这座寺庙的住持了。 住持见到李墨后神情平静的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之事老衲已经听说,我佛慈悲定然。。。” “大师!” 李墨突然大吼一声一个助跑就朝他扑了过去,抱住住持的大腿一阵疼哭流涕。 “我父亲他死的好惨啊!” “施主,这,这...”住持被李墨突然抱住大腿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是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他也不是,忙看向将李墨带进来的僧人。 僧人也是一脸的蒙圈,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 “大师。”李墨仰起头望着住持的脸哀声泣哭道:“大师,我父亲他,呜呜呜。。。” “施主,莫要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您...” 住持以为他是过于思念“亡父”见到自己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才会如此,本想着安慰他几句,可没成想还没等他把安慰的话说完就见李墨自己站起了起来。 李墨的脸上再不见一丝悲哀之色,一脸平静的朝着住持施了一礼道:“谢大师开导,弟子现在好多了。” 说完从衣袖中摸出了一锭银子丢给了一旁正发呆的僧人道:“这二十两是定金,三日后到城南李府找我,在下午饭还没吃就先行一步了,大师就不用送我了,告辞。” 说完李墨扭头就出了禅房头也不回的走了,独留下僧人跟住持两人还不知所以然的楞在原地。 “这,这...”僧人拿着李墨给的那锭银子神情呆滞的看向住持。 住持也神情呆滞的望着僧人,两人互望了一会,住持最先反应了过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城南李府,李府...” “他难道就是财政司李大人家的那个傻儿子!” ...... 第七章天下第一楼 李墨从菩萨庙出来后,不管青城君跟他说什么他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一直走到北城门外,青城君见他依然没有和自己交流的意思想就说点什么缓解下气氛。 “闭嘴。” 可还没等他开口,李墨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青城君只好闭上了嘴巴,两人一直进到了城内又走了一段路青城君再次忍不住想要开口。 李墨先他一步单手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抓了一把,随后拍在了腰间的娃娃上道了声“乾坤法定,镇魄封魂!” 不明所以的青城君只感觉一股吸力从李墨腰间的布娃娃身上传来,他的身体无法抵挡向着布娃娃飞去。 “李墨你听我说,此时定有蹊跷你。。。” 青城君奋力想要挣脱但奈何力微话说到一半就被吸入了娃娃,娃娃微微颤抖了一阵后便安静了下来再无半点异样。 李墨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一栋挂着“天下第一楼”牌匾的酒楼,里面的伙计见到他后连忙跑了出来迎接。 一边将他往里面引一边献殷勤道:“哟,我说今天的太阳怎么这样亮呢,原来是知道李公子您今天要来特意给您照着亮呢。” “赏你的。” 接过了丢过来的银子,伙计脸上笑容更甚忙将李墨往楼上请道:“公子您今天真是来对了,天子一号房正给您备着呢,您抬抬脚楼上请。” 李墨没有马上往楼上走而是朝伙计挥了挥吩咐道:“你去看看有什么稀罕菜品先给我备着,一会我自己上去就行” “得嘞,那公子您先忙着,我这就去给您备着。” 等伙计走后,李墨就在入门靠边的位置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要给他上茶的伙计也被他叫开了。 过了没一会的功夫,就见一名个头不高留着平头的精壮男子走了进来,进来后便向这正在招呼客人的伙计问道:“我家少爷来过没有?” “这...”被问的伙计犹豫着看向男子的身后。 “有没有你倒是…” 见伙计犹犹豫豫,男子脸上起了怒色正要发怒就听到身后有人咳嗽了几声,当他转过头来时就看到李墨正站在他的身后微笑着看着自己。 男子一愣后马上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哎呦喂,少爷您也来这家酒楼吃饭啊真是太巧了,哦对了,我突然记起来老爷吩咐我的事还没办,少爷您慢慢吃阿大就先走了昂。” 说完绕开李墨就要开溜。 “站住。”见李墨叫住了自己,阿大只好站住脚一个劲的傻笑。 “少爷还有啥吩咐?” 李墨上前拍了拍他与自己差不多高的脑袋笑问道:“跟了我一上午饿了吧?” 阿大连忙摇头辩解道:“少爷看您这话说的,就像我是在故意跟着您似的...” 不等他辩解完李墨便绕开了他边朝着楼上走边对他道:“江里的螃蟹应该有膏了,上来一起吧。” “得嘞。”阿大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连忙跟了上去。 李墨两人一直上到酒楼的顶层,楼道两侧都是古风古色的陈设,这栋“天下第一楼”既然敢自称为天下第一,没有两把真刷子自然是不行的,一旦要说起“天下第一楼”自然就要说说它的老板是何许人也。 民间一直有传闻“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姓“黄”,自然就会让人联想到昌国皇室的那个“皇”,再加上“天下第一楼”自一经建起就一直是畅通无阻一路越做越大,如今已经在昌国境内所有繁盛些的城池内均设有分号。 并且朝廷还为此特批了“天下第一楼”的酒楼可以建到第六层! 此等殊荣可以说是在整个昌国都属实头一份,要知道昌国律法对境内所有建筑的高度均有明确限制,就算是小一点城池的城主都不能将自家府邸修建到六层,寻常达官贵族家中要是能有座三四层的房子那都算是光宗耀祖了,平民更是只能修建一层否则一律按照越级罪论处。 因此虽然皇室自己没有对外声明,但在人们心中“天下第一楼”就成了大家都默认的皇家产业。 再加上登上了“天下第一楼”就是等同于登上了一座城池里最高的地方也是视野最开阔的地方,站在楼的最高处颇有将芸芸众生踩在脚底的快感,因此这里也就成了贵族富商们经常会聚集的地方。 等李墨来到最顶层的“天字一号房”时,已有一名面相可人的侍女在门口等候,见到李墨和阿大到来便将二人请入了室内。 室内已经用檀香熏透过一遍一进来就能闻到扑面而来的香气,房内桌子上摆满了各样的瓜果小食,隔间帘后一名少女正在弹奏着古琴琴声绕梁,再配上室内朴素而不失奢华的陈设,一进到里面颇有点进入了皇帝寝室的妙感。 等待两人坐定后侍女便迫不及待的向李墨黏了过来,在他耳边莺声燕语道:“公子今天想寻点什么乐子啊,是让我来给您唱个曲呢?还是想让我为您...” 李墨用鼻子四下闻了闻后便捂住了鼻子一脸的嫌弃对她道:“你们酒楼怎么又用这种带香料的檀香?我都跟你们掌柜的说过多少次了,这种檀香的香气有毒不能用,你们还用。” 说着指着窗户吩咐道:“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是...” 侍女只好去将窗户全都打开,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李墨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 见李墨脸色好了许多,侍女便又靠了上去慢慢将脸贴向李墨的耳边呵气如兰道:“那公子我们...” 谁知李墨却用手捏住了她的脸左右仔细的看了看又提起鼻子在她脸上闻了闻后眉头再次皱起问她道:“你是不是用了带香料的水粉?” 侍女被捏住了脸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言语卡顿的回答道:“是,是吧,不知奴婢有何不妥?” “去去去。”李墨嫌弃的松开了她的脸并将她推离了自己,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了她催促她道:“快去买不带香料的水粉回来,真是的,也不怕毁了容。” “是...”侍女只好一脸委屈的出去买不带香料的水粉去了。 “还有你。”等侍女走后李墨又转头看向帘幕后弹琴的少女。 “公子,我,我...” 被突然叫到的少女吓得身体一颤琴声也停了下来,她非常无措的怯声问道:“我今天没有抹水粉。” “不是说这个。”李墨摇了摇头问她道:“会弹东风破吗?” 少女一愣,接着摇了摇头做答道:“不会。” “那还在这干嘛呢,还不快去学。” “是”被李墨呵斥的少女答应着捂着脸跑了出去。 见人都走干净了只剩下他与阿大两个人了,李墨一脸的惆怅道:“这一天天的,啥也不是。” 坐在他对面的阿大早已经是见惯不怪了,一脸的淡定埋头吃着桌子上的瓜果。 又过了一会,几名伙计进来撤掉了桌子上的果盘又将一道道菜端了上来,皆是在寻常酒楼见都见不着的精致菜品。 随后李墨嫌弃酒杯太小让换两个大点的碗来喝酒,全部准备完全后李墨两人就开始吃了起来。 阿大看着与自己一样踩着椅子大口大口吃菜的李墨由衷的问道:“我说少爷,您是怎么做到生在李家还能保持这一身难得的江湖气质的?” 其实他想问您是怎么做到不管是在多高端的地方吃饭,最后都能做到像是在街口酒馆一样接地气的,不过他挺惜命知道这样问容易出事。 “害。”李墨用袖口抹了把嘴角的油回他道:“你少爷我天生就有豪杰气概这是遮不住盖不严的,懂?” “懂!” 李墨的话也激起了阿大心中的豪气,他将碗中的酒倒满端着站起身来豪爽道:“阿大就是佩服少爷这样的豪侠,来少爷,让我们干了这碗。” “好!”李墨也一拍桌子端着酒碗站了起来大声吆道:“我辈中人就是应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才叫痛快!” “来,干!” 说罢两人双碗一碰各自焖了一大口。 没想到酒太辣了,李墨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酒水全喷在了阿大的脸上。 “不好意思,这酒度数太高了,要不咱换个度数低的?” “......” 阿大很善解人意的说道:“要不您还是别喝的好。” 李墨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就以茶代酒吧。” 正当二人正推杯换盏喝的正“尽兴”的时候,就听见门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 一个操着别扭中洲口音的男人大声训斥着挡在门外的伙计。 “让开,你这个该死的黄皮人!” 伙计为难的劝说道:“大人,里面已经有客人了您不能进去,要不我给您安排旁边的一间您看...” “啪!” 没等伙计把话说完,就听一声响亮的耳光声接着就是人倒地的声音。 随之房门被从外面“咣当”一声踢开,一名个子高大金发碧瞳的男人闯了进来。 男人一进来便对着在吃饭的李墨二人用蹩脚的中洲话呵斥道:“你们两个黄皮人,赶紧给我,滚出去!” 阿大闻言冷笑着站起了身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只海外来的金毛狗。”阿大走步来到金发男人的面前,因为个子矮所以只能仰着头看他的脸道:“你要是让我滚出去倒也没什么。” “但是!”阿大提高了声量点了点一旁坐着的李墨厉声说道:“在这怒江城的一亩三分地里头,还没有能让我家少爷滚出去的人!” 说罢抬腿一个断子绝孙脚就踢向了男人的裆部,却被李墨伸手抓住了脚腕使得这一脚没有再踢下去。 “淡定,对海外友人要学会友善。” 李墨松开了手,站起身来拍了拍阿大的肩膀对他说道:“反正吃的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就是了。” 第八章冲突 “可是少爷…”阿大还是有些不甘心。 李墨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的说道:“喝的有点多,回去睡觉。” “是。” 虽然不甘心,但既然李墨都说要走了他也只能跟着朝门外走去。 “哼” 在两人与金发男人擦肩时,许是因为阿大刚才要踢自己金发男人又嘟囔了句“牛什么牛,两个**养……” 李墨瞬间转身反手…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后,金发男人只感觉到一阵天翻地覆在原地转了有两圈,牙吐出好几颗后晕倒在了地上一时竟再难站起身来。 “妈的,天堂有路你不走。”阿大说了句李墨以前教他的古人名言,俯下身去抓着男人的头发将他上半身提了起来问李墨道:“少爷,怎么处置。” 李墨默默的说了两个字“沉江!” 阿大咧开嘴高兴的应道:“好嘞。” 他将男人扛在了自己肩上心道:“那么多中洲话不学偏偏学这句,犯了少爷大忌也该是你死。” 正在两人要下楼之际,就听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有两个人走了上来。 一个身着官服戴着官帽的男官员在前面带路,在他身后的是一名个子高挑皮肤白湛同样一头金色长发的俊俏少年。 当官员见到了李墨后先是一愣,随后又看到被阿大扛在肩上的金发男人。 “李少爷,这……” 显然他是认识李墨的,随后问清楚情况后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官员赶忙打着哈哈两边劝解道:“嗨,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都是误会,也怪我事先没做好准备。” 他先指了指李墨为在他身边的金发少年介绍道:“露大人,这位就是我们怒江城财政司司长李大人家的公子李墨,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这次您来我只是来打个前站具体细节还需您到时与李大人协商。” 随后他又指了指金发少年对李墨介绍道:“这位是刚从海外布尔格帝国来的露格雅露大人,此次远道而来是为了作为代表与我们怒江城商议海上贸易的合作往来,露大人刚刚还跟我说这次前来还想结识一下我们中洲的青年俊杰呢哈哈哈哈……” 官员观察着两边人的脸色,见都没什么易色便又笑道:“哈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一点小事而已不必要闹得太僵,不如今天我做东大家一起喝一杯如何?” 李墨依旧没有做声,还是这位叫露格雅的少年略先开口对李墨笑道:“刘大人说的没错,我本次前来就是想结识下中洲的俊杰,不知李公子可否赏脸一起喝一杯?” 比起刚才那名金发男人的蹩脚口音露格雅的中洲话说的倒是颇为流利,而且还带了些许的官腔显然是下了功夫的。 “不必了。”李墨摆了拒绝道。 “阿大。”他对着阿大吩咐道:“人放下,我们走。” “可是…”阿大一脸的不情愿。 李墨略先与官员道了句“我还有事改天再一起喝酒。”便朝楼下走去。 “害!”阿大无奈只好将人丢下跟上李墨。 可能是被丢到地上时磕碰到了金发男人悠悠的醒了过来,见到正往楼下走的两个人脸上升起了愤怒骂道:“该死的黄皮人,你们……” 李墨头都没抬用手指点了他一下道:“出门在外,要管好舌头。” “你,呜呜……”正说着话的金发男人突然就像是舌头打了结,双手捂着嘴再也说不出话来脸也憋红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官员看着男人突然一脸痛苦的躺在地上抽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官员要去找大夫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金发男人捂住嘴的手终于送开了,他贪婪的吸着空气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他站起身来,愤怒的大吼道:“一定是刚才那两个……” “嘘”一直未曾出声的露格雅伸出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对金发男人微微一笑道:“没听到李公子说的吗?出门在外,要管好舌头!” 随后他又对还在一旁发愣的官员笑道:“刘大人我们继续吧,希望没有因为刚才的一点小误会而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当然,当然。”官员回过神来将两人引向室内道:“两位大人请…” “刘大人也请…”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入门时露格雅的嘴角漏出了一丝鬼魅的微笑... …… “少爷,咱就这么算了?” 在回去的路上,阿大一直在愤愤不平。 “那你还想怎么样?”李墨问道。 “不如…”阿大眼神中漏出了凶色道:“今天晚上我去把他给咔嚓了?” “你傻啊。”听他说的话李墨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刚跟咱发生争执人晚上人就死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是我们干的,这不是给我二叔送把柄吗?” 阿大吃疼摸着自己的脑袋委屈道:“那怎么办,我倒是没什么,阿大就是怕您气坏了身子。” “没事。”李墨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说道:“咱能放过他,阎王爷可不会……” 不知是突然有冷风吹过还是怎么回事,跟在身后的阿大突然打了个冷颤。 “这该死的天气。”阿大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发现不知是什么时候天已经阴了下来像是马上就要下雨。 阿大担心的对自家少爷道:“最近天寒,少爷您可得多穿衣服昂……” 两人一回到李府就看到门口红柚已经等在了哪里,见到李墨回来连忙跑了过去说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老爷都找您半天了。” “哦?”李墨疑惑问道:“找我什么事?” 红柚没有直接作答而是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有些娇羞的说道:“老爷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李墨见她这幅样子沉默了一会突然愤怒的喊道:“难道是那老头要对你下手了?好他个老不要脸的我早就发现他看你的眼神有问题,没想他是要给我找个后妈啊!” 说罢李墨气冲冲的往里面跑边跑边喊道:“你放心,我这就去打死那个糟老头给你出气……” 独留下红柚在后面解释道:“老爷没想给您找后妈。” “当小妾也不行!” 李墨好不容易冲到了正堂待客厅,见大门紧闭一脚将门踹开冲了进去,看到了一肥头大耳的胖男人正在喝茶正是他父亲李大富。 李墨走上前去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你这个不要脸的糟老头子,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你…” 骂到一半李墨发现李大福正一个劲的朝他使眼色。 “嗯?” 李墨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正对面有两个人正楞楞的望着自己,坐在椅子上的哪位中年男子手中茶正往外洒水都不自知。 “这…哈哈哈哈。” 李墨尴尬的笑了笑对自己父亲说道:“这是我最近排练的话剧,父亲大人您看我表演的是不是很生动啊?” “额…”李大福也反应了过来,将茶杯重重的放到了茶桌上排着手叫绝道:“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这演技简直堪称一流啊,哈哈哈。” 随后李大福还不忘与对面的男子互动道:“江城主您说是不是啊?” “额…”被叫“江城主”的男子先是一愣马上也反应了过来,将已经没水的茶杯放回到桌上同样拍手叫绝道:“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我以后将兰儿托付给你家我也就放心了。” “好好好那咱这事就定下了,回头我选个黄道吉日先把聘礼给您送去,大婚的日子我们到时再做商议。”李大福起身一脸兴奋的对江城主道。 李墨听他们交谈一时没搞清楚怎么回事问他们道:“江叔,你们这是在讲什么?这是谁要结婚了?” 李大福将李墨拉到自己身前对他道:“当然是你啊。” “我?”李墨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疑问道:“我怎么就要成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大福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道:“害,你需要知道什么,婚姻大事遵循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不用管了,乖乖等着做新郎官吧。” “我怎么就不用管了我?”李墨到现在还没彻底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出去一趟回来就要结婚了,这是又穿越了吗? “和,和谁我,我和谁成婚?”李墨慌乱问道。 “你看你。”李大福对他责怪道:“你江叔叔这不是在这吗,还能是谁?” 李墨这才发现现场还有一个人,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我,我,她?”李墨不敢置信的指着那个人。 李大福一脸得意的笑道:“高兴吧,兴奋吧,可便宜你这混小子了,你以后可得对兰儿好些,要让我知道你欺负人家到时候你江叔叔不管我也饶不了你这臭小子。” “不是,不是,我,”李墨语言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为什么是她啊?” “不是我还能是谁?” 一直站在一旁的人走了过来对李墨得意的说道:“我说过你注定是我的!” 第九章江兰儿 李墨望着江兰儿一脸得意的样子一时悲从心生竟然生出了想要轻生的念头,不过他马上就把这个念头按住了激愤的喊道:“我不同意!不同意!我娶谁也不能娶这个疯婆子。” 李墨“噗通”一声跪在了李大福面前哀求道:“老头子,你就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父子感情上帮我这一次吧,让我娶谁都行,娶她我会死的。” “格局低了不是。”李大福将他扶了起来好声劝道:“兰儿可是大家闺秀,能文能武在这怒江城里想追兰儿的青年才俊都能从城西门排到城东门,嫁给你虽然委屈了点但是谁让兰儿自己愿意呢?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啦。” 说罢,李大福超着门外喊了声“来人”,两名护院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李大福单膝跪地道:“请家主吩咐!” “将少爷带回去好好休息,最近外面也不太平就别让少爷往外跑了。” “是”两名护院一左一右走了上来将李墨架起来朝门外走去。 “爹,我还小,还不到成婚的年纪啊爹。”李墨紧抓着李大福的袖子不放苦苦哀求道。 李大福一边将他抓自己的手掰开一边道:“可是兰儿到了呀,兰儿今天刚满十七岁就上门来求亲,哦不是,是求嫁你说你上辈子积的什么德啊这是,乖乖的回去等着做新娘子,不是,是新郎吧。” 李墨招架不住被往外拖去一边走一边骂道:“死老头,你这样对得起我娘吗?她肯定不愿意看到我这样的...” 看着被拖远的李墨李大富心中默默叹道:“正是要对的起你娘啊。” 转回身来对着江城主歉意道:“李墨这孩子是高兴过了头,还让江城主,哦,现在应该叫亲家公才对,哈哈哈。” “没事没事。”江城主笑着摆了摆手道:“看见李墨这么生龙活虎我也就放心了,等两人成亲就赶紧让李墨,呵呵,叫兰儿赶紧生个大胖小子我也算是人生圆满啦。” “哈哈哈,对对对人生圆满。”李大富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对江城主招呼道:“为了我们的人生圆满咱去喝一杯如何?” “当然当然,走,今天我做东,咱一定要喝个尽兴。”江城主楼住李大富的脖子就往外走对一旁的江兰儿问道:“兰儿你是先回府还是与我们一起?” 江兰儿回复道:“今日我就不与你们一同去了,我去看看李墨。” “好好好,那你们小两口就好好培养感情去吧,我与你李叔叔就先走了。” “父亲慢走,李叔叔慢走...” ...... “死老头我要去告你们...” “我还未成年呢,你们这是犯法知道吗?” 被丢进寝室之前李墨的嘴就没停下来过,直到他看见两名护院在给他的房门上装锁。 “喂喂,我说我平时对你们也不薄你们至于这样对我吗?还给我门上锁你们摸摸良心不会疼吗?” 护院擦了擦头上累出来的汗水道:“少爷您就别为难小的了,您就乖乖在里面等到大婚那天,想要什么就跟我们说我们肯定把您给伺候好了。” 李墨扒在房门上问道:“能给我把钳子吗?” “...”两名护院一言不发又再房门上加了把锁外加窗户... 见两人去了院门口候着去了,李墨拍着房门做最后的挣扎道:“你们把锁打开,我保证不跑...” “这么想出来?”一个声音从门外一旁传来。 “当...”李墨下意识就要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说道:“然不想出去啦在里面多好,正好困了去睡觉。” “站住!” 李墨下意识止住了身子,缓缓的回过身来看着门缝外的半张面孔。 “哎呦喂,这不是兰小姐吗?您怎么来看我啦?”李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些。 江兰儿将身子半倚在门上将门缝撑大些,对着里面的李墨问道:“不高兴?” “高兴,哈哈哈...”李墨笑道不过不必哭好看多少。 “那你刚才那么激动?”江兰儿又问他。 “我,我激动的。” 江兰儿自然知道他的想法脸色一肃问他道:“说实话,你为什么不愿意?” “我,我没不愿意。” “咚咚咚”江兰儿用手背敲了敲门不耐烦的说道:“认真回答!” “我,我...” 李墨被问的一时有些语塞,感觉自己如果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死去,终于他鼓足了勇气大声的喊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因为你丑!” 听着李墨的喊声,江兰儿愣住了。 “你说我丑?”江兰儿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李墨大声的回答道:“对,你丑!” “我丑?哈哈哈哈...”没想到江兰儿笑了起来,笑的一时竟笑的直不起腰来。 满怒江城能说他江兰儿丑的李墨能算是头一份。 他江兰儿长得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风姿绰约,只是常年混迹军队所以身上的杀伐气重了些,再加上平日里不重装束所以看上去朴素了些可也没到丑的程度。 再加上他怒江城城主女儿的身份,李墨父亲一点没说错追她的人真能从城西门排到城东门,只要能娶到了她根本就不是少奋斗几年那么简单,简直可以说是能直接结束奋斗。 江兰儿好不容易才笑够对李墨道:“男人需要长得好看做什么?你见哪个女人会嫌弃自家的夫君丑?不都是嫌弃他们没本事没钱没实力?” “等咱俩成婚后你就在家带孩子就行,外面的事交给我就行。” 李墨听后神情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喊道:“你看,你看,你跟本就没把我当成男人,你就是想让我帮你生孩子带孩子!” “唉!”见他这么激动,江兰儿叹了口气继续笑道:“看把你高兴的,反正你整天也游手好闲与我成婚岂不是遂了你的意?” 李墨反驳道:“我堂堂男儿身,怎么可以居于女人之下,我不同意!” “那也没办法。”江兰儿很无耻的摊了摊手说道:“反正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本事你就让你爹让别下聘礼反正我是无所谓,不过想来你爹也不敢这么做吧。” “你,你无耻!”李墨指着她骂道。 “哎”江兰儿耸耸肩道:“对啊,我就是很无耻啊,你又不是刚刚知道。” “你,你...”李墨被堵得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江兰儿坏笑着对他道:“小娘子别气坏了身子,在里面乖乖等着入洞房吧。” 说完就走出了庭院,路过两名护院时还不忘吩咐道:“看好你们少爷,要是让他跑了你们俩个知道下场。” 护院抹着头上冷汗应道:“是。” 为此两名护院还特意过来跟李墨交谈,让李墨看在他俩为李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的份上不要想着逃跑,就当是可怜他们了。 被李墨劈头盖脸一顿骂了回去。 被锁在屋内的李墨看着房梁沉默了一会,然后一直闭眼坐在椅子上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 “锵!” 一声清脆的锣声从院外传来,李墨睁开了眼睛。 “时辰到了!” 他将腰间一直挂着的布娃娃解下放在桌子上,单指点在娃娃身上念道:“法定乾坤,解魄魂出!” 原本平静的屋内刮起了一阵阴风,从娃娃里一个人头钻了出来,接着是胳膊直至全身。 青城君出来后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虚弱的说道:“憋死我了,小子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不急。”李墨摇了摇头对他道:“我帮你一次,你也要帮我一次。” 青城君疑问道:“我能帮你什么事?” “杀人!” “杀人?”青城君一脸的疑惑随后想到了什么惊讶的问道:“你是想让我去杀那个江兰儿?你不想娶她也不必要杀她吧!” 他虽然一直被封印在娃娃中但外面所发生的事却是能听到看到的,自然知道李墨与江兰儿的争吵,没想到李墨这么恶毒不想娶人家就要杀人家,那自己要不要帮他呢?要是帮的话自己现在只是个魂魄顶多能吹吹“冷风”,难道是要让江兰儿吹冷风受风寒致死? “想什么呢?” 李墨打断了他的幻想对他道:“我就算要杀她也不至于让你去送死,我是让你去杀白天与我发生冲突的那个金头发男人。” 青城君想起来在酒楼里的那一幕,确实有个金头发的人与李墨发生过冲突还被李墨一巴掌打晕了。 他劝说李墨道:“只是口角而已不至于吧,而且你也已经打他出过气了...” “你懂什么!”李墨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道:“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行了,还要不要我帮你了?” “好,行”青城君只好住嘴,现在确实只有李墨可以帮到他他也需要李墨的帮助。 但是他想了想又为难道:“不过我怎么去杀他?要是以前倒是方便可现在我只是个魂魄而已,你让我去倒还不如你自己去这一扇木门怎么能拦的住你?” “别废话,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至于你怎么去杀人我自然也有办法...” 说着李墨朝着他伸出了手微笑道:“把手给我。” 青城君看着他的笑容身体一颤,颤声道:“又,又来?”... 第十章布娃娃杀人 深夜,城西的一处城墙边,一名小史正提着灯笼独自巡夜,巡查了一会后他将手中提着的灯笼放在脚边,双手用力的搓了搓红肿的耳朵,不满的嘀咕道:“他奶奶的,又他娘的让老子自己巡夜,他们倒是有酒有女人,我呢?他娘的就只能在这里喝风...” 这时又一股冷风吹过,冻得他不住的打寒颤又使劲果了果身上的衣服。 “他奶奶的,这那是人遭的罪。” 又巡查了一会,实在是熬不住了便打算找个背风的地方眯一会,兴许再一睁眼就到了换班的时辰。 就在他刚提着灯笼没走两步时,就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问他道:“劳驾,请问使馆怎么走?” 小史下意识回了句“使馆在城东头你来城西找什么。” “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史快速将灯笼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什么都没看到四周也是空空如也。 “奶奶的,难道是冻的出幻觉了?” 正当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时,在他的脚边又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我刚从城东过来并没有看到使馆,您方便的话可以带我去下吗?” 小史猛地一低头,就看到在自己脚边站着一个兔子脑袋的粉色布娃娃,布娃娃见他看自己还咧开嘴朝他“笑了笑”问道:“可以吗?” “鬼啊!” 小史做梦都不会梦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只“兔子”问路,吓得大叫一声两眼一翻“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见人晕倒了,“娃娃”叹了口气摇了摇脑袋道:“唉!又吓晕一个,现在人的心理素质是真的低…” 无奈,它只好再去找下个人问路... ... “我没醉,还能喝!” “好咱进屋再喝,您抬抬脚...” 城东接待外来使节的使馆,刘大人好不容易将喝的烂醉如泥的金发男人扶进了屋内。 他将男人扶到床上后便吩咐身边的侍女道:“你在这照顾好香格里大人。” “是”侍女应下。 待将刘大人送走后重新将房门关好,又打来水为金发男人清洗面颊上的残留。 这时,侍女听到外面有“咚咚咚”的敲门声,便起身过去开门问道:“是刘大人您又回来了吗?” 她打开门往外面瞧,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侍女奇怪的挠了挠头心想许是自己听错了便要将门关上。 但门关到一半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侍女低下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却看到一个布娃娃正掰着门不让门合上。 见到侍女看自己,布娃娃礼貌的“笑”着问她道:“我可以进……” “噗通” 侍女直接晕了过去,倒的干净利落。 “唉,真有这么吓人吗?我感觉还行啊。”娃娃再次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踢开侍女档住房门的腿走了进去又将房门重新合上。 娃娃走到床前,发现床有点高自己上不去,便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跳到了床上。 床上的金发男人朦胧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慢慢睁开了眼隐约下看到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布娃娃正在自己眼前往外掏刀子。 “什么东西?”金发男人晃了晃头想看清楚些。 只见布娃娃撕开了自己的肚子,从里面掏出了一把一指长的小刀对准了男人的头道:“阎王爷让我跟您带话,一路走好!” “噗呲”一声轻微的切入皮肤的声音,男人的脑袋被刀子捅穿,只留了一点刀把在外面。 男人到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到了一句“阎王爷让我跟您带话…” 将刀子从男人的脑袋中退出来,娃娃满意的看了看刀面一点血丝都没有粘上,又将刀子放回了“肚子”里,从屁股后边拔出一根针将肚子缝好。 做完这一切,娃娃拍拍屁股跳下了床,在出门时看到躺在地上的侍女,它伸出手再她的胸上摸了一把放在“鼻子”上深深的一闻一脸陶醉道:“真是久违的味道…” 第二天清晨,李墨就听到自己住的院墙外面传来了一阵争吵。 意思大概就是昨晚有人见到了一个“布娃娃”朝人问路,貌似还不止一个人碰到了,现在整个怒江城都在议论这件事。 于是他转过身去看向正坐在桌子上的罪魁祸首。 此时“罪魁祸首”正双手抱着一块西瓜将自己的“兔子脸”贴在上面,见李墨看自己便无辜道:“这也不怪我吧,我又不知道史馆具体在哪当然要找人问路喽。” “我不是要说这个”李墨摇了摇头指着他手上的西瓜道:“你又吃不了你一直抱着我的西瓜作甚?” 青城君一脸“不爽”的道:“我吃不了就不能看看了吗?” 接着又一脸“新奇”的看着手中的西瓜问李墨道:“这是什么吃食啊?看着就挺好吃我之前在无妄山怎么没见过?” 李墨心想,你个土鳖你跟我说你都见过什么。 见李墨不回答自己,青城君便又问他道:“你让我杀的那个人好像来头不小,你就不怕有人怀疑你?毕竟白天你还说要把人家沉降结果晚上就出事了。” 李墨看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有些答非所问的说道:“我爹有个弟弟,也就是我的二叔父,名字叫李二富。” 青城君一时对他的回答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问道:“你二叔父跟这件事有关系?” 李墨又接着说道:“他是怒江城的城监司司首。” 青城君这才恍然大悟一拍桌子大笑道:“哈哈哈,怪不得你有待无恐,原来背后有人啊!” 谁知李墨又摇摇头道:“不出意外他会来抓我。” “抓你?既然是你叔父为何还要抓你?”这下青城君又蒙住了,随后便又“想通”了拍着大腿笑道:“害,你们这些世俗界的贵族做事就是复杂,先把你抓起来再想办法给你洗清嫌疑,最后再将你无罪释放是不是,这我都懂。” 李墨心说,你还真不懂。 李墨看着他长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跟你脑子一样笨的话,说不定这次真就要跟你作伴了。” 青城君只当是李墨又在调侃自己,一脸“不高兴”的又开始看起手中的西瓜... ... “一二一,一二一...” 街道上传来了一阵口号声,一队巡城官兵整齐的跑过。 没跑多久,跑在最前面的副官先是跑不动了,他气喘吁吁的对背上的人道:“司,司首,咱先歇歇吧,您看今天跑得也够远了,都,都跑了两条街了。” 他背上的人一听不乐意了训斥他道:“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逛青楼,现在才跑两条街就受不了了,我还没累呢你就先喊累,当初我是怎么看上你让你当副官的?” 副官在心里骂道:你自己跟头猪一样有多沉自己不知道吗?是我背着你你当然不累了。 但脸上却努力着挤出笑容回复道:“那还不是司首您的气场太强了,有您在身边下官被威慑的路都走不动了,那还能发挥出全力。” “行吧,行吧,今天就先到这把,真没用。” 背上的人一脸不情愿的爬了下来,最先下来的是两条“肥猪腿”再然后是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最后才是肥头大耳的脑袋。 李二富从副官背上下来后擦了擦头上的汗,后面的官兵连忙搬过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他拿手颠了颠自己肚子上的肉问副官道:“是不是瘦了不少?” 副官在心里又把他骂开了花,心道:又不是你自己跑的,是我背着你跑的你能瘦? 脸上却是一副心疼的样子说道:“何止是瘦啊,您看您这一跑都快瘦脱相了都,下官拜托您一定要保住您的这幅盛世美颜啊,我们一众兄弟们可都是靠着您的这幅容颜做为精神粮食的。” “好,我尽量吧。”李二富满意的点点头道。 这时,一名手下官兵跑了过来向他单膝跪地汇报道:“禀报司首,前方有很多人围在城主府的大门外,将城主府大门堵住了。” “嗯?”李二富听闻后一脸的疑惑问道:“谁这么大胆敢围堵城主府?城主府里的护卫队呢,吃屎去了吗?” “这属下就不清楚了,属下看到就马上回来向司首大人您汇报了。”士兵回答道。 “行,你先下去吧。” 李二富让官兵退下心中想道:有人敢围堵城主府,这事可不多见,我得去瞧瞧。 于是打手一挥命令道:“走,前往城主府!” “是!” 当他带人来到城主府门口时,确实看到有一群人正围在了那里,为首的几人都是一头金发,一看就不是中洲本土的人。 “这年头海外的人都这么豪横吗?” 李二富吩咐身旁的副官道:“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副官领命过去打听,不一会就回来了。 “怎么样?他们为什么围在这里?”李二富问道。 “是这样司首...” 副官一番言语下,李二富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问副官道:“你确定死的那个人跟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儿发生过争执?” 副官十分确定的点头道:“千真万确,就是有一点下官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布娃娃可以杀人呢?难道是真的有鬼?” “你傻啊。”李二富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道:“这还不明显吗,谁杀人还不得找个掩护?何况杀的还是海外来的使节。” 李二富说完一脸自信的说道:“依我看人一定是我那侄儿杀的,你不是也说了吗,昨晚侍女看到的布娃娃跟我侄儿白天带着的那只很像,一定是李墨杀完人后怕被追究,故意动了动手脚弄出了这一场布娃娃杀人的假象,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其实正是我那个只会给家里抹黑的侄儿啊!” 李副官一听马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对李二富夸赞道:“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断案如神啊,这案子让您这么一说果然是有理有据言辞确凿,那大人咱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李二富理所当然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去抓人了。” “是,属下这就去召集人马。”副官应道。 “不急,你去跟这些个金毛说,就说人我知道是谁杀的了,让他们叫几个人跟我一起去抓人。”李二富又道。 “是!”... 第十一章被抓 李府的大门前,阿大正在向守门的护院训着话。 他指着其中一个护院问道:“记住了没,下次再见到少爷该怎么说?” 被指问的护院赶忙答道:“应该说少爷好少爷您辛苦了。” “嗯。”阿大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见到少爷进门该怎么说?” 护院答道:“应该说欢迎少爷回来。” “少爷出门呢?” “欢迎少爷下次光临。” “嗯很好,就这样说。”阿大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再想在教他们几句,就看到一群巡城官兵从远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名金发的布尔格人,到了近前来二话不说就往里面冲。 阿大见状一脚将首当其冲的一名官兵踢了出去,随后指着这群人骂道:“都不想活了是吧,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往里面冲?” “你是什么狗…”一名布尔格人见阿大阻拦指着他的鼻子就要开骂,只可惜他中洲话学的实在不太流畅,后面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还是他身旁的一名女布尔格人中洲话说的比较流利,对着阿大叫嚣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赶快把人交出来否则我们跟你们没完。” 阿大一听倒是被她给气乐了对着那一群官兵道:“这些金毛狗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也不知道吗?说,谁让你们来的?” 官兵中一位军官走了出来一脸为难的对阿大说道:“我们也是奉命办事,您就…” “停停停”阿大先是听不下去了问他道:“你奉谁的命啊我问问你,在这怒江城里头你奉谁的命能让你直接冲进李府大门?” “这…”军官正一脸的无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听从后面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人群分开一个身穿官服长得肥头大耳的男人走了出来正是李二富。 李二富见到了阿大用轻藐的眼神看着他,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脸问道:“我问你我可以吗?” 阿大见到来人连忙躬身行礼笑脸迎合道:“原来是二老爷,您的话当然是可以,就是不知道府上到底是谁浊了您的眼用得着您如此兴师动众啊?” 李二富呵呵一笑在他的耳边说道:“当然是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喽。” 阿大一愣神的功夫就见李二富高臂一挥喊道:“给我搜,把我那个给家里抹黑的侄子抓起来!” “是!” 其余人领命朝着里面冲了进去。 李府的老管家走了出来,看到一群官兵往里面冲连忙阻止他们。 见李二富也在其中连忙上来问道:“二爷,您这是怎么了?这是府上进贼了还是进抢匪了这是?” 李二富对着老管家呵呵一笑问他道:“李墨现在在什么地方?” 管家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回答他道:“被大老爷锁在溢春院呢您这是…” “知道在哪里就行”李二富点点头向着手下官兵们命令道:“不用找了,都跟我去溢春院。” 随后带着人往李府后面走去。 管家见人都跟着李二富往后面跑去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忙向着一旁的家仆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吧大老爷叫回来。” “是。” 见人已经叫老爷去了,管家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李墨正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院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就听到有护院喊了声“二老爷家主有令您不能进去。” 随后就听到“砰”的一声,房门被从外面踹开了,一群官兵闯了进来。 “别动!”李墨慢慢睁开眼看到几把钢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随后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先进到了门内再然后才是身子,李二富扶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对手下吩咐道:“还不给,给我搬个凳子,累死老子了。” 手下官兵搬来凳子让李二富坐下好一会才将气喘匀和。 李墨静静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这个体型与他父亲有的一拼的男人正是他的亲二叔,也就是他父亲唯一的亲弟弟,如今怒江城城监司司首“李二富”。 看他气喘的差不多了,李墨故作惊奇的问道:“二叔这是何意?” “呵呵,何意?”李二富冷笑了一声问李墨道:“你问我何意,我还想问问你呢,昨夜使节被杀是不是你干的?” 李墨一副无辜的样子回道:“没有啊,昨完我一夜都在这间屋内,门口那两名护院可以作证。” “哦,是吗?”李二富一脸的惊奇,就听外面传来一声“报”。 一名官兵跑了进来向李二富讲道:“刚刚门口的那两人因为顽于反抗已经被打晕了,一时半会应该醒不过了。” “哎呀呀,怎会如此?”李二富一脸的遗憾对李墨说道:“这我就没办法了,好侄儿还是跟我走一趟吧是不是你做的还需查验再做定夺。” 李墨面无表情的对他道:“过分了吧。” “怎么能叫过分呢?”李二富赶紧摇摇头道:“你应该说是大公无私才对,昨天你与香格里大人发生冲突当晚就发生了意外,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报”又有官兵跑了过来讲道:“大人,在屋内发现一只布娃娃,与侍女讲述见到的那只一样。” “拿来我看看。” 随后李二富拿着布娃娃左右翻看了下道:“嗯,我看八成就是这只了,现在是人赃俱获,来人啊,把我这乖侄儿带走!” 说完有两名官兵就要上来给李墨带链铐被李墨制止了。 李墨看着自己的这位二叔冷笑着问他道:“你这样就不怕我爹跟你撕破脸?” “怎么会。”李二富打着哈哈说道:“我与大哥情比金坚,想来他会理解我的。” “呵呵呵,行。” 李墨倒是被他的不要脸气笑了对着自己这位亲二叔说道:“不用拷我,我跟你走。” 李二富也不为难他,把手一挥高呼道:“回营!” 就这样,李墨被带到了城监司的牢房被关了起来,李二富临走时还不忘吩咐看管的驼背牢头让他“好好的”服侍李墨,千万不要有“半点闪失”。 待自己那位“二叔”走了之后,李墨见牢头打开了牢房的门走了进来对着他冷声道:“小子你是真点背,被李司首点名要照顾,一会可能会痛些,你忍着点千万别死喽。” “别急。”李墨摆了摆手制止了他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呵呵”牢头被他逗乐了恶声说道:“你是谁?你是天王老子今天也得去层皮!” “天王老子肯定谈不上”李墨对牢头笑道:“我也姓李,跟你们李司首一个姓,单名一个墨子,不知道你听说过没?” 牢头听完他说的话后先是一愣马上头上有冷汗流了下来,但又想到刚刚李司首对他说的话把心一横骂道:“他娘的,姓李的多了去了,我他娘的还姓李呢,竟然敢出言戏耍老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罢就从腰上把鞭子摘了下来握在手中。 眼看着牢头就要用鞭子抽自己了,李墨却一点都不担心反而一脸松散的倚在牢房里的稻草堆上对牢头说道:“你只要不傻肯定就不会对我动手。” “我,我”牢头握着鞭子几次举起也没能抽下去,现在他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他当然不傻,甚至从李墨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他大概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如果真对李墨用了刑,后果肯定会生不如死,但他如果不对李墨用刑后果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在他进退两难之际,李墨对他说道:“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帮我找个人…” …… “叮当叮当...” 城西一处地角偏僻的铁匠铺里,几名铁匠正在火炉旁热火朝天的打着铁。 他们将打好的铁器放入备好的冷水中,待“嗤嗤”一阵蒸汽散去后又将铁器拿出来开始为铁器磨光开锋。 铺子外传来了敲门声伙计跑去开门,一个驼背的男子走了进来,见有人询问自己便拱拱手问道:“请问杨老板可在?” 伙计听后向着铺子后面喊道:“掌柜的,有人找。” 一会的功夫,一个精瘦的男子就跑了出来,见到了来人连忙告罪道:“失礼失礼让您久等了,您里面请,小六子,看茶。” “好嘞…” 将驼背男子让进了里屋坐下,杨掌柜捋着自己的八字胡呵呵一笑问道:“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驼背男人拱拱手回道:“大名谈不上,你就叫我李驼子吧。” 杨掌柜点点头又笑问道:“还问您此次来是为了定制刀具,还是打造铁器啊?” 接着又自夸道:“不是我吹就这怒江城地界我打出来的东西堪称一绝!无人可以复制,就连李府的李大公子都来我这里做东西。” 李坨子点点头应道:“那就对了,我此次前来就是应了李公子之托。” 说着他从袖口中掏出一把一指长的小刀递给了他对他道:“李公子说,你见到这把刀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杨掌柜接过刀来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有些疑惑道:“确实是我为李公子做的,可是…” 话没说完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噌”的一声站起身来爆口道:“我靠!”…… 第十二章杨掌柜 牢房中,李墨正无聊的躺在草堆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 牢房外一阵脚步声,接着牢门上的锁被打开,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被放了进来,而后门又被重新锁上。 李墨看见来人从地上坐了起来一脸“惊喜”的问道:“呦,你怎么来看我了?” 来人将斗篷摘下漏出了面孔,正是城西铁匠铺的杨掌柜。 他见到李墨后一脸的怒色,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李墨的领口压低声音问道:“我怎么来看你?我倒是要问问你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看看你,我干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李墨一脸疑惑表情的反问他道。 “你不知道?”杨掌柜此时想要杀他的心都有了,强压着愤怒问他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用我做出来的刀杀人了?” 李墨“惊讶”的捂住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杀人了?” 杨掌柜再也压不住怒火向他大吼道:“是你,不是我!” 外面看守的狱卒听到拍了拍牢门呵斥他道:“你干什么呢,小声点!” 杨掌柜只好松开了抓李墨的手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想干吗?你为什么要叫人把刀给我?” 李墨收起了神情认真的回复他道:“因为你得帮我。” “凭什么?杀人的是你不是我,要掉脑袋的是你不是我!” 李墨摇摇头又躺回了草堆伸着懒腰对他笑道:“不不不,无论如何,掉脑袋的只能是你一个人。” “你…”杨掌柜竟一时有些语塞,他心里最清楚他做刀子的手艺是独一无二的,除他之外怒江城再没有人能做出如此短小且锋利的刀具,从刀口很容易就能查到他。 李墨的父亲位高权重如果死的只是普通人李墨如何会被抓进城监司?如果最后需要替罪羊的话,能做出这种刀具的他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杨掌柜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点了点头道:“你们贵族果然都是一个模样从不把我们的命放在眼里,这次杨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杨兄不用紧张,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李墨朝他招了招手说道:“需要你做的对你来说非常的简单,你切附耳过来。” 杨掌柜只好俯下身子听他要说什么。 可刚听几句突然就脸色大变站起身来,神情激动的指着李墨颤声道:“你,你...” 李墨无奈指了指朝这边看来的狱卒道:“您能别一惊一乍的吗?” “可是,可是...” 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李墨只好伸手将他拉到身前小声对他道:“杨大善人,您好歹也是一代人物不至于在我这小辈面前失了风度。” “你怎么知道!” 此时杨掌柜的心中已起了杀机!他目漏凶光将手慢慢移向腰间。 李墨见状连忙制止他道:“听我把话说完,我要是对你有歹心也不至于独自跟你见面。” “说!” 杨掌柜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退去杀意,此时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眼神冰冷与刚刚判若两人。 “展青丝...”李墨说出了三个字。 但这三个字却如同一道惊雷击中了他的心脏。 “你怎么会知道?” 李墨说道:“她很想你。” “不可能!” 一声清脆的出鞘声,一点寒芒已经抵在了李墨的脖颈上。 李墨笑着看着他,仿佛在等待着他的下一步。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让后再逃走?” “你不会”李墨笃定道:“因为你也想她。” “可是她已经死了!”杨掌柜低声嘶吼着,握刀的手用力压了下去,李墨的脖颈上多出了一道血丝。 “难怪她说你精神失控再难用刀。” 李墨吃痛皱起了眉头,往后缩了缩脖子才接着说道:“你帮我,我欠你人情,让你们再见一面。” 杨掌柜不敢置信的问道:“已死之人如何相见?” “到时我自有办法,反正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选择相信我,这样你才有可能再次见到那个你做梦都想见到的人。” 说着李墨将头探向了他笑问道:“我说的对吧,杨掌柜...” “哦,不对。”李墨抿嘴一笑改口道:“现在应该叫你...” “杨春生!才对...” ... “废物,废物,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是用来吃屎的吗?连个人都给我守不住!” 李府内,李大富砸着能拿到的所有东西。 一个花瓶朝着一名护院砸去,护院不敢躲闪被砸的血流了满面。 一旁的老管家看不下去上来劝阻他道:“大爷,您消消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少爷给救回来。” “救?拿什么救?”李大富指着老管家的鼻子骂道:“老二就是要拿这件事弄死墨儿,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跟我说这次他也管不了,一切都是为了两国的和平!” “我去他妈的两国和平!”李大富再次将一个花瓶砸在地上。 老管家遮着脸退了几步问道:“城主不管吗?少爷不是马上要跟江小姐成婚了吗?” “妈的,那群布尔格人现在还堵在城主府要说法呢,你让江城主怎么出面管?拿头吗?” “那,那怎么办?”老管家一时也没了办法。 “呼...”长舒了一口气,李大富最终还是压下了气来。 伸手朝着众护院挥了挥吩咐道:“都散了吧,给我备车我要先见了墨儿再说。” 当李大富来到了城监司大牢的门前时,却被守门的官兵给拦下。 官兵对李大富说道:“大人,司首不让您...” “我去你吗的!”没等他说完,李大富一巴掌将他拍到了一边骂道:“你们司首在我面前都是个孙子,你他妈也敢拦我?” 等他进到大牢见到李墨时,看到李墨正在“无聊”的吃着烤烧鸡。 李大富到嘴边的安慰话瞬间少了一半,他隔着牢门看着李墨伤心的说道:“我的儿啊,爹让你受苦了。” 抹去了嘴上的油,李墨打了个饱嗝把没吃完的半个放到了一边走到了李大富的身前。 “你怎么来了,我可以出去了吗?”李墨问道。 “呜呜呜~”谁知道李大富竟然哭了起来握着李墨伸出来的手哀声道:“是爹没用,现在还不能救你出去,你放心,爹用这一身肥肉保证保证尽快救你出去...” “那我还能出去吗?”李墨一阵无语接着问他道:“对了,昨夜看守我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见李墨问起李大富的脸阴了下来道:“发现时已经死了,对外称是阻碍执法被就地正法了。” “唉!看来这次二叔真是要弄死我。”李墨在心中为那两名护院哀悼。 李大富又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杀人凶器的出处,等我把人抓回来你就可以出来了!” 李墨听完在心中暗叹一声:这个时代!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大人物的命就是比小人物的“金贵”,为了自己任何人都可以是替罪羊,随时可惜牺牲掉。 李墨早在被抓时已经猜想到了结尾,但他并不想那样做,他想换个结局,一个大家都想不到的结局... “爹”李墨叫道。 “嗯?”李大富心中一惊,这小子可是很久没有这样叫他了,平时叫的最多的就是死老头子糟老头子,可现在竟然叫自己爹了,李大富心中暗道不简单。 李墨平日里就跟别的贵族家的孩子不一样,从不打骂下人,自己每次训斥下人被碰上了反而会被训斥一顿,经常还会给他灌输一些“人人平等”之类的奇怪思想。 还经常会帮助一些有困难的平民,还与它们“称兄道弟”一点没有贵族的架子。 今天这么反常不会是听到自己要拿别人做替罪羊替他顶罪,所以心中不忍打算轻生吧? 李大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时悲从心生泪流满面道:“墨儿,咱有话好好说你可别轻生啊。” 李墨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这样一时有些无语。 “您能别这样说话吗,我怎么就轻生了?” “你,你都叫我爹了。”李大富抽泣道。 “我不叫你爹那叫你什么?糟老头?” 没想到李大富听完竟不再哭了,抹着眼泪道:“嗯嗯,这个称呼我爱听。” “好吧”李墨无奈只好随他意道:“糟老头你这几天不能抓那个做刀的人。” “为何?”李大富疑问道。 “反正你就别抓就对了。”李墨没有解释反问道:“糟老头子我问你,你感觉我二叔这个人怎么样?” 不提还行,一提李二富他的火“蹭”的一声就到了头顶。 李大富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孙子,我对他忍让多次他却不自知,反而一二三再而三的找我麻烦,这次竟然还向你下了手,简直可恶!” 李墨又问他道:“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处决他你会怎么做?” “那当然是千刀万...”话到了嘴边李大富却咽了下去最终叹气说道:“唉!毕竟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虽然他人有问题总是针对咱爷俩但我还是不希望他出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能辞去官职在家养老就可以了,不要整天给咱爷俩添乱。” “行”李墨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 “那就怎么办?”李大富疑问。 “呵呵”李墨笑了笑说道:“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帮你儿子我一个小忙...” 第十三章受审 次日清晨,李二富的府邸中,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正在庭院中嬉戏玩耍。 他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一名身姿婀娜的妇人叫喊道:“娘亲,娘亲快来追鱼儿啊。” 妇人闻听后在他的后面紧追了两步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掐腰笑道:“鱼儿你跑慢点,娘亲都跟追不上你了。” “呵呵呵...” 男孩见母亲追不上自己,笑的更加的开心得意跑的更快。 只回头看母亲却忘了看路,一个不慎撞进了一人的怀里,被他的肚子弹退了几步。 李二富忙伸手将男孩拦回怀中故作严厉的斥责他道:“又不看路,看爹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爹爹不要打鱼儿,鱼儿知道错了。”听到要被打屁股,男孩捂住脸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不时的还偷偷透过指缝来看李二富。 李二富拿手指弹了他的脑袋一下慈爱的笑骂道:“快收收你这可怜样,明知道你爹我舍不得打你。” 男孩一听马上一扫脸上的阴霾,高兴的举起双手大声笑道:“哦、哦、爹爹不打鱼儿喽。” “哈哈哈哈...” 李二富被男孩的样子逗的开怀大笑,蹲下身去...失败了。 所以他俯下身去看着男孩的脸笑问他道:“爹问问你,你的梦想是什么?” 男孩一听更高兴了,兴高采烈的回答道:“当厨子!” “...” 李二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好不容易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再次问男孩道:“爹再给你次机会,你再仔细想想你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往大里说也没事,尽管说就是。” “嗯...”男孩低下头去犹豫着不肯出声。 李二富见他这般理解的拍着他的脑袋鼓励他道:“是不是感觉自己的梦想太过遥远有些不切实际?没关系,大声的告诉爹爹,就算再不切实际爹爹也会帮你的!” 男孩受到了鼓舞,眼神中逐渐漏出了坚定的神色,最终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的喊出了自己的梦想。 “我要做全怒江城第一大厨!” “...” 李二富沉默良久,然后直起身来默默的走到一旁的妇人身边将拉起她的手问道:“夫人,咱能再生一个吗?” 妇人:“...” ... 在去审理司的路上,李二富坐在马车内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坐他对面的管家见他如此关心的问道:“老爷为何自上了马车后便一脸的哀愁?” 李二富抬眼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哎!” 没有回答他而是循循说道:“你说说我这个人,自生下来起就只比我大哥慢了一步结果就成了老二,因为他是家里的老大我是老二,所以从小家里的大人就只宠我大哥一人反而对我却从来都是不管不问,要说我大哥也是争气,再做生意方面可以说是天赋异禀。” “自从爹娘去世后,家族由他接手后家里的生意后是越做越大,到后来更是得到了城主大人的赏识成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财政司司长,真是光宗耀祖风光无限。” 说着李二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自嘲道:“你再看看我,从小就只会给家里添乱从来没有帮着打理过家中事务,整天就只会吃吃喝喝游手好闲,就连我这个城监司司首的位置都是我大哥给我求来的,之后就算我多次找他麻烦他也只是无数次的忍耐退让,就好像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 “呵呵...”李二富笑了笑抬起头看着马车上方久久不语... “呵呵...哈哈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开始小声的笑起来,随后笑的越来越大声最后马车内只剩下他的狂笑声。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路上的行人听到马车内的笑声纷纷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当他们见到马车上“李家”的标徽后便纷纷移开视线将头低下,待马车走远后才敢再将头抬起来来。 马车内李二富的身体正在颤抖,他摊了摊手有些自嘲的问管家道:“凭什么?” “这...”管家不知他为何突然会问,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当他思考改如何回复时,只听见李二富突然大吼道:“凭什么!” 接着他的神情开始变得扭曲眼中有怒火正在熊熊燃烧,他激动的大吼道:“凭什么我会比他晚降生?凭什么我就是家里的老二他就能成老大?凭什么他能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而我却成了别人眼中的浮夸子弟?就连我唯一的一点点成就成为了城监司司首都是他设施给我的,凭什么他要施舍我?” “原本看到李墨整日里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我还在心里庆幸,想着鱼儿长大后一定可以超越他,可没想到到头来他却马上就要与城主女儿定亲,马上就要成为城主的女婿,反而你再看看我儿子李鱼,我问他他的梦想是什么,你猜猜他怎么回答我的?他说他的梦想是当个厨子!一个厨子!” 李二富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泪水从手指缝隙中流出。 “我只是想赢一次,哪怕就一次,有这么难吗?我凭什么赢不了他,凭什么...” 管家跟随李二富已有数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激动,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有安慰他说道:“老爷您莫要太过伤心,您在城监司当值的这些年里把咱们怒江城管理的是仅仅有条,您的能力是大家都有目更睹的,您缺少的只是机会而已。” 李二富听后松开了捂住脸的双手眼神中漏出了疯狂之意,他平复住了情绪一脸阴沉的说道:“不错,我并不比大哥差,我缺少的只是机会,这次李墨涉嫌杀害海外使节就是上天送给我的大好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借此机会除掉我这个碍眼的侄子,让大家都看看我不必大哥差!” “...” 望着李二富这幅疯狂的样子,管家心里竟然开始有些感到害怕,不知道自己刚才对他说的底是对还是不对...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街上的行人看到马车上的标识远远的便会躲开,过了不到盏茶的功夫马车便停在了“审理司”的公堂门前。 门外,审理司司首马正安已经在那里等候,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下了马车的李二富看见后连忙快走了几步上到了近前,对着马正安十指交叉将头低过手指尖拜了一个学生礼自责道:“让老师您多等了,学生路上耽搁了还请老师原谅。” 他年轻时在马正安手下当过几年审官,现在虽是同级但见面也是一直是以学生自称,马正安对此自然也是乐意至极,平日里两人也是私下来往颇多。 马正安闻言后笑着将他扶起说道:“李大人不必自责,我也是刚到不久。” 两人虽是师生关系,但两人的官职却是同级,所以就算李二富称他做老师,他也不会不明事理的自称老师,平日里见面自然是要以大人相称才符合礼数。 李二富将身子回正,一脸的“难过”的向马正安说道:“唉!这次案审涉及到学生那个不争气的侄儿,学生身为亲属不便参审,到时还请老师您能够看在学生的面子上对其酌情处理才是。” “呵呵呵,好好...”马正安闻言“饱含深意”的点了点头。 他自然知道李二富所说的“酌情处理”是什么意思,自然不是真的要让他酌情处理。 事实上两人私下已经早就提前打好了协商,其中的利益往来自然不用多说,马正安倒是自然不会真的偏护于李墨就是了,反而还会将事情闹的越大越严重越好... “不过”话风一转,马正安脸上生起了“惋惜”之色对李二富说道:“没想到李大人你平日里最是清正,却会有个如此狼藉的侄儿,我听闻你这侄儿平日里就仗着有你这个城监司司首的叔父在这怒江城里欺男霸女无法无天,闹的城里的百姓们都是苦不堪言,这次听闻了他被抓之后,平日里受他欺凌压迫的人都纷纷跑来控诉他的罪行...” “唉!” 说着他深叹了口气一脸的为难道:“我身为百姓们的父母官也不好过多阻拦,到时还希望李大人能理解我的难处才是。” 李二富听闻后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言语为难的问道:“哦?竟然还有此等事情?这,这该如何是好?” “唉!事到如今为保住令侄儿我也只能使出下策了。”马正安说罢向着身后的年轻人招了招手唤道:“泽诚,还不快快过来拜见李大人。”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听到了召唤,连忙上前几步来对着李二富鞠身行礼恭敬道:“学生马泽诚拜见李司首!” 李二富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问道:“这就是老师您之前提过的那位考入了书香学府的侄儿?” “哈哈哈”马正安面带骄傲之色,扶着胡须点头应道:“正是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儿。” 得到了肯定,李二富向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早就听闻老师有个后生早年间就考入了琉璃郡书香学府,今日一见万万没想到竟会是如此年轻!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令侄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奇才!” 马正安听到李二富的称赞摆了摆手谦虚道:“李大人过赞了,内侄现在也不过只是个空有一肚子学识的普通人罢了,以后还要请李大人多多提携才是。” 李二富点头应道:“自然,这次有令侄来当案审的讼师我也就真的放心了,想来我那侄儿最后定是会没事的。” “呵呵,结果自然会让李大人满意。” 说罢,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三人进到了公堂时,所有陪同审案的官员都已到位。 因为案情涉及到李二富的亲属关系,所以他只能在陪审旁边再设一个位置坐下,而马正安自然是坐在了主审的位置上。 待一切都准备就绪后,马正安大喊一声“来人啊,带嫌犯李墨上堂受审!”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